《一路彩虹》 第1章 《一路彩虹》 作者:月关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1章-生活自来多磨砺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啊~~~我的哥哥你心里头爱的是谁……” 马路对面的发廊门口的音箱,反来复去不断地质问着每一个路人,那路人便如霜打了的茄子,来去匆匆,没有人停下来回答一声。 天气实在是太热,道路两道高大的杨树都无精打采地垂拉着叶子,偶尔有一丝风吹过,才懒洋洋地摆动几下,这是九五年的夏天,今年的夏天显得异乎寻常的闷热。 张胜坐在树荫下,和对面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下棋。张胜穿着朴素,上衣看起来象件破旧的电工服,头发比较长、一根根倔强地挺立着,相貌长的挺帅,可惜那衣着和发型把这唯一的优点都给遮住了,使这刚刚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显得有点邋遢。 对面的中年人四十多岁,高大身材,大背头,肚腩溜圆,一身价格不菲的服饰,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枝派克,手里摇着一把画满铜钱的纸扇,彼此的身份看起来颇有差距。 旁边是一家小饭店,热热的天,没有顾客登门,一个半秃的胖子坐在门里边,毫无形象地岔着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苍蝇,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再里边坐着个系围裙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乡下来的,黝黑的皮肤,脸蛋上总带着两晕健康的深红。她手里拿着面小镜子,正在脸上东按西摸。 张胜是这小饭店的老板之一,另一个老板就是正坐在屋里犯困的郭胖子郭依星。两人原来都是三星印刷厂的职工,厂子被外商兼并大裁员时,两人都下了岗,于是便用安置金合伙开了这家小饭店。 张胜对面这个中年人叫徐海生,是三星印刷厂主抓财务工作的副厂长,旁边停的那辆桑塔纳就是他的座驾。今天他办事路过这里,见到老棋友,便下车和他叙叙旧,杀上一盘。 “喏,来根烟!”徐厂长笑眯眯地给他递过一根七匹狼。 “哎哟,谢谢厂长!”张胜连忙两手接过:“我这烟不好,吉庆的,没好意思给您敬,呵呵,还抽上您的烟了,谢谢厂长、谢谢厂长。” 他接过烟嗅了一下,夹在耳朵上,继续和老厂长下棋。两人是棋友,原来在一个厂时,徐厂长一得闲便把他提溜过去陪自己杀上一局,彼此还算熟络。 厂里裁员时,张胜也曾想过走走徐厂长的路子,兴许能把自己留下来。但转念一想,自己除了陪徐厂长下下棋,还真没有更深的交情,徐厂长那边未必能把自已这么一个小工人放在心上,那时的张胜性格腼腆、太过敏感于自尊,还不象现在经过生活的挣扎和磨练成熟,于是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一名下岗职工了。 两人下棋时日已长,彼此都熟悉对方的套路。徐厂长下棋喜欢大开大阖,势如泰山压顶,狮子搏兔,攻势凌厉,但凡起棋,必定双炮先行,善攻。 反观张胜则截然不同,第一步必跳相,第二步必出马,对方的‘军’都攻进大本营了,他可能尚无一子过界河,但是自已这一方必定是布置的滴水不露,防守极严,然后才步步为营,逐步反攻。 张胜的打法和徐厂长截然相反,张胜属于那种未虑胜、先虑败的人,而徐厂长的自信心显然比他强得多。此时徐厂长双军一炮已经逼近他的老帅,但是张胜也已暗伏杀机。 他的一只炮架在了老帅旁,看住一侧,前指对方,过了界河的只有一只马,一枚小卒。可是徐厂长急于进攻,他的防线存在着许多漏洞,只要他再急着攻一步而不是严密后防,那么张胜卧底一将就能逼出他的老帅,这时那枚过河小卒就起了必杀的作用。 可徐厂长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危机,或者说他太热衷于进攻了,张胜这半壁江山中,他可以至少有四套精妙的组合杀法吃掉张胜的老帅,这局棋太让人兴奋了,他拈着棋子只想着怎样漂亮地赢这一局。 或许,张胜的那招杀棋他已经看到了,因为张胜注意到他的目光一度曾停在自已那匹看似孤军毫无杀伤力的马上,但他最后还是一笑移回了目光。因为张胜始终不曾看过那匹马一眼,他紧锁着眉毛,一直盯着自已眼前的棋面,似乎在苦思解围之道。 徐厂长就算看出了那步棋,他也不认为张胜自已看出来了,低估敌人有时会犯大错,当徐厂长提军准备进将时,他终于尝到了轻敌的滋味,一匹卧槽马、一枚过河卒、一只海底炮,任他千军万马,都来不及救援了。 “行啊,小子!”徐厂长哈哈大笑起来:“上当了,上当了,上了你小子的大当了,你这小子,够阴的啊,装的够象,连我也瞒过了,哈哈哈……” 张胜笑嘻嘻地道:“不装象不成呀,厂长的棋下的太好,不偷袭我可赢不了。” 徐厂长笑着摆手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他抬起手腕看看那只欧米迦金表,说:“哎呀,不行了,不能再下了,我去前边证券交易所看看行情,然后还得赶回单位去。” 他站起来,走过去打开车门,又回头道:“小张啊,我先走了,哈哈,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小子!” “好啊,厂长有空常来!”张胜客气地站起来道别。 郭胖子打了个哈欠,掀开帘子从里边走了出来,张胜正在那儿捡着棋子,郭胖子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我靠!”张胜立即跳起来追杀。 郭胖子身材肥胖臃肿,别看他身宽体胖,却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他身体不好,心脏经常偷停,据他自已说,有时午夜心脏偷停,忽尔醒来,望着淡淡月光,想象万一自已一睡不起,娇妻就要改嫁别人、宝贝胖儿子就会给后爹欺负,经常想着想着便会黯然泪下。这样的男人虽不至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如林妹妹那般情绪化,做为男人也够敏感了。 他见张胜跳起来和他闹,忙笑道:“别闹别闹,我站着就哗哗淌汗,可受不了!” 张胜笑道:“不行,犯我菊花者,虽远必诛!” “靠,要诛随你,这个月的房租你一个人付!”郭胖子使出了杀手锏。 一听房租,张胜顿时便蔫了。两个毫无经商经验的人,脑门一热便跑来开饭店,守着这医学院的后门,学生倒是不少,可吃的简单呐,顶多一个炒面、一个土豆丝。逢到有球赛这里边才热闹些,学生们一直坐到球赛结束,一人一碗面条。 唉,三室一厅的房子,光是房租就两千,大厨一千二,水案八百,两个服务生一人五百,开业半年了,每个月把帐一结算,赢利勉强够支付这些费用,合着两人是来义务打工的。 这个地方开饭店,啥时才能赚钱呐?想起目前的窘状,两人都换上了一脸的愁容。 郭胖子沉默半晌,说道:“胜子,其实我一直在核计,咱们这饭店,是铁定不赚钱了,听说医学院年底要开二院,调走一批学生,那时就更完了,你说呢?” 张胜叹口气,问道:“郭哥,咱俩有话直说,你啥打算?” 郭胖子苦着脸摇摇头:“咱们是俩愣头青啊,当初咋就鬼迷了心窍听人忽悠呢?得,粘在手上了,想脱手都不行,我一想起来就心急火燎啊。咱们俩月以前就贴出兑店告示了,可就是盘不出去。人家做买卖都猴精猴精的,派了家里人蹲咱们口数顾客,看吃啥,计算一天的交易额。咱请了亲戚朋友来扮顾客,人家都看的出来,我是没辙了。” 他一拍大腿说:“店盘不出去,开着只有赔钱,咱俩一天家都不回地忙活,可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我核计……要不咱停业吧,东西卖吧卖吧,只要回本就成。” 张胜经历了一次次生活的挫折,已经不象当初那么天真幼稚、做事冲动了,小饭店的窘境其实他早就想过,只是未到最后一步,他总是抱着一线希望,盼着能把店兑出去,尽量挽回损失,可是出兑告示贴了两个月了,根本无人问津,反倒影响了生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坐那儿想了半天,叹气道:“其实我也想过,唉,越想越泄气,要不……下午把房东请来,炒几个菜喝顿酒,和他商量商量,咱……不干了!” 生活就像是在走迷宫,你永远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就像你不知道你最后能不能走出迷宫,又或者这个迷宫根本没有出口。命运就象是一盘棋,如果已经走成死局,那么除了掷子认输另起炉灶,还能怎么办呢?对这两个难兄难弟来说,他们现在就是一局死棋。 “那可不成!咱们一码是一码,两位弟弟,大哥我不是难为你们,咱们是亲兄弟明算帐,对吧?咱们签的合同是两年,你们这才干了半年,你说不干就不干了,我这店怎么办呐?你们要是兑得出去,照原合同给我交房租,我二话不说,可你们停业……不行不行!” 房东叶知秋三十五六岁年纪,个头不高,黑瘦油骨的模样,额上头发稀疏,只用几绺长发从侧翼拨过来,盖住那红润肉头连发根都看不见的前额头皮。他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的挺欢实,可不管两人说的多可怜,就是不松口。 郭胖子急了,气的直喘:“我说叶哥,你这么说太不地道了吧? 第2章 我们哥俩这半年是白替你打工你知道不?我们赔的稀哩哗啦的啊,我们也有老婆孩子要养,你这房子还是你的,你有啥损失?做人可不能太绝!” 叶知秋“啪”地一摞筷子,冷笑一声道:“二位,我也没逼你们呐,咱们的合同白纸黑字在那写着,你们实在要停业我也管不着,不过房租得照缴,不然就是违反合同,就得赔我违约金一万元,这可是早就订好的。” 郭胖子气急败坏地道:“哪有你这样的啊?噢,合着我哥俩必须赔钱干两年,白替你打工?我不干了,把房子赔给你都不行?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张胜没说话,他在一旁冷眼旁观,想摸清房东的底线,尽可能的劝他解除合同,可是房东的话让他心里一沉,这房东……不是善碴儿啊。他也不说别的,绕了半天,只拿那一纸合同说话,什么人情全然不讲,这还怎么谈? 说起来,论为人处事、社会经验,他俩怎么跟人家比呀?要有这房东一半精明,他俩刚下岗的时候也不会被这个姓叶的忽悠的两眼冒金星,生怕别人抢了风水宝地似的订合同租房子了。 叶知秋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郭胖子的态度,很冷静地说:“什么道理?咱们一切按法律办、按合同办,这就是道理!” 他按着桌子扫了二人一眼,说道:“二位不知道吧?我小姨子可是政府官员,以前还学过法律,我这合同就是小姨子帮我起草的,保证合理合法滴水不漏,你有脾气就去打官司,看看谁赢!” 郭胖子发了半天怔,一屁股坐了下去,压得那椅子吱呀一声,他侧过身子,耍赖说:“叶哥,你还别拿这些事压我,我就是干不下去了,你爱咋咋地吧!” 叶知秋轻蔑地看了二人一眼,淡淡地道:“咱们兄弟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半年下来怎么也算有点交情,太绝情的话我还真说不出来。 可你们这态度,耍泼扯皮到我头上了,那可是你们不仁,怪不得我不义。实话告诉你们,我小姨子一个电话,就能叫工商局的来封了你们的店门。看你们这一脸奸相,要是不偷税漏税,谁信呀?” 房东说着,拿起那块黑砖头似的大哥大,按了几个号码,很亲切地说:“焰焰啊,我是姐夫,嗨!你能有几个姐夫啊?我是叶知秋,对,对,你在哪呢?哦?要去市政府办事,现在到哪儿了?太好了,你顺道拐到老房店面来,有人想找碴呢。” “对,我也在这儿呢。是这么回事,租我房子那俩小子想毁约不干了,法律上的事你比我明白,对!就是这样,好,我等你!” 叶知秋放下大砖头,神气地瞟了两个可怜虫一眼,伸手拨拉了几下头发,把额头正前方那仿佛开了光似的头皮盖住,然后提起筷子,夹起一块九转肥肠扔进嘴里,又抿了一口五十六度的高梁烧,自顾吃了起来。 张胜看着那张为富不仁的笑脸,忽然有种一拳把它砸成红烧狮子头的冲动!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2章-已置死地忽得生 一会儿功夫,一辆红色小夏利停在小饭店门口,车门一开,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浅粉色的职业套装,却难掩前凸后翘的丰满体型。一副金丝眼镜,高高盘起的发髻,在额前垂下几缕刘海,看起来既干练又妩媚。 两瓣红唇丰满润泽,唇膏是水晶色的,润泽诱人,让男人看了就忍不住逡巡几眼,想来那性感的红唇用来接吻感觉一定不错。不过,此时那年轻女人唇角下弯,粉面带煞,镜片下那双杏眼着实有些盛气凌人。 她一拨门帘儿,“哗啦”一声就闯了进来,后边门帘儿尚在剧烈地摇动着,她已出现在张胜和郭胖子面前。 这粉红职业装的都市丽人对着郭胖子和张胜,眼光却微微上瞟,皱着眉头对二人头顶的空气说:“是谁想毁约呀?知不知道毁约是要承担违约责任的?要想毁约,先拿一万块违约金出来。哪儿来的法盲,一点不懂法律常识!” 叶知秋在一旁用感性的声音念着旁白:“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她就是……市计经委的崔知焰崔主任。” 其实他小姨子只是市计经委办公室副主任,而且刚提拔还没多久,对这两个土包子说话,当然官儿说的越大越好,再说,副字谁爱听呀。 一见人家这趾高气扬的架势,张胜两个人气势便为之一挫,待这女人象机关枪似的,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堆契约、合同、法律的专业术语之后,两人便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了。 看两个小工人完全被震傻了,崔副主任很满意地扶了扶眼镜,带着一种优越感总结说:“因此,你们要是继续营业,或是转租出兑,这都没有问题。你们停业也是你们的自主行为,和我姐夫无关。 但租房期是两年,你们必须继续履行合同,如果因你们违约影响了我姐夫的经济利益,那么你们要负法律责任。我姐夫的合法权益是受到合同保障的,这份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否则,我会起诉你们。” 郭胖子这时攸地一下站了起来,嘴歪眼斜地扯住那妇人,哆嗦道:“你……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呐!你们这是……往死里逼我们呐!” 崔知焰厉声道:“放手!不要和我拉拉扯扯的,否则我要告……” “噗嗵!”郭胖子摇晃了两下,两手胡乱抓了两把,一下扯掉了崔主任的皮包,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他落地的造型非常壮观,硕大的肉躯忽地向前一倒,重重地砸在地上,地皮都为之一颤。 “这……这是怎么了?”威严无比的崔主任见此情景也慌了。 张胜知道郭胖子这是气急之下心脏偷停了,忙扑上去叫道:“不好,他有严重的心脏病,一急就容易犯病!” 张胜知道郭胖子衣袋里有药,急忙在他身上翻起来。 崔知焰也慌了,她虽瞧不起这俩臭工人,可要是逼出人命,一旦上了报纸,哪有她的好话?自已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多少人盯着她的位置呢,这才上任三个多月,犯得着为这么两个小人物坏了前程吗? 她急忙蹲下来,对着郭胖子的头脸一阵乱拍。张胜从郭胖子衣袋里摸出“慢心律”给他拿水灌服了,又不断地抚胸压胸,忙的一身臭汗,郭胖子总算悠悠醒来。 崔知焰一见,不由的松了口气,旁边叶知秋也连拍胸口,这一会儿功夫,他汗都下来了。这要是逼死人命,少不得缠上一场官司,再说这房里要死了人,谁还租这房子做买卖?不吉利呀。 张胜见此情形,心中忽然一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不求讹人,只希望能藉此摆脱这家饭店。此时郭胖子刚醒,不能动他,张胜便帮崔知焰捡起皮包和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想缓和一下彼此紧张的关系,然后再用郭胖子的病来做做文章。小人物无论知识、见识、地位还是能量都居于弱势,就只能充分利用小人物的智慧来摆脱困局了。 他往皮包里塞文件时,看到一份文件上写着《关于设立桥西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立项报告》。这种政府大事和他张胜无关,他也没往心里去,直接把文件塞回去,然后把包递回到崔知焰手上,崔知焰冷哼一声,接了过去。 张胜稳定了一下情绪,陪着笑脸对崔知焰说:“崔主任,你也看到了,我俩都是下岗职工,生活本来就艰难的要命,又不会做生意,他又有严重的心脏病,我们真的是快被折磨疯了……” 崔知焰皱着眉头望了眼店外,见店子冷清,此时没客上门,除了店里的大厨水案和服务员,没人看到这一切,这才冷冷地说:“做买卖就要有承担风险的勇气,你们这个样子,我很难和你们说话。我还要去市政府办事,跟你们可耗不起。” 张胜听她的话里有了松动的意思,马上趁热打铁道:“您就当发发善心,毕竟这房子您本来就闲置着,其实再租也不是租不出去,再租租不出这价我倒承认,可这地段不赚钱,它确实不值一个月两千啊。 不瞒您说,我自打开了这小饭店,对这方面也比较注意,电力学校那地段比这热闹,可人家同样的房子一个月才一千二,您这价我们真的是有赔无赚呀!” 郭胖子躺在地上象垂死的猪一样呻吟一声表示赞同。 崔知焰差点儿逼出人命,口气也不再那么凌厉了,她看了看姐夫,放缓了语气道:“你们的困境……我们也是了解的。不过我们也是按合同办事嘛,又没有强租逼租的事情。 我现在还有急事……这样吧,晚上我和姐姐姐夫再商量商量,明天给你们答复,你们也别着急上火的,我们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张胜一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忙道:“是是是,崔主任毕竟是政府里的人,能体谅我们小工人的难处,那我这先谢谢您了!多谢崔主任、多谢叶哥,您二位大人大量……。” 张胜眼角一瞟,见郭胖子要坐起来,心里不由暗骂一声蠢猪:现在就指望着你装死呢,你着急起来干吗呀? 他忙趁人不备在郭胖子腰眼上轻轻踢了一脚,幸好猪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郭胖子接到指示,刚刚离开地面的后背马上抽搐了几下,做出一个气息奄奄的造型,吧唧一下又躺了下去,倒把霍主任和姐夫弄的又是一阵紧张。 张胜忙说:“吃了药得缓一会儿再能平静下来,我看着他就行了,您崔主任是贵人,工作忙,我就不留您了,明天我等您的好消息!” 第3章 崔知焰和叶知秋脚底下躺着个不知道啥时候就咽气的胖子,早就坐立不字了,巴不得听到这句话,一听张胜这么说,两人赶忙摞下几句场面话,匆匆离开了饭店。 送走了崔副主任和房东叶知秋,张胜欢天喜地的跑回来,扶住郭胖子说道:“郭哥,我的亲哥唉,你今天这病犯的可真是时候,当初咱咋就没想到用这一招?我听他们口气是已经服软了,咱俩说不定就要解脱了。” 郭胖子呻吟一声,泪水涟涟地往怀里摸东西,那模样活像要交最后一次党费。 “先不说这个了,兄弟啊,我刚才是在鬼门关上转悠了一圈儿啊,那时候不知道咋的,脑筋特别清楚,我就一直想,一直想……我要是死了,我那么漂亮的媳妇要便宜了谁呢?我的儿子可咋办呢?想着想着我就想哭!” 郭胖子身体不好,工作一般,可他的媳妇确实漂亮。 张胜见过郭家嫂子,郭家嫂子的名儿挺俗气,叫赵金豆,名字虽俗,这位豆豆姑娘长的那真可是掐一把都出水儿的大美人儿。只因她是农村户口,郭胖子是城市职工,才能娶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娘子,要不然他做梦也攀不上人家,难怪他整天都惦记着。 此时张胜心中欢喜,倒还有心和他开玩笑,便笑道:“放心吧郭哥,咱俩谁跟谁啊,你要是去了,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媳妇就是我媳妇,我一定把大的喂的白白胖胖,小的喂的胖胖白白!” “去你的!”郭胖子白了他一眼,因为饭店结束有望,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一时便生起闲心来,也不忙着起来,他缓缓坐起来,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相片,非常慈爱地看着说:“你看,我儿子,和我多像。” 张胜一看,郭胖子抱着儿子照的半身照,郭胖子还穿着袁大头的帅服,爷俩的确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忙道:“是啊,长的太像了,对你儿子来说这真是一种悲哀,不过对你来说,却是莫大的安慰了,要不就凭嫂子那么漂亮,你咋判断这儿子是不是你的呀,嘿嘿嘿。” “我说你别闹行不行?”郭胖子瞪他一眼,抚着照片感伤地道:“你呀,心里不会有我那种感觉。真的,胜子,我告诉你,要是一个人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就会死掉,他就特别珍惜眼前的一切,特别爱他亲近的人,真的,特别特别的爱。嗳,你看看,我穿着帅服呢,这头像牛b不?” 张胜点点头,说:“嗯,像!” 郭胖子呵呵地笑:“那当然,哥们这模样照出来就是牛……,嗳,像什么啊,你太损啦,胜子!” 郭胖子忽然反应过话里的玄机,张胜说了一个像字,把他整个句子就给断句成另外一层意思了,弄的他又好气又好笑。 张胜把倒了的一把凳子扶起来,对一边看热闹的服务员说:“行了,今天也没啥客人了,咱提早打烊,大家收拾一下。” 因为听说要停业,服务员对这老板马上就没有以前那种恭敬了,懒洋洋的不爱动弹,这扶一把,那挪一下,根本就是应付差事。张胜看了也不说破,只是叹了口气,自已收拾起屋子来。 他拿着抹布,慢慢地擦着油腻的桌面,心里想着:“饭店开不下去了,就算房东肯放一马,以后干点啥呢?” “唉!”他叹了口气,抹布在桌上划着圈,擦着擦着,一幅画面忽然电光火石般跃上心头:他拿起皮包往里塞文件时无意中看到的那副标题“《关于设立桥西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立项报告》” 这句话什么意思?桥西现在是郊区啊,那里只有两个村和大片的荒滩,政府要在那里设立经济开发区?记得前几年政府在太平庄旁边修了条国道,那沿路的房价都马上飚升起来。那么,桥西郊区的地…… 张胜的眼睛亮了起来……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3章-梦里曾忆千百度 饭店事件因为郭胖子的“死谏”得以顺利解决,房东一家人大概是也仔细商量过了,这个地方确实不景气,周围开饭馆的大多是个人私产,没有房租压力,赚一分是一分,即便有租房的也大概在一千元上下。 当初也只有张胜和郭胖子这对毫无从商经验的白痴,听信了叶知秋描绘的美好蓝图,又不会侃价,这才以这么高的房租把房租下来,还被忽悠的一签就是两年。 这两人没有饭店经营经验,社会关系又少,真让他们开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毙,万一逼出人命那就得不偿失了。再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两年报上没少报道一些被逼迫的无法生存的小人物,一怒之下杀人自杀的消息,这俩小子可知道他叶知秋的住处,要是这俩人不想活了,跑来把他给捅了,那时找谁喊冤去呀? 所以叶知秋左右权衡一番,接受了小姨子的劝告,终于松了口,同意解除合同。 不过张胜还是领教了崔副主任的厉害,尽管郭胖子有心脏病,崔知焰小姐还是充分发挥了她的铁口钢牙,和这对下岗职工从中午一直谈判到晚上,辎铢必较,直说的两人精神崩溃,答应桌椅板登全部留下,砌的灶台搭的直到楼顶的烟囱也双手奉送,这才得以脱身。 遣走了雇工,两位穷老板一算帐,干了半年,一人赔了三千八百块钱,本钱各拿回了九千。两个苦哈哈双手空空地走出为之奋斗了半年的小饭店,漫步在街头,简直恍若一梦。 张胜思索着桥区开发区的事是真是假,如何利用这条重要信息致富,郭胖子却在寻思是否回郊区和岳父岳母一块种地务农,只是……唉,媳妇好不容易跳出农民***,她那一关怕是难过。 前边立交桥下一个短裤热衫,长腿细腰的美女翩然而过,大夏天的,穿的少,淡黄的衫子有点透明,露出里边白色乳罩的颜色,那乳罩薄薄的,胸前高傲地顶起两团,随着那悠长的大腿迈动,颤颤巍巍,极富质感。 “你说人家咋长的呢?”郭胖子双眼放光,顿时抛开了烦恼事,眼珠子被那弹动的两团肉牵引着,痴痴地追随着美女的倩影,大发感慨道:“这么热的天,她们女人还戴胸罩,也不嫌热。” 张胜拍了他一巴掌:“她要是不戴,你就会热啦!怎么样,想好以后干点啥了么?”嘴里说着,他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姑娘白花花的大腿和被红色小热裤绷得紧紧的翘翘美臀留连不已。 都二十四啦,还没碰过女人,是条狗都该拉出去配种了,他能没想法吗? 关于开发区的事张胜倒不是有心瞒着老朋友,只是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而且他只是直觉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还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不知道该如何运作、如何利用,风险也大,自然不便和郭胖子说出来。 当初开饭店就是他首先倡议的,可那只是脑门一热想出的主意,连耐心考察一番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把安置金投进去了,虽然早说好风险自担,他还是觉的愧对郭胖子,这回风险更大,他可不敢随便把哥们拉进来了。 郭胖子叹口气道:“还能干啥?我是富贵身子穷人命,啥也干不了,回去和媳妇商量一下,不能坐吃山空,先去帮着媳妇练摊,再不然去乡下帮着岳父种种菜啥的,然后慢慢想办法,你呢?” 张胜苦涩地一笑:“我?我还没有目标,慢慢找,总有办法的!” 郭胖子点点头,默然半晌道:“我先回去了,媳妇在二路小商品市场摆摊呢,我去帮帮忙,顺便和她唠唠!” 张胜嗯了一声,说道:“行,去吧,我也考虑考虑前程。咱们找机会再聚!” 两个人握了握手,各自骑上车,反向而去。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张胜没精打彩地走着,他想先回家,又想去桥西走走,那里几乎从未去过,他想先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形,再琢磨自已的机会在哪里。 张胜心思摇摆不定,骑着车朝家里走了一阵儿,想想又拐向桥西,走一阵又拐回来,这么折腾了一阵儿,他终于下定决心,先去桥西郊区看看。 骑过几条街,张胜忽然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正轻盈地走着,蛮腰一摆、长腿错落,天气虽热,可是看了她的美态,却让人心底如同掠过一片清爽的风。 她的小腿曲线纤秀,裙摆摇曳过处,白晰的后腿腘看了都能让人感觉出她的大腿是多么修长标致、骨肉匀称。还有她连衣裙下的酥胸,纤腰细细、酥胸高挺,走过时有一种似动非动的软弹感觉,让人望而销魂。 “郑小璐!”张胜下意识地叫出声来,这一声出口,立即有些懊悔。 前边的女孩一回头,瞧见是他,脸上顿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张哥,这么巧呀,你这是去哪儿?” 张胜从自行车上下来,有点结巴地说:“哦,我……没……什么事儿,随便逛逛。” 郑小璐和他同是三星印刷厂职工,厂子成为合资企业后,改名为大三元彩印厂。张胜被裁员了,郑小璐是留用的职工。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一见张胜的窘态立即乖巧地岔开了话题。 两个人聊了一阵厂子里的变化,郑小璐低头下看了眼手表,她梳着马尾辫,这一低头,便露出一截修颈,颈子滑润白晰,给人一种异常细腻的感觉,张胜不禁贪恋地扫了一眼。 郑小璐抬起头,浅浅一笑,颊上又露出那对迷人的笑涡:“张哥,我约了朋友一块逛街,改天有机会再聊吧,我走了!” 张胜忙道:“你忙你的,有空再聊!” 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张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第4章 郑小璐一直不知道张胜在暗恋她。对郑小璐,张胜有种很特殊的感觉,郑小璐很美很清纯,但是同她一样可爱的美女并不是没有,可是看了都不能给张胜这么深的感觉,一种触动灵魂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 郑小璐的笑很甜,甜的让张胜心动。她一笑时那眼睛如弯弯的月牙儿,腮上一对浅浅的酒窝儿,好象把全天下的蜂蜜都倒进去了,还有她的声音……绝对是四个加号的。 反正……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张胜眼里,就算是郑小璐的脚趾头都绝对是晶莹剔透、美奂绝伦的。 不过暗恋归暗恋,张胜绝对不会想到去拥有。彼此的身份相差太悬殊,人家长的这么漂亮,他呢,是个没什么前途的电工,他唯一的权力只是享受暗恋的快乐。 张胜颇有内秀,他杂书看的多,舞文弄墨的功夫不比正规大学毕业的人差,又写得一手好字,在单位的时候一些本属办公室的活也派给他。比如厂区里的黑板报,本来是郑小璐的工作,常让他帮着去做,能和心仪的女孩一齐干活,张胜感到非常幸福。 嗅着小璐身上淡淡的幽香,看着她甜甜的笑颜,听着她悦耳的声音,张胜脑子里就晕淘淘的,她不是天仙下凡,但在张胜的心里,她就是落到凡间的天使,是举世无双无人能及的。于是,只要她在身边,粉笔灰吸在鼻子里都觉得象鲜花一般芬芳了。 记得三星印刷厂建厂二十五周年庆祝大会时,厂里准备了一台盛大的庆祝晚会,晚会是由印刷厂职工自行排练的,这些工人中很有一些多才多艺的,二胡、古筝、歌曲、相声,应有尽有。 张胜在后台打灯光,其中一个节目是工会找了厂子里一些年轻女工排练了很久的大型舞蹈,几乎囊括了全厂姿色秀丽的所有女工。她们穿着高统靴、长至膝部的大燕尾服、头戴一顶高高的礼帽,身材窈窕、脸带羞笑,那衣服是男式的,让她们这么一穿,偏又带着股子妖媚之气,她们还没跳,台下的工人们就高声叫好吹起口哨来。 一手按着礼帽,千娇百媚地迈着舞步,时而还要相互传换一下帽子,虽说她们是业余的,不过跳起来蛮好看。灯光时而全亮,时而改成射灯。唯一的射灯就在张胜掌握下,他的射灯一直专注地照在郑小璐的身上。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身高,不知怎么的,瞧着她就觉得特别有魅力。 偶尔,她扶帽翩然一转,灯光便照见她颊上甜甜的笑涡,张胜心里便也甜醉起来。只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在灯光全暗时便过于明显了,舞台上一片漆黑,只有那一束光,照着那个舞动的精灵,群舞变成了郑小璐的独舞。 不说别人,就连郑小璐自已都发觉了那份特殊,她颊上便微微红了起来,似乎有些不甚自在,只是那微羞的表情配上她的舞蹈和娇美的容貌,看在台下观众看来,倒觉得理所当然该把灯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所以除了郑小璐心中那点小小的异样,倒没人察觉到张胜心中暗暗滋长的情愫,张胜因一时冲动而紧张不安的心才算平静下来。 如果说张胜的大脑是一个磁盘,那郑小璐就是其中一个最特殊的专区。但凡是关于郑小璐的,哪怕是再细微的点滴,张胜心里也记得清清楚楚。 还记得去年冬天,窗外飘着雪,张胜在电工班里和郭胖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正闲扯着等下班。这时门口一个悦耳的女孩声音说:“张哥在吗?张哥,我们宿舍楼的线路老化了,冬天又老有人用电炉子,一跳闸黑灯瞎火的,吓人呢。你有空能给看看么?” 是郑小璐,她穿着一件浅灰色昵子大衣,看得出来大衣很旧,边磨的发白,不过却很干净,熨得比挺。毛衣领儿裹着修长的颈,脸蛋粉莹莹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张胜一见到心仪的女孩儿脸便红了,看着她的微笑,张胜的心也象窗外的雪花般轻盈地飘了起来。 他连忙站起来,迎上去说道:“哦,没问题,走,这就过去看看!” 女工宿舍楼并不在厂区,骑车得二十多分钟呢。一路上,张胜都忍不住不时偷觑身旁骑车的郑小璐,她穿着粉色的羽绒大衣,大衣虽臃肿,却掩不住她轻盈修长的身段儿,风雪帽上莹莹的雪,衬着她粉嫩的面颊,张胜只觉得赏心悦目,心里没来由的满是欢喜。 其实女工宿舍的线路虽说有些老化,还不是太严重,张胜认真检查了一番,换了粗些的保险丝,又检修处一处私自拉出来易连线的毛病,前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解决了问题。 张胜离开时,郑小璐发现他没戴手套,便把自已织的毛线给他拿了来,虽然第二天就还了,但是张胜记的很清楚,那是一副黑色的女式毛线手套,手背的位置还绣了白色的梅花。 张胜回家时,路上有风,风中有雪。但寒风吹在胸口暖洋洋的,雪花化在脸上甜丝丝的。车停在门洞里锁好后,张胜走到一二楼之间的平台上停了一会儿,在无人的角落里,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抚着自已冻的发木的脸,感觉是那么温柔…… 这世界上难以自拔的,除了牙齿,大概就只有爱情了。而爱情之中,最令人难忘的,便是初恋。对男人来说,那是深深触及灵魂的人性的第一次开启,就象处子开苞的感觉,只有一次,永不会再有。 开苞,其实男人女人都有一次,女人是肉体的,男人是灵魂的。 张胜灵魂的开苞,就奉献给了郑小璐,可惜人家一点都不知道,张胜的暗恋顶多就是远远地看着她,心里想着她,这种没有互动的恋爱,其效果有如自渎。 后来,财务处长麦晓齐开始追求郑小璐,麦处刚刚三十岁,仪表堂堂、年轻有为,虽说他离异过,可这丝毫无损他的魅力。他是一个成熟洒脱的男人,在他面前,张胜只是一个男孩。 成熟男人的气质、成功男人的自信,绝不是凭着身高相貌,摆几个又酷又帅的pose就扮得出来的。 从那天起,一对天造地设的恋人出双入对,张胜连暗恋的幻梦也破灭了。 想起这些往事,张胜心酸地笑了笑。人家确实般配,郑小璐已经找到她的人生幸福了,可自已呢,还一无所有。如果,自已当初不是那么卑微,会没有勇气对她表白、追求么? 今后,总会遇到第二个让自已心动的女孩的,如果那时又有一个条件优越的竞争者怎么办?什么叫真爱无价?如果一个富翁和一个乞丐都是很真很真地爱着同一个女孩,那么这女孩就算是把真情放在第一位,她会选择谁? 你可以嘲笑有钱人以示清高,可是一无所有的你,拿什么来证明你是一个有能力的大人?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我爱你”,就能给人幸福了么? 生活的艰辛告诉他,生活是柴米油盐,谈情说爱只是调剂。说到底,要想让人家爱你,就得先自爱,就得有让人青睐你的本钱。 现在机会来了,知道要开发桥西的人还没有几个,这个机会如果能抓住,能利用好,自已的一生可能就会因为这个无意的发现而改变,从此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无意中遇到心仪的女孩,激发了张胜的雄心,更坚定了他一搏的斗志,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肯拼,我也能赢!我不会永远这么卑微,这个机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抓住!”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4章-爱拼方得赢机会 走到西站尽头,在狭窄残破的柏油马路上再骑十来分钟,才能看到桥西郊区那一大片空旷的土地。 站在高处往前看,除了被分割的凌乱不堪的一些菜地,就是完全荒弃的空旷地了。近公路的地方,被偷偷抛置垃圾的企业倾倒的工业垃圾堆的象一座座小山。 再远些,是一条小河,河水乌黑粘稠,看起来就象石油似的,散发着恶臭。原来这河应该很宽,因为两边的地面看得出来原来也是河道,只是现在已经干涸了,河底被挖沙的人挖的象癞痢头似的,深深浅浅都是坑。 这里有两个村庄,大王庄和小王庄,照理说城郊的房子不该这么破败,可是站在坡上看,庄子都不大,处处都是高矮起伏的破房子,那村落毫无生气。倒是贴着公路边开着的一些小饭店和修车铺子还有几分人气。 张胜的心有点发凉:这个地方……真的会开发么?如果市政府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那时开发建设还不象现在这么完善,现在从立项、规划、审批、拆迁、开发各个步骤既科学又严密,要经过反复论证再三研讨,最后拿到市委常务会议上讨论多次才能通过。那时候制度不完善,程序不科学,一些领导为了政绩常常一拍脑门想出个主意就匆匆上马,工程进行到一半发现可行性太低便半道搁置的项目屡见不鲜。 所以尽管张胜并不怀疑那份文件的真实性,但他担心政府会改变计划,立项报告还不是正式规划,只是提供给领导层的一个建议,不一定会得到审批,更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批得下来。要说快,只要主要领导拍板同意,一个月后平地已经出现三层楼也办得到,要说慢,等上十年还是它,这条讯息到底有多少实质价值? 张胜站在那儿沉吟半晌,蹲下来抽了根烟,然后把烟头一丢,沿着一条歪歪斜斜的小道走了下去。前边几畦大白菜长的挺不错,看得出来,如果这一带不是离城市太近,被工业垃圾污染严重,河道又断了水,原本应该是很肥沃的一片农田。 菜地旁有一个农民,旁边停着一辆运水的三驴蹦子,那老农正用桶接了水灌溉。 第5章 张胜便和他搭讪起来:“大爷,这一片儿瞧着怎么这么荒凉啊?” 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农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边舀着水浇地,一边说道:“可不是咋的,我们村的人都受不了,有点能耐的人都迁到蔡家屯那边去住了,青壮年没地可种,大多外出务工,这老庄都没啥人住了,我是不舍得这块地就这么废着,这儿坡高,还没被污染呢,才在这种点儿菜,不过得大老远地拉水来浇地,唉,我也就是闲不住,要不可不摆弄这地了!” 张胜点点头,若无其事地插着腰四下看看,随口问道:“大爷,要是在这地方买块地皮……得多少钱?” 老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地方还卖的出去?买来有啥用?要水没水,要收成没收成,整天价守着闻这臭气呀?你买来干什么?” 张胜忙顺口胡扯道:“是这样,我吧,想搞片儿高科技蔬菜大棚,离城近点运输方便。” 老农笑道:“这儿连水都没呢,你咋种菜?” 张胜说:“这个……打几口深井,采用滴水灌溉,高科技嘛,肯定不能用传统方法种。” 老农哈哈大笑,说:“深井也不行的,污染太严重,用自来行还行,就怕那样种出来的菜本钱太高,你也没几分赚得。” 他顿了顿,往远处一幢房子一指,说道:“挨着河泡子那处瓦房,就是我家的,前后院的菜地加起来小一亩,再加上三间瓦房,只要给我10000元,我就卖给你。” 张胜吃惊道:“这地……哦,这房只卖10000元?” 自打昨天存了买地的心思,他和别人闲聊时顺口问过效区的地价,一般来说,当时一亩地在一万五到三万不等,具体价钱要看是生地熟地、瘦地肥地,还得看用途和环境。 他当时估计桥西郊区的地至少也得两万多一亩,想不到这儿工业垃圾、工业废水硬是把大片良田变成了垃圾场,结果连带房子的地都这么便宜。这老汉说是一万,再讲讲恐怕还能把价降下来。 老农哈哈笑道:“你当是市中心的房子呢?这儿的破房不值钱,看这环境嘛,瞒你也瞒不住。” 张胜看了看他这一大片菜地,咽了口唾沫说:“那这菜地……多少钱一亩?” 老农又接了桶水,摇着头说:“那我可没权卖,村里重新分了地的,这儿没人管,我才回来种种,你要买大片儿的地,得和村支书还有乡里领导去谈。” “乡里领导?”张胜心想:“就我混成这样,乡官也懒得和我谈生意呀。” 张胜怏怏地点点头,说:“嗯,谢谢你啦,大爷,我再……四下考察考察。” 老农提着桶洒了几勺水,直起腰来望着张胜的背影咂咂嘴,咕哝道:“啥高科技种菜啊,这孩子怕是个找不到活路的下岗职工吧?我们农民有工作能活,没工作也能活,这些城里孩子没了工作就不知道咋活,怪可怜的!” 张胜转悠了一阵,踱到一家饭店的后院儿,挨着那破砖头和石头垒的墙寻思着心事:“这村儿这么没落,又紧挨着城区,就算是我当市长,也不会任由城边上荒着一片地当垃圾场,计经委的那份立项报告不会是无的放矢,没准就是哪位领导决心开发桥西,授意他们起的报告。 我看开发的事儿八九不离十,有点准谱。如果带房的地一万一亩的话,那这近于荒废的土地估计也就五六千一亩了,我手里的现款估摸着能买一亩半地,要是转手,怎么也能翻几番,可是……那也不够吃一辈子呀,老天爷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机会,就让它这么从手里溜走,那我可真成了废人一个了!” 张胜不禁想起了儿时的玩伴,原来和他住在一个大院的二肥子。二肥子小时候整天拖着两筒鼻涕,尽受小伙伴欺负。长大了也邋邋遢遢,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汗馊味儿。可人家现在混得如何? 自已老爸挖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地把自已安排进国营厂子当电工的时候,二肥子曾找他合伙经营一家外地啤酒在本地的代理权,当时觉的还是有个稳当工作保险,没答应。结果几年下来,人家现在早搬到市中心去住了,家里至少趁几百万,自已不就是看到机会没胆子抓吗?” 张胜想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家饭店经营的是农家杀猪菜,后院里正有一头大肥猪快活地哼唧着,丝毫没有屠刀临颈的烦恼,它低着头欢实地吃着饭店的残汤剩饭,不时还快乐地摇摇小尾巴。 张胜看着那头不知愁的大肥猪,心想:“我要是光想着混,就跟这头猪一样,也不是活不下去,可是我能象猪一样活着,能象猪一样快乐吗?” 他忽然狠狠一捶墙头,转身便走。 “风险不是没有,可是……拼了!”张胜站在大路上想。 远远的,“农家杀猪菜”的后院儿传来一声女人的咒骂:“这是哪个缺了大德的,把石头推下来砸了我家的猪食盆啊?**他大爷的……”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5章-苦乐参半穷生活 张胜锁好自行车上了楼。这是一栋砖石结构的老楼,高五层,每层楼道的拐弯处都设了垃圾口,可以直接把垃圾从楼上顺着垃圾口倒到地上。最初这方法很受欢迎,方便呀。可时日一久,里边那味儿传出来,气味就不太好,再加上小强横行,现在已经被人把那垃圾口的小木门全给钉死了。 张胜家住四楼,两室一厅的房子,这是他的父亲,当了半辈子兵,转业后又当了半辈子工人得到的最大一份财产。现在里边住着父母和张胜、张清兄弟俩。 因为是星期天,一家人都在,爸妈在里屋看电视,老俩口儿退休之后就成了电视迷,现在看的是一部国产武侠电视剧,虽然是重播,老俩口看的还是十分带劲。 这部片子张胜也看过几个片段的,剧里头男主角他爹叫李大刚,儿子叫李小刚,听着就象哥俩。主角会一门很神奇的功夫,一发掌就喷火,那火从袖筒里喷出来,明显煤气压力不足。里边还有位黑白教主,邪派顶尖高手,有一次演他在林中听了什么消息,恰好张胜进屋看到了,只见这位教主大人半黑半白的眉毛一挑,一撩长袍拔腿便跑,如鬼魅一般闪了几次,便已在百丈开外,特象聊斋。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导演不该又给了他一个近跑的镜头,老头儿蹿了两步,差点让树根绊个狗吃屎,这画面居然愣没剪掉,看的张胜心里一阵难过。这部戏里所有年轻而美丽的女性,统统都爱年轻而不英俊的男主角,因为这部戏里从头到尾除了主角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再没有一个年轻的男性,这个小跟班叫聪聪,长的极象盼盼。供需如此失衡,也难怪里边正邪两派的女人都哭着喊着要泡他。 张胜只是偶尔看了几眼,就被雷得不行。 在此之前,他看《某某第一保镖》曾被雷过,里边有个眼睛摔一下就好、再摔一下就失明,如此周而复始跟拍一下就能用的破收音机似的男主角,有一次惊闻朋友有难,他飞马赶去救人,途中,忽地和女主角大演感情戏,一番缠绵情肠互吐,张胜看的怒发冲冠,恨不得一脚把那“破收音机”踢上马背,让他马上消失。 但是这部武侠片威力更大,张胜只看了几眼,就一脚把自已踢开了。当时他羞的脸上发热,就像这么丢人的片子是他拍的,如此有责任心的观众,不知道除了张胜还有没有第二个。 张胜一听声音,知道正是那部片子,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穿过去奔向自已的房门。这时在暖器片厂开大货的弟弟张清正和女朋友在里间屋里耍贫嘴呢。 “前两天我弄了套香港版的《西游记》录像看,人家那特技做的太棒了,女演员也漂亮,那蜘蛛精撩拨唐三藏时,嗳嗳,那个勾人儿。哪象咱们这儿拍的,那妖精只会捏着兰花指跟人家抛媚眼儿,那也叫风骚?你看人家那妖精,穿着半透明的红裙子,屁股扭呀扭的往床上爬,哎呀,看的我直着急,人家又不用你负责,你唐三藏装什么蒜呐,从就从了吧!” 他的女朋友胡娟被逗的直笑:“我说该让你去演唐僧,那就肯定如愿了!” “嗨,我去也不成呀,那蜘蛛精正要霸王硬上弓,可恶的孙悟空就出现了。” 胡娟笑着说:“还不是导演安排的,要是换好色的猪八戒出现不就没事了?” 张清说:“猪八戒呀?他要出现……恐怕蜘蛛精就要坚决不从了。” 张胜握住门把,有意地拧了两三下,这才推开房门。饶是如此,弟弟和女友好象还是没来得及反应,两个人刚从床上坐起来,胡娟脸红红的,发丝凌乱,半截袖的衬衣领口敞着三个扣子,弟弟的手好象刚从那鼓腾腾的胸部里边缩回来。 “大哥回来啦?”张清跳下床道。 张胜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嗯”了一声道:“小饭店不景气,我停了,回家歇歇,过几天再和朋友商量干点啥。” “哦,那你休息一下,我们正要出去。”张清说着,向胡娟使了个眼色。 “大哥,我们走了!”胡绢羞涩地瞪了张清一眼,和张胜客气地打着招呼,一边匆匆向外走,一边偷偷系上衣扣。 胡娟长的很俊俏,她和张清是高中同学,张清高中毕业当了兵,两人书信往来谈的不亦乐乎,每回张清从部队回来探亲,都带回满满一军用书包的来信,全是胡娟写的。 两人在信里还都用笔名,张清叫清水,胡娟叫幽幽,张清曾卖弄地拿了一封两人来往的信给大哥看,张胜看到一首打油诗,他只看了一句“清水幽幽春水流,春水流得满……” 后边那个字有点模糊没看清,他刚看到字的偏旁是‘广’字旁,弟弟就发觉这封信看不得,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抢了回去,张胜也刷地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遂以过敏反应谢绝参观了。 第6章 张清毕业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更亲近了,家里人也乐见其成。因为家里住房紧张,弟弟和他是住在一屋的,谈恋爱一点私密空间都没有,不过平时张胜经常住在饭店里,这就给弟弟营造了偷情的机会。 “我沉默寡言、笨嘴拙舌的,哪能和能说会道的弟弟比,这小子一定早就把人家给吃了,自已却还是处男一个,可悲啊!”房门一关,听着外边打闹的笑声,张胜哀叹一声。 不出张胜所料,张清晚上没有回来,小两口儿不知跑到哪儿亲热去了。张胜把自已关掉小饭店的打算和父母简单地说了说,为了怕父母操心,他没敢说赔了钱,只说赢利不多,想干点别的。 父亲原来是军人,转业后留在本地,多年来也磨光了在部队时的锐气,现在和母亲一样,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安慰了他几句,却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 张清吃过晚饭就回了屋,坐在阳台上,打开窗户望着满天星辰,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着自已的心事。他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市府开发桥西的意向了,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启动资金的来源。 这种机遇,一辈子可能只有一回,一定要尽可能的从中牟得利益。仅靠手里不到一万元的本金,哪怕再和父母借点,也是小打小闹。要想干一次大买卖,这钱从哪儿来呢? 张胜把他认识的人仔细思索了一遍,这些人里有能力拿出一笔钱去买地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从小住一个小区的二肥子,一个就是徐厂长。二肥子现在发达了,早就搬离了小区,已经联系不上。几年不见,彼此早就疏远了,就是上找上门去对方怕也很难答应。 第二个就是徐厂长,现在认识的有权有势的人好象只有一个徐厂长关系亲近些,可是……要怎么请他帮忙呢?借款……,红口白牙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谁敢借这么大一笔款子给他?要不然拉他入伙?他会不会相信?肯不肯合作?如果听说了消息抛开自已单干怎么办? 张胜苦苦一笑,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他,即便际遇就在眼前,想要抓住,也好难好难……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6章-稚儿言商初学步 张胜在徐厂长办公室门口站了半晌,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徐厂长抬头见到张胜,神情有些意外,但随即站起来,热情地说:“小张来啦,哈哈哈,快请进,快请进,今天怎么有空回厂啊?来,坐坐!” 他摸了摸大背头,陪同张胜笑眯眯地走回座位,抓过香烟点燃一根,然后把烟盒丢给张胜。 厂子合资之后,厂长办公室的环境也改善了许多,徐厂长原来主抓财务,外资到位后,外资方派了主管财务的副厂长,他现在主抓供销,不过很多订单都由总厂直接发下来,他们只是按单生产,所以看起来不是很忙。 张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哦,先不抽了,谢谢厂长。今天来,的确是有点事要和您商量。徐厂长,我的小饭店经营不善,昨天我给它停了……” 徐厂长吃惊地道:“前天我路过不是还开着么?怎么说停就停了?喔……小张啊,你是想让我帮帮忙回来找份工作吧?这可难办啊,现在厂子里的事都是外资方的几位领导拍板。” 他为难地拨拉着头发:“这个……传达室打更的……哎呀,办公室的老方安排了他的老舅,麻烦呀……” 张胜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徐厂长,您误会了,我不是想回厂找活干。实话对您说吧,我听说了一条极有价值的消息,能赚大钱。我没有什么有能力的亲戚朋友可以帮忙,我想……认识的人里既有本事,对我还挺关照的也就是您了,所以……” 徐厂长一听失笑道:“极有价值的消息?哈哈,小张啊,你是挺稳重挺踏实的年轻人,怎么也学会开皮包公司对缝了?哈哈哈,你说说,是什么消息。” 张胜脸有点红,讷讷地道:“要说对缝……还真差不多,我既没本钱,又没人脉,说起来,要办成这事还得靠您。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提供这条能发大财的消息给你,只是……您要是知道了,把我甩开自已干……,徐厂长,您别在意啊,我不是怀疑您,这也是在商言商,咳!不瞒您说,我让小饭店的那租房合同给恶心怕了。” 徐厂长哈哈大笑起来:“行了行了,有什么消息,你尽管说,你在厂子时,我是厂长、你是员工;你离开了厂子,咱们也是交情不错的棋友。在社会上,我徐海生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过河拆桥的事那是人干的?你放心,真有价值,少不了你那份儿!” 张胜一咬牙,心想:“不找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自已的本钱去赌,买上一亩地,翻他几番,赚个三五万到头了。说给他听,就算真甩开我,我照样是这结果,只能赌了,再墨叽下去,徐厂长怕还不爱听了。” 想到这儿,张胜爽快地说:“行,那我就说给你听。徐厂长,前天我和郭胖子合计歇业不干了,请了房东来谈,他的小姨子是市计经委的一个主任……” 徐厂长聚精会神地听着,等张胜说完,他挟着香烟出神地想了半晌,这才目光一闪,掸掸烟灰,抬眼看了看他:“你确定?这么说,你的依据就是……那位崔主任皮包里的一份文件?你……只看到了一个标题?” 张胜点点头,说:“是!但我相信,这条信息是真的,我还赶到桥西去看了,那里两个村子从去年开始就在陆续搬迁,那村子现在特别萧条。在咱们城市近边上,那么一大片土地空着,政府不利用,难道拿来当垃圾场吗?所以,我敢确定这消息的真实性!” 徐厂长微微摇头:“你想问题太简单啦,不止是开不开发桥西的问题,还要考虑什么时候开发,要是现在买进一大片地,一放十年,拖不起呀,你当是个人家里那点存款吗?” 张胜着急地说:“徐厂长,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等消息都传开了再去买地,那还买得到?能先富起来的人,都是先行一步的人吧?” 徐厂长听了这句话似乎心有所动,他抬眼看了看张胜,默默沉思起来。 以他对张胜的了解,这个年轻人很实诚,张胜绝不是那种咋咋乎乎听风是雨的毛燥小子,他说出来的消息,肯定是他亲眼看到的事情。问题是他知道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那是政府的一个意向还是一个已经决定实施的项目现在还无法确定。 政府部门的很多意向,时常会因为各种因素而变更,如果这个意向取消怎么办?如果政府开发桥西的计划延迟几年或者因领导层的变动而搁置怎么办?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大把的资金砸在那儿,桥西还是一片荒芜的烂地,那时想脱手保本都难呐。可是……如果这消息确实呢?暴利啊,顷刻之间翻几番甚至十几番的暴利,那是多大利润? 立项报告递上去,市政府一旦审批同意开始规划,那么特权阶层、背景复杂消息渠道灵通的人就会得到消息,不必等到政府决定正式宣布,那里的地就会被瓜分一空了,那时再想挤进去分一杯羹,谈何容易? 想了许久,徐长厂抬起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张胜坐下,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片刻的功夫,电话接通,徐厂长脸上露出了笑容:“老侯啊,是我,海生。呵呵呵,哪里哪里,你是大忙人嘛,无事岂敢打扰啊?哈哈哈……” 他的腰直了直,身子向前倾过来,脸上变的严肃了些:“老侯啊,我听说政府有意在城市周边地区建设一个经济开发区,你听没听说类似的消息啊?” “在哪儿设立?哈哈,我也是道听途说了一点传闻,这才向你打听嘛,你是政府官员,你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呀。什么?你没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嗯……现在谣言满天飞,是不能轻信,好好,那你先忙,改天咱们吃饭再聊。好好,再见!” 徐厂长放下电话,双手十指交叉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胜。 张胜着急地道:“这种消息,政府公开宣布前肯定属于绝密,如果风声早传开了,咱们现在去买地都晚了。徐厂长,我真的确信这是个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能获得的回报值得冒一次险!” 徐厂长吸了口气,又点起一根烟,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起了步子,张胜坐在那儿看着他,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小张啊,资金的问题,我是能帮上忙的,不过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得容我好好想一想,是吧?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再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有手机没有?” 张胜一听,心头便是一沉:“徐厂长这么说,不是想甩开自已单干,就是不相信自已的话。想借东风的计划,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徐厂长最后和他要电话,又给了他万一的希望,张胜忙说:“我没……,我把传呼号给您写下来,哦,对了,我家楼下小卖部有部电话,你就说找我,一准儿能找到,我这几天都在家。” 张胜匆匆把传呼号和楼下小卖部电话都抄下来递给徐厂长,徐厂长笑道:“那就好,这件事我晚上想想清楚,回头再聊系。” “好,徐厂长您忙着,我先告辞了。” “好好,那我不远送了。” 房门一关,徐厂长便淡淡一笑,将那写着电话的纸条顺手一团扔进了纸篓。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7章-富贵自古险中求 徐厂长冷冷一笑,回到座位上翻开名片册开始打电话。 第7章 “冯区长,我是小徐啊,对对对,三星印刷厂的小徐。您好您好,对对……”,一番寒喧之后,徐海生话风一转,问道:“对了,我听人说市府要在郊区有一项比较大的开发项目,您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吗?什么?从没听说?哦哦,好象听人提过,顺嘴问一句。没啥事儿,就是有日子没关系了,给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好好,改天请您喝酒。” 摞下电话,徐厂长又拨了一个号码:“吕秘书,我是老徐啊!哈哈哈……” “季局长,我是徐海生啊,哈哈哈……” 电话打了一通,始终没有消息,徐海生摞下电话,皱着眉头在屋里走了几圈,又抓起了电话。他本来不想直接打给计经委的朋友,因为关系一般,他怕打草惊蛇,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消息来源了。 “喂,计经委嘛?请邹科长接电话……,小邹啊,你好你好,我是徐哥,对对,有件事向你打听一下,听说市府要在郊区搞一个大项目,你听没听到这方面的消息?什么,你听说过,快说说,快说说……,哦,哦哦……” 摞下电话,徐海生难捺激动的心情,立即又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邹科长了解的情况也不多,不过多少说出了一些情况,计经委的规划立项报告的确打上去了,但是市府批不批、何时执行,就不是他能掌握的情况了,这么说来,张胜了解的消息还是真实的。 可这一来,也预示着风险是无法避免的,如果等到市府批准这项计划,恐怕消息早就泄露给耳目更加灵通的能人了,政府一旦立项,土地所有权上收,国土局丈量造册,那时再大规模买地,怕是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卖给他了。 想发财就得抢在政府方面的最终决策出来之前,也就是要自已判断大势,依据远期目标来确定是否投资。一旦判断准确,在政府公布开发计划之后,就可以用至少翻几倍的价格卖给政府。 政府把使用权转售给土地开发商,然后经房产商再开发,最后转手给企业或个人,在这个过程中,土地所有权从集体变成了国家,使用权也完成了一个完整的转移过程。 在这个转换的过程中,从农民手中买地的时候价钱是非常低廉的,而经过房产开发后再卖出去时,价钱是当初的十倍甚至百倍,这中间的差价利润大的惊人。哪怕只享用前期转卖利润就是两倍到三倍,他还有房产开发界的朋友,完全可以再参予后期运作,那样的话,暴利之大…… 可是……风险啊……,市府批不批准立项要赌,批准立项的话什么时候执行还要赌,现在这世道,手中只要有资本,赚钱的门路多的是,如果在这片地皮上长期占用一笔巨资,那可得不偿失。况且,自已能动用的资金现在都派着用场,要投资这一块只能贷款,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呢? “风险、暴利,暴利、风险……” 不同的可能、不同的结局在他的心里反复交锋,徐厂长忽然停下脚步,眼中露出一股狰狞的杀气:“宁杀错,勿放过,这个机会不能放弃!可是,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不能出头,张胜那小子……本想一脚把他踢开,现在想来,他倒是可以做一只马前卒! ****************************************** 张胜一宿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觉,私下估计怕是自已的宏伟计划要泡汤,可是除了徐厂长,实在想不出谁有本事搞得到一大笔钱了,第二天坐在家里正在犯愁,十点多的时候传呼忽然响了,打过去一听竟是徐厂长要他回厂子一趟,研究研究如何投资,张胜喜出望外,顾不得天气炎热,蹬上车便奔了单位。 “徐厂长……”,张胜一进屋便唤了一声。 徐厂长满脸笑容地迎上来,说:“小张啊,我对你很了解,别人要是这么和我说,我还真信不过,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那绝对错不了。你这个忙,我决定帮了!” 张胜心中一喜,徐厂长又道:“机遇嘛,抓得住的人是人才,抓不住的是蠢材。能抓的多却放过大鱼捉小鱼那就是庸材了。既然要干,咱就要干大的。” 张胜喜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徐厂长笑笑,说道:“我的经济状况肯定要比你好,可用来买地皮,也没多少钱。不过……我在银行有朋友,政府部门里也能说得上话。这样,我帮你联系,从银行贷笔款子,桥西区政府方面,我也负责给你接洽联系,总之呢,跑关系、跑资金,全由我来,但我现在还是厂子领导,无法出面,事情要由你来牵头。” 张胜一怔,立即明白了他言外之意。张胜虽不如他历练丰富,可不代表缺心眼,这就是说所有的风险要由自已来担,事成徐厂长分一块肉吃,事败自已兜着。 他本来是想借助徐厂长的关系,自已提供消息,再鞍前马后地跟着跑腿,就算只拿个小头,那也是一笔相当庞大的财富,可是万万没想到徐厂长竟提出这么个方法。由自已来挂名贷款?如果消息不确实,这么庞大的一笔债务,自已还怎么活? 可是话说回来,他除了事先知道了这个消息,其他的事都办不了。徐厂长这么做,等于是他出力运作全部过程,只不过做为合作者,张胜要担负起失败的全部风险。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除此之外,他能付出什么?要有所得,总得付出代价。 自已一直以来都是循规蹈矩,结果又得到了什么?这个险冒不冒?值不值得冒?想了半晌,他犹疑的目光渐渐坚定下来,眼中放出炽热的光芒。 徐海生见了,微微地笑起来,他很热悉这种目光,他不只在许多商界朋友的眼中见到过这种目光,曾经,年轻时的他,多少次犹豫、挣扎中的他,最后做出决定时,眼中流露出的一定也是这种目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大冒险、大富贵! 那是一双只有赌徒才会露出的目光……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8章-破釜沉舟自有因 其实张胜本不是一个喜欢投机冒险的人,相反,他内向、腼腆,直到高一的时候女生和他说话还会脸红,直到工作了,在电工班待了几年,才被电工班的老白、胡哥和郭胖子几人带的有点儿蔫坏。 如果可能,他会一直平凡地生活下去,绝不会干出这种冒险的事情,但是命运不许可。学无所成、下岗待业、一无所有,已经把他逼上了不得不舍死一搏的绝路。 输急了的人,大多会有一种急切翻本的强烈愿望,这时,本来被压抑的许多想法和勇气,就会爆发出来,原来没有勇气去尝试的事,这时就会以超出常人的胆略和决心去做,张胜就是被生活推到了这种尴尬的窘境,却不甘沉沦下去的一个。 他人生中遭受的第一次重大挫折,还不是小饭店的停业,而是发生在一年前。那时三星印刷厂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厂子还没有合资的消息,半死不活地经营着。车间难得开动机器,他在厂电工班工作,更是无所事事,有点门路的人都在活动着调走,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的人就在这条行将沉没的船上坐以待毙。 有一回电工班的老白让他陪着一块去证卷交易所,那是他头一次踏进证交所的大门。当时正是中午时分,证券交易所里满地报纸、信息单、交割单、委托单的碎纸,还有烟头、烟盒。 中午人少,有些人正躺在坐椅上睡觉,还有些人围在一块打着扑克。交易所四周各有一台空调,可是那冷气根本无法照顾这么大的空间,烟气浓重的空间里呛人欲呕。 张胜从来没炒过股票,对股票这东西一窃不通,那一排排红的绿的数字他根本看不懂。老白看了一会交易屏,哈哈地笑起来:“看到没有,青啤,我才买了不到半个月,赚了五千多了,哈哈哈,再涨两天我就把它卖了。” “啥?你买了多少赚这么多?”张胜有点吃惊。 老白得意洋洋地道:“买了两千股,涨了两块多了,牛不?” 张胜有点吃惊了:“买股票能赚这么多钱?” 老白看他有点动心,指点道:“你看那边那一版,是基金,广东广信,广东海鸥、广东广发,还有沈阳的“四小天鹅”:富民、久盛、农信、兴沈什么的,都一块多钱一股,你要是钱少,先买点那个练练手。” “一块多钱一股,我手里四千多块钱存款,能买差不多四千股,这要是一股涨两块,那就是八千块钱,这靠挣工资得多少年呀?”张胜的心怦然一跳。 张胜从此开始关注起股市来,他的家境不好,父亲是一家机械厂的退休工人,母亲在一家生产暖气片的街道小厂工作。弟弟学习不行,也早早毕业了,给一家企业开大货,经济压力始终是大问题,如果炒股能赚钱,为什么不做? 张胜开始天天中午跑证券交易所,他什么也不懂,也没有人可问,每次去了就盯着广发、广信和海鸥三只紧挨着的股票,看它们的价格升降。看了大约半个月,他渐渐摸出了规律,这几只基金每次只要跌到一块一毛多钱,用不了两天,肯定要升上去。到了一块四左右再次降下来,这中间足有三毛钱的差价,如果买一万股,几天就能赚三千,比他四个月的工资还高。 张胜心动了,在广信再次跌到一块一毛四时,他果断地取出了全部存款,开户、存款,填委托单,买下了他生平第一笔基金。填单子的时候,他的心怦怦直跳,好象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提心吊胆地看了一个星期后,他赚了一千四百元。 第8章 从这以后,张胜迷上了炒股,但他从不打听什么消息,对于股票的一些基本知识也是全然无知。他只盯着广信和广发两只基金,到了他了解的历史相对低位就买进来,涨上两三毛钱就立即卖掉,然后耐心地等它再跌下来,正赶上整个市场大势也配合,这种傻子炒法居然让他一直有赚无赔,到了快年底的时候,已经翻了一翻。 那时很多人都配了bb机,可以传递股票信息,可bb机太贵了,张胜不舍得买,只能勤跑证券所。渐渐的,他发现股票升降的幅度要比基金大的多,那时还没有涨跌幅限制,抓对了股票,一天翻倍也易如反掌,他开始关注股票了。 他买了份报纸,根据报上推荐的个股,发现一只蜀长红不错,当时价位11元,收益几毛钱,比许多负收益,却值二三十块钱的股票要强好多,于是便盯上了它。当时垃圾股仍在疯涨,这只绩优股却在下跌,观察一段时间后它跌到了8元左右的价位,张胜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果断地抛出基金,全部买入了蜀长红。 然而,他买入不到一个星期,正日夜盼望蜀长红一路长红的时候,这只股票却突然停盘了。懵懂无知的张胜见过有些股票会偶尔停盘,但是一般下午或第二天就开盘,这只蜀长红连续三天都没有开盘,张胜慌了。 他性格腼腆敏感,特别好面子,自已私下买的股票,生怕赔了让同事耻笑,所以闭口不言,不但别人全然不知,就是对老白他也守口如瓶,这时自然不好意思去问。 一天中午,他盯了半天盘,实在忍不住了,就向几个正在打扑克的股民询问。 “大哥,请问一下,那个……蜀长红怎么不开盘啦?” 一个满脸贴着白纸条,输的只剩下一对眼睛的男人抬起头来,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问:“干啥?你买啦?” 张胜脸有点热,连忙道:“我……没买,就是好奇,咋好几天不开盘了。” 那人一瞪眼,嘴巴上的纸条都飞了起来:“没买你打听个啥?蜀长红不开盘了,因为非法交易退市了,成废纸了,知道不?” 张胜的脑袋轰地一下,当时就有点失魂落魄,他喃喃追问:“你说退市?成废纸啦?那……那那……那买它的人呢?”他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那人重重地一甩扑克:“老k!” 然后翻了他一眼道:“股票有风险,入市须谨慎,大门口贴着呢,愿赌服输,这么多股票谁让你选它啦?” 张胜眼睛都直了,他迈着太空步向门口走去,整个身子都象被掏空了一般。 打朴克的一个络腮胡子甩出一张牌,问对面的那人道:“你说什么呢,不是说蜀长红有庄家非法交易要停牌调查吗?谁说退市了?” 一脸纸条的人抓着纸牌嘿嘿笑道:“嗨,就这傻b还炒股呢,不忽悠他忽悠谁啊?” 可惜,张胜没有听到这句话,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就象死掉了一样。 这种事让现在的人听起来可能觉的是匪夷所思太过荒诞,但在当时并不稀奇,投资者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还有人赔了钱要求证券所赔偿的,因为他一直把股票当成保本保息只升不降的国库券。 张胜也是这些无知者中的一员,其实他只要向玩股票的同事诉说一下不幸,就能明白这不过是别人忽悠他的一句话,但他那时过于敏感,自尊心强于一切。自已输的这么惨,一旦向人打听,很快就会在厂里传开,他丢不起那人、不愿意被人耻笑,于是这份痛苦就只能深埋于他的心底了。 那天,张胜失魂落魄地回了单位,晚上自已都不知道怎么骑车回的家,一晚上功夫,他就起了满嘴的水泡。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但凡有股票信息、或是有人谈起股票,他就立刻走开,听都不听。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是无比沉重,整整半年都没缓过气来。 当时正是国有企业转型,大批工人下岗的年代,大多数工人脑子里还固囿在旧的思想里面,没了正式工作对那些一老本实的工人来说就象天塌地陷一样,对生活充满了迷茫。三星印刷厂在这个大时代也不可避免地经历着打破旧有体制、改制改型的阶段,每个人都经历着这种改革的阵痛。 在这纷芸变化的年代,新旧体制有破有立的时候,人们普通有一种迷茫和无力感,找不到人生的目标,只能随波逐流,静静地等候着命运的安排,谁也不知道自已的未来如何,所以也格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下子赔光了所有,对张胜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一个人从来到这人世间,从充满棱角和斗志,直至踏入社会,在这命运的大河中象一枚不断冲刷的小石子,最后都磨成了圆滑的鹅卵石,如果没有特殊的机遇、特殊的命运,很多人身上的闪光点都会渐次消失,最后平庸浑噩地度过一生。 张胜如果不是经历了赔光全部积蓄、下岗失业、创业失败的一连串打击,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今天又怎么会有勇气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现如今,做为一个普通人,他没有其他可以借助的关系和势力,他所认识的人里,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只有徐海生,也只有拉上徐厂长,他这只小蚂蚁才可能吞得下这条大鱼。。 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当这种机会对他来说已不只是牟利,还是谋取生存权利的时候,也就更富吸引力了。 “我同意!”张胜一字字地说着,心头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09章-好事多磨订亲宴 张胜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个机会他不能错过,不想错过就要借助徐海生的力量。否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桥西万座高楼平地起,尽管事先得了消息,也只能做个看客。 而且,由他来牵头贷款未必全是责任,同时也可以让他掌握主动,因为贷款买的地皮必定是落在他的名下的,一旦消息属实,徐海生没办法甩开他独享胜利果实。如果现在自已连这风险也不担,而是全部由徐海生来运作,开发桥西的消息一出来,徐厂长随时可以自已卖掉地皮,他仍一无所有。 徐厂长听他答应,展颜笑道:“这就对了,年轻人,得有点闯劲、干劲。做什么事都需要担风险,风险越大,利益越大。光想着坐享其成,是不会有人把大蛋糕送到你嘴边上来的,既然你同意,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张胜说:“好,不过利益分成咱们也得先说明白,如果投资成功,如何分成?” 徐厂长笑吟吟地说:“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四六分成,我六你四。小张,除了提供这信息,你可没有别的可以投入呀。” 张胜微微一笑,摇头道:“徐厂长,现在信息才是发财最重要的因素,况且……我并不是没有别的投入,我承担了全部风险,对您来说,这是一笔有赚无赔毫无风险的买卖。” 徐厂长微一蹙眉,问道:“那你说,要怎么分?” 张胜直视着他,毫无畏缩:“五五分成!成了您可是白拿一半,输了我要担上银行债务的!” 徐厂长静了静,忽地豁然大笑:“哈哈!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呀。” 他摸摸步巴,狡黠地说:“小张啊,可是你要考虑到,离了我,你可根本没有可能去做这件事啊。一旦成功,这四成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做人……不能太贪啊!” 张胜吸了口气,头一回人这样认真地讨价还价:“徐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也明白您在其中起的重要作用。可是既然是做买卖,我觉得就该按照付出来获取报酬,你的付出我知道,我也知道离了你我自已办不成这事,但是……我担的风险,我觉得值这个价。” 徐厂长眉头一紧,忽然又展开双眉,哈哈大笑:“好!好好,小张啊,你很会说话,我喜欢和聪明人共事,行!我不啰嗦了,五成就五成,没必要买卖没做,咱们先伤了和气。” 他指指沙发,示意张胜一起坐下来。他点起一枝烟,吐了个烟圈儿说:“那好,今晚我便开始联系,第一步就是给你搞到一套文件,一套和桥西区签订的购地建设棚菜基地的合同,有了这些东西才好向银行贷款。” 张胜听了暗吃一惊,现在才知道所谓贷款原来也要用其他名义来贷。他虽不懂什么叫骗贷罪,但是也知道这些文件必然是假的,一旦投资失败可就不是担上银行债务的事了,而是要负刑事责任。难怪徐厂长见他明白其中的关节后只是哈哈一笑,没有在利益分成上过多纠缠。 徐厂长又说:“当然,回头咱们和桥西区领导谈判购地的时候,也要打着这个幌子,那就是建设棚菜基地。因为现在市府开发桥西的指令还没下达,土地所有权尚未上收国家,目前仍归桥西区政府管辖,属集体用地。 虽说桥西老区已经基本上成了荒地,可在政府档案里还是农用地,没有农用地转用计划指标或者超过农用地转用计划指标的,他们是无权批准转卖成建设用地的,还得上报区里、市里。 我估算了一下,要买最多买它三五百亩地,再多了咱们吃不下,可三五百亩的规模也不算小了,说是建棚菜基地,就仍算是农业用地,只是使用权的转移,不需要上报,这样阻力就小多了。” 对于这些用地政策,张胜一窍不通,闻言疑道:“如果说是建棚菜基地,将来一旦卖给房产开发商不就违背了合同了?” 对于不按合同办事,张胜仍然心有余悸,那位房东的小姨子崔知焰崔大主任给他的刺激着实不小。 第9章 徐厂长哈哈笑道:“我们赌的是什么?赌政府要开发桥西,如果政府要把整个桥西地区建设成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他们会乐见在区中心出现一片菜地吗?整个区的用地都转变了性质,做为土地使用权的所有者,我们改变它的用途或者出授所有权当然顺理成章。” 张胜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方面的知识,我了解的太少,让你见笑了。” 徐厂长说:“这样一来,只要疏通了村干部、乡政府,我们就能把地拿下,双方合同一签,到区里不过是办理一下土地使用权转让、核发土地他项权利证,其他的就没什么问题了。” 张胜听的雀跃不已,如果事败,贷款本息还不上,暴露了制造假合同假文件骗取贷款的事,他就犯了经济诈骗罪,蹲大狱是勿庸置疑的,可他心里偏偏有一种兴奋感,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这一番他赌的真是够大的了,可是古往今来谁不是在赌?多少王侯将相的荣华富贵不也一样是拿身家性命在赌?元朝末年的一个放牛娃拿一条烂命赌到了万里江山,他只不过是想赌到一份好日子过罢了。 张胜本以为徐海生会和他签订一份购地出售获益的分成协议,不料徐海生直接变起了贷款和购地的详细打算,根本没有提及此事。张胜想了想,便主动提出来,徐海生凝视了他一眼,微笑道:“不必,我信得过你,分成条件嘛,我们订个口头协议,把它记在心里就好。” 张胜不知道徐海生真是这么相信他的人品,还是不愿意在整件事中留下只言片语的书面证据,他做人坦诚的很,已经打定主意一旦事败就独自承担责任,绝不胡乱攀咬;一旦成功也绝不会见利忘义,毁约背誓。他心中坦荡,见徐海生不愿签订书面协定,便也不再坚持。 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徐厂长看看表说:“马上该吃午饭了,今天小麦吃订亲饭,就在厂食堂包间,我得去捧捧场,就不留你了,咱们一块喝酒吃饭的日子还在后头呐。今晚我就开始张罗,随时保持联系,你等我的消息。” 张胜随之站起,听了这话一呆,讶然道:“麦处……订亲了……?” 徐厂长一边和他往外走,一边说:“是呀,小麦和小郑今天吃订亲饭,你知道,小郑是孤儿,无依无靠的,厂方不就是她的娘家人?厂领导、厂工会,还有她所在的孤儿院院长今天都过来……” 徐厂长后边还说些什么,张胜已经充耳不闻了,他的一颗心晃晃悠悠,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随风飘摇,不知道该飘向何方。虽说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单恋,可骤然听了这消息,心里还是无端端的有些疼痛。 走出徐厂长办公室,再出了办公大楼,行不多远,恰好看到麦处长和郑小璐站在食堂门口正说着什么。麦处长个子很高,仪表堂堂,郑小璐那窈窕的身段儿往他面前一站矮了一头。她仰着头,甜甜地笑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麦处长,两人说了几句什么,麦处长便温和地一笑。 张胜亲眼看到这一幕,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每一个情愫初萌、曾经暗恋过女人的男孩,大概都曾经尝过那种失落滋味。空空落落的。 麦处长一手插在裤兜里,随随便便站立的一个姿势,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洒脱。此刻,麦处长与郑小璐说了几句什么,郑小璐便巧笑嫣然地白了他一眼。张胜从未看过郑小璐用这样柔美的表情笑过,那是一个正处在恋爱中的女孩才能露出的笑,甜蜜,美丽,出奇的动人。 张胜的心往下沉了沉,一股难言的情绪在胸中左冲右突,搅得他心神不宁,徐厂长和他说了一声,举步走过去了,张胜立即一扭身,从另一条通道绕了过去,他没有勇气看到那一对幸福的画面。 “胜子,你啥时来厂的?”以前的同事,电工班的老白笑嘻嘻地冲他嚷。 张胜一见,强笑着仰上去:“白哥,你这是……拎的什么呀?” 老白扬了扬手中油乎乎的塑料袋,说道:“没啥,买了几个猪蹄,用单位的锅炉蒸烂乎了,回家再一酱,我女儿爱啃。” 两人朝大门口走,老白开心地讲着他的女儿有多乖,上学多么努力,似乎那已是他全部的希望和幸福,说的满脸是笑。 张胜心中颇为感慨:“是啊,穷人有穷人的乐呵,命运就给我洗了这么副牌,怨?怨有用么?尽最大努力把它玩好,未必不能反败为胜,如果现在认输,那就真的输了。” 老白陪着张胜朝大门口走,因为电工班就在传达室旁边。老白说:“刚才看到郭胖子了,听说你俩的小饭店不干了,他现在在小二路帮媳姨练摊呢,想弄段电线、灯炮,晚上好摆个地摊啥的,正在班里划拉线呢,难得聚聚,一会去吃个饭不?” 他刚说到这儿,忽闻一串急急的警笛声起,一排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急急驶来,到了厂子大门口便停住了。一个警察开门下车,冲里边喊道:“把大门打开,我们要执行公务!” 这时刚刚打响下班铃声,除了象电工班这种轻闲部门,车间部门的员工还没出来,传达室老刘正要打开大门,一见这架势顿时傻了眼,那警察又吼了一声,他才慌忙上去拔开插销推开大门。 警车开了进来,头一辆车缓缓停在张胜身边。方才喊话那个警察并未上车,直接走过来上下打量张胜几眼,问道:“你们厂子财务处长麦晓齐今天在单位吧,他在什么地方?” 张胜莫名其妙地抬手一指食堂门口车,那警察一看,这么近倒不需要带路,便点点头,走过去俯身对头一辆车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车上的警察手里举着对讲机,高声地同队友们介绍着情况,车子朝食堂驶去。 老白愕然看着,对张胜说:“小张,出啥事了?警察摆出这副阵仗找麦处可不象好事呀!” 这时郭胖子地动山摇地从电工班跑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团电线,兴高彩烈地问:“警察来干啥?出啥事了?哟,胜子也来啦,是不是你非礼良家妇女,让人找上门来了?” 张胜瞪他一眼,笑骂道:“要非礼也是非礼你的小金豆。” 郭胖子对老白说:“看看,看看,没人性啊,我早知道他惦记我媳妇儿。” 老白快四十的人了,居然为老不尊地笑道:“不是哥哥不是人,实是弟妹太迷人,不瞒你说啊兄弟,大哥我也早就惦记上了。” 他们虽在说笑,可眼睛都在盯着食堂门口,张胜尤其在意,一个还无法明晰的念头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着,心便没来由地怦怦急跳起来。 那些警察下了车冲进了食堂,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十分魁梧的警察一左一右挟持着麦处长走了出来。 张胜的眸子瞪大了:“他们……是来抓麦处长的!”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0章-暗授机宜泡妞篇 麦晓齐双臂被两个警察端着推到警车旁,他扭头还想对追上来的家人说句什么,警察已经拉开车门把他推了进去。 麦晓齐的父母、姐姐、姐夫还有郑小璐抢在前边,徐副厂长、厂工会领导以及孤儿院领导走在后面,一个个都是满脸震惊。 车子开始调头向厂外开,麦晓齐的姐姐、姐夫搀着他的父母追了上来,他们只来得及拦住最后一辆车,只听他的母亲哭喊着:“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可不能冤枉好人呀。我家晓齐那可是个老实孩子,他怎么可能犯经济问题啊?” 最后一辆车上的警察从车子里探出头来,沉着脸指着她大声喝道:“经济问题用得着出动我们吗?是经济犯罪,犯罪!懂吗?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这个同志不要阻碍我们执行公务!” 麦晓齐的姐夫忙把岳母搀开,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妈,你别上火,不就是拘押调查吗?回头我找司法局的朋友帮着去问问到底咋回事,弄明白了咱再想办法,这么拦着人家也没用。” 张胜的目光一直盯着郑小璐看,小璐的脸上满是惊讶难以置信的表情,那总是充满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俏脸上挂满了泪珠,此时此刻她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满脸都是仓惶无助的表情。她那悲伤的神色让张胜生不起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情,只是看着她心疼。 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可是她一直是那么乐观,有个学历高、事业有成、仪表堂堂的男人追求不是她的错,人人都有向往幸福的权利,可是她的幸福却在吃定亲饭的这天破灭了,这叫她情何以堪? 后边的诸位领导中,徐副厂长站在最前边,那大背头仍然锃亮,可脸却阴的象乌云。他的心情肯定最差,他原来是主管财务工作的,现在他手下第一员大将出了事情,还指不定会不会牵连到他,心情哪里好得了? 后边的几位领导,工会和孤儿园的人在窃窃私语,而厂方的几个领导表情却很是耐人寻味,等到警车全都驶离了工厂,他们才走上来对麦晓齐的父母宽慰几句,说厂方一定会关注此事,如果麦晓齐没有问题,决不让自已的同志遭受委曲云云,然后由麦晓齐的姐夫开着麦晓齐那辆桑塔纳载着一家人离开了。 工会和孤儿院领导安慰了郑小璐一番,也都摇头叹息着走掉了,厂方几个领导匆匆返回了办公室,开始研究这件事的对策。 张胜见郑小璐象失了魂儿似的站在那儿没有人管,心中一软,忍不住上前劝道:“小璐,别伤心了,只是拘押审查,没准两天就啥事没有给放出来了,你别上火了。” 第10章 郑小璐的脸色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幽幽地说:“张哥,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郭胖子是知道张胜暗恋人家姑娘的事的,见张胜仍盯着郑小璐消失的地方发呆,便拍拍他肩膀,把他拉到屋檐下递过一根‘白三塔’,说道:“麦处长家的人真不象话,这就走了,好象小璐和他们家啥关系没有似的,连句话都不说。小璐这孩子可怜呐,刚刚订亲,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换谁都得难过死。” “嗯……” 郭胖子瞄了他一眼,继续道:“要说小璐这姑娘真不容易。无父无母,这样的姑娘我见过多少都学坏了,可她呢,为人处事工作人品全都没得挑。你说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忽然有个事业有成、又会来事的男人追求,那能不动心么?” “嗯……” “咳!可她到底年轻呀,所托非人。你别看现在警察只是调查,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麦处平时穿着打扮全是名牌,出入开的是私家车,你说现在社会上有几个人有私家车?人家就有!凭工资?不可能嘛。麦处是完了,小璐以后……,唉!” 张胜扫了他一眼,说道:“郭胖子,你有话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郭胖子捂着嘴咳嗽一声,眼珠贼溜溜地四下一转,压低了嗓门道:“我说兄弟,你喜欢小璐,老哥早看出来了。这么好个姑娘,要我还没结婚,我也有想法。可喜欢就得去追呀,是!咱条件比人家差的太多,可现在机会不是来了么?” 他一揽张胜的肩膀,神情诡秘地道:“哥是过来人,我告诉你呀,女人最容易失身的时候,一是环境极其浪漫,感动的她迷迷糊糊的;二是情绪极度激动,有点难以自控;三呀,就是伤心难过、感到孤独无助的时候。 什么叫趁虚而入?这就叫趁虚而入,此乃孙子兵法。你要是在这时候去关怀关怀、体贴体贴,啊?照顾照顾,那是事半功倍啊。女人越是脆弱的时候越需要安慰,那时是最容易向你敞开感情了。然后你时不时的拉她出去解闷看个电影啥的。 混的熟一点儿了,你就找个机会把她往你家里一领,哭着对她诉说你的真情,记着,脸上要有泪啊,象小璐这种女孩最容易心软了,你脸上一定要挂上眼泪,实在哭不出来就弄点洋葱熏一下……” 张胜愕然看着郭胖子,郭胖子越说越兴奋,满脸的肥肉都在颤抖,好象那个实施犯罪活动的男主角已经变成了他,极其亢奋地一咽唾沫,继续意淫道:“你哭着哭着就扑上去扒她的裤子,嘴里还得不停地喊‘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就算回头崩了我,我也要你!我为你死了都行!’ 就这么着,来个霸王硬上弓,等生米煮成了熟饭,象小璐这样洁身自爱的女孩,而且已经对你有了好感,那她除了嫁你就没第二条路走了。当然啦,你占完便宜得接着哭,女人的眼泪让男人心软,男人的眼泪让女人失身啊,嘿嘿嘿嘿……” 郭胖子笑得一个下巴晃成了三个,下巴上的肥肉哆嗦了半天,猛抬头看见张胜的表情,忙托住下巴,问道:“你这么瞅我干啥?” “这太损了点吧,郭胖子……” “有啥损的啊,为了爱,就要不择手段,再说了,你又不是占完人家姑娘便宜就不要她了,你以后娶她,对她好,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现在用点手段算啥啊?不是我说你,胜子,你有啥啊?工作一般,家境一般,一朵鲜花似的女孩儿不用点手段就跟着你了?做梦去吧,除非她脑子有病。” 张胜硬梆梆地道:“我家没地方,爸妈整天在家!” 郭胖子一拍胸脯:“没事,老哥白天在小市场卖货,晚上还得夜市里练摊,房子借你,不过你要自备床单啊!你呀,以前就是太保守了,中言情片的毒太深了吧你?水灵灵的小姑娘,你啥也不是,就一张嘴整天白话爱爱爱的,人家就跟你了?你拿什么爱呀。 生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成了两口子还抱着孩子整天坐空屋子里谈情说爱?那不是扯淡么!所以呀,追求幸福光凭自身条件办不到,那就得充分利用周围的一切有利条件。光坐那儿暗恋,失恋了你活该。” 张胜呵呵一笑,拍拍郭胖子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郭胖子,我知道你对我好。只不过……你说的对,生活是生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谈情说爱谈不了一辈子,我养活自已都不成,拿什么去追人家,这么做不是坑人吗?” 他推着郭胖子道:“行了,你快回去吧,去吧去吧,要不回去太晚,嫂子又得骂你。” 郭胖子摇着头取来自行车,肥硕的屁股往上一坐,压得皲裂的车座吱呀一声惨叫,然后就全部淹没在他的肥臀之中。 郭胖子一脚踩在车蹬上,有点生气地说:“行,你别听我的,一门心思等你的缘份吧,一个萝卜一个坑儿,跑不了你的,媳妇早晚能说上一个,啥歪瓜咧枣的就不知道了。” 张胜苦笑着说:“行行行,我就等我那坑儿了,别瞎操心了。” 郭胖子一本正经地道:“就你这不主动出击的主儿还想当萝卜呢?你就老老实实当那坑儿吧!”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1章-柴米油盐酱醋茶 张胜长叹一声,黯然说:“胖子,其实我哪有那么清高、那么多原则啊?可是强扭的瓜儿不甜,用手段得到的女孩,人是得到了,这日子咋过?整天喝西北风,再深的爱也没了,就算人家姑娘肯跟你吃苦,等将来有了孩子呢?柴米油盐酱醋茶,多深的爱都磨没了,我正是不肯相信那些狗屁言情小说,才不愿意干这样的事。” 一听这话,郭胖子春光灿烂的胖脸一下子黯淡下来,是呀,不说别人,就说自已吧,自从下岗以来,媳妇儿对自己就少了那股热乎劲儿,那时至少还有个小饭店可以指望下。自前天连小饭店也关掉之后,他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除了陪媳妇儿练摊,家里的杂活都被他包完了,还换不来媳妇的一个笑脸。 媳妇并没有外心,只是被生活的重担消磨了感情而已,每天睁开双眼,想的就是柴米油盐、想的就是水费电费,想的就是利用那一点可怜的本钱进货、卖货,能赚多少钱养家糊口,他们还有多少激情和精力谈情说爱? 爱的根子就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上,就在实实在在的生活上,爱,不是谈出来的。 被张胜勾起了心事,他好不容易才兴起的一点贫嘴的兴致也被打击得烟消云散,耷拉个脑袋,象个霜打的茄子。 张胜见一句话勾起郭胖子的无限幽怨,忙歉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胖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一个男人要是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却软磨硬泡地要了人家,那不是坑人吗?我承认我喜欢小璐,可我要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与自信站在她面前,我宁可选择远远地祝福她。” 郭胖子扶正了车把,又想了想,喟然叹道:“胜子,是个爷们!” 张胜笑了笑,郭胖子满腹心事地骑着吱嗄吱嗄的破自行车走了,大院里许多职工正在议论纷纷,张胜略一思索,转身悄然钻进了厂办公楼。 厂领导办公楼是一座东西厢房的老建筑,三层楼,一二楼是机关,三楼全是厂长、书记办公室。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一侧是窗户,窗外贴院墙是一片林地,内侧就是一间间办公室。 张胜踮着脚尖走的轻快,他只是想听听厂领导们的谈话,说不定能多了解一些情况。他喜欢郑小璐不假,但是还没心胸狭隘到对人家的不幸感到幸灾乐祸,如果有可能,他想尽自已所能帮帮忙。 刚拐进走廊,就是男洗手间,张胜正想穿过去,就听到洗手间里传出一个男人恼火的声音:“操,就知道显吧,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是个处长,也弄辆车显摆,我那是厂子里的车,他攀比什么?整天的穿名牌下馆子,他不出事谁出事?” 这是徐副厂长的声音,两人经常一块下棋,张胜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立即停下脚步,退回楼道大门拐角处,方便退出去,然后侧耳倾听着。 只听另一个声音道:“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赶快想想怎么善后吧,公安局直接提人,肯定是有真凭实据,什么拘押审查,那只是走程序。” 这人是管后勤的丁副厂长,后边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片刻的功夫里边传出脚步声,张胜立即闪身退出了三楼。看来麦处长有经济问题那是勿庸置疑的了,两个厂长的谈话已经透露了这个事实,说不定他们也有一定程度的参予。 那时节,民谣说‘辛苦一年半,挣了八十万,买个乌龟壳,坐个王八蛋’可不是说假的,某些工厂单位的领导公款吃喝、公款旅游、挥霍公款现象的确非常严重,工人们早就见惯不怪了。 张胜无意做个反腐英雄,凭着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就此走上上访揭发之路。他只是替郑小璐感到担忧,可这时候让他去嘘寒问暖问暖,他做不到。 如果他不是喜欢着郑小璐,只是一个同事,只是一个年岁稍长的大哥,他不会吝于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可是正因为对她存着心思,所以他不想去,他觉得那是趁人之危,无论用心如何,那行为就是为了达到自已的目的,有点阴险。 第二天张胜哪儿也没去,一直守在家里。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中间只有郭胖子打了一个传呼,张胜匆匆到楼下小卖部回个电话,郭胖子在电话里向他大吐苦水,说以前在家里娇妻把他侍候的跟爷似的,现在如何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决定要去莲花山出家云云。 第11章 张胜听的不耐烦,最后告诉他出家当和尚是要大学文凭的,郭胖子便惨呼一声:“信仰点东西都要学历吗?那自杀总不要学历了吧?我不活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通惨叫,听着象是金豆嫂子让他跟着去摆摊,少在家里扯淡,张胜还没听明白,那边电话就摞了。 如是者一直等到晚上,张胜心中忐忑起来:“会不会徐厂长和麦处长被抓真的有什么瓜葛?要是他忙于这事,那自已的创业大计他可根本顾不上了。” 张胜焦急地又等了一天,第二天傍晚徐厂长终于打来传呼,要他马上去“海市蜃楼”大酒店,说是请银行业的朋友吃饭。 张胜一听立即骑车便去,到了“海市蜃楼”,来到三楼“沙漠王子”包间,只见里边金碧辉煌,一张大圆桌,四周已经坐满了衣冠楚楚的客人。 徐厂长坐在主位上,一见张胜那身打扮,眉头便是一皱,随即却展颜笑道:“啊!哈哈,这位就是我说的小张,这个……小张是农民企业家,平时最不注意穿衣打扮,像个老农,你看,我说今天有贵客,让他打扮打扮,还穿成这样。” 徐厂长旁边一个高瘦男子微笑着说:“农民怎么啦?现在农民混的好,赚的比咱们多啊”。 在众人的笑声中,张胜被徐厂长叫到身边落座,屁股刚刚挨上椅子,徐厂长便介绍道:“这位是洪行长、这位是陈行长、这位是信贷部狄总,这位是……” 张胜便站起来一一点头示意。 洪行长便是那个高瘦男子,看来他是一把手,说话比较有力度,这时又打趣道:“小张是农民企业家呀,这么年轻,年少有为啊。今天,蒙你盛情款待,非常感谢呀。” 张胜心里咯噔一下:“我请客?坏了,徐厂长没说呀,我也没带多少钱,这一桌子,这么个排场……” 张胜口拙,徐厂长却是妙语如珠,很快就打开局面和银行业界的朋友们说笑起来,等到席间徐厂长起身如厕,张胜急忙也跟了去,到了洗手间,对他悄声道:“徐厂长,我没带多少钱呐……。” 徐厂长微微一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是老大哥嘛,能让你掏钱?” 他系好裤子,从怀里摸出一张金卡,递给张胜道:“吃完饭,你用这张vip金卡付帐,记的把发票给我。叫你出面付帐,也是加深他们对你的印象嘛,这些朋友,多结交结交总没有坏处。” 他走到外间,一边洗手一边说:“不过下回你要注意,不能穿的这么随便,如果没有衣服就去置办一套,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出门在外连套好衣服都没有,怎么让人相信你的实力?” 他想了想,忽又问道:“对了,你怎么来的?” 张胜讷讷地道:“我……骑车来的”。 徐厂长苦笑一声,拍拍他的肩头,走出洗手间后对他说:“行了,吃完饭你打车回家,等他们走了你再绕回来取车。对了,你就象刚才这样,扮的老实木讷一点,有什么话我来和他们谈。一旦有戏,所需的资料我都帮你搞定,你负责跑银行签贷款合同就行了。” 张胜频频点头,走到一半,忽想起麦处长被抓的事,忙小心地问道:“徐厂长,那天在厂里见麦处长被抓走了,他……犯了事啦?” 徐厂长脸上阴霾的神色攸然一闪,随即坦然笑道:“哦,这事儿,还没搞明白呢,不好说啊。厂里去看过他了,但是不让见啊,目前这阶段不允许探视,防止串供嘛。人呐,一辈子总有一些坎,过去了就一帆风顺,过不去就要栽个大跟头。小麦……唉!”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2章-猝然起意惜护花 银行的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规矩的,尤其是基层行的干部,顶多是吃请应酬一下联络感情,没有太多花里呼哨的东西。酒至半酣,徐厂长便笑道:“来来,唱歌,小张啊,给洪行长点一首《三套车》” “嗳,不唱了不唱了,今天嗓子不太舒服!”洪行长笑着摆手,徐厂长哪里肯依,说道:“这是洪行长的保留曲目嘛,我听过那么多人唱这首歌,只有洪行长唱的出那种味道。” 这时张胜已经让服务员点好了歌,把麦克风递给洪行长,笑道:“洪行长,请,几位领导今晚都要放开歌喉呀,就请洪行长给大家打个样吧!” 洪行长矜持地笑着接过话筒,对着电视屏幕唱起歌来:“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好!”徐厂长和其他几位副手、中层干部立即热烈鼓掌,洪行长的脸色更加红润起来,挺了挺胸脯继续唱道:“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为什么低着你的头,是谁叫你这样的伤心,问他的是那乘车的人,你看吧这匹可怜的老马,它跟我走遍天涯……” 说实话,洪行长唱的还真不错,声音洪亮,语调低沉忧郁,徐厂长顺手把一盘菜中罗卜雕刻的花用牙签扎起来,笑嘻嘻地献给洪行长,两人还来了个热闹拥抱。 洪行长唱罢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便是陈行长,陈行长唱了一首《敖包相会》,然后按身份轮到徐厂长,徐厂长大手一挥道:“帮我点一宿‘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大家便哄笑起来。 徐厂长放得开,歌唱的也不错,还用假嗓学了一阵女人唱歌,搏了个满堂彩,诸位喝的高兴的领导依次献歌,最后轮到张胜,张胜谦虚地笑道:“各位领导,我可不会唱什么歌,洪行长方才唱的太好了,应该请洪行长再为大家献歌一首。” 洪行长忙道:“不行不行,今晚要人人尽兴,啊?你是主人,怎么可以不唱首歌呢?年轻人嘛,不要那么放不开,来来来,小姐,把歌单拿给张胜。” 徐厂长也笑道:“来一首来一首,实在不会唱,唱一首‘我在马路边’也行嘛。” 大家都跟着起哄,要让这位农民企业家献首歌,张胜无奈,就拿过歌单翻了起来,他的嗓子不错,不过会的歌曲极少,尤其象最近正流行的《花心》这种流行歌曲,他听着熟,却一句不会唱,张胜会的歌都是影视歌曲。 酒店刚进了一批碟,张胜翻开歌单,第一页就是最新歌曲,他一眼看到那首《去者》,不由喜道:“就是它,唱这首吧。” 这是一首新近播放的电视剧《胡雪岩》的主题歌,演的是红顶商人胡雪岩白手起家,达到事业巅峰,又一朝大厦倾覆的故事,这首主题歌悲怆凄凉,极具感染力,歌词也很有意境,张胜只看了几集,就把这首歌记住了。 “人~~~鬼天地……,万金似慷慨……” 张胜一起嗓,就搏了个满堂彩,声音陡地拔高,直入云宵,然后飞流直下,声调婉转,用的是泣音,倒也有六分刘欢的味道。 只是这首歌太悲了点,那词也透着一股萧索的味道:“浮生若梦安载道,唯苦心良在……,红颜依惜,挥去还复来,生死命注休怨早,殇情暗徘徊,无奈何青春逝去,无奈何江山真易改……,无奈何路回星移,无奈何时运他人宰,钟鸣鼎食散一朝,空守昨日财,山水迷离流花低雾霭,夙愿扁舟寒江钓,风掠须发白……” 信贷部狄总连连摇头道:“太悲了,太悲了,年轻人,怎么唱这么悲的歌?罚酒三杯,罚酒三杯!” 张胜见扰了众人兴致,连忙自罚三杯,洪行长笑道:“是啊,一个年轻人,怎么唱这种看破红尘的歌?这首不算,重唱一首,。” 洪行长是一把手,他发了话,张胜怎好违逆,只好翻开歌单,又选了一首《醉拳》唱了起来。这首唱完,洪行长才展颜一笑,重新接过了话筒。张胜刚才连干三杯啤酒,腹中有些胀,坐在那儿等着洪行长唱完一首歌,鼓完了掌,这才摇摇晃晃地起身去洗手间。 张胜自知喝的有点多,走路很小心,他头重脚轻地走到男洗手间门口,恰好听到里边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丁,一会儿我把秦小姐叫出来假意商量事情,你把这药放到她的杯里。” 另一个男人道:“齐大哥,那妞儿的确是盘靓条顺,水灵灵的一朵花儿,可是……大家都是道上同源,闹翻了脸面上不太好看吧?女人嘛,要什么样的没有啊,不必非得她……” “啪!”那位齐大哥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冷笑一声道:“我看上的人,还能让她完完整整地回去?嘿!跟我闹翻?她敢,只要我断了他们的货,就断了他们的财路……” 张胜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全都听在了耳中,只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他反应有些迟钝,这些话传进大脑的时候,他也推开了门,里边两个人立刻中断了谈话。 张胜随意瞟了一眼,一个身材魁梧穿黑西服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国字脸,颊上有几条横肉,脸上的肌肤有些坑坑洼洼的,透着一股凶气。他咧着怀,喝的脸色通红,满嘴酒气,旁边一个年轻些、身材瘦削的男子看起来比他要清醒一点儿。 张胜迷迷瞪瞪地走过去,站在那儿解着裤子,两个人互相打个眼色,走了出去。方便完了,张胜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这个老板好象要给他的生意伙伴,给一个姑娘下药,想糟践人家?” “那女人,还真是可怜……”,张胜想着,摇摇头,系好裤子,出去洗了个手,漱漱口,捎带着又洗了把脸,让自已清醒了一些,便向自已的包间走去。 走到半路,恰好看到一个包间房门打开,方才那个黑西服男子满脸带笑地走了出来,后边跟出一位姑娘。 第12章 好漂亮的女孩儿!第一眼望去,就是干净清爽的感觉,清爽的就象一枚刚刚剥了皮的煮蛋清,让人看了会觉得哪怕她的脚趾缝里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污垢,这就是她给人的整体感觉。 细看下去,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上身穿一件柔软贴身的乳白色轻罗衫,胸部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纤腰下是一件米黄色短裙,盈盈圆圆的臀部把短裙拱起一个诱人的半圆,短裙下一截线条柔美的小腿,再下边是一双水晶色高跟凉鞋。 她走到走廊上时,面向张胜的方向只是一刹,那黑西服男子伸手揽她肩膀时,她右脚飞快地向前踏出一步,好象为了给行人让开道路,向走廊边上闪了闪,恰好避开他的手。但这一来,她也变成了背对张胜。 所以她的美丽,张胜也只看到了一瞬,黑如点漆的双眸,很明亮、很纯净、很幽深…… 想想这样一个女孩儿让药迷倒,然后被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扶回家去尽情地蹂躏……,张胜心里就满是惋惜。那感觉,就好象是眼看着一件精美的瓷器被人生生打破了;又仿佛亲眼看到一朵含芳吐蕙的百合,被人抛掷在地,辗碎成泥。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张胜心中就非常不舒服。女孩那种特别清灵优美的气质和小璐好象,他不忍看到这样的女孩被人糟塌。 对于美丽的物体,人们本能的都想去呵护,此时酒精的作用下,更扩大了这种感性效果,而削弱了理智的自制力,让张胜一下子萌生了护花的念头。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快到近处时,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走到女孩背后,只听她正用悦耳的声音说:“齐老板,这笔买卖很公平呀,有什么事不能放到台面上说,还要把我叫出……” 她刚说到这儿,张胜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扑了过去,好象要抓住她稳住自已身子似的,抱了她一下,但他虽做出这样的动作,力气却是向前扑的,那女孩猝不及防,高跟鞋一崴,惊呼一声被他抱着摔倒在地。 远处有两个男人正在对面谈笑,忽然看见这情形,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立刻探手入怀,同时想向这边跑过来,却被另一个显得稳重些的男子一把拉住,眼睛望着这边,向同伴轻轻地摇摇头,两人的举动完全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好柔软、好有力的小蛮腰呀!”张胜在心里惊叹,手感真好,他并没有忘了正事,一边高呼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站住!”一边贴着她的耳朵急促地低语了一句:“小心酒杯,下药!” 那女孩被他扑倒,惊慌中一只手肘下意识地向后捣来,听到他这句话却又忽然顿住,但她虽及时收住了力量,张胜的胸口还是受了重重一击,好在他喝的也不少,身体已经有些麻木了,痛楚感并不强。 女孩回过头来,那张俏美如花的脸蛋就在眼前,美丽的感觉深印进张胜的心里,可那整体的完美感太强烈,他已经无法在这么短的时候里再记住她的眉、她的眼、甚至头发的长与短了,心中只有一种完美的感觉。 “秦小姐,秦小姐……”,那个齐老板急忙把她搀起来,然后恼怒地一把揪住张胜的衣领,喝道:“***,你喝多了就敢揩油?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张胜双手连摆,惶恐地道歉:“对不起,我喝多了,没站住,真是对不起。” 旁边一只纤纤小手拦了过来,秦小姐笑盈盈地说:“算了,齐老板,今天生意谈的成功,大家都很开心,一个醉鬼而已,跟他计较什么。” 秦小姐说着,黑如点漆的眸子深深地凝视了张胜一眼。 见秦小姐这么说,那个齐老板倒不便对张胜饱以老拳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推张胜,骂道:“滚!”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张胜继续道着墙,扶着墙不胜酒力地向前走,他只能说这么一句,剩下的就看那女孩的机警和造化了,尽了力,心便安。 那女孩轻轻掸着衣服,飞快地瞟了一眼他的背影,眸波流转,眸中的神采十分古怪。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3章-阎王好见鬼难缠 众人兴尽,送走了几位行长,张胜和徐海生彼此交换了一下意见,商定了进一步攻关的计划,然后便各自回家了。 喝了一壶凉茶,张胜点起一枝烟,把烟灰缸也拿到了床头,深深吸了一口,枕着手臂躺在床上想心事。 今天猝然起意向那位漂亮女孩示警的事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那个女孩生得真是惹人怜爱,既然碰到了,不向她示警的话,恐怕很长时间内这件事都会成为亘在他心中的一块心病。 那个女孩当时肯定听清了自已的话,从她看向自已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想必应能提高警觉逃过一劫吧。 做了件好事,张胜心中很舒坦,小时候不止一次幻想自己是啸傲江湖的侠客,纵情于山野,大隐于闹市。总觉得人生当如鲜衣怒马、白衣仗剑般洒脱,及至懂事后才知道世事无常奇*shu$网收集整理,而他在这人海之中更是一个连泡沫都掀不起来的小角色。 今晚的事也就是在酒后,平时的他恐怕未必有勇气去管。毕竟血气之勇很多时候是以血为代价的,人在头脑清醒时,心里一旦存了个利弊权衡,勇气自然就弱了。 不过,这件事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除了带给他一点微熏的醉意,一点作为男人的淡淡满足,倒是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了。他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自已的大事,这件事已经有了一线瞩光,这让他心里踏实不少。这次的机遇,是他头一回主动的冒险。 剑走偏锋,一失足就是千古恨,但是一成功呢?那就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现在的张胜既已走上这条路,那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了。 在徐厂长牵线搭桥之下,张胜这段时间和银行的人天天混在一起,他原以为吃顿饭就能解决问题了,谁料竟是今天吃、明天吃,许多张胜一辈子听都没听说过的好菜这几天都尝到了,时不时还得弄点野味山珍给几位领导送到家去。 不过在这种密集攻势下,他们总算是松了口。徐厂长不知从什么渠道搞来厚厚一摞文件,有关投资、建厂的一系列合同,把它们交给张胜,由他跑银行。 张胜又陪着银行的人上上下下的跑,一处处的盖章,他也不能让跑贷款的银行哥们白忙活,往来车费、好烟好茶、午餐啤酒全是张胜自已掏的腰包,一个多星期花出去三千多块,占了他全部财产的三分之一。如今他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豁出去了,幸好天可怜见,半个月后贷款通知书终于到手了。 他去刻字社刻了个名章,去银行开立了个人账户,为期八个月、金额280万元的短期农业贷款到手了。张胜打的幌子是个民营企业家,其实一穷二白,哪有东西可以抵押?所以这笔款子办的是保证贷款,这也是难批下来的一个原因。 保证人是原三星印刷厂的一家关系企业,那时候银行在这方面也存在许多漏洞,管理不甚严格,这两家企业便互为对方的贷款做各种担保,保证关系乱七八糟,徐厂长趁机钻了空子,把以前办理保证时的一些资料拿来鱼目混珠。 当然,文件上绝对没有他徐海生的半个签名,一旦事发,就算张胜想把他拉下水,也休想攀到他身上,法律是讲证据的。 贷款要付利息,借鸡是为了生蛋,资金落实到位后就得马不停蹄地解决买地事宜了。下一步就是同桥西区、大小王庄的村乡两级干部们接洽沟通,联系购买地皮事宜。 但是这几天徐厂长突然又忙活起来,因为合资之后,香港方面一直没有派出一把手,近几日可能就要派人过来,徐厂长做为主要领导也要忙碌,要准备汇报资料。此外他好象还有其他的生意,张胜曾听他打电话,隐约提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徐厂长一时顾不上边。 这笔生意徐厂长付出的并不多,人脉利用的是他现有的关系,公关费用大多都能报销,加上开发桥西的消息还没传出来,正常情况下有人对桥西区没人要的烂地感兴趣,他们会上赶着来洽谈的,所以徐海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他发现张胜这人虽然平时默不作声,但是头脑极其灵活。他这个人的木讷只是因为缺少足够的见识,没有开阔了眼界,他很快就能融入其中。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无论是穿着、谈吐、还是待人接物,都不再是原来那副稚嫩青涩的模样了。所以联系好几位官员的秘书和几位基层领导之后,他便让张胜先去摸摸底。 张胜现在已经置办了一套相当不错的西装,穿起来英俊帅气,再把那有点土气的发型也换了,俨然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职场青年。出入之时,只要是和这些官员们打交道,起码也是出租代步,不再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现眼了。 张胜兴冲冲地赶到桥西区,先和几位大王庄、小王庄的村干部接洽了一番,好烟递上去了,晚上够规格的酒宴也招待了,可是谈及买地的实质问题,这些看似憨厚的村干部便哼啊哈的不肯接招了。 农民有农民的机智和狡猾,而且这些村官乡官摞得下脸,和他们打交道张胜还嫌稚嫩了些。张胜很郁闷,无法理解其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都是按照徐厂长的交际方式来的,可这些乡村干部比银行的财神爷还难对付,大概这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吧,招待他们的规格不算小了,可是他们温吞的笑脸、滴水不漏的官腔,让你急不得气不得。 第13章 存在帐户里的280万都是贷款,每天都有利息的,他们拖得起,张胜拖不起啊。万般无奈之下,张胜只好打电话向徐厂长汇报情况,徐厂长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在电话里听的总是放声大笑,听到一半他就说:“行了,你不用再说了,到我家来,咱们见面谈。” 张胜心急火燎,打车跑到徐厂长家。徐厂长住在“浅草幽亭”小区,这是一幢高档住宅区,徐厂长住三楼,楼房讲究金三银四,他购买的是最好的楼层。 半跃式建筑,近两百平的房子,整个房间装饰都是欧式风格,显得富丽堂皇。徐厂长的儿子在新西兰念书,母亲先是去陪读,后来干脆花了一笔钱办了绿卡,成了外籍华人。不过徐厂长一直独自留在国内,家里平时雇有保姆来打扫房间。 张胜也顾不上打量这房间的豪华,换了拖鞋进了客厅,坐下便把这几天来打交道的经过和目前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对徐厂长说了一遍。 徐厂长穿着睡衣,走到红木打造的酒柜旁,从里边取出一瓶xo,倒了一杯走回来,轻呷着美酒,静静地听着张胜的诉说。 张胜说完了,困惑地问:“徐厂长,你说这事怪不怪,那村官儿比银行管钱的都牛,你不管咋客气、咋请客,他们都是哼啊哈的,就是不接你的话碴,你说这事……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徐厂长摇了摇杯子,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在口中呷了片刻,缓缓咽掉,这才眯着眼笑道:“这几天,我的事情比较多,也没顾上提点你。这件事啊,主要责任还是在你,你天天请、天天陪,白痴都看得出你是多么急于购买地皮了。 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或许少点见识,穿着谈吐土了点儿,可不代表他们的智商比别人低。敌人是大大地狡猾啊,要不是看出你急于购地,他们是不会这么稳如泰山的。现在怕是和你杯筹交错的功夫,人家已经掌握了你相当的底细,不怕你不出更多的血。这才沉得住气……,” 张胜想想自已这些天热切的邀请,的确热络过了头,不禁暗暗后悔。为人处事的经验不是与生俱来的,看来自已还得学呀。 他着急地问:“还得出血?那……还得怎么办?” 徐厂长笑着说:“这个嘛,咱们就得看他们的胃口有多大了。我这几天有空了,咱们反过来摸摸他们的底。对了,咱们市最火的饭店是哪个?最好的休闲娱乐中心是哪个?什么地方的小姐最漂亮?” 张胜瞠目结舌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徐厂长笑道:“目前来说,最好的饭店是‘火八月’,唱歌跳舞是‘天籁之声’,洗澡按摩去‘大和’,小姐最漂亮的自然在‘国色天香’。” 他站起来,重重地一拍张胜的肩膀,豪迈地一挥手道:“回去好好休息,晾他们三天,然后请这帮土包子和你一起去开开荤!”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4章-酒精沙场贾乡长 按照徐厂长的吩咐,张胜沉住了气没再联系他们,直到第四天下午,张胜才拿着记着一堆电话号码的小笔记本,抱着电话开始邀请他们赴宴。这些村官倒是一向有宴必赴,哪次请他们都不象城里干部那么推三阻四、推诿再三,只是他们喝酒痛快,办事实在是能把胖子拖瘦、瘦子拖死。 今天请的乡、村两级干部中,最大的官儿是贾乡长,贾乡长叫贾古文,这名有点诡异。记的前些天宴请他时他自我介绍说,他刚生时还没取名字时,他不识几个字的老子以前听说过最有学问的人才认得甲古文,于是就给儿子起了这么个名。 虽说贾乡长上学时没少被同学取笑,可长大了却觉得这名还真带着几分雅致,尤其是不管开个啥会,领导只要见过他这名必定过目不忘,吉利,所以也没想过改个名字。 贾乡长方方正正的脸膛,结实矮壮的身子,一双金鱼眼总是眯着,但是眼睛里透出的光却很亮,显出几分精明。 张胜请他吃过两次饭,此人挺善谈,不过仅限于酒桌上。在他办公室谈话时,贾乡长几乎是半瘫在老板椅上,眼睛半开半阖,声带发出轻微的震动,你不倾身认真地去听,根本不知道他在咕哝些什么。 不过一到了酒桌上,他坐的也直了,说话声音也宏亮了,那张嘴几乎就再也没闲着过,不是往里吞些有营养的东西,就是往外喷一些没营养的东西。 做为乡长,他还是有点爱端架子的,张胜每回邀请这些干部只有他一再谢绝,今天也是推脱再三,后来见张胜说的诚恳,才笑着回了一句:“下班的时候看看再说。” 张胜记在心里,到了近五点又打了个电话,贾乡长竟然应允出席宴会了,张胜打电话和这些人周旋真比干一天活还要耗费精神,联系过了所有的人,他就躺在床上正在歇着,这时徐厂长的电话到了。 除了第一次宴请银行人员是徐厂长张罗,张胜是最后一个到达外,其他几次张胜都是做为主人最先赶去安排的,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张胜还得先赶去,不过今晚徐厂长也参加,张胜心中感觉轻松不少。 张胜匆匆和爸妈说了声晚上有事,就急急地下了楼,等他赶到“火八月”,在门口刚刚站定,徐厂长就开着他的桑塔纳来了。停好车子,徐厂长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客人还没到吧?” 张胜点点头,看了看传呼机,说:“才五点四十,估计得六点十多分才能到,正是堵车的时候。” 徐厂长点点头,说:“嗯,我先上楼,等老贾他们到了,咱们再边喝边商量。” 他往门口走,小姐刚把门拉开,他又回过身来,笑道:“知道你年轻人,底子厚,不过这些人可都是酒经沙场的干部,没有一盏省油灯啊。今天请的人全,喝的也必定惨烈,这是我带的醒酒药,必要的时候吃上两粒,别客人还没喝够,你先蹿桌子底下去了。” 虽说彼此只是利益共享的同盟关系,但是这些天徐厂长真的教了他许多东西,对他也很是关照。如果没有徐厂长从中斡旋,可以说张胜纵然知道了桥西开发的消息,也根本没有能力抓住这机遇,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里溜走。因此对徐厂长的关心,张胜还是由衷地感到感激,他接过药瓶,向徐厂长笑了笑。 直到六点半,才有一辆轿车、两辆面包姗姗而来,请的都是一个地方的人,都是同乡同村的,他们显然是约好了一块赶来了。张胜急忙迎上去,把客人们接下来,一边寒喧一边进入酒店。 其实徐厂长说的这几家店并不是最高档的,只不过是在公众场所里最有名的,真正的高档会所都是会员制的,也不需要在民间有什么名气,这些土包子哪里见识过?徐厂长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往这儿领,也正符合这些乡官的身份和见识。 贾乡长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常坐办公室的人物,后边跟着的就是脸上颇有些沧桑的村官,不过迎宾小姐可没有以貌取人的,这年月,一个打扮的象叫花子的,有可能是腰缠万贯的煤老板,敢大摇大摆往里走的,你就得另眼相看。 “火八月”一进大厅就是假山怪石喷泉流水,小桥、木廊,古色古色。芭蕉、修竹之中往来的服务员都是复古装束,看着氛围格然雅致。那长廊下还挂着装饰用的辣椒、玉米、南瓜,瞧着特有民间风味。 贾乡长看来是来过这儿,根本不需人带路,问清房间,便一马当先,轻车熟路地直上二楼包间。一进房间,徐厂长便站起相迎,哈哈笑道:“贾乡长,你这贵人真难请呀,非让我这小兄弟三顾茅庐才肯赏光。” 贾乡长一怔,似乎很意外看到这儿还有其他的陪客,可他和徐厂长象是认得的,一怔之后立即换上了满脸笑容,急赶两步道:“你是老徐?哎呀呀,有日子不见啦。怎么……小张是你的朋友啊?小张怎么不跟我提你老徐的名字呢,你看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徐厂长呵呵笑道:“小张是我朋友,年轻人,想干点事业,求到你老贾头上了,结果请了几回,你也不开金口,他就把我找来了,我也是听他说了,才知道是你,哈哈,请坐,诸位快请入座!小姐,先来壶茶。” 贾乡长腆着大肚皮呵呵笑道:“接受吃请总是不大好嘛,我也是感觉小张是真心想干点事业的,不想过于难为他,这才带着这些朋友赶来聚聚。” 酒宴的确是一种很好的交流方式,在办公室见面时不管多么严肃,此时彼此说着话,就象多年的好友似的,从骨子里透着亲热的感觉。 一个很漂亮的女服务员走进来让大家点菜,菜谱当然先递给了贾乡长,贾乡长看都不看,摆摆手道:“还是那几样,我爱吃的菜你们都知道嘛,你们点吧!” 菜谱转到了地位仅次于他的另一名官员手中,如此转了一圈,点了至少二十道菜。张胜笑道:“贾乡长,今天喝点什么酒?” 贾乡长微笑着环顾四周道:“这里档次还是不错的嘛,上个月来过一次,嗳,对了,这儿的五粮液很纯呐,绝对保真,就喝五粮液吧,服务员,先来三瓶。有不喝白酒的吗?小张啊,就算别人不喝,你也不能推脱啊。” 那些菜和五粮液听的张胜心惊肉跳,好在有徐厂长回去报销,心想:“今天我也尝尝这五粮液是什么味道。”便豪爽一笑道:“行,贾乡长海量,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定让您和诸位领导喝的满意。” 一个乡干部开口要了条此时最流行的“七匹狼”,拆开来分发了一下,包间里立刻乌烟瘴气起来。 第14章 吃的菜都很昂贵,张胜一时还记不住那些菜名,总之是海参、鲍鱼、鱼翅、枞菌,全是些在这些村官眼中看来已是极品的菜肴。 张胜却无心品尝美味,他心中着急切入正题,其实这也是大多数年轻人的毛病,沉不住气。但是贾乡长他们谈笑风生,家长里短,少不了还谈谈女人,就是不提地皮。而徐厂长也坐的稳如泰山,陪着他们东拉西扯,根本不着急提及买地的事。 他看出张胜有些急燥,在两人眼神相对时,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举了举酒杯,张胜恍然,自知这官场商场的经验较之这老前辈还差的太远,徐厂长现在不提,一定是胸有成竹,便也放心吃喝起来。 这些人那是贼拉地能喝啊,到了快十点钟的时候,三瓶五粮液已经空了,张胜平时喝散白酒自觉酒量也不错,此刻和他们一比,真是面如土色,那哪是肚子啊,根本是泔水桶,杯来酒干,面不改色,感情前几回请他们都还藏着量呢。 三瓶白酒喝完,张胜刚想劝他们换点啤酒,贾乡长大手一挥,吩咐道:“再来两瓶五粮液!” 张胜一听暗暗叫苦,他是主,人家是客,他不但要喝,还得主动劝人家喝,这一通下来已经头晕脑胀了,可看这些人兴致好象才上来,也只得硬着头皮陪着狂饮,这回可真是舍命陪君子了。 到了十一点半,张胜终于坚持不住了,跑到洗手间一通狂吐,又吃了徐厂长给他的解醉药,灌了壶茶水,这才飘飘然地回到包间,此时,他已经不再劝别人少喝了,酒喝在他嘴里跟水一样,哪还有什么感觉。 结帐买单之后,一群人摇摇晃晃走出酒店,徐厂长哈哈大笑着拍着贾乡长的肩膀道:“老贾,现在时间还早,咱们……找个什么地方再玩会儿呀?”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5章-欢场初哥谁泡谁 这时张胜才隐约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好象还没谈,可是酒精已经让他的神智有些不清楚了,心中或许还明白些东西,可是口齿不清,想说也说不出来。 徐厂长看来最是清醒,淡淡一笑,提议道:“走吧,咱们到‘国色天色’唱会儿歌如何?” 贾乡长双眼一睁,嘿嘿笑道:“徐厂长开了金口,怎么好不去呢?走走走,去‘国色天香’。” 一行人驱车又来到‘国色天香’,这个饮食中心在一幢大厦当中,占了一至四层。众人先在一楼洗浴,然后到了二楼k歌房唱歌。几位村官都喝不惯洋酒的,徐海生问了一下贾乡长的意见,然后要了四扎啤酒,又挥手叫过领班,耳语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这边音响刚刚调拭好,放上第一首曲子,一排身材姣好、穿着暴露的陪酒小妹便走了近来,张胜惊讶地看着她们,徐海生笑道:“贾乡长,你先来。” 贾乡长眯起眼,端着杯在那些女孩身上逡巡了两圈,伸手指了两指,便有两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嫣然一笑,姗姗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左右挎住了他的胳膊,一个小姐甜甜地说:“老板,我叫小毕,老板贵姓啊。” 贾乡长摇着酒杯,说了一个字:“贾!”说完看向另外一边的女孩,那位小姐也很热情地挽着他的胳膊,说:“我叫小马!” 贾乡长豁然大笑,在她丰满的胸部上掏了一把说:“小马?我看你都快赶上大洋马了,哈哈!” 他选定了人,徐厂长便请其他几位干部选人,选了过半,看看姿色出众的所余不多,便又换了一批,直到众人选完,他又给忸怩推辞的张胜也指定了一个女孩儿,自已才随意点了一个身材火辣,姿色不过中上的女孩。 “我叫小温,大哥您贵姓呀?”张胜身边的小姐殷勤地给他添酒,媚笑着问道。 小姐的胳膊挨着他的手臂,凉凉的、滑滑的,紧挨的大腿的臀胯可以感觉出它的丰盈和弹性,张胜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涩声答道:“我……我姓张……” “哦,张大哥,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我们喝一杯吧!”小姐大方地说着,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已倒上,和他碰了一下,笑盈盈地看着他,张胜一见,不好让女孩为难,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张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方才贾乡长旁边的女孩一个姓毕,一个姓马,现在这女孩叫小温,合起来不是“弼马温”么?想到这里,张胜忍不住噗哧一下乐了。 “大哥笑什么?悄悄告诉我好不好?”这些男人里边数张胜年轻英俊,而且其他男人早就对身边的小姐动手动脚了,有人整只手整钻进了小姐怀里,张胜却规规矩矩的,让小温十分感兴趣,她这时趁机抱住张胜的胳膊,一个结实丰满的半球紧压在他手臂上。 张胜大感吃不清,忙把自已的想法对她说了,因为屋里吵,还有音乐声,他也得贴着小姐的脸蛋儿大声说话,小温听了便吃吃地笑,把他的话说给其他几个小姐听了,众人便一齐大笑起来。 小毕笑着说:“我们小姐妹平时也是这么取笑的呀,这位先生竟然知道,是不是常来捧场,听谁说的呀?” 张胜面红耳赤,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是……头一次来。” 小毕和他说话,半翘着屁股,贾乡长便在她翘臀上拍了一记,笑道:“要不要把你们两个换过去,来个弼马温大战小张胜啊?” 小温马上搂紧张胜的胳膊,撅起嘴,好象吃醋地说:“才不要呢,你们姐妹好好陪着贾老板吧,我们小夫妻才不要你们搀和。” “小夫妻?”张胜心里一阵反感,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被这年轻女孩的胴体一阵厮磨,又见整个房间都是如此淫靡的气氛,旁边一位村长对小姐又亲又摸的,他也禁不住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虽不敢象那些人一样,但他的手也壮着胆子悄悄搭在了小姐圆润光滑的肩头,轻轻地摸挲着。 这时一听小夫妻,他猛地清醒过来?夫妻?一夜夫妻?这些漂亮、年轻的女孩一天要和多少人做夫妻?一年要和多少人做夫妻?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她们不过是做皮肉生意的,也说什么夫妻,很亲热么? “妻子”和“女人”是不同的。“妻子”不仅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患难相共、甘苦共尝、在寂寞病痛衰老失意时也可以互相依靠安慰的伙伴和朋友,夫妻两个字在从没见过这场面的张胜心里颇有一种神圣感。 小温的一句亲热话让他色欲渐消,那手也悄悄滑了下去。小温还道这个闷骚帅哥要把手插进她的短裙,还媚笑着欠了欠屁股,不料张胜的手挪开,便没再挨着她。 小温怔了怔,以为是自已拒绝了姐妹过来,惹得张胜不开心了,心中顿起好胜之心。自忖无论身材、姿色都不弱于她们几个,还不能哄得这个明显没来过几次欢场的雏儿神魂颠倒么? “大哥,人家陪你唱歌好不好?要不掷骰子?”小温亲热地说着,蛇一般的小蛮腰向他一靠,两团丰满的肉不断地摩擦着他的手臂,面对着一帮子淫民,张胜也不好做出太正经的样子qi書網-奇书,只好虚应其事地和她喝酒。 过了一会儿,贾乡长、徐海生等人拉起身边的女孩,上前跳起舞来,灯光暗了,音乐变成急速热烈的节奏,几个老爷们扭腰摆胯,硕大的屁股摇的比女人还夸张,时不时还和陪酒小妹来个挑逗动作。 “帅哥,我们也去跳舞好不好?”小温凑在张胜耳边撒娇,大哥变成了帅哥,小嘴儿凑到了他的耳朵边上轻轻吹了一口,手也不安分地在他大腿上抚摩起来。 “我不会!”张胜推脱着,其实他是会的,原来在厂子时,经常帮着厂办和工会做事,又是文娱方面的积极分子,他学过跳舞,而且跳的还不错,可是这种群魔乱舞的场面,让人难以适应,根本放不开。 “那人家教你呀,就是搂搂抱抱嘛!”小温说着,不安分的小手忽然滑到了他两腿之间,轻轻一按一揉,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刺激的张胜只隔着薄薄一层裤料,被那温软的小手技巧性地在那地方一摸,那里腾地一下“揭竿而起”,立即搭起了一个小帐蓬。 张胜大窘,连忙往沙发里挪了一下,哪知小姐竟象蛇一般攀附了上来,吃吃笑着继续挑逗他,张胜急忙说:“我要去洗手间!”然后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往外便走。 刚刚出门,便见一队小姐迤逦而至,张胜陡然醒觉自已的下体仍在跃马横枪,生怕被人看到这副丑态,大窘之下立即转身面墙而立,随即探手入怀,摸出一串钥匙,聚精会神地数了起来…………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6章-闻浪听涛柳下惠 张胜站在那儿数了半天的钥匙,看起来就像想找什么钥匙,又因醉酒迟钝半天也寻摸不着似的,直到身体恢复了正常,他才奔向洗手间。等他再回来时见到房中场面不禁大是惊讶,包房里已经没有人唱歌了,男人、女人摸爬滚打在一起正在亲热,只有徐海生坐在最内侧的沙发上吸烟,不见什么动静,一个小姐坐在他的腿上。 小温和另一个女孩儿被一个面目黝黑的男人压人身下,嬉笑着欲拒还迎地做着挑逗动作。身上的男人们更是丑态百出,在酒精和昏暗的灯光作用下,衣冠禽兽变成了赤裸裸的禽兽,男人为性,女人为钱,空气里漾溢着迷乱的味道。 第15章 张胜可没有这种表演欲望,见此情况只能站在一边,既不想参予进去,又不便再次退出房去,显得十分尴尬。徐海生见张胜回来,便叫小姐打亮灯,买单结帐,众色狼这才依依不舍地恢复正人君子状。 算完了帐,众人各自挑选了中意的小姐,继续他们的余兴节目,准备上楼开房。小温幽怨地看着张胜,张胜只做未见,贾乡长搂着小毕和小马,哈哈笑道:“小温呐,人家帅哥看不上你呀,走吧,今晚跟我走。” “谢谢老板!”小温雀跃而起,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徐厂长倒没忘了张胜,揽着那个体态丰满的女孩对张胜笑道:“小张,你也挑两个,开开心。” 张胜脑门都要炸开了,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了,我在外边等你们,顺……顺便醒醒酒,喝多了,难受。” 贾乡长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徐厂长一见,在那位小姐屁股上拍了拍,放开手笑嘻嘻地走过来,揽住张胜肩膀低笑道:“男人嘛,出来玩就是要开心,你是主,他们是客,你不玩,他们敢放心玩吗?这种事情,逢场作戏而已,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张胜心口怦怦乱跳,汗顺着脖子哗哗地往下淌:“徐厂长,我……我……” 徐厂长眼神猛地一亮,把张胜嘴里的话逼了回去,然后呵呵一笑道:“总有第一次嘛,再推大家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他左右看看,伸手一指道:“你,还有你,我这小兄弟可还是童男子,你们姐妹俩要好好照应着。” 那两个小姐姿色都不算上等,但是身材火辣,这正符合徐海生的审美观点,那就是身材要好。二来也是因为姿色太出众的小姐,赏光的人也多,心里有所倚仗,服侍客人未必会尽心尽力。 而姿色稍差一点的没有这本钱,只能加倍卖力求得男人欢心,为自己招揽回头客。毕竟办事的时候谁也不能老盯着女人的脸看,有一副漂亮脸蛋,不如有一手娴熟的技巧,徐海生看出张胜是个雏儿,才想找两个经验丰富的熟女好好陪陪他。 那两个小姐一听,便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一左一右挽住了张胜的胳膊。 徐厂长哈哈笑道:“行了,咱们走!”说着回去揽住他挑好的姑娘,便一起往楼上走。楼上的房间装修很豪华,但走廊去很窄,两旁全是闪着暗红灯光的小包间。 张胜给那两个小姐左右一夹,结实的乳丘就抵在他的手臂上,电得他麻麻酥酥的,迷迷瞪瞪地就被带进了一间房子。 两个小姐大大方方地把衣服脱了,光洁溜溜地凑过来,一个替他脱去上衣,轻轻一推,让他坐在床上,另一个已先上了床,跪坐在他后面,两团丰满结实,又似涂了油般滑腻柔软的肉团在他背上摩擦起来。 前边的小姐则柔媚地笑道:“大哥,抬一下,我给你把裤子脱了,让小屁屁凉快凉快。” 鼓鼓的酥胸、诱人的乳沟、平坦小腹下那隐约的一丛黑,攸然映入张胜的眼帘,他哪见过这种场面,只觉轰地一下,一股热血涌上了头顶。 听了小姐的话,张胜如受催眠,下意识地抬了抬屁股,小姐麻利地解开皮带,连着内裤向下一扒,立即娇叫一声,退开了一步。原来张胜那好似充了气的大家伙攸地一下弹了出来,差点儿触在她的脸上。 那小姐吃吃地笑,向他飞了个淫荡的眼神:“哥哥要忍住喔,攒了二十多年的陈年古酿可别浪费了,小妹帮你品一壶吧。” 说着,双手扶着他的大腿,俏生生地一张脸便埋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别……”,张胜脸红如鸡血,在她的嘴唇接触到自已的一刹那,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立即仓惶地推开她,面红耳赤地又把衣服穿了起来。 两个小姐还没见过这样的客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张胜咳嗽一声,讪讪地道:“我……我就不需要什么服务了,你们回去吧,我喝多了,在这儿睡一觉就行。” 两个小姐互相看了一眼,前边那个小姐搔首弄姿地说:“大哥,出来玩玩嘛,何必那么拘谨呢?你放心,我们这儿绝对安全,我们小姐妹一定把你侍候的舒舒服服的,保证你来了一次还想第二次。” “不必了,我真的不需要,你……你们回去吧。” 说实话,两个小姐姿色虽只中上,但身材惹火,颇有动人之处,而且同来的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这里装修虽好却不隔音,左右房间的叫床声此起彼伏,在这样的声色刺激下,张胜一个身心健康的大男人,又不会有守身如玉的念头,不动心才怪。 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两个自己,一个是现实中的自已,一个是虚幻中的自己;一个是放纵的自己,一个是收敛的自己;人们往往将一个伪装好的自己来面对任何人和事,只有在一个没有负担、没有约束的环境中,才会放纵自已的欲望。 张胜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说他心里不想那是假的。如果此时进来的只是一个小姐,含羞带怯地偎依到他怀里用温柔和女色轻轻撩拨一番,以他醉酒后已经薄弱了的自制力,再加上暗室可欺的心理,很可能就会顺水推舟品尝人生第一次的女人滋味了。 坏就坏在徐厂长一下子推给他两个女人,这一来暗室效果就没了,象张胜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工人头一回办“人事”就有两个对手,惊吓和紧张、羞涩的效果远大于诱惑,两个女人又过于大胆、主动,把他吓的下意识地说出了拒绝的话。 或许拒绝的当时他心中还有一丝不舍和留恋,但是等他穿上衣服之后,就不可能为了色欲在两个女人面前再度把衣服脱不来了。 两个女孩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先生,你让我们这么离开会被骂的,姐妹们也会笑我们,而且我们不好把钱退给你的”。 张胜忙道:“这样啊……那……那你们就在这坐到时间好了,我也不会出去说什么。” 两个女孩互相看看,耸耸肩膀,她们又不便穿衣服,就那么在床边坐了下来,屋里开着空调,这么坐着比较冷,两个小姐合披上一张床单,这一来没有光溜溜的胴体可看,张胜心中的躁动进一步平静下来。 张胜咽了口唾沫,摸出他那包‘白三塔’点燃了一枝,两个默默听着左右房中姐妹不断浪叫的女孩儿看了他一眼,说:“给我一支”。 张胜心中颇有点对不起人家的感觉,于是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地派了一圈香烟,又殷勤地给她们点上。一男两女三个人就在此起彼伏的叫春声中默默地吸起烟来…… “啊……啊……喔,老板,慢一些,我快要被你撞到地上去了……” “嗯~~啊~~,先生,人……人家的腰都快折了,换个姿势行不行?” “滋~~~”,那个身段苗条的小姐,吸了好长的一口烟,呼地一口喷出去,向张胜道:“这烟不错!” 张胜忙道:“一般,一般,不是啥好烟,不过劲儿比较轻。” 另一个丰盈些的小姐说:“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把空调关小点儿。” 她赤条条地走到墙边去调空调,张胜瞪着她腰肢下面浑圆丰满、颤颤巍巍的两个半球,忽然嗯了口唾沫,不好意思地“请示”道:“有水吗?哦……要是没茶……自来水也行……”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7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第二天一早,张胜从床上爬起来,睁着眼想了半天,才醒起昨夜的事好象不是一场梦,来不及回味那时的矛盾、挣扎和诱惑了,因为他突然想到昨天好象自始至终也没谈起那件最重要的事情。 张胜立刻下楼给徐厂长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张胜便急问道:“徐厂长,昨天咱们的事谈了吧?” 徐厂长呵呵笑道:“谈?那种场合只谈***,怎好谈别的事?” 张胜一听就急了:“什么?那怎么办?” 徐厂长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嘛,我花了那么多钱,难道我不急?你越是着急,人家越是拿你一把。别担心,今天你再去找贾乡长,昨天请客的事提都不要提,直接说公事,我们都赤裎相见了,他总该拿出点诚意吧?听听他开出的条件再说,以前他不谈,怕是摸不清你的身份,昨日见了我,我想他会放出他的条件的。” 张胜道:“成,那就这么着,你好生休息,我这就过去,等回来再给你信儿。” 张胜回楼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打了辆车直奔桥西乡,这时才有时间回味昨夜那俩小姐的身段、相貌。想着想着,他忽然狠狠一拍大腿,旁边的出租车司机立即乜斜着眼睛瞟了他一下,张胜拧着眉头,咬牙切齿地懊悔:“昨晚上我怎么就没敢碰呢?要是这次买地皮失败真的蹲了大狱,再出来都成老头子了,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他忽又想了想,自已这样算不算是坐怀不乱的柳下垂呢?想着想着,不禁嘿嘿地笑了起来。旁边的出租车司机立即再度乜斜乜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不是个神经病吧?可别跑挺老远的,到了地方不给钱!” 贾古文的办公室非常大,郊区就是这点好,地方有的是,不大的官儿就有很大一间办公室,当然,贾乡长也确实握有实权,非一般的官儿可比。 张胜进了那间很气派的办公室,只见贾乡长坐在老板椅上,桌前沏了一杯热茶,正在闭目养神。见了张胜,他的眼睛半睁不睁,伸手向前一指,淡淡地道:“坐!” 贾乡长此时满脸威严,全无昨日喝酒时的亲切,至于昨夜那副酒鬼加色鬼的样子好象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第16章 张胜心里的轻松顿时一扫而空,他忐忑地在对面沙发上坐下,两个人就这么对面坐着,贾区长仍然闭目养神。 可怕的沉默,过了许久,贾乡长才象刚活过来似的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徐……也掺了一手,他的路子野呀,不过蔬菜大棚没那么大的利吧?老徐不是那种挣稳当钱的人,他怎么会热衷于搞起农副业来了?” 张胜陪着小心,慢慢地想着措辞:“贾乡长,其实这件事真的是我想做,徐厂长是我的远房亲戚,所以才帮忙出面活动一下。” 贾乡长沉默片刻,问道:“上次你说……要买三百到四百亩的地皮,是吧?” 张胜喜道:“是的,我估计了一下,如果是纯农业用地的话,我应该能买到300亩左右。” 贾乡长狡黠地笑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张胜心中忐忑起来。 贾乡长屈起手指,轻轻地弹着桌面,嗒嗒嗒的鼓点声在宁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十分枯躁,听得张胜心烦意乱。 贾乡长暗暗思忖:徐海生那种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件事看着好象他只是从中斡旋一下,不过眼前这小子明摆着不是商场上的人物,言谈举措还嫩的很,两百多万资金会是他能办得下来的吗?如果他真是徐海生的亲戚,就凭徐海生那么野的路子,帮他做点什么买卖不能赚钱,何必非让他去种大棚菜呢? 可是,如果说这件事的幕后策划是徐海生,他的动机是什么呢?种大棚菜见效没那么快,要盈利也有限,他徐海生如果是个干实业的人,这世上就没有投机钻营取巧牟利的主儿啦,可……买这儿的烂地能有什么利益?最近有市里准备建开发区的传闻,连我都没得到准信儿,难道徐海生消息这么灵通?竟然确有其事? 贾乡长思忖半晌,决定再试探一下,以他对徐海生的了解,徐海生肯关注的事,必定有大利。因为徐海生这个人只信奉横财神,从不规规矩矩的赚钱。他得摸清对方的目地所在,才能漫天要价,获取最大好处。 想到这里,贾乡长慢吞吞地说话了:“出让地皮嘛……桥西乡的土地属集体所有,的确可以由我来拍板。但是三百多亩,不是小数目,要经过集体讨论嘛,啊?乡村两级管委会都要通过,还要上报区上备案才行。所以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答复……” 张胜咽了口唾沫,急道:“贾乡长,整个桥西这么大片的土地现在都荒着,就说是废物利用吧,把它一转手,给乡政府创造两百多万的收入,你说行的话谁还会反对?只要您点头,那还不易如反掌?” 贾乡长连连摇头:“不容易,大不易呀……,我也不能搞一言堂嘛……” 他眼皮耷拉着,过了半晌突然一睁,问道:“你们肯出什么价?” 张胜心里估算了一下,说道:“那里的地,您也知道,很多都是荒地、沙地,成了垃圾场,买下来后我还要花大力气改造成农田,所以也不能太高了,我给您每亩5000元,你看如何?” 贾乡长仍然不紧不慢地敲着桌子:“5000元?嘿嘿……” 张胜顿了一下,说道:“贾乡长,那里的地基本上已经荒芜了嘛,我买下那里的使用权,也是支持桥西乡的经济建设,这是两相得利的事,我想做为桥西乡的一乡之长,这件事办好了,也是您的一件政绩,你看……” 贾乡长不为所动,嘿嘿笑道:“这个嘛……要是十亩八亩我还做得了主,再多的话那可不行……” 张胜一听心就凉了:“十亩八亩?这些天请吃请喝请玩,徐厂长花的那钱差不多也能买六亩地了,这么点地,找村里的农民买几间房基地就够了,还用大费周章地找你吗?” 张胜沉默了片刻,委婉地道:“贾乡长,您是觉得地价太低?价钱方面还可以再商量,不知什么价位才能让您满意。” 贾区长呵呵一笑,摆手道:“价钱嘛,不急商量,单是你们要的这块地皮……胃口就太大啦。” 张盛微一蹙眉,迟疑道:“那……如果价钱谈得拢,贾乡长能批给我们多少亩?” 贾乡长抬起眼睛,慢慢伸出了两根手指。 张胜眼睛一亮,脱口问道:“两百亩?” 贾乡长不动声色的捕捉着他眼神中的微妙变化,狡黠地一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二十亩,顶多二十亩!”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8章-抛饵引鳄入牢笼 张胜听了贾乡长的话心中暗恼,但贾乡长是真的办不到还是有意推诿他也摸不清,现在他已知道欲速则不达,和人谈生意切忌过于迫切,否则一旦被人掌握了你的根底,主动权就完全落到了别人手中。 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委婉地道:“贾乡长,照理说,二十亩干点别的事也不算少了,不过你也知道,大棚蔬菜见效虽快,利润却薄,如果只有二十亩,很难尽快收回投资啊。” 贾乡长狡黠地笑了笑说:“小张,不要使哀兵之计嘛。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你不要以为我们这些村官当着随便,条条框框多着呐。” 张胜一听,似乎话里还有转机,忙道:“贾乡长,您一个人既然做不了主,上下打点总是需要些花费的,这里也没外人,您开个价。” “这个嘛……”贾乡长低头沉吟半晌,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既然你和老徐是同路人,我就直话直说,三十万,我帮你摆平!” 张胜心中一算,三百五十亩地,付三十万好处费,外加贷款本息,肯定还大有赚头,便爽快地点头道:“行,三十万就三十万,只要你给我批下来三百五十亩地。” 贾乡长立刻摇头道:“哪有三百五十亩地,太离谱了,顶多批五十亩地,这是极限,不能再多。” 张胜愣了,五十亩地,那转手卖地的钱,给他三十万好处费,剩下的再扣掉贷款本息……我靠,我这是又开了一个小饭店,还是给人白打工啊。 贾乡长见他发呆,微微一笑,话里有话地道:“地皮是有的是啊,可是从公转成私,那可就难如登天了,你们也得考虑我的难处不是?这样吧,你先回去,和老徐再商量商量,过几天我们再联系。上午我还有几个小会,先这样吧。” 见他已下了逐客令,张胜只好站起来,说道:“那好,您忙着,我先回去了,咱们改天再联系。” 看着张胜离开办公室,贾乡长志得意满地一笑,两只金鱼眼又眯了起来。 ※※※※※※※※※※※※※※※※※※※※※※※※※※※※※※※※ 张胜回来把情况对徐厂长一说,本来正静等好消息的徐厂长恼了:“这个老贾……人是越来越精,胃口也越来越大,五十亩地就要三十万的好处,嘿嘿,好大的口气!” 张胜疑惑道:“徐厂长,是不是他真的没有权力批地?” 徐厂长冷笑一声,说:“目前,桥西乡这片土地还是集体用地,土地权并没有上收到区国土局,出让土地是乡上说了算,只是到时去区上办个登记手续而已。这地他没权批?哼!现在农村卖地随意着呢,铁峰市有个村挨着经济开发区,开发商很看中了那里的地,村委会开了个会,就和开发商签订了卖地的合同,540亩地就这么转到了开发商手里。 一个村支书就有这权力,他贾古文一个乡长没有权力?小张啊,你还是太嫩啊,也怪我,最近各种事情实在太多,没有时间指点你,让他看出蹊跷来了,他不是不肯卖地,是开个价钱探你的底限,你接受就说明里边有大利,他就可以漫天要价。这头老狐狸!” 张胜皱皱眉,说道:“只批五十亩就要三十万,他就算不知道那里要建开发区,起码也是看出咱们不是要盖大棚了。” 徐厂长嘿嘿一笑,说道:“聪明!现在我们很被动啊,桥西何时开发,我们还拿不准,老贾又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如果真的答应了他,恐怕没有百十万,这地就到不了我们手上。可这钱从哪儿来?不外乎是从贷款里拨,那样一来我们还有多少钱购地?” 他背着无底洞?为他人做嫁衣裳,我不甘心呐。” 张胜急出一身汗来,他没想到,要办件事竟然是如此困难重重,自已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一旦失败……他不敢去想象失败的后果。费尽心思,天天吃请,难道就…… 徐海生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良久眼神一变,充满了狠厉之色:“明天,你再去约他出来吃饭。” 张胜愕然道:“还请?他胃口那么大,请了有用吗?” “不但要请,还要大请,只请他一个,吃饭,桑拿,小姐,一个也不能少。” 张胜有些迷惑:“厂长这是……?” “不请的话,以前花的不是白白喂了他吗?哼!” 徐海生冷笑了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台新型的摄像机:“你明天晚上带上这个。” 张胜一看这东西,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厂长是说……” “嘿嘿,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徐海生冷笑道:“他既然明知道这事我也有份,还那么不知足。老子就让他吃个哑巴亏,一分好处他也别想捞着。***,从我嘴里夺食,奇qisuu.书这不是老虎嘴上拔毛吗?” 他拍拍张胜肩膀道:“这是微型摄像机,我托人从日本买回来还不足两个月,明天这事就交给你了,机灵着点儿。” 张胜咬了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第17章 小时候,他曾经看到一句名言:“与有肝胆人共事,从无字句处读书”,受这句话启发,他给自已写过一句座右铭:“对君子,以君子之道待之;对小人,以小人之道待之”,现在,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 张胜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熟悉摄像机的操作,直到在黑暗中也能熟悉每一个按键的所在。徐海生则开着车出去满街的转悠,寻找合适的酒店。 当天晚上,张胜再度打电话给贾乡长,他摆出一副束手无策的姿态,低声下气地请贾乡长出来喝酒、商议。示敌以弱的手段,张胜还是懂的,今天的低头,是为了明天的抬头,在这个贪官的折磨下,张胜懂得用心机了。 贾乡长拿腔作势地婉拒了几次,架不住他再三邀请,最后终于答应第二天晚上接受邀请。第二天晚上,贾乡长在张胜几个电话的催促下才趾高气扬地驾车赶来赴约了,徐海生两人又请他去了一家酒店。 为了消除他的戒心,徐厂长在宴上煞有其事地和他谈判侃价,表面功夫做的十足。贾乡长拐弯抹脚地打听徐厂长买地的用途,徐厂长则翻来覆去地探试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两个人尔虞我诈,谁都没露自已的底牌。 不过贾乡长自觉拿捏住了徐海生的七寸,倒是不急不躁,吃过饭后张胜毕恭毕敬地请他去洗浴,他也心安理得地答应了。 三人驱车赶到“大和”,贾乡长花花点子多,因为今天喝的少,他又不着急走,想尽情享受一番,洗浴的时候先要了个盐奶浴。 盐奶浴是女人用身体给男人洗,与其说是洗浴不如说是一种另类的按摩。干这行的不算特别漂亮,身材倒还不错,张胜年轻人易冲动,被这种只管起飞不管降落的洗浴弄的一柱擎天,窘得他满脸通红,反观徐厂长、贾乡长,两人可是久经考验了,神色自若、毫无反应。 洗浴之后他们便上了二楼,订了个包间,找了三个小姐作陪,开瓶洋酒唱歌跳舞。三个小姐肤白皮嫩、身材高挑,个个都是腰细胸高、一双长腿,更难得的是带着些清纯秀气的味道,和普通的风尘女子大不相同。 贾乡长眼睛一亮,淫笑道:“今天这几位小姐很不错啊,来来来,这边坐!” 三个小姐填空般在他们身边落座,服务员开了红酒出去,房间里的光源调成了暗红色彩灯。徐海生说:“老贾,这三个小妹都是在校的大学生,怎么样,和你平时接触的女人不大一样吧?” 贾乡长惊奇地看了看身边那个轻衫牛仔长发披肩的女孩,疑道:“不会吧?你说真的?” 徐海生笑笑,说道:“小妹,把你的学生证拿给他看。” 那长发女孩从屁股兜里摸出一份证件递给贾古文,贾乡长接过去打开一看,还真的是学生证,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兴奋的感觉。 像他这样的人,漂亮女人玩过的多了,这时候女人的身份就比她的身体更对他有诱惑力了。他还没玩过女大学生,虽说这个女孩在他见识过的女人之中姿色只是中上,也不会那些太过风骚妩媚的花样,可在他心里,那感觉偏就截然不同。 他还回证件时,那色眼中不止满怀占有的欲望,甚至还带着一丝崇拜和敬畏。 张胜冷眼旁观,不由暗暗好笑:她是什么身份那么重要吗?还不一样是出来卖的?没想到学历崇拜到了欢场上也一样管用。曾经,有些官员拜倒在石榴裙下;看来,今晚贾乡长要拜倒在学生证下了……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19章-君临天下凤求凰 徐厂长和贾乡长两个老流氓是唱也唱得,跳也跳得,揽着小姐上下其手,只有张胜唱了几首歌,就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微笑着看他们玩。 徐厂长和贾乡长玩的十分开心、彼此十分亲热。张胜最佩服的就是,他们两个怎么看都象是一对情同意合的好兄弟,你根本看不出两人暗地里是如何的尔虞我诈,方才在酒桌上又是如何的唇枪舌剑。 贾乡长身边的那个女孩个头高挑,胸不是很大,细细的腰,配上宽皮带又显出几分野性,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把浑圆结实的大腿和翘挺的臀部绷的紧紧的,那是一种只属于年轻女孩的青春活力。 贾乡长对她十分钟意,搭在她腰间的手一直摸挲着,几乎就没离开片刻,张胜还注意到他把手探进女孩的t恤衫中向上摸索时,女孩忸怩地躲闪,他也就没有强人所难,一张学生证竟让他有些怜香惜玉了,张胜看的暗暗好笑。 玩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徐厂长和贾乡长附耳说了几句什么,贾乡长眯缝着眼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徐厂长便捻灭了烟头,唤人进来结帐。他又唤来妈妈桑,给了小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指着那三个陪酒小姐说了几句。 不料这三个兼职的女生里有一个是不出台的,妈妈桑满脸堆笑地道歉,马上换了批人进来让他们挑,不断地吹嘘着她们的服务态度有多好,是这里最火的“君临天下组”。不过这些女孩中特别俏丽的已经没有了,这个时点儿,大部分姿色出众的小姐显然都在陪客人。 贾乡长对身边那个女孩已经是情有独钟了,换上来的自然没有他钟意的,张胜今晚另有任务在身,所以主动出面,点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姐,把她留下了。 徐厂长结帐带了小姐下楼时,张胜还见贾乡长搂着徐厂长的肩膀,隐约听他说:“老徐啊,你身边那个……也不错。嗯……咱们后半夜换换?” 徐厂长哈哈一笑,说道:“行,到时我带人过去!”说着扭过头来,冲着带着三个小姐走在后面的张胜使个眼色,张胜立即加快脚步,赶在了他们前边。 三个人来到了‘八方宾馆’,张胜的车在前边,先到的,见徐厂长和两位小姐走进来,便过去说了几句,一人手里递过一张门卡。 房间在十二楼,三人上了楼,各自进了自已的豪华大床房。 这三间房子是挨着的,为了找这么个好地方徐厂长和张胜驾车出来寻摸了大半天。这个地方的好处就是外边有阳台,而且三间房子的阳台是连着的。 两个人仔细推敲过行动方案,如果雇佣小姐来动手是不安全的,因为小姐也不愿意抛头露面,被他们摄进录像,恐怕付出很大一笔钱,还会把事办砸了。 如果用副门卡开门偷偷摸进去同样不行,那么一个大活人,就算贾乡长再怎么色授魂消,也不会注意不到门口出现一个人,最妥当的办法就是从窗外摄录。 贾乡长这间房在最外侧,把这间房给他,是因为张胜定好房间后上来勘察,发现这间房子窗外在阳台边上搭了个小棚,里边放了点东西,站在这个位置能看清整张卧床,而且站在里边夜间的时候一片漆黑,不易被发觉, 张胜进了屋,把徐厂长给他的老板包往床头柜上轻轻一放,刚一回头就吓了一跳,只见那位清纯如水的姑娘一关好房门就跪在地上,娇臀扭呀扭的划着圈儿,象只小猫儿似的向他爬来,一直爬到他脚下,抬起眼睛娇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捧起他一只脚丫子。 张胜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骇然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那小姐妩媚地道:“张先生刚刚没注意吗?我们这一组是‘君临天下’,就是要侍候的客人象皇帝一般舒坦嘛。我们那里叫‘大和’嘛,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呵~~老板是头一次光顾我们‘大和’吧?” 她笑的很好看,虽说带着职业性的讨好,不过风情妩媚,春情满脸,看的让人极是心动。她舔舔嘴唇,妩媚地笑道:“人家一定侍候得张先生舒舒服服的,你就坐下好好享受吧。” 张胜双手乱摇,一迭声道:“别别别,舔脚丫子有啥享受?我不喜欢作践女人,你不用这样。” 他抬头看看门口,问道:“你多大啦?” 那小姐跪在地上,诧异地看着他,说道:“我今年十八,张先生不喜欢这方式……那你喜欢什么方法,你说出来好了。” “不急不急,咱们坐下聊个天吧。”张胜慌不择言地道,他正等着徐厂长电话,只想随便找个借口拖上一阵儿。 那位小姐听的发愣,花了钱不玩女人,却坐在那儿要和她聊天,聊什么?聊人生理想吗?姑奶奶早戒了! “聊天?”小姐眼中有了些警戒的意味,试探着问:“张先生……要聊些什么?” 张胜一拍脑门,哈哈笑道:“你看我,喝多了酒,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是聊天,是冲个凉,一身的烟味酒味,先冲个凉解解乏吧。” 小姐这才释然,她“嘻”地一笑,站起来在张胜腮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扭着小屁股去床头柜上取过自已的小坤包,拿出一只香烟点上,塞到张胜嘴里,甜笑道:“好,那你先歇一下,我先去冲澡!” 小妞当着他的面脱的光洁溜溜,扭着小屁股进了浴室。张胜懒洋洋地躺在那儿假装休息,一会儿功夫,传呼响了,他拿起包,走到浴室旁推门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一会就回来。” 张胜在走廊里站了一会,抽了一枝烟,这才返回房间,小姐已经洗好了,身上裹着一条大浴巾,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浴巾下边是两条纤巧的小腿,胸口裸露在外的部分晶莹微隆,那张俊俏的脸蛋儿带着几分妩媚清纯,一见张胜进来,她便媚笑道:“张先生,我洗好了,该您……” “***,真是晦气!” 第18章 张胜恶狠狠地道:“真他妈天生跑腿的命!” 小姐一愣,问道:“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张胜没好气地说:“刚接了一个公司的电话,半夜三更的要我去机场接人。” 小姐一听,甜笑立刻消失了,脸色有点难看地说:“先生要去接人,那我怎么办?” 带了人家来开房,他现在这么一走,这小姐就赚不到了,白白跟他跑来一趟,心里自然不高兴。张胜一拍脑门,道:“啊!我忘了,这样吧,你去侍候我的老板吧!” 小姐一听立即转怒为喜,干她们这一行的,惯会察颜观色,她早看出那个姓徐的才是大老板,这个年轻人十有八九是他手下的,转过去侍候那位老板,如果他开心,说不定还能拿到额外的小费。当下这位小姐便欢欢喜喜地被送进了徐厂长的房间,让他玩双飞去了。 支走了小姐,张胜立即返回房间,拉开纱窗,取出摄像机,悄悄跳到了阳台上,顺着狭窄的阳台向前摸去。经过徐厂长窗口时,张胜按捺不住好奇,悄悄探出头去往里面瞄了一眼,只见徐厂长腰间搭着浴衣,把枕头靠在墙上,正对着窗户一边,两个小姐背对着自已正在练口活呢。 徐厂长也在朝窗外看,张胜不知他看到自已没有,只瞄了一眼就蹲了下去,继续向前挪动。这阳台不宽,外侧又是大街,空旷一片,真要站起来看着有点眼晕,所以他干脆一直蹲着移动,直到钻进那个阳台尽头的小棚子。 轻轻打开摄像机,调整到夜录状态,又看了看摄像机前边的小显示灯,那里早就贴上了一个不粘胶贴,已经看不到那一点红光了,他这才微微调整了站立的角度,向房间里看去。 屋里上演的和他房间一开始的情形一样,“大和”的保留节目“君临天下”,一个人跪在地上,捧着一只脚丫子…… 只是这小姐身材太惨了点,这么胖也有人归顾生意……不对呀,怎么床上坐着的也是女的? 再仔细一看,我靠!贾乡长还有这爱好? 张胜霍地瞪大了眼睛,那个女生裹着浴巾坐在床边,裸着光滑的香肩,两条大腿叠在一起,一手托着另一只手臂的肘部,翘着兰花指的小手正挟着一枝香烟,而贾古文贾大乡长则象一条肥肥的小狗,跪在她的脚下,捧着一只白生生的脚丫子啃得正香。 这房间上演的戏码是‘君临天下’没错,只是凤在上龙在下,那皇帝变成武则天了。 张胜又惊又笑,连忙站稳身子,举起了小型摄像机……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0章-富贵荣华要靠抢 回到徐海生家里,两个人回放了一下贾乡长的录像,徐海生见了贾乡长的丑态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地拍着大腿道:“没看出来啊,真是没看出来啊,老贾还有这癖好。哈哈哈,成了!有了这东西,他敢不答应?老贾这回是阴沟里翻船了,老弟,你这招绝户计不错!” 张胜苦笑一声说:“厂长,你还夸呢,我心里挺不安的,要不是他欺人太甚,我也不想这么干。这么做到底是……唉!” 徐海生乜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怕了?” 张胜脸一红道:“怕倒是不怕,就是心里老觉得用这种手段……” “哈哈,你小子啊,怎么这么天真?这商场、官场本来就是人吃人的地方,那来的良心可讲?他贾古文漫天要价的时候想过交情吗?” 徐海生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如果你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那么,你永远都是个失败者。哪怕是这次买地皮的事成功了,你发了一笔洋财,你在今后的生活中仍然是一个失败者。从我们下棋,其实我就看出了你的性格,面对际遇,你是被动等待,而不善于主动去抢!” 张胜诧异地道:“抢?” “没错!” 徐海生点起一枝烟,又把烟盒扔给他,笑微微地道:“这个天下的一切,都靠一个抢字来实现,古往今来,莫不如是。江山要抢、女人要抢、事业要抢、职位要抢,只是手段各不相同。身在商场谁不抢商机?身在职场谁不抢位子?身在赛场谁不抢冠军、身在情场难道要坐等正被人追的女人来青睐你……?” 徐海生吸了口烟,悠然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老弟,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能做人上人、能过好日子么?” 张胜身子前倾着说:“厂长,您说。” “能做人上人、能过上好日子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狗’,一种是‘狼’。狗忠顺,主人会将吃剩下的肉赏赐给它、高兴时还会将它举在头顶上;狼又不同,狼敢抢,用不着别人赏赐也能吃到肉、找到机会也能骑在别人的头顶上。 要混出点出息,要么做狗、要么做狼,如果这两样都不愿意做,那就只能是一辈子做人下人在社会底层苦熬。如果你不甘心,你也想做人上人,那么你是愿意做狗,还是做狼?” 张胜想了想,只说了一个字:“狼!” “好!”徐海生击节赞赏,说道:“要做狼,就要抢。只要有人抢,战争就不可避免。什么是商场?商场同样是战场,要打仗、要死人,是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干的活,这种活谁能干?靠那些树叶掉下来都害怕砸破脑袋的良民? 用手段怎么了?成者王侯败者贼,刘备是不是匪?朱洪武是不是匪?努尔哈赤是不是匪?洪天王是不是匪?仗打败了才是匪、仗打胜了那就是王!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徐海生见张胜听的入神,淡淡一笑,语重心长地说:“融入社会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不是你选择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你。自命清高比自甘菲薄更要命,自甘菲薄只是没有勇气去争,甘于现在的生活,而自命清高,那就是拒绝这个世界,你既改变不了这世界,也适应不了这世界,只能躲起来,那是最大的失败者!” 张胜默默地点点头,仔细咀嚼着徐海生的这番话,许久许久才若有所悟地轻叹一声,随后又抬起眼帘,担心地道:“可是……,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徐海生淡淡一笑:“放心,他现在绝不敢翻脸,哼!他这官可不止300亩地的好处,他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说到这他悠悠一笑道:“对他老贾,我本来不想这么过份,这是他逼我的,明知道这里边有我一份,他还想大捞一笔。他不仁,我就不义,妈的,掰了就掰了吧!” 他很阴险地笑道:“明天你赶早去他办公室等他,先试探一下,要是他乖乖的要了那30万,把合同给办了,那就一切都好说。要是他还是不上路,你也别和他客气,底牌翻出来,那就不是我们求他而是他求我们了。” 张胜想着那280万元的贷款,重重的点了头。反正那贾古文也不是什么好鸟,用这样的手段对他也算是他的抱应。 第二天一早,张胜再次出现在贾乡长办公室。 还是一壶茶,还是半死不活的躺在老板椅上,还是眯着眼打瞌睡,不过张胜这次却没有规规矩矩的坐在对面等着宣判。 他大大方方地打声招呼,走过去拿起贾乡长面前的‘小熊猫’,自已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上一口,轻松自若地看着贾乡长,半个屁股坐上了办公桌。 贾乡长诧异地张开眼看了看,又轻蔑地一笑,微微阖上了眼,张胜的态度令他有些不快,他决定,一会儿还得好好卡卡他。 张胜抽着小烟,悠闲地等了一会,才对贾乡长道:“贾乡长,今天我来,还是为了那事。呵呵,我知道你为难,可你再难总难不过兄弟我呀,贾乡长,您开开金口,我们就受用不尽了,相交一场,这点事您一定得帮忙。” 贾乡长咳嗽一声,慢悠悠地抽出一根烟叼上,等了片刻,不见张胜给他点上,便很没趣地自已拿起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吐着青烟慢悠悠地说:“小张啊,我是已经尽了全力的。三百多亩地,规模太大啦。 官场上的事你不明白,它闲着归闲着,谁也不会说什么。可你要派上用场了,哪怕是于国于民有利的好事,也会马上有一帮王八蛋围上来说三道四。众目睽睽,我也为难呀。” 张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字字地道:“贾乡长,小弟这次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不瞒你说,购地资金……我是贷的款子,所以,这次我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失败,我就得去跳河!” 贾古文皱皱眉,说道:“做生意怎么好不留退路呢?小张啊,你是不是贷款,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能批给你五十亩地,你付我三十万元,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张胜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字地说:“贾乡长,那片烂地卖出近三百万的价,对村里、对乡里,都是一件好事。您个人来说,得到三十万的好处费,也不算少了,还望您成全!” 贾古文哈哈地笑起来:“你没说错,那片没人要的烂地还能卖出去,的确对哪一方面我都交待的过去。不过,同样的,我也知道这地你们一定别有用处。” 他狡黠地看了张胜一眼,说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三十万要三百多亩地,那是绝不可能的,你听清了,如果你要三百五十亩,那就……拿出一百万来,而且要现在就付!” 张胜一听也笑了:“不,我也请你听清楚。三十万元的好处费,取消!我不为难你,每亩8000元,这个价很公道,任何部门也审计不出毛病,共计三百五十亩地,一分地都不能少!” 第19章 贾乡长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说道:“什么?你……你疯了?你还不如去抢呢!”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1章-尽人事后听天命 张胜冷笑道:“是!我是疯了!我已经被逼上绝路,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已经走上绝路的人还有什么顾忌的?贾乡长、贾大人,你昨天晚上的丑态我可全都录下来了,我的事,你看着办!” “什么?” 贾乡长蹭地一下跳起来,烟头烫了手指头,他急忙一把甩开,紧紧盯着张胜道:“你说什么?” 张胜从怀里摸出一卷报纸包着的带子,这是翻录的,他啪地往桌上一放,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贾乡长,你昨晚嫖妓的过程我都录下来了,啧啧啧,真看不出,你贾乡长还有那种爱好,跪在小姐大腿下边,象条哈巴狗儿似的。录像原带在我哥们那儿,我只要一个电话,这段录像就能满世界传开,到时候这天下之大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贾乡长气的嘴歪眼斜,嘴唇哆嗦着说:“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没有这么办事的,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张胜哈哈一笑,双手按着桌子,眯起眼向他俯压过去,阴沉地道:“为什么不能?我从小就笃信一句话:对君子,以君子之道待之!对小人,以小人之道待之!” 贾乡长脸色铁青,目露凶光,指着他怒吼道:“你混蛋,你不要把我逼急了,我会告你勒索!诈骗!” 张胜悠然道:“贾乡长,你怎么又忘了?我才是被逼上绝路的人了,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这手段无赖是吧?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穷老百姓,不这样办还怎么办?你只不过少赚一笔罢了,用得着这么气急败坏吗?” 他走过去,把那烟头一脚碾灭,淡淡笑道:“贾乡长,你可不要引火烧身,我等你的决定,拜拜!” 张胜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底牌已经掀开,现在就看贾乡长怎么出牌了。 难熬的两天过去了,张胜和徐厂长沉住了气,不曾给贾乡长打过一个电话。这种时候,他们绝不能露出一点服软的意思给贾乡长以幻想。至于好处费,他们也是一分不想付了,贾乡长已经是彻底得罪了,既然无论如何关系都已彻底分裂,就没有必要留一线人情了。 第三天下午,贾乡长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他的声音沙哑疲倦,了无生气。 “小张吗?……,你……来一趟,我们面谈。那盒带子原版,你要带来……” 张胜通知了徐厂长,不料贾乡长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看来是想找他私下解决,徐厂长对其中的利害关系看的更透澈,彼此的交情已经彻底完蛋,用不着手下留情,他一口拒绝了,贾乡长这才又来找张胜。 徐厂长说:“你打车去吧,小心一点,我在厂里不动,咱们分开,他才不敢动歪脑筋,狗急了会跳墙,省的他干蠢事。带子先不给他,地皮签下来才能给,这是我们唯一的凭仗了!” 张胜冷静地说:“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其中关节的重要,如果被贾乡长把带子诓回去,坐牢的可是他,他岂能不小心?张胜这种人,是临战紧张,一旦上了战场,就会为战而战,完全抛弃胆怯了。 “带子呢?”一进贾乡长办公室,贾古文便像饿狗扑食般抢过来问。 张胜施施然地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二郎腿一翘,问道:“合同呢?” 贾乡长急道:“合同哪能那么快签好?就算我亲自带你跑手续,也得到区上跑六七个部门盖章,还得等你款子划过来才能生效。” 张胜说:“所以喽,等合同生效,带子就给你,你放心,带子保存的很好,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 贾乡长目露凶光地道:“如果你不守信用,签了售地合同后再用那带子勒索我为你办事呢?” 张胜坦然道:“不会,因为我知道,我这也是犯罪,我犯不着冒那风险把你逼急了闹个鱼死网破,这次买卖成功,我肯定把带子交出来,咱们一拍两散。” 贾乡长狠狠盯了他良久,才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开始给你跑手续,等合同交到你手上,你敢不把带子交出来,或者事后再用拷贝勒索我,我一定去检查院,要死一齐死,大家全完蛋!” 张胜笑道:“贾乡长,你放心,我们都不会完蛋,你还是你体面的官员,我呢,只是赚了一笔小钱的商人,仅此而已!” 贾乡长咬着牙冷冷地一笑,目中泛着凶光,却不敢把他怎么样。 张胜夷然一笑,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半个月后,全套地皮转让合同都齐备了,张胜和徐厂长赶去,转款、取合同、交出带子,从此两讫,互不相干。 交带子时张胜多了个心眼,找朋友借了台录象机,小心翼翼的翻录了一盘藏了起来。留下了一份翻录带,倒不是还想要挟贾乡长办事,只不过觉得这事做得不太光彩,对方大小是关官员,而自己一个小工人,没有什么可以凭仗的,只能留个底以求自保 剩下来的日子,就是等着政府有关部门公布开发桥西的消息。在这段时间,张胜也向徐厂长侧面了解了一下麦处长的情况,徐海生好象颇不愿意谈及这事,只是隐约提到经厂里财务核查,麦处长的确是贪污挪用了大笔公款,数额至少在一百万元以上,这在当时可是一笔极大的数目,够判死刑了。 张胜听了想起郑小璐的境遇,心中不觉黯然,可他没啥立场去对人家表示关心,最重要的是,他自已人生中最大的一场赌局才刚刚开始,他把自已也押在了这场赌局上,已非自由之身,对小璐的处境就只能徒自唏嘘了。 政府方面迟迟没有开发桥西的消息公布,眼看着天一天天冷下来,如果到了冬天,政府总不会在冬季开发桥西吧,那就得拖到明年春天去。 张胜的贷款是八个月,时间到明年三月下旬,如果那时政府还没有动作,他连本带息可就要背负一大笔债务,可能就要被强迫低价卖地了,如果卖地的钱还赌不上债务,他就有可能因骗贷罪入狱。 张胜心急如焚,债务是他的名字,徐厂长再着急也只不过是着急这笔钱能不能赚到手,他可是连身家性命都搭上了,那感觉自然不同,他时常骑上车,跑到桥西去,站在高处盯着属于自已的那一大片高洼不平的土地发呆。 已经是入冬的第三场大雪了,再有两天就是元旦。张胜耐不住心中的焦躁,又一次骑车来到了郊区。整个郊区高高矮矮、坑坑洼洼的地方全都铺上了素洁的银装,倒不象初冬时尘土飞扬那般难看。 这是一个充满商机的年代,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知多少人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折戟沉沙。建设开发区的热潮刚刚从南方传过来,各地都在纷纷上马项目,而省城目前还没有设立一处开发区,张胜相信自已这个赌局的赢面要大得多。 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司令的二肥子代理啤酒经销发家了,在太平庄附近买房子的人在修建国道时也小赚了一笔,而他从来没有胆量参与,始终只是一个看客。现如今,他也成了一个冒险家,可是……桥西何时会开发呢? “成者王侯败者贼!” 张胜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眺望着属于他的那一片土地,白雪覆盖之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默诵了半天的伟人诗句,在他心里激起的不是豪情,反倒有几分萧索与无奈了。 在命运的棋盘上,他这个小卒子会被推向何方呢? 尽人事,而后听天命,非不为,不可为也! 现在,人事已尽,剩下的,就只能听天命了!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2章-路遇共骑旧情苏 马上要到元旦了,积雪仍是厚厚的,不过阳光却有几分明媚,进入市区穿过两条街,张胜正在自行车道上慢悠悠地蹬着车,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心事,忽然在公交车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郑小璐,她穿着一件灰色泛白的昵子短大衣,竖着领儿,头上戴了一顶毛线织的帽子,只露出一张冻的红通通的小脸,她踮着脚尖站在车站边上,正探头向远处看着,那双眸子如泉水般清澈。 一见是她,张胜下意识地一搂闸,大街上的积雪已经扫光了,却有一层层薄薄的冰,这一刹车整个自行车打滑横着扫了出去,他一只脚撑着地,滑了半圈儿才稳住了身子。 郑小璐这时也看到了他,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那对小酒窝儿一闪即逝,向他点点头道:“张哥!” 她的鼻尖冻的红通通的,脸蛋皮肤极好,由于冻的红了,肌肉明显有点发僵,看起来个红苹果。此时的她,就象个十六七岁未长开的孩子,稚纯可爱。 张胜目光一扫,已经看到郑小璐手里提着沉甸甸的一个袋子,他下了车,推着车上了人行车道,停在她旁边说:“小璐啊,一早上这是去哪?” 郑小璐怯怯地笑:“张哥,我……想去看守所看看……麦晓齐。” 张胜听了不禁默然,麦晓齐要受审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据说检察院已经正式批捕,厂子里的传言很多,有说他贪污挪用四十多万元公款的,有说他贪污上百万元的,还有的传说更邪乎,说他贪污公款上千万元,原来的三星印刷厂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被外商收购,就是他这只蛀虫疯狂盗窃国有财产的结果。 这时代,贪污五十万以上就得判死刑,从徐厂长那里得来的消息应该是最靠谱的,100多万,足以宣布麦小齐的人生即将画上句号了。 第20章 小璐整天生活在这样的流言里,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郑小璐是和麦小齐谈过恋爱,虽说那天已经吃订亲饭了,但是还没操办婚礼,更没领结婚证,就算一拍两散,啥关系没有,也轮不到外人来说闲话。现在麦晓齐落得这般下场,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躲还躲不及呢,她却还记挂着去看看他。 张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小璐重情重义,真是个好姑娘。可惜啊,命不好,咋就喜欢了这么个玩意儿?” 两个人都避免去谈麦晓齐的事情,而是谈了谈厂子现在的变化和一些工友的个人消息,这时,一辆公共汽车驶了过来,郑小璐忙提起东西说:“张哥,我上车了,有空再聊啊!” “嗯,你上车吧,我也得回家去了!”张胜说着推起自行车,扭头看着郑小璐上车。 公交车一停,一群人便蜂拥而上,只见灰袍子、羽绒服、军大衣、黑棉袄,挤的风雨不透,“战士们”脚下生根,运足丹田之气,左膀一摇、右膀一晃,拼命在万马军中争取着一线活动空间,以便那脚有机会抬起来踩上那踏板。 男的如此,那女同胞也是虎虎生风,头拱屁股顶,以腰为轴心,顶得不好意思和她争的大老爷们东倒西歪。 “哎哟!”郑小璐文文静静的,哪争得过他们,脚下一歪,滑坐到了地上。 张胜一见,连忙丢了自行车,抢步上前,拉着她的手把她扶起来,说道:“我的天,你小心点呀,这大冬天的要扭个脚闪着腰什么的,你一个人又没人照顾,那可怎么办。” 郑小璐脸色绯红,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谢谢你啦,张哥,我……平时也不大坐公交,挤不过他们,呵呵,他们太厉害了。” 张胜给她把掉在地上的袋子捡了回来,郑小璐回头瞅瞅,只见车上已经挤的满满登登,下边的人还在喊着:“往里挪挪,嗨,都发扬一下风格,往里边点儿,腾点空儿出来!”一边使劲地推着已经上了车的人。 站在车上的人顾盼自若、八面威风,任你如何推搡,我自岿然不动。直到一直慢条斯理地坐在那儿剔着指甲的司机不耐烦地大吼一声:“往里点,门关不上我可不开车!”那最外边的人才晃晃尊臀,容那车门缓缓关上,然后公交车便拖着两条大辫子摇摇摆摆地去了。 郑小璐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自行车冻滑轮了,寻思坐公交去呢,也没和人借辆车,谁知道快过年了,这车太难挤,我都等了四班车了。” 她跺着脚,往手上呵着气,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忽地瞧见张胜还提着东西站那儿,便腼腆地一笑,细声细气地说:“谢谢你了,张哥,快点回家吧,我再等下一班车。” 张胜苦笑一下,说道:“算了吧,你看还剩这么多人呢,一会儿陆续又得来人,就你这体格,还提着这么多东西……得,反正我今天没事,我送你去得了。” 郑小璐的眼睛霍地睁大了,讷讷地道:“那……怎么好意思,不麻烦你了,张哥。” “没事没事,别啰嗦了,快来!”,张胜不由分说,过去扶起自行车,正了正有点歪了的车筐,把郑小璐的东西放进去,然后偏腿上了车,扶住车把回头道:“快坐上来!” 郑小璐过意不去地道:“张哥,我……” 张胜一瞪眼,说道:“怎么这么磨叽,快点!” “喔……”,郑小璐被他一吼,乖乖地走过来,小心地坐上车,两手各伸出食指和拇指,掐住他的一片衣角。 张胜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干嘛呢这是?这路可滑,你要是这样,万一摔下去落下啥毛病,我不得养你一辈子?” 郑小璐“噗哧”一下笑了,便大大方方地搂住了他的腰。那双小手刚搂上来,虽说隔着厚厚的衣服,根本没啥感觉,张胜小腹的肌肉还是一下子抽紧了,绷的象铁疙瘩似的。 虽然车上多了个人,但是张胜却觉得车越来越轻快了,就连北风刮面也觉得很温柔很暖和,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情愫在他心底荡漾着……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3章-恶语如冰透骨寒 张胜知道市看守所在哪儿,便载着她向那儿驶去。 这时出租车虽已普遍,普通工人家庭可不会随意就打车。郑小璐起个大早,也是为了尽量节省点钱。 两个人路上说着话儿,原来小璐这是第五次来看麦处长了,不过按照规定在正式宣判之前是不能探视的,每次她都被挡了驾,所以这两个月也来的少了。眼看着就要元旦了,小璐想看在年节的份上,或许好好说说人家能通融一下。实在不行,给他稍点东西去,让他感到还有人惦念着,也比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节好,所以这才再次赶来。 其实要说不得探视,具体执行人员未必能那么公事公办,市看守所管理并不严,上一任所长就出现过不按规定管理,将在押人员私放出所的事件。直到有一次,一名在押人员谎称家中有事,送了一份厚礼,被他擅自放了出去,结果没几天,此人在外再次犯罪被抓,事情败露后,所长才被免职。此后看守所的管理表面上严了许多,可这只是针对一般的平民百姓,没有关系门路,人家肯定不给你开绿灯的。 两个人乘着一辆自行车缓缓行驶在冬日的街头,人流渐渐多起来,不过张胜骑的很小心,稳稳当当的一直没什么危险。前边路过一所中学,望着那紧闭的校门,郑小璐感怀地叹了口气,说:“张哥,你看,对面就是我初中时的学校。” 张胜扭头看了一眼,那是市第十三中学。 郑小璐望着熟悉的校园,轻声诉说起来:“现在的学生,都盼着没有人管,自由自在,可我从小,却最羡慕有爹妈管的同学,哪怕……挨顿骂、挨顿打呢……,那是爹妈爱你,才会管你……。可我想有人来管管,都只能是个梦,每到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背着书包孤孤单单地走出校园,心里就特别的失落。 后来,长大了,还是一个人,就越来越想有个家,有个人关心着,有人照管着。我是那种……没啥志向的女孩,哪怕是两间瓦房,房前养鸡、房后种菜,清清淡淡、平平常常,只要有人陪着我就行。我这人……特没有安全感……” 张胜听着,却不知该什么,想对她倾诉的话,在这种当口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的,何况,他现在的处境,哪有资格考虑个人问题?张胜重重地叹了口气,闷着头蹬起车来。 两个人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到看守所。拐向看守所前的草坪地时,张胜忽然看到一辆奔驰轿车从另一个出口驶出去。开车的人虽然在他的视线里一闪即逝,但是因为特别熟悉,他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徐厂长,麦晓齐原来的顶头上司,和自已合作了一笔大买卖的徐大哥。 他怎么来了? 张胜心里忽悠翻了个个儿,看那车子、车牌,分明不是自已厂的,张胜心想:“会不会是长的象的人,我看错了?” 路面有薄冰,张胜没敢太分神,两人在门口停了车,郑小璐在登记处出示证件、说明身份,正在办理登记,两辆轿车驶到门口停下了,前边一辆是桑塔纳,麦处长原来开的那台车。 车上下来的果然是麦家的人,他们看到了郑小璐,一个个面色不善地走过来。郑小璐有些畏怯地向麦晓齐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好。” 麦晓齐的姐姐,那个年近四十的女人盛气凌人地瞪了她一眼,问道:“你来干什么?” 郑小璐在她的威严之下更胆怯了:“我……我买了点东西,想来看看他。” “他?谁呀?” “麦……麦晓齐!” “啪!”一个耳光狠狠抽在郑小璐的脸上,张胜刚刚叼上一根烟卷,一见这场面惊愕的张着嘴,那烟卷沾着下嘴唇,颤巍巍地向下垂去。 “麦晓齐也是你叫的?你来看他,你来看他干什么,你离他远点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滚!” 郑小璐捂着脸颊,含泪道:“大姐,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没做什么呀,我只是……来看看他……” 那女人十分刁蛮,抬手就要再抽,那手划了个弧形抡过来,还没沾着郑小璐的脸蛋,就被一只大手扼住了手腕。 “你是不是妈生爹养的?你长的那是人心还是狗肺?你弟弟犯罪,碍着别人什么事?出了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小璐欠你家什么?不就是处过对象吗,现在麦处出了事,小璐顶风冒雪大老远的来看他,这是人情,你这人怎么四五六不懂?” 一番训斥的话象连珠炮似的斥出了口,那女人一惊,抬头先看到一双喷火的眼睛,再打量打量张胜的穿着,女人眼中露出了轻蔑之色:“你是什么东西?充什么大尾巴狼?她男朋友是吧?我弟弟这才进去几天呐,就出双入对了,想来显摆给我弟弟看也找个拿得出手的呀,就你这德性?” 张胜气的发抖,要不是看她是女人,张胜早就扇她那张臭嘴了。 这时麦晓齐的母亲说话了:“跟他们废什么话,我们走!” 她头前行了几步,忽又一转头,指着郑小璐的鼻尖声色俱厉地道:“我告诉你,以后少来,我们家不欢迎!你个扫把星,我儿子不是为了你这个狐狸精,他能出事吗?” 她的女婿立刻冲上来,一拨拉张胜,把他老婆的手腕夺了回去,经过郑小璐旁边时,见她噙着泪花呆站在那儿,没好气地一推,喝道:“少在这碍事!” 第21章 郑小璐一个趔趄,袋子掉在地上,水果和烟撒了一地。 “这是……一家什么玩意儿?你那宝贝儿子贪污受贿有年头了吧?他去年末才和小璐处的对象,碍着人家什么事?” “不是为了给她置办新房子,我儿子也暴露不了!”麦晓齐的母亲喊出一句更加蛮不讲理的话来,气冲冲地走了。 张胜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弯下腰要帮小璐把东西捡起来,可是转头一看,忽然吓了一跳,郑小璐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嘴唇发青,那对漆黑的眼珠直直地前视着,可是好象根本没有焦距。 她象风中的一片落叶,颤抖着,用猫一般细小的声音辩解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害人!我真的没害人!我不是扫把星!我不是,我不是!”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4章-伤心难平再生变 张胜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对她刺激这么大,伸手拉了她一把,试探着唤道:“小璐,你怎么了?” 郑小璐眼神发直,半天才闪动了一动,转眼看到他,忽然惊惧地扯住他,即象辩解又象哀求似的望着他,不断地重复着:“张哥,我不是扫把星,我没害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从来没想过害人……” 她说着,眼泪已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张胜连忙安慰说:“当然当然,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来看他,给他送东西都白瞎了,这一家玩意儿不配!” 郑小璐好象没听见他的话,仍不断重复着:“我没害人,不是我害的,我不是扫把星,真的不是我的错!” 她说着,忽然转身跑开了,张胜惊讶地叫:“小璐,你去哪儿?” 只见郑小璐跑到门口一侧,双手扶着墙,脑袋拼命地朝墙上撞去,她一下一下地撞着,嘴里喃喃自语:“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害人!都是我害的,我该死!” 张胜吓坏了,连忙追过去,一把扳住她肩膀,把她扳了过来。 郑小璐的意识就好象全都封闭了起来,对外界的一切已经没有了反应,她把张胜的胸口当成了墙,仍然一下一下地撞着,流着泪自责:“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死!” 张胜紧抓着她稚嫩的肩膀,一把扯掉她的线帽,发现幸好有线帽隔着,头皮才没磕破,但是额头红肿了一大块。 张胜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搂得紧紧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璐,不要这样,这和你没有关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没有你,他一样得被抓,和你没关系。” 郑小璐就象一只惊弓之鸟,清秀的脸蛋上深深的痛苦、自责,近乎疯狂偏执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不禁画上了一个问号。麦处长姐姐和母亲的话虽然蛮不讲理,可是不至于把人刺激到精神失常,小璐现在这种表现,是不是她曾遭受过什么沉重打击? 张胜纳罕地想:“小璐……是个孤儿,在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让她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张胜的怀抱让小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当她意识清醒之后,见自已正紧抱着张胜的身子,就象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的浮木,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轻轻推开了他。 张胜仔细看了看她,担心地说:“小璐,你没事吧,方才怎么……?” 郑小璐一旦恢复了理智,各种反应倒还正常。她有点羞涩地摇摇头,拭了拭眼泪,低声说:“张哥,我没有事,让你担心了。” 这里背风,阳光也正好照在这儿,有点暖意。张胜摸出烟来,默默地吸了枝烟,见她的情绪完会渲泄一下心中的委曲也好,有时憋着反会憋出病来!” 他想了想,又抽出一根烟点上,看了郑小璐一眼,说道:“小璐,你和麦处长处过对象,虽说他犯事了,被抓了,可他在的时候,起码待你不坏。所以说真格的,要是他一出事你就没影了,我都瞧不起你,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比贪污犯还可恨。 你来看看他,这是应当的,是你该尽的情份。可你来了,那就仁至义尽了,你做的已经够了,不就是处过对象么,他们一家这么待你,你不亏欠他们什么,干吗这么委曲自已?” 郑小璐擦擦眼泪,低声说道:“张哥,你不用劝我,这道理我都明白,我今天来,就是想探望探望他,其实也没别的想法。他……的父母、姐姐以前挺热情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不讲理。” 张胜安慰说:“就是的呀,行了,别伤心了,这任何事物啊,都有两面性。要用辩证法看问题,就说这事吧,他麦晓齐犯了案被抓了,他们一家人又迁怒于你,确实倒霉。可你反过来想,你应该开心。” “啊?”郑小璐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张胜说:“你看啊,如果没有这些事发生,那会怎么样?你就会嫁过去了,有这么刁蛮的婆婆,这么蛮不讲理的夫姐,你不得受一辈子气?再说,如果你都嫁过去成了他媳妇了,他才犯事被抓,那时你怎么办?不更得欲哭无泪?” 郑小璐脸上泪痕未干,却被他逗的想笑,她忍住了,轻声嗔道:“你这人,啥事让你一说,坏事也变成好事了。我没事了,还麻烦你陪我跑这一趟,咱们回去吧!” “这样就对了,我印象里的郑小璐,可是一向积极乐观的!” 张胜逗着她,两人并肩走回看守所大门旁,要取了自行车离开。这时,只听门内传出一个疯狂的女人声音:“怎么可能?我前天来看他,我儿子还好好的,怎么会自杀?一定是你们非法用刑!” “你讲话要有依据,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麦晓齐是畏罪自杀还是其他原因,我们会调查的,你们不能进入现场,请相信我们会秉公处理!” 张胜和郑小璐骇然互视了一眼:“麦晓齐自杀了?” 郑小璐抓着张胜的衣袖,紧张的脸色发白:“他……他自杀了?” 张胜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他刚刚来到看守所时见到的那幅画面,匆匆驶离的轿车、驾车的徐副厂长、他和麦晓齐密切的关系……,这一切,有关联么? 这时,麦晓齐一家人被警察半推半劝地轰了出来。 麦处长的父亲怒声吼道:“叫你们所长出来!他怎么看着我儿子的,收了礼却不办事,我儿子从小没吃过苦、没受过冤,一定是被里边的犯人欺压的受不了才自杀的!” 麦处长的母亲状若疯狂,连撕带打。他们的女儿也是破口大骂,倒是女婿还有几分理智,知道执法机关不能攻击,警察也没理由殴打他的小舅子,不可能是警察逼死的,这么闹不成,所以一直在旁解劝,劝不了岳父岳母,便拉着妻子好言相劝。 他的妻子满脸通红、头发蓬乱,她一把推开丈夫,正想再扑上去理论,忽然一眼瞧见郑小璐拉着张胜的衣角正惊恐地看着他们,立即怒吼一声扑了过去:“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扫把星,都是你害的!”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5章-两心融融寒冬暖 张胜哪会再让她伤害郑小璐,那女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被他一把推开了去,厉声道:“你再惹事,别怪我不客气!” 话是这么说,毕竟人家家里死了人,他也不愿意和这家人在此时再横生枝节,于是一手揽住郑小璐的肩膀,一手推着自行车,急匆匆地道:“我们走!” “你别走,你别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我弟弟!”疯婆娘甩开丈夫的手,左右一看,见自行车栅栏下有根头部烂掉的墩布木把,立即一把抄起来,向张胜二人猛扑过去。 “喂,小心!”一个警察看见了她的举动,但是只来得及喊了这一句,这女人已经扑到张胜背后,抡起木棍“呜”地一声砸了下去。 张胜刚刚听见示警,便觉脑后生风,躲闪也来不及了,他大喝一声,把郑小璐向前一推,整个颈子上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喀嚓!”木棒击在后背上应声而断,女人的丈夫吓坏了,生怕妻子闹出人命,这时几个警察也跑了过来。 一个警察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另一个警察指着那女人恼怒地喝道:“太不象话了,你不要藉故闹事!” 郑小璐也紧张地拉住张胜:“张哥,你没事吧?” 张胜活动一下身子,胸腔有点闷,还好是朽了的木棍,这要是铁棒,那可扛不住。他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没什么事。” 那个警察瞟了那女人一眼,对他说:“有没有头痛、头晕、恶心?后脑好象也刮着了,那可大意不得,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可别落个脑震荡啥的,需要证明的话我可以开给你,你带上检查结果去派出所就能解决!” 张胜明白这名警察是恼了麦家一家人的泼妇行为,这是有心帮他忙,但他还真的不想和这一家人有任何瓜葛,他笑笑说:“我真的没事,谢谢你了同志,我们走了,走吧,小璐。” “你别走,你给我回来!”那女人还在喊,这回她男人火了,一把把她拽了回去,低吼道:“你疯啦?关人家什么事?他现在要是往地上一躺,就能讹住咱们,警察给他当证人,你这官司怎么打?还闹!还他妈闹!” 那女人一听,也有点后怕,嗫嚅了两句,便色厉内茬地退回去了。 张胜一手扶着车,一手拉着郑小璐,生怕她被…刺激的又象方才一样疯狂发作,不过郑小璐刚刚渲泄过,情绪还算稳定。她被张胜握着细嫩的手腕,一溜小跑地跟着走出好远,脱离了麦家人的视线范围,等张胜的步子慢下来,她才既担心又内疚地问道:“张哥,你没事吧? 第22章 都怪我连累你……” 张胜不知道在郑小璐身上以前发生过什么,却明白这种事对她的刺激很大,生怕她把责任又揽过去,忙说:“真的没什么事,那木头朽了,打身上也不咋痛。来,上车吧,咱们走。” 郑小璐担心地说:“别,咱还是走一会儿吧,你缓一缓,我听说有时受了重击当时没事,过一会儿才……可吓人呢。” 郑小璐楚楚可怜的表情十分惹人怜受,张胜不忍拂她的意,两个人并肩走了一会儿,张胜看看郑小璐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小璐,你以前是不是……小时候……” “什么?”小璐侧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眸子就象探首斜睇的小鸟,十分灵动可爱。 张胜马上把下半句咽了回去,小璐就算以前发生过什么,也必定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就象自已炒股赔上了全部积蓄一样,一直不敢提及,一被人说及,心就象被人撕开了刚刚痊愈的一层皮,重新让它鲜血淋漓一样痛。直到最近,因为手中有了三百多亩转手就会化铁为金的地皮,心中有了底气,旧日的伤痕才淡了一些。 如果问及小璐的伤心事,一定会让她非常难过,想到这里,他及时改口问道:“哦,看着你,尤其是冬天,穿的这么多,一包起来只露出张小脸,看着就象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呵呵,想问问你,你小时候有什么理想,路还长,随便聊聊呗。” 小璐真的很孩子气,她抿抿嘴儿想笑,歪着头想了想,她才说:“我呀,我的理想……,我小时候就想做一个纺织女工,织最漂亮的布,做最漂亮的衣裳……” 说到这儿,她闪闪的眸光忽然黯淡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见张胜看她,连忙强露出一丝笑容,反问道:“你呀,张哥小时候有什么理想?” “我?”张胜苦笑一声,怅然说道:“我的理想可多了。小学一年级看课本上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就想着做个科学家,小学二年级又想着做个保家卫国的革命战士,看《西游记》我希望自已是孙悟空,看《基督山伯爵》我希望自已就是那家财万贯控制一切的主人公。 那时候,我总想着自已能成为拯救全世界的大英雄,结果现在长大了,却发现自已只能扮演等待整个世界来拯救我的小人物……,其实这些都是幻想,我……哪有理想?” 他说到这儿哈哈一笑,自嘲地说:“其实这算什么理想,全都是胡思乱想,只能说是幻想。” 郑小璐调皮地说:“没有理想,其实也是一种理想。” 张胜瞄了她一眼,打趣道:“你也学会辩证地看问题了?” 郑小璐皱了皱鼻子,张胜见她脸上泪痕未干,说道:“把泪擦干,天冷风大,别吹裂了。” “嗯!”郑小璐听话地擦擦脸颊。 张胜又关心地道:“回家弄点蛤蜊油抹一抹……” 郑小璐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她娇嗔地看了张胜一眼,捂着嘴道:“张哥,你别逗我笑啦,我现在心里挺难过的,真的不想笑。” 张胜讪讪地说:“咋啦?” 郑小璐瞟他一眼,说:“现在谁还用蛤蜊油啊,听着年代好久远。” 张胜不好意思地说:“现在不用蛤蜊油了?那叫啥?雪花膏?嗨,我对女人用的这玩意儿没研究,家里就我妈用点化妆品,我从来没注意过。” 想了想,他颓丧地道:“唉,咋说呢,我这人,没浪漫的本钱,也不懂浪漫。” 郑小璐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瞅着他,很认真地说:“其实……不懂浪漫,才是真的浪漫。” “嘿,你这下子还真的学到了……” 郑小璐抢着说道:“辩证法!”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爽快的笑,虽然小璐眼上的泪痕还未干,心中的创伤还未愈,但是,至少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心地笑了。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6章-苦心之人天不负 张胜载着郑小璐到了来时碰面的那个车站,小璐便执意要下车,其实这里离她住的小区已经不远了,一般来讲,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被男人恭维惯了,把男人的照顾也就视为理所当然。 然而小璐不是这样,别人对她有一点好,她都放在心里,小璐不是那种能够坦然承受别人恩惠的女孩,今天张胜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还因为她挨了打,她的心里感到非常的过意不去,接受的越多,她就越不当。 张胜无奈,只好停了车子,郑小璐跳下车,甜甜地说:“张哥,今天真是谢谢你啦。我没多远啦,你就别拐过去了。对了,张哥,你……真的没事吧,被棍子抽的那么厉害。” 张胜笑道:“没啥事,我身子结实着呢,天挺冷的,你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嗳!”郑小璐脆生生地答应一声。 张胜骑上车驶出几步,忽然福至心灵地哈着腰使劲咳嗽了几声,正想走开的郑小璐果然听到了,忍不住停下脚步,担心地唤道:“张哥!” “没事没事!”张胜摆着手穿过了马路,很逼真地又咳嗽了几声,过了马路他偷空一瞧,见郑小璐还担心地站在那儿,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喜悦。 “我这可不是趁人之危,她和麦处肯定完了,她现在是自由之身。我又没用老白教的损招。” 张胜一边为自已的小手段找着借口,一边朝家里驶去。 回到家,张胜仍然注意翻报纸、看电视、听声音,注意市政府方面的任何消息。但是眼看着就要元旦了,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张胜按捺不住,给徐厂长打了个电话奇-_-書--*--网-qisuu.,徐厂长在电话里安慰他不要着急,答应如果年初还没消息,帮他走走关系办个贷款延期,张胜这才放下心来。 地皮在他名下,他不怕徐厂长抽板走人,如果贷款到期消息还没出来,那么外商看不到相关的优惠政策文件就不会投下大笔资金在桥西置地盖楼,那样的话地卖不出去,贷款债务固然是他的,但徐厂长的先期投入和后期收益也全泡了汤,鸡飞蛋打一场空,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撒手不管的。 马上就要元旦了,虽说中国人重视春节远胜于元旦,不过做为一个重要节日,还是充满了喜庆气氛。弟弟单位发了盒鸡蛋和带鱼,他是开车的,接触人多,还弄到两本挂历,一本是世界名车的,一本是几乎全裸的欧美明星,现在都堆在客厅的圆桌上。 东西摞家里,张清就出去了,估计是找他女朋友了。爸妈正在厨房忙活,一个和面,一个拌馅,正要包饺子。猪头肉、搂钱耙几样过年吃的东西正在锅里酱着,肉香扑鼻。 大盖帘上还“醒”着一排排白面馒头,那都是最正宗的山东呛面馒头,蒸好了凉着的时候硬的塞过石头,一旦蒸软了筋道喷香,一口菜都不用就着都吃着香。 按照老辈的习惯,过年时做东西得有余粮,亏得这是小年,要是大年,爸妈做的东西能一直吃到十五,张胜劝了多少次了,老人多少年的心理习惯,就是不改。 “老大二十好几的人了,自打小饭店关了门,整天介也不说找个活儿干,就天天在家这么耗着,唉,真是愁人。”张胜的母亲一边调着馅一…边唠叼。 他的父亲个头很高,不过现在背有点佝偻了,身材仍显魁梧,满面红光,看着体格倒是极好。 他一边‘揣’着面一边说:“算了,马上过年了都,唠唠叼叼的让他听着心里也犯堵。你没看他隔三岔五就往外跑吗?肯定也是联系活儿去了,唉!老大从小就这脾气,有啥心事自已闷着不跟人说,你别操那么多心了。” 被老伴说了一顿,母亲不再提这事儿了,唠唠叼叼地又说起张胜的终身大事来:“工作一时找不着合适的也算了,没事和以前的同学、同事也多联系一下呀。整天在家不是看电视听广播就是看报纸,国家大事用你关心?也不说找个对象,你说看电视里边还能跑出个大姑娘来?” 张父火了,把一大团面砰地往盆里一砸,瞪起眼道:“你咋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要过年了,少说不顺气儿的事成不成?他看电视看不出大姑娘来,你这么唠叼就唠叼出来了?” 张母听了便不作声了。 张胜在屋里听的真切,却没接话碴。他贷款买地的事儿是瞒着家里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要让他们知道儿子贷了两百多万巨款在郊区买荒地,老俩口儿还不担心的夜夜睡不着觉? 张胜想:“还是等事情明了之后再说给他们二老听,让他们高兴一下吧。” 电视里全是报喜不报忧的过年话儿,时不时蹦出一串笑容可掬的明星来,一个个点头作揖的,喜庆吉利的拜年话说完,顺手就从屁股后边抻出一个大礼盒,甜言蜜语地劝着大家买来送礼,听的人直犯困。 楼外,小孩子时不时放上几声响鞭,脆响零落,余音在楼群之间回荡,那感觉就象张胜心里一样,空空荡荡的。 忽然,电视画面一转,播音员用热情洋溢的声调汇报起市政府今年为全市人民办的十件大事的落实情况和成果来,张胜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说到最后,播音员报告明年政府工作展望,突然提到了桥西。 张胜整天等的就是这个消息,立即加强了注意,还把电视声音调得震耳欲聋,好在是过年,外面有零零星星的鞭炮声,爸妈以为他听不清电视里的声音,要不然又得被唠叨半天。 第23章 电视里说:“……按照市政府的安排部署,明年我市将开发桥西地区,在那里建设一个高新科技开发区,经济进步,科技先行,希望藉此彻底改变我市传统老工业基地的落后局面。市政府制定了非常优惠的政策,对入区企业……” 张胜霍地一下跳了起来,心怀激荡难以自持,耳鼓胀的都嗡嗡作响。 “来了!来了!消息终于出来了!”张胜激动的脸庞通红,终于苦尽甘来了! 他“啊”地一声大叫,把外屋包饺子的老妈吓的一哆嗦,她没好气地骂道:“这孩子,一惊一乍地作死呐?” 张胜不答,把手一摆,乐极忘形地唱道:“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7章-一片丹心向阳开 张胜的母亲跑到卧室门口,见儿子红着脸又跳又唱,不禁惊又笑地骂道:“这孩子,到底是咋啦?” 张胜兴奋欲狂,继续唱道:“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 母亲扎撒着两手面,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张胜唱着歌,踩着鼓点儿飘出去,唱到“新春来”才止住歌声,一把拉住妈妈的手,兴奋地叫:“妈,我发财啦!我发大财啦!哈哈哈哈……” 张胜正想把自已发财的消息告诉妈妈,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张胜忙走过去开门,母亲在后边喃喃地说:“这孩子,这是啥毛病,咋都魔症了?” 张胜一开门,一下子愣住了,门外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儿,却是郑小璐。 她还是那件灰昵子短大衣,头上戴着线绒帽,鼻尖冻的通红,很可爱的模样。她戴着手套,手里捧着一件东西,外边套着带绳扣的布袋,上边隐约露出一块米黄色的塑料,象是个保温瓶。 看见开门的是张胜,郑小璐吸了吸鼻子,腼腆地笑笑:“张哥,你家真不好找。我跟老白师傅打听过道儿了,可我是路痴,刚才爬到隔壁楼上去了。” 她一口气儿爬了五楼,呼吸还不匀,鼻翅翕动,呼呼地喘着。 张胜愕然片刻,才恍然惊醒过来:“快,快进屋,你怎么来了?” 张胜从她手里接过保温瓶,引着郑小璐进屋,郑小璐拉上房门,一见他的父母都在瞅着她看,忙甜笑着打招呼:“伯父、伯母,过年好,我叫小璐,是张哥的……同事。” “哦……”老两口恍然大悟,难怪儿子高兴的如疯似狂,感情……,啧啧啧,这姑娘……长得真是俊呐。 “哦哦!快请进,快请进!不用换鞋了。”张胜的母亲醒过神儿来,喜出望外地往上迎,她手上都是面,不好上前阻拦,郑小璐还是脱掉了鞋子,换了双拖鞋。她的脚丫很纤巧,穿了一双白袜子,非常可爱。 张胜的父母见这姑娘秀气水灵,一对黑如点漆的大眼,言谈十分乖巧,这还是头一次有姑娘家上门找大小子,再联想方才张胜的表现,已经确认了二人的对象身份,那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张胜的父亲笑道:“小璐姑娘啊,快请进里屋坐。我们正做饭呢,你瞅这乱的,快进屋暖和一下,我这大小子老实,从小笨嘴拙舌的,也不会让个客人。” 张胜的母亲对儿子佯怒道:”愣着干啥,快沏杯茶去,把那花生、瓜子端来。” 郑小璐的声音清脆悦耳的,甜丝丝的十分讨人喜欢:“伯父伯母,您都别客气。我炖了排骨汤,给张哥捎来,坐一会儿我就走了,别麻烦了。” 张胜母亲坚持道:“那哪儿成,来就来,拿啥东西。快进屋坐,来了怎么也得吃了晌午饭呐!” 郑小璐跟着张胜进了屋,张父张母满面笑容地跟进来寒喧了几句,问的不外乎是姑娘多大了,住在哪儿等等的情况,问得郑小璐也隐约猜出了这老两口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一张俏脸越发地羞红了起来,却又无从辩解。 张胜见小璐发窘,连忙推着父母出去:“爸,妈,你们快去包饺子吧,哪有那么多话问呐?” 看着姑娘那小模样,再加上那甜甜柔柔的嗓子,一对老人家是越看越满意。基本情况了解情楚,两个老人家便赶紧的出去了,张胜母亲出屋时还特意把门给他们关上了,这一来弄的张胜也不自在起来。 张胜递给小璐一杯温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屋子不大,一张双人大床,一个大衣柜、一个粗笨的电视柜,再没有什么空间了。 两人是坐在床沿上的,张胜这一坐下,小璐就腼腆地往旁边挪了挪。其实她挪动的幅度并不大,只是稍稍抬抬屁股,挪出不到一指的距离,但这反而显出一种孩子气的可爱来,颇象校院里既想接触又非要划清界限,在书桌上画三八线的女中学生。 “明天就过年,厂子里放假了吧?怎么还特意……?”张胜看了眼放在电视柜上的保温瓶,转头对郑小璐道。 她已经摘了帽子围脖,但是身上还穿着那件短大衣,头发很朴素,梳得清亮整齐,额前一点刘海都被帽子压平了,贴在白晰的额头,就象一个清纯的女生。 她轻轻一笑,鼻子微起摺皱,腮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意便涟漪般在她俊俏的脸上荡漾开来:“昨天害你被人打了,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呢,你又不肯去医院,我就……熬了排骨汤,想着让你补补。” 张胜笑了,这一棍子不白挨啊,这下子可是羊入虎口,怨不得别人:“你不提我都忘了,其实冬天穿的厚,那木棒又是朽了的,根本没啥大事,你这么在意,倒让我不自在了。” “没啥的,你是为了我,这点心意是应该的”,郑小璐笑的很秀气。 张胜点点头,忽地问道:“他们……家里的人没再找过你麻烦吧?” 郑小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落寞地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床单没有说话。 张胜叹了口气,沉默片刻说:“麦处给抓起来都半年多了,我想你现在的情绪也该平静下来了。麦处……是自杀的,其实他就是不死,这辈子怕也没机会出来了,你们两个……没有缘份,别想那么多了” 郑小璐转着水杯,眼神有点迷茫,他幽幽地说:“嗯,他刚给抓起来时,我难过的要死,就象天塌下来似的心里不见亮,同宿舍的人见了我那样子都不敢和我说话,每天早上醒来,我的枕巾都哭的湿湿的,足足一个多月才缓过来。 我从小就没有人管,什么都得自律,起床、学习、卫生、直到上班后的生活,都是自已照顾自已,我的心里总是没有一点安全感,不知道自已的归宿是什么。自从他开始追我,我才觉得自已是受人重视的,我也有人关心的。他会关心我晚上几点休息,和什么人来往、平常都做什么、星期天他没空陪时我会去哪里,觉的我做的不对他就会训我,听了好温暖……” 张胜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麦处这哪是关心她呀,分明是不放心她,对她限制的死死的,她居然把这当成关爱。现在的女孩谁不向往自由,谁没有一点自已的私密空间,她被人关得象只笼中鸟,居然……这个女孩的心态还真是成问题。 “他对我真的不错,我本来想嫁给他,侍候他一辈子,营造一个自已的家……,可惜……”说到这儿,她又眩然欲泪。 张胜听的不是滋味,劝道:“人不能总盯着过去,过了今晚就是元旦了,抛开心事,开始新的一年吧,你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那么长,谁规定第一次恋爱就必须得成功?” “嗯!”郑小璐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马上就过年了,我咋和你这些话,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一蹶不振的,象我这样的人,从小就学会要自已坚强一点,我只是想起来还有些伤心”。 就在这时,张父在外边叫:“胜儿,楼下有电话找你。” 张胜一听,忙不舍地对郑小璐说:“你等等,我去接个电话。” 张胜跑下楼去拿起电话,刚刚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小老弟,我们成功啦!哈哈哈,你看没看电视,市政府新年规划,明确提出开发桥西了。”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8章-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听是徐厂长的声音,张胜也露出了笑容:“是啊,徐厂长,我刚刚看到了,刚听了的时候,开心的都说不出话来。” 徐厂长在电话里豪气干云地说:“总有人羡慕别人大发横财,咱们这横财发的可不容易呀,一旦败了,那就是倾家荡产,甚至牢狱之灾。机会人人有,就看你敢不敢赌,幸好我们赌成功了,你现在过来,咱们商量一下年后如何用较高价位把地皮脱手。” “嗯,好好,我马上去!” 张胜回到家,对郑小璐说:“小璐,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 郑小璐听见他要出门,便站起身来,拿起了手套和帽子围脖,笑笑说:“嗯,我也正要走呢,咱们一块下楼吧!” 张胜的母亲听了忙赶进来道:“小璐啊,马上就中午了,你别走了,留下吃顿饭吧。” 郑小璐一边往外走,一边客气地说:“谢谢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 两个人下了楼,郑小璐见张胜一脸喜气,不禁笑道:“张哥,有什么好消息呀,这么开心?” 张胜眉开眼笑地说:“哦,桥西……,桥西有几个朋友约我出去吃饭。” 第24章 他的心中本来有些自卑,甚至没有勇气追求小璐,现在他马上就要变成大款了,有了追求她的底气,可是有关自已手中掌握着马上翻倍增值的大片地皮的消息冲到了嘴边,却忽然咽了回去。 他现在不想告诉小璐这个消息,原因很简单,男人都有责任感,自已没有那个能力成家立业,没有实力给人家幸福,大多数男人就没有勇气去追求他喜欢的女人,但是当他有了这个能力,他却又不愿意看到自已喜欢的女孩因为考虑到他的经济状况才会选择他。 郑小璐打开车锁,轻盈地跨上她那辆26飞鸽自行车,对张胜说:“张哥,我回去了,你少喝一点,大过年的,路上车多,不安全。” 张胜嗯了一声,眼见小璐骑着车走出十多米了,忽然叫了一声“小璐!” 小璐刹住车,停下扭头看来,张胜快跑几步,赶到她身边,心中怦怦跳着问道:“小璐,你……晚上有没有事?” 小璐一怔,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恍悟的神色,脸上的表情顿时不自然起来,她忸怩了一下,细声细气地说:“我……没啥事,咋啦?” 张胜说:“今晚市府广场有露天晚会,要放焰火,你有兴趣吗?我……我想约你一块去。” 郑小璐的眼帘闪了闪,重又张开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一丝为难的情绪。虽说麦处被抓已经半年,昨天去探望他又和麦家的人发生了那样的冲突,彼此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可那毕竟是她的前男友,他才自杀没多久,就和别的男人一起去逛街,小璐心里有种犯罪般的感觉。 可是张胜对她那么照顾,还为她挨了打,他都开了口了,要是拒绝还不伤他的心?善良的小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委婉地拒绝。 张胜见她犹豫,眼神慢慢黯淡下来,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说:“算了,当我没说过,小璐,你回去吧,路上慢点骑。我……我走了!” 说到我时,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张胜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回去,走向自已的自行车,脚步是那么沉重、背影是那么凄凉…… 郑小璐看在眼里,一股母性情怀油然而生,她立即喊了一声:“张哥!” 张胜停住脚站在那儿,却没有回头。 郑小璐的声音又弱下来,怯怯地、小声地问:“几……几点钟呀?” 张胜眉尖一剔,一丝忍不住的“奸笑”出现在他的嘴角,他就知道,对小璐这样善良单纯的女孩子,这个法子一定管用。他叹了口气,故意很沉痛地说:“小璐,算了,当我没说过,你不要为难了。” 郑小璐急了,车子又兜了回来:“人家哪有为难啊?张哥,你告诉我几点钟,我好准备一下。” 张胜转过头,盯着小璐问道:“你真的想去?” 郑小璐现在只想哄得他不再伤心,哪知道是受了他的作弄,于是连连点头:“是呀,我还没看过大型焰火晚会呢,真的想去看看呀。” “那好,今晚八点钟,我去接你吧,九点钟焰火晚会才开始。” “不用了,去我宿舍还得反着走一段时间呢,你说个地方,我到点自已来好了。” “那哪儿成?放心吧,我有车,还是自行的。” 小璐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胜送走小璐,便赶往徐厂长家。土地的事有了着落,他也舍得花钱了,没骑他那辆小两轮,出了小区叫了辆出租车。一路上,他的嘴就没有合拢过。 车上正在放歌曲,一首《爱拼才会赢》听的他心潮澎湃。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一时落魄不免胆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命,总吗要照起工来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一路上他在心里不住的唱着这首歌,是啊,爱拼才会赢,他拼了,他赢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续几年的不如意都过去了。上班几年的积蓄全赔光了又怎样?他现在可是拥有了十倍百倍的金钱;不幸成为下岗职工的一员时,那些天连门都不敢出,臊得慌呀。可现在还在苦哈哈地上着班的同事,干一辈子有自已这一次赚的多么?以前羡慕别人有了女朋友,可这一找那就是三星印刷厂五朵金花之首啊! 有关土地使用权转让的一系列证明文件和合同就放在张胜家里,他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了,这时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反复确认着所有文件的合法性和完备性。 因为贾乡长被他握住了把柄,所以在各种文件上不敢做什么手脚,一切文件齐备。贾乡长亲自到区里办的手续,因为是废地利用,所以很容易就获得了批准。 根据九零年《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暂行条例》,国家按照所有权与使用权分离的原则,实行城镇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转让制度,我国境内外的公司、企业、其他组织和个人,均可依照条例的规定取得土地使用权,进行土地开发、利用、经营。 94年的时候,省人大常委会依据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协议,又通过了省内农民集体用地使用权的法规,规定了属于集体所有的土地的详细转让条例,并下放权力,由区政府登记造册、核发证书,确认所有权; 依据这两项法规,由区政府核发的各种文件具备完全的法律效力,五十年内,除不包括地上文物、地下资源和埋藏物之外,张胜对这片土地拥有完全的使用权并受国家保护。 而且张胜最初接受转让使用权的这片土地是农业用地,随着整个开发区的建立,改变用途不但不会被政府所阻止,反而是政府所希望的。 法律文件搞的这么系统全面,还有赖于徐海生。他是考虑到将来要用地的是国家,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完全走的正常程序。其实农村卖地是很邪乎的,不止是那个年代,就是现在,几个村干部就把村里的地给卖了的事也屡见不鲜。 按照宪法,他们有这个权力吗?没有!但是尽管在这个问题上法律是有的,可是执法过程中却有很多问题。有些基层干部违法行事,而法律没有或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去提请给予制裁,于是就形成了一些没有法定权力去卖地的官却在干着事实上正在卖地的事。 而张胜持有的是完全合法的文件,张胜核算过,接受转让时它的用途是农业用地,就算政府设立开发区后对土地实行统征,所支付的征地补偿款、安置补助费、青苗补偿费等也不会低于2万元一亩。 如果是集体用地,那么乡、村各级肯定要有截留的,落在农民手里并没有这么多。而他是个人用地,所以即便国家是按集体用地征用,这笔钱也会全部落在他手里。总之,这笔横财,他发定了! 徐海生在家中正在打电话:“老邱,你一定要尽快筹措出800万现款,我有急用。” “老徐啊,咱们的资金现在相当紧张啊,你也知道,咱们运作的福海水泥厂和东方机械集团的项目占用了大量资金啊。” “我知道,最近事情太多,我还没来得及了解详情。不过,福海水泥厂的报表不是做成了资不抵债吗?我们以接收全部债务为条件把厂子兼并,只注入了几百万启动资金让它活过来,我算了一下,现在应该可以抽出几百万来应急呀。” “去***吧,老徐啊,我正忙得焦头烂额呢,福海水泥厂是集体企业,集资入股建造这家水泥厂的,全是福海县的头头脑脑。现在厂子在我们手里活了,他们又后悔了,我们现在把厂子包装完想转手再卖出去的时候,他们这群狼就扑回来了,在方方面面拖后腿、使绊子,对我们进行阻挠。” 徐海生沉吟了一下,冷笑说:“厂子他们是休想再拿回去了,现在他们不过是想尽可能的把钱再多捞回去一些就是了。先晾晾他们,福海水泥厂不必急着马上脱手,你先帮我筹钱,我有大用。” “你小子又发现什么赚大钱的项目了?饭还是应该一口一口地吃呀,摊子一下铺得太大,小心会消化不良。” 徐海生嘿嘿一笑,说道:“这个项目,是一本万利,我可以把它买回来,然后慢慢的吃!” 电话对面的老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么笃定?好吧,我尽快筹钱回省城……” 这时,门铃响了。 徐海生微微一笑,说:“好,就这么定了,尽快筹钱回来,我约的人已经到了。” 他摞下电话,一边习惯性地抿着头发,一边微笑着打开门,张胜就站在门口……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29章-利字当头让三分 当张胜敲开房门的时候,眉梢眼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徐厂长见他表情,知道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一笑置之,没有多问。 把张胜让进屋子,徐厂长打开红木酒柜,斟了两杯xo,笑吟吟地递给张胜一倍,踌躇满志地往真皮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晃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微笑道:“小老弟,苦尽甘来啊,现在我们就等着采摘丰收的果实了。 这两天过年,过了元旦,估计就会有闻风而来的人准备进驻新区了。贷款是二月下旬到期,在此之前把地皮脱手,连本带息还上,哈哈,天衣无缝呀,你老弟也不用悬着那颗心了。” 张胜开心地说:“说起来,我只是无意之中得了这个消息,要是没有徐厂长大力支持、幕后运作,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好机会从手里溜走了。” 徐厂长摆摆手道:“嗳,咱们之间就不要说外道话了,以后你也不要叫我徐厂长了,显得外道,就叫徐哥,啊? 第25章 所谓无利不起早,我这也是有利可图才参予这桩买卖嘛。 过了年咱们就放出风声去,主动找上门的最好,有合适的买家我们也可以主动上门推销。三百多亩地要是一个厂家吃不下,那就拆开了往外卖,没有问题的。我估计了一下,应该能卖七八百万上下,至于所赚的钱……,等结清了银行贷款再算吧,咱们兄弟之间不急,啊,不急。” 张胜欠了欠身子,说:“我是这样想,徐厂长……” 看到徐厂长假嗔的表情,张胜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改口道:“徐哥,咱们原来说的刨除贷款本息,所得余款二一添作五,不过我现在有点别的想法……” 徐厂长一听,握杯的手忽然收紧了,中指上一枚硕大的钻戒猛地寒光一闪,他的双眸也露出了危险的光,但是张胜正沉浸在自已的想法里,却没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变化。 “徐哥,我是这么考虑的,刨除银行贷款本息之后的钱,你请客公关的花销也应该从这里边扣,你能不能报销那是你个人的本事,我不能因为这就当你没花。之后再剩下的钱,五五四五的分,你占五成五,我占四成五,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我一番心意。” 徐厂长一脸愕然,手中的酒杯也凝在了空中。 张胜说完了抬头看着他的脸色,他还坐在那儿发怔,好半天才眨眨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刚刚说啥?啥五……五四五?” 张胜认真地说:“我是说,赚的钱重新分,我拿小头,四五成,你拿大头,五五成。” 徐厂长的嘴缓缓合上了,他慢慢举起杯,深深地呷了口酒,让那酒液直接灌进胃里,酒精刺激的脸上顿时升起一片潮红。这才他才说道:“老弟,你知不知道这半成是多少钱?至少几十万呐!” 张胜郑重地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消息是我捡到的,这钱是我不劳而获的,没有你出本钱动人脉,幕前幕后的这么运作,我就是累到吐血也弄不到十亩地。” 徐厂长真的感到意外了,两个人最初说好的是收益五五分成,而且现在全部的地皮都在张胜名下,如果他心黑一点,撕破了脸皮不认帐,自行把地皮脱手,那自已就等于空忙一场。 虽说可以想办法向他施压追讨,毕竟是件麻烦事,就因为这,消息确定之后,他才迫不及待地让张胜赶来,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彼此认可的利益分配协议,想不到……他自已拱手让出几十万来,而且他还是那种穷的一万元当成天的下岗工人。 世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徐厂长实在无法相信,可是他已经询问了两遍,话听的清清楚楚,绝不会错,一时他竟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老弟,这个……” 徐厂长风风雨雨见的多了,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也见得多了,向来都是他和别人争利,乍然碰上这么个人,把大笔的金钱双手奉上,反而弄得他不知所措了。 张胜一笑,坦诚地说:“徐哥,我其实心里都明白,贷款的是我,一旦这消息不属实,负责任蹲大狱的就是我。可这么大的收益,这就是我能付出的投资,不然谁和我一同做这笔生意?没有你,我就是想担这责任人家银行都不贷给我。” 徐海生沉默了,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多年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把他的心磨炼的冷酷无情,但是张胜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还是让他那颗冷酷已久的心涌起一股暖流,围在他身边的人不少,但是又有那个对自己这么坦荡?能面对那么大笔金钱的时候做到不见利忘义? 张胜,一个没什么出身,一直穷得叮当响的小子,却做到了。徐海生再惟利是图,交朋友还是喜欢张胜这样的爷们的。 人都是这样的,不管自己多么卑鄙无耻、两面三刀,但是他自己绝对不愿意交朋友也是这样的,张胜的话直接触动了他那久违的的一种感觉。 张胜并没有发现徐海生神情的变化,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也轻轻的呷了口酒,卷起舌头轻轻品尝着美酒的滋味。前些日子跟着徐厂长山吃海喝的,洋酒他现在喝着也能习惯了。 他现在对徐海生有着说不出的感觉,虽然两个人的所谓合作关系只是徐海生利用他,但是自己能有今天和徐海生的帮助和扶持是离不开的。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徐海生,他张胜现在有什么?不管徐海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自已是因为他才得到了成功。 张胜诚恳地说:“这些日子跟着你结交各行各业的人物,跑大大小小的衙门,跟着你学习待人接物,见识广了,心里亮堂了,我思考的东西多了。 要是来个道德君子评价一下,可能要说你把我带坏了,可是在我心里感觉却不一样,我这种小人物,一辈子都没机会见识这些东西,见识了,不是享不享受的问题,而是能从中悟出许多东西,这些……都是我的收获。简单地说,因为你领我见的世面,我这只青蛙从井里跳出来了。” 徐厂长默默地听着,眸子发亮,压在心底的一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但是理智让他的心重又冷静下来,他一仰头,把杯中酒一口饮尽,压住了那颗偶现波澜的心,走到张胜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老弟啊,这次买卖,除了钱,我也收获了许多珍贵的东西。你这样的人……可交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徐某人的兄弟!”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30章-往昔隐痛凭谁诉 徐海生说完了,当下就要打电话邀几个好友晚上和张胜一块出去喝酒,不过张胜却婉言谢绝了,他已经见识过那种场面,虽然从思想上,他并没有男人一定要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念头,那有点矫情了。但是今天是他第一次与郑小璐相约的日子。 小璐在他心中是至纯至净的那种女孩,她聪慧伶俐,既然答应陪他一起去逛***晚会,就不会不明白自已约她的言外之意。她答应了,也就意味着同意发展彼此之间的另一种关系。有了这种关系,有了心爱的恋人,他不想去接触那种纯肉欲的东西。 徐海生这些朋友都是酒色之徒,酒为色之媒,喝高了肯定要去爽一爽,自已那时再拒绝,反而惹得大家不开心,还不如早早的脱身。所以,他不只是因为今晚要陪小璐,即便是错开今日,他也是不想去的。 徐海生见他坚辞不去,倒也没有勉强,他知道这个小老弟和他生意场上的其他朋友不同,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联络感情,两人商量了一下年后的安排,便送他出门。 等张胜离开,徐海生便打了几通电话,约些朋友晚上一齐吃饭,他一个人在国内,小年夜无所事事未免凄凉,自然会找些狗肉朋友狂欢一宿的。 张胜回家吃完晚饭,说要和小璐一齐去市府广场看焰火,爹妈一听十分高兴。老妈眉开眼笑地赞道:“还是咱们家老大厉害,平常蔫儿吧叽的,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说没对象没对象的,一找就找了个天仙似的姑娘。” 张清一听好奇地问:“大哥搞对象了?哪儿的,长的有多漂亮?我说妈你可偏心啊,大哥找了对象你就夸,我打小学五年级就搞对象,也没见你夸过我一句。” 他的老妈瞪了他一眼,嗔道:“就你这种一擀面杖打得出八个屁来的还用夸?不夸都得瑟上天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这个小年过得十分温馨。 张胜回来比较晚,又要赶着去接郑小璐,所以盘算了一下,他的好消息就没在当晚说出来,否则爸妈老弟问东问西的不免耽误功夫,反正好事不怕晚,明天再说也是一样。 才过了六点多一点,张胜的心就长了草,平时他老觉得时间过的快,可今天墙上的电子钟不知道看了几遍了,总觉的象是不准似的。他在屋里又磨拾了一阵儿,实在忍不住了,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下了楼。 他穿着那套置办的好西服,外边罩了件大衣,下了楼没骑车,直接打车奔了郑小璐住的女工宿舍。 到了女工宿舍楼下,只见整幢楼乌漆抹黑的,与到处***通明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除了楼道,只有三楼小璐的宿舍亮着灯,张胜这才想起来,单身女工宿舍住的女工大多是为了离单位近一些,今天是小年夜,能回家的全回家去了,没走的寥寥几位,估计也大多有了男友,这个小年当然不会自已在这过,想必都去男朋友家了,那这楼上岂不是…… 想到这儿,张胜心里有点发酸,他暗暗责怪自已不够细心,这种状况早该想到的,今天晚上该把小璐接回家去一块吃饭才对,她既然答应出去约会,就不会拒绝这个邀请,整幢大楼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在这过年,冷冷清清,无亲无故,那该多么凄凉。 张胜本来顾及小璐为人腼腆,自已刚刚和她有了点那个意思,还不好意思上楼,要想在外边等着,这一来可就按捺不住了。他看看传呼机,才6:38,距约好的时候还有一个多小时,便悄悄地上了楼。 小璐住在三楼,厂里为了省电,楼道里的灯又少又暗,一二楼都黑咕隆咚的,到了三楼才算见了点亮。张胜给这幢楼检修过电路,心仪女孩住几楼几室自然一清二楚,便放轻了脚步悄然走去。 这里的厕所、浴室、洗衣房都是公共的,洗衣房的水龙头可能没关好,“滴嗒滴嗒”的声音在静谧的楼道里愈发显得渗人。 张胜悄悄走到小璐住的那间房门口,门底下透出的灯光比走廊的光稍亮一些,显然里边有人,张胜贴着门站住,正想要敲门,里边忽然传出郑小璐的声音:“爸,妈,过年了,小璐又长大了一岁,比以前更懂事了。” 第26章 张胜暗暗纳罕,她不是孤儿么,哪里来的父母? 这宿舍楼老化严重,门上黄色的漆油都起了皮,门的缝隙非常大,张胜哈下腰,贴着门缝往里看去,正见小璐坐在床上,面前摆了个老式招待所的那种床头柜,柜门上还有红五角星,柜上放着一个小面盆,旁边床上铺着报纸,上边码的象银元宝似的,是一个个白生生的小饺子。 郭小璐穿着一件颜色黯淡非常陈旧的毛衣,下边是一条寻常的牛仔裤,腰上系了条蓝底儿白色小花的围裙,正坐在那儿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带着浅浅的笑同对面说着话。 她在厂子里,在人前,永远都是甜甜的笑容,让人看了便从心里向外甜丝丝的,可是现在笑容却带着点酸楚。 只听她继续说道:“妈,小璐长大了,懂事了,不再拿着饺子皮玩,惹你生气了。你看,我还会包饺子,这么乖,你会不会多给我点压岁钱呢?妈要是不给,爸爸一定给我的,爸爸最疼我……。” 她拿起一个饺子皮,包进馅去使劲地捏着边,很孩子气地说:“这是最后一个饺子,象妈妈一样,我也放了一枚硬币。今天元旦,一会儿咱们全家吃饺子,看谁福气大,吃得到这个饺子。” 对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张胜心里开始觉察出不对劲了,从门缝望去,只见郭小璐站起来走出了他的视线,自言自语地说着话:“电饭锅水开了,韭菜牛肉馅,两个开锅就能好了。” 只见她走回来,把饺子捡到锅盖上,再挪到电饭锅里,然后又走了回来,低垂着头,哈着腰,两手的手指绞在了一起,长长的眼睫毛给眼睑留下一抹阴影,那模样,仿佛是个做了错事的等着大人责罚的孩子:“爸,妈,麦晓齐昨天自杀了,当时我正去看他……,我知道他追我是因为我乖、我听话,年轻,而且长的不赖。 我也说不上喜不喜欢他,不过我是真的想嫁给他的,他和爸年轻时长的真象,你们要是看到他就知道了。可他死了,我正要去看他的时候,他自杀了。他家里人……骂我是扫把星,还打我……,爸、妈,我真的是扫把星吗?我真的克人吗?” 她忽然捂着脸低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噎地说:“爸、妈,原谅我,我再也不任性了,我乖乖听话,不惹你们生气,你们原谅我,你们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好孤单……”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31章-脉脉情肠默默连 张胜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屋里没有别人了,郑小璐这种异常的举动,很可能是她以前受过极大的刺激。她是孤儿,从她断断续续的话来看,似乎她父母的死,和她有直接的关系,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郑小璐的心象刀割一样难受,童年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许多童年往事都淡漠了,唯独那一天发生的事迄今仍深深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成为她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那一年,她才五岁,从小就是父母掌上明珠的她,在一个微雨的午后执意要爸爸陪她出去放风筝。父母用正在下雨的事来是劝她,但是她不听,她兴奋地说刚刚听过的富兰克林雨中放风筝的故事,非要出去玩。 对爱女宠溺有加的爸爸妈妈只好陪着她走出家门,在大院里放起了风筝。风筝被风刮起来了,吹的好高好高,爸爸放着风筝,妈妈拉着她的手打着雨伞站在细雨里看,笑的好开心。 但是就在这时,风筝刮上了高压线,那时的电线是裸露在外的,强大的电流沿着被雨水浸湿的风筝线迅速导到地面,爸爸一头栽倒在地,欢笑声永远地停止了,惊慌失措的妈妈丢下雨伞,向爸爸跑去,她也永远地倒在了那儿。 如果不是当时恰好有一个住在大院里的正冒着小雨在院子里摆弄自已种的菜,看到了这一切猛扑上来按住了哭叫着要跑过去的她,她现在已经和父母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了。 这件事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从幼儿时期,和小朋友发生矛盾,就会被他们用这件事骂,骂她是扫把星,骂她克死了父母,小孩子言者无心,可每次听到,都象是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洒了一把盐,好痛……好痛…… 默默地哭泣了一阵,她忽然跳起来,身影又消失了,想是开了锅,她正在往里晒凉水,屋子里继续传出她的自言自语:“再有一个开锅就能吃了。今晚,张胜大哥请我去看晚会,张大哥对我挺好,我看得出他喜欢我……” 门外的张胜听的一阵脸红耳热。 “他喜欢我,护着我,他不会说讨女孩子欢心的话,他的好,我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可我不知道自已该不该接受他,爸、妈,我……我真的是扫把星,克人的命吗?” 张胜听的一阵心疼,难怪她不管对着谁,都永远是一副讨喜的表情,她到底承受了怎样的心理压力,时刻注意着不惹任何人反感,束缚着自已的喜怒哀乐,她小小年纪,那双稚嫩的肩膀到底挑着多么沉重的心理负担啊。 张胜没敢打扰她,如果现在敲门,以她那么敏感的心态,很可能会马上强作笑脸,担心自已等急了不耐烦,随便吃上两口就得随他出门。 “让她吃顿安稳饭吧,和她的父亲、母亲!” 张胜悄悄向外退去,退到二楼的缓台,拿出一枝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黑暗中,那一明一暗的火光,伴着外面偶尔传来的鞭炮者,默默地驱散着这夜的寂寞…… 当张胜叩响房门,郑小璐出现在他面前时,又是那个乖乖巧巧、甜笑怡人的女孩了。知道她心中埋藏着巨大痛苦和折磨的张胜只感到怜惜和不舍。在她身上不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那刺激显然影响了她的一生,表面上乐观开朗的小璐,其实敏感而自卑,她生怕惹得任何人讨厌,在别人面前,永远只让人看到欢乐,把自己的悲伤却永远地埋在了心底。 今晚,小璐换了件羽绒服,浅白色的膨松羽绒服让她苗条的身段陡然胖了一圈,可是套在牛仔裤里的一双长腿结实修长、线条极其完美,腿长臀翘的体形,丝毫没有因为上身的臃肿影响她身体的美感,反而多了几分可爱。 她的衣服一向没有太鲜艳太新款的,但是都很整洁干净。而且她的身段和相貌,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名牌服饰,哪怕披上一条床单,她的美丽清纯照样显露无疑。 小年不及春节隆重,再加上圣诞刚过,都市的人们更没有太大兴致,尽管如此,因为市府广场有焰火晚会,还是吸引了相当多的人,两个人赶到广场上时已是人山人海。路边的矮树上都挂着彩灯,广场中央的焰火区更是被挤的水泄不通。 这个广场非常大,但是现在已有人满为患之势。小璐浅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她甜美的笑容、俏丽的容颜、窈窕的身材,常常引起路过者的注目。张胜也时时偷望着身边的女孩儿,心中充满了幸福感,这一刻他只想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让他的幸福感永远这样下去。 人流很拥挤,张胜压抑着怦怦的心跳,对小璐说:“小璐,这儿人太多,咱们换个地方吧!”他说着,便看似很随意地拉住了小璐的手。 小手微微挣扎了一下,张胜心头一紧,他真担心小璐会拒绝,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强求过什么,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配。要是桥西的地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他没有勇气牵起小璐的手,但是现在他有能力给自己心爱的人幸福,他不想放手。 张胜无视小璐忸怩的挣扎,手握的更紧了,小璐的小手带着微微的凉意,但是掌心温热,肌肤光滑柔嫩,握在手里,他的心便先一荡。张胜脸上露出微带紧张的笑容,对小璐说:“小璐,你累不累?前面有家卖热饮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在张胜的目光注视下,小璐害羞地低下了头,认命地放弃了挣扎,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张胜开心极了,拉着她的小手,快乐地走向热饮店,就象一对甜蜜的情侣。不,他们就是一对情侣,她没有拒绝自已的心意,不是吗? 两人对面坐在小店里,晶莹剔透的玻璃高脚杯,两根长长的吸管,还有……透过冰窗花映进来的迷离的虹光,俏丽的佳人红颜依稀,如梦似幻,幸福中的张胜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 第032章-倾情一吻元旦夜 喝完热饮,又聊了会儿天,当他们走出小店的时候,张胜再牵起她的小手,已经是那么的自然了。 小商贩们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人群中,兜售着气球、面具、雪糕和糖葫芦。松树、杨树上闪烁不已的彩灯,使那树木变成了一株株艳丽的花树。 张胜和小璐轻轻说着话,绕着广场慢慢地散着步,周围虽人头攒动,他的眼中却只有伊人,于这喧嚣中,他的心头颇有一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静。 郑小璐很喜欢这样的场面,周围欢乐的气氛很快就感染了她的情绪,刚刚开始时与张胜并肩而行的一点拘谨和约束感一扫而空,她开始变的活泼起来。 前边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手里牵着一只米老鼠的氢气球,手里抓着丝线,那米老鼠就飘在空中,小男孩一手扯着丝线,一手去摸那‘米老鼠’,可惜他摸了半天,甚至向上蹦着,也摸不到汽球,不禁咧开嘴号啕起来。 小孩子笨拙可爱的模样逗得他的父母开怀大笑,郑小璐也看的忍俊不禁,但她还是快赶两步,走过去抓着系汽球的绳子,把它拉低了下来,弯下腰笑眯眯地对那小男孩道:“小弟弟,不要哭喔,线在你手里呢,揪着线往下拉就能摸到啦。” 第27章 小男孩摸到了汽球,立即破啼为笑,张胜在一旁看着,心中洋溢着温暖幸福的感觉,树上彩灯的灯光照着小璐俏美的脸庞,那双眸子熠熠放光,单纯清澈的眼神透露着诱人的青春气息,还有着小女孩的娇憨与纯真。 “这样的女孩,才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她会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张胜在心里头悄悄地说。 “嗵!”九点钟,第一支焰火升空了,大地顿时一亮,那刹那的光彩迷醉了所有人的双眼,巨大的礼花如金菊银丝漫天怒放。紧接着,第二颗礼花、第三颗,在人们的欢呼雀跃中飞上漆黑的天空,一会如流星雨,一会如火树银花,一会又如万千火龙、银色垂柳。 鲜红的、湛蓝的、金黄的颜色,姹紫嫣红绚丽无比,很自然的,张胜在小璐欢笑着跳跃的时候,心满意足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再望向天空,那一刹那的惊艳犹如永恒…… 焰火放的很快,礼花价格昂贵,即便是政府部门,操办这场为时只有一个小时的焰火晚会,花费也是极为惊人的,此时刚刚十点,小璐不会跳舞,张胜不能带她去舞厅,而且她的文静性格也不喜欢那儿,两人便去附近的影院,发现上一场电影刚刚开场四十多分钟,如果现在入场完整地看完一部电影得超过12点,在小璐的要求下,意犹未尽的张胜只好送她回家。 不管怎么样,今天已经打开了局面,男女之间的事,不需要象谈生意一样说的那么清楚明白,纯粹是一种感觉。张胜感觉得出,小璐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接受了他,有了做他女朋友的心理准备,彼此的交往来日方长,也就不急在这一时。 出租车到了小璐居住的小区门口就停了下来,张胜倒不是吝啬那几元钱,他只是想和小璐多缠绵一会儿。两个人在昏暗的路灯下走了一会儿,张胜就贴近了小璐的身子,牵起了她的手。 小璐的小手柔软纤巧,因为是坐车回来,小手暖暖和和的没有一点凉意,因为张胜牵住了她的手,又是在这样静谧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格外强烈,小璐有点紧张起来,掌心有些潮湿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轻轻地走,短短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纤纤玉手在握的感觉真是令人销魂。 玉人在侧,纤手在握,这不是梦,这是美梦成真。 到了楼底下,小璐趁机从他手掌里抽出小手,也不敢抬眼看他,只是低低地说:“张哥,我到了……我回宿舍了!” 她的眸里闪烁着慌乱和羞涩的神情,在张胜的注视下脸色娇艳欲滴,竟把他看痴了。那灼热的目光让小璐有些承受不了了,她不敢再等张胜的回答,忽然一转身,那娇俏的身影便牵着张胜的一缕情丝,匆匆向楼道内跑去…… “小璐!”张胜急叫了一声,郑小璐疑惑地回过头来:“嗯?” 张胜慢慢走近了去,低头看着小璐的眼睛。路灯月白色的光照在小璐的脸上,象细瓷一般润洁晶莹,那双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仰视着他,似乎有点畏怯,又似有点迷惑,就象一只既想和人亲近又怕受到伤害的小鹿的眼睛,温驯中带着警惕。 “张哥,什……什么事?”小璐的声音也有点颤抖。 张胜眼睛里带起了一丝笑意,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让他拥有了勇气和自信,小璐忽然发现张胜象是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双眼睛竟然让她不敢直视。 她畏怯地垂下眼帘,遮住了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只听张胜带着笑音儿说:“没什么,就是发现你唇上还沾着糖渣呢。” 郑小璐一声轻呼,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慌忙去抚嘴唇:“真的吗?在哪儿,真是……太丢人了,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张胜忽然抓住她的双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俏脸,说:“别动,我帮你拿掉。” 小璐目中神采一闪,似乎意会到了什么,一时心跳如鹿,紧张的呼吸都屏了起来。 张胜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她的嘴唇上,小璐的唇柔软、细嫩,微带着光滑,触感是那样诱人。然后张胜的两只手都伸了过去,象捧个一件稀世珍宝,轻轻捧起她那张俏美的脸蛋。 小璐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着,眼看着张胜那双充满危险的黑色眸子越来越近,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眼神畏怯地往下移,越来越近的那张脸,迫得她闭上了眼睛。 张胜平生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闻到年轻女孩的气息,是的,这是第一次,那种女孩的味道,在和他并肩吸了一个小时香烟的小姐身上是嗅不到的。他的头开始发昏,整个人就像是在梦里,他一手轻轻的托起小璐的头,一手猛的搂紧了她的腰,忽地吻了上去。 当他们的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张胜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爆炸成了亿万片,飘飘袅袅,好半晌才还原成了一个人。 她的嘴唇是那样柔软甜美,张胜就象是怕碰坏了她似的,轻轻地、似触非触地亲吻她的嘴唇。然后,张胜的舌头开始试探着拨开她的嘴唇,似闭非闭的牙齿在张胜执拗地挑弄了两下之下,怯生生地张开了,张胜一下子就象打通了任督二脉,血脉奔涌之下,立刻狼一般地紧紧吮住了她的舌尖。 郑小璐“嘤咛”一声,张胜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心跳的急促和她手臂的颤抖,小璐已经不是在轻轻回抱他了,而是紧紧地“抓住”他,不然身子就会瘫软下去…… 好久好久,感到窒息的小璐才猛然推开他,羞呼一声转身就跑。 张胜追了两步,在后边喊:“小璐!” 小璐站住了,却没敢回头,张胜注意到她连耳根带脖子都是红的,张胜心中一暖,大声说:“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小璐,从新的一年开始,你会幸福的!” 小璐没敢应声儿,她顿了顿,便蹬蹬蹬地跑上了楼,张胜摸摸嘴唇,忽然甜蜜地笑了起来。 这才是爱的味道,同纯粹的肉体愉悦感不同,这是深深触及灵魂的愉悦,哪怕只是牵住她的小手,吮住她的樱唇,看着她小鸟睇人般的眼神,那种满足、愉悦和幸福,就溢满了他的身心。 何谓不销魂?触及灵魂的爱怎能不销魂?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3章-时记道义放两旁 麦处长的死不了了之了。 看守所方面的证词很统一,在麦小齐自杀前后,除了他的律师之外,并没有什么人违规会见他,看守所内也没有囚犯侵生致使麦处长不堪忍受而自杀。 他是当众自杀的,就餐时用筷子插入喉咙而死,在场的警察和犯人都可以做证,无法怀疑到别人身上。而且他死的时候正是他即将被移送检查院审查起诉的时刻,在他手中说不清的帐目金额高达五百多万元,这对一家印刷厂来说,哪怕是市里规模最大的三家印刷厂之一也嫌太高了些,在当时是足以判死刑的,最后只能归结为畏罪自杀。 张胜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不期然地想起麦小齐自杀当天看到的极似徐海生的身影,尽管很快地驱除了这个想法,他的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徐海生再不堪,对他却不错,他不希望麦晓齐的死和徐海生有什么瓜葛。 桥西开发自元旦一过,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已经有工商业界的企业家开始咨询入区优惠政策,择选建厂地址。社会关系方面自然是徐厂长最熟悉,也最容易尽快找到贸易伙伴,所以他当仁不让地肩负起了这个责任。 这一来张胜只要待在家里静候消息就成了。期间徐厂长打过几次电话,和他通报过消息,已经有几家厂子瞩意他们的地皮,目前正在和对方侃价钱,等大致有了眉目,再邀他去一块谈判。 但是张胜并没闲着,他通过报纸、新闻、电视搜罗着所有有关桥西的字眼,认真研读,仔细品味其中的含义,一有空闲就赶到桥西,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取有用的信息。 桥西真的变了,这片备受冷落的土地已经比春天先一步焕发了春的气息,变成了一个充满生机的地方。张胜因为投资股市、投资开店接踵失败,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对他不熟悉不了解的事物盲目介入,痛定思痛之后,这一次他备加小心。 了解的多了,张胜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个更深远的想法,只是这想法一时还未成形,所以没有说给徐海生听。 张胜和郑小璐自元旦夜的倾情一吻,彼此的感情进展迅速,张胜在恋爱关系正式确定以后,含蓄地向她透露了自已贷款在郊区买地即将发财的消息。 小璐的确很开心,但她雀跃不停地说着的,却是对张胜摆脱生活困境的喜悦,全未意识到这对她意味着什么,更从未打听他到底能发多大一笔财,这令张胜很是惭愧。 这世上拜金的女孩可能很多,考虑婚姻时思及经济状况也很正常,但是这些世俗的东西显然与小璐无关,她就象一块纯洁无暇的水晶,只要你对她好,哪怕两个人只能喝白开水,她也甘之若饴。 这样的女孩的确不多,但是偏偏就象国宝盼盼似的,在这适者生存的进化***里保留了一个,很幸运地让他得到了。于是,张胜对她也愈加的珍惜。 这天,张胜接到徐海生的电话,叫他赶回厂子去见他,说他已经联系好了一家企业,准备转手把地卖出去。正好张胜调查了大量资料后,心中那个朦胧的打算已经成熟了,想和徐海生商议一下,于是立即骑车赶回厂子。 此时,徐海生办公室。 徐海生放下电话,双脚轻松地搭在办公桌上,轻轻摇动着那双黑色美式三接头皮鞋,鞋面铮亮,几乎能照见人影儿。 第28章 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边插着几枝初绽的鲜花,娇艳欲滴。 桌对面是一个嘴角有痣的中年人,微微发福的身材,上身穿一件纯棉印花衫上衣,下身是一件月白色休闲裤,腰带上挂着手机包,那手机不是现在还惯见的大砖头,而是很精巧的摩托罗拉,看那身分,应该是一位很有经济实力的大老板。 徐海生吸着烟,微笑道:“当初,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一来风险大,二来我们的钱都在运作兼并事宜上,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实在没有钱做这笔风险投资,所以只扔出几万做个风险投资,成则一本万利,失也没甚损失。想不到天从人愿,这件事还真的成了。” 他往地板上点点烟灰,笑道:“这块地皮正在桥西乡的中心地段,现在地价已经翻了三倍,照理说现在把地出手,也是相当不错的一笔收益了。不过我徐海生是能赚一块,不赚八角的主儿,这块骨头里有多少骨髓,我都得把它吸出来。 区区几百万还不放在我眼里,这块地不赚上几千万,我怎么舍得把这块肥肉就这么吐出去?一会儿等他赶来,你就充当购地一方的企业代表,按两倍多至三倍的价钱和他谈,把地全部买下来,然后……呵呵呵……” 那个看起来从容淡定,颇象老板的男人大大咧咧地道:“没问题,这小子好对付吗?” 徐海生笑道:“他没见过什么世面,几百万能把他砸晕喽,尽管放心好了,一个穷光蛋转眼就能变成百万富翁,他还不欢天喜地的签合同?” 对面的中年人哈哈大笑。 徐海生沉思片刻,又悠然道:“这个人……真的很不错,可惜他离我们的***实在太远了,是不是一块可造之材还很难说,我又没时间点拨他,否则,我倒真想好好提携他一下。” 对面的中年人笑道:“能让你觉着惜才的人,应该是不错吧,可是……你还不是在想吞了他的地?” 徐海生笑笑,说道:“这是两码事,在商言商。利合是朋友;利分是对手,生意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什么情份可讲的,这是商场上的铁律,我是对事不对人。 其实,对他我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我要是想对付他,法子多的是,比如放出风去,说这块地的手续不全,吓住想买地的人,再催促银行里的朋友追着他讨债,再低的价他也得卖地。而我让你按三倍上下的价把地买下来,已经舍了厚厚一块肥肉给他吃了。” 那中年人笑道:“的确,这可不是你一向的风格。你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鳄鱼做事,向来讲究以最低的代价牟取最大利益,如今也有发善心的时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徐海生听了但笑不语。 他对张胜说把他当兄弟的时候,并不是说假话。如果他有肉吃,他的确不介意分给张胜一点汤喝,就是这一念慈悲,才使他想正正当当的买下张胜的地,而没有用手段压价。但是在他眼中,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价的,张胜想和他分享更大的利润,那就是亲兄弟也没得讲。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4章-小荷才露尖尖角 “徐厂长!”张胜进了门,先和他打招呼。 徐海生连忙抽回脚站起身,微笑着介绍道:“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胜冷冻机厂的邱明义先生,他们想把你那块地皮买下来。老邱啊,这位就是我说的张胜张老弟,你们好好谈谈。” 那个叫邱明义的男人忙站起来给张胜递过一枝烟,客气地笑道:“张老弟,久仰久仰,我们厂子想在开发区建一个分厂,听说你手里有三百多亩地,我打算全部买下来,今天约你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听听你的条件。” 此时的张胜,已经有了些自信和主见,人也变的有点沉稳老练了,不再象没有见过世面之前那样沉不住气,轻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定下神想了想,问道:“邱大哥,你想把这三百多亩地全都买下来?价钱怎么说?” 邱明义呵呵笑道:“我们冷冻厂在z省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厂,在这里建设分厂,以省城为据点,从而辐射整个东北市场,这是我们的想法,所以这厂子的规模当然不会小了,三百五十亩地,我们都要,款子可以一次性付清,现在开发区的地区最贵的地方是三万一亩,便宜的地方在两万上下,张老弟的地皮,也并不都占了好地方,这样吧,我就按两万五一亩,全部买下来,如何?” 张胜未答,深深地吸了口烟,静静地思考起来。和贾古文那条老甲鱼斗了这么久,他毛毛躁躁的毛病已经改了不少,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 邱明义微笑道:“老弟不是嫌少吧?这可是八百多万,换了别人,可未必消化得了。” 徐海生一直笑眯眯地坐在一旁吸烟,好象完全置身事外,这时见张胜不说话,才呵呵笑道:“小张啊,老邱是个豪快人,这个价说起来也算公允,我个人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 他这话说得在情在理,给人的感觉,就是完全站在张胜一边,张胜的神色动了动,不过略一沉吟,还是摇了摇头。 张胜吸了口烟,轻轻笑起来:“两万五一亩,按现在的行情,的确是不高也不低,你是徐大哥介绍来的朋友,我也不和你侃价了……” 他说到这儿,张海生和邱明义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不料张胜话风一转,继续道:“不过,这几天我也在开发区转悠,心里有些别的打算,你要买地,我也愿意出售,不过我最多只能卖给你120亩,别的地块么,呵呵,我不卖!” 邱明义一怔,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半天才脸色难看地说:“张老弟,你这不是耍我吗?我说了,我们要建一家大型制冷设备厂,120亩地怎么能够呢?你要觉的价钱不合适,咱们可以再商量,无论什么价,只卖120亩,这是什么道理?” 张胜呵呵笑道:“邱大哥,你要是觉得那地段好,我可以转120亩地给你,如果还嫌地方小,你可以向周边扩张。我不是有意刁难,在我名下有350亩地不假,可我只能出售120亩,其他的地我根本就没打算卖,什么价都不卖!” 邱明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向徐海生飞快地投去探询的一瞥。 徐海生也是满脸狐疑,在他眼中,张胜这么一个商界里头的小雏儿,那是任嘛不懂的主儿,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主见了,而且也没见和自已商量?莫非……另有人找他出高价买了两百多亩地,他答应人家了? 徐海生急忙向邱明义使个眼色,邱明义会意,呵呵笑道:“张老弟,你还是年轻呀,做生意嘛,哪有一句话就把事说死了的?一客不烦二主,我东家跑西家跑的,要是旁边的地已经有了主儿,我这厂区还怎么盖?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别人吧?行,谁让我看中了这片地呢,咱们都痛快点,你开价吧,多少钱……你才肯把地都卖给我?如果你已经收了别人的定金,连违约金也算上,一共多少钱都可以打进地价,哥哥我够敞亮吧?” 张胜一笑:“的确敞亮!我喜欢和邱大哥这样的人谈生意。但是,我真的只能卖120亩,多一分地都不卖!你出多少钱都不卖!” 张胜语气如此坚决,令邱明义这样的老狐狸也没法接口了,徐海生不知道张胜为什么坚持120亩这个数不松口,他想摸摸张胜的底儿再说,忙笑着打圆场道:“老邱啊,你不是还请了人吃饭吗?有饭局就先去吧,回头再和张老弟继续详谈。 张老弟是实诚人,一言九鼎的主儿。估计是答应了什么人,抹不开面子反悔。小张啊,这我可要说你了,常言道,获卖识家,如果有人出价更高,当然得以牟取最大利益为本,在商言商嘛。老邱这么有诚意,你也不必把话说死了,回头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呵呵,是嘛!我还有个饭局,这就先走了。张老弟,相信你一时半晌是找不到比我更慷慨的主顾了,还希望你能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邱明义趁势站起,笑容可掬地递过一张名气,和张胜握了握手,便向徐海生告辞离去。 待他一走,徐海生便问道:“老弟,你是怎么考虑的?他这个价不低呀,一口吃下350亩,算得上大手笔了,我们怎么不卖呢?” 张胜笑笑说:“徐大哥,其实我今天来就想来跟你说呢,这两天没事我都呆在桥西,现在心里有点新的想法,本想先和你商量的,可没想到买家也在这儿了。” 他顿了顿,说:“徐大哥,我在桥西了解了一些情况,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与分析,而且仔细研究了开发桥西建设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政府工作报告。我认为,未来桥西必定是我市发展的桥头堡,现在还没有一家厂子进驻,地价就翻了三倍,再过几年会如何?” “这块地留在手里,那就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鸡呀。等到周围厂房林立的时候、等到开发区成为我市的工业中心的时候,这块地要升值多少倍?” 张胜满怀憧憬地说:“徐哥,你想想,那时咱们的地,不说是寸土寸金吧,恐怕也不止是八倍十倍那么简单。我是最近反复琢磨才明白过味儿来,如果贪图眼前的利益,稀里糊涂的就这么把地卖掉,等我回头想明白了,肠子都得悔青了。” 徐海生脸色微变,干笑道:“你是说……把那地放着,待价而沽?” 第29章 张胜真诚地说:“是!就是这个主意,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咱们分成是按55、45分的,各自负担的贷款当然也是55、45的比例。如果大哥你能筹到钱,那用来还贷的地就卖给你好了,比便宜了别人强。 其余的那部分地,如果大哥你急用钱,那么属于你的那五成半你随意处置,我那片儿地还是要继续留着的。如果你也同意留着等增值,那一来等的时间就长了,地在我的名下,这么长的时间不太合适,咱们就先签个书面的东西,明确一下彼此的占比。” 他说到这儿,乐呵呵地道:“可惜呀,咱们是贷的款,除了卖地,没有钱还贷款,就这都是天大的损失啊,我想一想都肉疼。” 徐海生听了呲着牙也笑了笑,肉疼,是啊,想一想,的确是肉痛啊! 可张胜的提议合情合理,饶是他奸似鬼,此刻也无法反驳,只得强装欢颜地同意了张胜的建议,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他写的条子。 徐海生收好协议,拍拍张胜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老弟,眼光长远,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张胜一离开,徐海生的目光就阴鹫起来。 屯地升值?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徐海生不是按部就班赚规矩钱的人。在他看来,要赚钱怎么可以用这么笨的办法?漫说把大笔资金压在那儿等升值,就是正正当当办实业,在他眼中也嫌太慢。 如今这时代,商机无限、处处都是机会,他和一些朋友利用国有企业转型的大好机会,正在暗中运作的事情使他们的资本象滚雪球一般不断增长,但是由于战线铺的太长,资金链有断裂的风险,他本来打算利用这块地大做文章,尽快把它转化成资金继续投入,可是张胜的打算却破坏了他的想法。 “怎么办呢?把他也拉进我们的***?这小子讲义气、懂变通,学东西快,倒是璞玉一块,好好调教调教,未必不能成器。但是从这段时间的交往看,他这个人原则性太强,终究不是我道中人,调教他的本事容易,但要让他与我们共同谋事,……难呐!” 徐海生吐出一口烟,捏着皱成川字的眉心,眼神闪烁莫明……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5章-重回旧地意气扬 离开徐海生办公室,张胜站在厂区大院里,意气风发。 一个穷小子,马上就可以到手几百万,立即济身百万富翁行列的诱惑,他忍住了,原来战胜自已,也会有那么大的快感,有那么大的成就感。 自从下岗离厂,每次回来,其实他心中都有些羞愧,因为在旧日的同事们面前,他是一个竞争的失败者,但是这一次不是,他觉得自已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无论是见识、意志,还是自信。再看到旧日的工友时,他的目光已经没有了躲闪和游移。 快中午了,他想等到工厂下班见见小璐。每个人有了自豪的事都巴不得让熟识的人知道,张胜也摆脱不了这种心理。乖巧美丽的小璐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他想让全厂职工都分享他的荣耀和喜悦。其实他来接过小璐下班,相信也已经有些工友看到过,但是毕竟光明正大的这还是头一次。 自从厂子合资以后,管理严格了许多,未到下班时间,没有谁敢随便走出车间,但是科室机关是没有关系的,他在厂区站了一会儿工夫,原来电工班的老白和胡哥就看到了他,三个人蹲在传达室门口聊了一会儿,张胜想起同他一起开饭店的难兄难弟郭胖子还处在媳妇的水深火热之中,便给他发了个传呼,叫他马上到厂子来,老同事们见见面,一起吃个饭。 郭胖子一听大喜,整天在那儿被媳妇埋怨没有出息,他连个屁也放不出来,早就憋闷的快疯了,巴不得有个借口出来散散心,于是郭伴子立即屁颠屁颠地向媳妇汇报,说厂里让下岗职工回去填个表报区里,以备有解决下岗职工问题的时候予以考虑。这种事他老婆自无不允,于是郭胖子便骑上车,风风火火地赶了来。 张胜见到原来同在一个部门的几位同事,心里非常高兴,说道:“今天难得几位老同事碰面,中午我请客,咱们到对面的迎春饭馆吃顿饭,改天我晚上再请你们,去‘国府’” 几位老同事顿时惊讶起来:“去国府?胜子,你发财啦?” 张胜笑而不语,郭胖子急不可奈地道:“我说胜子,你焉不叽的现在干什么呢?是做买卖还是在哪儿找了工作,要是有机会可别忘了我呀。” 张胜笑道:“放心吧,要有机会,我忘不了你。” 这时,只见一个女人从甬道拐过来,向办公楼走去。 这女人体态妖骁、肤白皮嫩、一双丹凤眼,嘴唇丰满性感,那娉娉婷婷的步态十分迷人,四个大老爷们立即一齐扭头行注目礼,就连快五十的老白也紧盯着那女人丰硕动人的臀部看的毫无顾忌。 这女人是厂里男职工暗中评出的五朵金花之一,叫钟卿,男人是给区地税局领导开小车的司机。这女人是厂工会干事兼厂里的播音员,工作很轻闲。 厂子里最漂亮的五个女职工,郑小璐清纯可爱、巧笑倩兮,那是老少皆宜的美人儿,尤其是她那讨喜的甜笑最是醉人,所以名列第一。但是说到性感惹火,那还得数眼前这个成心熟少妇。 夏天的时候,这女人那丰满修长的大腿、丰硕迷人的美臀、细细的水蛇腰,还有那波涛汹涌的胸部,看的人两眼发直。 老白曾经酸溜溜地评价说:“难怪她男人瘦啦吧叽跟个猴儿似的,这么一只能吸骨髓的妖精,她男人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钟卿款款扭摆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大楼里,胡哥咕咚咽了口口水,啧地一声道:“真不知道她吃什么长的,这体型……她刚入厂时就这么艳吧?得有五六年了,一点变化没有。” 老白哼了一声,捻着一根烟卷说:“日子过的那么滋润,当然不显老。瞧人家那屁股扭的,风骚入骨啊!” 郭胖子笑道:“我听着你眼馋的不得了啊,唉,谁让咱不趁个一官半职的呢,要不还勾不到手?现在这年头啊,就这样,又美丽、又纯洁、又温柔、又性感、又可爱的处女,就像鬼魂一样,只能说一说,有谁亲眼见着了?” 张胜一听,立即反驳道:“谁说的?现在那样的好女孩少是少,可不能说没有,自立自强、既美丽又纯洁的女孩还是有的!” 他说着,心里已浮现出一个郑小璐美丽的倩影,于是连眼睛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那悠然神往的目光暴露了他的心思,胡哥忽然想起有人告诉他晚上下班看见张胜来接郑小璐,当时还不太相信,方才见了张胜也忘记问这件事了,这时见他神色,又见他的穿着,好象离厂之后确实混的不错,而且以前他就暗恋郑小璐,莫非他们俩…… 胡哥双眼一亮,立即问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听说你已经有对象了,还是咱们厂的,是不是真的呀?你小子不地道啊,有对象了都不告诉我们……” 张胜脸一红,嘿嘿地笑起来,但那笑却是既幸福又得意。 郭胖子马上凑趣道:“张胜你小子不够意思啊,竟然在咱们厂有了好几个对象了,都不告诉我们……” 老白年纪最大,却全无长者之风,他们在一块扯淡惯了,见小胡和郭胖子调侃张胜,也跟着戏谑道:“张胜你小子不够意思,竟然在咱厂有对象都不告诉我们,还怀上了……” 袁胖子马上接口道:“张胜你小子不够意思啊,竟然在咱厂有好几个对象都不告诉我们,还全都怀上了……” 袁胖子咳了一声道:“现在插播广告:三星牌阿胶,补血益气,肾虚者加入枸杞饮用效果更佳!” 胡哥一拍大腿,也乐可不支地学着广告说:“北京307医院dna亲子鉴定,一个1200元……” 郭胖子摆手道:“不用,咱滴血认亲,一斤起滴,不收钱!” 张胜笑骂道:“放屁,一斤起滴,那不成了放血了?要我的命呐?” 哥几个正在那耍贫嘴呢,郑小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想是有人看到了张胜和她说起,她以为张胜一直在等她,所以才急急跑来,气喘吁吁地说:“胜……张哥,你怎么来了?” 其实两人私下已很亲蜜,没人的时候小璐都亲昵地叫他胜子,这时因见老白几个人也在,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急急改口又叫张哥。 胡哥一扯老白,小声说:“我靠,还以为别人瞎掰,原来胜子真把咱厂第一朵花给追上了。” 老白一听悲愤地道:“真的假的?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凭什么呀?” 几个损友在旁边说着,张胜已经站起来迎上去。 郑小璐穿着蓝色工作服,里边是酒红色的一件毛衣,毛衣领儿裹着修长的颈,脸蛋粉莹莹的,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扑闪扑闪的,看的张胜爱意油然而起,声音便也轻柔起来:“还没午休你咋出来了,我又没啥事,就这等你呗。” 小璐温柔地一笑,说:“没事儿,马上就午休了,我就早出来两分钟,跟班长请假了。” 可不,小璐刚说完,厂子里的大喇叭就响起了轻音乐。 这时胡哥扯着嗓子唱起来:“老婆在哪里呀~老婆在哪里,老婆就在小张胜的眼睛里……” 张胜的眼睛里有什么,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可不正是自已的影象? 郑小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害羞地看了胡哥一样,不敢搭理他的调侃。 第30章 张胜的脸也有点红,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幸福。他回头瞪了几个损友一眼,拉起小璐,很甜蜜地说:“走,咱俩去那边说。” 后边老不正经的老白仍在起哄:“嘿!张胜这小子也脸红了,他也害羞呀?难得、难得!” 郭胖子嘿嘿笑道:“其实你老白也常常害羞呀,只不过你一害羞,脸就发白。” 老白莫名其妙地问:“为啥?” 胡哥抢着笑道:“因为你的血全充到下边去了。” 老白:“……我靠!”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6章-红杏出墙满院香 轻音乐结束了,钟卿开始报起了本单位新闻:“职工同志们,自从去年下半年我厂引进四台新型彩印机之后…… 厂播音室是新装修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地上还铺着吸音地毯,钟卿穿着件浅粉色的毛衣,坐在广播台前,声情并茂地广播着:“最后,是对全厂职工的呼吁,现在有些员工不注意出行安全、不注意文明骑车,上下班的时候,骑车蜂拥进出厂门,速度还很快,很容易伤人。请各位职工注意行车安全、遵守我厂规章制度,进出厂门时下车推行……” 她正说着,房间门无声地打开了,徐副厂长笑吟吟地走了进来,顺手把门插上了,钟卿风情无限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做着广播。 徐厂长一笑,脱掉上衣挂在衣架上,拿起钟卿的水杯毫不见外地喝了几口,然后绕到她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一只手从毛衣下边伸进去,握住了她高耸的乳峰,轻轻揉捏起来…… 钟卿白嫩的脸蛋儿顿时腾起一抹红晕,她风骚地向后拱了下屁股,在徐海生手上掐了一把,匆匆结束了文明安全进出厂门的宣传,然后“啪”地一下把喇叭开关合上。回头娇嗔道:“干什么呀你,马上就要吃饭了。” 徐海生满打满算凭空要赚上几千万的大生意被张胜硬生生给劈出一块去,偏偏他连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心头着实郁闷,这股子邪火正没处发呢,原本还只是想跟老情人亲热亲热,舒缓一下情绪。 结果被钟卿这小妖精颇具女人味儿的动作、眼神一勾,下体顿时勃如怒蛙。他有两个星期没找女人了,这一起性还真憋不住了,徐海生嘿嘿一笑,揽着钟卿柔软的腰肢,一下子把她掀翻在桌子上,手猛地伸进她的裤子,一把握住那软绵绵精拽拽的光滑一团蹂躏起来。 徐海生动作粗暴,钟卿却不怪他,她嘤咛一声,晕生双颊,那双眼睛已经湿润得象要滴出水来…… 徐海生的手一边她丰腴柔美的胴体上活动着,一边说:“不在厂里吃了,我下午就说出去联系一笔业务,你跟我去,咱们出去喝个痛快。” 钟卿乜斜了他一眼,娇哼道:“都冷落人家那么多日子了,今天想起我来啦?我不去,还要下楼吃饭呢。” 她拿腔作势地站起来,徐海生的手一使劲,把她再度按倒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在她肥臀上使劲一拍,嘿嘿淫笑道:“小妖精,这可由不得你!” 他一边脱着自已的裤子,一边急不可耐地说:“这些日子可不是有意冷落你,真的是事太多,忙呐。这不一有空,就来看我的小卿卿了?乖乖的,宝贝儿,哄我开心了,明天再给你买个钻石戒指。” 他说着,已松开皮带,裤子滑到地上,再把毛裤、内裤扒拉下去,晃荡着那面目狰狞的凶器,使劲一扯钟卿的裤子。钟卿穿的是松紧带的那种薄棉裤,这一扯连内裤一块扯下来,一轮圆溜溜白晃晃肥嫩嫩的“明月”就颤巍巍地呈现在徐厂长的面前…… 厂区门口,张胜对小璐说:“一会儿我请老白哥几个去对面饭店吃饭,你一起来不?” 因为职工都下了班去食堂打饭,有些在远远地指望两人说说笑笑,弄的小璐很是不好意思。听了张胜的话,她羞红着脸说:“不了,都是你的朋友,说话口无遮拦的,在他们跟前儿不好意思,我还是去食堂吃吧,今天有我最爱吃的四喜丸子。” “就咱厂食堂?”张胜说:“那四喜丸子做的跟六味地黄丸似的,还干硬干硬的,有啥吃头?” 小璐辩解道:“不是呀,合资以后,厂子里的伙食好了挺多呢,四喜丸子味道好多了,个头也大……” 她刚说到这儿,就听广播喇叭又响了,里边传出钟卿的一声娇呼:“啊!好大呀,撑死我了……”同时还传出类似咀嚼的声音。 张胜失笑道:“喝!吃饭都实况转播呀,至于嘛,一个丸子就撑成这样。” 小璐呵呵笑道:“钟姐是厂子里的红人,食堂打饭肯定给得多……” 这时又听喇叭里说:“你别性急呀,等我翻过来……” 张胜一愣:“翻啥?今天食堂还有鱼吗?伙食真是改善了啊!” 可是紧接着又听钟卿说道:“讨厌啊你,硌得人家后背都起印儿,要是到晚上消不掉让我男人看见咋跟他说啊,也不知你今天哪来那么大的邪火,等我跪在皮椅子上你从后边来吧!” 张胜听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瞧了小璐一眼,小璐虽然单纯,可不代表啥都不懂,一张俏脸早就涨的象红苹果一样了。 此时只听广播里徐厂长的声音嘿嘿淫笑道:“嘿嘿,这姿势我喜欢,我就是喜欢你那能占半铺坑的大屁股,卿卿长了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偏生下边长就一个肉头、麻人的屁股!” 说着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女人的娇呼声,想必是徐厂长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这时站在厂区里兴冲冲地赶来收听实况转播的职工越来越多,这些工人大哥大嫂们粗犷豪放,平时开点荤笑话都不带脸红的,听着广播里传来的污言秽语,他们嘻嘻哈哈,笑的前仰后合。许多员工从车间、办公室和食堂里往外跑,加入听众大军。 厂子与港商合资以后,财务和生产方面的厂长换了新人,供销方面由于还要接收、消化原有的渠道和网络,暂时安排的还是原厂领导。 至于一把手,则是真正的香港人,叫关捷胜,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亮光光,西装笔挺,唇上两撇八字胡,样子特别象港星赵雅芝的老公黄锦燊,显得特别正经严肃。 他出来的晚,一时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看着跟过大年似的职工,颇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旁边的女秘书附着他的耳朵用粤语嘀咕了一阵什么,关厂长的两撇胡子向上一翘,忍俊不禁地笑了几声,忽又发觉这态度不是一个领导的作为,便急忙又敛住笑,看看左右亢奋的人群根本没有注意,这才摆摆手让人赶快去阻止。 出了这种事,其实早该有人去阻止了,不过普通的职工只想看热闹,至于领导层的人则各立山头、派系众多,自港资入厂,这种勾心斗角的局面更加严重,一时还没得到整合。 盯着徐厂长位置的人自然乐见他出丑,哪怕是和他亲近的人,也知道这次是保不了他了,谁愿意这时冒头显得自已和一个即将下台或调离的人关系密切?所以根本没人去通知他。 直到关厂长下了令,才见厂办宣传秘书小陆健步如飞地向办公楼奔去。 “喔……呜……,好烫……,今天怎么这么多呀……”喇叭里传出钟卿含含糊糊的声音,特别的销魂,那异样的声响和暧昧的语音不禁让人猜测两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可怜徐厂长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播音室是他负责财务时改造的,那时刚刚和钟卿勾搭成奸,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一方面是为了讨好情人,一方面也是为了有个隐秘的地方方便偷情,这播音室简直是按照专业录音房的标准改造的,隔音效果极好。这一回可真是作茧自缚了。 只听徐厂长喘着粗气说:“最近事多,憋了好几天,全便宜你这小骚货了。” 钟卿娇滴滴地说:“我说呢,今天咋这么快……” “没舒服呢吧,卿卿。” “嘻,没舒服够我也高兴,这说明你除了我没找别人。” 房间里两个人还在打情骂俏,郭胖子走到张胜身边,幸灾乐祸地说:“比看录像刺激啊,号号号号,三分钟结束战斗。” 张胜木然,如果换个男主角,他也听的兴高彩烈了,可徐厂长与他这段时间来往密切,就算是利益关系,也有些感情,听了只感到无奈。 此时厂子里已经象文革时代在厂文宣队鼓动下全厂闹革命一般,许多职工一改这大半年在合资厂的温驯劲儿,恢复了昔日的粗俗随便,他们笑着,吹着口哨,敲着饭盒,有个职工敲着饭盒忘乎所以地唱起来:“ 汤是什么样的汤,真精大补汤; 鱼是什么样的鱼,卿卿大黄鱼; 人是什么样的人,小潘爱西门; 情是什么样的情,奸夫淫妇的情; 枪是什么样的枪哇……跑马闪电枪!” 旁边一帮工人大哥大嫂们纵声大笑起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7章-宜喜宜嗔情人面 关厂长站在食堂里的一张桌前,身子做着剧烈的动作,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说话喜欢佐以强烈的动作,于是那张饭桌便在响亮的“鸟语”声中砰砰作响了。 这场面,颇象港片里的总督察在教训属下,只是没有人一直喊着“yes,sir”来捧场罢了。 旁边的翻译听着厂长的话,不断翻译给对面的徐海生听。关捷胜说的是粤语,声调又快又急,她居然翻译的非常麻利:“关先生说,你这样做非常没有职业道德,不符合一个领导者的素质。 第31章 你可以找女人,但是你不该和同事发生这种有悖道德的恋情,那非常不道德……” 徐海生坐在对面,架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枝香烟,抬头瞟了关厂长一眼,似笑非笑地吸了一口,很轻佻地吐了个烟圈过去,问那翻译:“就这些?他没骂人吧?” 关厂长厌恶地一挥手,把飘到眼前的烟圈挥散,大声又吼了一句粤语,听那语气,极象是句骂人话。 徐海生眉毛一挑,轻轻地敲着桌子,问那个女翻译:“这孙子又说什么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关厂长一听“这孙子”,立即瞪起眼睛吼道:“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对我需要保持基本的礼貌和尊重,这是一个下属必须遵守的!” 他说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北京片子,徐海生噗哧一声乐了:“操!你这孙子会说普通话啊?你会说还弄个女翻译装什么大瓣蒜呐?整景呢?” 关厂长还要说什么,徐海生霍地一下站起来,向前一俯身,隔着饭桌探过身去,一把揪住了关捷胜的西装领子,把他半个身子都扯了过来,关捷胜两条大腿被桌沿搁的生疼,徐海生对着他那张脸咆哮起来:“靠你大爷!娘稀匹的!俺日你姥姥,你个灰孙子!” 他骂完了一把放开关捷胜,关捷胜被他的态度弄得愣住了,傻呵呵地站在那儿。 徐海生把烟头往桌上一捻,整了整衣领,摇头叹气地道:“我原来觉着每天对着单位里这群白痴讲话,纯属对牛弹琴。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对牛弹琴,而是一头会说鸟语的牛对着你弹琴……,妈拉个巴子!”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食堂门边,很潇洒地一摆手,淡淡地道:“告诉他,老子不干了,炒他鱿鱼!”说完咣当一脚踹开了食堂的大门。 厂区里许多员工正在看热闹,一见他出来,立即都停止了说笑盯着他看。徐海生目不斜视,走出大门招来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关厂长掏出洁白的手绢,擦了擦一脸的唾沫星子,追出食堂,见徐海生已经离开,气的指着门外又是一番叽叽喳喳的,旁边几个副厂长连忙劝慰不止。 关厂长愤愤地转过身,嘴里仍在不断斥责徐海生毫无素质,他目光一扫,忽地看到人群中的郑小璐,眼睛顿时一亮,仔细地又盯着她看了几眼,这才板起脸朝办公楼走去。 张胜见了徐海生离去的场面,也替他觉得难堪,请老白几人吃了午餐之后,他对小璐说:“你先回去上班吧,我晚上再来接你。” 郑小璐甜甜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厂区,厂子里仍热闹非凡,许多人站在一块儿议论纷纷,拿那广播中传出的只言片语意淫着两个人的交合动作。 张胜送走了小璐,立即拦了辆车赶往徐厂长家…… 张胜赶到徐海生家,不料却扑了个空,徐海生根本没回家,张胜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打电话给他的想法,径直回了自已的家。 晚上,张胜赶来接小璐下班,行不多远便问道:“小璐,下午徐厂长回过厂子吗?” 小璐说:“没有,听食堂的师傅说,徐厂长被香港新来的关厂长叫去后,关厂长拍着桌子冲他吼了半天,最后徐厂长火了,反骂了他一顿,然后就摔门走了,说是随便厂方处置,他不干了。” 张胜咧咧嘴,想笑没笑出来:“说的也是,如果换我出了这档子事,我也没脸在厂里呆下去了,何必听他那驴叫唤呢?” 小璐一听,忽地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如果换成~~~你?” 张胜马上陪笑说:“女主角当然是你!” 小璐脸蛋儿腾地一下红了,羞得扭头就走:“讨厌,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张胜嘻皮笑脸地追了上去:“这是占便宜么?这是做丈夫的权利,我要是娶个老婆只能看不能动,不是亏大了?” 小璐吃地一笑,急忙又掩住嘴,横他一眼,似嗔还喜地道:“臭美,谁说要嫁你啦!” 如今已是三月桃花开,路边就是一棵棵桃树,小璐自花枝下回头,那神韵风情,真比开的正艳的桃花还要美上三分。 张胜看的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地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低声说:“嫁!一定要嫁!有了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情人的情话是这世上最有效的化妆品,小璐的颊上顿时就象抹了两韵最动人的胭脂,眼睛里放着光,既羞且喜地瞟了他一眼,满心甜蜜地接受了他的恭维。 两个人牵着手默默地走着,一种心心相映的感觉充溢着张胜的心头,他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幸福之中的小璐却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真不知道卿卿姐怎么会和徐厂长……,不知谁打电话告诉可卿卿姐的爱人了,她爱人开着车来接她,脸色铁青。在厂里他没动手,可看那样子,回了家卿卿姐一定会挨打的。唉,卿卿姐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糊涂。” 说着,她忽然又嗔怪地瞪了张胜一眼,说:“你们男人呀,哼,不管什么样的,其实心里都想做韦小宝!” 张胜立即接口道:“那你就是小双儿!” 双儿温柔可爱,谁不喜欢?郑小璐脸上果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但笑脸随即一收,娇嗔道:“那……谁是最漂亮的阿珂?” 张胜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如果现在是在清朝,我又恰恰是韦小宝,保不齐还真要弄个七美在堂,不过最喜欢的一定是双儿。现在这世道,只能一夫一妻了,所以……” 郑小璐紧张地盯着他,问道:“所以怎么样?” “所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算真的有个阿珂,我还是喜欢我的小双儿!” 郑小璐转嗔作喜,轻声道:“讨厌!” 张胜嘿嘿笑着说:“哄得媳妇儿开心了,来,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郑小璐俏皮地瞪了他一眼,抬起一只手,张胜嘟起的嘴正好吻在她娇嫩的掌心上。郑小璐怕痒地一缩手,哼了一声道:“谁说我开心啦?你什么比喻呀?人家是熊掌吗?” 张胜舔舔嘴唇,叹口气道:“我可不是刚刚就吻了一只熊掌吗?嗯……味道还挺香的。” 郑小璐不依,嘻嘻笑着追着他,两个人打闹着跑开了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8章-借鸡生蛋蛋生鸡 张胜送小璐回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那些女工的嘴巴都厉害的很,小璐脸嫩,受不得她们的取笑戏谑,所以张胜不好上楼让她们看见。待小璐上了楼,他想了想,又向徐厂长家赶去。这事装糊涂也不是办法,冲着两人的交情,他也得去看看。 张胜准备了一套说词本想安慰徐海生一番,不料一见徐海生,那到了嘴边的词儿全都咽了回去。徐海生神情自若,哪象自已刚下岗那阵子垂头丧气的。 “徐哥,今天……” 张胜还没说完,徐海生就哈哈一笑,摆手道:“嗳,不提它,不提它。大三元这座小庙,现在还装不下我徐某人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早就想走,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 他这番话可不象是被迫离职故意说的场面话,张胜看得出来他的确是一身轻松,眉眼之间还带着喜气。 “你来看我,我就承情了,找点什么做不能发财?对了,按你的打算地要出手还得几年,你最近找到什么事做没有?这两年准备就这么混着?” 张胜笑道:“那怎么会呢?就算不为了钱,我也要找点事做的,如果不做点事,就和社会脱节了,前些日子我去一些厂子应聘电工,不过这种部门的需求不大,结果没找到。” 徐海生抓抓头发,摇头笑道:“没志气,没志气,你才二十出头,年轻人,要有点闯劲,当个电工就满足了?” 张胜笑笑说:“那也不是,我也有别的打算,这些天闲着没事我就大街小巷的走,正琢磨着呢。我准备把我名下的地再出售几亩,然后在市电大对面开个刻字复印社,上电大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成年人,有经济基础。复印个资料、卷纸什么的舍的花钱,如果在那儿开家复印社,收入应该很稳定。” 徐海生沉沉一笑,说:“嗯,在那地方开复印社,那是一定赔不了的。不过……你不觉得象我们这一次做的这种生意既惊险又刺激、获利又大,只有干这种买卖才能发大财吗?人无横财不富,小打小闹太没劲了。” 张胜苦笑道:“徐哥,我哪有您那本事呀,这一次要不是无意中得到了这次机遇,我还不是坐在家里发愁。现在再让我继续干,我也没有门路呀。” 徐海生咬着烟,呲牙笑道:“说的也是,我正在投资证券业,可惜你没本钱,这个行当可是资产再分配、贫富大洗牌的地方,是个创造奇迹的地方。” 张胜一听股票矍然变色,双手连摆道:“不不不,那一行我可不做,就是有钱也不干,我还是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 徐海生*回沙发沉思片刻,忽又哑然一笑:“按部就班?你呀,守着金山拾柴,没出息,真是没出息!” 张胜疑道:“守着金山拾柴?你的意思是……?问题是那地现在动不了呀!” 徐海生敲着沙发轻笑道:“谁说动不了?要看你准备怎么动,这三百多亩地运作好了,那就是一台随取随用的提款机,一座取之不竭的金山!” 张胜身子向前一倾,注意地道:“徐哥,你仔细说说,怎么个运作法?” 徐海生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隐隐闪烁,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第32章 张胜被他古怪的目光看的心里有点发毛,他不自在地打量打量自已,窘道:“徐哥,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徐海生摸挲着下巴,忽然很诡异地笑了笑:“我在想,你要是成为一家企业的董事长,会是什么样子?” 张胜大吃一惊,失声道:“董事长?” 徐海生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 张胜怔然道:“我现在哪有钱做生意?再说……,我哪有那个本事?” 徐海生淡淡地道:“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什么,谁不是后学的?朱元璋一个放牛娃,做皇帝做的也满不错。现在满街拎着大哥大咋咋呼呼的大老板们,原来都是些什么人?有几个是从大学里出来的?一个泥腿子喊得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连做个老板的野心都不敢有?” 张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徐哥,就算你说的在理,可我拿什么开厂?” 徐海生目光一闪,说道:“土地!” 张胜疑惑地说:“徐哥还是认为我该把地卖了,然后用卖地的钱来开厂子做生意?这地用不了几年,肯定还要再翻几番,而做生意却未必赚得了这么多,与其冒那个险,何如屯地增值?” 徐海生指着他哈哈大笑:“你小子,就跟你和我下棋时一样,永远都是未虑胜、先虑败,畏手畏脚,不思进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成功?你忘了你这块地是怎么来的了?一无所有,借钱买地,卖地还钱,多么成功的运作?现在你有地在手,要玩借鸡生蛋更是易如反掌,要不要大哥我点拨你几招?” 张胜忙点头道:“你说!” 徐海生习惯性地又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地说:“你只看到了土地升值的商机,于是思维就被禁锢在这儿,只想着有朝一日用这硬通货去换些可以直接流通的纸币,却没想过直接以它为资本,让它利滚利、钱生钱。赚死钱是最笨的,能盘活一切可用资本来赚钱,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这时,徐海生已经决定让张胜参与到他正在谋划的大事中来,他对张胜不全是利用,但也不全是提携。他没有要害张胜的意思,只不过是想利用他掌握的资源。 但这种参与是有限度的,以张胜现有的历练,让他骗个贷款、冒险买地,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了,要是知道自己空手套白狼的种种招数,不把他吓跑才怪,所以徐海生最终让张胜看到的,注定只能是冰山之一角。 徐海生见张胜听的入神,继续解释道:“受你屯地增值的想法提示,我仔细考虑过了,其实要想获取最大利益,我们根本不需要出让土地,要想获得暴利,我们就直接注册一个公司,自已干!” 张胜插嘴道:“启动资金从哪儿来?如何能有赚无赔呢?” 这些名词他还是和徐海生交往后学来的,现在说起来倒也头头是道。 徐海生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说道:“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有关启动资金的来源。启动资金的来源,就着落在我们的土地上。现在,桥西区已经是开发区了,政府各项政策都在向开发区倾斜,银行必然放松贷款条件以扶持新区发展。 因此,我们可以用地皮做抵押,获得第一笔启动资金。也就是说,我们连一亩地都不必卖,全部拿去抵押,抵押贷款到位以后,一部分用来还贷,余款用来建造厂房。这个过程就是贷款买地、以地抵押还贷款,我们已经到手的土地没有丝毫损失。 目前盖厂房都是工程方先垫付大头,所以我们只需先预付一小笔资金就可以启动,这样,等厂房盖完,我们就可以用厂房做抵押,再度进行贷款,获得第二笔启动资金。这笔钱用来支付工程余款,同时签订合同让工程方继续开发第二片地块,仍然只付头期款,大头由建筑公司垫付。 这时我们手头的资金就相当充裕了,盖好的厂房用来出租或出售,随时还能产收大笔收入。这一大片地我们自用是消化不了的,大部分地皮都可以这样运作,留下一小片地方可以设立一家企业,然后用厂房抵押贷款来购买机器设备,机器设备再抵押贷款,后款还前款,资金就可以源源不绝。” 徐海生打了个响指,眉头一挑道:“借鸡生蛋,以蛋生鸡!启动资金问题就能完美解决!”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9章-苦心孤诣勤算计 张胜听的木瞪口呆,同时也听的怦然心动,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融资手段,可是他知道,徐海生说的这一切,完全可以实现。 他跑过银行,知道银行最容易审批的就是抵押贷款,有抵押物的贷款在目前这种国家经济高度腾飞、货币投放相对宽松、信贷额度不断上调的大环境下qi书-奇书-齐书,再加上政府对开发区企业的扶持和政策倾斜,这种运作即便在正常情形下也有八成的可行性,何况徐海生在银行业界还有许多朋友,更是没有问题。 但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妥,到底是哪里不妥又说不上来,忍不住问道:“真要是办厂,那可是个技术活儿,我什么都不懂,能行么?” 徐海生喷出一口烟圈,悠然道:“谁说我们一定要办厂了?” 张胜不解道:“徐哥,你又是建厂房,又是买机器的,不是要办厂是做什么?” 徐海生架着二郎腿,指尖轻叩着沙发扶手,眯缝的眼睛里透出一道精光:“只是地皮的增值,那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要把这块地皮变成一个聚宝盘,让资本如滚雪球般地越滚越大,充分利用好这块地皮的每一分价值。 我们真正需要付出的,只是第一期厂房的启动资金,通过合理运作,后续建厂资金会源源而来,而每批修建好的厂房随着时间推移都在不断增值,或租或卖,进退自如。至于机器设备,实在无用时可以高价抵押给银行,但流动资金在我们手上,在这个商机无限的时代,那可就是无尽钱潮滚滚来呀。” 张胜听得似懂非懂,目眩神迷,心里暗暗涌起的雀跃与冲动,把心里刚刚浮起的一点不安抛置到爪哇国去了。 徐海生见不能甩掉张胜吃独食,便干脆开公司一块干。他提议用修好的厂房向银行抵押贷款,采用后款还前款的方式,房子越修越多,资金也越滚越大。同时还利用时间差拖欠工程款,目的就是把这块地变成他的提款机。 因为他正在利用国有企业转型的机会伙同一些人在搞兼并重组,大量侵吞国有资产,运作上他急需大量钱款。所以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地变成钱,同时又得保证土地的最大收益。 所以才会不停地修厂房、贷款、再修再贷。这个过程,把钱先搞到后再生钱,而不是坐等土地升值。至于开公司,一是为了稳住张胜,二来以公司的名义也方便他的操作和进退。所谓狡兔三窟,徐海生做事从来不会一味蛮干。 张胜缺乏经商经验,徐海生自信能完全控制公司。所以公司让张胜来当法人代表,其实也是他这种专搞投机的老练商人规避风险的一种手段,有利他拿大头,有风险有张胜来顶缸,算起来也算是一举几得。 这种事在90年代初期并不少见,当时有些投机份子开皮包公司,就有人找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农当董事长兼法人代表,这样的董事长毫无主见,自然任由他们摆布,一旦出了事,这个傀儡就成了弃子,去替他们顶缸。从法律上,拿这些真正的蛀虫却毫无办法。 但是这种举动同时也是在玩火,因为在法律上这个傀儡承担了全部责任,相应的,他也拥有法律所赋予的全部权力,所以如果不能有效的控制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这个傀儡反噬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在徐海生眼中,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张胜再怎么成长、进步,他也不认为张胜能跳出他的手掌心,况且三五年之后,找个适宜的时机把土地厂房一出手,两人一拍两散,那时他已借这东风赚了个盆满钵满,至于这公司的空架子,谁爱要谁要去。两个人在人生这盘棋上的对奕,合则两利,分则输赢早已是定局。 张胜兴奋得有点微微发红的脸,眸子里闪动的对财富与成功的向往没有逃过徐海生的眼睛,徐海生微微一笑,接着道:“你的第二个问题,如何做到有赚无赔!我告诉你,没有办法!那样想的人是最没有出息的人,一点风险都不想承担、不敢承担!” 张胜被说的面红耳赤,但徐海生毫不留情,继续说道:“那样的人成不了大事,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共谋大事!你要做一件事,只需要想着怎么样获取最有利的条件,为自已营造最有利的环境,而不是先要别人向你承诺你绝不会有什么损失,然后才去做!” 张胜站起来,满脸胀红,肃然道:“徐哥,你不用说了,你说的对,我是谨小慎微惯了,这个毛病,从今天起,就不再属于我了!你说,要想着怎样创造最有利的条件,我想请你指点一下。” 徐海生满意地点点头:“我领你进门,但是许多东西要*你自悟。当然,你也不必自甘菲薄,所谓天纵英才纯属扯淡,古往今来的大人物们,全都年轻过、幼稚过,犯过令人好笑的毛病,只是他们一旦成功,就没有人再会想起他们当初的青涩罢了。想当初,我刚进社会的时候也是愣头青一个,还不如你现在稳重成熟呢,坐,坐下说。” 张胜重新坐下来,徐海生微蹙着眉想了想,说:“我也是刚刚有这个想法,一些思路还不太成熟,不过可以和你说说。 第33章 要尽量规避风险,首先,你不能一个人干,毕竟你没有从商办厂的经验,需要有人扶持才成。” 张胜插嘴道:“我没有经验,但是你有呀徐哥,再说,咱们那块地,你占着大头,就算真的办厂,这董事长也该由你来当才是。” 徐海生立即摆手道:“不不不,那可不成。胜子,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大三元一点不在乎吗?我和一些朋友,目前在资本市场上有一些运作,以前我一直苦于无法抽身,现在终于给了我个离开大三元的理由,我就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这方面,独自管理一个企业,我可没有足够的精力。不过你放心,这厂子我也占了一半,不会袖手旁观的。” 张胜点点头,说:“那么……这块地皮具体该怎么操作呢?” 徐海生颔首道:“首先,我们要设立一家公司,公司名字要响亮大气,又要带点高新开发的气息。新成立的公司缺少信誉度和市场人脉,我们可以拉一家大企业参股,不为别的,要的就是他们的商誉。 哈哈,拉大旗、做虎皮,这和某些人结婚时郑重其事地念某某明星的贺电是一样的,就是要尽量抬高这家公司的影响力,做生意可不能一本老实。 第二,国家的优惠政策要充分利用,注册资金越高,我们能获得的优惠政策也就越多。现在有专门代办验资的公司,验资通过后再抽回资金,只收取一定费用,我们的注册资金不足,可以找一家这样的公司帮忙。 第三,如果办成中外合资企业,则在税率等方面还有很大的优惠,我爱人现在是外藉华人,我可以让她在境外注册一家公司,再以这家公司的名义投资入股,只要外资额度占到总股本的25%以上,我们就可以顺利成为一家合资公司了。 第四,现在你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一要搞好自我形象包装,二要多结识一些商界大佬,逐步在商界站稳脚跟。数年后的桥西,焉知不会升起一颗名叫张胜的商界新星?” 一席话说得张胜热血贲张,恨不能马上付诸实践。徐海生饶有兴味地看着张胜,眼神中有一种一切尽在把握的得意。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0章-幽默人生苦参半 公事说完了,徐海生顺手打开电视,一看到那新闻画面,徐海生就笑了:“来来来,你看看,新闻里那个穿蓝西装的是宝元集团的张总,这是你进入商界必须要认识的一个人。我打算拉来合资入股的人就是他!” 张胜抬头一看,播放的是省内新闻,只听播音员的声音说:“由我省著名民营企业家张宝元先生投资建设的我省首家五星级大酒店宝元大酒店及精品商场项目在省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奠基。 该项目总投资三亿七千万元,总建筑面积11万平方米。项目主体建筑高21层,建成后拥有各式客房450套,并配有各式餐厅、会议室、游泳池等设施,是集酒店、商务、休闲、娱乐、办公、公寓等功能于一体的高档商务办公酒店。 项目工期25个月,计划于1998年4月28日前建成并投入使用。省外经贸委副主任商红枫,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窦富明,市政协副主席杜洪才及市有关领导出席了奠基仪式……” 画面上看,有几个省市领导看着的确面熟,前些日子整天关注本省和本市的新闻,张胜没少看报看电视,所以认得。中间那个穿蓝西装的,是个看起来六十岁上下的老人,颧骨很高,脸庞黑红,皱纹浓密,头发乌黑,估计是染过。 他对着镜头,笑的满脸灿烂,发黄的门牙有点外突,身材高大且微微有点驼背,蓝西服里面是件皱巴巴的t恤衫,下边的裤子有点肥,而且是黑色的,不是配套的西装裤,镜头一晃,张胜还看见他穿了双千层底的黑面子布鞋。 这个打扮如此怪异的这个老农,就是传说身家超过七亿元的宝元集团董事长张二蛋。张胜以前只是从铺天盖地的广告中听说过这个人,一直没有认真注意过,现在自己即将步入商界,对这位耳熟能详的商界前辈,倒真想好好看看。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拍门声。 徐厂长门上安了门铃,这人却不去按,用是用巴掌砰砰地拍着,声音忽大忽小,听着象淘气的小孩子在捣乱。 徐海生不禁恼怒道:“这是谁呀?” 张胜抢先站了起来,说:“我去看看!” 他走过去刚刚拉开房门,一个人影就倒进了怀里,张胜吓了一跳,刚想把那人推开,忽然发觉那人一头凌乱的长发,竟然是个女人。 他急忙把那人放正了,果然是一个女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肿起老高,还沾着血丝,一只眼睛乌青,眼睛只留下一条缝,那眼球也充了血,看着真是吓人。 这是徐海生也走过来,问道:“什么人呐?” 张胜隐约觉的这女人面熟,仔细看了半天才吃惊地说:“是钟卿?徐哥,是钟姐。” “什么?”徐海生急忙凑过来一看,骇然道:“钟卿,你……这是怎么了?” 钟卿哽咽着,泪水涟涟地道:“海……海生,我……只能来投奔你了,杨……杨戈快把我打死了……”。 徐海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勃然大怒道:“***,下手这么狠?” 张胜眼见钟卿那么妖娆动人的一个美人儿给揍得成了猪头,看的人怵目惊心,忙说:“徐哥,现在不忙生气,得赶快送钟姐去医院,这伤势太严重了。” “哦哦,是是,等等,我换衣服!” 徐海生恍然大悟,赶紧换了外衣,取了车钥匙和他一左一右搀了钟卿下楼,这时很多人用的还是黑砖头似的大哥大,不过徐海生特喜欢新鲜事物,大哥大自然也早换成数字机了。 他摸出银灰色外壳的西门子s3,先打了一个电话,听内容是打给医院熟人的,车子开到市三院,雨搭下已经站着好几个白大褂,推着一辆抢救车等在那里。二人下了车,把人抬上手术车,便急急地推进了医院。 徐海生看来在这里很有影响力,他和一位笑容可掬的副院长说了说,这边正进行救治处理,那边已经把高档病房安排好了。张胜一见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被打的又是徐海生的情妇,自已在这儿人家也不方便,便向徐海生告辞。 他本以为出了这档子事,徐海生这两天一定没空去拜访张二蛋,不想徐海生还挺上心,临走时特意嘱咐明天上午九点半来接他,一块儿去守备营宝元集团总部。 次日一早,徐海生开着一辆黑色奔驰,果然来了。看到这辆车,张胜不期然地想上次在看守所看到的黑色奔驰,心里不由一动,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 路上张胜问了下钟卿的伤势,徐海生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那个瘦皮猴,没想到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钟卿怕得休养半个月以上才行,我已经安排了人护理了。” 张胜心道:“自已老婆和你私通,丢了这么大的人,他怎么可能忍着?只是……把一个女人打成那样,也真是太不象话了。你可以离婚,这样打人算什么?” 徐海生闷哼一声道:“打电话的也不知是谁,***压根就没安好心,他电话打到税务局,直接跟接电话的人说的,闹得整个税务局都知道了,瘦皮猴脸上挂不住,想瞒都瞒不下来。算了,别提这事了,想想就烦。” 张胜见他悻悻然的,便不再言语。 守备营距市里并不远,再加上通往守备营的路修的非常好,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地方。这里原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现在因为出了一个张二蛋而名闻全省。 这位农民企业家的名字虽然极俗气,但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宝元集团董事长张二蛋是市政协委员、县人大代表、著名农民企业家,是他,凭一己之力造就了整个守备营镇的繁荣昌盛。 这位张董事长农民出身,小学文化,曾因流氓罪被判刑十年,其实说是流氓罪,按现在的标准却不够判刑的。起因是张二蛋和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寡妇勾搭成奸了。两个人在一起勾勾搭搭,也不怎么背着那寡妇的女儿。 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总是耳濡目染这种事情,渐渐动了春心,一次趁母亲不再,她就主动勾引张二蛋。小姑娘虽不漂亮,可是年轻啊,张二蛋稀里糊涂的就和这女孩儿上了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后来终于露了风声,那寡妇恼羞成怒,便反咬一口,去派出所告他耍流氓,张二蛋倒也光棍,始终没说出和这寡妇有一腿。那寡妇也不敢逼的太狠,没说他强奸,只说是调戏她的闺女。 但那时流氓罪也够重的,张二蛋就这么进了监狱。他于80年代初刑满释放,出狱后靠拉板车糊口。 正常情况下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就是这么度过了,可是他被人生幽了一默之后,大概老天爷也觉得亏欠了他,于是在他浑浑噩噩渡日的时候,忽然给他送来了一份机遇…… 张二蛋还在蹬板车的年代,大部分中国人都不喜欢借贷,觉得贷款就是欠债,大家都一老本实的过日子,除了有个病呀灾的连借钱的事都不干。农村信用社追着人贷款都没人敢要,一个信贷员为了完成放贷任务,硬拉着张二蛋去小酒馆喝酒,趁他喝的颠三倒四,劝他应承下来贷款五百元。 张二蛋醒了酒后悔也晚了,他这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诺千金,答应了人家他就不反悔。于是,款子贷下来了,张二蛋觉得这钱直咬手,这下总得找点事把利息给人家赚回来呀,于是张二蛋就一边骂着那个信贷员丧尽天良欺负他这个穷老百姓,一边用这贷来的五百元钱硬着头皮开了个生产被单被罩枕巾的小厂。 第34章 他肯吃苦,没日没夜的干活,然后用三轮车推着产品到城里的招待所、旅馆等处去推销,想不到这家小厂居然开成功了,给他赚了第一笔钱。张二蛋的脑袋瓜子就此开了窍,以这笔钱又开了面粉加工厂,再度获得成功。 然后是砖瓦厂……,张二蛋的生意越做越大,一个拉板车的劳改犯就此发家,直至今日成为坐拥七亿元资产的超级富豪,名下产业无数,创造了一个属于农民的传奇。 张二蛋为人脾气倔,以前叫这名,发了迹也不肯改,只不过这名太土了,没人公开这么叫,媒体上通常以集团公司的名字代替,称他张宝元。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1章-宝元帝国家天下 一进镇子,你就可以感觉到这里的繁华,这个镇子到处都是幢幢小楼,同普通的乡镇截然不同。家电市场、鞋帽市场、副食品批发城、面粉厂、机械厂,这些大都是宝元集团的下属企业。 在挂满琳琅满目招牌的长街上,还有一家长满杂草的砖厂。这家砖厂早就停工了,但它是当年张二蛋发家的根基之一,所以和那家小小的被单被罩厂都保留了下来,作为记念。 到了镇子东侧,一座气派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两旁的立柱是两双手的造型,手中托着一只金球,立柱上挂着一排排招牌,有块横着的金字招牌上写着“重合同、守信用企业”的金色大字。 院中喷泉假山、绿草茵茵,宽阔的广场对面,是一座乳白色的楼群建筑,高十一层,建筑采用不规则的多边形,这在当时清一色四四方方楼群建筑中可谓别树一帜。楼顶是圆塔式建筑,即庄重又豪华。 这里,就是张二蛋的经济帝国,宝元企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总部,宝元大厦。 车子刚开进大门,就看见一辆黑色牌照的凯迪拉克迎面驶了出来。 徐海生指着那车说:“你看,这就是利用合资企业免关税的优惠政策购买的,宝元集团花了三分之一的价钱就买进来了,不过它的密封性能太好了,张二蛋坐着老晕车,后来又买了辆林肯,也是三开门的,这辆车就由公司总部作接待用车了。” 说到这儿,他转头对张胜笑了笑,说:“等我们的合资公司成立了,也给你配辆奔驰。” 张胜惊讶得“啊”了一声,徐海生哈哈大笑道:“什么叫包装?人无我有,人有我奇。没有个大奔撑门面,谁会高看你三分?” 说着他“哦”了一声,顺手从车后拿起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递给张胜,“这是我上次托人从香港带回的摩托罗拉9900,还没用呢,便宜你小子了。” 张胜手脚无措地还想推辞,被徐海生一瞪眼,只好乖乖地收下了。 摩托罗拉在手,张胜的心中有种眩晕的感觉,财富的大门正在缓缓向他开启,他除了目眩神迷,心中更多的,却是惶惑。有时候,富贵繁华来得太快,会让人有失真的感觉。 徐海生对张胜的反应视而不见,继续笑着:“张二蛋喜欢大车,觉得威风气派,个头儿小点的车再好他也不要。哈哈,说起来还有一件有趣的事,他原来的家在一条巷子里,巷子太窄,这么大的车开进去调不了头,每回都是开着进去,倒着出来,一进一出差不多得折腾大半个小时,后来他实在不耐烦了,才在镇上重新盖了别墅。” 张胜总觉得他的语气和笑容里带着些调侃和轻视,显然这位农民企业家虽说家资亿万,但他农民化的思维和做派,没有让徐海生对他产生应有的敬意。 大楼前修的十分漂亮,居然还有一个人工湖、湖上有山水亭和汉白玉的小桥,倒柳垂杨,轻拂水面,企业的实力可见一斑。 徐海生把车在楼侧停好,带着张楼走进大厦,只见里边十分豪华气派,地面暗红色的大理石地面照得人影清晰可鉴,登上二楼开始,墙壁上开始悬挂着一副副彩色大照片,镜框庄重大方,相片的内容都是各级领导来厂参观、视察的内容。毫无例外的,画面都是张总陪同视察或热情握手的画面,相片下面都注明了年月和这位领导的姓名和官衔。 张胜打量着华美的吊灯、金色的欧式楼梯扶手、名贵的草木鲜花,疑惑地说:“张总在十一层?我看这装修建造的规格,不一般呐,怎么没个电梯?” 徐海生嘴角一歪,似笑非笑地说:“秦始皇巡狩天下时,你说是放下窗帘让那御辇日夜疾驰呢,还是打开窗子,巡视着万里江山徐徐而行呢?” 张胜听了哑然,看来这位农民企业家的怪僻还着实不少。 大楼里很寂静,偶尔有进出的工作人员见到徐海生也没有什么特殊表情,看来他和张总关系虽挺密切,集团的工作人员对他却不怎么熟悉。 第十层楼整层楼都是一间豪华的大会客室,十一楼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他们两个上到十一楼时已经有些气喘了,十一楼一上去就是铺着阿克明斯特豪华地毯的地面,一张高档办公桌,后边坐了一个一身职业装的年轻女孩,看起来二十四五岁年纪,模样一般,脸上、鼻子上还有一些雀斑,但是气质不错。 一见二人上楼,那女孩便站起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客气地问:“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徐海生一扬手,说:“喔,早上打过电话的,我姓徐,要见见张总。” 那个女秘书显然是受过董事长的吩咐了,一听他的姓氏,脸上的笑容便变得亲切了,忙对他们说:“请跟我来。” 带着他们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她推开门说:“董事长正在公司里巡察,马上就回来,二位请先坐一下。” 说着推开房门,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待二人走进去,又殷勤地为他们沏上茶水,这才微笑着退了下去。 这间办公室好大,窗户是整面的落地玻璃,那一面玻璃墙宽足有二十米,最尽头一张巨大的办公桌,阳光照在半张办公桌上,映起一片光芒,桌上插着三面小旗,中间一面是国旗,其余两面花花绿绿的就不知是甚么了。 前边的厅中央,摆着一圈进口沙发,一面墙上挂着巨幅油画和书柜,另一面是苍翠欲滴的各种植物,栽种的植物中间,隐现出三道门,显然还通向不同的房间。如此奢华、现代的顶级办公间,不由令人对它的主人充满了遐想。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2章-商界大佬张二蛋 徐海生看看手表说:“唔,我们来的是早了点儿,先喝口茶等一等吧。这位老总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洗漱完毕就绕着他的厂子巡视一圈,从他办厂那天起就是如此,从来都是风雨无阻。不过他现在下辖的企业太多了,只是就近转转几个主要下属企业,也得耗费相当长的时间。” 张胜意外地道:“这位宝元老总如此敬业?” 徐海生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问道:“在你印象中这些民营老板该是什么样儿?” 张胜脸一红,没有说话。 徐海生笑笑说:“你不要相信影视剧里的那种描述,民营企业家不是那样子的,至少大多数并不是。人们往往只看到企业家坐好车、上大饭店,但是却看不到他们创业的艰难、工作的劳累。 就拿这位张总来说,每天到晚上11点以后才能休息,午饭只吃15分钟,这还包括从办公室到食堂的往返时间。他资产数亿元,但没有一个早上能睡懒觉,从来没有星期天,能发财的人都很打拼的。” 他又轻蔑地笑笑,说:“当然,第一批能站起来的这些人,底子多少都是不太干净的,那也是环境使然,大多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发了财之后,有人开始享受生活,洋车楼房和美女,那也是天公地道,算不得素质低下,更和他是不是民营企业家无关,换做其他人,做到他们今天这位置,又有几个不受金钱的诱惑?不会象他们一样享乐?” “在我看来,大多数民营企业家受人诟病的不是他们享乐的事,那种只盯着这些事的人根本就是红眼病,他们真正的弱点是……” 他刚说到这儿,房门开了,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小徐子,你可有日子没来啦!” 随着笑声,这个经济帝国的主人,著名农民企业家张二蛋先生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身后的房门被他顺手一带,喀嚓一声便随之关上了。 一件对襟布扣的白褂子、一条肥大的黑色功夫裤、脚下一双手工做的千层底布鞋,张二蛋很开心地笑着向他们迎上来。 徐海生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双手做握手状,热情地迎上去,说:“张总,您好!” 张二蛋的大手扬起来,从徐海生的两手之间穿过去,扬过头顶,又重重地拍下来,一掌落在徐海生的肩头:“哈哈,快坐吧,别整那没用的。” 徐海生被拍的肩膀一歪,呲牙咧嘴地苦笑一声,一见张二蛋第二巴掌又要拍下来,他急忙往回一缩,老老实实地坐回了沙发。 张胜忍着笑打量着张二蛋,这位传奇性的民营企业家咧着对襟布扣的白褂子,里边露出一件发黄的背心,背心上还印着“挖渠突击队标兵”几个暗红色的大字,如果他的脖子上再搭条白毛巾,简直就是一位六十年代的老农打扮。 可是这样的打扮,穿在这位董事长的身上,置身于这处豪华现代的办公室里,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身上没有一件超过二十块钱的衣服,但他是那种已经不需要任何昂贵的服饰来彰显他的身份的人物,就象香港电影里演的一群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中间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青袍长褂、手里托着水烟袋的老头儿,人们不但不会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反而会马上知道,这一群人中,他才是大佬中的大佬。 第35章 徐海生笑道:“张总日理万机,我怎敢常来打扰啊?哈哈,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张胜,他在桥西有几百亩土地,而且都地处中心地段,听说张总有意进驻桥西,我这不就把人给你带来了。” 张二蛋在对面沙发上随意地坐了,上下打量着张胜笑道:“嗯,小伙子很年轻嘛?你也姓张,那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了。不过,可比我当年强多了啊,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小地主了,呵呵。” 张胜忙欠身笑道:“呵呵,张总说笑了,我这小生后辈,哪敢与张总当年相提并论呀?听说张总想在桥西办实业,我这不就毛遂自荐来了?只是不知道张总想办什么样的实业。” 张二蛋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呀,我才有这么个打算,你倒已经找上门来了。是不是小徐子走漏的风声呀?” 徐海生笑而不答。 张二蛋接着说道:“我是有这个打算建个中型冷库,不过建在哪,还只是考察阶段,桥西紧临市区,地理位置是不错,但各项配套设施还不完善,也并不算最佳选址。” 张胜一听,忙答道:“就目前看,桥西的配套设施是不够完善,但我最近都呆在桥西,从我所了解的情况看,市政府自设立开发区起,就加大了对桥西的投入,目前总体规划已经完成,配套设施已经开始动工。 桥西往北500米就是城南火车站,往东200米是全市最大的屠宰场,周围是本市蔬菜主产地,城南公路从桥西横穿而过……” 张胜这段日子都泡在桥西,对桥西的地理优势是了如指掌,这时候娓娓道来,如数家珍:“我市现有成规模的水产批发市场只有三个,全部集中在市内,因此发展规模受到限制,水产品的储藏、运输也受到限制。现在酒店和个人家庭,越来越侧重对水产品的消费,需求量越来越大,市里地皮有限,很难满足水产商扩张经营的需要,因此这家近城郊的大型水产批发市场一旦建立成功,风险并不是很大。 正常来讲,批发市场建立的头两年一般都是不赚钱的,甚至还要倒贴,直至吸引了大量买卖商户的光顾,形成了人气才能形成越来越稳定、越来越丰渥的收入。不过开发区税收、管理等政策的优惠、再加上市民对水产品需求的不断扩大,现在开设的话可谓占尽天时地利,必定事半而功倍。” 他说到这儿,谦虚地笑笑,说:“不过,不管做什么生意,说着容易,真要把它做大做好,可不是肯吃苦就一定办得到的。张总是我省杰出的民营企业家,办企业的经验丰富、目光长远,我想和您合资,有您的指点,我想一定能够成功。” 张二蛋嘿嘿一笑,抓抓头皮道:“嗯,这想法不错,你考虑的是对的,有了好的条件和地块,没有好的经验方法,也未必就能成功。 这几年五金城、家俱城一个赶着一个的建,建完了招不来商,租不出房,有的一片萧条,还有一些厂房都没盖完就成了烂尾楼,所以说天时地利之外,还得有人和。缺少人脉和影响不成啊,你小子调查的功夫做得足,有点象我当年啊,做过几年生意了?” 徐海生刚想插嘴,张胜已真诚地说:“张总,我没什么经商经验,我是风翔机械技校毕业的,学的电机维修,毕业后……被市三星印刷厂招收做了电工,去年下了岗,开了个小饭店,结果还赔了。” 张二蛋把手一挥,大声道:“好嘛,你这孩子实诚,一是一二是二,我就喜欢这样的。我张二蛋最讨厌那种来了就吹牛b,地球上除了他没能人的,那样的人吹出个驴叫唤来我也不待见。” 他踢掉鞋子,盘膝坐上沙发,点上一枝烟,说道:“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分配就是瞎胡搞嘛,学外科的扔下手术刀去学杀猪,学企业管理的跑去火葬场干殡葬……。嗯,扯远了,你那地,我改天找人去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就买一块……” 张胜看了徐海生一眼,徐海生笑吟吟地道:“张总,小张的意思是……” 张二蛋马上一摆手说:“嗳,不用你讲,张胜,你来说!” 张胜说道:“张总,您误会了,我不是想卖给你几亩地,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请您参股我的公司……”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3章-渭水边上扬钓杆 张二蛋闻言笑容一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张胜一番,才缓缓道:“参股你的公司?你的公司在哪?有什么值得我参股的?说说看!” 这张二蛋自一进屋,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很普通的农民,但是这时正经谈起生意,立即焕发出一股精明和属于成功商人特有的自信,张胜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紧张得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张总,是这样,我想通过关系联系一家外资企业搞块合资的牌子,以最小的代价成立一家公司。启动资金我准备以土地为抵押,通过贷款来解决。 有了资金,就在地块上修建标准厂房,现在开发区的土地随风涨,厂房价值也必然水涨船高,到时候或租或卖,都能创造巨额利润。请张总参股,主要是想借助张总的影响力。一家有实力、有背景的企业,才会在招商引资的时候,占据更多的优势,吸引足够的客源。” 张二蛋嘿嘿一笑,目光闪过一丝狡狯:“喔?你们的资金能够自行解决?唔……创业不易,这是利用我的人脉和影响给你铺路了?那么……我是吃干股喽?” 吃干股在现代中国是不允许的,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因为工业产权、非专利技术等无形资产可以做为出资股本,因此就有人以没有实际利用价值的一些无形资产来评估入帐,变相吃干股。 张胜和徐海生想拉张二蛋入股,图的就是他的名声和在政商各界的影响力,说它是无形资产也不为过,许多花了钱办不成的事,或者要浪费一两年时光,盖上几十个章才可能办成的事,这位宝元集团老总打个电话也许就能解决。 但是张二蛋财大气粗,二人可没打算让他吃干股。如果能争取他出资,无论出多少,总是一件好事。 所以张胜耐心解释道:“张总说笑了,您是我省工商业界的名人,宝元集团家大业大,哪一项投资少于几百千把万了?在我们这小小的公司里吃点干股,传出去不是惹人笑话。请您出马是仰仗您的威名,这坏您名声的事,晚辈可不敢做。” 张二蛋豁然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很会说话啊。哦……建标准厂房出售出租,是个好主意。不过……现在桥西还没有企业进驻吧?道路也不好走,目前不是良机,有点操之过急了,反正地是你自已的,不必急在一时,我看不如等桥西的各项基础设施健全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徐海生听他的意思是想一毛不拔,便笑道:“张总,提携晚辈,也是您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该尽的义务嘛,小张是想让您参10%的股份,这点小钱还放在您眼里吗?您老拔根汗毛,都够别人吃一辈子了,说到建厂时机,商机得抢嘛,如果被人占了先,岂不被动了?” 一听徐海生的话,张二蛋便摇头笑道:“小徐子,这不是嫌多嫌少的问题,我是觉得企业入区企业现在大多还只是意向阶段,现在就开始投资建厂房是不是早了些呢?” 张胜一直在紧张地思索着说服他的办法,他想起徐海生说过,宝元企业在许多领域都有投资、而且他还说过张二蛋的一些趣闻,比如张二蛋买车专好买大的、建楼不设电梯,就是为了有一种帝王般的感觉。 这些大大小小的方面,无不体现着张二蛋的性格特征:这个人做企业喜欢求大求全,好大喜功。自已大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于是张胜立即接口道:“张总,常言说锦上添花不叫美,雪中送炭才叫真。省里在省城附近建设的开发区,这是第一个,政府方面必然高度重视,一定希望把它做大做强。那么越是先入区的企业,必然会受到政府越多的欢迎和给予的方便。 所以最早进驻的企业,在各个环节,一定会得到相应的照顾,这是其一;再者,张总您是我省著名民营企业家,威望甚隆,如果您带头响应政府号召,参予开发区建设,并有幸成为第一家在开发区参资入股办企业的人,您想,对您个人和宝元企业是不是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呢?” 张二蛋听了神色不由一动,张胜对症下药,这番话正对他的胃口,立即打动了他的心。徐海生对张胜投以欣赏的一瞥:这小子,一点就通,果然是块材料啊。 张胜继续奉迎道:“张总做的是大买卖,我是难望项背的,厚颜请您出面,就是指望着能在您这棵大树底下乘凉。” 张二蛋听的渐渐露出了愉悦之色,张胜顺势道:“要说,以您老的威望,就凭宝元企业的金字招牌和您个人的名望,那是无价的,占多少股都不算多,不过晚辈是小打小闹的买卖,顶多注册个三五百万的资本,在您眼里是一盘小菜,可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天大的一笔款子,您要是白占去10%的股份,那我也没剩下多少了。 张总,这件事,说到底不过是我求个小利,您图个好名,10%的利润哪放在您老的眼里呀,您说是不是?不过有这笔投入,您老再多关照着点儿,这企业每年的股利分红就当时是晚辈受您扶侍,孝敬您老的‘大红包’了。 如果您老愿意参股,我将来修建的整个工业园区的名称,都可以冠以宝元的大名,我也沾沾您的福气,您看怎么样?” 第36章 这一说,张二蛋眼底顿露喜色,他这人从骨子里就好大喜功,恨不得各行各业都有他的产业,然而即便以他的实力和扩张速度,也不可能占领所有领域。 张胜邀他入资,是借他的名,而注册名字带上宝元两字,又送他一个名,正称他的心意,这一来他也不太计较能够得到的实际利益了。 徐海生察言观色,笑道:“是啊,这正是合则两利的好事嘛。至于基建设施不健全,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公司还没有开起来嘛,等到厂房建成,基础设施应该就同步建好了。而且张老弟的那块地皮正贴着城南公路,运输本来就不成问题的。” 张二蛋呵呵地笑起来:“嗯,看你们一唱一和的,如果这样嘛……,那好吧,我就意思一下,投入100万,跟你们合作办厂。不过,地皮是你出的,我可不再额外增资了。” “那是,那是!就冲张总的这张招牌,那可是无形资产呀,多少企业想送干股给张总还请不来呢,况且张总这是投资参股我这公司,张总这样提携小辈,小辈们只能是感激不尽了。”张胜连连点头应承道。 张二蛋趿鞋下地,说道:“没有意见?行,那……就这么着,事儿就这么定了,小张提出的建水产批发市场的主意是不错,不过目前投入还是操之过急了,我认为还是先建冷库,水产批发市场作为后续投入可以待机而动。” 他笑着说:“我的外甥也是城里人,这才刚刚下岗,跑到我这儿找营生。我让他跟你去看看地块,选个合适的地建冷库,需要用到我张二蛋为你出头的事,就让他代我去跑。” 他说完了,扯着嗓子就喊:“陆秘书,陆儿啊,小陆……,这扯不扯,弄个门还隔啥音呐。” 张二蛋走回办公桌旁按了按铃,对着小喇叭大声说:“我说陆儿啊,你进来一下!” 张二蛋吩咐完了,对张胜说:“楚文楼是我外甥,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你们年轻人有啥事也说得到一块儿去。” 这时房门一开,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出现在门口,张二蛋未等她说话,便道:“你马上给财务部打个电话,让楚文楼上来一趟!” 徐海生吸着烟,微笑着拍拍张胜的肩膀,说:“看到张总办事的风格和魄力了吧?你跟她下去接一下吧,这位楚兄弟看来就是今后张总这边负责和你接洽合作的联络员了,彼此要好生相处。” 张胜一听,便起身道:“张总,我去迎一下吧!” 张二蛋点头道:“好好好,去吧,去吧,你们书都读的多,不过毕竟还是年轻,光读书是不够的,要把学问做活了才能成才。今后你们互相帮衬一下。” 房门一关,张二蛋又坐回沙发,徐海生奇怪地问道:“张总也有意向在桥西办实业?我怎么事先都没听你通气儿呢?” 张二蛋摆手道:“嗨!树大招风呗。出来混,就是互相给面子的事,是市里领导找到我,说我什么民营企业的杰出代表,应该率先支持开发区的建设。正好前一阵子省里一位领导来视察时建议我建个冷库、做做水产和储藏方面的生意。 不过,这投入可不小,光是建冷库基地就得五百万,还得耗巨资购地,嘿嘿,你这位小兄弟来找我,正是愿者上钩,一拍即合。这一来,我花钱不多,省市两位得罪不起的大领导就都奉承到了。 对了,小徐啊,现在我手上投资在建的大型项目有好几个,资金比较吃紧,我要的那三千万你筹措得怎么样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4章-酒酣胸胆尚开张 徐海生道:“张总,我那边的运作最难的地方就在于要涉及方方面面的关系,需要平衡方方面面的利益,这现在几条线铺开了都在做,这个时候如果抽资,就会造成一系列的失败。” 张二蛋挠挠头皮,说道:“唉,都怪我太相信那些老毛子了,价值两千多万的肉制品只收了10%的订金就打过去了,到现在他们也不付余款,我已经派了几拨人过去催帐,只要来几车皮木头、还有几辆伏尔加。现在新建的皮草加工厂、炼铁厂、水产养殖公司,都需要大笔的后续投入,难呐。” 徐海生皱起眉头说:“现在外边拖欠的货款不只俄罗斯那一笔吧?帐要不回来,资金紧张,就该收缩规模,暂时不要建设新厂嘛,怎么这又……” 张二蛋摆手道:“不成不成,这几个项目都是省市领导倡议的嘛,怎么好停下来呢?” 徐海生苦笑一声,也默默地摇了摇头。 陆秘书在办公桌前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张胜笑道:“张先生,楚经理不在办公室,我到楼下找找吧。” 张胜为了以示诚意,便道:“麻烦你了,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见见楚经理。” 两个人往楼下走,张胜问道:“楚经理……现在在什么部门供职啊?” 脸上有点雀斑的陆秘书说:“楚经理刚来,原来是市第五粮油供应站的会计,下岗后到了宝元企业,现在在财务部做一个部门的副经理。” 两人说着拐过楼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背着米老鼠造型的小背包蹦蹦跳跳地走上来。她梳着马尾辫,素洁的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身材娇小,看大腿还稍有些婴儿肥,走起路来象一匹漂亮的小牝马般有活力。 看起来她顶多十五六岁,还是个中学生,皮肤细嫩紧绷,充满了弹性和张力。她走过张胜身边时,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小美女过处,张胜闻到一股高档香水的淡淡清香,就象清草的香气,芬芳纯净、沁脾怡神。 “这么小的女孩儿,不可能是来办事的,大概是张总的孙女吧,想不到那么土的老头儿,有个这么漂亮的孙女!” 张胜想着,与她擦肩而过。 女孩蹦蹦跳跳地上了楼,推开办公室的门,脆生生地便道:“张总~~~” 她一眼瞧见屋里还有客人,不禁吐了吐小巧的舌尖。 徐海生眯起眼,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女孩穿着双迪亚多那白色旅游鞋,她踮着脚尖,一边轻轻招着小手算是打招呼,一边推开草木掩映的一道门,闪身飘了进去。 门“喀嚓”一声关上了,徐海生微微一笑,说:“这女孩……不错!” 张二蛋一听也笑了:“嗯,是挺俊的,只是明年就上高一了,年纪大了点。” 徐海生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这还大?青涩的黄毛丫头,懂什么情调?” 张二蛋一听来了精神,忙兴致勃勃地说:“小徐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请教过大师的,这采阴补阳之道啊……”。 徐海生抚住前额,头痛地想:“坏了,怎么引到这话题上了,老家伙能说一小时都不带换气儿的……” 陆秘书到了财务部找了一圈,不见楚文楼的踪影,于是问了他的大哥大号码,结果一连打了几次都占线,听说他就在侧楼,二人便下楼去找。 两人出了主楼,刚刚向左侧走出不远,便见一个男人举着部大哥大紧贴在耳朵上,整个头歪向一侧,一边声音高亢地喊着,一边向这里走过来。 陆秘书立即扬声道:“楚经理,老爷子叫你上楼一趟。” 那人向她点点头,脖子一挺一挺地继续嚷:“喂!老k啊,我是楚文楼啊……对对对对!……对对对对,我说……你能不能帮我订张机票啊,怎么也得五折起吧?对……,我丈母娘要去深圳看我小姨子,对对对对……,什么?搞不到这么便宜的机票?那算了,我还是让她坐火车吧!” 这人就是今后很可能跟自已长期合作的伙伴? 张胜认真打量起来:楚文楼二十八九岁年纪,身高不到一米六五,漫说是张胜,就是站在身段苗条的陆秘书面前,都显得象个煤气罐儿。 他上身穿着棕色西装,下身牛仔裤,脚上一双耐克旅游鞋。一条鲜艳的红色领带半掩在衬衫里,还是“一拉得”的那种。 他打完电话握着“大哥大”走过来,胳膊半端着,西装袖口上“大维”的商标牌儿赫然在目。 “陆秘书,老爷子找我什么事啊?”楚文楼笑眯眯地道。 这个人身材臃肿,其貌不扬,一双金鱼眼,嘴岔子很阔,俗称的嘴大吃八方的那种。脖子又粗又短,几乎找不到,肚腩高高挺起,看其形象,既像蛤蟆精,又像大老板。 陆秘书指着张胜说:“楚经理,这位是老爷子的客人张先生。” “喔……,你好,你好!”楚文楼急忙迈着外八字的步子迎上来,紧紧握住了张胜的手,连连摇晃,状极亲热。 “楚经理你好,鄙姓张,张胜。” “你好,你好,你到宝元集团是……?” “哦,我有笔生意,要与宝元集团合作,张总想指定楚兄做我的合作伙伴,我特意下来见见你呀。” 楚文楼一听大喜,张二蛋的七大姑八大姨比他近的亲戚多的是,人人都在企业任职。他刚刚从城里过来,一直图谋不到更好的差使,所以蹲在财务部挂了个副经理的衔领空饷,八五八书房没有什么实权,这下总算见了亮。 这人既然能和宝元企业谈生意,想必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自已能代表宝元跟他们合作,那可算是走出冷宫了。 楚文楼天生一双短粗胖的罗圈腿,平时最怵爬楼见老爷子,这一下气力陡生,和张胜一气儿爬上十一楼,居然面不改色,有说有笑。 张二蛋对二人又做了正式介绍,说了自已的投资意向,要楚文楼跟着去桥西考察,验证各种证明文件,待合作意向签订后,由他做为宝元企业投资代表,与张胜合作办企业。 第37章 张二蛋做事向来风风火火,一笔生意决定去做了就决不瞻前顾后,三言两语就交待明白。四人寒喧几句之后,由徐海生开车带着楚文楼和张胜前往桥西,徐海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楚文楼也是一个油滑的社会人,彼此有心结纳之下,车行一路,三人已是十分熟稔了。 实地看过了张胜名下地皮的之后,这时已经到午饭时间,徐海生作东,拉了两人到了附近的一家饭店。 徐海生踌躇满志地说:“张总的第一笔款子一打进来,我们先找工程队进驻施工,先盖一处办公大楼,同时抓紧时间注册公司,张胜答应张总企业名称要冠以宝元的名字,我看……咱们这家企业就叫宝元汇金实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怎么样?” 楚文楼一听双手一拍,谄笑赞道:“好名字,好名字,又大气,又响亮,又喜庆,就冲这公司的名字,我们不发财都难啊。” 这时,楚文楼的大哥大响了,他拿起电话,习惯性地歪着肩膀,举着大哥大,调门儿自然地便提高起来:“喂?啊!凝儿啊,我回市里了,没在厂子里,对对对对,一会儿我就回家去,对对对对……咱妈的机票?别他妈提了,老k一天尽胡咧咧,真让他办事就不成了……” 也不知是信号太弱还是嫌酒店里太吵,楚文楼举着电话往外走,站在外面窗子旁抑扬顿挫地大声喊起了电话,看那情形,好像是和老婆说着买机票的事。 徐海生瞥了他一眼,趁机对张胜道:“张二蛋在各届影响很大,省市各级官员都很熟悉,把他拉进来,我们的运作中很多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所以这个人一定得拉住,他把楚文楼这个搞财会的表外甥派来,对你的厂子显然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你不妨大方一点,回头先许喏让楚文楼就任公司财务部经理,示之以诚、让他放心,这样张二蛋才会放心划款注资,卖力帮我们跑手续。” 张胜点头道:“我明白的,徐哥,这叫疑人不用,是吧?既然合作了,要是对人家还总是防着避着……谁也不傻,你不掏心,别人也就不会对你以诚相待了。徐哥,公司要成立了,这新公司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占着大头的,不挂个职务说不过去,况且,我还真需要你帮我掌舵把关。” 徐海生笑笑说:“我占着股份嘛,给我个常务董事就行了。具体的事,还得你来办才成。对了,当初咱们签的地皮转让合同,用途是农用地,现在要改变用途,得跟开发区管委会打交道,还得去区上补足契税。 虽说咱们这块地要是真的拿来种菜,那才叫开发区头痛,不过去办手续难免少不了吃拿卡要。尤其是……听说贾古文那老小子投机钻营,跑到开发区管委会做了一个副主任,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找咱们的麻烦。你不要露面,这些事儿就让楚文楼打着宝元企业的招牌去办就好。” 张胜听说贾古文也跑到开发区任职,不由吓了一跳,这时听了徐海生的主意,连忙点头称是。贾古文对他们再怎么有看法,也不敢刁难张二蛋的,张二蛋是省市各级领导眼中的宠儿,要是他在省市领导接见时顺口发他几句牢骚,那这条老甲鱼就要吃二蛋的鳖了。 徐海生说完,笑吟吟地举起了杯:“来,大事已定,咱们哥俩酎一个!” 张胜也兴奋地举起了杯,“当”地一碰,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烈酒下肚,他的心都热了起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5章-你不流氓谁流氓 饭后,徐海生接到个电话,与张胜二人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临行前,他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张胜,半开玩笑地说:“你平时不修边幅也就罢了,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不能掉了公司的价。这里是一万块钱,今天我以公司常务董事的名义要求你,为了公司形象,你必须对自已包装一下。” 楚文楼笑嘻嘻地插话道:“徐哥这话在理,形象就是身份的象征,现在的企业老总,哪个不是一身名牌?象我们张总,衣着虽不讲究,出入也是名车代步,说句不怕见外的话,第一眼看到张总你,我还以为是宝元新招聘的小职员呢。” 张胜本想推辞的,听了这话只好收下了信封。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着装问题,上次狠心置办了套一千多的“美而雅”,都让他肉痛了半天。而现在他所有的积蓄已经消耗在买地应酬中,要让他拿出钱来置办点高档服饰,就他目前的经济状况还真办不到。 楚文楼因为想着以后需要与张胜共同谋事的地方还多,而且虽是宝元外派人员,终究要在人家手下做事,有心与他结纳,便笑道:“这样吧,反正我下午也没事,我的审美眼光还是不错的,我陪张总去包装包装吧!” 说罢拉着张胜便走,一踏进当地最有名的九龙商城,楚文楼就兴冲冲地带着张生按照自已设想的大老板标准开始采购打扮起来…… 张胜推开更衣室的门,迟疑地走出来,忸怩道:“楚哥,这打扮……不……不合适吧?” 楚文楼双眼一眯,两只胖手一拍,赞叹道:“好!这才象样!你呀,天生的衣服架子,这么一穿,得迷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呀?有点自信成不成?这才象个大老板!” “会……会吗?”张胜吃吃艾艾地说着,转身看向更衣门上的镜子。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里边却是艳丽的大红衬衫,衬衫开着三个扣子,楚文楼说这叫粗犷,敞开的领口内露出一截黄灿灿的金项链,看起来足有手指粗。 细皮带,横穿了一个手机套,里边挂着沉甸甸的手机,把那一段裤腰坠的有点下沉,手指上戴了两个硕大的金镏子,脚上一双锃亮的尖头皮鞋。 头上戴着一顶微歪的礼帽,嘴角微微上勾,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点邪邪的笑意,说他打扮俗气吧,偏偏因为人品的出众,带着种特别的魅惑力。本来在一旁捂着嘴窃笑的服务员也不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张胜缓慢地转着身子,仔细照了半天镜子,总觉得自已象个盲人,于是抬手摘下了那副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黑色大墨镜。这一来,那双澄澈的眸子令他的气质陡然一变,张扬、邪气的装扮,却是一副腼腆、纯朴的气质,两种感觉很完美地组合在一起,那种味道说不出的特别。 “很好,这才象个成功的企业界人士,你说对不对?” 楚文楼对自已的设计非常满意,一边打量着张胜,一边洋洋自得地问旁边的服务员。 那女孩很会说话,她含蓄地说:“嗯,这位同志的相貌、气质非常好,这套打扮穿在他的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 张胜的脸有点红,本性不喜欢张扬的他对这种打扮有点抵触,不过楚文楼和售货员都夸这么打扮出色,他便有点高兴起来。 他真想马上穿着这样鲜亮的衣服去见小璐,女为已悦者容,男人何尝不是? “喏,雪茄,zippo火机,好了,这下齐全了!” 楚文楼把新买的这些东西一一放进他的口袋,张胜头一回打扮成这个样子,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忙道:“好了,楚哥,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嗳,帽子戴好,墨镜、墨镜,别拿着呀你,戴上!” “楚哥,这墨镜镜片好象颜色太深了……” “你不懂,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深一点好,就是为了不让人看清,这样谈生意时,别人很难猜出你的想法,我们就容易掌握主动。” “问题是……,楚哥,这楼里有点暗,我好象看不清道……” “戴上,戴上,我牵着你,出了大厦就好了……” 小璐锁好她的飞鸽,脚步轻快地向宿舍楼走去。 今天回来的很晚,不过她却很开心,因为今天她被调到厂办到行政助理了,回来晚就是因为要交接工作,才耽误了些时间。 交接工作的时候张胜来过电话,问她几点下班,当着被接替的同事她不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胜,便只对他说今天加班,时间还无法确定。她知道张胜正在效区忙着他的新厂,这些日子没空来接她下班,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把这喜讯告诉他,让他也来分享自已的欢喜。 这些日子张胜工作太忙,有点冷落了她,但小璐心里一点也没有埋怨。她认为做一个好女人,头一条就是她的男人干事业的时候,女人应该本份点,就算不能给他什么助力,至少也不能去纠缠他,分散他的精力。 可是有了喜悦的事,她真的想第一时间让张胜知道。想着张胜为她开心的样子,小璐脸上溢出了甜甜的笑。 门洞里很黑,估计是廊灯又坏了,小璐蹙了蹙眉,正想快步走进楼去,一个黑影忽然从楼里闪了出来,正堵在楼洞口。 高高的个子,还歪戴着一顶礼帽,就象电影里的黑社会,小璐不禁吓了一跳。 她脚步一顿,等了片刻,那人却没走出来,好象就是站在那儿等着她似的,小璐的心不禁急跳起来,她左右看看,不见有路人经过,心里更慌了,眼见那人动也不动,小璐悄悄攥紧车钥匙,壮着胆子问道:“你……你堵着门洞干啥?快让开!” “嘿嘿嘿嘿……”,那人笑起来,笑得小璐心惊胆战。 然后,那人慢慢地探手入怀,小璐立即紧张地举起了钥匙,钥匙尖对着他,靠着这把可怜的武器给自已增添几分搏斗的勇气。 那人摸出来的东西比她的钥匙可长了不少,难道是匕首? 第38章 小璐心里一紧,只听“啪”地一声,火光亮起来,原来是一支雪茄。火光映红了那个人的脸,那人低着头,礼帽遮住了大半个脸,脸上还架着一副流里流气的蛤蟆镜,嘴使劲地裹着雪茄,脸颊微微有点内陷。 黄澄澄的金镏子、长长的雪茄、尖尖的下巴,上翘的嘴角,诡异的笑容……,他不流氓谁流氓? 小璐浑身一震,浑身的汗毛刷地一下竖了起来。 “啊!啊~~~!抓流氓,打坏蛋啊~~~!” 小魔音穿脑般的高分贝尖叫震撼着张胜的耳膜,在楼道里回荡起来。 张胜哭笑不得,他打扮的一身光鲜,本想给心爱的女友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居然认不出自已,还错把自已当流氓了。他急忙丢了雪茄,扑上来一把揽住她的腰去捂她的嘴,口中低叫道:“别喊!别喊!是我!” 小璐攥着钥匙正想去划他的脸,忽地听到他的声音,那只小拳头不由僵在空中:“胜子,是你?” 张胜摘下墨镜,苦笑道:“可不是我吗?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郑小璐余悸未息,轻拍着胸口瞪了他一眼,嗔道:“谁让你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跑出来吓人啦?我还以为是流氓呢!” 张胜很郁闷地道:“流氓?这造型不象许文强吗?” 郑小璐白了他一眼,哼道:“许文强不就是流氓?”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6章-娶妻若此方为助 就在这时,只听楼道里也传出一声尖厉的大叫:“快来人呐,郑璐出事了!” 张胜没想到惊动了别人,连忙回头解释道:“没事,没事,纯属误会……” 楼道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声音却在二楼喊的响亮:“郑璐,你怎么了?快来人呐。” “郑璐?是郑璐姐,快走!”小璐一拉张胜,急急地跑进了楼,张胜这才醒起本厂还有个叫郑璐的女工也住在这幢宿舍楼。 二人连忙向叫喊的地方跑去,各个房间的女工闻声都跑了出来,张胜闯进一间屋子,见几个女工围在那儿,当下也顾不得说什么,急忙分开众人闯进去,中间地上躺着一个人,这是个年轻的姑娘,长的有些秀气,身材略显肥胖。 旁边的女工惊惶失措地说:“不知道小璐怎么了,在二层铺上看着信,忽然就又哭又叫的,然后一头从上边栽下来,吓死我了。” 另外有女工便叫:“郑璐,郑璐,哎呀,这么晕迷不醒的,是不是摔伤了脑子?” 有个年岁较大的女工一眼看见张胜,不由喜道:“张胜,你怎么在这儿,太好了,我们都是女人,力气小,快帮我们把她送医院去。” 这种事当然不能撒手不管,张胜便抱起这位郑璐姑娘往外走,小璐便也跟着下了楼,会同郑璐同室的一名女工打了辆车一起去医院。 还没到医院郑璐就醒了,醒来后仍是又哭又叫的,到了医院一检查,脑袋摔了一下,但不是太严重,不过医生把张胜和她同室的女工叫到一边,问清了他们的身份和病者的关系后,很严肃地说:“这位同志的伤势并不要紧,不过在精神方面似乎有点问题。” 那心直口快的女工惊讶地说:“不会吧?郑璐平时挺文静的,没见她神经方面有啥问题呀。” 医生扶了扶眼镜,纠正说:“是精神,不是神经。平时平静,不代表精神方面就没有疾病,有时候,一些特殊事情的刺激,就会成为诱因,诱发精神方面的疾病发作。这位女同志……希望你们能和她的父母沟通一下,最好带她去做精神类专科医院做个细致的检查。” 那女工连连点头,等医生离开了,嘀咕道:“这扯不扯,不就是对象要分手吗?不会真急成神经……哦,精神病吧。” 郑璐姑娘伤的不重,能走能动,只是精神不太好,一直时哭时笑的向她同室的姐妹诉说她男朋友原来对她怎么好,怎么海誓山盟绝不分手,现在却绝情绝义。 张胜不便听这些女孩的私房话,便拦了辆出租车让那女工载她回去,自已和小璐则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去附近的小公园散步。 张胜坐在长条椅上,轻轻揽着小璐柔软苗条的腰肢说着话,小璐偎在他怀里,很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温柔。 “对了,胜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璐忽然想起一件事,攸地坐直身子,喜孜孜地说:“我现在被调到厂部当行政助理了,工资涨了好多!” “真的?”张胜一愣。 小璐歪着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不替我感到高兴?” 张胜笑了:“高兴,当然高兴,你……喜欢这份工作?” 小璐奇怪地道:“这还用问么?谁不想有份好工作?当厂办行政助理和以前当检字员哪个好?我当然开心啦,你问的好奇怪。” 张胜揽着她的腰,耳鬓厮磨着,温柔地说:“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我的厂子马上就要正式开业了,我还想让你去我那里帮忙呢。” 郑小璐笑道:“你搞的是房地产、冷库和水产批发,我去做什么?” 张胜道:“当然是帮我管帐,一家企业最重要的就是财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没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帮我看着金库,我怎么放心?” 郑小璐摇摇头,很认真地说:“胜子,我不懂财会,去了帮不了你什么忙。而且,我不赞成你任用私人,不管什么企业,但凡任人唯亲的,就没个好。对了,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件事,昨天我去看望伯父伯母,恰好你表姑带着你的两个表哥上门来,听那意思想让伯父跟你说说,让他们都到你厂里上班。 他们是你的亲戚,照理说,我不该跟你搬弄是非,可我希望你能成就一番事业,不能毁在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上。你的两个表哥,一看就是不肯踏实干活的人,却了只会给你惹麻烦。到时,你管他们就伤感情,不管这厂子就没法办。我估摸着等你厂子开起来,亲戚朋友少不了用这种事来烦你,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 张胜皱眉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两个活祖宗我可不敢用。我二表哥吴虑整天不务正业,从小就是偷奸耍滑的主儿。大表哥吴悠就更别提了,原本在政法委开车开得好好的,多难得的工作,可他一点不珍惜,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不安心工作。 有一年冬天,下着大雪,政法委书记打电话让他去接自已,他把车借给朋友玩来不及开回来,就让书记自已打车上班,你说这干的叫啥事?后来车子撞了,又私下修好,压根没告诉单位,直到单位检查才发现一些部件换了。 接连出了几次事,政法委待不下去了,表姑夫托关系走后门好不容易把他调到了司法局,嘿!这位大爷,去的当晚就开着局长的小车带女朋友逛街,结果车子没锁被人偷走了,气得表姑夫大病一场,他的正经工作也彻底丢了。 你说他在机关单位都干成这副德性,到了我这个表弟开的厂子里,还不给我搅和黄了?表姑夫这不是坑我呢吗?” 郑小璐点头道:“嗯,这是品行不端的,就算肯老实干活的吧,你说都是你的亲戚朋友,去了你好意思就让他当工人被外人指挥着干活?他们心里能平衡吗?别人能尽心管吗?给个一官半职吧,可他们是那块料吗?如果没那个能力,还不是好心办坏事?” 张胜默默地点头,说:“嗯,你说的有理。” 小璐掠着发丝说:“正因为如此,你那里我更不能去,一来,我学的东西不适合去你的厂子工作,二来,你要是不用他们,我却去了,你还不被亲戚朋友戳脊梁骨?” 张胜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感慨地说:“我现在真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多亏你提醒我,娶妻当娶郑小璐,你呀,真是我的贤内助!” 郑小璐扮个鬼脸笑道:“人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贤内助了,我是大三元彩印厂的厂助好不好?在那儿我有工资领的,你又不发工资给我。” 张胜涎脸笑道:“你还需要发工资吗,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他说着伸手到小璐腋下搔痒,小璐嘻笑着一阵躲闪。她本来坐在张胜的腿上,翘挺的小屁股这一摩擦,张胜顿时便起了反应。 小璐忽然感觉到臀下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立即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她的脸蛋一红,便要闪身躲到一边,张胜急忙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让人家看见我那儿支着帐蓬,我还怎么见人啊?” 小璐晕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不自在地低声说:“我……我不动,那你也不要乱动啊!” 张胜腰杆儿一挺,恶作剧地问:“是不是不要这么动?” 小璐虚抬着屁股坐在他腿上,两条腿端马步本来就端的发酸,被他这一顶,娇躯一软,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没好气地啐道:“你这人……越来越坏了!” 张胜“嘿嘿”一笑,静静地抱着她,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小璐不安的心总算渐渐安静下来。 风徐徐而来,带着花的馨香,充溢着两人的五官六识,过了许久,张胜用风一般温柔的声音说:“明天一早我就得回去民,这些天筹备的事很多,恐怕不能回城,你会不会想我?” “想你干吗?离的那么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忙正事,我专心工作,在这儿等着你就是了。” “星期天也不去看我?” 小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星期天你要是有空自然会回城的。你要是没空,我去了不是浪费你的时间?有那空儿我不如去陪陪伯父伯母呢。” 第39章 张胜气不过,说道:“怎么?对自已这么有信心呀,就不怕我在外边学坏?” 小璐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敢!你要是敢学坏我就告诉伯父伯母,让他们打断你的腿!” 张胜坏笑道:“你说的是左腿?右腿?还是你屁股中间那条腿呀?” 小璐“哎呀”一声,面红耳赤地扭转身,施展小鸡啄米拳,捶着他的胸口,娇嗔道:“坏死了你,就会欺负我,你这个大坏蛋!” 张胜嘿嘿一笑,灼热的眼神盯着她柔美的脸蛋,目光闪闪发亮。小璐被他盯的发慌,她刚想逃开,张胜就俯身下去,一口吻上了她的嘴唇,让她连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吻着吻着,张胜的手就不老实地滑下去,在她浑圆结实的臀上捏了一把,可惜小璐穿的是牛仔裤,布料厚厚的,这么扭身坐着又绷得紧,无法体会那里的柔软弹性,那手便又向她的胸部偷袭上来。 小璐被吻的心荡神迷,可是张胜的动作她还是感觉得到的,张胜的手刚刚移到她的乳房下廓,还没来得及体味它的曼妙,小璐就用舌尖使劲顶出他的舌头,然后飞快地跳了起来。 她红着脸说:“我们回去吧,明天一早你还得赶去桥西,这些日子太操劳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小璐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透过树影的灯光斑斓地洒在她的身上,她的美和俏就象灯前的花影,迷离醉人。 张胜看的心痒痒的,可惜,小璐虽容他说些亲热话和情侣间适度的爱抚,却始终不肯做过度亲热的举动,不止在这静谧的小公园里不肯,就是两人在张胜家里插上房门说悄悄话的时候也不肯。 张胜知道她个性既腼腆又敏感,内心深处总是缺乏安全感,在名份没有得到法律的承认和保证之前,她总有种不确定感,因此也不愿逼迫她,当下只得装作很不情愿地站起来。 小璐立刻讨好地挽住他的手臂,张胜哼了一声,不甘心地在她的小翘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惹来小璐一声痛呼,这才心满意足地揽住了她的纤腰……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7章-最是伤心情人箭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张胜每日与财务经理楚文楼一起跑工商、税务、银行,忙得脚底冒烟。有了张二蛋这块金字招牌,果然诸事顺利。 办理营业执照时,徐海生找了一家专门帮助别人注册验资金的公司,这家公司财力雄厚,收取了3%的好处费后,马上划款入帐,验资完毕又动用关系悄然将款项划回。 土地抵押贷款也顺利到位,还了前款,大约还能有两百多万的流动资金,张二蛋的一百万投资款也到帐了,张胜便开始张罗着修建办公大楼,投建标准厂房。 关于办公大楼,张胜本想请市工程设计院的人进行工程设计后再行修建的,可徐海生不同意,认为办公楼不过是面上光鲜的事,公司初期运营需要耗用资金的地方很多,犯不着如此大费周折。于是最终决定修一楼一底,这样节省下来的钱还能装修豪华些。 招聘的工程队进驻工地后立即热火朝天地工作起来,反正那是一片空地,日夜可以施工,不需担心扰民问题,办公大楼盖的快捷无比。张胜这些天忙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眼看着自已心中的蓝图一天天勾画成现实,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在股权分配上,张二蛋出资一百万元,占了10%的股份,张胜占了40%的股份。徐海生通过妻子的海外关系,以妻子在海外的注册公司出资入股的方式占了30%的股份,正式落在他个人名下的股份只有20%。 一切顺遂,一个半月后,张胜拿到了宝元汇金实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正式成为这家新成立的股份公司的董事长。这时,办公大楼主体工程已经完成,收尾工作加上装修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全部完成,届时公司就可以正式挂牌营业了。 钟卿住院近一个月伤势才痊愈,这段日子她的老公杨戈打听到她住的医院,便跟到医院去纠缠不休,杨戈倒不是不想离婚,而是心中气不过,所以存心折腾她。可怜钟卿本来艳若桃李的一个俏女子,连伤带气、日夜难眠,待到伤愈出院,气色已经跟鬼差不多了。 其实钟卿和杨戈的感情一直就不好,杨戈是开车的,早几年的时候司机是很吃香的职业,税务局的司机那更不必说了,领导或办事人员去哪儿他不得跟着,到哪里查帐人家大包小裹的往车里塞东西时不给他捎一份儿? 钟卿家境一般,年少虚荣,觉的这样的老公才拿的出手,就栽在了他的糖衣炮弹之下。这种爱的基础本就勉强,杨戈的习气又不正,常在外边捻三搞四的,钟卿对他就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 徐海生虽说四十出头,比她老公大了十多岁,可无论身材相貌、谈吐气度,哪是那个猥琐的瘦皮猴儿能比得了的?他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又会哄女人,两人在一个办公楼,一来二去就搞起了办公室恋情。 虽说徐海生有妻有子,不过钟卿可是真心的喜欢了他,把他当成了自已的亲汉子。如今奸情暴露,她有家难归,娘家也没脸回去,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来投奔他。 这一来徐海生可犯了难,他看钟卿风骚妩媚,这才刻意勾引,不过是想找个玩物而已,平时如何甜言蜜语都无所谓,他也舍得花钱送钟卿些珍贵的手饰化妆品,可让他把这女人一直留在身边他可不干。吃鸡蛋就得养只鸡?蠢人才那么干。 钟卿抽泣着说完了自已目前的处境,徐海生耷拉着眼皮道:“你难,我也不易啊,我现在也下岗了,自已还不知道该怎么生活呢?再说我们没名没份的,把你留在我家里算怎么回事?” 徐海生的话让钟卿彻底绝望了,她万万没想到徐海生对她竟然没有一点真情实意,根本是把她当成一件泄欲工具,她哀声道:“姓徐的,你当初勾引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就被你的甜言蜜语给迷了心!” 徐海生抬起眼皮瞟了钟卿一眼,漠然道:“卿……钟卿啊,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已做的事负责,他要离婚,那你就回娘家嘛,就凭你这模样,上什么地方找不到一份工作?这件事让我也很烦,我看我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联络了。” 钟卿踉跄退了两步,悲愤地道:“我活该,我犯贱!找个男人,图他条件好;再找个男人,图他体贴人;我怎么就看不透你们的心呢!” 徐海生拂然道:“这叫什么话?你被打伤,我送你去住院,前后花了七八千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嘛,还想要我怎么样?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强迫过你吗?” 钟卿脸色苍白地道:“没有,你没有强迫我,是我瞎了眼,是我自作自受!你根本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徐海生笑了,他抚了抚整齐的头发,讥诮道:“佛曰: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只是为自已打算而已,算什么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人,有几个不为自已打算的?你找我,难道是为了公义?还不是为了你自已?” 钟卿脸上两行热泪簌簌而下,她惨笑着点点头,忽然转身便跑,跑到阳台上推开窗子就要跳出去,徐海生一见吓了一跳,急忙冲过去抓住了她,脸色铁青地道:“***,你要干什么?” 钟卿失魂落魄地道:“我不活了还不成?” 徐海生一把将她推开,恶狠狠地咒骂道:“要死滚到外边去死,不要从我家跳楼,临死还要恶心人!” 这么绝情的话把钟卿的心彻底击碎了,她的眼睛里了无生气,茫然地爬起来,喃喃道:“好,我换个地方去死,我走,我走……” 眼见她象喝醉酒似的踉踉跄跄走到门边,徐海生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忽然想到一个打发钟卿的去处,忙道:“你等等,……这样吧,我给你联系一份工作,保证你老公找不到你,再帮你请个律师处理离婚的事。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钟卿的脸抽搐了几下,低低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见你了,永远也不会!” 徐海生松了口气,说:“好!你回去吧,我还要联系几个朋友谈事情,过几天送你去一家企业上班。” 钟卿冷笑一声,说:“不敢劳您的驾,也不想靠你的关系,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把你当成我的男人。没有你,我一样能活下去,我会自已找工作,自已养活自已,不用您操心了。” 说完,她摔门而去。徐海生笑笑,不以为然地坐回沙发抄起电话……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8章-是非全由人情断 宝元汇金公司在建造办公楼的同时,在临近环城公路的地块划出来大约13亩的土地开始建造批发市场。 按照张二蛋最初的设想,现在就建水产品批发市场时机尚不成熟,但这人做事喜大喜全,现在不需要自已投资买地了,省下了一大笔预算,至于目前就建批发市场时机是否合适,他就不那么在乎了,地皮占着反正也不是他的资产,尽快大兴土木搞建设,这事反映上去,省里市里那两位领导才会觉得自已重视他们的意见。 水产品批发市场的规划十分宏大,水产批发市场建成后共有固定商铺28个区,流动商铺八个区、配备建设了水产品运输专线、三个制冷保鲜仓库,此外还有大型停车场、市场管理办公室等设施。 第40章 目前,楚文楼这位财务部长是自兼会计、出纳与一身的,眼看着市场就要启动,订购的机器设备也要运达安装了,张胜便和楚文楼找徐海生商量,考虑招聘工作人员。 三人敲定了招聘人员的条件,张胜高兴地说:“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就去人才市场!” 徐海生摇头道:“不不不,不去人才市场,在报上打广告,连打三天的大幅招聘广告。” 张胜一怔:“徐哥,那又是一笔钱呐,何不到人才市场呢?” 徐海生笑道:“这个广告,既是彰显咱们的实力,同时也等于给咱们在报上又打了一次招商广告啊。除了应聘者,你想想那些大大小小的水产商能看不到吗?一举两得的事为什么不做?” 张胜恍然大悟,楚文楼竖起大拇指,摆出一副谄媚的笑脸凑趣道:“高!实在是高!” 徐海生和张胜看了他滑稽的样子放声大笑。 翌日,张胜和楚文楼赶到日报社洽谈招工广告事宜,第一个条件就是申明广告必须打在头版。市报广告部罗主任打量打量眼前这两位黑社会大哥似的人物,一时摸不清他们的来路,沉吟片刻才道:“两位先生,我们是市级报纸,半版的广告费价格是3500元,但是在头版打广告,费用要高的多,每版需要6000元。” 张胜伸出食指,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楚文楼立即抢着道:“价钱不是问题,我们董事长要的就是这个派头,否则何必来打广告,直接去人才中心招聘不就成了?我们就要头版,不是头版还不做了,要连打三天,这是支票!” 楚文楼说着,已掏出支票填好数字递了过去。 市报广告部主任接过支票验看了一下,笑吟吟地道:“那好,请把招聘广告词给我,我们来安排一下,明天开始登出。 广告词大量介绍了这家水产批发市场的规模、配备、交通和地理位置,相对于城里寸土寸金的地面,更着重强调了在这里投资租铺的种种优势。最后是招聘名单,看那规模招聘人员怕不得上百人。 一个成熟的水产市场,所需工作人员也不过五六十人,张胜的公司刚成立,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员,故意打出大量招人的广告,不过是给有心人造成一种这家企业财大气粗的印象而已。 二人订完了广告走出报社,楚文楼笑问道:“董事长还回厂子吗?” 张胜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摸出电话,里边立即传出一个幽魂似的声音,凄凄惨惨地道:“喂……,胜……胜子啊,我是你郭哥……” 张胜奇道:“郭胖子!你怎么整出这么一副动静?又被嫂子收拾了?” “哪……有啊……,哥哥我……去澡堂子泡澡,让人给……打啦……,哎哟哟,我这老腰啊……,兄弟啊,我不行了,你快来看看我吧。” “喂喂,你在哪儿呢?” “我在……友谊路派出所,唉哟哟……” 电话里陡地传出另外一个声音,大声怒吼道:“你***少装死!” 声音刚落,电话就喀嚓一声挂断了。 张胜收起电话,忙对楚文楼道:“老楚,先送我去友谊路派出所。” 楚文楼从宝元调来,张二蛋给他配了一辆七成新的捷达,此次到报社两人就是乘的这车。当下两人上车,急急忙忙赶往友谊路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两人四下张望,不知该到哪儿去找郭胖子。这派出所是丁字型的建筑,中间一个门脸,进去后是一条横着的走廊,两侧都是房间,因为是老楼,显得有点阴暗。 张胜见一个片警儿走过,连忙拦住问道:“同志,请问有个洗澡时被人揍了一顿的胖子,他在哪呢?” 那个警察看了他一眼,往斜对面一间屋子一指,张胜忙道了谢,和楚文楼向那儿赶去。这间屋子在走廊的内侧,后边又被一幢楼挡住,连夕照日都照不到,所以总是黑沉沉的。门斜开着,进屋一看,灯也没开,里边靠窗一个办公桌,靠门的左侧一张床,床上只有一个草垫子,上边躺着一个人,正在哎哟哎哟地叫唤。 旁边还站着一个傻大黑粗的男人,张胜估计是和郭胖子打架的人,也顾不上看他,急忙便冲床上喊:“胖子!郭胖子,你怎么样啦?” 他一扶那人肩膀,却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头儿,张胜不由愣在那儿。这时,身后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道:“胜子啊……,哥在这儿呐!哎哟,我不行了,腰痛,肾一定是被踹坏了。” 张胜一扭头,原来门后边还有一张床,上边躺着一个胖子,哎哟哎哟地叫唤着,可不正是郭胖子。 张胜连忙赶过去,一瞧郭胖子那形象,一只眼睛肿的跟鸡蛋似的,另一只眼睛也是一圈乌黑,嘴唇肿的象挂着个香肠,一见了他便惨兮兮地拉住他,眼泪汪汪地道:“兄弟啊,你可来了,多亏你前几天把手机号码给我了,要不然我都想不起来找谁。” “你***现在不装死啦?”那黑肤大汉怒吼一声,郭胖子的声音马上便象立刻就要断掉的钢丝似的颤悠起来:“兄弟……啊……,我身体……不好,有心病啊。我要被人打死啦,可怜了我那胖儿子……,可惜了我那漂亮老婆……” 张胜连忙道:“行了行了,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一个警察走到门口喊了一嗓子:“严虎弟,扶着老爷子过来做个笔录!” 那黎黑皮肤的大汉一听,连忙扶起他二叔,老头儿颤颤悠悠的,好象气力稍大就要断气似的,两个人一离开,郭胖子就象屁股上装了弹簧,嗖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急急地道:“我说胜子,哥认识的能人可就你一个,不管咋说,你现在也是要当大老板的人了,你得帮我!” 对方是个老头儿,可浑身上下可看不到一点伤,而郭胖子却被打的其惨无比,说他欺侮人,张胜实难相信,他忙道:“你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郭胖子道:“我去澡堂子泡澡啊,你知道的,我洗完了澡喜欢坐那儿抽根烟歇歇气再出来。” 张胜点点头,郭胖子心脏不好,洗了澡是得休息一阵儿,才能穿衣出来,这事他是知道的。 郭胖子道:“我打开放衣服的柜儿,拿出烟正在那抽,那个姓严的就扶着那老头儿进来了。当时澡堂子满了,他见我要穿衣服,就招呼我快点儿。我就说,我得吸枝烟,不就洗个澡嘛,急个什么劲儿?那姓严的小子就把我好一顿打。” “澡堂老板打110叫来了警察,那死老头子见了马上就装被我打了,还说他有脑血栓后遗症,一个老头儿被我欺侮。这不到了派出所了吗?我见他装死,怕事情对我不利,所以也得装着半死不活的,***,我本来就有心脏病嘛,谁怕谁啊?” 张胜苦笑道:“就你现在这形象,还用装吗?” 楚文楼贼眉鼠眼地跟着那姓严的叔侄俩出去逛了一圈儿,这时刚刚回来,鬼鬼祟祟地道:“张总,我刚才跟出去听到点情况,那个姓严的小子好象认识这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刚刚打电话找人呢,那个副所长出去办事了没在,不过回了个电话,我听做笔录那小子的口风,这案子怕不那么好断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49章-邻家女孩小可爱 郭胖子眯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撅着香肠嘴道:“被打的可是我呀,澡堂子里的人全都看见了,我还没说呢胜子,我小腿好象骨折了,疼的厉害!” 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严虎弟和他二叔。警察看看郭胖子和张胜,说:“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双方不过是在澡堂里因为口角争执,进而发展到动了拳脚,性质不是很严重,何况双方都有人受伤,我们现在居中调停一下,你们双方当事人愿不愿意私下和解? “和解?” 张胜恼了:“警察同志,对方的确是个老头,可是动手打人的可是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我这朋友现在跟熊猫儿似的,你们都看在眼里,他们这么打人可不成,我们不接受调解!” 那个警察一听脸色冷了下来:“那好吧,案子我们已经登记了。既然你们不愿和解,这就去市公安医院做检查吧,同时找个地方照张二寸标准照片,把伤处拍摄下来。相关的鉴定和相片交回来后,我们再做进一步的调查并拿出处理结果。” 很显然,这个警察是听说对方认识副所长,这是有意偏袒。张胜压着火,冲楚文楼一摆手,说:“来,咱们把郭哥架起来,别碰了他的腿,去公安医院!” 严虎弟一听,冷笑道:“二叔,我搀着你,咱们也去检查。” 张胜把郭胖子架上楚文楼的车,严虎弟招了辆出租,两辆车先后离开了派出所。 “胜子,他们认识派出所长,咱这官司打得赢吗?” 郭胖子可怜巴巴地道:“要检查治伤又得花一大笔钱,要不……我回家养养算了。” 张胜怒道:“胖子,人穷志不能短!这官司无论如何得打!检查、治病、打官司,钱我垫着,这官司一定要打、一定得打赢,这些钱都得让他们掏出来。” 楚文楼开着车,手指上夹着一支烟,悠闲地笑道:“郭哥,别担心,咱哥们不欺人,可也不能容人欺负了。我刚才听那小子说话,就知道这案子不那么好断了,不管他,先去检查存照,住院治伤吧,官司的事你不用担心。” 他又对张胜道:“张总,回头给宝元打个电话就行,这个区分局艾局长的小舅子就在咱们宝元上班。 第41章 让老爷子给他打声招呼。” 他怪里怪气地笑起来:“不斗法斗人缘?那就斗呗,看看是局长大还是所长大!” 张胜一听心中大定,点点头道:“嗯,回头我给老爷子打个电话。” 郭胖子一听大喜:“怎么着?你还认识公安局长?哈哈哈……哎哟,好,好好,胜子啊,你是真出息了,哥替你高兴,也羡慕你啊。” 张胜笑笑,说:“胖子,咱们哥们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好好养伤,案子我帮你打,等你养好了伤来给我帮忙。” 郭胖子一听肿成一道缝的小眼睛里放出一缕惊喜的光:“真的?胜子!听说你表哥你都不用,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说,你……你真的肯用我?我什么都不挑的,什么工作都成。” 张胜笑道:“当然是真的,做个保安队长怎么样?带上一帮小兄弟,就不怕有人欺负你了,你是电工出身,巡逻、保安,电机、电路上的事你也用心帮我看着点,可不是白养活你,怎么样?” 郭胖子有了工作,以后不用在老婆面前低声下气了,美的鼻涕冒泡,他不断地点头应声,连身上的痛楚都不觉得了。 三人在路上找了家照相馆,先给郭胖子照了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然后才赶往公安医院,到了那里张胜挂号、交款,推着郭胖子楼上楼下的做检查,始终不曾看见严虎弟和他二叔。这两人根本没有伤,怎么可能来检查验伤? 郭胖子伤的不轻,头部血肿,眼球血肿,左右瞳孔不对等、视力下降、口唇损伤影响面容、发音和进食。对他初步鉴定为轻伤乙级,要马上住院治疗。 张胜把他安顿住了院,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张胜歉意地对一直跟着忙前忙后的楚文楼道:“楚哥,不好意思,麻烦你跟着忙活这么久,到现在累你连口饭都没吃上。” 楚文楼笑道:“区区小事,你客气什么?现在郭哥已经安排住院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去。” 张胜忙道:“好,你先回去吧。我还得陪陪这胖子,就不送你了。” 送走了楚文楼,郭胖子吊着一条腿,躺在床上跟木乃伊似的,对张胜可怜巴巴地道:“胜子,哥肚子饿了。” 张胜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人,伤成这德性,倒还不忘了吃!” 他看看表,说:“那你先躺着,我去给你买碗馄饨吧。” “嗳……” 张胜停住脚,问道:“又怎么了?” 郭胖子羞羞答答地道:“那啥……,得两碗!” 张胜翻了翻白眼,说:“我在外面吃就好。” 郭胖子羞羞答答地道:“不是,我是说……我得吃两碗。” 张胜一脸挫败地揉揉鼻子,转身走出了病房。 医院对面的胡同里小饭店、花店、食杂店还有丧葬用品店开了许多,张胜到了一家小吃店要了碗馄饨,一边吃着一边给金豆嫂子打了个电话。 赵金豆听说老公被人打伤住院,气得在电话里骂了他半天废物,临了却担心地问他的伤势和住院的地方。 张胜知道金豆嫂子不容易,郭胖子下岗后全靠她维持这个家,她儿子的学习也得顾着,便道:“嫂子,今晚我在这儿陪他,我和他多年的哥们儿了,你放心操持家里吧,明天再抽空过来好了。” 张胜和郭胖子这一对难兄难弟,平素交情就不错,赵金豆对他自无不放心,何况家里这一摊子也确实走不开,只好答应了,想着明天停业一天,一早送儿子上学了再来看他。 张胜收了电话,舀起一个馄饨刚想吃,忽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已的腿,张胜往桌子底下一看,原来是一条浅粉色的胖胖的小狗,满脸堆着皱皱的褶子,两个黑眼圈的眼睛,四肢短粗,浑身无毛,连鼻子都是粉红的,猛一看就似猪鼻子。 张胜不认得斗牛犬,他抬了抬腿,轻轻轰道:“去,去!” 那条小胖狗以为他在和自已玩耍,一口叼住了他的裤腿。张胜这套衣服置办下来花了不少钱,他又是那种比较节俭的人,见了很是心疼,忙喊道:“喂喂,这是谁家的猪啊,快点弄走!” 旁边一个埋头吃馄饨的女孩抬起头来,很沉着地说:“这、是、我、家、的、狗!” 张胜有点发窘,马上说:“啊哈哈哈……原来是你的狗啊,长得好可爱啊!哈哈哈……” 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不是十分漂亮,不过却很有邻家女孩的气质,圆圆的脸蛋象红苹果似的,让人看了有亲一口的冲动。那灵动的眼神斜睇了张胜一眼,对他把自已的狗说的如此不堪有些不悦。 “这个……不像猪,呵呵,其实一点都不像!”张胜干笑道。 “哼!”女孩翘了翘小嘴,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擦嘴,站起来,板着俏脸道:“小猪猪,走啰!” 那只黑眼圈的贱狗立即连滚带爬地扑到她的腿上,女孩个子不高,估计也就一米六零,可是骨架纤细,身材很匀称。 她穿着件印着英文字母的t恤衫,肥肥大大的盖过了臀部,同样宽松有些邋遢的裤子,裤腿松垮垮的,脚上一双松糕鞋,屁股后边跟着一只象猪似的小贱狗,特别的可爱。 张胜待她推门出去了,这才松了口气,安心地吃起馄饨来,他吃完了,又要了两碗打包,提着馄饨施施然地走回医院去。 郭胖子仰躺在床上,一条腿吊着,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形象,可是一见他进来,立刻兴奋地道:“胜子,你可回来了。” 张胜笑道:“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呀?才这么一会儿就馋成这副模样?” 郭胖子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说这个,我刚刚看到我的夜班护士了,哇!那叫一个可爱!我从来想象不出,有的女孩弄块白布裁成衣服往身上一穿,怎么就那么吸引人。太可爱了,太可爱了,漂亮死了。” 张胜鄙夷地瞟了他一眼,道:“至于嘛你?嫂子长的也不赖啊,你想看让嫂子穿给你看,去日本买进口的,日本的护士服全着呢,什么款式的都有!” 郭胖子淫荡地笑起来:“本来我是没想法的,不过今天看了那个清纯、可爱的小护士,我倒真想让老婆也穿给我看了,嘿嘿嘿,最好里边什么也别穿。” 他这一说,张胜顿时也露出一副淫荡的表情:“记得多照几张照片,让兄弟我也开开眼。”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0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张胜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声冷哼,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孩,张胜回头看看,却不见有人,不由奇道:“谁呀?” 郭胖子瞪了他一眼,只是他的眼睛肿的厉害,这一瞪,也只是血肿的眼皮稍稍蠕动了一下而已:“少打岔,想看让你家小璐穿给你看去!再不然你也住院来陪我啊,嘿嘿,那样你就能天天看到那个可爱的白衣天使了。” 张胜翻了翻白眼道:“我又没被人打成猪头,住院做什么?” 郭胖子道:“这个简单,你对着这堵墙唱:‘穿墙进去,我穿墙进去……!’然后使劲向前冲,等你醒过来,你就会看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还有穿白大褂的可爱小护士了。” 张胜摇摇头,把馄饨递过去,说道:”你呀,还能耍贫嘴,看来伤的还是不重!” 这家医院或许不太景气,三个人的病房,只有郭胖子一个病人,这一来张胜要陪护就方便多了,只是那两张床没有病患,所以没有枕头和被子。 张胜一身名牌,郭胖子的衣服则皱皱巴巴不成样子,张胜就脱了外套,然后把郭胖子的衣服卷巴卷巴叠成枕头,和他躺在床上聊天,讲自已的理想和创业的故事,越说越是兴奋。 由于有些检查项目明天才能出结果,郭胖子明天还要复检,目前只是用了外伤药,做了包扎,不需要太多的关照,一晚上张胜也没见到郭胖子说的那个可爱的小护士。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人才沉沉睡去。 此时已经是秋天了,醒着的时候不觉得怎么,可是睡着了这寒气就渐渐重了。第二天一早张胜起来去上厕所的时候,觉得喉头哽的有些发硬,估计是有点感冒了。感冒这种病,发现有症状时赶快吃点药就能顶回去,等到已经发作了那就硬捱到好吧,吃药作用就不大了。 由于郭胖子上午还要做检查,所以张胜对自已的不适没太在意。他从厕所出来回病房的时候,发现斜对面的护士值班室的门开着,一个小护士正站在里边。 她身材娇小,身上穿一件洁白合体的护士服,侧背着门口,可是光看背影,那纤秾合度的腰身就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很有味道。 莫非这就是郭胖子赞不绝口的那个纯洁无暇的白衣小天使? 张胜注意地看了几眼,这个值班的小护士夜里应该是也偷懒睡了一觉,头发稍嫌凌乱,稍侧的俏脸因之带着些美人慵起的美感。 她梳拢好了头发,用皮筋缠好,然后从桌上拿起一顶燕帽戴在头上,一转身,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 “你看什么看?”小护士凶巴巴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看来张胜的偷窥并没瞒过她的眼睛。 这女孩圆圆的脸蛋,明眸皓齿,甜美可人,再穿上纯白无暇的护士装,更像一位天堂里来的小仙女。张胜忽然觉得这女孩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么清纯可爱的小护士。 小护士细细的眉毛儿蹙得紧紧的,上下一打量张胜,眉头更紧了,也不知为什么一见了他就不耐烦。其实张胜的模样挺耐看的,尤其是一身成功人士的打扮,除了西装上衣的老板金笔还有颈间那条粗得吓人的金链子看着有点俗气,也没什么讨人厌的地方。 第42章 眼看女孩凶巴巴的,张胜摸摸鼻子道:“我……没看什么呀,就是想问问……我朋友什么时候做复检。”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鄙夷道:“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窥!变态狂!” 张胜失笑道:“喂,怎么说话呢你?我偷窥你什么了?你脱衣服了吗?你在洗澡吗?看看你能掉块肉呀?” 小护士皱了皱鼻子,说:“被你这种人看着恶心!” 这时,长廊尽头女护士长站在那儿喊:“若兰,你过来一下!” 这时,张胜才注意到小护士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职务和科室,她的名字叫秦若兰,这个姑娘也算质若幽兰?明明是个小辣椒嘛! 不料张胜这一盯着看,小护士又误会了。男人看大姑娘,目光高一点那叫欣赏,目光低一点那就是流氓了,他盯着人家姑娘虽然娇小却不乏挺拔的胸脯儿瞧,姑娘气不过,便用很不引人注意的动作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这才把胸一挺,一扶头上的燕帽,小皮靴咔咔作响地去了。 张胜无奈地笑了笑,推开病房的门回了屋。 不知为什么,这个女孩好象对他很有成见,不过她虽无理,给人的感觉却象个喜欢淘气的小妹妹,让你无法真的和她生气。 男人欣赏女人,水平是大不一样的。水平最低的男人,看女人的脸蛋;稍有层次的男人,欣赏女人的胸部;上档次的男人欣赏女人的臀部;品女人造诣最高的男人,则是欣赏她给人的整体印象和她的气质。至于看见女人就想到xxoo的男人,纯属业余,根本不入段。 这个女孩的气质和形象、形体、相貌的完美搭配,让她充满了甜美的亲和力,让人油然生起一种宠溺的感觉。大概平时被人这样宠惯了,所以她的脾气才特别的娇纵。 “胖子,昨天没来得及定餐,早上还得出去买,你老人家早上吃点什么?” “来碗炸酱面吧!” 郭胖子说完,顿了顿又说:“胜子,我知道你现在是忙人,这么麻烦你,哥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张胜瞪了他一眼道:“说见外的话是不是?闭上你的臭嘴,我去买吃的。” 他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来,笑道:“对了,胖子,我看到你夸的宛如天使下凡的那个护士了,是不是身材娇小,不笑都带着三分甜意的那个女孩?” 郭胖子一听,两眼放光道:“是不是很美?” 张胜摇摇头,故作深沉地道:“她这种女孩,远之则逊,近之则不恭,真难为你,还当成天使,我看就是个小魔女!” 他说完了,见郭胖子冲他挤眉弄眼的,心中顿觉不妙,扭头一看,那个小护士一手推着门,正站在自已背后,小脸蛋气鼓鼓的。 一见他回头,那个叫秦若兰的小护士下巴一挑,冷冷地道:“九点钟下楼做检查!”说完一转身,小屁股摇摇摆摆地又去了。 郭胖子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哈哈,胜子,我看你今天有点被运啊,就说了这么一句,还被人家小美人儿听到了,哈哈哈……” 张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下楼买食物去了。 走在清晨的街头,张胜觉得头有点发热,身子也隐隐有些软弱无力,这些日子操劳开公司的事,没早没晚的到处奔波,其实体力早已透支了,只是凭着一股意念在支撑,这点小病,把他的乏劲儿全勾起来了。 张胜没有什么食欲,到了小吃部要了碗豆浆喝,然后又到特色面食部点了份炸酱面,提在手里悠荡着懒洋洋地回到了医院。 “喏,吃吧!”张胜把装着面条的一次性饭盒放在桌上,又把装着香菜、榨菜和炸酱的塑料包往床头柜上一扔。 郭胖子看看他,问道:“你气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张胜往床上懒洋洋地一躺,说:“没事,有点感冒,骨头缝都痛,我躺着歇会儿就好,你快吃吧。” 郭胖子打开饭盒,想把佐料包打开,可那佐料包上粘了些油,特别的滑手,郭胖子又被包扎的象个木乃伊似的,忙活了半天,佐料包没打开,反倒弄成了死扣。 张胜见了有气无力地下了床,说:“我来吧!” 他正解着佐料包,小护士秦若兰板着脸走进来,先剜了张胜一眼,然后对郭胖子说:“你得进行几项复检,今天感觉好点了吗?你的腿肿的不轻,我在门口放了辆轮椅,一会儿……让你朋友推着,先到一楼拍个片子。你吃东西快一点,过一阵儿病人就多了,到时候……” 张胜不知道这个俊俏的小护士为什么横看竖看就是看不上自已,有些女孩是一身打扮一个样儿,他愣是没看出来这个素洁护士装、头戴燕帽的小护士就是昨晚在饭馆里领着一条斗牛犬的小姑娘。 女孩儿家心眼小,两个人那时就结下了梁子,结果他回来和郭胖子又大谈性感护士装,那些意淫的话儿都被秦若兰听在耳中。今早见他在房外瞄着自已看,哪还能往好里想?结果后来又听见他背后说自已坏话,对他能有好印象才怪。 这时听秦若兰说话,张胜有心改善一下自已的形象,连忙接过话碴儿说:“秦护士,你放心,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嘴里说着话,手上一使劲,一下子把那酱包撕开来,炸酱一下子甩出去,溅在了秦若兰的胸口。 炸酱其实溅在她胸口的并不多,不过一件雪白的护士装哪怕溅上一点脏物都嫌碍眼,何况星星点点的?张胜一见,顿时呆若木鸡。 秦若兰的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气得俏脸涨红,她狠狠地瞪了张胜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给、我、舔、干、净!” 秦若兰平素和自已养的小狗狗说话惯了,浑然不觉这句话有多暖昧,郭胖子听的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一张胖脸憋得肥肉乱颤。 张胜手足无措地说:“没事,没事,就一丁点儿!” 他被女孩激怒的表情弄的慌了神,再加上伤风症状越来越重,脑袋昏昏沉沉的,这句话说完,见女孩瞪着他不说话,忙昏头昏脑的伸出手去,在人家姑娘的胸膊上拍弄了几下,陪笑道:“你看,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秦若兰也傻了,她傻傻地低着头看着张胜的大手在自已从没被男人碰过的胸脯上拍了几下,又眼看着他拿开,居然一点反应都没做出来。 郭胖子目睹此情此景,肿胀的双眼立即爆发了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那肥厚的眼皮居然睁的开开的,露出两只红通通的眼珠子,惊愕地看着张胜。 “你……你……”,秦若兰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指着张胜,素手乱颤,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我……”,张胜忽然醒过神来,吃吃半晌,忽然又说了一句不搭调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买一件赔给你。” 秦若兰气极而笑:“是不是还要日本进口的?” 张胜傻眼了:“啊?你怎么知道?不是,不是,不是买日本进口的,我的意思是……啊,昨晚偷听我们说话的是你?” 秦若兰气的直翻白眼儿:“你是什么东西呀?我还要偷听你说话?” “若兰,发生什么事了?”正从门口经过的女护士长发觉房中情形有异,停下脚步问道。 “啊,没什么事。”秦若兰扭过头,使出变脸神功,甜甜地笑道:“护士长,你去忙吧,我正在安排这个病号一会儿做检查的事。” “哦!”护士长点点头,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秦若兰回过身来,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甜美笑脸:“流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我……我没有……” “是吗?真的没有?那你这是做什么呀?” 秦若兰说一句,向前逼一步,张胜就象要被人强暴的小媳妇儿似的,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窗台旁,抵住了暖气片。 秦若兰天真烂漫地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喜欢女人没什么不好呀,好色的男人才容易成功。一个男人如果不好色做什么都很难成功的,睾丸是男人生命的发电站嘛。” 张胜和郭胖子两个大男人马上被秦若兰这句话给整没电了,小丫头片子,真敢说啊。 秦若兰说完,刷地笑脸一收,咬着牙根狠狠地道:“男人可以风流,但是不可以下流,你要是再敢这么龌龊,看我不毒死你!” 张胜苦着脸道:“你……你是五毒教的啊?护士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若兰小手一挥,蛮横地道:“少来!本姑娘这回放过你,你给我好自为之!在公安医院还敢耍流氓,反了你了!” 她上下看看张胜那一身名牌和金链子、金笔、金镏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有俩糟钱烧的!”说完一转身,风风火火地去了。 郭胖子把下巴埋在被单底下,瞪着一双贼眼滴溜乱转地看了半天,待小护士一出去,立即抻出脖子来,兴致勃勃地问:“胜子,弹性足吗?” “滚你的!吃你的面条去! “那……酱呢?” 张胜又羞又恼地道:“还提酱呢?我长这么大,就没调戏过姑娘,今天让她训的跟三孙子似的,我欠她的啊?还不是因为你?爱吃不吃!” 郭胖子一脸的肥肉抽搐了两下,忍着笑小声道:“我忽然特想吃馒头,还是山东呛面的,筋道!” 张胜没好气地道:“等着,中午饭就吃馒头!我放点耗子药毒死你!” 一早上,赵金豆还没到,张胜就推着郭胖子楼上楼下的跑,做各种检查,ct、彩超、验血、验尿……。 第43章 这幢楼是老式的医院大楼,楼梯中间专门修了可以推车而行的斜坡,横着刻画了许多波浪纹以加大阻力,但郭胖子体型过于沉重,往下推时得用力拽着,往上推时得用力顶着。 张胜感冒症状越来严重,心猝气短,体力越来越弱,身上直出虚汗。当他推着郭胖子从五楼下来时,台阶上不知谁吐了一口痰,张胜推着轮椅没注意,脚下一滑,他只来得及踩下轮椅的刹车,因为怕把轮椅撞翻了,自已往旁边闪了一下,一溜跟头儿地摔了下去。 张胜一直摔到四五楼之间的缓步台上才止住了摔势。他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还以为自已摔坏了眼睛,一阵恐慌刚刚涌上心头,忽然眼前一亮,然后一个凶巴巴的女孩声音斥责道:“钻我腿底下看什么?哟,又是你这个流氓?真下本钱,这种招都使啊?说!看到什么了?” 张胜一见那个护士,不由暗暗叫苦,这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又是她?又是那个刁钻野蛮的秦若兰? “胜子,你怎么样啦?”郭胖子坐在轮椅车上担心地叫。 张胜没空答理他,只是向居高临下怒视着他的小护士软弱地辩解着:“我什么都没看到。” 秦若兰哼了一声说:“废话!我穿着牛仔裤呢!” 张胜:“……” 秦若兰歪着头看看他,忽然吟吟地蹲了下来,手托着下巴,柔声细语地道:“呀,你的头流血了耶!” 张胜有气无力地在头上摸了一把,果然一手是血。 秦若兰点头直笑,用脆生生甜丝丝的声调儿说:“欢迎您入住公安医院,本院是市属二级甲等医院,设备优良,服务周到。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老板……!”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1章-难兄难弟齐住院 张胜睁开眼,就发现眼前一片洁白,恰如郭胖子所说,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还有白色的……。 这是什么?近在咫尺的那片白明暗的阴影和稍许的褶皱形成一个轮廊,里边应该是……某人浑圆的臀部…… 张胜目光稍稍上移,弓形的后背,再上边是燕帽的后翼,下边露出几络调皮的青丝,那是个年轻的小护士,正弯着腰在麻利地更换床单、被套、枕头套。张胜在她动作的时候,看到半张俏脸,立即认出她就是小辣椒秦若兰。 张胜吓了一跳,她翘翘的臀部就在鼻子底下,如果被她看到自已睁着眼,那么难保不会再次被她当成色狼,情急智生,他立即双眼一闭,继续作昏迷不醒状。 秦若兰指挥起来:“铺好了,来,把他抬到床上。你抬腿、你抱头,嗳嗳,又不是填炮弹,托着点腰啊!” 张胜感觉到两个男人正抬着自已往床上放,郭胖子在旁边紧张地说:“轻点轻点,刚止了血,还没包扎呢,别蹭到枕头上,摆正了,摆正了。” 小护士秦若兰马上呵斥道:“你比我还懂是不是?腿肿的那么厉害,少在那金鸡独立,上床躺着去。” 旁边床上的弹簧吱呀一阵响,看来是郭胖子听令躺下了。在这位小霸王的淫威之下,敢不听命的男人还真没有几个。 张胜一放好,那些人就出去了。张胜闭着眼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装做刚刚醒来似的睁开眼,只见郭胖子手托着下巴,被踹得肿起一大块的短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宛如一具卧佛似的躺在对面床上正看着他。 一见他醒来,郭胖子立即喜道:“胜子,你醒了?没有事吧你,可吓死我了。” 张胜看着这位难兄难弟,苦笑道:“我没事,昨晚没被盖着凉了,谁想身子虚成这样。”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赵金豆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大布口袋,里边也不知装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 “胖子,你怎么样了,被谁给打了,啊?胜子……你……你怎么了?”赵金豆愣在郭胖子床前。 张胜苦笑一声,说:“嫂子来了,快坐吧。我没事,坐下说吧。” 赵金豆长的很漂亮,一米六七的个子,黑亮的秀发披肩而下,五官精致,有种很明朗的线条,她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可身材一点没有走形,修长丰盈,极具活力。 一件深灰色衬衫很普通,可是衣内高高鼓起两座挺拔的山峰,顿时便掩盖了它的黯淡。下身是条绒裤子,竖直的纹路令那修长的双腿显得更加笔直,腰肢便也衬托的更加纤细了。 她坐在两张病床间的凳子上,那副俊俏年轻的相貌和那窈窕标致的身材,恐怕谁见了都很难相信她右侧那砣‘牛粪’就是她的老公,倒是左边病床上的张胜看起来更般配一些。 郭胖子见了媳妇很开心,他添油加醋地把自已被打的经过和张胜受伤的原因跟媳妇说了一遍,赵金豆一边听,一边把布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床头柜里。牙膏牙刷、毛巾手纸搪瓷杯和水果等等,全是日常用品。 等郭胖子说完了。赵金豆也把这些东西利利整整地摆放到了床头柜里。听完了他的话,赵金豆训斥道:“你说你到底干什么行?洗个澡都能和人打起来。一大一小,全是好惹是生非的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随即转身对张胜满是歉意地道:“胜子,我不是说你,是说他们爷俩。真是对不住了,我家老郭连累你也摔成这样……” 这时,秦若兰捧着一个白托盘走了进来,一见张胜旁边坐着个美丽的少妇,便很和气地道:“你是患者的爱人吗?我要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哦,我给您让个地方!”赵金豆赶紧站了起来。 郭胖子在一旁清咳一声,纠正道:“其实……那是我媳妇儿!” 赵金豆狠狠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郭胖子摸摸鼻子,不吭气了。 张胜警惕地看着秦若兰,生怕她公报私仇,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秦若兰很认真地用摄子夹起棉球蘸了碘酒给他清理创口,敷药包扎,没有任何异动。 “好了,你的伤不严重,不用担心。只是你同时在感冒、发烧,已经帮你开了药,一会儿帮你挂上点滴。你那位朋友做主,让你也住院治疗,你就在这休养一下好了,是公费吧?” 张胜一听,有点着急地说:“公什么公啊,我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呢,挂完点滴我就得走。” 说到这儿,他想起郭胖子的案子还没着落,生怕那个蛮不讲理的严虎帝活动完了,派出所已经做出定论,忙掏出手机给张二蛋打电话,张二蛋声音宏亮,震得张胜把手机举得老远,秦若兰站在旁边都听得到。 “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就行了,好歹咱们现在是合作做生意嘛,谁敢欺负我张二蛋的人就是断我的财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片子、病历啥的都拍完了吧?你找个人马上送到派出所去,我立即给艾戈打电话,看看他派出所咋个断案。” 秦若兰看了张胜一眼,她是公安医院的护士,知道区分局局长的名字,没想到眼前这个暴发户还真认识几个能人。 “好好好,这事就麻烦老爷子您了。” “客气啥,一句话的事,对了,你那位被打的朋友有什么要求吗?” 张胜捂住电话,对郭胖子说:“张老爷子问你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郭胖子看了眼媳妇,嗫嚅道:“也……也没啥,起码这治疗费、检查费和住院费他们得给我拿吧?” 张胜对着电话重复了一遍,张二蛋笑道:“就这么简单?你朋友还真是老实人,跟你一个奶奶样,哈哈哈,放心好了,我张二蛋的面子就那么不值钱?误工费、营养费,一个也不能少,怎么也得让他知道肉疼,下回伸拳头的时候得先寻思寻思,就这样吧!” 张二蛋说完,先把电话挂了。 张胜合上手机,喜孜孜地道:“成了,宝元集团的张老爷子亲自出面,那个派出所长不敢偏袒断案的,咱们得尽快把病历和片子送去。” 赵金豆听了道:“那一会儿我去送吧,胜子,这事嫂子真得多谢你了。”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穿睡衣的男人,胡子拉茬的,裤子里塞了一半的上衣,腆着肚子道:“护士,你去看看,我爹挂的盐水怎么上得那么慢?” 正在一旁听着的秦若兰连忙答应一声,麻利地收拾好托盘上的东西,端起来走了出去。 赵金豆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苹果,去水房洗干净了回来递给张胜和丈夫,然后便坐在那儿开始训夫,郭胖子唯唯喏喏,陪着笑脸一点脾气没有。 这厢正说着,秦若兰风风火火地又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次性点滴针和盐水瓶。她刚给张胜扎好皮管,那个穿的拉里邋遢的男人又出现了,面上带着些恼怒地道:“护士,你再给去看看吧,怎么搞的,盐水这回连滴都不滴了。” 秦若兰无奈地道:“你父亲的血管太细了,肌肉又有些萎缩,稍有移动就容易鼓针。我这就去!” 她离开了片刻刚回来,护士长又出现在门口:“若兰,刚才有电话来了,今天上午有台手术,一会儿赶快去准备一下!” 赵金豆见她如此忙碌,说道:“护士,你这份工作真是够辛苦的,医院里头,外科护士最累吧?” 秦若兰笑嘻嘻地说:“还好啦,外科护士并不比其他科累,只不过突发事情比较多罢了。其实护士工作稳定,而且体力活很锻炼耐力,特别省减肥钱。大姐,你是不知道,我原来胖的跟小猪儿似的,但是自从当上护士,我就再没长过肉,还越来越瘦。 第44章 我超喜欢夜班,没护士长在,很自由的……” 张胜听她说自已以前胖得象小猪,忍不住想笑,他虽忍住没笑出来,但上弯的嘴角已经暴露了他的笑意,秦若兰见了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低下头,拉过张胜的胳膊,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张胜忍不住道:“护士,你刚才都出去一阵了,是不是再涂点碘酒?” 秦若兰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又给他涂了遍磺酒,挂好滴流瓶,然后举起了点滴针。 白藕色的护士装,一缕流海从端庄的燕帽帽檐下探头嬉戏,清新、别致、脱俗……,整个人就象一朵花苞素净泛着白晕的兰花,但她的眼神……,怎么那么亮? 张胜有点胆怯了,眼见秦若兰举着针头就要刺下来,他忽然道:“护士,我的头……感觉不那么疼了,你包扎的真好,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啊!” “嗯?”秦若兰疑惑地瞟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示好是什么意思,她眼珠转了转,眸子里忽然流露出一丝了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了张胜一眼。 “俏眼微眯,暗藏杀气,她真要在扎针的时候整我呀?” 张胜紧张地笑着,继续拍马屁:“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教师以传道解惑为天职,但是最令人崇敬的就是你们护士的天职:救命扶伤啊。” 秦若兰没好气地说:“你别说话,我这不正在扶吗!” 她的语气虽然听着象不耐烦,可是嘴角已经情不自禁地向上弯起来,笑容甜甜的,左侧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儿,两只眼睛也慢慢变成了两轮弦月。 张胜把她的笑理解为不怀好意,心中更慌了:“护士,你……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秦若兰并没想过利用工作之便折腾他,当时见他从台阶上摔下来,见这色鬼受到了报应,只是好笑地说句调侃的话,想不到他倒当真了。 年轻女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眼看他吓的不断讨好自已,秦若兰的小肚子都笑痛了,原来对他的不满一扫而空,倒是起了捉弄他的意思。 秦若兰原本对张胜肆无忌惮地议论她的相貌感到不悦,却不知爱美之心本是天性,无论男人女人尽皆如是。如果张胜长的和郭胖子一个包子样,她会有兴趣开他玩笑吗? 秦若兰故意露出很忸怩的表情,说道:“留情?什么情呀,人家跟你又不熟。” 张胜一听,满面悲愤:“小丫头人长得不错,心可够狠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落到她手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找机会多捅我两针吗?” 他把眼一闭,心里发狠,不再言语了。 赵金豆不知两人间的过节,见张胜紧张的那副样子,不禁笑道:“胜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针呀?我看秦护士人挺好的,刚才给你包扎伤口手法也麻利,没有事的。” 张胜咧咧嘴没有说话。 秦若兰的小手在张胜手背上轻拍着找着血管,见他过度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道:“你放松点儿。” 张胜睁开眼刚想说话,秦若兰拈着针头已一针刺了下去,张胜一见肌肉不由自主地一紧。 这一针一下子就弯了,秦若兰一见小脸顿时胀红起来,恼火地嚷道:“你干什么呀你!有那么痛吗?挺大的人了,还得象哄小孩似的让你配合着?”她本无心整治张胜,可这一来反而说不清了,心里着实气闷。 张胜只当她是故意的,忍着痛没吱声,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一眼让秦若兰更加着恼,偏偏无法解释,她气的手指头都哆嗦了,刚刚对张胜产生的一点好感立即一扫而空。 她又取过一副针来,忍着气给张胜扎针,但是气头上她的手指有点哆嗦,又接连扎了三扎,张胜的手背都扎青了,这针点滴才算挂上。 秦若兰调好点滴,唬着一张脸就出去了。 赵金豆也感觉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对劲了,忍不住问道:“胜子,你和这护士以前认识?” 郭胖子哪敢让老婆知道自已对小护士赞不绝口的话,生怕张胜说漏了,忙道:“没啥大事,胜子送我来的时候和这个护士拌过几句嘴。我这儿没事,生活都能自理,你还是赶快把派出所需要的东西送去吧,免得胜子托的那人去过问的时候,却没有咱们的证据。” 赵金豆见张胜不愿说,不便追问,便答应一声,出去找医生索要相关证据去了。 张胜想起自已住院,还没对徐海生说一声,今天上午怕是过不去了,于是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徐海生在电话里问了他撞伤的情形,笑道:“这阵子也真够累的,你别忙着出院了,好好休息一下,这边的事交给我就好。” 张胜过意不去,说道:“徐哥,那怎么好意思,你一个人忙里忙完的怎么成?” 徐海生道:“也没什么嘛,我做事又不像你事必恭亲,该使唤人的时候就大胆的吩咐,都是我们雇来的人,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好好养伤吧,下星期就要开业了,你额上带伤,岂不是让来宾笑话?” 张胜听他说的在理,便道:“那好吧,我就在这儿住两天,尽快赶回去。” 徐海生道:“嗯,那就这样吧,晚上我去看看你。” 秦若兰满腹委曲地回到护士值班室,心中气闷不已,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秦若兰打开手机,闷声闷气地道:“喂?” 手机里一个银玲般的女孩声音笑了起来:“怎么了,又受病人气了?” 秦若兰听了冷哼一声:“当然不像你啦,你是专门训人的,我是专门被人训的,哪儿能比呀?” 手机里的声音格格笑起来:“好啦,好啦,谁叫你自已当初爱心泛滥,立志要当南丁格尔的?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转正啦,留在了市刑警大队。” 秦若兰一听,也有些开心了:“真的?刚毕业就留在刑警大队,你好厉害呀,若男。” 对面的女孩得意地道:“那当然,不看看你姐我是谁?我可是还在警校的时候,就协助刑警大队侦破过一起重大贩毒案件的天才干探,不用我用谁呀?” “嘁!” 秦若兰不屑一顾:“也不知道是谁回来时后怕的要死,说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提醒了你一句,在包房里就得被人先劫色后劫人,从此沦为毒贩子的情妇。” 电话里的女孩格格地笑起来:“不说惊险点,怎么吓唬你这傻丫头?知道我在什么部门吗?我现在是刑警队经侦支队的,很多人托关系走后门都进不来呢。” 经侦支队专攻经济案件,是刑警队油水最肥的部门,专门和诈骗犯还有犯罪的工商企业人士打交道。队里常发奖金,都是案件的提成。那是公开的,合法的,因为案件的受害人总是心急如焚的盼望着他们尽快破案,心甘情愿的提供各类物质奖励和办案经费。 秦若兰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喜道:“真的?太好了,那我以后的鞋子、包包、衣服不用找爸妈报销了,嚎嚎嚎嚎!” 手机里的女孩马上说道:“喂喂喂,亲姐妹,明算帐。我的是我的,你想挥霍去找个大款男朋友吧,不许打我主意。” 两姐妹正说笑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护士长唬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若兰,急救车马上就到,告诉你尽快到手术室去准备的,怎么还在这儿聊电话?” 秦若兰吐吐舌尖,急忙对电话里说:“今晚我休息,找几个朋友去逛街、happy,你来不来?” 手机里立即一口回绝:“我喜欢在家看看书,可不喜欢出去疯,象让我去给你买单是吧?门儿都没有。” “小气鬼!”秦若兰急忙挂了电话,对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护士长陪笑道:“嘿嘿,马上就去,我马上就去。” 护士长的声音已经象是怒吼了:“不是马上,而是现在、立即!” “好好好,我立即就去!”秦若兰象游鱼一般从护士长身旁绕过去,一阵风儿地奔向手术室。 原打算挂完点滴就走的,所以张胜没告诉小璐,免得她担心,现在要在医院住两天,就不能不告诉她了。张胜考虑了半晌,点滴挂完又找来位护士把针拔了,他便给印刷厂打电话,小璐听说他摔伤住院,担心极了,详细问了伤势,说下午要请假来看他。 想来是办公室里没有旁人,临了小璐还大胆地要他亲亲自已,说三声‘我爱你’才肯挂电话,张胜只好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看看左右没人,便对着手机“吧唧吧唧”连亲三口,然后鬼鬼祟祟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 秦若兰一手扶着腰,一手推着门,看着张胜神经兮兮的德性。 “……你!” “啵,我也爱你!” “咔嚓!”电话摞了。 “咔嚓!”护士房的门也关了。 张胜握手机,抬望眼,半晌无言。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2章-临别一摔泯恩仇 赵金豆去派出所送郭胖子的检查报告,同时因为她有批进的小百货下午到,需要回去点收,所以送完材料就不过来了。毕竟郭胖子的伤势只是需要静养,并不需要贴身陪护,她点收了货物就得去接儿子放学。为生活挣扎的穷人,可是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时间用来缠绵的。 中午的时候小璐到了,见张胜的伤势不象自已想象的那么严重,这才松了口气。她先去了张胜家里,因为张胜嘱咐过不要告诉家里,免得他们担心,因此只说去看张胜,给他带来了换洗衣物。 小璐上午十点多就请假离开厂子了,特意买了只小鸡给他炖了汤,顺带着郭胖子也沾了光,不过‘木乃伊’郭胖子一身绷带,也只能自已端着搪瓷缸子“滋溜滋溜”地转圈儿喝热汤。 第45章 张胜只不过额头磕破了一块皮,胳膊腿儿有点小擦伤,外加伤风感冒,现在却倚着枕头坐得高高的,跟老太爷似的享受着小璐的服务。 小璐用小汤勺舀上一口汤,凑到嘴边轻轻吹吹,然后才喂到他嘴里,汤味鲜美可口,还有煮得稀烂的肉块,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如此明眸皓齿、善解人意的小美人儿服侍,当真是羡煞旁人。 秦若兰进来转悠了一圈,给张胜量体温。 不知怎么的,她一见张胜就有气,就忍不住想奚落他,看到他在自已面前手足无措或者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要说真的厌恶,倒是谈不上。 凭心而论,这一个病区那么多病房、病人,好象就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心情最轻松,至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管自已对他怎么发脾气,这个人都逆来顺受,绝不会去投诉她。不象在其他人病房里,心里再不痛快,脸上还总得带着一副假笑。 见小璐尽心服侍张胜的模样,秦若兰心中有些纳罕:真是好女配锉男啊,这么清纯如水的女孩儿,怎么会看上那么个大色狼了?莫非是为了他的钱? 她歪个头细细打量了一眼小璐,只觉得她整个人清丽端庄,脸上情意流动,满是关切,瞎子都看得出是对张胜动了真情的。 “真是奇怪了,”秦若兰心里嘀咕道,忽然想起张胜对付自己的种种手段,自己心里好象也并不特别讨厌他。她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是个泡妞高手,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骗得别人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他,一定是这样! 郭胖子一边大口喝汤,一边说:“小璐的手艺真是好,张胜这小子找了你,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璐听了脸色微晕,不过脸上却很是欢喜。 郭胖子趁机恬不知耻地提要求道:“你一定要天天来看他啊,多带点好吃的,这食堂的饭菜跟你没法比。明天换换口味,来个鲫鱼汤吧,更鲜靓。” 小璐抿嘴一笑,说:“没问题,不过……鱼汤不行吧?胜子是外伤,水产品是发物,听说吃了伤口不易逾合的。” 郭胖子一拍油亮的脑门,恍然道:“啊,对,我把这茬儿忘了。” 秦若兰在另一侧示意张胜取出腋下夹着的体温计,听见小璐的话,忍不住说道:“这是民间的说法,其实并不科学。失血会使病人体内蛋白质和营养物质丢失,从而消耗体内的营养贮备,如不及时补充足够的营养,才会使伤口愈合时间延迟。 伤口愈合不良主要是不注意卫生发生感染,禽、畜、鱼、蛋、奶等动物性食品都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丰富微量元素及维生素b,有利于伤口愈合,并不存在水产品忌口的事。不过……” 小璐听了,眨着睫毛长长的漂亮大眼睛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病情主要是感冒发烧,感冒病人忌油腻,你给他熬点粥喝比较好。” 秦若兰说完,心里暗自得意地一笑:“哼,还想喝鱼汤,喝白粥吧你!” 张胜笑笑,深情地对小璐说:“不用了,你工作那么忙,也不用费时间我为熬粥了,我这里休息两天就好。等有空了……我还是喜欢喝你煲的排骨汤。” 排骨汤是小璐第一次上张胜家的时候给他带的礼物,张胜这么说自然别有所指,小璐含情脉脉地瞟了他一眼,心中甜甜的。 秦若兰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吃过午饭,小璐逼着张胜到洗手间把内衣裤都换了,去水房把衣服都洗干净,又督促着张胜吃了药,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关厂长摸清厂子情况后,对臃肿的机构进行了精简,厂办吃闲饭的人少了,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一摊工作,她不能呆得太久的。临走时,她把张胜的外套也拿走了,上边沾了点血迹,得拿去干洗一下。 小璐离开后,郭胖子对她的容貌、手艺、性情脾气大加夸奖,张胜听的美滋滋的,比夸他自已还开心,就在这时,一名护士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群人。人未到,呻吟声倒是先到了。 一个病号由家属搀着走了进来,张胜和郭胖子忙坐起来表示欢迎。这个病号四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国字脸、重眉毛,说话声音洪亮。他得了急性阑尾炎,听他和家属讨论的意思,是想做个手术把阑尾切掉,一了百了。 那个病号长得和郭胖子差不多一样胖,虽说被病痛折腾的有些狼狈,但是人挺乐观,躺在床上呻吟着,还不忘与张胜二人寒喧几句。 他正说着话,忽然看见张胜手背上一片乌青,不禁问道:“张老弟这手是谁扎的?怎么造的乌青?” 张胜抬起手看看,苦笑一声道:“别提了,让一个姓秦的小护士给扎的……大概有五针才找着血管。” 这时,秦若兰走了进来,说道:“三床,现在先帮你挂上点滴,然后再安排手术的事。” 三床病人一听,急忙说:“打点滴?可得给我找个经验丰富的护士啊,有个姓秦的,是不是实习生啊?可不要给我安排,听邻床这个小老弟说,他被扎了五针,手造的乌青。” 秦若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脸红脖子粗地辩解道:“谁说扎了五针?明明是四针,你这人怎么添油加醋呢?” 张胜狼狈不堪地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挨扎的次数比较多,这个……咳,我血管比较细,肌肉有点萎缩,所以不太好扎,其实秦护士的手法挺高明的。” “哦,这样啊!”三床病号将信将疑地看向秦若兰,秦若兰马上露出一副甜美可爱的乖乖女笑脸,三号放心了,他拍拍肚皮,又问:“护士,我脂肪厚,会妨碍做手术吗?” 秦若兰脸皮子抽动了一下,忍笑道:“不会的,没有关系。” “哦,这样啊!那……能顺便给我做个抽脂吗?我是公费。” 秦若兰虽在气头上,还是被他逗得“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下午张胜又接了楚文楼的一个问候电话,他一天两瓶滴流,除了给伤处换药,其他时间没什么事。三床病号是小手术,手术回来接着打滴流,可能是麻药药性未过,三床的谈兴健旺得很,张胜闲极无聊,在郭胖子和三床病号打屁聊天的时候,便一个人溜到水房去抽烟。 此时天色已经将晚,夕阳西下,这背阳的一面特别阴凉。张胜正站在窗口吞云吐雾,手机忽然响了,这是小璐忙里偷闲打来的电话,两人缠绵了一会儿,刚挂了电话,就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一回头,见是秦若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香皂盒,在水池旁洗手。 她好象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歌,洗了脸、手,还整理了一下鬓边的发丝。 张胜想起在病房内发生的事,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是护士,是靠这一行吃饭的,恐怕最难堪的就是被人说她技术不过硬,于是他丢掉烟头,干笑两声道:“秦护士,下午……真是对不起,是三床问起来,我随意说了一句,其实没想说你坏话。” 秦若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没什么,在这地方工作,什么难缠的病人都见过,你算是好的了,对了,中午那个女孩……是你媳妇?” 张胜笑笑,说:“我女朋友,我还没结婚呢。” 秦若兰一边把娇憨俏丽的短发拨到耳后用发夹固定起来,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那么,你是享受已婚待遇的未婚青年?” “嗯?”张胜脑子转了一圈儿,才想明白这句话,不觉为之汗颜。不知道是卫校女生说话都这么大胆还是这个秦若兰特别的新潮,张胜总是招架不住她犀利的言语。 他开玩笑地端起架子,说道:“我……,咳咳,你看我这么老实本份的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象是那种人吗?” 秦若兰笑眯眯地,绵里藏针地说:“所谓衣冠,然后禽兽,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张胜的肩膀又垮下来:“你就损我吧……” 秦若兰“咭咭”地笑起来,她甩净手上的水滴,摸出一张纸巾擦着手说:“结婚证和生产许可证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它不挂在墙上。违章经营的也不少嘛,你是经商做生意的,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少跟我装纯啦!本姑娘对纯情处男不感冒,泡女人不是这么泡的。” 张胜郁闷地道:“我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和朋友在瞎扯淡而已。” 秦若兰顺手一抛,纸团准确地落入纸篓:“这倒是,你有一个那么漂亮温柔的女朋友,要是还花花肠子,可真是天理不容了。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风骚,而是闷骚。” 她走前两步,伸出手来,说:“我要下班了,今晚和朋友去happy,再见吧!” 张胜被她可亲的笑容感染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这算是相逢一笑抿恩仇吗?” 秦若兰皱皱鼻子,说:“我和你有仇吗?等我再上班,你就离开这儿了,谁还记你的仇呀?” 张胜如释重负,说:“不管怎样,真心感谢你当班时对我的照料。” 秦若兰扮个鬼脸道:“要是有人在外面敢对我象你似的动手动脚的,他早就完蛋了,你应该感谢我这身护士装,因为我从来不打自已的病人,很有职业道德吧?” 张胜苦笑道:“嗯,有……,不打自已的患者,多不容易呀。” 秦若兰又皱皱鼻子,嘁道:“行啊你,讽刺我!” 她一转身,脚步轻盈地向水房门口走去,右手轻扬,很潇洒地说:“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再见……” 张胜忙道:“再见!” 第46章 不料秦若兰还没说完,见字拖着长音儿,拐出了水房后半句话才出来:“……流氓!” 张胜手扬在空中,哭笑不得地站在那儿。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3章-斗酒千杯恣欢谑 晚饭时,郑小璐还真拎了一保温桶粥来。熬得糯糯的八宝莲子粥,再配上几色清淡小菜,令张胜食欲大开,连吃了两大碗。郭胖子在准备盛第三碗粥时,看到空空的桶底,只好意犹未尽地一旁啃面包去了。 看到张胜吃得香甜,小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打算明天再送粥来。张胜忙劝阻了她,说自己明天就出院了,让她安心工作,不用挂念自己。两人又说一会儿体己话,眼看天色暗了,小璐才离去。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徐海生和楚文楼联袂赶来看望张胜,两人来的急,也没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路上到商店买了些当时正流行的保健品、口服液一类的东西。 徐海生来这之前,已经在电话里与张胜通了个气儿,意思是公司现在正式成立了,需要财务规范化,楚文楼作为张二蛋的代理人,应任命为公司副总,具体负责冷库及水产批发市场的事。这样一来避免他会计出纳于一身,把财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二来场面上也说得过去。 张胜听得在理,便同意了,想来徐海生在路上已经给楚文楼说道了此事,楚文楼进门时便一脸的喜气。 张胜的伤不重,感冒在挂过滴流之后体温也下降了许多,症状不太严重了。病房里三号病人不断有亲戚朋友来探望,地方比较狭窄,张胜便和徐海生、楚文楼出了医院,到马路对面找个地方聊天。 对面只有一家上档次的酒店,这家酒店布置的如曲苑回廊,一间间包房,其实都是玻璃壁隔开的,一人高的地方以下用横的木艺栏杆保护着,这样一来从外面很难看得清包房内的人物,但是包房里的人从栏杆缝隙里却能看清大厅里的清况。 三个人进去要了个包间,点了几个菜。张胜借口感冒、头上有伤不肯喝酒,楚文楼兴致很高,不依道:“养伤归养伤,头上碰破掉皮、加上小小伤风感冒,就能让咱北方爷们连酒都不喝了?你少喝可以,不能不喝。” 张胜只好苦笑答应。三人在单间内边吃边聊,徐海生二人问了问张胜受伤的经过和伤势,又向他讲了讲厂区的工作和进展,楚文楼说:“广告的效果已经出来了,今天不下二十人打电话询问招聘条件,还有几户商户咨询入驻条件的,你的伤……下周一的招聘面试要不就不参加了吧?” 张胜摸摸额头,笑道:“我没事,一点小伤,其实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离开。” 楚文楼道:“嗯,其实周六周日上门应聘的人才最多,为什么非要定成周一呢?中间还空了一天广告期。” 张胜解释道:“周六周日人是多,但是其中有不少是现在有工作的人,咱们的企业刚刚成立,还存在着种种困难和问题,这些人朝三暮四,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忠诚性太小,招进来也留不住。不如直接把他们筛掉,找些肯踏实工作的人。” 徐海生挟起一筷子腊肉荷兰豆,微笑道:“张胜说的有道理,你对人的心理很了解呀。” 张胜腼腆地笑道:“徐哥过奖了,我哪有这么高明,只是……我也是下过岗的人,为了找工作到处碰壁,这些人的心态我多少了解一些。” 张胜从木栏缝隙间随意地向大厅里张望了一眼。大厅里已经上了八成座,食客极多。就在他座位玻璃幕墙外就有一张六人位的方桌,一个女孩儿站在座位旁,背对着包房,冲着门口的方向正在打手机。 这个女孩个头不高,但是下身比例很长,一双悠长笔直接腿紧裹在一条有点破旧发烂的牛仔裤里,却更显得漂亮结实,由于破烂的牛仔裤也更显出几分野性的味道。 她上身是一件满是兜兜的牛仔上衣,腰间系着一条银色金属链的宽腰带,小蛮腰系的不堪一握,衬得她浑圆的臀部便也出奇的丰隆高耸。张胜特别注意到她,是因为有一条黑眼圈的贱狗正贴着她的小腿蹭来蹭去。 张胜还没见过几次这种狗,但是这两天来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了。那女孩打完电话,回过头来向对面坐着的一个女孩高兴地说了几句什么,张胜看到她的脸,果然是已经道过别,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的秦若兰。 在她对面的女孩瘦高的个子,长得还算标准,眉眼清淡,颧骨较高,皮肤像牛奶般白晰,纤巧白净,斯斯文文,不过对面的秦若兰翘翘的嘴角,弯弯的眼梢,总是流荡着甜美的风情,两人对面一坐,这风采可就被秦若兰全夺了去。 两人旁边的座位上放着几个购物袋,想来是逛了街回来到这里用餐,一会儿功夫,三个男孩从外边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和她们俩有说有笑的,看来是约来吃饭的朋友,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秦若兰的男朋友。 因为是认识的人,张胜对她就比较注意起来。大厅里人很多,虽没人大声喧哗,聚集在一起那声浪也不小,所以外面几个年轻人说话声音都很大,大部分对话张胜都听的很清楚,挨着秦若兰坐着的帅气男孩叫李浩升,看他勾肩搭背的模样,张胜初时猜测他是秦若兰的男友,不过后来见他同对面那个女孩打打闹闹的亲热样,却又不象了。 徐海生和楚文楼同张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讲着公司未来的运作打算,聊了一阵儿楚文楼去洗手间,张胜再回头时,见外面几个人正在斗酒,他们喝的脸色通红,秦若兰也在张牙舞爪的说话,全无一点身着护士装时的娴雅文静。 只听一个长头发的男孩子大声说道:“我先来一招‘夜叉探海’!” 他要来一个小碗,倒满一碗啤酒,弯下腰把嘴伸到碗里往里吸,随着酒液降低,他的嘴也越探越低,撮着嘴唇,直到碗中滴酒不剩。 那个高挑个头,细眉细眼的女孩看来也上了状态,招手让服务员给她拿来一个大杯,倒了大半杯啤酒进去,然后端起她自已那个盛满啤酒的小杯,平平地托在掌心里站起来,得意地扫了眼几个朋友,忽然手掌一翻。 只见一只盛满酒的杯子托在她的掌心里,翻来转去,也不知使的什么手法,最后手掌平端在胸口,那杯酒仍是稳稳的一滴未洒。然后她把那只小酒杯放进盛了大半杯酒的大酒杯里,杯子一放进去,大杯的酒就上升到杯口与小杯平齐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这大杯套小杯的酒杯,呵呵笑道:“哨子,我朱大小姐这招‘潜艇入海’比你的‘夜叉探海’强多了吧?”说完端起酒杯,张胜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喝的,反正大杯小杯的酒都是一饮而尽。 其他几个年轻人顿时鼓噪起来,秦若兰在椅子上顿着屁股起哄:“怎么样,被震住了吧?真掉价,大老爷们被我们女人压着做酒头,成碧,好样的!” 第一个喝酒的哨子颜面无光地哼了一声,旁边男孩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豪爽地说:“行,我李尔来个‘楼上楼’让你们看看眼,免得小瞧了我们爷们!” 所谓‘楼上楼’也就是一只手四个指头缝儿里各夹一杯一齐往嘴里倒,四只酒杯有上有下,上杯灌下杯,直到全部入口,这一手的难度的确比那个叫朱成碧的姑娘高明三分,张胜看的津津有味,徐海生扭头瞧见了,便笑吟吟地向他解释这些手法的名字和使用窍门。 这时外面的人起哄让秦若兰喝酒,她哼了一声,对李浩升道:“凭什么我先喝呀?我压轴,你先来。” 坐在她旁边的李浩升知道她说一不二的脾气,笑嘻嘻地答应一声,把三只小杯摆在掌心里,一一斟满伏特加,然后张开大嘴一齐往嘴里灌,徐海生说道:“这招叫‘三星照月’,这小子酒量真不错。” 李浩升喝完了酒,亮了亮杯,那意思是该秦若兰了,其他两个男孩立即起哄:“‘活吞一条龙’,小兰,来一个‘活吞一条龙’!” 徐海生笑道:“‘活吞一条龙’就是把十几个杯子一溜儿倒满酒,一口气喝完,这一手不考技巧,纯看酒量了。有一回张二蛋宴请来视察的市领导,一杯酒怎么也劝不下去,就用了这么一招,十二杯茅台,一口气干掉,把那位领导给震住了,手中一杯酒只好一饮而尽。” 张胜想起在香港电影上看到过类似的斗酒,不禁担心地道:“那怎么成?喝那么急,还不醉倒了?” 徐海生哈哈笑道:“酒桌上嘛,玩的就是一个痛快,尽情释放平时的压抑。喝酒不把人拼倒,还有什么意思?” 张胜担心秦若兰真的来个‘活吞一条龙’,幸好她没答应,只见她倒满一杯啤酒,站起来退开两步,双手往身后一背,乜着眼睛瞟了一眼几个伙伴,然后哈下腰去。 张胜以为她要咬住杯沿,把这杯酒仰身灌进嘴里,这一招他见厂工会主席使过的,可是秦若兰的确咬住了杯沿,但不是靠她的一侧,而是杯子的外沿。 张胜心中大奇,这样咬住杯子,一仰身酒还不全洒身上了,谁有那么大的下巴,可以兜住整杯酒? 却见秦若兰咬住了杯,却没有仰身,而是将上身弯了下去,不知她是怎么做的,双腿立的笔直,上身一边向下弯,一边吞咽着流出的酒液,居然上身倒立着把一杯酒全干了。 张胜目瞪口呆,惊笑道:“她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徐海生笑道:“的确有难度,腰力不够不行、弯不下去不行、喉部肌肉的吞咽无力不行,一个掌握不好,酒洒了、呛了或者灌进鼻子,那就丢人了。 第47章 这小姑娘厉害,哈哈,张胜啊,你以后也少不了应酬,等文楼回来,咱们也斗斗酒,你多少得练着点儿。” 楚文楼回来一听斗酒顿时来了精神,搓着手道:“好啊,徐哥,你说,咱们怎么个斗法。” 徐海生笑道:“咱们比不得那些年轻人,来个文斗吧,斯文点。我写三个条子,分别是皇上、娘娘和奴才。抽到哪个条子,在今天饭局结束之前,对抽到条子的人都得按这种称呼,比方说我抽到皇上,你抽到奴才,直到离开酒店之前,只要说话,就得称呼我皇上,自称奴才,我说话呢,就称你奴才,自称为朕,说错了话的就自罚一杯。” 这么有趣的斗法,让张胜和楚文楼都听的笑了起来,当下徐海生就用餐巾纸写下三个称呼团成一团,各自抓阉。 张胜摊开了纸条一看,是皇上。徐海生打开纸条一看,是娘娘。二人一齐拿眼去看楚文楼,楚文楼苦笑一声,无精打采地道:“不用看了,我他妈的肯定是个奴才。” 徐海生用新称呼商量事情:“皇上,本宫以为,一开始不用招那么多人,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一个司机、一个门房、一个办公室文秘再加一个保洁员,这就差不多了,麻雀虽小,已是五脏俱全,至于广告上怎么打,不过是为了扩大影响嘛。” 张胜忍着笑道:“娘娘,朕觉得,公司总该有个公司样子,何况冷库马上就要开,水产批发市场也在建,厂房建设那边也得有私人,再说……奴才也不能总是光杆儿司令一个呀。” 楚文楼咧咧嘴说:“是呀,皇上、娘娘,奴才的腿都快跑细了,身边没有人用可不行,公司多了不招,一二十个跟班总得有吧,要不让人家看了,也小瞧咱们企业的规模。” 徐海生和张胜听他这‘奴才’说的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 张胜说:“娘娘,朕明天在医院再住一天,然后就去工地帮忙,下周末就要开业了,朕的办公楼装修这周内必须完工,厂房修建也得加快进度,这样领导来了才有看的呀。” “皇上放心吧,装修队正在日夜赶工,本宫这两天要联系一下到贺的企业,场面该讲还得讲嘛。对了,奴才,招聘合同要印正式的,这些小节得注意。” 楚文楼别别扭扭地道:“奴才知道了,已经印了四十分,一式两份是吧?明天我拿给你看看,要是不合适我再改。” 徐海生道:“奴才你都印好了,本宫还看什么啊?只要没有大错误……,嗳,不对不对,什么‘我拿你给看看’,说的不对,罚一杯,罚一杯!” 楚文楼无奈,只好自罚一杯。 徐海生说的越来越溜,楚文楼大概是对奴才俩字儿有抵触,经常说错话,没多久就喝的醉醺醺的了,张胜虽也被罚了几杯,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不过比他机警的多,出错的时候极少。这一来徐海生便专门拿楚文楼开刀了,总是故意逗他说话,一时满屋子都是本宫、奴才的对话,不知道的要是一脚踏进还,还以为跨越时空到了大清朝。 张胜见二人玩的得趣,趁机喝几口茶醒酒。他的目光无意间向外一看,恰好看见秦若兰和那个叫朱成碧的女伴拉着手儿去洗手间。 她一离开,原本坐在她身边的李浩升立即把哨子和李尔叫到身边,神色诡秘地说起话来,说了片刻,李浩升拿过秦若兰的酒杯,往里倒了点伏特加,又加满冰镇啤酒,然后投了颗青色的小东西进去,拿起她的筷子轻轻搅拌起来。 张胜心里“咯噔”一下,忽地想起当初在酒店碰到的那个生意人想下药骗奸女孩子的事来,他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旧事又要重演吗?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4章-乌龙醉救醉美人 包房外,李尔揽着李浩升的肩膀,嘿嘿地笑道:“浩升,真要灌醉你表姐呀?” 李浩升道:“我二表姐酒量大着呢,不用这招她醉不了,每回找我们喝酒都是我们酩酊大醉,今天我得灌醉她一回,看看她的醉态,省得她老跟我吹嘘。” 李尔担心地道:“里边掺了白酒,她会不会品出来?” 李浩升道:“不会,少量伏特加掺冰镇啤酒,再用青橄榄调调味,度数提高不少,但是喝的时候根本尝不出来!” 哨子一听,兴致勃勃地道:“你从哪学来的,还有这种秘方?来,我给成碧也调一杯!” 李尔赶紧阻止:“不行,她一醉就哭,哭起来就没完,这种酒品,她喝醉了你哄她呀?” 哨子一听,赶紧打消了主意。 三个人揽着肩膀说话,张胜就听不清了,看他们窃窃私语,更怀疑他们不怀好意,这一来张胜就关心起外边的动静来。 徐海生刚才也注意到外面那个女孩儿了。他眯着眼仔细打量过,很清爽、很甜美的一个小姑娘,却不是他钟意的成熟少妇类型,看来张胜挺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徐海生淡然一笑,只当张胜饱暖思淫欲,手里有了几个钱,就开始想姑娘了,所以并不在意。出来混,老婆早晚要换的,这种事他见得多了,再说,张胜如果好财好色,更易于被他控制,变成他的同路人,徐海生对此是乐见其成的。 秦若兰和朱成碧回来了,张胜仔细看了一眼,酒中青色的东西还在,他放心了,秦若兰不像喝多的样子,她不会看不到酒里有东西。 秦若兰坐下,果然发现了杯中的东西,只见她扭头向一旁的李浩升问了几句什么,就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 张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还来不及阻止,秦若兰已经一饮而尽,杯底静静地留下了一粒青青的东西,秦若兰把它倒在掌心,张胜这才看清是一枚青橄榄,他不禁哑然失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已大概是因为上一次的事,弄得有点神经过敏了,朋友间喝酒搞搞恶作剧是很正常的,看那三个年轻人好象比秦若兰还小着两岁,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敢做什么?自已真是多疑了。 包房内外的斗酒仍在继续,楚文楼喝的直往桌子底下出溜,现在奴才这个自称他已经说的很溜了,只是一会皇上、一会娘娘的老叫错,于是那酒便也一杯杯不断地灌下去。 包房外也喝到了一个小高潮,朱成碧和李尔在玩“空中加油”,一个人昂起脑袋坐着,张开嘴巴,另一个人用嘴小心翼翼地叼起高脚酒杯的底座,把酒慢慢地倒入对方的口中…… 秦若兰则跟李浩升和哨子两个人在划拳,输的人便喝一杯,张胜注意到两个人趁秦若兰不备,还是经常给她倒那种勾兑过的酒,她却一点没有察觉。 张胜见了不禁暗暗摇头:“唉,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丫头……” 快十一点的时候,张胜和徐海生驾着楚文楼走出酒店,徐海生酒量好,只是微醺,楚文楼烂醉如泥,张胜比他好得多,但是一来也没少喝,二来感冒毕竟影响精神,所以也有点头重脚轻。 秦若兰一行人也于此时走了出来,秦若兰酒量虽好,但是喝了至少十多杯加料的酒,结果还是喝醉了。 她的身子软的像面条儿似的,毫无形象地被表弟李浩升托着,醉眼朦胧,东倒西歪,还在口齿不清地大声吹牛:“我……告诉你,李浩升,你……你想……灌醉我,别说……门儿!窗儿都……没有。我……我三岁……爸爸就蘸着酒喂我……”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头一垂,‘壮烈牺牲’了。 李尔幸灾乐祸地道:“这回她可真醉了,哈哈,小心她明天找你算帐。” 张胜隐约听到一些,他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身边楚文楼还在喃喃自语,对他的听力造成了一些干扰,所以支离破碎的听的不全。 李浩升一脸奸笑地小声道:“她敢!我有绝招对付她。她喝成这样,我不送她回去了,省得挨姑妈骂,我带她回我家睡。” 张胜侧耳倾听,只看到他的一脸奸笑,还有最后那句“回我家睡”,张胜心头顿时一紧,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真是无耻!为什么男人总喜欢灌醉女人占她们便宜呢?蹂躏一个没有知觉的女人就那么开心? “她不是总夸自已酒量好,是千杯不醉秦若兰么?我带回去拍几张她醉成一瘫烂泥的照片,那就是把柄,到时候丑态毕露,照片在手,她敢向我问罪?哈……哈……哈~~~!” 李浩升仰天大笑三声,一低头,一个陌生的男人已经瞪着喷火的眼睛站到了他的面前,这人头上还缠着绷带,那模样实在古怪。 “呃?你是谁?干吗挡道?”李浩升奇怪地问道。 徐海生架着楚文楼正在叫车,楚文楼的体重一下子全压在他的身上,扭头一看,原来是张胜忽然跑开,跟那伙刚刚走出酒店的人正在说话。 “终于忍不住上前搭讪了!”徐海生淡淡一笑,扭头向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她是你朋友?”张胜忍着满腔怒火问道。 李浩升和李尔互相看看,点头道:“就算是吧,怎么了?” “就算是?”张胜大怒,伸手就要把秦若兰抢过来:“把她给我。” 李浩升一拨他的手,不悦地道:“嗳嗳嗳,干什么你,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把人交给你?” 张胜见这几个小流氓体格比他好得多,硬抢怕是抢不过来。他急中生智,忽地想出一个理由,一般来说,临时起意有了色心的人听到这个理由都会理屈放弃的。 他把胸一挺,理直气壮地喝道:“我是她什么人? 第48章 你说我是她什么人?我是她男朋友!你们几个想干什么?少说废话,快点把人给我!” “男朋友?”李浩升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丝危险的气息在他眼底浮起:“她住哪儿,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 张胜一愣,吃吃地道:“她……她是护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算老几!” 这时哨子迈着太空步走了过来,摇摇晃晃地问:“出……出了什么事?” 李浩升冷笑道:“没什么,一个想泡小兰的流氓,居然弱智的冒充她男朋友,结果被我问住了。” 哨子酒量浅,喝的有点高了,一听这话,想也不想,抡起拳头就是一个电炮:“我靠,你胆儿挺肥的呀你!” 哨子壮得象台机器,他练过几年的散打和拳击,这一拳下来,张胜立即感觉自已脱离了地心引力遨翔在宇宙之中,满天星斗都在他的身边盘旋。 徐海生刚刚打开车门,还没把矮胖如猪的楚文楼塞进去,就见张胜被人一拳打飞出去,他立即快步赶过来,厉声喝道:“喂,几位小兄弟,怎么动手打人?” “徐……徐哥,快报警,他们……他们意图对……对那姑娘不轨!” 张胜勉强说完,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李浩升听他说话似有蹊跷,连忙拦住还想再踹他几脚的哨子说:“等等,等等,好象有点误会,搞清楚再说。” 楚文楼没有人扶,一下子就出溜到地上,滚烫的脸贴着马路牙子,凉凉的很舒服。 有了凉意,他的大脑也清醒了些,便爬起来一溜歪斜地走过来,他一见张胜仰面倒在地上,立即惊叫一声,大着舌头道:“啊!娘娘这是怎么啦?” “啪!” 他给了自已的胖脸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流着口水傻笑道:“错……错啦!不是娘娘,嘿嘿嘿嘿,是皇上,我……罚……罚……罚酒一杯!”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5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早晨,空气清新,阳光灿烂。 张胜悠悠醒来,耳畔立即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猪抢槽的声音,向旁一看,郭胖子脑袋上缠着绷带,跟个伤兵似的,手里捧着大搪瓷缸子吃的正欢。 一见他醒来,郭胖子便笑嘻嘻地道:“大英雄醒啦?快起来吃东西吧,再过会儿就凉了,猪肉大葱馅的馄饨,香着呢,趁热吃。” 张胜脑袋发晕,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半晌才把自已的记忆理顺了,他惊叫一声坐了起来:“我怎么在这儿?坏了!坏了坏了!这下坏了,昨天晚上有几个小子不地道,把秦护士灌醉了想非礼她,我……去拦来着,想把她抢回来,然后……然后……然后怎么了?” 郭胖子笑的浑身肥肉乱颤:“然后你被人家表弟当成不怀好意的色鬼了,他朋友一个电炮就把你悠起来了,哈哈哈哈……” 张胜愕然道:“表弟?谁表弟?” 三号床的大哥笑道:“就是秦护士的表弟嘛。张老弟啊,你是个热心人呐,现在这样的人可不多了。不过你昨天可搞错了,年轻人喜欢胡闹,那三个小伙子只是跟秦护士恶作剧,故意作弄她,那个要带她回家的是她表弟。 结果你这一拦,他们倒把你当成了不怀好意的色狼,后来你朋友总算和他们说明白了,是他们几个帮着把你抬回来的。” 张胜发呆半晌,才消化了三号床说的话,他窘道:“原来是这样!我……把他们的话听误会了!” 郭胖子连汤带馅地吃完了馄饨,抹抹油嘴道:“太有创意了,‘我是她男朋友’,哈哈哈……,好老套的英雄救美,好离奇的英雄末路,哇哈哈哈……” 张胜恼羞成怒,瞪他一眼道:“滚你的,我那……两位朋友怎么样了?” 还是健谈的三号床回答说:“他们没什么事,你有一个姓楚的朋友喝太多了,掐着嗓子扮太监,一口一口个奴才地乱叫,被值班护士往外赶,你另一个姓徐的朋友就送他回家了。秦护士的表弟和他两个朋友很过意不去,还说要今天再来看你呢。” 张胜一听满脸通红,没想到自已搞出这种乌龙事来,要真把人抢过来也算了,结果充了半天好汉,自已却被人一拳悠回了医院,哪好意思再见人? 他急忙说:“我今天就得出院回公司去,不能在这待着了,一会挂完滴流就办出院。” 他正说着,房门忽然开了,一时间如推窗望月,月照庭前,娉婷一枝梅花瘦,一个清爽宜人的美人儿出现在门口。 黛眉是上弦月,笑眼是下弦月,俊俊俏俏的一张脸,头发梳成两络垂在胸前,白色的t恤衫,胸前拱出一个樱桃小丸子的夸张大头像,一件松松垮垮的牛仔裤,透出几分休闲。 “秦……秦……”,张胜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秦若兰调皮地一笑,轻盈地飘了进来:“今天我不当班,不是护士喔!” 她笑吟吟地道:“你怎么样了,没被那个蠢蛋打伤吧?” 张胜脸一红,忙道:“哦,我没什么事,当时也是喝多了点,睡一觉就好了。你……你昨天醉的那么厉害,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 秦若兰得意地一笑,一挑额前刘海,自吹自擂地道:“那当然,他们要是不耍诈,想灌醉我,别说门儿,窗都没有。我三岁的时候爸爸就蘸着酒喂我喝,我的酒量之大,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战士……” 张胜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嗯,你这话我已经听说过了。” 秦若兰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是吗?谁告诉你的?我表弟说的?” 张胜忍俊不禁地道:“昨天晚上你自已说的呀,怎么,你不记得了?” 这一说,秦若兰的脸也红了,她没好气地冲外边喊:“你们三个,都滚进来!” 门外立刻有三个年轻人鱼贯而入,就如侍候在娘娘身边的小太监,规规矩矩的,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自在,正是李浩升、李尔和绰号叫哨子的三个青年。 李浩升捧着一个看起来有点夸张的大花蓝,李尔和哨子则一人捧着一摞大大小小的礼盒。 三人在张胜的病床前一字排开,斜着眼睛去看秦若兰。 秦若兰把俏眼一瞪,三人立即无奈地向前一弯腰,李浩升扯着嗓子道:“张大哥,昨晚对不住了,我们哥仨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张大哥恕罪则个。” 秦若兰抬起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笑骂道:“有点诚意好不好?还则个,则个屁,你以为你是鲁智深啊?怎么不先唱个肥喏再说?” 她这一说,李浩升三人已先忍不住笑起来,郭胖子和三号床也跟着大笑起来,气氛顿时放松下来。张胜连忙下地道:“别客气,别客气,也怪我,没搞明白状况,把你们当成了坏人,我想救人又怕打不过你们,所以才想玩点花样,没想到这办法太蠢,反而引起你们的误会。” 李浩升呵呵笑道:“张哥这法儿其实好使,不管谁正打着坏主意,人家的真命天子到了,都得收敛一下。” 李尔笑道:“可惜,我们和这位二小姐整天一起混,她要有男朋友,是瞒不过我们的。” 张胜苦笑一声,摸着鼻子道:“我要知道这位兄弟是她表弟,也不敢这么说了。那一拳把我打的,整个人都飞起来了,到现在胸口还痛……” 秦若兰听的眼波一闪,那眸光就象风吹过镜一般的湖面,荡起一层涟漪:“男朋友?这个家伙,还真能掰。” 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向爽朗大方,可是不知怎地,一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竟然有点忸怩了。 哨子嚼着口香糖,大大咧咧地向张胜伸出手:“张哥,昨天动手的是我,不好意思,兄弟当时也喝多了。听说张哥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小弟整天在家混吃混喝,还没个正经工作,不过我老爸还管点事,是万客来超市的总经理,你生意场上要是有点大事小情的跟我说一声,要能帮上点忙,就算我给你赔礼了。” 超市当时是新生事物,万客来超市是省城第一家大型超市,每天的营业额达数百万元,货物吞吐量惊人,但凡做生意的,还没几个不和它打交道,不想和它打交道的,张胜一听不禁又惊又喜。 秦若兰哼了一声,鄙视道:“用不着见了人就抬出你老爸,啥时候自已有出息了,说出去听着才光彩。” 她对张胜说:“李尔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搞水果、蔬菜、酒类批发,李氏批发你听说过吧?至于他们本人,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二世祖,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你是踏实干实业的人,不用搭理他们这些二流子。” 曾经的暴发户加变态小流氓,变成踏实肯干的创业者,如此巨大的转变,不过是秦二小姐一句话的事。 张胜可没注意她对自已评价的改变,他现在就象一口气干了一大海碗的高梁烧,已经晕晕乎乎不知所以了。 一个是省城最大、日营业额数百万的大超市,一个是批发行业的巨头,自已无论是建冷库还是开批发市场,如果能和他们搭上界,得到他们的支持与合作,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都是贵人啊!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6章-酒逢知已千杯少 赵金豆去派出所送材料的时候,接待她的是派出所副所长郑洪飞,此人正是被告严虎弟结识的那位派出所领导。 郑所长与赵金豆握手时热情的很,半天都没撒开,可是一听来意,知道她是郭胖子的家属,那架子便端了起来。 第49章 他随意看了看医院的病历和鉴定结果,拿腔作势地道:“我派人去现场调查过,是你丈夫先动的手嘛,虽说他的伤势较重,但是事情是他挑起来的,我们警方是不会支持他过份的请求的。” 赵金豆年轻漂亮,做生意做久了又惯会察言观色地说小话,虽然张胜说过已经托了人,她也不敢得罪这位郑所长,陪着笑脸说了会话,哄得郑所长眉开眼笑,语气便和缓下来,又说如何妥当地解决这件事,他们还需要进一步考虑。 也不知郑所长是比较健谈,还是特别喜欢和她说话,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郑洪飞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渐渐地便由案情聊到了赵金豆的家庭和工作。 听说她在小二路市场卖小百货,郑所长便特意提及他的孩子学习需要买个台灯,他的老婆有风湿病,想要买个电热毯,可是工作太忙,一直没顾得上云云,话里话外的用意不言而喻。 赵金豆心里对这个人无比厌恶,面上却又不敢露出形色,只得耐着性子陪他东拉西扯。 郑所长跟赵金豆正粘乎着,忽地接到个电话,电话是分局艾局长打来的,问清了接电话的人,便向他询问浴室斗殴事件的经过和调查情况。 郑洪飞不明分局长的用意,小心翼翼地探问一番,艾局长说:“喔,没什么,报案的那个姓郭的,是我一个朋友的晚辈,我受人之托问问案情的进展,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尽管秉公而断。” 郑洪飞心里“咯噔”一下,他偷偷瞟了赵金豆一眼,见她好象不知道和自已通话的人说的事情正和她有关,便咳嗽一声道:“局长,这个案子还在调查之中,目前还没有处理结果。您放心吧,我会把案子调查清楚,秉公而断的。等事情有了处理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摞下电话,郑洪飞既没心思跟赵大美人儿索要东西,也没心思跟她套瓷了,他悻悻然地送走了赵金豆,立即打电话给严虎弟,第一句话便是:“老弟,你的案子不好办了,这回可坏菜了!” 严虎弟在电话里满不在乎地嚷嚷道:“郑哥,你不用这么唬人吧?这一片儿里还有你老哥摆不平的事?” 郑洪飞一听急了:“虎子,我这说正经的呢,你别在那瞎咋呼。我哪知道那死胖子看起来蔫不拉叽的,居然能搬动分局的艾局长为他说话呀,我看这次的事,真他娘的不好办了。” 严虎弟一听也着急了,忙道:“郑哥,真的那么严重?我也没怎么地他呀,不就是踹了他两脚吗?” 郑洪飞打断他的话道:“得了,人家的验伤报告现在就在我手里呢,轻伤乙级,够拘留你了。我看艾局长那语气还不是太严厉,只要把那死胖子答兑好了,应该没太大问题,你说吧,是愿意破财消灾呢,还是进去蹲个十天半拉月的?” 严虎弟一听顿时没了声儿,郑洪飞不耐烦地道:“怎么着?你这下句让我等到明天去?我明天就得给局长回话了。” 严虎弟吭哧半晌,才肉痛地道:“听说里边的哥们特别欺生,进去……那不得给扒层皮呀?郑哥,你看,要不,我拿一千块钱行?” 郑洪飞一听怒道:“你说行不?你自已寻思吧!”说完就放了电话,严虎弟再打也不接了。 一个小时后,严虎弟就乖乖送来了三千五百元钱,又陪着笑脸约他吃饭,郑洪飞这才答应帮他周旋。 第二天,也就是张胜在医院里悠悠醒来的时候,赵金豆接到郑洪飞通知,说案子调查有了进一步结果,让她去一趟派出所。 这一次,郑所长的口风完全变了,说是经过他细致入微的工作,亲自赶去,反复询问浴池老板,并走访当时在场的客人,终于弄明白了事实真相:双方先是口角冲突,之后严虎弟动手打人,致郭胖子受伤住院。 肇事者行为恶劣,后果严重,派出所准备予以严肃处理,必要时将给予行政拘留处分,今天叫她来,是想询问一下受害者家属意见,尽量圆满解决这个案子。 赵金豆按张胜说的,提出了经济赔偿请求,郑洪飞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郭家不接受经济补偿,而是坚决要求严惩肇事者,这时听她提出的是经济方面的赔偿请求,立即一口答应,说马上去找被告交涉,务必满足受害者的要求。 等赵金豆走了,郑洪飞在所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就亲自赶到小二路市场,把治病费用和所谓的误工费、营养费共计三千元钱交到了赵金豆手里。赵金豆欣喜之下,便要送他一套台灯和电热毯,郑洪飞义正辞严地予以拒绝,说啥也不要。 赵金豆无奈,便到旁边做牌匾锦旗的铺子给他要了面锦旗,那店主是她朋友,拿面锦旗自无不妥。不过锦旗一般是订做,这一幅是店主做出来挂在墙上充样子的,内容并不十分贴切,郑所长打开锦旗一看,上面写的是“雷霆出击、破案神速”。 郑洪飞哭笑不得,只得收了锦旗,灰溜溜地去了。 赔偿费到手,郭胖子在医院里再也呆不住了。穷人的身子骨不值钱,要不是听张胜说得笃定,说有贵人相助,可以替他讨回公道,郭胖子哪敢住院?顶多在心里yy一把,如果有一天严虎弟落到自己手里,一定要让他尝尝满清十大酷刑的滋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等等。阿q完了,还不是得自认倒霉,灰溜溜地回家将息着了。 现在赔偿到手,再让郭胖子多花一分钱也嫌肉疼,于是收拾收拾就嚷着出院。此时李浩升、李尔几个人都在,听张胜把事情经过一说,哨子笑道:“张哥,你因为帮助郭哥而住院,因为帮助兰子而与我们结识,这也是场缘份。如今郭哥出院,就让兄弟作东,咱们去对面喝上几杯庆祝一下吧。” 张胜有意结纳这几个年轻人,于是欣然应允,郭胖子因为案子赢了,也是心花怒放,吐气扬眉。当下秦若兰便帮张胜和郭胖子办了出院手续,郭胖子和张胜都是一脑门的绷带,让哨子和李尔几人架着,兴冲冲地闯进了酒店。 张胜和李浩升、李尔、哨子几个人很谈的来,酒席宴上聊了一阵,感觉甚是投缘。这三个年轻人虽被秦若兰称为二世祖,其实从小都循正常途径接受教育,虽说家财万贯,可是平常连零花钱拿的都不比普通孩子多。 他们的父辈都是靠精明和勤奋打拼出一片的天地,这和一般的暴发户截然不同,创业的艰辛,让他们对后代的教育也不敢稍有放松,所以在李浩升这一代身上并没有浮躁、狂妄的脾气。只不过比一般的同龄人,自由空间更大罢了。 三个人毕业后在自家企业打零工,熟悉各个环节的工作增长经验,所以年轻虽轻,耳濡目染之下,商场上的知识和见识却比张胜高明的多。 哨子仔细听了张胜的打算,和预备建设的冷库规模、成本以及生产加工、贮存、运输等条件后,帮他分析道:“现在人们生活水平和营养意识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反季节食用水果、蔬菜、因此保鲜食品量日益增多,相应的水果、蔬菜及肉类的冷藏业效益也就相当可观。 由于企业生产规模、生产方向经常根据市场需求进行调整,所以耗资自建大型冷库的企业并不多,这一来,建冷库进行招租就很热门了。我觉得你不该贪多,应该要着重发展一点,把冷库先做起来。” 李尔笑道:“张哥,哨子说的有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我也不赞成你同时铺开两条线。一个批发市场想形成规模、想拥有人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家就是搞批发的,我告诉你吧,投建批发市场,一般头一两年都是保本甚至赔钱经营的,目的就是聚拢人气。从你的情况看,你目前是没有资金实力布局的,批发市场不妨先缓一缓。 你准备建批发市场那片地不是刚整理出来吗?我建议你先停一停,省下来的钱投在冷库建设上,你原打算建三个冷库,全是冷藏冷库,我觉得你可以在规模和品种上扩张一下,建造冷冻冷库、保鲜冷库、速冻冷库、冷藏冷库和双温冷库五种中型冷库。 张哥,这样风险小,好运作,我和哨子可以帮你介绍客源,蔬菜、肉类、冷饮、食品、花卉、茶叶、药材等等各个行业的客源都可以吸收。那些客户许多人批发都要经我家的手,销售要经过哨子家的超市,我们老头子说句话,在哪儿储藏都是储藏,你的客人就上门了。 单是出租的话,按存放每吨货物的库房纯收入为2元/日计算,一个中型库,日纯收入为1800至2000元,月收入5.4万至6万元,每年按8~9个月计算,一个库年纯收入就能达到50万元。等你立住了脚,可以自已收购商品,应季储藏反季出售,那样的话,年收入还能翻倍,张哥,你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 张胜仰起脸来仔细想了半晌,长叹一声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和你们一比,我实在是……,这商场上的东西,我要学的太多太多了。” 秦若兰微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们那是老子种树儿乘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比你白手起家,全靠自己!” 张胜难得听到这泼辣的小姑娘鼓励自已,心下很是感动,但还是谦虚地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哨子他们年纪虽轻,可是这份眼光见识,我实在远远不及。” 秦若兰笑嘻嘻地道:“哪里哪里,昔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张胜指狗为猪,这份本事,他们也是远远不如!” 张胜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件事,不禁苦笑连连。 第50章 李浩升听和十分好奇,连声追问不已,问明了事情经过,他大笑道:“女人都是小心眼,是万万得罪不得的,针尖大的事,她们也能记上十年。兄台,对女人,敬而远之才是王道啊!” 张胜配合地拱手笑道:“贤弟至理名言,受教,受教!” 秦若兰哼了一声,说:“王道?王道嘛……,就是皇宫里的路,以为护士不会玩手术刀吗?再敢在我面前说女人的不是,信不信我让你们一个个都走上皇宫的康庄大道?” 几个男人一听,立即闭口不言,不过一个个挤眉弄眼,互相传递的信息不外乎是:“敬而远之,才是王道啊!”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7章-招兵买马待开张 酒席散后,哨子要开车送二人回家,二人婉拒不过,便让他送郭胖子回去了,张胜头上的伤还没好,回到家里老爹老妈难免又要唠叼,便直接去了工地。 一见到徐海生,张胜便把哨子和李尔对他的建议,按照自已的理解重新整理后对徐海生说了一遍。一开始徐海生就不赞成开批发市场,只是张胜一心想办实业,张二蛋又一味的求大求全,徐海生才一笑置之,如今刚刚铺开摊子,自已又改了主意,张胜说着颇为不好意思。 徐海生笑道:“没什么,做生意讲究的就是活、就是变,顺势而为、因时而变,随时根据市场动向变更自已的投资意向和经营方向,漫说咱们现在还没建批发市场,就是已经盖了大半了,如果判断不赚钱、风险大,也得有壮士解腕的勇气马上停建,宁可已经损失,绝不扩大损失。” 张胜在心里默默地消化着他的话,暗自点头称是。 这时楚文楼顶着个酒糟鼻子兴冲冲地跑进来。他平时鼻子没事,只是一喝醉了就堵得慌,总拿手揉来揉去的,硬给搓成了酒糟鼻子。 一见张胜,他惊讶地道:“张总,你出院了?咋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张胜道:“我的伤不重,本来就不想住院的,不过是为了就近照顾朋友罢了。如今他的案子解决了,他回家养伤去了,我就回来了。你没事吧?昨天喝的那么多。” 说到这儿,他想起昨夜皇上娘娘奴才一类对话的酒令,忍不住笑起来。 楚文楼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揉了揉通红的鼻子,也笑道:“没啥,跟徐哥斗酒令醉的一塌糊涂,不过睡一宿也就醒了。对了,我刚刚接到天津保税港的电话,说咱们订的平治300已经到货,让咱们尽快带齐手续去提货。” 张胜听得一头雾水,以为没和他打招呼又订购了什么进口车,连忙追问道:“什么平治300?咱们不是就订了一辆奔驰吗?又订别的车了?” 徐海生失笑道:“老弟啊,平治就是奔驰呀,香港那边习惯这样称呼,国内大多称为奔驰。就凭咱们公司的注册资金,这都还托了张二蛋的关系,外经委才给批了这么一台车,想再买一台,难喽!” 那时国家对外资企业、合资企业相当优惠,营业税三年免,两年减半,进口设备免关税。所以进口车等高楼消费品必须严格控制,否则一家合资企业只要大量进口免税轿车,再转手倒卖,赚钱也比印钞票容易了。 张胜这才恍然大悟,楚文楼喜滋滋地道:“这车还真到得巧,抓紧时间提回来,正好能赶上开业前上牌照。开业时有台黑牌照的奔驰装点门面,那才威风。” 楚文楼说完,挺胸收腹,一脸的踌躇满志,矮胖的身材仿佛也高大了几分。 张胜也被他的兴奋劲儿感染了,徐海生在一旁说:“那就得马上派人去天津提货了,我走不开,谁去好呢?” 楚文楼忙拍拍胸脯道:“我,我去好了,保证把车安全、准时的开回来。” 徐海生笑着摇摇头:“不行,公司开业在即,方方面面的关系需要打理,我现在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你哪里还走得掉?再说,你那车技我也看过,还不到一年的车龄吧?跑长途取车,又是一个人,太危险了。” 张胜忙道:“不如委托别人去吧,付点辛苦费就成了。我弟弟是跑长途大客的,认识许多开车的朋友,我找他介绍个人来?” 徐海生点点头,说:“一个人不行,太容易疲劳了,得换着开,这样吧,文楼啊,你向张老爷子借个司机来,跟咱们张总找的司机一块儿去。” 楚文楼不能第一时间开上新车,未免有点遗憾,不过想想自已原本是粮食局系统的一个会计,学车本没多长时间,方才光顾高兴了,听徐海生这一说,他才想起自已还从没上过高速,可别出点什么事,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 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的招聘在周一准时开始了。在张胜心中,这是非常重大的时刻,他要招兵买马,干一番事业了。 但是徐海生却没有出现在招聘现场,徐海生热衷于捞偏门,最擅长的是投机资本的运作,股市、房地产、期货、兼并重组、货币市场才是他真正长袖善舞的地方,他对正经生意没兴趣,也不认为张胜能干出一份大事业。 他之所以答应划出十来亩地搞这个冷库,并筹备时机成熟时建水产市场,只是为了拉住张二蛋、稳住张胜,让他们安心做任由自已摆布的棋子,他的精力并不在这儿,所以当然不在乎张胜招些什么人来。 张胜坐在会议室主位上,面前摆着招聘的牌子。他今天穿着十分正式,坐在这儿,他就掌握着所有求职者的生死大权。这是何等风光的大事,这是张胜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当初他找工作的时候,对这些掌握着自已命运的招聘者何尝不是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他也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了。 真的要感谢郭胖子心脏偷停的那一刻,真的要感谢那位气势汹汹的崔知焰崔副主任,世事有时就是这么奇妙,一件看起来很荒唐的事都有可能改变你的一生! 有几个职位已经内定了,比如保安队长兼冷库看守员是郭胖子,郭胖子胖得连猪都追不上,让他搂个电棍当保安似乎不太合适,但是他肯定能帮自已看好这个家,只要能带好他手下的人就成了。再加上他是电工,巡视冷库的时候连安全保卫带电路检查都齐了。” 财会方面,徐海生介绍来一个很有经验的会计和一个出纳。这套财力班子就能搭起来了,这是一家企业的核心部门,全部用刚刚招聘的人还真不放心,既然是徐海生介绍来的,张胜便一概录用了。 剩下的岗位便不是很多了,眼看着外边排的长长的队伍,想想自已真正要录用的不过寥寥数人,张胜颇能体会那些求职者的心情。 宝元汇金公司的广告打的响亮,扣在上面的宝元这顶帽子更是贴金,所以前来应征的人很多,足有三百多人。 一个高个儿女孩推开门,先是礼貌地向两位主考官浅浅一笑,这才姗姗走了过来。这是第一百零四位应聘者了,张胜从早晨坐到现在,接待的人形形色色,现在已经没了刚开始的劲头。不过这个女孩儿身材出众,打扮的也十分艳丽,倒是令人精神一振。 “请问,你应聘什么职位?”张胜掐灭了烟头问道。 女孩绽颜一笑,柔声说:“我应聘文秘!” 张胜盯着她艳红的嘴唇,心想:“唇膏太红了。” 见张胜盯着自已看,那女孩儿有意地挺了挺她特别饱满的胸,很有味道地瞟了他一眼。 “咳!你有文秘方面的工作经验吗?” “当然啦!老板~~” 女孩儿眨眨眼,说的很暖昧:“唱歌、跳舞、处理文案,人家都在行,而且人家是外地人,一个人在本地,如果单位要经常加夜班的话……那也没有问题的。” 楚文楼正嚼着茶叶,一听这话,一口茶叶根全吸进了嗓子里去,强憋了片刻,便满脸通红地钻到桌子底下咳嗽去了。 张胜淡淡地道:“好,履历表上有你的联系方式吧?把材料放下,你先回去吧,我们会通知你招聘结果的。” “老板……”,女孩娇滴滴地说。 张胜摆摆手,说:“回去等公司电话吧,三天之内一定会通知你结果的。” 女孩欲言又止,扭转身气鼓鼓地去了。 楚文楼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盯着这个女孩鼓腾腾的后半部分,心头一阵遗憾。 张胜叹了口气,这一上午,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个女孩……真是开玩笑!我招的是文秘,又不是小蜜,唱歌跳舞加夜班?我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呢。 他有气无力地道:“下一位!” 下一个是个农村姑娘,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肩后两条乌黑的大辫子直垂到后腰下。她的衣着十分朴素,看得出家境不是很好。她叫白心悦,桥西本地人,高中毕业,应聘的是冷库保管员。 张胜见她谈吐朴自然,态度上看得出是位能吃苦的姑娘,就留下了她的联络方式,让她第二天就来报到,白心悦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张胜看看表,对楚文楼说:“上午差不多了,咱们休息一下,下午……” 他刚说到这儿,门被推开了,一个削瘦的男子走了进来。 张胜瞥了他一眼,说:“我还没叫下一位应聘者呢。” 那个男人笑笑,傲然道:“但是上一位应聘者已经离开了。时间就是金钱,无论对您还是对我,都是如此,所以……我来了,我可以坐下说吗?” 第51章 张胜听这人口气甚大,特意地打量了一下,这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短发、瘦脸、双眼有神,打扮也很得体,只是神情有些过于矜持。 张胜心道:“莫非,我这小庙,竟然招来一个诸葛亮?” 他点头笑笑,向那人示意道:“好,那我们就好好谈谈,请坐,请报一下你的简历,以及你想应聘的岗位。” 那人在对面的椅子上慢慢坐下来,用很自信地声音说:“我来,是想应聘公司高层管理职位,我的工作经历比较丰富,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明白,你可以抽点时间看看我的履历表吗?” 张胜点点头,打开了他递过来的文件袋,抽出了履历表,嚯!这位简历洋洋洒洒,仅简介部分就密密麻麻的足有六页,字倒是写得十分漂亮。 张胜简单地看了看:“方轻愁,男,1955年6月出生。华州管理学院毕业。工作经历:1980.7-1983.2,在‘新大陆’食品厂工作,历任车间技术员,科研员、车间主任等职,开发罐头新品种三十多个,实际投产七个……” 再往下,全是他在他在厂子所起的骨干作用、所做出的巨大贡献,最后他严厉批评说,新任厂长上任后任人唯亲、管理不善,导致企业严重亏损,于是他愤而转到第二家企业。 在新的企业,他继续发挥骨干作用、继续做出巨大贡献,为厂子创造了几千万的产值,受到企业领导高度重视,并被选派进修,随即话风一转说由于晋升机会太少,工资偏低,于是…… 张胜皱了皱眉,他想不通受到领导高度重视并被选派进修过的人何以晋升机会偏少、工资偏低,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他有点被绕糊涂了。 张胜继续看下去,只见他又转到一家新厂,在这里,他继续起到……,继续做出……,使公司成为当地行业的领头羊。但是……主管领导素质低下,自以为是、黑白不分、刚愎自用,导致工作失误,企业损失惨重,于是本人被迫离开……” 张胜匆匆看了一遍,发现这位仁兄以平均两年到四年的速度跳一次槽,每到一个新单位,他都能起到起死回生的巨大作用,每次都因为领导者的昏庸无能而让他壮志难酬。 张胜还注意到,这个人就职过的企业有两家非常有名,其中有一家山东的电冰箱厂84年成立之初还是个街道小厂,从92年开始突飞猛进,目前已是当之无愧的全国第一家电企业,而这个人辞职的年份恰恰是91年。 张胜看到这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方轻愁见他看完了,以非常自信的语气说:“本人在国营、私营、合资和外资的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熟悉生产系统、营销系统各个部门的工作,具备组织协调和管理能力、具备领导能力。我相信,我的加盟一定能给宝元汇金公司创造巨大效益,希望能受到贵公司的赏识。” 张胜敲着桌子半天没有说话,方轻愁蹙了蹙眉,强捺住不悦道:“张先生,如果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资料,可以直接问我。” 张胜咳了两声,指指那份简历,说:“方先生的工作能力……我现在还不了解,不过……我觉得,方先生应该先提高一下为人处事的能力。” 方轻愁拂然不悦:“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吗?” 张胜苦笑一声道:“很抱歉,方先生,您的工作能力可能真的很强。可是一个企业、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合作精神,从您的简历来看……我很怀疑你能和同事合作愉快,老板个个都这么没用,你怎么不自已当老板?宝元汇金是一家刚刚成立的企业,我想……我很难给你提供发展所长的舞台,你还是另找一家企业看看吧。” 方轻愁一听勃然大怒,指着张胜的鼻子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有了点臭钱就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你有我这样丰富的管理经验吗?你有我这样高的学历和职称吗?” “请这位先生离开,咱们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张胜站起来,抻了个懒腰。 楚文楼站起来推着方轻愁往外走:“去去去,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方轻愁被人往外一推,自尊心严重受伤,忍不住悲愤地骂道:“这***什么世道?从小到大,人人告诉我说读书才能成才,结果呢? 别人上初中的时候,你们这些垃圾旷课逃学搞对象;别人上高中的时候,你们批发电子表打火机沿街兜售;别人上大学的时候,你们倒买倒卖尽是假冒伪劣;别人毕了业想找份工作的时候,你们这些垃圾连本科学历都看不上了!读书人为生意人卖命,文人为文盲打工,我天天在过愚人节,这是***什么世道?” “行了,行了,愚人节快乐!”楚文楼把他硬推出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8章-佳人来兮步逍遥 方轻愁走后,张胜苦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楚文楼笑着回道。 张胜对走回来的楚文楼道:“招了多少人了?” 楚文楼用铅笔点了点手中的名单,说:“招了三个保安、一个门房、会计和出纳已经有人了。仓储部、冷库部各召了三个人,现在办公室文秘、司机等几个岗位还没有定下来。还不错,估计下午能再挑选几个出来,公司开张的时候就不致冷冷清清连个人手都没有了。” 张胜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嗯,先到这里吧,咱们下馆子去,犒劳犒劳自已的肚子。” 他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说:“我到里屋换件衣服,这么西装革履地坐了一上午,领带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走到里屋门口,他扭头对楚文楼说:“告诉外面的人,上午应聘到此为止,咱们休息一下,下午一点继续。” 楚文楼点点头,走过去推开门,冲外面摆手道:“上午到此为止了,大家下午再来吧。” 许多应聘者担心下午排不上号,都没有走开,有人大声问道:“经理,下午几点开始招聘啊?” 楚文楼不耐烦地道:“下午一点开始,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他的目光从招聘者身上一溜,忽然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少妇,双眼顿时一亮。 她站在正对楼梯的地方,身后是一面大镜子。镜子里反映出她窄裙里凸出的硕圆翘臀和葫芦形的纤腰,那从背和臀陷向腰肢的弓线极其诱人。 这个女人大约二十六七岁吧,身穿一套浅黑色的ol套装,娉娉婷婷,体态妖娆。看起来成熟得象一枚水蜜桃儿。 浓密的乌发盘在头上,瓜子脸略施脂粉,秀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下边是颀长美丽的颈子,周身散发出一种淡雅、知性的气质,偏那火辣的身材又无比性感,真是一个难得的办公室尤物。 楚文楼情不自禁地冲她指了指,问道:“你,就是你,过来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应聘什么职位?” 那女子没想到这个招聘者会特别注意到自已,听了先是一愣,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已的机会来了,于是大大方方地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您好,我叫钟情,我想应聘办公室文秘。” 她伸出手,微笑着和楚文楼握在一起。 以楚文楼的身高,恰好对着钟情那v字型的领口,深色印花衬衫内饱满、结实的部分把胸前每一朵印花都撑得没有半分这种褶皱,那弧线流动般的轻柔美态挟着淡淡的香水味道让楚文楼醺然欲醉。 楚文楼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打趣地笑道:“钟情?一见钟情的钟情?好名字,我们公司刚刚成立,业务都没有理顺,迫切需要一个文秘处理公文,可是这都一上午了,还没招到个合适的文秘,来来来,你进来,我们还有几分钟才休息,先看看你的资料吧。” 钟情优雅地掠了掠头发,嫣然笑道:“谢谢您!”然后扭着水蛇腰款款地飘进了办公室。 旁边有个满脸青春痘的女孩儿马上嚷嚷起来:“我是文秘专业毕业的,我排在她前面的,您先看看我的材料吧。” 楚文楼的脸刷地一变,指着她义正辞严地道:“文秘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知道领导需要什么,是善解人意、是有眼力件,这样的人才能胜任这份工作。在领导身边工作,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让你做的事去做,没让你做的事坚决不去做,更不可以胡乱插嘴。你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说自已是文秘专业的?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就凭这一点,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很不好!” 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女孩被训得面如土色,唯唯称是,楚文楼这才冷哼一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地说:“听到了吗?要善解人意,要有眼力件,一纸文凭不如女人的一张脸蛋啊!” 楚文楼只做未见,他转过身,见那美貌少妇正礼貌地站在那儿等着他,便向老板台前的椅子一指,亲切地笑道:“请坐。” 钟情微微颔首,款款地向那位置走去。 楚文楼眯着眼打量她的背影,纤腰紧致,翘臀浑圆,窄裙下一双肉色丝袜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衬得粉嫩光滑,媚呀! 张胜如今是鸟枪换炮,奔驰都开上了,我楚总经理……,楚文楼的裤裆里跳了几跳,仿佛看到眼前一台崭新的“宝马”正在向他抛着媚眼儿。 他喜滋滋地走过去,在他内定的“宝马”对面坐下,见她还站在那儿,忙热情地道:“坐,坐坐,坐下来谈嘛。” 第52章 钟情捋捋筒裙,很期文地坐了下去,那优雅美感的坐姿弄得楚文楼又是一阵心跳,那种紧张而兴奋的感觉,倒像钟情是主考官,他才是竞争上岗的那个人。 钟情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这份工作自已能不能得到。她是高中毕业,现在城里只要招工就要大学文凭,上班这几年她也没寻思过混个电大文凭,这第一道门槛怕就过不去。 钟情自印刷厂的广播事件之后,也没脸再回厂子里上班,本想在徐海生那里找点倚靠的,换来的却是那等绝情的话,让她彻底对徐海生死了心。后来徐海生给她打过几个传呼,她都直接删掉了,看清了徐海生的薄情寡义,她再不愿与他有半点瓜葛。 在一个小旅馆里委顿了几日之后,钟情开始寻思谋生之道了。现在她有班不能上,有家不能回,娘家又没脸回,迫切需要有个工作养活自己。 她曾试过去人才市场应聘,待遇好工作轻闲的,人家当她是花瓶,有了徐海生的前车之鉴,钟情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再对男人抱以幻想,更不愿成为男人的玩物。现在的她就想凭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可连碰了几次壁之后,她才发现,女人,想仅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戈最终还是与她离了婚,但却不放过对她不依不饶的捣乱。钟情每到一个工作岗位,干不了三五天,只要被杨戈得到了消息,少不了会上门骚扰一番,结果钟情始终没找到固定的工作。 眼见手上的积蓄越来越少,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在报上看到开发区有家企业要招工,考虑一则这里跑市中心远些,而且报上说厂子可以提供住宿,这样可以避开杨戈的骚扰,二则这是一家合资企业,待遇比较高,所以才赶了来。 她并不近视,为了显得有气质,还特意弄了副金丝边的平光镜戴上,希望能给企业领导有个好印象。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个老油条,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钟情还真怕又被人拒之门外。 楚文楼笑了笑,道:“嗯,先把你的学历证书给我看看。” “哦……学历……”,钟情紧张地扶扶眼镜,楚楚可怜地说:“经理,我毕业都六七年了,学历证书一直放在家里也用不上,家里搬过几次家,现在证书不知压在哪儿了,一时还没找到……” “这样啊……”,楚文楼弹着手指瞥了钟情一眼,心中隐隐明白了几分。 钟情紧张地道:“经理,我有办公室工作经验,档案管理、文件处理、迎来送往,这些工作我都处理得来,此外,我还会开车,已有四年驾龄,外企不是最重视实际工作能力吗?您可以给我一个试用期,看看我的工作表现再决定是否正式录用,这样还不可以吗?” 钟情的前夫杨戈是税务局的司机,当年就是借公车手把手地教会了钟情开车,顺便俘获了她那颗虚荣的心。现在,驾驶执照倒成了钟情除了美貌外唯一可以倚仗的资本了。 楚文楼微微一笑,还想再拿她一把,压到她心生绝望的时候,再来个柳暗花明。女人一旦对男人有了感激和依靠的心思,要勾引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不料张胜半开着房门在后边换衣服,恰好听到了外边的对话,他的学历不高,所以对只重学历不重能力极为反感,听外边这女人说自已有办公室工作经验又会开车,他就上了心。 他的新车马上就运到了,正琢磨找司机的事呢。女人开车比较小心,安全一些。再说自已正在学车,到时有个文秘兼司机,在自已不方便开车的时候替一下就行了,还省了招专职司机的钱。 这个女人说话得体,适合办公室工作,做办公室文秘,迎来送往、待人接物的事是少不了的。而且她知进退,主动提出以试用期考察,如果真的不胜任工作到时再辞退就是了。 于是张胜一边往身上穿夹克衫,一边赶了出来,还没出门儿便道:“老楚,我看可以把人留下,试用一段再说。” 张胜出来瞧见钟情,目光先是一亮,这个人不错啊,这样的秘书形体气质都极尽完美,带出去也不掉份儿,不过……怎么有点面熟呢? 钟情也觉得眼前这人有点面熟,主要是两人的打扮都换了,以前的张胜一身油渍麻花的工作服,钟情的打扮则是艳丽妖娆,现在彼此的装束气质都改变了,加上以前也不熟,是以一时没认出来。 楚文楼被张胜抢先说出了招聘她的话,失去一个做人情的大好机会,心中暗暗着恼,好在自已难为她的话还没说出来,于是双掌一拍,大声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这是中外合资企业嘛,员工个人素质、业务能力要过硬,外貌形体也要过得去才成。我看钟情小姐的个人条件不错。” “钟情?钟姐,果然是你!” “你……你是张……张……” “我是张胜。” “啊!”钟情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只想马上逃走。 张胜见钟情难为情地要逃开,连忙一把拉住钟情,避口不谈让她难堪的往事,故作大方地笑道:“钟姐,原来应聘的人是你呀,你也不在三星干了?呵呵,这可太好了,你原来就在办公室工作,工作经验丰富,我刚开的企业,许多事都抓不着个头绪,以后还请多多帮忙。” 钟情这时才听明白他是老板,不禁惊讶地道:“这企业……是你的?” 张胜还不知道她和徐海生已经决裂,顾及到她的面子,不好在她面前提起徐海生,便含糊笑道:“是啊,我离开厂子后贷款在郊区买了块地,本来想盖大棚做些生意,没想到政府正要开发桥西,地皮升值,于是就办了实业。” 楚文楼惊讶地道:“张总,你和钟情小姐认识?” 张胜笑道:“是啊,我和钟姐原来是一个厂子的。” 楚文楼笑道:“哎呀呀,那可巧得很。钟小姐,这下你就安心在这工作吧,都是老同事,合作一定愉快。” 钟情确实需要找份工作,又不知道这企业徐海生也有份,她见张胜绝口不提她的丑事,心下稍安,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下来。看看自来熟的楚文楼,钟情有些疑惑地道:“这位是……” 张胜忙介绍道:“老楚是我公司的副总。” 楚文楼赶忙踏前一步,再度与钟情热切握手:“鄙姓楚,楚文楼。天门中断楚江开的楚,道德文章启后贤的文,故人西辞黄鹤楼的楼!哈哈,哈……” 钟情启齿一笑,客套道:“楚总好文才!” 楚文楼被她嫣然一笑,身上的骨头顿时一轻,连忙眉飞色舞地答道:“哪里,哪里,钟小姐过奖了。” 张胜道:“钟姐,走吧,咱们一块去吃午饭,回来再详谈。” 钟情正容道:“张胜,我……再这么叫你一次,既然这是你的企业,我是你招聘来的员工,那在企业里,咱原来的称呼就不能用了。你可以直接叫我钟情,我得叫您张总,不能没大没小没了规矩。” 张胜脸上笑容顿时一僵,楚文楼见忙打圆场道:“钟小姐……啊!小钟说的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再说,总是钟姐钟姐的叫,也把这么一个美人儿给叫老了。” 张胜苦笑道:“好好,依你,走吧,吃饭去,下午还要接着招聘呢。” 张胜偷个空儿悄悄告诉楚文楼在钟情面前不要提起徐海生的名字,楚文楼极为纳罕,连连追问缘由,张胜恰见钟情向他瞟来,怕引起钟情疑心,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59章-情伤难抑自飚车 三人在国道边上的小酒店随意点了几个菜,酒桌上,楚文楼仍不断向钟情献着殷勤,但是自从知道她和张胜是旧识,又听张胜很诡秘地告诉他不要在钟情面前提起徐海生的话后,楚文楼一时摸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虽说想入非非的,一时却不敢起些别的念头了。 不过,美人如玉,芬芳扑鼻,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笑脸,也是好的。 张胜假意去上厕所,绕到饭店后边给徐海生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张胜便道:“徐哥,你安排钟姐来这里上班的?” 徐海生在电话里静了静,反问道:“钟姐?哪个钟姐?” 张胜笑道:“就是钟情,今天招聘……不是你安排她来的吗?你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让她排队呢?” 徐海生吸了口气,喃喃道:“她……也来应聘?” “什么?徐哥,不是你安排她来的?” 徐海生苦笑一声道:“不是。” 张胜隐隐听出了什么,试探地问道:“徐哥,你们之间……” 徐海生干笑道:“你不用问那么多了,我和她之间,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跑到这儿来应聘,看来在市里是没有立足之地了,你和她也是旧识,多照应一下吧,我尽量少在她面前露面就是,不用提起我。” 张胜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这种事他又不便打听,只好简单应承下来。只是在如何对楚文楼解释不在钟情面前提徐海生的事时,颇费了些脑筋。最后只好委婉地暗示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楚文楼本就是个人精,一听这话还不明白其实的原委?得知钟情是徐海生的旧情人,他不以为嫌,反而心中窃喜,这女人既然一向裤腰带就比较松,自己更有可能得偿所愿。 钟情就此成了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的正式一员,由于她是文秘兼司机,薪水提高了一半,对这个结果,张胜,钟情和楚文楼都十分满意。 第53章 目前公司即将正式开业,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十分繁忙。招聘会结束后,张胜就召集所有的聘用人员,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开了个动员誓师大会,会上张胜热情洋溢地描绘了公司的未来规划、发展蓝图及员工福利等,同时也袒裎创业之初面临的种种困难,希望大家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来共同创业,共同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明天的。 一席话听得新员工们眸子发亮,热血,所有公司成员仿佛同时进入了蜜月期,彼此合作也十分融洽,人人都怀着热切的心情和殷切的希望尽心竭力地工作。 徐海生这段时间都在跑国土、规划、房产等部门,因为第一批标准厂房即将建成,尽快把手续跑全,才能实施出租、出售,进而完成银行抵押,获取第二笔启动资金。他本来就是想把公司当成一个取之不尽的提款机,并不热衷搞实业,这回有了钟情做幌子,更是得其所哉,名正言顺的不在公司出现了。 不过张胜这段时间学了很多东西,经验日渐丰富,又有李尔、李浩升这些朋友指点,独自挑梁担缸,倒也干得有声有色。 楚文楼知道了钟情的来历和身份,总是想法设法地接近她。以前他还时常回趟市里的家,现在因为钟情就住在公司里头,他连家都不回了。 他的异常热情早让钟情感觉到了什么,她的应对倒是不愠不火,既不致得罪这位副总,又不致让他以为自已对他有什么意思. 钟情是在性骚扰中长大的,她发育得比较早,十四五岁时胸部发育就颇具规模,公车上经常会遭遇到别人的骚扰。长大后由于她艳丽超群,天生一张情妇脸,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言语上、动作上的一些骚扰更是不计其数,要应对这个从未成功勾搭过一个女人的老男人,自然举重若轻。 这一来倒弄得楚文楼心痒痒的,总觉得钟小姐好象不是很讨厌他,却又不知如何让两人之间温温吞吞的关系更近一步。 明天,公司就要对外营业了,张胜站在粉饰一新的办公大楼前,望着属于自已的这家企业,一时感慨万千。 前年的一名小职工、去年的一名饭店小老板,现在也成了一家企业的董事长,世事之变化莫测,莫过于此。当初决定买这块地时,是抱着事不成则蹲大狱的决心拼下来,没想到,竟然有了今日的规模,今后又会如何呢? 张胜想想,自已也觉好笑,不觉朗声吟道:“本是沿路打劫,不想弄假成真。”这话是朱元璋当皇帝后对刘伯温说的,想必他当时站在金銮殿上,也是这般做梦的感觉吧。 他把客人名单又仔细翻阅了一遍,细细捋了一遍明日庆典的过程,忽地想起李尔和哨子几个人还没通知,他在商界的地位还不够资格惊动这几个哥们的父亲,他邀这几个朋友来也并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只是因为彼此情投意合,希望他们也能分享自已的快乐。 张胜打电话通知了李尔、哨子等几个朋友,告知自已明日开业的消息,几人都连声道贺,并表示明天一定来捧场。摞下电话,张胜才想起还忘了一个朋友:秦若兰。 他没有秦若兰的电话,这时再打电话给李浩升,不免让人觉得过于刻意。他想了想,秦若兰的班是上一昼夜休一昼夜,今天正好她当班,明天休息,便想着亲自去跟她说一声,然后再去见小璐。这一阵子两人都忙着自已的工作,只是电话联系,他真的有些思念小璐了。 张胜下了楼,正好见到楚文楼、郭胖子和钟情站在大门口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郭胖子穿着一身保安服,皮腰带上跨了根电棍,旁边还有两个保安不时插嘴说话,看来是在安排明天一早的庆典。 郭胖子来上班之前,张胜就特意打电话告诉了他钟情的一些情况,并一再叮嘱他到时见了面可不许嘴臭。郭胖子为人虽说喜欢贫嘴,但怜香惜玉之心还是有的,想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落得如此下场,心里还真有几分不忍。除了骂几声徐海生不够爷们儿,不仗义,见了钟情的面倒是本分得很,钟情初见郭胖子时的尴尬才慢慢释然了。 见到张胜下楼,楚文楼、郭胖子和他打了声招呼。郭胖子伤还没好利索,但是开业在即,他不想在家里泡着,便赶来公司上班了,此刻,他的眼眶还是乌青色的,只是淤肿已经消了。 “张总,我们正在安排明天的庆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楚文楼递过一枝烟,笑嘻嘻地道。 “哦,有你们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回市里一趟见个朋友。”张胜笑着接过了烟。 郭胖子挤了挤眼,笑道:“想小璐了吧?呵呵。” 张胜脸一红,咳了一声道:“开业庆典筹备的怎么样了?” 钟情这时才抬起头来回答说:“张总,你放心好了,乐队、司仪全都定好了,礼仪公司包揽了大部分工作,明天五点钟就开始安排。我下午又去了一趟,和他们把整个庆典过程重新敲定了一遍,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张胜满意地道:“那就好,我回市里一趟,今晚还会赶回来的。” 郭胖子插嘴道:“张总,你打算怎么走?” 他初到公司时仍是一口一个胜子,楚文楼和钟情私下都对他说过,个人交情归个人交情,在公司里这么称呼,未免公私不分,于是郭胖子也改了口。 张胜笑答道:“我坐公交回去吧,现在才五点多,来得及。” 他的奔驰已经到了,是弟弟张清的一个朋友和宝元集团的一个司机去天津提的货。楚文楼第一时间就欢天喜地地开去上了户,现在正锃亮地停在公司前院里待命。张胜现在正在抓紧考证,目前自已还不能独自上路。 钟情把手里的一块文件板塞给郭胖子,说:“现在开发区公交就开了一条线,车次少得可怜,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张胜犹豫了一下,推辞道:“算了,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就不麻烦了。” 保安乔羽笑嘻嘻地道:“张总,是该让人送送,你要是坐公车咣当回市里,也太丢份了。” 钟情笑笑,说:“我们站在这儿也只是闲磕牙,事情其实已经安排好了,成败都在明日,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来,还是我送你吧,我本来就兼司机,不是吗?” 张胜本不想麻烦她,听他们这么一说,便笑了笑没再拒绝。钟情去车库把车开出来,张胜上车,车子驶出了厂区。 这儿几条主要干道已经修好了,道路又平又阔,有些驾驶学校把这儿当成了免费练车场,路上常见这儿画个圈,那个竖根竹杆,形形色色的车辆跟蜗牛似的缓缓移动的情景。但钟情的车开的十分熟练,在他们之间穿过去,开得又平又稳。 张胜劳累了一天,身子有些疲乏,他想吸支烟解解乏,刚刚把烟掏出来,车窗就缓缓降了下去。张胜赞赏地瞥了眼钟情,点着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缓缓沁进他的身体,疲乏的身子轻松了许多。晚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张胜眯着眼望着前方平坦宽阔的道路,和道路旁平地而起的一幢幢厂房,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成就感和满足感溢满了他的胸膛。 车子上了环城公路,道路出奇的畅通。 张胜扭头看了钟情一眼,她穿着黑白线条相间的女装短裙,坐在驾驶座上时裙裾上卷,露出了一截浑圆的大腿,大腿上没有一丝赘肉,可又不失丰满,透明裤袜显得大腿粉光致致,圆润的膝盖处闪耀着两道柔和的弧线, 她上身穿一件乳白色的职业装,没有扣扣,里边低胸束腰的胸衣把她本就高耸的乳房勒的更加凸出。这样成熟美艳的一个少妇坐在旁边为他开车,万一让小璐看到……不太好吧?张胜忽然觉得自已有点欠缺考虑,后悔方才没有拒绝她送了。 钟情专注地把着方向盘,但是眼角的余光仍然注意到了他的凝视,她不禁扭头瞟了张胜一眼,眼中神情莫明。 张胜若再不说话,未免有偷窥之嫌了,于是笑笑说:“你的车开的真好。” 钟情勾了勾嘴角,却没笑出来。 “是他教的。” 车子又驶出片刻,钟情才淡淡地道。 张胜不知道这个“他”是她的情人徐海生还是她的老公杨戈,只好含糊答应一声。钟情继续目视前方开车,张胜则扭头冲着窗外抽烟,车内原本恬静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过了一阵儿张胜忽然觉得身旁有些异样,他扭头一看,只见迎面而来的车灯映着钟情的脸,她满脸都是斑驳的泪痕,不禁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道:“钟姐,你……” 钟情一直强抑着哭声,这时被他发现了,钟情也不想再掩饰了,她忽然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路边嘎然而止,钟情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 张胜不知该如何相劝,他默然坐了半晌,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钟情接过手帕,扭过脸去擦擦眼泪,把手帕还给他,重新启动了车子。 张胜见她情绪有些异样,忍不住说道:“钟姐,要不……我来开吧?” “你的证考下来了么?” 张胜语塞。 钟情抿着嘴角,看也不看他一眼。她一挂档,车子蹭地一下,象离弦的箭似的蹿了出去,张胜被重重地砸回靠椅,奔驰破风而过,发出呼啸的声音,沿着环城高速如流星般疾驰起来,车窗徐徐关上了,张胜手忙脚乱地还没扣好安全带。 环城高速上一辆松辽吉普正在疾行,车里是陆仁、凤鸣空、王子野、叶星辰几个艺校的朋友,他们借了辆车去海滨玩,现在正在回城的路上。 第54章 几个朋友兴致很高,陆仁弹着吉它,长发被风吹得飘飘扬起。破吉普以近100迈的时速飞快前进着,这辆车跑到100迈也就到头了,如果开到120迈,整辆车就会在轰鸣中颤抖,车体随时都会散了架似的。 凤鸣空一边开车,一边正跟车里的朋友大声说着话,车旁一个车影忽然呼啸而过,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一里多外的一个淡影。 凤鸣空吓了一跳,一下子把头探出了车窗,扯着喉咙叫起来:“我靠,这谁呀这是?环城高速开这么快,活够啦?” 他说话时,那车已经遥遥不见踪影了…… 车子开进市区时,发泄过后的钟情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张胜却脸色煞白,额头冒汗,眼神呆滞,着实吓得不轻。 车子在钟情手里,就等于自已的命就在她手里,张胜一路上连半句话都不敢讲,他屏住了呼吸,比开车的人还紧张,如今到了市区,车速降了下来,张胜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车子开到公安医院门口,张胜下了车,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道:“我靠,从今天起,谁跟我说女人开车比男人安全,我跟谁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0章-哼哼教导张老师 张胜双腿发飘地走进医院大门,到了四楼外科病区,秦若兰却不在护士值班室。张胜逐个病房的找,到了405病房时,看到一个大约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在窗口,指着玻璃说道:“护士,你看,这都秋天了,那上边还有蚊子。” 一个女孩声音很不耐烦地说:“那就打死它呗,这也要跟我说?” “我……没有苍蝇拍!” 一个苗条的身影从里边闪了出来,顺手从床上抄起一张报纸,麻利地卷了卷走到窗边,瞄准那只蚊子,“啪”地一抽,然后把报纸扔在窗台上,不耐烦地看了那青年一眼。 张胜笑盈盈地走进去,只见病床上躺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两只胳膊被架起来,抬得很高,象是展翅飞翔的样子。 秦若兰一转身瞧见张胜,立即眉飞色舞地道:“张胜?你又来住院了?” 张胜哭笑不得,翻翻白眼道:“你就盼着我住院呢你,我不住院就不能来看你?” 秦若兰嘿嘿一笑,和他并肩走出病房,顺手带上房门,调侃地道:“才不信你那么好心,还特意来看我。除非你生了病,哪还想得起我是谁呀?” 张胜呵呵笑道:“你呀,这张嘴就是不饶人。对了,方才那病人什么病啊?怎么两手老那么举着?” 秦若兰说:“刚才那个?他才做了腑下切除术,他有狐臭。” 张胜奇道:“狐臭也要做手术?他都五十多了,年轻时找对象不做手术,反倒现在来做?” 秦若兰嘻嘻一笑,说:“那时经济条件不允许吧,他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已经严重到影响家庭和单位团结了,不做切除术不成了。” 张胜想起她方才对病人的态度,忽然停下脚,郑重地道:“小兰,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若兰好奇地瞟了他一眼,调皮地做了个甩水袖的动作:“爱卿但说无妨,本宫概不追究。” 张胜笑笑,说:“可能你并不很在乎这份工作。可是你既然在这儿工作,就该注意一下,这些护士里我注意了,其实你活并不比别人干得少,相反,还最勤快。可是你心直口快,太容易得罪人。就说刚才,结果蚊子你也帮着打了,就因为多说了那么一句,我看那小伙挺不乐意的,要是碰上个喜欢找碴儿的,还不到护士长那儿告你的状?” 秦若兰听了,笑容一敛,撇嘴道:“本姑娘爱憎分明,从小就这性格!我喜欢的人,怎么看都好。我不喜欢的人,怎么看都烦,那是没法改了。你说刚才那小伙,我看着就烦得要命,哪还有好脸色给他? 就那个废物,别说打蚊子,他连袜子都不会洗,还大学生呢,说是来陪护,什么都不会。最可笑的是,他从学校请假来陪护,坐公交居然迷了路,这么大人了,愣是让警察给送来的。 感情这人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爹妈给他张罗,离校返校都是他爹接送,冷不丁自已上个街都不会问道儿,你说这样的人你看着生不生气?” 张胜见她越说越气,激动的满脸红晕,不禁笑道:“你呀,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人家爹妈没准还觉得自已儿子特有出息呢,你说你跟着上什么火?” 秦若兰生气地挥手道:“行了,不说他,也不知这种儿子养来有什么用,你今天特意赶来,就是为了教训我是不是?” 这丫头的脾气张胜还真有点吃不消,他无奈地笑笑,说:“当然不是,我今天来,是因为鄙人的公司明天就正式开业了,特意邀请你秦小姐大驾光临的。” 秦若兰余怒未熄地瞟了他一眼,问道:“你这么晚来,是特意邀请我出席你的开业典礼的?” 张胜笑道:“当然!” 秦若兰的心情忽然好起来,她展颜一笑,爽快地说:“好,那我明天一定出席,哪怕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准时出现!” ※※※※※※※※※※※※※※※※※※※※※※※※※※※ 离开医院,张胜给小璐发了个传呼,却没见她回讯息,张胜便要钟情向她的宿舍楼开去。他曾经要给小璐买个手机,小璐嫌贵,说她也没啥大用处,坚决不要。只买了个中文传呼,花了一千二百多块,就这还让小璐好一顿埋怨。 小璐现在是助理,工作性质重要了些,但是却不需要象车间一样经常加班,正常情形下,现在应该已经下班了。 但是张胜到了宿舍楼,小璐却还没回来。张胜心中纳罕,就回到车中,和钟情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小璐。 小璐此时正坐在关厂长的公爵王上。今晚的饭局是那种很正式很普通的,八点多就散了席,关厂长很绅士地亲自开车送小璐回家。 张胜正坐在车里等着,忽然见一辆公爵王驶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窈窕漂亮的女孩儿,秋风一吹,裙裾飞舞,月光满身,俨若精灵,张胜不禁仔细看了两眼,这才认出那女孩正是小璐。 开车的人也下了车,那人四十出头,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身笔挺的西装,是那种成熟、成功的企业界人士打扮。小璐上前道别,那人张开双臂,似乎要和她来个拥抱,小璐机灵地退了一步,伸出手去,和那人礼貌地告别。 关厂长耸耸肩,无奈地笑笑,和小璐握了握手,又在她臂上拍了拍,说道:“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小璐礼貌地笑道:“厂长再见!” 关厂长轻叹一声,无奈地上了车。 从第一眼见到小璐,关厂长就喜欢了她。他调小璐去厂办,就是因为那天在人群中,见到小璐那双乌溜溜的像小鹿般灵动的大眼睛,印象特别的深刻。都市女孩,象小璐这样相貌清纯、身材窈窕,和男人说话还总带着些羞涩稚嫩的,实在不多了。和小璐在一起,他感觉自已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好象回到了初识异性的青年时代。 如今他在老丈人面前不受欢迎,被发配到东北来创业,远离了夫人的魔掌,眼见一些来内地发展的朋友、甚至他的几个副手都悄悄地找了第二夫人,出双入对,甜甜蜜蜜的,他的心眼也活泛起来。 如今这时代,一听说对方是港商,一见他开黑牌照的车子,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就会主动贴上去,可惜他中意的这位小璐姑娘和其他女孩大不一样,这位小璐姑娘唯一不吝给他的就是那副甜甜的笑颜,想抱抱她的纤腰都不可得。 关厂长偏又有点死心眼,喜欢了一个,怎么看她都好,况且小璐的确长得甜美可人,关捷胜越是吃不到,心里越是馋,偏偏这姑娘始终不上道,于是关厂长的第二春也便遥遥无期,不知何时才能焕发了。 张胜在车里看到这一切,他愣了片刻,然后脸上渐渐涌起一片阴霾,他把烟头狠狠一扔,推开车门就走了出去。钟情想要唤住他,随着车门“嘭”地一声关上,她的话也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璐挎着带亮片的小坤包,哼着歌,脚步轻快地向楼门走去,忽地旁边一辆车子打开,一个男人从里边钻出来,快步向她走过来。小璐警觉地向那人瞟了一眼,看清了那熟悉的身影,不禁欣喜地叫了一声:“胜子!” 张胜站住脚,脸色有点阴沉:“你怎么才回来,看到我的传呼了吗?” “今晚公司宴请客户,和几个同事去了酒店,里边太吵,我还没顾上看传呼呢。呵呵……” 小璐快乐地笑,并没注意张胜的冷意,她上前跨住张胜的胳膊,甜甜地道:“胜子,你怎么来了?” 张胜嗅了嗅,蹙眉道:“你喝酒了?” “嗯!”小璐很乖地点头,乐呵呵地竖起两根手指:“就喝了两杯,没醉。这几天公司就要开业了吧?你要是太忙就不用来看我了,不要误了正事。” 张胜冷哼一声,道:“我再不来看看,我女朋友就要被人拐跑了。” 小璐推了他一把,娇嗔道:“胡说什么呀你?” 张胜看看消失在小区门口的那辆公爵王,问道:“那人是谁?” 小璐扭头看看,忽然“嗤”地一笑,扭过头来,眸波流动,满脸笑意地道:“那是我们关厂长啊,怎么了?吃醋啦?” 那张光洁如玉的俏脸,在淡月之下逾增清辉,恍若月中仙子,稚纯而甜美,丝毫不见做作。张胜见了,疑虑消了几份,转而用劝告的口吻道:“小璐,那个关厂长,我瞧着不象好人,你得小心着点儿。” 第55章 郑小璐听出男友的关切,心里甜丝丝的,她轻笑道:“你放心吧,我是厂办行政助理嘛,参加酒宴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都是为了工作,又不是和他两人出去。” 张胜悻悻地道:“他刚才的举动可不象是领导和下属,这是在大陆,玩什么拥抱?你让一步,他就进一尺,下一回就该吻别了。” 郑小璐“咭咭”地笑,轻轻地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似地说:“才不会呢,人家只和胜子一个人吻别,呵呵,你放心吧,关厂长人不错的,就是喜欢开开玩笑,不用那么封建吧?” 张胜不放心地道:“我也是男人,我还看不出吗?他表面是看玩笑,不过是以此为幌子,想占你便宜。” 小璐见他醋气冲天,只好像哄小孩似的劝道:“就算是吧,我对他不假辞色,他敢把我怎么样啊?总不成人家看我两眼,我就把人家眼珠子挖出来啊?我又不是任盈盈。” 她见张胜仍沉着脸,不禁嘟起了小嘴:“好啦好啦,胜子哥,笑一个嘛,乖!好不容易来看人家一次,脸还拉这么长,真是的。常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不行人家看啊?这说明你女朋友漂亮啊。上回,你跟我逛平原街,还不是盯着前边一个穿皮短裤的大美女看了半天?” 张胜一听,立即叫起了撞天屈:“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盯着她看了?” 郑小璐小嘴一撇,酸溜溜地道:“嘁!撒个谎都不会,你不但看了,印象还挺深呐,否则怎么我一说,你就立即记起这人了?” 张胜摸摸鼻子,心虚地降了一个调门,嘀咕道:“我哪有……” 郑小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就有!我掐着表呢,一共盯着人家看了一分二十七秒,直到人家进了一家服装店,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头。” 张胜哑口无言。 小璐见他吃鳖的样子,开心地笑起来,她吃吃地笑了一阵,反过来安慰张胜道:“看就看了吧,别难为情了,我知道你这人,也就是看看,其实没啥旁的心思,杨过还活动过心眼儿,是吧?关厂长也是啊,就算他好色,也是个好色的商人,不是好色的土匪,还敢强抢民女不成?” 张胜一想也是,毕竟好色是男人的天性,小璐那么可爱,不引人注意才怪,以前厂子里盯着她看、背后议论以她为主题的工人也不少,又有哪个真敢动手动脚了? 何况,他也希望小璐走出来多见识一些世面,并不愿意把她约束在一个小***里当一只笼中鸟,现在小璐的性格比以前活泼开朗的多,这是工作环境改变,增长了见识的结果。张胜也乐见她的进步。 女人的美貌能靠青春来维系的不过区区几年,年过三十的知识女性仍然可以心素如简、人淡如菊,一个年过三十的村姑绝不会婉约如水、气质脱尘,这就是有无内涵的区别。只有让她跳出原来的生活***,见识更多的人和事,她才会真正的成熟和有内涵。 未曾见过世面的乖纯,不代表她的心就是纯真,只是不在那个环境里,她没有接受过考验而已。正如一句话说的:女人无所谓纯洁,纯洁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如果让她见识到真正的繁华诱惑之后,仍能保持一颗忠贞之心,那才是真的纯净如水。 张胜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吧,你自已小心些,以后再有应酬,时间太晚就自已打车回来,不要坐他的车。” 小璐嗯嗯地点头,笑眯眯地听着他的吩咐。 这时,奔驰车里火光一闪,映出一个姿容婉媚的女人,她点着一枝女士香烟,吸了一口,很优雅地把手探出了窗外,小璐只看到了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一个姿色出众、气质绰约的女人,下一刻就只见一个朦胧的剪影了,小璐的笑顿时凝在脸上。 张胜继续语重心长地叮咛:“男人女人整天腻在一起,尤其是只有两个人的小空间,哪怕原来不想发生什么事,到后来也会不由自主的,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办公室恋情!你想想,只有两个人,他又不是出租司机,一道上能不说话?聊啊聊的,俗话说暗室可欺,男女共处易出轨啊!” “嗯……张老师说的好有哲理啊。” “那当然,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走路?” “那么,你车里的……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是谁?”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1章-爱让彼此心相印 张胜正在滔滔不绝,一听这话顿时窘在那儿,心中警铃大作。 “胜子?” 小璐本来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调侃下张胜,并没有想到更多,这时见张胜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反倒疑惑起来了。 “啊……啊……你说……她啊……” 张胜的大脑以每秒数千万次的速度飞快运转着,在小璐气鼓鼓地撅起小嘴,准备再次发问之前,他已经想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答案。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很深沉的语调说:“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你没看出来她是钟情?” “钟情姐?她怎么……?” “嘘……,小点声,不要让她听到。唉,你也知道,钟情没法再回厂子了,她和男人离了婚,可是那人仍经常骚扰她,没办法,徐哥就把她安排到了我的厂子。唉,说起来也真是可怜,我平常不安排什么活给她。大概她自已也不好意思吧,听说我今晚来接你,知道我驾驶技术还不行,就送我来了。” “这样啊……” 小璐恍然大悟,连忙也压低了声音:“钟情姐真可怜,她是做错了事,可她男人也真没品,打人不算,还去厂子里把她剩余的工资结算了全带走了,去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很风骚的女人,象是生怕人家说他没本事似的。” 张胜暗暗抹了把冷汗:“是啊,是啊,所以照顾到她的自尊心,我也不好意思不让她送,免得她觉得我是看在徐哥面上白养活她,伤了她的自尊心嘛。” 小璐的同情心立即泛滥起来,方才张胜的指责未免有点太大男人主义,属于占有欲特别强烈的表现,若是换个姑娘,可能会对他这种管束非常不满。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凡长得漂亮的,别人总会多些喜欢。 一个单位,若是漂亮的女职工,领导见了跟她打打趣说说话的机会也比旁人多些,不过也仅止于此罢了,除非有受迫害幻想症,否则谁也不会整天紧张兮兮的因此就怀疑人家要把她勾上床。 小璐更是如此,天性善良,总是往好的方面想别人,很少把人心揣测的那么坏。这时一听车里是钟情,不但没有什么怀疑,反而于是开始为钟情操上心了:“胜子,其实你小看钟姐了,她真的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会让你白养活的。 你不知道,我现在接手的工作,只是钟姐当初手头工作的一部分,她不仅兼着厂里的播音员,而且文秘公关样样精通,现在还有很多客户对钟姐念念不忘呢,说只要是由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是让人心里熨贴。为人处事这方面我比钟姐可差远了。 钟姐走后,她手头的工作现在由三个人分担呢,所以我觉得,你可别拿她当花瓶,给她些实际工作,才是对她真正的照顾,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应该是尊重她的能力。” 张胜本来还有点担心的,现在看小璐一门心思地为钟情说着好话,张胜忍不住在她的可爱小鼻头上轻刮了一下,满含笑意地说:“小璐,你真的变了。” 小璐娇嗔道:“人家怎么变了?” 张胜笑着继续道:“变得有主见了,变得能言善辩了,变得有思想了。以前的你,就象一只笼中鸟,只有善良,却没有主见,缺少这种灵魂。呵呵,好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郑小璐听了张胜的夸奖,心里正甜甜的,忽然听说带她走,不由奇道:“走?去哪呀?” 张胜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责怪道:“笨丫头,刚说到我明天开业,你就忘了?当然是接你去我公司。” 小璐揉着脑袋,对他说:“唉呀,我去不了呀,厂子现在引进好多新技术,承揽了好多生意,现在不止印刷书籍、票据,还印刷俱乐部贵宾卡、光盘、企业画册、广告摄影平面什么的,每天好多工作。 前几天你住院,我请假来看你,回厂就被关厂长叫去训了一小时,从员工职责到企业效率,再到关心我的生活困难,人家心里别扭死了。这次要是请一天假,你不怕关厂长再把我叫去单独开导两小时?你要送他这个机会,我还不肯呢。”说完吃吃笑起来。 张胜一听,有点气闷道:“可明天我的公司开业,这是我生命中有重要意义的一天,我希望有你陪在我身旁。” 小璐见他有些不开心,忙陪着笑脸解释道:“你别生气嘛,明天一定去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对吧?我和他们不熟,就算在场也帮不了你什么忙的。再说,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在哪,我的心就在哪,在不在场的形式有这么重要么?” 眼看小璐陪着甜甜的笑脸,张胜有气也发不出来,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有些失落地说:“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没把你拉进我的公司了,一开了业,我们就更忙了,以后又有多少时间相聚呢?” 小璐调皮地说:“男儿志在天下,越是创业初期,越是忙得顾不上家庭。通常来说,这时候心有怨言的,该是他的女人才对,我没怨,怎么你倒满腹怨言了? 第56章 我要真是整天腻着你,让你什么也干不了,你喜欢吗?” 张胜被她说得笑起来,无奈地摇头道:“你呀,光是这张小嘴,就能迷死人。就算你说的对,你装装样子,满足一下我大男人那可怜的的虚荣心成不成?你这么说,让我感觉你根本不重视我似的。” 小璐柔声道:“才不是呢,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支持你。小璐不是那种恃宠而娇,只顾个人感受,巴不得男人把所有精力都关注在她身上的女孩,为自已爱的人奉献和牺牲,那才是好女人。不是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女人吗?那就让我做你背后的那个女人,默默地支持你,无怨无悔。” 她凝视着张胜的眼睛,轻轻地道:“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不想让你对我有累的感觉,你懂吗,胜子。” 张胜忽然想起她因往事创伤形成的特别敏感的性格,颇为感慨地揽住了她的肩,半晌才道:“人有所得,必有所失,这就是成功的代价吧。” 小璐漫声吟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张胜一笑,摇头道:“你呀……” “胜子……” “嗯?” 小璐抬起头,一双熠熠放光的眸子锁紧了他的眼:“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不常在你身边,你会不会……会不会变了心,喜欢了别人?” 张胜失笑道:“怎么可能?” 小璐咬咬唇,幽幽地道:“怎么不可能,有人说,男人可以为你流血流汗,唯独不会花很多的时间等你。再好的男人也没什么耐性,无论你多值得他等,他都不会等得太久的。” 张胜怒道:“这是谁说给你听的?” “王三娘。” 张胜一愣:“王三娘是谁?这个小区的?” 小璐道:“不是。王三娘,是古龙小说里的一个女人。” 张胜愣了片刻,忽然放声大笑,笑得弯着腰喘不上气来。 小璐奇怪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张胜笑着笑着,忽然揽住她的腰,向她的唇上印了下去。 小璐对他的表情动作已经非常熟悉了,他刚欲动作,小璐就抬起了手,用掌心迎上了他的嘴,羞涩地道:“别,钟情姐还在旁边呢。” 张胜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笑道:“你呀,真不知你那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你放心吧,我只爱你一个,永远都不会变心。” 小璐仰视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也是,胜子,我也不会变心,永远永远……,永远不会……” 张胜低头凝视着她,迎着张胜的目光,小璐轻快地眨了眨眼。 张胜笑了,小璐也笑了,月光灯光,清辉交映,她脸上的笑容像暗夜乍放的昙花,美丽、娇艳、如此迷人。 奔驰车内,路灯的光照进里面,清冷如星光。 钟情静静地沐浴在这星光下,淡淡的烟如云似雾,轻笼着她的脸,只露出一双朦胧如星辰的眸子。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车外那对热恋中的年轻人,眸中一片深深的寂寥和落寞…… ※※※※※※※※※※※※※※※※※※※※※※※※※※※※※※※※※ 一辆美洲虎驶进了公司大门,车门一开,一个娇俏得像香扇坠儿似的娇小美人儿率先从车里钻了出来。 “乌鸦嘴啊你!秦二小姐!” 张胜打着伞迎上去,一见秦若兰下车,立即抱怨道:“报上说今天没有雨的,谁知道从一早就开始下,都是你说了句‘下刀子都来’,看吧看吧。” 司机座位上的车窗降了下来,李浩升探出头笑道:“这叫贵人出门风雨多,哈哈哈。” 张胜一身黑西装,举着黑雨伞,头上歪戴一顶礼貌,仍然是大流氓许文强的标准打扮,只是少了一条白围脖。 秦若兰笑嘻嘻地钻到他的伞下,站在伞下,那娇小的身子就象偎在他的怀里,她调皮地说:“下雨有什么不好的,水主财运嘛。” 她穿了件乳白色的套衫和黑色短裙,白嫩的脸蛋、薄薄的樱唇,贝齿雪白,唇红齿白分外动人。领口露着一抹细嫩雪白的胸肌,精致的锁骨显示出她骨架的纤细。 浅浅梳妆,清秀可人,只因一下子就扑到了张胜的伞下,倒没看仔细她姣好的身段。 张胜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高品级香水味儿,不觉心中一荡。 心魔一生,便做不到那么洒脱自然,他不自在地退了一步,将自已半个身子暴露在细雨里,掩饰地说道:“还说呢,这郊区路段修的还不完善,一下雨有些地方就泥泞了,典礼也不好在院子里开了。” 李尔和哨子从另一侧下了车,撑开雨伞,哨子笑道:“哈哈,活该呀你,邀请我们只打个电话,倒是特意跑回去一趟邀请秦二小姐,你这不是自找的么?” 张胜脸一红,嘿嘿笑着,陪着他们往大厅里走,随口问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没到八点呢。” 秦若兰打个呵欠,说道:“是我把他们叫起来的,闲着也是闲着,踏雨出游,也是一种格调嘛。” 张胜瞟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秦若兰丢给他一个白眼,抬腿踏上了红地毯:“我昨晚值班哎,大哥!” 张胜哼了一声说:“少来了,我没见过你值班睡觉吗?” 哨子向李尔挤挤眼,秦若兰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昨晚还真没睡,送来一个病人,我还以为发生了大案子,结果是喝酒喝多了,送来的时候全身发紫,完全没有呼吸和心跳,瞳孔放大得吓人! 我们马上采取了人工呼吸、电击等抢救措施,半小时后才恢复心跳。不过部分部分脏器已经严重损伤,大脑也受伤严重,现在虽恢复了呼吸,却进入了植物状态。” 张胜吃了一惊,说道:“这么严重?你们几个全是见了酒不要命的主儿,今后可得注意了,不要因为自已年轻就不小心,我可不希望你们有一个落得这种下场。” 秦若兰懒洋洋地道:“遵……命……,你呀,又来扮大哥……” 楚文楼、钟情等人都迎上前来,秦若兰说道:“行了,我们不是外人,不用招呼,你们忙你们的,胜子,给我找个地方,我先睡会儿,从医院直接过来的,真是又困又乏。” 张胜忙让钟情引着她上楼去休息室,李尔和哨子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到处参观,指手划脚,张胜陪着逛了一阵,郭胖子急匆匆地跑了来,说又有客人到了,张胜忙告了罪赶去迎接。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赶来,淅沥沥的小雨也在九点钟之前停了,天色挂起一道绚丽的彩虹,张胜心情大爽,在“噼呖啪啦”的鞭炮声中,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的开业典礼拉开了序幕……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2章-万事俱备喜盈门 从八点半起,便陆续有客人到来,张胜持续保持微笑笑到面酸,与人热情握手握到手酸,不过心里倒是很舒畅。 虽说钟情统计的拟到贺人员名单,张胜已经反复看了不下十遍,按他估计,开业时能到场十之五六,已经算是大有面子了,没想到今天这架式,倒是到场了十之八九,不得不紧急通知请来的酒店厨师多备十多席的材料。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回避钟情,徐海生没有到场,把这个光耀的舞台完全让给张胜表演了,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置身事外,联系了许多商界朋友赶来助阵。 张二蛋率领宝元及其下属企业、关系企业的领导也纷纷到场祝贺,与他随行的还有两名报社记者,两人一到现场就镁光灯咔嚓响,随意取了两张宝元汇金公司的办公楼及热火朝天的工地外景后,镜头就追踪着张二蛋等商界名人而去了。原来这张二蛋有个嗜好,只要是出风头露脸的事,不论大小,他总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的。 当然,张胜作为开业公司的董事长,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最令张胜激动万分的是,原先不在他预料之中的开发区管委会牛主任也亲自赶来到贺,令张胜大有面子。 张胜为了避开现任的管委会副主任贾古文,但凡跑管委会的事,一直都尽量避免亲自出面,所以他和管委会的交往并不多,原没奢望管委会会派人来参加。 但是一家企业是兴起还是败落、受不受政府支持,有时并不因企业领导和政府管理层个人之间的亲密程度而决定,而是出于更大的政治需要。 桥西开发区的设立曾经饱经坎坷,并不象外界想象的那么顺利。市委市政府就是否设立桥西开发区,是经过几番明争暗斗的,所以立项报告呈上去,就连市府和市委内部都没人能确定最后是否能够通过。 新任市长为了创造政绩,最终还是悄悄去上面活动,谋求到上层强有力人物的公开支持,设立桥西开发区的决定这才在元旦前仓促决定下来。因此开发区建设的成功与否,与市长个人的官运仕途,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他极为重视开发区的建设工作,特意把他的心腹,年仅38岁,年轻有为的牛满仓委派到桥西开发区当一把手,主抓开发区的经济建设。 张胜是第一个在开发区投资搞开发的,该企业又有省内著名民营企业家张宝元参股,牛主任热切希望通过宝元汇金公司的成功带动其他企业进区。亲自带人来参加开业庆典,其实是向所有与会企业家释放一种政治信号。 所以这位牛主任不但来了,还带了几个副主任及开发区城管、税务、工商、公安等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各公司、单位祝贺的条幅从楼顶直挂到一楼窗户,整个楼面都变成了一片鲜红,花篮摆出十多米去。 第57章 作为企业的董事长,本该由张胜上台致辞答谢并讲话,但是张二蛋一见到会祝贺的人这么多,方方面面的头脑都有,一时兴起,不需人邀请便越俎代疱,主动上台致辞了。 “非常感谢市委老领导刘江淮书记、开发区管委会牛满仓主任、各位副主任和开发区各个管理机关的领导、企事业单位的各位同仁。刘书记、牛主任,对宝元汇金公司的建设,十分关怀体贴,投注了大量心血,为公司的设立提供了最关键的支持、事无巨细的支持……” 张二蛋是个依赖型的企业家,他吃过被权力部门管束过甚的苦,也尝过被他们大力扶持的甜,尤其是当他成为民营企业的一个标杆,享尽了鲜花、掌声、荣耀和权力的方便之后,最初的艰苦奋斗的作风渐渐被对权力的崇拜所代替。 他认为,政府既然把他树立成为典型,肯定是不会让他倒掉的,什么事都会对他大开绿灯,那样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成的呢?这种思维一直影响着他的后期经营风格,如今牛主任是开发区的一把手,所以他才下意识的恭维一下,帮张胜拉近一下关系。 牛满仓年富力强,前途似锦,重视仕途,所以为人比较清廉正直,希望在自已任内多创造些政绩。开发区建设要主动招商引资,不能等客上门,扶持入驻开发区的企业,让它们尽快获得成功,对处于观望状态的企业来说,就是一种鼓励和吸引,他当然真心希望宝元汇金能红红火火。 牛主任听了张二蛋的话,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张二蛋的致辞虽然不尽其实,他也用不着反驳,帮人贴金是好事嘛。 张二蛋发言完毕,就邀请牛主任上台发言。 牛满仓上台笑道:“张宝元先生方才说的太客气了,我们开发区管委会当然要为驻区企业尽可能的提供方便,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嘛。张宝元先生经商办厂的经验丰富,是我省数一数二的著名民营企业家,张先生也是汇金实业的股东之一,希望今后还能多多帮助我们开发区的企业加强建设。 宝元汇金是开发区第一家正式成立的公司,我希望宝元汇金能够成功,能够以此为契机,吸引更多的企业到开发区还经商办厂,衷心祝贺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的成立,希望它能一炮打响、一炮走红!” 贾古文冷冷地瞥了眼站在牛主任旁边,红光满面、踌躇满志的张胜。这小子,当初一个畏畏缩缩、谈吐青涩的穷小子,一年不见,居然也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起来了。瞧他在那么些企业家和政府官员们面前谈笑风生,还真像那么回事。 贾古文并没有忘记被人要胁被迫屈服的耻辱,可张胜现在有那么多人支持,而且牛主任又明显站在他一边,他只是三个副主任之一,背景又最薄弱,现在还不敢使什么坏水儿。 听了牛主任的话,他只是咬着香烟呲牙笑了笑,假意开玩笑地说:“能一炮走红的,那都是女明星,没想到宝元汇金老总也有这本事,啊?哈哈哈哈……” 旁边几个人听了忍俊不禁放声大笑,兰副主任听了,轻轻拉拉他的衣袖,低声道:“老贾,你是政府官员,代表政府形象,怎么能开这样低俗的玩笑,以后在这些企业家们面前说话,应该注意一下。” “是是,我也是看大家高兴,随便说个笑话!”贾古文打个哈哈,又饱含恨意地狠盯了张胜一眼。 ※※※※※※※※※※※※※※※※※※※※※※※※※※ 开业典礼由原市委书记刘江淮、开发区主任牛满仓、宝元集团公司董事长张二蛋、与宝元汇金公司董事长张胜共同剪彩。典礼完毕后,牛满仓特意与张胜进行了一番谈话,听了张胜的未来发展规划,他对张胜务实的作风很是满意,表示开发区会全力支持汇金实业的发展。 随后的冷餐会上,张胜同旋于各个企业老总们之间,频频举杯致意,向人致礼,也接受祝贺。楚文楼也打扮的衣冠楚楚,踌躇满志地同老总们聊着天。钟情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宴会的程序,郭胖子则指挥保安们把一份份礼品移到门口,等着企业老总们离开时赠送方便。 一个年轻俊俏的姑娘骑着一辆天蓝色的飞鸽赶到了宝元汇金,额头冒着细汗,脸蛋儿热得泛起健康的红晕。放好车,悄然走到门口,站在鞭炮铺成的“红地毯”上,她倚着门框,看着西装革履的心上人漫步在企业家们中间,如鹤立鸡群,脸上不禁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其实她没必要骑车来的,可是人节俭惯了,非不必要是不舍得花钱的。就像张胜的姥姥,穷日子过惯了,什么东西都喜欢攒着,张胜送去一箱苹果,不放到烂了都不舍得吃,小璐计算了一下往返的时间,整个午休时间足够她往返一趟,所以就骑车来了。 她本想上前与张胜相见,可是见他正周旋于企业老总们之间,互相说着寒喧的话,谈着生意上的事,于是停住了脚步,只是站在门口,欢喜而满足地望着他。 小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张胜的身影,十分钟后,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张胜,贺客如云,张胜初次经历这种场面,终究还不能做到游刃有余,所以有些应接不暇,脸上虽挂着从容的笑意,对他极其熟悉的小璐却看得出他内心的紧张和忙碌。 她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没有上去打扰她,只是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公司。 “东西都放好了?”郭胖子腆着肚子走出来:“乔羽,份数再点一遍,可别少了。” 刚刚直起腰来的乔羽一听,又弯下腰点起来。 郭胖子无意间向外一看,恰好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刚刚闪出公司大门。 “咦,好熟的身影,好象是小璐……” 郭胖子疑惑地抓抓头皮,他回头看看正安然擎杯站在人群中,专注地倾听几位公司老总谈话的张胜,又轻轻摇摇头,否定了自已刚刚的看法…… 宝元汇金公司成立,第一单大买卖是出租厂房的事,还有半个月第一批厂房就完全建成交付使用了,办产权证的事刚一有了眉目,徐海生就已经与另一家银行接洽好了抵押贷款事宜,而张胜则在各大报纸和电视上打起了厂房出租广告。 张胜的最终目标是要兴办实业,因此在建冷库的事上更用心些。 设备运到安装试运行成功了,徐海生走关系找了银行的人来评估,明明是出口转内销的制冷设备,换个标牌就成了进口产品,设备上加装一个液晶显示器,就说是最新数字设备,值一百万的机器最终估出八百万的高价,用之做抵押,又贷出约四百万。 冷库试运行成功之后,张胜高价从某国营冷库挖出几个技术人员管理,引进了比较成熟的管理经验和技术。冷库主要的作用就是储藏商品,运营的好坏哪怕只产生一点影响,储藏成本就会上升,所以必要的技术人员是不可或缺的。 在李尔和哨子的斡旋下,张胜拜见了他们的父亲,求得了他们的帮助。超市的货物上架都是售后收款,一旦遭到投诉或超市认为市场欢迎度太低,就有可能撤柜,所以供应商们对这家第一超市是极力巴结的,万客来总经理只是稍做示意,这些供应商自然心领神会,每个客商照顾一点,对张胜来说就是一笔大生意。 李氏批发也是如此,大批发商下面还有许多小批发商,层层向下如金字塔,李氏批发就是这金字塔尖上的企业,他们的下线货物进出频繁,货物吞吐量也更大,其中有一部分把货物委托汇金冷库储藏,其数量就难以估量。 当然,商人逐利,也不全是看在那两位商界大佬的面子上,张胜的冷库地处开发区,再加上是合资公司,享有各种优惠政策,所以冷冻冷藏成本低,运输也方便,供货商们在此储藏商品,每年可以节省大量资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这一来,原本预计要经过一年半左右的运营,最好的状况才达八成储货量的,结果仅仅一个半月,公司的五个冷库就全部爆满。一时头脑发热的张胜喜出望外,几乎马上决定投资再建五个冷库。 他打电话和李尔商量,却被泼了一盆冷水,李尔在电话里说:“招揽到客户只是第一步,还不代表真正的成功,现在应该抓管理、抓运营。管理要到位,不能出什么岔子,在客户之间树立良好的信誉,彻底站稳脚跟。在内部,努力积累管理经验,降低消耗,科学储藏,在外部,以此为契机,扩大和稳定客户队伍,等时机成熟些才扩大生产。” 张胜没有刚愎自用的毛病,只要人家说的有理,立刻从善如流,所以唯唯称是,打消了仓促扩张的想法。他购买了许多企业管理、冷库管理方面的书籍,每天马不停蹄地跟各种客户,还有相关政府职能部门的人员打交道,又利用一切时间废寝忘食地研究、学习,忙得团团转。 幸好钟情是个很合格的秘书,把各种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张胜现在就象任何一个创业成功者的初期一样,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要不是与客户打交道需要,他连头发都顾不上理、胡子都顾不上刮,至于饮食和睡眠更是可有可无。这一来钟情还得兼任他的生活秘书,连他的起食饮居都得照顾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3章-风生水起意从容 又是一年春天到,张胜在办公室忙碌了一个上午,有些疲乏地站起来活动着身子,轻轻推开了窗户。经过一个冬天,窗沿上落了一层灰,角落里还有一点未融化的积雪,但是风已经暖暖的了。 第58章 纵目远眺,一幢幢高楼正在建设之中,挖掘机、打桩机在工地上轰隆隆地开着,远远近近的,已有一些厂房竖立起来。那些正在施工的,有张胜名下土地上的厂房,也有其他进驻开发区企业雇佣的建筑商,一派兴旺气象。 开发区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而张胜,也脱胎换骨,与往昔大不相同。就连他的挚友郭胖子,在私下面对他的时候,都不在嘻皮笑脸地叫他胜子,而是发自内心地敬称张总,人的威严,随着成熟和权位的巩固,如影随形,那是遮掩不住的。 张胜眺望着远方,状似休息,心中仍在思考着事情。 企业的发展异乎寻常的顺利,他开始有意把原本暂缓实施的水产批发市场提上日程了,因为现在条件已经成熟,他的冷库名声在外,结识了众多的企业界人士,保证了客源。多品种的储藏为他的提供了供货渠道,此时就近建批发市场,可以和冷库有效地配合起来,固定旧的客户群,吸引新的客户群,一举两得。 冬季是储藏淡季,现在生意又开始红火了,冷库那边的院子里,正有一辆辆大卡车进进出出。张胜还顺带承揽了市内一些商场、超市和大酒楼的蔬菜、肉食供应,也就是说,他现在开始尝试自已购货销货了,这当然远比代人储藏更赚钱,但是耗费的精力也更大。 张胜满足地舒展了一下腰肢,踌躇满志地笑了。 电话铃声响了,张胜转身拿起了电话,一听到电话里甜甜的声音,张胜的疲乏就一扫而空。他坐在老板台上,抓过烟盒,麻利地弹出一支烟叼上点燃,和电话里的人款款诉起了衷肠。 电话是小璐打来的,张胜自开业典礼之后,就投入了紧张的创业工作,和小璐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小璐自已工作也很繁忙,星期日的时间则一天用来看望他的父母,一天赶到桥西来看他,聚少离多,大多数时间只能在电话里一慰相思之苦。 不过小璐和弟弟张清的理解和支持,的确产生了很大作用,七大姑、八大姨,九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们纷纷上门甚至直接找来公司要他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的几乎没有了,人家连自已的女朋友、亲弟弟都没安排到厂子里,纵然心里不乐意,也没法挑剔什么了。 两人已经定下了婚期,准备今年十一结婚,现在小璐已是他的准老婆了。 张胜和小璐亲热地聊了一阵儿,又开始郑重地叮咛这个那个,直到小璐大呼吃不消,吵着要去食堂打饭,这才嘿嘿一笑,问道:“老婆,你那边有人吗?” 小璐说:“哪有人啊,全都打饭去了。” 听着那娇嗔的声音,张胜几乎可以想象她薄嗔似怨,红唇微撅的俏模样,不禁心中一热,说道:“嗯,那你也去打饭吧。” “好,拜拜!” “嗳,别挂,还没亲呢,来,嘴一个。” 电话里静了片刻,然后小璐对着电话“啵啵啵”地吻了三下。 张胜邪里邪气地一笑,捂着话筒低笑道:“亲爱的,你这三下都亲我哪儿啦?” “大流氓!”郑小璐脆生生地说了一句,“喀嚓”一下摞了电话。 张胜捏着下巴陶醉地笑了起来,现在称呼已经从流氓晋升为大流氓了,下一次会叫什么呢?期望啊! ※※※※※※※※※※※※※※※※※※※※※※※※※※ “当当”,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便被人推开了。 张胜没有抬头,就知道是钟情。郭胖子和楚文楼进他的办公室一向是不敲门的,别人敲门没听到他允许是不会推门的,只有钟情,介于两者之间。 “张总,你该吃午饭了。” “嗯,知道了,下午还有什么事?”张胜笑吟吟地问道。 钟情一身乳白色西装,一进来就如同一轮皎月,令人眼前一亮,庄重、优雅、矜持、性感,事业与女人味兼得的气质,很是赏心悦目。 白色西装内,偏偏是黑色的内衣,黑色的胸衣、雪白的肌肤,贲起如球的乳房,在胸口挤出一道诱人的乳沟,黑色把她的性感映衬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迈着兽皮纹的尖顶小皮靴,娉娉婷婷地走到了张胜身边。 会表现自已的女人,可以用生动的肢体语言来彰显自已的美,钟情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腰肢摆动的幅度并不大,腿迈的步伐似猫步却又不夸张,可是配合在一起,简直就象是她的身体在说话。 贾宝玉说女儿家是水做的,见了便觉清爽。这比喻却未包括成了亲的女人。其实如果成了亲的女人能完成这步蜕变升华,那便是以水为肤,以蛇为骨,周身之媚,无以复加。未婚的女孩就象未成熟的青涩果子,可是拍马也望尘莫及了。 女孩,只需要经历一次就能变成女人,但是要变成一个成熟、性感的女人,许多人一辈子也完不成这个蜕变,钟情无疑是这蜕变过程中的一个幸运儿。 “下午没什么要紧事,你整天这么忙碌会把自已拖垮的,适当的休息一下吧。王得富拖欠了十六万元冷库储藏费,已经催过几次了,也不开口说还。他刚刚派人送来请柬,邀你周四赴宴,看样子还想再拖下去,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张胜点点头,王德富是批发蔬菜水果的大户,一时资金紧张也是有可能的,非不必要,张胜还是想私下协商索回欠款,不愿意诉诸法律。 张二蛋当初做生意还经常让人赊账呢,这正是张二蛋打赢许多正规厂家,迅速抢占市场的法宝之一,生意场上是无法一是一、二是二,一切都按规矩来的。像贾古文那么不上道的,他才会铤而走险,对自已的客户,可不能动不动就打官司,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免得别的客户见了心寒。 钟情走到他身边,浅浅一笑道:“说完人家欠咱们的,就是咱们欠人家的了。咱们现在欠的电费金额较大,供电局派人催过几次了。” 张胜皱皱眉,说道:“咱们的流动资金很宽裕啊,总是拖欠着做什么?” 钟情耸耸肩,道:“这要问你啊,出租厂房和冷库运营收入结算下来,扣除各项运营成本,流动资金也该几百万了。王经理负责财务,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拖着不付。” 公司成立这半年多来,张胜从最初招聘的十几个人中择优提拔了些中层干部,徐海生介绍来的会计王昌明已经升任财务部经理,钟情升任公关部经理,郭胖子仍是任他的保安队长,不过由于冷库开业,工程扩建,他手下人马已经扩充到近二十人。 张胜拍拍额头,忽地想起来了,王昌明跟他汇报过,结算工程款、设备款等要马上支付一大笔钱,由于第一批标准厂房的成功出租,现在他的整片地皮都在热火朝天地开工,这个支出也不小。 由于整个开发区都在建设,信誉卓著的施工单位成了抢手货,供需易势,工程方垫资款的额度就没那么多了。所以他资产虽多,现在却是过路财神,大把的钱在他手里流来流去,还不能随意支配。 他点点头,说:“喔,想起来了,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和楚总研究一下,能拿出来就尽快付给人家,如果不能,你安排个饭局,请他们延个期限。” “嗯!”钟情点头,顺手从他嘴上把烟头夺过来,掐熄在烟灰缸内,嫣然一笑道:“好了,先去吃饭吧,你要是倒下了,我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她往跟前一站,张胜居高临下正看清她的胸部,就算不是有意,也窥个正着。她穿的是黑色蕾丝内衣,黑白花边勾勒出胸部的完美曲线,渗透着致命诱惑。 张胜的眼神不由一凝,钟情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立即不着痕迹地率先转身。那纯黑色的胸衣衬托出白色的肌肤,贲起如球的胸肌光滑如玉,身体稍一移动间,仿佛有一痕月光在上面攸然流过,好一个妩媚而不张扬的ol美人。 张胜笑笑,随着她向门外走去。这段时间,一直由钟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工作上他安排钟情,生活上却习惯了钟情的吩咐和自作主张了。 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节奏不急不缓,钟情继续汇报着工作:“今晚有饭局,你下午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缺觉的时候一喝酒就头痛。” “今晚有饭局吗?和谁?” “德阳公司的卓老板啊,他有一批建筑钢材,不是想推销给你吗?” 张胜恍然笑起来:“哦!是他啊,想起来了。” 钟情瞟了他一眼,轻声提醒道:“张总,他已经邀请你多次了,看来是急于把货脱手,这样我们还能压压价。不过现在建材是紧销商品,他似乎没有必要这么急切,我想……我们要买当然尽量买便宜货,但是他的钢材质量可能未必如他吹嘘的那么好,咱们盖的是厂房,最好先验妥了再说,这种事马虎不得。” 张胜笑笑,说道:“嗯,我明白!” 他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翘,显得有点邪,但是他非常英俊,双眼特别明亮,那一点邪笑就完全没有了讨嫌的感觉,反而特别具有个人魅力。 钟情见了会心地一笑,心中也充满了愉悦。 现在的张胜已非吴下阿蒙,在商场日以继夜的磨炼中他已渐渐成熟,举手投足间不知不觉地焕发出一种成功成熟男性的魅力,非常吸引力。 钟情做为他的助手,眼看着他从最初心中存了一点事就睡不着觉,一遇到难题就四处打电话求教的人,渐渐变成一个有自信的男人,心中颇为欢喜。 男人的魅力不在于英俊与否,高矮与否,强壮与否,而在于自信,钟情喜欢他成竹在胸的模样。 第59章 这种欢喜非关男女之情,她现在没有亲人、没有家庭,这家公司就是她的一切,张胜如今就是她的事业。亲眼见证了张胜的成长,就象亲眼见证她精心照料下的一株小苗长成了参天大树,那是一种难言的成就感. 所以,钟情对张胜,有种很莫名的情感,是下属对上司的忠诚还是女人对男人的倾慕,是亲情还是友情,连她自已也说不清。 也许每一个女人潜意识里都需要一个自己为之奉献全部的男人,当然,她也需要一个为自己奉献全部的男人。前者满足女人追求保护的柔弱本性,而后者满足女人奉献母性的牺牲本能。 她追求前者的目标最初是杨戈,之后是徐海生,结果是令她心灰若死。她追求后者的目标则是张胜,张胜没有令她失望,他正在渐渐成为亿兆众生中的一个强者……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4章-长江后浪推前浪 省城最精彩的时刻当属夜晚。当然,游荡在大街小巷的普通人,是无法体会这种精彩的。当夜色笼罩了整座城市,无数的霓虹灯就开始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演绎起一场场声色的迷幻来 夜色是迷幻的、灯光是迷幻的,然而最迷幻的,还是那些出没于灯光夜色下的女人。发廊、休闲中心、ktv、洗浴中心、夜总会、私人会所…… 只要你有钱或者有权,就能成为这里的常客,成为那些美艳女子的座上客。 风华国际酒店,距市委大院不过两里路,规模宏大,气势招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的幕后老板背景不一般。 今天卓新就选在这里宴请张胜,曾几何时,张胜是宴请别人,巴结关系的人,现如今,一些所谓的大老板,也得巴结着他了 卓新是八十年代就发家致富的第一批人,远比张胜早的多,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他的资产达数千万,但是近两年来经营颇为不顺,财产缩水的厉害,如今不得不向晚辈低头了 卓新烦躁地敲着桌子,一边等着张胜光临,一边盘算着自已的处境。实在不行,那辆奔驰得先卖了,多少还能挤出点流动资金,家里那辆公爵王虽说旧了点,也还凑合用。这批建材占用的流动资金必须尽快回本,否则再压下去就得血本无归…… 旁边,他的女秘书抱着他的胳膊抵在自已丰满的胸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前天刚刚看中一款钻戒,如何美丽,如何喜欢,卓新有一听没一听的,也没往心里去。 老卓这些年包过许多女人,但是在身边留的时间最长的还是这个宁可儿,原因无他,不过是她能给自已装点门面罢了。宁可儿身高一米七一,肤白皮嫩,长相可人,而且是南京大学英语系毕业的高材生,带着她面子上好看。 但是这个女人有点贪得无厌,自从被他脱下内裤蓬门为君开之后,就不断地索要东西,最初卓新正宠着她,再加上生意做的也顺,那是有求必应,宝姿时装、古芝皮包、倩碧口红、名贵腕表,手机住房等,应有尽有。 可这女人不知足,老卓只要和她一上床,呻吟声中总夹杂着什么东西很漂亮,央求他下次买给自已的话,弄得老卓兴致缺缺。如今生意越来越难做,他开始觉得这辆专车有点太“耗油”了 而且时间久了新鲜感就没了,他对这淫娃的兴趣也降低了,最近他在自已公司刚刚又觅到一个新鲜年轻的女孩儿,虽说跟着他的女人大多是图了他有钱,但是这女孩还是个小家碧玉,要东西还有点忸忸怩怩的,目前算是小排量的省油车,所以他很中意,正准备开了宁可儿,座驾换人呢,哪可能给她乱买东西。 “卓老板,不好意思,劳您久候了。”张胜一进门,就笑吟吟地伸出手。 卓新连忙起身迎上去,满脸堆笑地道:“哎呀,张总,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你也知道,一忙起来,黑白颠倒,昼夜不分啊。” 张胜不卑不亢,笑容倒挺亲切。对卓新,他了解的比钟情掌握的还多了那么一点,胸有成竹,自然稳若泰山。今天答应赴宴,是觉得把他晾得差不多了,再消磨一下他的傲气,就可以狮子搏兔,亮出底牌了。 他接过卓新递上的香烟,就手儿点着了,瞧见宁可儿,便笑问道:“这位是……?” 卓新道:“这是我的女秘书宁可儿,可儿,来来来,见见张总,张总是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的老板,家财万贯、年轻有为啊。” 自张胜一进屋,两个男人寒喧的时候,两个女人也互相评估地审视了一下对方。 美丽的女人对美丽的女人,无论相貌、身材、气质,总是喜欢比较一番。但是她们彼此打量了几眼,钟情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显得没把她当成对手似的,宁可儿正觉有些愠怒,一听老板介绍,连忙换上一脸的甜笑迎向张胜。 宁可儿陪了老卓几年,主要工作就是陪着他出去应酬,脑满肠肥的政府官员见过,身家亿万的大老板见过,三千多一瓶的酒喝过,一千多一樽的极品官燕吃过,言谈举止自是落落大 “张总,您好,我是宁可儿,还请多多关照! 宁可儿握住张胜的手,向他嫣然一笑,很自然地飘来一个妩媚的眼神。 张胜淡淡一笑,对卓新道:“卓老板,可儿小姐风彩照人,令人羡慕呀。 卓新暖昧地笑起来,他瞟了钟情一眼,满脸难掩的惊艳,呵呵笑道:“彼此,彼此,钟小姐才是令人一见惊为天人的美人儿呀。” 他几次三番去邀请张胜,和钟情打过交道,所以知道她的名字 钟情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有些厌恶地蹙了蹙黛眉 她现在陪着张胜没日没夜地工作,从无一丝怨言,就是希望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已的能力,证明自已不是一个只能依靠男人的女人,所以特别反感别人误会她的职位是她同权势男人有什么关系才得来的。 但是那个时代,在大多数人眼中,女秘书同暖昧是密不可分的朋友,如果是漂亮的女秘书,那便与情妇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了,她也无法辩解自己这个公关部经理兼女秘书的区别,只能闷不作声。 张胜和卓新客套几句,四人一齐落座,服务员便送上了菜单,杯筹交错中,晚宴开始了。 卓新是经营建材的,目前仓库里积压了一大批劣质建材,压在那儿出不了手,形势对他很是不利。 其实前几年老卓生意做的很顺,在商场历练多年,他有自已的一套经营理念,那就是买东西要便宜,一定要找私企,私企成本低,买的便宜。而卖东西想赚大钱,则一定要找国企,国企缺心眼儿 跟国企做生意只要搞定了单位负责人,那就什么都好说,货差点、烂点,没问题;交货时间晚两天,没问题;结算时多报上点运费、保险费,还是没问题。 爱钱的可以用钱击倒他;不爱钱的,给他送女人;又不爱钱又不好色的,可以安排他的子女去国外读书。既不爱钱又不好色、又没有子女的国企领导,老卓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做生意非常容易,人皆有弱点,还几乎没见过他搞不掂的人 但是这一两年,他的生意接连出现失误,赔了不少钱,这次进了一批建材,就是想利用到处都在开发建设的好机会,狠狠赚它一笔回本的,所以投入几乎占用了他的全部资金。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批货刚刚运到,就出了一件大事。东风市体育馆刚刚建成就垮塌了,钢筋水泥砸得一塌糊涂,叫人看了不寒而怵。幸好当时没有比赛项目,否则怕是要闹出一场震惊天下的大事故 相关人员的处理就不用说了,这件事的副作用就是建筑市场一片严打,一时间风声鹤唳,严厉打击豆腐渣工程的呼声甚嚣尘上,没有什么人胆大包天敢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买他这些规格不符合标准的建材了。 这一来一切倒置了,国营企业的生意不好做,反而是私营企业的生意好做了。私营老板所得都是个人利益,他敢卖非标建材,自然有人敢买非标建材。可是找了一溜十三遭,目前除了张胜,没人能吃得下他那么大数目 老卓今天要做的,就是攻下张胜这道关,借他张胜一颗熊胆,让他吃下自已的货,否则,他就要走投无路,血本无归了。 为此,老卓才纡尊降贵地再三邀请,请张胜赴宴谈生意。为了攻下张胜这道关,他还不惜高价从来本市访问演出的外国舞蹈团联系了一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 这位国际友人消费一夜的价格是七千元人民币,老姚眼睛都不眨就答应了,条件只有一个:无论如何得把他的客人陪好。 卓新白手起家,像做梦似的有了今天这份基业,这一路上他见过太多比他更成功的人士一一倒下去。从一天只吃一个盒饭的穷人到挥金如土的豪绅,从家财万贯的豪绅再到一贫如洗的穷人,这个轮回是那么残酷,又是那么真实。人生不是童话剧,一旦倒下,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他不想成为其中一个,张胜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卓老板一边劝酒,一边观察着张胜的表情、动作,揣测他的心态,以便在适宜的时候把买卖提出来,他的女秘书宁可儿很合格,巧笑倩兮,笑脸迎人,把张胜陪的眉开眼笑。一时间,总见二人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卓新想插句嘴都难了。 “张胜似乎很喜欢可儿……”,老卓咬着牙想:“要不把可儿也送给他享用一番?” 想到这儿他的脸有点火辣辣的,虽说他现在开始有点厌烦可儿了,但是一个占有欲强烈的人,哪怕是自已用过了打算弃掉的东西,也不愿意让人分享的。 第60章 做为一个男人,如果这么低声下气,太有损尊严。 可是形势如此,不能不低头啊。老卓自惭地想:“戴它一夜绿帽子,权当冲晦气了。那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人儿都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还差个宁可儿?只要张胜把自已的货都要了,送他个双飞又如何?” ※※※※※※※※※※※※※※※※※※※※※※※※※ 似曾相识的画面,再次闪现在眼前。 张胜眯着眼,眼前烟雾缭绕,耳边谀词如潮。这一切,曾经出现在他面前,只不过那时他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个人,周旋于一群村官中间。 卓新嘿嘿地笑:“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老卓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关于建材的质量,你尽管放心,价钱方面……哈哈哈……,你尽管放心,一定让你满意就是。” 张胜喝的不多,眼神还很亮,并没有被卓新的话所打动,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说:“卓老板,我现在摊子铺得很大,的确很需要建材,而且由于资金紧张,需要便宜一些的建材。不过自从东风体育馆出了事,现在检验相当严格,你的质检报告……呵呵,我觉得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那是,那是!”卓新笑着,心里已经接连冒出了几个在验货时鱼目混珠、偷梁换柱的好主意。 他亲热地揽住张胜的肩膀,暖昧地低语道:“张老弟,今晚我还特意给你安排了一个余兴节目。她今晚有表演,一会儿演出结束就能过来,嗯……,你的女秘书不碍事吧?要不要先把她打发回去? 张胜似笑非笑地说:“她?没关系。 卓新心领神会,只道张胜和钟情之间的关系就和自已跟宁可儿一样,说话便没了那么多顾忌:“嘿嘿,张老弟好眼力呀,挑了一个极品。不过老哥哥今天介绍给你的可不是一般货色哟。” 张胜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演员?” 卓新哈哈大笑,一拍他的肩膀道:“嗯,演员,还是舞蹈演员,那身体的柔韧度,什么高难动作难得了她?而且… 他贴近张胜的耳朵,窃笑道:“还是个俄罗斯姑娘,那儿的女人厉害呀,别看你年轻,明天不扶着墙走路,就算你本事。嘿嘿,老弟,今晚好好干,可别给咱中国爷们丢脸啊。” 宁可儿见两个人咬耳朵,便在另一边攀住了张胜的胳膊,软绵绵地偎在他身上,娇滴滴地说:“张总,跟我们老板嘀咕什么呢?” 张胜一笑,举杯道:“哦,没什么,卓老板在跟说他的创业史,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不容易呀。来,宁小姐,我们为卓老板今日的成功浮一大白。” 宁可儿嫣然一笑,举起杯来与他“当”地一碰,一饮而 “宁小姐真是豪爽,真有我们北国女儿家的豪气呀!”张胜哈哈笑道 卓新趁热打铁地道:“张总,关于建材的价格……” 张胜见宁小姐把酒干了,也举杯饮酒,卓新见状只得耐着性子等他把酒喝完,然后接着话碴儿道:“张老弟,你看这价格……” 张胜轻轻一拍大腿,说道:“卓老板,不瞒你说啊,你别看我现在公司红红火火,可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要的这批货不算少啊,一次付讫那肯定是办不到的 “那是,那是,分期付款嘛,这个是可以接受的,关于这个价格……” 他刚说到这儿,宁可儿说了句什么,张胜就侧过耳朵去听,看那架势,整个肩膀都顶进宁可儿那波涛汹涌的前胸里去了,对他的话却带理不睬的,卓新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怒意。张胜笑眯眯的回头时,他的脸马上又多云转睛了。 他见张胜似乎无意现在就把生意谈妥,心中越发焦急,眼见张胜和宁可儿谈的开心,他把心一横,靠近张胜,拍拍他肩膀,耳语道:“老弟,看来你对可儿很有意思呀,如果你吃得消那匹洋马,那老哥就把可儿也借给你,让你玩个尽兴,怎么样?” 张胜一听,连忙摆手:“嗳,别别别,那可不行,君子不夺人所好。” 卓老板豪爽地道:“此言差矣,所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小蜜乎?你要喜欢,老哥把可儿借你玩几天都行,什么时候腻了什么时候还!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5章-前浪死在沙滩上 张胜还没开口,一旁的宁可儿在歌声中隐约听到在提她的名字,立即兴致盎然的凑过来,妩媚地笑道:“你们说我什么坏话呢?” 卓新笑道:“怎么会说你坏话呢?张总说,和你相处很愉快,有时间想带你去来个香港双飞七日游,想不想去啊?” 宁可儿雀跃道:“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香港呢,张总,你是不是说真的啊。” 张胜眼底闪过一丝好笑,他抬头瞟向钟情,钟情听到两人的对话,神色更为不愉了,见他拿眼望来,钟情举起杯,赌气似的一饮而尽。 张胜笑笑,向她举起杯,然后呷了一口酒,那样子倒像钟情在向他敬酒似的,气得钟情把头一扭,不跟他照面儿了。 张胜弹了弹烟灰,这才向宁可儿敷衍地道:“好啊,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就带宁小姐出去玩玩。” 他又扭身对卓新笑道:“卓老板不会舍不得吧?” 卓新连忙道:“不会不会,当然不会,你们都是年轻人嘛,呵呵,玩得到一块儿去,出去见见世面很好嘛。” 他靠近张胜,低笑道:“老弟,可儿很会服侍人的,试过了你就知道了,嘿嘿嘿,其实我觉得双飞七日游还不如3p五日游呢,左右逢源,人间乐事呀。” “3p五日游?”张胜一怔。 卓老板拿眼一睃钟情,张胜这才恍然大悟,张胜对自已的下属保持着起码的尊重,不愿把她当成玩笑对象,是以但笑不语,没接他的话碴儿。 卓老板三番五次提起生意上的事,都被张胜不阴不阳的搪塞开了,火气已经消磨没了,如今自已的枕边人都搭上了,步步退守,心防已到最后一关,想着女人是男人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便想以此为突破口,不料张胜还是不阴不阳的,弄得他这碗温吞水实在不知该怎么喝了。 卓老板万般无奈,只好单刀直入,低声下气地道:“张总,你看……这批建材的价格,咱们是不是大致先敲定下来,细节嘛,回头商量起来就方便了。” 张胜见他已被撩拨得沉不住气了,这才笑道:“也好,那就先谈谈,不知卓老板想以什么价格把货转给我?” 卓新心头急跳,连忙道:“建材商品,目前有的紧俏,有的过剩,如果张老弟愿意都从我这儿进货,那么……咱们就不必分类计算了,总价我再比市价压低一成半,如何?” 由于东风体育馆事件,现在建材和建筑市场查得严,大多数来路不太正规的建材都在降价,如今的市价价格已经极其便宜,卓新在此基础上再降低一成半,可以算得上是大出血了。 张胜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卓老板,高了。” 卓新一怔,咬咬牙,非常肉痛地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那么……比市价低两成,如何?” 张胜想也不想,再度摇头,卓新怔住了。这趟货,他是准备趁开发区大搞建设时捞一把的,可体育场的跨塌,连带建材的市价狂跌了两成,他再降两成,等于按原定卖价的六成出手,扣去运费和保管费,他已经分文不赚了,想不到张胜还不满意。 停了片刻,他才试探着问道:“那么,张老弟的意思是?” 张胜笑笑,说道:“卓老板,我不习惯讨价还价,所以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这批货我不管你进价多少,我全包了,价格是行价的三成,如何?” 卓老板一听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嗖地一下跳了起来,怪叫道:“三成!你是不是说反了?七成还差不多。” 张胜双眼微眯,淡淡笑道:“没说错,我说的是三成,十分之三、百分之三十、千分之三百!呵呵呵……” 卓老板脸色大变,含怒道:“张总,你耍我?有点诚意好不好?压价也没有这么压的,这价根本不靠谱!” 钟情也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张胜:压价压到三成,没有这么谈生意的,商人之间转手买卖比不得服装市场的小贩卖货物给个人,那时侃价先一刀砍到脚脖子上寻常的很,而商人之间不会有太大的浮价,一开口就压去了七成的价格,这根本不可能。 张胜笑道:“卓老板激动什么?这价不靠谱吗?不见得吧。卓老板,你知道,自从东风体育馆出事,现在建材市场查得有多严,房产验收有多严,建筑企业谁敢用你的材料?那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要掉脑袋的。” 他拍拍胸脯,傲然道:“可是我敢!我全包了!但是……卓老板,我那可是盖楼啊,这风险全是我担着,高风险没有高收益,谁还肯冒险呢?” 卓新脸色发紫,愤愤地争辩道:“哪有侃价侃到三成的?张老弟,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张胜稳坐钓鱼台,犹若装神弄鬼的姜尚,淡淡一笑道:“卓老板,我又不是强买强卖,你觉得不合适,不卖就是了,东西还是你的,我还能抢走不成?” 钟情虽觉得自已老板这价压的有点太凶,基本上不可能谈得成,但是他开了口了,就得尽心竭力地支持,于是温婉一笑,侃侃而谈道:“卓老板,你要是零敲碎打,我相信你这批建材也能卖出去,可那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而且,到那时钢材风吹锈饰,价格大跌,其他时效性短的材料更不用说了,水泥呢? 第61章 油漆呢?隔热材料、防火材料、石灰、石膏、涂料等等这些东西呢?放到那时候还能卖出去吗? 卓新快哭了,颤声道:“老弟,你们不用一唱一和的,我……我要是按这价出手,得赔死了,跳楼价也不是这么个跳法。” 张胜淡淡地道:“卓老板,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论岁数,我都是你的晚辈,有些事不用我教你。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赔有赚,有风险要担,否则还不人人都去做生意了?还不人人腰缠万贯了?我出这个价,是因为我觉得我担的风险,这个价能勉强接受,你也可以选择不卖!” 张胜言辞虽然客气,但是言语铮铮,隐隐有杀伐之意,卓老板听了,面容惨淡,脸色灰败,整个人如被放了气的皮球般萎顿下来。他扶了扶椅背,终于支撑不住似的坐了下来。 张胜一鼓作气,继续说道:“卓老板,曾经有一位商界前辈告诉我,做生意就要有壮士解腕的勇气,一旦发现错了就要及时去改,而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将错就错。你能白手起家,有了今时今日的局面,这笔生意就算赔了,也没到血本无归的地步,难道连再搏一次的勇气也输了?” 他站起身,淡淡地道:“这样吧,你考虑清楚再回复我,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后如果还没有消息,我从别处进货就是了,相信价格会比你高出不少,但是至少没有那么大风险。有风险的事,没有足够诱惑的价格,相信就是你卓老板,也不会去做吧?” 张胜说完向卓新和宁可儿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卓新急忙站起唤道:“张总!” 张胜停住了脚步,卓新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伸出去的手慢慢缩回来,整个人重新萎回坐椅,张胜整了整衣襟,淡然走出了包厢,钟情见状,连忙抓起坤包追了上去。 卓新腮上的肉都在突突乱跳,两只眼睛突出来,就象一只垂死的青蛙。 “老板……”,宁可儿眨着媚眼,扑到卓新的身边做小白兔状。 “啪!”一杯酒狠狠地摔在地上,把宁可儿吓得一下子跳起来,胸前一对玉兔一阵活蹦乱跳,看得人眼花。 “滚!滚!滚出去!”卓新声嘶力竭地叫。 宁可儿怯生生地道:“老板……” “滚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宁可儿见他大发雷霆,这才慌慌张张地退出门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6章犯颜敢谏红颜泪 “张总,我觉得你不能进这批货!” 停车场上,钟情直视张胜,很坚决地说。 “为什么?压到三成的价,再也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货了。” 张胜食指上套着车钥匙悠闲地转着,看着钟情异常认真的模样,感到非常有趣。 钟情微侧着头,思索地道:“我见你侃到三成的价位,就觉得这笔生意谈不成,可是他的表情很可疑,看来他这批货不止是非正常渠道进的货,标号规格不是有点不符合标准,而是完全不符合标准,根本就是一批劣质建材。钢筋的直径、钢板的厚度、水泥的质量,这些东西关乎建筑安全,那是盖厂房盖大楼啊,一旦出点事怎么办?” 张胜笑笑,继续用有趣的目光看着她。 钟情见他不以为然,努力继续说服他:“张总,我们公司现在资金是比较紧张,但是公司的前景非常好,你不能为了贪图眼前这一点利益毁了自已的锦锈前程啊。这样的楼盖出来,那就是一颗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葬送了你的事业,东风体育馆就是前车之鉴。” 张胜手中的车钥匙继续转动着,笑吟吟地看着她,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钟情气得直跺脚,嗔怒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 张胜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暖流,他压仰了一下感情,歪着头想了想,笑问道:“如果我坚持要进这批货呢?” 钟情双眉一剔,抬眼望来,那眸中似有一抹艳红乍现。 迎着张胜耐人寻味的双眼,钟情直觉得那是挑衅的目光,她咬了咬唇,一字字道:“如果,你坚持要用这样的建材去盖楼,我就去……检举你!” 张胜笑了:“检举我?” 钟情的下巴微微扬起,倔强地直视着他,衬着两颊一片潮红,那眸光又狠又娇,张胜只觉平生所见女子,未有如许明媚者,不觉一呆。 他原本只是和钟情开个玩笑,想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心中喜怒难说辨,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两个人对峙似的站在晚风夜灯下,许久许久,钟情的眸子渐渐腾起一团氤氲的雾气。 张胜见她眼中泪光盈然,心弦为之轻颤,莫名的感动这一刻一下子弥漫了他的心房。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轻轻拉起了钟情的手,她的手温凉如玉,柔滑细腻。 张胜无奈地道:“你呀你,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较的什么真儿?水泥强度不够、钢筋直径不够,盖不了厂房盖不了楼,可是能盖小型冷库、能盖水产大棚呀,这么便宜又适用,我们为什么不要?” “嗯?”钟情眼中的泪正不争气地涌出来,一听这话,她赶忙吸了吸鼻子,努力张大眼睛,但是眼前仍是一片水雾的朦胧,她便盯着那片朦胧中的男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建……小型冷库和水产大棚?” “是啊!” 张胜开心地笑起来:“我们的冷库储藏已经饱和了,不及时扩张规模,岂不坐失商机?我仔细了解了中外冷库建设方面的资料,发现我们以前采用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建冷库成本太大了。 现在有一种更先进的方法,适合建造小型冷库,那就是用泡沫夹心彩钢板的钢架结构来建造冷库,它的成本只有混凝土框架结构的一半,而且还可以随时把建好的冷库拆迁、拼装、重组。 卓老板的材料建不了厂房和大楼,盖平房冷库和水产批发大棚却绰绰有余。利用这样的方法,我们可以迅速再建起一些冷库,同时由于冷库小、成本低、品种多,可以灵活地根据市场需要来建设或改型,储藏鲜花、药品和茶叶、蔬菜、水果等等肯定受欢迎。 此外,水产批发市场也可以开始筹建了,这些都需建材,而且储藏室和整天鱼腥气、满地脏水和鱼鳞的批发市场大棚用那么好的建材做什么?我们现在正缺钱正缺货的当口儿,卓老板送上门来做及时雨,这笔生意怎么能推出去?” 钟情这才明白,她又羞又气地跺跺脚,怒道:“你……那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说个明白?” 张胜翻翻白眼,无奈地道:“我哪知道我的雇工比我还在乎我的公司。” 钟情的心“咚”地一跳,脸一下子红了。 张胜笑道:“好了,好了,下回有这种事,我先和你通通气好了。” 张胜的手移开了,但是掌上余温犹在,钟情耳热心跳,忸怩地道歉道:“是……是我立场不对,你是老板,没必要把你的经营计划都说给我听的。” 张胜走到车门前,刚刚拉开车门,听到这话,回头笑道:“谁说没有必要?我发觉,你的能力远不止于文秘和公关,以前只是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已。等公司再稳定一下,我准备要你分管冷库或水产批发市场,做分厂厂长。” 宝元汇金实业开发公司为了方便融资和再融资,公司名字起的很有喙头,经营范围也比较广泛和宏观,所以冷库是按宝元汇金实业公司下属分厂来建立的,属于母公司子公司的关系,这种包装是为了避免让人看轻了这家企业,从一家冷库无法去揣测整个企业的规模。 由于利益归属的原因,民营企业的老板在创业上,大多更具雄心,希望把自已的事业做的越大越全越好,张胜也不例外,所以他不但认可这种做法,而且很是欣赏,水产批发市场建成后仍打算采用这种分厂模式。 钟情一听又惊又喜,这不止是张胜对她的信任,也是她洗刷耻辱,自立自强的一个好机会,她正想问问张胜的详细打算,一阵高跟鞋的响声清脆地传来,钟情扭头一看,只见宁可儿花枝招展地追了过来,老远就在叫:“张总……” 钟情一见是她,不禁蹙了蹙眉,她直觉地感应到,张胜和卓新谈生意侃价如此之狠,必然还有自已不知道的内情,而解开这一切的钥匙,似乎就是匆匆赶来的这个女人。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给宁可儿让开了位置…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7章-钓鱼三味赶诱遛 宁可儿象只快乐的喜鹊似的飞到张胜身边,媚笑道:“张总谈判的气势好犀利,老卓被压垮了。” 张胜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递到了她的手中,宁可儿展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谢谢张总,张总真是大方。”说着张开双臂,看那样子似乎要给张胜一个香吻。 张胜轻轻抬起手,阻止了她的亲热动作:“这是你该得的,我还得赶回公司去,这就走了,另外一半,等事成之后就给你。” 宁可儿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用45度角仰视着张胜,很是妩媚地道:“好,张总是一喏千金的大男人,人家自然信得过。张总,人家打算离开卓老板,要是张总肯收留,可儿非常愿意为您效力。” 成功女性不怕丢人,宁可儿又何惜自荐?如今的世道是好马配好鞍,老头配美女。功成名就有经济基础的大多是中年以上的男人,难得有一个张胜这样年纪轻轻自拥实业的金主儿,宁可儿自从与他刚一搭上线,就春心荡漾,动了择枝而栖的念头了。 第62章 张胜哈哈一笑,打趣道:“我现在还没有走出国门的雄心,你这位英语系毕业的高才生,到我公司不是屈才了?” 宁可儿瞟了钟情,欲言又止地咽回了下句话,她展颜一笑,落落大方地伸出手:“那好,张总一路顺风,我们有机会再谈。” 张胜和钟情上了车,宁可儿恋恋不舍地招着手,目送他们的车驶进了车流…… 车子驶出了市区,钟情终于忍不住了。 “她……,宁可儿……也是你的人?” 张胜笑道:“不是,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建材现在是紧俏货,东风体育馆出事后,急着主动找人脱手的,必然是质量有问题。所以我也有些担心,托了商场上级的朋友查他的底,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了解一下他这些建材到底能不能用,想不到无心插柳,遇到了宁可儿。 你不要小看她,她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庸俗、势利,那层表象,不过是和卓新这种人在一起处久了,自然形成的一层保护色。她知道卓新厌烦了她,正在物色新的女人,想在被打发之前报复他一下,恰巧我正在打他这批货的主意,于是就和我取得了联系。 我答应付给她一笔钱,做为代价,她则把卓新的底细告诉我,卓新这批货,是他孤注一掷的投资,现在全部积压脱不了手,而他的两笔流动资金贷款也马上要到期,一旦到期没钱还贷,这批货就会被封存,最终可能连渣都不会剩下。” “目前来说,正在大兴土木的生意人不多,敢买他那批问题建材的人更少,除了我他再找一个合适的买家就难了,所以我才敢把价压得这么低。” 张胜叼上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悠悠地道:“放心吧,我查了他的底,也咨询过业内的朋友,他那批货质量上是有点问题,盖楼是有风险,但我们用来盖简易冷库和批发大棚,绝对不碍事。 哈哈,老卓是冲着我大兴土木盖厂房来的,却不知我正准备扩建自营实业,知已而不知彼,他焉能不败?不过……今天价压的是狠了点儿,市价在严打之下实际上已经降了两成了,在此基础上压到三成,实际上等于压到了两成四。 不过这就像是遛鱼,总要先提溜一下的。你看着吧,老卓不死心,还会打电话和我讨价还价的,那时我再松松口,把价钱提到四成,这一来比他的心理预期高,他就会答应我的条件的!” 钟情瞟了他一眼,椰揄道:“下饵、钓鱼、遛鱼之前是不是还得先赶鱼?卓老板拿着上吊绳,一门心思地盯准了你这棵歪脖树,恐怕宁可儿居功甚伟吧?” 张胜哈哈大笑,佯怒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谁是歪脖子树?对你老板有点信心好不好?我要做的是参天大树!这鱼可不是我赶来的,而是他自已送上门的,我只是以盖楼为饵、行建棚之实,将计就计罢了。 不过,和宁可儿取得联系之后,宁可儿的确用了点赶鱼的手段,得罪女人,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利用老卓的信任,堵住了他其他的出货渠道,还故意漏了口风引起相关执法部门的关注,逼着老卓狗急跳墙,但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了。” 钟情道:“这个女人智勇双全啊,学历又高,脸盘又靓,完全拿得出手,你方才怎么不把她招揽到你的麾下?她可会成为你商场上的好助手呢。” 钟情完全没注意自已的语气已经带出了酸溜溜的味道,张胜听了,脸色阴沉了一下:“这样可怕的女人,只可以利用,我怎敢让她上我的船?” 他叼着烟侧头想了想,又笑了笑,笃定地说:“她现在还是老卓船上的人,所以……老卓这条刺儿鱼一定会就范!” ※※※※※※※※※※※※※※※※※※※※※※※※※※※※ 包房内,老卓两眼发直地坐在那儿。 他并不是被打击的已经失去知觉,相反,他的大脑现在转的非常快,利益的得失,贪婪与割舍、悲伤和愤怒,种种情感交织在他的心头,煎熬着他的心。 酒,一杯杯地灌下去,忽然,他抓过剩下的半瓶白兰地,一仰头,“咚咚咚”地全都灌了下去。 “哈佳一,哈拉绍,”一个女孩甜甜地说,那声音就象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卓新有点狰狞地抬头,俄罗斯美人儿拉莉莎象只轻盈的海燕般翩然闪进了房间,轻轻扣好房门,巧笑嫣然地向他打招呼。 拉莉莎肤白如牛奶,金发碧眼,身材高挑,一件石榴花的连衣裙,透着无穷的活力和艳丽。纤腰上束了一条金色的肚皮舞娘的饰丝腰带,脖饰同腰带是一样的,只是小了几号。 拉莉莎最拿手的本来就是肚皮舞,一跳起来,眼花缭乱的手姿,使劲摇摆的胸部,水蛇般起伏的腰部,波浪般起伏的臀部,赤裸伸展的纤足,能立即把无尽的性感眼花缭乱的送进你的心里,最后,你会被她涂了银粉的肚脐上那一点漩涡处把你的魂儿都沟了去,绝对是一个媚惑众生的尤物。 拉莉莎眼珠俏皮地一转,发觉了房间中的异样,她耸耸肩,用带着异国腔调的中国话问道:“卓老板,你要我陪的客人呢?” “客人?”卓新红着眼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拉莉莎见他要跌倒,连忙好心地扶住他,卓新东倒西歪地晃着,吼道:“飞了,都***飞了?” “甚么?”拉莉莎睁着一双海蓝的眼睛,莫名其妙地问:“什么飞了?” 卓新拖着她一路踉跄,一下子摔进沙发,喃喃道:“背啊!真背啊!人……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他说完,忽然一把搂过拉莉莎,右手在她丰满的胸前使劲地揉搓着,右手便去撩她裙子,发泄似地咒骂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明日……我日……” 沙发缝里塞着两只无线麦克风,那是方才宁可儿拉着张胜情歌对唱时扔在那儿的,宁可儿那只麦克风开关还没关上,两人撒扯的动作不断碰到麦克风,音箱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声音。 “哈佳一!哈佳一,不要在这里,不要……唔……唔……” 卓新喘着粗气压在她身上,拉莉莎是跳肚皮舞的,腰力何等了得,她不敢动手打这花钱的主儿,就不断用腰向上挺,挺得卓新就象趴在大客车最后一座上疾驰过一条颠簸不平的公路,被颠得七荤八素。 “***,白……白种女人,劲……劲、劲儿真他妈大!”卓新喷着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着,顺手给了拉莉莎俩嘴巴,拉莉莎害怕了,躺在那儿不敢再挣扎。 卓新趁机掀起她的裙子,扒掉了她的小内裤,压住她那两条修长光滑的大腿,准备好好享用一番。可是他大醉之中,再加上那股邪火儿根本就不在性欲上,忙活了半天,小兄弟仍是半软不硬的无法入巷。 卓新恼了,嚎叫道:“七千块、七千块啊,老子背……真背,***,老子的钱……不能就这么打水漂了!” 他忽地摸到一个细长光滑的筒状东西,便顺手抄起来,一把塞进了拉莉莎的下体。 “啊……”,拉莉莎痛得一声尖叫,一下子坐了起来,正对着两腿之间的那只麦克风,音箱把她的尖叫充斥了整个房间。 卓新醉眼朦胧地东张西望:“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拉莉莎摸到了另外一只麦克风,她顺手抄起来,一下子狠狠砸在卓老板的头上,卓老板眼一翻白,颓然滑到地上,靠着沙发象死猪似的晕了过去…… ※※※※※※※※※※※※※※※※※※※※※※※※※※※※※※※※ 张胜铿锵有力的声音还在钟情耳边回响:““放心吧,这条刺儿鱼一定会就范的!” 迷幻的灯光,映在张胜的脸上,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光彩。 钟情瞟着他的脸,一时如受催眠,目光竟然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从男孩到男人,是从生涩到成熟的一个过程。纯真的男人可爱,但是成熟的男人更有味道,那是只有会品男人的女人才能嗅出的芳香, 眼前这个男人,正在日渐成熟,可是不知怎地,钟情心底里偏偏生出一种失落的感觉。她盼着他成熟,但是当他真的成熟了,钟情却又患得患失地怀念起那个质朴的、纯真的,有点傻傻的大男孩了。 “怎么了?” 张胜好奇地转过头,向钟情问道。 “哦!没……没什么……” 钟情有点神经质地去摸烟,张胜摸出18k黄金机身,镶着祖母绿的都彭打火机,“嚓”地一声为她点燃,钟情长长地吸了一口,整枝香烟立即燃去了五分之一。 钟情夹着香烟,担心地想:“他已经踏进了生意圈,已经取得了名利场的入场券,今后他会在这名利场中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呢?会不会变得象徐海生一样,无情无义,唯利是图?”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8章-事无巨细醉红颜 卓新被人掐住了七寸,走投无路之下,终于在第三天顶着额头一个大肉瘤子跑来跟张胜做最后摊牌了。 他来,就意味着妥协,张胜自然胸有成竹,这次交锋毫无悬念,在反复拉锯似的谈判之后,张胜勉为其难地让了一步,把价格提高到了四成,双方正式签订了供销合同。 合同签罢,张胜从钟情手里接过支票递过去,很热情地道:“卓老板,前两日蒙你热情款待,今天来到小弟公司,本该投桃报李。奈何今日约好了人,实在脱不开身,报歉报歉,改日兄弟再请你喝酒。” 卓老板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喝酒啊? 第63章 张老弟,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哥服了!” 他拱拱手,拿着支票垂头丧气地去了。 张胜笑笑,扭头对钟情说:“材料马上到位,记着下午请四建的江老板过来一趟。” 钟情点点头,说:“好的,还有件事,楚总的车去供电局了,刚刚财务部说有几张支票要跑一下银行,可是没车可用。” 张胜道:“这样啊……那麻烦你送一趟吧,我上午不出去。” 钟情颔首道:“好,我马上去。” 钟情把出纳送回了市里,开发区银行还未建立,张胜的开户银行在市里,地点就在“浅草幽亭”小区外的路口,钟情把出纳送到银行门口,然后停到泊车位上,打开音响听着音乐等他。 过了一阵儿,还不见出纳老宋出来,钟情手搭在车窗上,随着悠扬的乐曲声轻轻地打着拍子。 抬起头,就能看到斜对面的“浅草幽亭”,她一直想让自已平静些,漫不在乎些,可是强自抑制了一阵,那双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向“浅草幽亭”小区那里瞟去。 那个薄情寡义的人就住在那儿,怎可能视而不见? 满路人家笑语声,往事悠悠恨难平。爱也好,恨也罢,都是一种割舍不掉的情,哪是那么容易忘却的? 钟情目注那里,神思恍惚,眼神十分复杂,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手指的动作渐渐地慢下来。 就在这时,她忽然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本该正在银行里办业务的财务部老宋。他提着黑皮包,弓着背,急匆匆地走进了小区大门,向左侧一拐,从小花园斜插下去,消失在树影当中。那去向,正是徐海生居家所在,钟情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钟情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食指轻轻点着嘴唇,凝视老宋消失的地方良久,一双秀而媚的凤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 钟情回到公司,并没有把她的发现告诉张胜。 她如今是张胜的得力助手,事无巨细都要辅助安排,公司有个徐海生徐董事又怎么可能瞒过她的耳目?徐海生同公司有密切联系,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但是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故作不知。 如果是刚刚来到宝元汇金公司的时候,听说徐海生在这家公司也有股份,她一定调头就走,绝对不愿再和徐海生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可如今不同了,时间的消逝使她心中的伤痕正在渐渐愈合,已经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这家公司是她开始新生的地方,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对她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里就像是她的家一样,她怎么舍得离开? 以她对徐海生的认知,这个人心狠手辣,绝情无义,一颗心中唯有一个利字,但是张胜是他一手捧起来的,现在公司运营如此红火,可以说公司办的越好,对他就越有利,实在想不出他坑害张胜的理由。 他既然是公司的常务董事,又是张胜的幕后军师,那么公司财务人员上门拜会一下算是为了公司的事也好,私下拉近关系也好,都是情有可原的事,这种事说出来也决定不了什么。 而且她和徐海生以前的关系,使她的身份非常尴尬,如果没有什么证据却在张胜面前说徐海生的坏话,那是自讨没趣,张胜是选择相信他的扶持者、领路人,还是选择相信自已,结果不用猜都知道。 于是,钟情再度选择了沉默,但是她开始利用董事长秘书的特权,开始秘密调查并关注起财务部来,这时她才发现财务室的出纳、会计人员全都是徐海生介绍入厂的,钟情暗吃一惊,对财务部更加注意了。 这天晚上十点多钟,张胜的奔驰300驶进了公司大门,缓缓停在甬道右侧的车库前,车门打开,张胜开门走了出来,然后急步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把睡眼朦胧的钟情扶了出来。 “慢点,慢点,小心,别碰了头!”张胜小心地把她搀下来,钟情昏昏欲睡,呢喃地道:“到……到了?” “到了,到了,来,我扶你回宿舍,慢点走。” 一个保安小跑着过来,恭敬地道:“张总,钟经理醉了?要不要我扶一下?” 张胜摆摆手道:“不用了,我送她回去,你回值班室吧。” “是!”保安退开了。 张胜扶着双腿发软的钟情向宿舍楼走去。 钟情是张胜的得力助手,各种公司事务和往来应酬,按轻重缓急安排得井井有条,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把张胜维护的很好,不至让他出乖露丑。签字、谈判的时候,各种文件和相关事宜也都准备的充分完备。 做为一个合格的助手,她让张胜节省了大量不必要花费的精力。但是这一切事情,90%都离不了同一个场景:酒席,所以钟情的工作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喝酒。 中国的酒文化渊源流长,国人爱酒,古已有之,大至各种宴会,小至数人聚会,均要喝至尽兴方止。不论官场还是商场,酒都是人际关系的高级润滑剂,许多不方面在台面上说的话,倒是可以借着酒劲说出来。 所以,酒宴应酬已经融入到了人们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有涉世未深的人才会小觑酒席的力量,你想做事、想交往,这酒就必不可少。自古至今,是求人的敬酒、被求的应酬。今天人求你,明天你求人,这酒宴应酬也就成了办事人的需要,成了社会的需要。 正是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张胜在生意场上没有天天喝得像济公似的,全赖钟情之助。钟情的酒量比他好得多,饭局上替他挡下了无数次进攻。 但是今天的饭局实在太多啦,下午先是约见冷库设备厂商,被他们请去大喝了一顿,然后约见四建公司老总,又被请去胡吃海喝一通。 强撑着回到公司,张胜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先与质监局的联络一下感情,因为凡事防范于未然,效果可远比事到临头了上门求告好得多,于是一壶热茶还没喝完,就赶回市里,盛情邀请质监局的官员们赴晚宴。 钟情既要替张胜挡酒,做为一个丽色宜人的美女,更是成为在座的男士们轮翻进攻的对象,被人请时还可以巧言推辞,请人赴宴时可就不能扭扭捏捏的不喝,从下午一点喝到晚上九点,一气儿喝了三起,钟情今天真是酩酊大醉了。 宿舍楼只有一幢,厂里男职工多、女职工少,所以女职工被安排在房间最少的顶楼。钟情是董事长秘书兼公关部经理,独自有一个房间,同普通女工的待遇不同。张胜扶着趔趔趄趄的钟情,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可上起楼来就费了劲了,张胜自已也没少喝,一气儿把她扶上顶楼,也累得气喘吁吁。 钟情还有点意识,被扶到自已门口时迷迷糊糊地掏出钥匙,可是对了半天也没找着钥匙孔,张胜便接过来给她打开门,拉亮灯,把她扶了进去。 钟情的房间不是很大,一张床、一张办公台、办公椅,正对面一个电视柜,上边摆着一台电视,里面对着床是一个大衣柜,中间镶着一面穿衣镜。一进门的地方是洗手间兼洗浴室。有点象是标间旅店,不过这条件已经算是好的了,别的女工房间是三人一间,既没室内盥洗室,也没有电视的。 张胜把她扶到床上,脚下被拖鞋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失去扶持的钟情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挣扎了几下,便沉沉睡去。 张胜呼呼地喘了一阵粗气,伸手想摸支烟,这才发现钟情半趴在他的身上,酥胸正压在他大腿上,而滚烫的脸蛋则贴着他的小腹,他根本摸不到裤兜里的烟盒。 两个人姿势很不雅观,不过这时张胜酒意半酣,也没注意有何暖昧,他的手伸进裤兜,一触到那软绵绵的一团,这才觉察出是碰到了钟情丰满的胸部,忙把手缩了回来,坐着喘了会气,他从背后的被子上扯过枕头,然后小心地把钟情扶躺在上面。 钟情闭着眼呻吟一声,慵懒地躺在那儿。张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桌前提起暖水瓶摇了摇,里边哗哗直响,应该还有点水。 他从茶盘中翻过一只杯子,可是喝醉了酒,手下力道不匀,一下子把整只暖瓶都扣了过来,剩下不到半杯水灌到水杯里,又把水杯碰倒了,好在水已经不是很热了,没有烫着他。 杯盘一阵哗啦作响,张胜怕惊醒了钟情,他甩着手上的水,回头一看,声音果然惊动了钟情,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因为日光灯晃眼,她一直闭着眼睛,但是尽管如此,凌乱的秀发,绯红的脸颊,仍然呈现着迷人的少妇风韵。 张胜小心地把杯子扶起来,正要叫她安心躺下,一见钟情的动作,忽然目瞪口呆。钟情大概是嫌两条腿搭在床沿上躺着不舒服,本能地想要上床睡了,可是她喝的迷迷糊糊的,好象根本意识不到屋里还有人,这时正闭着眼睛解衣服扣子……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69章-花有芬芳自招蝶 钟情的前襟只扣了两个扣子,解开扣子把上衣一脱,张胜眼睛里跳动着的就只有她绯色内衣里那对丰满诱人的乳球了。 美人醉酒是很迷人的,贵妃醉酒的媚态连永远丧失了男人能力的大太监高力士都难以抵挡,更何况张胜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面对着一个堪比玉环的美人儿款款宽衣?若是平时,他还能马上退出房去,这时酒后意志薄弱,眼见美人宽衣,怎能不心猿意马? 张胜的心怦怦地跳起来,明清艳情小说里的一句戏词儿忽地涌入了他的脑海:“灯下醉看美娇娘”。 第64章 张胜不是圣人君子,心里明知不该,潜意识里还是升起一种期盼。 钟情脱了上衣,没有继续脱内衣,却开始去解皮带,随着她款款宽衣的动作,吊带背心的下沿上卷,露出她平坦圆润的小腹。 从性感的髋部曲线可以看出那件黑色低腰内裤把她浑圆的臀部绷得紧紧的,三角地带贲起的部分看得让人眼热,而下边两条浑圆如玉柱的大腿光溜溜地并在一起,大腿中间严丝合缝,连一根小指都插不进去,膝头微微拱起,珠圆玉润,更觉蚀骨销魂。 钟情缓缓地仰卧到床上,一件绯色印花吊带背心衬得她胸前峰峦起伏,把张胜的一颗心也颠得象是飘在浪尖儿上的小船,飘啊飘的飘向了她双峰之间的销魂谷。 张胜只觉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去拿水杯喝水,直到拿到一个空水杯时,才乍然惊醒,他的神志告诉他必须马上退出去,可是那双眼睛还是禁不住留连在钟情诱人的胴体上。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太监,少年慕艾、豆蔻思春,这是人的天性。 但是……但是……,直到灯的开关按上,黑暗刹那间扑入眼帘,张胜的视线才像被剪刀切断了似的收回来…… 三楼是男职工宿舍,楚文楼和工人们打了一晚上牌,回房前先上了趟厕所,他吹着口哨正撒尿,忽听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响声,知道是张胜赴宴回来了。他趴着窗台一瞅,果然是张胜,还扶着一个醉美人儿。 楚文楼晓得那美人儿必是钟情,不禁又妒又羡,他站在厕所门口侧耳听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上楼去了,楚文楼不禁暗暗咒骂一声。 这个风情万种的娘们儿他盯了好久好久了,可惜献尽殷勤,她都是若即若离的敷衍。渐渐的,这个能干的董事长女秘书在公司的威望和权力越来越大,如今已不是他能摆布的了的人物了。 她平时和张胜出双入对的,楚文楼就怀疑她和张胜有一腿,再看她今晚醉酒张胜不避嫌疑地扶她直入闺房的情形,两个人之间有私情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难怪钟情对他献的殷勤毫不在乎,对她这个副总经理毫不在乎,原来他和张胜有一腿,张胜是董事长,又比他年轻英俊,这骚货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楚文楼心中又嫉又恨,可张胜权柄、地位都比他强,他怎么和人争? 楚文楼站在厕所里抽着烟,脑子里不断想像着楼上两个人翻云覆雨的淫荡场面,越想心里越酸。过了好久,他才无可奈何地掐熄了烟头准备回房睡觉,他刚刚走出厕所门口,却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扶着楼梯拐了下去。 楚文楼愣住了:“他走了……,他居然没睡在钟情房里,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一腿?这怎么可能?” 过了半天,楚文楼才狠狠一拍脑门,自语道:“哎呀,我真蠢!张胜视老徐如大哥,钟情好歹曾是老徐的女人,这小子怎么可能碰她?” 楚文楼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 “张胜啊张胜,这飞来艳福你不享,真是暴殓天物呀,好,你不要,那兄弟我可不客气了。” 楚文楼走回厕所,站在窗台边静静地观察着,见张胜脚步踉跄地向主楼走去,急忙又折了回来。他平时不怎么到楼上去,毕竟楼上是女职工的宿舍,做为公司副总,他也不好意思上去让人说闲话,不过钟情的房间他是知道的。 他不知钟情的房间锁没锁,抱着万一的希望,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楼上各个房间都关着灯,只有钟情的房间门缝里映出一线光。 楚文楼怕楼上的女职工还没有入睡,站在走廊里侧耳倾听片刻,各个房间一点声息都没有,这才小心翼翼地靠到钟情房前,握着门柄轻轻一压一推,那门竟无声地开了。 楚文楼顿时大喜,他先把门打开一道缝,如果钟情还醒着,那他就不敢进去了,毕竟这是女工宿舍楼,钟情一旦惊叫起来,那就完蛋大吉。 不过看刚才张胜扶她上楼的模样,她今天醉的着实不轻,要是趁她酒醉神志模糊四肢无力占她身子,那就容易得多了。 在楚文楼心里,钟情是那种对两性关系比较随便的女人,真要硬占了她的身子,她也不便声张的,这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楚文楼悄悄把门推开一道缝,眯着眼向里张望,见一个人影儿正仰卧在床上,他左右看看,这才把门一推,飞快地闪进去,然后又轻轻将门关上。 楚文楼走到床前站定身子,定睛一看,不由双眼一直,口水都快出来了。 钟情仰卧在床上,好象正向他做着无声的邀请。淡淡的月光给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笼上了一层如水般的光晕,玉体横陈、曲线迷人,宛如静夜中的一颗明珠,放出淡淡的光茫。 楚文楼终于知道什么叫风情万种,终于知道为什么有傻子不要江山爱美人了,这才是销魂蚀骨的一代尤物呀。 他眼中喷着欲火,兴奋的直打摆子,他踢掉鞋子,一边飞快地脱着衣服,一边向床上那具闪着润泽光辉的诱人女体猛扑过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0章-李代桃僵解误会 张胜的住处就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屋,但他走到主楼前就口渴难耐了,便一头钻进了收发室,拿起门卫老胡的特大号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一缸子凉茶下肚,张胜清醒过来,想起钟情房间一点热水也没了,半夜酒醒必然口渴,得给她送壶水去,便提起了桌子上的暖水瓶。 老胡殷勤地道:“董事长,您这是干吗呀?” 张胜打个酒嗝,摆手道:“没什么,钟经理今晚应酬,喝的有点多了,我给她送壶水去。” 老胡一听忙道:“哎哟,可不敢劳动您,我去送吧。” 张胜有点乏了,一听便把暖水瓶递给了他,老胡提起水瓶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张胜忽然推门追了出来:“老胡,老胡,停下,停下!” 老胡站住身子,点头哈腰地道:“董事长,您还有啥吩咐?” 张胜走过来从他手中接过水瓶,说:“没事儿,还是我去送吧,你回传达室吧”。 老胡莫名其妙地走了回去,张胜心中暗自庆幸。 他把水瓶递给了老胡,才省起钟情如今衣衫半裸,实在不宜让人见到,自已刚从她屋里出来,如果被老胡看见,指不定传出什么谣言去。 张胜暗自庆幸着折回职工宿舍,这时才又想起钟情的门也没锁,自已真是喝的糊涂了,不过也幸好没锁,否则这水还送不进去了。 张胜重新爬上四楼,长长地喘了口粗气,轻轻一拧钟情房门的把手,门无声地开了,房内一片漆黑。 耳畔传来沉重的呼吸和哼哼唧唧的声音,张胜蹙蹙眉:“钟情醒了?挺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醉酒呻吟的声音这么难听?” 他摸索到开关,“啪”地一声打开,不由一下子怔住了,只见钟情坐在床头,抱着被子捂在胸前,披头散发,满脸是泪,这是……怎么了? 张胜知道有些人喝醉了喜欢说,有些人喝醉了喜欢唱,他还见过一个喝醉的大老爷们坐在酒店走廊的沙发上放声大哭,旁边好几个喝的面红耳赤的同类跟唱喜歌儿似的劝他的可笑场景,想不到钟情喝醉了也喜欢哭呀…… “等等,不对,这哼哼唧唧的声音怎么……”,张胜急忙跨上两步,他方才站在门口,一进门是洗手间,所以突出一块,遮住了大半个床,这时走进去,才见地上趴着一个人,裤子半褪,拱着个肥胖的大屁股,像母猪拱槽似的做着痉挛动作。 钟情正伤心落泪,忽然有人“啪”地一声打开了日光灯,晃得她迷起了眼睛,张胜疾步走到面前时,她的视力也恢复了正常,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张胜,她也呆住了。 床上坐着一个,床头站着一个,两人之间还趴着一个,形成了一个很诡秘的画面。 钟情睁着一双泪眼看着张胜,小嘴愣愣地张成了o形,好半晌,她忽然惊叫道:“不是你?” 与此同时,张胜提着暖水瓶,低头望着地面惊叫道:“是你!” 地上,楚文楼扭动了一下肥硕的臀部,像尺蜍一般舒展了一下身子,无力地呻吟一声作答…… 原来,楚文楼关了灯,匆匆脱去上衣,还没露出作案工具,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压到了钟情的身上。 钟情虽说醉的厉害,可还没到被人压到身上还全无知觉的地步,楚文楼刚扑到她身上,她就本能地反抗起来。 楚文楼骑卧在钟情身上,忘了钟情的裤子只褪到足裸处,等于把她的双腿绑在了一起,她一挣扎,两条大腿只能上下收缩。喝醉了的人受了惊吓挣扎起来那力道着实惊人,钟情两只膝盖猛地一顶,正正儿的磕在楚文楼胯下。 男人那地方轻轻碰一下都受不了,何况是被膝盖重重地顶上去? 楚文楼闷哼一声,两只“劣质轮胎”差点当场爆胎,他还没占到啥便宜,就扑扑愣愣地摔到地上,捂着下体,身子佝偻得像只虾米,一个劲儿倒气,半天都没缓过来。 楚文楼趴在地上倒吸气儿,钟情坐在床上却象是做了一场噩梦,她的神志清醒了一点,方才所经历的事和之前支离破碎的记忆画面混合在一起,于是她把正在地上打滚的人当成了张胜。 房间里没有开灯,除了窗外朦胧的月光,没有一丝光亮,她的心里更是漆黑如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没有勇气开灯,没有勇气去面对“张胜”丑恶的嘴脸,那会打破她心中的美梦,把她新生的希望和勇气全部扼杀。 第65章 这一年多来,她始终活在孤单与寂寞里,与张胜相处的日子,是她过得最充实,最快乐的时光,她第一次感受到凭自己的能力被人尊重的自豪与满足。每一天,她都过得自信而从容,这一切都是张胜带给她的。所谓日久生情,其实她心里已经渐渐烙下了张胜的身影。 可是“张胜”这种无耻的行径彻底打破了她心中的幻像。她没想到自已全心全意地为了公司、为了张胜,他居然趁人之危,居然也是这种没有廉耻的小人,居然趁着自已酒醉,想用这种方式占有自已,完全不顾忌自已的感受。 为什么,为什么张胜可以根本不要了解她的心理、不需征得她的同意,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占有她?是不是在他心里,自已就是那种可以随便的女人? 想到这里,钟情心如刀割。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性爱,而是尊重,做为一个人,别人对她人格上的尊重。 她坐在床头拥被而泣,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觉,愤怒么?更多的却是伤心,一种被相信的人背叛的痛苦。 然而,灯光亮起的一刹那,她心中本来已经认定的一切又来了个180度的大逆转,张胜提壶站在面前,地上却是那头“肥猪”。面对这种突兀的转变,钟情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完全失去她应有的反应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1章-大树方成蛀暗生 张胜看了房中的情形,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张胜勃然大怒,他把暖水瓶摞在桌上,一个箭步蹿过去,双手一抓,就把楚文楼从地上提了起来。 最难受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楚文楼喘过气来,他双手提着裤子,狠狈不堪地叫:“张总,你别误会,不不不,我是说……” “出来!”张胜脸色铁青地扯住楚文楼,把他拽出了房间。 张胜怕惊动同一楼层的女工,把他扯到了三四层之间的缓台上,黑暗里,楚文楼慌慌张张地系好裤袋,喃喃地道:“张总,我……我不知道你还回来,我要是知道你回来睡,我根本就不会上来。” 张胜一听心中更气,飞起一拳,把楚文楼仰面打飞出去。 “嗯!”楚文楼一声闷哼,重重地摔在地上,张胜踏进一步,压着嗓子从牙缝里崩出一句话:“你***还是不是人?” 呼痛声停止了,楚文楼咬紧牙关站了起来,愤怒的眼睛在黑夜里也看得清那双闪亮的眸子。 “张胜!你狠!你为了***一个婊子打我?” 他狠狠一擦嘴角的血迹,狰狞地低吼道:“你行,姓张的,你真行!我为了你的厂子尽心竭力,从创办到如今,每天鞍前马后,奔波劳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狡兔未死,走狗就要烹了? 钟情是什么?她不过是个婊子,一个背着丈夫偷人,又被人扔了的烂货,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你当她是块宝?你为了这种女人跟我翻脸?” “她是我的员工,这是我的公司,我没资格管吗?你在犯强奸罪,你知不知道!” 楚文楼讥诮地道:“强奸?哈哈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配说强奸?你以为她冰清玉洁,三贞九烈?要不是她现在一心想攀上你这高枝儿,你以为我会从她床上掉下来?” 张胜冷冷地道:“那只是你的想法。这世上谁没有男欢女爱?如果不是她老公背叛在先,钟情也未必就会找上徐大哥,她找上徐哥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的,如果你以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那你就看错她了。 自从钟情来到公司,我只见过她深夜还在搞策划,吃着饭还在整理文件,每天一心扑在工作上,她付出的是她的劳动,是她的智慧,她是凭自己的能力赢得了公司上下的尊重,她有她的尊严和人格!她从没在我的公司靠姿色吃闲饭。你觉得她卑贱,就可以随便糟踏?” 漆黑的楼道里,一个身影静悄悄地立在四楼墙角处,她赤着一双雪足,踏着凉凉的水泥地面,一手扶在墙上,一手捂住嘴,掌缘被牙齿紧紧地咬住,眼神中溢出湖水一般的光泽…… “好,我无话可说,你说怎么办吧?”楚文楼很光棍地站在那儿,冷笑道:“打电话报警,说我强奸未遂?” 张胜沉默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幸好你还没做出什么事来,我会劝劝她,请她不要声张,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好了。” 楚文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张胜感伤地道:“老楚,这里原来一片荒凉,我们是亲手把企业大楼在这里树立起来的创业伙伴,我希望能和你相濡以沫,共患难、亦共富贵,一生一世做好兄弟,人要相处,总有磨合的,难道你愿意就此分道扬镖?” 这句话或许打动了楚文楼,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默默地转过身,藉着楼道里微微的光,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张胜一个人立在黑暗里,掏出一支烟点燃,默默地吸了起来。 一支烟抽完,他脚步滞重地回到了楼上,试着一拧门把,门还没锁,他轻轻推开门,房里关着灯,月华如水,流泻满床,钟情侧卧于榻的胴体剪影,恰如一幅跌宕起伏的水墨画。 “钟……钟姐……?” 张胜踌躇着,劝她的话颇觉难以启齿。 “我没事,我想睡了,张总,你也回去睡吧。” 张胜犹豫了一下,默默地退了出去,临走时替她锁上了房门。 房间里,钟情泪湿枕巾。 国人传统,对男人重视他的事业,所以男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对女人重视她的贞操,所以女人一失身成千古恨。 钟情自问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当初她是真心的喜欢了徐海生,所以她奉献了自已,想不到镜花水月一场空,始作俑者的徐海生从不曾受人道德上的谴责,她却背负了全部的骂名。 女人之不幸犹如踩了一脚狗屎,难道自已在别人眼中便也成了狗屎。成了没有廉耻、可以任意作践的对象?楚文楼是什么东西?只要女人向他翘翘屁股,他就会像条狗似的扑上来,这种东西也配扮成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把她辱骂得一文不值。 花正芬芳自招蝶,谁知道她承受了多少本不该由她来承受的东西?谁知道她以多大的毅力,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让自已从那梦魇中醒来? 事情曝光之初,她并不十分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只当它是放屁。一个个说的污秽不堪,好像他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谁又不曾做过同样的事呢?心里有了他,便有了精神支柱,,她相信徐海生也是真心对她的,杨戈把她打得奄奄一息,她都没有绝望。 徐海生冷酷无情的言行,才是戳进她心坎里的一把刀,那些日子,她有家难回,住在小旅馆里,每天浑浑噩噩,临到吃饭时,都得一口口地吸着气儿才咽得下去,她在炼狱里煎熬了多久才挣扎出来? 在这郊区公司里,她重新找回了自已的尊严,重新活的像个人了,心头的伤疤似乎已经愈合了,却在今夜,再度被人撕扯得鲜血淋漓。 清减的脸颊上,眼泪煎熬成珠,痴望窗外一轮冷月,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悲苦…… ※※※※※※※※※※※※※※※※※※※※※※※※※※※※※ 这一夜发生的事,成了一个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秘密。自从来到公司后,钟情渐渐变得开朗自信起来,全身上下都焕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但是从这一夜之后,她又带上了最初应聘时的那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客气,冷淡而疏远。 张胜知道,这其实是她的自卑感作祟,也是她自我保护心理的外在表现,心病还需心药医,张胜没有在言语上多加劝解,而是安排给她更多的工作,张胜明白,或许只有繁杂、复杂有挑战性的工作,才能慢慢疗治她的心伤。 当初规划的批发市场开始筹建了,钟情被任命为批发市场经理,主抓批发市场建设,不再兼任张胜的秘书,这样也避免了两人相见时的尴尬。 在这个独立的舞台上,钟情越来越发挥出了她的优势,表现出了她的能力。她善于理财,成本控制比较稳当,比男人更会精打细算。同建筑公司和方方面面打交道时,女性性别的优势和她特有的韧劲、周到和细腻,使她把工作做的井井有条,游刃有余。 楚文楼则主抓冷库管理,冷库业务已经渐渐走上轨道,需要操心的不是很多,自那晚的事发生之后,张胜本还担心他会消极怠工,他是张二蛋做为参股人委派过来的副总,如果事事扯后腿、唱反调,还真是让人头痛。好在楚文楼也很知进退,并没有因此和他翻脸,过了三五日,两人就谈笑自若,一如既往了。 楚文楼还联系一些大商场、大酒楼,主动跑业务。这几年,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北方饮食业中火锅成了一道很显眼的风景,不止专门的火锅店开了许多,寻常百姓也把火锅搬上了桌。 楚文楼包揽了许多大商场、大饭店的羊肉片提供服务,为此冷库专门购进了四台切片机。同时,为了保证肉食品进货质量,降低经营成本,冷库开始自行采购一些肉食品进行加工、冷冻和批发销售。 为此,公司又建了个附属于冷库的屠宰厂,定点收购生猪、牛羊,屠宰、冷冻、加工、出售一条龙,公司业务蒸蒸日上,越来越红火。张胜坚信,张二蛋能靠一个被罩厂起家,成为拥资数亿的大老板,他也一定能。 不过,这一切在徐海生眼里只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屑一顾。 第66章 他的生意很大,利用国有企业大批转型的机会与人合作搞低成本兼并重组,经包装后,再高价出售。这几年来,他就是以这种蛇吞象的方式,把不少国有资产变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这才是他盈利的主业。现在的宝元汇金实业对他来说,只是他的一块资金中转站。 建筑业的利润在15%左右,房地产业的利润就在100%-200%,开发区原来的地价低,利润更是惊人。公司刚刚开张不久,虽说从银行利用抵押贷来了不少款子,但是由于摊子铺得太大,用钱的地方多,而且张胜正在扩大冷库经营规模,筹建水产批发市场,所以徐海生在开发出第一期厂房并成功出租后,开始变更经营策略。 目前开发的第二期厂房,他准备采取半租半售的方式,准备出租的部分仍采取办齐产权手续后,继续向银行抵押贷款,再用这部分款项作为目前的工程建设资金,而出售部分则待价而沽,所得款项全部用于自己的兼并重组。 由于财务都由自己的人控制,徐海生并不担心张胜会发现其中的机关。况且张胜现在整日里忙于公司的发展壮大,基于对徐海生的信任,只要财务上能保证他的资金流动,他对整个公司资金的状况并不了如指掌,所有这一切,都在徐海生的掌控之中,张胜年轻,爱做实业,那就由他可着劲儿折腾去吧。 至于这种快速扩张是否能保证房屋全部租售出去,徐海生并不在意,就算到时厂房卖不出去,他也有办法,他只要大幅度抬高房子标价,将原来价值100万的厂房抬高到150万,然后指使别人“购买”,然后假购房者以150万元的标价获得70%的按揭贷款,就能成功实现资金套现。 这是一个完美的“空手套白狼”游戏,但风险如击鼓传花,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上?而这一切,他并没有完全告诉张胜。 他是一手把张胜从普普通通的工人扶上企业老总的人,张胜对他视同兄长,对他的信任无以复加,对他的能力有种盲目的崇拜,更对他有种感恩的心情,再加上财务部完全由徐海生的心腹一手把持,张胜对他的运作细节一无所知。 张胜在努力地担土挑肥,浇水灌溉,期盼着他的公司像一棵参天大树茁壮成长,而蛀虫在内部早已悄然滋生……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2章-事有蹊跷藏玄机 夹心泡沫彩钢板架构的小型冷库修建起来很快,一个月后已经建好了三个,张胜便把原来储藏在中型库中的一些商品运了过来,这种冷库更干净更清爽,适宜存放冷藏条件比较高的商品。而原来的中型冷库则腾出来一个专门冷冻公司下属的屠宰场送来的鲜猪肉。 郭胖子笑嘻嘻地道:“张总,咱们这个冷库,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光是咱们自已采购批发的肉食,就供不应求。屠宰厂那边现在光是猪、牛、羊每天就要屠宰两百头左右,以前是乡镇上许多人帮着收购牛羊和猪等家畜。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固定的供货商了。” 郭胖子现如今不再担任保安队长了,企业越做越大,屠宰厂开业以后,郭胖子就成了屠宰厂厂长,那地方虽说环境不好,可是却是地道的肥差,屠宰厂的工人们大多家境富裕,甚至比城里许多人家还强,那地方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管着,郭胖子就成了不二人选。 他带人来送货,恰巧看到巡视至此的老友张胜,两人便站在这儿聊起来。 工人们正用叉车把一条条屠宰洗刷好的鲜猪肉运进冷库,过秤员忙碌地做着登记。旁边站着一个穿格纹西装的老板,是来进货的。 张胜笑道:“现在在开发区工作,不能常回市里,嫂子没有怨言么?” 郭胖子把肚子一腆,神气活现地道:“她敢?老子一个月挣得比她做四个月小生意还高,敢对我有啥怨言?” “不过……”,他抱着肚子狡黠地一笑,凑过来耳语道:“说实话,老婆一个人在城里,我还真是怪想的,每逢周六周日我就回去,唉!别看老婆平时总是一副看不上我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疼我啊,对我那个热情……,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小别胜新婚!你现在忙得没白天没黑夜的,和小璐见面的机会也少吧?” 张胜点点头,叹气道:“嗯,不是我有事,就是她有事,除了周末有时间聚聚,我们现在见面的次数还没我和朋友们见面的次数多呢,事业、爱情,总要有所牺牲,既想事业成功,还得整日和心上人花前月下,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有得必有失,这就是代价吧。” 郭胖子拍拍他肩膀,劝道:“年轻女孩子,都喜欢男友陪在身边,你总这么忙也不是事儿,要不和她再商量一下,把她调到身边吧,那样就好多了。” 张胜展颜一笑道:“小璐很懂事,对我的工作很理解,我还年轻,应该以事业为重。我们打算年底企业不太忙的时候就结婚,结婚后我再劝她过来帮我吧,那时也名正言顺。”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李尔在电话里说:“张哥,我上回说的那几位朋友正在这里,你要不要见见?” 李尔前几天和张胜说过,有几位水产批发商准备在本市扩大经营,正在寻找合适的冷藏合作伙伴,张胜对这个商机非常注意,曾叮嘱李尔,等这几个人到了省城后,一定想办法帮他创造条件彼此见见面,是以一听这话,张胜立即兴奋地道:“那好,我马上安排一家大酒店,晚上和这几位朋友好好聊聊。” 李尔在电话里笑道:“不用了,这几位和你一样,都在创业阶段,个个都是分秒必争的工作狂人,他们还要乘今晚的飞机赶回去,不用热情款待了,彼此见个面,认识一下,只要条件合适,他们会主动跟你合作的。” 张胜看看手表,说道:“好,那我马上赶回去,你现在在哪儿?” 李尔说:“我在他们下榻的帝豪饭店,你到了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对了,安排好公司的事情,晚上和哨子他们聚聚吧,你这一阵子不露面,大家挺想你的,二小姐嚷着要去追杀你个无情无义的南北呢”,说着,电话里传出一阵大笑。 张胜也笑了:“好好,你安排吧,但是如果又要拼酒,那愚兄可恕不奉陪。” 关掉手机,张胜对郭胖子笑吟吟地道:“你忙你的,我回公司里安排一下,然后回城一趟。” ※※※※※※※※※※※※※※※※※※※※※※※※※※ 副总经理办公室内,楚文楼正声色俱厉地训斥着面前的一个女工:“这批货是发给市里几十家大酒楼、饭店的,所以才连夜加班赶制,你是干什么吃的,嗯?连切片机都看不住,羊肉卷、牛肉卷都那么厚,能拿来涮锅子吗?” 亮得能当镜子的老板台前,站着一个身段高挑,腰技窈窕、穿蓝色制服,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她眼泪汪汪地低着头,显得十分可怜。 这姑娘眉清目秀,长相宜人,是公司里比较漂亮的一个女孩。高中毕业,在镇上也算高学历了。她叫白心悦,是公司刚刚成立时,张胜亲自招进来的第一批工人中的一个。由于年轻俊俏,冷库的工人开些荤笑话时经常把她挂在嘴上当意淫对象,这女孩的男朋友叫黑子,目前也在汇金实业工作,是新成立的汇金屠宰厂的工人。 白心悦抽泣着说:“楚总,您高抬贵手,就原谅我一次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一开始那机器都正常,我不是第一天干切片这活了,薄厚设定好了就没啥事了,可谁知道四台机子都出了故障问题……” 楚文楼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敲着桌子道:“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你确实玩忽职守了,这总没错吧?操作规程规定切片机工作期间不得擅离职守,你离开过,这总没错吧?” 白心悦用手背擦了下眼泪,委曲地点点头, 楚文楼半躺在老板椅上,不紧不慢地道:“还是的呀,那你说,让我怎么高抬贵手?这次放过了你,下回别的工人都有样学样,这厂子还能干下去吗?我联系这些客户容易吗?求爷爷告奶奶,陪笑脸说小话,我才把这些客户争取来,结果……哼!” 白心悦泣声道:“楚总……” 楚文楼不耐地拿起杯子,杯子里水空了,他又不耐烦地放下。 小白倒是机灵,赶紧抢过去替他提过暖瓶,楚文楼并不领情,站起身一边自己倒水,一边说:“我是没办法了,就这还是我给你压着呢,要是事情闹到董事长那儿,你的处分更得严重,别忘了,这厂子是董事长的,你这糟贱的可都是他的钱。” 他坐下来继续训道:“你说你这一晚上都寻思什么去了,啊?就是一开始看了几眼,然后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愣没检查一下,也太没有责任心了。那四台切片机,每台每小时切片八十公斤,四八三百二,四个小时一千二百八十公斤,每公斤10元,这就是一万两千八百块。 当然啦,你可以把它碎了当肉馅卖出去,然后再还厂里的损失,这么算的话你还不算赔,不过我们对这些饭店是有供货合同的,现在延误了人家营业,是要赔偿损失的,这个钱可就大了,你回家按照五万块先准备着吧。” 小悦家境贫寒,别说五万块,一万块对她家来说都是天大的数目,要是让家里知道了这事还不天塌地陷似的? 小悦见识少,没经验,一听这话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道:“楚总,我求求您……” 一语未了,她便双膝一软,“卟嗵”一声跪了下去…… “别别别,你这是干什么?” 第67章 楚文楼急忙站起:“这是公司,我又不是旧社会的县太爷,跪我做什么?你……行了行了,你起来,起来说话!” 他刚把小白拉起来,房门“当当”地敲了两下,楚文楼忙压了压手,示意她安静一点。这时张胜推开了房门:“老楚啊……” 他一进来,正看见白心悦抹着眼泪。张胜和她不是很熟,但是记得她的名字。这姑娘很腼腆,每次见到张胜,就红着脸站到一边,让他先过去以示敬意,至于敬称,大多数时候只见她嘴唇嚅动,那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就没一次听清过。 一见是张胜出现,楚文楼忙站起来迎向他,同时不动声色地继续训斥白心悦:“你的问题,不是写份检讨那么简单的!一个老员工,违章操作,性质多么严重!影响多么恶劣?” 张胜一听,估计是冷库管理工作上的事,楚文楼是公司副总经理,主抓的就是冷库方面,出了问题予以处理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自已没必要事事插手过问。 这既是维护副手的权威,也是避免领导者事必躬亲、事事插手的弊病。所以张胜只是瞟了眼怯生生的白心悦,对楚文楼道:“老楚啊,我回市里一趟,有什么要紧事,给我打电话联系吧。” 楚文楼笑道:“好,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 张胜苦笑道:“别提了,本来只是会见几位外地的朋友,可他们晚上还得乘飞机离开,我想……送他们去机场,然后再和本市的几个朋友去吃饭,我估摸着最快也得晚上九十点钟才能回来吧。公司里,你多照应一下吧。” “好好好,董事长放心吧,没有问题。” 送走了张胜,楚文楼把门推上,回头看看泪眼迷离如雨后梨花的白心悦,轻轻摇了摇头,他绕回办公桌后坐下,随手拿过一份文件翻了翻,又用铅笔在两行文字下边划了条浪线,好像正专注地批阅着文件。 过了一阵儿,他摸出支香烟,“嚓”地一声点上,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道:“我还有几份文件要批阅,你先回去工作吧。” “楚总……” 楚文楼“啪”地一声摞下文件,状似发作,骇得白心悦连忙闭了嘴。 楚文楼眉尖一挑,可是看见她眩泪欲滴的模样,声调不由又缓了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捏着眉心道:“我知道你一向工作还算勤快、踏实,只是这次事故……实在是……唉!我再考虑一下吧。” 白心悦听出弦外之音,不禁大喜若狂,连连鞠躬道:“谢谢,谢谢楚总。” 楚文楼挟着烟卷挥挥手,一张油乎乎的胖脸努力挤了挤,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必谢我,我也不是特意给你开绿灯,处罚并不是我的根本目的,我也是想严肃一下公司纪律嘛。 惩前毙后、治病救人,才是我的目的,公司的规章制度不能不执行,你的家庭困难嘛,我也会考虑的,嗯……这样吧,我下午抽空再想想,看看怎么合理、妥当地处理这个事。 唔……这几台机器一直都是你在使用,应该比较了解情况。四台机器都出了故障,如果能证明是设备质量问题,你的错误处理起来就可以尽量轻一些。就这样吧,我手头有几份急件要处理,你先回去吧,下班后来我办公室,我们……再深入地研究一下,好吧?”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3章-秦家有女姐妹花 省公安厅俱乐部冷冷清清的攀岩室内,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儿正在人工拟造的岩壁上向上攀爬。 攀岩运动此时在国内还没流行,有这种专业攀岩室的俱乐部尚如凤毛麟角。公安俱乐部最初建设这个攀岩室,目的只是为了模拟自然环境,锻炼干警的身体素质。… 不过除了特警和武警,大部分警察的身体至少在腰围上让他们练攀爬是很成问题的,而有时间或有资格来公安厅俱乐部的,大多不会是特警或武警。所以领导意图是好的,但是这个攀岩室建成之后却几乎无人问津。 事实上除了最初几天图新鲜,有些人跑来试试身手外,此后在这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就只有现在这两个女孩儿了。此时落在后面的姑娘体态娇小,头发束成马尾,穿着淡黄色短裤,同色的小背心,纤腰一束,雪股沃沃,十分的可人。 她腰间系了一条安全带,脚上一双攀岩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装备,此刻,她已经爬到四米多高的地方,正从腰间的粉袋里掏出镁粉涂在手上,以免滑了手。 远远超在她前面的姑娘上身穿一件迷彩背心,下身一件紧身的迷彩短裤,双手双脚完全赤裸着,她窄窄的腰身,修长雪白的大腿上隐隐泛起条形肌,更显得纤秾合度,浑身上下焕发出惊人的活力。那种力与美的结合,更有一种荡人心魄的韵味儿,从身体素质看也比后面的女孩好的多,她已经攀到了七米多的高度。 这面攀岩墙高约十米,最后一段难度最大,此时她,团身缩在一个凹进去的石槽内,只用指尖和脚趾把身体几乎倒立着悬在岩壁上,看起来实在是惊心动魄。她弓着身子,屏住呼吸轻轻悠荡几下,忽然如猿猴般向前一蹿,险之又险地扣住一个脚坑,身体整个儿悬在了空中。 女孩深吸一口气,收腹引体,左腿一荡,斜着甩上去,勾住另一个脚坑,然后连续发力,腾挪、跳跃、转体,以极其优美、流畅、刺激的动作快速登顶,犹如在表演一幅优美的岩壁芭蕾。 她翻上壁顶,看着下边的女孩指点道:“右边,向右边荡,女性上体长,下肢相对要短,身体重心比男人低6%,所以平衡力比男人强,这一点要充分利用。” “对,就这样,女性肩窄,臀大,肩、腹及腿部肌肉弱于男人,但是关节灵活性和柔韧性比男性强,要充分利用悠荡来节省力气。” “啊……,啊……手酸了”,又爬了两米,秦若兰放开手,任由安全带把她悬在空中,耍赖道:“我不爬了,腰酸背疼啊,今天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上面穿迷彩短裤背心的短发女孩嗤笑道:“又找理由偷懒!” 秦若兰一边向地面移动,一边反驳道:“谁能跟你比啊,我又不是警察,哪有闲功夫整天像猴子似的爬这玩意儿。” 短发女孩哼道:“谁像猴子呀?就你这样的,是永远也体会不到‘山到绝处我为峰’的感觉的。” 秦若兰嘿嘿地笑起来:“还‘山到绝处我为峰’?就……就这假山?说到底,还是猴儿啊,而且是只小母猴,哈哈哈哈。” 短发女孩双手插腰,两眼望天,作独孤求败状,悠悠叹道:“你以为我只能爬假山么?我是英雌无用武之地呀。我想去真正的山上攀岩,没有任何防护装备,迎着山风和阳光,一路爬上去,最好是去阿尔卑斯山,大自然的宫殿,多么浪漫啊!” 秦若兰揶揄道:“最好像欧洲女孩一样裸体攀岩,那才刺激。” 短发女孩两眼放光地道:“说真的,我还真想那么做呢,在那人踪鸟迹俱灭的地方,最彻底地面对自然,没有衣服鞋子,没有任何绳索和安全工具,仅靠双手双脚,超越体能极限。” 秦若兰悬在半空中拍手笑道:“好啊,那我租架直升机,全程录像以作纪念,” 她一边往地面缓缓放着自已,一边笑道:“要是让爸妈知道了你这疯狂的想法,不知他们会不会吓倒。哼哼,从小爸妈就说你乖、你文静,要我向你好好学习。可惜他们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正在看书的小淑女,哪知道你疯起来这么厉害?” 她落到地面,解开安全带,说:“打了网球又来攀岩,我都一身臭汗了,快下来吧。” 姐妹俩冲洗完毕换了衣服刚刚走出来,秦若兰的手机就响了,她打开一听,眉开眼笑地道:“好,那你们来接我吧。” “谁呀?”短发女孩手臂上搭着上衣,歪着头,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 秦若兰喜孜孜地道:“是哨子、浩升他们几个,还有张,哦,也是我朋友,他是开发区一家企业的老总,回城办点事,邀我去喝酒,你也一起去吧。” 短发女孩一听,摇头道:“又是喝酒啊?无聊,我不去了,我喝点酒就犯困,晚上还要看《一吻定情》呢,我先回去了。” 秦若兰白了她一眼,说道:“那种烂肥皂剧有什么好看的啊?” 短发女孩眉飞色舞地道:“才不是呢,那个嘴巴比眼睛大,耳朵比嘴巴大,嗓门比耳朵大的琴子,和直树的爱情故事好有趣。一个意外的吻,决定了一段夙命的姻缘,啊!不能说了,一说我就喜欢得受不了,真是太浪漫啦,我得赶快回家去,byebye~!” 秦若兰直眼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摇头叹道:“一个女刑警,却喜欢看那种最幼稚的肥皂剧,玩最疯狂的极限运动,结果成了父母眼中的乖乖女。我秦二小姐,一个温柔贤淑、把毕生奉献给南丁·格尔事业的白衣天使,都快赶上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了,却成了他们眼中的惹祸精,这是什么世道啊? 还《一吻定情》呢,真够烂的,不就是嘴唇和牙齿的无聊接触么,还没人工呼吸深入呢,能决定什么呀?上帝啊,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用一杯美酒来决定我的夙命姻缘,无量天尊……”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4章-意外得拾手机缘 张胜的奔驰和哨子的美洲虎在公安俱乐部门口一侧停了下来。哨子和李尔在同一台上车,由于天气热,两人有车代步时都成了懒洋洋的大少爷,多一步路都不肯走,自然是赖在车里不出来。 第68章 李浩升坐在张胜车里,笑道:“二小姐谱儿大,估计这时也在冷气房呢,我进去找找她。张哥,进去瞅瞅不?” 张胜笑道:“好啊,公安俱乐部,我还头一回来呢,走吧,跟你去开开眼界。” 张胜熄了火,跟着李浩升下了车,两人走进俱乐部大门,开得十足的冷气立即扑面而来,让人神志一清。 大厅正对面是礼堂,左右各有走廊通向其他场所。李浩升边走边介绍道:“二小姐来这儿,肯定是跟她大姐一起攀岩呢,这边走,说不定运气好,今天能请到两位大美女一同赴宴呢。” 张胜跟李尔介绍的客人已经浅酌过几杯了,他原想尽尽地主之宜,好好款待款待未来的合作伙伴,但这几位朋友急着赶回去,所以张胜就想把他们送去机场。可张胜要去,李尔这中间人就得奉陪了,那几位朋友晚上九点多的飞机,他可没耐心一直陪着。 这几位批发商同李氏批发关系密切,而且需要借助李氏的地方很多,张胜对他们很客气,李尔李大少却没觉得有必要对他们礼遇如此之隆。所以双方聊了一番合作意向之后,李尔就寻个借口把张胜给扯了回来,拉着他去见自已的狐朋狗友。 张胜和那几位搞水产批发的朋友只是在饭店里浅酌几杯,酒意不浓,不过离开那儿就去邀哨子和李浩升,然后又一路赶来这里,他还没方便过呢,这时有些尿急,往右一拐,恰好看到洗手间,张胜忙道:“我先上个厕所。” 李浩升道:“行,那你去吧,攀岩室就在前边,我接了她出来等你。” 洗手间进去迎面是一面镜子,下面是四个洗手盆,洗手间男左女右两个门儿,张胜正要拐进男厕所,忽然发现洗水盆的大理石面板上放着一台手机,左右看看,却不见有人。 张胜走过去拿起一看,是一台和自已同型号的摩托罗拉,张胜忙大声问道:“有人吗?谁手机忘在这儿啦?” 等了等,男女两面的洗手间都没声音,看样子是有人洗手时顺手放在旁边却忘了带走。那时一台手机价格不菲,还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张胜又喊了两声,可是仍没人作答,他尿急难忍,便顺手把手机揣进口袋,然后一头钻进了厕所。 他方便之后走出洗手间,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仍不见有人来找,这时,李浩升和秦若兰并肩走了过来。秦若兰戴着墨镜,穿着一套宝蓝色低胸的连衣短裙,长发披肩,纤腰款款,刚刚洗过的秀发亮可鉴人,分明是个姿色可人的小淑女,可她刚刚到了张胜面前,当胸便是一拳:“好小子你,赚钱赚疯了?说,有多久没来看我了?” 张胜痛得哎哟一声,苦着脸道:“姑奶奶,你不知道自已手劲儿大呀?我这不是来了么?” 秦若兰俏皮地翻个白眼,道:“少来了,浩升都跟我说了,如果不是李尔硬拉着你,你又跑回公司去了,再见你还指不定猴年马月呢。” 张胜笑道:“就算猴年马月,来总比不来好啊,如果事业上一事无成,成了个二混子,那时我就算天天来,你二小姐也不待见我了不是?” 秦若兰撇撇嘴,悻悻地道:“男人啊,都这德性,动不动就拿事业当借口,没劲!” 李浩升笑嘻嘻地道:“哈哈,你们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见面就吵,我就喜欢看你们吵架,你们说我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 秦若兰翻了他一眼道:“什么有点呀,你根本就是一个变态。” 李浩升不忿地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你们吵架吗?因为只有和张哥吵架的时候,你秦二小姐才有点女人样,其也时候,哼哼……,张哥,我姑常说,小时候给她和大姐起错了名字,她呀,从小就跟假小子一样……” 秦若兰扬起了粉拳,威胁道:“李浩升!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李浩升连忙讨饶道:“别别别,我可受不了你的拳头,好好的女孩儿家,攀什么岩呐,练的腕力那么大,挨一下真够痛的。” 秦若兰得意洋洋地收回手,和他们边向外走,边说:“你们都该锻炼锻炼,攀岩可是浑身上下哪儿的肌肉都锻炼到了,很不错的运动,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变得脑满肠肥的,还会有姑娘看得上么?” 张胜眯着眼打着秦若兰娇小健美的身段,促狭地笑道:“攀岩真能炼出魔鬼身材?” 秦若兰冰雪聪明,只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不是诚心赞美,瞄了他一眼,秦若兰哼道:“瞧你那贼兮兮的德性,就没安好心,你老人家有何高见啊?” 张胜笑道:“我是怕你练成魔鬼筋肉人,我们有没有姑娘看得上不知道,反倒到时候你是嫁不出去了。” 秦若兰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努力地挺了挺原本就如玉碗般秀挺的酥胸,两眼望天地摆着架子道:“那哀家就勉为其难,嫁给你了,就你那小体格,不听话我就捏死你!” 张胜一本正经地问:“哀家是什么意思?” 秦若兰还当他真的不懂,讥笑道:“哈,不学无术的东西,教你个乖,哀家是皇后的自称!” 张胜点点头,继续一本正经地道:“皇后应该称本宫,哀家么,准确地说,是做了寡妇之后的皇后自称。” 李浩升暴笑出声,秦若兰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追打张胜,笑骂道:“本宫现在就掐死你,升格做哀家!” 张胜大笑着跑开,被他们这一打岔,捡了个手机的事情便岔开了,直到众人出了门,迎着热浪进入冷气宜人的轿车也没想起来。 由于上次公安医院送来急救,最终变成植物人的那个酒鬼影响,秦若兰、李浩升等人喝酒克制得多,轻易不再饮那么多酒了。尤其是张胜稳重,因为自已开车,所以自已不肯多饮,也不许他们酗酒,所以这顿饭纯粹就是就是朋友间的亲近欢聚。 他们在酒店只喝了一个半小时,由于哨子接到家里一个电话,让他马上回去一趟,张胜便也趁机起身告辞,这酒席便散了。等张胜驱车赶回公司的时候,暮色沉沉,夕阳如火,刚刚六点多钟……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5章-霸王硬上楚老板 张胜回到公司的时候,工地的打桩机还在“铿铿”地夯着地面,工地上照得雪亮一片,要到九点钟施工才会结束。他见副总经理办公室还亮着灯,不禁有些自惭,下午因为被李尔等人拖去喝酒,他打过电话回来,说今晚有应酬,不能按时赶回。 想不到这么晚了,楚文楼还在办公,想必下午积压了不少公事,张胜停好车,便走到办公楼前,打开一楼玻璃门上的锁,缓步走了进去。 办公楼里很安静,一下了班,这幢大楼除了他和楚文楼、钟情以及保安队长之外,别人是没有钥匙的。张胜信步上了二楼,走到副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正想推门进去,忽听里边传出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张胜心中一奇,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站在门边顺着门中间的小玻璃窗往里边偷偷一看,只见楚文楼坐在皮沙发上,因为他身材矮小,面前站着个大姑娘,把他整个人都挡住了,从窗户上只能看到姑娘身边露出一双小短腿。 从后边看不清那女孩的相貌,只能看到一件肥大的绿色纹路的上衣,肩后垂着两条乌亮的大辫子,衣襟一直垂到屁股上,下边是一双又长又直的大腿,那腿浑圆结实,看起来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把把她那条细碎花格的裤子给撑破。 张胜看着她的打扮,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厂长,我爸的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家里拉着饥荒呢,虽说您给减到了三万,可别说三万,就是三千我现在都赔不起呀,厂长,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会犯错了,求求您了。” “小悦姑娘,我也想网开一面啊,但是你这是严重的生产事故,严重地损害了我们企业的名誉,商誉,那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你说说,这性质有多严重?嗯?四台切片机同时出错,你是怎么工作的,影响多恶劣?所以我经过反复考虑,认为处罚措施还是要执行的。” “原来是小白!”张胜心里咯噔一下,白天听说小白工作出现失误时,他还没有多想,现在一听四台切片机都切厚了,顿时便觉察其中必有蹊跷。这四台机器运来后,他拿着说明书亲手操作过的,这是半自动的切片机,切刀的厚薄刻度一旦确定,没有人碰是不会移位的。 就算机器会失灵,一台还有可能,也不可能四台机器同时出现故障,这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有人在公司里搞破坏?”想到这里,张胜顿时紧张起来。 楚文楼见白心悦泪流满面,便笑容可掬地站起来,摁着她的肩膀道:“来,来来,坐下,你先别哭,坐下谈,我还没说完呢。” 他拉着白心悦坐在身边,同情地道:“小悦啊,其实自打你一入厂,我就注意你了,你呢,人聪明、有文化,工作细心,啊……这个领悟力也高。我准备锻炼你一段时间,就把你提到机关来的。 这次你真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了,那机器还有个不出错的?怎么能检查一次,就几个小时不闻不问了呢?我们公司正在蓬勃发展的阶段,必须从严治厂,狠抓不懈。董事长信任我,把冷库交给我打理,你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你让我怎么向董事长交待?” 白心悦可怜巴巴地说:“厂长,你就是把我卖了,我家里也还不上这钱,这事我都没敢告诉我爸,我怕他的病会……”说到这儿,她哭的说不下去了。 第69章 楚文楼拉人家姑娘坐下时顺势就握着人家胳膊,自始至终那手就没放下,这时亲切地拍了拍,眯缝着眼睛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这么俊的大姑娘,谁舍得卖了你呀?你这次生产事故…… 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酒楼商场那边,都是很熟的朋友了,我打声招呼,道个歉,尽量挽回影响,只要他们不投诉到董事长那儿,还是有回旋余地的。如果说需要部分经济赔偿呢,这个……我替你拿!” “什么?”白心悦有些惊讶的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以?” 楚文楼呵呵笑道:“有什么不可以?谁叫我欣赏你呢?小悦啊,冷库的管理工作很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一直想找个助手,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想调你做我的助理,你有信心接受这份工作吗?” 白心悦怔住了:“这不是因祸得福吗?” 楚文楼脸上别具意味的笑容,让她马上意识到了些东西,她想挣开楚文楼的手,楚文楼却没撒开。 他个子矮,一张脸正对着姑娘挺拔的胸部,楚文楼盯着那儿,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封官许愿地道:“小悦呀,这机会可是有不少女工都希望得到的,你可要珍惜呀。做我的助理,工作轻松、挣的又多。 我一个人在开发区,没有家属,生活上没有人照顾,你年轻漂亮,是个既温柔又体贴的好姑娘,平时多关心一下我的生活就行了……” “不,不不,楚总,你别这样!” 楚文楼一边说着,那张胖脸一边往人家大姑娘怀里钻,吓得小白姑娘一把推开他,抱紧双臂道:“楚总,您……您要是帮我这一回,我一辈子都感激您。可……可这种事我不做,我就是这镇上土生土长的人,做出这种事儿来,以后咋有脸做人?” 楚文楼恬不知耻地道:“嗨!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小悦啊,只要你点点头,你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而且以后好处多的是,你……你就答应我吧!” 楚文楼说完,忽地纵身向上一蹿,一下把白心悦扑在沙发上,臭嘴在姑娘脸上、脖子上四处乱舔,一只手压住姑娘的胳膊,另一只手使劲往下扯她的裤腰带,嘴里气喘吁吁地说:“小悦,我喜欢你,晚上做梦都老梦到你。我要你,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就算回头警察把我崩了,为了你都值……”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6章-兄弟反目折弓断 张胜站在门外,一股火腾地蹿了起来。事情至此,虽说还没有证据,但他心中已有八成把握,切片机出故障的事和楚文楼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他为了胁迫女工和他上床,居然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不惜损害企业利益来陷害她,这样的人居然是自已公司的副总! 张胜气的浑身哆嗦,他想冲进去狠狠给楚文楼两个嘴巴,煽醒这个色令智昏的混蛋,手碰到门把手了,忽地警觉声张不得。 公司里,楚文楼的身份最特殊,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处置的。再者,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在办公室大打出手,旁边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俊俏小女工,外面的人会怎么传?那不成了宝元汇金的大笑话了么? 张胜深深吸了口气,强抑住心头的怒火,向后退开几步,这才漫声喊道:“老楚啊,还没休息呢?” 小白姑娘死命地抓着自已的裤腰带,楚文楼扯不下来,便把自已的裤子拉链拉开,露出勃勃欲振的那东西,抓着她的一只手去摸,小白把手攥成拳头拼命往回挣,两下里正在拔河,张胜抽冷子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楚文楼吓成阳萎。 他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边提着裤子拉拉链,一边跑到办公桌后边,把椅子拽回来,一屁股坐了上去。白心悦也匆忙坐起来,拉拉被扯的皱巴巴的衣服。选择办公楼是因为下班后无人,而宿舍不行。 张胜故意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停了一下,然后一推门,只见楚文楼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抓着本书,打开来也不知看是没看。他上身衣服倒整齐,只是脸色红红的,头发有点凌乱。 白心悦紧并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衣襟的一角翻起,露出里边内衣的颜色,脸有泪痕,神情慌乱。因为女性的羞涩和担心楚文楼会打击报复,使她怯怯的不敢把刚刚发生的事说给张胜听。 张胜看看楚文楼和小白,问道:“正在聊天?” “啊?没……没有,这不是……不是小悦姑娘嘛,因为昨晚的一点生产事故,在这儿向我反应问题,你看看,你看看,错了还闹情绪,制度上的事,我也不好开绿灯嘛!” 张胜瞟了白心悦一眼,发丝凌乱、满脸泪痕地也正看着他,他淡淡问道:“是什么事呀?” 楚文楼哈哈笑道:“没什么,一点小事情,你负责公司的全面经营,这点小事就不要过问了,我老楚办事,还是有分寸的,哈哈,你还信不过我?” 张胜淡淡一笑,不冷不热地道:“言重了,言重了,既然不是什么要事,就让她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了。” 他说着,已经靠近了老板台,楚文楼方才匆匆忙忙的,还没把家伙塞回去就拉拉链,下边卡住了,揪的皮痛,正在那暗暗呲牙咧嘴,张胜一走过来,他暗暗心惊,忙双手扶着桌面,不露痕迹地把椅子向前滑动了一点,他个子矮,这一下紧贴着桌子,胸部以下全挡住了。 他紧张地看了眼白心悦,道:“董事长的话你听到了?快回去吧。” 白小悦怯怯地站起来,迟疑道:“楚总,那……那我的事……?” 楚文楼一瞪眼,不耐烦地道:“不是说了明天再说吗?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研究吧。” 白心悦惶惑地看了他一眼,鞠了一躬说:“那……我先回去了,张总再见,楚总再见!” 张胜摆手道:“去吧,去吧!” 等白心悦出了门,张胜双手按着桌子,身体缓缓向前倾过来,凝视着楚文楼,目光渐渐严厉起来。 楚文楼的“小跑车”还卡在拉链那儿进退不得,他不敢起来,强笑道:“张总,今晚不是有应酬吗?回来的很早啊。” 张胜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嘴角,半晌才无奈地一叹,轻声道:“老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楚文楼脸颊抽搐了一下,笑容有些发僵:“你……你说什么?” 张胜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公司,不是你寻花问柳的地方。我待你不薄,自问对得起你的贡献,如果谁想毁了我的心血和事业,就算他背后是张老爷子那样的能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张……张总……” 张胜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握住门柄停了片刻,忽然转身一指,萧然道:“老楚,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门,重重地关上了,楚文楼脸上的肥肉开始剧烈地哆嗦起来。 他低下头,忍着痛轻轻松着拉链,好半晌,才呲牙咧嘴地把裤子拉链拉上,然后他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抓起茶杯狠狠掼到地上,咒骂道:“***,欺人太甚!” 楚文楼一脚把椅子踢开,重重地撞在文件柜上,然后向困兽似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咬牙切齿,满眼通红,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欺人太甚!你姓张的欺人太甚啦!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你欺人太甚了,姓张的!我楚文楼是你养的一条狗吗?由得你如此呼来喝去! 妈的!钟情那个臭婊子你占了,不许老子动一指头,打落牙齿和血吞,我认了!现如今你吃肉,我喝汤都不行了?我泡个乡下女工,你也横加干涉!我楚文楼为你鞍前马后,在你眼里都不如一个普通女工重要?”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挥手,把窗台上的一盆花也掀翻到地上,泥土洒了一地,楚文楼踏上一步,用皮鞋狠狠碾着鲜花的枝叶、花瓣,狞笑着道:“你不仁,我不义,想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门都没有!姓张的,这公司是老子帮你建起来的,我能帮你建起来,就能让你垮下去!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7章-苦口婆心说黑子 张胜心事重重地走出办公大楼,从心底里讲,他是不愿和楚文楼反目成仇的。一方面,两人是一起白手起家、共同创业的伙伴,不忍因此和他彻底决裂,另一方面,如果现在和楚文楼产生矛盾,张二蛋那里难免会怀疑他是功成名就排除异已,公司里的老人也难免会说三道四。 自创业以来,有徐海生指点,有哨子、李尔等好友相助,一帆风顺,尽皆坦途,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坎坷,如今公司刚刚走上坦程,矛盾就在内部产生了。 这事如果坐视不管,不但良心上过不去,而且天知道他还会闯出什么祸来?来自内部的问题,处理轻了不成,处理重了也不成,远不如碰到的外部困难,可以处理的洒脱,楚文楼现在成了困扰张胜的一块心病。 参天大树!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真的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吗?楚文楼是公司副总,是这棵大树上的一条主干,如果他长歪了……,岂不真成了钟情所说的歪脖子树? 张胜正在忧心忡忡,白心悦从立柱后边闪了出来,嗫嚅地说:“张总,我……我……” 白心悦一开始相信了楚文楼的话,认为这公司是张胜的,如果被他知道自已闯了这么大的祸,处罚一定更重,所以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可她刚刚走出大楼,反复思量,还是觉得该向张胜坦白才是。 第70章 张胜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坦诚、宽厚,如今小白已经知道楚文楼在打什么主意了,被狼惦记上了,那还有好?公司里能降得住楚总的也就只有张胜一人而已。 她还没有说完,张胜就苦笑一声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他见白心悦满脸泪痕,又叹道:“你放心吧,以后他不会打你主意了,如果他再动歪脑筋,你就跟我说。” 白心悦喜出望外,连连鞠躬道:“谢谢张总,谢谢张总。” 张胜说:“有什么好谢的,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被他留难了这么久,还没吃晚饭吧?” 白心悦道:“嗯,不过没关系,去了一块心病,开心,少吃一顿饭不算个啥。”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伙儿骑着辆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来,公司大门七点之前是不关的,那人骑车直冲到门楼下,一闪身利落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急吼吼地说:“小悦,今天怎么着了?刘婶下班说你下午躲在背静的地方哭,谁欺负你了?” 他说到这儿忽地住了嘴,看看白心悦满是泪痕的脸蛋,稍显凌乱的衣衫,再看看一旁站着的张胜,忽地勃然大怒,他把自行车一扔,一个箭头就蹿了过来,揪住张胜的衣领吼道:“王八蛋,你对小悦干了什么?妈的,你敢碰她?老子把你卸了!” 白心悦一看,急忙扑了上去,紧抱住那小伙的胳膊,那黑脸膛的小伙近一米八的块头儿,膀大腰圆,白心悦整个人都挂在他胳膊上了,冲他喊道:“黑子,你干什么?快放开张总!” 她这么维护张胜,那个叫黑子的小伙子一看真是血贯瞳仁,揪着张胜的衣领,臂上肌肉贲起如球,一条青龙纹身显得异样狰狞,另一手攥成了钵大的拳头,瞄着张胜的鼻梁骨怒吼道:“说!你对我对象到底干了啥?你再不说,我把你开膛破肚当白条猪!” 白心悦急了,攥起粉拳狠狠给了他一杵子,叫道:“马上放手,否则你别想我再理你!今天要不是张总,我就给人欺负了,你咋好赖不分呢?” 黑子一听,愕然松开手,急忙拉过她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张胜余悸未消地松了松衣领,刚才这小伙的那气势着实吓人,这一拳要是打下来,自已怕就得满脸开花了? 瞧他那麻利劲儿,恐怕练过几天把式,说不定还在道上混过,真要被他揍一顿,那可冤了。听说白心悦的对象叫黑子,在自已的屠宰场工作,想必就是他了。 白心悦把黑子扯到一边,三言两语说了一遍,黑子恍然大悟,赶回来冲着张胜又是鞠躬又是抱拳:“大哥,张总,今儿真要谢谢您了,要不我对象可就被楚文楼那王八蛋给糟塌了。大哥,我黑子粗人一个,你别介意!” 说完,黑子又冲白心悦道:“你等着,我找他姓楚的说道说道去,他也不打听打听我黑子是什么人,居然比我黑子还黑,想糟塌我的女人,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张胜急忙一把拦住,诚恳地说:“黑子,我已经警告过他,你就别闹大发了。事情张扬开来,镇上的人哪知道你对象到底吃没吃亏啊?那些吃饱了撑得闲硌达牙的人能不添油加醋?到时谁的面上都不好看。” 白心悦也推着对象的肩膀训他:“你咋唬噪噪的呢?你长得跟熊瞎子似的,没轻没重的把人打一顿还不把你抓起来,董事长都替我做主了,咱以后防着他点不就行了?” 被俩人一说,黑子的气势消了些,他闷头想了想,先扶起自行车支好,走回来给张胜作了一揖:“大哥,啊不,张总,郭哥跟我说过,大哥您……啊不,张总,您张总为人正直仗义,小悦在您这儿工作,您多关照。” 张胜苦笑道:“得了,咱们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走,到我屋里聊聊去。” 张胜把二人又带回大楼,进了他的办公室,张胜脱掉西装上衣扔在沙发上,顺手递给黑子一根烟,苦口婆心地规劝起来,谈心谈到七点左右,总算把黑子心里的气儿给顺过来了,张胜这才送他们下楼。 三人走在廊道里时,张胜下意识地看了眼楚文楼的办公室,门上的窗黑漆漆的,灯已经熄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8章-闺阁偏逢浴后花 看着白心悦轻盈地跳上黑子的自行车后座,一双小手甜蜜地环住黑子的熊腰,张胜微笑起来,他也曾这么载着自已的女友在街头漫步,多么温馨的感觉啊。 可是,如今自行车换成了奔驰车,条件好了,却没有了悠闲行于街头的时间和那份恬淡的心情。上天待人是公平的,给你一些什么,总要从你手里相应的拿走一些什么。 张胜触景生情,心中想念小璐,便站在楼下和女友通了个电话,和与小璐在电话里缠绵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准备回去休息。 刚刚步上台阶,他忽地想起把白心悦就这样放在楚文楼的眼皮子底下,实在不太安全,虽说自已警告过他,但效果……殊难预料,不如把小白调到钟情管理的水产批发市场去以绝后患。这样一想,便信步往钟情住的女工宿舍楼走去。 自从上次楚文楼夜探女工宿舍,差点趁钟情酒醉实施强奸之后,张胜命人在四楼楼梯口安了一道铁栅栏,晚上就由女职工从里面锁上,这时时间尚早,栅栏门还没锁,张胜便直接上了四楼。 钟情的房间在四楼第一间,他上楼便见房门开着,自门口望进去看不到人,正对着的窗户上白地蓝花的窗帘迎风飘舞着。此时正是六月中旬,天气炎热,但是这么开着窗子,有了过堂风,张胜只觉一阵清爽。 他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就见钟情侧着头,一手挽着长发,一手轻轻梳理着,正折向窗户的方向,没发现自已站在门外。 自从上次劝钟情息事宁人之后,眼见钟情在人前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张胜总有点怕见她,这时见她房门开着,他本想进去三言两语交待完就了件事的,不料他还没迈开步子,顺着那风,一阵柔软好听的歌声飘了过来,张胜的脚一下子迈不动了。 那歌没啥稀奇,是本年度最流行的一首歌,满大街都唱烂了的《心太软》。 问题是……那歌是钟情唱的! 张胜因为上次的事,一直觉得心中有愧,觉得她的不快乐,自已也有原因,如今乍然听到她轻松地哼着歌,一下子欢喜地站在了那儿。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夜深了你还不想睡,你还在想着他……他……他……” 钟情“哗”地一下把窗帘拉到边上,哼着歌转过头,两眼立即瞪得溜圆,嘴里呢喃着一个“他”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一抹嫣红象火烧云一样,先是烧红了她的双颊,然后是那眉梢眼角,最后连象牙般瓷腻温润的颈子都红了。此时的钟情,忸怩得就象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张胜也很尴尬,自已虽是无心之举,可是被人发现了,就有偷窥的嫌疑,尤其……她现在还穿着睡衣,大概是因为整层楼都是女工,钟情习惯了穿着比较随便,而且为了乘凉开着房门,以致和张胜撞见显得有点难堪,虽然她那睡衣是很保守的类型,下摆垂到小腿以上,上边遮到领口,睡衣的布料也不是薄纱透明的,没有走光之嫌,但毕竟是睡衣。 张胜咳了一声,开玩笑地化解窘境:“还他他他呢?唱片划了?” 钟情“噗哧”一声笑了,紧张和羞窘一扫而空。 “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进来坐吧,站在门口做啥?” 张胜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要是一进去就公事公办地交待事情,未免显得太过生硬,于是他只好先匆忙找点别的话题:“喔……啊!我今天下午没在公司,回市里见几个客人刚回来,想着了解一下批发市场那边的建设进度,却忘了时间,真是抱歉。” 钟情走在前边,柔声叹道:“唉,你呀,都快成了工作狂了。” 她那瀑布般倾泻下到肩后的秀发湿漉漉的,脖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却泛起刚刚沐浴之后的嫣红,浑身上下唯一比较暴露的部门是她穿着拖鞋的一双玉足,从后面看,脚掌曲线柔美,瘦不露骨。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刚刚浴后的女人,只要体态姣好、稍具姿色,那浴后的模样都会把她的味道充分地展露出来,更遑论钟情这样的尤物了,那更如朝露之兰、雾中之莲,美丽的味道若隐若现,鼻端飘来淡淡幽香,诱人的女人味儿十足。 如果地点又是在她的闺房之内,情由境牵,境由心造,心从伊启,目光所及,是若隐若现的窄窄腰身、款款而动的丰圆臀部,张胜的心着了相,跳的快了起来,表情也不再那么从容了。 “你坐吧!”钟情却不知自已浴后的风姿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诱惑有多大,她头也不回地说着,停在了电视柜旁边。 张胜在床头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环顾钟情的房间,上一次进来,他自已喝得也是醉眼朦胧,没有好好打量这里。说起来好笑,两次走进钟情的闺房,都和楚文楼有关系,楚文楼两次欲对女人大施兽欲,也偏偏都被他撞见阻止,二人还真是犯相。 钟情的房间很简单,但是女人和男人终究不同,颜色的搭配、小饰物的摆放,虽只略有不同,那气氛便截然不同,小小房间显得整洁素雅,温馨宜人。 第71章 床头柜前摆了一台95的招牌画面。张胜不懂电脑,不过他相信科技的力量,在企业管理上是舍得下本钱的,这时候电脑还相当贵,但他还是为企业配备了三台电脑,钟情独自负责一摊业务,事务繁杂,便给她配备了一台。 钟情在印刷厂工作时用过电脑,那时用的电脑还是dos系统,机箱里只有内存和处理器,用半本书那么大的软驱来启动,一关机就光洁溜溜,电脑里什么都没有了。用过dos系统的人用这种图形界面的操作系统自然不成问题,她只学了几天,大多数操作就没问题了。 张胜看看钟情,她背对着自已站在桌前,手里拿的不是杯子,却是一碗方便面,便问道:“怎么,晚上没吃东西?” 钟情道:“给你吃的呀,你哪回去应酬在外面吃饱过?还不是灌了一肚子酒?” 张胜呵呵一笑,说道:“今晚是和几个朋友,倒没喝那么多。”嘴里这么说着,他的心里一种被人体贴关怀的暖意还是油然而生.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79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钟情往方便面里洒着佐料,然后提起暖水瓶把热水徐徐浇上去。 她站的位置过堂风很大,风吹着浴袍晃荡着贴在身上,乍隐乍现地呈现出她丰硕浑圆的美臀的形状,让人不由自主地猜测那里是如何的圆润、被释放出来时将是何等的动人心魄。 年轻的男性,谁不向往异性,张胜有了小璐后,时常有些亲昵举动,只差最后一关未破而已,尝到了女人滋味,更是食髓知味,钟情万种风情,女人味十足,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又是酒后易起性的时候,彼此独居一室,心中岂能全无想法? 张胜看得一阵心猿意马,连忙移开了目光。 钟情灌好了水,走过去把门关上,笑道:“水不是太热,多焖一会儿。” 她走到床头坐下,按着浴袍翘起了二郎腿,笑盈盈地道:“原来张总不放心,特意赶来垂询工作的呀?好,趁这机会,我就向您禀报一番吧。” 钟情对手上的工作显是胸有成竹,对答如流,十分从容,把水产批发市场建设处理的事情介绍得清清楚楚,从她嘴里介绍的情况十分详尽明白,张胜听得十分开心,被楚文楼引起的不快渐渐抛到了脑后。 但他本意只是来安排下白心悦的去向的,并不是特意来询问工作的,房门一关,心中更有些不自在,钟情一谈起自已手上的工作就兴致勃勃,看来一时半晌还没有打住的意思,张胜不能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只好点着头做沉思状。 这一低头,眼皮子底下可就正是钟情翘着的二郎腿了。从她睡袍下摆裸露出来的小腿至足踝,整体曲线优美至极。光滑的脚踝洁白无暇,脚后跟红润干净,脚趾均匀圆润,肌肤又白又嫩,脚趾甲是珍珠色地,实是美到了极致。 陡然看到一双完美得宛如艺术品一般的纤足,张胜的目光一阵痴迷,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晚她醉酒后的无边春色,这种美和那种美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只有露才美吗? 钟情给出了答案,不然。 趾间嫣然,风情一线,更是丝丝动人。 那雪足的足尖还在一荡一荡的,宛如风中月影下的花枝。 钟情说着自已手头的工作,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开心,她正滔滔不绝地讲着,忽然发现对面这位特地赶来垂询工作的老板有点神思不属,那眼神儿瞄得有点不是地方。 钟情顺着他的眼神一看,瞅的地方正是自已的纤足,脸上顿时红了。她连忙放下脚,慌张地道:“啊!面应该泡好了,我去看看。” 张胜见她神情异样,知道她察觉了什么,也有些不自在。这时为了转移视线,正好说起自己来的正事,他忙把小白调动工作的事情简单说了下,由于不想钟情和楚文楼这左右手芥蒂太深,张胜没有提及楚文楼的丑事,只说工作中发现这个姑娘机灵懂事、工作能力强,她一个人管着批发市场筹建工作压力太重,给她配备个助手。 钟情见这位大老板如此体贴,心下不胜欢喜。 张胜说完了正事,在床边坐下来,正对着电脑,他拿起鼠标胡乱划拉了几下,奇道:“嗳,我见你们拿着这玩意儿移来移去的,屏幕上有个小箭头就跟着动弹啊,我拿着它怎么不动,是不是坏了?” 钟情扭头一看,只见张胜手里举着鼠标,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不禁噗哧一笑,忍俊不禁地道:“你……你把它放在那个鼠标垫上移动啊,举在空中怎么能移动?” “哦!” 张胜这才明白,他把鼠标放下,轻轻移动了几下,屏幕上果然有个小箭头跟着移动起来,张胜不禁笑道:“这玩意儿是挺奇妙的,前边这两瓣的是什么东西,好象能活动。” 钟情打开方便面的盖子,用汤匙轻轻搅拌着,随口说道:“喔,前边可以按下去的,左健用的多,选定文件啊什么的,右键……哎呀!不要乱动。” 钟情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变,她扭头一看,张胜正拿着鼠标乱点,立即快步冲过去夺他的鼠标,慌张地掩饰道:“我还有文件没存盘,别弄丢了。” 张胜刚刚把“我的电脑”打开,见她一副怕自已抢了她好东西似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给你配备的,当然是你的电脑,女人家呀,真是小气,还特意起个名叫‘我的电脑’,连我都不让碰碰。” 钟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东西,就慌慌张张地了冲过来,她穿着拖鞋,因为电脑屏幕侧对着床的方向,她抢过来后只能倾斜着身子往电脑上看,等她看到屏幕下方缩小到任务栏的几个文件并没被打开时,一颗心放了下来,可是那失去重心的身子也站不住了,“哎呀”一声就往床上坐来。 张胜正坐在那儿,钟情这一下端端正正地坐到了他的怀里,那丰满的臀部正坐在他的胯间。大夏天的,两人穿的都不多,这一坐实了,两个人都呆在了那儿。 天呐,方才只是看、只是臆测,只是忖度,那是无法了解她的身体是多么的诱人的。现在,她就坐在张胜的怀里,做着最亲密的接触,张胜终于对女人的魔力有了切身的体会。 她的臀部丰满极了,是那种最完美的“水蜜桃”翘臀,最是令男人垂涎三尺。 她的体重使她结实浑圆的臀部产生一种厚重感,整个臀部完全挤压在张胜的身体上,可是她的臀肉又是那样柔软而富有弹性,所以尽管她的全部体重都压坐在张胜的身上,仍然令人感觉极是舒服。 钟情又羞又窘,她挺起腰肢想站起来,可是臀部坐在张胜怀里,她不敢使劲往下压,只凭腰力往上挺,怎么可能跳得起来? 如是者几次,那徒劳的挣扎只是使她柔软的臀部一次次起到了摩擦张胜下体的作用。 当她终于强忍羞窘,用手在张胜大腿上按了一下,把身体挺起来时,张胜的欲火终于被点燃了。胯下象苏醒的火山,在无声的怒吼中昂扬向天,张胜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轻轻一使力,可怜刚刚站起来的钟情再度一跤跌回到他的怀里。 这一下,一只硕大坚挺的东西正夹在她的臀缝里,隔着两层布料,它的胀挺和粗大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钟情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张总,你……你放开我……” 张胜紧张的有种窒息感,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色授魂消了,温香暖玉抱满怀,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气,女人那柔软诱人的身子,正在逐寸地燃烧他的理智。 女性与男性的生理差异决定了彼此的心理差异,男人必须的选择不是接受不接受这个女人,而是接受不接受与她做爱。肉体与灵魂的分割,是自古以来的悠久历史,也是男人特有的生理机能。张胜现在没有思及爱不爱她,今后又如何与她共处,内心对性的渴望驱使着他的本能,他想要她,他想要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双手向上,隔着睡袍托住了钟情丰耸而极富弹性的一双嫩乳,钟情的娇躯猛地一哆嗦,红着脸哀求:“张胜,求你了,别……别碰我,好吗?” 张胜没理她,只是用搂得更紧的动作回应了她的哀求,喘着粗气,就象野兽的呼吸。动物界的强大雄性与人类世界的男性发出这种呼吸时,都有着强烈的侵略欲望,钟情的身体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张胜对她双乳的抚弄,使这久旷的少妇不可遏止地升起了炽烈的情欲,她的*高高地竖立了起来,一个她心中并不反感,甚至说非常喜欢的年轻人把她搂在怀里,坚硬的下体顶触着她柔软的丰臀,双手在她富有弹性的娇俏胴体上抚弄,已经使她迷失其中,渐渐失去反抗之力了。 钟情无力地瘫软在张胜的怀里,秀眉微蹙,好象忍受着难遏的痛苦似的,两条眉毛拧着,双眼迷离,小嘴微张,呼呼地喘着气。 “钟姐,我……我好难受……,我想要你……”,张胜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盘旋片刻,轻轻滑进她的浴袍,滑向那丰腴柔软的双腿之间……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0章色字当头再问情 “不要!”这声“钟姐”和要害被袭的双重刺激,一下子让钟情醒了过来,她还是无力挣扎起来,就抓过张胜的手,一下子张口咬住,咬得死死的,难抑的哭泣让她的热泪一颗颗地落在张胜的手上。 张胜如大梦初醒,情欲渐渐消退,神志渐渐回到了身上,揽紧钟情的手慢慢松开了。 第72章 钟情双腿一屈,从张胜身上缓缓滑下去,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唔唔”地哭了起来。 “我……我……对不起……”,张胜手足无措,他彻底清醒了,心中懊悔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或许是工作的紧张压力,或许是楚文楼再三触犯他的底线的烦躁,或许是自上次见过钟情这种天生尤物迷人的胴体后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总之,那无意中的一坐,一下子勾动了天雷地火,现在想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已方才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量、那么大的勇气去做这种事,自已现在和楚文楼有什么区别? “你出去!” “钟姐,我……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碰你了,你……你不要哭了,我不是想欺负你,真的不是……” 张胜还在笨拙地解释,不料钟情听了更加恼火,她一下子站起来,走过去拉开门,带着满脸泪痕向外一指,低斥道:“出去!” “我……我……” “出去!” 张胜低下头,灰溜溜地服从了她的命令。 女人心,海底针,情场初哥的张胜连郑小璐那种单纯的女孩心思都不能完全明白,又怎么可能了解钟情复杂的心思,他的解释和道歉更是令心中矛盾万分的钟情听了恼火,怎么可能不赶他出去? 他现在就是不顾钟情的感受来个霸王硬上弓,或者蹲下来抱着她甜言蜜语一番,钟情心里都不会这么难受。 人孰无情?钟情在情人、家庭都抛弃了她的情况下,被张胜收留下来,张胜尊重她、爱护她,两个人朝夕相对的,她心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情,所以听了张胜从此再不会碰她的话,反而又是恼火又是伤心。 眼见张胜出去了,她把房门一关,扑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脸,在被底放声大哭。 她不敢和张胜发生什么关系。这与他有了女友无关,她从没奢望做张胜的女友。她拒绝张胜,不是因为讨厌他,恰恰是因为喜欢他,不知不觉间真的喜欢了他,正因如此,她不想和张胜发生些什么,她怕关系的改变会让她失去现在的一切。 在婚姻中行走久了的人,有时候渴望激情,就像沙漠里的人渴望见到甘泉一样。如果这婚姻的鞋子不合脚,那么当激情降临的时候,就更容易超越底线。徐海生风度翩翩、善解人意,很难有人能抗拒被他追求时那种细致入微的体贴和幸福。 钟情陷落过一次,她以为幸福的小鸟从此栖居在她的爱巢里了,却不料这成了一切悲剧的开始。徐海生不但抛弃了她,这件事还闹得尽人皆知,成了她一生洗刷不去的污点。 她喜欢张胜,所以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雄性在两性关系上向来都是心胸狭隘、占有欲特别强烈的生物,对男人来说,没有得到和已经得到时的心态是截然不同的。他了解自已的过去,如果发生什么关系,该如何跟他相处? 就算现在一心一意地对他又怎么样?就算铁了心从此只对他好又怎么样?对他热情一些、奔放一些,他会不会产生别的联想,恼恨于她曾把同样的热情先给了另一个男人?如果拘谨一点,小心一点,他会不会又认为他让女人对他的着迷程度不如她以前的男人? 现在尚能彼此尊重,还有那么一种朦朦胧胧让她欢喜的感情,一旦撤去了男女之间那道大防,彼此赤裎相对的时候,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已吗? 女人难做,走错过路的女人想回头更是难如登天,与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勉强维系一份感情,她情愿一生一世孤独地过下去,为自已以前的错尽付青春韶华和一生的幸福。 她抽噎良久,才从被底爬了出来,到洗手间重又洗了脸,红肿着双眼走回床边,坐到电脑旁边,点开了下边的文件。 那都是她利用职务之便,从财务部弄来的帐簿、记录,从办公室弄来的公司规划和运营方面的文件,以及扫描进去的银行方面提供的全部帐户对帐单。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徐海生背着张胜正在幕后操纵着这家公司进行着许多风险极大甚至违法的事情,她不能让徐海生继续害人,不能让他毁了张胜、毁了张胜的希望。 由于张胜对徐海生的信任、感恩和友情,在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之前,她不能让张胜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不仅会认为自已在挟怨抱负,而且一旦在徐海生面前露出点蛛丝马迹,想再找他的漏洞那就更难了。 这就是她想为张胜做的事。喜欢他,就默默地守在他身边吧,这一辈子,她不再打算嫁人,不再想和男人发生任何交集。 她想的很清楚,有些事,你错过了一次就一辈子不能再拥有;有些人,你注定要放开他的手,在命运面前,生命是无奈的,这种淡淡的朦胧的情愫,就像偶尔射进房间的月光,你可以欣赏,却不能把它留下。 日光灯换成了台灯,月光在花窗帘上的影,温存而美丽。月光补充了台灯照不到的地方,映得一室通明,那通明不是白天那种无遮无拦的通明,而是像蒙了一层纱的,婆婆娑娑的柔和的光明。床单上的百合花,被面上的金丝草,全都像用细笔描画过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钟情收敛了思绪,面对着电脑,开始静静地检索、核对着每一笔资金的进出和用途。一支摩尔香烟挟在她的指尖,淡淡烟雾缭绕着这个封锁了心灵的寂寞女人,人淡如菊,心素如兰……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2章-平波暗流酿风雨 其实张胜不是有心拉着这个女孩胡扯,实在是他今晚平生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现在心中羞臊的无以复加,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想起来又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所以他的潜意识里很想抓住个人随便唠点什么,总之找点事做不能让他去思考就行。 恰巧有手机妹妹这种陌生人,让他可以毫无负担地说话,所以才抓住她墨矶个没完,怎料这姑娘听了他的转轴子话直觉地认为他毫无还手机的诚意,完全是在调侃自已,所以把电话挂掉了。 张胜摇摇头,无奈地把手机往沙发里一扔,叹道:“现在的女孩,一个个都惯成什么德性了?不要拉倒,我还主动给你送去不成?上赶着不是买卖。” 经过这位手机妹妹一打岔,张胜那惶恐焦燥的心渐渐平熄下来。他熄了灯,悄悄踱到阳台上,眺望斜对面的女工宿舍楼,见钟情的房间灯光似乎是灭了,仔细看,才会发现那隐隐的一线灯光。 “她……还没睡……” 张胜叼起一支烟,烟快吸尽的时候才摁响了钟情的号码。“快要接通了吧?”张胜一阵心慌,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在对方摁响手机的同时,他把手机关掉了。 钟情迟疑了片刻,然后悄悄走向窗口,隐在窗帘后面掀开一道缝儿向张胜的住处窥视过来,那里一片黑暗,过了片刻。黑暗中亮起乍闪又灭的一点红光,钟情的心跳了起来。 张胜默默回到房间,手机举起来又放下,如是者几次,始终提不起勇气向她完完整整地说一句“对不起。” 钟情坐在电脑边核对着账簿。手机就搁在左手边,时而。她地目光会移注到手机上,幽幽地注视片刻,但那电话始终没有再响起…… “好,那就聊到这儿,一会我就下班了。呵呵,手机妹妹。你挺喜欢和我聊天的啊?不会是喜欢上神秘而风趣的我了吧?” 张胜拿着手机开玩笑道,三天。仅仅三天,两人就从仇人变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大概就是类似网络交流方式的优越之处:你没有任何负担,可以向陌生人完全敞露自已地内心想法,这样的交流方式。可以让彼此投缘地人迅速地接受对方,很快就成为相当熟络的人。 现在的人都能体会到网络交流中的轻松和放纵,但是那时是icq要明年才诞生,o.|=合的,这部手机替代了qo地聊友。 和这个不相识的女孩聊天没有任何负担,工作上地压力、人际关系的复杂,什么牢骚都能讲,什么想法都能说,这成了他舒缓工作压力的一种方法。 其实第二天晚上,当张胜在沙发缝里摸到这部手机的时候,就不想再难为她了。于是他善心大发地给手机妹妹回了个电话,表示不计较她的蛮横无礼,要把手机还给她。 对面,那女孩正拿着新地爱立388玩欣赏着。这是她的表弟买给她的,听说表姐丢了手机,捡手机地流氓不但不还,还在电话里墨墨矶矾的就想占她便宜,把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描述,她那富家子的表弟笑的直不起腰来,惹得她凤颜大怒。 眼见就要成为遭殃的池鱼,她那表弟立即施行补救措施,立马跑去手机店,给她拿回来一部新手机。这女孩一听张胜的话气得浑身哆嗦,她根本不相信他胜的话,认定了这是个油嘴滑舌占女孩便宜的家伙,她对着电话大吼一声:“你去死吧!”就再度挂断了电话。 张胜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摞下了电话。 以后他抽空又打过几次,每次都是在吵架拌嘴中结束对话,对面的女孩几度被他不紧不慢的温吞发言给气得发疯,不过从此她倒找到了渲泄工作压力和不满的途径,心情不好就打电话找张胜吵一架,以此舒缓压力、放松心情,两个人成了关系很怪异的架友。 第73章 此时听了张胜的调侃,手机妹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少臭美了你,我是找不到你,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生活不能自理。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聊天吗?嘿嘿……” 她很“阴险”地笑了两声:“我是为了把预存的话费全花光,让你小子少占点便宜。” 张胜啧啧叹道:“这账都要算,女人真会算账。” 秦若男得意洋洋地道:“那当然,数学构成世界,数学就是算账。女人最会算账,所以嘛……” 张胜是个很尽职的听众,一见她抖包袱,忙适时追问了一句:“所以什么?” “所以,女人就是世界。” “哦!”之后没了下文。 一直喜欢和他抬杠的手机女孩等了片刻,好奇地问道:“没有不同意见?” 张胜忍住笑道:“没有。” 手机妹妹满意地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张胜悠悠地道:“当然识相,你的逻辑没错啊,你是女人,所以你就是世界嘛,我完全同意。” “呵呵。” “而我是男人,所以么……” “所以怎样?” “上帝造女人,既然是为了创造这世界,那上帝造男人,自然是为了驾驭世界!,你是女人,所以你是世界,而我是男人,所以我驾驭……” 手机妹妹未等他占完便宜,便如明珠轻坠绿玉盘,脆脆生生地“呸”了一声,又加了一句注解:“流氓成性!”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张胜笑笑,也收了线。 今天他的心情也很愉快,所以有心思开玩笑,因为今天周五,每逢周末,他都会开车回市里,见见小璐、见见家人。 此外,他事业上的左膀右臂钟情和楚文楼虽然关系不和,和他的关系也变得复杂起来,不过在工作上倒是都能识大体,没有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上去,这令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自那晚突然起性冒犯了钟情之后,他总是避着钟情,有些不敢见她。不过两个人在一个公司,钟情又负责着三分之一的公司业务,做为老总,两人交流沟通的机会绝对不少,钟情就像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见了张胜神色自若,渐渐的,他也从容起来。 楚文楼这回倒是真的恼了,见了张胜总是不冷不热的,好在他公私尚能分明,张胜也就没往心里去,盘算着过上几日两人找个机会去喝两杯,男人嘛,这种事唠唠贴心话儿也就揭开了。 黑子在屠宰厂上班,这几天常抽空来看望女朋友,其实两人下了班尽有机会见面,实不必表现得这么亲热,他分明是向楚文楼示威来了。 这小子一向凶悍,十六岁就住过劳教所,那是出了名的能打,厂子里的工人都知道他,见他来也没有什么人敢找他麻烦。 黑子上次听了张胜和女朋友的话,没去找楚文楼麻烦,不过他来看白心悦时,总是随身带着一把剔骨尖刀,楚文楼管着冷库,每次一见到楚文楼,黑子就摸出尖刀,一边剔着指尖,一边冲着他呲牙直笑,那笑容配上他一脸横肉着实有些狰狞。 黑子近一米八的块头儿,一身疙瘩肉,长的极是健壮,光看着就有压力,手里再整天提着把明晃晃的尖刀,楚文楼矮矮胖胖的身子,黑子看他的眼神就象正在打量一口待宰的肥猪,楚文楼以前还真不知道白心悦的男朋友长得如此形象,他见了黑子心中有鬼,总觉心惊肉跳,他虽好色,毕竟生命更可贵,哪还有心打小悦的主意,是以表面上看来,真的安份了许多。 张胜下了班,向楚文楼和接替郭胖子的新任保安队长李泳谋简单交待了一下公司的事情,楚文楼大概和老婆感情不合,住在公司里逍遥自在,回市区的次数倒是少得多。张胜知道他本周不回市里,诸事当然得交待给他,一切完毕,这才驱车离开了。 他本想带上郭胖子,所以特意绕道桥西新镇的屠宰场,不料现在正逢学校放暑假,赵金豆带孩子回农村娘家去了,郭胖子不用回去。他跟黑子等几个哥们正在屠宰场门口的小酒馆喝酒扯淡,见董事长来了,一帮杀猪的起哄敬酒,张胜托辞正在开车也不成,只得饮了杯啤酒,又还敬一杯,然后马上落荒而逃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3章-小人损人不利己 郭胖子喝了酒,一个人哼着小调去了屠宰厂不远处的录像厅,录像厅老板平时说着小话儿没少从郭胖子那儿买点便宜下水,自然认得他,连忙陪笑迎了进去,也没让他买票,还赔送了一包烟、一瓶饮料和小食品。 郭胖子坐的是包厢,不过这包厢也简陋的很,开发区新建,施工队的以及各企业的工人平素没什么娱乐,常来这儿,结果椅子耗损严重,大多破烂不堪,这包厢的座位也早失去了弹性,一坐一个坑。 郭胖子也不在意,嗑着瓜子抽着烟,一个人看录像,如此休闲倒也得趣。他先看了一部《青蛇》,第二部是《大丈夫日记》,这是一部喜剧片,此时正演到周润发一脚踏两船的事被叶倩文和王祖贤两个女友知道了,她们有意折腾他,累得他下了这床上那床,正疲于奔命的搞笑时刻,录像厅门口有人扯着嗓子喊起来:“郭哥!郭依星,郭依星出来。” 录像厅里都是些粗犷的工人,一听吵闹立即叫骂起来,郭胖子从包厢座位上爬起来,眯着眼睛往后看了一眼,也没瞧清是谁,便扯着嗓子回了一声:“谁啊,啥jb事儿都找到这儿来了?” “郭哥!”那人瞅准了位置,连忙挤了过来,借着投影录像的光线,张胜这才看清是冷库那边的保安乔羽,也是自已的哥们。他吐掉一块瓜子皮,拍拍旁边道:“来,坐下,一块看录像。挺逗。你找我啥事情?” 乔羽也实惠,郭胖子让他坐便坐,一屁股坐下去,人造革包着的皮垫子坑洼不平,还不如板凳舒服。得他哎哟一声。 郭胖子顺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别一惊一咋的。” 乔羽也顾上不揉屁股。贴近了郭胖子诡秘地道:“郭哥,我听说一件大事……” “去去去,离我远点,你有口臭不知道啊?” 乔羽咧嘴笑笑,稍稍挪开了一些:“郭哥,我真地听说一件大事。” 郭胖子看着录像。心不在蔫地道:“你说,我听着呢。” 乔羽情不自禁地又靠拢过来:“哥。今天董事长回市里了,我有个特要好的哥们告诉我,跟他做笔买卖去,我问他啥事儿,你猜他咋说?” “咋说?别卖关子。” “他说。从冷库里偷肉制品去卖。” 郭胖子一惊,一下子收回了目光,紧盯着他问:“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乔羽道:“郭哥。我平时虽然咋咋唬唬的,可这事我敢开玩笑吗?”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说详情。” 于是乔羽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事情是他地发小江宁告诉他的,两人感情甚好,江宁想拉上他一起赚钱,乔羽一开始有点心动,后来问清了是盗窃厂里物资,不禁吓了一跳。他胆子小,不想干这事,也劝兄弟别干。 江宁不以为然,告诉他这事是公司楚副总指使地,有他顶着,啥危险没有。乔羽仍是不干,江宁就有点后悔告诉他了,最后只好再三嘱咐他不要说给人听。两人好得穿一条裤子,他相信乔羽就算不跟着他干,也不会告诉别人。 乔羽一开始还真打算守口如瓶,可他在家里窝了半天,越想越不踏实,公司老总对他们不错,待遇挺高的,要是这事被人发现不但要辞了工作没准还得蹲几天,太划不来了。再说这是自已所在的公司,要是发生了这种事丢了信誉,经营状况不好,那自已的工资奖金不全受影响? 思来想去,他忍不住把这事跟老子说了,他爹一听就急了,儿子找份好工作不容易,你现在替人家守秘,要是他们被抓个正着把你供出来,你不就成了同案犯了?这种地的老头子想的倒明白,马上逼着他去跟老板坦白。 乔羽听江宁话里那意思,这事不止是楚总地主意,好象保安队长李泳谋也是同谋,他又没有董事长电话,能去找谁去?想起老队长郭胖子是薰事长的老友,和他关系也极好,他就跑到屠宰厂来找郭胖子了。 郭胖子一听就急了,公司刚刚闯出牌子,一旦让楚文给砸了,再想树起来可就难了。这小子虽说实际上是张二蛋地人,毕竟现在做着汇金公司的副总,这还不知足?损人不得自已的,就为了图那点小利?真***混蛋一个。 郭胖子汗都急下来了,一张胖脸 肉直哆嗦,他赶紧跳起来,拉着乔羽就往外跑,一出门,郭胖子就掏出他的二手大哥大,按了张胜的号码,扯着喉咙跟他报告刚刚听说地事情。 张胜和小璐以及父母、兄弟刚刚吃了饭,全家人正坐在一块儿聊天,一听这消息当时就炸了,张胜立即道:“你盯紧了,不要报警,我马上赶回来。” 郭胖子还没嘱咐一声“路上小心”,电话就挂掉了。 郭胖子握着大哥大站霓虹灯下发了会怔,忽地一拍脑门道:“***,姓楚的可别腿脚太麻溜,这么屁大的功夫已经溜了。” “郭哥,我兄弟从小就这样,有点缺心眼儿,真的,他老被人当枪使唤,特实在,再说他要不告诉我,我也就没法告诉你,你跟董事长求个情,千万别追究他呀,要不我没脸见自己哥们儿。” 郭胖子挥挥手中的大哥大,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抓到了人再说。” 第74章 他扭头看看乔羽,捏着下巴道:“就你这熊样儿,咱们俩去也不成啊。对了,黑子,快快快,去黑子家。” 黑子家就在大小王庄合并而成的桥西新镇上.郭胖子带着乔羽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黑子家.使劲拍起大门来。这一拍门,院子里的狗就狂吠起来。 郭胖子使劲地拍着门,过了会儿屋里灯亮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披了件衣服,手里拿着手电筒从房里走出来,嘴里喊着:“别啪啦,谁呀这是?半夜三更的干什么?” 郭胖子大喜,连忙说:“是黑子吗?我是郭哥,快开门,我有急事,快点!” 黑子一听是他的声音,奇道:“郭哥?这是怎么了,出啥事了?” 他快步走过来,拉开门栓,郭胖子立刻闪身进了院子,他刚进去,一条黑狗就呼地一下扑了上来,好在有链子拴着,差了一点没咬着他,把郭胖子吓了一跳。 “去去,滚开!”黑子朝黑狗骂了两句,那黑狗被主人一训便退开了,但仍紧盯着郭胖子。 郭胖子急忙说:“黑子,哥今天有事只能请你帮忙了。” “嗨,你客气啥,出啥事了?” 郭胖子把事情简要地说了说,黑子一听当时就兴奋了:“郭哥,这哪是你自已的事啊?就是你不来,只要我知道了,也得去干他。这小锉子欺负我对象,我是忍下来了,可这口气一直憋着呢,哈哈哈……,郭哥,快进屋,我打几个电话。” 郭胖子和乔羽跟着他进了屋,右边房里有个老汉的声音问:“黑子,是谁呀?” 黑子说:“爸,你睡你的,没啥事儿。” 他带着郭胖子进了屋,兴冲冲的就开始打电话。这新镇上的屠宰户都挺有钱,加上新镇建设时电信局装机优惠,所以好多人家安了电话。 “喂,刚子?少他妈废话,马上起来,带上家伙到我家来,来晚了好东西就没你份了。……来了再说,喛,二虎子和彪子家里没电话,你叫上一块来,全抄上家伙,马上!” “喂,狗子?你少他妈废话!喔……是四大爷啊,我是黑子,是是是,我混蛋,我明天让你骂个够。你快让狗子起来,马上到我家来,我这……喂?哦!狗子?你马上到我家来,带上家伙,有好事!” “喂,平子?哈!是小翠啊,你咋接上电话了,跟你家平子折腾半天还没睡吧?跟你男人可得悠着点干啊,早早熬干了你就守活寡了,你说到时你要是求我帮忙,我干还是不干?嘿嘿,哈哈,你让他起来,立马来我家,有急事。少废话啊,谁不学好了?再墨叽我把你干了!” “喂……” 郭胖子看着黑子打电话,一脸的木然。 黑子打了七八个电话,让他们来时分别通知其他的兄弟。摞下电话,黑子冲着郭胖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乡下人,说话粗,郭哥不习惯吧,呵呵……” 郭胖子努力牵牵嘴角,干笑道:“哈哈,习惯,习惯……”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4章-星夜撒网瓮中鳖 一辆奔驰疾行如箭,张胜的心更是早已飞到了公司,一路上,他的心情如波澜起伏,愤懑难平。 他万万没有想到,楚文楼居然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泄愤。这么做对他哪有一点好处,但他还是做了。哪怕损人不利己,只要能得到报复快感的事也要做,他可算是极品小人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样一个人?难道说我制止你的丑行是错的?如果你们两情相悦,愿意睡到一张床上关我屁事,可你利用职权软硬兼施地逼人就范,如果我置若罔闻,早晚会捅出大漏子啊,别的不说,光是那个黑子就不是好惹的,非要送了性命你才相信我的好意?” 张胜牙根紧咬,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摸出了手机,按下一串使用最频繁的号码。 “喂,钟情?” “你……张总!你……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 钟情惊讶地拿着电话,一手扣着睡衣扣子,两只朦胧的杏眼一下子睁得好大:“张胜这么晚打电话来,会为了什么事?” 一种既期盼又害怕的感觉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急跳起来,她想从张胜嘴里听到她想听地话,却又怕听到。 张胜努力平抑着语调。静静地吩咐着:“我刚刚打电话给张宝元张老爷子,电话关机。你马上试着通过其他渠道,通知张老爷子,请他马上到宝元汇金来一趟。” 钟情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轻松的同时又带着些隐隐的失望:“好!你……你要马上赶回公司?发生了什么事?” 张胜“哈”地笑了一声。说道:“没什么,马上联系张老爷子。请他务必赶来,就说有件事涉及他老人家的人,我做不了主,请张老过来主持公道。” “楚文楼?他做什么了!”钟情马上警觉地问。 “问那么多!啰嗦!叫你打电话,赶快联系人!” 女人是弹簧,你弱她才强。张胜这一吼。钟情倒乖了,回答地声调立刻柔和了几分。乖乖应道:“哦!” “先别挂!记住,联系了张老之后,你就乖乖呆在楼上,我没到,不许下楼!” “哦!” …… “怎么还不挂电话?” “呃?你……没别的吩咐了?” 张胜没好气地道:“没了!” “哦!” 张胜没好气地摞下了电话。 ::: “快点快点。赶快搬!” 一个人站在二号冷库门口,举着手电筒往里照着,压低嗓门催促着。四个工人肩上披着麻袋片。把那半片半片地冻猪肉往门口一辆平板车上运。 郭胖子和乔羽因为不知道他们布没布暗哨,没敢走门,而是翻墙进来的,他们伏在暗处悄悄地看着。郭胖子喃喃道:“幸好,这小子收买的人还不够多,门卫和保安室的人没全跟他走,他把东西运到西墙头扔出去,翻到墙外再装车,这就费了功夫了,希望黑子他们来得及。” 乔羽跟祥林嫂似的,继续在他耳边嘟囓:“郭哥,我兄弟从小缺心眼儿,人家让他干啥他干啥,整个就一二傻子。你可得跟董事长说好了,别太难为了他。” 郭胖子不耐烦地道:“知道了,把人盯紧点,要是把这群王八蛋都抓住了,就分一半功劳给你的傻子兄弟。” 这时一个黑影朝那举手电筒地人走过去,一团微弱的红光亮起,映清了他们地脸,吸烟的正是楚文楼。他用手拢着点燃了香烟,那递烟的人笑道:“楚总,这一手绝啊。” 听声音,这人正是保安队长李泳谋,楚文楼举荐接替郭胖子的人。 郭胖子当队长的时候他就在公司,这小子是质检局一个领导地穷亲戚,张胜碍于他的情面不能不要,便给他安排了个保安。这人好吃懒作,郭胖子看不上他,他管着保安的时候这小子是守大门地,不过这人惯会溜须拍马,把楚文楼奉迎得很好,郭胖子调去做屠宰厂厂长,就保荐他当了队长,这小子就此成了楚文楼的心腹。 楚文楼吸了口烟,嘿嘿笑道:“他不仁,我不义,这叫无毒不丈夫!大伙儿卖点力气,再 猪肉就走,卖多少钱都给你们哥几个分了。” 几个同谋一听搬得更来劲儿,郭胖子攥紧了拳头,眼中怒火万丈:“黑子,黑子啊,他们马上就了,你倒是快点啊!” 黑子并没闲着,他正在家里调兵遣将呢。 他约的这些哥们都住在新镇,所以来的也快。一会儿功夫,就骑着自行车陆陆续续地赶到,不到半小时来了二三十号人,全是屠宰厂的工人,一个个武大三粗,满脸横肉,腰里别着杀猪刀,肩上搭着捆猪的麻绳,自行车架上是血淋淋的打猪棒子。 杀猪时为了放血方便,他们把猪捆上,都用棒子狠狠揍一顿,然后顺脖子一刀,一边接血一边搅和,所以那棍子没一根干净的,全都沾着血腥,看着杀气冲天。 黑子怕吵了他老爸,站在院子外头举着手电筒说:“兄弟们听着,咱们的屠宰厂生意凭啥这么红火?凭的是咱们的大老板,宝元汇金公司的张总,现如今有人拆他的台,破坏他的冷库,这人还是公司里的人,说出来你们都知道,他就是楚锉子。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这么搞,不是砸我们兄弟的饭碗吗?郭哥已经带人先过去了,咱们这就出发,堵他们去,一定要人脏并获,在张总面前立个大功!” 黑子说完把手一挥,吼道:“走,拿人去 他领着二十多个大汉横行街头,颇有一种黑道大哥去约人谈判的派头,到了宝元公司门口,黑子也不知郭胖子埋伏到哪儿去了,便让两个兄弟翻过铁栏栅,逼着传达室的老胡头儿把门打开。 保安室有两个人提着电棍跑出来,还没把威风摆出来,几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一亮,就把他们逼了回去,这几个保安和老胡头不是楚文楼的同谋,眼见这些人明火执仗的冲进厂来,还当他们要扮强盗,手脚都吓软了。他们有心打电话报警,可是黑子命人盯住了他们,什么小动作都动不了。 黑子只听说厂子里有同谋,保安队长就是楚文楼的同伙,他也无法分辨这几个守门的和楚文楼有没有关系,为了以防万一,便让自已的兄弟把他们也看了起来,其他的人提着提着麻绳、别着杀猪刀,扛着血淋淋的打猪棒浩浩荡荡涌向冷库。 郭胖子老远就看到了他们,恰在这时,楚文楼等人把三辆平板车都堆满了冻猪肉,不忙着运到墙边往外扔,却把人都叫进了冷库,郭胖子趁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快,快奇-q*i*s*u*u*.*c*o-m**书,他们在冷库里,快去把他们堵住。” 第75章 冷库里,楚文楼丢出一堆工具,吩咐那几个心腹道:“快点,把这几部制冷机组都破坏了,螺丝也拆掉……” 李泳谋一听有点迟疑,偷了猪肉能卖钱,把冷库破坏……这也有点太损了吧? 他讪讪地道:“楚……楚哥,咱们弄点油水,给他姓张的一个教训就行了,不用把冷库都毁了吧?破坏制冷机作啥用……?” “你懂个屁!” 楚文楼的声音在冷库里很空洞,配着那丝丝的冷意和如束的电筒光,显得阴森森的。 “几板车猪肉你就当宝了?这点东西能让他姓张的感到肉痛吗?我的目的就是破坏冷库,偷猪肉是捎带着的,快动手!” 李泳谋见他发火了,连忙唯唯称是,几个人又赶紧忙活起来。 楚文楼用手电筒替他们照着,嘿嘿冷笑道:“把制冷机上的铜管铜线扯下来带走,一会出门时把门再破坏掉,我告诉你们,只有这样我们才安全。” 李泳谋搓搓冻的有点不太灵活的手指,疑惑地问道:“为啥?” 楚文楼得意地道:“如果只偷肉制品,警察不会怀疑是监守自盗吗?如果只破坏设备,那更摆明了是挟怨报复,第一个就得查厂子里有工作矛盾的人,最后只能把火引到咱们自已身上。只有这样双管齐下,表面上是破门而入偷肉制品,顺道把电机设备的管线也盗走,这样看着才不像厂子里的人干的。” 李泳谋恍然,翘起大指赞道:“楚哥英明,我咋就没想到呢?” 楚文楼阴阴一笑,道:“一会儿再破坏两间冷库,做出撬门压锁没闯进去的样子,然后把裸露在外的管线都切拆下来……” 他刚说到这儿,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楚文楼猛地惊转过身,只见大门徐徐落下,轰然一声,四下一片漆黑,整个冷库里只剩下他斜举向空的一束光茫……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5章-黑脸二蛋施家法 “啊!”李泳谋像女人似的一声惊叫,抱着胳膊颤声问道:“楚……楚总……,这是咋啦?” 门外,郭胖子这时才放声大笑道:“好!锁上,锁上,全封在里边,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楚文楼一听大惊失色,这个人坏水儿是有,可使坏的能耐终究还是有限,张胜一回城,他自觉这一亩三分地就数着他是老大了,警惕心就差了,毕竟不是惯犯,门口连个把风的人都没放,结果郭胖子没费半分力气,就把他们会圈在了冷库里。 楚文楼几个人疯狂地冲到门边,拿着螺丝刀和扳手拼命砸门,砸得门上冰霜乱溅,门被擂得鼓一般响,门外的人只是不理,过了半个多小时里边捶打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张胜的车子开到了厂门前,他跳下车子见到正守在保安室和传达室的屠宰厂工人,问明里边情况,也顾不得再上车,径直向冷库跑去。 汇金冷库是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的子公司,当初单独把它拿出来,既是为了避免让它也冠以宝元的旗号,同时也是为了给外人造成一种公司下属产业众多的繁荣景象。 冷库实际开业以后,张胜却发觉了这种方式还有其他好处,因为子公司独立核算、独立申报纳税,帐目上记载可以比较清晰,不至和徐海生主持的房产开发项目收支混淆。 同时子公司是独立法人,可以享受免税期限、优惠政策等在内的各种优惠政策;而分公司则不能,所以设立屠宰厂、肉食加工厂、水产批发市场时,也按子公司的形式来设置。反正是他全资控股地子公司。 不过经营上虽然自负盈亏、管理上各有独立法人,它们却同在一个公司大院里,冷库距主楼并不是很远,张胜心急如焚,匆匆赶去。跑得一身大汗。这时后边有人唤他,张胜停步回头一看。月光下一个人影快步向他追来,虽说看不清相貌,单看体形也认出是钟情,便停下来等她。 钟情接了张胜的电话,便与宝元集团联系,最终总算辗转找到了张二蛋。电话里声音嘈杂,听着像是正在什么大酒店里。对于事情的经过钟情也是语蔫不详,但她能说会道,把事态说的很是严重,到底把这位大佬给吊了出来。 张胜嘱咐钟情在他到来前不要下楼,是怕她打草惊蛇吓走了楚文楼。钟情倒也听话,一直站在窗口候着,直到看见张胜的车子。这才匆匆下楼。 张胜等她跑到面前,马上追问道:“找到张老爷子了?” 钟情喘着气点头:“是,张宝元已经在路上了。” 张胜冷冷一笑,道:“好,咱们走!” 钟情追了个并肩,问道:“张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胜嘿了一声,走了几步才道:“等你见到,你就知道了。” 张胜到了冷库,只见十多个大汉正站在那里,郭胖子拿着手电筒,一看他地体形便认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张胜问清情况,知道楚文楼等人都被困在冷库里,一个也没有逃脱,这才放下心来。 钟情看看冷库前三板车冻猪肉,向旁边的屠宰场问明经过,也气得脸色铁青,她这时还只道楚文楼是盗窃泄愤,若是知道他地心更毒,蓄意破坏冷冻设备,更不知要如何气愤了。 郭胖子犹如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大将军,显得十分兴奋,他挥舞着手电筒道:“胜子,要不要开门,把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好好收拾一番?我这些兄弟捆肥猪都有一手。” 张胜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枝,剩下的扔给郭胖子,盯着冷库的门淡淡地道:“不急,再等等,打狗还得看主人,为了他姓楚的得罪张老爷子,不值得。兄弟们辛苦了,一人点一支,大家先抽根烟歇歇乏。叫两个兄弟去门口守着,张老爷子一到,就把他请到这儿来。” “好!”郭胖子笑嘻嘻地发了一圈烟,吩咐了两个兄弟赶去门口,又叫人把冷库门前广场上地大灯打开,一时亮如白昼,大家伙儿就站在冷库前吞云吐雾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辆加长林肯驶进了厂区,后边还跟着两辆轿子,车门开合砰砰作响,几条大汉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后背稍稍佝偻的老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还是白布小褂、黑色灯笼裤,正是 团老总张二蛋。 “老爷子……”,张胜扔掉烟头,快步迎了上去。 张二蛋哈哈笑道:“张胜啊,出了什么摆不平地大事,非得三更半夜把我找来?” 张胜恭敬地笑道:“老爷子,说起来不算啥大事,本不该麻烦您老人家。可是这事和您的人有关,晚辈可就不敢作主了,总得禀明您老,请您老给我主持公道才是。” 张二蛋听了很是受用,他推开保镖递上的香烟,问道:“涉及我的人?啥事嘛,不要卖关子,尽管说好了。” “是,老爷子,您看到冷库门口那三板车猪肉了吧?我的楚副总经理……” 张胜把事情源源本本说了一遍,张二蛋脸上挂不住了,他黑着一张脸问道:“那个吃里扒外地东西……在哪?” 张胜陪笑道:“哦,他们正在冷库里偷东西,被我厂里的人发现,赶紧的把门锁了,全在里边关着呢。” 他说到这儿,轻轻摆摆手,屏退众人,凑到张二蛋身边,轻轻叹了口气,一副推心置腹地模样道:“老爷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这公司虽说老爷子您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前前后后,老爷子为了我张胜付出的一点一滴我都深深记在心里。 老楚坐上公司副总的位置,凭的啥?凭的是您老人家的威望地位,那是我对您老表示的敬意啊。可谁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公司规矩,先是想强奸水产批发部的钟经理,然后又想诱奸公司女工,我只不过劝了他几句,他就……” 张二蛋气得吹胡子瞪眼,恶声骂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连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都不懂!我倒听人说过,你这儿有位八面玲珑的钟经理,就是你说的这女子?” “是,就是她!”张胜往旁边指了指。 张二蛋瞧了一眼,一见钟情那成熟得水蜜桃儿似的少妇丰姿,不由双眼一亮,随即惋惜地摇摇头,连声道:“可惜,可惜,岁数大了点儿……” 大师告诉过他,采阴补阳只宜少女,年过二十就不可交合,否则损人寿、伤身体、生百病。这女子虽姿容曼妙,体态妖娆,但是按大师教授的采补之道来看,如今已成刮骨钢刀,那是万万碰不得的。 一见不是自已属意的女人,任她风情万种、花姿曼妙,张二蛋也不再看上第二眼,他转过脸去,怒视着冷库大门沉声喝道:“把门打开,把人给我带过来!” 黑子等人连忙去开门,片刻的功夫,冷库的大门打开,屠宰场的工人们冲进去,提了六个人出来,把他们都拉到了张二蛋面前。 这些人一个个冻得满头白毛、满脸白霜,得得瑟瑟的说不出话来。 楚文楼抱着双臂,脸色白中透青,一见张二蛋站在面前,他那青白的脸色忽地变得发紫。他面无人色地看着张二蛋,颤声说说:“董……薰事长!” 张二蛋瞅着他呲牙一笑,嘿嘿连声地道:“小楼啊,你真给二舅长出息。” “二舅!”楚文楼心胆俱丧,“卟嗵”一声跪了下去。 张二蛋笑了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有点狰狞。 他走过去拍了拍楚文楼的肩膀,楚文楼吓的一哆嗦。张二蛋很和气地道:“起来,起来,不年不节的,跪什么跪?” 说着,他亲手把楚文楼给搀了起来,替他拂了拂头上的白霜,非常慈祥地说:“小楼啊,虽说你是我的远房亲戚,可是舅……待你不薄吧? 第76章 你在城里失业了,舅二话不说,就把你收下了,靠着我这张老脸,你现在也混上了副总经理,就这样你还不知足?你这孩子咋就那么不长进呢?” “舅,舅啊,我错了,我错了,你饶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张二蛋说的越是和霭可亲,楚文楼越是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张二蛋这句只不过是长辈恨铁不成钢的话一说出口,楚文楼忽然出溜到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号啕大哭起来。 张二蛋惋惜地摇摇头,噙着眼泪说:“白眼狼,白眼狼啊!一头厚不住的白眼狼啊!我张二蛋咋就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亲戚?” 他很伤心地一挥手,淡淡地道:“使家法,老规矩,吃里扒外的,打折双腿!”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6章-人若不狠立不稳 张二蛋带来的保镖里立刻冲过去两条大汉,把楚文楼架了起来。另外就有一个大汉绕到林肯轿车后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根棒球棍来,然后走到楚文楼的身边。楚文楼的叫声立刻拔高了调门,听起来像待宰的肥猪似的,尖锐难听。 张胜一见大惊,他没想到这位著名企业家竟然要动私刑。他急忙上前劝道:“老爷子,他是您的人,你我又是合资人,这事儿张扬出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所以我压根就没想把也交给警方。 请您来,实在是因为他是您的人,晚辈不敢擅自处治。依晚辈看,撤了他的职,不予录用也就是了,枉动私刑,万一有人告上去,对您老的名声不好。” 张二蛋森然一笑,冷冷地道:“告?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去告我?” 他一指嚎叫楚文楼,中气十足地喝道:“打!给我打!打断他的双腿,送回楚老四家,就说是他二舅下的手,他要是残废了,后半辈子我养他,但是这顿打,他必须给我受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连肉带骨受到重击的声音连张胜听了都不禁眼角直跳。 张二蛋招招手,有人递上一支雪茄,随即点着打火机凑上去。 张二蛋吸了一口,喷着烟气狞笑道:“我的人干出这种丑事,我张二蛋丢不起那人!张胜给足了我面子,我就不能他这当晚辈的难做,这叫江湖道义!不讲道义的人还出来混个毬 楚文楼被两个大汉死死摁住胳膊挣扎不得。棒球棍重重击在大腿上,痛得他死去活来,就像一只锅子上的虾子似地上下直蹦,那惨叫和痛苦的扭动看得旁边几个冻得半死的人毛骨悚然,他们发上的冰霜已经化成了水。混和着他们的冷汗流得满脸都是。 忽地,一下重击。楚文楼地大腿应声而断,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传出来,李泳谋几个人已吓得双腿一软,全都跪到地上,脑袋磕地砰砰直响。 张胜也被张二蛋心狠手辣的性格、大家长似的作派给吓着了,他胆战心惊地想:“这老头儿不会把这些人的腿全都打断吧?我靠。黄老邪也这么干,问题是人家没人告啊。这些人能那么服贴吗?就算你财大势大,用银子砸一定摆得平,可是有必要这么做吗?” 张胜满头大汗地劝道:“老爷子,我觉得……这个教训已经够他刻骨铭心了,你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张二蛋重重地一哼。道:“我张二蛋平生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弃信背主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板上地钉,我说过要打断他两条腿。就绝不打一丝折扣,打!给我狠狠打!” 楚文楼的另一条腿也被打断了,他已经痛晕了过去,棍子打在身上发出沉闷地声音,但他耷拉着脑袋已经喊不出来了。 张二蛋这才命人住手,他叹了口气,冲张胜拱拱手,说道:“小老弟,惭愧啊,楚文楼是我的人,我现在把人带走,剩下的事,是你的家事了,我就不参与了。” 张胜忙道:“老爷子,你看这事……” 张二蛋把手一摆道:“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他苦笑一声道:“去年年末的分红,你一分不少、一天都没耽搁,是个有诚信地人。我在你的公司只占10%的股份,却派驻了一个副总经理,我这面子你给得十足十。现如今我地人干出这种丑事,我也没脸再派人了。不过,咱们仍然是合作关系,有什么用得到我张二蛋的地方,你还是一如既往,尽管开口,告辞了。” “老爷子,我送您。”张胜急步追上去,叹道:“今天请您来,实在是碍于您的面子,我不好作主,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可是老爷子对他处罚如此之严,令晚辈很不安……” 保镖打开了车门,张二蛋在他的林肯车前停下来,转身对张胜道:“不必不安,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已。送你一句话,人不狠、站不稳!” 他重重地一拍张胜的肩膀,笑笑道:“小兄弟,慢慢品吧。” 这时,楚文楼被人拖着两条断腿过来,有人打开了后备箱,似乎要把他丢进去。这阵拖动,楚文楼疼醒了,他狠狠地瞪着张胜,眼光无比怨毒 蛇般的目光使张胜暗生一股寒意。 两条大汉毫无顾忌地拉起他,砰地一声摔进了后备箱,里边又传出楚文楼的一阵痛呼。张胜不禁黯然,楚文楼落得这般下场,实非他所愿,楚文楼把他视同寇仇,全不想自己做过什么,这一切怨得谁来? “人不狠,站不稳!” 张胜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望着驶出厂区去的三辆轿车,幽幽地叹了口长气。 钟情悄然走到他的身边,同样凝视着渐渐消逝在远处的车子,忽然说道:“你不用同情那个败类,别看现在哭的是他,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让你阻止了他,那时哭的就是你了,盗窃十几口猪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幌子,他真正想做的,是破坏冷库,而且不止一座”。 “什么?”张胜怵然心惊。 钟情微笑道:“你放心吧,目前只有这座二号冷库受到了轻微破坏,我方才已经打电话要技术员马上回厂抢修了。相信明早就能完全排除故障,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钟情又回头瞟了李咏谋等人一眼,问道:“那几个,怎么处理?” 张胜的心思全在冷库上,他一边向冷库走,一边说:“你处理吧,我去看看冷库的损坏情况。” 迎上来的郭胖子听到了这句话,对钟情说道:“钟经理,这些王八蛋太可恶了,把他们送进局子吧?” 钟情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怎么送?人送进去一审,主犯呢?被人动过私刑然后带走了,那不是把张宝元给装进去了?” 郭胖子挠头道:“那……那怎么办?” 钟情淡淡地道:“放了吧,全部除名,这几个人从此跟咱们汇金没瓜葛了。” 郭胖子怔了怔,惑然道:“就这么放了?” 钟情眸波流转,微微地向他一瞟,说道:“怎么放不还是放?我去看看冷库的损坏情况。” 她从郭胖子身边飘然而过,轻轻松松地又丢下一句话:“人不狠、站不稳,怎么个放法,你看着办!” 郭胖子恍然大悟,他挺胸腆肚地走回去,看看战战兢兢等候发落的李泳谋等人,狞笑一声,大喝一声:“黑子,把这几个混帐王八蛋给我狠狠教训一顿,然后赶出厂去!” 一听这话,十几个杀猪的一拥而上,围着李泳谋等五个人拳打脚踢,把他们打得像猪一样嚎叫起来。 等到李泳谋等人全被打成了猪头的时候,钟情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又冒了出来,站在他们面前声色俱厉地道:“董事长宽宏大量,今天算是便宜了你们,不然的话,就凭你们监守自盗,破坏公司冷冻设备,造成公司直接、间接损失,合计七八十万元的罪名,每人判你个三年五年都不希罕!哼!把他们赶出去,即刻解除劳动合同!” 这几个哼哼唧唧的小子一听自已造成的损失这么大,罪名这么严重,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抱着脑袋逃出冷库时心里犹自带着几分庆幸:一顿打抵了坐牢的罪,似乎……自己还占了便宜。 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忍着怒气,一瘸一拐地被人押着,取了个人物品连夜滚出了公司。 张胜从冷库走了出来,钟情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张胜说:“还好,他们破坏的还不算严重,技师正在抢修,估计天亮就能恢复运行,里边都是肉制品,自然温度下放半宿也不会融解的,损失不是很大。” 钟情听了长长地吁了口气,她妙目一扫那些手持“奇门兵刃”的屠宰厂好汉,对张胜低声道:“这些人帮了大忙,应该安抚奖励一下。” 张胜点点头,向郭胖子那群手下职工走去。 他的讲话很简短,其实对这些人也确实没有必要长篇大论,感谢、夸奖之后,就是公司对每员参预捕盗员工奖励一千元的奖赏措施,赢得了杀猪匠们一阵杀猪般的欢呼声。 让郭胖子把他们带走之后,张胜和钟情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胜坐在沙发上,轻轻扶着头,显得十分疲惫。 看着那张英俊的脸,那无比疲惫的气色,钟情一阵心疼,一种母性的柔情轻轻自心底涌起……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7章-钟情暗抽釜底薪 赶来公司一路上的焦灼,技师做出鉴定前的担忧,一同创业的伙伴分道扬镖的打击,令他身心俱疲,他真的感到累了,心里累。 钟情无声无息地给张胜沏了杯普洱,端到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然后拿起几案上的香烟,递给他一根。 第77章 张胜无声地接过来,轻轻叼到嘴上。 “啪”地一声,钟情打着了火,张胜深深地吸了一口,让那辛辣直入肺腑。他低着头,烟气飘上来,熏了他的眼,眼睛笼上了一层雾气。 钟情起身,绕到沙发后面,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轻轻揉按起来。 张胜身子一震,心里想要拒绝,但是只张了张嘴,还是把背靠到了沙发上,闭着眼睛由她按摩。钟情的按摩手法并不专业,不过轻轻的揉动还是很解乏的,张胜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张总。” “唔?” “副总经理吃里扒外,连带着保安队长和几名职工一齐解职,这对企业很不利,虽说今晚快刀斩乱麻,迅速清除了这些蛀虫,不过消息传开,对我们的生意还是会有影响的。储藏商品如果损坏,我们会承担赔偿责任,不过只是原价赔偿,这些商品储藏换得的未来利益我们是不承担责任的,一些企业难免举棋不定,怀疑我们企业的信誉。” 张胜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事情已经发生了,影响只能慢慢挽回。” 钟情嗯了一声,说:“不过。我们可以做些努力,最大限度的挽回影响。” 张胜张开了眼睛,问道:“怎么说?” 钟情道:“第一,明天一早就召开公司员工大会,把事情向员工说个明白。透明度高一些,他们才不会以讹传讹。越传越邪。同时,把这件事的影响告诉大家,关乎大家地切身利益,我想员工们就不会对外面胡乱说起的。” 张胜想了想,点点头,道:“嗯。这个主意不错,明天一早就召集冷库和公司机关全体人员开个会。和大家通通气。” 他停了停,又问:“那……第二呢?” 钟情笑笑,道:“第二,当然是尽快任命新的部门领导。姓楚的自公司一成立,就是这里的老人。不能小看了他地影响,有人敢跟着他为非作歹,就一定有更多的人和他交好或者对他抱以同情态度。为了避免人心浮动,尽快安排一个新地领导是最好的办法。” 张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嗯,明天我和……我再考虑一下人选吧。这个人得能负重望才行啊。” 钟情何等聪明,闻弦音而知雅意,张胜那句未曾说完的“我和……”一说出来,她便知道张胜想跟徐海生商量目前局面的处理。 张胜经过历练,处事做人的经验日渐丰富,不过现在和徐海生那种人精比,还是远远不如的,他有心求教于徐海生原本没错,但是前提是徐海生这个人靠得住。 钟情目前虽然想不出徐海生有害张胜地理由,不过她调查的财务资料显示,有几笔数额很大地资金和它本来的用途存在着很大出入,现在还未查出真正的去向,为了以防万一,她宁可处理方法不是那么完美,但是却能让局势完全掌握在张胜手中,避免徐海生继续安插私人。 想到这里,钟情从后面绕回来,坐到张胜身边,说道:“我以为,这种事应该尽快决定,以雷霆手段,迅速平息事端,才能尽量减小损失。所以……这人选,明天一早开会的时候就应该公布以安人心。其实,你身边就有合适的人,还有什么可考虑地?” 张胜微微一蹙眉,疑惑地道:“我身边就有合适的人?谁?” “郭依星!” “郭胖子?” 张胜哑然失笑:“原来是他,他怎么能……,嗯……郭胖子?”他忽然若有所思地沉吟起来。 钟情轻轻地笑了,柔声道:“是呀,就是他,他有什么不行?大局还有你把握着嘛,现在冷库需要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忠心耿耿、踏实肯干的人?郭胖子做保安队长、做屠宰厂厂长,都做得有声有色。你和他原来是同一个科室地同事、朋友,你现在做得了一家企业的董事长,他就没有能力做个厂长?” 张胜被他说的意动,但仍有些犹豫道:“可是……他刚刚熟悉了屠宰厂那边的业务,把他调 那边怎么解……啊!有了!” 张胜一拍大腿,兴奋地道:“我怎么把他忘了?这个人接郭胖子的班,一定能挑得起来。” 钟情好奇地道:“谁?” 张胜想到了解决办法,心情大好,他笑眯眯地开玩笑:“还能有谁,自然是你!” “我?”钟情信心为真,不禁大吃一惊,她指着自已的鼻子尖愣在那儿。 “让我兼管屠宰厂,天天出入腥气冲天的屠宰车间,跟一些穿着皮靴皮裤手执钢刀的大汉混在一块儿?”钟情想到这儿,想笑没笑出来,她有点为难地道:“我去管屠宰场……怕不合适吧?” 张胜哈哈大笑起来:“看把你吓的,呵呵,你肯我也不肯呐。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人叫黑子,在屠宰场工人中特别有威望,今天这些人就是他召集来的。嗯,这个人行,一定能把屠宰场帮我管起来。” 钟情见他有心思开玩笑了,知道他已把这件事情放下,心中十分欢喜,她展颜一笑道:“你这人,这时候还有心开玩笑。好,既然你已经有了人选,那明早开会时,我通知郭依星和这个……黑子也开公司开会。” 她看看黑漆漆的窗外,站起身说:“12点多了,你好好吧,明早还要面对全体职工,不要到时精神不振的,我也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吧。”张胜站了起来。 “不用了”,钟情走到门边,回眸一笑:“天再黑也安全的,除了楚文楼那个好色无耻的混蛋,公司上下还有谁会骚扰女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钟情妙目一转,窥见张胜局促的表情,忽地想起那晚的暖昧,她的表情也不禁讪讪起来。钟情不自然地轻掠鬓发,忸怩地低声道:“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房门轻关,钟情葫芦状的曼妙曲线被隔断在门外。 张胜转了转有些酸的脖子,掐熄了烟头,仰卧在沙发上放松了身体。他的卧室在里屋,但他心事重重,此时全无睡意。 张胜静坐半晌,才慢慢坐起来,端起杯喝了口茶,他品了品味道,轻轻蹙了蹙眉,把茶杯又放下了,这茶不是他喜欢喝的龙井,因为不喝胃口,他就没有再动。 张胜重又靠回沙发,轻轻抚着额头,忽地省起了钟情的细心。因为接待的客商什么地方人都有,钟情做公关经理的时候,购置了各地多种风味的名茶摆在他的办公室里。张胜平时嗜喝龙井,钟情是知道的,但是她今晚却特意给他沏了普洱,因为普洱是世上唯一的后发酵茶,喝它不但不影响睡眠,反而会促进睡眠。 “真是个体贴、细心的女人” 张胜思及她的体贴,不禁重又端起杯来,细细地品味着,扑鼻而来的,是岁月的沉淀,质朴的幽香,轻轻呷一口,犹如一股穿越岁月的尘烟,飘然沁入他的肺腑。那回甘绵长的香味儿,一如那沏茶的女子。 张胜品茶思人,不觉想起了那晚她坐在自已怀里挣扎扭动时,所感受到的成熟女人喧软弹性的部位的刺激,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楚文楼的事带来的烦躁感淡了。奇*shu$网收集整理不知是不是茶水的作用,素淡的月光下,张胜慢慢产生了朦胧的睡意。 他刚刚闭上双眼,悦耳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张胜迷迷糊糊地四下摸了摸,从沙发上摸到一部手机,打开来放到耳边,含糊地说道:“哪位?” “唉!”电话里悠悠一叹,清越之声如倩女幽魂。 张胜清醒了过来,苦笑一声道:“手机妹妹,是你呀,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 “唉……”,电话里又是幽幽一叹,就像清凉的风吹在张胜的脸上。 张胜调侃道:“一咏三叹过……味道还是不足啊,就你这岁数,我怎么听都听不出历经沧桑的迷人味道。” “你这人……真是的。”女孩娇嗔着,果不其然,又叹了第三声气。 “其实我只是下意识地按了你的号,本没指望你会接的。大老板,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哪儿腐败呢?”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8章-心理医生半路货 腐败?我腐败?不会吧?” 手机里传出轻轻一哼:“不然这么晚不睡?我刚一打就接了,我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张胜叹了口气:“大小姐,我要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呢,带你的手机干什么?” 对面的女孩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她轻轻嗯了一声,说:“哦,那你就是有心事?生意上的事,还是女人的事?” 张胜掩饰地道:“没事,就是天气燥热,睡不着觉,一个人望月感怀而已。” 女孩嗤笑一声:“原来如此,一个人半夜望月感怀,闷骚得很呐。” 张胜无奈地翻翻眼睛,说道:“你这是夸我呢?” “当然是夸你,普通的男人不是发骚就是发彪,哪有本事闷骚?只有你这种有点阅历闲情和经济基础的所谓成功男人才有闷骚的物质和精神基础。” 张胜哼了一声道:“我不睡就是闷骚,那你这么晚不睡,又是为了什么?” 女孩叹道:“唉,还不是为了今天的案子。” 张胜疑道:“案子?什么案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忘了,我说过呀,我……是律师。” “哦,对了,难怪了,一个手机说不要就不要了,原来是律师,你们这行业赚得多,打官司的都拿你们当神仙看啊。呵呵,拿人家手短,有啥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吧,总比你多活了几年,我来开导开导你。” 第78章 那时一个手机很贵的,一开始她是不相信张胜有心还她手机。总想找他吵架,但是后来彼此熟络起来后,她也没再提起还手机的事,张胜主动提起,她还说已经有了新手机。旧的拿回去也没有,再说她非常地忙。没空见面等等来推脱,张胜感觉到她是不愿因为还了手机断了彼此的关系,或许那时会成为真正认识的朋友,但是却不可能保持现在这种无话不说的密切了,是以才不愿取回手机。 张胜的想象中,她应该是个事业有成地白领女性。家庭经济条件也非常的好,所以才不大在乎物质地东西。不过这样家庭出身的人、这样事业有成的人,精神上总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或经常处于紧张状态的,她总和自已聊天,其实就是找个人倾诉心声,缓解心理压力。所以也乐得当这个未经过一天专业训练的“心理医生” 果然,女孩开始诉苦了:“唉,人说天上好。神仙乐逍遥,成功地背后泪多少呀,我整天接触的都是社会阴暗面地东西,真是闹心死了。今天又处理了一桩案子,到现在我都无法平静下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才给你打电话的。” “是杀人血案?因为太血腥了,受了严重刺激?” “案情血腥点倒不会刺激我,刺激我的是凶手。” “此话怎讲?” “一共四个凶手,凶手中有两个是女孩。他们最大的17,:13,被杀的那个……才16。” “少年犯罪,让你深受感触了?呵呵,他们为什么杀人啊?” “理由听起来很可笑的。” “说来听听。” “这些孩子放暑假,整天无所事事,就泡舞厅、溜冰场,被杀地男孩父母是做生意的,家里比较有钱,那两男两女四个小孩子就去找他‘借’钱花。那男孩不给,于是四个人就在公园里打起来。那四个小孩很残忍,他们把人打死了,尸体砸得不成样子。当我……我们这儿的警察闻讯赶去,找到他们的时候,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毫不在意地在玩?” “是的,在打台球,用的是从那个被打死的男孩身上搜出来的钱。” “……一群法盲,杀了人都不当回事,不知该理解成愚蠢还是神经病!” “不,你错了,他们既不是法盲也不是神经病。他们把那男孩子打倒后,是由那个13岁的女孩捡起石块砸他的头,把头砸得血他断气。我问他们为什么要由那个女孩独自完成杀人过程,他们说,因为他们知道,13岁杀人不犯法! 我问他们,你们把一个熟识的人就这么活活打死,你们心里就不怕?他们说:‘为什么要怕?我们是未成年人’,受法律保护,顶多劳教两年就出来。” 张胜叹了口气。 手机里,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愤懑:“我学过犯罪心理学,可是我无法理解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看到他们,我一下子感觉到学校里学的东西是那么苍白,真的该抓抓道德教育了,一味的要成绩这是教出来的些什么东西!” 张胜又叹了口气,劝道:“嗯,这件事对你刺激明显很大,学心理的,自已的心理可要调节好,想开些吧。” 女孩激愤地道:“我就是想不通,人性呢?人性哪儿去了?如果说他 昧无知,哪怕做的再残忍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不不是!他们不是无知,是冷静的、理智的在犯罪。 我曾经见过一个惯偷,他说干到16岁就金盆洗手,知道因为那时他就得承担刑事责任了。这些渣滓依仗着未成年人保护法……,我不是反对这条法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见了他们,我还得保持冷静和理智,尊重他们的人权,我……心情很沉重,呵呵……我好像有点钻牛角尖了,明知道不能改变什么,可是看见他们没有人性的行为,还要杞人忧天……” “这女孩……” 张胜几乎可以想像得出她的模样,一个白皙纤弱的女孩儿,戴着一幅金丝边的眼镜。一个刚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脱离现实生活的富有艺术特质的女孩子,富有正义感,想着利用所学为弱者伸张正义。结果面对生活却屡屡无奈,面对罪犯却无力制裁,于是深夜难眠、长吁短叹地样子。 张胜苦笑一声,只好打起精神劝道:“其实也不难理解啦,那两男两女是对象吧?唉。这些小青年,为了在女朋友面前显摆自已本事。有人多看女友一眼,都有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呢,这些人,觉得能打架、让人怕,就受女人喜欢、在女人面前就有面子。 什么人性、什么对生命的尊重,这种人。你可以理解成一种退化,有些人返祖。是在面相上,这些人是在心理上……” 受这位女律师影响,张胜说话也深奥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已这个比喻非常深刻、很有哲理,尤其是这样开通午夜节目。开导一位年轻的女律师,令他很有成就感。 但他正侃侃而谈,手机妹妹却苦笑一声道:“你错了。如果真是为了在女友面前炫耀自已的武力和狠辣,好歹也算一个理由,可是……不是的,那两个女孩儿是拉拉……” “啥?拉啥?” “l。” “哦……”,停了停,张胜忍不住又问:“那个……什么是l?” 手机里面静了静,然后传出“噗哧”一笑,女律师揶揄道:“哎呀,大老板啊,真是大老板啊,现在发财地都是你们这样的,你地英文还有待进步啊。” 英文?张胜学生时代最大的隐痛被触到了,如果不是因为该死的英文,自已怎么会半途……,它就真的重要若斯?张胜心中大为不平,霍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点上一支烟,开始进行反驳:“学英语有那么重要吗?现在弄的也太邪乎了,考古专家聘职称都得考英语,可怜那些研究甲古文的,还得耗费大量时间死记硬背文,可笑!英语不是知识,只是一种交流工具,有必要让全民都去掌握这门工具吗? 我始终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要把英语提高到如此不可思议地高度,全中国至少有一半的大学生一辈子也不会和外国人打交道,他们花费如此大地精力在一门根本用不着的科目上,简直就是浪费。不是全体学英语就不能和外国人进行交流??那我们的翻译人员还有什么用??而且,就算我们学了英语,但是现在我们这些学英语的又有多少能够与老外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沟通?” “我其实只是……” 张胜越说越气,立即打断,很郁闷地继续发泄:“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哦,好吧……” “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学了也未必用得上。” “对对,拿我来说吧,我是做生意地,如果有一天我能走出国门和外国人做生意,聘个翻译不就就成了?何必一窝蜂儿的都去学英语?依我看,许多鼓吹学英语如何重要的人,根本就是一群崇洋媚外地假洋鬼子,扯着提高国民素质的虎皮,为自己谋取私利。” “这么有失偏颇吧?” 张胜一通发泄,心怀舒畅,这时谈兴未尽,又道:“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手机妹妹噎了一下,忍着笑声道:“呃……好……,你继续,千万别太激动……” “依我看,最初的倡议者或许是过高估价了一门语言的价值,当它形成规模,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靠教授英语赚大钱的利益统一体之后,不能正视对它的过度重视,反而变本加厉的强调它的作用,实际上就是在推销自己的“教英语产业”,他们需要让国人“疯狂”地购买他们的课本和教材,参加他们的培训班,以便获取“疯狂”的利润了,结果呢,国人学了一口外国人听不懂的英语,反倒把中国话的底蕴给丢光了。” 手机女孩说完,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她笑着劝道:“别激动,别激动,你大概上学时没少吃学英语的苦吧?说不定就因为它才没考上大学?其实呢,学 是有用处的,要接触外国人的思想和文化,加强沟通有语言的共通,怎么能做到呢?” 张胜不以为然地道:“很多人上学,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学英语上了。结果一辈子也没和一个外国人交流过,天天还是在说汉语。为了接触外国文化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外语版的说明书、出版物等等,就算一直学到大学,有几个人能独立地去阅读、去理解了?专门培养一些外语专业地翻译就是了。 自已那水平去翻。弄不好还翻错了。考个研究生,天天学的是英语。反倒是专业可有可无了,现在这种学法,让全中国一半的天才在没把英语学好的考试路上就被埋葬了,另一半考上去的天才,继续在学英语上消磨精力和时光。 人地一生时间是有限的、精力是有限地,学习阶段的主要精力全放在这儿。还有精力钻研专业?术道有专攻,几千年前的学科那么少。古人都总结出了这个道理,现代人反倒不明白?结果最终他们的天赋全消磨光了,死光了,所有的天才,全被我们自已的教育给杀死了!我们已经成了英语地奴隶! 为了交流?为了及时掌握国外先进信息?我靠。狗屎理由,再投入一千亿,能让一半学习者达到那水平吗?干脆改英语英系国家得了。有那环境才学得了。让翻译把那信息翻译成中文不成?要吃猪肉怎么不号召全国人民家家自已养猪?” “呃……你……你不要这么激动,事实上……我其实……” “要是这种狗屁逻辑成理,那自动化是先进知识吧? 第79章 为什么大学要识自动化系,没让所有人都学自动化?为什么要分文科理科?为什么要分经济系管理系?英语也是一门工具,就成了全民必学的,在升学考试中占据重要地位地学科?学生每天在把一大半精力花费在这上边,各个实用专业还怎么出世界顶尖人才?” “我……我只是……” “听我说完,外国人有些地方比我们强,我承认,可我不觉得全民学英语有必要,还把它提到如此重要的地位,以致我们将来为四化建设添砖添瓦的建设者们只能拿出一小部分精力学习将来建设工作用得上的,而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一门很可能他一辈子都用不上的语言上,上班三年,无处可用,结果全部就着饭吃掉了,别说对话,连单词都不记得几个了,有个屁用!……” 手机女孩囧然举着电话,听着张胜慷慨陈辞,可她显然不是个好听众,更没有当心理医生地觉悟,听了好久好久,女孩终于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呃,和你说话真是愉快,萦绕在我心里大半天的烦闷全都没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啊……好困……。” “你说同样的时间、同样地精力,如果让人多学点专业知识,那得……啊?要睡了?” “是啊,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晚安,手机哥哥!” 说完,不待张胜答应,女孩就赶紧摞下了电话。 张胜哭笑不得地举着电话道:“喂?喂?” 电话里只传出一阵茫音,张胜看看手表,已经快一点了。他把手机扔进沙发缝里,和衣躺在沙发上,可是手机妹妹宽心地去睡了,他却已被折腾的没了睡意。 翻来覆去的半晌之后,张胜忽然想起今晚秦若兰值夜班,既然有人折腾的他睡不着,何不…… 于是,张胜立即掏出自已的手机按响了电话号码,想像着那个偷偷躲在值班室睡懒觉的小护士被他吵醒的恼火样子,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 电话接通,里边传来一声“喂?”声音慵懒,带着猫儿一般的性感,张胜没想到她半醒不醒的时候声音居然如此美妙,和她平时的蛮横刁蛮全然不同:“呵呵,她这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单,星眸迷离,樱唇半启,该是什么模样呢?” “喂?”秦若兰的声调提高了一些,还带上了些不耐烦,打断了张胜的绮思。 “哦,小兰,我是张胜。” “胜子?怎么这么晚想起给我打电话?” “哦,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秦若兰呵呵地笑起来,笑声很是引人遐想:“好呀,什么事?” “那个……你英语学的怎么样?” “唔,还凑和。” “哦,你知道l是什么意思吗?” “l?你女朋友是同性恋?哦……我的圣母玛利亚!” 手机里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震得张胜耳朵一阵奇痒……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89章-误会重重口难辩 秦若兰是值夜班的,既然被吵醒了,哪肯放过他,张胜被骚扰了半宿,解释了无数遍,秦若兰才半信半疑地相信了他的解释。第二天一早,张胜睡眼朦胧的时候,公司职工已陆陆续续赶来上班了,他匆匆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神识,便赶去主持公司全体员工大会。 会上,他公开宣布了楚文楼的所作所为,对楚文楼及所有从犯做出开除处理,并当场做出任命郭依星为冷库公司经理,提拔黑子为屠宰厂厂长的决定。 张胜一直给予公司全体员工一种性情温和的印象,但是这次处理事情如此决断,势如雷霆,整个公司高层可以说是一夜之间翻天覆地,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人,颠覆的张胜在他们心中的固有印象,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已的这个大老板,投向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敬畏。 张胜公布完处理决定,就令郭依星和黑子立即办理交接,到任理事。会议结束,张胜刚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就响了。 张胜拿起一听,居然是徐海生,张胜心中一奇:“徐哥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他一向不怎么主动联系我的,这么早打电话该是为了公司变动的事吧?看来他虽不在公司露面,公司的一举一动还真瞒不过他的眼睛,有人随时向他报告呢。” “老弟啊,我下周三生日,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一齐聚聚,你到时一定得来呀。” 张胜这才释然:“原来徐哥要过生日。惭愧,我居然会怀疑他在公司安插耳目。” 想到这里,他主动说道:“徐哥要过生日?那还用说嘛,我当然要去,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得推了。徐哥的宴我是一定要赴的。对了,徐哥。公司有点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徐海生不紧不慢地笑道:“什么事呀?” “老楚……被我开了!” “什么?老楚……出了什么事?”徐海生地声音略带惊讶,不过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波动。 张胜把事情源源本本对他说了一遍,在大会上公开宣布时,张胜公布了楚文楼与之反目搞破坏的原因,就是利用职权逼迫女工就范。因为被自已阻止,于是挟怨报复。但是当时并未提及钟经理险些被他强奸的事情,这时对着他十分敬服的徐海生,张胜自然再无隐瞒。 他说完事情经过,徐海生沉吟道:“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借这机会把他清理出去也好,反正目前需要借助张二蛋地事情也不多,只要没有为了这件事得罪那个老家伙就成。这老家伙倒也光棍。手下干出这种事来,他羞于再派人插手公司的事,正好派个更得心应手地人。” 张胜趁机道:“是啊,徐哥,非常时刻,为了稳定人心,我连夜把郭胖子调了回来,由他接手老楚的工作。郭胖子自公司一成立,就在冷库工作,是老人,又是我的朋友,这人绝对信得过。而且冷库公司已经上了轨道,他创业未必是能手,守成还是办得到的,你看这样安排行吗?” 这时,房门轻轻推开,钟情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此时正是炎热的夏季,钟情穿的十分清凉。她下身一件紧腰宽摆地裙子,纯黑的底色上洒满雪白地雏菊和香草,配着一双水晶色的塑料凉鞋,雪足纤掌,很是动人。 而她的上身,则是一件短袖紧腰上衣,用的是白色软锻,小v立领,紫色蝴蝶扣,高贵典雅,既有旗袍尽显曼妙曲线的长处,又因那简捷地线条而充满动感,这样美丽的女人放到哪儿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今天的大会出乎意料地顺利,她在公司上下走了一圈,见此事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并没有预计的那么大,心事放了下来,脸上也不禁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她正想说话,见张胜背对着自己正与人通话,语气恭敬而且带着敬询,不由心中一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张胜还不知道钟情进来,他正听着徐海生的讲话。 徐海生呵呵笑道:“你是公司老总嘛,你说了算。”他顿了一顿,语意颇深地道:“老弟啊,你现在是闯出来了,已经是个人物了,应该有自已的打算和主意了。” 说到这儿他话风一转,接着道:“钟情现在在公司怎么样,好像很受重用呀?她的工作能力能胜任吗,我听说……呵呵,好象行政、公关、财务,她是样样精通?” 张胜听徐海生提到钟情,不由得心里一动,难道徐海生对钟情仍念着旧情? 于是张胜对徐海生试探着道:“徐哥,你还别说,当初钟姐到公司里来应聘,我还真没料到她这么能干,钟姐在文秘、公关、管理方面都有所长,而且工作非常努力,事无巨细,总能安排得妥妥贴贴,不过财务方面,我倒没听说她有这个特长,况且现在财务部工作很稳定,钟姐正主持水产批发市场的事,我没打算让她兼管财务。” 徐海生;一阵子钟情比较关注财务往来,徐海生心中有鬼,就有点惦记上了,现在听张胜这么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建水产市场当然也是需要投入的,她这些日子财务跑的勤,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电话里,张胜还在继续叨叨:“徐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讲的?” “就是……关于钟情姐……” “她怎么了? “徐哥,其实要说起来,真的有点难以启齿。可是我觉得,你虽是已婚的人。但是既然你们以前曾经在一起,那现在……似乎也不必搞得反目成仇。徐哥,我和她共事这么久,发现她不是一个低俗浅薄的女人,而且我看得出。钟姐对你是真心地……” 徐海生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张胜和钟情的暖昧。公司里知道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财务老王早跟他提过此事,在徐海生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身边放着这么一个美艳迷人的少妇,一个生理正常地人若说和她没点瓜葛,那才稀奇。 他只道张胜喜欢了钟情。却因为顾忌她曾和自已的一段情,这是在试探自已地意思。不禁笑道:“哈哈,你呀,这个……咱们兄弟,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我和她的事已经成了过去嘛。她有追求自身幸福的权利,你如果喜欢她,尽管接受她。我这人很开明的。” 张胜脸上一热,他只是觉得钟情也好、徐海生也罢,毕竟都和这公司关系极其密切,彼此不可能你来我走互相避着,如果能尽释前嫌,哪怕做个普通朋友也是好的,不想徐海生却误会他要染指钟情,偏偏他还一时意乱情迷,真的做过类似所指地事情 心虚地急急解释道:“徐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之间没有必要搞地这么僵,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有什么放不下的,你也不用老避着,有机会不妨接触一下,改善改善彼此的关系……” 徐海生只听了一半,又误会了,以为他想撮合自已与钟情破镜重圆,不禁失笑道:“老弟,感情事,你远没我经历的多,就不必劝我了。 第80章 什么叫爱情?都是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家伙胡思乱想出来地东西,谁也别说谁是谁的唯一,+年,等你经历的多了,你就会明白了,什么爱情,根本是狗屁。 当无数女人地肉体在你床上横陈扶疏的时候,当无数的女人从你身下纷纭退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所谓爱情,不过是一种虚妄。就像一条狗在追逐一块骨头候,它以为它是爱着这块骨头的,其实它只是本能的想去咬上一口罢了。老弟,别谈感情,一切都是感觉,感觉没了,感情也就没了。” 张胜叹了口气,争辩道:“徐哥,我觉得你太偏激了,我和她共事近两年了,我相信她其实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好女人……” 徐海生一声嗤笑:“哈!算了,不说这个,我还有事要出去,公司刚刚发生变化,你还是勤照看点,避免人心浮动,回头再聊吧。” “我会的,不过……” “嚓!”,张胜刚刚说完“我会的”,一只修长的手指就按上了话机,切断了谈话。 张胜的“不过”二字这时再出口,他一抬头,就见钟情正站在面前,双目喷火地怒视着自已,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钟情?” “我是你的什么人?需要你为我的终身操心?” 钟情强抑怒火,眼中已溢出泪光:“我在你的公司招你烦了是不是?你想打发我走,也用不着把我推给那个烂人!” 她的泪终于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我现在就走,用不着你赶。” “你别……”,张胜一下子跳了起来,扯住她,窘道:“我没有恶意,怎么扯到赶你走了?” “你没有恶意?难道是善意?我的尊严和人格早就被人丢到地上践踏的一文不值了,你现在还要再来羞辱我。我的一生都被他毁了,你居然还撮合我们,他害得我还不够么?你给我留点颜面行不行?” 钟情说着就要冲出去,张胜一把拉住,钟情可不是装腔作势的在演戏,她真的是情有不堪,所以挣扎的力道甚大,张胜也急了,为了拉住她,这力道和姿势也就不太讲究,只听“哧啦”一声,张胜把钟情无袖唐装上衣给扯成了两片,钟情一声惊叫,连忙抱住了饱满的酥胸。 钟情今天穿的是白色软缎窄腰无袖的唐装,衣料单薄光滑,里边自然不能再多穿什么,除了一条浅色全杯式的文胸,其他一无所有,这文胸还是细背带的,那窄窄下收的腰肢、平坦光滑的小腹,还有那全杯式的文胸都包裹不住的丰满乳球,如惊鸿一瞥,跃入张胜的眼帘。然后,钟情便一声惊叫,双手紧紧抱住胸部,半弯下腰去,只是那臂缝中还是不免露出几线春光。 “啊……啊……”,张胜手里提着半片衣料,用很无辜的眼神瞅着钟情,钟情又羞又气,顿足道:“你还看?” “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实……” 张胜正竭力解释着,办公室的门哗啦一下推开了,郭胖子和黑子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钟情“呀”地一声羞叫,方才只对着张胜一个人,春光乍泄,那羞意还忍得住,这时一下子又冲进两个人,那如何使得?这时想躲进里屋也来不及了,她仓惶一看,一下子扑到了沙发上,其实她只给扯掉了半截衣裳,双手都捂在胸前的时候,虽说那姿势蛮诱人的,其实别人并不能看到什么,这一来可好,溜滑无瑕的大半个玉背都裸在了人家的面前。 郭依星和黑子见此情形傻眼了,他俩交接完毕,开开心心地跑来向大老板表忠心来了,哪知道会碰上这么档子事。张胜和钟情出则成双、入则成对,二人的风言***他们是早有耳闻,如今可是眼见为实了。 黑子心想:“坏菜了,人家和小蜜调情,咋让我撞上了?我才刚上任,就给老板留这么个印象,这可咋整?” 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黑子一条腿还没放下,就来了个原地转身走,口中喃喃地道:“我啥也没看到……” 郭依星脸色一僵,转身也退了出去,张胜急了,连忙追出去喊:“胖子!” 郭胖子站住脚,张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算了,这毕竟是你的私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胜子,小璐是个好姑娘,你在外面搞些什么,也……不要伤害了她,有点分寸,适可而止吧。” 张胜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仰长一声长叹。 反正看也被人看了,误也被人会了,偏偏还无法解释,钟情也豁出去了,张胜刚一加屋,她就一下子跳起来,从张胜手里抢过那半片衣裳,飞身闪进了张胜的卧室。 片刻的功夫,她又像穿花蝴蝶似的飞了出来,身上披了条窗帘,跑到书柜旁蹲下,在抽屉里一通翻,居然找出一盒针线,然后再度钻进了里屋。 张胜眼花缭乱地看着她忙活,等她把里屋关上,张胜才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托着下巴担心地想:“死胖子那大嘴巴,不会把这事告诉小璐吧?……应该不会,轻重他还是分得出来的。不过这个误会好象也挺好,起码钟情不再吵着要走了” 张胜自我安慰着,苦笑着坐下来抽出一支烟点上,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又想:“嗯……,她的乳形还真是美,那晚没看清楚,刚才那一下可看清楚了,好象是圆锥乳……” “啪!”张胜轻轻抽了自已一嘴巴:“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时候还有功夫想入非非?郭胖子和黑子的误会咋解释,终究是人言可畏呀,还有自已和钟情越来越暖昧的关系,真是头疼,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张胜想到眼前的这些难题,不禁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自己和钟情的关系,好象越来越复杂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0章-风雨初来雷霆现 徐海生合上电话向后一伸,一个身着和服的美少女便踏着木屐垂首微笑而来,接过了他手中的电话。 空中,正飞舞着樱花,身着和服的少女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翩跹而至,巧笑嫣然、人若樱花。 徐海生微笑着仰起头,身子轻轻向下滑,将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部埋入了温泉水。 “还行,看来是我有点多心了,只是随意打个电话,张胜就把他对公司的安排和想法都告诉了我,看来这小子对我还是挺信任的,毕竟做了近两年的董事长嘛,小孩子都会长大,他有些自已的想法和做法也正常。” 徐海生满意地捏捏下巴,想起张胜要撮合自已跟钟情的事.又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不管怎么成熟,还是嫩了点啊,居然如此异想天开,孰不知覆水难收的道理?” 这里是日本河口湖ooike酒店,身后是.=<庭院之中正在泡内风吕,也就是庭院露天风吕,暖风习习,身前正对面就是美丽的富士山。他喜欢这种意境,这样的环境可以让他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和服女孩放好电话又优雅地走了回来,款式简洁干净的和服,柔和的玉白色底子上面是枝绿色的水印彩绘。蔓藤的形状密疏有致地缠绕起来,形成虽然形状奇怪但是终归是样子很好看的花纹,于是那少女本人便也像一枝盛开的樱花了。 其实,大和民族的女人大多数腿短而粗,包括许多很知名地美女。即便是她们赤裸着又长又直的大腿的写真,其实也大多是通过拍摄角度和其它方法做过弥补的,这是她们人种的缺陷,这个少女也不例外,不过美丽地和服把她的短处遮掩了。只把她柔美地一面呈现在了男人面前。 徐海生伸出一只手,那少女便嫣然一笑。在风吕旁的木凳上坐了下来,抱住他湿漉漉的胳膊,像柔顺的小猫似的,伸出鲜红的舌尖,在他臂上轻轻一舔,舔去一串水珠。娇媚地唤道:“主人……” 这些援交女生很乖巧地,懂得唤所服侍的男人为主人。以博取他地欢心。 徐海生满意地轻抚她的头,就像抚着一只宠物,女孩恭顺地坐在那儿,安静地享受着他的爱抚。她那低低垂下的眸子晶莹得仿佛水光流动的湖泊。笔直地脊背和优雅的脖颈,眉目优雅、姿容秀美如玉。就像天下安静地飘落下来的粉白色樱花。 不过徐海生却不会被她这种温柔、优雅、纯洁、秀美地气质所动,因为他知道这个长相甜美的援交女生,那和服下16岁的胴体.荡。 有人说日本的男人就像富士山。高傲自大且内心冷酷,可是日本男人那层硬壳下却又时常潜藏着谦卑顺服和性格的软弱;有人说日本的女人就像樱花,温暖于心而又羞涩于外,但是那淑女似的和服一旦褪下,有多少人能比得上这些欲女淫娃? 徐海生喜欢这种强烈的对比,他认为这就是人的本质。想起张胜刚刚对他说的话,他嘴角一翘,轻蔑地笑了笑:“女人,玩偶而已,有什么好尊重和认可的?都说女人如花,女人是水做的,可是似乎都忘了那花下的是泥,那水下的还是泥。再清纯如水的女人,只要施以足够的条件,都可以变成污浊不堪的泥水。眼前这少女何尝不是端庄秀美,洁净如一尘不染的清水?可她骨子里是什么?还不是一个出卖肉体的援交女? 徐海生这是第二次来日本,他的兼并计划遇到了较大阻力,于是才想到找日本朋友出面合作。 地方官员们大多有种很奇怪的想法,特别迷信外国投资,似乎外国来办厂的企业就一定资金雄厚,就一定能让涉临倒闭的企业起死回生,所以徐海生特意来找一位日本朋友,希望由他出面来化解他在某地兼并企业受到的阻碍。 到了这声色之乡,自然少不了声色犬马。 第81章 徐海生喜欢成熟性感的女人,被朋友带着,穿行在都市与乡村之间,在一张张榻榻米上,他着实宠幸过几个人妻。对眼前这个花苞一样的少女,他本来不感兴趣,但是上周在酒店外,这个叫矢野丽奈的女孩主动搭讪时,徐海生看着她似曾相识的容颜和那天真可爱的笑脸,却鬼使神差地把这个笑得非常甜美羞涩的女孩带回了房间。 花钱人作践挣钱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是一场空虚而无聊的性游戏,从这张床上爬起来各自走人之后,彼此便也再没了关系,但是第二天早上徐海生付钱的时候,意外地在女孩的钱夹里发现了一张照片,这令他改变了主意。 尽管已时过近二十年,尽管那女人是一身和服打扮,但他仍一眼认出了那个女人,那是他的初恋女友---宁靖。就算是个流 有纯真过的,徐海生也有忘不了的女人,不管是恨还这个女孩一直留在他的心里。 那时,她是多么清纯善良的一个女孩啊,那时,她还是一个只懂得爱的学生,纯洁无暇如同一块美玉,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处得如胶似漆。宁靖去日本的那个夏日,依依不舍地抱着徐海生,哭得天崩地裂,伤心欲碎,结果呢?仅仅七天之后,她就打电话给徐海生说要分手。 交心七年,变心不过就是七天而已,她走的时候的悲伤是假的么?不是,但是在诱惑面前,还不是奇快无比地变了心?什么真情,不过如此! 她如愿以偿地嫁了个日本人,成了外籍华人。可惜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西装革履的日本人,还以为鬼子都是资本家,哪知道日本也有农民呢?一个中国大学生,嫁了一个日本种地的农夫。成了小镇杂货店里一个老板娘,这就是她追求的生活! 徐海生想到这里,笑了,笑地很开心,眼瞳里却闪烁着针一般的寒芒。 他哗地一下站起来。水顺着肢体向下流淌着,他扶着木桶的边迈了出去。站在矮木凳上:“我要回房了。” 矢野丽奈忙道:“是,主人!” “这些日子,做过很多大日本皇军妻子的临时老公,可是都不如做昔日女友女儿的主人开心啊,自已地女人被一个日本男人睡了,今天自已睡了那个日本男人的女儿。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吧。”徐海生想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矢野丽奈手里拿着一块大浴巾。温柔地服侍着他,给他擦拭着身体,看了眼他嘴角挂着地高傲阴冷的笑意,心中充满好奇:这个“中国主人”真的很奇怪,他有时看着自已。眼神特别的温柔,做爱的时候也特别的温柔,有时又特别地凶狠。狂暴的像一头野兽。 记得刚认识他地那一晚,他好温存,一点也没有本国男人好做“生理医生”的怪癣,当清晨起来,接过他给的三万日元,正想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一阵发呆,然后就狂吼着,像吃了春药似地猛扑上来…… 他那时好凶猛呀,迎着富士山上的雪光,把自已刚刚穿好的海军服撕地稀烂,弄得她哇哇惨叫。然后就说要以每天十万日元的价格包了她,在他离开日本之前一直陪着他,呵呵,中国人真的很慷慨,这几天下来,加上他赏赐的钱怕都有百万日元了,以后……该多做中国人的生意才对。 徐海生嘴角一直挂着捉磨不定的阴冷笑意,他把这个女孩留下来,成为他旅日期间的专属情妇,并不是因为如此迷恋这个女孩的肉体,他留下丽奈,只是为了想办法弄到她家里的电话号码,把这一切告诉她的母亲,自已曾经的女友。 就在昨天,他偷偷和莉奈的母亲通了电话,并驱车赶去见了她一面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他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痛苦流涕的样子,她没有对女儿堕落的痛心、没有面对旧情人的羞愧,知道他如今的风光和拥有的财产后,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居然不知廉耻地想再勾搭他。 如果说她当初的变心只是追求物质和虚荣,那么今天,她已经彻底地堕落了,变成了市侩、贪婪的俗女人,她的样貌还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韵,没有太多太多的变化,但是她的灵魂,已经彻底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当徐海生离开她的家时,这个在他心里存在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最后一丝印记都被抹得干干净净了。 女人,个个都把自己当天使,所以也最容易堕落。张胜居然相信钟情是个自尊自重的好女人,呵呵,真是可笑,女人无所谓忠贞的,忠贞只是因为背叛的砝码太低,相信地老天荒的男人都是蠢蛋、相信真挚爱情的男女都是物质极度匮乏的乡巴佬。 徐海生不是蠢蛋、徐海生不是乡巴佬,他早已不再相信爱情! 身体擦拭好了,徐海生满意地捏了捏丽奈青春而富有张力的脸蛋,一如他当年轻捏宁靖的脸颊,只是那眼中一片冷漠,全无昔日的迷恋和温情。 丽奈嫣然一笑,她还太小,不了解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也看不出他眼底的冷酷,事实上,她奉献过的,大多是大叔级的人物,这个岁数的男人,有什么心事,又岂是她能看得懂得?她只能感受到最直接的交流,所以她把徐海生的动作当成了宠溺和迷恋。 她拿起和服,徐海生张开了双臂,让她给自已穿起来。 也许是一丝天良未泯,也许是因为丽奈身上有着太多初恋女友的感觉,徐海生放弃了对丽奈的打击,也没有把和她母亲的事告诉她,就让她始终把自已当成曾经接待过的一个中国客人好了。 “这次来日本,收获够大了,不但得到了那位日本朋 助,而且……了结了一块多年的心病!” 徐海生想着,淡淡一笑:“该回国了,需要自筹的那一块资金,看来还得从张二蛋和张胜那儿想想办法。可惜呀,这两个土老冒一门心思地搞什么实业,要不然,倒可以把他们彻底拉进自已的***,那样搞钱也容易些!” 徐海生想着。嘴角一牵,露出一个表情复杂的微笑。那浅笑,一如沼泽泥潭中待择而噬地鳄鱼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芳龄刚刚16岁,还不懂成熟男人心事的丽奈见了,心底过一丝莫名的寒意。 张胜退回房去,钟情正站在那儿,本来脸色已素静如玉。一见他,两抹红忽地又染上双颊。 她咬了咬嘴唇。忽地鼓足了勇气,走到他的对面,张胜顿时紧张起来,就像等着法官裁决的犯人。 “我没想到……,你对他还是这么地依赖。事无巨细,都想让他知道……,张总。不管是你多么信任的人,这样不利于你地发展和成熟的。我……本来有些事,想独自查个清楚明白之后再告诉你,不过现在想来……让你直接插手,正面调查,阻力小一些,也容易让你认清一些事物。” “什么?”钟情含浑不清的话,听得张胜有些愕然:“你说的是……什么事?” 钟情抬起眼睛,直视着他说:“我最近,私下查询了公司的银行帐户,发现了一些问题,有几笔数额较大的资金,流向非常可疑……” 张胜地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资金流向可疑?你继续说!” 一向很少出现在财务部的张胜在公司高层人事刚刚做了重大变动之后,突然驾临了,身后还跟着钟情和保安队长胡成。财务部地几个人诧异地看着神色冷峻的张胜,面面相觑,因为看出他神色不对,以致连声招呼也忘了打。 “你们都坐吧,我只是有点事情要了解一下”,张胜在财务经理王昌明让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问道:“我们第一批厂房出租,以及厂房设备抵押获得的贷款,共得流动资金两千三百万,扣除继续投入的冷库、水产批发市场建设用款,现在账面剩余资金应该有一千二百万左右,把我们地帐簿和银行对帐单拿来给我看。我要查看一下。” 财务经理王昌明愣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张总,您要查账,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好早早的给您把所有账簿都准备齐全。老宋,愣着干吗?快去把相关账簿都拿来,哦!老贾,给张总沏壶茶来。” 吩咐完了,王昌明在张胜对面欠着半个屁股坐了下来,呵呵笑道:“张总啊,您说的只是一个大框,零零杂杂地收支就是瞅着账本,一时半晌儿怕也说不太清呀。” 张胜冷笑一声,道:“说不清没关系,我今天空闲的很,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 “呃……”安福禄咽了口唾沫,强笑道:“是是,不过……张总说的数字还是有点出入的,有几笔帐我早就报过您了,工程方的几笔工程款,共计五百多万,那不是也刚刚付清吗,所以……” “哈哈,我也以为付清了,可我刚刚和二建、四建的老总通过电话,这两位众口一辞,直跟我抱怨工程款拖的也实在是太厉害了点呢。” 这一下,安经理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张胜看在眼里,心中怒火更炽,心中更认定了钟情的说法,他盯着王昌明,冷冷地道:“王经理,这还只是第一笔款子,我需要你向我交待清楚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 这时,老李抱着一堆帐本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张胜乜了一眼,语带嘲讽地道:“有没有拿错,别把两套帐给弄混了。” 老李愣道:“不会,怎么会混?……啊,混……混什么?” “混蛋!”张胜“啪”地一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有些企业做两套帐,是为了唬弄税务局,我的公司也做两套账,却是为了唬弄我这个董事长!” 第82章 他厉声吩咐道:“胡成,叫人把财务部所有的帐本都抱到我办公室去,财务章、法人章现在开始由我本人保管。我要找人稽核,逐笔查清!”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1章-针锋相对明摊牌 徐海生比预定日期提前一天赶回了省城,挪用资金的事已经有人告诉了他,他一直在等张胜质问的电话,但是张胜却一直没有打电话来。和一个对手交战时,最难控制的局面就是无法掌握对方的虚实,徐海生无法掌握张胜的想法和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所以心中忐忑不安。 此时,张胜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却正陷于痛苦的挣扎之中。徐海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直在思考张胜掌握了多少情况,到底要如何同他摊牌,而张胜却因为掌握的情况条条都指向他最亲近、最信任的老大哥徐海生而痛苦万分。 “不要想太多了,幸好事情发现的早,我想大部分损失应该还是可以追得回来的,至少……这损失还不至于让公司元气尽丧。”见他胡茬未刮,满脸憔悴的模样,钟情心疼地劝道。 张胜摇摇头,没有说话,对他打击最大的,并不是资金的损失,而是一种被利用被出卖的感觉,最初他也知道,他和徐海生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随着发展和合作,他真的把徐海生当成了一个创业的领路人、一个最可信任的工作伙伴,所以才对他的事从不过问,想不到…… 这时,手机响了,张胜摸出电话,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默默地听了片刻,他低声道:“好!我过去一趟。”然后站起身,对钟情说:“我出去一下,公司你先照料着。” 钟情点点头,张胜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来来来,张胜啊,公司我不方便过去,所以特意邀你来家里一趟。呵呵,这趟去日本。给你捎了点东西。一套日本第一品牌的dhc化妆品、还有一个lv贝壳包,送给你女朋友。你们年底结婚嘛,我还带回来两套日本名牌男女时装,就当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了。”徐海生笑吟吟地说着,指了指放在大厅里琳琅满目地一堆礼物。 张胜怔了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谢谢徐哥。你太破费了。” 徐海生爽朗地大笑起来,他亲热地揽着张胜的肩膀。按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又打开酒柜,取出两只水晶杯,斟满xo美酒,笑吟吟地递给他一杯。在他侧面坐下,翘起二郎腿,打趣道:“其实。日本第一名牌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日本女人,只可惜呀,给你你也不敢要,否则大哥就给你拐一个回来。” 张胜笑笑,放下酒杯,缓缓搓了两下手掌,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徐海生的脸,郑重地道:“徐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徐海生心中一跳,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小弟时,他竟然有点紧张地感觉,这在他来说,是很少见的事,不管多强大多难缠地对手,他都很少会有如此紧张的时候。 “你说吧,其实现在公司已经上了轨道,你的事都处理得很好,我都已经渐渐淡出了,我相信有什么事你都能处理的很好。”徐海生摇头杯中的美酒缓解着自已的情绪,故作平静地笑道。 “徐哥,公司财务上出了点问题。” “什么?”徐海生“吃了一惊”,紧张地道:“出了什么事?我介绍地那几个人,处事一向还算稳重,他们……难道竟敢……”,徐海生的脸色变地难看起来。 张胜苦笑一声,一句“不要再作戏了”的刻薄话竟然说不出口,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公司有几笔巨款去向不明,包括付给二建和四建的工程款,我查过公司帐务了,这些情况完全属实。财务那几个人,怕是没有胆子动这么大一笔钱,我问过……” “喔……,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徐海生一拍额头,一付放下心来的样子,朗声大笑起来。 张胜见他一副如释重负地样子,不禁愕然:“徐哥,你这是……” 徐海生笑着摆手道:“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我介绍进公司的那几个人犯了事,原来是为了那几笔款子,哈哈,不要担心,不要担心,那笔钱是我临时周转借用一下。” “什么?”张胜本来预料要从他嘴里问出真话,还不知有多难,想不到他居然一口承认了,而且还笑得这么坦然。 徐海生笑吟吟地点头,抚着大背头道:“是啊,你知道,我的主业不在公司这边,我告诉过你,一直在搞融资,最近资金比较紧张,从银行贷款比较麻烦,手续繁琐,等款子到手就没有用了,商机不等人啊,所以从账上划过去一些暂时应急地。原想着,手头稍一松动,就把钱划回来,想不到……哈哈哈,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 徐海生在得悉张胜已经掌握财务部私自挪用款项的事情后,经过紧张思索之后,他想出的对策只有一个,那就是坦诚以告。 这是对待一个君子最好的办法,资金的挪用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脚,张胜虽不懂财务,却很懂得用人,他直接托哨子,从万客来超市借了四个精明强干的会计师入驻汇金公司,全面清查账务,避是避不开去的。 要想把假话说的像真话,那就只有七分真,三分假,那才能真真假假,令人难辨,这时再打打感情牌,才能避免彻底决裂。 而这一手果然奏效,张胜见他一口承认,悬着的心果然放下了大半,但是他仍然极为不悦,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已不再是两年前的张胜了,在他的王国里,他已经做了两年的王者,而王者的权威是不容侵犯的。 尽管是他最为信任和尊敬的人,但是完全不和他打招呼,私自动用公司的款项,他这个公司老总对此毫不知情。这是任何一个领导者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徐哥,这公司你地股份最多,照理说要不是你让着我,这董事长就该你当,那时。还不是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可是你既然把公司交给了我,这么大的事就不该瞒着我。至少你该知会我一声,是不是?” “这个……”徐海生满脸为难的表情,他见张胜一脸不悦,沉思片刻后,终于一拍大腿,说道:“咳。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不说。让你一番误会,就伤了咱们兄弟和气了。” 他笑笑,说道:“那我就对你实话实说吧,我搞的融资,主要是证券投资和企业兼并、重组、包装一条龙服务。这些生意利润惊人,但是……风险也大,我本想拉你一起入伙。不过你这人太过踏实,热衷于搞实业,这种高风险的事,很难让人动心。毕竟…… 毕竟企业破产兼并一类地事情,主要是同国企和政府部门打交道,迎来送往不说,还难免有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我知道你比较反感这些,所以才瞒着你……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不肯借款 一旦公司地资金被我用了,你不能不关心,问起来,不便启齿。” 张胜一点就明,这两年利用众多国有企业转型,大发国家财的事他是听说过的,其中会循正当合法途径的少之又少,很多都免不了官商勾结的幕后交易,徐海生不愿张扬此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徐海生猜得是准的,这样地事,难免有着太大的经营风险和法律风险,他是不赞成搞这种生意地,如果徐海生直接邀其入伙,他是不愿参予的。 张胜想了想,沉住气道:“徐哥,既然你都说开了,私自挪用的事我也不提了,毕竟,咱们一场兄弟,可既然我知道了,我也不能愣装没这回事儿。徐哥,这笔私自挪用的款子什么时候能还回来?” 徐海生苦笑道:“你要我现在把资金抽出来,我也能办得到,不过少了资金,我这笔生意就砸在那儿了,损失非常惊人。我说老弟,你不会狠心逼我现在还钱吧?” “我不会干断人财路的事,何况是徐哥你地生意。不过……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这件事,公司里很多中层干部都已经听说了,我做为董事长,不能不给公司上下一个交待!徐哥,你用的钱,毕竟是用在你私人的生意上,与汇金公司地经营无关,所以,你得答应我三件事,这笔钱才借得!” 对张胜来说,最难的事情就是和亲近的人抹下脸儿来谈生意,所以他的脸胀红起来,但是他的态度很认真,他正在努力克服着这种心理障碍。 徐海生审视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惊奇:“好,你说!” “第一件事,拆借公司资金,就要签订正当合同,按行业惯例付息,你是公司第一大股东也不能例外。” 徐海生无奈地一笑,爽快地道:“好,按你说的办,你是公司老总,公是公,私是私,理应为公司负责,我答应了。” 张胜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又道:“第二件事,资金拆借,应该以动产或不动产做为抵押,尤其是你从事的这种高风险的生意,我个人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生意失败的可能非常小,但是抵押这一程序不能少,否则难以稳定公司人心,我希望徐哥你能拿出抵押品来。” 徐海生微微有些不愉,不过凭心而论,如果两人位置转换,把他放在张胜的位置上,恐怕他做的更绝上一百倍,张胜的要求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徐海生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当初咱们是以土地入股的,我占了50%的股份,我就用我的股份做抵押,这样总可以了吧?” 徐海生拥有的土地股份如今价值远高于他拆借掉的资金,用它做抵押自无不可,所以张胜欣然点同:“成,这最后一件事,财务部的几个人是你介绍来的,这次他们瞒着公司、瞒着我,私自为你挪用款项,他们算是什么立场,他们毕竟是为公司服务的,不是你个人的工作人员,所以。 第83章 这几个人我要都开了,一个不留!” 徐海生的脸色终于变了,沉声道:“老弟,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对他们交待?” 张胜亦沉声抗道:“徐海。不这么做,你让我如何向公司上下交待?” 徐海生牙根一咬。腮上青筋一振。 张胜毫不示弱地迎视着他,一字字道:“徐哥,我相信,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徐海生心中恚怒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已一手扶持地傀儡居然有一天站出来和他作对。他并非没有办法挟制张胜。他是公司第一大股东,完全可以召开股东会。罢免张胜,自已掌握整家公司。但张胜也可以抽资撤股,保全自已,大家一拍两散。而且,这么做需要大量时间。同时徐海生不愿走到台前来,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徐海生目光闪烁,不断权衡着利益得失。终于呵呵一笑,说道:“好吧,我们兄弟犯不着为了这事伤了和气,我主要是考虑他们是受了我的连累嘛,既然这样,我帮他们重新联系一份工作好了。” 两个人都是场面上的人物,这些事情说开了,又聊了些别的话题,渐渐地气氛又融合起来。 张胜起身告辞的时候,徐海生要他把礼物都带走,张胜推辞不下,思及徐海生周三就要过生日,到时还他一份重礼还上这个人情也就是了,这才把礼物收下。 两人地第一次交锋在徐海生有意忍让下就这样结束了,老徐非常光棍,愿赌服输,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第二天就和张胜签订了正式的拆借协议,付月息2,本次拆借的资金从现在算起,期限三个月。与此同时,办理了股份抵押,股权暂时转入了张胜的名下。 “喂,老婆,今晚有事么?”张胜亲热地叫着小璐。 “讨厌呀你,人家还没嫁呢,又这么叫人家,什么事啊我的大少爷?” 张胜呵呵地笑起来:“今晚徐哥过生日,举办一场宴会,我想带你一起去。” “啊?”小璐一听这种应酬就犯怯,连忙推辞道:“胜子,你自已去意思一下不就好了?干吗非要带我去呀,我一到那种场合就眼晕,应付不来的。” 张胜笑道:“我地未来老婆这么漂亮,藏在家里岂不是暴殓天物?” 小璐嗔道:“去你的!” 说着,她有点心虚地左右了一眼,确定没有同事注意她地谈话,这才压低了嗓音,对着手机道:“真的要去呀?” 张胜道:“嗯,一定要去,放心吧,只是个小型私人酒会,有我陪你,没什么应付不来的。” “哦……那好吧。” 张胜看看手表,说:“好,那就这样,晚上我去接你,好好打扮一下。” 摞下电话,张胜又拨通了内线,对办公室吩咐道:“晚上我要参加一位朋友的生日宴会,帮我准备一份礼品,档次品味要高一些,尽快办妥。什么……?哦,二十万以内吧。” 张胜准备一份厚礼,而且携未婚妻出席,如此郑重其事,完全是为了修补和徐海生之间的裂痕,现在两人虽说表面上关系如旧,不过心中难免有些芥蒂,这种场合是个难得地机会。 晚上,张胜开车来到小璐的宿舍楼前。年底准备结婚了,张胜与小璐利用周末考察了市里新开发的楼盘,最终选定了玫瑰园地一套住房,首期已付,只等着九月底交房了。 张胜在楼下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功夫,小璐就蹦蹦跳跳的跑下楼来,一见他站在那儿,就喜孜孜地扑过来,揽住了他的胳膊。只见她蓝色牛仔裤、白色夹克衫,脸上浅施粉妆,清汤挂水的,头发束 在脑后活泼的摇摆着,俨然一副清纯的学生模样。 张胜两眼发直,愕然道:“怎么就这打扮?” 小璐低头看看,迷惑地道:“哪里不对了?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打扮么?” 张胜又好气又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你呀,是带你参加宴会呀,又不是两个人逛街,这可不是打扮给我一个人看的。算了。要不你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衣服,走吧,我带你去买。” 小璐嘟起小嘴,不情愿地站在那儿道:“这样子有什么不好?。 张胜一见,好笑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还不走?” 一巴掌拍下去,小璐一声娇呼。伸手捂住了屁股,张胜一脸垂涎地瞄着她后面,嘿嘿笑道:“哇,长得越来越圆润迷人了,这么结实,震得我手疼。” “才没有。穿的牛仔裤嘛,料子硬。”小璐分辩着。俏脸不由得红了。 “好好好,是衣料硬,来来,快上车。” 小璐羞羞答答地被张胜拉上了车,忽然没好气地反手狠狠拍了一巴掌。拍落在她臀尖上摸索不休地咸猪手,瞪起大眼睛,红着脸“恶狠狠”地道:“乱摸什么。大流氓。” 张胜嘿嘿地笑起来,他发动车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让摸拉倒,反正早晚是我的,到时我摸个够!” “还说,还说!”小璐反驳不得,羞得直捶他的肩头,张胜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逗小璐害羞,是他向来乐此不疲的事情。 车子徐徐向外驶去,张胜侧了侧身,低声道:“老婆。” “嗯?”小璐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正在审视着自已的容貌,她虽不喜欢太华丽地装束,不过和平男朋友出门,还是希望尽量打扮的整洁干净,不愿给他丢脸。 那一声应答听着娇柔无比,听得张胜心痒痒地,他嘴角一勾,坏笑着道:“刚才我试过了……” 小璐这才抬起头来,有点不明所以地问道:“试过什么了?” 张胜脸上还是挂着那种在小璐看来非常淫荡的笑容,说道:“结实是结实,不过的确不硬,说它柔软吧,还特别的有弹性。啊!想往、想往啊!” “嘁!”小璐总算明白他胡说什么了,好在他没说的那么明显,小璐只是瞪了他一眼,装作不明白。 张胜又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们的新婚之夜,啊,那时该多么浪漫啊,对了,你记着啊,买床上用品地时候只买一个枕头。” “笨呐你,你说的是双人枕吧?”,小璐想着他和自已睡一个枕头地情景,心中既甜蜜又欢喜:“那都是配套的,一个双人枕、两个单人枕。” “no,no,no,”张胜摇着手指:“床上哪放得下那么多东西?多的都扔掉,一个单人枕就够了。” “啊?那……那……那会不会太挤了点呀?”小璐的脸蛋微红,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越想越觉害羞。 张胜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一个人用怎么会挤?” “一个人?”小璐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那你呢?”这句话说出来才觉得自已有点情急,毕竟还没嫁给他,讨论这问题似乎有点不太淑女,于是脸蛋更红了。 张胜若无其事地吹了声口哨,两眼看着前方的路,漫声应道:“哦,我呀,我睡玉枕。” “玉枕?” “是啊,最柔软、最光滑、最有弹性,冬暖夏凉地一块玉枕,躺在上面,舒服啊!” 小璐信以为真:“真的呀?世上还有这样的玉?那挺贵地吧?” 张胜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何止挺贵的,无价之宝!” “哗!那……能不能……偶尔让人家也睡一下试试?” 张胜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你?你不行。” 小璐又嘟起了嘴:“小气鬼!” 张胜嘿嘿一笑,说:“我是为了你好嘛,你要睡在上面,还得先练练瑜伽,是很难嘛。啊!多么香艳的枕头啊,专属于我一个人的枕头,嘿嘿嘿,对了,和你商量个事。” “啥事?” “我睡在我的宝贝玉枕上时,你可不许放屁。”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奇怪……”,小璐顺着张胜“淫荡”的眼神往自已臀下一溜,忽地明白张胜说的玉枕到底指的什么了,她的脸一下子成了大红布,羞不可抑地道:“讨厌讨厌讨厌,我咬死你!” “咳,能不能只咬下边?” “你再说!”小璐脸红红的举起小拳头,示威似的冲着他比划起来。 张胜忙笑道:“喛喛喛,不许碰我,我正开车呢。” “哼,我不理你了。”小璐扭过身去,又举起了小镜子。 张胜瞟了她一眼,说:“说到这个美臀啊,我还想起个笑话,你要不要听?” “不听,你尽跟人家讲黄色笑话。” “咳,我敢保证,这个笑话一点不黄,非常滴健康啊。” 小璐轻拨着额前的刘海,说:“哦?那你说来听听。” “那还是我也在厂子里的时候,我们电工班的胡哥有一回午休回厂,半路上看到地摊上摆着一本画报,挺大的标题,写的是‘世界名车美臀集’。胡哥一见大喜,他已经快要迟到了,也不敢多等,赶紧的掏出两块大洋把书往裤腰带里一塞,就回厂了。到了电工班,他把画报拿出来欣赏,这一看啊,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 小璐一听他又提美臀,就当他又要讲黄色笑话,说是不爱听,可是他要说时,她可没有一回立即打断的,这时她倒真听出兴趣来了,忙问道:“胡哥生啥气?” “原来啊,胡哥以为里边是名车和名模的合影,结果倒好,这本画册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名车美臀集’,那一张张照片,照的全是世界名车的车屁股。” “呵呵呵……”,小璐笑的花枝乱颤,她羞嗔了张胜一眼:“你们男人呀,就喜欢这些东西,活该上当。” 第84章 张胜忽然颇感兴趣地道:“喛,那你们女人呢?你们在一块都讨论啥?” “不告诉你!”小璐晃着脑袋,笑嘻嘻地气他,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向市中心商业街行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2章-清水芙蓉惹人怜 省城商业一条街,最大的亿鑫广场大厦四楼,张胜西装革履,抱臂等到外面。一会儿,更衣室的门开了,里边探出一个小脑袋,像觅食的鼠似的四下溜了一眼.然后飞快地缩了回去。 张胜好笑地道:“喂,早晚要出来的,是不是?大方点,现身吧,美女!” 过了会儿,门又轻轻推开了,小璐红着脸,怯生生地从里边走了出来,呢喃道:“胜子,我……我还是换一件吧?” 张胜眼前一亮,赞道:“很漂亮啊,为什么要换?” 他走过去,围着小璐转来转去,啧啧赞道:“很美,真的很美。” 小璐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束腰无袖晚礼服,晚礼服非常漂亮、做工精细,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小璐苗条纤秀的好身材,但是……这件晚礼服的胸口很低,对小璐来说,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领口居然开到了胸部上方,贲起的曲线向下延伸,正是乳沟初起的地方,好在她的胸不是非常丰满,否则暴露的更多,小璐真要羞到无地自容了。 “你,你要我穿这个?”小璐战战兢兢地问。 “是啊,很漂亮啊,到了那里一定让所有的人为之一振。呵呵”,张胜满意地笑着。 “不要,好不好?我换一件,这件太暴露了”,小璐牵着他的衣角。怯生生地哀求。 张胜不以为然地道:“喛,换什么呀。很合适,我很喜欢。” “可……可……,哎呀,我……我肚子有点疼,胜子,我不去了好不好?要不……你让钟姐做你的女伴。我好想回去歇一下。” 张胜好笑地道:“肚子疼?那你抚着脑门干什么?” “哦!”小璐赶紧双手抱住肚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嗯。不错,就这件吧,服务员……” “别,别……”,小璐赶紧又拉住他地衣袖。眼见哀兵之策失效,立即使出了杀手锏,娇滴滴地道:“胜子哥。你自已看看嘛,胸都快露出来了,你舍得让别的男人看呀?” “唔……”张胜捏着下巴,上下打量,沉吟半晌,这才为难地点点头:“说的也是,我家的好东西,不能便宜了那帮老色鬼。嗯,换一件吧”。 小璐如蒙大赦,赶紧跑回了更衣室。 两个人换来换去,可是哪有一套符合小璐标准的,最后在小璐要求下,张胜终于放弃选择晚礼服,让她自已选了一款白色连衣裙。 当她面带羞涩地从更衣室出来后,这回张胜连赞叹声都免了。 高腰线地白色连衣裙,整体线条简洁流畅,只以素色绣花和蕾丝丰富细节,此外没有任何累赘的装饰品,秀发高挽、优雅地颈项、脖子上戴着一串翡翠绿的珠饰,腕上一条细细的金链,脚下一双香奈儿的白色高跟鞋,娉娉婷婷,如出水芙蓉。 “很好,就这一套!”张胜一锤定音:“简直是奥黛丽赫本再世,公主与天使的气质兼备,果然比晚礼服更适合你。” 小璐被心上人赞得脸上如鲜花绽开,但是想想从头到脚置办这身装束的花费,她又轻轻蹙起了眉:“东西是好,可是……真地太贵了。” 张胜掏出金卡,递给服务员,笑道:“可是物有所值啊,参加徐哥生日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不能显得小气。” 张胜付了款,带着小璐走出大厦,在路人惊艳而好奇地目光中,小璐既感到自豪,又颇为忐忑不安,她硬着头皮跟着张胜走,直到上了车才松了口气。 徐海生的生日宴会在一家颇具欧美情调的酒吧里举行,这是他一个朋友开的,今天歇业一天,专门为他举办生日宴会。到宴的客人不是很多,都是徐海生地知交密友,不过看得出个个都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 张胜送的是一尊价值十八万八千八地长寿佛,送金子带了俗气,送金佛则把贵和雅全都带上了,而且徐海生是过生日,这礼物正应了题,喜得徐海生眉开眼笑。 小璐看了这些大人物所带的女人,一个个都是穿着讲究,这才明白张胜的良苦用心,如果真穿着那身夹克牛仔的打扮,怕是比这里的女服务生还要寒酸了,那样可真丢自已男人的脸。 “张总,你的女友真是漂亮!” 酒吧里到处都是衣着华美、谈吐幽雅的美女,其中不乏和小璐一样漂亮的女孩,甚 尤有过之的也不少,可是论气质,小璐的清纯和她们气质截然不同,她就像一轮皎洁的明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璐置身于这样高贵幽雅的氛围里,充分感受到了所谓夫贵妻荣的道理,和人靠衣装的作用,但是小璐对于那些听起来温文尔雅、实际内容半点全无的交际聊天全无兴趣,也不适应,对贵妇们讨论的服装、香水和保养经验一窍不通,站在她们中间完全插不上嘴。 只是她性情直爽天真,有些男士被她独特气质所吸引,找她攀谈几句,常被她天真有趣的回答逗得开怀大笑,这一来,围在她身边搭讪的男人就更多了,着实引起不少自负美貌的女人嫉妒。 张胜一到,就被徐海生拉着引见给几位朋友,彼此大谈生意经,小璐就被好客的女主人引着同别人攀谈去了。张胜知道她这是头一回参加这种酒会。生怕她不适应,时时的都去看她一眼,见她自知短处,所以到后来浅笑吟吟,多听少说。倒没有太过局促,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和几位商界朋友谈了一阵。正想过去找回小璐,忽地有人说道:“张宝元先生到了,张宝元先生到了。” 大家扭头一看,只见黑裤白褂的张二蛋,扶着一枝竹节龙头拐,大头流星地走了进来。张胜徐海生等人连忙迎了上去。 “张老,张老。哎呀呀呀,您老怎么来了?我是晚辈,我地生日哪敢劳动您呀,这不是折我的寿嘛。”徐海生连连拱手地说。 张二蛋爽朗地笑着,伸手在他肩上又是重重一拍。在徐海生呲牙咧嘴中笑道:“放屁,老子要是不来,你不挑理才怪。现在又来假惺惺。哈哈哈……,走走走,里边谈去。” 说着,张二蛋扔下寿星佬和酒吧主人以及一众迎上来的客人,当先走了进去。 张二蛋一来,张胜还得奉陪,就无法照顾小璐了。众宾客陪着张老爷子聊了一阵儿,身边就只剩下几个最熟稔的朋友了。只见徐海生和他笑吟吟地低语片刻,张二蛋一拍大腿,连连摇头道:“难!难啊!” 一个米色西服的男子一边给他斟着酒,一边笑道:“您老财大气粗,这点投资还拿不出来?” 张二蛋嘿嘿一笑,道:“家大业大,也不中啊。实话对你们说吧,我刚刚办了采矿证,在家铺子采矿,不瞒你们说,我现在还盼着有人能投资呢。” 他游目一转,瞧见张胜,便笑道:“小张啊,有没有兴趣搞煤矿,这可是一本万利地买卖。” 张胜奇道:“您老又进军采矿业了?” 张二蛋矜持地笑道:“谈不上进军,我现在也是尝试一下,等摸清了具体情况,才能大笔注资。” 那米色西服装男子羡慕地道:“拥有一座煤矿,无疑拥有一座金矿。每天只要能正常开工,就有了金子,市面上再一流通,就成了大把的钞票。据我所知,温州有个大老板在山西投资兴办煤矿,投资一亿元,两年就收回成本,其余都是大赚啊。” 张二蛋摸着脑袋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不过他神色间还是难免得意神色。 徐海生也连连点头,赞道:“还是张老有本事,光是采矿这‘五证’,要办下来没有手眼通天地人脉就不容易,更何况还得有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能耐,佩服!佩服!” 张二蛋没理他,对张胜笑道:“这帮家伙,都是捞偏门儿的,我就瞅着小张实在,是个踏实干事的人,怎么样,小张,我现在摊子铺的太大,就缺启动资金,有没有意思掺一脚?” 张胜大为意动,但是从商两年,他已经不再那么冲动了,张胜笑笑,诚恳地说:“张老,我从没碰过采矿这一行……” 张二蛋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我也是头一次,摸着石头过河嘛,没个闯劲咋成?” 张胜忙道:“不不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想先了解一下,起码知道自已是不是那块料。再者,我也得盘一下资金,看看有多少钱可以动用,要是只能投个十万八万,杯水车薪,您也没啥用处不是?” 张二蛋听得中意,眉开眼笑道:“我就说嘛,这孩子实诚,行,行,你好好盘算盘算,三天之内给我句回话如何?” “好,那就三天,三内之内,我给您准信儿。” 两人在这说的火热,徐海生听地暗暗叫苦,他通过低价购并侵吞国有资产的生意获益虽大,过程中却需耗遇极大资金,如今正想着从这两人那儿拆借资金,想不到这两个家伙居然又打主意开煤矿了,这可如何是好? 徐海生和几个朋友对视一眼,开始紧张地思索起对策来。 张胜把煤矿地事暂时放在心里,和他们聊起了闲话,男人见面,聊的话题只有两个,不是工作便是女人。现在工作没什么好谈的,自然是说女人。 徐海生眉飞色舞地说着在日本玩人妻的经历,沙发上,一个个道貌岸然地成功人士也听地是眉飞色舞。 第85章 张胜虚应其事地笑着,不放心地回头扫了一眼。恰好看到小璐。她一身素白的衣裳,佼佼不群。很是好认,只见她站在柜台旁,头顶是木屋状的酒柜上顶,倒扣着一只只晶莹剔透地确玻璃杯,反映灯光星星点点有若星辰。 在她对面,一个身穿灰色皮尔卡丹西装地矮个子男人端着杯红酒。说上一句话,身子便是一顿。好像随时会直挺挺地鞠下躬去。小璐已经背靠酒柜,避无可避了,她涨红着脸蛋,不断摆着手,似乎在拒绝什么。 张胜连忙告个罪。离开几位朋友向她迎去。 “什么事?”张胜走到小璐身边淡淡地问,同时瞟了那个矮个子男人一眼。 这男人个头不高,比小璐还矮上几公分。大约五十岁上下,脸上有些隐隐的肉疙瘩.鼻子右侧有颗红痣.形象虽然差点,:发、板板整整的西装,再配上他异常庄重的神情,倒了也不容人小觑,怎么看都不像个登徒子。 “我的,小村一郎,阁下是?”那矮个子老头用刻板的声音说话了,口音发硬。 “哦,这是大孤小村会社的社长,小村一郎先生,小村先生,这位是我地好朋友,张胜,张先生。” 注意到这时状况的徐海生及时跟了过来,笑着给双方介绍。 小村一郎忙把酒杯放下,上身习惯性地向前一弯,伸出双手,非常诚挚地道:“张桑,非常荣幸,见到你。” 张胜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低声问小璐:“他做什么?” 小璐见那日本人是徐海生地朋友,腼腆地笑笑,说:“没什么,这位先生要请我喝酒,还邀请我跳舞,我说不会,他执意不信,总是不停的鞠躬,让人家挺难为情的。” “哦,”张胜哑然失笑,扭头对小村一郎道:“小村先生,我的女友的确不会跳舞,失礼了。” “啊……哦哦!”小村一郎看看他们两个,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她地,张桑的女友?明白,大大地明白。” 说完,小村又是深深一躬。 张胜礼貌地颔首示意,然后引着小璐离开了,边走边轻声道:“那个鬼子没有什么不礼貌的行为吧?” 小璐皱着鼻子,煽着迎面飘来地烟气,说道:“那倒没有,就是总色眯眯地瞅着人家,烦死人了都。” 张胜呵呵地笑起来:“男人本‘色’,在他们身上会得到很好的诠释。我估计也是,他再眼馋我的女友,在中国的土地上,总不该为所欲为吧?呵呵,算了,别郁闷了,咱们到边上停停音乐。” “嗯!”小璐乖巧地说着,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和这些人应酬,真是无聊透了,我听他们侃什么服装啊手饰啊化妆品什么的,听得我直困。” 张胜揽住她苗条的腰肢,附耳低笑道:“当然,我的小璐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来点缀自已的美貌嘛。你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嗯!”小璐甜甜地笑了,对男友的恭维很是受用,同时,小手利索地向臀后一拍,把刚从腰间滑落的一只咸猪手拍落下去。 “徐桑,那位姑娘,张桑地女友?” 小村一郎的目光贪婪地追随着小璐离去的倩影,向徐海生问道。 他就是徐海生从日本请回来帮助他解决购并事宜的那位朋友,徐海生瞟了小璐一眼,会意地笑道:“是的,她是张先生的女友,已经论及婚嫁了,今年年底就要结婚了。呵呵呵,来吧,这边来,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不要盯着看了,你没有机会的。” 说着,他附在小村社长的耳朵上,低笑道:“中国,比那位姑娘漂亮的女孩子还有许多,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好好好好,是是是是”,小村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忽然又像拨浪鼓似的摇起来:“不不不,明天的不行,明天的,我约好了人。” 徐海生诧异地道:“喔?你在本地还有朋友?” 小村一郎笑道:“是的,昨天的,偶然相遇。我和他在香港时做过生意的,他的,在这里有家彩印厂,叫关捷胜,我答应明天赴宴的。” “哦,是他……”徐海生轻轻抿了口酒,轻蔑地笑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3章-触情伤心一剪梅 张胜和三五好友相约在一间酒吧,这间酒吧处于一条小巷中,门脸很低调。不过走进去,感觉的味道却很纯正。墙上满是色彩柔和的欧式油画,微弱的灯光,七八张桌子,音乐……居然是用一只喇叭口的老式唱片机播放的,空气中飘荡着一阵细细的、柔弱的歌声,听不出唱的是什么,不过感觉很忧伤的调子。 秦若兰轻拍大腿,和着拍子,随着那乐曲浅吟低唱,自得其乐。 张胜笑吟吟地环顾了一圈,问道:“怎么样,诸位,你们觉得我可不可以投资呢?常言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好歹是四个人……” 秦若兰马上举手道:“别别别,别算上我,我是女人,我出来是喝酒的,我不当皮匠。” 哨子翻翻白眼道:“是谁总嚷嚷男女平等的,这时候不是她了。” “哼!”秦若兰拿起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 李浩升沉吟道:“这一行当我也不熟,不过多少了解一些,煤就是黑金啊,多少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农民,就因为当初没人敢承包的时候,果断地投身这一行当,现在成了具有千万身价的大老板。 不过现在做这一行,难处不小。你刚才说,采矿的五证,张宝元能够解决,这我信,他的能量,要办这点事,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首先你得了解一下,他包下的矿。是旧矿不是新矿。如果是旧矿,投入虽能减少一半,不过油水怕是也不多,没太大价值,如果是新矿。倒是可以考虑。” 哨子喝着啤酒,不以为然地道:“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投资煤矿嘛,就算赚不了大钱,想赔也很难。大不了再转包出去,值得一干。而且跟着张宝元干,还有个好处。一般来说,开矿总得有笔灰色开销的。” 张胜最忌自已做生意沾上违法地事。一听灰色开销,立即警觉地道:“灰色开销?你指的是什么?” 哨子解释道:“做生意,不是关起门来做的,得开门见客,打点四方。比方说吧。首先,你得和煤矿所在地的村民搞好关系,煤才卖得出去。不然,当地老百姓就可以打着影响他们居住环境的幌子封道堵车。 所以,最起码地,附近村民烧饭取暖的煤,你得无偿供应吧?逢年过节地,得送点米面肉食吧?当然,你要是愿意给现金,那更受人欢迎,假如煤矿附近有一个村子,每人每年发放5001000元不等的现金,这一年下来就得八十多万。 还有村干部你得打点吧?请吃请喝送重礼,得把他们伺候好了。此外,当地政府你得意思意思吧?有个大事小情的,搞个摊派、拉个赞助,你不但得给,还得争取尽量排在无偿捐款榜的前三名里,这样,万一将来发生事故,政府也会保护你。 不过,这笔开支就很难确定了,关键看各地政府、部门的胃口到底有多大。村民和政府主要层面的关系理顺了,最艰难、最有挑战性地两道关坎也就过了,剩下的就是与税务、安检、环保、公安等部门处好关系。张二蛋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地人物,这些难题有他在,全都迎刃而解了,有这机会为什么不用?” 张胜听得暗暗点头,这些问题他也想过,而且他只是做参股股东,并不是经营者,就算真出了什么问题,和他的关联也不大,而且作为合作伙伴来讲,张二蛋这个人也相当不错。他这人重江湖义气,看他处治自已外甥楚文楼的手段,这个人的处事风格就可见一斑。这样的人合作起来起码是叫人放心地,因为他绝不会对伙伴背后捅刀子。 想到这里,张胜轻轻一拍桌子,说道:“好,那我的主意就拿定了,你们年纪比我小,但是从商的经验比我丰富,你们也看好,我地信心就足了。 我认真调查过采煤的资料,一个设计能力30万吨产量50小煤矿,其产出往往达40-50吨。在1.5元左右,毛利润至少可达8000万元左右。扣除各种费用,就算还包括哨子说的灰色开销,年获纯利5000万元以上还是可能的。” 秦若兰嫣然举杯道:“一年纯利5000,一,来,我们为两年之后的胜子,干杯!” 几人都笑起来,秦若兰又一拍张胜的肩膀,问道:“胜子,除了生意还有什么理想,你说说,等你发了大财,都想做些什么?” 张胜听了忽然怔住了。他原来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只想着能有雄厚的经济基础,能过上好日子。而现在,他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每天绞尽脑汁地都在想着怎样把 的更大,至于为了什么,倒一直没想。现在听秦若乎……他已经迷失了本来的方向…… 他揉揉额头,苦笑道:“理想?没有了吧,我想要的生活,还有……照顾好父母和兄弟,凭我现在的经济实力也完全办得到。知心的女友也有了,对了!我还忘了说,今年年底我就结婚了,到时记得来捧场。” 几个哥们一听顿时起哄道:“真的?你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呀张哥,大嫂长什么样,一定很漂亮吧?说起来你不够意思啊,都快结婚的女友了,怎么一次也没带来让我们见见?” 张胜笑道:“她有自已的工作和事业嘛,平常也挺忙的,今晚她也有应酬。” 哨子不以为然地道:“我说大哥,你现在的资产就算不是大富之家,也属于人上人了,还要嫂子抛头露面?” 第86章 张胜认真地道:“不是这样,女人也要有属于她的事业。她才有灵气儿。我找她,又不是要把她摆在身边当花瓶,因为自已有钱,就要求女友成为自已的附庸?整天偎在身旁,召之即来吗?等结了婚。我会劝她到我公司来帮忙,如果她不愿意开夫妻店。那也由得她,我尊重她自已的选择。事业和婚姻、家庭并不矛盾啊,年轻轻地就让她当全职太太?” 李尔笑道:“张哥开明,你的女友找上你,是她的福气。” 张胜但笑不语,但是一脸的幸福、满足和甜蜜。却毕露无疑。 坐在对面的秦若兰脸上地笑意变得越来越勉强,她忽然低下头去。就像正在地上找着东西,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李浩升笑道:“这样说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理想了,那就开始享受生活呗。等咱张哥有了钱,天天去按摩。想按腿按腿,想按腰按腰,一次雇俩按摩师。一个按摩,一个观摩!” 哨子是个球迷,听了说道:“等俺有了钱,天天让中国队和皇马打比赛.想打主场打主场.想打客场打客场.一场比赛踢两次,一次踢球.一打架 李浩升一副悲天悯人地嘴脸叹道:“瞅你们那出息,等咱有了钱,就想当个慈善家,我想建学校就建学校,想捐款就捐款,形象大使就找两个,往我身后一站,一个叶玉卿,一个叶子媚。” 张胜本来还在若有所思,被他们这一通调侃逗笑了,他凑趣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理想,等我有了钱,就想天天吃饺子,一买饺子买两份,一份光吃皮儿不吃馅,一份光吃馅儿不吃皮。” 哥几个轰堂大笑起来,唯有秦若兰俏脸一板,她把酒杯重重一顿,嗔道:“你们正经点成不?” 秦若兰一向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玩起来比他们还疯,不过女人的情绪真是多变,突然就变得娴静多了。她眉宇间的不耐烦可不是装的,李尔几个人是和她常常玩在一起地朋友,看得出她是真的非常不悦,不知哪里惹恼了这位姑奶奶,顿时噤若寒蝉。 张胜却没见过秦若兰使小性儿,还道她在故作娇嗔,李浩升几个人只不过是怕她怕惯了,便想开个玩笑打破僵局,于是笑道:“说真经地?好!那我就说正经的,等我成了亿万富翁,那……便为若兰姑娘建一座金屋如何?” 李浩升大嘴一咧,哈地一声笑,拍手赞道:“果然郎有情、妾有意,金屋藏美人,千古佳话,千古佳……佳……,咕咚!” 秦若兰妙目流转,俏生生地横了他一眼,李表弟便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抓起一杯酒灌进那张惹祸生非的嘴里。 秦若兰幽幽一叹,手托着下巴,轻叹道:“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金屋藏娇……也算是一桩千古佳话么?” 哨子肩膀向张胜靠去,贴着他耳朵道:“张哥,兰子一定是大姨妈来了,所以喜怒无常的,风声甚紧啊,咱们要不要赶紧扯乎?” 张胜这才注意到秦若兰是真的情绪不好,眉宇之间淡锁愁绪,如轻烟笼黛,与其往昔开朗地性子大不相同,不禁关心地道:“小兰,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秦若兰强颜一笑,摆手道:“没有,这种老歌听得叫人伤感,喂,从没听你唱过歌,能不能为我唱一首?” 灯光下,秦若兰目光莹然,闪烁的好亮好亮。 张胜没有再推却,说道:“好,那我为你唱首歌,只要我们的开心果秦二小姐仍能开开心心。哨子,帮我点一首《一剪梅》,这可是我地保留曲目。” 哨子去了片刻,却又匆匆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吉它,苦笑道:“这儿没有这首曲子,来吧,会不会吉它,不会的话我为您张大歌手伴奏。” 张胜走到酒吧前,要过一枝麦克风 了坐在角落沙发里的秦若兰一眼,离得太远,也不知心地笑起来。 张胜说道:“抱歉,诸位,音乐请停一下,我想为一位美丽的小姐献歌一首,唱的不好,如果折磨了大家的耳朵,还请看在我是为了取悦美女的良苦用心。多多包涵为是。” 酒吧里地青年男女顿时抱以一阵善意的笑声,还有人鼓起掌来。 张胜向站在旁边的哨子点点头,把麦克风递给他,让他帮自已拿着,从他手中接过吉它。手指轻轻一拨,一串悦耳悠扬的开头曲过后。便赢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亮你我。真情像梅花开遍,冷冷冰雪不能掩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歌声很好听。大家都听得非常投入,头一次听他唱歌地李尔几个更是一脸惊喜。秦若兰轻轻向后靠去。靠在沙发上,就象怕冷似的抱起了双臂,眼中那闪亮地一丝光渐渐迷离成一团雾气,氤氲了她的双眸。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已经有泡酒吧的单身女郎走上去给他献花了。张胜礼貌地笑着接过,女郎一个大胆的拥抱,惹来大家一阵掌声和欢笑。然后。坐在吧台高凳上的一个长发女孩向他举起一杯酒,手里还擎着一杯,意似邀他共饮。 张胜抱着吉它转向她,夸张地耸耸肩,满脸无奈的表情,意似现在没法喝酒,辜负了佳人好意,逗得她嫣然一笑。 他好快乐,那是自信地、很男人味的笑容和举止。 当初,两人在馄饨馆初遇地情景仍历历在目,可是现在想起来,却像是褪了色的记忆……,一种莫名的酸楚突然朦胧了她的双眼。 秦若兰忽然一仰头,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站起来向门口飞快地走去…… “喛!”李尔不明所以,伸手要拦,被李浩升一把拉住。 伴着张胜的歌声,秦若兰快步走到廊下,推开大门,倩影攸逝 张胜刚刚自那敬酒地女孩身边转过身来,根本没有注意到秦若兰已消失于暗色之中。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李尔莫名其妙地道:“我说……兰子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李浩升一脸深沉地道:“飒飒秋风生,愁人怨离别。含情两相向,欲语气先咽。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唉……” “我说你小子胡诌啥呢?” “我说我二表姐患了单相思,你信吗?” “啊……?啊!”李尔像是一口咬了舌头,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会吧?假小子也思春了?还玩这么老套的把戏?” 李浩升忽然一转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道:“我告诉你,小子,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让我二表姐知道我说破她地心事,我活不了,也得先把你掐死!” “呃呃……嗯嗯……”,李尔忙不迭地点头,李浩升刚一松手,他便急忙表态道:“沉默是金,守口如瓶。沉默是金,守口如瓶!” 张胜的一首歌博了个满堂彩,等他回到自已的酒桌时,目光追随过来的寂寞女孩们发现原来帅哥不止他一个,四个男人全都是一表人材,而且肌肉型的、清秀型的应有尽有,不觉眼睛一亮,开始有人慢慢向这里靠近。 张胜坐下,喝了一杯啤酒,笑问道:“小兰呢?我唱歌,她上洗手间,好不给面子,回来要罚她的酒。” 李尔和李浩升对视一眼,李浩升牵牵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哦,她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先走了,让我给你靠个罪。” 张胜眉头一蹙,目光盯紧了他:“真的?” 李浩升面不改色地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张胜目光一转,忽地问道:“她走了多久了?” “刚刚出门。” 张胜转身便追了出去,哨子不明所以,想跟出去,被李浩升拉住,向他摇了摇头。 秦若兰快步疾行,张胜专门为她而唱的这首歌,歌声越来越遥远,却又奇迹般的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4章-各有所思在心中 张胜快步追出了酒吧。 这个酒吧在小巷里,所以非常安静,向左一拐,往外走三十多米才是大街,张胜追到街上,堪堪看见秦若兰打了辆出租车,身影闪进车中。 张胜阻之不及,立即跑到树下,发动自已的车子追了上去。 他不知道秦若兰因为什么离开,不过秦若兰的不开心他是感觉到了。 李浩升说她身体不舒服,这句遁词根本难经推敲,她身体再不舒服,也不会连这一刻都等不了,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退一步讲,如果她真的身体不舒服,至少李浩升这个表弟不会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让表姐自已打车回家。 他追出来时,李浩升等人都没有动,张胜就猜出这事必定和他有关系,李浩升这是有意给他们创造个私人空间。 但是……想破头,张胜也想不出自已哪里得罪了秦若兰。再说,这小丫头虽说平时好使个小性儿,可是为人爽朗,从来不记隔夜仇的主儿,自已什么时候惹她不开心了? “嘟……嘟嘟……”,张胜焦急地按着喇叭,穿行在车流之中。前方遇到了红灯,车流堵了一长排,他跳下车,飞快地向秦若兰的出租车追过去。 秦若兰拿面巾纸正拭着眼泪,突然从后视镜中看到张胜追过来,不禁一阵心慌,从来不知害羞的小妮子突然羞涩起来。 第87章 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已的心里就渐渐有了张胜的身影,她知道张胜已经有了女友,这种刚刚处于萌芽状态地感觉被她的理智硬生生地扼杀在心里面。她仍像以前一样,在张胜面前是一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永不知悲伤和爱情为何物的女孩。 她以为自已把这感情处理的很好,以为自已已经放弃了该放弃的。可是……,今天忽然听说张胜还有三个月就要结婚了。一种巨大地失落感突然向她袭来,让她猝不及防的心生生地痛了起来:“他……他就要结婚了。” 那种伤心让人很想落泪。她知道张胜不属于她。可是虽说他不属于自己,但他一直就在那儿,她就可以经常看到他地人,听到他的事,这种感觉很纯粹,很无邪。他不属于她,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他属于她。 她因为他的存在,而单纯地欢喜着。可是这个消息的宣布,把她偷偷喜欢的权利也剥夺掉了,他即将打上专属于另一个人地标签,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若兰的心顿时变得空空荡荡。 这种被掏空地感觉使她突然变得失控了,她不敢再尝受面对时那种心酸的感觉,所以她匆匆地逃掉了。现在张胜居然追了上来,如果见了他,如何向他解释自已的失态? 她心慌慌地催促道:“师傅,麻烦你,快点开,甩开后边那个男人。” 司机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她,又瞅瞅后视镜:“小姐,现在是红灯咧。” “冲吧,冲吧,罚多少都算我的。” 司机苦笑道:“那怎么成呢,小姐,那是你男朋友吧?小两口吵架,点到为止就行啦。杀人不过头点地,男友这么追你道歉,就不要使小性儿啦,你看你男友,长得又帅,人又有钱……” 秦若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吧大叔!” 眼见张胜越追越近,还有四个车位就追到了,秦若兰心头怦怦乱跳,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期盼?害怕?紧张?欢喜?她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妈地,我真没出息!”秦若兰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已一句。 “嘟……”,耳边已听到张胜的呼喊了,出租一下子开了出去。 秦若兰慢慢张开眼,双眸如喷烈火,狠狠地瞪着司机大叔。 “绿灯啦,小姐。” 司机做出了解释,他扭头看看秦若兰紧攥的小拳头,忙问道:“要不要我找个地方停下?” 秦若兰飞快地溜了眼后视镜,只见张胜正返身跑向他地车,心中忽然松了口气,一听司机微带调侃的话,好像已窥破了她的心事,不禁俏脸微热,她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嗔道:“你敢?开车!” 司机大叔耸耸肩,脚下恶作剧似的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飚了起来。 随风,飘来一个女孩愤怒的谴责:“我说大叔,你f1赛车手转业啊?开慢点成不成?谨慎驾驶千趟少,大意行车一回多。实线虚线斑马线,条条都是安全线;爱妻爱子爱家庭……,噫!越说越来劲了你,还超车……” 此时,小璐和陈秘书跟在关厂长后面,刚刚来到彩虹路。对关厂长时不时的表现出的好感,小璐总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关厂长的色心便也渐渐淡了,后来隐约听说她男朋友很有钱,便在音乐艺术学院包了个相貌清纯的女学生,彻底断了收她当二奶的念头。 不过这一年多来,小璐在工作上表现越来越优异,做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还是颇受关厂长重视的。再说她长相甜美,人见人爱,带出去和生意伙伴洽谈,有这么一个小美人在旁边,那种硝烟味儿便会淡一些。 外国人曾经做过试验,两组初次测试成绩相仿的男人,分别翻阅美女和相貌普通女子相册后,再度进行测试,翻阅过美女照片集的那一组男人,无论判断力还是分析力、理解力都差了一个层次。这不是男人无用,而是男性生理特征造成的一种先天缺陷,关厂长虽说是靠夫人起家的,可是并非一个草包,他是深谙此道的。 街角一个僻静的小房子,安安静静地藏在四周一片霓虹之中。只有门口两只昏黄地桶形纸灯笼挑着,门上悬着一张白色的半截门帘,上边绘着一支粉色的樱花。 挑开门帘推开 木门,里边的灯光稍许亮些。 “!(欢迎光临!)”一个软糯地声音飘过来,噔噔噔两只木屐迈着小碎步。一个身着白色浴衣……哦……是和服的女子走过来。 年纪已经不小了,虽说做了精心地打扮和修饰。但是她的眼角鱼尾纹在近处还是看得很明显,但是那种纯正的日本女人韵味却很足, 她笑容可掬地弯腰施礼,跟关厂长他们打招呼,“关桑” “啊,美枝子。有一阵子不见了。” 关捷胜也笑兮兮地跟她打招呼。 “小村社长已经到了,在等您呢。请跟我来。” “啊!小村社长先到了?”关捷胜吃了一惊,连忙换上踏拉板儿,跟在美枝子摇曳的身影后面向里边走去。 郑小璐和陈秘书也忙换好木履,跟在他的后面。 郑小璐第一次来到这种日式酒馆,房屋低矮的架构。室内昏暗地灯光,显得有些不适应,空气里淡淡的酒味也让她觉得不舒服。 这间居酒屋都是深色原木装饰。窄窄地通道两旁是一扇扇糊着白纸的木格墙壁和拉门,样式全都一样,走在里面跟迷宫似的,要不是有人领着,怕是转半天也出不去。 有的房间敞开着,只见里面陈设简单,墙上挂着字画,中间几张并不很新的桌椅,坐着几个独自饮酒地男人,四周一溜都是和式的榻榻米,那里光线更是昏暗。 他们来到一间房前,美枝子叩叩门,又说了几句日语,里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了一句,美枝子便推开房门,向他们微笑着示意进去。 “啊哈,关桑来了,快请坐!” 小村社长一身和服,从酒桌旁坐起来,当他看到郑小璐时,脸上闪过一片惊喜。小璐却没记起他地样子,那天的打扮和今天太过不同,再说,她根本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个人。 “这是大阪小村会社的社长,小村一郎先生,小村先生,这是我们厂的陈秘书和郑小姐。” 关捷胜对小村非常客气,不止是因为小村比他更有势力,最重要的是,他这次听说小村来中国,非常想和他联手做几单大买卖,他现在在岳父面前不得意,被发配东北两年多了,还没有让他回香港的意思,如果能为企业联系成几单大生意,表现出他的能力,才有机会回去。 郑小璐一直垂着目光,听着关捷胜的介绍,她隐约觉得耳熟,可是陌生的环境,没让她多想。 对面那个一狼先生非常狡猾,他见郑小璐神色平常,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好象根本没有认出他来,本来想说的话便咽了回去,改而很客气地向郑小璐鞠了一躬:“郑桑!....次见面,请多关照!)” 酒桌旁跪坐的一个和服女子这时也站了起来,见小村一郎对一个女子如此恭敬,她诧异地瞟了眼小璐,眼中闪过一丝了悟。 “啊,您好!”郑小璐不用翻译也知道是打招呼,飞快地抬起头说了句您好,就又低下头去。 白色和服的日本女人踮着脚尖儿凑过去,低低地跟小村社长说了句什么,然后捂着嘴笑了一下,小村一郎也仰天大笑起来。见他在笑,关捷胜便也笑起来,然后是陈秘书。郑小璐看看他们,只觉一屋子人都是莫名其妙。 众人寒喧已毕,围桌坐下,服务生端着一个木盘把一只只小碟子摆放到榻榻米前的矮桌上,碟子有漆木的,白瓷的,木质的,盛着不同种类的料理。一只白瓷的树叶型碟子里一块烤成粉色的银:k两片黄色的柠檬。 小村社长拿起一片柠檬挤了点汁水在:k小璐,“不用客气,快请吃吧。”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和服女人拿起一瓶白瓷的清酒,踮起屁股欠身给小村喝小村倒满了酒,要给郑小璐倒时,歪头瞧了瞧小村社长,小村含笑不语。她也抿嘴一笑,就给小璐的杯子倒满。 关厂长呵呵笑道:“小璐,不要担心,虽说这也是白酒,不过度数很低的。可以品尝一下。” “是!”小璐不想在客人面前丢脸,欠身害羞地笑笑。捧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日本清酒类似于我国的米酒,度数只有十多度,口味清爽甜美,所以小璐抿了一口,便放下心来。 日本酒文化和茶文化一样,学自中国。但是将其发扬光大,且融入了自已地特色。富有者自斟自乐。大多喝一杯“上善如水”或“男山”;三五知己把酒言欢,便少不了冰上一壶“松竹梅”;拜访长者,(奇.书.网--整.理.提.供)显示孝心,送的就是“千寿”、“万寿”。公司聚会,一般都喝“菊正宗”。家人团聚则热上一壶“朝香”,讲究极多。 清酒的名字不但大多起得雅致,深得中国古文化神韵。档次上也有系统的分类,基本上分为清酒—上撰—特撰—吟酿—大吟酿。 今晚是关厂长请客,他有求于小村,自然竭尽巴结,叫的都是最精致地菜、最美味的酒,今天喝地就是价格不菲的“上善若水”。 小璐对面的和服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脸上的妆太厚了点儿,白煞煞的,配着这柔和昏暗的光,显得有点怕人。关厂长也是懂日语地,他和小村社长谈笑风生,不时发出阵阵大笑,听那笑声就不是好动静,小璐听着就猜出他们没聊什么好话题,不禁暗暗撇嘴。 不过喝酒也是工作,她倒不会呆呆地坐在那儿只顾吃东西,不时还得端起清瓷的酒壶,为他们斟上,心里只盼着这无聊地应酬快点结束。 第88章 酒宴的气氛渐渐活络起来,大家都随意地坐了,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拘谨,小璐也趁机盘膝坐下,把手伸到桌下,轻轻揉着跪坐的发麻的脚丫子,活络着血脉。 脚丫有点麻了, 不敢动,手去揉时也不敢大力,脸上带出来的就是一是也很可爱地表情。 “哈哈哈哈……”小村一郎看了出来,一把搂过和服女人,大笑着说着什么,和服女人的半边领口被拽得快搭到肩膀下边了,里边白色的肌肤就好像白瓷地清酒瓶一样细腻,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目。 她咯咯笑着,说了句什么,这才从小村怀里钻出来,把和服理了理,又用手拢了拢鬓发,跪直身子,拿起一支筷子,敲着瓷碟,慢悠悠地唱了一支歌,音调忽高忽低,忽而凄凉忽而高亢,倒是一把好嗓子。 小村眼神迷离地看着那女人,抿着清酒,打着拍子也跟着轻轻哼唱着。一曲歌罢,那女人仰脖干了一杯酒,脸上绯红,关捷胜和陈秘书连忙鼓掌叫好,小璐两只手掌互相捏合了几下,虚应其事地表示了一下。 小村笑着对关捷胜说了几句,关厂长对小璐笑道:“小村社长请你也唱一个。” 小璐连忙推辞道:“厂长,我……我不会唱小曲儿。” 关厂长不悦道:“喛,中日友好嘛,我们可不能在日本人面前输了面子啊。” 陈秘书见关厂长不悦,忙拉拉小璐的衣袖,劝道:“小璐啊,这和在ktv里唱歌没啥区别嘛,只是没有伴奏罢了,唱一首吧,啊?随便唱一首。” 郑小璐十分为难,还有些委曲,本来同事一块出去玩,唱唱歌没问题,她从来不扭扭捏捏,不过给这日本人在这种场面下唱歌,她真的觉得十分的不情愿,于是一个劲地摇头。 小村看她不想唱,于是对身边的日本歌伎笑着说了几句,那女人便把小璐跟前的四角小木杯拿开,起身出去拿回三只大碗,让侍应斟满清酒,对关厂长又说了几句。 关厂长便对小璐翻译道:“小璐,社长有些生气了,这样吧,你不唱也行,不过要罚酒三碗,这是日本人的规矩,喝了吧。” 小璐瞅了瞅那三大碗酒,由于工作的关系,不便得罪这个客人,可是唱歌给他们听她又从心底里不愿意,倔劲儿一上来,便重重地一点头,爽快地端起碗来,“咚咚咚”一饮而尽。 幸好这清酒度数不高,小璐一口气连饮三碗,只是清酒味道最好的时候是零下五度,因此这酒都在设好温度的冷柜里储存着,三碗清酒下肚,第三碗时把她呛着了,小璐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因为忍咳,眼泪都溢了出来,显得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小村一郎不禁看得双目异采连闪。 这小日本和关厂长玩的花样真多,一会儿传酒令、猜字谜,一会儿掷色子,小村有意针对小璐,结果她输的最多,这回虽不用大碗了,不过已经喝了三碗急酒,这酒一杯杯的下肚,腮晕桃红,可就有了几分酒意。 关厂长和小村社长一直在用日语交谈,一开始似乎是在谈生意,关厂长还叫小璐和陈秘书把随身携带的计划书、策划书一类的文件交给小村看,后来二人便不知谈些什么了,关厂长时而脸色阴沉、时而陪笑说话,时而面有怒色,一开始小璐还注意观察,添杯酒,置筹菜,缓和气氛,避免双方大动干戈,到后来醉意上涌,便无暇顾及了。 小璐的酒品甚好,一醉了便想睡,睡意朦胧的,根本没有注意小村社长和关厂长不断地交谈着,目光却不时溜向她,二人的谈判已经由金钱转向了女人,她已经成了生意场上的一枚筹码,而利欲熏心的关厂长已经决心出卖她,换取对方在生意上的让步与合作了。 小村社长得到了关厂长的同意,咄咄逼人的神色立即换成了满面春风,两个人杯筹交错,再度喝起酒来。 色子传到小璐手里,她猜色子又猜错了,照例还要罚三杯酒,这回都是四角小木杯,不过小璐酒意虽然涌上来,心中神志却很清醒,自知再饮下去难免有所失态,可是不饮又怕影响厂里的生意,全厂近千号人,可全指着这家印刷厂生活呢。 小璐看看面前三杯清酒,心中十分为难,小村看着她,眼睛里露出诡诈的笑意,小璐看了心中有气,忽地对关厂长道:“厂长,我喝醉了,这酒不想再喝了,要不……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关厂长出卖了她,心中有点愧意,目光躲闪,有些不敢与她直视,一听她要唱歌,忙扭头对小村翻译了,小村其实中文也粗浅的明白一些,已经听懂了小璐的话,他也不愿把小璐灌得酪酊大醉,一个人事不省的美人儿还有什么玩头?是以一听便欣然鼓掌,连连点头应允。 小璐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唱道:“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秋雨(里格)绵绵,(介支个)秋。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5章-夜观芸芸众生相(上) 小璐清清亮亮的嗓子,那江西妹子甜甜脆脆的韵味学得十足,这一嗓子唱出来,真像三伏天喝了杯冰镇酸梅汁,从里到外那叫一个透亮。 一听这首《十送红军》,关厂长一口酒在嘴里打了个滚儿,全呛到了气嗓里了,他急忙趴到了桌子底下,咳嗽连声,好歹没把酒喷在桌子上。 陈秘书哭笑不得,只得强忍着表情的怪异,故作平静地坐在那儿,状若老僧入定。 其实小璐已经充分照顾到他们的情绪了,她还有一首拿手歌曲《松花江上》,可是没有必要斗那种气,和几个日本商人做那无谓的意气之争,这一首还不算那么直接,歌的背景虽是送红军北上抗日的,起码不那么乍眼。 “树树(里格)梧桐,叶落尽,愁绪(里格)万千,压在心间,问一声亲人红军啊,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小村社长粗通中国话,一唱起来可就全都不懂了,只觉这曲儿十分悦耳,于是故作斯文地合着拍子,矮墩墩的身子还跟着摇来晃去,那个日本歌伎出于职业习惯,还凝神倾听,轻轻哼唱着,想把这曲儿学下来。 这首《十送红军》也忒长了点,等到这首歌清唱完,两个日本人还没听够呢,生怕刺激了“国际友人”的关厂长已度秒如年,大汗如雨了。 “哟西,再唱,再唱”。小村听得着迷,连连说道,关厂长脸有点发白,生怕她一时兴起,唱一首《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万一让小村那半通不通的中国话听明白了,自已的生意可就泡了汤。于是连忙拦住,对小村说了句日本话。 小村听了,色眯眯地看了小璐一眼,点了点头。 关厂长便对小璐道:“我喝的也有点高了,去前边选几个歌舞伎来活跃一下场面,省得他老缠着咱们喝酒。” 小璐见日本人没听明白她唱地歌。颇有种恶作剧的快乐,她正低着头偷笑。一听关厂长这话正中下怀,于是连连点头。 关厂长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扶着墙趿上木履,扭头对陈秘书道:“小陈。扶我一下,头有点晕”。 陈秘书连忙应了一声,走过去扶着关厂长走了。 屋里一时只剩下小村社长、郑小璐和那个日本舞伎了。 “郑小姐。你……有些醉了,要不要……吃一些……食物?” 小村一郎向那舞伎使个眼色,那舞伎会意,便向小璐嫣然笑问。 “啊,不用了,谢谢。”小璐连忙摇着手拒绝。 那个舞伎笑了笑,欠身道:“不必客气,我去取碟寿司来,请品尝一下日本风味。”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穿上木履娉娉婷婷地走出去,还轻轻带上了拉门。 小璐目光追着她出去,背地里偷偷吐了吐舌尖:“这个日本女人的汉语说的还不错呢,幸好她没听懂自已的歌,要不然,小村万一发起火来,就给厂子惹麻烦了。” 小村假意在那儿自斟自饮,但是眼角余光早将小璐地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小璐俏皮而带着些孩子气的表情动作,惹得小村一郎淫心浮动,那舞伎刚把门关上,他便举起杯,说道:“郑桑,干!” “啊,对不起,小村先生,我酒量甚浅,实在不能再喝了。” 小璐实在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听懂一句完整地中国话,所以一边说话,一边打着手势,脸上带着歉意的笑。 “啊,没关系的,你的,敬我的喝。”小村一郎也笑眯眯地向她做手势。 小璐一听要她敬酒,这倒也使得,她端起酒杯,小村却扶着桌子站起来,绕到她的身边坐下了,小璐微微蹙蹙眉,往旁边闪了闪。 小村嘟了嘟肥厚地嘴唇,笑嘻嘻地道:“不不不,要这样的敬,中国地、古代的、叫做皮杯儿。” 小璐不懂“皮杯儿”就是女子含了酒渡入男人口中,乃是一种调情手段,但是看小村一郎的动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登时心中恚怒,她把杯一放,便欲挺身而起。小村一郎一见,连忙张开双臂向她扑去,口中说道:“郑桑,我的……斯尅达哟……, 小璐大骇,抓起一杯清酒向他泼去,趁他一愣神地功夫,挣开他的搂抱拉开房门便逃了出去。 小璐连鞋也没穿,只穿了一双袜子在走廊中狂奔,可是这里曲曲折折,所有的房间和通道都十分近似,她惊慌之下跑来跑去,却没有找到进来地路。 小村一郎满脸是酒的在后面随了过来,他的和服带子方才在小璐挣扎时扯开了,现在敞开了来,露出他的身体,和服下几乎是赤裸的,胸部一撮黑毛.下边是赘肉乱颤的肚子,两条又粗又短的大腿,只有下体穿了条红色的兜档布,哇哇呀呀的追着惊慌失措的小璐。 第89章 他扎撒着双手,好像很享受这种追逐的过程,并不急着抓住小璐,偶尔经过其他房间,房门敞着,里边也有日本人在饮酒,看到这种情形都开怀大笑起来,有人还拥到门口欣赏小村追逐小璐的场面。 小璐一边跑,一边摸出手机,匆匆摁响了她最熟悉的一串号码,不过这一来跑的速度就慢了,电话刚刚接通,小村一郎就狞笑着扑了上来…… 出租车驶进了静安小区,张胜的车立即尾随了进去。 这个小区原来是省公安厅家属楼的聚居地,原来都是砖石结构的老楼,顶多高五层,大部分地皮是篮球场、草坪、果园 设施。现如今全都卖给了开发商,这些地方全都盖了也扒得差不多了,小区看起来多了几分现代都市的气息,却少了些闲逸的味道。 出租车进了小区大院儿向右一拐,张胜地车也跟了上去。进了小区往右走,这边还是清一色的老楼。而且全是只有两层高的小楼,不过每一幢都有自已独立的前院后院。院子里种着梨树、海棠,还有玉米、蔬菜一类的东西,庭院门口搭着葡萄架子。 老楼地布局本来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有些人家在院子里私自又盖了平房,有地在墙上开个门,盖出个车库来。就显得不是那么整整齐齐了。 张胜见秦若兰向这边拐来,心中暗吃一惊。这种楼一般都是干休所一类的地方。住的都是离退休的老干部,看来秦若兰的家世背景不低啊。 秦若兰在一幢独门小院儿前下了车,匆匆送进大门,张胜早已抢了过来,追到门口。苦笑道:“我说二小姐,今天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到是说啊。不教而诛,岂不冤枉?” 秦若兰站住了,此时天色甚黑,满天星光闪烁,小院里很安静,只有葡萄架尽头地门廊下挂着一盏光线柔和的红灯笼,为她地身体镀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她背对着张胜,看不出脸上的神情变化。 停了片刻,她转过身来,垂着眼睛盯着自已的脚尖,低低地道:“你追来做什么?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明天……明天就好了。” 她转过身,背着光,张胜还是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他慢慢走过去,走到秦若兰对面一步远地地方,仔细地打量她,不确定地问道:“真的?你一向心直口快,没有心机的,有什么心事可不要瞒我。” 秦若兰忽然抬头看着他,像以前那样,在他胸口重重地捣了一拳,强颜作笑地嗔道:“当然了,少跟我这么郑重其事地,我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心事?呵呵,你再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了。” 张胜被她粉拳一捶,两人之间的友情像一股温泉水忽地浸润全身,他也笑了。 两个人无声地笑了一会儿,忽然都无声无息地静了下来。秦若兰借着夜色的掩护,贪婪的注视着他的脸,仿佛要把他的容颜永远刻在自已的心里。 他身材修长,眸若星光.一抹似笑非笑的温柔,混合着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纯洁和性感,整个人仿佛被迷离的雾气包围着.“嗵”地一跳…… “你……有话和我说?”张胜凝视着那双熠熠放光的眸子,心中忽有灵犀。 “没……”,秦若兰矢口否认。 她咬咬嘴唇,说:“快回去吧,瞧你弄的这事,让浩升他们还以为我怎样了似的,背后不取笑我才怪。” “哦,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张胜不知怎么的,忽然也有一种要逃开的感觉,秦若兰的话一出口,他如释重负,便一步步向外退去,退到门口又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这才转过身去。 “胜子!” “嗯?”张胜转过身。 秦若兰硬生生按住了欲追的脚步,移开自已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克制着自已的感情说道:“我……我家的小猪猪要生崽崽了,到时我送给你一只。” 张胜想说他没有时间养这东西,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的变成了一句“好!” “胜子!” 眼见张胜又欲转身,秦若兰忽然又急叫。 “嗯?”张胜回头,探询地目光投向她。 “你……你……你结了婚之后……,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出来陪我喝酒吧?” 张胜不禁失笑,他微微侧着头,笑笑道:“当然啦。” “嗯!”秦若兰像得了什么承喏似的,也开心地笑了。 像个得寸进尺的小孩子,秦若兰的要求又开始加码:“如果……如果你生了病,就来我们医院看,好不好?” “嗯,好啊,不过你扎针的技术一定要练好,再一扎五六针,我可不答应。” 秦若兰嗔道:“讨厌,明明是四针。” 张胜笑起来:“对对对,是四针,四针。” 秦若兰嘴角的笑忽然冷却。头慢慢垂下来,热泪忍不住地落下来,一颗颗滴在她的胸口。 那抽泣,让她的肩膀一耸一耸地,张胜看不到她的泪。却看到了她的动作。 “小兰,你到底……怎么了?” 秦若兰忽然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张开双臂把他紧紧地抱住,她用的力气好大,几乎用尽了全身地力气,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把自已全都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张胜懵了。就那么傻傻地站在那儿任由她抱着,秦若兰抬起头。追索着他地唇。张胜感觉到一对柔软的、薄薄的樱唇贴到了他的嘴唇上,狂乱地吻着,像小鸟儿似的,啄着他的唇,隐隐有种痛地感觉。 秦若兰在他脸上胡乱地吻着。吻着……,忽然又用力地推开他,带着满脸的泪哭骂道:“你……你个大混蛋!我为什么喜欢你?他妈地。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啪!”一个耳光,秦若兰哭着喊出一句:“我恨你!”便转身奔去。 张胜伸出一只手,刚刚触到她的衣角,却又无力地落了下来。这一刻他很想抱她一下。如果他真的伸出了手,结果会怎么样? 秦若兰快步奔到门廊下,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来,灯下,她微红的脸庞分外诱人,脸上的泪光一如星光般迷人。 张胜站在葡萄架下看 身影发呆,这时,换作他看得清秦若兰,秦若兰却只沉沉的身影了。 秦若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自已的唇,从左轻轻地滑到右,从右又轻轻地滑到左,凝神那夜色中男人地身影,似乎在回忆着她初吻的甜密味道。 半宿,她忽然对着张胜微微一笑,那一笑有娇羞、有满足、有欢喜、有辛酸,假小子忽然变得女人味儿十足。 那时,星光皎洁,张胜的脑袋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感觉满天星光都照在自己身上。 秦若兰忽然鼓足勇气,飞快地转身,抢在两颗泪珠再度落下之前,闪进了房门。 一进屋,她全身的力气就几乎全用光了,立即虚弱地靠在门上。 “他会不会敲我的门?如果他肯追进来,我……我……我要不要争取一下……”,这个想法一涌上心头,秦若兰怕的身子簌簌发抖。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不想做那么不道德的事,可又实在受不了这种事可行性的诱惑。 葡萄架下,呆立的张胜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 手机里传出小璐带着哭音儿的话:“胜子,快来……救我……,” “喂?小璐,出了什么事,你在哪儿?” “彩虹路富士山居酒屋,那个鬼子……啊!”手机里一声惊叫,然后 张胜大骇,立即转身冲出院子,跳上车疾驰而去。 秦若兰正在发抖,忽地听到引擎声响,她大失所望,缓缓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一楼只有她和姐姐住,此时秦若男正躺在卧室里听着音乐,忽地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哭声,她一跃而起,冲出房间一看,急忙抢过去抱住她,喊道:“小兰,怎么了?” “姐……”,秦若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道:“那个混蛋欺负我。” “谁啊?谁欺负你了?”秦若男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秦若兰摇摇头,忽地站起来,飞奔向自已的房间,无限委屈地道:“人家头一回喜欢一个人,他居然头都不回地走掉……” 秦若男看着妹妹的背影,愕然自语道:“小兰恋爱了……?她喜欢的是什么人呐,这人居然连我妹妹都看不上,有病吧他!” 关厂长坐在居酒室门口的长沙发上,眼前的烟灰缸里一堆烟头,他心头有些对小璐的内疚,同时第一次干出出卖良家妇女的事情,心中也有些紧张。 但与小村合作将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让他在心里一般利益权衡后,还是选择了屈服。他倒并不太担心事后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凭他对内地女子的了解,一般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一旦吃了这种哑巴亏,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少有张扬出来,讨个说法的。 而小璐的性子温顺,也不是个能闹事的人,至于事后小璐心有怀恨,也大不了辞职离开,他也不过是少了个养眼的花瓶而已,对自己造不成什么损失。 “我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用来创造更大的价值?”关厂长心里恨恨地想着,压下了心里浮起的隐隐的不安。 这时郑小璐突然从一个甬道跑了出来,她匆匆打电话给张胜,才与张胜通上话,就被小村一郎打掉在修饰性的鱼池边上摔坏了,小璐又惊又怕,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小村一记耳光,慌不择路地向前跑,没想到又转了一阵儿,竟然误打误撞地冲到了门口。 “小璐?” 第90章 关厂长和陈秘书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惶地看着她。 小璐一看这情形,什么都明白了,她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飞快地向大门扑去。 “拦住她,八嘎,拦住她!”小村一郎脸上带着一个清晰的红掌印,从后边追了上来。 “救命!救命!”小璐冲出大门,便大声呼救。 这一条路上全是各种酒吧、酒店、浴房、ktv一,一到很是兴旺,一个光着脚只穿着袜子的年轻姑娘当街呼救,立刻吸引了众多的看客。 “._璐从酒店里出来,晕乎乎地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小璐,他立即恶狠狠地凶了一句,嗓门扯得极大,旁边几个路人都愣住了,愕然望着他。 小村见这几个中国人都呆住了,还以为他们被自己吓住了,愈发得意起来。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人,喝醉了酒都是一个德性。他继续骂骂咧咧地吼着:“八嘎八嘎”,一边蛮横地推着人,想冲进去把小璐带回酒店。 “他……,这个日本鬼子想欺负我。”小璐拉住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大声道:“你帮帮我。” “滚开!”小村一郎正好冲到跟前,一掌把那个男人给推了个趔趄。 “**,你个小鬼子!” 那哥们今晚同学聚会,也没少喝,被小村一郎当胸推个趔趄,当时就恼了,他一把揪住小村的和服领子,劈头盖脸就是两个大嘴巴子:“你***胆儿肥呀,老子打不死你个土鳖!”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6章-夜观芸芸众生相(中) 一见他动手,他的那些同学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冲了上来,这里是东北,群众基础使然,对小日本尤其痛恨,所以根本不需招呼,一见有人先动了手,立即拥上来更多的人,包括一些本来到这条街上来买春泡妞的人,对揍小鬼子也是兴趣盎然。 雨点一般的拳头挥向小村,他抱着头,拳头便落在他的背上,还有几飞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的腰上。小村哎吆哎吆地叫着,杀猪死地喊着:“助助!(救命 离得最近揍得最凶那哥们一听不答应了,“这孙子说啥鬼话呢?他死该的,谁死该的?你***才死该的!” 关厂长和陈秘书慌慌张张地追出来,一见这情形连忙冲过去阻拦,这时有几个岁数大点没有冲上去动手的人正围着小璐安慰着她,问着事情经过。小璐瞧见了关厂长和陈秘书,抽抽噎噎的把事情一说,几个比较沉稳的人也恼了,一转身便冲向装好人的关厂长:“你个汉奸二鬼子,帮着小鬼子欺负中国女人?” “什么?”大家一听全炸了,汉奸在人们心中向来是比鬼子更可恨的畜牲,围着小村拳打脚踏的人呼啦一下,撇下已经被揍成猪头的小村一郎,把关厂长和陈秘书围在了中间。 “别……别……,有事……有事好商量……”,关厂长战战兢兢地道陪着笑脸。 “商量你妈!” 随着骂声,一只斗大的拳头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嗡”地一声。关厂长只觉眼前繁星乱转,随即无数只拳头便向他的身上招呼过去。 这时,张胜地车子像一匹疯马似的冲进了酒吧街,向这里狂奔过来。 “胜子!”小璐看见他,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刚刚止住的眼泪又禁不住滚滚而下。张胜匆匆听了经过。顿时勃然大怒,小璐一把没拉住,张胜把西装一解,领带一拉,一个箭步就蹿进了殴打关小奸的人群。 “胜子!”小璐惊慌地叫。 人群中传出张胜如同炸雷般的声音:“你狗日地,老子西装一脱。也能当流氓!” 随之而起的是几声惨叫。小璐生怕张胜激愤之下把人打坏了难以收拾,急得在外边团团转。可是场面太混乱了。她挤不进去。 过了片刻,一辆警车鸣笛赶来。居酒屋地老板娘美枝子见小村一郎被路人暴打,知道他犯了众怒,自已不敢上前救人,便悄悄报了警。但警察来的没有这么快。这辆警车是一路追踪连闯几个红灯的张胜来的,想不到误打误撞,倒成全了这三个败类。 小村一郎抱着满脸是血的脑袋躺在地上。听到警笛声这才精神一振,把手放了下来。只见他那肥厚的嘴唇中间裂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冒,鼻子也歪到了一边去。他地中国话本来说得就嗑嗑绊绊,这时含含糊糊更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一见警车到了,众人轰地一声四下散了,方才还在凶神恶煞狠揍汉奸和鬼子的好汉们顿时融进了围观地群众之中,想找出一个凶手来,那就难如登天了。张胜拥着小璐,傲立当场,呼呼地喘着气,冷冷地看着他们…… 一辆依维柯驶到省第一人民医院急诊部的门口,车子停下来,大腹便便的贾古文下了车,夹着公文包走进了大门。 “当当当!”他敲了敲玻璃,向里边趴在桌上的工作人员问道:“同志,急诊点滴室在哪边?” 里边穿白大褂的人抬起头来,向右后方一指,说道:“走到头,右拐就是。” “谢谢!”贾古文点点头,举步向里走去。 刚刚走到拐弯处,急诊处置室旁一间医生工作室里传出一个声音:“哥,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贾古文扭头一瞧,只见医生房间里亮着灯,地上立着一根点滴杆,旁边倚桌坐了个男人,脑袋包得像木乃伊似地,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可那嘴上偏还叼了根香烟,二郎腿一颤一颤的。 贾古文蹙蹙眉,走进屋里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斯文?你怎么不在点滴室里?我瞧你这样,不像伤势严重啊。” 他的兄弟叫贾斯文,由于文化水平实在太低,所以在贾乡长多方活动之下,也只能被安排到太平镇民政办做了一个普通办事人员,好在工作轻闲,而且只要有心,在这地方总能捞点好处,这小子也就扔下锄头,安心吃工粮了。 听了大哥地问话,贾斯文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道:“我没啥事,就是想讹他小子,所以来我朋友医院,让他诊断书开的严重点。急着把你找来是为了镇镇他,你现在是有身份的干部,要不他不老实。” 贾古文哼了一声,把皮包扔在桌上,四下一看,问道:“打你的人呢?” 贾斯文道:“钱没带够,回去取钱了,没事儿,他身份证在这押着呢。” 贾古文喘了口粗气,拉过凳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不在太平镇呆着,跑市里来干啥?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咋还跟人打起来了呢?” “**,你别提了。”贾斯文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使劲碾了碾:“我听一哥们吹牛上了伸半掩门的,说是味道不错,听得我心痒痒的,就把电话要来了。” “没出息,又去找楼凤了?” 贾斯文嘿嘿笑道:“男人累,所以经常去敲背;男人愁,所以经常去洗头;男人苦,所以经常才去赌;男人忙,所以经常上错床;哥。大哥别说二哥,你还不是跟我一个德性?互相理解嘛。” “哼!多少钱?” “三百。” “贵了点。” “可不是,可她不给还价啊,我琢磨这么有性格的一定长的不赖,三百就三百吧。我就过去了。可我打车到了地方,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开。我打了个电话给她,说是正在外面买套子,让我在外边吸根烟等一会儿,我也没远走,就蹲那门洞里抽烟。 嘿,他妈拉个巴子 |:猥琐,敢情这婊子骗我。我当时就恼了,冲上去一把拉住了她正要关上的房门,我说了她几句。后来想想算了,人家是做生意的,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总不成告诉我正在里边忙活着吧?于是就跟她进屋了。 那女的长的是不错,身材也苗条,我进了屋正脱衣服呢,她又打了个电话,听那内容是她儿子打来地,她还亲切地嘱咐儿子听爸爸的话,要好好学习…… 哥,你说,我这听着添不添堵?你换个时间打这种亲情电话不成啊?我听着当时就萎了,让她多做点服务帮我提升一下情绪她还拿架子不肯,这下我可火了,我不做了成不?我要抬腿走人,她不让,两个人正吵吵,里屋蹿出一小子,我没提防啊,让他给揍了。” 说到这儿,贾斯文得意洋洋地掏出烟盒,甩给大哥一根,自已点上一根,冷笑道:“他以为我出来嫖娼就得吃哑巴亏呀?靠,他不一样不敢让警察盯上?妈地,不给我出点血,这事没完。” 贾古文听得莫名其妙,问道:“里屋怎么还蹿出一男的?她老公?” “不是,她姘头,吃软饭的。”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有老公还养姘头?” “不是,她离婚了,离了婚之后才干的这一行,来医院的路上我跟打我那小子唠嗑才知道地,据说离婚理由是性生活不协调,就她这种不懂情调的,能协调才怪呢。” 贾古文皱着眉头,正想端起兄长地架子再教训一下兄弟,忽地身后一阵喧哗。贾古文和兄弟贾斯文对面而坐,正好背对着门口,他扭头看着,只见一大群人正从门前匆匆而过,奔向急诊处置室,这些人有医生、有警察,还有些人穿的衣服很怪异,像是日本和服。 他们簇拥着三辆平车,“哗哗”地推了过去。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姑娘扶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子缓缓地走在人群后边,贾古文一眼瞧见那男人,身子便是一震,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男子没有注意,被那女孩扶着走过去了,后边是几个穿制服的警察。 贾古文立刻快步走到门口,仔细又盯了两眼,确信他没有看错,那人果然是他恨之入骨地张胜。 第91章 一会儿工夫,贾斯文的医生朋友走了进来,贾斯文把大哥贾古文介绍给他认识,贾古文趁机问起处置室的事情。 那位医生笑道:“也是打架地,打得真狠呐,被打的有两个是港商和他的秘书,还有一个是日商,昏过去一个,另外两个还醒着,那个港商肋骨断了三根,日本人被打成了猪头三,嘴打豁了成了兔唇,鼻梁骨断了,还有轻微脑震荡,打人的也是经商的,在开发区有间公司,呵呵,都快闹成国际事件了。” 贾古文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笑问道:“刚刚我看见他们在门口路过,有人说话来着,打人的那个是个白衬衣的年轻人吧?好像叫张胜?” “是啊,就是他,这小子下手够狠,自已的小指都打骨折了,带来做一下处理,一会还得带回局子审查。” 贾古文一直盼着能有机会整治张胜,报那一箭之仇,现在听这情形,他打伤的人来头不小,不知有没有利用价值,顿时便上了心。他找个上厕所的借口,偷偷溜了出去,围着急诊处治室打转,只是当事人都在屋里面,门口又有警察,他什么也探听不到。 贾古文正在着急,忽地看到一个穿西装的人从里边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一个医生,那人边走边道:“高级病房满了?李主任呀,这你得想想办法嘛,这几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来这里就诊,是冲着你们医院骨科技术高明的名声,总不成让他们住普通病房,和普通人挤在一起吧?” “这个……如果实在腾不出房间,您看这样成不成?我把各床病人尽量集中一下。腾出两间病房,分别只住一位病人。其实条件差不多,就是图个安静嘛。” “实在不行的时候再说,伤势这么重,再转院也不合适,你先带我上去看看。” “好,好好。这边请。”那个医生殷勤地说着。 贾古文立即一转身跟上楼去,伸长了耳朵希望能从他们嘴里多打听到一点消息。 贾古文尾随着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穿西装地男人跟着那名医生走了几间病房,出来站在走廊上说道:“嗯,环境还行,那就这样吧,你把病人集中一下。腾出两间阳光充足、干净敞亮的病房,病床只留一张,先把小村先生和关先生安顿下来。等高级病房有了空再换一下。” “好,我马上让科室调整病床”,那名医生笑容可掬地说。 估计这位李主任便是这个科室管事的,不消一会儿工夫,走廊里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铁架床被搬动时的吱嘎声,病人及家属不满地抱怨声。其中有一个声音特别响亮: “哎哟喂,你***,不会轻点呀?我这两条腿才接了骨不久,你想痛死我呀……啊……啊……” 这时只听得一个年轻女孩子地声音斥责道:“你再嚎!再嚎我把你从这楼梯口扔下去,没见过你这样的男的,打个针也叫唤,接个骨吵得六楼的病员都不得安生,比杀猪还碜人。” “姑奶奶你能不能轻点,哎哟我的腿呀……”这声音明显就弱了下去。 只见一个病床从楼梯口推了过去,上面一个仰面躺着个人,乍一看像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两条腿被绷带缠得死死地,象两条大麻花。 贾古文侧身给他们让路,同时好笑地看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这一看忽地吃了一惊,失声叫道:“老楚!是你?” 那人正咬着牙,随着铁床地推动作痛苦呻吟状,一听这声音忽地怔住了,抬起一双小眼看向贾古文,待认出了他,不禁满脸羞惭,头忽然扭向一边,呻吟声也嘎然而止。 “老楚,你这是怎么了?” 楚文楼连连催促推着床的小护士快走,小护士一翻白眼道:“这下你倒不嚷嚷痛了?” 贾古文赶快追上去,一把 铁床,同时对小护士殷勤地笑道:“护士小姐,我是友,他这是要去哪间病房,我推着他去好了。” 小护士想来对楚文楼是不胜其烦了,听了这话,上下打量了贾古文一眼,小手遥指前面一间病房道:“喏,就是那间,204,你推他过来吧。”说完便娉娉婷婷地去了。 “我说老楚,你……你怎么这副德性?我听说你被张老爷子召回宝元去了,还怪你没跟我打声招呼呢,你现在这是……?”贾古文边推着病床往前走,边作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楚文楼满脸羞惭,他逃又逃不掉,局促地左顾又盼一番,终于惨然一笑道:“我被召回宝元?嘿!召回个鬼啊,张胜那个小杂种,我被他害的好惨、好惨啊!” 贾古文眼中精芒一闪,立刻变得更热情了,他连忙道:“老楚,咱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难处你也不知会我一声,太见外了,我要是知道你在这,怎么也得来看看你啊。哦,204到了,我推你进去。” 进门只见病房里已有三张床,小护士正张罗着腾出一块空地,应该就是为楚文楼地病床准备的了。贾古文按小护士的要求安顿好楚文楼,又转身去医院地小卖部里随意买了点营养品之类的东西,装了两大口袋拎回病房。 想必是自住院以来就从来没人来探望过吧,贾古文这一点平常的示好动作让楚文楼差一点热泪盈眶,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亲兄弟也不如贾古文这么贴心呀。 贾古文给楚文楼倒了杯水,顺便在床前坐了下来,奇怪地道:“老楚,你的腿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严重,怎么家里也没人来照看你?” 楚文楼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哆嗦着嘴唇道:“贾主任,我……我……,唉!” 一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楚文楼唏嘘不已。 他被张二蛋打折双腿丢回家里。老婆一见他这鬼样子,又听张二蛋地人说他是勾搭女工无望。报复自已老板,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死活不肯拿钱来给他救治,结果因为拖延了时间,伤的又重,后来终于在他老父老母干涉下送到医院时。医院说最好的情况下也得有一条腿瘸掉,成为残废是必然的事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楚夫人听了张二蛋的人说明情况后,本来就对丈夫极为不满,再加上残废地事实,干脆把家里的钱裹抰一空回了娘家,好歹她还顾念几分旧情。给他留了几千块钱地医药费。 贾古文听的惊讶不已,他还真不知道宝元汇金公司发生的那件事的内幕,当时张胜当机立断、处理的及时。全厂职工为了自已的切身利益,自然不会出去胡乱宣传,即便有人回去跟家人提起,也再三叮嘱不要出去乱说,免得影响了公司地生意,所以知道内情的外人寥寥无几。 这时见了楚文楼,贾古文才从他嘴里知道一点。较之楚文楼,贾古文更是老奸巨滑,他也不急着催问事情经过,只由得楚文楼东一句西一句,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骂人,一会儿满脸是泪地诉苦,贾古文成了最好地听众,时而递张纸巾,不住地表示着同情和理解。 楚文楼怨毒地道:“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贾主任,张胜这个人,独,太独啦。那个……那个姓钟的臭婊子,和他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觉得这样影响太不好,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我只是私下和他提过几次。 想不到他就此怀恨在心,总想把我挤走,后来竟玩起了栽脏陷害的把戏!贾主任,你也知道,张二蛋那个老王八,刚愎自用,向来就只知道顾他自已的面子,他听了张胜地谗言,把我的双腿……” 楚文楼抚摸着大腿,泪如雨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张胜现在春风得意,日进斗金,用不上我啦。想当初,他的公司注册成立,弄了个所谓地外国公司办合资,要不是我日以继夜的帮他跑手续,这公司的大印都拿不下来,还谈什么做生意赚钱?” 贾古文心中一动,他提起壶来给楚文楼续上水,劝道:“老楚,来来,喝水,喝水。” 他把杯子推过去,不动声色地道:“张胜这人啊,说起来是不地道。不过,有些话不能乱讲的,那家外国公司手续齐全,资金也全部到位,这个……银行是有验资证明的嘛。” “嘿嘿!”楚文楼冷冷一笑:“贾主任,您是老实人,当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儿。那家外国公司?哈!您说说,开业当天,那家所谓的外国公司有没有代表出席呀?一个人都没有,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注资验资……呵呵,贾主任,实话对您说吧,那是找了家融资公司,给了人家1%的手续费,弄的假注资,验资刚一通过,人家就把钱划了。” 贾古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呵呵笑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这事儿就是你跑的手续?呵呵,来,你说说,具体……到底是怎么办的?” 贾古文眯缝着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的双眼中目光闪烁,兴奋的光芒一闪即灭。 楚文楼冷冷一笑,傲然道:“当然是我来办,他一个没啥社会经验的小青年,连你们管委会都不敢去打交道,他能办什么大事?当时,我找到一家叫永信的融资公司……”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7章-夜观芸芸众生相(下) 张胜右手小指因为用力过度骨折了,此时已经校正了位置,打好了石膏。小璐抱着他的手臂,刚刚余悸未消地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他顺手摸向口袋,这才意识到铃声来自上衣内衣口袋,那是另一部同一型号的手机,是手机妹妹的。 “喂?”张胜轻轻问道。 “唉,你有空吗? 第92章 怎么这么吵啊。” 张胜笑笑,问道:“怎么了,又有不开心的事了?” “不是我的事,就是心里堵得慌。我妹妹……,哦!我没和你说过吧,我有个妹妹,长得既可爱又漂亮,就是性格像个假小子,她给我的印象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谁知现在突然开了窍,玩起暗恋来了,人家不喜欢她,现在正在房间里哭鼻子,我想问问情况,表示一下关心,她还把门锁了……” 张胜叹了口气,说道:“别太担心,谁规定第一次恋爱就一定得成功?这都是感情的经历,对她的人生没有坏处的。让她哭吧,渲泄一下就好了,尤其是性格外向的女孩,更容易尽快修复自已的感情。我现在不方便说太多,对了,你不是律师吗,我向你请教点事情……” 张胜四下溜了一眼,压低了嗓门,说道:“我有个朋友,和外国人起了纠纷。把人打伤了,处理起来会怎么样?” “啊?”手机妹妹惊道:“因为什么打架,对方伤势严重么?他们是什么身份?涉外纠纷可是相当麻烦的。” 张胜把事情经过简单地重复了一遍,冷哼一声道:“小鬼子强奸民女,难道不该打?打人是民事责任。他意图强奸可是刑事犯罪。” 手机妹妹“嘁”了一声道:“你懂得还不少呀,刑事民事。哼!你太想当然了,人家不是还没造成既成事实吗?还不由得他们那张嘴去说?一个香港商人,一个日本商人,很棘手的。这是涉外案件,光局子里就有很多事做。” 张胜怒极而笑:“我说怎么……听你这意思,好象反倒是自已要惹一身麻烦?” “你说对了。咱们的公仆就是父母官,什么是父母?父母就是儿子打了架。人家找上门来理论,不管儿子有错没错,先打儿子三巴掌以示惩罚那就肯定没错。打错了也没关系,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何况。按惯例,官方地态度一向都是站在维护国外友人角度的,尤其是两个来投资的外国人。” 张胜大怒:“这叫什么道理?友人?友他妈个鬼啊。真是荒唐,你不是律师吗?我请你帮着打官司成不成?” 手机妹妹忙道:“我?我可不行,我手头上有几桩案子实在忙不开,你要是真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个资深大律师。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找律师堂堂正正地打官司,反而是桩麻烦事。你不如赶快想办法尽力争取有利形势吧,我想到一些措施,比如……” 张胜静静地听着,听了半晌,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那是面对现实的无奈和悲凉。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好,我试着去做,如果不成,再向你请教。” 挂了电话,张胜立即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钟情?你听着,我现在有件急事要你去做,马上……” “喂!谁叫你打电话地,打给谁?”一个警察吼道。 张胜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打给我的律师,不违反规定吧?同志,你别忘了,我可是原告,没有道理限制原告地通信自由吧?” 那个警察语气一窒,气哼哼地退开了。 张胜很机警,警察到的时候,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晕了两个,另一个正在满天星辰中校正地球的方位,对警察的问话充耳不闻,他趁机以原告的身份揭发了三个败类地罪行,所以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他还处在有利地位。 电话里,钟情已经听清了他和警察的对话,知道他一定遇上了大麻烦,她沉住了气,根本没有追问事情经过,而是立即问道:“你讲,要我做什么?” 张胜把下巴收了收,手机夹在衣领里,用轻微地声音说:“你马上回市里,去找……” 守备营,宝元集团总部,张二蛋那间巨大的豪华办公室内,徐海生正与他促膝长谈。 “张总,基本情形就是这样了,这单生意一旦成功,把厂子买下来,包装一下再卖出去,转眼之间就是三千八百多万的纯收入,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呀。怎么样,有兴趣么?有钱大家赚,我现在还有一千万的资金缺口,如果张总能帮助解决,那么收益可以分给你三分之一。” 张二蛋拍着脑门沉吟道:“哎呀,一千万……一千万……,小徐啊,家大难当呀,我今年投资上马地几个项目都等着钱用,准备投入的煤矿资金还短缺两千万呢,实在是挤不出资金再搞这些东西。” 徐海生淡淡一笑,说道:“张总,别人要搞钱不容易,在您老来说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以集资嘛。” 张二蛋盘膝坐在沙发上,吸着香烟,一下一下地拍着大腿,沉思道:“集资?民间集资,没有高息难以吸引人,如果高息揽存,将来就是一笔大负担啊。” 徐海生自然知道张二蛋地担心,但他更明白张二蛋对他的经济王国的重视,这个从一穷二白到一手创立了一个经济帝国的农民企业家,因为过往的成功使他地野心无限膨胀起来。 他好大喜功,已经不象当年推着小车推销被罩床单时那么务实了 .+要认真计算周围区县的原材料供应量、产品销售市场占有量和成本等重要因素了;他建设新项目只考虑这不是是省市领导来参观时提出的一些建议,是不是专家推荐的项目,而根本不去做详实地市场调查;他只知道官与商利益统一,就一定赚大钱,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经营失败地想法。 转手之间就可以赚到一千万,这样的机会张二蛋是不会错过的。只要给他打一针兴奋剂,这头老牛就会按照自已指定的方向狂奔下去。 所以,徐海生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道:“今时不比当年,宝元集团的金字招牌就是信誉的保证,不需要过高地利率,只要比银行存款高上几个百分点。就会有大批的人肯把钱送来了,因为集资地是张老爷子。这就是大家的定心丸。” 张二蛋很是受用地点点头。 徐海生又说:“从去年开始,银行存款利率再三下调,许多人不愿意再把钱存在银行里,这是个好机会,如果我们比银行存款多给三个百分点。约定一年还本,再加上宝元企业的名声,就会有无数的人抢着来集资了。 如果到时候再联系在市工商联设个办公室。专门负责集资事宜,集资户可以随到随存,也可以提前支取,不过提前支取只能按活期银行利率结算,这么优厚的条件,又是在政府部门内办公,还有谁信不过地? 而要在市工商联设间办公室并不难,只需要与工商联会长搞好关系,再对工商联内部工作人员集资多给2点的利息,要租用他们一间办公室,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笔集资款对外要限定额度,初步定为五千万元,理由就是用于企业扩大再生产,补充企业内部流动资金,就冲着宝元这块金字招牌,不要说五千万,就是集资一个亿,也不在话下。只不过张老爷子你不需要这么多而已。 再说这次兼并运作,从收购到包装再到出售,整个过程大约时间为三个月,再慢也不会超过半年,你算算,你投入一千万,半年之内产生100%地利润,而只需拿出其中一部分利润来你暂时资金紧张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张二蛋听了大为意动,他一拍大腿道:“好!我再找人商量商量,如果资金缺口还是没办法补上,就用这个办法!” 徐海生见这老农终于点了头,微微一笑道:“以后这样的机会还不少,利用好这类机会,就可以赚更多的钱,宝元企业的蛋糕就会越做越大!” 张二蛋呵呵地笑了起来。 徐海生见状,也开心地笑起来。 他正在利用国有企业转型之机,大肆侵吞着国家财产。目前,改革政策尚存在着许多漏洞,管理也不严密,他同一些贪图个人利益的企业领导相互勾结,进行企业兼并,以此牟取暴利。 比如,一家工厂的资产尚有三千万元,他同厂领导相互勾结之后,把价格估到一千五百万元来收购,企业到手后简单包装一下,然后按实际资产价值三千万来出售,一个转手,一千五百万元的资产就凭白成了他们这群蛀虫的囊中之物。 对一些经营尚可的小企业,他们胆子更大,愣是把企业帐目做成资不抵债,这样他们甚至不需出资购买,只以接收全部债务为条件将厂子弄到手,注入几十万启动资金让它重新活过来,然后出售给别人,巨额资产就轻轻松松地落入他们手中。 他们是不干实业的,他们通常是把厂子重新估值包装后,出售给真正想扩大生产、发展实业的企业,一时脱不了手的就拿去做抵押,抵押贷款用来再收购第二家企业,在这个过程中,只要资金链不断,整个运作就可以重复进行下去。 做这种生意利润极大,但风险也不是没有,他们不但要有实力、有人脉,还得时刻关注政策的动向,这群游走在悬崖边上的人除了政策上的风险。必须保证地就是资金链不能断掉,因为他们的钱主要来自高息融资等渠道,一旦资金链断裂,高昂的代价纵然是他们也付不起的。 如今终于说动张二蛋投资,他知道自已最大的难题已经解决了。凭着张二蛋地威望和企业实力。集上几千万元的资金轻而易举,这次合作让张二蛋尝到了甜头。那就可能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有了他这座取之不尽地金山在,自己就可以把以前的高息融资慢慢退出,把兼并重组的风险降到最低。 这边的事一解决,自已的日本朋友就可以出面了。张二蛋解决资金上的问题,由外商来解决政治上地阻力。 第93章 一座金矿又在向他遥遥招手了。 徐海生欣然笑了起来。 这时,他放在几上的手机响了,徐海生笑吟吟地拿起手机,翻开盖子贴到耳朵上,“喂。哪位?” 电话里有人急促地说着话,徐海生地脸色渐渐变了:“好,我马上去。一会我打给你。” “什么事啊?”张二蛋捻着雪茄问道。 “哦,我的一个朋友,和人打架受了伤,我得马上去医院看看。张总,明天我再和你仔细商量集资的具体细节,这事宜早不宜迟,定下来咱们就得早点下手。您休息吧,我去医院一趟。” “嗯……”,张二蛋点着头站起来:“你去吧,我就不放走了。” “呵呵,自然,留步!” “砰!”房门一关,张二蛋便向侧门走去,扯开嗓子喊着:“小鸥啊,作业写完没有啊?” 门开处,是一张花一般娇嫩的脸,脸上还明显带着几分稚气,但是已经有了种小女人的妩媚:,她小嘴一翘,昵声道“早写完了,谁让你 扯地,人家等得都快睡着了。” 张二蛋搓搓满是老茧的大手,嘿嘿笑道:“不忙睡,不忙睡,老师的作业写完了,现在该完成我布置地作业了,哈哈哈……” 房门也没关,他就搂着小妖精倒在了床上,屋里传出两人一阵嘻笑声。 徐海生一边急急向外走,一边掏出手机,迅速拨通方才那个号码,急促地道:“美枝子,你听着,尽力安抚小村先生和其他日本朋友,绝对不要把这件事捅到日本大事馆去。 什么?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在我赶到之前,你要竭尽所能,万万不要把事情闹大,那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我到了会和你细说,懂吗?放心吧,小村是我的朋友,我会妥善处事,拿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好,好好,就这样……” 区公安分局的乔羽乔局长赶到了医院,焦急地等候着医院的救治结果。 现在的情形看,似乎那两位外商才是罪魁祸首,可正因为他们是外商,这事就变得棘手了,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恐怕就得尽快向市局汇报,再由市局向市委汇报了,不然事情一旦闹大了,他可兜不住。 他向在场的警察了解了情况后,便向唯一保持清醒的一方,张胜和小璐走来。张胜正跟小璐咬着耳朵,小璐频频点头,两人正说着,乔羽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对小璐说道:“你好,我是公安分局的乔羽,可以把你经历的事情和我再说一遍吗?” “对不起!”张胜站了起来,拦在小璐前面:“她是我的女朋友,今晚受了太多的惊吓,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全部了解了,可以由我向你陈述吗?” 乔局长看看张胜,又看看小璐。 小璐心地善良性情单纯,但是并不缺少智慧,张胜对她一说,她就明白其中的利害了。她今晚受了惊吓,又担心张胜的伤势,本来气色就不好,加上张胜对她一番暗授机宜,更是心领神会,此时看她的样子,脸色苍白,泪痕犹在,发丝略显凌乱,七分真三分假,果然是一副惊弓之鸟受惊过度的模样。 乔局长见状勉强点点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颔首示意道:“好,你说吧。” 张胜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经过来。说到最后,他愤怒地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因为担心她,所以才闯了红灯,等我赶到现场时。他们已经被激起义愤的群众包围起来打成这副模样了。” 乔局长看看他地手,淡淡地问道:“那么。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张胜看看手指,若无其事地道:“哦,女朋友被鬼子欺负,被老板出卖,我当然生气啦,可是围殴的人太多了。我都冲不进去,人多手杂。也不知被谁碰了,当时都没觉得痛。” 张胜眉尖一挑,又道:“这种人渣,如果让我遇到了,哪怕他欺负的不是我女朋友。我也会冲上去揍人的,尤其是小鬼子,我这人是愤青。可惜。今晚没逮着机会,警车跟着我来地,前后脚儿,没得着工夫。” 乔局长只是笑了笑,对他的话未予置评。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地吵闹声传进处置室,人还没到,那嚣张地声音就传了进来:“我抗议!我国公民被你们国家的人无理殴打,你们必须就此事郑重道歉并严惩凶手。” 说着,一个穿米色西装的男人在几个人陪同下走进来。 乔局长忙迎了上去,问道:“你是?” “我是日本大使馆的三秘高桥浩二!” 米色西装的男人脸色严肃地道:“我抗议我国公民在你们的国家不能得到保护,致使他受到如此残忍地暴力袭击!如果你们不能妥善解决此事,我们将照会贵国外交部!” 乔局长忙道:“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待我们调查清楚后会给贵国大使一个清楚的解释,您先不用激动”。 三秘先生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拂袖子道:“我去探视小村先生,请你离开。” 乔局长皱皱眉,有些不悦地避到一边,高桥浩二从他身边走过去,美枝子和几个日本人迎了上去。美枝子和徐海生非常熟,电话里徐海生已经叮嘱过她不要惊动大使馆,但是美枝子做不了这些人地主,他们都是在居酒屋喝酒的人,出于同胞之情才自告奋勇地陪同小村一郎到了医院。 所以美枝子虽然说出小村一郎的一位中国朋友马上赶来处理此事,请他们不要通知大使馆,还是有人打了电话,这位大使马上便派了三秘过来查问情况。由于他们就住在市里,比正从守备营赶回来的徐海生到的还早。 高桥浩二一见被包得像粽子似地小村一郎,顿时一声惊叫,又扯着嗓子吼起来:“我要见你们警方的最高负责人,你们必须追究肇事者的责任,严惩凶手!” “胜子……”小璐担心地拉住张胜地手。 张胜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安慰道:“别听狗叫的欢实,没事的!” 这件并不复杂的案子成了乔局长手头最棘手的案子,虽说来自居酒屋的日本人众口一辞,为小村一郎粉饰其罪,不过当事人小璐和从现场寻找的几位证人证词却完全一致,警方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调查就足以对案子做出公正的判定,只是由于两名被告全被打成了重伤,而且身份特殊,这处理就不好办了。 忙了半宿,乔局长还没理出头绪,只好暂且把这事放下回了家。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单位,正想就此案同一把手再好好 下处理方案,忽地看到案头一份早报,拿起来一瞧,暗暗叫苦。 现在这信息时代,有点什么新闻传的也太快了。那报上报道的事情虽未点清当事人的身份,可是描述的整件事,根本就是昨晚发生在彩虹路富士山居酒屋的事情。 文中不点名地说接到某知情人打来的电话,说某外企老板同一日本商人洽谈生意,因该日本商人看中了陪同前去的女助理,于是这位老板协同日商试图逼其就范。 女孩拼死挣扎,逃出酒店后被路人救下,激于义愤的群众一呼百应,把两个无良商人暴打一顿,女孩的男友赶到后向大家含泪致谢,此事警方已经涉入,正在进一步调查,该报如有消息。将进一步传达给大家云云。 这篇文章写的那叫一个详细,甚至连人物表情、语言都巨细无遗,唯一含糊的就是双方的姓名,以及事情发生地地点和酒店的名字。 乔局长暗暗吃惊,连忙拿了这份报纸去见局一把手。案子汇报完了便磋商处理方案,还没研究出个妥善的方法。传达室送来了日报,上面赫然登着同样一件案例,说法大同小异,乔羽苦笑一声说:“好嘛,早报、日报全登上了,我估计商报和晨报也差不离。这舆论造的,那个张胜看来也不是善茬儿呀。” 局长沉思了一下问道:“这个张胜……现在在什么地方?” 乔局长摊摊手道:“昨晚那位日本大使馆的三秘一再要求我马上拘押张胜。但是张胜又是原告,哪有案子未审,先把原告抓起来地道理?张胜又一口咬定是愤怒的百姓群殴,把两个外商打得人事不省,自已摘地干干净净。我只好让他做了登记先回去,今天来局里协助调查。” 局长背着手直摇头,这时房门叩响了。得到允许后一个警察走了进来,立正道:“局长,昨晚与外商发生纠纷的张胜来局里报道了,不过……” “不过怎么样?” “不过他情绪很激动,说是昨晚回去,街坊四邻的听说之后,有些人乱嚼舌头,说他的女友实际上已经被人给糟蹋了,他的女友因此情绪很不稳定,还试图自杀,现在他正让自已的家人看着呢,希望我们尽快处理被告,还他以公道。” 局长和乔局对视一眼, 局长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门一关,两个人都笑了。乔局坐在沙发里,捏着手指,把手指捏得“嚓吧”直响,笑着说:“这家伙,不简单,先是买动各家报社大造舆论,然后又来了个以守为攻,现在谁想捏他一把,都得小心扎一手血呀。” 局长也笑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个日商和港商才是罪魁祸首,现在地形势对张胜是有利的。强大地舆论声势造出来了,人家的女友‘自杀未遂’,又是激于义愤的群众动的手,法不责众嘛,现在到哪儿去给他找个凶手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又敲门而入,急急说道:“局长,日本大使馆打电话来,要求我们增派警力保护,说是现在有些人跑到日本大使馆门前抗议日本商人罔视法律,欺辱中国女孩,要求他们郑重道歉,还中国人民以公道。” 第94章 局长的脸色凝重起来:“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啊,想不到他这么有能量……,老乔,你去大使馆那边布置一下,我估计不会真地出事,他在报道里不说人名、不说地名,已经留足了回旋的余地嘛。不过要以防万一,不能不做防备,你快去吧,我亲自去医院一趟,先探探那两个外商的意思。” “好!”乔局长站起身,问道:“那个张胜还在局里,怎么办?” 局长没好气地道:“怎么办?凉拌!还不是他闹出来地?让他坐冷板凳去吧,我们走!” 医院病房内,关厂长捂着手机,正鬼鬼樂樂地给厂里打着电话,安排工作上的事。他没敢说自已受伤,只说有位重要客人突然到来,他需要亲自接待,并陪同走访一些地方,得过几天才能去上班。 关厂长之所以不敢跟厂里明言,是因为担心他的妻子和妻子娘家知道详情。厂里几个从香港带来的副厂长可是妻子娘家的人,而妻子娘家现在还有一个奶奶在世。这位老太君和她的丈夫在当年日本侵占香港时没少受鬼子的气,如果让她知道自已为虎作伥帮着日本人侵侮同胞,老太君一发火,他就一无所有了。 隔壁病房里,小村一郎躺在病床上,正在慷慨激昂地说着话,就像在发表演说。声调时高时低,时而歇斯底里。徐海生坐在对面,支着二郎腿,拧着身子,没好气地听着他说话,不时也用日语对答一番,听在不懂日语的人耳中,很像是两个人正在吵架。 徐海生摊摊手,对小村一郎道:“小村君,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怎么处理才是对你最有利的呢?这件事如果闹开来,就成了国际事件,打人的固然要受制裁,你也逃脱不了强奸未遂的罪名。” 小村一郎刚要说话,徐海生一伸手制止了他。提高嗓音道:“小村君,我告诉你。这件案子根本不难查明。你几近赤裸地跑出居酒屋,看到的人成百上千,你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明白!你不要以为现在还是满清那时候,那时是官府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百姓怕官府。现在的官府,虽说为了招商引资不愿引起太大的外事纠纷,但是像你这样几百上千号人都能做证的犯罪行为。是绝不会坐视不管地。” 说到这儿,他放缓了语气。又道:“小村君,你是有身份的体面人,男人嘛,买春风流,不算什么。可是用强逼奸不成,反被人一顿 这事儿一旦传回日本。你会成为上流社会地笑话,苦呢?” 小村一郎双手握拳,仰天长嗥:“岂有此理!八嘎牙鲁!难道你要我忍气吞声不成?那个家伙是你的什么人,你要这样帮着他?” 徐海生淡淡地道:“我和他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关系绝对没有你我亲近。我这样劝你,完全是为了你着想。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做也就做了,杀人一千自损一万的事能做么?你已经被打了,难道还能打回来?就算他因罪被拘留,你也会被递解出境,声名狼藉不说,我们的生意也泡汤了,何必跟自已过不去呢?” 小村一郎牙根紧咬,目泛凶光。 徐海生轻声一笑,说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村君,来日方长,你急什么?” 小村一郎目光一闪,迎上徐海生地目光,探询着他话中的意思。 徐海生脸上闪过一片阴霾,冷声道:“这小子已经渐渐脱离我地控制了,我有种预感,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收拾掉他的!” 小村一郎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很好!徐君,我相信你,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 徐海生微微颔首:“当然!” “那时候,他的那个姑娘,给我。” 徐海生笑了:“想不到你对她倒是情有独钟,不过……她可不属于我,轮不到我送你吧?到时候如果你还喜欢,难道不会自已想办法?” 小村会意,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声牵动他的伤口,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脸色显得无比狰狞…… 警方本以为这件案子会变得很难处理,因为一旦民众关注度高了,再加上外国大使馆介入,要想达到让各方满意的效果就非常困难了。 从目前地情形看,张胜的女友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他们是想息事宁人的,而那个港商也很奇怪,吱吱唔唔地,好象特别怕公开他的身份,一清醒过来就表示出放弃追究、尽快结案的想法了,少了一个大阻碍,剩下的就得看日本人方面的态度了。 而日本人骨子里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所以郑局长并不想向他们示弱,这种人是蹬鼻子上脸的那类人,不能太客气。 他赶到医院后,把警方调查掌握的情况向小村一郎、关捷胜以及正在现场的徐海生、美枝子等几位朋友说明了,暗示他们由于尚未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如果小村一郎和关捷胜愿意放弃被殴伤的追究权利,阻止日本使馆插手,那么警方愿意从中斡旋,劝解原告方放弃起诉。 郑局长的态度不卑不亢,先就削了小村几分傲气,而郑局长说明现在社会上的反响,话里话外又反复强调是普通民众出于义愤动手打人,张胜并非致其重伤住院的凶手之后,也令小村一郎觉得现在整治张胜不太现实,于是在徐海生主动代他表示出愿意和解的态度后,他虽仍一脸傲然,还是表示了同意。 郑局长不知道徐海生已经对小村一郎做了大量劝解工作,见他这么好说话,不禁松了口气。 日本对华的政策一向是政冷经热,政治上想打击,经济上又离不了。小村一郎是经济界人士,与政治无关,他本人既然表示出想息事宁人的态度,大使馆方面就没必要不依不饶了。 而且大使私下调查,也知道了他很不体面的行为,示威群众和不断打往大使馆的痛斥电话,也让他意识到了这件事对中国民众感情的伤害,所以他也不想把事态扩大,在自已任内僵化双方关系,彼此各方出于种种考虑,转而开始商量如何体面地解决这次中港日三方商人斗殴事件。 五天后,省城各大报刊登了同一则消息: 前几天我市各报报道了一起外商酒醉逼女子献身,惹众怒当街群殴的消息,经警方细致缜密的调查,并走访大量当事人,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是一起由于语言不通造成的误会,由于语言上的误解,致使当时陪同前往酒店的女孩受惊逃走。 结果路人误会出手救助女青年的时候,这位日本商人大呼“救命”,因其发音酷似一句骂人的方言,招致众怒,引来更多的打骂。经过有关部门积极稳妥的处置,昨天下午此事得以圆满解决。在各有关部门的共同努力下,这位日藉商人与那位女青年的男友张某最终敞开心扉,消除误会,握手言和。 昨天下415,在彩虹区政府9会议室,彩虹区政府有关领导主持了一次特殊的见面会,主角除了纠纷双方以外,还包括区委区政府、市外办、市外资局、市对外友好协会办公室以及区公安局的有关部门负责人。 这位日藉商人大度地表示,我市的社会和谐稳定,外商享有种种优惠政策,在我市投资创业安全是有保障的。那晚的纠纷,纯粹是一场因语言不通引起的误会。他原谅并欣赏路见不平者的正义行为,并表示自己将严格遵守中国法律,努力学习汉语,加强沟通和了解。 张某则表示,文明礼貌表现的不仅是个人形象、城市形象、市民素质,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的文明程度。这起误会的发生,说明现代社会,大都市国际化的发展下,国际通用语言在沟通上的重要性,他感慨地呼吁广大青少年努力学习外语,将来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和文明建设作出应有的贡献。 误会消除后,双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会场上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8章-真情迷离风雨夜 张胜与关捷胜、小村一郎之间的事,因为张胜抢先发动,获得了有利的形势,迫使对方有所顾忌,最终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得以解决。这对张胜来说是获得了完胜,因为即便坐定了是强奸未遂,按刑法也只能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样的轻罪对外籍人士的处理一般只是驱逐出境。如果对方咬定是张胜动用私刑,殴人重伤,至少一个拘留是少不了的。现在自已的女友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又把两个败类痛殴一顿,理智的作法自然是见好就好。 经过这件事,小璐终于同意了张胜的建议,到他厂子里帮忙了。 小璐性情温顺,做事有股韧劲儿,属于外柔内刚的性子,先前总是习惯以良好的愿望来揣度人情世故,总以为只要自己真诚地对待别人,也一定能收获一份真诚;总以为对她关心的人,应该不会存着什么坏心思,而她厌恶的人,尽量避而远之就是了,以为这样,就可以从容地在这世间生存了。 当她只是个普通女工时,生活***相对单纯,她与人无争地默默地生活着,再加上她人前人后总挂在脸上的甜甜的笑容,的确让她更容易被人接受,就象是人群里的一只可爱小猫,因为无害,所以能与人很好地共处。 而随着升职带来的一系列生活空间的改变,使她无意中迈入了某个利益***而不自觉。她不再是那只与人无害的可爱小猫,而变成了一只有着美丽犄角的小鹿,成为了别人垂涎与狩猎的目标,而她这时还抱着一颗纯善地心来面对。结果只能是碰壁了。 小村与关厂长的丑恶表现,让小璐终于明白,这个社会并不是凭善良、凭能力就能立足的,女人要想在社会中打拼出一片天地,需要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第95章 而以她的个性,并不足以支撑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来。认清自己。才是走向成熟地第一步。 小璐为人特别敏感,先前顾忌较多,总是担心别人说她傍大款、担心别人说他们开夫妻店、担心张胜的亲戚朋友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如今认清了自己,才明白别人说什么都并不重要,重要地是找到适合自己做的事。爱一个人,就给他更多的支持。不在于形式,而在于需要。 现在她最需要做的事,就是与张胜并肩站在一起。分担他创业的艰辛,给他更多的慰藉,不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 张胜那晚匆匆离开秦若兰地家,彼此之间留下一个未解的结,如今时过境迁。他更没有勇气去见小兰了,小兰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张胜狠狠心,干脆避而不见了。 在他想来,秦若兰是一时冲动,这种性格外向地女孩子一般不会死心眼儿,过段日子也就会淡漠了这段感情。殊不知小兰衣带渐宽,日渐憔悴,只是因为知道他有女友,道德感使她强自压抑,不敢和他取得联系而已。像她这样轻易不动情的女孩子,一旦动了心,哪那么容易驱除走进她心里的男人? 小璐擅长的是行政工作,不过一家公司最主要的部门就是财务部,张胜地公司财务又出过事,所以他现在特别看重这一块,而且自从发生了居酒屋事件后,他也不愿再让小璐抛头露面,于是便把她安排到了财务。 小璐对这一块业务是外行,她想做好张胜的贤内助,可是限于财会知识有限,总感到有心无力,要强的小璐上了十多天班之后,就跑去电大财会班报了名,每晚都要回城里上课,这一来两人相聚地时间倒是比以前多了,但不是在财务室就是在回城出城的车上,缠绵谈心的时间反而更少了。 小璐知道张胜管着整个公司很辛苦,多次劝他不要来送自已,但是张胜除非晚上有重要应酬,否则总是坚持亲自送她,这样虽然很累、很苦,但是两个人的心却比以前贴的更近、更甜蜜,只是偶尔想起秦若兰,张胜的心中不免怅然。 这天,张胜回城办事,路过公安医院,他把车停在医院门外,盯着四楼外科病房,打开车窗吸着烟,一连吸了三支烟,也没有勇气走进去,终于还是轻声一叹,启动车子离开了。 四楼窗口,秦若兰定定地望着窗外,一手举着点滴瓶,就保持那姿势,一动不动,就好像石化了一样。点滴瓶的瓶底塑料吊绳距棚顶垂下的吊杆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的眼中先是闪过惊喜和兴奋,慢慢的,变成了担心和紧张,最后,当张胜发动车子扬长而去的时候,秦若兰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嘴角委曲地抿起来,她的眼中溢出了闪闪的泪光。 “大夫……,大夫……?不是,护士……,同志……,你……你这么举着不累吗?”床上的病号小心翼翼地说。 “啊?”秦若兰如大梦初醒,虽说她体质极好,这手举了这么久,也酸的厉害,被他一提醒,一下子放了下来。 那病号慌了:“哎哟,可别,护士,会回流的呀。” “对不起,对不起!”秦若兰连忙给他挂好滴流瓶,鼻子酸酸地走了出去。 张胜的车开到了省工商联,向门口的武警问清了道路,向大院后边驶去。 张二蛋带领资金部的人正在省工商联工会活动室内集资,他今天就是来找张二蛋的。 张二蛋经过一番认真考虑后,最终还是采纳了徐海生的意见,在市工商联租了间办公室,大大方方地搞起了集资。那年月对这类民间集资,只要能按时偿付利息,不造成不良社会影响。政府一般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张二蛋的企业名声在外,规模庞大,所以倒没几个人担心他到期不能偿付利息的。所以在没有宣传地情况下,第一天来办理集资的都是工商联大院里的机关干部。这些人刚开始还保持观望,然后便有三三两两的人前来资询。当真的有人抱钱前来集资时,观望地人群的热情一下被点着了。纷纷急着去银行取钱,生怕晚了赶不上趟似地。 仅第一天,张二蛋就顺利集资两百多万元。紧临市政府的工行储蓄所这一天人来人往,分外热闹,不过取多存少,不得已。只得临时调拨资金以应急。 集资形势如此喜人,把张二蛋心中尚存的一丝隐忧也冲到爪哇国去了。这种方式来钱快。又不需要象银行贷款一样先提供提押,唯一不足的就是利息高了点,不过凭着宝元集团的赢利能力,这点利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根据会计最新报来的数据,集资一周以来。集资款总额已超过一千万,张二蛋拿着这份报告,笑得踌躇满志。 今天。张二蛋是应邀来省工商联集资地。张二蛋在市工商联的集资行动很快传开了,其他单位地职工颇为意动,于是纷纷向领导提出该为职工谋点福利,于是市政府办公室通过关系向宝元集团提出专门对他们的职工办理一次集资服务。 张二蛋一向认为官与商不可分家,达官贵人的要求不能拒绝,自然一口答应,为了以示隆重,他还亲自赶了来。张胜事先打过电话,知道他在城里,这才赶来见他。 一到省工商联的办公楼,人就多了起来,这些人都是来集资的机关干部。现在人们在报上一看到非法集资四个字,就能把其中地风险说的头头是道,一副旁观者清的模样,可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这样。且不说那个时代企业集资风盛行,人们地风险意识极低。就是现在,仍有不少企业在搞高息集资,你得是关系单位或者有权有势的单位,还得托关系走后门才能挤进去分一杯羹。 这种事是要做为单位办公室、工会的一项政绩、一件为员工谋福利的大事写进年终总结的,谁会想到那遥远的风险能和自已挂上钩了?而且事实上高息揽存集资,一开始初衷就是为了骗钱的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企业还是能按时还款的,这是事实。 更何况宝元公司还拉上了市工商联和太平镇农村信用合作社,如日中天的“宝元集团”与“农村信用合作社”还有“市工商联”这么三块金字招牌,更给人一种信誉卓著的模样,足以打消人们的所有疑虑了,所以人们是趋之若骛。 所以,虽说民间集资并不受我国现行法律保护,但谁会想到那遥远的风险能和自已挂上钩了? 省工商联的工会活动室里边已经把桌椅重新安排了一下,一长排桌子把活动室一分为二,外边是集资者的地盘,里边则是积资者的地方,电源线铺了一地,信用社的储蓄人员摆好点钞机、纸钮、海绵盒、帆布钱袋子,开了三个组收钱,还有保安维持秩序。 张胜赶到的时候,正有几个人往里搬着一箱箱的饮料,张胜便往旁边让了让。这时,身边一个男人突然道:“喂,你……你好像是张……张胜是吧?” 张胜一扭头,只见是个中年人,身穿一套深蓝色西服,方脸白面,中等身材,从举质气度上看得出是个官面上的人物,张胜瞧着眼熟,却没认出来他是谁。 张胜正疑惑呢,那人笑着自已揭开了谜底:“我是彩虹区公安分局的乔羽,你还记得吗?” 张胜恍然大悟,他因为居酒屋殴斗事件第二天赶去区分局接受调查,坐了大半天的冷板凳,后来就是这人进来告诉他事情有了缓和的余地,希望他也能让一步,让各方都能下得了台。 这些事背后的无奈和复杂张胜也是明白的,他知道事情的处理并非这位局长不肯主持正义,所以对他并没有什么成见,一认出他来,张胜也笑了,他笑着伸出手,与乔局热情地握了握:“记起来了,原来是乔局长,你好你好。你这是……?” 乔羽呵呵一笑,看看那拥挤的六条长龙,把他拉到一边,说道:“哎呀,这不是宝元集团正在集资嘛。我的几个亲戚朋友拿来一些钱,托我来集上。你看。我的工作也很忙,这队伍这么长,还不知要站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和宝元老总关系密切,如果方便地话,你看能不能照顾照顾啊?呵呵。当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张胜一听。扭头看看集资的人群,那些站长排的人已经有人很警觉地向他们看来。如果现在把乔羽的钱接下来,这些站排的难免有人要骂爹骂娘,他灵机一动,小声说:“乔局长。您开了金口,这么点小事我哪能不帮忙?不过我在这儿接下来不合适。您看……” 他四下瞧了瞧,说:“你先出去。把钱送到侧门,我进去见了张总,让他派人去侧门接进来,先停了一组让他们到后面去给你点清楚,马上开收据给你,你看怎么样?” 乔羽一听连连点头,转身便出去了。张胜走进去,找到正在喝茶地张二蛋,两人聊了几句,张二蛋便吩咐了下去,片刻之后,便有一组收款人员声称可能收错了款,需要马上核票对款,暂时停了那个收款窗口,把收据和钱都提到后边去对帐了。 他们开了侧门,把乔羽乔局长的款子收进来点清,一共是182万,钱袋里确实有三四个人名,并没有一个姓乔地,他们便照着那些名字和后边的钱数开好收据交给乔羽,这才返回前台。 前后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款就收完了,乔局长十分高兴,验 之后,递给张胜一张名片说:“小张,很够意思啊,友,以后有事打声招呼,哈哈,先说好,可不能是违法乱纪的事情。” 张胜也笑了,在这种部门工作的朋友当然认识的越多越好,不过还是不要有什么事麻烦到他们地好。 第96章 送走了乔局长,张胜赶回去,开始和张二蛋谈事情。今天张胜来,主要是和张二蛋洽谈合作的事,张胜已经与徐海生商洽过了,准备筹措三百万元,入伙张二蛋地煤矿。张二蛋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对他的加盟表示欢迎。而徐海生因为有了张二蛋这个资金渠道,对宝元汇金的资金需求便有所松动了,张胜的经营的确红火,虽说他不看重这块收入,但是对他来说毕竟是一块稳定而逐步攀升地收入,所以对他的经营主张也表示了同意和支持。 张胜和张二蛋一番商量,最终确定了张胜参股的事情,这一来,他们两个地企业就变成互有股份了,关系自然比以前亲近得多。张二蛋今天亲自带队只是为了和省政府的有关领导见个面而已,上午他们已经聊过了,张胜一来,他也不想再在这种吵吵嚷嚷的地方多呆了,便和张胜离开,同资金部的几个下属一起在附近酒店喝了顿酒。 天色已晚的时候,张胜见天色阴沉,秋风刮的越来越急,心中挂念着还在上电大的小璐,便抢着会了账,送走了酒意醺然的张二蛋,便赶向小璐就学的电大学校。 风越刮越急了,张胜把车停在电大门口,看着匆匆而过的路人,把窗子打开一条缝,点上一枝烟吸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天空中响起轰隆隆的沉雷声,前挡风玻璃被一颗颗雨点打成了花脸。 张胜扭头向电大校院里看了看,小璐所在的教室正亮着灯,他微微笑了笑,合上车窗,把车座放平了些,躺在上面小憩起来。 晚上八点,小璐放了学,这时雨基本上已经停了,只有淅沥的小雨轻飘,但是天色如墨,看起来这场秋雨还没爆发完。 小璐走到门口,下意识地四下打量。张胜只要有时间,一定会亲自来接她的,如果走不开,一般也会安排了人接她,如果事先不能说定,也会在她放学的时间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但是今晚却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她有些奇怪。 小璐四下看了看,瞧见路灯下那辆黑色奔驰,脸上露出了释然、开心的笑意。她抱着书袋跑过去,白色旅游鞋在地面的积水里踏出了一圈圈涟漪,把灯光摇曳的支离破碎。 轻轻打开车门,小璐欠身坐了进去,一边摸着打湿了的头发。一边笑盈盈地道:“胜子,你啥时来地?” 张胜没有说话,小璐一怔,扭头一瞧,借着车外路灯的灯光。她看见张胜仰卧在座位上,头轻轻歪向一侧睡得正香。他的身体随着呼呼微微地动着,还有轻微的鼾声。 小璐怜惜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放好塑料袋装着地课本,托着下巴打量了张胜一阵,轻手轻脚地脱下自已的外套,悄悄盖在张胜身上。然后把他虚搭着地一只手托在自已的掌心里,柔柔的在他掌背上一吻。然后睨着他熟睡的脸庞甜蜜地笑了。 “嚓!”一道如青蛇般的闪电,紧接着一串殷雷阵阵。 “唔!”张胜的身子颤了一下,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摸索了一下盖在身上地衣服,扭头看见了小璐。 “你下课了?几点了现在?”张胜看看表,“呀”地一声道:“都九点半了。你在车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怎么不叫我?” 小璐悻悻地道:“这雷真讨厌,把你给吵醒了。看你累的。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你接送,你偏不听,我不想成为你地麻烦。” 雷声震震,雨又骤急。张胜发动了车子,雨刷器刷清了夜色,转瞬迷离。 车子开了起来,张胜轻笑道:“这叫什么话,你什么时候成我的麻烦了?接送自已的女友上下课,天经地义吧。我还见过你同学的男友从上课等到下课呢。” “那不同,他们无所事事啊,你平时的事情够多地了。” 张胜拍拍她的小手,笑道:“是啊,我平时的事情是多,可是辛辛苦苦做这些事图什么呢,还不是图我们地生活更幸福?如果因此放弃了生活,岂不是本末倒置?”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回了公司,张胜把车停在公司门前的车道上时,雨下得正大,雨滴像豆粒般地撒了下来。整个天空被乌云笼罩着,公司门口两盏路灯淡淡的亮光也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所吞没了。 张胜看看门口,象个孩子似的笑道:“雨不小,一时半会儿还不见得停,咱们冲进去吧,怎么样?” “好!”小璐穿起外套,也有点跃跃欲试。 张胜熄了火,两个飞快地打开车门,快速地跑到公司主楼的雨搭下。被暴雨一淋,小璐惊叫连连,张胜则哈哈大笑。 这里并不太宽,停不了汽车,由于大门是玻璃钢的,上边的雨搭也设计成了蓝色玻璃钢拱顶的,看着很新颖,不过在这样风骤雨急的时候,它的作用有限,即便站得靠近门口,风也会把雨水到腿上。 两人偎依在门下,张胜细细打量,小璐原本直直的黑发被雨水一淋,多出些弯曲的小圈,有些头发紧紧贴在她美丽的脸上;一些雨水从她的齐肩发继续滴落到粉红的衬衫上,让衬衫变得有些透明。透过半透明的衬衫,张胜可以看到她衬衫下面的黑色饰带胸罩。 只是这里只能借助大门口微弱的灯光,无法看得清晰,胸 一团黑色的阴影凸现出来的美好曲线,但是正因看不可以充分想像着乳罩下面所罩着的美丽乳房。小璐或许觉得自已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但是在张胜眼中,她现在呈现出的风情很是迷人。 “小璐……” “唔……?” 小璐被他温柔的拥抱和正在自已嘴唇上轻抚的手指弄得意乱情迷,迷迷糊糊地答道。 “我们……上楼去吧。” “嗯,好……”,小璐下意识地答着,忽地反应过来,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地道:“上……上楼?我……我还是回宿舍吧。” 雨水很冷,风吹在身上更冷,张胜把小璐拥在怀里,用更加温暖的声音诱惑道:“这儿距宿舍楼还有段距离呢,你要是跑过去,身上可就全淋透了,走吧,咱们上楼吧。” 小璐心中也是一阵荡漾,但她克制着感情的软弱,挣扎地说:“这儿离宿舍楼远,那你开车送我过去嘛,然后你再开回来。” 张胜涎着脸笑:“我不开。你要会开自已开好啦,走吧,小璐,在我这儿住一晚怕什么。” “我不……”小璐脸红得像柿子,不依地轻推他:“好啦。别闹啦,快送我过去嘛。你也好累了,早点休息。” 张胜锲而不舍地继续劝道:“真是的,不用那么封建吧,咱们还有三个月就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了,住在一起怕个啥?” “我……我……”,小璐忽然心慌起来。女人是一种很情绪化地动物,如果氛围合适。原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有时就会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如果张胜继续恳求几句,她真不知道自已是否还能坚持了。 大雨如注,扯天连地如同巨幕。风寒、雨寒,空气湿湿的叫人难受,尤其……他等了这么久接她回来。小璐现在好想躺在柔软干燥的被子里。抱着他光滑、温暖的身体,依偎在他宽阔地胸膛上…… 就在这时,一束光忽然照了过来,两个人一惊,连忙分开了身子。 灯光照见他们便向下移去,落在他们的脚下,张胜眯着眼向灯光望去,见一个持着手电筒地人影在原地停了一停,然后便继续向他们走来,那人来的方向正是职工宿舍那边。 那人在几步之外站住了,停在雨里,轻轻地笑了笑:“刚才恰巧看到车子回来,果然是你们,我就猜你们没带伞,呵呵……” “啊,是钟姐……”,小璐脸蛋红了红,脚尖儿不安地碾着。 雨中,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妙人儿,骤雨打得伞微微歪向一边,钟情小半边身子都淋湿了。 张胜的脸悄然一热,虽然看不清钟情的模样,他却有种被钟情窥破了心事的感觉。 钟情继续走近,轻笑道:“张总,我接小璐回去吧,我给她带了把伞。” 她递过一支雨伞。小璐踏前一步,接过自动雨伞,“砰”地一下打开,然后亲热地说:“谢谢钟姐,咱们一齐走吧。” 小璐回过头来,得意地睨了一眼张胜,向他扮个鬼脸。 张胜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嗯,麻烦钟姐了,小璐啊,回去把湿衣服换掉,免得感冒,这个这个……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遵命,董事长。”小璐调皮地笑着,和钟情并肩走进了风雨之中。 “钟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 “哦,呵呵,我已经睡了,睡地时候雨停了,结果半夜又下起来,吵得人睡不好。我起来关窗子,看到你们回来,所以来接一下。” “真是麻烦你了,钟姐,”小璐感激地说。 此时,两人已到了宿舍楼下,小璐收了伞,甩了甩雨水,无意间瞥了眼钟情的头发,心中忽起疑窦: 钟情地发髻非常整齐,根本不像睡过的样子,她为什么要说已经睡了?仅仅是随口敷衍么?还是她根本就一直等在那里?她是不放心我们雨夜晚归?不……她是不放心他雨夜晚归……,她为什么要做掩饰? 小璐的心沉了沉,忽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记得她刚刚决定报考电大,好好学习一下财务知识,尽量帮上胜子的时候,冷库经理郭胖子曾经语重心长地和她说过一番话,对她说漂亮女孩子不需要太多地知识,再说张胜也不是雇不到合格的财会人员,劝她留在张胜身边,做个秘书一类的工作,照顾好他地生活就行。 第97章 当时她还有些不服气,郭胖子说什么来着?他好象半开玩笑地说,张胜现在已经是个成功人士,相中他的漂亮女人可不止一个两个,不在身边看紧了,小心被别人抢了去。那时就觉得他语意含糊,似乎别有所指,不像是简单的开个玩笑,莫非…… “走吧,快上楼去。”钟情收了伞,微笑着对小璐说。 “好,”小璐答应一声。 廊灯下细看钟情,娉娉婷婷,人比花娇,她随意一动,就仿佛身上每一处都在动,每一处都在说话,她已把女人的肢体语言发挥到了极致。尤其那双眼睛,当它看着你的时候,你立刻会觉得她仿佛正在向你低诉着人生的寂寞和凄苦,低诉着一种缠绵入骨的情意。 小璐做不出这种成熟妩媚的味道,但她却知道,像这样的女人,正是男人们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一种危机感,悄然袭上她的心头……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9章-心病难医郑小璐 钟情把一份名单交给张胜,说:“这是水产批发市场预交订金的客户名单,按你的主意,价格又下调了5000一,还要搭上一些,不过有兴趣的客户一下子增加了五成。” 桌上摊了一桌子的文件资料,茶杯被挤到了最靠外的角落,烟灰缸半埋在文件下面,一些文件上还散落着烟灰,钟情无奈地摇摇头,把烟灰缸挪到了茶杯边,然后把散落的文件整理了一下。 张胜接过名单,一边翻看,一边笑道:”要的就是这效果,不能只看到明面上的损失,他们进驻我们的市场,就是为我们打响名气,这种无形的广告效果,也得算进我们的收益,合同不是只签一年么?呵呵,一年后再看,我会成倍的从他们手里拿回来。” 钟情掩口笑道:“你呀,越来越象个奸商了。” “无商不奸嘛,这是各取其利、各得其所。” 张胜说着,鼻端嗅到一阵淡淡的幽香,抬头一看,钟情站的很近,一件月白色收腰女衫,衬着里边黑色斜饰花纹的上衣,酥胸浑圆高耸。 “好象是圆锥型……” 张胜心里一跳,掩饰地笑道:“这件衣服不错,挺漂亮的,是名牌货吧?” “呵,这你可看走眼了,批发市场买的,40块钱。”钟情抬抬衣袖,喜孜孜地说。 “哦,那可不能怪我,你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自然就把衣服提起来了。” 钟情脸色微晕,眼波流动,那神彩变得生动起来。 张胜咳了一声,转开话题道:“有机会你帮小璐带一件。她穿这样纯白色的上衣也不错。” 钟情脸色黯了黯,淡笑道:“这么便宜的衣服……。那可不合适,小璐可是马上就要做董事长夫人了。” 张胜责怪地瞪了她一眼,说:“那有什么啊,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他伸手去够茶杯,钟情忙道:“我来吧,你别弄洒了。” 两个人地手一先一后伸向茶杯。张胜收之不及,一下子握在了她的手上。 “咳!”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两人抬头一看,小璐抱着一叠文案正站在门口,钟情急忙抽回手,不自然地笑道:“小璐来了。” “钟经理,我……给董事长送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哦。那你们聊,我回去了。”钟情向张胜点点头,走出门时顺手替他们带上了房门。 “喏。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小璐的脸色有点冷,张胜没有注意,顺手接了过来。 小璐又说:“徐海生拆借地资金太多了,你应该关注一下。” 张胜翻着报表说:“他不是都按期归还了么?” 小璐说:“问题是,他拆借的资金量越来越大,期限越来越长,这是很大地风险。” 张胜无奈地道:“那你要我怎么做呢?他是扶持我起家的恩人,又是公司第一大股东,自家的股份全都做了抵押,每期拆借资金和利息都按时归还,这还不行?世事不外乎人情,我总不能太过分不是?” 小璐叹了口气,说:“要不说呢,跟熟人、亲戚、朋友做生意最是头疼,你公私分明吧就伤感情,含糊过去吧,自已的权益又没保障。唉,反正,我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你总归是要小心点才成。” “嗯,嗯,我知道了。” 张胜抬头看看,办公室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放下董事长的架子,冷不防一拉小璐地手。 小璐“唉呀”一声,站立不稳地向他跌来。张胜的老板椅向后一滑,让开空间,正好让她跌坐在自已腿上。 张胜开怀大笑道:“老婆,没人地时候就不用摆出一副公事公干的模样了嘛,来,坐老公腿上说,咱们经费比较紧张,就这一张椅子,你凑合一下吧。” 小璐想板起脸,终是忍不住噗哧一笑,本来见到方才那一幕,她心里很不愉快,可是被张胜一逗,她就笑颜相向了,到底没有发出脾气。小璐很气自已没用,她向张胜皱皱鼻子,没好气地说:“快点放开我啦,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对了,你晚上陪我去新房啊,今晚没有课,我要抽空把咱们的新家好好收拾一下。” 张胜皱皱眉,道:“今晚?今晚不行啊,今晚我得宴请罗大炮。” “罗大炮是谁?” “罗大炮是盛鑫水产批发市场的大户,他在那儿久孚人望。如果能把他招过来,就会带过来一大批中小商户。这是钟情挖掘的一个大客户,后来一唠,他和李尔、哨子两家都很熟,我今晚特意请了哨子他们作陪,跟他拉拉关 一听是钟情联系地客户,小璐就猜到钟情也会去,若是以前,她是丝毫不会介意的,但是此时心中已种下疑虑,那疑虑就像鸡蛋上的一个裂纹,变得越来越大。 钟情对张胜过度地关心、郭胖子似是而非的玩笑话,刚刚张胜握住钟情手指的暖昧场面,令她越来越怀疑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感情。 这疑虑在心里转了个个儿,她终于声音低低地说了出来:“胜子,钟姐……,她很漂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张胜一愣,小璐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表情。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张胜一脸好笑的表情。 “真的没有?” 笑话!当然没有,有也没有,这种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而且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张胜一脸坦然,斩钉截铁地道:“没有,当然没有!你呀,整天胡思乱想。是不是有人嚼舌根了?” 小璐咬着唇,雪白的贝齿闪闪发光,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也熠熠放光,张胜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闪动和退缩。 许久许久。小璐忽然展颜一笑:“信你了!那你谈生意去吧,我一个人回去收拾屋子。” 张胜暗暗松了口气。说:“嗯,一会我安排一下,晚上派车送你。” 说着,他在小璐地翘臀上轻轻一拍,小璐白了他一眼,嗔道:“干嘛?” “我不干嘛。大腿麻啊。” 小璐哼了一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我回财会了。你忙吧。” “嗯……小璐!” 小璐站住脚,回身问道:“怎么?” “别再听人瞎说,对我有点信心。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保证,我这一生都会心甘情愿地做你这朵鲜花的牛粪。” 小璐“噗哧”一笑。转身向外走,小手扬在空中,和身后的他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走出去。房门一关上,小璐嘴角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胜子,你不该那么坦然地,没有一丝惊奇、没有一丝犹豫,就像早已排练好的答案……” 小璐一步步地向前走,心事越来越重…… “来来来,坐坐!”罗大炮是客人,却主动张罗着。 他高高地个子,长得小鼻子小眼,整个一歪瓜裂枣的残次品,头顶光秃秃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绳子上系着一块白中透绿的玉饰。大冷的天儿,他还光着膀子穿着个坎肩儿,露出两条结实有力的黝黑胳脯。 “罗大哥,今天你可是我地贵客,再说,你的岁数也比我大,理应你罗大哥上坐。”张胜满脸笑容地客套着。 “嗨!什么主啊客地,哨子跟我说的可是哥们儿聚聚,哪来那么多规矩。你坐你坐,你不坐?那啥,钟大姐,你坐上边。” “钟大姐?”张胜惊讶地重复了一句,瞧他一脸褶子,胡子拉茬,怎么看都有四十了,莫非自已看走了眼,这位仁兄是少年老成? 罗大炮脖子一梗道:“叫大姐咋啦?叫大姐显得亲呐,来来,钟大姐,你上坐。” 钟情轻轻一笑,低声对张胜说:“罗大炮性情粗犷,为人豪爽,不是那些斯斯文文的官场人物,你越随便他越喜欢。” 说完也亮开了嗓门,笑着说:“成,那我就坐上边了,今天不讲规矩,大炮,你坐我下首,我和我们老总左右陪着你。” 哨子和李尔今天是陪客,俩人都不太讲究,早就东倒西歪地坐在椅子上了,哨子敲着桌子道:“张哥,你随意坐吧,大炮不是讲究人儿,粗人一个,你跟他客气,那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糟踏那眼神儿了。” 张胜有点不太适应罗大炮这种有点江湖人物的粗放性格,他笑了笑,顺势坐了下来。 罗大炮一歪身子,揽住他肩膀,汗毛极重的手臂上一块明晃晃地金表耀人二目:“哥们,我跟哨子、小尔他们都挺熟的,你是他们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兄弟见面,不用装模作样。 我跟盛鑫水产那帮人咋说呢……,不咸不淡。 第98章 我知道他们心里不待见我,可又不敢得罪我,就那么回事吧,要让我去你那儿,成!可是一码归一码,咱们谁也不是慈善家,你要有得赚,我也要有得赚才成,只要你开地价码合适,兄弟就拉上队伍上你的梁山。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不说那么多,今晚咱们就是喝酒,哈哈……” 张胜笑道:“好,罗大哥这脾气对我的口味,来,咱们喝酒。” 罗大炮揽着他的脖子身子一颤一颤的,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鱼腥 张胜还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老板,又不好把他的手推说着喝酒,可罗大炮揽着他的脖子,他只能靠着椅子坐着,没法欠身去端酒杯。 钟情见了莞尔一笑,她刚认识罗大炮的时候,和张胜一样,也很不适应这人的粗放作派,不过来往久了,也就了解了这个人,罗大炮为人仗义、待人热情,别看行为粗鲁。但是这人心怀坦荡,有啥说啥,胸腑之中绝无龌龊,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她见张胜适应不了罗大炮的作派,神色有点发窘。便想为他解围。钟情眸光一闪,一眼瞧见罗大炮胸口不断摇晃的玉饰。便问道:“大炮,你挂这玩意从哪儿淘弄来地,是玉啊还是牛骨?” “你说这个?” 罗大炮果然被吸引过去了,他松开张胜,掂起胸口那东西,沾沾自喜地道:“喛。我跟你说,这是我在古玩一条街上刚淘弄来的好玩意儿。西周出土文物,牛形玉饰。我属牛的,今年本历年,正配我。” “西周的?那可值了银子了。”钟情故作惊讶。 罗大炮顿感虚荣,得意洋洋地道:“可不。来,给你开开眼。” 他摘下玉饰递给钟情,钟情接在手中。触手便觉温润,细看那牛形玉饰,玉色温润,牛作站立状,昂首前视,尖角后耸,身体线条非常简练,显得古色古香,只在下唇处穿了一孔,系在红绳上。 李尔懒洋洋地道:“就你那二五眼,还能淘弄着好玩意儿?钟姐,给我瞧瞧。” 钟情把玉饰递给他,李尔仔细看了看,又举起来对着灯光映了映,嘴角一撇道:“这哪是西周的,这是上周地。” 罗大炮急了:“啥,你说啥?” 李尔甩手把玉饰扔了回来,罗大炮吓了一跳,一把抓住,恼道:“我说你小心点,七万多呢。” 李尔哼了一声道:“放心吧,摔不碎,这哪是玉啊,这是树脂做的,你又被人家骗了。” 罗大炮讶然道:“不会吧,那老头儿看着特老实一人,他说这是二十年前他在陕西地时候,用两袋大米跟人家换的。” 李尔撇撇嘴:“不信拉倒,你上的当还少吗?有空找个明白人帮你瞧瞧,就知道我眼力如何了。” 罗大炮寻思片刻,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老子的钱也敢骗,等我找着他的。” 他说完把玉饰狠狠往地上一摔,张胜真怕这“西周文物”应声而碎,还好,果如李尔所言,那玉饰在地上弹了几弹,叮叮当当地滚到了门边,一点事都没有。 钟情忙给他斟上酒,劝道:“大炮,算了算了,就当花钱买教训吧,反正你钱来得容易,别为这事弄地不痛快。来,咱们喝酒,小姐,麻烦你们传菜快点。” 罗大炮怒冲冲地道:“钟大姐,钱我倒不在乎,可它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我前两天过生日,就这玉饰,都给多少亲戚朋友都显摆过了,我这是丢人,知道不?” 张胜现在有些喜欢这个性情粗犷直率的罗大炮了,他举杯笑道:“你想严重了,丢什么人呐,你那些亲戚朋友不是没看出来吗?” 罗大炮一翻白眼,脖子一梗道:“谁说没看出来?我现在想想……妈地,难怪当时他们一大帮子人看完了,那脸色儿咋不太对劲儿呢,敢情是早就看出来了,可就没一个跟我说实话的,八五八书房害我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你说他们能不寻思我是买个假货充门面吗,背后不定怎么笑话我呢,我这脸丢大发了。” 哨子瞪了李尔一眼,怪他说破真相让罗大炮难堪。罗大炮不懂古玩,偏好附庸风雅,他上过的当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可就是没点记性,总是相信他自已的眼力。 罗大炮越想越气,恨恨地一拍桌子,骂道:“丢这么大脸,换谁不气啊?我是男人,男人的脸比屁股都大,男人地自尊比老二还重要,出来混,要的就是一张脸嘛。” 张胜听得直想笑,他闷住了一口气,怕自已当场失礼。 罗大炮闷头想了想,烦躁地挥挥手道:“算了,不想了,喝酒喝酒,哥们,你们今天好好陪陪我,咱们不醉无归。明天,明天……我再去找那***算账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0章-最是难解情人结 司机开着车,张胜和钟情坐在后面,张胜笑道:“这个罗大炮不错,打交道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没有城府。最怕的就是那种不阴不阳、哼哼哈哈的主儿,和那样的人来往,累啊。” 钟情说:“嗯,这个人性子直来直往,的确很好交,据我了解,他和盛鑫水产那边相处并不愉快,这人有点江湖大哥的气派,和他处得来的朋友,谁受了委曲,受了欺负,他总是出面维护,和盛鑫的人闹得到点僵,我们条件再优惠一点,他会来的。” “嗯!”张胜点点头,顺手摸出电话,想打给小璐。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估计她不会在新房待那么久,这丫头心细如针,虽说是自已家的司机,她也不愿意让人家不情不愿地等在外面的,现在想必已经回了公司,不过他还是想打电话确认一下。 掏出手机一看,今天忘了充电,手机已经没电了,他又把手机揣了回去。钟情瞥见他的动作,摸出了自已的手机说:“要打给小璐?用我的吧。” 下午小璐疑心问了一句,张胜现在心里还有些打鼓,其实他身上现在还揣着手机妹妹的那只手机,这都不方便用,哪敢用钟情的,如果用钟情的手机打过去,谁知道那小妮子会不会多想,张胜不便明说,忙摆手道:“不必了,她现在应该回公司了,我回去后过去看看她算了。” 钟情了然地笑笑,把手机放回包里,张胜脸有点发热。忙转过了头去。 到了公司,两人下了车,向宿舍楼走去。张胜给职工宿舍配了电视,现在职工睡得不再那么早了,从楼下看过去。三楼四楼的男女工宿舍几乎都亮着灯,小璐的房间和钟情一样。也是一室一卫的单间,只不过钟情地房间在最外侧,小璐的在最里侧,这时小璐的房间灯也亮着,张胜一见放下了心。 二人酒意醺然,不过喝的并不太多。那个罗大炮看着挺凶的一个人,喝起酒来更是凶悍。一杯白酒端起来,场面话一说,“咚”地一口就焖了下去。当时把张胜吓了一跳,只道今晚又是一场艰苦地酒局,想不到这位仁兄喝的是痛快。但是只有三杯地量,三杯一下肚,连他爹都不认识了。拉着张胜一口一个大哥,可劲儿劝他喝酒。 钟情倒是想代酒来着,可是这酒鬼眼里只有酒,美人如玉也好、媚眼如丝也好,他是完全免疫,张胜被他硬逼着多喝了几杯,这才有了几分醉意。 “你没事吧?”上楼的时候,张胜问钟情。 “没事,喝的不多,只是我适合喝慢酒,大炮敬酒太急了,不干杯他就觉得不给他面子,这次又是高度酒,我有点上头。”钟情笑答,扶着楼梯栏杆一步步向上走。 其实,她的酒真的喝的不多,只是……张胜很久不来女工宿舍了,今天二人并肩而走,钟情有点心绪不宁。 “那天……那天他想要自已地时候,如果我真的了他……,虽然是一段没有结果地感情,起码这一生,在我的记忆里也有了一段美好难忘的回忆。我为什么要拒绝他,唉!永远也不可能了,他和小璐要结婚了,以后我该注意一点,别影响了人家小夫妻的感情……” 钟情心里百感交集,神思恍惚,上到二楼中间时,“哎呀”一声叫,高跟鞋滑了一下,身子向一旁歪去,张胜手疾眼快,一把扶住,道:“看你,喝多了还逞强,这要是摔下去,还不破了相?” 钟情心中忽生莫名之气,拌嘴似的呛了一句:“破了相更好,早早地就是丑八怪,不知少了多少是非。” 张胜以为她说的是和徐海生的旧事,摸摸鼻子没有吭声。 钟情强撑着走了一步,脚腕一痛,轻呼了一声。 张胜忙问:“怎么了,脚受伤了?” “没事,扭了一下,不严重。” “来,我扶你吧,还有两层呢,回去后泡泡热水,活动开就好了。” 张胜不由分说,扶着她向上走去,钟情下意识地扭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乖乖地接受了他地好意。 扶她回了房间,张胜没有关门,就那么大开着,去洗浴间给钟情打了半盆凉水,又掺了半瓶热水,放下床边笑着说:“来,把脚泡泡,活动开了就睡吧。” 钟情见他大敞门户,知道他是为了避嫌,心里有点别扭,可是张胜这么做本没有错,她心里虽觉不痛快,也不能说什么,便赌气地脱了鞋和袜子,把脚轻轻放进水里。 玉掌清波,脚形纤美,在水中,一双纤巧细腻线条绝美的脚儿,其色白如脂玉,可以看见上边淡淡的青色脉胳,张胜早知道她天生一双美足,想不到入水之后更形标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禁赞赏地盯了一眼。 钟情早在注意他的眼神,张胜一看,她的脚趾便害羞地缩了一下,她觉得自已很没用,在张胜面前总像个小女孩似的。 第99章 其实她每次去见张胜,都不止一次告诫自已要和他拉开距离,可是一见了他便没了立场。就像今晚,在车上她还想着以后少跟他接触,免得影响了他和小璐的感情,可是没他一看,便似被人抽去了骨头,身上软软的不想动弹,不但想他看着自已美丽的部分,潜意识里还希望他来摸一摸。 她咬咬唇,把心一横,白了他一眼,嗔道:“行了,我泡一会脚就休息了,去看小璐吧,待那儿干啥,你帮我洗是怎么着?” 说着,她两颊腾起一抹红晕。 她坐在床头,一双美目~那无边风情实是文墨难以形容,那不只是惊艳那么简单,娇媚、性感都不贴切,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放电”,竟然让人心生一种手脚酥软的感觉。自古就有“一笑倾城”的说法。虽然有些夸大之词,但是张胜看了这样动人地眼神。终于明白,至少“一眼勾魂”,不算是人间传说。 他不敢接招,讪讪一笑道:“好,那我走了,你好好消息。” “喂!” 张胜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钟情一声唤。 “怎么?”张胜扭头问道。 钟情静了一静,“恶声恶气”地道:“下回不敢进我的屋。就别进来。我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吓的!给我把门关上!” 张胜来到小璐门前,四楼一向没有男工上来,时日一久,女工们都随意惯了。许多宿舍门都开着,女工们就穿着内衣衬裤坐在那儿盘着腿看电视,经过水房时张胜还看到两个女工背对着他正在晾衣服。乳罩内衣花裤衩,就像万国旗一般,不禁暗暗摇头。 到了小璐房间,轻轻一推,房门没锁,张胜勾唇一笑,一下子闪了进去。 “嗨!”张胜打完招呼一愣,房间里没有人,床上扔着几件衣服和小璐的包包,却不见她的人影儿。 这时,浴室里传出哗哗地水声,张胜这才恍然,小璐一定是打扫布置新房,弄的一身是汗,刚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洗澡了。 他蹑手蹑脚地关好房门,锁上,轻轻一拧浴室地门锁,不料门却是锁起来的。张胜顿时泄了气,他走回床边,把衣服往旁边拨了拨,斜躺在小璐的闺床上,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一支烟抽完,小璐还没洗完,嗅着小璐枕头专属于女人的那种淡淡幽香,张胜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小璐在洗澡,美人出浴,该是什么样子……” 张胜越想越是心动,下腹不禁躁热起来,那条死蛇也蠢蠢欲动了。 他一跃而起,轻轻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哗哗水声中隐隐传出小璐哼唱的歌声。他捂着嘴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当当”地敲了敲门。 水声中传出小璐脆生生的声音:“谁呀?” 张胜捏着嗓子,女声女气地说:“小璐,我是刘姐,浴液借我使下行吗?” “哦,刘姐,你等下。” 花洒关了,小璐手里拿着一瓶沐浴露,笑盈盈地打开了门:“刘姐,你……啊!” 小璐一声惊叫,马上就要关门,张胜入眼就是一具热气腾腾曲线玲珑地女体,小璐的头发和脸蛋上、身上都是湿漉漉地,看得他欲火陡起,立即伸出一只脚抵住了房门,硬生生冲了进去。 小璐吓得马上丢掉浴液,双手紧紧捂着胸部,因为双手挤压的缘故,原本就耸挺的胸部出现了一道深深地乳沟,如此美色看得张胜差点流鼻血,待小璐惊觉下体赤裸裸的被他看在眼里,慌忙的扯过一方毛巾去遮下体时,胸前蓓蕾乍现,那犹如玉碗倒扣地乳房坚挺结实,淡红色的小小乳头犹如堆雪尽头放了一枚樱桃,看得张胜一阵眩晕,下体腾地一下竖起了旗杆。 “你……你你……快出去!”小璐又羞又急,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可是顾头顾不了腚,那纤纤细细的腰、修长笔直地腿、翘翘圆圆的小屁股,毫无遮拦地呈现在张胜的面前。 张胜一步迈到小璐身后,身体贴上去,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的小蛮腰,双手颤抖地向上移去,摸向她的乳房,大口大口的粗气喷在她的玉背上。 小璐被他的举动吓坏了,她惊慌间用手掰张胜的手,没想到毛巾反而掉了下去,让张胜的双手从容地占领了玉女峰,张胜软玉在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一口吻在小璐的耳朵上。 “胜子,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小璐拼命的扭动起来,浑圆的臀部摩擦着他下体勃如怒哇、血管“砰砰”直跳,脉动着无穷力量的那个部位,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和冲动。 “小璐,我忍得好辛苦,给我,给我好不好?” 张胜喘着粗气。把小璐推得靠墙站住,然后蛮横地转过了他的身子,从正面抱着她,吻到了她的樱桃小嘴。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叩开小璐地玉齿,顺利吻到她的香舌的时候。小璐终于放弃了抵抗,身体也似乎一下失去了平衡。要不是后背靠在浴砖上,腰肢有张胜搂着,她早就瘫软在地了。 享受着舌与舌交融带来的奇妙快感,张胜的手趁机攀上了小璐那弹性惊人地玉峰,恣意把玩着。小璐根本没有任何阻止动作,她已经逐渐迷失在热吻所带来的快感中。小嘴不时发出含混不清地呻吟声。随着张胜手上的挑逗,小璐嘴里发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嘴里的呼吸也热了起来,她的双臂紧紧揽住张胜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地怀里,那喘息和呻吟,磨灭着张胜灵台上的最后一丝清明。 如果他再温存一阵儿。弄得小璐意乱情迷,全没了主意,今天必定顺利地从处男晋升为男人。可是。处女是最擅于打防御战地,而处男偏偏是不计牺牲,最喜欢打闪电攻坚战的。小璐的神志还没有完全消失,张胜的手就向下移去,他的食指刚刚触及那软软嫩嫩地部位,小璐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 小璐突然用手使劲地抓住张胜的手,哀求起来:“胜子,不要,不要在这里……” “好,我们……我们回房间……”,张胜喘息着说,松开手,想弯腰把她抱起来。 小璐趁机扯过浴巾,把自已的要害部门匆匆包了起来:“别,让人家听到,这儿大声说句话旁边屋子都听得到地,胜子,你别逼我好不好,求你了,如果你真心爱我,就让我保留到嫁给你的那一天,在我们的新房,我们的婚床上,我再把自已交给你,好不好?” 小璐哀求着。 男人欲火上升的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何况张胜还喝了酒。他胀红着脸,恼怒地说:“小璐,一个形式就那么重要?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下个月就去领结婚证了,现在和结婚后还有什么区别?人家郭胖子和金豆嫂子认识半个月就上床了,你说,咱们处了多久了?” 小璐的双眼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颤声说:“我……我只是觉得,女人的第一次,应该在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之后,才把它完完整整地交给自已的丈夫。我……我错在哪儿了?”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委曲地反问道:“是不是我现在不给你,就是不爱你,不信任你?你怎么这么自私,女人没结婚就把自已交出去,是女人太随便太不好,女人想为她爱的男人保留到成婚那一天,还是女人不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小璐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淋在张胜那颗火热地心上,他抬头看了看小璐,那眼神里,满是委曲和不平,张胜愣了一下,就像霜打的茄子,焉焉地说:“你……你洗澡吧,洗好了早点睡,我先回去了。” 张胜怏怏地走出浴室,把门关上,听到里边陡然放大的委曲的哭声,一阵心烦意乱。他跺跺脚,快步走了出去。 下了楼,冷风迎面一吹,心中的烦燥之意稍稍去了些,张胜摸出一枝烟点上,沿着公司院内的边道散起心来…… 小璐匆匆洗净了身子,穿好衣服眼圈红红地走出浴室。今晚布置了几个小时的新房,回来身上又酸又累,洗了澡之后更觉口渴难忍,她提起水壶,已经没有热水了。她便提起暖瓶向水房走去。 因为怕被人看到她刚哭过的样子,小璐贴着墙边走得飞快,脚下没有一点声音,走到水房门口,她恰巧听到里边有人说话,因为话里提到了张胜和她的名字,她一下子站住了脚,在那儿侧耳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那后来张总出来没呢?” “我哪知道啊,看了一眼我都后悔呢,要是让张总发现,把我开了,那我找谁哭去啊?” “……照我说,不能吧,小璐可就住在这栋楼里,张总还能不避着点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钟经理的屋?” “你懂什么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说张总女朋友就住这层楼最里边,他就进了最外边钟经理的屋,你信吗?再说了,张总和钟经理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总为啥还把女友安排在这儿?就不怕她发现了?” “那你说是为啥?” “为啥?人家张总是有钱人,男人有了钱哪个心不花呀?小璐恐怕早就知道了,睁只眼闭只眼呗,反正她是大房,还怕钟经理抢了她老公去不成?” “唉!你说这叫什么世道,这男人,真就没个信得过的,要是我老公敢这样,我大耳刮子煽不死他。” “嘁,那是现在,如果你老公也像人家张总那么有钱,你敢煽?一脚就把你蹬了,人家只要勾勾手指,多少漂亮大姑娘得上赶着嫁他呀。” “说的也是……,你说这要是母系社会多好,我也养男人,二公、三公、四公……,七公。” 第100章 另一个女人笑起来:“你说你,一个星期也不休一天呀?” “哪儿呀,我有说一天一个么?高兴了都得来服侍我,不喜欢的时候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两个女人吃吃地笑起来。 小璐在外边听着,一颗心忽悠一下沉到了谷底…… 小璐回到房间,怔怔地发了半天呆,心里不住地说服自已,应该是张胜他们赴宴回来,张胜送钟情上楼,被她们给误会了,可这种安慰是那么虚弱无力。她们说的以前是怎么回事?再联想起郭胖子那似是而非的话,小璐越来越不安,难道是自已拒绝了他,他就负气去找钟情了? 小璐想去钟情那里看看,可她实在没有那个勇气,一旦情况属实,她该如何自处?被同楼的这些女工们全都知道了,以后如何抬脸见人? 过了许久,她跑到窗口,向主楼张胜的办公室张望,那里黑黑的,没有一线灯光。小璐心中沉甸甸的,她鼓起勇气,摸出手机给张胜打电话,手机关机,再打办公室电话,没人也接听。 “为什么?这世上还有一个男人信得过吗?” 小璐坐在床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落下来,碎落在衣襟上,就像她破碎了的心……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1章-男女之间的战争 张胜正在上楼,走一阶,停一下,手里举着手机说话,那是手机妹妹打来的。 “好几天没打电话了,我就猜,应该会想我了吧。”面对这位从未谋面的知心朋友,张胜不想带出自已不愉快的口气,笑着开了句玩笑。 “嘁,少臭美了,这几天陪我妹妹啊,谁有空理你。” “你妹妹?”张胜忽地想起了她对自已说过的话:“对了,还没谢谢你呢,幸亏你提醒的及时,我朋友的事没惹下什么麻烦。你妹妹怎么样了?” “这丫头是死心眼儿,我劝得口干舌燥了都,她也不跟我说什么,问多了又嫌我烦,算了,我爸帮她活动了一下,要让她离开本地散散心去,时间会治愈一切的,慢慢会好的。” 张胜叹了口气,感慨地说:“唉,情之一字折磨人啊!” 他摸出钥匙,打开房门,灯也没开,顺势倒在了长沙发上。 手机妹妹笑起来:“行了啊你,少装情圣了。我妹妹这样,就是被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臭男人害的,还说风凉话。” 张胜苦笑道:“我哪有啊?说实话,我觉得……女人有时真的很可恨,让人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屁股打烂才开心。” 手机妹妹抗议道:“喂喂喂,怎么说话呢你?打女人还算是男人么?” 张胜冷哼一声:“你们女人就会这一套。平时高喊‘男女平等!’等到觉得事情对女人不利了,又大叫‘我是女人’。” 手机妹妹嘻嘻一笑,调皮地道:“那没办法,这就是女人的特权,有本事你也学呀,你也用这一招得恶心死别人。你干嘛觉得女人可恨啊。谁招你了?” 张胜解开领带,顺手扔在茶几上,有气无力地道:“还能是谁,我女朋友呗。” “她怎么了?” 张胜出了阵神。才喃喃道:“我跟她……处了两年多了。说实话,我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可我挺尊重她,也支持她的事业、她地学业,从没因为自已发达了,就觉得可以任意支配她,我这样……应该算是不错了吧?” 手机妹妹嘲笑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女人本来就是独立的,没把人家当成你的附庸就觉得是莫大的恩赐了?嘁,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她没有因为你的理解和支持而感恩图报,心理有点不平衡了?” 张胜失笑道:“行呀你,大律师,不愧是学过心理学。唉。不瞒你说,我现在一肚子火,觉得窝囊。” “到底怎么了?” “我……我们相处两年多了。现在都论及婚嫁了,今天晚上……她在洗澡,我喝了点酒,特别想她,结果……我也进了浴室……” “……然后呢?” “然后?然后……,被她给指责了一顿。乖乖地滚出来了,当头一盆冷水……,我就搞不懂,她为什么不答应?不相信我会娶她还是怎么着,本来水到渠成两情相悦的事,结果……,我又不便跟她发作。说实话,我从来没跟她发过火,她也没有,可今晚,她跟我大声吵,我还无言以对.真挺窝火地。 手机妹妹“嗤”地一笑,说:“同志,如果你爱她始。女人要是轻易献身吧,男人觉得她随便。女人不肯轻易献身吧,男人觉得她不爱自已。说到底,这个界限该如何掌握,是由你们男人说了算?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是水到渠成,你觉得还言之过早就是她太随便?女人需要婚姻来给她安全感,还没结婚,你凭什么这么要求?” 张胜被她又训了一通,恼火地道:“你知道吗,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是不是真爱,是不是真心,彼此情侣之间,难道感觉不出来?一纸婚书能证明什么,能保证什么?问题专家,说的头头是道,你谈过几次恋爱了?” “一次没有。” “怎么会呢,难道是因为长得太丑?” “嘁!” 手机妹妹不服气地解释说:“我家家教太严,家里我是老大,妹妹比较叛逆,家里人就都觉得我该管似的,如果说搞对象……,不知道上大学交过男朋友算不算。” “处到什么程度?” “一起看电影啊,一起复习功课啊。” “拉过手了?” “拉过。” “拥抱过吗?” “我想想,好象没有,记得有一回吧,好象他要搂我地腰,被我打了一下,就没勇气再伸出来了,真没胆子,废人一个。其实他要是再敢伸出来,我也就让他搂着了。” 张胜嘿嘿笑道:“那么说,打啵肯定没有啦?” “废话,借他俩胆子也不敢,我的亲卫军足有一个加强连,捶不死他。” “这倒霉家伙,找你干嘛啊,要是我,哼哼,你就是公主,我都懒得理你。” “是啊,所以后来他去找肯让他抱、肯让他吻、肯陪他婚前上床的姑娘去了,这就是你们男人,口是心非!不过说到你,嘿嘿,你理我,我也得肯正眼看你呀。你还别说,前两天我们这儿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约我吃饭来着,就我们俩人儿,找了一特有情调的西餐厅,嘿嘿。” “他想追你?” “看他那意思……是吧,我不好撅他面子,陪他吃个饭,然后走人。” “怎么了,看不上他?” “他有老婆!” “呃……他是找情人?” “不然那叫啥?” “唉!我的那个她呀……”,张胜发狠道:“她再这样,我也找情人!” “坏东西。不许再坏了!” “我憋屈!” 手机妹妹不以为然地道:“憋屈就憋屈呗,女朋友这么洁身自爱,你还满腹怨言,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男人嘛,胸怀宽广一点。” 张胜苦笑一声道:“男人,男人地胸怀都是让委屈给撑大的。” “啧啧啧。瞧把你冤的。” 张胜闷哼一声道:“小丫头,我说真的呢,你不懂,真的很冤。你不了解。男人吧……跟女人不一样,男人的欲望被拒绝地时候,真地会有心理上的伤害。有种很深很深的挫败感和受伤地感觉。就像火山马上要爆发了,却突然被压回去,懂吗?” “哇!火山爆发?你也太夸张了吧!” “就是……那里……快爆炸的感觉,突 生生的压抑了回去。你不懂,男人……兴致正高、候。突然被拒绝,不止是扫兴,不止是心理很受伤,自尊心会感到很屈辱。你不是学心理学的么?怎么一点不懂?” “我学的是犯罪心理学啊,大哥!” “我那不是正要实施‘犯罪’么?” 手机妹妹嘻嘻地笑起来:“你就贫吧,哈哈,爆炸。太夸张了你。” 张胜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一个,说了你也不懂。” “喛……” 张胜负气没理她。 “喛,跟你说话呢。答应一声啊”,声调柔媚了许多。 “答应你干嘛,让你继续嘲笑我?” “不是,我是说……,你……你……你地……那个……挺大么?” 后边地声音越来越小,尽管不好意思。但她就像一个充满好奇的小孩子,还是执意地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张胜说:“什么东西挺……,呃……你指的到底是什么?” “喂!”手机里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带着点威胁的味道。 张胜很无辜地说:“我当然要问明白,要不理会错了,我一回答,你该骂我流氓了。” 手机妹妹:“@#%&^&~$……” 张胜咳了一声,心虚地瞅瞅下边,小声地问:“你是问……我的那个……那个东西吧?” 手机妹妹气唬唬地道:“昂!” “我的那个……,你问这个干吗?” “我……,咳!我就是想象不出……成年人那东西会是个什么样子,有点好奇,你不说就算了。” 张胜脸也有点红,心跳地还有点快,他吃吃地道:“我……我不是不说,可是那个……东西吧,它有时候大,有时候小,有时候不大也不小,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大跟小的标准是什么,我怎么回答你啊?” “王、八、蛋!敢调戏我,不跟你说了!” “嘟……嘟……嘟……” 张胜握着手机两眼茫然,已经消失地欲望被这个语音甜甜的小丫头聊的成人话题又给勾搭起来了,那种蓬勃的力量正在他的身体内流动,这副模样,怎么睡觉? 第101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男人不是铁打的,潮去潮又来,身体吃不消啊…… 第二天,张胜吃早饭地时候没有看到小璐,心里就有些不安。他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待了近两个小时,中间财务室还来开过两张支票,始终不见小璐的影子,他坐不住了,去财务室逛了一圈儿,见小璐正在核算着帐务,见了他进来,冷着脸也没有理他,便干咳一声,主动说道:“小璐,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的,董事长,我整理完这些票据就去。”小璐的声音冷冰冰的。 张胜见其他人都用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这对似乎正在闹情绪的情侣,尴尬地笑笑,先行退了出去。 一会儿,小璐赶到了他的办公室,站在他桌前。 张胜连忙跳起来,微笑着说:“小璐,今晚没课,咱们抽空去市区把钻戒买了吧。明天咱们就去登记,先把结婚证领回来,好吗?” 小璐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在她心里,张胜突然的示弱和热情,分明是心虚的表现。他昨夜……昨夜一定是睡在钟情那里。 想到这里,小璐地心突然像针扎一般痛,脸色也苍白起来。 张胜苦恼地蹙起眉,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怎么了,还在生气?我昨天喝了酒,一时冲动嘛,后来……还不是让你一骂,就乖乖地走掉了。别生气了好不好,算我不对,我这么做是不尊重你。行了吧?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了。” “你昨晚……离开后,去了哪里?” 绕个关子发问,永远是女人的爱好,张胜被她问的莫名其妙,困惑地答道:“我回主楼睡觉去了呀。” “我打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 张胜想了想。说道:“是么?哦,昨晚离开你那之后,我在大院里走了一会儿。散散心、醒醒酒,回去的比较晚,你打电话时我应该不在吧。” “我打你手机,也没人接。” “哦,我手机没有电了……” 小璐一把抄起他放在案头的手机,举向他。张胜无奈地摊手道:“这不今早上才充地电吗?” 小璐的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哽咽道:“你……你还骗我,昨晚你去了钟情的房间,是不是?” “我哪有,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小璐摇着头落泪:“你骗我,你骗我,你把当成什么?” 张胜的心都快气炸了,他恼怒地道:“这是真地,我骗你做什么?对了,我昨晚离开后还接了一个电话,聊了小半个小时,我找她证明,你等着。” 张胜从怀里摸出另一部电话,迅速按响了一个号码,不料他的举动落在小璐眼里,怀疑的心思更浓了,张胜从来没告诉过她,他有两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打了一会手机,张胜无奈地放了下来:“对方已关机,她晚上应该会开机的,我到时打给你听,让她证明。” 小璐惨然一笑:“用得了一天么?十分钟就够了,十分钟,你就能找出一百个朋友来证明你的清白,他们甚至可以证明昨天你就睡在他们家里,一宿都没离开过,很容易,不是么?” “你……,你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张胜气得直哆嗦。 他不能理解小璐的情绪怎么会瞬间风云突变,根本不相信自已地解释,变得如此固执。殊不知女人的思维总是跳跃性的,她感觉不对的时候,总能把一件事按自己的思路往上套,特别是感情方面,她们个个都是“推理家”,绝对能把自已的任何猜想推理成现实。 “我不可理喻?你……敢把钟情叫来当面对质吗?” “我为什么要叫她来?” 张胜像头暴怒的雄狮,压抑着声音低吼道:“这是我们之间地事,症结在于你对我的不信任,我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旁人拉扯进来?那对人家公平吗?钟情曾经很不幸,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拉进来,她还能在公司里待着吗?” 小璐泪眼迷离,抽泣着说:“你不敢,不舍得她受伤,是吗?” 张胜恼怒地解释:“你怎么非要往这上面想?我不能把身边地工作和 系都搞得一团糟,不能把无辜的人拉扯进来,那样做公平,你懂不懂?” 小璐不懂,大多数女人都不懂,女人一旦情绪化,很容易把问题上升到一定高度,尤其是上升到爱与不爱的高度,她自始至终关注的是你在不在乎她,她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 如果刚才张胜真的去喊钟情,只怕小璐反而会拉住他的胳膊不许去,对他地话也会信了八成。但是现在,效果完全相反,张胜的话只能被她理解成心虚和搪塞。 她含泪嚷道:“那你说,你要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话!” “我什么都没有干,为什么要向你证明我的无辜?” 四目相对,犹疑、猜忌、愤怒、忧伤,掺杂在一起,屋子里只有张胜隐隐的喘息之声。 过了半晌,张胜狼狈地怒吼一声:“如果你非要往别处想,就随你便吧。” “好!你是不需要向我证明!”小璐也大声说。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我跟家里都说过了,今天下午去选婚戒,明天去领结婚证。”张胜大声咆哮。 小璐顿起抵触,抗声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下午等我。一起回城!” “不去!” “等我!” 小璐走到门口,扭过头来,像个孩子般的倔强:“我、不、去!” “啪!”张胜抓起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 “砰!”在同时,房门也重重地关上了。 小璐站在门外。委屈与酸楚的泪水顺着苍白地面颊滑下来。儿时的记忆里,父母是很恩爱的,这让她一直把婚姻看作一件很神圣的事。所以她一直盼望着能在那神圣的一刻,把自己完整地交付给心爱的人。不止是自己地人,还有自己的心。 她以为,那一刻,自己的爱人一定会满心欣喜。可张胜先是对她用强。后又可能与人有染,这就象是一张纯洁的白纸上,忽然印下了一点污渍,她很想无视这污渍地存在,可这污渍却象是一条小毒虫,啃噬着她的心。 小璐在心底痛苦地叫着:“爸爸妈妈,告诉我。婚姻到底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从来没有拌过嘴吵过架的张胜和小璐,在彼此生活、工作在一起之后,终于爆发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争执。张胜先是哄。哄着不解决问题,干脆负气不说话了,两个人的冷战持续了三天,就连钟情也察觉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她在向张胜汇报工作的时候顺口问起,张胜笑笑,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啥。婚前恐惧症而已。” 钟情倒是听说过这种事情,有地相识六七年,从来不吵架不拌嘴的情侣,结婚前夕也会变得异常焦虑,为了一张请柬怎么印、新买的酱油洒了两滴而大吵大闹。钟情对张胜的话信心为真,自告奋勇地道:“那我去劝劝她吧,开导一下,心情好了就没事了。” “别!”张胜连忙起身阻止。 钟情回身看向他,张胜勉强笑了笑:“算了,小璐……表面上既乖巧又活泼,其实是个既内向又自闭的女孩子,有什么心结,总得她自已想通了才成,算了,你不用管了,做好手上的事,我周日陪她回家吃饭,再好好谈谈就是了。” 钟情看出他有些言不由衷,她聪明地没有多问,又狐疑地看了张胜一眼,点点头退了出去。 电话响了,张胜拿起来一听,是老妈打来的。张胜在外边忙事业,小璐一直在家替他尽着孝道,每逢周六周日,都会赶去探望老人、做做家务。现在弟弟张清夫妇已经结婚另过了,老人最需要地就是有晚辈在身前嘘寒问暖,小璐就像一个孝顺女儿,老两口十分喜欢。 平时小璐就算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功夫的时候,也会给他们打个电话,聊上一会儿天的。这几天小璐电话仍然照打,但是老夫妻毕竟是过来人,渐渐从她地语气中听出似乎小两口正在闹别扭,实在放心不下,于是给张胜打来了电话。 张胜被老妈一通唠叨,听得头痛不已。他抚着脑门,陪着笑脸说了半天两人之间只是一点小摩擦,让父母放心,并允喏周日带小璐回去探望他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这才哄得老太太摞了电话。 张胜仰面往椅子上一倒,两条腿抬到了桌子上,闭着眼睛按摩眉心,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眉心想着心事,手机突然又响了。 张胜闭着眼睛摸出手机放在耳朵上:“喂?” 电话里没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张胜心中一动,莫非小璐要和解了? 他急忙收回双腿,坐直了身子,轻轻地又问了一句:“喂?” “胜……胜子……” 张胜脊背一僵,失声道:“兰子?” “嗯!” “兰子……,呵呵……呵呵……,那个……好久不见,呃……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你今晚有空吗?” 张胜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道:“我……我今晚有个应酬,打好了招呼的,不好缺席。” 手机里静了一会儿,但是张胜听到隐隐的压抑地啜泣声,片刻之后。秦若兰才用微带抽噎地声音说:“我……只想见你一面,陪我喝喝酒,胜子……,我要出国了。离开这儿……” 张胜心中一沉,莫名的一阵伤感,过了许久,他才压抑着自已的感情,轻轻问道:“几点,什么时候?” “玫瑰路,夜来香酒吧。 第102章 七点半。” “好,我一定准时到。” “喀嚓!”电话摞了。 张胜一阵失神…… 张胜居住的这座城市比较搞笑,尤其是在城市建设方面,规划者本着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起了一系列极具自嘲精神和反讽意味地地名。 比如小璐曾经险些落入小村一郎魔掌的彩虹路,霓虹遍地,是夜生活的盛地;幸福街。则到处是住在小平房里的下岗职工;和平广场,充斥着打架斗殴地流氓;文明路,则遍地是色情洗头房和洗浴中心;而玫瑰路。则一朵玟瑰也没有。 玟瑰路两旁和路中央的隔离带早些年本来种了一些刺槐和杨树,二十多年下来,长得郁郁葱葱,十分茂盛。后来不知哪位领导抽了疯,一声令下,把这些已经长成的参天大树全都连 。栽上了梧桐。 也不知那梧桐是养不活还是怎么的,第二年一开春,又全都连根拔了,又栽上了一排排木桩子,那是今年夏末时候的事,到现在也只有几棵树发了点零零星星的小芽,张胜的新房就在玫瑰路旁地玫瑰小区,经常路过那儿,他仔细观察了许久,也没认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树。 玟瑰路上鲜花还是有的,今年夏天市里争创国家卫生城市,于是弄了许多黑色塑料盆栽的鲜花,用铁丝固定在道路两旁的铁栅栏上,刚刚弄上去的时候,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的确是赏心悦目。 现如今到了秋天,花也落了,叶也凋零了,那些花盆还绑在那儿,风吹日晒,塑料变脆,再被过路的孩子一番敲打,破破烂烂,一地泥土,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是苦了环卫工人。 张胜赶到玫瑰路夜来香酒吧门口地时候是六点五十,他站在门前路灯下,橘黄色的灯光照着他,身上一件军绿色风衣在风中飞舞,看起来就像酒吧门口的一个保安,着实有几个人来停车时要他指挥倒车。 一辆白色宝马驶来,缓缓停在路旁,张胜隐约看到副驾驶上坐着地女孩酷似秦若兰,他注目望去,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腿,缓缓的迈了出来。然后是弯腰走出的人。那是秦若兰,她下了车,只瞥了张胜一眼,便转身弯腰,又探进车子,对那开车的男人说了句什么。 车门开时,车灯亮了,张胜看到,司机位置上坐着一个风度、气度都堪称上佳的中年人,他穿了一套乳白色西装,显得既英俊又精神。听了秦若兰地话,那人便点头笑笑,然后深深地看了眼站在路灯下的张胜,发动车子离开了。 车子驶开,那路口就只剩下秦若兰一个人了。她穿着一条柔软的米色敝口裤,一件锦棉面料的小翻领白色休闲夹克衫,就那么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带着黑夜独有的诱惑——细腻、神秘,有一种夜凉如水的感觉。 张胜站在路灯下,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却又好象看清了她那双忧伤的眼睛。张胜以前从未发觉一向豪放爽朗的秦若兰,会如此质若幽兰,会如此充满女人味儿。 两个人对面而立,片刻之后,秦若兰举步向他走来,她的步伐就象行走在夜色下的一只猫般轻盈。 走近了,张胜发现她的衣衫上有一枝梅花,树干拙朴,一朵梅花傲然绽放,盛开在她胸口位置,余此,全无修饰。 “等了多久了?”秦若兰浅笑如花,神色自然而从容。 “没多久,我刚到。”张胜欠身笑笑,态度不卑而不亢。 两个人的态度都完美的无懈可击,可是……偏偏让人心里充满了怪异和生疏地感觉。 这句问候的话说完了。两个人好象都已无话可说,于是又那么对面而立。 过了好久,秦若兰深深地吸了口气,张胜眼看着她胸口的那朵梅花就象嫣然绽放似的慢慢舒展开,被她饱满的酥胸撑得再无一丝褶痕,然后又攸落收拢。就象羞涩地闭合了一下。 “走吧,我定好了位子”,秦若兰浅浅一笑,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就像小鸟伊人地情侣,举步向酒吧里走。 张胜胳膊的肌肉僵硬了那么片刻,然后又迅速放松下来,像个傀儡似的被她挽着,走进了灯光比星光更朦胧的酒吧。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喝点什么?”一个侍应生站到了他们面前。 张胜解开衣扣,说道:“一杯彩虹。” 侍应又转向秦若兰,秦若兰说:“四海为家。” 侍应生离开了,张胜这才细细打量若兰,许久不见,她地脸色清减了许多,不过今晚的聚会她一定是精心打扮过了。那脸蛋儿薄施脂粉,显得娇嫩无比、吹弹得破。 她也在端详着张胜,那双眸子水色玲珑。淡淡神采,似有幽怨。她的鼻线柔软而匀称,端正而小巧,最好看的还是她的唇形,娇艳欲滴,道不尽的妩媚。 乌黑地秀发刚刚经过悉心的修剪。弧线柔软,自肩头倾泻而下正至胸口上方,发丝看似略显凌乱,其实最生姿色,人虽清减了几分,原本圆润地两腮变得有些削瘦,不过却更显清丽可人。 “好好的,怎么要出国?”这句蠢话刚问出来,张胜就恨得想给自已一嘴巴。 这时,侍应生端了酒上来,一杯彩虹搁在张胜面前,七层颜色,犹如雨后彩虹。秦若兰轻轻地转动着自已面前的那杯“四海为家”,看起来很轻松、很愉快:“其实我爸早就想给我办出国,当时还小,爷爷不放心,不让我走。现在……长大了,这里待腻了,想出去见见世面。” 她举举杯,向张胜示意道:“来,喝酒。” “四海为家”香甜中带些苦味儿,呷在口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一向酒量甚豪的秦若兰仿佛只喝了一口就有些醉了,脸颊蓦然升起两红晕:“真是对不起,你的婚礼……,我怕是没有机会参加了。” 张胜心里悸动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秦若兰要出国,其实目的只是为了避开他,离他举办婚礼的地方越远越好。 这一刻,他心中一阵悲哀,他感觉到,今日一别,两个人可能这一世都再无机会相见,他忽然冲动地握住秦若兰地手,那手指清凉如玉。 “不要走,好不好?” “不走……,留下做什么?”秦若兰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声调幽幽地问,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 张胜一怔,那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随着他的手无力地缩回,秦若兰地眼中闪过一片深深的痛楚,她忽然一仰头,把那一杯《四海为家》一饮而尽。 秦若兰打个响指,向侍应喊道:“来杯‘地震’。” “兰子,别喝那么急。” “喂,我要走了耶,今天请你来,是请你陪我喝个痛快的,不是让你看着我喝酒的。你也干了。” 张胜无奈地一叹:“兰子……” “我没求过你别的事吧?” 张胜无语,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秦若兰笑了,笑着说:“这才够朋友,喂,两杯‘地震’!” ‘地震’酒劲强烈,张胜根本喝不惯这口味,可是秦若兰似乎对这酒情有独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一杯杯地喝下去,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知何时,两个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 “胜子,来,我……我提前 前祝你……祝你新婚幸福,举案齐眉、白头携老,干 张胜握着杯没有动,秦若兰主动凑过来和他当地一碰杯,一饮而尽,然后乜斜着他道:“不许耍赖,该你喝了。” 张胜举杯把酒饮尽,呛得咳嗽了几声,这才黯然道:“借你吉言吧。唉!她现在正和我冷战呢,我一直觉得婚姻是件甜蜜地事,可是忽然……我也有了种畏怯的感觉。” “冷战?为什么?”秦若兰半伏着桌子,眼眸如丝。 张胜摇头,再摇头,忽地扬声喊道:“老板。再来两杯。” 秦若兰没有逼问,她托着下巴,盯着自已地酒杯,一圈圈地转着杯子。一脸若有所思。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酒吧里正回响着陈淑桦的《流光飞舞》,忧伤而温柔的曲调萦绕在他们耳边:“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秦若兰忽然喃喃地说:“如果……,我认识你比她更早一些。你会不会喜欢了我?” “什么?” “没什么,老板,歌声大一些。大一些。” 音响声音调大了,秦若兰闷头喝了几杯酒,然后举杯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张胜这边走。‘地震’喝多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张胜坐在那儿都有点天旋地转了,何况秦若兰站着。他连忙扶住了她。 秦若兰的身子柔软地好像没有一根骨头,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张胜身边坐下,一只手架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好哥们儿似的,嘻皮笑脸地说:“,你说,这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爱情?爱情是……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彼此心灵地契合吧。” “哦!”秦若兰翻了翻醉意朦胧的眼睛,摇摇头道:“听不懂,谁总结的?” “不知道,书上看的,大概是什么……爱……爱情专家。” “砖家?砖家还不如叫兽呢,整天除了扯淡还是扯淡。我……只问你的感觉,你说,爱是永恒的吗?” 歌声还在响:“……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张胜咀嚼着歌曲的滋味,慢慢地说:“应该……是吧……” “是吗? 第103章 那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地人,后来劳燕纷飞,各奔东西?” “这……”,张胜见周围已经有人用有趣的眼光向他们望来,苦笑道:“也许……是因为爱就是一种感觉吧,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人们相信它是永恒的,也愿意为它生为它死,当这种感觉消失的时候……” 秦若兰大笑:“那么,它算什么永恒?你说,爱是唯一的吗?” “……应该是吧!” 秦若兰的小嘴都快凑到张胜嘴上了,张胜苦笑着把这个没酒品地小醉鬼扶正了,她又软软地靠过来,呢喃道:“胜子,如果……如果你在她之前先遇到了我,你会不会爱我?” 张胜默然,秦若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骄傲地挺起了胸膛,不服气地嚷道:“怎么,我就那么差劲儿?我……我今天特意打扮过,我不像个女人吗?” 周围已经有女孩捂着嘴偷笑起来,张胜硬着头皮回答道:“……会!” 秦若兰逼问了一句:“会什么?” 张胜干巴巴地道:“会爱你!” 秦若兰得意地一笑,那黛眉眉尖儿一挑,何止是妩媚,那刹那简直有股娇媚之气。 她巧笑嫣然地又靠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用一种近乎挑逗地语气腻声问:“那么……你会不会像现在爱她一样那么爱我呢?” 张胜大感吃不清,他没敢出声回答,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若兰得意地拍手笑道:“那么就是说……,爱情,也不是唯一的了?” “你!”她一指张胜的鼻子,“如果先跟我结识,会爱上我!” 她又指着自已的鼻子,说:“现在你先遇上她,所以你爱上她。这说明……说明爱不是前世注定的缘份,也不是唯一的、永恒地选择,这世上,彼此契合登对的情侣,其实有着很多很多可能的选择,是不是?” “是!”张胜现在只求她能住口,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秦若兰痴痴地盯着他,喃喃地说:“那你……可不可以试着爱我?” 张胜吓了一跳,秦若兰不依地追问:“你说啊!” 张胜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两杯酒上,一杯是“螺丝起子”,一杯是“b52炸机”,张胜把两杯酒摆在一起,深沉地说:“兰子,两情相悦,是一杯好酒;心仪一方,也是一杯好酒。如果把两个不合适的人硬放到一起,就坏了两杯好酒。你说,如果把这杯‘螺丝起子’和‘轰炸机’混在一起,那成了什么啦?” 秦若兰默然、泫然。忽然,她一拍桌子,喝道:“老板,拿个大杯来!” 侍应生们早就密切注意着这位醉得可爱的小女生了,她一声令下,一个喝啤酒的大杯就马上送到了面前。秦若兰端起那杯“轰炸机”倒进大杯,然后又端起那杯“螺丝起子”,缓缓地往里倒,两杯酒混到了一起。 “你说成了什么了?现在……它是一杯新酒,你怎么就知道,这酒的味道不好喝,嗯?‘螺丝起子’配‘轰炸机’,我给它起个新名字,叫……叫‘爱情机修师’,不错吧?” 坐在左近的酒客和服务生轰堂大笑起来。 秦若兰端起那杯“爱情机修师”,大口大口地喝着,喝了半杯之后,她把杯子重重一放,往张胜面前一推,说:“剩下的,你的!” 张胜稍一犹豫,秦若兰的杏眼已经瞪了起来,他只好苦笑着端了起来,悄悄转了个个儿,有意避开了若兰唇印沾过的地方。 角落里,一个促狭的男人捏着假嗓用十分逼真的女人声音,娇滴滴地学起了潘金莲大姐调戏武松时的经典台词:“二叔儿,你若有意,便饮了这半杯残酒。” 张胜在轰堂大笑声中红着脸把这半杯酒喝的干干净净。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2章-金风玉露一相逢 秦若兰看着他笑,她眨眨眼睛,把眼里的泪光眨去,可是还是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失败地挂在了脸颊上,她便笑中带泪地说:“老板,拿两扎酒杯来,我跟胜子喝‘一条龙!’” ‘一条龙’的喝法太刺激了,这个酒吧的年轻人还没见过有人用这么豪爽的方法斗酒,一听这话,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音乐声调到了最小,大家都兴奋地围在周围,张胜和秦若兰成了今晚‘夜来香’酒吧的主角。 秦若兰和张胜看起来都醉得不轻了,现在又要“活吞一条龙”,这酒斗得太凶了点,服务生怕出事,不敢擅作主张,都扭头去看老板。 张胜一把拉住秦若兰,摇头劝道:“不行,我都醉得不行了,你比我醉得更厉害,不能再喝了。” “不,我要喝……” “不行!”张胜冲老板摆摆手:“不要拿给她,她喝多了。” 秦若兰不依地挣扎着,嘟囓地道:“我没喝多,我还要喝!” “我说不准!” 秦若兰像蝴蝶似的扑在他的身上,仰起头来看着他,娇憨地说:“不……不喝也成,不喝……那你吻我。” “什么?”张胜虽说醉的厉害,但是神志还算清醒,一听这话两只眼睛顿时瞪了起来。 秦若兰一边抓着他的衣服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一边说着委委曲曲的醉话:“我吻过你,你都没有吻我。现在。我要你吻我,把我地吻还我!” 秦若兰泪光泫然,说着可爱的醉话,那模样真是人见人怜,围观者无论男女,感情的天秤立刻都倾向了这个可爱的女孩。他们纷纷鼓噪起来:“亲啊!亲啊!亲啊!” 方才那个学口技装潘金莲的哥们忽然又惟妙惟肖地学起了夕阳武士的声调:“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夕阳武士,你叫我亲我就亲,那我地形象不是全毁了!” 不过这回他可没有博个满堂彩,所有人都在为马上要发生的吻戏而兴奋。根本没有人理他。他的女友狠狠给了他一杵子,嗔道:“闭上你的臭嘴!”然后马上踮起脚尖,挥舞着拳头,亢奋地尖叫道:“亲啊!亲啊!” 酒吧老板一看如此场面,突然大受启发,如果能充分调动大家地情绪,大家今晚就会多喝酒。大家多喝酒,酒吧的生意就会好许多,一想到这儿,酒吧老板赶紧撅着屁股在柜子里找起了《大话西游》的结尾曲《一生所爱》。 张胜因为怕秦若兰摔倒,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揽着她的腰,而秦若兰则在尽力往他的怀里靠。这样的姿势非常暖昧,他现在只要一低头,就能迎上秦若兰翘起地唇。可是他的脖子就像被千斤重力向后牵着,如何吻得下去。 “亲?不亲?” 意识像拔河一样在他心里挣扎,秦若兰执拗地仰着头,微微翘着嘴,孩子气地坚持着。 “谢天谢地,音碟找到了。总算找得及时,此时不情更待何时?”酒吧老板老板松了口气,急三火四地把音碟换上,调大了音量,音箱里陡然传出一阵大家熟悉而辛酸的对话:“ 男子:看来我不应该来! 女子: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男子:留下点回忆行不行? 女子:我不要回忆!要的话留下你的人! 男子:这样只是得到我的肉体,并不能得到我的灵魂。我已经有爱人了,我们不会有结果,你让我走吧! 女子:好!我让你走,不过临走前你要亲我一下! 旁观者:亲啊!亲啊! 男子: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夕阳武士,你叫我亲我就亲,那我地形象不是全毁了! 女子:你说谎!你不敢亲我因为你还喜欢我。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你拒绝我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男子:后悔我也不会亲!只能怪相逢恨晚,造物弄人了!” 简直就像是电影重现,酒吧里地人全都笑了起来,只是……有些感性的女孩子不知为什么,脸上笑着,眼里却闪动起泪光,秦若兰的脸上更是缓缓淌下两行热泪。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苦海翻起爱浪,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一生所爱》的歌声响起,看客们仿佛都化身成为那电影里的旁观者,感同身受地怂恿着男女主角:“亲她!亲她!亲她!” 无论男女,包括侍应生们都拍着手、跺着脚,汇集成整齐地声浪,轰击着张胜的耳膜,醉醺醺的秦若兰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她像个孩子似的,嘴角慢慢地勾起来,因为众人的声援而露出了得意的笑意,同时,她慢慢仰起头,双眼也缓缓闭上了。 或许是因为被歌声所感动,或许是众人齐声的呼喊所影响,或许是醉意弱化了意志,又或是被秦若兰眼中希冀哀求的光芒所吸引,张胜的颈子一寸一寸的,艰难地低了下去。 “噢!”酒吧里齐声欢呼,掌声四起。 四唇相接,好像清醒过来似的秦若兰一下子睁开了惊愕的眼睛,她先是下意识地做了个推搡的动作,然后在张胜的背部狠狠捶了两拳,再然后,便像突然又陷入醉梦似的,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贪婪地吸住了他的唇。 这一刻,她醉了,他也醉了…… 音箱里。传来孙悟空对着酷似紫霞的女子说出的那句迟来地誓言:“我这辈子都不会走!我、爱、你!” 在这氛围下,张胜也迷失了自己,原本只是 的一个吻,现在他已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紧紧地子,舌尖轻轻抹开她的樱唇,轻轻顶开她的贝齿。 第104章 和她的舌尖缭绕在一起。 只是一个吻,不管这个吻是激烈还是温柔,也只是在嘴唇上抹过一丝痕迹。但是吻,又有意那么绝然不同地含义。一个男人可以想都不用想就去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刺激过后,那种虚脱般的感觉并不会让男人的良心发现什么。因为他想,这,只不过是男人和女人地互相需要。 但是人可以骗任何人,却绝对骗不了自己。一个男人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女人,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他会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散步。去看晚霞,会给她讲好多好多好笑的故事,会很细心,而不是去应付,没有不耐烦的情绪,心里充满的只有对女人的喜欢。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会去吻这个女人。吻。不是不是单纯为了寻求刺激,是因为深爱着这个女人。男人做爱都可以很投入,但是唯有深爱一个女人时。才会吻得如此缠绵…… 秦若兰有种窒息般的幸福感,整个人都已飘飘欲仙,她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吻和人工呼吸……真地如此不同啊……” “喏,这边是洗手间、餐厅、厨房、阳台,那边就客厅。里边有间书房……” 张胜扶着秦若兰,秦若兰却觉得自己正在扶着他,两个人东倒西否、醉眼朦胧地看着新房布局。 在酒吧一吻,稍稍清醒过来的秦若兰大感羞涩,只能以酒遮羞,偏偏还有些人跑来凑趣敬酒,结果两人喝的酪酊大醉。 出了酒吧,她还不想回家,张胜今天是自己开车出来的,大醉之下也不能开车了,本想叫辆出租送若兰回家的。可若兰想起张胜的新居就在左近,便借着酒劲非要来看看,张胜便带她来了。 “嗯,还……还是跃层呢,楼上是什么房间?” “右边向阳的是卧室,左边还没布置,嗨,房子买大了点,倒不知干什么用了。只有卧房地家具到了,大厅里的家具都是订制的,得下个月才能运到。来,我带你上去看看。” 张胜扶着她,拉着楼梯一步步挪到楼上,已经气喘吁吁了。 “啪!”地一声打开灯,一室通明。 这间屋子布置地已经极具新房情调了,衣柜、大床、床柜、梳妆台,清一色的意大利家具,水晶漆的床头和梳妆台一尘不染,床对面靠墙放着几张大大小小的金边框镜,外边都有包装纸,那是张胜和小璐的结婚照,因为怕落了灰尘,现在还没有打开挂上。 张胜一把扯开床上罩着遮灰的大床单,粉红色地被褥铺得平平整整,美观大方。 “来,你先坐下!”张胜手一松,秦若兰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家里没……热水,不过……自来水上安了净水器的,能直接喝……”,张胜嘟囓着,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二楼左右两间房中间也有个洗手间,浴镜是可以打开的,里边摆放着许多东西,包括两排水杯。张胜拿出一个,自己先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痛快,然后又给秦若兰接了一杯。 回到卧室一看,秦若兰侧卧在床上,脸贴着被子,手轻轻摸挲着光滑的被面,一脸若有所思。她的脸蛋绯红,看来就像一个新婚的幸福新娘。 “来,起来喝酒……啊不,喝水!” 秦若兰乜了他一眼,格格地笑:“看你醉的,喝酒,喝酒,你家有酒么?” “酒柜买了,酒也订了,不过……还没送过来。” “唔……” “渴……渴了吧,起来喝口……水……” “唔!”秦若兰醉眼朦胧,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然后打了个迷人的呵欠,她蹬去脚上的鞋子。缩到床上,扭动着身子,找了个更舒服地睡姿。 “喂,你不要睡这里啊,我送你回家吧” “唔……,好困。真舒服。” “我的二小姐,你不能睡这儿啊,孤男……寡女的,你不怕我半夜兽……兽性大发。” “发啥?”秦若兰睁开一只眼。眼如媚丝,似轻蔑似挑衅地瞟了他一眼:“借你俩胆子,你……你也得敢呐。” 张胜苦笑。 秦若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发出了建议:“你……拿个碗来,倒上水,摆咱俩中间,谁也不过界。清……如水,明……如镜……” “啊!”她忽然一睁眼,兴奋地坐了起来:“这主意好,多浪漫,浪漫的回忆。” 说着,她跳下床,赤着脚往洗手间走。一会儿摇摇晃晃地端了杯水来。 张胜苦笑道:“不是吧你?床上软软的,会洒掉。” 秦若兰东张西望一番,从窗台上拿过来一条裁下来的pvc板。放在床中间,然后把杯子摆上去,呵呵笑道:“你看,这样就行啦!” 她歪着头想了想,转身又跑了出去,一会儿拿托盘装了七八个杯子。东一晃西一晃地闪了进来,好在那杯中都只盛了一半的水,还不至于洒掉。 她把水杯在pvc板上摆了长长一溜,欣赏了一下,然后往里侧一躺,像猫儿似的蜷起身子,唇角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娇憨地命令道:“晃眼,闭灯!” 灯关了,张胜在床的另一边小心地躺了下来,刚开始心还跳得像擂鼓,一会儿功夫睡意上来,沉重地眼皮渐渐合拢起来。 “挺好的吧?”秦若兰喃喃地说:“这 就像我以前和朋友去露营。” “啊……啊……”,张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好,挺好,我告诉你,我要是管不住自己,一翻身就过了水杯了,到时……你就……咬舌自尽吧。” “好啊”,秦若兰娇憨地说:“可我……没力气了,你……你帮我咬好了。” “行啊,你把舌头……伸出来” “啊……”,秦若兰就像是让医生看病似的,真的伸出了舌头,头还向前探了探。 张胜的脸上感觉到她的呼吸,突然一阵冲动,忽然一探身,揽住她地颈子,深深地吸住了她的舌头。 又是一番缠绵的热吻,当张胜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那手伸过去,想摸向她的乳尖的时候,秦若兰却缩回了头,打个呵欠说:“好困,睡……睡觉……了,晚安……” 说完她就一转身,蜷着身子睡了,只把一个浑圆的屁股朝向他。 张胜怔了怔,暗自庆幸没有做出更出格地事。 其实他现在醉的也不轻,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只是人在醉时,比较难以克制本能地欲望罢了。若兰睡了,他也轻轻地躺下来,张着眼睛发了会呆,然后慢慢进入了梦乡。 不知什么时候,张胜口渴难忍,忽然醒了过来,他摸摸头,头昏昏沉沉的,张胜呻吟一声,向旁边一看,忽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黑影坐在身旁,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张胜急忙伸手打开壁灯,绯红色的光立时晒满一屋,灯下一张红颜分外娇嫩,秦若兰正坐在那儿,她不知什么时候把袜子也脱了,光着两只俏皮的小脚丫,盘膝大坐地在那儿正喝水。 张胜也坐了起来,迷迷瞪瞪地道:“你干嘛呢?” 秦若兰舌根发硬地说:“渴,喝水。” 张胜看看,她已经喝了四杯了,忙抢着道:“给我留点,我也渴。” “不要,是我的水,不许抢!” 秦若兰大发娇嗔,两个人抢着喝起水来,张胜睡前喝过了,没有秦若兰那么渴,结果最后两杯全都被她抢着喝了。张胜不满地说:“跟猪似地,真能喝,你去倒水。” “不去,你去倒!” “你去!” “你去!” “我是男人!” “我还是女人呢!” “女人多什么啊?” “那男人多什么啊?” “嘿嘿,反正比你那么一点东西。” “流氓!我一刀阉了你,看你还多啥!” 秦若兰羞红着脸扑过来。把张胜扑倒在床上嬉闹起来。 孤男寡女,午夜时分,一来二去三番四次之后,什么矜持的作态,端正的风骨,借着灯红酒残满心地春意。全都褪去了皮相,那对话便撩拨出了款款情意。 秦若兰压在张胜的身上,冲他扮鬼脸:“不去拉倒,还想喝啊。我这有口水,你喝不喝?” 她吐出舌尖,调皮地向张胜晃着脑袋。 干柴怎耐烈火引,张胜心中一热,忽然紧紧搂着她的腰,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上,然后便吻了上去。 两人拥吻片刻。秦若兰喘息渐起,开始倾情回应。那双小手揽住了张胜的颈子,素手在他的后脑、后颈、后背处胡乱地摸索着,张胜早将她的衣扣解开,舌在雪颈间流浪,贪恋她那肩胛锁骨地风情。 秦若兰仰着头,任他炙热的唇流连在自己的唇腮眉眼。微翘的足尖轻轻地颤动。 那块pvc板,先是在他们地重压下发出一声悲惨的呻吟,然后便被一只手抽出来扔到了地上。是谁的手。已经不重要了…… 似拒还迎的,那衣裳解开来,灯光下,白璧般地肌肤漾起嫣红的颜色。乳房有一种娇媚地矜持,照出别样地妖治,仿佛一剂最强烈的春药。张胜狂热地含住了一颗蓓蕾,用力地吸吮着。 若兰嘤咛一声,呼吸一紧,平摊的双手指尖一跳,忽地紧紧抱住了他地肩背,然后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很快,两人已赤裎相见,秦若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把发烫的脸埋在他怀里,鼻音如丝如吟,软滑的大腿从两侧紧紧夹住他的大腿。 张胜已坚如铁铸,此际再也把持不住,那勃如怒蛙的东西便跃跃欲试地抵住了那团娇嫩湿濡地地方。 第105章 秦若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面红耳赤地推了推他,然后伸手抓过自己的上衣,把它垫到了臀下,然后立刻又闭紧了双眼,脸上的神情紧张中又带着些期待。 张胜从没有过采撷初蕾地经验,但是他至少懂得粗暴不得,于是坚挺抵住含苞欲放的花朵,那小心翼翼,便也温柔的有若采花了。 敏感的前端好像触到了什么东西,似韧又嫩,既柔又热,棒头轻轻一触,便觉一阵酥麻,仿佛那里有种极大的吸力在诱惑他的进入。 张胜心里一阵销魂,几乎立刻丢盔卸甲,本来地怜惜和忍耐顿时抛到了九宵云外,他突然闷吼一声,突然向前一顶,突入了一团柔嫩的中心,那紧紧的舒服的箍束,让他一下子停了下来,强烈的快感冲击着他的身体,他臀后的肌肉都紧紧地绷了起来,其硬如铁。 秦若兰“啊”地一声,上半身猛地弓了起来,抓着张胜头发的手一下子变得好用力,扯得张胜头皮一阵生痛,她嘴里颤声叫唤:“你别动,痛……痛……痛……好痛……!” 张胜的头皮被扯得有种发胀的感觉,他下体刺入了一个紧窒炙热的地方,除了一丝滑腻,全是裹得销魂的紧窒,那里似乎极端的柔嫩,偏偏又非常非常的紧,要不是秦若兰不能自制地扯痛了他的头发,只这一下,他就要清仓交货了。 秦若兰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嗬嗬”地吸着气,睁 眸如在梦境,全无焦点地看着张胜。她伸出舌尖,嘴唇,昵喃道:“别动,又痛又麻,好胀……,嘴唇也麻,都木了……” 这时,她双眼的焦距渐渐恢复了正常,看到张胜戏谑、得意,又带着浓浓欲火的双眸,突然一声羞叫,松开抓他头发的手去捂住了自已的双眼。 张胜被她这种既有孩子气又有女人味的举动逗得食指大动,禁不住开始轻抽缓插起来,张胜的动作居然把秦若兰整个下体都扯动起来,不知是因为她怕疼,所以有意的应和,还是箍束的过于紧凑,只是那新奇的体验是那和销魂,诱得张胜不断深推,欲罢不能,早已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胜子,你是我的。你是……我地……”,秦若兰紧紧地拥着他呢喃。 张胜不语,只是埋头耕作,身下两只嫩乳随着娇躯上下摇晃,一张俏脸艳若涂脂。意乱情迷地呻吟声不断响起,那是男与女做爱的声音。 乱性。就是见性,张胜和秦若兰正在见性成佛,同登极乐…… 他伏在她那跌宕起伏的胴体上,不辞辛苦地劳作着。一条小小的半透明内裤被他的腿一点点地蹭下,轻轻滑过纤秀的小腿,挂于足踝,被蹂躏成了一团。 秦若兰如临花期,身体似初绽地梅花,嘤嘤咿咿地轻哼,叫得人骨软筋酥。 她有过痛楚的感觉。只是拜酒精之赐,那痛楚的感觉很快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飘飘欲仙地愉悦。她咬着自己的唇,鼻子里发出忍耐的低吟,那喘息长长短短,直是销魂…… 一个“无私”而“要强”的男人在床上绝不会只考虑自已的感受,他们最大的满足不是自已最终尽情的发泄。而是他们身下地女人欲仙欲死之后,用崇拜的眼神敬慕地看着他。 张胜也想把若兰送上极乐世界,奈何对一个童男子来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身下花枝乱颤,那里边湿热泞滑,如何两袖清风能忍耐?张胜抱着那勾魂夺魄的雪股,极力一阵颠送,便在那窄紧滑烫的销魂洞里一泄如注…… 清晨,张胜被一阵痒痒的撩拨弄醒了。一睁眼,只见秦若兰趴在身边,正用头发轻轻地撩拨着他,眉也含春,眼也带笑,那模样,说不出的娇俏。 张胜怵然一惊,昨夜地一切忽然涌上了心头。 他不是这才刚刚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藉口酒醉说自己一晚做了什么全然无知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话。他当然记得起昨晚发生地一切,只是只有这一刻酒醒了,他才想得起做这些事的后果。 秦若兰穿着贴身t恤,趴在那.柔楚楚。 张胜脸色变了变,吃吃地道:“我……我们……昨晚……” 秦若兰俏生生地打断道:“我们昨晚喝醉了!” “呃?我知道,我是说……我们昨晚……” “不陪你吃早餐了,我走了!” 秦若兰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凑过来在正在发愣的张胜唇上轻轻一吻,然后退到床边,站起了身子。 张胜看到她拿起外套,那洁白的衣裳上,在梅花的旁边,多了一朵怒绽地“梅花”。 “兰子……”,张胜不安地叫。 秦若兰脸红红地把衣服卷起来,舒了口气,深深地凝视了张胜一眼,说:“我走了。” 张胜的衣服丢得乱七八糟,此刻还赤裸着身子,实在没有勇气起身,他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兰子,我们两个昨天夜里做……做……” 秦若兰红着脸捂住耳朵,跺脚嗔道:“说什么呀你,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张胜苦笑道:“兰子,我们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秦若兰红了脸蛋,艳若石榴,便是那眉梢眼角此刻都带着一抹嫣红,红的妩媚:“讨厌你,有些事非得要说出来么?你再说,你再说我就装死给你看!” 张胜愕然:“就这样?” 秦若兰凶巴巴地道:“不这样还怎样?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已的行为负责,我告诉你,我不会对你负责的喔!” 张胜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她抱着衣服走出房间,默默地听着她“咚咚”地跑下楼去,穿鞋、开门、走出去…… 秦若兰一关上房门,强装出的笑脸便消失了,她无力地依在门上,眼泪不争气地溢了出来。刚刚哽咽了两声,楼上传出有人开门的声音,秦若兰连忙捂住嘴,“蹬蹬蹬”地跑下楼去。 张胜坐在床上怔了半天,才僵硬地扭头向梳妆台上看去,他不敢看床对面放着的那些镜框,那里面是他和小璐的相片,他怕看到那些东西。 梳妆台上,放着八九个水杯,晶莹剔透,闪着亮光。胜撩开被子,慢慢下了地,拿起一个水杯,失魂落魄地走到洗手间去。他接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喝,喝了半杯之后,把剩下的半杯水“哗哗”地浇在头上。 “砰!”重重一拳擂在大理石台面上,张胜瞪着镜子里一脸是水狼狈不堪的自己狠狠骂了一句:“张胜,你真混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有过一次,留下最美满最幸福的一刻做为一生的回味也就够了,已经抢了人家老公的第一次,若兰啊若兰,你还要怎么样?别想太多了……” 秦若兰一路走一路想,想得泪如泉涌。 冲出大楼时,秋风正起,那迷离的泪眼,好似风沙迷了她的双眼……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3章-劳燕单飞情何堪 张胜回到《夜来香》酒吧门前取了车开回公司,到了公司不远的地方,他停下来吸了几支烟,这才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如果说此前他与小璐争吵还有些愤懑恼火的话,现在却是心虚无比了。他现在怕见小璐,而秦若兰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她把自己奉献给了他,令得张胜心里沉甸甸的,可是他对这个女孩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没有爱侣时,朝思暮想的就是有个可心的女友,真的有了女孩子青睐时,一下就是俩,而且偏偏和其中不该有关系的那个女孩发生了关系,弄得张胜茫然无措了。 人啊,越是执着于缘分,越容易迷失,到最后搞不清他想要什么,混淆了谁是谁。每个男人心中其实都渴望成功,以此纵横四海,睥睨群芳,恨不得征服天下所有佳丽。但是与此同时,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个女孩,纯粹的为了他本人,无关乎他的地位、金钱与名声,和他两情相悦,简简单单的并肩、牵手,一路而行。 在他的心中,小璐大概就代表着他的梦想,而若兰则代表着他的野心,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于是苦恼便也接踵而来。知足常乐,知易行难,谈何容易啊,他能做到像有些有钱人那样坦然享受齐人之福么? 不能,人的蜕变有个量的积累,至少在现在的张胜心中,是无法接受这种理念地。他认为那是对婚姻的一种亵渎。何况,既便他肯,小璐和若兰也不肯,不是因为物质而跟了男人的女人,怎肯受这种委曲?若兰就不用说了,单说小璐。她很穷,穷的一无所有,但是她有自尊,而且比别的女孩尤为强烈。 如果被小璐知道自己今晚的出轨…… 张胜想到这里。心中一寒。 人越怕什么,越遇见什么。张胜这些天总想遇见小璐,可小璐总躲着他。今天张胜心中发虚,本想避着小璐,偏偏他刚刚走进办公大楼,小璐就提着个文件袋迎面走来,想装着没看见都不成。 “小璐!”张胜牵牵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张总!”很官方地回答,让张胜不期然想起了昨夜与秦若兰初见时的情形。 “她……真的要出国么?”张胜心中一酸。 他匆匆收敛了心神,没话找话地说:“要出去?” “嗯,开发区管委会打电话来,说要上报一批区属先进企业的资料,让我们把开业以来地招商引资、生产经营情况写一份材料报去,再附一份营业执照影印件。以备需要。” “哦,那你去吧。” “好!”小璐抱着文件袋与他走了个并肩,忽然站住了脚步:“你……昨晚没回来?” 第106章 “呵。是啊,没回来。”张胜头也不敢回,努力平稳着声调:“跟哨子他们几个喝了半宿的酒,醉了,开不了车,让他们弄回家凑合了一宿。” 小璐柳眉微微一蹙:“以后少喝点酒吧。酒不是个好东西,他们才二十出头,别跟他们拼身子。” “啊!哦哦,是,唉!咱们中国那应酬,还不就是那回事,酒不是喝的,是用灌的,再说……我心里闷……” 小璐眼里闪过一丝歉然,轻轻地说:“你回去歇着吧,泡壶茶,上午要没啥事,抽空休息一下。” “嗯!”眼角余光注意到小璐向楼梯下走去,张胜暗暗舒了口气。 “贾主任,您好。” 小璐敲门而入,礼貌地跟贾古文打招呼。 “哦,请进,请进,你是?” “我是宝元汇金公司财会的,我叫郑小璐,贾主任,这是您要的资料。” “郑小璐?”贾古文心中一动,这不就是楚文楼说的那个张胜地女朋友?细细一打量,姑娘条顺盘靓,笑脸甜甜的,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张胜这小子艳福还真是不浅。 他哈哈一笑,忙热情地道:“哦,原来是宝元汇金的,郑小姐,请坐请坐,来来,喝水。” 他拿了个一次性水杯给小璐接了杯水,小璐道谢接过,贾古文坐回椅上,打开文件袋,一边翻着影印的那摞文件,一边热情地说:“我跟你们宝元老总很熟啊,张胜是吧?呵呵,那是老朋友了。” 小璐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了,虽说心里呕着气,可自己男朋友的朋友,见了总得热情一些,再说人家是区里的干部,小璐当然也希望张胜结识的有本事地朋友越多越好。 小璐抿嘴一笑,说:“哦,原来贾主任跟我们老总认识啊,我到公司还不到半个月,没见过您。希望您有空的时候多去我们公司走走,我们公司发展的红火,这里面少不了您们开发区领导地支持呢。” 贾古文连连摆手道:“哈哈哈,客气了,客气了,扶持企业发展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可是汇金公司的大门我轻易可不敢登啊,张总为人热情实诚,这是没话说的,可是一旦去了,他就要应酬,影响他的工作不是?再说,我毕竟是国家干部,要注意影响,那洗浴城、夜总会一类的地方,我怎么能去呢?不去盛情难却,去了违反规定,哈哈,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现在这样挺好,挺好……” “洗浴城……夜总会……?”小璐心里“咯噔”一下,“胜子经常应酬,都是去这种地方?”她跟着关厂长出去应酬地 但凡正当的应酬,才会叫上她或者其他单位女职工,所有情色服务,厂长秘书就不会通知她们随行。这在厂里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嗯,好,资料挺全地,好好,就这样吧,放在我这儿就行了。”贾古文从楚文楼那儿已经听说了他们要成亲的事。诚心恶心她一下而已,想着两口子要是天天吵架,他也能乐上半天。他是政府官员,只能点到为止。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够了,如今目的达到,便下起了逐客令。 “好,贾主任,那我走了。”郑小璐跟贾古文握握手,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胜子常去那种地方吗?男人到了那种地方,还能不……”。想想张胜跟那些欢场女子翻云覆雨的情形,小璐的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贾古文翻着宝元汇金公司的营业执照,盯着注册资金一栏冷冷地看了半天,手指轻轻点着那行数字,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地笑容:“嘿!张胜啊张胜,秋后的蚂蚱,我看你还能蹦多高!” 张胜总觉得自己对秦若兰欠一个交待。可他又不知该如何给她一个交待。不止一次,他拿起了电话,又无奈地放下。最终仍不免做了那掩耳盗铃之辈,自欺欺人一番罢了。 小璐的心结始终郁郁在心,不过正如手机妹妹所言,任何创痕都会在时间的抚慰下渐渐平复,至少那痛楚不会永远那么深刻。如今,张胜有意识地和钟情拉开了距离。工作还是一起工作,但是很注意不做出什么招人闲话地举动,同时,对小璐的关心也比以前多得多。 “十一”的时候,家具都运到了,两个人花了两天时间把新居布置妥当,然后又接上父母和弟弟一家去植物园玩了个痛快,彼此的关系在双方都有意修复的意思下慢慢缓和下来。 这天,又是星期日,张胜带着小璐到市内最大的珠宝中心挑选了婚戒,然后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献给她,小璐常显忧郁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完全放松的欢笑。 “玫瑰花,你的;钻戒,你的;你,我的!”张胜把鲜花和钻戒都递给她,然后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嫁给我,好不好?” 小璐含羞地低下了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小璐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也感染了张胜,两个人好象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手捧着玟瑰,一同来到了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准备把结婚证领回来。 下了车站在门口,望着婚姻登记处那块普普通通的牌子,张胜也放下了所有地心事,不管如何,从这里走进去,再走出来时,自己就已为人夫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因为责任,只能舍弃。 “老婆,走进去,你就是我货真价实的老婆了。”张胜一脸幸福地对小璐说。 “胜子……” “嗯?” “我……我心跳地厉害,特别紧张。” 张胜呵呵地笑,伸出胳膊,说:“来,挎着我,我给你勇气。” 小璐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挎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像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似的,向登记处走去。 手机响了,张胜顺手摸出来:“喂?” “张哥,我是浩升。”电话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哦,浩升啊,什么事?” “我二表姐要去加拿大的事你听说过么?” 张胜地脊背下意识地一僵,正挽着他胳膊的小璐马上感觉到了,女人的直觉使她马上意识到,这通电话毕定和女人有关。 “她啊?哦哦哦,我听说了,什么时候走,怎么了?” “你听说过啊,我表姐跟你说的吧?我正想问呢,你知道她是啥毛病不?她老爸托关系走门子把手续都给办好了,她突然又说不去了,把我姑父气的够呛。她那性子,犟起来像牛,啥理由没有,就一句话‘不去了!’你说气人不?” 张胜有点心虚地放开小璐的手,对她笑笑说:“是李浩升,我朋友,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他转到旁边自行车停车处,安慰说:“她那性子,本来就象个小孩子,要说呢,不去就不去了吧。” 李浩升在电话里说:“不去没关系呀,当初是她张罗要走的,催得还急。姑父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她办下来,工作也辞了,结果人家姑奶奶一句话,又不去了,换谁不火啊。你不去你倒是说个理由啊,啥理由没有,就是不去了。把人气得……” 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嗓门说:“昨天她跟姑父吵得太凶。让我给拉家来了,现在里屋睡觉呢,我核计,朋友里头就你地话她比较听,你抽空开导开导她怎么样?” “哦,哦哦,好啊。行行,我现在正有事,”张胜瞟了小璐一眼,她站在台阶下,正紧紧地盯着他,张胜的眼神立刻飘开了:“这样吧,我大概……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过去。” “行行行。张哥,这位姑奶奶就拜托你……” 刚说到这儿,电话里突然传出秦若兰的声音:“李浩升。你跟谁讲话呢?” “坏了!”李浩升一声惊叫,电话挂断了。 “胜子,谁来的电话,什么事呀?” “嗨,就是生意上的事呗,不管它。走,咱们进去吧。” 璐没有动,定定地看着他:“胜子……” “嗯?” “跨进这道门,我们就是夫妻了。” “对呀,干吗?婚前恐惧了?呵呵……” “进了这道门,咱们就是夫妻了。可是我忽然想知道,我不想揣着糊涂走进去……,胜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 张胜冲口想说没有,可是一迎上小璐那双澄澈地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如果没有,那就走上去,我相信你!我跟你进去!” 小璐说得坚决,张胜的腿却像灌了铅,那矮矮的一级石阶,怎么也无法踏得上去。 小璐地眼中渐渐泪光莹然,她的担心果然不幸成了事实,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她哽咽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小璐心里想:“如果是不认识自己以前,或者没有论及婚嫁以前,那就算了吧。” 这个世界,毕竟是属于男人的,所以男人对女人的失贞,一次也无法容忍,哪怕是被迫也无法容忍,而女性对男性的花心,却抱着相对的宽容。 “上……上……上个……月……”,张胜额上缓缓淌下一滴冷汗。 “上个月?!”小璐惊愕得连愤怒都忘记了:“你说上个月?” “是!”张胜垂下了头:“两周前,那天……我喝醉了,我本来也不想……,可是……情不自禁……,我……” 他一抬头,只见小璐已经转身朝大门外走去,急忙追过去叫:“小璐,你听我解释啊……” 小璐猛地转身,停步,惨笑:“解释,你还要跟我解释什么?” “小璐,不是你想像地那样,我没有那么随便,那天晚上……”,张胜一边说一边追过去。 第107章 小璐把手里紧紧攥着的玫瑰花掷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钻戒盒子往张胜手里一塞,含泪道:“张总,你别骗我了成不成?” 张胜发急道:“小璐,我真的……” “放开我!” 张胜心中一寒,下意识地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小璐离开,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办……该怎么办?小璐外边柔弱,其实性烈如钢,她认准了的事,很难再回头。我要怎么劝她才能回心转意?” 张胜失魂落魄地走了几步,坐在马路牙子上,只觉自己的思绪全都乱了,东一下西一下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只好回到车上,漫无目地的在城里转了半天,烦燥的情绪刚刚舒解了一些,手机又响了起来,钟情在手机里问:“张总,你在哪里?” “什么事?” “今天你不是和小璐去登记结婚吗?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自己匆匆赶回来,然后收拾东西要离开?” “什么?”张胜大吃一惊:“你拦住她,别让她走,我马上赶回去。” 钟情冷静地说:“你放心,我一发现,就把她拦住了。现在正让人看着她,你马上回来,她还在宿舍。” “好!”张胜摞下电话,一拨方向盘转向了回公司地路。 张胜一下车,把钥匙丢给保安,喊了句“帮我停好”。就匆匆向职工宿舍楼奔去。 跑到女工宿舍小璐的房间,钟情正候在外面,见他来了,向他打了个手势便转身进了屋。张胜冲进去地时候,钟情和几个住在公司的女工正鱼贯而出,给他们留出了私人空间。 房门一关,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张胜向床上一看,只见被单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摞衣服,最上边是他买给小璐的几件首饰和手机。小璐白衬衫、牛仔裤,清汤挂面。素发披肩地坐在床头,身边放着一个草绿色帆布包。 张胜呼地喘了口粗气,无奈地道:“小璐,我承认,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有一条我没有骗你,我爱你。是真地爱你,我是诚心诚意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其实你不用对我低声下气地。也谈不上要我原谅你。” 小璐凄然一笑,那笑容里有一种绝望的惊艳,如同一现的昙花:“刚才,公司里的大姐们劝了我好多好多,说了好多要我想开地话,我现在……真的已经想通了。 这不是你的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有一百万,你就可以让时空倒流,回到三妻四妾的世界;你有一千万,你就可以创造一个一夫一妻是可耻的新观念:;如果你有一个亿,那么你找许多女人,即便不能被说成高尚的,至少它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地,这不是你的错……” “小璐,我……” 郑小璐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张总,这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游戏,我玩不起。小璐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是个穷得一无所有的人。她没身份、没背景,什么资本都没有,她唯一拥有的,就只剩下她自己了,她不想……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小璐站起来,提起了帆布包。 张胜徒劳地还想拦住她,小璐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双眼下垂,长长地眼睫毛遮住了她含泪的眼睛:“放过我吧,求你……” 张胜伸出的手僵在那儿,半晌,无力地向下落落。 小璐提着帆布包从他身边无声无息地走过去,随着开门、关门地声音,张胜的心也是一紧、一沉。 片刻之后,钟情走了进来:“你怎么让她走了?” 张胜摇摇头,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疲 了口气,手抚着额头重重地担在膝盖上。身边,是的各式衣物首饰,都被小璐叠得整整齐齐地留下了。 那只紫金镯子,是小璐最喜欢的一件首饰,小璐曾笑说要戴着参加婚礼的,如今也静静地躺在被单上,散发出幽冷的光,仿佛小璐临去时含泪地眼神。 “她,就这么去了……”张胜一念及此,心中忽然有一种心痛,一种怕错过了便永远失之交臂焦灼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张胜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痛悔之中。 凡夫俗子,无不经受着饮食男女的诱惑,人一旦发达,这种诱惑的机会更是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张胜也不是一介圣人,但是直到目前为止,在他心里看得最重的,仍然是一份情,红尘伴老、死生契阔的真情。 正因为如此,他明白小璐心中那份深深的痛,正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没有勇气去阻止。第一次恋爱的失败,已经在小璐的心里刻下了疼痛的印记。小璐需要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一个能伴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现在任他说的天花乱坠,怎能让小璐相信他就是那个让小璐放心交出自己的人? “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想出办法的,我得把她找回来。”张胜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钟情站在一旁,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居然在外面有情人?怎么看都不像……。不过说起来,小璐始终是小家碧玉,虽然既可爱又纯洁,但是随着他的视野越来越宽,两个人的差距终究是越来越大。 撇开身份、地位的差距不谈,心理和见识层次的高低同样令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随着这差距变大,两人处理日常问题的看法和生活习惯都会渐渐拉开距离,就算张胜没有外遇,岩顶松和幽兰草想要举案齐眉,恐怕也是……” 她正胡思乱想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钟情忙掏出电话轻声问了一句:“喂,哪位?哦……大炮啊,现在过来看看?这……我们张总……正有事,改天吧,好么?” “是罗大炮?”张胜抬起头问道。 “是!他说,想来看看咱们批发市场。”钟情捂着手机回答。 “那就请他过来吧。”张胜站起身。 “可是……你现在……” 张胜强笑一声,说:“我没事,男人,不会让感情压垮,请他过来吧,我陪他参观。” 钟情犹豫了一下,勉强地点头道:“好。”然后又举起了电话…… 痛定思痛,张胜反思了自己过往的行为,他怵然发现,当小璐怀疑他和钟情有私情时,他觉得冤枉、愤懑,然则实际上,小璐并没有冤枉他。 他和钟情之间虽然没有真的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平常过于暧昧的接触根本不是不拘小节,他的潜意识里正是因为享受这种与一个风情万千的美女保持暧昧感觉的乐趣,所以才乐此不疲。 他行动上没有出轨,但是思想上,他在享受和另一个女人偷情般的快感。还有秦若兰,即便没有那晚发生的事,秦若兰对他的好感他就一无所知么?他只是自欺欺人地把它理解成一种纯粹的友谊罢了。 “男人都是韦小宝!” 小璐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让他反复想了很久,在他还是一个下岗工人的时候,能够追到小璐,他在心里真诚地感谢上苍,那时,他绝对不会贪恋其他女人的诱惑,或者欲拒还迎地享受那种暧昧感情的交流,他那时的感情纯得像一块水晶。而现在,事实上他是热衷于周旋在风情各有不同的美女之间的,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渐渐的变了,是不是功成名就的男人,都会避免不了这样的改变? 钟情现在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进进出出的,他还是带着钟情,只是言行间客气了许多,故意拉开了距离。张胜以为,以钟情曾经受过两次感情伤害的敏感,她感觉到自己的疏远时,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心思一向细腻的钟情这次非常迟钝,完全没有感觉到他态度上的变化,有意的冷淡和疏远没有令她望而却步。小璐到公司后,张胜的起食饮居本来已经不用她管了,现在她又重新接管了这些事情,而且更进一步,连张胜换洗衣服、理发洗澡,都得操心过问。 而秦若兰呢,张胜不给她打电话,她也从不打电话来惹他生厌,这反倒令张胜对她生了几分歉疚之意。但是他现在避犹唯恐不及,怎敢主动打电话联系?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回小璐,找回失去的她,找回迷失的自己。 可是他找遍了和小璐能搭上界的一切人,走遍了小璐可能会去的一切地方,都没有她的消息,她好象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城市里了。 为此,张胜没少被父母痛骂,嗒然若丧的他没日没夜的工作,藉此舒缓心中的压抑,如果不是钟情无微不致的照顾,他可能早就累倒了。 闲暇时,他仍然开着车行于城市的大街小巷,茫茫人海,他知道小璐就在这座城市之中,却始终无法找到她。他们事实上仍在一座城市,可是彼此却如远在天涯……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4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时间一天天流逝,初冬的第一场雪已经降临,原本……这个时候正是张胜和小璐张罗婚事,步入洞房的时刻,然而现在他却只能望着那袅袅而落的雪花怅然若失。 这天下午,是公司例行的周会,临近冬天,冷库方面的生意差了些,但是因为年底前后节日多,水产供应非常红火,所以目前的经营重点放在了水产批发市场的建设上。参加会议的有钟情、黑子和新聘的财务部经理牛若轩,郭胖子因为去市里联系业务,还没有赶回来。 张胜介绍了公司下一阶段的经营重点和经营策略之后,说:“下一阶段,我们的工作重心要转到水产批发市场方面,冷库等明年三月天气回暖之后再重新进行部署。 第108章 嗯,主要就是这些,牛经理,财务方面,你有什么建议?” 牛若轩把眼镜戴了起来,拿起一摞资料说:“财务方面的问题主要有两个,我们有大量的资金拆借给了徐先生,期限也很长,这是个问题,徐先生以个人持有的公司股份做为抵押,损失风险固然不是很大,但是造成了我们的流动资金非常短缺……” 张胜蹙蹙眉,不耐烦地打断说:“这方面,我知道了,等最后一批厂房出售出租完毕,回笼资金多留出一部分做为流动资金就成了,其他的,还有什么问题?” 牛若轩抖了抖手里的资料说:“我们公司在宝元公司投资数百万,使我们双方建立了交叉持股,利益关联的合作伙伴关系。宝元公司名声在外。资产雄厚,薰事长张宝元先生是我省著名民营企业家,这些对我们这个合作伙伴来说,都是可资利用地无形资产,但是做为宝元公司的参股股东,对他们的经营风险。我们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 张总,从我所了解的宝元公司的情况看,宝元公司并不像外界想像的那般强大,整个集团都存在着经营混乱、管理混乱、财务混乱地情况。集团公司外强中干。许多正在进行的项目都是盲目上马,能否产生效益很难说。” 张胜凝神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宝元集团现在的经营存在着许多重大隐患?” 牛若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钟情莞尔道:“牛经理,这里没有外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 牛若轩沉吟了一下,说道:“电视、报纸。给了这家企业太多地赞誉,给张宝元先生披上了太多的光环,包括一些职能部门颁发的林林总总的奖状、证书、牌匾,让这家民营企业就象是戴上了金光罩,只要它一天不倒,那层光环就能掩盖发生在它身上的所有问题。 但是,能不被它的光环所眩目的人。就会发现它内部已经矛盾重重。张总,宝元公司不止是内部管理地问题,我认为。这家公司在经营策略上存在着非常严重的问题,盲目扩张是它最大的风险。老企业要经营、公司的货款要支付,新项目要投入,形成了一环扣一环的链条,一旦某一个环节出现资金链的问题,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宝元公司新上马的项目。有地效益周期太长,有的风险太大,有的根本不是一家仍处于粗放经营地民营企业能够承办的业务,风险一旦来临,这些企业中相当一部分就将面临亏损、破产的风险,一个问题的出现,会引发多米诺骨牌反应,从而导致整个资金链的断裂,那时……” 牛若轩笑了笑住了嘴,钟情目光一闪,接口道:“呼啦啦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牛若轩道:“如果资金周转严重失灵,不排除这种可能。越是庞大的企业,越容易存在着不可挽救地重大问题。 宝元公司近来集资超过五千万,就说明他们的流动资金非常紧张,而且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失去从行融资贷款的可能,那他们短期内就不具备偿还能力。他们是资产雄厚,而不是资金雄厚,这资产,大多是已经做了抵押贷款的,所以……” 张胜摸挲着下巴,疑惑地道:“老牛,我们在宝元公司有投资不假,不过你是不是有点过于郑重其事了,他们的风险和我们有多大关联?” 钟情侧头思索着说:“我想,我有些明白牛经理的意思了,我们和宝元公司是交叉持股,所以有那么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意思。” 牛若轩毕竟刚来公司还不算时间太长,又听说张胜和张宝元关系不错,所以有些话不方便说的太透太明白,现在有钟情替他点出来,他忙笑着点了点头。 钟情蹙眉问道:“那么牛经理有什么办法尽量避免我们的损失和连带风险呢?” “这个,操作上比较简单,阻力主要来自于……” 这时,郭胖子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张胜一见,招手道:“胖子来的正好,快坐下,一块研究……” “胜……张总,请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你……说一说。” “哦?”张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向围坐在办公桌前的下属们颔首一笑,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胖子,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郭胖子一把抓住他的手,神经兮兮地道:“胜子,我今天看到小璐了。” 张胜一听,一把抓住了他,惊喜地问道:“她在哪儿,你快说。” “冬天火锅旺啊,我琢磨开拓客源,还得从酒店上下手,先联系出售牛羊肉卷的事,等建立了供销关系,再开拓其他业务,所以专门挑些大酒店走……” “你别说废话啊,我……我真想捶你,快说她在那儿!”张胜急得跳脚。 郭胖子本想卖弄一下自己的聪明才干。见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忙道:“我到了和平广场旁地紫罗兰路.那里有家‘巴蜀火锅店’,我去介绍生意,出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花店,里边有个女孩,我一看就觉着眼熟。嘿!定睛一看,真是小璐。” 张胜的心‘砰砰’地跳起来,颤声道:“她有没有发现你?” “没有,我哪敢惊动她啊?我瞅准了人。还怕是她是去买花的呢,我让司机把车开近了些,坐车里边看,确认她是卖花的店员,一 不会离开,这才赶紧跑回来了,你一去准能找得到她 张胜急问道:“那花店叫啥名儿?” “爱唯一。” 张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冲出去几步忽又转了回来,冲进屋里抓起外套。 钟情站了起来,问道:“张总,什么事?” 张胜摆手道:“没什么,先散会吧,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出去一趟。” 张胜说着,急急地冲出了屋子。 “爱唯一”花店的门脸很小。只有一间二十多平地小房子,花店的生意在这个季节很冷清,不过周六周日结婚的人常会来联系布置花车的生意,这种生意很辛苦,四五点钟就得起来布置接新娘地花车,不过装饰花车的收入弥补了卖花淡季的损失。勉强可以赚出一个月的生活费来。 这种小本经营的花店很少请得起雇工,都是自己家人或与人合伙开店。这家“爱唯一”自然也不例外,它的店主就是郑璐和郑小璐。 郑璐就是曾与郑小璐同一宿舍楼,因为男友写信绝交受了刺激诱发精神疾病的那个女孩。那次刺激,使她地精神一度不太正常,被迫辞去工作回家治病,后来精神状态恢复了正常,但是由于所服的药物含有大量激素,当初还算端庄可人的郑璐姑娘变成了一个痴肥无比的女孩。 这一来她想找份工作就更难了,于是父母出资帮她开了家花店。郑小璐心地善良,当初送她去医院后,时常开导她,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小璐离开汇金公司后不想被张胜找到,于是没有联系以前的同学、同事和朋友,独自一人悄悄地来找郑璐。 郑璐经营花店一年多,多少有了些回头客,生意比当初红火一些,正嫌一个人忙不开,便慨然接受了她,郑小璐拿出一半店资与她合伙经营,两个为情所伤的女孩合作开起了花店。 张胜开车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身宽体胖,身上好象套了四五件羽绒服地臃肿女孩在店里,仔细看看店名,确实叫“爱唯一”没错,他又打电话给郭胖子确认了一番,便把车开到路对面的人行道上停了下来。 他以为小璐是出去送花了,现在男孩子追女人大多会送花,情人节自不待言,赶上生日什么的,也会掏钱订一束花,让花店地人给她送去。女孩子当着众多同事收到鲜花,虚荣大感满足,男人要得手也就容易多了。 张胜一直觉得这种举动很无聊,小璐也不赞成他花钱买花,除了那日正式求婚买了一束玫瑰外,他还真没给小璐买过几次鲜花。张胜担心如果去店里等,小璐回来看到他就会溜掉,所以他没敢下车,躲在车里等候着。 此时,郑小璐正在花店后面的一个大院落里。这条街街面上都是古色古色的仿古建筑,所以没有高楼,“爱唯一”花店只是一间小平房,打开后门是一个大院落,要方便解手都要到这个院落里的厕所去。 郑璐和郑小玷的这间花店房东就是这个大院落的主人。这位房东姓伊,她雇佣地员工都叫她伊太太,据说她是一位已故的大富翁的夫人。 伊太太已经六十多了,心地善良,虔诚向佛,是个很和霭的老人。她在这儿出资建了个流浪动物收养中心,雇了几个人帮她在这里照顾,她自己一有空暇也会赶来。 小璐和她认识后,一闲下来就过来帮忙。这时,老太太正在亲自照顾她收养的小动物,小璐店里生意不忙。便也赶了过来。 大院两侧是几间厢房,都建成了动物居住的房舍,收拾得既干净又舒适,但是走进这里面去,看到那些小动物是不会让人感到开心地。这里面的小动物都是被人遗弃的,除了少数动物身体健全外。大多数都曾被主人虐待或被遗弃后遭路人打伤。 第一间房是狗舍,除了几只健康的小狗,大部分都有残疾,有只被人打断两条后腿。伤处腐烂后才被好心人送到这里只能截肢的小狗,伊太太找木匠给它做了个像轮椅似的小拖车,把它地后半身放在小车上,拖着走路。另一条被某位阔太太抛弃的宠物狗则四肢完全瘫痪,整天只能卧在那儿,徒劳地想要移动它的身子。 另一间屋子则是猫舍,伊太太蹲在地上。几只小猫儿亲热地围过来,舔着她手上的食物。 第109章 小璐蹲在她旁边,开心地看着那些雀跃地小猫儿,忽然,她看到一只瞎了眼的小猫弓着背,毛都竖了起来,紧张地躲在一边。很害怕地看着她们。 小璐怜心大起,她从猫食袋里掏了一把,放在掌心里小心地往前一递。那只小猫赶紧又向后退了几步,恐惧的似乎在发抖。 “阿姨,它怎么了?”小璐好奇地问道。 伊老太太看了一眼,摇头叹息一声,说:“把食物扔过去就行了,它不敢过来吃的。它原来的主人本来对它还不错。后来一时性起,把它的眼睛给捅瞎了。送到这儿的时候,惨叫了几天几夜,从那以后,它再也不敢接近人了。” 小璐一听,鼻子直发酸。她照着伊太太地嘱咐,不敢再靠近一步,只是轻轻一扬手,把粮食抛了过去,那只小猫瑟缩地退了一下,低头看看吃的,再抬头看看她,生怕那是诱饵,还是不敢放心食用。 小璐蹲在那儿,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静静而伤心地望着那只小猫,那只小猫也侧着脸用一只眼睛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那只猫竟慢慢凑近了小璐,然后一下子钻进了她的怀里。 小璐抱着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只小猫则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 “阿姨,这些人当初那么疼爱他的宠物,为什么最后却要如此惨忍的伤害它?” 伊太太叹了口气说:“唉,罪孽呀,那些有钱人啊,与其说是喜欢它们,倒不如说是喜欢给块肉就被围着转地感觉。喜欢的时候宠着,一旦不喜欢了,就把它们像垃圾一样扔掉。” “是啊!”柳大哥接口道:“小璐,你刚才喂的那只身上像长了皮似地小京叭,其实是被烫的。它原来的主人是 ,一有压力就拿它出气,它被主人扔掉数次后又自己那位歌星不胜其烦,就往它的身上泼开水,想烫坏它的鼻子、烫瞎它的眼睛,让它再也找不回去。后来是邻居看不过,把它送到这儿来了,我精心照料了一个多月它才活过来。” 柳大哥是这里地员工,妻子因病去世一年多了,扔下一个刚刚三岁的孩子,他没有工作,为了给妻子治病又拉下一身饥荒,伊老太太把他招聘来照顾这些没有生路的小动物,其实也是给了他一条生路,他干活是很上心的,干脆把家也搬了来。 “罪过,罪过!”伊太太不想再听下去了,她站起来,捻着手里的一串念珠,摇着头向外走去。 柳大哥看了老太太一眼,叹气说:“唉,可惜这些小动物离了人自己就活不了,否则,哪能三番五次地赶回去让人这么作践?” 小璐擦擦眼泪,幽幽地说:“我想……它们不会是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人照顾才能活,所以才非要赶回去吧。其实还是……还是它心里以为那人不会对它那么狠,还是舍不得那个家……” 柳大哥笑笑,说:“也许吧,动物比人的智商低,但是说到情商,却比人要质朴得多。我觉得倒是人类,越有知识的人,感情越淡薄。呵呵,不说这个了,这些本来都是我的工作,还麻烦你常来帮着照顾、打扫,你快回去吧,小郑一个人在店里呢。” 小璐站起来,拍拍衣襟,说:“没啥的。天气冷了,生意不太好,坐在店里也是闲着,这么忙活一下倒暖和。那你先忙着,我回去了。等晚上你去幼儿园接苗儿的时候叫我一声,我来帮你看着。” “谢谢。不能老麻烦你,这儿还有其他人嘛”,柳大哥憨厚地笑道。 小璐也笑笑,向伊太太打了声招呼:“阿姨。我回店里去了。”便向花店地后门走去。 张胜一直东张西望的左右看,盼着小璐突然出现在路口,忽然,他发现小璐出现在店里面,正和那个胖胖的女孩说着话,一时也顾不及想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立即跳下车冲了过去。 “小璐。保鲜柜有点问题,我下午去找人修,到时你照顾一下店里。” “好,前头街面上就有维修电器的吧?要不中午我去看看,请师傅来修好了。”小璐接口说。 “小璐!”张胜冲进店来,气喘吁吁地唤她。 “你……”小璐的表情先是一愕,然后迅即变得极其复杂。张胜还没分辨出她地表情所蕴含的意味,小璐的神情已经渐渐趋于冷淡。 “小璐!”张胜本想把她叫出去谈谈,可是见她一脸冷淡的模样。心里不禁凉了几分,低声下气地说:“小璐,那天,我没勇气拦住你,我后来找了你好久,小璐。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郑璐和他虽是同一个厂地职工,但是对他并不熟,尤其现在张胜衣着打扮和气质与往昔大不相同,她根本没认出这个帅哥来。眼见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暖昧,郑璐的一颗八卦心顿时热切起来,她竖起耳朵,好奇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张胜说:“这些日子,我一有空就找你,大街小巷,你以前的同事、朋友、同学那里,能联系上的我都打听过了,找了好多地方,可是你躲着不见我……,小璐,我们整整两年多的感情,你忍心就这么放弃?原谅我一次好么,就这一次。” 张胜恳切的目光和那让人心酸地语调,几乎让小璐的心动摇了,可是她耳边忽然回响起伊太太方才说过的话:“罪孽呀,那些有钱人啊,与其说是喜欢它们,倒不如说是喜欢给块肉就被围着转的感觉。喜欢的时候宠着,一旦不喜欢了,就把它们像垃圾一样扔掉。” 这句话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头,小璐不断地自问:“他喜欢我么?喜欢我,为什么在就要结婚的时候,还和别地女人做那种事?他发达之后,还是只喜欢我一个人么?会不会有一天,在他眼里,我也成为那只被人三番四次抛弃的小狗,直到被人用开水浇着离开,弄得遍体鳞伤?” 阴影笼上了小璐的心头,那个她是谁?是个欢场女子地话还好,男人逢场作戏……,如果……如果她是个很正派的女孩子,那么他们之间能发生那种事,必然是有了很深的感情,自己要不要在感情的战场上打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 她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问道:“她是谁?是那种……歌舞厅里的女孩么?” 张胜有些不安,用恳求地声音说:“小璐,我们不要谈起她好么?我来找你,是一心一意要与你破镜重圆,过去的一切,请让它过去吧,好么?” “不,这对我很重要。我要知道,她是不是你逢场作戏的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一个生活很随便、为了钱才跟着你的女孩,如果她再来找你,你会不会赶她走。” 张胜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说,如果现在把秦若兰描绘成一个放荡随便的性伙伴,说不定就能让小璐放下心来回心转意,但是尽管让小璐回头的诱惑那么大,他却说不出一句亵渎和侮辱秦若兰的话。 那个女孩儿,是他一生无法弥补的亏欠,虽说秦若兰不要他负责,可张胜心里明白,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人生从此打上了自己的烙印,正如他永远无法从心底抹掉她的痕迹一样。 他想劝回小璐,却又不甘对秦若兰有任何不公正的评价,于是这挽回便更加艰难。 “小璐!” 张胜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她……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她家境很好、工作也很好,为人很正派。那天。我们两个是喝多了酒,真的,我发誓,我们两个都没想过会做出……做出……唉!” 小璐地心凉了:直到此时此刻,张胜还在维护那个女孩。 还要回头吗?回头得到的会不会是更大的伤害? 她咬咬牙,很平静地说:“我明白了……。胜子,你回去吧。你来找我,我想是歉疚和不安的感觉更多一些,而不是那么需要我。胜子。谢谢你,在我最痛苦 陪着我,整整两年时光。 其实,在你发达之后,我就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不是你地错,我想过安宁平静的生活。而你的事业多姿多彩,我一直固囿在自已的思想里,虽然我努力过,可是同你地世界、同你的生活方式还是格格不入,我……不是那个适合陪伴你一路披荆斩棘,见证你的成功,分享你的荣耀的那个女孩。” “小璐。你在说什么浑话,事业与家庭根本是两回事……” 小璐猛地转过了身去,用冷淡的声调说:“不用说了。请你走吧,这店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给我地朋友添麻烦,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呃……其实进来坐坐没关系的,我不嫌烦!”郑璐急忙表白,但是两个人都没理她。 这时一个客人走进了花店。问道:“装饰婚礼头车多少钱啊?” “您需要哪个款式的?柜台下有照片,请您看一下”,小璐撇下张胜迎上去,热情地向他解释着不同的花车装饰。 郑璐见那个帅哥被小璐晾在一边,心里颇为不安。她是被男朋友甩过的,她无法想像这么有型、这么富有的一个年轻帅哥肯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小璐为什么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模样。如果她以前的男朋友有这个帅哥一半的态度…… “唉!”她暗暗叹了口气:“小璐这性子也有点太倔强了”。 她有心想为两人撮合一下.忙从柜台后边绕了过来,搬过一个凳子说:“小璐正忙,你先坐坐吧。” 张胜看看小璐,她连头都没回,张胜苦笑一声,黯然摇摇头,哑声说:“不打扰了,我……我改天再来看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小璐伏在柜台上,指着不同花车地图案正给客人讲解着,仿佛一眼都不曾看过张胜,但是当张胜转过身悄然走出花店大门的时候,她却突然失声,指着那图片,半天从声带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110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小璐指着的花车照片在她眼睛里迅速朦胧成了一团。 有情未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无情未必就是无情,也许是因为太深情,一如小璐。她正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正因为深爱着张胜,正因为她珍惜两人之间两年多的感情,所以她不敢再接受、不敢再尝试,因为她怕结局是连那段难忘的经历和最初的感觉也在今后地摩擦中消失。 回到公司,郭胖子和钟情还在等他,他一出现,两人就同时凑了上来,郭胖子抢先问道:“怎么样,见到了吧,她怎么说?” 张胜摇摇头:“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郭胖子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说实在的,这事你做的真不怎么样,还有两月结婚,你还在外面花,小璐那样的姑娘,一向洁身自爱,没气疯了就不错了。不过……你别气馁,烈女怕郎缠,多跑几趟,不信她是铁石心肠。” 张胜嗯了一声。 钟情拍了拍他另一个肩膀,鼓励说:“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闪烁不已,如果是徐海生那种久经情场的男人,一定能感觉出她话里的言不由衷,但是张胜却是品味不出的。 钟情并不是不希望他与小璐复合,只不过是人就有私心,是人就想争取自已的幸福,钟情从不敢奢望张胜会成为陪伴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的一颗心渐渐地全都放在张胜身上。否则,一个曾经千夫所指的女人,最敏感的就是被人说三道四,她怎么肯主动去照顾张胜的起食饮居,怎么肯陪他出双入对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全然不顾? 然而她深知张胜和小璐地感情。他们是从贫贱中一齐走过来的一对情侣,自卑和道德感使钟情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敢逾雷池一步,但是当她知道张胜在小璐之外,居然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之后,她心里最强烈的感觉居然是吃醋。 本来……她是有机会接受张胜的爱意地。哪怕只是施舍给她那么一点点。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张胜和小璐,可是现在却有另一个女人突然杀进来,叫她情何以堪?她的心防在渐渐崩溃,私心一起。这祝福也就少了些诚意,她嫉妒那个捷足先登的女人。 张胜没有感觉到她复杂的语气,他再次点点头,心头萌生起一股希望:“是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多跑几趟。不信不能让她回心转意!” 初雪之后,天气愈见寒冷,第二场雪、第三场雪,圣诞、元旦……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胜有时间就到“爱唯一”花店外静静地伫立,期盼小璐会走出来,对他说一句:“我原谅你!”但是他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想要地那句话。 经过郑璐的大喇叭宣传。左邻右舍乃至后院遗弃动物收养中心的人全都知道经常站在“爱唯一”花店前的那个开奔驰、穿名牌西装的年轻小伙子,是小璐姑娘的对象了。 有些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予以嘲笑,自然也有许多人加入规劝地阵营。这反令小璐起了反感,她觉得张胜这么做太没有诚意,简直像是在做秀,个人的感情事,她羞于让大庭广众知道,误解令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深。 明天。就是除夕了。 张胜因为小璐的事,隔三岔五就被父母一番责骂,他多么希望大年夜小璐能原谅他,跟他一起回家吃个团圆饭呀。 今天,下着大雪,张胜打着一把黑雨伞,静静在站在雪地上吸着烟,对面的花店里只有郑璐那个胖姑娘,她伏在柜台上,不时托着下巴向对面瞅瞅,然后暗暗叹一口气。 小璐正在动物收养中心里帮着打扫,明天就过年了,大多数员工都回家了,柳大哥因为就住在这里,所以担当了大部分工作。 他一边清理着垃圾,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小璐啊,你听大哥一句话没错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管他以前有啥对不住你的地方,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够可以地了,你自己说, 年轻男孩子,有几个能这么诚心、能这么低声下气的 再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就当他以前有点花心吧,这不是诚心悔改了吗?以前花心,以后抵抗诱惑地定力那就比普通男人要强的多。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人家还站大雪地里等你,多实诚的人呐……” “柳大哥,你别说了!” 小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赌气放下扫帚,走到屋舍中,拍拍手,柔声说:“来,小虎,抱抱。” 那只曾经被主人捅瞎了一只眼的小猫一见她,就兴高彩烈地扑过来,纵身一跃,扑进了她的怀里。小璐轻轻地抚着它的脊背向另一间屋走去,柳大哥地女儿苗儿穿着一件崭新的花格棉祅,手里拿着一块灶糖笑嘻嘻地向她走来,奶声奶气地叫:“小璐阿姨,抱抱!” 小璐就住在店里,所以常有时间来照顾这些小猫小狗,或许是动物更能感受到人类的善良与否,它们奇迹般地与小璐相处最为融洽,尽管照顾它们最多的人不是小璐,但是一见小璐它们就分外亲切,小璐也把这些小宠物当成了自已的孩子,三岁大的苗儿和她相处的也像是亲人一般。 小璐呵呵一笑,张开另一只手,把她抱了起来。 “今天的雪可大着呢,你看院子里,扫了一层又一层,人家在大雪地里可站了有俩小时了,唉,小璐啊,你自已琢磨着办吧。” 柳大哥不死心地又说了一句。 小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想着站在马路对面的张胜,她那颗冰冷的心开始渐渐融化了。 “我……回店里看看,要是没啥生意,就早点打烊了。郑姐也该置办点年货回家去了。” “好!快去吧,我打扫完了这一间,就回去包饺子了,呵呵……”柳大哥是过来人,如何听不出她的言不由衷,他笑着答应一声。走过来接过了女儿和小猫,小璐感觉被人窥破了心事,脸上不由一红。 零星地鞭炮声,显得下午的时光无比寂寥。街上的行人非常稀少。 张胜举着伞站在街对面,伞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想起头一次邀请小璐去看焰火的那一晚,小璐独自在房间里包饺子的情景,张胜心里一痛,那时的一切,现在想来恍若一梦。 “小璐啊小璐。我表现地还不够诚意么……” 张胜的耐心几将耗尽,他愤懑地仰起脸,把伞微微撤开,让雪落在脸上,雪迅速化成水滴,恍若是泪: “明天,就是除夕了。这么些日子来,我无论风雨,天天等候。始终等不来你的回心转意。今天,将是我等你的最后一天。我错了地已经错了,我该努力的已经努力,我背叛过你,不代表我可以践踏全部的尊严来乞求你! 天天站在这里,风雨不误。忍受着别人的嘲笑,只为挽回我们之间的一切。该表示的诚意,我已经全都表示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情意,就该走出店门来见我。明天,是除夕夜,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天,我不会再来,今年地最后一天,留给我的尊严。” 小璐出来了,但是今天的雪好大,朦胧了她的倩影。 小璐回到花店,和郑璐说着话,劝她早点打烊回家,然而她的目光也在一直偷偷溜着马路对面,看到那个打着伞站在雪中的人影,她的心不受抑制地跳了起来。 “小璐阿姨,陪我包饺子!” 苗儿打开后门,像只小燕子似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饺子皮,脸上还沾着几处面粉,格格地笑道:“小璐阿姨,陪我包小金鱼,还要包大乌龟,好不好?” 小璐正觉心烦意乱,郑璐别具意味的眼神弄得她浑身不自在,苗儿的闯入给她解了围,小璐把她抱了起来,笑道:“好啊,你会包饺子么?” “我会呀,我包饺子给你吃,你包饺子给爸爸吃,爸爸包饺子给你吃好不好?” 小璐被她绕嘴地话逗得笑了起来,眼角偷偷一瞥,张胜还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她负气地对苗儿大声说:“好!阿姨陪你去包饺子!” “苗儿,你这孩子,怎么跑这来了。”柳大哥两手是面地跑出来,笑着说:“一眼看不住你就乱跑,再淘气打你屁股,小璐阿姨还有事做,不要打扰她,来,咱们回去包小金鱼。” 他手上沾着面,不能去抱,便张开怀抱,小璐把孩子放到他怀里,柳大哥搂住女儿向后门走去。小璐这才得空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已经不见了张胜的身影,小璐的心忽悠一沉。 郑璐紧张兮兮地赶过来,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人家怎么让你才成啊?还不快追出去?” 小璐的心空荡荡的,但是一个女孩儿家的自尊让她无法放下矜持追出门去,她故作轻松地说:“好啦好啦,你别操闲心了,快点收拾收拾回家吧,今天没有生意上门啦,打烊!” 小璐走到门口往下拉卷帘门,趁机向街对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只看到一个背影踩着厚厚地积雪,一步一步地向街尽头走,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卷帘门放下的时候,她恍惚地想:“明天……明天他再来的时候,我就陪他……回家吧……” 风雪呼啸,张胜没有开车,如果现在开着车,他担心自已会情绪失控,他就那么大步地走着,使劲地踩着脚下的雪,“咯吱咯吱”的雪声中,他把伞一丢,任它随风吹去,霍地一下扯开了自己的胸襟。 “结束了!” 张胜咬着牙在心里呐喊一声,扯了扯衣领,任那风扯着雪,灌向他的胸膛! 第111章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5章-萍雪相逢一首歌 一个人,一生当中大多会有一次伤筋动骨的爱情,爱也罢不爱也罢,合也罢散也罢,来来去去,都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参与者,注定了要遍体鳞伤。 即愤且痛的张胜走出紫罗兰路,向左一拐不远处就是和平广场,张胜站在红军塑像群下平静了一下情绪,漫无目的的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热闹多了,尽管下着雪,但是广场上还是有许多人,获准销售鞭炮烟花的摊子打着红色条幅兜揽着生意,一些刚刚下班的人推着自行车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许多人自行车后架上都绑着单位发的带鱼、苹果和其他年货,上面薄薄一层白雪。 “就像自己还在厂子里时一样,那时虽说苦点,可生活多么单纯,弄到一本挂历,分上几斤带鱼,就满足得不得了,现在……,唉,钱我是有了,可是幸福在哪儿?” 张胜苦笑着摇摇头,身旁一个女孩儿背对着他,站在一个鞭炮摊前轻声唱着歌:“真情像梅花开遍,冷冷冰雪不能掩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 张胜没有在意,只是这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件事,心中重迭起许多难忘的情景画面,一时有点错乱时空的感觉。 鞭炮摊主问:“小姐,就要这些了吧?” 女孩中断了歌声,说:“把那个大礼炮也搬下来,喛,你都给绑一起儿。” 脚似乎冻僵了。她跺着脚说:“真是的,平常烦他们吧,整天在我身边晃悠,这会儿想找个免费司机,一个都不见影儿。” 这声音……,张胜身子一震。猛地扭头看去。 虽说是冬季,但是女孩的身段仍然很苗条,东北地女孩经常这样子,为了姣好的体形。大冬天的也不肯多穿一些,名符其实的美丽冻人。 这个女孩穿着黑色紧身裤,米色迷你裙,上身穿偏襟外套,外罩复古风格的小披肩,头上戴了顶俄罗斯民族风情的粗羊毛软帽,既俏皮又高雅。这是个很会打扮地姑娘。 “兰子!”张胜鬼使神差地叫出了口。 “你……胜子!”秦若兰扭头,惊呼,畏怯,然后是一脸惊喜。 张胜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他咧嘴笑笑,像含着个苦胆似的:“你……怎么在这儿?” “啊!要过节……,爸妈陪爷爷回乡下……。我不想去……呃……一个人冷清……”,秦若兰的脸蛋儿不知为什么突然红通通地,神情忸怩。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起来。 “怎么这样,你姐姐呢?要不去你表弟家呀。” 曾经同床共枕、曾经恩爱缠绵的一个女孩儿突然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张胜心里也别别扭扭的。 “我不想去,我姐……是刑警嘛,最近在办一桩案子,哪顾得上我。” 秦若兰说着。戴着绒兔子手套的小手不安地握紧了又松开,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小姐,捆好了,一共二百六十四块,你给两百六得了。”摊主包好了鞭炮说道。 “喔!”秦若兰转身掏钱,旁边一只大手擦着她地衣袖伸了过去,张胜说:“我付吧,你的车在哪儿,我给你搬上去。” “我没有车呀,一个人闷,就跑和平广场来了,逛着,就想起了买鞭炮。”秦若兰吐吐舌尖,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解释说。 “那……打车走吧,我帮你抬到路边去。” “哦!”秦若兰头也不敢抬,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张胜吃力地拖着一大堆烟花鞭炮,她也没想起来帮着抬一下,神思恍惚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走到路边,谁也不敢看谁,心都在砰砰跳,中间隔着一堆一点就着的火器,两个人傻头傻脑地抻着脖子看过往地车辆,半天也没想起来伸手拦车。 临近年关,打车的人多,这里又是广场靠近中间的地段,经过这里地出租车全都有客,站了一会儿见打不到车,张胜说:“你等一下,我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好!”还是一声。 张胜走回“爱唯一”花店对面,只见卷帘门已经完全锁上了,张胜心里先是一酸,继而一怒,他跳上车,绝然地发动车子拐上了和平广场。 停好车,把烟花鞭炮搬 箱里,两个人坐进车里,张胜握着方向盘瞅着前方两了片刻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去哪儿?” 秦若兰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说:“我家呀。” “喔!”张胜一拍额头,苦笑一声发动了车子。 他那副神经短路的模样逗得秦若兰“噗哧”一笑,忙又赶紧忍住,装作若无其事地扭向一边。 可爱女孩的笑不尽相同。小璐的笑是那种让人看了如沐春风从心里往外甜的笑,而秦若兰一笑时俏皮中透着妩媚,清纯里藏着妖娆,彼此韵味十足各擅胜场,只是张胜此时正自情伤,没有心情欣赏。 两个人一路无话,车子开进静安小区,驶到了秦若兰地家门口。 张胜从哪人那儿对这里已经有了些解,知道这些小独楼住的都是军级以上离退休的将军。从年龄上来说,秦若兰的父亲不太可能是离休干部,所以这处楼房应该是属于她爷爷的。因为这是若兰的家事,所以张胜从未仔细询问过。 停好车子,张胜扭头看看秦若兰,说:“到了。” 秦若兰向外看了看,有些失神:“嗯,雪还在下……” 张胜咳了一声,问:“我……帮你把鞭炮搬进去吧?” 秦若兰低着头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地方。张胜已经打开了车门,又关上,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好久,秦若兰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低低地说:“这些日子,你还好么?” “……,不好,很不好!” “……” “女人的直觉真是很可怕,也可能……是我太心虚,被小璐看出了端倪,她问我……” 张胜自嘲地一笑:“我想撒谎来着,可终究还是……还是不敢骗她,结果……她离开了……” 他放下车窗,点燃一支烟,把头扭向窗外,感伤地看着那似烟花坠落的白雪,雪如羽如绒,如梦如幻。 “对不起……”,秦若兰嗫嚅地说:“我听……哨子他们隐约提起一些,我不敢问……,心一直揪着,怕影响了你们,想不到还是……这样的结果。你……你们……不能挽回么?” 张胜轻轻摇摇头:“你不了解她,她的性子非常偏执,她的心一旦被伤害,就很难回头。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结果却是……” 他将刚吸了两口烟的狠狠地弹入飘雪之中,淡淡地说:“我和她……今天彻底结束了!” “对不起……” 张胜摇摇头,淡淡地说:“别跟我说对不起,说起来,我负了她,但是也负了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秦若兰低着头抽噎,眼泪落在手背上:“我……知道你恨我……,是我破坏了你们,可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像作梦似的。” 张胜叹了口气,转身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轻声劝道:“好了好了,我已心乱如麻,你就不要再哭了。这事要怨也怨我,你不用内疚,男人不愿意,女人总归是强奸不了男人。” 秦若兰虽是满心难过,还是被他这句话逗得“噗哧”一笑。她一笑出声,觉得很不好意思,马上又把头低了下去。 张胜的手还勾在她的下巴上,她的下巴光滑、柔嫩,手感非常舒服,张胜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没有拿开,秦若兰低着头轻声说道:“那……那么……那晚……你是愿意的吗?” 这话问完,她已满脸红晕。张胜手指一僵,忽然意识到自己向她传递了一个很容易叫人误解的信息,麻烦了。 张胜没有回答,秦若兰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忽然一把抓住张胜的手指,送到自己嘴里,使劲地咬着,咬得满脸是泪。 张胜看着那张无限委曲和哀伤的脸,忽然一手撑着驾驶台欠身而起。秦若兰抬头看他,眼神惊中有喜,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密密的眼睫毛像春天的小草,美丽而温和。 张胜探头过去却没有吻她,而是与她交颈而过,伸手打开了车门:“走吧,我……帮你把东西送进去。”秦若兰睁开眼,吸了吸鼻子,表情有点糗。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6章-爱在新年前一夜 坐在客厅里,片刻的功夫,果盘、花生、瓜子、糖果就全都摆到了他的面前,看得出这客厅里一向是不准吸烟的,秦若兰又一溜烟儿跑出去,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烟灰缸,摆在他的面前。 她讨好的举动令张胜既感动又难过,他有点不自在地说:“你……不要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哦!”秦若兰直起腰,瞟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我……我今天……一个人在家……” 声音很小,声音很诱惑,张胜的心“卟嗵”一跳。很少有男人能够拒绝女人这样的暗示,尤其是一个年轻、健康、美丽、多情的女子的暗示。 他的脸不禁红了,吃吃艾艾地道:“我……我知道……,你在和平广场说过了。” 秦若兰忽然明白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脸腾地一下变成了斗牛士手中那方红布,满脸红晕做着徒劳的辩白:“我是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陪我吃顿晚饭好不好?” “……嗯,哦,好!” 第112章 得到张胜的允喏,秦若兰脸上的神彩顿时飞扬起来,她绽颜一笑,说:“那你先坐,喔……先看电视,我去做饭。” 洗手做羹使君尝么? 张胜看着她兴奋地冲入厨房,然后那里便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其声之嘈杂比电视里的声音还大。 张胜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时而感伤着自己刚刚逝去的恋情,时而想起和眼前这个姑娘地暖昧关系。直到秦若兰系着围裙跑出来叫他去吃饭,他才如梦初醒。 秦若兰做了好大一桌子菜,琳琅满目,菜色丰富。王大姐卤肉罐头、霍大哥真空猪蹄、火腿鸡丁罐头、火腿三鲜罐头、辣味三丁罐头、鱼肉罐头、牛肉罐头……,有两个炒菜,一个是冬菇罐头。一个是炒鸡蛋。 看看张胜的表情,秦若兰的脸红得像柿子似的,忸忸怩怩地道:“我……一个人在家,图省事。所以没啥材料。其实……我会做饭的。” 张胜被她逗得几乎要笑出来,他不想秦若兰难堪,忙说:“嗯,这些菜挺不错的啊,很丰盛。” 秦若兰悄悄松了口气,展颜笑道:“呵呵,你不嫌就好。那就坐吧,尝尝那汤,那可是我自己做地。” 张胜拿起汤匙来喝了一口,这甩秀汤做得倒是不错,看来秦若兰只是少下厨,悟性还是不错的。 秦若兰给他倒上一杯红酒,在桌对面坐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满脸的幸福。 张胜其实不是那么饿,只是不想辜负了她的好意。所以一副津津有味地样子,见秦若兰只是托着下巴在那儿看,嘴里还含着食物便含含糊糊地道:“你也吃啊。” “好!”秦若兰甜甜地答着,却仍没有动作。 女人下厨,最幸福的时候不是做出一桌人人称道的盛宴,而是看着心爱的男人吃得香甜的样子。那才是她辛苦的最大回报,张胜不甚了解,又催促了一遍,秦若兰才拈起了筷子。 这顿饭吃得很慢,两个人并没有说太多话,但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向彼此传递了太多太多丰富的语言。两个人都想到过那一晚最亲密无间地接触,想到这一切时心中是如何感触不得而知,相信任何一对有着相同经历的男女在这样的情形下重逢,思及往事,都是一样的思绪纷,难以琢磨。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张胜如释重负,好像完成了一件艰难的任务,秦若兰脸上愉悦的笑容也消失了,开始带起不舍和不安的神情。 “我……吃完了……” 秦若兰地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餐台的桌巾一角,卷起,再放开,再卷起,低低地应了一声。 “已经八点半了。” “再坐一下吧。” “不早了,我想,该回去了。” 秦若兰暗暗叹了口气,怏怏地站起来:“那我送你。” 张胜走到门口,想要换鞋子,秦若兰依依不舍地跟在他后边,忽然低声说:“胜子……” “嗯?”张胜转身,探询地扬了扬眉。 秦若兰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你……这么久,有没有想起过我” 张胜犹豫不语,他从来不知道说一句真话那么的难。那天在民政局面对小璐时,明知那真话是她不想听地,他犹豫着不想说。今晚,明知那真话是秦若兰想听的,他还是犹豫着不想说,做人,真难,最难的时候就是这样两难的境地。 雾气迅速笼罩了秦若兰的眼睛,她用鼻音哽咽地说:“有没有?哪怕……只有一次。” 张胜无奈地一声叹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有……,不止一次。” 对小璐坦白那句实话时,他就知道是个错误,但是对小璐,他没办法撒谎。对若 这句实话时,他仍然明知是个错误,但是他没办法狠次伤害她。 秦若兰破啼为笑,一下子扑进了他地怀里。 她满足了,她不要太多,只要张胜能偶尔记起她的好,记起她的人,她就满足了。这句话的回馈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张胜嗅到她的发丝有种初夏清甜的苿莉花香, “吻我一次,就一次,像那晚一样,好不好?”秦若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张胜被她的柔情打动了,他忽然反手抱住她,把一腔悲苦和缠绵都倾泻在她的身上,女人天生是渲泄男人情感的湖泊,张胜就像一个饥渴的旅者,沉醉在她的温柔怀抱里,他也摸不清自己是真的喜欢了她,还是把她当成了小璐地替代者。 张胜疯狂地抱起她的螓首。锁定她的檀口一阵热吻,秦若兰由被动的接受到主动的应和,由主动的应和再到无力地承受,一双粉臂环着他的脖子,呵气如兰。 张胜吸吮着她递过来的香舌,欲念渐炽。一只手掌悄然袭上了她的胸膛,在她绵软坚挺地玉峰上爱抚不已,另一只手则滑到了她翘而浑圆的臀部上。 当他的手从秦若兰的裙口探进去时,秦若兰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推开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声“你……”,就再也接不下去了。 男女就是这样,有时候女人只是想要抱抱,男人却是抱了之后,还要做做。欲望的魔鬼喜欢附在男人身上,侵略是男人的本能。张胜本想离开,本想尽快摆脱这一起,欲望一起,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侵略性地狂热。 秦若兰满面绯红,她羞涩地把短裙抚平拉直,不知该把张胜赶出去,还是顺势把他留下来。道德感和内心的渴望交织在她的心头。 看着她挽发整衫时的妩媚模样,张胜更是欲火如炽,他用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声:“若兰……”。就再度抱住了她。那晚销魂的感觉,性感的小腿、耸挺地酥胸、香汗淋漓的俏脸、妩媚迷人的胴体,一个个错乱地画面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一连串的吻,印在秦若兰的耳朵脸蛋和脖子上,秦若兰鼻息都烫了,但是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又不似上次喝了酒,那羞意始终让她无法放开随着张胜放纵,只是垂着双手站在那儿,予取予求。 张胜急了,忽然解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抓住她的小手往里一探,秦若兰似惊似吓地碰到他那布满凸筋的滚烫一根家伙,顿时满面飞霞,身子都软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就想要你……”,张胜用沙哑地声音说着,抱着秦若兰像连体人似的向后走,一直挪到客厅的长沙发上,双双倒了下去。 当张胜要掀起她那迷人的短昵裙的时候,秦若兰忽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不要,先不要……你……你说,说给我听。” 张胜一呆,问道:“说什么?” “说你爱我!”秦若兰的表情很认真,还带着一丝紧张。 张胜无奈地呻吟一声。 “那么……放我起来!”秦若兰的脸色惨淡起来,语气却很坚决。 张胜的目光从她淡红色细绒线衣下撑起的诱人浑圆望下去,绷得平平坦坦的小腹,米色短裙下那双纤秀苗条的美腿,还有那双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丫,在勃勃的欲火下屈服了。 “我……我爱你!” 秦若兰的身子一震,红晕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那双美眸也变得迷离而兴奋起来。她松开抓着张胜的手,缓缓搭在张胜的脖子后面,用勾魂夺魂的声音说:“胜子,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墙角的座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宽宽的长沙发上一对青年男女抵死缠绵。秦若兰扬起白腻如雪的颈子,一条心型链坠歪搭在圆滑雪白的肩头,随着张胜的动作,她的手背紧紧地掩住了小嘴,阻止自己叫出声来。 张胜半站半跪地在沙发上不断推进,艰难而战栗地推至最深处,秦若兰已经从布艺沙发的一头被他顶到了另一头,一头长发尽如瀑布般飘洒于空中,但她下体仍然极紧,那滋味就像在一条细细的鱼肠里穿梭,又滑又窄,又湿又烫…… 爱,在温暖如春的大客厅里燃烧起来。爱在新年前夜…… “老马,怎么样了?” 秦若男穿着牛仔裤、皮夹克,钻进一辆军用吉普,悄声问道。 司机位置上坐着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他机警地瞟了一眼斜对面的一处楼房栋口,笑笑说:“回来了,刚刚进去。这家伙有人命在身,得防着他狗急跳墙。明天就是大年,家家睡得都晚,现在闯进去,地方狭小, 抗容易伤人,刘队让咱们再等等。” 秦若男点点头,笑着说:“过年蹲坑这一招还真好使,没想到他真的自投罗网了。” 老马笑笑说:“那是自然。罪犯也是人呐,中国人的习惯,逢年过节,讲究个全家团聚,负案在逃地人,每到过年孤身在外也觉得凄凉的很。抱着侥幸心理赶回来一家团聚的大有人在。只是苦了咱们呐,今儿蹲坑,明天大年夜,还得蹲坑。” 今晚抓捕的是一个介绍、容留妇女卖淫的皮条客。叫叶维。他介绍的一个卖淫女与嫖客发生争执,被人杀死碎尸了,警方找不到那个凶手地资料,便顺藤摸瓜找上了他,不料这人十分机警,一听出事便抢先跑路了,这件人命案就此悬而未决。警方把破案的关键放在他的身上,所以对他十分关注。 秦若男抬头望去,四楼窗口的灯光还亮着,她拿起对讲机问道:“老姜,老姜,你那儿观察到什么情况没有?完毕。” 对讲机传出一个声音:“客厅里有人在玩麻将,四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犯罪嫌疑人。桌子刚支好,看这样子,要是打上八圈。天就亮了,这小子不会是打算玩上一宿麻将吧?” 老马一听,说:“得,这一宿算是泡汤了,回家老婆准得埋怨。 第113章 小男啊,你看是不是跟刘队说六。咱们提前动手啊?” 秦若男秀眉一蹙,说:“四个大男人打麻将,咱们破门而入对方必定已有了防备,刘队不会答应地。” 她想了想,突然双眼一亮,笑道:“我有办法了,你等着,我去找刘队商量。” “喛,啥办法啊?”老马一句问完,秦若男已经跳下车向花坛另一边的门洞跑去,老马不禁摇了摇头。 过了半个多钟头,忽然有一对男女青年挎着胳膊走了过来,好像是晚归的情侣,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手里提着一个大口袋。老马立即提高了警觉,他一手摸枪,一手抓起对讲机,还没讲话,对讲机里就传出刘队的声音:“大家听好,提高警觉,我现在安排若男和小李到楼下去,想办法引出犯罪嫌疑人,大家待机而动,待机而动,完毕。” 楼下,扮作情侣的秦若男和刑警小李四下看看,把口袋放到了地上,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掏了出来,摆放在地上,片刻的功夫,鞭炮放了起来。秦若男手里拿着点燃的手持烟花,在空中舞着各式各样的图案,真像个正在过大年的女孩儿。 明天才是大年,今晚虽有放焰火鞭炮的,但是都是零零星星的,这么不怕花钱地大放特放地,实属少见,一时吵得四邻不安。 四楼正在打麻将的四个人中站起一个,贴着窗户朝下看了看,骂道:“狗娘养的,钱多烧地是咋的,今晚儿放这么热闹作啥?” 坐在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叼着烟卷说:“老三,坐下吧,管他闹腾啥呢,我倒希望声响大点,***,在外边整天东躲西藏的这些天,越静的地方我是越害怕,都快坐下病了。” 叫老三地男人哼了一声,坐回了位置。 楼下,秦若男和小李互相打个眼色,秦若男又点着两枝焰火持在手里,小李则拿了个“二踢脚”,往后退了退,斜着对准了四楼的窗户,用烟卷点燃了鞭炮。 “砰!”一声闷响,“二踢脚”炸起一团火光,斜着飞了上去。 “砰!”第二声巨响,“哗啦啦”一阵脆响,四楼那户人家的玻璃被炸碎了。 秦若男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谁家三更半夜的被人炸碎了玻璃,也会火冒三丈的,尤其这是滴水成冰的冬天,窗户破个大洞,如果不堵上,这屋里晚上都没法待人。 四楼的人果然恼了,一个人影一下子扑到窗口破口大骂起来:“**你个…………”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小李连忙慌张地道歉,然后去拉秦若男:“走,走,咱们快走。” “走什么呀,你怕他什么呀!”秦若男蛮横地一甩胳膊,指着楼上说道:“你少给我嘴巴啷叽的不干净,不就碎了块玻璃吗?赔钱给你就是了,大过年的,你骂谁呢你?”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别走!你等着,你***!”楼上的老三暴跳如雷,抄起件家伙扯开房门就往外跑,其余三个哥们连忙追了出来。 “你个臭娘们,你别走!”老三下了楼,一见那男青年扯着不依不饶的女友正往大院外溜,立即拔腿追了上去。 “不许动!” “统统别动!” 几个刑警自暗处一拥而上,将措手不及的四个家伙摁倒在地。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7章-海誓山盟空对月 “砰!” “啪!” 秦家大院里,此时万紫千红,鞭炮喧天。 张胜看着正在院子里放着焰火,快乐似精灵的秦若兰,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男人情欲炽盛的时候,常常会丧失了理性,总是在情欲放纵之后,才会回归理性。现在张胜就有些茫然,今天才下定决心与小璐分开,就和秦若兰上了床,这里边不排除秦若兰本身对他的诱惑力,但是也不排除他潜意识里报复小璐绝情的意念。 “已经考虑清楚了么,和若兰……就是我的感情归宿?” “胜子,来呀,一齐放焰火!”秦若兰直起腰,开心地叫他。 张胜苦笑一声,刚刚纵情极乐之后,她体软如酥,瘫在那儿连手指尖都不想动一动,这会儿也不知哪来的精力,她居然又有了放焰火的心思。说是明天张胜不能陪她,她要和张胜提前过年,过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新年之夜。 张胜走了过去,把自已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说:“好啦,你穿这么少,该冻着了,看,手都是冰凉的,快回屋吧。” 恋爱中的女人喜欢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无限放大,活泼的秦若兰被他一说顿时文静下来,甜蜜地应了一声,她把这当成张胜的关怀和体贴。 “好,我们回屋去!” 满天星光下,秦若兰微红的脸庞分外诱人,她对着张胜甜蜜地一笑,那时,满天的星光都映在她泉水似的眸子里,荡漾着一片柔情。张胜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荡起层层涟漪。 …… “叶维,你为什么跑掉,为什么被抓,不用我再提点你吧?识相地,你就乖乖合作,争取宽大处理。”一个警察端坐在审讯台后面说。 叶维坐在审讯椅上,双手铐着。垂头丧气地说:“我没什么好交待的。” 秦若男厉声说:“光是介绍、容留妇女卖淫,至少就得判你五年,何况是杀人碎尸?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案子递到法院去。你必定是罪加一等。” 叶维哭丧着脸道:“我为什么要跑?你说我为什么要跑?我没办法啊,我也不认得那个王八蛋,他给钱,我给他找女人。就这么简单,我还查他的身份证不同?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老马打个呵欠,说:“得了,我看就别连夜审了。忙活半宿也该休息了,小李啊,把这小子铐在暖器上。咱们找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得空儿再审。这小子拒不交待。态度顽固,都记下来。回头法院量刑都是参考条件。” “好!”小李答应一声站了起来。 “别……别别……”叶维慌忙举起手,连声讨饶。 那暖器片的铁管高不高低不低的,一旦铐在那上面,站站不起来,蹲蹲不下去,这要是铐一宿,人就折腾没了半天命,他瘦得像皮猴儿似的,哪受得了啊。再说,那暖气又烧得滚烫,铐在上面,蹲着马步烘一宿,想想都哆嗦。 小李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你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得,我也不跟你哆嗦,过来!” 他一抓叶维的手铐,把他扯到了墙边。 叶维慌了,连忙道:“我没骗你们,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杀千刀地杀人犯是谁,你们就是折腾死我,我还是不知道啊。我愿意跟警方合作,我是知无不言呐,可是……你们让我说什么啊?” “蹲下!”小李一按他的肩膀,打开手铐,一边还拷在手上,另一边“咔嚓”一声往铁管上一铐,转身就走。 “马哥,小男,咱们去弄点吃的吧,吃完了再找地方休息。” “走!” 三个人走到门口,刚刚拉开房门,叶维半蹲在墙角,突然喊了起来:“警官,你们别这么折腾我啊,我死都不怕,可我受不了这活罪啊。那个杀人碎尸的凶手,我是真地没有他一点资料。不过……不过我可以检举揭发另一件案子,算不算是有立功表现,可以从轻发落啊?” 秦若兰,老马和小李停住脚步,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的光。 有时候大案就是这么破的,通过一件案子,牵出其他案件的线索,如果从这小子身上再解决一桩大案,那可是立了双倍地功劳了。 三个人若无其事地走回来,也不坐下,秦若男状似很不耐烦地敲了敲审讯笔录夹,说:“行了,说吧,要揭发什么案子?” 叶维抖了抖手腕,陪笑道:“女警官,你看……是不是先把我放下来?” “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就走了。” 三个人作势欲走,叶维急忙叫道:“别走,别走,我说, 不行吗?” 三个人又走回来,拉开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叶维咽了口唾沫,慢吞吞地说道:“我认识一个人,叫曹明,在我们这一行里,挺有能耐的。有回喝酒,他跟我吹过,说他有个大客户,特有钱,是个大人物,那人嗜好未成年的小女孩,曹明先后给他介绍过十多个小姑娘。” 叶维看看三人脸色,连忙又补允了一句:“全都未成年,最大的才十五岁,有初中地,还有小学的,都是连诱带骗弄去的女孩子。” 秦若男三个人互相看了看,秦若男双臂伏在桌子上,慢慢向前俯压,眯起眼睛冷冷地问道:“那个所谓地大人物,是什么人?” “呃……我招了这事儿,算是戴罪立功吧?” 秦若男点了点头:“算!” “那个人……特有钱,据说认识不少省里市里地大干部,他住在守备营,叫……” 刚刚产生感情碰撞地男女,情欲之火是最炽烈的。如果你地老婆是天仙下凡,同床共枕三年之后。你碰到她最迷人的地方,只要不是很想,那就还是不想。可是彼此尚处在朦胧神秘的接触阶段的男女,或许只是握握对方的小手,你就会欲火勃然。 相由心生,大概如此。 张胜和秦若兰正处在这个初级阶段,于是顺其自然地,回到她的闺房宽衣解带之后。那皮相便渗透了风骨,少不得又是一番缠绵。 两个人相拥着进了浴室先洗了个澡,两个人都是一身洁白的泡沫,光滑滑不着寸缕。 第114章 初次鸳鸯浴带来的感觉。如梦幻似空花。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声娇喘、每一丝妩媚,都在撩拨着张胜的心…… 在张胜半要求半强迫之下,秦若兰含羞带怯地蹲下身,用她的唇齿香舌。让张胜清心寡欲二十七年的小兄弟享受了一番妙到极巅地口舌之欲。惹得张胜性起,抱起她急急冲去一身泡沫,抢进香闺,把她抛在床上。整个翻转过来,从后斜斜地上下挑刺。 若兰伏在床上,身子被他越顶越高。两瓣粉莹莹沃雪一般的臀股。以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角度妖娆地翘着。张胜的每一次深入。都会弄得她地身子娇娇地颤抖一下。 天上尽是繁星,没有明月。明月已悄然移到了若兰的床上。 这一番你来我往,秦若兰终在酣畅淋漓中倦极而眠,张胜反而张着双眼睡不着觉了。 许久之后,他轻轻移开若兰的手臂,悄悄披上自已的上衣,赤着两条大腿跑到了阳台上。 暖气烧得极好,室内足有二十二三度,一点也不觉得冷。 张胜点着一枝烟,望着满天繁星一口一口地吸了起来。 今天地变化实在太快了点儿,下午的时候还在梦想着小璐回头,原谅他过去犯下的错,和他手牵着手回家。负气离开没有多久,现在的枕边人就换了一个大姑娘,这种变化太快,快到他心里有种不真实地感觉。他原本是个生活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对这种迅速的变化颇为不适应。 情如火,何时灭.海誓山盟空对月.但愿同展鸳鸯.挽住梅花不许谢。情如焰火,刹那芳华,如今物是人非,感情地空白,不是激烈地性爱可以弥补地,张胜心中有种莫名的惶惑。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胜怕惊醒若兰,迅速伸手摸到手机,把它打开了。 从没人这么晚地时候给他打电话,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手机妹妹。 张胜嫌总是携带两只手机麻烦,便把这个手机号告诉了她。他相信手机妹妹不会去查他的号,因为彼此保持着距离,彼此并没有真正的接触,才是他们卸下城市假面,彼此真诚交心的基础。 当然,手机妹妹就算真的闲的无聊去查他的号,他也不怕。这部手机是徐海生送给他的,根本不是用他的身份证购买的,甚至不是徐海生的,她真要查的话,天知道会查到谁那儿去。 她打电话给张胜的时候经常是在晚上,有时已经半夜,而这时,她似乎还在工作。生活规律正常的女性不可能如此,张胜判断,这个女孩十有八九是长得太丑,连男朋友都没有,所以才藉工作排解寂寞。这么想是有根据的,在张胜的经验里,声音特别特别好听的女孩长得大多不太对不起观众,所以他只有过一次调侃她的相貌,此后再没问起她的长相。 不过说到谈心,这女孩倒是个很好的谈心对象,张胜有什么苦恼、忧愁,经常向她倾诉,两个人互为听众,把彼此感情、事业上的苦恼告诉对方,有一个人帮他(她)分担,心里的压力就会轻了好多。 因为酒醉和另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孩上了床,由此惹得即将成婚的女友离他而去,这些事他也含蓄地向这个女孩倾诉 机妹妹一直鼓励他勇敢地去追回属于自己的幸福。 “喂?” “新年好呀!”手机里的女孩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听得出,她今天特别的开心,快乐。 张胜也笑了:“新年好,干嘛这么开心,打麻将赢钱了?” 手机妹妹哈哈地笑起来:“是呀,今天自摸大满贯。嘿嘿!我解决了一桩大案子喔。” “明天就过年了,还不歇着?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别这么拼命啦,有时间呢,找个男朋友,风花雪月一番,比深更半夜的翻阅枯燥的卷宗强。你是律师嘛,官司永远都有。不怕会失业,要懂得享受生活。” “嗯嗯嗯,知道啦,唐僧师傅。你不也没睡么?” “嘿!我若睡了,你这么晚打来,不和你发火才怪。” “呵呵,能让本小姐半夜打电话骚扰的。唯你一人有此殊荣,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今天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才忍不住打电话说给你听,大案呐。真正地大案呐,比杀人案还刺激,对手是只大老虎呢。想起来我就兴奋。” “你呀。新入行的小律师都这样。接件大案子就美得不得了,不过……还是祝福你。祝你早一天成为一代大状。” “嘁,根本没诚意!对了,你不是说争取在除夕夜让你的女友回心转意,带去见你的父母吗,现在怎么样了?” 张胜的心沉了一下,静默片刻,苦苦一笑说:“黄了。今天,彻底的黄了。三个多月,一百多天,每天都去她的门前守候,风雨不误,还是换不来她的回心转意。” 他长长地抽了口气,带着气音儿愤懑地说:“我已心灰意冷,罢了,一切皆休!” “唉!”手机妹妹遗憾地叹了口气:“你地这个女朋友,还真的是……太执拗了。” “……” “节哀。” “谢谢。” “算啦,别硬撑了,伤心的话,就找朋友去喝顿酒,大醉一场,醒了就好了。男人真是好面子,还在我面前装,不伤心的话,会这么晚睡不着?” “没有,我在……她地家里。” “谁?” “我说过的,那个偷偷喜欢我,喝醉了酒,和我发生了关系的那个女孩。” “啊?” “我现在在她家里,还和她上了床。” “啊?” “我们还做了两次爱。” “啊?” “如果可能的话,明天早上我们也许还要造爱。” “啊?” “我很快活,我是不是很无耻?呵呵,她应该不要我地,我就这样了。” “你不用这样自暴自弃吧?” “如果自暴自弃是如此香艳,我想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自暴自弃吧。” “男人……,男人……,我无话可说,保重身体吧!” “谢谢!” “我是说,你要保重那个女孩的身体!” “喔,那我替她谢谢!” “你……,真是败给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打扰了,拜拜!” “谢谢,拜拜。” 收起电话,张胜脸上露出一片笑容,一番对话,他心里轻松舒畅了许多,胸臆间升起一种自虐式的快感。 混蛋就混蛋吧,无耻就无耻吧,还要坚持给谁看? “胜子,你怎么还不睡?” 秦若兰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揉着眼睛问他,那副样子像极了小孩子。 “哦,没啥,烟瘾犯了。” 张胜掐熄烟头,回头说。 秦若兰对他地解释没有怀疑,“嗯,抽完烟你快睡吧”,她交代了一句就转身准备回卧室继续睡觉。薄薄的贴身的睡衣下,曼妙地身姿、浑圆地臀部一一落在张胜眼里,有意放纵自己地张胜顿时感觉到一股欲火直冲脑门。 “若兰”,她急急喊了一声,追上前去由后搂住了她:“我们一起回去。” 不由若兰分说,他火热勃勃的下体已经贴在了若兰富有弹性地臀部上,而双手则滑进睡衣游走于伊人如锦缎般光滑的小腹和弹性惊人的峰峦之间…… 秦若兰娇呼:“呃……,不是吧,你……你还要?” “怎么,渺视我的能力吗?” 张胜轻笑一声,弯腰一抄,把秦若兰轻盈娇小的身子抱了起来。 “不管了,既然我怎么努力她都认为我已堕落,那我就堕落到底吧。出来混,就要淫,一淫到底!”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8章-醇情惊变暗酝酿 张胜的个人感情弄得一团糟,他不敢回家去,硬着头皮拖到三十晚上,无可奈何之下才回了家。他的家还在老地方,经济条件改善后他曾想给父母换一间大房子,换一个更好的小区,但是父母舍不得多少年住下来的老邻居,说两个儿子反正不住家里,地方够大得了,没有让他买。 此时父母和张清夫妻都在客厅忙活着,就显得拥挤了些。一见张胜没把她中意的儿媳妇小璐带回来,张母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一下,心中有气地揶揄道:“大老板回来了,整天忙得不见影儿,还以为你年三十也不回家呢。” 张父咳了一声说:“行了,少说两句,尽瞎唠叼。” 张胜硬着头皮和父母打过了招呼,刚刚走进屋里,手机就响了,打开一听,是秦若兰,她用甜甜的声音说:“胜子,新年快乐!代我向伯父伯母拜年。” 张胜听手机里有些嘈杂,象是打麻将的声音,便问道:“你在哪儿?” “我表弟家里呀。” “你不是说不想去吗?” “是啊,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突然又想来了,所以就来了。” 张胜有点闷,嗯了一声说:“新年快乐,代我向浩升和他的父母亲问声好。” 秦若兰想必是当着表弟一家人在打电话,不便说其他的,就应了一声,突然对别人说:“啧,趁我打电话,打牌怎么不说一声呀,打的啥,八万啊?不要!” 那声“啧”用的是破气音,听起来极像“啵”的一声亲吻,张胜听出她心里转的那点小心意,虽被老妈唠叼的有些烦闷。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回头看看外屋没人注意,他也“啵”地回吻一下,说:“好啦,开开心心地玩吧,我挂了。” 秦若兰带着笑音儿说:“嗯,拜~~”,张胜几乎可以想像出她诡计得逞时那娇俏得意。 第115章 眉弯眼弯的妩媚模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秦若兰打来的这个电话让他想起了钟情,跟着自己忠心耿耿无怨无悔的第一助手,似乎也该给她打个电话拜个年。不过她也回了家,好象不方便打这个电话,是以念头只是一转,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钟情地父母一开始颇不满意女儿的作为。不过毕竟时日已久,而且现在钟情能自立自强,经济方面更是没得说,父母心里的怨意便淡了。今年她也回家过年了。 张胜独自在屋里打开电视,看着电视节目,心思却全不在上面。恍恍惚惚地看了一个多小时。演了些什么全然没有记住。等到一家人吃年夜饭时。张母眼见二儿子已成家立业,媳妇大腹便便。明年开春就能抱上孙子,大儿子却还是形单影只,小璐那姑娘她怎么看怎么好,本是心目中最完美的儿媳人选,也不知张胜这孩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闹得姑娘与他分手,忍不住又唠叼起来。 张父平时也没少教训儿子,不过这种全家团聚喜迎新年的日子他不想闹得全家不愉快,便不断地使眼色暗示老伴住口。可是老太太发起牢骚来哪分什么场合,一来二去,张胜沉着脸不应声,老头老太太倒拍着桌子大吵起来,张清夫妇一人一个还没劝个明白,张胜终于忍不住了,把筷子一拍.他也不吃了。 一场团圆饭不欢而散,张胜独自躲进里屋,搬个凳子坐到阳台上,像他小时候受了委曲一样,一声不吭地生闷气。烟一枝接一接地吸,听着嘈杂的鞭炮声,看着天上寥寥的辰星,那“罪魁祸首”地小璐即使想要忘记也偏就想了起来…… 小璐站在门外,还是那件灰昵子短大衣,头上戴着线绒帽,鼻尖冻的通红,很可爱的模样。手里捧着一件东西,外边套着带绳扣的布袋,上边隐约露出一块米黄色地塑料,象是个保温瓶。看到张胜,她吸了吸鼻子,腼腆地笑:“张哥,你家真不好找。我跟老白师傅打听过道儿了,可我是路痴,刚才爬到隔壁楼上去了。” 一口气儿爬了五楼,呼吸还不匀,她的鼻翅翕动,呼呼地喘着。 “你……怎么来了?” 小璐轻轻一笑,腮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意便涟漪般在她俊俏的脸上荡漾开来:“昨天害你被人打了,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呢,你又不肯去医院,我就……熬了排骨汤,想着让你补补。” …… 那画面仿佛就是昨天发生地事情,那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耳边……,张胜猛地摇了摇头,摇去她的倩影,摸出了他的电话。根据他的经验,那个工作狂地丑小鸭女律师没准今夜仍然独自一人在奋斗,打给她聊聊天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也不错。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手机关机。张胜没了办法,隐约听着隔壁房间继续传来地牢骚,只好抬头望着黑夜中闪耀地焰火和天上淡淡地星星继续发呆。 小璐的年夜饭也没有吃好,张胜今天没有来,她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再来,那心里空空落落地无比难受。饺子摆在桌上,她像吃药似的,好半天才能吸着气儿强咽下去一个,原本热气腾腾的饺子现在全都凉了,听着外面传来的热闹的鞭炮声,她的心中一片惨淡。 徐海生的家,他拿着《经济导报》正在紧张地打电话:“老卓,还在上海呢?” “是啊,哈哈,老徐啊,过年好过年好,你在哪儿逍遥快活呢?”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 声音,旁边还有女人娇笑的声音。 徐海生皱了皱眉,大声说:“老卓,把音响关了,我有事和你说。” “好好好!”对方的人可能正在tv里,音响声音关小了,老卓问道:“什么急事啊这么急?” 徐海生说:“你看今天的经济导报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看到,有一条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我一天忙到晚,哪有空看上面胡扯些什么?” 徐海生哼了一声,说:“我念给你听听。《警惕国企改制中的国有资产流失,打击与预防并重》。针对国有企业改制中频频发现的“腐败黑洞”.中央有关监管部委认为有必要开展一次集中调查清理整顿和专项打击,有效地减少和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切实维护国家、集体和职工的合法权益……” “行了行了”,老卓不耐烦地说:“我说老徐啊,你犯什么神经,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的,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徐海生也恼了:“你懂个屁。用用脑子好不好?干咱们这一行,得号准政府的脉,否则准是吃不了兜着走。这报上向来是案子破了以后才是新闻,政策开始行动才予公布。我担心政府早就开始暗暗部署开始行动了。这报上地发言不会是无的放矢,更不是提前泄露天机,肯定是正式行动的发号枪。” “不至于吧,”老卓慢条斯理地说:“咱们在官场上也不是没有人。没有谁听说这方面的消息啊。” 徐海生哼了一声,说:“等他们听到就晚了,如果从上到下突然来一次雷霆风暴似的大清洗,那帮家伙急着和咱们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哪会通知咱们?” “放心吧,你瞧你那胆子,好了好了。明天再说吧。”老卓想要收线。 “喂。你认真点好不好?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老卓,我真的很担心。我反正是告诉你了,你要是不知收敛,那就把我那份资金抽出来,我退出!” 老卓话中带出了几分火气:“老徐,这么说太不上道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资金一旦投入,除非这笔并购生意最终完成,我们的资金全都押在里面各个环节上了,根本拿不出来,你说退就退,我上哪儿去筹这笔款子?” 徐海生阴阴地道:“老卓,别发火,我不会让你为难,我可以说动一个人,给你注资,加入你地融资集体,不会影响你的运作,我的那一份,你总该拿得出来了吧?” 老卓也火了:“行,只要你找得到肯入伙的,你那份我退给你。谨小慎微,难成大器,今后这种生意,我看你也不要跟我们一起做了!” 徐海生冷冷一笑,嘴上却仍说地亲切:“呵呵,兄弟天生胆子小,本来就没大出息,你别见怪。生意做不做的,咱们还是朋友,改天见了面,我摆酒向你老哥赔罪。” 老卓在电话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先这样吧,改天再联系。” 徐海生放下电话,抓抓头皮,喃喃道:“这笔生意再有一个月,大笔的钞票就到手了,唉,这家机床厂可是价值一个多亿啊,真他妈操蛋……,张二蛋啊张二蛋,嗯……这事也只能找他了……” 秦若男愤愤然地走出审讯室,和身旁的小李发着牢骚:“现在这些女孩儿都是怎么了?才十三四岁,为了钱,心甘情愿去陪一个六七十岁地老头子,她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今晚蹲坑作业没有让她去,因为昨天叶维招出了一件大案子,她和小李等几人被指定成立专案组专门查办这件案子。今天下午,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叶维招认的那个曹明请了来,一番审讯之下,到了傍晚时分他终于吐露了实话。 警方迅速走访了受害者中的两户人家,她们地父母居然根本不知道女儿在外面做过的这些事。从这两个女孩招认的情况看,说她们是因为年幼无知被诱奸,只能算是一种很体面地说法,现在地小孩子读书看报看电视,接触人情世故早,有什么是她们不明白地?有什么后果是她们不了解的?她们完全是知而行之,图地不过是物质享受而已,所以秦若男颇感气闷。 小李笑笑没有说话,秦若男太情绪化,一同工作的同志多少都有些了解,不过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喜欢多愁善感,勇起来如狼似虎,静起来楚楚惹怜的女警官。 “案情基本明了了,我们去找刘队,该收网了,把那个专门糟蹋小女孩的老混蛋抓起来。” 小李说:“现在还抓不得,他是人大代表,你不要太张扬了,免得走漏了风声,耐心点,证据收集的再多一些,然后提请当地县人大常委会许可,罢免他的人大代表职务,才能把他绳之以法。” “嘿!”秦若男攥起粉拳,狠狠在虚空中捶了一下,以泄心头之愤。 小李一笑,说:“算啦,别生闷气了,今天是大年夜,侥幸咱们不用去蹲坑,快回去和家人过个团圆年吧。” 秦若男生了半天闷气,终不过长长一叹。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09章-千多一发启行程 春节之后的一段日子,张胜和秦若兰之间的关系发展的很快,没怎么刻意经营,两个人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情侣。 这之后,张胜由秦若兰口中知道,为了她出国的事,她和父亲还曾大吵过一架。她的父亲在省外经贸厅工作,因为她突然辞职执意出国,为了这个任性的二女儿,他托关系走门路,费了好大劲儿,总算给她办好了,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又不走了。 秦若兰性子拗,还不说理由,不管你怎么问,就是三个字:“不去了!” 为这事,她的老爸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父女之间少不得一场争吵。不过争吵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的爷爷,那位离休在家颐养天年的秦占魁秦副司令,非常宠爱他的小孙女,这个大靠山一见小孙女被骂哭了.吹胡子瞪眼的便抡起了拐棍,管你谁有理,先把儿子揍一顿再说,秦父只好忍气吞声了。 张胜自然深知秦若兰这么做的原因,她当初想出国,是想避开自己结婚的时间,离开这个伤心地,那一夜后她忽然又不想走了,是因为和自己有过水乳交融的一夜,她无法再割舍这个城市留给她的美好回忆。 第116章 张胜思及此事心生怜意,由性入情,情本绰约,自然发展的就快,由是,他们跨越磨合期直接驶入了恋爱的高速公路。 秦若兰一时还没有找工作,家里也不催她。 秦家的两个孩子都很特性,不喜欢倚仗父辈的余荫庇护。而那位老将军一方面宠溺两个可爱的孙女,一方面传统观念又比较重,觉得女孩子用不着太重视工作,女人嘛,女人的金饭碗当然是他的男人。他的一对孙女这么可爱,还愁嫁不着个如意郎君?所以一向由得她们自己选择。 秦家长女选择了警察这一职业,而二女则怀着伟大的理想投进了南丁格尔的怀抱,一个想除暴安良。一个想济世救人,都和她们的人生理想有关。 只不过理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两个人现在对自己地职业都有些失望:警察常常有心无力,佩上一把枪不代表着就能申张正义;而护士,白衣天使也食人间烟火,书面上的神圣在生活中很快就褪去了光环。 如今和张胜正是恋情炽热的时候,她一时还不想重新就业。于是照顾张胜就成了秦若兰的工作,她成了张胜的专属小护士。 这件事在汇金公司尽人皆知,人人都知道董事长张胜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就换了个漂亮可爱的新女友,他们不禁暗暗赞叹金钱的魔力。女工中不乏自觉姿色妖娆的女孩,为自己没有及早向张胜下手而懊悔不已地人。 春节之后到正月十五,一直到整个正月结束之前,业务都不是那么繁忙。张胜趁着这段时间的清闲,正在策划今年逐步成立属于自己的运输车队,一方面可以解决冷库采购和运输、销售的问题,一方面可以从水产批发市场开拓客源。为他们做好配套服务。 这天,张胜按照计划好地车队规模,给几家汽车销售厂商打了电话。先了解了一下行情。最终圈定三家销售商。准备改日再登门实在研究购买事宜。红蓝铅笔在单子上刚刚注明一些备忘事宜,钟情便走了进来:“张总。去吃午饭吧。” 张胜瞟了眼挂表,抻着懒腰道:“你先去吧,我歇一下,想东西想的脑袋发热。” “哦?在想什么?”钟情嫣然笑着,款款地走了过来,俯身看向桌上的东西。一阵幽香扑面,眼帘映入她领口一截雪腻,从那缝隙再看进去……,太近了,仍是一片雪腻,张胜不自在地仰了仰身。 男女之间就是一场追逐的游戏,以前张胜享受于那种暖昧地感觉时,钟情若即若离,欲拒还迎的,现在张胜有意疏远,她却偏要主动靠过来。 “当当当”,有人敲门,张胜抬头看去,只见秦若兰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一手提着保暖饭盒,丝毫没有因为两个过度靠近的身体而愠怒。 “秦小姐,你好。”钟情若无其事地直起了身:“张总,我觉得第一款车型比较好,价位适中,功能也全面,稍加改装,就能分别适应批发市场和冷库以及其他运输用途的需要。” “嗯,我觉得也是。”张胜言不由衷地为自己解围。 办公间开着空调,很暖,钟情穿地不厚,站直的时候,背后的腰心可以见到一条清晰地沟子,这种身材地女人腰臀曲线是最美地。不过……,眼下看,显然是门口站着的秦若兰更胜一筹。 她地身材不及钟情火辣,不及她女人味十足,不过她很会打扮,穿出了她自己的风情特色。白色水貂皮草夹克,天鹅绒长裤,粉色中筒皮靴, 活泼、高雅、大方。 她用黑漆漆的眼珠溜着钟情,似笑非笑地说:“哦,还在谈工作?我以为已经到了午休时间,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里边等。” 说完,就拐进了张胜的卧房。 钟情脸上微微一红,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她的背影,嘴角慢慢弯了起来,那笑容让人觉得很甜,不过也有点假:“张总,看来你今天不需要下去吃饭了,那我先走了。” “嗯,好!”张胜把玩着手中的红蓝铅笔,如释重负地说。 钟情转身走出去了,张胜急忙跳起来冲进了卧室。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秦若兰已经脱了上衣,穿着件小v领的针织羊毛衫,正弯腰给他叠着被子,一见他进来,就埋怨道:“你看你呀,这么大人了,起了床被都不叠,弄得这么乱,让人看见好象以为你整天都在睡觉似的。” 张胜轻松下来,调笑道:“你来了,本来不是也是了。还叠它做什么?” 秦若兰满脸红晕,扭头瞪了他一眼,嗔道:“美得你,给你送吃的呢,别胡思乱想。” 张胜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腰,笑着说:“没有胡思乱想啊,这不是吃的已经送上门了吗?秀色可餐。” “去你的。我可不习惯白昼宣淫,人家好心来看你,要是……要是那样,还怎么好意思再来?被你公司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也羞死了。” “性是爱的润滑剂。是这么说地吧?怕什么,谁不是饮食男女?” “哟,知道的还不少,对性。你老人家还有什么看法啊? “看法没了,不过做法倒知道很多。” “去!别一天到晚尽想这事。”秦若兰直起腰,仰靠在他的怀里,抓住他在自己胸口活动的手指。似吟似叹。 她穿天鹅绒长裤,曲现尽显,丰盈性感地臀部恰好抵在张胜身前。贴身触动。柔媚的感觉产生一股电流。令张胜的强硬更加挺拔。 “你不喜欢?如果我这么放开你,你会不会失望?”张胜咬着她的耳朵说。 秦若兰闷笑。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喘息道:“你去洗澡。” 张胜不管她,仍放肆地上下其手,霸道地说:“现在就要。” 秦若兰身子软得彷佛被抽光了骨头,那抓住她的手,已是被动地随着他地手在移动。 忽然,张胜的手僵住了,突然问道:“我的台历呢?” 那种水晶相片框似的台历,一面是台历,一面镶照片,那背面地大照片,是小璐站在桃花下笑若初绽桃花的一副照片,是张胜亲手拍的,那张照片记录着张胜过去的记忆。 秦若兰地身体也僵住了,半晌才说:“我……收进抽屉了。” 张胜松开了手,像个负气似的孩子似的走过去,把相片从抽屉里拿出来,重重地又摆回床头柜上。 秦若兰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气,她忍了忍,一屁股坐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胜,声音僵硬地问道:“你还爱她?” 张胜无意识地擦拭着台历,没有说话。 “你爱我吗?”秦若兰又轻轻地问了一句,声音忽然变得满是柔柔的妩媚。 小璐地一一笑重又浮现在张胜的脑海里,他无法对小璐说不爱,他无法对若兰说爱,反之亦然,于是他选择沉默。 秦若兰突然跳起来,一掌挥出,那只保温饭盒被重重地砸了出去,摔在地上,摔得汁水淋漓,饭菜混淆。 秦若兰的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我不逼你这么快忘记过去,我只要你承认我们之间地感情,这都不行?哪怕你骗骗我,哪怕是骗骗我,我也信地,我也信地……” 她的泪如泉水般地涌了出来。 张胜眼眶中也突然溢满泪水,彷佛一下回到了稚嫩地童年,受到无限委曲的时候,他把脸埋在双膝里,肩头耸动,悲恸无声无息,来得无可遏制。 秦若兰愕然望着哭泣的他,眼中充满了不可理解的复杂神色,先浓后淡,最终被一股水一般的温柔所代替,她从背后抱住了张胜,轻轻地说:“不哭,老公不哭,我不问了,不问了……”,说着,她的泪也洒了下来,洒落在张胜的脊背上。 守备营,张二蛋被徐海生舌灿莲花地一番吹嘘怂恿,不由大为意动,在徐海生的撮合下,与上海的老卓电话联系,并互发传真文件,签订了投资合同,并开出了一张电汇凭证交给徐海生。 三千万,张二蛋把这次集资投入煤矿开发之后的大部分流动资金都拿了出来。按 生的说法和他看过的文件,这笔生意成功与否只在一内,如果成功,他的投入资金将至少翻一倍,如果收购失败,那么他的本金也可以在两个月内转回来,这个险值得冒。 徐海生中午和张二蛋共进午餐,席间还有一个粉嫩的小女生做陪,想必这是张二蛋的新欢了。小女孩活泼可爱是有的,但是既不会调节气氛,又不懂善解人意,虽然年轻稚嫩,徐海生却不甚喜欢,也许只有张二蛋这种岁月渐去。暮年苍老的男人才会喜欢这种女孩子身上的朝气。 现在还在正月里,女孩正在放寒假,托口去同学家住两天,这几日吃住一直都在张二蛋的办公室,除了睡觉就是拿着张二蛋当摆设的电脑打小游戏,过得倒是十分滋润。 吃过午饭,徐海生带着三分醉意出了门,前脚刚出去。就听到屋里传出张二蛋和那小女生调笑的声音,他不禁苦笑摇头。 下楼上车,刚刚开到大门口,徐海生突然看到大批警车停在门前。警笛没有鸣响,但是警灯全都闪烁着,闪地人怵目惊心。 徐海生急忙把车停在一边,放下车窗。紧张地向外看去。 此时警察已经迫使传达室打开了电子大门,警车一辆辆呼啸而入,贴着徐海生的车向宝元集团公司总部大楼驶去。 “出了什么事?”徐海生快步跑过去,向传达室保安人员问道。 “不知道……。警察说……薰事长犯了啥案,要拘捕他。” “怎么能这样,张总是人大代表。他们想抓就抓。还有没有王法啦?” 保安干笑着。 第117章 有点失魂落魄:“他们那头儿告诉我了,让我乖乖合作。还说已经得到了县人大的批准。” 徐海生心里一惊,哦了一声,扭头看看停在办公大楼门口,正快速冲进楼去的警察,忽然返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车,上车后开出大门,风驰电掣直扑市区。 “喂,老卓,宝元公司的汇款最迟24小时就到,你让人:行账户,资金一到,马上把我的钱转出来。” “你说你这么胆小,能干什么大事?风吹草动心便惊,兔子脾气。” “呵呵,兄弟一场,最后再劝你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少做一桩生意只是少赚一笔钱,不要孤注一掷,此乃兵家大忌。” “得得得,别教训我啦,放心吧,钱一汇到,在我账户里走一圈,我就给你汇过去。” “好!” 摞下电话,徐海生迅速按响了第二个号码:“喂,陈局,我是老徐啊,哈哈哈,是啊,过年好。我要去日本一趟,你先帮我弄张机票,放心,出境手续都全着呢,今晚六点的?成,好好好,见面再说。” 第三个电话,这回是日语,徐海生地声音柔和起来:“丽奈,你好吗?” “啊,天呐,徐……主人”,电话里声音变小了:“您来日本了吗?” “呵呵,还没到,今晚11点左右我就会到,想我了吗, 矢野丽奈俏皮地回答:“嗯,好想你,我们日本的男人,没有你……那么好,好怀念你的怀抱……” “嘿嘿,哪里没有我好?” 手机里吃吃地笑:“……没有你挺,没有你持久嘛,那些浑蛋……用手和舌头地时间,占去了大半的时候,用真家伙的时间,小小的。人家好想你……” “哈哈哈哈,小妖精,乖,帮我在ooike酒店订间房,就上次那间吧,我要在那边住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别出去应酬了,好好陪着我。” “好啊好啊!主人,我等你,不不不……我去机场接你。” “好,就这样,晚上见面再说。” 关掉电话,徐海生狞笑一声:“小婊子,是想我地钱了吧。” 眼睛闪烁着想了片刻,徐海生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电汇凭证,看了看开户行,摸起电话,又打给一个人…… 车子开到了宝元公司开户的那家银行,徐海生急匆匆地走了进去,把票据递给窗口工作人员:“同志,这笔款子非常急,请马上处理一下,否则对方会扣罚违约金,一旦影响了合同执行,损失太大。” 会计窗口的一个女职员接过一看,是大客户宝元公司的,不敢怠慢,忙道:“好地,您别急,我马上处理。” “谢谢!”徐海生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额头隐隐的汗水,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0章-静水潜流无人察 经过这次冲突,张胜和秦若兰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谁也没有这次冲突进行反思和道歉,但是双方都采取了补救措施。除了张胜工作期间,两人一起逛街看电影,在林荫下散步,还有甜蜜的性爱,似乎又完全恢复了蜜月期的感觉。 仿佛怕破坏了什么似的,两个人都绝口不再提起小璐,秦若兰容忍了他的床头摆着小璐的相片,皮夹里也放着她的相片,她想通了,让张胜这么快忘记他的初恋、忘记他相恋两年的女友,那是不现实的,如果他真能做到,那真要让人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无情无义的男人了。她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终有一天能让张胜完全的接受她。 做爱代替爱,两人都以为其实这就是爱了。 张胜听说张二蛋因为强奸幼女罪被收押的事了,他紧急召开了公司会议,一众亲信坐在一起商讨对策,权衡利弊,张胜为慎重起见还特意咨询了律师,最终认为张二蛋因男女关系的事被关押起来,不会对他的公司产生什么影响,张胜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世间事如果都能被掌握在手中,那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意外了。 张二蛋投资开设的煤厂,是由他的侄子张叶新负责的。因张二蛋被拘押,张叶新整天忙于返回总公司打听消息,和叔伯兄弟们一起想办法,到处疏通关系.想把他的伯父给救出来.根本无心>]不久的煤场五号井发生了透水事故。 当地县镇两级政府组织煤炭、安监、电力、卫生、公安,还有当地矿务局救护队共同组成应急处理指挥部,组织8水,加紧抽水排水,整整忙了一天一夜,还没有救上来一个人。整个煤场一片狼藉,当张叶新闻讯赶回煤矿时,见到这副情景顿时就瘫在了地上。 这件事本来只是一起独立的事故,恢复工作和对煤矿工人家庭的赔偿工作对这么大一家企业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题,张胜做为一个参股股东仔细计算过后,也认为即便是经过这次事故的损失和整顿,煤矿开采的巨大利润仍可在新的一年年底之前不但补弥所有损失。且仍有盈余。 但是这次事故却引发了连锁反应,风声渐渐外泄,在宝元公司集资的企业和个人大为惊慌,纷纷找到宝元公司。要求马上退款。 宝元集团原来就是张宝元地一言堂,张宝元被捕,群龙无首,整个集团公司完全乱了套。这一来导致越来越多的集资群众感到恐慌,围堵宝元公司所属企业,致使他们无法正常营业的有之,串连上访告状的人有之。两天之后,当初挂个名帮助张二蛋集资的工商联和镇信用合作社也被堵了大门。 事态不断升级,宝元集团的大厦摇摇欲倾。担心一生血汗打了水漂的集资者丧失了理智。开始截断铁路示威。要求政府给个说法,事情已经惊动了省市两级政府。张胜也在密切关注着宝元集团正在发生的一系列变事情。 风雨欲来。乌云压顶。 守备营镇宝元集团公司总部门前,人山人海,愤怒群众地咆哮把拿着大喇叭正在做宣传工作劝大家回去的政府工作人员的声音完全压制了下去。 一个扶着一条瘸腿,一拐一拐地在人群中走动的猥琐男子,神情亢奋、唾沫横飞地讲着话:“我地棺材本啊,我存了一辈子的存款啊,全都要不回来了。这些狗娘养的,我说朋友们,你们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啊?宝元公司早就成了空壳子啦,要不然能集这么多资吗?” 有人大喊道:“那就这么算了不成?没有钱,还有厂房,还有机器设备,就是变卖了,也得还我的集资款!” 瘸子一脸神秘地说:“喛喛,你们听说没有啊,宝元公司在桥西区汇金公司有股份,汇金公司在宝元集团也有股份,他们有连带责任地,张二蛋被抓了,宝元公司被查封了,可汇金公司还在啊,让他赔啊,凭什么宝元挣了钱有他一份,赔了钱不承担债务啊,你们说是不是?” “什么什么?你说桥西区的汇金公司跟宝元还有这层关系?” “那可不,宝元集团在汇金公司投资可不少,宝元垮了,汇金那边生意可正红火,他们不能不管呐。” “哥们,咱们去桥西吧,没准儿能把钱讨回来。”有些人开始议论起来。 瘸子楚文楼阴阴一笑,在人群里穿梭一阵,换个地方拍着大腿继续煽动起来……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跑到汇金公司闹事,拿着集资收据要求还款。张胜带着人不断地向他们做着解释工作,用自己也不甚明了的公司法、股份投资方面的知识解释着汇金与宝元公司地关系,请群众不要感情用事,不要牵连他人,但是公司招牌上赫然写着“宝元”二字,那些集资群众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张胜喊的嗓子都嘶哑了,哪有人肯听。 在此情形下,张胜让钟情火速赶到区管委会,并向市政府报告,谋求政府出面协助做解释工作,一方面召开公司会议研讨对策,最后同宝元集团临时负责人,张二蛋地长子张满福取得联系 以现金方式把宝元集团在汇金公司地股份赎回去,尽地关系。 但是由于公司附近闹事群众越来越多,担心受到殃及的批发市场方面和冷库方面开始陆续有客户离开,并收回保证金,为了稳定其他客户,对这些人说服不了地,张胜都按数发还了钱,没有做丝毫刁难,这一来公司流动资金开始捉襟见肘。 等到想要赎买宝元公司股份时,公司账面上已经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了,张胜想起徐海生。可是一天下来,电话不知打了多少个,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 牛经理出了个主意,让张胜用自己在宝元集团的五百万元煤矿股份赎买宝元集团在自家公司的一百万元股份,这对宝元集团来说,是占了绝大便宜,但是宝元公司临时负责人张满福是个鼠目寸光的窝囊废,在他眼里看来。煤矿已经垮了,公司已经垮了,他的家族已经垮了,张胜肯用现款赎买股份他求之不得。想用一个已经报废了的煤矿股份换股份,他是绝对不肯。 事情就此僵在那儿,好在市政府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及时做出了反应,再三申明宝元集团事件不得牵连过广。市政府和区管委会都派了人赶到现场做工作,才暂时把事态稳定下来。 张胜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不是在公司开会研究解决方案,就是开着车到处联系谋求对策。身心俱疲。他在市政府耗了整整半天,临出门接到钟情打开的电话,听说围堵公司大门地群众在政府工作人员的规劝解释下已经陆续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感到疲倦。无尽的疲倦,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 他勉强开着车子走到一半。 第118章 就觉得腹疼难忍,见路边有家药店,急急忙忙停好车就冲了进去。 “同志,有泻药吗?” “性药?男用女用?”戴着老花镜、花套袖的一位大妈抬头问道。 “我的老天,这还分男用女用?行了行了,你一样给拿一瓶。”张胜强忍着腹疼说道。 那位大妈二话不说,甩出两支塑料瓶,张胜拿了药就跑,沿着路走了一段,还没找到小卖部买矿泉水,已经有点憋不住了,看到前面有家公厕,他立即快步冲过去,扔下十块钱抓起手纸就跑,连钱也不找了。 进了公厕解决了问题,又找到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回到车上掏出药瓶来一看,一瓶是《顶级浓缩欲火》,下边一行小字:“能量强大,无坚不摧,别让女人失望,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只要一粒!” 另一瓶是:《黑寡妇性爱催情丸》,“服后五分钟,欲火如焚,爱液横流,高潮迭起,翻江倒海,再不让男人扫性!” “我靠!”张胜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这时手机响了,张胜把药一揣,打开了电话。 “喂,胜子,公司的事怎么样了?”电话里传出秦若兰关切地声音。 张胜不想让女友为他操心公司的事,在她面前一向说的轻描淡写,秦若兰不知道事态到底有多严重,但是却知道这是张胜目前最大的麻烦。 “没啥,市长办公室都派人出面了,经过做工作,跑来闹事地集资群众已经离开了,放心吧,这事儿和我没关系,要是因为这个找我的麻烦,那以后股份公司的股东全都没得保障了。”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听你说话有气无力地呢。” “真的没事,主要是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回玫瑰路住处去休息一下,身上没劲儿。” “嗯,你去吧,啵,爱你。” 张胜挂了电话,又给钟情打了一个,把情况向她说明了一下,钟情关切地说:“那你去吧,有什么重大事情我给你打电话,普通的事就不要太操心了,身体要紧。” “好!”张胜放下电话,把车开到玫瑰路那套跃层住宅前停好,上了楼往床上一倒,拉过一床被子盖在身上,便沉沉睡去。 睡前张胜有点低烧,肚子也有点闹得慌,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他突然醒了,睁开眼看看窗口,看那光线,大概是晚上五六点钟。 张胜抻了个懒腰,到底是年轻,这一觉补上,觉得力气重又回到身上,那点头脑热地毛病也消失了。他呼了口气,坐了起来,忽地嗅到一阵香气扑鼻。 张胜站起来向外走去,越往外走,那香味儿也浓郁,等到走到楼下。就见一个娇俏的人儿正在阳台上忙活着,纤细的腰间系着围裙,她快活地忙碌着。 张胜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这一刻,真地有一种不知名地感觉像温暖地河流,在他的心里悄悄地流淌着,温暖了他地全身。 “啊!吓死我了。讨厌呀你,走路都没声音的,病好了么?”秦若兰猛一扭头,吓了一跳。她拍着心口走过来,用手背靠了靠张胜地额头,蹙眉道:“还在烧呢。” 张胜低笑,捉住她红通通的小手。在掌背上吻了一下,说道:“小傻瓜,你玩了半天冷水,手是冰的呀。” “你等等啊。我买了两个菜,正在煲汤,等汤炖好了趁热再喝。” “好!”张胜说着。却跟了上去。从后边靠紧她。手顺着她的臂,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讨厌鬼。去客厅坐着。”秦若兰用屁股拱了他一下,又回头乜了他一眼,坏坏地笑:“我看你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今天还有力气坏么?” 张胜心里发痒,裆里热乎乎的,这种平日端庄俏丽的女孩偶尔浪一下真是别有风情。 一会儿功夫,秦若兰把佐料放好,净了手,跑到客厅里看了看时间,点点头说:“嗯,六点了,你再耐心等一个小时吧。” “来呀,陪我等。”张胜伸手一抄,揽住她地纤腰,把她拉进了怀里。 “哟,还有力气呐,我的大少爷。”秦若兰笑吟吟地说。 张胜摇摇头,说:“没力气了,身上还有点软。” 秦若兰吃吃地笑:“就知道你今天玩不出花样了,还不放开我?” 张胜忽然觉得这种温馨的感觉也不错,他笑着把紧秦若兰,把她的小屁股压在自己双腿上,莞尔摇头道:“不放,我没力气,你可以在上面呀。” 秦若兰美目横瞟,哼道:“美得你,你老人家那么厉害,我累死也不能让你满足呀。” “呵呵,谁说不能……,啊!对了,你等等!” 张胜忽然想起了什么,摸摸口袋,然后跑到一边去,偷偷摸出药瓶倒出两粒《黑寡妇性爱催情丸》,然后倒了一杯水,走回秦若兰身边。 秦若兰正在看电视,张胜把药摊在掌心,递过去说:“来,吃掉。” 秦若兰探头看了看:“什么东西呀?” “嘿嘿,放心吃吧。” “我才不吃,我又没生病。” “吃吧吃吧,我会害你吗?” “真地?”秦若兰用狐疑的眼神看他。 张胜嘿嘿一笑,故意做出一副色狼样,说:“这个啊,是迷药,听你吃了以后,就会人事不省,然后……嘿嘿嘿,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没了。” 秦若兰红着脸呸了一声,嗔道:“黄花大闺女早就没了,你个大坏蛋!” “来吧,吃了,我保证不会害了你的,呵呵。” 在张胜连哄带劝之下,秦若兰到底没问出那是什么东西,但还是把它吃了下去。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秦若兰依偎在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电视说:“胜子,事情真的解决了么?要不要找哨子、李尔他们家里帮帮忙,我爸也认识一些关系的。” “不要,我自己能解决的,不能解决地话也尽量不找朋友,张二蛋这件事牵涉太广,这是个大坑,谁进来谁倒霉,我不拉朋友下水。” “你呀……”,秦若兰叹息一声:“好在现在平静下来了,你也不要总是这么忙了,过两天等事情完全平息下来,你给自己放个大假,我陪你到南方去游山玩水,赏赏风景吧,散散心对你有好处。” “去哪里呀?”张胜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说:“世间美景尽在你身,有山有水,美不胜收,一辈子也看不厌了。” 秦若兰扭身笑眼看他:“真的?” “真地!” 秦若兰挺起腰,赏了一个甜吻。 张胜乜眼看看墙上地挂钟,已经过了大约十分钟了,再看看秦若兰嫣红地脸蛋,他忽然问道:“你现在有啥反应么,不要犹豫,马上回答。” “有啊。” “哈,我就说呢,还真管用。”张胜眉开眼笑地解上衣。 “你也热啊?去!”秦若兰推了他一把。 张胜一愣:“去哪?” “倒水啊,好热,渴死我了。” “啊?”张胜摸摸后脑勺,莫名其妙地去接了杯水回来,秦若兰接过去一饮而尽。 “呀,舒服多了,今晚怎么这么热呀,像吃了人参果似的,再帮我接一杯。” 张胜看看手里地杯子,疑疑惑惑地走回去。 …… “再接一杯,算了,别走来走去的了,你多接两杯在这儿放着。” 半小时后,小美女秦若兰像只青蛙似的毫无形像地瘫在沙发上,肚子圆得像是怀了六个月,有气无力地躺在那儿嗔骂道:“该死的,你弄的什么药啊,快撑死我了。” 张胜苦笑…… 一盏台灯,贾古文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支金笔,眉头凝成一个川字,严肃、庄重、虔诚,就像他第一次写入党申请书,那时,他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 又吸了口烟,烟雾在灯光下氤氲成一副副魔鬼般的画面,贾古文凝神想了想,把写了半篇的纸一把扯掉,然后重新提笔写道:“尊敬的省纪委领导您好: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阅读这封信。 因为担心被人报复,我被迫以匿名方式向您检举揭发,但是请相信我信中所述事实,我以一个有着二十四年党龄的老党员的身份,向您郑重保证,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我是怀着无比悲愤的心情写这封控告检举信的,我所控告和检举的是桥西区管委会现任主任牛满仓贪污受贿的事情和在他包庇之下的宝元汇金公司董事长张胜行贿、虚假注资等犯罪事实……” 这封信洋洋洒洒地写罢,贾古文眯着眼又看了一遍,阴险地笑了起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1章-小情侣终极恶战 宝元公司出事之后,贾古文立即挖门盗洞地打探这方面的消息,同时授意楚文楼去群众集会现场,希望把火引到汇金公司,不过汇金公司直接走了官方路线,在市政府干涉下平息了这场闹剧。但是在这过程中,贾古文却掌握了更多他迫切需要的信息。 张二蛋的被抓,表面上的罪名是因为强奸幼女。 尽管那些女孩都是为利所诱,因为虚荣而愿,不知自重自爱,但是因为年龄偏幼,在法律上就是强奸幼女。不过以张二蛋的能量,仅仅因为这件事还不足以这么快对他动手,他被抓是大有名堂的,是有大背景的,所以从部署到报批再到执行,张二蛋才会完全不知情。 而张二蛋被捕之后,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包括宝元公司重复抵押贷款、非法集资、行贿受贿、偷税漏税等等违法行为都因为一件事的阻碍诱发另一件的暴露,从而导致了宝元帝国的迅速全面崩溃。 第119章 这时,张二蛋及其宝元集团暴露的问题已经是千疮百孔无法填补,最初在背后支持并授意逮捕张二蛋的大人物证据在握,开始从幕后走到台前。分别属于两个阵营的势力渐渐把暗斗变成了明争,而斗争的焦点和关键就是省内最大民营集团宝元公司的倒塌和该公司董事长张宝元的罪行。 曾经扶持并和张宝元保持密切关系的一派完全陷入了被动,只能步步退守,尽量维持局面,贾古文获悉这些消息后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打倒张胜的最好机会已经到了。 他首先让让楚文楼把火引向汇金公司,可惜在市长的直接干预下没有成功,但是这已经让他们更加被动和狼狈了。目前的情形是,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保全张二蛋,只能尽最大努力把事情压缩在最小范围,减少波及人员。所以是绝不愿意让事态不断扩大直至发展成一场无法预计的大风暴的。 可是,战机稍纵即逝,另一股势力会允许么? 贾古文狞笑起来:“这一次,给你套上实实在在的罪名,张胜啊张胜,我看谁还敢包庇你奇-_-書--*--网-qisuu.,谁……还能包庇得了你!” “讨厌啊你,快把我灌成水耗子了成心不让我喝汤是吧?灌了个水饱。”秦若兰又一次从厕所走出来。大发娇嗔。 张胜讪讪地道:“不会啊,你想喝我给你盛啊。” “喝个屁呀,我现在一碗都喝不下去了。” “那没关系”,张胜坏笑:“我来喝汤。一会儿给你喝汤之精华,浓缩型的。” 秦若兰脸红如血,追打着他,笑骂道:“要死了你。什么浑话都说!” 张胜跑回座位端起了汤碗,秦若兰一见便止了步,笑问道:“好喝吗?” “嗯,好喝。” 秦若兰一脸满足。眼神也柔媚起来:“那就多喝一点儿,凉了就不好喝了。喜欢喝,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嗯。呵呵。有人侍候还真是幸福。” “哼。还不是看你累的这样,我不心疼谁心疼啊?现在知道我地好了吧?” “嗯。知道了,秦二小姐呀,是最好的姑娘!” 秦若兰坐在对面,拄着下巴嫣然道:“那当然啦,那你爱不爱我呀?” “爱!” “是不是最爱?” 张胜滞住,秦若兰立刻意识过来犯了张胜的忌讳,表情也僵滞了,片刻之后她才强笑着打圆场说:“呵呵,当然不会啦,你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都是至亲的人嘛。” “行了!”张胜烦躁地说。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可怕。 张胜在秦若兰的注视下慢慢不安起来,他苦恼地道:“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是不是最爱你?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么?” 秦若兰直直地凝视着他,一字字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得意忘形,恃宠而娇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好了一点,我就开始不知进退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再像以前,你肯跟我说句话,肯给我一个笑脸就满足,变得贪得无厌,越要越多了?” “我没有!”张胜埋头说。 “你有!” “说了没有!!!” “你撒谎!我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总想从你口中听到准确的回答?是因为我在乎你,你的最爱……是不是我,这对我……很重要……很重 ,可我偏偏摸不到你地心……” 她说着已泪流满面:“我从小到大,哭的日子没有跟了你之后哭的次数多!我跟你,什么都不求,只想要你的一句承喏,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爱我,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优柔寡断、对感情事放不下、拿不起,比张无忌还张无忌,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地肩头抖动着,轻微起伏颤抖着的纤细身体中,分明又蕴藏着一种强遏的力量。 张胜直起腰,迎视着她,站起来低吼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承认自己心里有了你,也准备好了来接纳你,这还不够么?为什么一定要强行抹去我曾有的一切印记,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撒谎? 有什么心事你会说出来,但我不会,我会静静地一个人躲到暗处舔自己的伤口,直到那伤处痊愈。你不要一次次揭开我的伤口,追问我好没好,成不成?就算亲如夫妻,也有属于自己的空间,给我时间,给我一点自己地时间;给我空间,给我心里留点属于自己的空间,行不行!“ 秦若兰也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自私!其实你心里是恨着我的对不对?这就是你地心病,如果不是我找你喝酒,如果不是我酒醉与你上了床,你现在正新婚燕尔,享受小璐与你温柔甜蜜地新婚生活,对不对?” “这是事实,对不对?为什么要否认?但是我没有恨你,这也是真心话,我说了,那是我自己地错,或者,谁也没有错,我没有恨过你!” 秦若兰的目光像箭一样射穿了他地眸子,直入他的心底:“你有,张胜,你有的,只是你自己也没有发觉罢了,其实你心里一直把她离开的原因完全归咎于我,这就是你无法彻底接受我的原因。” “你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不要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好不好?她这样,你也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胜气得团团乱转,挥着手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吵,为什么一定要吵?” “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所以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你心里。我想听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你有没有接受我!” 秦若兰也火了,柳眉一剔,针锋相对地说:“你就不能痛痛快地说一句话?” 张胜顿生反感,反唇相讥道:“怎么说?告诉你说还没有,我心里还有个疙瘩没消化,我这样说了你就会因为我的坦率而开心了,那就叫爷们了? 还是让我说我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爱过别人,说你是我的生命,我的唯一,这样就可以哄得你开开心心了,你信吗?跟我在一起,让你整天以泪洗面是么?那我呢?我和小璐相处两年,吵的架还没有认识你一个月的时间吵的多!” “滚你的蛋!”秦若兰抓起一个碗就砸了过来。 张胜一闪,碗落到阳台地面上,摔得粉碎。 秦若兰一弯腰,抄起拖鞋又丢了上来。 张胜被她的小辣椒脾气气得脸色铁青,正想冲上去制止她的疯狂,秦若兰又搬起了椅子,咬牙切齿地举起来骂:“王八蛋!我没她温柔是不是,我没她懂事是不是,我一无是处……” 张胜扑过去一把把她拦腰抱了起来,防止她把这家拆了。 秦若兰跟着姐姐练攀岩和散打,无论是力气还是搏斗技巧要对付张胜都不成问题。她反手一抓张胜的胳膊,刚想凌空给他一个大背,人已经拎了起来,终于还是又放了下来,转而气不过地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呀!”张胜一声叫,抽回了手,手背上整整齐齐两排牙印。 “你疯了你?”张胜怒不可遏:“再闹就滚出我的家!” “王八蛋!”秦若兰一听,如同小老虎似的猛扑上来。 张胜不肯还手打她,举着手遮挡几下,只好仓皇抱头鼠窜,逃到门口时才摞下一句狠话:“好,你不滚,我滚,你就住这儿得了!” “砰!”房门关上了,里边传出秦若兰嘶声痛哭的声音:“你有种别回来,永远别回来!” “轰!”地一声恐怖巨响,电视报废了。 张胜穿着衬衫长裤,脚下一双拖鞋,站在初春的街头瑟瑟发抖,来回转悠了半天才想起钱包和车钥匙全在上衣口袋里,可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走上去了,只好打了辆出租车开回公司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2章-事业爱情两难顾 冷战,这一次特别的漫长。 很快,张胜就通过一些渠道听说了有人检举他抽逃出资正被秘密调查的事,原本他是不可能掌握这方面的消息的,但是现在上面的斗争如火如炽,秘密只是相对于普通百姓而言的,在他们之间都是明面上实力的较量,抢的是时间、时机,已经不存在什么阴谋诡计了。不想张胜就这么栽倒的人,自然会想办法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争取摆脱这一罪责。 张胜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罪,仔细了解之后才知道当初徐海生搞的什么外资注资,然后再抽离,竟然是犯罪。而这一切全是以他这个董事长的名义做的。 张胜不禁怵然心惊,那个时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公司,假注资是一种普通现像,只要后期经营中不出问题,很少有人去追究,但是现在宝元公司案已经成了个旋转着的大黑洞,但凡涉及进去的,无不被撕的粉身碎骨,有些人正在着意扩大这漩涡的范围。 市里的在省里有靠山,省里的在市里有爪牙,以宝元集团案为契机,外界听到的是如火如荼的案件查办过程,而幕后,却是刀光剑影的权力斗争。 在这场激烈的厮杀中,他的案子本身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场权力游戏中,只要需要,就可以牺牲,任何个人都是一件道具,这一来他就随时可能面临极大的危险了。 他紧张起来,想找那位律师密友讨教一番,但是这个人很奇怪,只有她打来,很少能打得过去,就像她经常关机一样,无奈之下,张胜重金聘请了一个律师做法律顾问,仔细讨教这方面的知识和可能的应对举措。 最后。张胜制定了两点方案。一是立即联系徐海生,因为这件事当初是他办的,前因后果整个流程他都清楚,假注资的问题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堵上。 第120章 汇金公司下设批发市场公司、冷库公司、房地产公司三个部分,再加上总公司最初的账务非常混乱,只要把资金转回来,账簿上再做做手脚,想要查清就非短时日的功夫了。只要能拖过这场权力斗争。那时想让人查怕也没人有兴趣了,只要公司现在经营正常,税赋照交,谁还有心去管呢?可是要办成这件事必不可少的就是徐海生地配合。 二则需要他立即返还拆借的资金。要用这笔钱来充当当初的注资款。 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张胜除了开始介绍整个情形的期间之外,基本上全是听着对方在讲话。钟情听不到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只看到张胜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最后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 电话一放下,钟情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么?” 张胜眼帘缓缓垂下,攸闪即逝地一声笑。笑得钟情毛骨悚然:“到底怎样了?”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那个畜牲溜了?” “江湖,没有朋友……” “我早说过他靠不……” 一句话没说完。钟情就聪明地闭了嘴。说道:“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能做多少做多少,这公司是你的心血。不能让它就这么垮掉。” 张胜眸子闪烁了一下,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钟情,眼中泛起奇异地光彩。 钟情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怔忡地退了一步,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张胜一字字地道:“这两天,为了应变,我读了许多经济法律文件。我们的批发市场和冷库公司都是子公司,而非分公司,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这样,汇金实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即便牵扯上什么官司,也不会由下属的这些子公司来顶缸。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做的更全面一些。” 钟情问道:“怎么做?” 张胜说:“这两家公司地董事长还是我,我是全资控股的,这就是风险之所在,趁着官司还没有找到我头上,马上变更法人,股权分立,把你和郭胖子、黑子,分别扶正为三家子公司的老总。” 钟情吃了一惊:“我们?怎么可能?姓徐的是第一大股东,他不点头,怎么办得到?” “徐海生不肯把拆借资金还给我们,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地一切了,他担心钱还回来,他什么都落不下,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用抵押的全部股份充作还款,彻底跟我撇清关系了。” 钟情脸色一白。 张胜继续说:“这样,我就是公司第一大股东,控制着90%的股份,有权做出分立决定。你们在公司服务这么久,不能一无所得,以奖励公司股份的名义先转到你们三人个人名下一些股份,然后再以增持股份,代价是替总公司偿还企业欠款和银行贷款地名义拨给你们一部分股份,让你们三个成为下属子公司的控股人,我的名下保留小部分,这样一旦汇金被罚没,也能最大限度地……” “这不行,我反对,这不是在瓜分你地财产吗?” “反对无效!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我地财产,我的事业!我不想我辛苦努力建设地一切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徐海生这个人嗅觉非常灵敏,他这样小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必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会呢,我们和宝元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们来承担他们的债务吧?再说,即便抽逃出资罪成立,也没有拿公司抵债的道理。” 张胜嘴角一翘,冷冷笑道:“我看穿了,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发生在上面的事情。你说的是法,是常规,但我说的是政治,为了政治利益被牺牲,稀奇么?” 这时手机响了,张胜一看,是秦若兰的号,顺手又关掉了,继续吩咐:“要快。必须马上做!” 他叫办公室的人通知郭 黑子马上赶来,然后对钟情又说:“汇金实业这块牌不住了。当然,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形。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形,那么至少通过你们,我还可以保全我的实业,我创立地公司,这是最重要的。何况,在你们的公司,我还拥有股份,不至于赤条条来去空空。” 钟情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没时间上演悲情戏了,她紧张地问道:“那……房产开发公司呢?这一块原本是由徐……负责的,等徐海生的传真文件一到,就归属你的名下了。要不要做处置?” 张胜摇摇头,说:“人要知足,见好要收。我必须得留下一块肉,而且必须留下最大的那块肥肉让人分。光留一个总公司地空壳,太侮辱别人的智商了。房产开发公司留下和总公司、和我同生共死吧,不过在我眼里。水产批发市场和冷库公司才是最重要的两个实体。才是能够鸡生蛋。蛋生鸡的老本。” 一切以最快地效率在进行,张胜一旦被限制了自由和权利。那时就无法再办成这件事了,张胜火速召来张胜和黑子,把这件事向他们布置了一番,两个人一下子从打工崽变成了老板,都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郭胖子还好些,一切尽在不言中,黑子则兴奋得满脸红光,兴奋过后,想到张胜面临的情形,黑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替张胜保全属于他的那一份,而且还会让它变得更形壮大。 张胜听了只是笑笑,他已身心俱疲,全身地力气好象都被抽走了。 吩咐完毕,命各人火速行动,务必马上把相关法律文书办妥之后,仔细又想了一遍有无漏洞,张胜才抓起电话给秦若兰打回去,可是秦若兰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张胜蹙了蹙眉,摞下电话总觉得心神不宁,想打电话到她家去,犹豫半晌,拨通的却是李浩升的手机。 “浩升,你在哪儿?” “什么事?”李浩升地口气有点不善。 “呃……你知道若兰在哪儿么,我有点事……” “她不想见你。” 张胜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你知道了?” 李浩升口气很冲:“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原来说不出国了,但是现在又说要出国去,老头子找人给她办了护照,我想着朋友一场,该让你也来送送,她说什么也不肯,那些含含糊糊的话我就是傻瓜听了也知道了。” 他的声音提高起来:“张胜,我二表姐地脾气我知道,虽说脾气火暴点,可是对人好起来绝对没说地,她长这么大就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现在你把她气到出国……” 张胜接口道:“浩升,你听我说……” “你还说什么?她原来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瘦得下巴尖尖,脸上就剩两只大眼睛了,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得走,你们之间地事轮不到我过问,不过我拜托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你***闭嘴,她现在在哪?”张胜突然遏制不住愤怒,跳起来拍桌大吼。 “机场!1070次航班,四点二十地 “帮我拦住她,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来不及了,她已经过了安检口。” 说完,电话关了。 张胜看看手表,跳起来就往外跑,驱车沿环城高速直奔机场。 一路上,他的心跳如奔雷,莫名的恐惧感让他的手脚冰凉,一直在簌簌发抖。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秦若来会守在他身边,从来没有想过去刻意的经营这份感情。可是,爱不是一成不变的;爱也不会永远保持激情;哪怕是人世间传颂着的爱情故事中最完美的情侣,他们的感情也不会永远只定格在最炽烈的一刻。爱,需要经营,需要润滑…… 当秦若兰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其实……他是爱她的。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c1070国际航班现在开始检票登机,请在5登机口登机……” 秦若兰提起手提箱,嗒然若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下意识地回了回头,看到的却是一面墙壁。 “罢了,走吧,一切都是梦幻一场。” 秦若兰低下头,忍下了眼中的泪 “没有你时,我恋恋的不想走。当我以为我拥有你的时候,想不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更远了,终究,我还是要走的。” 递过机票,收回机票,秦若兰机械地往里走。 “胜子,你可以为小璐站在路口等上一百天,却吝于接我打的一个电话,我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如果,你对我能有对她的一半好,我都会知足的……” 张胜冲进了机场候机大厅,汗流满面地看看手表425分。 “同志,1070次航班走了没有,我.. 张胜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蹦,咨询台的那个服务人员看了看他焦急的样子,指指电子显示牌说:“喏,已经起飞五分钟了。” “什么?”张胜暴跳如雷:“你们搞什么啊,该延误的时候不延误,不该延误的时候瞎延误,这么准时干什么?这么准时干什么?” 他把桌面捶得山响,许多人注目望来,那名工作人员举起对讲机,似乎要叫保安了。 张胜失魂落魄地离开咨询台,喃喃地道:“飞了,已经飞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3章-世事黄梁梦一场 傍晚,张胜走出他在玫瑰路的家。 这里,曾是他想筑就的爱巢,可是,第一个他心爱的姑娘,他没有把握住,眼睁睁看着她走开了。第二个,他明明可以把握住,最后还是被他亲手推开了。 家里很干净。 吵架的那晚他回到了公司,第二天回去取手机和钱包,屋里还是一片凌乱。 第121章 他拿了东西就走了,也无心收拾。 此番再来,屋里已经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秦若兰一定是在第二天或者更晚些的时候重新赶回了这里,把一切收拾干净。她心里也想着要破镜重圆的吧。 昨天,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正有重要的事要做,只想着大事吩咐完毕,再打电话给她。两个人的气,过了这么久也该消了,其实他的心底也有些期待,期待两人的复合,期待她的笑脸。 可是,她等了他那么多次,等了那么久,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却等不了一个小时。 造化弄人啊。你偶尔幽默生活一下没什么,偶尔被生活幽默一下却是惨不忍睹。张胜想起这一切,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玟瑰小区不远处一个发廊,几个衣着可疑、面目可疑的女郎审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穿着白衬衫,薄绒线衣,没有外套,像是下楼散步的,应该没生意可做,于是她们纷纷又转过头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骑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从眼前驶过。那模样,像极了两年前的他,一个穿十块钱一件的廉价衬衫、吃一块五一碗抻面的小工人。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怔怔地想着变化种种,张胜有种做梦似的感觉。在时光中转了个身,忽然之间他就成了千万富翁。两年来的精彩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这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假,会不会只是一场繁华而空虚地梦? 发廊正在放《流光飞舞》这首歌,张胜知道,下一首一定是《一剪梅》。他把今晚《音乐之声》档期节目全部买断了,整个时段就会播放这两首歌。 这是他送给秦若兰的歌,尽管她听不到。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张胜心想:“没有关系的。等她到了伦敦安顿下来,有了地址和电话,我再联系她,大不了。我亲自跑一趟,去英国找她,站在她的门口等。半夜给她唱情歌……” “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张胜踏着歌声往回走,刚刚走到楼下,恰好遇到几名从楼上走来的人,都穿着警察制服,其中一个看见张胜先是一愣,然后举起手中一张纸看了一下,问道:“你是张胜?” 张胜也是一愣,顺口答道:“是!” “你涉嫌行贿罪和抽逃出资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张胜脸色一白,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调查他,从这情形看上边的斗争已经非常激烈,进入白热化状态了。幸好他该做的利用昨天和今天上午地时间已经全做完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一名警察板着脸说:“不必了,我们会通知你家里的。” “那么……我上楼穿件外套行么?” “不需要,我们会通知你家里给你送的。” 张胜心里一沉,他猛地意识到,他的案子,已经不是接受调查那么简单了。 钟情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是张胜就是不接听,她知道,已经出事了。警察可是先来了公司,没有见到张胜本人,于是索要了他地住址才走的。 钟情急得团团转,咬了咬牙,她翻开张胜的记录本,找到了徐海生的电话。 “喂?”钟情地声音有些发颤。 “哪位啊?”懒洋洋的声音,旁边还有女孩子娇笑的声音,和一串娇昵的日语。 钟情强忍呕吐般地感觉,说:“张胜被抓起来了!” “什么?哦……哈哈哈哈,钟情,是你呀。我的传真文件已经发过去了嘛,我和汇金公司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件事,找我有什么用?” 钟情咬着牙:“当初,是你出主意找人代办注册资金的,怎么能说和你没有关系?警 逮捕他地罪名之一就是抽逃出资,只要你肯帮忙,把抽资地漏洞弥补上,他就不会有事。” 徐海生地语气冷淡下来:“很晚了,如果你要打电话和我这老情人调调情呢,我不胜欢迎,其他的事,恕不奉陪!” “无耻!” “哈哈,我倒忘了,你怎么会找我重叙旧情呢?这么关心,你是喜欢了张胜那小子了吧?” “徐海生,如果张胜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你奈我何?” “你会知道地!” “喀嚓!”电话摞了,钟情也恨恨地摞下了电话。 徐海生摞下电话,隐隐有些不安。张二蛋那里他不怕,他只是一个中间人,一个客,再怎么算,这罪责也算不到他的头上。而张胜则不然,且不说许多事是在他的指使下办的,而且一直到昨天以前,他都是公司第一大股东,如果张胜为了脱罪乱攀咬,很难说不会把他牵连进去。可是……,救他出来?当今这种局面,哪有这种能量? 徐海生嘴角又露出那种令矢野丽奈不安的笑容,“既然不能救他出来,那就在倒塌的墙上再重重压上一块石头,让他永不见天日吧,该弃子时得果断弃子。防患于与燃,这样最安全。当初麦晓齐如此,张胜也该如此!” 他翻着手机号码,最后拨响了一个电话:“喂,是我。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我知道,他已经进去了。你想想办法,让他再也别出来了。”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说:“不好办啊。这事乱来不得,我们也得依法办事啊。” “少跟我唱高调,坐实他的罪,让他蹲在里面。给你三十万,如果你能找人在里边干掉他,八十万!” 电话那边沉默了,过了半晌。那个声音说:“我试试看,见机行事。” 徐海生满意地挂了电话:八十万摞在桌上,差不多有一米高。雇凶杀人,可以杀几十个;姘女模特可以姘一百多个。挤满一屋子……,谁能禁得起这个诱惑? 起风了,微风掠过灯影摇曳的街市。满城枝叶婆娑。就像梦中的叹息。 张胜被带着进进出出。也不知道走了几个衙门,最后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当年他用自行车载着小璐来过的那个看守所。 车停下了,一个人跳下车去办手续,张胜静静地坐在车上,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实他什么都没想,整个大脑都处于当机阶段。 一个警察看了看他,摸出支烟递给他,张胜默默地接过来,那人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对面而坐,默默地吞云吐雾起来。 过了许久,办手续地人回来了,大门打开,车子向内驶去,一直开到大墙下,武警做交接,过过警戒线,进入监区。高墙,铁丝网,哨兵肩头锋寒的刺刀,一一闪进眼帘,张胜有种跨越时空进入战争年代的感觉。 他被押进办公大厅,警察和看守所做交接签字,一个看守所的警察走过来,上下看看张胜,问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张胜摇摇头,那个警察一甩头:“进来!” 张胜被带进办公室,那个警察看了看他,淡淡地说:“脱衣检查!” 张胜站着没有动,旁边过来两个衣着像是犯人或是工人的家伙,凶狠地道:“听到没有?脱衣检查!” 后来张胜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自由犯,就是已经判了刑,但是刑期较短,没有什么危险性,在里边成了免费小使唤的犯人。 张胜木然地开始脱衣服,抽去皮带,脱掉皮鞋,两个自由犯按按掐掐的开始检查他身上有无伤痕和夹带,张胜心里充满了羞辱感,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头任人摆布的牲口。 那个民警则坐在桌后把张胜地物品一一记录在案,这时一个自由犯拎起张胜的皮带和皮鞋,仔细看了看。 张胜的皮鞋和皮带都是名牌,哪个也得一两千块,那个自由犯眼睛一亮,凑过去对那个民警耳语了几句,那个民警笔下顿了一顿,眼睛微抬,瞟了张胜一眼,轻轻咳了一声,那个自由犯心领神会,便把这两件东西放到了一边。 张胜光着身子、赤着双脚被叫到桌前签字,那个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比较和霭的笑容:“家里电话号码留下来吧。” 一个自由犯赶紧替民警解释:“通知了家里,才好来给你购买洗漱用品和被褥啊,另外呢,这里周六周日只供应两顿饭地,你要是不习惯,也要交钱才 吃,懂不懂?” “哦!”张胜想了想,没敢留下父母和兄弟的电话,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能拖一天是一天,他不想让他们担惊受怕,于是把钟情的电话留了下来。 随后一个自由犯拿过号衣、拖鞋让他换上。张胜地号码是c胜觉得这号码有些眼熟,忽地想起秦若兰乘坐的班机号,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冥冥之中,莫非真有什么神祇在那里默默地关注着人世间的一切?兰子,这是我的报应么? 接着,他又领到一床薄薄地军被,张胜抱在手里。想必是看在鞋和皮带的份上,那个管教又给他代垫了五十元,拿了购物卷。一个自由犯咋唬道:“这可是管教替你垫的,记得家里送钱时还上。” 那个民警笑笑,说:“跟我走吧!” 张胜点点头。默默地跟在他地背后。初进宫地人到了这地方都有点发懵,听着那空旷地脚步声,张胜都觉得渗得慌。 过了“大闸”,进入桶道,然后是牢区。 第122章 铁栅栏里的犯人,都用古怪地眼神打量着这个新来的人,那眼神,像极了刚刚关进牢笼野性未驯。仍想要择人而噬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感觉。 “一进牢门,心惊肉跳 两扇牢门,一大一小 三顿牢饭. 四面高墙 张胜看了一眼。一个像黑铁铸就似的汉子坐在牢房靠墙的一侧,拍着大腿,用一种揶揄的语调地在说话。 “五湖四海,都来报道 六亲不认。只认管教 七情六欲,全部忘掉 八条监归,条条背到 九……” “闭嘴!”一个管教喝了一声,那个犯人懒洋洋地笑笑。闭上了嘴。 张胜这时才恢复了几分神智,怵然发现,他已经被送进了看守所。这里关着的。都是他一向看不起地人渣。罪有应得的坏蛋。而现在,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员。看着昏暗灯光下那一双双野兽般的眼睛。张胜不寒而栗。 两年前,他抱着不惜蹲大狱地风险,抓住了他人生的最大一次机遇。他似乎成功了,风光无限,转瞬间,他成了阶下囚。两年前,他打算一旦失败才去承受的结局,却在他以为已经成功之后突然到了,犹如黄梁一梦。 现在,他的未来已不是梦,而是做恶梦。 想起这一切,张胜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突然旁若无人地大声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老实点!”一个管教狠狠推了他一把,张胜一个踉跄,念地声音反而更大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那名管教刚刚举起手,旁边牢房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但是明显是发号施令惯了的声音:“有点意思,他是什么人?” 旁边是个单间,张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也没回,被另一个管教押着向前走,刚刚举手准备打人地那个管教却停了下来。 这个单间关的自然也是犯人,可是无论是里边的布置还是那个管教地态度,却又不像面对一个罪犯。 床铺、枕褥,居然还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一盏台灯,坐在那儿地男人没穿囚服,而是一件看起来很昂贵地名牌睡衣。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但是只看他的眼神,会更年轻一些。相貌很普通,气质却很儒雅,坐在那儿,居然有种淡淡地书卷气扑面而来,就像演《红顶商人》胡雪岩的陈道明扮相。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手边有一杯茶,在台灯下映得清冽,水中芽芽直立,一旗一枪,这是极品雨前。 “文先生……”,那个管教用殷勤得有点谄媚的声音对那犯人说:“刚送进来的,行贿外加抽逃出资。” 那个犯人做出了“哦”的口形,却没发出声音。他点着头,用颇觉有趣的眼神瞟了眼张胜的背影,然后向这管教摆摆手,笑笑。 “不打扰您了,”管教客气地说,快步向张胜追去。 “嚓!”一个号房的铁门被打开了。 “进去!”张胜被推了一把,不由自主地就撞了进去,再抬起头,就见狭长的过道一侧,是半米多高的大通铺,有那坐着的,脖子慢慢向他这边扭过来,速度慢得就像生了锈,有那躺着的,懒洋洋的正坐起来,姿势千奇百怪,就像佛堂里的五百罗汉,鬼气森森。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4章-残酷人生新一课 是九个还是十个,张胜没有去数,眼中飞快地闪过的是摇晃的大腿、摸着下巴的手指,还有狰狞的眼神。光头罗汉们脸上的神气让他有种被一群狼包围着的感觉。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身后的铁门“铿”地一声关上了,张胜的身子一激灵。 “为吗进来的?”大通铺尽头一个人慢条斯理地问。 总共不到15平米的空间,大通铺上睡了近十个人,着实挤了点,但是那个人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地方,左右都很宽敞。 “老大叫你呢,东西放下,快过去!”旁边炕上有人揣了他一脚。 张胜知道在这儿耍不得横,他忍着气把东西摞下,走到那人身边,旁边马上又有人喊:“蹲下,蹲下,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张胜看看他们,刚一犹豫,就有一个人跳下来,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胸腹之间。 “呃!”张胜闷哼一声,一下子半跪在地,捂着腹部,痛得喘不上气来。 “妈的,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人物,进来了就得守这里的规矩,怎么,不服?不服起来练练。” “不许吐了,怎么吐的就给我怎么舔回去!”几个大汉不怀好意地冷笑。 张胜蹲在地上干呕了一阵,慢慢抬起头,仰视着坐在铺上地大汉。很普通的一张脸,脸上有点横肉,眼神里带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块块凸起的肌肉说明他有着过剩的精力。 好汉不吃眼前亏,军队里还欺负新兵呢,何况是号子里。张胜听说过“服水土”和“过堂”这种事。他低低地喘息了几下,向那明显是头铺的男人低低地叫:“大哥!” “什么案子?” “经济犯罪。” “具体点。” “行贿、抽逃出资。” “逃什么?你说明白点。” 张胜咽了口唾沫,简单地说了一遍,那人恍然:“哦,原来是个大老板,头回进来吧?” “是!” “叫什么?” “小弟叫张胜,初来乍到,大哥请多关照。”张胜尽量装得毕恭毕敬,免得这帮暴力份子再对他饱之老拳。 那一拳把他打醒了,在这地方。就是浑身武艺也别逞能,就算你一个能打八个,你也不可能24小时不睡觉,在这逞能那就是装b。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人阴恻恻地笑起来:“这种地方。谈不上谁照顾谁,自己有点眼力件,就会少惹很多麻烦。嗯……,以后叫我甄哥就行了。今天晚了,有什么规矩,明天再给你讲,去吧,把头睡去。墙上有监规和作息时间表,有空看看。三天之内。监规得给我倒背如流。” “是,谢谢大哥!”张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紧张地情绪放松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才知道,这个看守所去年“过堂”时死过人,所以管教严厉吩咐那些头铺们不能太过火。所以他很幸运,真正的“过堂”这儿已经取消了。 不过新来的犯人想要整治照样有的是办法,不一顿打你个半死,软刀子割肉也能让你整天生不如死。同时,也不是所有的号房新丁一到就大加整治的,有点心计的头铺会等,至少等到第二天,因为他需要弄清楚新丁的背景。 一般背负杀人命案的嫌疑犯是不打的;道上有号地大人物,那也是不打的;被管教关照过的,不打;还有一种打不打在两可之间,那就是有钱人,只要你识相,好烟好菜的供着,不叫人讨厌,那头铺就会照顾你。 这时已经很晚了,但是灯是彻夜长明地,只不过夜间地灯光线严重不足,还不致影响了睡眠。 张胜走到大通铺最外面,这里是一道矮墙,一走到墙边,一股淡淡的尿臊味就飘了过来,矮墙里面,便是方便的蹲坑。 张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旁边一个满脸胡荐的男人给他挪出点地方,张胜便轻轻地爬了上去。 土炕,但是很干净,只是下面只垫着些纸壳,躺上一会就潮冷澈骨。张胜刚才蹲在地上时,注意到地面也特别的干净,手按在那儿一点灰尘也没有,看来每天打扫的非常勤快。 打扫号房就是他旁边那个胡子的活,从明天起,这活大部分就归他了,所以这些人里对他的到来最表欢迎的就是方才给他挪地方地人。 “秦家诚”那人伸出了手。 “秦哥” 秦家诚笑了:“不敢,这里能称大哥地不论岁数,头回进来吧,不用怕,熟了就好。” 秦家诚比他早到没几天,刚转过来的。他是外地人,犯人里边外地人比本地的受欺负,方才又听说张胜是大老板,知道不出意外地话,用不了几天这人就得晋位超到自己前面去,所以热情中有些曲意接纳的意味在里面。 他是农民,早在88年就因为盗窃拖拉机被法院判了3年,后来因为越狱又被加刑1年,一放出来继续作案,盗窃一辆货车连夜开到另一个城市只两万块钱就给卖了,然后被抓,再判刑,出狱后继续偷,因连续犯案,且金额越来越大,这次被判了无期,他不服,此时正在上诉期。 “不许说话!”一个警察手中的警棍在铁栅栏上一敲,凶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走过去了。 两个人地声音放小下来。张胜看看警察走了,低声说:“秦哥,这儿的狱警打人吗?” “打,当然打,不打何以服众啊?嘿嘿,进来的哥们都是三山五岳的好汉。他不狠,降不住。不过到了监狱那边不打……” “哦!” “那边是拿电棍捅,一捅一哆嗦,尿都憋不住。” “说说,到底咋进来的,能判几年?” 张胜摇摇头,盯着对面墙上,墙上贴着监规和生活日程表,只是光线暗,只有标题可以看得清晰。 “嗯咳”。耳边远远地传来头铺甄哥的一声咳嗽,秦家诚忙住了嘴,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赶紧睡了。自己一翻身倒下。片刻便无声无息了。 张胜怎么可能睡得着?他想家里,想父母,想公司,想着案子会怎么审,在看守所能待多长时间,问题是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任何可供思考地资料。 第123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朦朦胧胧的有了睡意。炕上越来越阴冷,不过他真的是累了。 蜷着身子。两只眼刚刚合上。旁边突然有人蹭地一下坐起来,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到!政府好,报告政府。我叫刘巍,今年32岁,因涉嫌强奸犯罪,于1997年8月14日被黄山路派出所依法刑事拘留,现案件已到预审,报告完毕,请政府指示! “去你妈的,又抽疯了你!”睡在他上首的老犯劈头盖脸就是两个大嘴巴,低吼道:“再吵醒老子,要你好看!” 那个睡魔症了的犯人被两个嘴巴打醒了,连声道欠,然后在这人一声骂、那人踹一脚的情形下闷中吭声地躺下了。 “唉!”张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我身边躺着的,都是些什么人渣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去?什么时候?” 张胜心里一番气苦,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刚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叮,一阵暴躁的电铃划破空气,六点钟,起床铃响了,有人敲墙招呼大家起来,是头铺甄哥。 “起来啦,起来啦!都起来!” 身旁一个个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的面孔陆陆续续醒来,仍然打着呵欠,看地出,他们是多么不愿意从梦里醒来啊。 张胜睁开眼的瞬间,有片刻的失神,片刻之后,才恍然地真正醒过来,意识自己是在看守所了,是一名在押犯罪嫌疑人了。 大家混乱地动作着,忙着穿衣叠被,甄哥却只是拥被而坐,沉着一张脸。张胜和老秦资历最浅,负责给头铺二铺打洗脸水,两人一人拎个洗脸盆走出监室,张胜这才头一次看清院子里的情形。 六点钟,天上还有几颗星在闪着模糊地光。凉入心脾地寒风吹透他单薄的衣服,肌肉有些瑟瑟发抖。南墙正中的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院子西面尽头是一个水笼头,每个监舍里都有一两个犯人在那排队打水,想必都是新来不久的犯人。 张胜是新兵,头发还没剃,便有许多人向他这里看,还有人高声喝问着老秦问张胜犯了啥事,大家说话总要带上两句脏话,彼此嘻嘻哈哈全无张胜那样的苦瓜脸。 还好,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为难他的,和老秦回到监舍时,甄哥已经在检查叠被情况了。 “见棱见角啊,得叠成豆腐块儿!”,边说着边用脚踢翻了两个人的被子。 走到张胜的被子前时,张胜没来由地有点紧张,甄哥回头看了张胜一眼,只从嘴缝里冒出两个字:“重叠!” 等头铺甄哥洗完脸,然后才是轮流上厕所,上厕所有时间限制,不管上大号上小号就是一分钟,听得张胜眉毛直跳,要在这里生活,别地不说,光是这件事也得经过一番训练才能适应得了。 上过大号之后,天气渐渐明朗起来,曙光透过窗口的铁栅栏钻进监舍,牢房里逐渐明亮起来。这时,那个偷车惯犯老秦从暖气片后面抻出两块破抹布,在洗过脸地水里投了投。然后拧干,示意张胜蹲下,和他一起擦地。 张胜注意到,他擦地非常仔细,哪怕那里一点灰尘没有,也要非常认真用力的擦。见张胜看他。老秦笑笑,低声对他说:“认真点,目的不在于干不干净,而在于练新人,让你服水土。有一寸地方没擦到,拳脚伺候。” 张胜看看足以参加全国卫生模范房间的地面,也老老实实地在本来就干干净净的地面上徒劳地蹭了起来。 然后便是个人卫生,张胜在小卖部买了一个塑料缸子,一支牙刷和一管牙管。牙刷两元,一小管牙膏四元。贵得离谱。结果一刷牙,满嘴毛渣子,全是假冒伪劣产品,如今境况如此。张胜只得凑合了。 吃饭地时候。张胜领到了一个铝盆,一个塑料饭勺,听老秦说,两年前这个看守所还是用筷子的,不过后来有人用筷子戳喉自杀了,便一律改成了塑料勺。 不过……,他诡秘地说:“其实人要想死,咋拦也拦不住,塑料勺磨尖了。一样是杀人自杀的利器。” 张胜听了。想起麦晓齐之死,心中掠过一丝寒意。 轮到这个号房打饭时,大家都从大通铺下边的坑洞里拿出饭盆。依次走了出去,张胜见了忙也跟上去。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穿着件黑色的白大褂,手里拿着只塑料瓢,威风八面地站在那儿,脚边两个脏兮兮的铁皮桶,一个桶里是玉米面糊糊,一个桶里是窝窝头。 拿了饭回来,大家或站或坐或蹲地开始吃饭了,屋子里一片“唏哩呼噜“的声音。没人说话。粥很少,窝头很小,粗粮,张胜小时候是穷孩子,倒能吃得惯,三下五除二便消灭了自己那一小碗清粥和两粒窝头。这时他才注意到别人喝粥都是转着圈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就像在品琼浆玉液,而那窝头,他们是用指甲一粒一粒地掐着往嘴里送的…… “着啥急呢”,半夜喊报告的强奸犯刘巍讪笑他:“进了这里,啥也没有,就是有时间。” “啪!”后脑勺挨了头铺甄哥一巴掌:“吃你妈地!” 刘巍敢怒而不敢言地低头继续喝粥,强奸犯名声不好听,他在这里面被收拾的次数最多,虽说现在资历还算老,不过照样不吃香。 老秦蹲在张胜旁边,左右看看,悄声问道:“昨晚刚进来,家里肯定没得消息,不过今天该来看你了吧?” 张胜一喜,忙问道:“这里可以见客?” 老秦嘿地一笑:“你没定案呢,咋见?除非你是文先……,呵呵,我的意思是说,今天家里人肯定要给你送些吃用之物,记着,到时孝敬孝敬老大,老大一高兴,新兵的罪你能少受九成。” 张胜恍然大悟,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犯人?外面是个大社会,这里是个小社会,这个社会比外面地社会更现实。 早餐之后是学习时间,基本上就是大家坐在那儿扯淡。都是天天见地那么几个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所以平时只是无精打采地在那儿坐着,直到让他们开工劳动。今天有新丁到了,是他们很高兴的事。 每来一个新人,就会有一个新的故事,这些寂寞的犯人喜欢听新人讲述自己的经历,那时,是他们最用心的时候。张胜本想趁空把监规、犯人行为规范一类的东西都背下来,因为这些是需要一周内必须背熟的,可是大家都要求他讲讲自己的事,他初来乍到,这个号房地人对他相对来说又比较友善,便对大家讲了起来。 他讲他地下岗,讲他做小生意失败,讲他遇到暗恋的女孩,一开始只是浅谈而止,但是说着说着他已浸入自己的回忆当中,那故事便也说得感人起来。张胜亲眼看到,有地老犯不知因为哪句话引起了他的共鸣,眼睛里居然溢出了泪水。 头铺甄哥抿着嘴唇听着,听到他说徐海生见死不救,逃之夭夭的时候才骂了一句:“个狗操的!”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5章-适者生存定法则 这些犯人虽说粗鲁,却重视江湖义气,最恨的就是兄弟背叛。头铺甄哥听他说着自己的经历,越听越是生气,他使劲一踹前边那人的屁股,说:“搓个火儿。” 那人蹭地一下蹿到地上,从他的那个坑洞里一通翻,取出个纸叠的小盒子,里面有点烟灰。他又从打在被垛中的褥子一角拽出一点棉花,撕成薄薄的一片,把少许烟灰倒在上面。然后把这一小片棉花细细地捻成小纺锤形,烟灰被搓实后,右手抓紧鞋,左手按在右手上,双手用鞋底按住小棉花棒用力迅速前后搓动,搓不了几下,双手用力往外一推,松开手,取出棉棒,抖一抖,吹一吹,棉棒中间就冒出一股黑烟:着了! 张胜看得目瞪口呆,与此同时,甄哥从自已的炕洞下摸出个烟头来,宝贝疙瘩似的嗅了嗅,然后又褥子下找出一块报纸,撕下二三公分宽,六七公分长的一条,拆开烟头,把烟丝仔细揉到报纸条上,搓啊搓,几下就搓成了根一头细一头粗的“卷烟”!其作工之精致,技术之熟练,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烟也卷好了,火也搓着了,头铺盘腿坐在自己铺上,烟灰盒就放在跟前,以便攒住烟灰供下次搓火时用。他眯着眼抽着那支“卷烟”,其他人都极度渴望地盯着那缭绕的烟雾。细细的一根“卷烟”被他抽了一半。 他意犹未尽地呷呷嘴,说:“哥们。你这事儿,姓徐地那孙子要是不扔下兄弟,没准儿就趟过去了,要快意恩仇,懂吗?你这案子没啥大不了,又不是死罪,人活着就行,活着就有希望。来,抽一口。” 老秦忙推了他一把。替他说道:“谢谢老大,谢谢老大”,然后赶紧把烟接了过来。张胜接过来只吸了一口,看到四周眼巴巴的目光。便把烟递给了下一个人。 “有点眼力件儿,不用人教,挺懂规矩!”头铺老甄满意地笑笑。 烟头传到最后一人,已经剩下不到一厘米了。手指烫得捏不住,一个人从笤帚上拽下一根细杆,一折为二,夹着小烟头仍旧猛抽。直到这根烟全部成灰。 号房里的老二方奎说道:“不过,还是得上下打点才行,不然就不好办。如果再有人特意想整你。要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这进来吧。没咋地呢先整个刑拘,然后检察院才批捕。不够捕的要不放了,要不撤捕劳教。 话说回来,这劳教还不如判刑呢,劳教苦啊,把人当牲口使,累出屎来都不饶你,宁捕不劳,进来过的都知道。就说你吧,人先拘进来了,然后才批逮捕证,然后就等起诉,开庭,一次不行两次,判完了,不服气还得上诉,折腾去吧,不把人折磨神经了不罢休啊。” 第124章 老奎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小是因为犯罪金额很小,才三百块,说大……他是公开抢劫。 甄哥便笑道:“你小子深有感触啊,被抓腾稀了吧?就抢人家一包儿,得,慢慢在这消受吧。” 老奎靠了一声,老三彪子嘿嘿笑道:“二哥活该倒霉,我盗窃六万多,罪名还没你重呢,哈哈。知足常乐吧,这要是83年严打,咱们这个号里全是蹦枪子儿的命。” 甄哥唏嘘道:“是啊,那年头,狠呐。我一哥们,和女的开玩笑,把她胸罩扯下来了,旁的啥也没干,流氓罪,崩了!” 老奎说:“还不都那样,有个兄弟偷辆自行车,五花大绑地就给毙了,另一个只是侃价没侃明白,气极了抱起人家的那西瓜就走,得,也崩了。” 彪子眯着眼,仿佛还在回味香烟的味道,舔着嘴唇说:“不过话说回来,当老大就得有这派头。人不狠,立不稳,那几年国家上下多乱呐,不是夸大其辞,那乱像,看着真让人觉得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似的,一通严打结果如何?那治安好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余威整整起了十年作用,狠人就得狠人治,我特崇拜邓爷爷。” 张胜打坐似的盘腿坐着,一边听他们说,一边看着墙上贴着的的《看守所在押人员行为管理规范》,有一句没一句地背着。 “开工了,开工了”,早上负责看牢室门的自由犯又挨个号房地叫起来,头铺甄哥对老秦和张胜说:“你们俩去取。” 老秦连忙答应一声,张胜悄悄问他:“干什么活?” 老秦说:“什么活都干,捡猪毛、捡豆子、扎纸玫瑰、印卷纸、做彩灯、做二级管、磁环什么的。” 他嘿嘿地笑道:“跟你说,做皮带扣儿我最拿手,画好图样,要什么形的我就能给你车出什么形地来,精致着呢,可惜……这儿的看守所没有车床。今天应该还是捡猪毛……”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只见其他号房也有人走出来,在管教指挥下,各自拖了一个大麻袋回去。进了号房往地上一倒,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地上小山一般一堆猪毛。 头铺甄哥说道:“开始干活,老秦,教教张胜。” 大家都围拢来,只有头铺甄哥、二铺方奎、三铺老彪没挪地方,他们的活照例是由其他人分摊地。 老秦说:“这活简单,没啥技术含量,就是把这白猪毛 猪毛分开,一个人一天五斤定量……” 大家伙儿坐在地上,开始分起猪毛来,张胜入乡随俗,也跟着往地上一坐,三铺老彪背着手监督他们干活,甄哥和方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扑克斗起鸡来。 忽然,铁门“咣”地一响,传出开锁地声音。大家为之一震,恍若惊弓之鸟,甄哥和方奎一掀褥子,遮住扑克,蹭地一下跳到地上,抓起一把猪毛相起面来。 门一开,甄哥刷地一个立正,比当了三年战士地老兵还要标准,标枪似的站着。发出一声简短而有力地命令:“立~~正!” 大家如奉纶音,急急跳起,贴墙站了一溜儿,挺胸腆肚精神抖擞。只有张胜刚来,还没进入状态,实在做不出那副孙子样,所以站姿稍显松驰。 管教进来了。随手带上门,谁也没看,仰着脸往里走,甄哥便屁颠屁颠地跟上去。老秦肩膀稍稍一歪。凑近张胜耳朵低声说:“这是牛管。” “哪个叫张胜?”管教说话了。 老秦推了张胜一把,张胜反应很快,立即一挺身。中气十足地道:“报告。我是张胜。” 张胜急步上前。心里稍显忐忑,牛管穿着制服。没戴帽子,国字脸,骨骼粗大,人并不胖,鼻孔出奇地大,他的鼻孔一直在朝天仰,张胜站在近处,能看到里边蜷曲的两根鼻毛。 “进来没人欺负你吧?” “谢谢管教关心,没有!” “嗯,安全员,回头把他头给剃了。” “是!”甄哥啪地一个立正。 “好了,1070张胜,现在跟我出去~ 张胜一呆之后才反应过来,忙道:“是!” 跟着管教出了号房,拐了几个弯,正看到那个单间牢房。门开着,阳光直射进去,里边一个身着休闲装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一台手提电脑闪着游戏画面,不过那中年人并没玩,此时正握着一卷书,一边喝茶一边在看。 张胜大吃一惊,眼睛都直了,这样的画面出现在看守所里,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看什么看,快走!”牛管凶巴巴地吼。 那中年人闻声抬起头来,张胜一眼望去,只觉得是个十分斯文儒雅的男子,除了那双沉稳有神的眼睛,竟然没有注意他地相貌。 “呵呵,原来是你呀,昨天高歌入囚的那位兄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一夜的功夫,可有体悟了?”那中年人笑吟吟地问。 这人是谁? 张胜实在摸不透这个人的来路,眼前所见,处处透着诡异,他只是直觉得感到,这个人绝不是一个故弄玄虚地神棍。他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威仪,他坐在牢里,却像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睥睨他的臣子,那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张胜看了牛管一眼,牛管一双朝天地鼻孔已经低了下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看着单间牢房里的中年人,客气地叫了声:“文先生。” 张胜心里一动,苦笑道:“昨日只是骤逢大变,深有感触,随口念了句佛偈,真要想了悟,谈何容易。” 中年人沉吟一下,展颜笑道:“嗯,的确如此,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漫说是你,便是我,又何尝勘破?” “文先生说地是……”张胜也恭敬地叫了一声。管教都得恭敬有加的犯人,傻瓜才不懂得巴结。 姓文的犯人一笑,说:“我们都是狱友,不必这么客气,托个大,叫我一声文哥就行了。这是去哪里?” 牛管教连忙说:“文先生,我带他去受审。” “哦,那么不耽误你们了。” “是是,那我们走了。”牛管教推了张胜一把,一离开那门口,鼻孔又开始渐渐朝向天空。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文先生握卷念了起来,居然是一卷佛经。在张胜地认识里,根本无法理解专政机关地牢房里居然会有这样地犯人,他昨天进来时因为心情激荡,吟出几句金刚经,那还是一年前陪小璐去慈恩寺玩,正好听到住持和尚讲经,讲到这一句时,只觉寓意深刻、说不出的玄妙,便记下了。而昨天心境无比相似,才随口吟出。哪里做得到顿悟成佛? 他迷迷瞪瞪地被牛管教押出去,出了大闸。也就是安检口,一直到了昨天登记地那间办公室。 门开了,一个矮矮胖胖地管教正在那儿等着他,笑眯眯的,正是昨天给他登记的那个人。 “这是刘管教,进去!”牛管见了同事,下巴才低下来。 张胜走进去,房门关了,刘管教笑笑。说:“你家来过人了。” 张胜大喜,忙问:“刘管教,是哪个来了?” 刘管教乜了他一眼,脸上有种难以掩饰的羡慕:“叫钟情。是你爱人吧?长得还真俊。” 张胜这才想起昨夜留的是她的电话,如果出去的晚或者真要判刑,那是肯定瞒不住家里人的,不过父母也好。弟弟也好,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出身,就像两年前地自己 事只会发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相信该怎么妥善处理的。 张胜刚刚进到这里,最渴望的就是外面的消息。他激动地问:“管教。她说什么没有?” 刘管教瞟了他一眼。打起官腔道:“这个……你是待审地犯人,我能给你们传话吗?这可是犯错误啊。” “是是是。”张胜连忙答应。企盼地看着他。 刘管教捂着嘴咳了一声,说:“嗯,你爱人说,叫你别着急,家里和公司的事,她会妥善照顾。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哦!对了,这是给你的。” 刘管教掏出厚厚一摞代金券,又摸出两包三五香烟塞到他手里。 张胜忙道:“啊,昨天你还帮我垫了五十元呢,得找给你。” 刘管教笑吟吟地道:“不用了,自己地嘴看严点,这烟放风的时候可以抽,在号房里就得注意点,行了,这就回去吧。” “好……,呃,对了,管教,这些代金券,我能请您代为寄存一下吗?我带上一点就够了。” “行,呵呵,当然没问题。”刘管教笑嘻嘻地把一把代金券又收了回去,放进抽屉里。 张胜笑笑:“谢谢管教,那我回去了。” 等张胜再三道谢出去,刘管教摸摸里边厚厚一叠的裤兜,然后从办公桌底下提出一个布口袋,从里边抽出两条香烟放在桌上,走到墙边打开公文柜把剩下的都塞进去,然后挟着两条香烟向牛管地办公室走去。 张胜一回来,同牢犯的犯人便抢着发问:“是提审还是训话?给你烟抽了吗?” “没有。” 一个犯人狠狠一拍大腿:“笨呐你,咋不跟他们要一根呢?” “审讯室、办公室,地上一个烟头都没有?你真的仔细看过了吗?” 当张胜一一否定之后,犯人们失望地摇着头走开了,纷纷坐在那儿继续捡猪毛。只有甄老大盘腿坐在炕上,像个老和尚似地还在自矜身份。 张胜微微一笑,凑到甄哥面前:“老大,刚才……其实是我家里人来看我了,捎了点东西。” 第125章 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片,那是代金券,他拿了两百元地代金券塞到甄哥手里,说:“小弟没进过号子,不过听说过这里边地规矩,新丁受气呀。可我自打一进来,老大对我就挺照顾的,没让我吃啥苦。不瞒你说,公司查封了,家里能给我地不多,这次给我存了五百块,这两百是我孝敬您的。” 甄老大笑了,这年头,号里的兄弟有几个手头宽裕的,每个月家里肯给存个五十八十的钱就很不错了,而这点钱能干什么?里边买点东西比外面至少贵两倍呢。两百块钱的代金券,不错! 张胜手一翻,两包《三五》也亮了出来,这一下其余八个犯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吸引了过来。 张胜笑笑,说:“只有两包,老大一包,我留两根,剩下的……呵呵,老大分吧。” 同牢犯人们已经几天了,只在今早抽了一根烟屁股,一听张胜的话,全都喜不自胜。 甄老大心中十分满意,张胜这一手做的漂亮,如果他问都不问自己就散烟给大家,那就有收买人心之嫌。 牢里头不能没有拳头,但是最终说了算的却不是拳头,物质利益永远是最终的制胜法宝。如果张胜控制了大家的口腹之欲,那么他甄哥的权威就要受到威胁,如果是那样,他必须得现在就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他把烟揣起来,瞟了眼巴巴瞅着他的牢伴们一眼,哼道:“看什么看?干完活再说。” 说完,他对张胜笑嘻嘻地说:“老弟是新丁,手法不熟练,去捡个半斤八两意思意思就得了。你的份额,让兄弟们担着,大家伙儿没意见吧?” “没意见!”同牢犯人异口同声。 张胜也笑了,微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亮的光。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6章-养其势合小为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对他来说,生存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他不但要活下去,还要争取活得好,尽量把周围的环境创造的对他有利,所以不得不动心机。 打昨天第一次见到那个刘管教,他就看出这人贪得无厌,今天钟情来看他,给他带来的当然不会只是这么点东西,那个刘管还不知截留了多少,不过那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是他巴不得的事。你有弱点,那就好办。 他主动把代金券留在刘管教那儿时,就打定主意创造接触机会,拉拢他为己所用了。 他的目的是离开这儿,那么他就必需及时迅速地了解他被关押后发生在外面的一切,把外面的信息传递进来,把他想要表达的东西传递出去,这个刘管教无异是个可以利用的传声筒。 代金券留在他那儿,就有了多与他接触的借口,至于他会不会从中贪墨,小事一桩。这牢里的人个个都像一头狼,真要是喂,喂多少也喂不饱他们,不能把他们的胃口惯大了,他张胜并不想在牢里称雄,所以只要给他们点甜头,改善一下自己的生存环境就够了,用不着大肆收买,玩什么《监狱风云》。 他重又坐回地上,这回,同牢的犯人们对他都多了几分亲热,金主总是受欢迎的。 “老秦,刚才提审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单间,里边有位姓文地先生,好像连管教对他都比较客气啊。”张胜试探着问。 “你说文哥?嘿!何止是客气,他们恨不得把文哥当亲爹供起来。”抢着说话的是三铺彪子。 “哦?这么厉害?”张胜故作吃惊,趁机问道:“文哥……什么来路啊,居然这么了得。” 大家一齐摇头,彪哥说:“不知道,文哥……,怎么说呢。就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来历一概不明,反正就是牛b,罪来了。人家蹲看守所是修身养性来着。” 头铺甄哥诡秘地说:“文哥的来历,还真没人晓得,听说他在这儿关了至少有三年了,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不过文哥实在了不得,这里的管教哪个胃口不大?不管多大的胃口,他都能供着,供到撑死你、吃不下。这里的人全都领着两份工资呢。其中一份就是……,嘿嘿,懂了吧。” “三年?”张胜倒没注意他说的两份工资。他被“关了三年”这句话吓住了。失声道:“这里是看守所。又不是监狱,要么判了、要么劳教。哪有在这一关三年地道理?” “怎么没有?”方奎拿着一根“三五”在鼻子底下贪婪地嗅着,却没抽:“板凳爬上墙,灯草砸破锅,怪事年年有,牢里特别多。别看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我估摸着,他的来头小不了,听说他刚住进来的时候,经常会被提审,提审地人都是上头来的。” 他用手指指房顶,神色十分神秘。 “市局?” 方奎摇头。 “省厅?” “嘿嘿,倒是有他们的人陪着。” 张胜不敢问了。 甄哥吸了口气,说:“不过后来就没人再来提他了,估计是啥也问不出来,死心了。这一来,人就关在这儿了,既不审、也不判,一直就这么耗着。” 刘巍舔舔嘴唇,兴致勃勃地说:“这位爷……嘿!听说想要女人的时候,就有人陪着出去逛一圈儿,完事再把他送回来。我要是有这待遇,我他妈宁可在这关一辈子。” “没出息地东西,就为你那俩卵子活着,你他妈也配披张人皮!”彪哥反手给他一嘴巴。 他是老婆偷人,一怒之下出手伤人才给抓进来的,比普通犯人更恨奸邪之徒。他怒道:“到了这儿一天就吃俩窝头,半点油星不见,还你妈的淫兴勃勃,狗改不了吃屎,给我滚起来,开摩托。” 刘巍被他一骂,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苦着脸双腿下蹲,双手做出扶着车把的姿势。 彪哥踢了他一脚:“往里点,让大家看清楚,行了,打火!拧把给油!声音,出效果,重来重来,大马力地!” 刘巍嘴里模拟着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双腿一直曲着,双手一直举着,悬空骑着虚拟的摩托车,在屋里“开”起了摩托车。 虽说强奸犯招人恨,可是眼看一个人被如此摆布,张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是同情这个败类,而是触景生情,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有香烟和代金券,免不了也要受这样地摆布,也许……在这牢里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变成一个不知廉耻没有自尊和人格 。 “报站名儿,开到哪儿了?”彪哥乜着眼问。 别看这种开摩托地把戏形同游戏,可是如果大哥不喊停,你就得一直开,身子半曲着双手平举着开上两个小时试试,累不死你。 “报告彪哥,开到北京天安门了。” “啪!”一个大嘴巴子煽到脸上,刘巍登时肿了半边脸,嘴角沁出血来。 可他还得陪着笑脸,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彪哥,小弟错在哪儿啦?您指教。” “咣!”屁股上又狠狠地被踹了一脚:“你妈b,开?你警察啊?” “哎呀妈呀,我错了,彪哥,彪哥开恩。” 强奸犯刘巍被打得抱着脑袋讨饶。 “行了行了,等晚上闷的时候再操练他,先干活去。”头铺说话了。 彪哥哼了一声,冲刘巍牛眼一瞪:“看个jb,, “这就是牢里”,张胜冷眼看着:“方才还能一块说说笑笑地,要翻脸,马上就能把你当野狗一般打。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群野兽。” 方奎看看张胜,嘿嘿一笑,继续闻着香烟:“看不惯吧?慢慢你就习惯了,人在这里面,就会慢慢变得麻木起来,心也会越来越狠。在这里,你用不着怜悯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人一心软,就有弱点,就容易被攻击,当你倒霉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怜悯过你放过的那些人正是看你笑话人,甚至至正对你拳打脚踢的人。人不狠,立不稳!” “谢奎哥指教!”张胜恭敬地说,给足了他面子。其实,此时他对方奎的话并不以为然,性情之所以有人性和兽性之分,就是因为人不是禽兽,他依旧坚信同情是一种美德。 下午,甄哥跟管教要了一把推子,让老秦给张胜理发。不需要什么技术,反正是全部推掉,但是老秦偷车有一手,撬门压锁做车工有一手,就是不会理发,时常夹得张胜头皮生痛,他只能咬牙忍着。 头发灰溜溜地落在地上,同恶臭的猪毛混在一起,看着飘落的头发,张胜有种和过去的自己决裂开来的感觉。 佛说发是三千烦恼丝,一丝胜一丝,要舍弃尘缘一心向佛,抛却红尘俗世的罪恶和牵绊,便削发明志,以示放下。而张胜这时却没有一丝丝解脱的味道,相反,有种屈辱的感觉,刻骨的屈辱,从今起他就与那些以前被他认为是人渣的垃圾混为一团了,谁还能分什么彼此? 放下?他放得下吗? 他放不下他呕心沥血创建的实业、放不下他的老父老母和兄弟,放不下远走他乡的秦若兰,放不下……,什么都放不下。 责任、感情、信念、事业、责任,像一张无形的网,剪不断、理还乱,紧紧把他围在当中,越是想挣扎,捆得便越紧…… 有甄哥的照顾和张胜技巧的小恩小惠的收买,不出老秦所料,张胜在四号号房的地位飞速蹿升,一个星期后就成了这间号房的四号人物。 每天的早餐是窝头稀粥,虽然最简单,但是最干净。午饭是窝头加一瓢菜汤,都是应季菜,什么便宜吃什么,现在是白菜。馒头不大,估计有三两左右;菜汤呈黑褐色,里面的固体是三四小片白菜叶子,没有油,咸得要死。 第126章 晚饭是窝头加土豆。中午饭的白菜是绝对没人去洗的,土豆倒是洗过,一大堆土豆扔进水池拧开水龙头象征性地冲一下,然后皮也不削,拦腰就是一刀,所以经常能看到皮上带着泥。 不过张胜所在的四号房还不错,由于手里有点钱,可以从小卖部买点吃的改善一下伙食。晚餐不想吃的时候有时也会要个盒饭。张胜不想过于招摇,所以只是偶尔改善,大多数时候吃的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睡冷炕吃窝头,苦在身上,却在磨炼他的意志。 生存环境的恶劣,正在把张胜由一只与人无害的羊,慢慢变成一匹为了生存而挣扎的野狼。这匹狼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只好静静地等候,像一头狼那样锤炼自己的耐性,静静地伺伏着,等待着机会。 一周后,光头张胜终于等来了第一次真正的审讯……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7章-斗智斗勇巧回旋 “衣服利整点。”老秦给他整整衣领。 “表情,表情从容一些。”彪哥说。 “审问的时候,沉住气,宁可不说话,不要说错话!照理说内就该审的,愣是压了一周,有蹊跷,你小心点。”讨人嫌的强奸犯也说了句人话。 “去了注意点,如果见到一个左脸有疤的管教,尽量不要得罪他。他姓王,这里的兄弟叫他板王。别的管教就算下手,手下也有点分寸,他是三板下去,让你的血飚上墙,狠着呢。”方奎也说。 受审时的经验,其实这些老犯们早就在言传身授了,就算不是故意教他,平常闲极无聊,纷纷说起自己的“英雄事迹”时,张胜也已大致听说了。 此刻,狱友们就像送战友上战场似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他们彼此关系的人见了,一定会被他们的这种“兄弟情”深深打动。孰不知,他们只是报着一种同仇乱忾的感情,希望每一个被审的哥们儿给警察多制造点麻烦罢了。 最后,头铺甄哥压低声音做了总结性发言:“行了,走吧。老弟,记住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张胜笑笑,说:“我记住了,甄哥。” 张胜被带出监区,来到管教干部办公楼。直接被带上二楼,这里一间间屋子都挂着审讯室的牌子。 门口停下,被戴上了脚铐。一切准备妥当,他被带进审讯室,狭长地一间屋子,尽头处放着一把椅子,刚刚坐在上面,手铐便被和椅子铐在了一起。 光线较暗,张胜抬起头。眯着眼打量这间屋子,空荡荡的屋子,对面有间讲台似的长桌,头顶墙上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房顶有把黑乎乎的吊扇。审讯台长桌上还有一盏台灯。 “吧哒!”灯亮了,光线一晃,张胜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原来那台灯是用来照他的。他急忙举起手来遮住眼睛,耳边听到一阵走动声,审讯人员从对面的门走进到,坐到了审讯台的座位上。 张胜适应了一下。眯着眼看,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好象不止三个人。 “叫什么名字?” “张胜。”他依旧眯着眼。努力想看清对面的人。奈何光线刺眼。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哪里人?” “就是本市户口。” “身份证号是多少?” “……平时没啥用,记不住……” “啪”地一拍桌子。一个警官喝道:“你老实点!” “老实……,可确实记不住……” “你……”审讯者老姜恼了,他冷冷一笑,慢慢站了起来。 在审讯室里警察当然不准打犯人,其实在哪儿都不准他们打犯人,理论上是如此…… 旁边一只手忽然按到他的肩膀上,手掌纤秀,十指修长,肌肤十分细腻红润,那是一只女孩子地手。老姜忍住了,坐下来继续问:“家庭住址……” 秦若男收回按在老姜肩上的手,困惑地看着张胜。 他穿着带号码的灰色囚服,剃着光头,戴着手铐,脸上的表情无奈中透着茫然,还有一丝强自压抑地紧张。也许是因为刚入狱的缘故吧,他没有别的犯人那种令人望而生厌的痞气和戾气,如果不是那套令人逊色地囚服,这个光头男孩还挺英俊。 因为剃光了头发,虽说模样显得有点愣,却也凭空好似年青了两岁,于是,那模样看在秦若男的眼里,便越看越像了。 是他吗?会是他吗……,眼前这个光头是汇金公司老总,一个犯了行贿罪和抽逃出资罪的奸商,那个人则是见义勇为,挽救了自己一生幸福和命运的陌生路人;眼前这个光头,虽说初临审讯,神情有点紧张,大体来说还算镇定,一看就是有点阅历,见过些世面地人,而那个人理个小平头,衣着很普通,神色间还有点大男孩的纯真与青涩,两个身影在秦若男心中真的是很难重合起来。 可是如此酷肖地模样,尤其是眉眼细微处地特征,怎能有两个人如此神似? 难道真是他? 秦若男记人,她从小记人地本事就特别出众,这不是做了警察之后才锻炼出来的本事,但是做了警察之后这项特长得到了更好地锻炼和强化。 东汉的应奉只在门缝里见了人半张脸,十年后再见到都认得,秦若男没有那本事,但是两年前见过的那个出言提醒,使她免入陷阱保全贞操的男人模样,她至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时,她还在警校没有毕业,因为面孔生,成绩好,被刑警队借来协办大案,那晚逮捕了那个姓齐的大毒枭之后,她曾在酒店寻找过这个年轻人, 道一声谢,可惜那时张胜已经离开了。 尚未步出警校校门的秦若男满腔热血,对未来充满憧憬,她和妹妹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妹妹秦若兰大大咧咧的,性烈如火,她却是外刚内柔,多愁善感。受人恩惠,她记在了心里,想不到再次见到他,她是负责专政的警察,而他却是被她专政的阶下囚。 一个偶然听到他人耳语,就冒险帮助别人的热心人,怎么会是一个利令智昏、违法乱纪的奸商呢?会不会认错了人? 秦若男坐在那儿,一手按着记录本,一手提着笔,那双眼睛时时流转在张胜的身上,心中充满了怀疑和惊奇。 “我是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姜威警官,现在向你询问。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向你提出地问题,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这时,张胜紧张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他集中了全部精力,准备接受提问。被捕这么久,事实上他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主要目的。 姜威咳了一声,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全部犯罪,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如果你能主动坦白。就能争取政府宽大处理,要是抗拒到底的话,后果……你应该清楚。” 张胜沉住了气,说:“请姜警官讯问。” “宝元汇金公司的成立。曾经得到开发区管委会牛满仓主任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是这样吧?” 这句话没有问题,张胜刚想回答,心里突然打了一个突。他们给我安地罪名是行贿和抽逃出资,突然提起牛主任在我开业的时候非常照顾是什么意思? 张胜沉吟了一下,慢慢摇摇了头:“谈不上,我和牛主任没什么深交。事实上。公司成立的时候,我基本上是不跑管委会的,而是由下面地工作人员去做。” 姜威冷笑一声。说:“你的公司成立的时候。牛满仓曾亲自到会祝贺并讲话。还发动了开发区许多管理机关的干部去捧场,这件事实你不能否认吧?” 张胜心念电转。脸上露出一副好笑地表情:“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的公司响应政府号召,响应招商引资政策,是最早在开发区成立的公司,牛主任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肩负着管理和振兴桥西开发区地责任,难道他希望自己地面上成立的第一家企业冷冷清清?如果不来,才不合情理吧?” 姜威“啪”地一拍桌子,喝道:“张胜,你不要狡辩了,我们是掌握了证据的。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警官,我说地都是事实!” “我们有证据、有证人,证明你在开业之前曾给牛满仓送过礼,你还要狡辩么?” 张胜地眼睛眯了起来,脑子里紧张地思索着。礼是送过地,当时请柬发了一大圈,随请柬带过去的都有礼物,不过开业邀请是用不着大礼地,那种礼节性的礼物不可能煞有其事地算到行贿罪上。 他记的清清楚楚,由于找了张二蛋这个大靠山,所以在开发区办手续一路绿灯,贾古文那个败类是开发区副主任都没法给自己下绊子,所以绝对没给人送过重礼。真要说有罪,那就是徐海生经手的假注资,为什么刚一开审,警方就咬着行贿不放?是投石问路的开胃菜,故意迂回一下,还是……他们看重的就是这个行贿罪? “这个……”张胜紧紧皱着眉,做苦苦思索状,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时间过去太久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姜警官能提醒一下吗?” 右边的小李年轻气盛,又没有审讯经验,被张胜装傻充愣的样子气坏了,他抢着说道:“你们公司原副总叫楚文楼是吧?你打听到管委会主任牛满仓嗜茶,于是授意楚文楼向牛满仓赠送了一匣好茶,有没有这种事?” 张胜一听哑然失笑,他提心吊胆了半天,对方郑重其实的不过是一盒茶叶,这算什么罪,承认了又有什么关系? 秦若男提着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神态突然放松下来的张胜。 第127章 根据楚文楼的交待,张胜买了十克武夷山茶王“大红袍”,用一只马来西亚产银罐盛着,外边是一套红木茶道用具,送给了牛满仓,这件礼物价值十二万元。 大红袍是生长在武夷山九龙窠岩壁上的四棵茶树的专有名。其茶叶历代均为贡品,产量极少,最高年份也只有七两八钱,据说72尼克松访华时,主席曾送给他四两“大红袍”,尼克松私下抱怨主席小气。总理听说后笑着对他说:“主席已经将‘半壁江山’奉送了!”并晓之以典故。尼克松听后肃然起敬。 去年香港回归时,中央亦曾以四两“大红袍”赠给香港特首,特首深知中央之美意,亦诚惶诚恐。这样的好茶如果是 价购来送给牛满仓,那自然不是留着自己喝的。完贿赂,随时能够变现的。 如果张胜承认此事属实,那么牛满仓收受贿赂,协助他虚假注资、抽逃出资的罪名就落实了。案子一旦定性,就打开了一个缺口,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开发区建设的反攻倒算,进而打击的人就是…… “呵呵,真的记不太清了,当时邀请的客人都赠送了小礼物。最贵的价钱也不超过一千块,这些……公司里都有账目可查地,警官想了解详细情形,可以去我公司调查。” 秦若男忽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你不要装蒜了。张胜,我提醒你,负隅顽抗,会受到更严厉的制裁。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所购的茶叶可不是价格普通地茶叶,那是福建茶王‘大红袍’,“大红袍”六株母树年产茶仅1公斤,自古就是贡品。一克万金,你倒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张胜心中忽然了悟,对方的重点果然在行贿罪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抽逃出资只是稍带着的。这背后地目的可就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了。一念及此,他立即警觉起来。哪里还敢承认? 张胜立即摇头否认:“警官,绝无此事。你既然调查的这么清楚,那么你应该更清楚楚文楼和我之间地恩怨,他是被我开除的人,他说的话能信么?这是打击报复,我是一个商人,不介意这样地污蔑,可人家牛主任不同,我和他虽说来往不多,可谁都知道牛主任是个廉洁正直地官员,你们是人民警察,应该保护这样地好官。” “张胜,你清楚拒不交待的后果吗?你否认这个犯罪事实?” “警官,我不是否认,而是不能承认没有做过地事,且不说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就是那些普通的小礼物,也不是我经手的。开业时那么忙,我哪顾得上这些事?如果你们认为我有罪,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审讯室的斗智斗勇并不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更复杂,只要胆气足,不慌张失措,他完全应付得来。况且他又受到过老犯的指点,一旦定下神来,便开始化被动为主动。 小李一拍桌子,怒道:“张胜,你……” 老姜忽然拦住他,笑吟吟地道:“好,你不承认是吧?没问题,我们会认真取证调查,用真凭实据让你说话。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关于抽逃出资的事情。” 他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堆银行账单、企业帐簿以及开户注册时的档案资料放在桌上,说:“张胜,你开办汇金宝元公司时,用拆借来的资金冒充验资资金,未实际转移财产权,虚假出资,在经过资产评估机构、验资机构评估、验资并出具评估、验资证明文件以后,随即将所出资抽逃,然后骗得公司成立,这一点你承认么?” 张胜沉默不语。 老姜得意地一笑,说:“而这笔钱,你还打着外资的幌子,从而编取了纳税优惠,两年来,偷漏了多少税款?虚假出资罪、抽逃出资罪、诈骗罪、偷税罪,数罪并罚,你以为只判个三年五年么?” 他的声音陡地严厉起来,狠狠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还不老实交待?” 审讯犯人,这是惯用的伎俩,把罪名说的其重无比,没有经验的犯罪嫌疑人一听就吓得六神无主了,接下来就会有什么说什么。他一旦承认了一条,坚固的心防打开,就无心纠缠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了,其他的问题也大多会竹筒倒豆子全盘交待。老姜打算迂回攻击,先在抽逃出资上攻破他的防线,进而再攻下行贿问题。 这个问题,是他没法回避也没法反驳的犯罪事实。 老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张胜一对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照向他的刺眼灯光,瞳孔缩得像针尖般大小,然后他的目光渐渐移开,眼神飘忽焕散起来。老姜心中一喜:他的精神快崩溃了。 老姜吸了口气,正准备再施加些心理压力促使他立即交待,张胜紧绷的神色突然松驰下来,说:“这件事,我同样没什么好交待的。不过,你们可以找一个人,他了解全部的详情。” “什么人?” 张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一字字说:“当然是汇金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第一大股东徐海生!你们要调查,请找他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8章-不蔓不枝泥中莲 到哪去找徐海生?为了一桩虚假出资案出国搞外调? 张胜轻轻地叹了口气:“警官,不是我故意推诿,拒不合作。可是你要明白,我是汇金宝元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不假,但是这是公司成立之后才有的身份,而不是公司成立之前啊。” “什么?”老姜有点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强调这一点。 张胜解释说:“警官,依据您方才的陈述,在宝元汇金公司成立之前,用拆借来的资金冒充验资资金,未实际转移财产权,虚假出资,骗取评估、验资证明文件以后,随即将所出资抽逃,然后骗得公司成立。 这一切,都发生在这家公司成立之前,发生在我成为公司法人之前。而在此之前,我既不是合伙人中的第一大股东,又没有一个董事长职务,所以决策权不在我这儿,这一切的执行者同样不是我。不瞒你说,我既不知道这是犯罪,实际操作虚假注资的人也没和我说过这些具体的犯罪行为。 一共三个合伙人,宝元集团的张先生出资一百万加上他的人脉关系、另一个合伙人徐海生出注册资金,我出土地,为了避免被我看轻了他,他能说实话么?” 老姜气笑了,秦若男的嘴角一勾,也不经意地牵动了几下。 小李气得直翻白眼:“嘿我说,你行啊你。一推二五六,你啥都不知道啊?” 张胜委曲地说:“可不是吗?我是什么啊?一个有地的地主呗,土老冒,任嘛不懂,让人当枪使呢,要不然咋就我倒霉呀?” 老姜等人正面审不出结果,无技可施之下就询问他创业时地细节,希望他能说漏了嘴,透露什么蛛丝马迹。张胜撇开正题不谈。大谈创业之苦以及他如何应酬,请客吃饭,八方求援的事,为了以示诚意。他连风花雪月的事情都交待了,却丝毫不提与行贿与虚假注资沾边的任何事情。 他为了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任嘛不懂的傀儡,还说起他第一次去上档次的饭店时担心口袋里钱不够的糗事,这时。他说到了令秦若男怦然心跳的一个名字。 “在那之前,我哪去过什么大酒店啊,那是头一次,所以记得特清楚。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家酒店的名字,叫“海市蜃楼”,我们是在三楼一个叫“沙漠王子”地包间宴请的银行同志。” “唉。这名字不吉利啊。想不到我的荣华富贵果然如海市蜃楼一般。现在想来恍然一梦。” 秦若男呆住了,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来:“不会错了。是他!一定是他!” 张胜又说:“后来徐海生去厕所,我就慌忙追了上去,一问才知道只是打着我的名号请客,其实是他掏钱,那些客人也都是冲着他地面子才来的。唉,你们说,我不是傀儡是什么?” 他重点提及出钱请客的人是徐海生,其实就是在暗示公司成立之前徐海生才是促成公司成立的运作策划人和主要决定者。这话地含义审讯者自然听得出来,不过这一个星期,由于上面的一些问题,没有及时提审张胜,他们并没闲着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对汇金公司做了许多调查,知道那个合伙人徐海生已经出国了,一切,他们只能着落在这个现任董事长的身上。 张胜说到这儿,出了一会儿神,眼神幽幽地说:“那晚,我在洗手间听到两个男人商量给一个女孩下药,想迷奸她……”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在走廊看到那个女孩儿了,真漂亮,纯净清澈的像一泓泉水,精致完美得像一件瓷器,叫人难以忘怀……” 秦若男地脸蛋红了起来,被人当面这么赞美,又是这样怪异的场面,真让人感到非常难为情。 “我故意撞了她一下,悄悄告诉她有人要给她下药……,唉,也不知她逃过一劫没有。警官,我不是坏人,没害过人,没做过坏事,真的没有,为什么牢狱之灾却偏偏落到我地头上呢?” 小李不耐烦地敲桌子:“不要东拉西扯,说重点、重点!” …… 从七点审到九点半,张胜精疲力尽,三位审讯者力尽精疲。 手铐从椅子打开,张胜拖着铁镣“叮叮当当”地走了出去,秦若男定定地看着他地背影,若有所思。 老姜和小李面面相觑,小李郁闷地说:“这小子……真是头一回进来吗?整个一滚刀肉,油盐不进啊。” 老姜笑笑,说:“有点耐心,能成为罪犯地,智商都不低,不能过于小瞧了他们,慢慢来。 第128章 咱们先回去,把事情向上头反映反映,改天再来。” 小李贴过去,低声说:“要不要动刑,这种人吃不了苦,受两下就招了” 老姜朝正在出神的秦若男弩弩嘴,也悄声说:“算了吧,小男跟着呢,到底是女孩子。再说,看样子上边很重视这个犯人,弄出伤来不妥。况且,很明显地 人想保他,要不然也不会拖了一星期才让我们审。” 小李笑了:“说的也是,不过同样明显的是上边有人想整他,要不然,就凭他现在经营的这么好,什么差池都没有,不过是虚假出资,都过去两年了,又没啥不良后果,用得着抓他么?” 老姜嘿嘿一笑,掏出烟来,给他也递了一根,一边抽烟一边说:“这种事不要多想,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就好。既然要我们查了,那就得审出个结果来。下回多带两班兄弟来,慢慢的熬,不信他一直这么油嘴滑舌。” 他拍拍小李肩膀,说:“见过熬鹰吗?鹰够狂吧?翱翔于九天之上。御风而行,自由自在,熬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地受人驱遣?” 为了维持公司,钟情这一周来忙得焦头烂额。张胜猝然被捕,没有指定代理负责人,目前公司高层只有她和郭胖子黑子三个人,郭胖子和黑子不是这块材料,除了她没有人能担得起来。 她从公司刚一成立就跟着张胜,做过张胜的秘书。管过公关部和办公室,现在又是水产批发公司经理,所以当仁不让地肩负起这个责任来。 昨天,她打听到看守所里也可以穿自己地换洗衣物。至于硬梆梆的冷炕头上,只要家里送得进去,也能睡上舒服的被褥,于是今天一早就去买了几套内衣外衣。又购买了柔软舒适的被褥,结果还没去看守所,郭胖子就打电话来让她马上回公司,她只好匆匆赶了回去。 不想这一去就一直耗到半夜。到现在公司里还是吵吵嚷嚷,像开大会一样。其实一开始只是公司内部的中层干部人心惶惶,集中起来想要个说法。毕竟。这是一家私营企业。老总被抓了。奇qisuu.书下下没个领头人,谁也不知道这公司还能不能开下去。谁也不知道月底的时候还能不能开上工资,这人心就散了。 他们一来闹事,本来就人心不稳的冷库客户和水产批发市场客户恐慌起来,要求撤租的有之,要求退订的有之,总之是担心公司突然倒闭,影响到自己地切身利益。最初张胜还在的时候,因为集资群众来堵大门,有几户见势不妙的客商退租退订,尽管违反合同,但是张胜都慨然答应了。 他这么做倒不是跟自己斗气,而是为了稳定军心,这么做能稳住那些还在观望的人。但是现在他被抓了,已经谈不上什么军心士气,钟情就坚决不能答应了,要提前退租退订可以,违约金必须拿来,她要尽可能地挽留客户,不能让张胜苦心经营地这家公司烟消云散。 这一来,眼见前期退租退订不受阻碍,自己退租退订却受到刁难的客户大为不满,这些人的素质大多不高,情急之下打而骂之,什么污言秽语都出了口,钟情一个女人,独自支撑这局面,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上午地时候郭胖子还跟着解释、说服、做工作,忙活到中午的时候又急又累,心脏偷停,他当场晕了过去。可是这一手当初对付叶知秋和崔知焰那对无良份子行,对付这些担心受牵连的客户就不行了。 本着法不责众的心理,根本没人在乎他地死活,钟情只得叫人把人抬回去休息,自己独自面对这些人的侵扰和围攻,中午、晚上,粒米未进,滴水不曾沾唇,现在嗓子哑了,嘴唇也皲裂出血,往昔的容光艳色全然不见,憔悴地不成样子。 结果傍晚时分,张二蛋地大公子张满福又风尘仆仆地赶了来,理由很简单,宝元公司在汇金还有10%地股份呢,张胜被抓了,他要把这部分投资拿回去。没现钱?没钱可以搬东西搬货,只要抵了债就成。 钟情据理力争,奈何她不是公司负责人,名不正言不顺,张大公子摆出股东身份,根本不理会她的指责,要不是钟情给保安下了死命令:他们敢抢东西就动手往死里打,还真镇不住这个纨绔子弟。 钟情嘶声叫:“各位,各位,请听我说,张总只是受到宝元公司事件地牵连,被带去协助调查。汇金公司的经营是没有问题的,绝不会使大家的利益受到损失,请相信我……” 有人恶毒地讥讽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相信你?张胜一倒,张家连个能管事的都没有,让个二奶出面撑场子,谁***还放心?” 钟情脸色胀红,眼里有泪,只能含羞忍辱地继续劝和。 这时,黑子领着一帮杀猪屠户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公司。他本来管着桥西新村镇上的屠宰场,郭胖子和钟情知道他性情暴躁,都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所以一开始都没有通知他。 不过郭胖子晕倒再醒过来后,不断让人来公司这边察看情形,听说那些人不依不饶。越闹越凶,能硬撑着再出面了,偏偏这时候张二蛋的大公 趁火打劫。郭胖子情急之下,只好让人去通知黑子,公司。 那些屠户们照旧是棒子、绳子加刀子,看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黑子舞着一把剔骨尖刀。恶声恶气地骂:“个狗日地,哪个不开眼敢来公司闹事?欺负钟姐是女人吗,有本事冲老子来。” 闹事的客户先是静了一静,随即吵闹声更大了。他们毕竟人多,心中虽有点害怕,却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有人躲在人堆里大喊起来:“看吧看吧。汇金公司已经完了,软的不行,现在又来硬的,说一千道一万。我们的血汗钱不能白白扔在这儿,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宁可死在这儿也不走!” “不要吵啦!”钟情哑着嗓子喊。眼见没人理她。她抱起窗台上的一盆花。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哗啦”一声响。众人都向她望来,屋子里一下静起来。 沙发上,张大公子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抽烟,面带冷笑,身后站着他带来的几个人冷冷看着。 钟情呼了口气,哑声道:“诸位,公司现在的情形,现款绝对没有,但是只要公司在,公司正常的运行下去,你们地利益就有保障。我们提供的是冷库储藏和提供水产批发市场,不是么?我保证,我们能够维持它们的正常运转。” 她徐徐扫了眼所有的人,接着说:“大家地心情我理解,可是这么继续闹下去,你们到底能得到什么呢?你们把房子拆了,把冷气机拆了,拿去卖破铜烂铁吗?那又能卖几个钱?保证金和预付款我现在没法子退给大家,大家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们自己一个机会,我们一起来维护我们发财致富的企业呢? 薰事长暂时被扣起来了,可是公司的正常经营并没有受到影响,你们担心什么呢?政府不会眼看着一家有希望的公司倒毙,不会希望广大地经营者受损失,我们公司的正常经营活动到现在都没有受到任何限制,这就是明证。 谁是谁非,现在议论这个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大家都坐在一条船上,只有同舟共济,才能渡过这个难关。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没办法维持,那时你们再来拆了这公司,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悄悄的议论声也停止了,大家都在思索钟情地话,但是大家犹疑着,还是没人表态离开。 钟情扫视一圈,眼中一片悲凉:“黑子,刀给我。” “钟姐!”黑子走过来,把刀一扬,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捏住刀背,把刀柄递向钟情。 钟情举刀在手,说:“大家犹豫、担心,是因为还不相信我的话,而不是不相信我说的道理,对不对?好!我今天先卸下我一只手,做为给大家地利息。如果有一天,我今天说过地话有失言,不但公司任你们拆,我钟情这条命也赔给你们。” 钟情说罢,霍地把刀高高举起,一刀便狠狠跺向自己按在桌上地左手。 “钟姐!”黑子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急忙探身便抓,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钟情这一刀绝未留力,这一刀结结实实地跺在了手腕上,要不是黑子手疾眼快,在刀落下地刹那死死攥住了刀背,这一刀绝对能把整只手全跺下来。 饶是如此,这一刀也已深可见骨,鲜血横流。 黑子急得直跺脚,他夺了钟情的刀,在她面前举着血淋淋的刀团团乱转,一时找不到包扎的东西,倒把周围的人都吓退了,张满福也吃惊地站起来,叼着烟卷却忘了吸。 血从她的腕上蜿蜒而下,在桌上淌成了几条小溪,然后渗进那摔碎花盆的黑色土壤,土化黑泥。泥是黑泥,却生莲花,钟情的脸上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刚毅。 “诸位……”,钟情憔悴的脸色白中透灰,因为忍痛,额头已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强自支撑着说:“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诚意,请先离去,这家公司无论倒不倒,我一定会守在这儿。今天……我能给大家的只有这么多,我这只右手,还要留着,因为我要用它来为张总写申诉材料;我这张嘴,还要留着,因为我要用它去鸣冤告状;我这双腿,现在还得留着,因为……我……要靠它去到处奔走……” 有人偷偷地扯自己伙伴或家人的衣襟,有人彼此交换着目光,慢慢的,一个、两个、三个……,人们开始默默地向外退……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9章-一地鸡毛苦度日 张胜回到牢房的时候,已经快到休息时间了,甄哥等人围了上来:“怎么样,都问什么了,有没有动刑?” 第129章 “没有,就是问话,讯问了两个多小时,没挖到啥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就让我回来了,不过脸色都不好看。”张胜笑笑说,事实上他被灯晃得直到现在眼前还有一片片光影在闪,一个审讯者都没看清。 强奸犯羡慕地说:“经济犯就是吃香啊,审我那天可不同,他们揪着我头发,跟拽死狗似的,疼的我眼泪都蹿出来了。” “废话,就你这人渣,还指望警察叔叔对你多温柔?”彪哥冷笑道。 方奎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胜子家里毕竟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想必是早就上下打点过了。我可不成,审我的那天,刚含糊了几句,我靠,差点没让他们给打死,把我铐桌子腿上,大橡胶棒抽在腿肚子上疼得我直抽抽,紧跟着板王就上了,这家伙更狠,都不怕留下伤痕。” 强奸犯说:“我听说,国家正在准备制定沉默权制度,不准拷打犯人,等这制度下来就好了。” 甄哥奇道:“啥沉默权?” 强奸犯忙巴结道:“就是像外国电影里演的,抓住犯人,告诉他,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不打人了,审讯室也不准挂‘抗拒从严’的标语了。要改成‘有权沉默’。你不想说话了,回他一句找我律师谈就行了。” 罪犯懂法律,一点不稀奇,他们学习法律知识地热忱,绝对让一个警察都自愧不如,但凡有这方面的新知识,他们都是孜孜不倦刻苦学习的。 方奎一听,说道:“别他妈扯了,中国人皮实。知道吗?外国人往狱里一关,好吃好喝的供着,也没劳改,没事打打球听听音乐。跟养祖宗似的,除了没有自由,就这那些犯人都受不了。咱们这儿不行啊,要是那么搞。犯人岂不更加猖獗?” 张胜一愕:“这番话义正辞严忧国忧民的,问题是从一个罪犯嘴里说出来,怎么显得有点滑稽?” 甄哥也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别想了,这条法律肯定通不过,犯罪分子就得打。一打就灵。要不他肯招供?现在打着都死鸭子嘴硬呢。不打啥也别想问出来。咱中国多少人啊?全靠警察自己去找证据,别扯了。那破案率得低到啥程度?” “就是!”彪哥也“愤怒”了:“象咱这抢劫的、强奸的、盗窃的,经济犯罪地,你不打都不说,你找出多少证据我认多少罪,多的都一字不吐呢,要是杀了人要以命抵命的更别说了,那是掉脑袋的事,你往死里折腾保不齐他都一字不说呢,有权保持沉默?破不了案地话,那不是就白白把他放过了?” 眼看着一张张激于义愤,甚至有些胀红起来的脸,张胜真的是无言以对了。如果不是这几个家伙身上那身囚服穿得利利整整,他真要以为这些人是人大代表了。 张胜知道警方的讯问不会就此罢休,今天地审讯,他已经品出了其中的味道,自己被捕的主要原因不是经济犯罪,而是有人想利用自己这个小卒子搞掉开发区主任牛满仓,qi书-奇书-齐书听说开发区设立之初市政府内部就矛盾重重,那这个问题就不仅仅是搞垮一个牛满仓那么简单了,兵戈所向,自然是他背后的人,甚至是背后之背后。这招“隔山打牛”使得,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小人物居然也成了权柄之争地导火索了? 张胜理清了这前因后果之后,心里五味杂陈。很多时候,历史是由小人物来推动的,但真要轮到他头上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点也庆幸不起来。 他等待着,一方面等待着警方的消息,一方面等待着公司地消息,他相信,钟情和郭胖子他们一定也在为他上下奔走,钟情上周来过一次,此后没有再露面,张胜想像得出自己被抓后公司里群龙无首,会是何等难熬地局面,钟情一直没再露面,他知道钟情一定非常忙碌,可是也因此愈加地担心。 情绪方面,他已经稳定下来,摸准了对方的目地,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快离开这里了,最起码,也得等到上面的斗争渐趋明朗、等到胜负之势已分。可是又是五天过去了,他等待的两方面的人还是一个也没有出现,他的心里有点惶惑起来。 现在张胜在号里过得还不错,摸清了这里的情况,加上管教那里替他寄存着大笔的代金券,他的生活还不错。号子里有小食堂,不想吃大锅饭的,可以用代金券去那里吃小灶。价钱方面,带点荤腥的菜一件十块,麻油豆腐一件也要五块。 这个“件”不是论盘,也不是论碗,而是指的盒饭里挤在米饭边上的那点菜,不过这在里面已经是极好的伙食了。这里的犯人家庭经济条件好的不多,所以吃得上好东西的犯人也就不多,文先生是个神秘的存在,他是犯人,但是在犯人们眼里,没人把他当犯人,所以也没人去跟他比较,他们只能跟张胜攀比一下。 张胜虽说有意收敛,一周起码也会有两次改善伙食的机会,同一号子里的几个大哥自然也就跟着享点口福。 在押人员除了少数人家里按时给他存钱外,一部分是家里确实困难顾及不到的,一部分屡教不改家里寒了心干脆撒手不管的,这些人如果再没有适应环境绝处求生的“过人之处”,一般过得都很凄惨。 文先生在他们心里那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连想着去沾点好处地念头都不敢有。所以就巴不得能搭上张胜这个“大款”,所以张胜很快成了其他几个号房羡慕的对象,人气指数直线上升,现在在号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这天,号房里分到的是做灯泡的任务,每人20挂灯泡,.|:不少,时间一长,大家就总结出了一些工作经验。不再自行其事,而是分工合作,按前后步骤来做,也 水作业。张胜现在是不用做事的。他大可与甄哥、坐在那儿当监工,不过张胜觉得过意不去,也要做些工作,甄哥无奈。便把接线的活分给了他。 接线是最轻松的,就是把串起来的灯泡都接上插头线然后整理好。强奸犯刘巍则坐在他旁边地地上插灯泡,就是把灯泡的两个小铜芯插进一个小小的塑料罩子里去,技术倒没什么。只是得细腻耐心的活。刘巍眼神不好,又没配镜子,得贴着小灯泡才看得清。速度总不上去。 上次做灯泡因为没有按时完工。他已经被头铺甄哥给收拾过一回。被人摁在地上,用鞋底狠抽手指。把他双手十指抽得像胡罗卜似地,所以这次十分的认真,紧紧抿着嘴巴,手下一刻不停。 可是他想专心干活,彪哥偏不让他如意,彪哥背着手监工,时不时的还跟他说话:“巍子,你媳妇儿多久没给你来信了?” 刘巍脸色有点发苦,嗫嚅道:“彪哥,我……自打进来,她就没给我写过信啊。” 屋子里便一片幸灾乐祸的哄笑。 “巍子,你媳妇儿是干什么地?”同样是小弟身份的阿三问道。 刘巍叹了口气,说:“是护士,水灵着呢,唉!我真是犯混,自己老婆那么漂亮,强奸那女病人干啥?细想想,她还真没我媳妇漂亮,而且因为老生病,活动少,大腿啊、臀部啊,肌肉松驰,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着?” 方奎嘿嘿笑着对张胜说:“没看出来吧?巍子原来正经不错呢,是个体面人,医生,还是科主任呢,他给女病人治病时用乙把人弄晕了,然后在病房里就上了,可惜善后工作没做好,那女病人刚醒的时候还真没怀疑,让他给忽悠过去了。可是紧接着上厕所,下边流出精液了,那女的结过婚,孩子都两岁了,一闻就晓得咋回事了,这不……他老哥就颠儿颠儿地赶这儿报到了。” 说到这儿,他对刘巍嘿嘿地笑:“我说你也特抠门了,一个套子才几毛钱啊,都不舍得用?” 刘巍讪讪地笑:“奎哥,我不是不舍得用套子,那女人结扎过地,我想着挺安全的,不穿雨衣不是更爽吗?嘿嘿……” 彪哥阴阳怪气地说:“可不爽咋的,这不爽进来了吗?你这罪坐实了,怎么也得蹲几年大狱,你媳妇能等你吗?” 刘巍手下停了停,叹了口气说:“如果是别地罪吧,也许能吧。可这罪……唉!” “你唉个屁啊,你是花罪进来地,人家没马上跟你离婚就不错了,你还唉声叹气?” 方奎一副过来人地模样指点道:“要我说,你不如主动联系她一下,协议离婚得了。光棍点,人家还能念你的好,不然……你就是不是这罪,时间一长,人家也得离,现在这世道,谁等谁呀?” 坐在炕上摆扑克,一直没说话地甄哥这时嘿嘿一笑道:“就算房门等着你,水门也不一定等着你,等你出了狱,满屋都是绿帽子,不是更恶心?离了吧离了吧,早离早利索。” 张胜听得哭笑不得,说:“你们呀,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哪有你们这样劝离不劝和的?别缺德了。” 彪哥笑道:“这不是缺德,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儿嘛。对了,胜子啊,你女朋友咋样?能等你出去吗?” “女朋友?”听到这个称呼,张胜脑海里最先闪过的就是相处两年的小璐,然后悄然映起的就是秦若兰。一个,与他一街之隔,在花店里忙碌着,却不肯走过来与他一见;另一个,已在地球的另一端,她们都是那么遥远…… 看到张胜的脸色阴沉下来,方奎咳了一声,说:“行了。一会儿再聊,先干活,干活……” 大家都闷头干起活来,一个小时之后,到了放风时间,张胜放下手里的一挂灯泡,走出去在院子里闲逛起来,各号里地犯人地位比他低的,见了他恭恭敬敬叫声胜哥。 第130章 地位差不多的大哥级人物,大多也很客气,点头示意一下,或者叫一声:“胜子”。不过也有一些看不起他这种小白脸的真正靠拳头吃饭的江湖大哥,一脸舛傲不驯地瞟着他,大有挑衅之意。 张胜也不在乎,他走到墙角里去。蹲下来,蹲在阳光里,眯着眼看着眼前一株青青的小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然后四下看看,摸出一盒火柴,里边只剩两根了。他拢起手。迅速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胜哥,借个火儿”。说话的是个胖子,身上穿件类似交通指挥的黄马甲,这是劳动号,也就是行动相对随便地自由犯。这些人替管教们做着许多事,犯人们就算是大哥级的人物一般也不会得罪他们的,张胜忙站起来,递过了火柴。 那个劳动号掏出根烟点上,胖脸上一双小眼睛飞快地四下一溜,然后藉着身子的遮挡,让张胜看清了一个小纸团落进火柴盒里,然后把火柴盒合上,笑眯眯地递还给了张胜。 张胜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他使劲地吸了两口烟,微低地头看看四下没人注意,便闪进了茅厕。 蹲在茅坑上打开火柴盒,里面是一个小纸卷,上边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已聘律师,近期将至,诸罪勿认,议后再决。家里尚不知情,公司一切安好,勿念。 短短一句话,张胜反复看了三遍,整句话都能背了下来,才把纸条撕成碎片,撒进了茅坑。做着系裤子的动作走出茅房,正好一分钟。 外面一个盯着茅房的管教见他准时出来,轻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向别处。 张胜嘴角一翘,心中暗暗冷笑:“妈地,拉屎撒尿管的这么严,单间里供着一尊佛,你还不是视而不见?只要给你好处,事情再大一点,你一样难得糊涂。”他整理着衣服,故意从那个管教身旁慢慢悠悠地踱了过去。 对于不正之风和职场腐败,张胜和每一个普通公民一样,感到气愤 。但是现在恰恰他的困难需要这种不正之风才能得心里实际是是便因成为看守所存在这种不正之风而有些庆幸和欢迎的,因为他是这种风气地受益者。 不过在态度上,对这种风气他还是该批判就批判的,这就跟奎哥他们一面骂着警察滥用刑罚,可是一听说法律上要出台“沉默权”便义愤填膺强烈反对一样,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局内人还是局外人的问题。 “钟情,其实比我更有魄力和办法,幸好公司有她在,如果是我,恐怕招架不住那些个体户地轮番轰炸,那里面多地是亡命之徒,能说服他们不闹事还真是难为了她。公司尚能稳定就好,家里怕是瞒不了多久,如果说我工作忙或者出差谈生意,也没有几个星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地,唉……能撑多久撑多久吧。 只是……,钟情一直跟着我做事,单独的人脉关系很少,她想救我出去谈何容易?我这可不是简单地经济案件啊,要不要通过那个劳动号再给她传条口讯出去,让她去找哨子、李尔他们呢?他们能力有限,不过他们的父辈……” 张胜刚一想到这个念头自己又做了否定:“算了,因为若兰的事,李浩升对我颇有怨恚。他和哨子、李尔是挚交好友,这事他们想必也已知道了。论起交情来,他们跟兰子的交情可比和我深多了,我何必去强人所难?钟情替我维持着公司已属不易,如果再受他们冷落……” 他苦苦一笑:“何况……宝元集团案通天彻地,牵连甚广,就算哨子、李尔他们的父辈,又哪有胆量往这旋风窝里面闯?” 第二天,两辆警用面包车开进看守所,市局刑警大队经侦支队的人又来提审他了。这一次,他们搜集了更多的证据,重点就在当初建立公司时有张胜签字的一些文件,他们希望先攻一点,藉此迫使张胜认罪,然后再趁胜追击,扩大战果。 但是遗憾的是,有些人天生就能很快适应某些场面。已经经历过一次审讯的张胜,对于审讯室的气氛已驾轻就熟。 “张胜,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曾给牛满仓送过礼物?” “警官,您说的是行贿是吧?如果是普通的礼性节往来,我也不会被你们带到这了,那您问的一定是我是否行贿?如果是问的这个,那么您不应该说礼物,而应该问我是否曾对牛主任行贿,并点明时间、地点、次数、行贿的礼品内容。 行贿罪,是行贿罪,是指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国家工作人员以财物(含在经济往来中,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以财物,数额较大,或者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以各种名义的回扣费、手续费)的行为。 首先,我没有因为为自己谋取不正当利益而与牛主任有过接触;其次,我没有收买国家工作人员职务行为的企图和具体行为;第三,我没有给国家工作人员以各种名义的回扣费、手续费;第四,我赠送的小礼品价值数额不大大。因此,我认为,我没有行贿行为。 “你老实点!” “警官,我是非常合作的,我分析陈述的都是事实,是根据国家有关法律……” 警察一个个听得眉头直跳,张胜能用最平和的心态,最机敏的反应,像商场上辎铢必较一样,一分一毫地和你抠、和你辩,只要你一句话说得有欠思量,他就抓住不放,像商措外交辞令一样和你不厌其烦地反复推敲。 弄得一帮审讯者满腹火气,却又发作不得。因为这次陪同他们来审讯的有某位市里领导的秘书,这个人是迫切希望从张胜嘴里撬到第一手资料的,但他毕竟是政府官员,审讯者心里有点忌惮,不好当着他的面做些违反规定的行为。 那位秘书坐在那儿十分焦燥,可他却没意识到弄巧成拙的正是他自己,正因为他在,警察反而缚手缚脚,不好施展了。 刘队见张胜如此难啃,便和老姜、老曹等几个资历较老的办事员低语几句,决定按照他们的既定方案开始审讯。 他们成立了以刘队为负责人的专案攻坚小组,专案组下设三个审讯小组,每组三人。并制定了每天24小时三个小组轮流连续审讯计划,不允许张胜睡觉,如此周而复始地审下去,直到他开口承认罪行的那一刻。现在看来,必须使用这一方案了。 软刀子割肉更疼,几人互相打个眼色,“必杀技”上场了! ps:诸位兄弟,昨夜关关出去应酬,喝到八点半回来,码到凌晨一点,总算码出九千字,但是现在只能发六千,原因无他,今晚还有个不能不去的应酬,怕回来的晚,如果回来早,那码多少都和明天的一块发,放心吧,一字不留。下一章很有趣喔,嘿嘿。克服一切困难,保证每日更新,且不发豆腐块,请大家多多投票支持。 另:关于昨天秦若男与张胜初遇,为什么没有从对方声音听出他是自己的电话聊友问题,这个是有生活基础的,并不是故弄玄虚。电话对声音的传播与直接对面交谈不同,因此声音是有着差异的,大家熟识的人一打电话就能迅速听出他是谁,是因为知道对方是谁,在电话中大脑会自动滤清彼此声音与日常的不同处,我本人与家母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她声音,都反复问了两遍才确认她的身份,平时根本听不出来的残留的方言味道及生疏语气在电话里听的非常清晰,以致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一些朋友在生活中也是这样,已经很熟悉的人,打电话时都会听错认错人,,因此无法从一个从未谋面,只在电话中交谈过的人的声音,认出突然遇到且仍不知对方身份的事,我觉得不算离奇做作。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0章-拳打脚踢报君恩 此时是98年的春天,就在去年年末,国家对刑法和刑诉订,最高法院和最高检察院出台了相应的司法解释,明确了对犯人进行刑讯是犯罪,而且以刑讯方式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定案依据。 在此之后,如殴打、体罚、吊打、捆绑、非法使用刑具以及这次立案标准中的“饿、冻、晒、烤”等并无争议的“刑讯”得到了一定的遏制。这是必然的,因为一项新的法律刚刚施行之初,肯定是受到相当大的重视的,没人会顶风作案。 况且张胜是有一定社会身份的人,案件性质又比较特殊,所以这些刑警并不愿对他施以大刑。这一来作为替代方式,非暴力的“连续审讯”就成了克敌制胜的法宝。这种审讯方法已经被许多警务人员当成杀手技,有的地方甚至作为经验在传授。 其实这种方式看似文明,但是对犯罪嫌疑人的肉体和精神摧残更加强烈,而在已经被证实的错案中,很多案件中都有这样的“连续审讯”情况。遗憾的是,这种普遍存在于司法实践中的办案人员进行“连续审讯”的行为,算不算刑讯逼供,能不能构成犯罪,却没有在最高检察院的刑讯逼供罪的立案标准中得以体现。 因此许多警务人员钻了这个法律漏洞,长期贯彻实施。多年后震惊全国的佘祥林冤案中,佘祥林就是因为被没日没夜地连续审讯。直至精神崩溃而胡乱供述杀妻经过;而更早出现的杜培武杀妻冤案中,也是被连续审讯多日,最终为求解脱编造了杀妻罪行。 在实施此必杀技之前,他们对张胜的社会关系先作了一番摸底调查,发现张胜的政界关系主要依赖于张二蛋,而张二蛋现在自身难保,不会有什么难缠的后果,这个攻坚方案就被刘队和几个资历较深的探员正式确定下来。 第131章 今天,张胜也尝到了这种可怕的折磨。审讯的重点已经不是确凿证据与犯人的交锋。而是希冀通过连续审讯迫使他主动承认这些罪行。警察先讲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不但有证人证物,而且被调查地牛满仓主任已经承认了受贿事实,张胜对此不予理睬。 他们见这一招没有诳住张胜。便威胁他如果负隅顽抗,一旦查出以上犯罪事实,就会罪加一等,至少要坐十五年牢。张胜仍是据理力争。和他的罪名有关的刑法条例,他已经倒背如流了,侃侃而谈时仿佛他是一个大律师,倒把这些审讯者驳得哑口无言。 刘队便讲。他前不久刚刚处理过一个案子,犯罪嫌疑人的性质和张胜大同小异,由于那个人认罪态度好。在案子移交检查院后。他们把犯人配合调查、主动坦白地事情整理成资料一同报送过去。结果那人判了一年有期,还是缓刑。 张胜笑笑。说:“警官,我也想坦白啊,坦白从宽嘛,我一进审讯室就看到了,那标语上不是写着呢吗?可我总不能说谎啊,明明没罪却承认有罪,弄成冤假错案,事情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是屈打成招呢,岂不给人民警察脸上抹黑了?” 刘队大怒,脸上闪过一丝戾色,他厌恶透了犯人的油腔滑调,可是一时却不便翻脸,坐了一会儿便沉着脸走了出去。 秦若男也在审讯者之列,今天,她特别的淑女,温温柔柔地坐在那儿,不带一丝烟火气儿,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霸王花般的英武之气。 自从知道张胜就是她地恩人之后,她的心情就很矛盾,一方面,报恩的心理使她想对张胜有所补偿,另一方面,做为一名警务人员,对方却是一名犯人,这种对立的身份,使她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报答他,循私枉法地事她是绝不会做的。 今天,她只能坐在那儿,无奈而怜悯地看着张胜,一个警务人员的觉悟,使她无法做出丝毫维护他地举动。可是与此同时,她又无法加入对他施压地人中去。 现在是白天,没有用台灯照他,张胜也看到了这个异常漂亮帅气地女警,她眼神中的温柔和怜悯,是这间寒冬般地屋子中唯一的一股暖流,所以他的目光经常会不由自主地飘向这个俏丽女警,他奇怪地发现,这个女警好似不敢与他对视似的,经常在他望过来时,悄悄地垂下目光。 今天,老姜带来三班人马,审讯从早上九点开始,审讯者轮番上阵,中间完全没有休息时间,长时间的紧张思索,使张胜到了下午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精神经常处于焕散状态,但是审讯者仍不断向他发问,许多问题都已反复问过,仍要求他重新详细回答,以求从中发现漏洞,张胜只能强自支撑着回答。 “老姜,犯罪嫌疑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停下来休息片刻?”秦若男实在忍不住了,轻轻跟他打招呼。 老姜喝了口茶,侧了侧身子,低声说:“小男,不能动妇人之仁,他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常规审法他什么都不会招的。” 他扭头看看吸着烟,一脸不耐的市委卢秘书,又低声说:“要是看不下去,就出去透透气吧。” 秦若男无语,她看看脸上掩饰不住疲劳之意的张胜,终于不忍地走了出去。 赶到另一间办公室,秦若男找到刘队长说:“刘队,犯罪嫌疑人已经非常疲倦了,现在四点多了,已经连续审讯了七个小时,你看,是不是让他休息一下?” “不熬,他能招么?小男啊,你怎么同情起犯罪份子了?” “刘队,他现在还没定下罪名呢,再说。就算是判决了罪名,我们也不能虐待人犯啊。” 刘队犹豫了一下,说:“嗯……那好吧,再审一个小时,然后大家去吃饭。对了,青卢县抓到几个被通缉的人,就是充当张二蛋地打手,在宝元集团滥用私刑,打伤打残触怒张二蛋的多名员工的那伙人。你马上回支队一趟,带几个人去把他们押解回来。” “这……,是!刘队,我马上出发。” 秦若男怏怏不乐地走出去。驱车返回刑警大队。 随即,卢秘书沉 进来:“刘队,这样审法,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卢秘书。你别急。”刘队忙换上一副笑脸:“梁所长已经定好了饭店,咱们先去吃饭,然后送您去宾馆休息。这儿嘛,你放心。我们会继续审讯,直到犯罪份子承认全部罪行。” 晚八点,第一审讯组组长熊伟松。瞪着已精疲力尽的张胜。冷笑问道:“你现在把第一次同徐海生会见张宝元的事情再仔细重复一遍。” 张胜坐在那儿。嗓子已经哑了,他没有说话。 “怎么。累了?困了?” 张胜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是的,警官,是不是能让我休息一下?” “想放松一下?行啊,小周,让他站起来,做五十个弯腰够脚尖、再做五十个连续下蹲,然后做仰卧起坐,好好的清醒一下。” “警官,我……啊!”小腿肚子上挨了橡胶棒狠狠一击,犹如电击一般,疼得张胜一阵抽搐,他被迫站起来,按照吩咐做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第二审讯组到位,组长杨成刚继续审讯,困了就起来做连续下蹲,在暖气片上压腿以恢复精神。 早上五点,第三审讯组到位,仍然是重复审讯以及做运动。张胜双眼通红,精神愈加萎靡,但仍咬紧牙关,一口咬定行贿系楚文楼捏造,纯粹是为了报复;而抽逃出资则是徐海生一手策划并执行,他对此并不知情; 上午九点,第一审讯组接班,张胜被勒令站起回答问题,手中平端一盆清水,一次坚持半小时之久,并不时做各种运动。 下午一点,第二审讯组接班,张胜平端的盆子由清水换成了沙子,不准进食、饮水,不断的做蹲立起、俯卧撑,他地双臂和大腿已经肿胀了一圈。 卢秘书吃饱喝足,打着酒嗝来到审讯室,一边不耐烦地转着茶杯,一手反复在钢笔杆上滑动,张胜始终坚不吐实,令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队长的神情也变得十分焦躁:“张胜,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你是无法同国家专政机器对抗的,我告诉你,你地问题不仅仅是汇金公司的经济问题,你和宝元公司的张二蛋关系密切,彼此又互相参股,他的事你脱不了干系。 张二蛋已经完蛋了,他现在被挖出来地问题就有强奸幼女、偷税漏税、非法经营、行贿、妨害公务、故意伤害等罪,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罪行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极大。如果查出你和他们有所勾结,那么判你二十年都够了!” 张胜看了看那个一直坐在那儿,时不时和审讯者耳语几句,却没穿警服的眼镜男,对他的身份隐约猜到了一些。他舔舔干裂的嘴唇,用沙哑地声音虚弱地说:“宝元……有很多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是造成了社会动荡的问题……” “啪”地一拍桌子,刘队恼火地说:“交待你地问题,我不是来听你说教地。” 张胜没理他,他盯着卢秘书,但是眼神有点涣散:“抛去个人道德问题造成地个人犯罪,单就公司经营来说,地方政府也有责任。地方政府想要政绩,所以一度对宝元的盲目扩张起到了推波助澜地作用,媒体把它吹捧得无限大、把它当作当地民营企业的典范,结果呢,就是隐患无穷……” 刘队气的冷笑:“好,你真能讲啊,你继续讲,我看你还能讲多久!” “所以,你听我说,不管你隶属于哪一方,如果你们上去,最后都需要……治。” “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刘队蹙蹙眉,老姜紧张起来。凑近他耳边说:“刘队,我看他好象已经神智恍惚了,说胡话呢吧?” 卢秘书忽然摆摆手,示意他们住嘴,轻轻说了一声:“让他说。” 张胜的眼睛盯着虚空中地一点,继续说:“一旦尘埃落定,乱局却不可控制的话,想想那后果吧。所以,乱。固然可以混水摸鱼,但也要乱得有节制,否则,发而不可收。始作俑者就要自尝恶果。” 他忽然神经质地一笑,说:“别的问题不谈,单是宝元集资,涉及多少国家机关和企事业单位。那些人现在还能安心工作吗?你如果能站上去,是不是需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卢秘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嘴唇张合了一下,随即警觉到这里是审讯室。还有许多警务人员在,便没有说话。 张胜忽然打了个哈欠,喃喃地道:“在这里面。我只是一只小虾米。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虾米。放过我吧,我好困……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 “啊!”足踝被三接头的皮鞋狠狠踢了一下,这地方看不到什么伤,可是却疼入骨髓,张胜身子直抽搐,睡意又被驱散了。 刘队咬牙道:“继续审,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金刚,不说实话、不承认你的犯罪事实,你就休想睡觉!” 张胜突然崩溃似的嘶声大叫:“你打死我好了!杀了我吧,让我睡觉,我宁可一睡不起……” 刘队冷笑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就陪你这么耗着。张胜,咱们就比比看,看谁耗得过谁!” 晚六点,张胜反铐在椅子上,双腿跪在椅子上回答问题…… 夜里十一点,他被铐在暖器片上,半蹲半站,继续审讯…… 第三天中午,张胜已经连续六十多个小时不曾睡觉,身体状况十分脆弱,但是审讯仍在继续。这时,他赤脚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双脚被皮带紧紧地捆在一起。 第132章 他已经无法理智地为自己辩驳了,但仍然执拗地回答着:“不是……”、“没有做过……”、“我的记性不好,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个问题徐海生最清楚!”、“楚文楼是捏造事实,打击报复……”这些话已经成了机械性地回答,张口就来,几乎不经大脑。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他都已经快熬到了极限,他想休息,想结束这种无休止的折磨,曾经几次他甚至想胡乱招了,只要能结束这种痛苦的感觉。 想到他两年来的心血,他不惜一切才得来不易地这种到还在公司苦苦支撑着,并且为他奔走着的忠心耿耿的伙伴,他的意念又坚定起来。 可是,这种审讯什么时候能结束?肉体和精神地忍受力是有限度的,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睡眠和上床休息对人的诱惑是如此之大。为了得到这不算奢侈的享受,他几乎愿意付出一切,他还能忍多久? 秦若男押解人犯从青卢回来了,犯人直接押送看守所待审,刚一交接完毕,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梁所长,刘队审地那个犯人怎么样了,听说还在审?” 梁所长笑嘻嘻地说:“是啊,那小子还真能抗,连审三天,仍是坚不吐实,我刚才过去看了一眼,那小子的眼皮正用火柴棒支着呢,嘿,就是这样,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招认。” 秦若男大吃一惊,失声道:“眼皮用火柴棒撑着?刘队……是连续审讯?” 梁所长奇怪地道:“是啊,你不知道么?那小子已经三天多没合眼了,你那些队友三班倒的审,把自己审地精疲力尽,他倒还能撑,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人快瘫成一堆泥了……” 他还没说完,秦若男就一转身,匆匆向审讯室跑去。 “刘队!”秦若男气喘吁吁地走进门,一眼看到灯下胡子拉茬、脸色憔悴、双颊凹陷、两眼无光地张胜,心中突然一痛。 “小男回来了?”刘队笑吟吟地向她迎过来。 他一直很喜欢秦若男,只可惜对她地示意和表白,这姑娘视而不见。刘队知道她的父亲在省对外经贸合作厅工作,家境很不一般。所以不敢用强,但是对她地喜欢却不因她的拒绝而割舍,平时对她很是照顾,这次见她反对强行逼供,才找个由头把她打发离开的。 “是,那几个犯罪嫌疑人已经带回来了。”秦若男匆匆汇报完工作,又瞟了眼萎靡不振的张胜,低声说:“刘队,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审讯?连续三天三夜不让人睡觉休息……” 刘队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管他做什么?刑法、刑诉法。哪一条规定不许连续审讯了?我们牺牲自己的个人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还成了错误不成?好了好了,你刚刚回来。风尘仆仆的,这件案子你不要管了,回家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刘队!他眼看就支撑不住了,如果苦熬不过胡乱招供,说的就一定是实话吗?”秦若兰看看坐在那儿的卢秘书,压低了声音。用一副自己人地口吻说:“姓卢的争着要他的口供,可是他背后的人现在还没上位呢,要是犯罪嫌疑人供认地话经不起推敲。被对方抓住把柄。到时他再来个反供。不是把你递出去了么?姓卢的能保你?” 刘队一听,犹豫起来。秦若男趁机说:“我先给他松绑,给他口水喝,你好好考虑一下。” 秦若男说完,见他没有反对,立即向张胜走去。刘队盘算一番,转身走回审讯台前坐下,与卢秘书耳语道:“卢秘书,我看他身体快撑不住了,别要搞出事来就麻烦了,你看是不是先让他回去休息一下?” 卢秘书一听,把眼一瞪,低斥道:“糊涂,咱们耗了三天功夫,眼看就要成功了,岂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今天把他放回去,他存了侥幸心理,下一次不是变本加厉? 刘队把牙一咬,目露凶光道:“好!那就继续审,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张胜被松开了手脚,上边的勒痕触目惊心,可是他似已没了什么感觉,秦若男心中一酸,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犯人有这样的感情,强自压抑着心中地感觉站起身来,又端过一杯水,张胜立即像沙漠中待死的旅人,一下子扑过来,抢过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慢慢喝,别急……”秦若男情不自禁地安慰他道。 卢秘书低声对刘队说:“你看,我说他装死吧,还有这么大劲儿,怕个毬?” 张胜一杯水下肚,两眼有了点神采,他感激地看了眼这个唯一对他有着几分善意的女孩。 秦若男回头向小李要过一支香烟递给张胜,然后又要过火机点燃。 张胜迟疑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硬的不行打算来软地么,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的唱戏给我看?” 心里这么想着,他还是弯着腰慢慢凑过去,借着她手里的火点燃了香烟,然后慢慢坐回椅上,贪婪地深吸一口。烟草地味道深入肺腑,极度疲劳地感觉得到了释缓,但是昏睡地渴望却更浓了。 秦若男深深凝视了一眼张胜,走回刘队身边,低声询问:“刘队?” 刘队脸色难看地笑笑,说:“小男啊,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 “刘队……” “这是命令!” 刘队长一言喝断她地话,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把气撒在了张胜身上:“张胜啊,中国自古有句话,叫做民心似铁,官法如炉,犯了法……就得伏法,我就不信我这火炉子克不动你这生铁块子!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想一想,是坦白交待呢还是继续顽抗?坦白交待,还可以从轻发落,如果继续顽抗,那咱们就继续耗着,今天这事儿不整个明白,我绝不收兵!” 张胜又深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着他的脸,显得有点琢磨不定的神气。 审讯室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脸上。 一根烟被他吸到烟屁股,还夹在手指上,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烧炙感,秦若男心有不忍,忽然说:“要不要再吸一支?” 张胜摇摇头,飘忽的神色中忽然浮现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笑,那笑容在最后一口缭绕的烟雾里像蒙娜丽莎地微笑一样,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种什么心态。 “你们想让我招供是吧?呵呵。好,我不招的话……看来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我说可以,不过……” 他看了眼神色一下子紧张而 来的审讯者们一眼,说:“不过……我要交待的问题牵涉到一个大人物和一些非常机密的事,你们……都要听吗?” 卢秘书急忙从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摸出笔,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同时向刘队使了个眼色。刘队也兴奋起来:“那没问题,我可以让无关人员退出去,你说给我听就行了。” “不用!”张胜疲惫地笑笑:“承蒙这位女警官好心关照,我就……说给她听吧。这头一功就送给她了。女警官,请你靠近些。” 秦若男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古怪,既像是盼他坦白交待。又像是不希望他自供罪行,那眼神叫人分不出是喜是忧。 她定定地看了张胜一眼,向他走近过来。 “小男,小心他玩弄诡计!”刘队长喜悦之中不忘嘱咐一句。 “放心吧。没事的。”秦若男淡淡地说了一句。 刘队长这才想起秦若男精擅搏击术,就算是自己,这些年养尊处优、年纪渐长。体力大不如前。腰腹也有了赘肉。真要交起手来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一个被折磨了三天的犯人。便也放下心来。 秦若男走到张胜身边,张胜有气无力地点头示意了一下,秦若男略一迟疑,提高了警觉,慢慢弯下了腰,把耳朵凑向他。 “警官,你上次来,穿地是便装。”张胜的声音很小,很沙哑,但字字清楚。 “嗯?”秦若男听清了,她有点莫名其妙,微微侧脸,瞟着张胜,眼神瞪澈幽幽,樱唇淡红粉嫩,从近处看,肌肤细嫩白晰,没有一丝瑕疵。 “不过,你这次穿的是警服。真漂亮,我喜欢你穿橄榄绿制服的样子。” 秦若兰脸有点热,又有点恼羞,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还以为她在听张胜吐露什么机密,谁知道他却在说胡话,秦若兰哼了一声,尴尬地说:“别耍花样,说重点!” 张胜忽然怪里怪气地一笑,声音突然放大了,大到足以让室内每个人都听到:“重点啊?重点就是,我喜欢看你穿警服,还喜欢替你脱掉它。不不不,不全脱,上身得穿着,那样‘欺侮’你才爽,哈哈哈!” “你……!”秦若兰地脸腾地一下艳若涂朱,那眉梢儿一挑,杀气跃然挂上眉尖:“你、说、甚、么?” 张胜忽然使足了力气跳起来,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这一声,在静悄悄的审讯室里尽人皆闻,一时所有人都呆住了。在审讯室里耍流氓,调戏女警察,这么牛b的犯人,他们还从来没见过。 秦若男又羞又气,一个“霸王卸甲”便挣开了张胜的拥抱,然后施展擒拿术,没等张胜跌倒便扼住他地手腕把他拉了回来,“呼”地一下拳上生风,便击向张胜的鼻子。 这一拳用力甚猛,如果击实了,张胜那只笔挺的鼻子就算请最好的整容医生修理一番,也要从此变成比萨斜塔了。但是秦若男地拳头堪堪击中张胜的鼻子时,突然沾着他的鼻尖停住了。 秦若男脑海里忽然记起他“醉醺醺”地冲过来,一下子把自己扑倒在地,在她耳边匆匆说地那句话:“小心酒杯,下药!” 第133章 秦若男心中一阵难过,两年……仅仅两年,为什么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管如何,我欠你地……”,秦若男难过地想着,拳头有了收回地意思,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刘队急急说话:“不要打伤他。” 秦若男恨恨地想放手,但是这时她的眼睛忽然对上了张胜地眼神,那双眼睛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神彩,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可是仍可看得出它内蕴的情感:那不是偷袭成功的得意,不是猥亵女人的淫荡,那眼神……那眼神里有一种解脱的坦然与渴望。 秦若男突然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她的眼神被那双眼睛所摄,如受催眠,一个警务人员的责任感还没有全面接管她的中枢神经,她已直觉地按照张胜的意愿做出了反应。 屈肘,收拳,然后左手一推,右手划着孤线挥出,重重地击在张胜的下巴上,张胜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仰面摔在地上。 她用的不是爆炸力,所以张胜的下巴没有碎掉,但是这只有当事人而且懂得运用拳力的人才感觉得到,在旁人看来,这位女警官已在羞愤之下发飚了。 “如你所愿,就当我还你的!”秦若男心里这样想着,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曾把自己扑倒在地,在别人眼中有种藉酒醉占她便宜的感觉,实则是在救她。怎知道,两年后的今天,她要狠狠揍他一顿,目的竟然也是为了要救他? 张胜刚刚落在地上,她攸地又踏前一步,低喝一声:“王八蛋!你是找死!” 她一脚踢在张胜的肋下,张胜很是吓人地在水泥地上打横转了半圈,头和脚正好换了个位置。 这一脚用的是趟力,实际杀伤力有限,不过就连故意激怒她的张胜也不知道她手下留情,更别说其他人的。 “忽啦”,一大帮警察围了上来,站成一圈把张胜围在中间,一个个低头看他,状似默哀。 张胜被这手连环击打弄懵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迷迷瞪瞪地看看那一圈正在天旋地转的人头,用蚊子大的声音喃喃地哼了一句:“力气真大,跟兰子……有一拼……”,然后两眼一翻白,一下子晕了过去。 刘队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分开人群,急不可耐地问道:“吐血了没?肋骨断了没?咋下这重手咧?都还他妈愣着作啥,叫救护车!”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1章-凯旋而归声名起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张胜的回答是:睡觉睡到自然醒。 他在医院里整整睡了两天,全靠挂滴流维持生命,醒来后狂吞了一大碗咸菜小米粥,然后摸着肚子躺在被窝里,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原来幸福离他是如此之近。 可惜这种幸福的好日子只持续了三天,三天后,医生说他只是疲劳过度,下巴、肋骨处有瘀伤,没什么大问题,泡病号的张胜便被赶回了看守所。 张胜被带进大院的时候,各号的犯人正在院子里放风。 一般来讲,各号各有老大,所以小弟们彼此之间为了避嫌也不会有太多的交谈,大家各有自己的活动地盘,轻易不会越界。这就象不同的狼群固守自己的草原一样,只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哪怕一只羊冲进了他们的领域,他们也不会越界捕捉。所以人群看似杂乱,但是不同号房的人之间明显有一道无形的界限约束着他们的行动,泾渭分明。 但是当张胜“叮叮当当”的走进院子里时,这种无形的篱笆界限被打破了。 所有的人都扭头转身注视着他,张胜就在一道道怪异的目光中哗哗啦啦地向前走。 为了对他那天的疯狂行径以示惩戒,他被带上了脚镣,张胜在铐子上缠了布条以避免磨破脚腕,链子上则系了条绳子提在手里以减轻重量。一步三摇的,那模样就像一名即将被押赴刑场地地下工作者。 或许是因为他动的是刑警队的人,不是号子里的管教,所以梁所长没下重惩,如果对方是号子里的管教,下场可想而知,哪怕只是一句不敬的话,惩罚也要比这高上十倍。 “啪!啪啪!啪啪啪!”五号的头铺吴老四忽然一下一下地鼓起掌来。 紧接着更多的犯人报以热烈的掌声,整个看守所仿佛在欢迎一位大英雄。欢声雷动。 有人笑叫起来:“我靠,牛b犯回来了,小母牛按门铃,都他妈牛b到家啦!” “哈哈。胜哥,是个人物!” “胜哥,警花地滋味如何啊?” 后边跟着管教呢,下流话不敢说。不过不太过格的还是敢讲的。 牛管在忍笑,以致脸上横肉隐现,他拎起橡胶棒子,指着领头鼓掌的一个四旬壮汉笑骂道:“吴老四。你还敢鼓掌?一群他妈地人渣。” 犯人们仍是兴高彩烈,见管教也是一脸有趣的表情,知道只要不太过格他不会翻脸。胆子便大了起来。一群人拥过来。围着张胜嘻嘻哈哈地问他调戏警花被打飞起来的经过。 张胜笑嘻嘻地配合着他们,见牛管教没有跟过来。便对围在身边的各号犯人们说:“没啥,那些条子审了我三天三夜,就是佛也要发火,我看那个小妞条子顺、盘子靓,打个啵醒醒神罢了,哪知道她是个小辣椒啊,嘿嘿,给我按摩了一番。” “哈哈哈……”,方奎凑上来,亲热地捶了他一拳:“奶奶地,还在这吹呢,一顿按摩消受了三天?唔……还别说,精气神儿挺足。” “那是,警花的粉拳绣腿,挠痒痒一样。” 在号房里混了两周,对他们的习气多少有了些了解,张胜也尽量用这些地痞流氓的语言风格说话。 满脸青春美丽疙瘩痘地小白羡慕地砸巴嘴儿:“妈妈的,那是警花,要是让我亲上一口,就是拿她那脚丫儿踢死我都乐意。” “是啊是啊,那可是女警啊,她的皮靴踩我头顶上我也不敢放个屁啊,啧啧啧,别说把她压在下面了,光想想你亲她那场面,我地大鼓槌就敲起《将军令》来了。” “哈哈哈哈……”,一群犯人淫荡地笑了起来。 张胜当日故意激怒秦若男,就是希望她打伤自己,自己受了伤,他们必定要送去医院抢救地,审犯人动动刑,上边会睁只眼闭只眼,可你要把事闹大发了,那可没有再罩你了。再说,人是看守所带出来地,你要把人弄的半死不活地,想这么送回去,看守所也不干,谁不怕担责任啊? 这个动机他当然没必要说给这些犯人听,其实他不说大家也猜得出他当时的用意。故意做出带点痞气的样子,有助于他在这个环境的生存。在这里,和这些时而戴上面具、时而赤裎相见的犯罪份子打交道,他已经渐渐体会到了说谎话的必要。 在号子里有时是很有必要用大话包装一下自己的,包括那些大哥级的人物,他们向人说起自己以前的风光时,无不夸大其辞,大加虚构成份,什么天天下馆子、去夜总会、包小姐,砍人的时候招呼一声就是百十号兄弟,这么说都是为了自抬身份、让人敬畏而已。 狱里如此,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样,出国镀金、海龟而来,考研教育、mba, 形、假文凭……,男男女女、官官民民,无不是为了的更有价值,实是天下大同啊! 牛管咳了一声,训斥道:“好了好了,给你们脸了不是?时间到了,都滚回号子里去!” 许多人还想凑上来和张胜说话,见他训斥,只得各自向自己的号房走去。方奎拉了张胜一把,和同室的几个人簇拥着他往回走,同时低声说:“看见没,牛管今天挺客气的。” 张胜奇怪地说:“是啊,啥事这么开心,他老婆生了?” “生个屁啊,你哥们来看你了,不让进,也没说你被审到住院,你那几个哥们就给你存了些代金券回去了。他们一定是从中捞了好处了,吃人嘴软。对你自然客气点了。” 说到这儿,方奎羡慕地伸出手,反来复去地比划着:“我靠,大手笔啊!你三个哥们,一人给你存了一万,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有钱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生意场上地人,朋友落难还能这么讲义气。不易!” “什么?三个朋友,给我存了三万元的代金券?是谁啊?” 强奸犯刘巍忙凑上来巴结说:“我听劳动号的人说的,好象有一个叫啥……对了,叫聂尔。” 方奎瞪了他一眼。骂道:“我日你,是李尔。” 刘巍讪讪笑道:“哦,对对,李尔。还是奎哥记性好。” 李尔……,是哨子他们,他们到底没有忘了兄弟之情,张胜心中有些感动。眼睛不由湿润起来。 其实哨子三个人赶来探望他,内部还真的发生过争执。 张胜被拘押没有公开宣布,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儿。哨子等人的家族生意做的很大。很快就听到了风声。 自从秦若兰伤心出国而去。李浩升从表姐的语气神态中揣出与张胜有极大关联后,三个人真地恼了他。年轻人脾气暴燥。爱憎分明,他们和秦若兰的交情远比张胜深厚,张胜原来有个女朋友要准备结婚的,这事他们是知道的,如今不管为何,他先和秦若兰发生了感情,后又逼得她伤心离去,在哨子三人心中都觉得这小子不地道,自秦若兰离开后,他们一直没和他有过联系。 但是听说他被抓进看守所后,毕竟朋友一场,哨子动了恻隐之心,约两人出来商议要不要帮帮他。但是三人只是把这意思向父辈稍稍透露,就受到了他们父亲地严厉警告,告诫他们,这趟水太混,不是他们玩得起的,不许他们掺和进去。 第134章 三位少爷毕竟未成根基,人脉关系都来自父亲。而父亲对此案如此慎重,他们也就明白其中内情十分复杂,不是他们能救得了的,三人转而核计去看看张胜。 哨子想打越洋电话把这事告诉秦若兰,李浩升坚决反对。哨子是希望藉此事让两人有机会复合,而李浩升却担心表姐再度受到伤害。再者,表姐是干部家庭的子女,爷爷是一位将军,张胜是商人不说,而且进过看守所,不管将来定不定罪,这面上都不好看。老头子那一关怕就不好过。既然已经分开,就不应该藕断丝连。 秦若兰是他地表姐,哨子和李尔自然尊重他的意见,于是三人便自行驾车赶来探望,恰好张胜昏迷住院,梁所长不想他们知道详情,所以坚持制度,不允会见。 李尔想让李浩升给他大表姐打电话,通过警方内部的关系使他们通融一下,李浩升怎敢答应?大表姐嫉恶如仇,平日里只是和若兰等人喝个酒、泡伸迪厅,都让她看不惯,常常被她训斥,如果让她知道他们结交的朋友居然有犯人那还得了? 三人无奈,只好给他存了些钱,好让他在里面日子好过一点,为了让看守所地管教们对他照顾一些,对梁所长和相关的管教们也上下打点了一番,牛管教“龙颜大悦”,对张胜自然比较客气,梁所长在他出院之后没有严加惩戒,未尝没有哨子三人之功。 这里的犯人买东西在小卖部登记,付款时用代金券就行。外面有人给你存钱地话,管教会记录下来,拿一张类似发票地单子来让你看,让你签字签收。上边记载着几月几号,谁给你存地钱。存了多少,这些都有纪录。进了号房和同牢房的人说了会话,牛管教就拿了单子来让张胜签字,一看存款人,果然是李浩升三人。 张胜一向比较大方,这回一下子有了三万元巨款,同室地犯人都知道这一下伙食将大为改观,无不欢欣鼓舞。张胜也不吝啬,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带他们到了食堂点小炒,吃小灶。 四号房的犯人们在甄哥带领下,大摇大摆直像下馆子一般,享受着其他号房的犯人羡慕的眼光,进了小食堂。犯人如果点个盒饭,是允许带 吃的,吃小炒就得去食堂了。而且要在一个小时之带进号房。在食堂里进餐,是有管教看着地。 今天开大荤,同时也是庆祝张胜逃过一劫,为他接风洗尘,所以张胜尽着食谱上的好菜点,摆了一大桌子。一盘肘子四十,食谱上还有饺子,一块钱一个。那是肉的,素的五角钱一个,看得张胜眉毛直挑,这里的物价太高了。幸好不能顿顿这么吃,要不然十个大肚汉,三万块哪儿够呀。 但是很快的,张胜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因为第二天,他有钱也花不出去了。原因是当晚二号房的几个犯人越狱了。 这个号房有个犯人心灵手巧,善修各种电器,看守所为了省钱。修个电视风扇、自行车摩托车什么的,便把他叫去修,时间长了。对他看管地就松了。这小子就悄悄留下了一把扳手。一把螺丝刀。 同号房的一帮兄弟商议一番,明知一定会判刑而且刑期较长的自然想走。这样的人大多比较凶,在号房里都是有份量地人物。有那罪行较轻不想走的,被他们裹挟着也不敢说个不字,于是这越狱行动便正式制定了。 在张胜回来的当天晚上,封号以后,一个犯人在窗口放哨,其他人轮流挖洞,愣在墙上开出一个狗洞,因为二号房的角度不错,墙上巡逻地武警也没有发现。 看守所是两道墙,内墙低、外墙高,号房都圈在内墙里面,外面还有一堵高墙,墙上架着电网,两堵墙之间是一条两米宽的走廊。二号房的犯人爬出狗洞,很快弄出了内墙上的门,沿着两堵墙中间那个走廊悄悄向前摸,找到了出口。 那里是一道厚重地铁门,打开这道门,就能回到自由世界了。可是等他们摸到门底下便傻眼了,铁门上是一把巨大的铁锁,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铁锁,锣丝刀当钥匙伸进钥匙孔都丝毫没有阻碍,便是开锁高手看见这把巨锁都两眼发直。 二号房地头铺大傻哥捧着足有篮球大地铁锁端详了半天,最后做出了鉴定:他们没有合适地工具来开这把锁,要是想把它砸开,估计得用上一辈子的时间。 爬墙?那是不可能地,且不说那墙有多高,墙上有武警,就算不被发现,就算叠罗汉爬上去,也得被电死,那电网可是真有电。 以前这道电网是有时给电有时不给电的,目的是为了省钱,反正也想像不出有人能爬得上去,更摸不准什么时候给电,起到威慑作用就成,时间一长,连武警战士自己都忘了哪天有电哪天没电了。 有一天,一个武警在岗楼上闲极无聊,亮出老二来朝下面洒尿,尿淋在电线上,当场就把他电死了。这起重大事故发生后,看守所的所长都换了,以后这电网24小时开着,再也不敢随便关掉了。 “怎么办?”一群越狱犯蹲在铁门下研究起来。 半小时之后,头铺大傻哥做出了英明决定:“原路返回,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于是越狱犯们排着队按原路返回,重新从狗洞爬回号房,整个过程中,墙上的大兵始终没有发现。然后他们便在号房里高呼口号,亲切召见管教大哥,要坦白交待他们的越狱罪行。 这起未遂越狱案把看守所梁所长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瞒不下,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便向上级主动汇报,预审处闻言大惊,立即又向市局汇报。天还没亮,市局和预审处的领导们便纷纷赶到看守所。 他们进了二号房一看,贴墙一溜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乖宝宝,领头的大傻哥眼泪鼻涕地正做着深刻反省,而对面的一排管教,却一个个面色如土,他们今天没动手打人,实在是余悸未熄,已经吓懵了。 领导们当场决定,梁所长和几名看守所干部受到了行政记过处分,二号房的管教行政记大过,且扣发三个月奖金,同时在整个看守所进行自查,消除隐患。 各号的犯人们都被折腾稀了,越狱号的犯人更是被戴上大镣以示惩戒,大傻哥关了小号。同时领导们决定:不能让犯人们吃得太饱能挖洞,小卖部停止卖货三个月。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2章-莫名其妙审又审 整顿工作持续了一个星期,劳动量骤然加倍,犯人们都恨死了二号房的犯人:你说你***真要跑出去也就算了,兄弟还得翘大拇指夸你一声好汉。这可好,人没走成,连累大家受罪。 到了放风的时候,二号房的犯人自知得罪了兄弟,都聚在一块儿不敢随便走动,站在那儿老老实实,跟鹌鹑似的。 几个号房的老大开始搞串连,根据经验,他们料定自查整顿一结束,二号房那些戴大脚镣的犯人就得被打散了分到其他各号,他们连累大家跟着受罪,那还有好果子吃?几位大哥商量着准备怎么收拾二号房的犯人呢,久已不提的“过堂”重被他们提了起来,管教们恨死了那些犯人,明知他们在商量用什么手段整人,全都睁只眼闭只眼装着不知道。 犯人们已经一周没有好东西吃了,平常吃的东西也在减量,本来就苦捱过日的犯人都面有菜色,更别提四号房的人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张胜和同号这些常吃小灶的人现在常常饿得胃部抽搐吐酸水儿,半夜就饿醒过来,午夜梦回,连张胜都开始恨起二号房的那群白痴了。 大清早,起床铃声还没响起,张胜就饿醒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捂着瘪得胃里发凉的肚子正想转身再眯一会儿,忽然发现隔着三个床位的强奸犯刘巍有点儿动静。 张胜没起身,他眯着眼悄悄转头一看。刘巍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小腹部的被子跟风箱似的,呼呼答答一起一伏,速度极快。刘巍紧闭双眼,也不知幻想着哪个性感女人,他的嘴微张着,稍稍有点歪,显得极其丑陋。 “我靠,真jb行。都他妈饿成这样了还有兴趣打飞机!”张胜厌恶地皱了皱眉,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粗话。 “叮铃铃铃……”,急促的起床电铃声响起来,刘巍也在这一刻到了高潮。 众犯人听到铃声都急急坐了起来。准备穿衣起床,刘巍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那儿,脸上带着一种满足后的潮红。 “你***,充大爷呢?滚起来。迟了爷们给你松松骨!”二铺方奎看到他仍躺在那儿,牛眼一瞪咒骂起来。 “是是是,奎哥莫生气,我是饿地腿软。这就起,这就起。”刘巍连忙陪着笑脸,张胜看到他拉过裤子。就在被窝里穿起来。 “妈的。裤衩一定粘乎乎的。他也不嫌恶心!”张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旁边睡的彪哥看见张胜脸色,一边穿衣一边问道:“咋了胜子。哪个惹你不痛快了,跟哥说。” 张胜知道他最恨好女色地,若让他知道,刘巍少不得挨顿打,忙道:“没啥,肚子饿得难受。” “唉,可不!”彪哥一拍大腿:“二号房那些***,等有人分过来的,爷们整死他!” 照例是叠被、打水洗漱、清扫号房、打饭吃饭,不过张胜除了吃饭时自己去打,因为按规定不允许代人打饭,其他的时候他都和甄哥、方奎他们一样盘膝坐在炕上。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张胜如今是大哥级地人物,不用干什么,他便顶着个秃头,跟老和尚似的怏怏坐着。 第135章 到了学习时间,他们对着墙对面贴着有各种条例,跟念经似的正有气无力地扯着淡,突然哨声响了:“嘟~~嘟~~嘟~~” 同时劳动改开始挨个号房的开锁启门,冲里面咆哮一句:“全体出来,院里集合,管教训话!” 张胜陡然心中一动:“该是二号房地犯人要换号了,谁会来?谁会走?” 各号的人都走到院子里,有些人窃窃私语,互相谈着什么,已经猜出这么早集中训话的原因地人脸上则带着兴奋之色。 一道高墙之隔地女号被叫到院子里训话,高墙上有流动哨兵,男犯们不敢乱说什么,但是一听到女人地声音就亢奋起来。平时就是放风的时间都和女号岔开地,难得一大早就听到一群莺莺燕燕的声音,这对他们来说可是莫大的享受。 看守所的男号女号之间最早的时候隔断很简单,只是一道铁栅栏,放风的时候,常有男女犯人趁人不备扑到一起丑态百出。最糟糕的是一些自知罪证确凿的女犯为了想办法怀孕以逃避惩罚,常向男犯索取精液。男犯就用小纸盒、杯子什么的东西盛了精液偷递过去,女犯人再想法设法甚至在其他女犯配合下把精液弄进体内。 虽说一直还没见有成功的例子,但看守所的人可不敢冒险,真要有女犯在里面怀孕,那可是从所长到管号全部下马,这事比越狱都严重。所以后来中间添了堵高墙,上边还有岗哨,这问题就解决了。 至于偶尔说话调情、或者叠纸飞机彼此写信飞鸟窝子,也在“残酷镇压”下消声匿迹,如今男犯女犯们是盈盈一墙间,脉脉不得语。偶闻雌性发声,色狼们不禁食指大动,纷纷向高墙边靠拢,耳朵也尽力地拉长竖起,就像一只只兔子。 “都给我滚回来,听候训话!” 牛管沉着脸,像黑包公似的一声断喝,那些没出息的兔子便恋恋不舍地往回挪步子。 “1070出列!” 张胜一听赶紧站出去,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牛管,心里暗暗叫苦:“四号房的犯人刚刚让我摆平,不是这就给我换号子吧?” 牛管扭头和削瘦一些的卢管教低语几句 教冲他一摆手,说:“跟我走。你的律师要见你。 “是!”张胜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窃喜,虽说他这案子在他估计,律师能起地作用有限,不过能和律师通上气,总比在这里两眼一抹黑强。 那时的犯人大多数还没有请律师的概念,而且也大多没有请律师的钱,所以一个个看着他,很是有些羡慕。 张胜被带进一间隔着铁栅栏的房间。对面有一个穿黑西服的男人站起来,向他微笑着点点头。 这人四十多岁,衣着整洁,五官端正。两眼有神,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副颇有自信的模样。 “你好,张胜先生。我是兰盾律师事务所的郑国强律师,受贵公司钟情女士委托,负责你的案子。” 张胜点点头,他注意到郑律师地身旁站着一名警官。而自己身后也站着两个警察,本以为可以畅所欲言,同时打听点消息的想法破灭了。他的心头有点恼火。 郑律师看到了他的眼神。无奈地笑笑说:“《会见规定》中说。律师会见地时候,侦查机关可以不派员在场。所以派不派员在场,我们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既然是“可以不”,那就是在不在都行,模棱两可的,到底该在不在场,解释权在公安机关,张胜也只能苦笑一声。 郑律师咳了一声,正容坐下,说:“我们只有二十分钟时间,现在进入正题,请你按我提的问题尽可能详细地给予回答。” 他打开文件夹,拿起了一支笔。 张胜也坐下,问道:“公司那边还好吗?经营有没有受到影响,钟情、郭依星他们……” “请只谈与案情有关地问题,不得询问其他事宜!”一名警官打断张胜的话,毫不客气地说。 “好的,好的”,郑律师颔首微笑,转向张胜说:“张先生,首先,请你向我详细讲述一下有关向牛满仓赠送礼品地经过……” 旁边杵着三个警察,张胜只能把在审讯室对他们说过的话对郑律师又重复了一遍,郑律师听的很仔细,尤其是一些不经意地小环节,他经常会突然打断张胜地话,尽量问清时间、地点、当时地经手人,然后一一记述下来。 “时间到!”一名警官凑近郑律师,向他提醒道。 郑律师看看手律,向他客气地点点头,拿起文件夹,对张胜说:“张先生,先到这里吧,我会尽快审请第二次见面。” 他啪地一下合上文件夹,放松地往椅子上一靠,目光含着笑从镜片后面向他吹来:“不必过于担心,你的官司有些复杂,时间上可能会拖久一点,不过只要不出差头,我还是有相当把握地。” 张胜可不敢对他的话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就算行贿罪被摘清,抽逃出资方面,他做为董事长也难辞其绺,这种罪没人追究就不是罪,有人追究的话,法律上白纸黑字在那放着,想做无罪辩护就绝不可能,是一种弹性极大的犯罪行为。 张胜估计,最好的结局就是像他坚持所说的那样:一切行为皆是徐海生所为,他本人并不知情,这样的话罪责还能轻一些。 回到号房院内,牛管教正声若洪钟地大声训斥,听那内容,果然讲的是二号房集体越狱的事,张胜立正报告,归队,正听到他讲准备把二号房犯人打散编入其他号房,同时把其他各号房的犯人也进行一番调动,避免同一号房的人长期在一起,熟悉之后合谋不法行为。 张胜悄悄问了一下旁边的人,这时还没讲到具体人员的安置呢,就在这时,卢管教走过来,在牛管耳边说了几句话,牛管语声一顿,和他耳语几句,然后扭过头来,眼神有点怪异地瞥了张胜一眼.中气十足地喝道:“张胜出列!” 张胜一愕,忙跑出去在他面前立正站好。 牛管教胡乱挥挥手,说:“你……跟卢管教去一趟,呃……有律师找你。” “律师找我?”张胜一呆,心下立刻提了几分小心。他现在是在押的犯罪嫌疑人,律师会见必须要得到办案机关的批准,没有权利拿了三证就来随时会见,他才刚走,怎么可能又来? 卢管教已经在向他摆手,张胜不及多想,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犯人群中又低低议论起来:“我靠,你看人家小胜哥,小母牛翻跟头,牛b那是一个接 “人比人气死人,到底是有钱人,律师都一请一串儿。” 张胜被带到一间审讯室,两个人站住了,他瞅瞅卢管教,卢管教瞅瞅他,两个人都是一副各怀鬼胎的模样。 “咳,进去吧”,卢管教揉揉鼻子说话了。 “呃……管教,不用检查了?” 卢管教干笑两声:“检查个啥?你全身上下哪儿能带凶器?进去吧,少说废话。” “是!”张胜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3章-烧鸡再续手机缘 审讯室内屋,指导员方刚愁眉苦脸地说:“小男啊,那小子明摆着是为了摆脱连续审讯的煎熬才……” 他顿了一顿,脸上有种忍俊不禁的笑意:“装疯卖傻有难度,想自残又一直被人绑着,他不激怒你,哪有机会脱身啊?那天你都把他揍成猪头了,今天不要……不要……” 秦若男脸有点红,笑笑说:“方老师,你放心吧,人是你帮我提出来的,我绝不会让你难做的。” 方刚松了口气,忙说:“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出去了,呃……不要捅出什么漏子来啊。” 他又嘱咐一句,从后门走了。 这间审讯室是开放式的,屋子不大,审讯台对面一张椅子,中间没有隔断,张胜提着脚镣四下看看,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喀嚓!”身后的门关上了。 “喀嚓!”审讯室后面的小门打开了,一个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漂亮女孩走了进来,眼睛睨着他,脚下慢悠悠的,神情有点戏谑,就像一只猫儿正盯着自己爪下挣扎的小老鼠。 张胜退了一步,刷地一下,汗毛竖了起来。在那些犯人面前他可以逞英雄,真见了人家警花……,她……她要干什么?不会是找借口把自己弄来要好好修理一番吧? “砰!”秦若男手中一个包得很结实的小包扔在审讯台上,张胜吓得一激灵,早听说警察要打人的话,有的是刑具让你身上不见伤,却能痛得死去活来,果不其然,那个包裹张胜看了就一点都想不出它的用途,外面还缠着塑料袋呢。 “管……管教……”,张胜绝望地叫。 “叫警官!”秦若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上。眼睛仍然睨着他。 “警官!”张胜立即从善如流,心里嘀咕道:“我哪是叫你啊,我是叫卢管教,起码有人在,你不会打得太狠呐。” “坐下,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秦若男眉尖儿一挑。 张胜在对面坐下,欠着半个屁股。一脸讨好:“警官,我在您面前哪敢逞英雄啊?” “是……吗?那天不是很神勇?”秦若男忽地一笑,笑若桃花初绽,娇艳无方。幸好张胜被拘押时日尚短,若是旷男老犯,没准儿当场跑马。 张胜故作糊涂,连忙赞道:“那是,那是,那天女警官你……特别的神勇,我还头一次见到女孩子一拳能把人打飞起来。呃……尤其是这么漂亮,漂亮得祸国殃民的大美女。” 第136章 “少跟我装!”秦若男脸突然红了,心中有些羞臊,怒道:“说。为什么偏要惹我?” “我……,”张胜不敢油腔滑调,吃吃地说:“那些警官里,我就看着您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 “喔,搞了半天,是看我好欺负是吧?” 张胜可怜兮兮地说:“我……我哪敢欺负您哪?那些人是存心把我往死里整呀。我是看您长这么漂亮,心地又善良,犯在您手里,多少还有点活路……” “喔,搞了半天。是看我好欺负是吧?” 张胜可怜兮兮地说:“是啊,谁知人不可貌相,您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早知道您这么神勇,我就亲那个眼镜男了。” 秦若男忍俊不禁。扑哧一笑,那威严劲儿就装不住了:“这几天怎么样?” “谢谢女警官的‘关照’,小的在医院躺了三天,吃的比这儿好多了。不过一回来就不行了,上周末有人越狱,现在管地严,肚里一点油水没有,两个小窝窝头一会儿就消化没了,常常半夜饿得醒过来,胃里直反酸水儿。” 张胜尽量说的可怜点,这里的警察和犯人一个样儿,现在还在嘻皮笑脸,没准下一刻皮靴就吻上了你的鼻子尖,喜怒无常,不能看着现在亲切就不会动手揍他,不过眼前这个女孩儿从那天审讯时的表现看很有同情心,说的可怜点儿,没准一会少受点罪。 果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和同情,张胜心中大定:“应该是新警察吧,好搞定!” “喏,给你的!”秦若男拿起桌上绑得圆球一般地塑料袋,向他一扔,落在他的怀里。 张胜捧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看,问道:“警官,这是……?” “自己打开!” 张胜战战兢兢地解着塑料袋,有种在解炸弹的感觉,虽说明知那不可能是炸弹。 塑料袋解开了,里边是油纸包着的,这时一股令人垂涎三尺地香气已经飘了 撕开油纸,里边居然是一只烧鸡,张胜愕然。 “警官,这……这是……?” “快点吃,我不能陪你耗着,吃完赶快滚回号房去。” “给我的?”张胜捧着烧鸡,呆若木鸡,一句失措的话想都没想就出了嘴:“警官,你不是想毒死我吧?” “你吃不吃!”秦若男的杏眼瞪了起来。 “不应该啊,她要收拾我哪有这么干?许久不吃肉了,连饭都吃不饱,真是馋得慌,不管了!”张胜把心一横,说:“吃,我吃!”说完就撕下一条鸡腿大嚼起来。 秦若男不自在地摸大檐帽的边儿,自顾找着借口:“咳!可笑吧?哼!本想好好修理你一顿的,谁知道你们家里……东拐西拐的托人,居然托到我头上来了。朋友的面子,不好却了,我还得帮你捎吃的,想想真是不甘!” 张胜心中一宽,原来是公司那边辗转托人照顾自己,居然托到她头上了,还真是够巧的。她肯帮忙,尤其是被自己当众亲过,还肯代送东西,想必这中间地好处也没少捞,这样一想,张胜便有些鄙夷和放松下来。 一只童子鸡狼吞虎咽的啃得直剩骨架了儿,他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如果说是公司托人。钟情她们出了面,不会只送一只烧鸡呀,是其他人?家里应该还不知道才对,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头一下就送烧鸡,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哪知道里边有多苦?” 秦若男看着他狼吞虎咽,眼神渐渐温柔下来。这时候的张胜神情专注而认真,没有了那种做作的神态,就像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那神韵。渐渐和两年前的那个影子渐渐融合起来。 “什么眼神儿啊,不会是被我亲了一下,一下子爱上我了吧?”张胜被她看得不自在,一边躲躲闪闪地也打量她,一边在心里偷偷嘀咕。 “想什么呢?”秦若男眼神一厉。 张胜吓了一跳,失声道:“不会吧你,我想什么你都看得出来?” “嘁!”秦若男黛眉一挑,得意一笑:“在警校时,我地心理学可是所有警员里最优异地。” “那你说我刚才想什么了?”张胜壮着胆子涎脸一笑。 “你……”,秦若男顿了顿。红晕忽然爬上了脸颊。 方才她见张胜鬼鬼樂樂地打量她,眼光在她脸上身上巡不已,不像在转啥好念头,所以才喝问了一声,其实并没多想,也没认真分析他的心态,现在想想。这小子占过自己便宜,现在眼睛老在自己身上打转,还能有什么健康想法不成? “滚!吃饱了是不?你能转什么好念头,我懒得说出来,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就滚回去!” “是,女警官!”张胜提着脚镣站起来,心中忽然有点不舍:“你……你以后还会不会来看我呀?” “干嘛?吃上瘾了?”秦若男用凶巴巴地口气说。 “不是……,吃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和你说话儿很放松。”张胜幽幽地说:“在里边,我觉得自己和那些犯人一样,就像一只野兽,只有这时候……才像一个人。” 秦若男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母性的柔情,不由自主地说:“好,只要方便,我就来看你。” 张胜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会答应,不禁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秦若男也发现了自己地语病,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前提是我的朋友又托我来给你送东西。” 临出门时,张胜提着脚镣,忽然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秦若男。 “还有什么事?”秦若男被他一看,心不由自主地跳起来,强自镇定地问。 张胜摇摇头:“很奇怪,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你像是我相识很久了的朋友似的,你地表情神态、说话的语气,都有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很熟悉、很亲切……” 秦若男咬了咬嘴唇,忽然硬着声音说:“等你再被我揍一次,相信你的感觉会更亲切、更熟悉!” 张胜被带出去,房门关上了,秦若男独自站在空荡荡地审讯室里,忽然若有所思地说:“还真奇怪,明明是头一次交谈,可他的语气、声调,对话时的反应,真的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就像一个老朋友……” “对!”秦若男目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人:“像他,那个突然失踪了似的手机哥哥,打电话给他也不接……,不过……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巧,再说……我查过那个人的手机号,那人姓桑,并不姓张……” 张胜回到监区时,训话已经结束了,各号的人都已回房。张胜被送回自自己的号房,一进屋,就见甄哥和小弟正在整理自己地被褥包裹。 “甄哥,怎么了?”张胜问着,心里已猜到了几分。 甄哥手停了一下,说:“二号房的人全打散了分配到各号,为了杜绝全号上下合谋越狱的事再次发生,各号的头铺来了次大流动,我换到七号房了,三号房的‘老刀’将到这里当安全员。” “老刀?”张胜听人说过他,听说这人和管教们混的很熟,在道上也是有号的人物,所以在狱里很吃得开。这个老刀心狠手辣,是个极难缠地人物。 方奎、彪哥几个人脸色也不太好看,平时跟着甄哥,和老刀没什么交情,现在他一过来就是老大。现巴结都不赶趟。号子里的大哥们有的是只在本号吃得开,有得可不同,那是早把号子里的管教们侍候明白了的,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端地是一条响当当地汉子,到了哪个号里都好使,老刀就是这样的一个大拿,万一他不待见自己。那自己二铺、三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大家各怀心思,所以号里十分静默,张胜想说两句惜别的话,被这气氛一感染。也张不开嘴了。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号门又开了。卢管教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一串钥匙,一个犯人抱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褥跟蒙古摔跤似地走进来。 好大的个子,足有一米八五,膀大腰圆、脸膛黑红,居高临下的看人,在小小地号房里颇具镇慑力。号子里的人齐刷刷地向门口看去,张胜心想:“他就是老刀?果然凶狠!” 这人后边还跟着一个。大约一米七五,瘦削一些,手里提着一大包诸如脸盆、香皂、换洗衣服一类的东西。 张胜乜了眼甄哥、方奎和彪子,三个人都没动,只是看着走进来的这两个人,脸上地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张胜不觉有些奇怪。 这时。门口忽然又出现一个人,穿着一身灰里透白的中山装,板板整整的,头发剃成板寸,虽说只有一寸来长。但是在这一群和尚头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他肩上披着一件半旧的昵大衣,背着手,一步三摇地逛了进来。 屋里十个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回头看他,还坐在炕上的纷纷跳下地来。 “刀哥!”有人怯怯地叫。 “原来他才是刀哥。”张胜恍然大悟。 老刀背着手踱进来,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四号房的每一伸人。当他的目光落在张胜身上时,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诡谲难明的眸光象针尖似的,在张胜身上足足定格了一秒钟,这才转向甄哥,满脸是笑地道:“甄哥,兄弟报到来了。” “老刀,动作好快啊你!”甄哥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 张胜仔细打量,这人身高顶多只有一米七二,长得很结实,和走在他前面地那个大汉比较起来,那人就是一头熊,虽说雄壮,动作却有些蠢笨,而他却象一头豹子,机警敏捷。 “又不用自己动手,作啥不快?”老刀笑笑,张胜这才注意到他脸上似乎曾经受过伤,很可能是挨过一刀,想是治疗的快,竟没留下太明显的疤痕,但是肌肉组织毕竟受到了破坏,一笑时那块儿是死疙瘩肉,显得有点狰狞。 第137章 “都他妈看什么看,找爹哪?甄哥调号,怎么都不知道搭把手?少调教!” 老刀一来,就拿出老大的派头,丝毫不顾忌还站在门口的卢管教。号子里的人被他突然大声一喝吓了一跳,刘巍和另一个小弟急忙过去帮甄哥收拾东西。 甄哥脸上黑气一闪,眼神里透出几分怒意,他吸了口气,忍住了。 老刀这么说,一是有急着赶人之嫌,二来是讽刺他驭下无方,兄弟交得不实诚,人一走茶就凉,连个帮着收拾的人都没有。看看他老哥儿,调个号都有两个犯人给他搬东西,高下自然立判。 卢管教站在门口,不耐烦地说:“磨蹭什么,快着点儿!” 甄哥地包裹已经打好,但是为老刀威气所慑,没人敢去帮他提东西,要是惹得老刀不高兴,自己以后岂不是没好日子过?就是方奎和彪哥,也只说了句:“甄哥,保重!” 张胜看着凄凉,心头一热,忽然大声说:“甄哥,昨儿捡豆子,不是闪了腰吗?别拎重东西,我帮你!”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4章-直面人生的斗士 张胜说完便大步走过去,从甄哥手中抢过了他捆好的被褥,使劲儿一悠,背在了肩上。 甄哥很是意外,他惊讶地看了张胜一眼,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嘴唇微微嗫动,却终是一言未发。他点了点头,便学老刀一样头前出去了。张胜提着大包裹跟在后面,方奎和彪哥两个本与甄哥关系更密切的人都有些羞愧地垂下了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张胜并没有鄙视他们的意思,号房里的交情,本来就没到为了朋友让自己牺牲重大利益的地步。老刀明显是个不好侍候的大哥,不敢惹他不痛快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一入江湖催人老,江湖混久了的人,得失的考虑就多。张胜却象一个刚出道的小混混,血气刚刚被激发出来,即便在理智上他明知不该去做,还是会常常做出服从性格的行为。 卢管教看看张胜,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胜跟着甄哥,把他送到三号房,回来时老刀的铺盖已经铺在头铺的位置上。 “张胜?”老刀坐在上首,如虎踞龙盘,他笑吟吟地问,神态十分和气。 “老大!”张胜态度恭敬地唤了一声,礼数倒也十分周到。 老刀上下打量他,又眯起眼盯着他打量半晌,忽然笑笑:“小胜哥的大名我是久仰了。小胜哥为人义气,照顾兄弟。难得!” “不敢,更不敢当老大您敬称一个哥字,老大叫我胜子就成了。” 张胜客气地说着,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人地心理活动,多少是能通过眼睛反映出来一些的,老刀方才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非常古怪。他无法分辨那种审视的眼神代表什么,就是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呵呵,懂礼数、知进退。同样难得。各位兄弟,从今天起,我是四号的安全员,还得大家捧场。才能让咱四号太太平平、少出事情。号子里原来是怎么安排的,小胜哥,跟我唠叼唠叼。” 张胜看了眼方奎,他是二铺。照理来说,该由他出面招呼的,现在老刀指名让他介绍,他只好硬着头皮把号子里的分工说了一遍。 老刀不动声色地听着。听完点点头:“嗯,我刚来,也不想做什么调整。这样吧。方奎还是负责内务卫生、老彪还是负责劳动。小胜哥嘛。负责饭头和值班。” 张胜大为意外,这两件事原来是甄哥自己负责地。现在交给他管,那他的地位就超越了方奎和彪哥,直接跃升为二号人物了。 这个饭头是关乎大家福利的,为了避免牢内犯人恃强凌弱,打饭时是大家自己打饭的,不允许别人找打,但是一旦进了号门,老大肯定重新再分配,像周末只有两顿饭,不过伙食会好一点,有两个馒头,菜里能见到几块还带着猪毛地肥猪肉片子。 不过只有老大才有资格享受。剩点肉末子分给谁不分给谁,多分谁少分谁,那就是饭头的一句话了。再有就是值班,为了防止有人越狱、自杀或者杀人,每个号晚上都要按排专人值班,值班的人觉睡得少,自然辛苦些。 虽然方奎和彪哥和张胜的关系不错,不过一个年轻人一下子踩到他们头上去了,他们还是有点不悦,直觉地认为侵犯了他们地利益,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张胜反感起来。 这就是监狱,一切服从于权力,一切为了个人利益,这是最纯粹的弱肉强食的世界。衣食足而后知礼仪,当人人都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时候,道义和交情就只是挂在嘴上地一句口号,随时可以抛弃了。 只是老刀可比甄哥凶多了,这人除了“少年号”没待过,就连“病号”和“枪号”都住过,“病号”是老弱病残的照顾号,“枪号”大多是虽还未判刑,但是身负命案,十有八九是枪崩结局的犯人,老刀能混到这份上,那就是资本。 老刀说完见大家沉默不语,嘿嘿一笑道:“我这人最民主了,大家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拿出来摆摆,咱们再研究,当面不讲背后议论地,那可是自找不痛快了。我地提议,谁同意?谁反对?” 屋里还是一阵沉默,老刀徐徐扫视一圈,眼中泛起凶光:“方奎!” “……同意!” “老彪?” “同意” 一圈下来,老刀把手一拍,满意地笑道:“你看,这样很好嘛,大家商量着来,一团和气。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把小胜哥地铺盖搬过来。” “我来,我来!”刘巍一见四号房新一届领导班子“民主选举”工作尘埃落定,立刻屁颠屁颠地上前献殷勤。 张胜的铺盖刚刚铺好,牢门又开了,一个抱 卷儿地小青年像进了狼群的绵羊似的,畏畏缩缩地走 “咣!”铁门关上了,管教冲着号口嚎了一嗓子:“二号房的,调号,不许搞过堂。老刀,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好咧,你瞧好吧,我绝不敢给咱政府找麻烦。”老刀笑嘻嘻地说。 外面的人走开了,屋子里刷地一下站起五六个人,老刀还是笑嘻嘻地坐在炕上,方奎和老彪几个人也没动。 张胜冷眼旁观,这种场面自他进来之后,这还是第二次遇见,只是主角不是他了。 他发现,那些最先站出来的,一脸狰狞的人,其实都是平时在这号里地位最低、供人使唤打骂的人,越是有点地位、有点权力的,反而越不会这么张牙舞爪。越是被人欺负惯了的人,越是喜欢扮欺负人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一种自我补偿地需求表现。 “小子。过来,姓什么叫什么,哪儿的人,不赶快报上来,还要我问吗?” 说话的是老秦,被压抑久了的人果然变态。张胜刚来时地位比他还低,现在都混成二铺了,老秦有点受刺激。 新来的那小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九,瘦瘦溜溜的身子。削肩,瓜子脸儿,人还挺俊,细皮白肉的。鼻头尖尖,眼睛挺大,剃个光头像个小尼姑儿。 他怯生生地往前凑,老秦眼一翻白。喝道:“叫你站着了吗?坐,请上坐!” 张胜正纳闷儿,那小青年倒懂规矩,立即靠墙一站。双腿一蹲,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摆出坐沙发的姿势。两手虚架在空中。好象放在沙发扶手上。 “喝茶、抽烟!”老秦又说。小朴马上做出抽烟的动作,又做个喝茶地动作。 “叫什么。怎么进来的?” “我……我姓朴,叫朴爱民,盗窃进来的。” 这小子在外面也就是个人见人厌的小痞子,在这些老犯们面前吓得比大姑娘还老实,当初那股张扬劲儿可是半点看不到了。 “嘿嘿!二号过来地,那都是牛人啊。都敢越狱了,现在装什么孙子?”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问个没完,小朴坐沙发坐久了大腿突突乱颤,却不敢说出来。 旁边牢房已经传出几声惨叫,那也是二号房刚调过去的犯人,刘巍贴墙听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隔壁在‘摘星星’呢”。 小朴听了心里一寒,“卟嗵”一声就跌在地上,赶紧又爬起来重新“坐”好,都没敢换一条腿。“摘星星”是一个极狠毒的过堂手段,先在屋顶上虚虚地粘一个纸做的星星,然后由几个老犯人分别握住新犯人地双手双脚,喊“一!二!三!”一齐往上扔,新人要用嘴把粘的纸星星叼下来,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叼下来为止。底下是没人接着呢,一般摔上四五下之后,能站起来的就一个没有了。 彪哥心情不好,沉着脸说:“坐累了?” 小朴忙陪笑说:“谢谢大哥关心,不累,不累。” 彪哥哼了一声,骂道:“有眼无珠的东西,我可不是大哥。行了,别坐了,划个船吧。” 张胜不懂这些花活,正觉莫名其妙,以为又是双手做出划船地动作,却见小朴不敢违抗,急忙站起来把裤子连着褪下来,褪到腿弯,露出两条滑溜溜的大腿和一个圆圆嫩嫩的屁股,往地上一坐,双手做着划浆地动作,脚后跟一勾,屁股向前一挪,再一勾,再一挪,刚做了两个标准动作,就磨得呲牙咧嘴地。 张胜见号子里地犯人脸上都有种病态的兴奋,十分腻歪这种拿人不当人地做法,忍不住说道:“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脓包,明摆着让大傻裹抰越狱不敢反抗的主儿,老大开恩,饶了他算了。” 老刀目光一闪,懒洋洋地抻了抻腰,笑的很是暖昧:“小胜哥求情,我得卖个面子。 第138章 小家伙白白嫩嫩一个好屁股,磨坏了可惜。这位是咱们小胜哥,以后你就跟着他混吧,把他伺候美了,小胜哥绝对罩你。” 朴爱民自知二号越狱事件犯了众怒,今晚这一关不好过,想不到一句话就把他放了,惊喜得连连道谢,一迭声地道:“谢谢老大、谢谢小胜哥。”看那模样,就差跪下磕头了。 老犯们听了轰堂大笑,让老刀一说,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打量他,小朴道完谢,看见众人眼神,脸上发窘,手足无措。 看守所里养兔子的并不多,那种事主要发生在监狱。看守所这种事少,一是这里很少有关押时间太长的犯人,还没性饥渴到那个份儿上。二来这里关的都是未决犯,说不准家人活动一下,或者案子出现了转机,人就出去了,到时被他告一下罪上加罪,不值当的 不过这种事少不代表没有,这个小朴男人女相,很有当兔子的潜质,老刀虽是用调侃的语气在说话,可是没准他是真让刚上位的这个二哥给看上了,既然老大和二哥都罩着他,就得把她当嫂子看了,谁还会自找不痛快? 调号结束了。二号房分到各号的人除了这个朴爱民,全都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第二天放风时还能硬撑着爬出来地,那都是收拾的轻的。 老刀调到四号房后,平时对大家伙儿还真不错,而且特别尊重张胜,大事小情由他作主,自已不大出面,没有多久。他就成了四号房兄弟们眼中的好大哥,大家都觉得这人好说话,这人以往的凶名,似乎都被大家抛到脑后了。 这段期间。律师来过,又问询了一些事情;钟情和郭胖子、黑子来过,没让见,不过给他送了被褥、换洗衣服;更令张胜感怀于内的是。那位女警官隔三岔五便给他带些吃的来,问她是受了谁的委托,她也不说。张胜猜测只能是钟情从什么渠道打听到看守所现在不准吃小灶、不准买吃的,于是托了人。 女警官每回来都是由管教以提审或训话地名义把他带去审讯室。烧鸡、肘子、熏肠……,各种口味不断地换。于是张胜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就眼巴巴地盼提审、盼训话,每当管教大喝一声把他提出去时。他都兴高彩烈。一脸的兴奋。这副情景看在各个号房的犯人眼中,对他如此“昂扬地斗志”很是钦佩。 六号房有个因为诱奸女学生被关进来的中学老师特意为他赋诗一首。诗中有云:小胜哥,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他是斗士、是匕首、是投枪,是一个真正地勇士!” 刚刚调过去的头铺吴老四对这首诗大加赞赏,不过很快就有人检举揭发,说他是抄袭的鲁迅。吴老四大怒,罚他冲一个月的厕所。 张胜狼吞虎咽地补充着营养地时候,想着这位漂亮女警官也不知从钟情那儿已经敲诈了多少好处,所以心里对她殊无敬意,两个人时常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拌嘴,两个人斗来斗去、吵来吵去的,张胜连表面的敬意都没了,渐渐地说地话也放肆起来。开创了中国司法界女警察与男犯人在审讯室里‘打情骂俏’之先河。 每当他说些隐晦地涉及两性关系的话题,原本一句不让地秦若男便红了脸不再应战,只是坐在对面一边看他吃东西,一边托着下巴很是懊恼地自我检讨:“身为一个警务人员,被你如此欺负……” 每回听她说这句话,张胜便很鄙视地翻她一眼,秦若男就气闷地闭了嘴不再理他。 上回那个劳动号又给张胜传过一次纸条,还是钟情写的,说现在宝元的案子已经公开了。 以前宝元的事虽然是家喻户晓,但官方报纸就是不登,现在这已经成了晚闻的新闻登出来,说明政府方面已经明确了态度,准备大张旗鼓予以清查。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据说还特意从外省抽调了一批骨干警力负责此案。 这对张胜来说,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说它是坏消息,是因为这就表明,想要严办宝元案的一方占了上风,张胜想开脱,想无罪释放就难了。说它是好事,是因为张胜和此事的瓜葛毕竟有限,他被抓主要是被当成了一枚棋子、一件工具。 现在官方态度既已明朗,势力角逐强弱已定,想借助宝元案打倒对方的人很可能不必再借助张胜这个砝码就能达到目的,那样的话,失去利用价值的张胜就无足轻重了,自然没有人还想置他于死地,那时再活动活动救他出来,也就容易多了。 这一切,张胜只能了解而已,他现在就象汪洋大海中的一条小船,无力左右自己的命运。钟情费尽心机地把这些消息传递给他,还特意加上她对形势的分析和理解,目的也只是让他了解而已。 了解了,他就不会消沉,就能够坚持下去,让他在风雨中看到来自灯塔的一线曙光,这就是钟情的目的。她几乎被斩断的左手养了好久,现在还不利索,这件事,她始终没让张胜知道。 虽然还是早起、洗漱、背监规、劳动、放风这样机械而苦闷的日子,但是有了希望就是不一样,每天早上看到东升的太阳,他的心里也是亮堂堂的充满了希望。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一对刀锋般森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就像在静静守候着猎物松懈的那一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5章-命悬一刻恶胆生 刘巍和同号的小弟臭虫经常拿朴爱民取乐。 这孩子生得男人女相,削肩细腰,头发一剃原来的痞气不见了,在大哥们面前顺眉顺眼的还真像个女人,老刀每晚都让他给自己端水洗脚按摩身体,试过滋味还不错,便让张胜也享受享受。 张胜不想这么使唤同号的兄弟,推辞了几次,小朴感激张胜在自己刚进来时为他求情,正有报恩的心思,便主动为他按摩。虽说他的手法一般,不过身体被人按按揉揉确实很舒服,张胜后来也就处之泰然了。 这大通铺上睡着十个人,小弟们那一边十分拥挤,人挨人人挤人的,而几位大哥那边却非常宽松,一个人能占了三个人的位置,老刀和张胜之间的宽裕程度可想而知。小朴总是在休息铃声之后被叫过去给他们按摩松腿,有时就睡在他们中间,这一来就落下了话柄。 两人一取笑,就弄得小朴面红耳赤地一顿解释:“巍子,臭虫,你们可别瞎说,号里睡觉又不关灯,我做没做啥你们看不到咋的?那边地方宽,有时就留我睡了,可是啥也没干啊,要有动静你能听不见?” 臭虫便笑:“这要是走后门呢,我是听得见。要是往被窝里一钻,用你那小嘴……,啧啧啧,左右开弓我也听不见啊。” 小朴听了便脸红如血。 刘巍也撇嘴,说:“晚上那灯暗的……。开没开有啥区别啊?再说,我们醒着地时候你是没和头铺二铺干点啥,可谁知道我们睡了以后干啥没啊,反正我看你最近走道儿都特女人。” 小朴额上的青筋便起来了,脸红脖子粗的赌咒发誓:“我要骗你,我是乌龟王八养的,这可不行瞎说,我对象还说要等我服刑出狱呢,我哪能当小兔子?” 臭虫一听便正色道:“小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要批评你了。在牢里,想不被人欺负,拳头不硬又没关系。咋办?就靠一个眼力件儿,得哄着大哥开心。二号房分下来的那帮人,哪个不被整得死去活来?就你一个没事,你什么身份这么了得?还不是二铺讲情。头铺点头? 人家一没吃你的,二没拿你的,凭啥对你这么好,不就是看上你这身皮肉了么。你说你除了个屁股还有啥啊,知恩得图报不是?还要等着人家小胜哥开口咋地?” 小朴过了年才十九,到底涉世未深。哪听得出人家是在逗他取乐。一听这话当了真。紧张地道:“臭虫,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小胜哥真是……真是那意思?” “那可不。三扁不如一圆,操屁股就是过年,小胜哥明显是好这一口儿。” 臭虫叼着个烟屁股贪婪地吸了一口,又帮他分析说:“你前后偷了九辆摩托是吧?蹲大狱是一定的了,像你这样地小白脸,将来到了监狱里肯定让大哥给干了。要想不受罪,先跟大哥睡,要想混得美,天天都得给,监狱里讲究这个,将来你要碰上个粗暴的,还不如现在实习一番,小胜哥多斯文啊。你又没那一层膜,还想守身如玉咋的?” 刘巍也笑:“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背后受什么罪呀,让大哥玩屁股呗。做人要讲奉献,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进来就是当兔子地命,认了吧。” 他拍拍呆若木鸡的小朴肩膀,惋惜地摇头走开了。 臭虫也拍他肩膀,羡慕地说:“老弟,当兔子好啊,有大哥宠着,啥活不干。唉,可惜呀,我想讨好大哥,还没你这条件呢。” 他也摇着头走开了。 老秦竖着耳朵在一旁听到了,追上去笑骂道:“你们这两个混蛋,哪有这么忽悠人的,小朴今晚得捂着屁眼睡觉了。” 扭头看看,小朴皱着眉头站在太阳地里,还像是冻得不行似的,抱着胳膊一脸紧张,三个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臭虫两人戏弄小朴地事很快传到了老刀耳朵里,老刀听了也只当乐子笑笑。可是跟他说笑话的老秦刚一转身走开,他却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站在太阳地里沉思良久,他抬起头来在放风的人群里逡巡起来,很快,他地目光跟七号房地二铺庞杰碰上了。老刀嘴角牵了牵,向他打个眼色,老庞便走过来,四下看看,递给他一根烟。 第139章 两个人走到一角抽起烟来,大哥们站地地方,小弟会自动自发的让开,就像兽群里地强大者都拥有一块专属于自己的活动空间一样。 两个人站那儿说着话,目光时而会掠过在地院子中央活动着身体的张胜,嘴角带着一丝寒冷的笑意…… 过了两天,下午放风的时候出了事。 难得这天是个大晴天,春天午后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对长年呆在号子里的犯人来说,实在是老天爷难得的恩赐,于是都在号房外的平地上晒起了太阳,场面看似杂乱,各号房的人却也泾渭分明。 六号房那个曾经为张盛赋诗一首的中学英语老师放风时接到了一封家书。看守所里案情简单的犯人经过警方检查,是可以往里寄信的,寄信只能进不能出,往外传的条子顶多允许写上需要什么吃穿用的东西,让家里准备。 号子里的犯人整天无所事事,一有外面的消息人人兴奋,大家就都围上去看他的信。信是他老婆写来的,里边写的非常简单,只说了家里的情况,叫他安心改造重新做人,同时给他存了五十块钱。随信还附了自己和刚刚五岁的女儿地照片。 英语老师的媳妇长得不赖,犯人们两眼放光,不免吹捧一番。英语老师虚荣心大为满足, 的便吹了起来,骂他老婆信写的太简单,才写了一页一封信能写七八页,现在感情是越来越淡了,没准儿哪一天就他妈跟人跑了。 其实信通多了。哪有那么多话好讲?英语老师也明白这一点,他这么说,只是想显摆自己在家里有地位,在犯人们中间有面子而已。倒不是真的对老婆不满。 可他牢骚一发完,却不知触了庞杰哪根筋,对舒盛破口大骂起来。 庞杰指着他鼻子骂道:“久病床前无孝子,长年铁窗无良妻。你***因为花罪进来的。你媳妇还能做到这份儿上,每个月都给你写信,都给你存钱,这么好的老婆你还发牢骚。你***良心让狗吃了? 进号房地人有三改,孩子改姓、老婆改嫁、本人改造,你老婆做的还不仗义?林东。你来说说。你老婆对你咋样?” 旁边就有一大烟鬼似的犯人凑上来陪着笑脸:“庞哥。你提我家那贱货作啥,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啊。一进大牢。老婆是一年人等那儿也等,两年是人等那儿不等,三年是人也不等那儿也不等。这就算是有情有义地女人了,我老婆连半年都没等下来就跟人家勾搭上了,臊死人!”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庞杰指着舒盛的鼻子吼。 舒盛在六号房的地位也算中间偏上了,而且六号七号房挨着,平时跟庞杰也挺熟,他还真不好意思翻脸,只好尴尬地说:“庞哥,这咋说的这是,我骂我老婆,你生地哪门子气啊?” 庞杰怒发冲冠地说:“为什么不生气?你个混蛋,这么好的老婆还不知足?要是我,我老婆就是给我开一个绿帽子店,就是在外面卖,只要月月给我写信,月月帐上见钱,我就一百个知足,还得感激她。 你拍屁股进来了,还要老婆在外面给你守节,给你挣钱“托屉”,你给人家什么啦,谁上辈子欠了你的?你们这种知识分子最操蛋!自己胡搞乱操,对老婆就要求是贞妇烈妇,道貌岸然的装逼,心底比流氓还脏!” 英语老师脸上挂不住了,悻悻地说:“算了,庞哥今儿脾气不好,你骂地,我受了,我不和你吵。” “回来!”庞杰还来劲儿,一把从他手里把照片抢了过来,“嗤”地一下一撕两半儿,把他女儿那半张扔回他怀里,不怀好意地笑:“你看不上,老子看得上,照片借我使几天,等我爽够了就还你。” 这一下英语老师也翻脸了,一开始他还不敢骂人,只是据理力争,后来实在怒不可遏,他骂了,只不过还是没勇气直接骂,他用的是英语。 偏偏庞杰那小子旁的英语听不懂,还就那句“***”听得明白,一听他敢回骂,当头一拳砸去。两个人就交起手来。 庞杰是七号房地二铺,手下地小弟得巴结着,一看他动手了,立即上前帮忙。六号房地老大在旁边忍了半天了,他倒不稀罕为那老师出头,可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啊,骂他的人就等于打他地脸,以后让他还怎么服众?现在还动上手了,六号房的头铺也火了,一撸袖子招呼一声便扑了上去。 他一动手,六号房的人也全动了,人群中顿时大乱,其他号的犯人看热闹,六号七号大打出手。 “真***!”老刀悻悻地骂:“我一离开,他庞杰反了天了,肯定是头铺压不住他,这架打下来,得连累不少兄弟戴镣子。兄弟们,跟我去劝劝架。” 庞杰是七号房的二号人物,自从老刀调过来后,大家谈论七号房的事情就多了些,所以张胜对那个号房的事多少有了些了解。 庞杰原来是城北看守所的犯人,他那个号房的老大也是在管教里很吃得开的人物。有个新人进来后,老大给他服水土,用的是“蒙古包”,就是用被子把他包起来,全号犯人在外面打。不料那人不禁打,给活活打死了。 一开始看守所还想把这事给摆平,压着死讯没对外说。而是找来那个屈死犯人的家人,亲切询问一番,问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病啊啥地,因为看着他身子弱,想给他办保外。 那犯人家属一听这个激动,到处托关系走后门,很快弄来一大堆病历,这摞病历往那儿一放,那个屈死鬼除了妇科病。所有的病都得齐了。 然后看守所便翻了脸,通知犯人家属说犯人生病死了,把他们家里送来的病历当证据。可是那人根本一点病都没有,家里人哪肯答应。疯了一样到处告状,最后事情闹大发了,当班管教被扒了制服回家吃自己,所长撤职。头铺枪毙,又给犯人家属一笔赔偿,才算把这事平息了。 同号的犯人都加了条罪名,分别调到了其他各看守所。庞杰就给弄到这儿来了,他在这关的时间挺长了,已经过了羁押期。因为身上犯的案子多。到现在还没移交检查院审理。就一直在这儿拘着。 眼见那位中学老师鼻子飚血,十分狼狈。再说自己头号发话了,面子不能不给,四号的犯人便跟着老刀一起冲上去劝架。 两伙人二十多号,挤在一起大打出手,场面十分混乱。老刀动作敏捷,左一拳右一脚,嘴里喊着“有话好说,不许打架”,但那身子碰碰撞撞的却把张胜给撞进了殴斗圈的中心。张胜怵然四顾时,只见到小朴也莫名其妙地被挤了进来,正畏畏缩缩地躺避着四下乱飞地拳头,怕伤了他。 扭打的人没人顾得上他们,四下望去,拳头与大脚齐飞,外边围观者的视线也被挡住了。张胜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猛一扭身,就感觉腰部一痛,同时看到一双凶狠的眼睛。 “刀哥!”张胜骇然。 “不要打架!”老刀呼喝着,借着周 跃动地人影的掩护,右手再度扬起,刺向张胜的心口握着一柄小刀,是用三分之一地小钢锯条磨制出来的薄薄的刀片。 “小朴,你干什么?”老刀惊叫,手下片刻不停。 “杀人、嫁祸!”张胜一下反应过来,他绝望地看着那一抹锋寒划着一道漂亮的弧线,向他地胸口又稳又狠地飞快刺下。 “嗯!”一声闷哼,一个人影从厮打的人群中鱼跃而出,把张胜狠狠扑倒在地,原本刺向张胜胸口的刀片深深刺进了那人肩头,“啪”地一声断成两截。 “甄哥!”张胜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看清扑在身上地人便叫了出来。 甄哥疼得脸颊抽搐,却一拍他肩膀,笑说一句:“哥欠你地!” 老刀快气疯了,一到四号房,他就着意地和张胜交好关系,松懈他地警觉,给所有人造成一种他和张胜情同兄弟的印象。听到牢友们哄小朴当兔子地笑话后,他又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本来一切计划周详,哪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不就帮你送过一次行李吗,至于拿命来拼? 如果不是甄哥经验老道,及时冲了出来,他现在一定已经得手了。方才动手的场面说来冗长,其实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旁边正在混战的人是根本看不到谁下手的。即便有人瞄到两眼,也绝对不敢讲。 牢里面最恨的就是谍报儿,有什么恩怨私下解决,那是一条好汉,要是跟警方打小报告,你就是再有理、再如何冤屈,从此之后都算完了。看守所、监狱,每年都死几个人,死的大多都是熬不住折磨,向管教报告,结果招致更多折磨的人。 人以群分,犯人就得和犯人在一起。进来了你还能住宾馆不成?管教听了申诉倒是能给你调换房间,问题是,调换的地方照样是关犯人的地方。对付谍报这件事,所有的号房都是同仇敌忾的,哪怕是两个号房的老大平时不对付,他也能卖死力气帮你整治从你这儿调过去的告密者。 二十万啊,就算现在还是号子外面的自由之身,二十万都足够找上三四个人帮你杀人了,何况本来就是待罪之身,何况那人答应一定帮他活动脱罪? 到时有兄弟作证,有警察作证,有关于张胜和小朴之间不正当关系的流言,犯人和管教众口一辞,那就是铁案如山,小朴当定了替死鬼,他很快就能被活动出去,领上二十万巨款逍遥快活去了。 可是现在全盘计划全被打乱了,再杀,那是肯定不行了,放手?要如何放手?老刀有点失措。 甄哥一翻身,抱住正在张惶中的老刀双腿一翻,把他搂倒在地,老刀没时间想更多了,手中剩下的小半截刀片向上一扬,“噗”地一声,甄哥从下巴到眉梢,斜斜一道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第140章 老刀还想动手,可是下巴上突然被张胜的膝盖狠狠一撞,撞得他七荤八素,捂着下巴一时动弹不得了。 “嘟~~嘟~~嘟~~”,警哨吹响,警铃大作,管教们提着黑胶皮棒子,一边咒骂着一边奔了过来,大墙上的武警也从肩上摘下了枪,拉栓上膛,如临大敌地对准了地面。 “谁***闹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如猛虎扑羊般的管教们一边抢着胶皮棒砸得惨叫一片,一边大声吩咐。 骚乱被平息了,闹事的犯人和看热闹的犯人纷纷双手抱头,缓缓蹲在地上,有的人鼻青脸肿、一嘴是血,还在东张西望,似笑非笑的,也不知在看谁的笑话。 “蹲下,听到没有,马上蹲下!”一个管教举着警棍冲着张胜大喝。 他刚站起来,老刀就蹲他脚下,警察一到,他就丢了刀片,双手抱头,抬头看着张胜,一脸狞笑,眼中充满挑衅和威胁的意味。 张胜低头,向他笑笑,吸气,抬脚,狠狠一脚踢在老刀的下巴上。 “啊!”这一下真是狠了,老刀下巴走了形,整张脸都扭曲了,他倒在地上,捂着脸惨叫。 “蹲下,立刻蹲下,张胜,你***听到没有?”牛管恶声恶气地骂,举着警棍向他冲来。 所有的犯人都往这儿看,站得远的半蹲着,屁股悬空,抻着脖子,看着这个敢于违抗管教命令的牛人。 “笑啊,继续笑,你***倒是笑啊!”张胜冷冽的声音同样充满挑衅。 他本来是一只羊,一只温顺的绵羊,如今,在狼窝里与狼共舞,被迫说着许多违心的话,做着许多违心的事,他已经满心愤懑了,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要杀他。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忍耐,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变成比施暴者更惨烈的反抗和报复。张胜不知道是谁授意老刀杀他,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满心恐惧,极度的恐惧,转化成了疯狂的报复和嗜血的欲望,他需要这种比狼更凶狠的残暴来战胜心中的恐惧。 “**你妈的!”张胜爆发似的大吼,又是一脚,狠狠踢在半真半假地躺在地上哀嚎的老刀太阳穴上。 老刀闷哼一声,当即背过气去,张胜跳起来,一脚跺在这位大哥的鼻梁骨上,一脚、两脚、三脚……,老刀的脸成了烂西红柿……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6章-触及灵魂的苦痛 三四根警棍暴风骤雨般的劈了下来,打在张胜的背上、头上,他摇晃了一下,一下子栽到老刀身上,但是马上就被两个管教架了起来。 “砰!”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张胜闷哼一声,无力地张开眼睛,额头有一缕鲜血淌下。 牛管教真的激怒了,平时收受好处时的温情全然不见,如同一头见了红布的公牛似的,向他怒吼道:“说,为什么打架。” 张胜被两个人架着,身子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地说:“没啥,精力过剩。” 牛管冷笑:“跟我整妖娥子,精力过剩是吧?”他突然跳着脚大吼一声:“把他带走,关禁闭!” “你说!”牛管教转向肩头渗出一片血红的甄哥。 “管教,我们的确是精力过剩,闲的。”甄哥蹲在地上,淡淡地说。 他说完,抬头,一只大警靴已经吻上了他的鼻尖。 看守所三大酷刑,依次是手铐、笼板扣、禁闭,张胜一步到位,直接体验了终极刑罚。 手铐的作用是禁锢双手的自由,而这里的手铐是一种刑具,它没有中间那根短链条,没有多大活动空间,犯人关在笼子里,双手伸到笼子外面铐上,一挂七天,吃饭有人喂,其他的不要想了,睡着醒着都要挂在那儿。 七天下来,双手双腿肿胀无比,小腿水肿的能当镜子用。被铐在门上地人已经不是靠肉体就能够支撑的住的了,唯一支撑他还能站在那里的是那种求生的欲望,是对自由的渴望,是还能被放下的真实梦想。 笼板铐的惩罚原理大同小异,时间缩减为五天,人躺在一张门板那么大的木板上,四角装四个铐子。犯人成“大”字型躺在上面,吃有人喂,方便问题就在身上解决。整整五天,连翻个身都办不到。五天下来,血都凝了,背上麻木地没有一点知觉。没有两个小时的努力,休想爬得起来。 而终极刑罚,就是关禁闭,禁闭。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与世隔绝,那间小黑屋里,有着令人肉体更加难以承受的痛楚刑罚,张胜真正地炼狱开始了。 一段时间之后。禁闭室内传出一阵惨厉之极的叫声,张胜一直在喊,最后变成一阵似喊似哭的嚎叫。那声音很绝望。象一只离了群的狼在旷野里号叫。听起来凄凉、绝望而且遥远。 老秦叹息一声:“上大挂了。” 吴老四翘翘大拇指,说:“忍了二十多分钟才喊出来。骨头够硬,是条汉子。” 刘巍打个冷战,抱紧了双臂。 一个新犯浑浑噩噩地问旁边地人:“关禁闭咋这难受?有人打他么?” 被问的人摇摇头,没说话,和其他的犯人一样,木然望着禁闭室的方向,心有戚戚焉。 晚饭时,张胜被拖了回来,进了门就扔在地上,他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表情委靡,身体抽搐着,爬都爬不起来。 同号地犯人面面相觑,头铺住了医院,二铺却是打头铺的人,他们该向谁表忠心? 张胜会关三天禁闭,老刀会住几天医院,回来后他们谁会留下?谁在管教的眼里更受青睐?如果现在去扶张胜,如果回头留在四号房地是老刀,他回来后会不会有人告诉他?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卑微地不能自保地犯人。”这样想着,每个人都猜忌地看着别人,彼此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别人的心思,很长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去扶张胜一把。 号房里很压抑,差点背黑锅地小朴还没明白本来好好的头铺二铺咋就突然翻了脸。眼见张胜躺在那儿,脸色发青,双手双脚抬一下都困难,平时挺亲热的哥们儿坐在炕上却都不肯去扶一下,他也便不敢动了,但心里还是不明白。 禁闭是三天,时间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四点,就是用墙上的铁链把四肢拴上.整个人悬在空中,类似于古代的五马分尸,只需要短短十分钟,身体的自重就把所有的关节抻开.然后继续悬在那儿.络以及拉伸开的肌肉来维持人体的完整。 听起来非常简单.没有什么可怕的词汇能用来形容描述它,可是经历过的人会知道,那痛苦,把肉体上的摧残,达到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每天一关禁闭,张胜的惨叫声都会从弱到强,慢慢响起,那是肉体的承受力越来越无法忍受的缘故。下午,他的惨呼声又从强到弱,慢慢细不可闻,那是肉体已经被榨光最后一丝体力的原因,再之后,他就会像一条死狗般扔回牢房。 张胜变了,短短三天,他受尽了别人一辈子也没有受过的苦。 他骂过,破口大骂,骂犯人、骂管教、甚至骂些攻击政府的话,就象疯了一样; 他哭过,哭得声若悲鸿,凄惨无比, 无助的婴儿的哭声还叫人心酸; 他求过,放下身段,求得低声下气,哪怕让他跪下,让他放弃一切尊严,只要能把他从五马分尸般的“大挂”上放下来。他得到的回答是:“我们当你是人,你才是人,我们不当你是人,你连条狗都不如!” 是的,现在的他,人不如狗。 他祈祷过,祈祷他的律师突然会来见他;祈祷公司的人恰好这三天来看他;祈祷那位常和他拌嘴的女警官能知道他的处境,大发善心地来救他;祈祷管教会念及他以往的孝顺,能提前把他放出去…… 世上的每一个人在他的生命的艰难阶段,其实都有过祈祷。以不同的方式,向不同地主:或者是神,或者是佛,或者是上帝、或者是一个主义……,张胜祈祷的对象并不遥远,所求的愿望并不伟大,但仍是苦求而不可得…… 人类的哲学常常诞生于苦难之中,没有触及灵魂的苦痛,就很难彻悟人生。在这里。在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在这里他才知道当痛苦超越了肉体承受的极限,什么尊严、人格和原则,统统都成了扯淡;在这里。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不狠,站不稳&# 每一天,他被人从黑牢里拖出来。身子都变得更加衰弱,但是每一天,他身上阴冷的气质就会浓郁几分。以前,甄哥和他开过玩笑。说:“你现在说话虽然也粗言陋语的,但你还不是流氓,你那只是面子功夫。真正的流氓。他地狠毒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碰上那样的人,你就得麻爪。” 老刀算是个真正的流氓。但是当张胜熬过三天禁闭,和他在牢房里再度碰面地时候,张胜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狠劲,连他看了都从心底发寒。 张胜趴在那儿软趴趴的像一条虫子,他竟不敢上前踹上一脚,给自己找回一点栽掉的面儿。 不怕流氓遍天下,就怕流氓有文化。因为有文化地流氓一旦顿悟,造诣修为就绝不是上社会大学的流氓所能比的…… 小璐在“爱唯一”花店每天接触的买花人,有为父母贺寿地、有为病人送去祝福的,更多的还是情侣和马上踏进婚姻生活地人,爱情,就是他们地主题。 睹人思己,留给她地,是一种莫名的空虚和对未来地难以确定。 知道她和男友彻底分手后,流浪宠物救助中心的柳大哥对她更为热情起来,很显然有追求她的意思,他缺少表白的信心,便时常让女儿去缠小璐姐姐。 第141章 除了近水楼台的他,附近一些男孩子,包括来店里买花的男孩,都有很多为小璐的容颜气质所吸引,大胆邀请她一齐看电影、一起去舞厅、公园,想和她发展恋情的。 小璐很迷惘,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除了为了活着而活着还有什么生存的意义;不明白自己过去所坚持的、所想要的原则明明已经得到了,为什么偏偏换来更大的空虚感;她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和决定是对是错,是错,她到底该怎么做?是对,为什么现在这么失落? 她没有勇气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她完全的封闭了自己,不接受任何人的示爱,“爱唯一”的冰美人儿,这是男孩们送给小璐的绰号。 她在日记里写下一首诗,为她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恋情,留下了一段似悔似忆的注解: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 为了活着而活着,其实很多人都是这么简单的活着,收拾了风花雪月,谈什么人生目的。 张母一个多月没接到大儿子的电话了,一开始他公司的钟情打过电话来,说张总有一桩大买卖,急着去南方谈生意去了,她也没往心里核计。 过了一周,那闺女还来了家里一趟,陪两老俩口聊了聊天,带来一些南方特产,说是生意有些棘手,张总在那边还要多待一些日子,这些土特产品是他给二老捎回来的,她也信了。 可是现在一个多月,儿子连电话也没往家打一个,她心里犯起了核计。夜里跟老头子说过这事儿,男人心气儿大,不如女人细心,反说她唠叼:儿子现在做着大买卖,不比从前在厂子上班,应酬的事肯定多,不住家里打电话也是人之常情,打电话还不就是问声好。整那虚景儿干啥。儿子连 送回来了,还能有啥事不成? 张母可不放心,白天思来想去,干脆一个人出了门儿,坐公交车去张胜公司,想把这事问个明白,要不然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张家现在家景儿比以前强了何止百倍,可是节俭惯了的人就是不舍得花钱,她搭了公车。大白天地。车上人流拥挤,张母上了车,顺着人流挤到后面,扶着一张椅子靠背站住了。 “大妈。你来坐吧。”坐在椅上的女孩见是个老年人,忙客气地站了起来。 旁边一个青年一见她起身,屁股一拧,哧溜一下便占了座位。 “你这人……”女孩眉毛轻拧。有些不悦。 “小璐!”张母突然看清了那女孩相貌,不禁又惊又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激动地说:“小璐。小璐,哎呀,我的好闺女。可找着你了。” “伯母!”小璐这才看清是张胜的母亲。 “小璐啊。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我让老大去找你,那浑小子天天跟我拍胸脯打保票的说你能回来。可就是不见人,哎呀,我这心里头,想你想的呀……” 两个人也不去管那占座的不良青年了,自顾站在那儿唠起了家常。 小璐是去开发区批购鲜花的,那地方也在桥西开发区,在车上不便多说什么,等到下了车往开发区里走时,张母拉着小璐地手不舍得撒开:“小璐啊,听伯母的话,别跟那浑小子呕气了,年轻人,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的。一会儿跟我回去吧,啊,你不是爱吃我包的饺子嘛,咱们包饺子吃。” “伯母……”,小璐不安地想抽回手,低低地说:“我们……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张母气愤地说:“我知道,这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听绢子说过,有一回晚上看到他跟个女孩在街上呢,听说长得也很漂亮,漂亮管饭吃啊?找媳妇就得找能过日子地,那女孩一次也没登门,一次也没往家里打过电话,不招人喜欢。 小璐啊,你别想太多,我家大小子孝顺,我让他娶你,他就得娶你,你跟伯母回家去,等他出差回来,我就让他跟那女孩分手。” 小璐心里一沉,虽说已经分手,听了这消息还是不是滋味,她强笑着试探说:“喔……,啥时候看见的,别是同事,让您老误会了吧?” 张母冷哼一声,说:“不就前两个月嘛,误会个啥,同事能挎着胳膊逛街?你这孩子脾气那么好,要不是他在外面花,当了陈世美,俩人能闹别扭吗?我说小璐啊,我家大小子从根上来说,还不算坏。就是随他爹,一个德性,他老子年轻时候当兵,也跟个女兵不清不楚的,被我板过来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规规矩矩的,你听伯母地,我给你做主……” 小璐心冷了,张胜口口声声说爱的是她,分手了他再找女友没什么不对,可是这才彻底断了多长时间呀?前脚跟她断了,没两天功夫就和别的女孩挎着胳膊逛街了,就算心里本来还有期待,听了这信儿还不死心? 她苦涩地一笑,推辞说:“伯母,我跟他……是脾气合不来,没旁的事儿。胜子现在有女友了,我其实也已经有了男朋友,您就别劝了。” 张母大失所望:“什么,你也有了男朋友?唉!我就说呢,这么好地姑娘,他不知道珍惜,别的男孩子哪能个个都跟他似的那么眼瞎啊,唉!” 她拍着大腿连连惋惜,小璐心里泛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难过地样子,忙说:“伯母,我还要去定花,顺这条道儿一直走就是汇金公司了,我就不陪您过去了。” 张母还沉浸在自己地惋惜情绪中,她泄气地点点头,说:“嗯,那你去忙吧。,小璐啊,你等等,一会儿回来在车站等我吧,我去公司问问就回来,到时咱一块儿回去。那浑小子没福气把你娶回家,咱娘俩一场缘份也不能就这么断了,你要不嫌弃,我认你当干女儿。” 小璐一阵感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挤出一副笑脸,说:“好,伯母,你要是喜欢,我就给您当干女儿。” “喛喛,好孩子。”张母一把抱住了她,老泪纵横地说:“以前啊,我家还有个三丫头,可是九岁上淘气划破了手,得了破伤风,人说没就没了,谁知道一根烂铁丝也会要人命啊。” 老太太抬手擦擦眼泪,拉着小璐地手说:“小璐啊,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的闺女,就是我们家小三儿。”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7章-草木皆兵求自保 “老刀、张胜,换号!” 张胜回到牢房时,老刀还没出医院,张胜那顿踹的确够狠,但是他拖着不出院,更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被张胜这一顿打弄得他颜面扫地,他得有个心理准备,想想回到看守所的应对办法。 再就是他们殴打受伤的理由和原因,还有他的凶器来路,警察一旦问起来,他的怎么回答。既然一时想不出对策,又不能装疯卖傻,只好装病。 他和管教们都熟,在医院里被讯问了几次,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到被他套出了话,知道张胜、甄哥很守里边的规矩,个人恩怨私下解决,没跟警察通气儿,这才放心,管教再问时,更是东拉西扯坚不吐实了。 看守所犯人斗殴打架闹出伤来,管教也有责任,既然双方都没有告状,本着民不举官不举的心理,管教乐得装傻,这事儿就压下来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老刀一出狱,他们还是立刻对二人做了调号处理,同时准备近期把其中一个转到其他看守所去。 张胜已经趴了两天,体力恢复,但是肢体的抻伤和骨节处的痛楚还没有完全消除,此刻他仍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就像一匹卧在那儿的狼,听到管教的喝声他才站起下地,关节还有些不自然,他的动作很迟缓,不过却从骨子里透着股狠劲儿。 老刀一回来就被通知调号,而且取消安全员职务。他站在门口,脸上有几道刚刚结痂的伤痕,鼻子微微有点歪。张胜是伤在身上,他是伤在脸上,虽说论痛楚,张胜比他更厉害,但是现在往那一站,气势上张胜就胜了一筹。 两个人在做着无声地较量,其他人都呆呆地坐在炕上。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就像一群母猴等着猴王的挑战者和猴王决战,以决定她们的归属。可笑的是,这两位有可能称王的。一个也不会留在这间号房,也不知他们到底畏惧什么。 气势,这就是人的气势,气势够强。过江龙就压得住地头蛇。 “管教,四号房是哪个调来?”张胜笑的很谦逊、很卑微,尽管对方是一向脾气很好的卢管教。三天如同炼狱似的小黑房,让他明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地道理。 “是我!”应声而到的是甄哥。 “甄哥!”方奎、老彪和一众小弟不管真假。都露出一脸恰到好处的惊喜。 甄哥没看他们,他的目光越过老刀地肩膀,定定地看着张胜。 张胜笑了。张开双臂:“欢迎归来。没事吧甄哥。” “小意思。我命贱,抗得住。”见张胜脚下发虚。甄哥马上迎上去,和他拥抱了一下。 老刀瞄着两人,一脸的冷笑,不过并没嚣张的地这个时候起刺儿。 老刀的安全员没了,被调进了二号房,张胜被调去了七号房。但是两人这个梁子算结定了,每当放风地时候,张胜蹲一头儿,老刀对一头儿,就像充满敌意的两条毒蛇,丝丝地吐着舌信示威,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窜出去咬对方一口,自觉份量不够的人离得他们都远远的。 第142章 不过每当这时候,甄哥就会走过去,和张胜蹲在一块儿,用同样挑衅地眼睛盯着老刀,双方的眉来眼去剑法使了几天,彼此都有点烦了,甄哥悄悄对张胜说:“这小子上回跌了份儿,看样子笼不住什么人了,要不要我跟二号的强哥说一声,教训教训他。” 张胜直勾勾地看着老刀,脸上带着假笑:“不用了,毕竟是做过大哥地人物,号子里地人都给面子。你拜托强哥,就欠了他一份大人情。这小子那天是想干了我,没冤没仇地,他没道理冒这么大险,后边一定有人,你和我别走得这么近,暗箭难防。” 甄哥也用一脸假笑看着对面斗鸡似的老刀,跟张胜说:“我知道,没关系。闯江湖,闯地就是一张脸,从你那天帮我扛铺盖,我就认了你当兄弟。兄弟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他摸出根烟卷,在鼻子底下嗅着,说:“世上没有无怨无故的仇恨,不是为情、就是为利。他要不是为了小朴的屁股,那就一定有人收买他,你在外面有什么仇人?” 张胜摇摇头:“我从没得罪过人,哪怕是做生意,也没把人赶尽杀绝过。在我手里吃亏最大的,就只有一个卓新卓老板了,不过那也没到买凶杀人的地步,再说……他生意失败,早就离开这儿了,别的……我就想不起来了……” 甄哥嘿嘿一笑,说:“不一定要你去和人结怨,有些人,只要你挡了他的财路,你对他有了威胁,他一样会想法除掉你。自己小心点儿,对了,七号房除了头铺本来换了俩人,头铺和一个小兄弟,你一去,把那小兄弟给顶回来了,现在除 都是原来老刀的人,小心他们阴你。” 张胜微微地点头:“放心甄哥,我现在不会见人家一个笑脸,就当是贴己朋友了。睡觉我都提着几分小心呢。” 甄哥眯着眼四下扫了一眼,说:“那就好,见势不妙,想什么办法也得出来,哪怕是蹲禁闭,小心驶得万年船。” 张胜想起关禁闭那三天地狱般的折磨,脸色不由一变。 甄哥说:“你别不当回事,号子里黑死的人,没有几个是死的明明白白的。听说两年前这儿也有个贪污犯,吃饭的时候用筷子自戳咽喉死的,就是从那之后,吃饭才不准用筷子改用了塑料匙。嘿!全号的人都说他自杀的,不过,我听人说,那人惜命的很,为了怕挨老大地揍。都大把的花钱供着。死的那天早上,还提前订了中午和晚上的盒饭,你说,这象是想自杀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有勇气把筷子戳进喉咙么?” 张胜心中一动,问道:“那人叫什么?” “不记得了,哦,好象姓麦……”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悄然驶离看守所大门,开车的那个熟悉的面孔……徐厂长……。这几乎已完全遗忘的画面攸然闪过张胜地脑海,他不由机灵打了个冷战。他似乎感到,一张充满杀气的无形的网,正在悄然向他罩来…… “张胜。家里送了东西,领一下!”卢管教在门口叫。 张胜走过去,见是一个厚厚的坐垫,号房里能站地空间小。整天都在炕上盘着,屁股底下放个大厚垫子,那可舒服多了。看得出,那是自己手工做的。针眼细密,垫子又厚又软,却很轻。该是鸭绒一类的东西。并非棉花。此外还有两盒烟。三百元的代金券。 拿过登记册子签收,看了一下。上边记地是存款三百、垫子、水果、烟。水果没见着,烟是给了两盒,至于人家送来多少不知道,垫子倒是没问题。寄送人一栏里写着他母亲的名字。 一想到母亲,想到家里的老人知道自己的情形时,不知道是怎样地担忧与折磨,张胜心里不由得一酸,长这么大,他基本没让大人操心过,而这一次,却让老人们受苦了。 张胜一边签字,一边搭讪着说:“谢谢卢管,我留一盒就成了”说着又推回去一盒,忍不住问道:“我妈……她老人家还好吗?” 卢管教瞥了他一眼,看在他孝敬了一盒烟的份上多说了两句:“还好是你妹妹陪着来的,你妈一来这就哭,那个伤心呀,你妹妹就在一边劝,是个孝顺孩子。唉,我说你小子以后出去了,可得好好混呀,不要再让老人跟着受罪了。” 他走过去了,突然又转了回来,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喛,对了,你妹妹还真俊,多大了,在哪工作,找对象了吗?” “啊?”张胜发愣。 卢管教见他没答理,一屋子犯人都看着呢,脸上有点挂不住,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张胜眨眨眼,惑然自语道:“我妹妹?我哪来地妹妹,我妹妹都死了十好几年了,现生也不赶趟啊,那能是谁?难道是邻居地翠儿?” “胜子,过来一下,”头铺大烟枪呲着黄板牙冲他笑。 “枪哥,什么事?”张胜走过去,恭敬地叫了一声。 亲警花、扁老刀,张胜现在也是大哥大级别地人物了,虽说他一过来管教就严厉说明对他要严加看管,也不准让他管事,不过头铺也不敢随便支使他干什么,张胜在这儿成了逍遥侯爷。 庞杰和两个管事的都盘腿坐在老烟枪旁边,老烟枪拍拍旁边让他坐下,说:“我已经判了,这两天就得走。今儿跟管号交待了一下,我走之后小庞接我地位置。你是帽花儿指定了不准担职的,没办法。但你现在可是爷字号的人物,里边的变动,不能不跟你说一声。” “哦,恭喜枪哥,判了几年?”张胜忙拱拱手,顺势看了庞杰一眼,庞杰向他笑笑。 “三年。”老烟枪美滋滋地说:“我在这儿已经超期羁押一年零两个月了,要从刑期里扣,嘿,这样算算,再蹲一年零十个月,我就出去了。” “哎呀,那真的要恭喜枪哥了。呵呵,庞哥,以后还请多关照。”张胜笑着说。 庞杰爽快地笑道:“哪里哪里,小胜哥现在是大油,各号横着走的人物,兄弟岂敢不敬,枪哥高升之后,你还是咱七号的逍遥侯。” 张胜暗暗提着警觉,甄哥说过的话他可没有忘记,不会被庞杰几句好话就给蒙了。其实单看他那天和六号的英语老师干仗的经过,张胜倒很欣赏他的性情脾气,不过张胜可没忘了就是因为这一仗,老刀才有了杀他 ,他可是跟了老刀好长时间的人,虽说自打上次老刀一顿掉了链子后,他们之间没什么联系了。但性命攸关,大意不得。 大烟枪走后的两天,张胜觉得号子里地气氛有点怪异,那是一种动物的本能,人们的言行举止、日常的一切活动,与往常完全一样,但是那点细微的差别,他能改变出来,他有种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演戏的感觉。 “小胜哥。你跟管教熟,跟他们订个盒饭吧,吃点好的,我也跟着打打牙祭。”放风的时候。庞杰嘿嘿地笑。 “唉,三个月的禁购期还没到呢,我尽量想想办法吧。”张胜苦笑,这几天那位女警没来。他地肚子也没了油水。 打饭的时候,大家拿着碗和勺子排队出去,打饭的时候,张胜发现前边的二铺蜗牛攥在手里地饭勺松了一下。因为盛饭,他得换个姿势。就那一眼,张胜看到。他手里的勺子柄磨成了尖锐的棱形。 张胜怔了怔。后边有人轻推他:“小胜哥。该你了。” “哦?哦!”张胜走过去,打饭的拎起勺子。一碗稀粥倒进了碗里,随即又往他手里塞了俩窝头,挺起肚子喊:“下一个!” 张胜没动地方,还站在那儿,打饭地皱皱眉:“站着干嘛,走呀。” 张胜吸了口气,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打完了?” 那个打饭的自由号莫名其妙地看看他,说:“是啊。” “是你妈b”,=>.去:“这都能照镜子了,你当开水卖呐?”随即两个窝头也甩了出去:“靠,都不够塞牙缝的,就是个畜牲也不能这么喂啊。” “咣!”张胜一脚把那稀粥桶给踹倒了,所有地犯人都傻了:“这位小胜哥……也太彪了吧,有这么为犯请命的吗?” “反了反了,反了这是,张胜,你又搞什么鬼?”闻声而来的牛管教一看是他,气得牛眼直跳。 “管教,犯人也是人呐,我强烈要求增加伙食定量、提高伙食质量,食堂这帮败家玩意儿心太黑啦,我们吃地比猪还差不说,还吃不饱。”张胜一脸委曲,就像个没长大地孩子在跟警察叔叔鸣冤。 “猪长大了还能吃肉呢,你们这种废物吃饱了能干啥?一群造粪机器!”牛管教咆哮着,用警棍一指张胜地鼻子,张胜立即一抱头,蹲到地上做出绝不反抗的姿势,但是嘴里还在嘟囓:“吃不饱,早晚我得慢性饥饿而死,管教,对犯人也得讲讲人道主义啊。” “嘿嘿,讲人道,当然讲人道”,牛管教狞笑:“把他带走,先管进小号,我得了空儿再消磨他。真能了他,啊!真能了他,我还没见过这么牛b:|| 老秦说:“嘿,从那以后就换成塑料勺了,没用,这玩意把柄磨锐了,一样杀人!” 甄哥说:“你小心点儿,除了头铺,剩下的都是老刀带过的人。……两年前,有个姓麦的,吃饭的时自戳咽喉自杀了,嘿,可他特怕死,吃不得苦,早上还定了中午和晚上的盒饭……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有勇气把筷子戳进喉咙么?” 庞杰说:“小胜哥,你跟管教熟,跟他们订个盒饭吧,吃点好的,我也跟着打打牙祭。”那笑,对了,那眼神,就像是给人饯行。 再加上二铺蜗牛手里磨尖了的勺子…… 这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不是自己草木皆兵,他都绝不能冒这个险。 第143章 张胜又被带走了,号里的犯人已经不是在看英雄,而是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在看他。很久没听说有被折磨疯的犯人了,没想到……这又出了一个。 “文先生!”经过那个单间小号时,张胜看到神秘的犯人文先生正在用餐,突然心中一动,高声喊道。 成功总是青睐有心计的人,改变自己命运的密码也许蕴藏在偶然之间,张胜就是路过这里时忽然想到了神通广大的文先生,所以想也没想便叫了出来。 “哦,是你。”文先生扭头,看到他时笑了笑,他放下刀叉,拾起胸前的白巾擦了擦嘴角,就象跟邻居打招呼似的笑问道:“整天看你进进出出的,这又是去哪里?” “我日,他在吃牛排……还有红酒!”张胜看清他桌上的东西,脑袋又有点晕。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8章-绝境逢生贵人助 文先生一和他说话,那两个管教就不便推着张胜往前走了,张胜急迫地说:“文先生,我遇到一些麻烦……” 文先生目光一闪,笑吟吟地说:“那又如何?” “整个看守所中,能救我的,唯有先生一人。” 文先生莞尔道:“如果有人想对你不利,可以对管教说。我也是犯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什么本事救你?” “文先生,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若给管教说了,估计死期就到了。在这混,就行守这的规矩。看守所当然不希望出事,警察不会不管,可那又如何?他们总不能一直给我安排单间住吧?我纵使逃过这一次,仍然有下一次,说不定会死得更惨。” 他这样一说,两个管教脸色很是尴尬,可是性命攸关,张胜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警察不是他的私人保镖,只要他还在牢里,危险随时都有。潜伏在暗处的敌人还不知道有多少,起码……比他还早进来的老刀绝不是唯一接受指令杀他的人。 任何一种环境,都有与之适应的独特的规则,在牢里,真正能保护一个犯人的,只有牢里的犯人,只有犯人中的王者,这个王者就是眼前的文先生,凭他的能量,要消弥自己的威胁不过是举手之劳。 所以张胜无暇顾及措辞,他抢上一步,急急又道:“唯有文先生开了金口。才能让我摆脱麻烦,所以……厚颜请先生援手。” 换做以前的张胜,即便明知钢刀临颈,也必然温温吞吞忸忸怩怩,为了一点可笑地自尊放不下身架,等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时,只怕机会早已失去。如今的他,已经懂得分析利害,懂得当断则断。他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牢里,他必须要给自己寻找机会,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机会,他也决不放弃。 如今的文先生就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张胜如一个溺水的人,本能地就想抓住它。当年的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他张胜有什么身架可端,不能屈膝求人? “哦?”文先生歪着头想想。然后便笑:“好吧,就算如此。可是,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这世间一切都需要公平交易,才有人肯和你做生意。我帮你捡回一条命。你能给我什么?” 张胜一愣,仔细一想,文先生的身家不知比他高了多少倍。金钱方面他就是把全部财产都拿出来。只怕也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其他地无论是权力、地位皆远远不如。对文先生来说。或许他唯一需要别人给他的,就是只是自由。自己有那个能力么? 张胜前思后想。嗒然一叹道:“没有,我没有可以和先生等价交换的东西。” “那么……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张胜没有怨恚愤怒,只是黯然摇头,无力地说:“打扰了。” “不客气”,文先生浅浅一笑,目光一定盯着张胜的神色变化,直到他被管教架起来带走,才转向桌子。 他拿起刀叉,才牛排上切了两下,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沉吟半晌,他端起了酒杯,杯中酒红如血。 文先生轻轻摇杯,看着酒液荡漾,许久许久,举杯泯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说:“尺>++柔从若蒲苇,非慑怯也;刚强猛毅,靡所不信,非骄暴也。以义变应,知当曲直故也。这个小子,会是我需要地那个人吗?” 一个劳动号凶神恶煞地盯着张胜,摩拳擦掌地问:“卢管,怎么处置他,还是大挂吗?” 卢管叹了口气,说:“算了,才刚出来几天,再挂上人就废了。关进‘卫生间’吧。” “好咧!”劳动号接过张胜,向里边拖去。 卫生间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卫生间,同时它也是一间禁闭室。里边很小,比普通的卫生间三分之一还小,三面是墙,一面是门,脚下一个蹲便,人一进去转个身都难。 墙上有铁环,手铐子往上一铐,非坐非站,想直腰直不起来,想坐下屁股挨不着地。乍一看这刑罚远比被人拳打脚踢一顿人道,可是想想只能这个姿势得从早九点坚持到晚四点,换了谁都宁愿被人狠揍一顿了。 两个劳动号把张胜塞进去时很费了番功夫,等把他铐好再把门关上,两个人也气喘吁吁的。 门一关,里边就半点光线都没有了,如墨的一片黑,只有脚底下传出滴答滴答地声音,那是蹲便里向下淌的水,这里的水就是这个速度,永远是用滴的。 在一片黑暗里,张胜地大脑紧张地思索着:“到底是谁对我有如此刻骨的仇恨,非要置我于死地?” 回想自己的这一生,做个小工人时,一直是与世无争,哥们儿倒结识了几个,却从没有与人发生过纷争,倒是最近这一两年来,卷入了太多地利益纠葛,第一个得罪地人便是现在地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贾古文。 “会是贾古文吗?”张胜在心里问自己:“不,不会。从目前的情形看,张二蛋一案公开审理,说明贾古文所依附地政治力量已经站了上风,一个政治上春风得意的人再怎么恨自己,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来报复自己,使得阴招,下点绊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么是楚文楼?”张胜摇了摇头, 翻了自己的假设。他听说过楚文楼后来的下场很惨,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哪来这财力买凶杀人? “那么会是他吗?不可能……我不能胡乱认人是朋友,也不能草木皆兵。他没理由这么做啊,为了这么点事他怎么可能雇凶杀人?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甄哥说的那句话在他耳边响起:“不一定要你去和人结怨,有些人,只要你挡了他地财路,你对他有了威胁,他一样会想法除掉你。” “可是,我能对他有什么威胁?为了一个顶多判五年的抽逃出资案就买凶杀人?这太荒唐了吧。不……也说不定……,我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分析每一个人。身份地位不同。在乎的事情也就不同,思维方式也就不同。 比如那个文先生,他以前一定是个风云一时的大人物,当他站在权力巅峰上的时候。如果有人威胁到了他的安全,哪怕后果只是让他失去一年自由,他会不会甘心伏法?以他的权势和能力,如果只要吩咐一声就能办到的事。他会不会禁受得住让对方永远消失地诱惑? 会的,一定会,哪怕证人不只一个,他也会想办法把对方全部除掉。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家的衙内。都能视人命如草芥,何况是在监狱里犹能坐拥风云、如王似侯地文先生。人命关天,那是对小民们说的。 可他……徐海生……他是由于这个原因?” 张胜的脑海里不期然地闪过一些画面。那辆黑色的奔驰车上疑似徐海生地人影。麦小齐用筷子插入喉咙自杀的画面。以及今天牛手里磨尖的饭勺柄,这些图像慢慢重合到一起。 “难道真是他?”张胜忽然觉得背上有冷汗渗出来。 刚想到这里时。门突然开了,牛管教双手叉腰站在门口,腰里别着根黑橡胶棒,挺胸腆肚像蛤蟆将军似的瞪着他冷笑:“张胜,听说里边有人想搞你?” 张胜镇定了一下情绪,笑笑说:“管教,您套我话呢?” 牛管教眉毛一竖,刚想发火,张胜又道:“其实我不说,您心里也跟明镜儿似地,牢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怕是瞒不过您那一双法眼。” 牛管听了便嘿嘿地笑:“有人想让你永远闭嘴,那你就该跟政府好好合作,坦白交待,争取早点出去或者劳动改造重新做人,你现在这样子,我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啊。” 张胜愁眉苦脸地说:“管教,我冤呐,我是受人牵连啊,谁让我和张二蛋走得近呢,我真的没啥好交待的呀……” 牛管一听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少跟我装六月飞雪地秦香莲,你们进来地哪个不喊冤呐?” 张胜一本正经地纠正:“管教,那不是秦香莲,那是窦娥。” “嘿!你还有心思跟我贫是不?行了,虽说你是事出有因,可你踹了饭桶,这可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认打,那你认罚得了。” “怎么罚啊管教?” “单人囚室地1367号犯人患了慢性>|犯,可不能长期住医院里头,把你调过去护理他好了,老刀那儿你别担心,所长正在想办法把他调走。” 张胜一听担心地道:“关小号的,不是杀人犯吧?管教,有没有生命危险?” 牛管教又气又笑:“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当这是疗养院啊?”他扭头吩咐道:“把他弄出来,给我走!” 张胜刚被塞进去没一会儿,腿刚蹲酸了,又被拽了出来,张胜被牛管教带着往回走时,看着那路径,心中忽然急促地跳动起来。 第144章 不出所料,他被带到了文先生地门前,拉开门走进去,看到地上有一个铺盖卷,捆得结结实实的放在墙边,文先生正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看到他进来头也没回地说:“地方小,晚上就睡地上吧。” “原来他就是1367号犯人”,张胜:_ “去打壶水来,沏茶。” “是!”张胜还是别不多言,拿起桌上暖瓶转身就走。 待他出去,文先生淡淡一笑,转首望向牛管教,说:“麻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牛管陪笑道:“您忙着,有事招呼我一声。” “好!” 牛管转过身,就见张胜站在道边上探头探脑的看他,便皱着眉头走过去,问道:“叫你打水沏茶,站这儿干什么?” 张胜苦着脸问:“管教,热水房在哪儿?” 牢里地犯人是没热水喝的,一年四季都是凉水,他只有放风的时候在院子里转过。哪知道在什么地方打水。 牛管教哈哈一笑,这才省悟过来:“行了,跟我走吧。” 他带着张胜找到水房,等他打了水又去给他弄了件交通警似的马甲。那是自由犯们穿的,与在押犯人以便有所区别,说:“穿上,省得走动时老有人问你。” 张胜回到文先生的号房。文先生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随手一指桌上的茶叶罐,张胜会意,便取过杯子。放入茶叶,然后沏上了开水。 过了会儿,看看茶色已经沏开。便端着杯子走到门口。把一杯水都倒掉。走回来又沏上了一杯。 文先生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直到他把水沏好。才问道:“把茶倒掉做什么?” 张胜忙解释道:“哦,不是说第一道茶得洗么?我看先生规矩大,第一道 不喝的,所以倒掉了。” 文先生哑然失笑:“茶道,也是一门学问。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洗茶一说,只是指乌龙茶类、特别是潮州地功夫茶。对绿茶来说,第一杯茶才是最香的,尤其是雨前,更加干净。” 张胜脸上一红,也学着他文诌诌地说:“受教,我实在是……一知半解。” 文先生莞尔一笑,不在意地回过头,继续在手提电脑上摆着扑克,说:“倒掉,重沏,我只喝第一道。” 小璐又来到了看守所,给张胜捎了些东西。 两年前的冬天,她来过这里,那一次是张胜陪她来的,而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却是来看张胜地。前几天她刚来过,那次是为了陪张母来。 张母到张胜公司的时候正好看到来调查的警察,钟情情知瞒不住了,只好对她说了实话,叫张母不要担心,说她正在想方设法到处活动地营救张总,案子已经有了眉目。 听说儿子被抓起来了,老太太如五雷轰顶,除了伤心哪里还想得起别的。钟情又要应付警察,又担心她地身体,正准备安排人开车送她回家时,却被张母摇头拒绝了。等钟情好不容易对付走警察,哪里还有张母的影子,慌得钟情只好给张胜家里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也许老人还在路上吧,钟情只好晚点再打电话。一直到晚上六点,电话接通了,钟情才放下心来。 张母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心里又急又痛,五内皆焚。说什么她也不信自己的儿子会犯罪,可现实摆在面前,她无法辩驳,只觉得心头一阵发闷,一阵眩晕袭来,忙靠着路边一棵树,慢慢坐到地上。 小璐在车站久等张母不至,只好顺着去汇金公司的道一路找来,却发现张母坐在一棵树下,闭着眼睛直喘气,忙把她慢慢扶了起来。原来张母有高血压,在听说了儿子被抓地事后,一时心急,血压升高,差点背过气去。 小璐由此也知道了张胜入狱的消息,两年的感情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磨灭地,虽说两人现在已分手,但一听说他被关进了看守所,还是忍不住揪心挂念。 张母原本准备当天就要去探望张胜地,小璐担心她地身体状况,一再劝说,并答应第二天陪张母一起去看他,张母才答应下来。 小璐把张母送回家,才赶回了花店,连夜里拆了自己的羽绒服,给张胜做了个厚厚地坐垫。 张父是军人出身,性子急,又有冠心病,张母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是暗地里备了些生活用品,第二天便与小璐一道来探望张胜。可她来了一次,儿子没有见到,只存了点钱进去,回去后越想越担心,伤心忧虑,血压上升,便卧床不起了。 儿媳绢子快要生了,大腹便便的,二儿子是指望不上了,好在身边又多了个干女儿小璐。着着小璐忙前忙后的身影,老太太只是叹气,多好地一个闺女,可惜与大小子无缘呀。 一想到儿子,老太太又担心上了,她去不了,又不能告诉老伴,让老伴去探视,于是便时不时的在小璐耳边念叨。小璐只是因为既要顾花店又要照顾她才抽不了身,见老太太心急,便答应替她去看看。 这天天下着雨,花店里的生意比较冷清。午饭后,小璐便委托了柳大哥帮忙照看下花店,她和郑璐说了一声,便匆匆赶到了市第一看守所。 “人还没定案。现在不能见,东西摞下吧,做个登记。”接待室的人对她说。 “好吧。”小璐看看紧闭的大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时。正好卢管教走了进来,一见小璐顿时两眼一亮。卢管教了,长得比较瘦小老成。少白头再加上满脸褶子。看起来像奔四的人似的。处过三个对象全黄了,小璐这么俊俏的姑娘。尤其那俩个醉人的小酒窝,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卢管教上次只见了一面就念念不忘,此时一见是她,顿时大喜。 “哟,是你呀姑娘,这下雨天地还来看你哥?” “啊!”小璐看了他一眼,有点面熟,忙陪笑说:“你好,同志。” “呵呵,我姓卢,叫我卢哥就行了。” 小璐腼腆地应道:“卢哥。” “东西都登记好了吧?一会儿我帮你提进去,保证完完整整交到你哥手里。”卢管教拍着胸脯打保票。 “谢谢卢哥!”小璐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没啥的,没啥的,不用谢!”秦管教往外瞅瞅,门口停着辆飞鸽,便说:“啊,你一个人骑车来的呀,对象没陪你?” 他地态度很客气,自己的亲人掌握在他手里,他的态度温和一点,犯人的家属就会感到非常亲切和感激,小璐也不例外,见他这般随和,觉得很是亲切,忙说:“人家还没对象呢,谁陪着来呀,卢哥,我……哥……他在里面还好吗?” “咳!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你还是回去吧,来,我送送你。”卢管教一听这个俊俏姑娘还没找对象呢,顿时喜得心花朵朵开,忙向她使个眼色说。 小璐会意,说:“好!” 两个人走到大院外,小璐一手推着车,一手撑开了一把蓝色碎花伞,伞把向卢管教那边倾斜着。卢管教望着漫天地雨雾,叹了口气,说:“你哥在里面,不太如意啊。他得罪了一个号房的老 点儿在群殴中让人给杀了。” “什么?”小璐脸一白,紧张地问:“卢哥,那我哥咋样了,他伤着没有?” 号子里的事本来不该往外传,再说犯人斗殴,管教有疏于管理的责任,哪有自曝家丑地道理?可是卢管教第一次与一个漂亮大姑娘共处一把伞下,从来没有体验过浪漫的他一时猪油蒙了心,只想说的炫点儿,让她担惊受怕地多巴结着自己点儿,要是接触多了,把这么俊地姑娘给领回家当媳妇儿,那还不美死了? 所以不但不该说地话说了,他还添油加醋说的凶险无比,在他口中老刀成了狱中第一霸,所有号房地老大,而张胜则成了整个看守所所有犯人的公敌,要不是他看管的严,张胜被人宰掉就像捏死中臭虫一般容易。 “管教,那……那你在这儿干啥?白天没事吗?”小璐听得心惊肉跳,恨不得卢管教二十四小时跟在张胜身边,眼皮最好都别眨一下,他偏偏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那一颗心呀急得,都快跳出腔子了。 卢管教瞧她吓得花容失色,心中极为得意,忙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里边的情形你不了解,白天嘛,有武警背着枪在上面巡逻,那些老犯要收拾谁也得趁着夜黑风高找个背静地方不是?你别看他们一个个凶得如狼似虎,那分跟谁,在我们面前,他们乖得跟耗子见猫似的。” “哦……”小璐急迫的心这才放下,她想了想,仍忍不住哀求道:“卢哥,我哥忠厚老实,跟里边那些人不一样,进去了肯定受人欺负,您可一定得多照应着点。” 卢管教忙打保票道:“你放心吧,有我在呢,就不冲他,你这么好的姑娘跟我递句话,我也得帮忙啊。对了,你上回给你哥做那垫子针线活儿做的可真好,我们在牢里看管犯人,坐那地方都又阴又冷的,你要方便,帮我也做一个哈,我给钱。” 小璐忙说:“这点小事,您客气了,我下回来就给您捎来。” 卢管教暗暗高兴,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样她下回来就得找人通知自己,有了接触机会,收了她的礼物,回头再给她买点东西,这一来二去的不就处上了吗? 他正打着如意算盘,梁所长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小卢,在那儿干嘛呢?快过来,给秦岳坤办转所呢,你和小丁送一下。” “好咧!”卢管教答应一声,对小璐满脸堆笑地说:“我回去了,有空再聊。你有手机吗?单位电话也行……” “小卢,你扯什么呢,快点。” 第145章 “那算了,下回再说。”卢管教跟小璐说着,一溜烟儿地跑进了看守所。 “卢哥,请关照一下我哥。”小璐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好好好,知道了”,卢管教一迭声应着,进了院门才想:“糊涂,还没问她多大岁数,在哪上班,叫哈名字呢。得了,等她下回来再问吧,要是问张胜,就有点勒索胁迫的意思了,我在他面前得有点形象,要不他将来真要成了我大舅子,肯定不待见我……” 郑小璐回去后,只悄悄给张母提起在看守所里认识了一个姓卢的管教,这人答应照看张胜,别的一概没提。张母听说儿子在里面有人照顾,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可儿子一天没回来,这心倒底还是放不下。 虽说老大公司里的钟情一再表示,老大没有多大事,但没多大事也被关了一个多月了呀,再这么关下去,连老头子那里都瞒不住了,想到这里,张母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璐安顿好张母,陪着说了好一阵子宽心的话,看天色已晚了,才回到花店。一路上想着卢管教的话,小璐不由得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张胜的处境如此险恶,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回到花店时郑璐已经下班回家了,店内却开着灯,原来是柳大哥不放心她,还在等她回来。 见了柳大哥,小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推说自己城里的一个远房姑妈生病了,她去照看下。柳大哥也不疑有它,只是安慰了她两句,便回后院去了。 柳大哥走后,花店里只剩下小璐一个人,对张胜处境的担忧与焦虑又浮上了心头。与张胜分手后,她以为她已经慢慢忘掉了这个人,以为从此可以锁闭了心门,不喜不悲,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可乍然听到张胜的消息,得知他陷入了这样生死两难的处境,小璐的心却忍不住一阵阵心怮。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得想办法帮帮他,可我无权无势,哪管得了那里的事?” 看着正剪着玫瑰花枝的郑璐,郑小璐心中灵机一闪,一个疯狂的念头浮上了心头!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9章-逆境淬炼小强命 张胜以前只在门口看见过文先生坐在桌前的情景,如今才能一窥他室内全貌。 文先生的囚室,是个独立的单间,里边还有一个隐蔽的厕所,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坐便、抽水马桶,但是在看守所里,这已经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奇迹了。 此外,房间里有空调、有彩电,席梦思床垫,墙角还有个书架和装衣服及其他东西的衣柜,简直就是一间宾馆的单人卧房。张胜注意到他的手提电脑只是用来打打游戏,娱乐一番,并不能上网,屋里并没有手机或电话。 饮食上,他每天有酒有菜,只要列张单子递出去,要吃什么就有人送来什么,要说少了点什么的话,一是少了自由,二是少了女人。不过女人不成问题,现在张胜相信那些传言不是犯人们的杜撰了,如果文先生想要女人,他一定能得到。 一个可以把牢房变成宾馆,可以把管教变成保镖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只有一样。而且还是普通百姓都能拥有地享受,那就是自由。 从他口音中淡淡的糯味儿来看,他应该是南方人,张胜对这位文先生的身份越来越好奇,想不出政坛或商界有哪个大人物与他相符合,但是他很懂规矩,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探询的意思。 这里原来就有牢里的小弟负责为他打扫房间、洗衣叠被,这是犯人们很向往的差使,因为可以吃到他的残茶剩饭。在看守所的艰苦条件中,那是非常美味的食物了。现在这一切成了专属于张胜地工作,他现在就像文先生的专属仆人。 他在观察文先生的时候,文先生也在悄悄地观察着他。从他的一言一行、一行一动,揣磨他地为人和性格。通过关系把他调来前,对他的背景和所犯的案情也做过了解,知道他原本的身份、地位。在本市算是一个小有名气地暴发户。 曾经的大老板张胜铺床叠被打扫房间时态度很坦然,吃他的残羹剩饭时也没有一点难以下咽的表情。文先生很喜欢这一点,他并不认为要成为一代枭雄必须得学勾践一样尝便,必须得学韩信一样能受胯下之辱。但是他认为一个能成大事地人必须能准确地把握自己的处境,调整自己的心态,适应当下生存地环境。 文先生在床上做着仰卧起坐。床垫发出轻微地吱吱声。一只受惊地螳螂从床下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快速地向门口移去。张胜手疾眼快,抓起一把扫帚就想拍下去。正在床上做着起卧锻炼的文先生看到了,说道:“慢着,放了它吧。” 张胜停了手,看着那只蟑螂爬向门槛。文先生双手还放在脑后,坐在那儿也在看着,蟑螂消失后,他放下手扩了扩胸,然后下了地,一边舒展着身子,一边微笑着说:“这个小东西很可爱,饶了它吧。” 张胜失笑道:“文哥,你说这蟑螂可爱?” 文先生笑吟吟地道:“可爱地是它的内涵,而不是外表。这只肮脏而小小的蟑螂,生活在最恶劣的环境中,但是它的生命其实异常顽强。螂被困入绝境的时候,它即便吃掉自己的内脏也要挺过去,等到环境好转,它又会长出新的内脏,求生欲惊人,简直是打不死的烂命。” 张胜腼腆笑道:“文哥真是博学,这些事,我还从未听说过。” 文先生笑道:“雌蟑螂一年可以繁衍成数十万只,而且没有公蟑螂时它可以无性繁殖三代以上,传承力惊人。几乎有水和食物蟑螂就能生存,环境不好它还能长时间不吃不喝。它能爬会飞,该爬时放得下架子去爬,该飞时鼓得起勇气去飞,你看它十分脆弱,可是比较起来,有几个万物之灵及得上它? 张胜从不知道一只不起眼的蟑螂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他以敬畏的目光,望着那只蟑螂爬过门槛,消失在阳光里。 文哥笑笑,坐到座位上端起了咖啡,然后摊开当天的早报看了起来。 张胜吁了口气,把他那个羽绒垫子放到地上,也盘膝坐了上去。 这室中只有一张椅子,文哥的椅子和床,无论他在不在房 胜都是从来不动的。 “书架上的书,你可以看。”文哥没有回头,他喝着咖啡,说了一句。 “谢谢文哥!”张胜没有客气,他站起来,走到了书架旁。 马克斯的《资本论》、萨缪尔森的《经济学》、《西方现代哲学》、《马克思恩格斯文选》、《漫谈投资组合的几何增值理论》、《证券市场》、《专业投机原理》、《博奕论》…… 都是政治、经济、哲学类书藉,休闲类的小说一本没有。 张胜叹了口气,顺手拿起了马恩文选…… “唉……”,张胜随手翻阅了一阵,禁不住轻轻一叹。 文先生摆着朴克笑问:“怎么了?” 张胜感慨地说:“马克思说:‘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蠢蠢欲动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上绞刑架的事都干得出来。想起我从商以来种种,见过的人,经过的事,莫不如此,老马这番话,哪里是放诸四海而皆准啊,简直是放诸万世而皆准。” 文先生停了手,仰起头来想了想,笑道:“说的没错,不过他还少说了一句。” “少说了一句什么?” “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这个付诸行动的人不但没有上绞刑架反而吃香的喝辣的,那么他的示范作用……会怎样呢 张胜听了若有所思,沉思良久,两个人同声一叹,然后相视而笑。 这时,门口有人说话:“1070,提 牛管站在文先生门口,用从来没有这么文明、这么柔和的口吻非常亲切对张胜说。 “哦!”张胜应了一声,连忙站起,心中忐忑不已,自从上次藉机泡病号之后,提审便停止了,现在警察又来,他们又想出了什么折腾人的招数? 张胜扫了一眼文先生,文先生从一个木匣中拿出一枝雪茄,在盒面上轻轻顿着,扭头摆着朴克,并未看向他们。 张胜走过去,从文先生手中接过雪茄,拿起匣中的雪茄剪剪去密封雪茄头,然后拿起火枪,用小火与雪茄头保持半寸距离徐徐转动着雪茄,直到烟头每一处都烧得十分均匀时,才恭敬地递向他:“文哥”。 文先生点点头,接过来吸了一口,轻轻摆摆手,张胜便向门外退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胜回来了,文先生从桌底一个小雪柜里正向外拿饮料,见他回来顺手抛给他一罐,笑问道:“今天很快啊,审了些什么?” 张胜有些困惑地说:“是啊文哥,我也觉得太快了点,上一次他们用尽心机,非要逼我承认行贿,可是这一次他们提都不提,审讯的刑警也换了,其中有两个口音明显是外省的,看来是从其他地方抽调来的警官。” 文先生说道:“我记得你好象是被控经济犯罪,和我说说具体情形。” 张胜便把自己这桩案子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对文先生说了一遍,文先生听罢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笑道:“如此看来,我要恭喜你了。” 张胜奇道:“恭喜?文哥说笑了,我都混成这般模样了,喜从何来?” 文先生笑道:“他们不再揪着行贿罪不放,而把矛头转向虚假出资和抽逃出资,说明要把你的案子当成一件纯粹的经济案件来处理,不想再和政治有所牵连了。 第146章 如果你介绍的背景不假的话,那么依我看来……这是外面的斗争尘埃渐定,上台的一方要收拾残局、建设政绩了,所以不会对你赶尽杀绝,自然要恭喜你了。” 张胜一听喜形于色,说:“文哥这么说,那一定不会错的。” 文先生哈哈笑道:“不过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收拾残局最是劳心费力,权力这块大蛋糕重新分配,更非一日之功。你这条池鱼,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小虾米,有权拍板决定对你是抓是放的人现在是没功夫顾上你的。” “文先生,有人要见你。”牛管教站在门口一副鬼头蛤蟆眼的模样。 “哦!”文先生笑应一声,抓起件上衣披上,抬腿出了房门。 “如果文哥所料不差,那么我的案子很可能会大事化小了,可是……他说或许会拖很久,到底是多久?”张胜眯着眼看向门外的阳光,对自由的渴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看到曙光之后变得如此难以遏制。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0章-墙里休闲墙外忙 “文哥!”水产商罗大炮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盘着一条腿正在吸烟,一见文先生走进来立即站起来,丢掉烟头,踏上一脚踩灭,对他恭恭敬敬地说。 文先生点点头,说:“大炮啊,我早说过了,你有自己的事忙,不用时时的来看我。” “嗨!文哥这咋说的,我在这儿,最重要的差使不就是照顾您嘛。” 罗大炮涎着脸笑:“这个月给您存了二十万,不知文哥还有什么需要的,你说一声,我就去办。” 文先生在对面的椅上坐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没什么需要?我想要的你也弄不来,我要自由,你办得到吗?呵呵,除了这个,别的都还好。” “女人呢?要不要我安排……” “不需要,女色我已经看得很淡了,女人这东西,现在想一想都烦!”文先生皱了皱眉。 罗大炮嘿嘿地笑起来:“文哥现在是修身养性了啊,记得那一年文哥一记绝杀,打垮所有竞争对手,垄断全省空调、彩电销售,当天晚上,您把那届模特大塞的冠、亚、季军、外边最上镜小姐、最具人气小姐五个靓妞儿叫进总统套房大战一夜,第二天一早参加会议时可仍是生龙活虎啊。” 文先生淡淡一笑:“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可没有那兴致了。” 他拍着大腿,感慨地说:“大丈夫快意恩仇。纵横天下,做什么事都有兴趣,都有斗志。在这里消磨得我呀,唉!雄心壮志尽付流水了。没有事情可做,吃饭睡觉玩女人,最起码的需要也淡了……” 他感慨着,说到这儿,忽地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问你个事儿,桥西开发区有个张胜,名下有房地产业、冷库和水产批发市场,你也是搞水产地。认识这人吗?” 罗大炮说:“认识啊,我还跟他一块喝过酒呢。现在我在他的水产批发市场还有几档铺子,文哥怎么问起这人来了?啊!对了,这小子栽了。现在也在这个看守所里。” 文先生向他弹了弹指,罗大炮忙拿出烟来给他点上,文先生吸了一口,问道:“这个人怎么样。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罗大炮习惯于回答文先生的问题,并不多问,便把他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张胜被捕后公司里钟情、郭胖子、黑子为他苦苦支撑的事。连翘拇指说:“那个女人。不简单,现在水产批发市场上的那些爷们没有不服她的。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尊一声钟姐。” 文先生吸着烟,若有所思地一笑:“他们不简单?那用他们的人呢?呵呵,如此看来,这个张胜也不简单呐。” 罗大炮不以为然地道:“他有啥?我看着都不像个生意人,太实诚,放不开,他有本事能让朋友给坑了,糊里糊涂地被逮进来?” 文先生笑笑说:“人心隔肚皮,没有人看得穿所有人地心思,何况他还年轻。” 他手里拿着打火机,在桌上竖起、倒下,无意识地颠倒着,说:“人,是一根棍,功名利禄、富贵荣华、都是那根棍后面的一串零。有的人那零多些,有些人那零少些,不管是多还是少,那根棍一倒下,所有的零都不过是一个零。 人后面地零多一点的人和少一点的人从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有的人倒了,却能倒而不散,有人帮他维系着,撑着要让他东山再起,那这个人就不算是真地倒下,这样的人……便可堪造就。” 罗大炮恭敬地道:“是,文哥教训的是,文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是个屁!” 文先生笑骂:“你小子一共读过几天书啊?呵呵,行了,你回去吧,以后不用常常的过来,小心把你也盯上。” 罗大炮蛮不在乎地说:“嗨,怕他个鸟,他们早就盯上我了。有鸟用啊,我是谁啊?就一鼓捣水产地,赚了钱喜欢送来孝敬我大哥,不犯王法吧?嘿嘿,至于其他的……他们愿意跟着我就当免费保镖好了,他就是福尔摩斯,从我这大老粗身上也挖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贾主任,您看,我们公司各方面条件还是很不错地,尤其是硬件方面,绝对是第一流地,开发区路灯建设及围栏美化地施工工作是不是就交给我们公司来做呢?” 装饰建筑公司的秋成宏向对面地贾古文陪着笑脸商量,开发区的牛满仓主任被调回市里去了,对外的说法是组织另有工作安排,知道点内幕的却听说他是因为站错了队,受到了牵连,给弄到档案局喝闲茶去了。 眼前这位贾古文贾主任,现在是桥西开发区的一把手了, 请贾古文吃过几次饭,昨儿还趁他不在家,偷偷给他万块钱的现金,今儿又来探风声,见他提都没提这事,心中已经有了点谱,这才试探着商量起了公事。 “呵呵呵……”,春风得意的贾主任笑起来:“桥西开发区是我市经济发展的桥头堡,这个门面工程可不能马虎,所以我对各家公司的施工能力精心比较,煞费了一番苦心呐。嗯,比较一番之后,你们公司的情况的确是优胜一筹,今天叫你来,就是准备把这项工程放给你,这笔工程准备投资52万,这个数目你能接受吧?” 秋成宏一听,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贾古文这么好说话,原先预计他还得刁难一番,少不得还要拿出两三万元来才能拿下这项工程,想不到他这么爽快就交给了自己,而且利润大有可赚。他连忙站起来连连道谢,又拍着胸脯保证施工质量,不负贾主任重托。 贾古文笑着说:“秋老板是本地的建筑商嘛,桥西开发区现在刚刚起步,以后的工程建设少不了,我们今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的是,这一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那是,那是”,秋老板连连点头,心想:“瞅这样子,这两万块钱还是省不了,要不然别说以后的工程,就是这一次,验工的时候刁难一番也受不了啊,今晚还得去他家一趟。” 这时,贾古文的房门叩响了两下,一个瘸子扶着腿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贾古文一见,便对秋成宏说:“秋老板,王秘书已经把文件起草好了,你签个字,具体的和王秘书谈吧。” “好,好好!”秋成宏眉飞急舞地接过文件,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匆匆扫了两眼合同,一眼瞧见合同金额竟是70万,并非贾古万,不由得一怔。 他抬头看了贾古文一眼,贾古文脸上露着神秘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秋老板会意,心里暗暗喊了一声“真够黑”,他爽快地翻到最后一页,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秋老板千恩万谢地离开办公室后,贾古文有些不悦地对那瘸子说:“老楚啊,我这里是单位,是办公室嘛,有什么事来找我,你也该先打个招呼,就这么闯进来,不太好嘛。” 因为两人狼狈为奸的合作关系,贾古文在开发区自来水管理所给楚文楼找了份工作,楚文楼便死心踏地的当了他的狗腿子。 “贾主任,我这不是着急嘛。” 楚文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你说说,张胜那兔崽子给抓进去多久了,到现在也没审出个名堂,他的总公司帐户虽然冻结了,可下面的子公司还照样在经营,钟情那个贱女人对他倒是忠心耿耿,把公司打理的有声有色,这小子苦头是吃了一顿,可是没伤筋没动骨,你得想想办法呐。” 贾古文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没想办法?你知道多少事?告诉你,上边的斗争已经差不多了,当初借了宝元案的东风上位的一班人,现在是省里市里的主事人,当初他们想乱,是为了打击政敌,现在他们当家作主,还希望乱吗?” 贾古文当上了一把手,第一件事就是想除掉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把张胜和他的公司连根拔掉,心中的怨念并不比瘸了一条腿的楚文楼少,不用楚文楼催促,他自然极是上心。 他嘿嘿地冷笑道:“我也是怕他们想尽快平息此事,万一让张胜那小子一根毫毛不伤地走出大狱,那这番心思就白费了。这些日子,我是到处打点,用尽了心思。我和税务局的老丁说好了,虚假注资罪只要一确定,就追究他偷漏巨额税款的罪行。到时候他拿不出来……哼…… 到那时,老丁就查封他的公司,把他的公司财产按非法收入充公,银行帐户冻结的钱也全部划走,让他小子鸡飞蛋打一场空。可是,这得等假外资、假注资的罪名落实了才行啊。 张胜公司的账务过于混乱,尤其缺少了一个重要人证徐海生,现在检察院另辟蹊径,正在调查当初拆借资金给张胜的那家财务公司,如果能从那边证实这件事,他张胜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飞出我的手掌心了。” 第147章 说完,贾古文狞笑起来,当初被张胜一个一名不文的小工人胁迫的束手无策,被迫听命的耻辱很快就要得以洗刷了。 楚文楼听了,脸上愁容顿消:“张胜钟情,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我让你们狂,断腿之仇,岂可不报?我不但要搞垮你张胜,我还要把你钟情搞上床!”两个人各怀鬼胎,开怀大笑起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1章-谨以此句以自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先生听了张胜讲他的惨痛历史,听得笑不可抑,扶着椅背前仰后合的喘不上气来。 张胜有点吃鳖地看着他,干干地道:“文哥,我那时是幼稚了点儿,可……也不至于让你笑成这样吧?” “哈哈哈……”,文先生继续大笑,不停地向他摆手,笑了好半天才喘着粗气在椅上坐了下来:“你这小子,逗死我了,我很久没有这样大笑了,呵呵呵……你呀呀,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炒股的人……哈哈哈哈……” 文先生说着又笑起来:“至于这样吗?你后来都没再打听过蜀长红的情况?” 张胜摇摇头,想了想,忽然也笑了:“文哥,现在想起来,我的心境也不同了,可是当初……唉!你是大人物,我看得出来,也许还是那种含着金饭匙出生的人,你是理解不了我那种心境的,没多少钱。总共一万多块钱,但是对我这种穷人来说,那是比天还大地一笔财富,一下子就打了水漂……,那一阵儿,我像掉了魂儿似的,一想起来心就像油煎似的,那种痛……我真的不想再去触碰它……” 文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眯起了眼睛:“嗯。我的确从没拿一万块钱当回事,不过……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兵败滑铁卢,败在那种沉重的打击上。倒不在钱的多少。” “不过……”他狡黠地瞟了张胜一眼:“拿破仑败了,虽败犹荣。你小子败了,却败得稀里糊涂,极品啊。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极品的炒家,你那几千股蜀长红,复权后按现在地市价,大概能卖到四十多万吧。出狱后记得翻出你那股权证,去证券交易所把它卖掉吧,我看它的后劲已经不太足了。” “什么?”张胜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文哥。你说我……我买的蜀长红没做废呢?” 文先生“噗哧”一声又笑了。忍俊不禁地道:“拜托,你别跟我讲笑话。我听了就忍不住……呵呵,当然没做废,你问的那个小子,大概是和你开个玩笑吧。嗯,难能可贵地是,你居然当了真,哈哈哈……” “什么?”张胜坐在那儿,简直像做梦一样,三年,从买入蜀长红到现在不过三年,足足翻了四十倍,做什么生意有这么大的利润,做什么生意有这种奇迹般的丰厚回报? “唉!当年,我也买过蜀长红的……”文先生笑罢,陷入了沉思当中,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蜀长虹第一批法人股股东,当初我买过万地蜀长红法人股,说实话啊……除了你这样的傻瓜,没人能拿这么久…… 呵呵,马克思说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可以让人冒着上绞刑架的危险去冒险,又有哪个能眼睁睁看着百分之五百、百分之八百地利润就在眼前,还能攥着手中的股票稳若泰山?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才把自己的经营方向从实业转向……” 说到这儿,他脸上地神色黯淡了一下,转目望去,却见张胜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犹自盘膝坐在垫上,喃喃有词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文先生笑道:“怎么,感受到证券地魔力了?我书架上有些这方面地书藉,都是理论方面的东西,没有具体操作地指导,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才是根本的东西,什么炒股三十六计、七十二招的,都是诱人向惑,你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 “哦,谢谢文哥”,张胜果真依言站起,走到书架旁翻选了起来。还没看完的那本《马克斯恩格斯文选》里夹了书签,他把这本书拿了下来,同时又拿了一本《证券市场》。 张胜并非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但他渴求知识,同时在生活中,他积累了很多从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一法通,万法通,世间万物的原理原本就有着许多共通之处,实践所得与书本理论相印证,体会到的东西较之那些先从课堂上间接汲取知识,然后才从生活中印证并获得经验的人,走的是一条逆向之路,但殊途同归,甚至更快一步。 尤其是在这样既枯躁又令人痛苦难耐的环境里,沉浸于知识的学习,也令他转移了注意,弥补了精神的空虚。 每天,张胜都交替地阅读文先生书架中政治、经济、哲学方面的理论书籍,这些知识毕竟过于枯燥,一种书读累了,就换一种来休息脑子,文先生喜欢聊天的时候就把学到的知识拿出来和他辩论,从与他的交谈中获得更精辟成熟的经验。 当张胜走进监狱之前时,无论他经历过何种坎坷与挫折,但是那种稚气、单纯与童心在他身上仍然存在。对生活的认识仍显浅薄。但是在监狱特殊的环境中,他得到了迅速的磨炼。 在对知识的学习和文先生时不时的点拨中,他思想中的某一部分变得深刻了,性格中的某一点变得深沉了,但那还不是他的全部,在他的意识中还有许多人性中复合的性格不断在交替表现着,他的特质正在渐渐发生着变化,连他自己也感觉到这种变化。 这天,他阅读《专业投机原理》。感到疲倦后便换了《马克思恩格斯文选》休息脑子,当读到其中一篇《路易.波拿巴政变记》时,其中的一句话吸引了他:“你把我看做棉蚂蚁,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狮子地”。 看到此,他感到一股热流涌遍浑身,抬头望 的阳光,浮尘在透明的光线中异常清晰,看着它。也能感受得到阳光的温暖。 “谨以此句以自勉!”张胜在心底,轻轻地对自己说。 “梁所长……” 看守所梁所长一回家,就看到一个笑容甜美的姑娘站起来,俏生生地跟他打招呼。 “找你的。等你半天了。”梁所长的爱人一见丈夫回来便冷着脸说。 她的态度很不友善,梁所长看看那位笑容可掬地姑娘,向夫人心虚地笑了笑。 以前有客人上门,尤其是有提着礼物上门的人。梁太太是非常欢迎的,即便是年轻女人,也没有什么戒心。她的态度转变是从去年夏天开始地。 那时她的同事托她帮忙,想从拘留所里把一个熟人弄出来。梁太太便找老公帮忙,梁所长答应了,请了半天假。换了便装陪着老婆和她的女同事去了市第五拘留所。 拘留所拘押的人成分很杂。不过里边关地最多的就是小姐。那一阵儿严打扫黄,搂了不少小姐。全在那儿关着呢。扫黄怎么扫?怎么处理呢?一般都是罚款了事,金额从3000到5000不等,因为是严打期间,所以附加了一条治安拘留。 这个行政拘留所里的女学员大多数都是涉黄的。梁所长找到在那担任领导工作地一位朋友,被直接带进了拘留所,梁太太那位女同事的熟人没犯啥大事儿,有熟人出面,那位领导就把人放了。 梁所长大有面子,在两个女人的奉承下飘飘然地正往外走,结果被一个女号地拘留人员给看到了。一见他带了三个女人往外走,那些妖精忽啦一下全扑到了门口。 一个女人娇滴滴地说话了:“哟,这不是梁大哥吗?梁哥,你这是看谁来了,你要是认识人,帮我递句话,把我放出去呗。” 另一个风骚地小姐也急喊:“还有我,还有我,梁哥,还记得我不?我是飞龙大酒店地!你搭把手,把我也带出去,人家免费给你服务,你不是喜欢毒龙口爆加三通吗?大不了我全答应你是了。” 说着,两个女人一撩裙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摆着造型冲他“刷刷”地放电,梁所长当时就萎了,冷汗刷刷地。 从那以后,梁所长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但凡值班,必定会分时段接到几通老婆地电话,且必须用单位电话接通才行。平时应酬,也严格规定回家时间,梁所长理亏于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今天又来了个年轻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梁太太极为不悦,本能的不愿让这女孩和老公有什么接触。她说完了,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拉起宝贝儿子的手说:“来,宝贝儿,回屋再给妈写一篇字儿,做几道数学题,做的好的话星期日让你爸陪你去游乐园。” 梁所长的儿子七岁,刚上一年纪,长得白白胖胖,吨位颇重。他正抓着块巧克力啃着,一听妈妈让他做题极不情愿,待回来听到去游乐完,这才慢慢腾腾地跟着妈妈进里屋了。 梁太太打开“拼音田字格”,让儿子写字,然后便支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外边的谈话。 梁所长看看放在沙发旁边的两个装着香烟、白酒、保健品的礼品袋和一个果篮,笑笑说:“同志,你请坐,请问你是……?” 小璐坐回沙发,双腿并着,双手放在膝上,有点紧张地绞动着修长的手指:“梁所长,我是……看守所在押的张胜的家属。” “张胜?”看守所里的犯人梁所长未必都认得,不过这个亲过警花、踢过牢头,莫名其妙地被人要暗杀、又莫名其妙得到文先生的青睐予以保护的刺儿头,他倒是知之甚详。 梁所长眉心一皱,脸上的笑容冷淡下来。警惕地问:“张胜地家属? 第148章 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小璐笑的很客气,脸上带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腼腆地说:“梁所长,我家张胜是被人冤枉进的看守所……” “这与我无关,我既不是检察院、也不是法院,我只负责看押嫌疑犯,你找我是找错了人了!”梁所长一脸正气地抢着说。 小璐又是浅浅一笑:“人家知道,这事儿不归您管。也没奢望您把他放出来。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嫌疑犯,在牢里的安全得您负责才成吧?” “嗯?”梁所长狐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小璐脸上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紧张兮兮地四下看了看。梁所长也被她专注而紧张的神情感染了,就像家里藏着俩特务似的,他也跟着四下看了看,然后小璐才压低嗓门。小声说:“梁所长,我听说看守所里有人要害他。” “尽瞎说!”梁所长一口否认,他眯起眼,看着小璐。突地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去过看守所。跟小卢在门口说过话儿。是吧?” 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是不是他对你胡说八道地?嫌疑犯关在看守所里。怎么会有人害他?是警察还是被警察看管的犯人?真是可笑,你不要听信这种谣言!” 小璐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梁所长被她怪异的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怵然,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漂亮的姑娘看得心里发冷。他直觉地感到哪儿有点不对劲,可是又发现不出什么来。 “你骗我!你骗我!啊!”小璐一声尖叫,把梁所长吓得一激灵,梁太太也嗖地一下从里屋蹿了出来。 小璐满脸恐惧地站起来,浑身颤抖着往后退,一只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要害他的人就是你,你就是凶手,我要报警!警察在哪,我要报警!救命啊!” 高八度的救命声陡地在梁所长家的客厅里响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梁 跃而起,气恼地说,心中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我杀了你,你是凶手!”原本温良柔婉地一个姑娘,突然目露凶光,眼光发直,张开十指向他挠了过来。 客厅里,“稀哩哗啦”声不绝与耳…… “老婆,你这是干什么?”梁所长苦着脸看着老婆。 梁太太一边匆匆地收拾东西,一边愤愤然地骂着男人:“你在外面不是拈花惹草,就是惹是生非,让我在这儿怎么住?我跟着你受啥罪都不怕,可是你没听那神经病说要是她那个什么胜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来咱家闹,就把咱家孩子给杀了? 你可记住了,姓梁的,小东可是你们梁家的独苗苗儿,要是他有个好歹,你们老梁家就绝后啦!你就在外面折腾吧,你就结交些不三不四的社会人吧,行了,你自己过吧,我带儿子回娘家。我回头就给你爹打电话,他要是还要这个孙子,就让他来管教管教你这个儿子,我是没办法了。” “我说我说,不至于吧,我在看守所上班,什么好人赖人没见过?什么软话硬话没听过?哦,让人说两句就怕了?再说,我是所长,真有犯人出了事,要负责任地是我,我能不上心吗?” “你跟谁说呢?你去把那精神病说服了吧!” 梁太太把一张病历啪地往他面前一拍,吼道:“你能,你有本事,她就把你儿子给活煮了,你能拿她怎么办?人家是精神病,大钢印在这上边扣着呢,三院的诊断书,你梁宏伟在看守所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拉屎放屁,威风的不可一世,可是出了看守所,我问你,你能拿个精神病怎么办?” 梁所长看看诊断书赫赫然写着地郑小璐三个字,也哑口无语了。 梁太太收拾好东西,一牵儿子地手,说:“走,儿子,咱们去你姥姥家。” “妈,我还要跟爸爸去游乐场呢。” “去什么游戏场,要是让个疯子给盯上,妈可护不了你。你爹本事大,等你爹派来一大帮警察保护你,你再去游乐场吧。” 梁太太扯着儿子,忿忿然地走出卧室,大厅中一片狼藉,就像遭人洗劫了似地。梁太太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哽咽着说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像个女佣人似的侍候你,又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说我哪点对不住你?你在外面花心,对不起我,现在又往家里招祸,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不把那个神经病地事给摆平,休想我再回这个家!儿子,走!” 梁所长眼睁睁地看着老婆扬长而去,困兽似的在客厅里转悠了两圈儿,突然把一腔怒火都发到了卢管教头上:“这个混蛋,犯人群殴事件我好不容易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又给我招来个神经病。 ***,上回犯人越狱的事已经给我记了大过,他小子是想把弄下台是怎么着?这个神经病今天是来了我这儿,要是跑去分局、市局一闹,我这顶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身边多少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这个肥缺呢,不说远了,王副所长就是其中一个。就是她不去找上级,要是发了病张着嘴巴四处乱说,真一句假一句的,也够我受啊。 梁所长拧着眉毛想:“张胜这小子现在攀上了文先生的高枝,只要不给其他犯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就安全得很,等他案子一了,滚出我这看守所,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神经病姓郑,是他女朋友?怎么安抚她好呢?这疯子怕是只听张胜的话,可张胜……对了,整顿、首先要整顿,一定要整顿,整顿完了让那个张胜给家里写封信我给他递出去,干工作我也不能干到自己妻离子散啊。该死的卢正旺,都他妈你惹的祸,老子就拿你开刀!” 轰轰烈烈的看守所整风大会开始了。 会上,梁所长声色俱厉地指出,近来看守所内部管理人员自由散漫,违反看守所规定,收受犯人家属财物的现象已有抬头;在押犯们不服管教,私下打架斗殴的情况时有发生,前不久还发生了一起重大恶性斗殴事件,虽然当事人已经受到了严厉的惩处,但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杜绝、严厉打击,以防出现更大的安全事故。 大会上梁所长还宣布了两条重要决定:一是从现在起,取消在押犯的放风时间,为期三个月,以示惩戒。在这段时间里,要求各号房的安全员组织大家进行深刻反省,狠抓思想根源,务必杜绝犯人间打架斗殴事件的再次发生。 二是在会上宣布了对卢管教的处理决定。鉴于卢得发同志在看守所任管教期间,私自收受、贪污在押犯家属的财物达数千元之多,严重违反看守所规定,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严重败坏了看守所干警的形象,在此,宣布对卢得发同志予以除名处分。望所有在职的管理人员以此为戒,严格遵守看守所的规章制度,自觉抵制不良风气,做好人民的好公仆、在押犯们的好帮教。 梁所长说完,还展示了卢得发收受财物的证据,一双高档皮鞋,一条高档皮带,香烟十余条,五粮液两瓶,茶叶若干,零零总总地堆满了一桌子,张胜在人群里眼尖,发现那皮鞋和皮带正是自己进所时被没收的东西。 一阵轰轰烈烈的整风大会过后,看守所里清静了许多,在押犯们都乖乖地呆在各自的号房里,见到张胜穿个黄马甲外出打水,没事叼个雪茄在狱里闲逛时,都忍不住投去艳羡的目光:“人家小胜哥就是牛啊,小母牛逛南极,都牛b到极点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2章-恶浪翻涌欲蔽天 长发女孩仰躺在床上,双手抱着一个身材结实的男人,雪白柔软的胴体随着他的抽插有韵律地起伏着,她的嘴里发出一串串迷人的呻吟,潮红的脸蛋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从她身上抽身而起。 女孩睁开迷茫的双眼,哀怨地瞟了他一眼。男人不为所动,挺着勃勃振振的下体向电话机走去。 “喂?嗯,你说。” ……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只是当时不知道这次政局的变动,更不知道那位大佬能不能在这场风波中仍然站得住。呵呵,姜是老的辣呀,宝元事件居然没有影响到他,他也算是政坛的一棵长青树了。既然他没事,汇金公司的案子怕是查不下去了,最后必然不了了之。不过善后工作,想来也不会那么简单。” 床上的矢野丽奈大剌剌地躺在那儿,张着双腿,不觉羞耻地露着隐秘之处,她懒洋洋地扯过一方浴巾,在下体擦拭了几下,向徐海生嘟了嘟嘴。 徐海生向她回了个飞吻,继续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电话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对张胜的行动失败了,既然汇金公司案已经不会对你产生太大的威胁,你看行动要不要取消?” 徐海生沉吟了一下,冷冷地说:“我已经付了一半的钱。你能还给我么?不能!张胜不知道我想让他消失,但是他知道在他最危急地时候,我抛弃了他,把他独自一人留在了险境,他还能为我所用么?不能!至少,他会成为一个跟我作对的人。趁你病,要你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儿,那个声音又说:“不过……现在要对付他更难了。他被狱里一位大哥相中了,现在在他身边做小弟,要下手,非常不易。” 徐海生笑道:“这叫什么话。你是干什么的?狱里再凶悍的牢头狱霸在你面前还不是臭虫一般,想捏死就捏死?” 电话里的男人淡淡地说:“这个人……不同,我不敢动他。” 第149章 徐海生好奇地问:“还有你不敢动的犯人?什么来头?” 电话里的男人轻轻地笑了几声:“老徐,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徐海生不悦地哼了一声。 矢野丽奈口光着身子爬起来。妖妖娆娆地走到他的背后,用丰满地乳房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划着圈圈,徐海生反手向后,在她丰臀上拍了一巴掌。矢野丽奈吃吃笑着,双手环着他的腰,绕到前面。把玩起他已经疲软下来的物事。 电话里地人继续说:“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难度相当大啊。我只能见机行事。而且这一次,我不保证一定成功。” 徐海生毫不犹豫地道:“该弃子的时候。我是绝不犹豫的。已经打定了地主意,我是绝不更改的。你尽管去做,如果成功,我再多付二十万,任何一个可能的潜在敌人,我都不会留着。” 电话里静了一阵儿,然后沙沙地笑起来:“老徐啊老徐,有时候我真庆幸,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啊。好吧,我尽力而为,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不保证一定成功。要在里边发展一个铁了心帮我做事地人不易,老刀已经被所长调到其他看守所了,信不过的人我又不敢放心去用,说不得要找机会亲自下手,所以……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动手。” 他静了一静,又说:“对了,汇金的事看来尘埃落定了,不过你托我打听地上海方面地消息可不太好啊。” “老卓那里?自从听说他们被调查,我就再没和他们做过任何接触,对他们现在地处境也完全不了解,所以才委托你去打听嘛。别卖关子了,快说说,那边怎么样了?” 徐海生软下去的下体在矢野丽奈技巧地抚弄下又摇头摆尾地耸立了起来,徐海生伸手一拉,扯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前,然后按着她的肩膀向下压。 矢野丽奈俏皮地笑,向他扮鬼脸,用手指指床头放着的湿巾,想去拿过来擦一擦。徐海生不理,执意地按着她的肩膀向下压,待她不情不愿地跪倒在地,臀部向前一挺,便把他的分身送进了丽奈湿热的小嘴。 矢野丽奈无奈地仰眸瞟了他一眼,徐海生狠狠顶了两下,矢野丽奈受不住,只得一手托着他的下面,一手抚着他的臀部,主动吞吐起来。 徐海生愉悦地眯起眼,顺手拿起一只烟点上,吞云吐雾地听着电话里汇报的 听了良久,他才轻轻一笑,说:“好,我知道了,谢有什么消息,及时跟我联系。” 放下电话,他双手兜住矢野丽奈的后脑,疯狂地颠送了几下,矢野丽奈猝不及防,猛地弓着背咳嗽起来。 “丽奈,我马上要回国去上海一趟,小妖精,陪我再好好疯一疯吧。” “啊,主人,你要走了?”矢野丽奈依依不舍地张大了眼睛。 徐海生把她扔上了榻榻米,大笑道:“当然,龙就该行于风雨之中。现在看清了风向、看清了形势,我这条潜龙也该浮出水面透透气儿啦。” 他扑过去,把矢野丽奈摆成狗爬的姿势,浑圆的屁股向自己怀里一带,矢野丽奈立即发出一声尖叫:“啊!主人,不是那里……” “贾主任,怎么样了,是不是准备查封汇金公司了?”楚文楼听说贾古文找他,立即兴冲冲地赶来,一进门儿就眉飞色舞地问。 贾古文阴沉着脸,说:“我刚从朋友那儿得了个信儿……” 楚文楼急忙扶着瘸腿凑到跟前:“啥信儿?” “汇金公司的案子……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楚文楼一怔,急忙问:“为什么?是张胜……不对,他还在牢里呢,有劲也使不上,是钟情那贱女人托了什么门路了?” 贾古文抬起头,像个半仙儿似的,阴阳怪气地说:“这人吧……他的认命。八字硬的人,从山顶上跳下来也死不了;八字轻的人,喝口水都能给呛死。张胜运气好呀,人家一入狱,就有六丁六甲、护教伽蓝明里暗里的庇佑……” 楚文楼眨巴着小眼睛,莫名其妙地问:“贾主任,你说啥呢?” 贾古文一拍大腿,唉地一叹,无精打彩地说:“检察院从张胜公司那边,拿不到足以给他定罪的证据!” 楚文楼点点头,说:“是啊,你上回说了啊,不是还有一家专门给人拆借资金搞假注资的财务公司吗?查他们啊,莫非他们公司黄了?” 贾古文翻了翻白眼儿,有气无力地说:“没黄,生意红火着呢,查不下去了。” 楚文楼一听发起急来:“怎么会查不下去呢?” 贾古文伸出食指,指了指天棚,楚文楼抬头看看,怔道:“怎么了?上边啥也没有呀。” “谁说没有?上边有人,好大一个人,你没看到吗?” 楚文楼看看贾古文,伸手去摸他脑门,贾古文一把推开,恼道:“你干什么?” 楚文楼陪笑道:“主任,你……我以为你今天有点发烧呢,怎么尽说胡话呀?” 贾古文苦笑一声,压低了嗓门道:“你这猪脑袋,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呢?那家财务公司是谁开的,你知道吗?他们老板叫杨昆,不过真正主事儿的是他老婆,这女人今年才31,一,厉害吧?” “厉害!” “当然厉害,你知道她家老头子是谁?” “是谁?” “是……”,贾古文俯身过去,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个名字。 楚文楼重复了一遍,忽地惊道:“你是说省里……是……是他吗?” 贾古文翻了两个白眼作答,然后双手一摊,说:“检察院说线索断了,查不下去了,你说还能怎么办?” 楚文楼怔了半天,愤懑地道:“那……就这么算了?” 贾古文郁闷地道:“不然怎么办呢?检察院倒是没想保他张胜,问题是他们没有什么证据指证他了,最有力的证据就在那家财务公司,可是谁敢去拿证据啊?你去?” “就这么算了……就这么算了?”楚文楼的心在滴血:“拜这对狗男女之赐,我的腿残废了,我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就这么算了?” “证据……证据……没有证据就办不了他,如果让他出来,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报仇吗?证……据!”,楚文楼一咬眼,一个歹毒的念头浮上了心头。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3章-为商有道学四象 牢房门口,文哥和张胜正晒着太阳聊天。 文哥正说着一个故事。 “那个人收购了福惠电机厂之后,就想赶回北京。这时邻省某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听说了消息,立即驱车赶来,他们到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到了机场,他们又立即飞车赶向机场,又打电话通知机场把人截了下来。 原来,这个市有个大型国有工厂,已经濒临倒闭,市委市政府想把这家工厂卖给他。这个工厂一共两条生产线,原来的规模和生产能力还是很大的,他在机场简单听了介绍之后,给了个三亿元的收购价格,市长、市委书记同意了,于是他便临时改变行程,随着市委书记和市长去了他们市。” “那个人”,文哥所说的故事主角,张胜直觉的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不过文哥姑且这么说,他便姑且这么听,并无意打破沙罐问到底。 文哥继续说:“那个人到了地方之后,只见电机厂满地碎玻璃,窗户玻璃坏了也不补,工人士气非常低落。他的所有幕僚看了后都很失望,劝他不能买。这个人没有当场表态,考察之后就返回了酒店。第二天早上,刚刚6点钟,那位市长就来拜访,请他一定帮助解决这家企业的危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张胜认真地想了想,说:“身为领导者要把握大方向。但是在具体操作中,应该切忌独断专行,我觉得,身边的幕僚既是花大价钱请来地专业人士,那么应该充份征求他们的意见,既然他们都不赞同收购这家倒闭企业,应该婉言拒绝。” 文先生笑笑,说:“如果现在你必须得接受这家公司,那么你要提些什么条件?” 张胜沉思了片刻。说:“首先,原定并购金额要更改,这样一家破烂公司,不值得投入三亿元巨款。其次……” 他还没说完。文先生便摇头道:“错了,错了。那个人只提了三个条件,一、:临危机的时候砍价。那我是不尊重你们’;二、希望政府帮助协调材料进站;三、收购电机厂是个大工程,希望政府帮助解决该厂两三千名工人遣散的工作。” 张胜皱了皱眉,问道:“结果如何?” 文哥说:“那位市长当场拍板,说:‘所有问题全部帮你解决’。他们上午8开会。了合同。连续亏损了6月。个情况之后,给他退回5000元款子。只收了2.5亿元。” “哦……然后呢?” “在此之后。那个人和他的公司跟当地市政府的关系非常好。电机厂的经营也很顺利,一年上缴利税几千万。这家企业在被收购前可是亏损一个多亿的。” 张胜听了耸然动容,文哥笑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么?首先,你把幕僚和领导者地关系搞拧了。幕僚,只是向你提供数据和分析,供你做出决策的助手,他们的意见不可不听,但是不可全听。 一个没有主见的领导者,最后必将沦为一个傀儡。有时候,真理不是掌握在多数人手中,你必须比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要知道,幕僚毕竟是幕僚,他们考虑问题地角度和高度和领导者还是有区别的,自己的事,一定要自己做主。 第150章 其次,做生意要顾及长远,除非你是一锤子买卖,做完就走。既然你要在当地扎根,就得考虑如何把那里的土壤改造得适宜你地成长。如果当时耍点小聪明,在收购中跟人家讨价还价,的确能以较小的代价得到这家公司,但是后续麻烦就多了。 做生意并不像有人想的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都想着乘人之危。一个人要是到处坑别人,他即便能得意一时,早晚也必定会栽在别人手上。在中国做生意,不能脱离中国地文化背景。如果你是在外国,这么做是没错的,因为他们不讲人情,只讲法理。但是在中国,你就必须考虑生意中不可忽略的最重要因素:人情。中国人,讲人情。” 张胜若有所思,徐徐说道:“我懂了,步步为营,斤斤计较是成不了大事地,与人为善才是根本。” “又错了!”文哥狡黠地笑:“有句话是没说错地,那就是无商不奸。不过,斤斤计较是小奸,需要大度地时候要大度,那是大奸。这个人的慷慨不是没有目地的慷慨,而是充分考虑到今后的公司运营和对当地政府支持度的需要,精确计算让利与得利、先得利与后得利、经济和社会成本投入与其对 益的大小之后,才这么大度的。如果所得并不能偿么……坚决拒绝,任你一市之长如何放下身段,决不松口。” 张胜听了瞠目以对,文哥笑着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弟,好好学着吧,要成为名利场上的佼佼者,素质上必须体现四种动物的本性,那就是:狼之凶残,象之宽容,鹰之果断,狐之狡猾。 该在什么场合凶残、该在什么场合宽容、何时该果断、何时要狡猾,必得融汇贯通,运用自如。这四象之学,你好好琢磨一下。” “是!”张胜盘膝坐在垫上,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垂下眼帘沉思起来。 上海,夜晚。 老卓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吧,摇着车钥匙走向停车场。 打开车门,他像喝醉了似的扶着门低下头,好像在打酒嗝,趁机机警地四下扫了一眼,发觉暗处似有人影一闪,还有一辆车里似乎有对情侣在窃窃私语,然后一种动物般的警觉,使他感觉得到,那些人都是盯着他的。 警方对他的秘密布控,他其实早就察觉了。这些日子,他每天纵情与声色场所,绝口不提生意经,也不和他的合作伙伴公开取得联系,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捱多久。他没有想过逃走,他的财产、人脉、多年苦心经营的基业都在这儿,除非已经绝望,否则怎么舍得一走了之? 何况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警方已经暗暗把他监控起来,现在不抓他,或许是不想打草惊蛇,惊动同案的其他人,或者是证据不据,只是暂时把他列为重大嫌疑人,但是他知道,随着l省侵吞国有资产案抽丝剥茧的深入调查,案情真相大白的那天,也就是他的伏法之日,到那一天,一切终究还是一场空。 串通l省第一机床集团老总对该集团企业进行的购并侵吞了太多的国有资产,拥4.2亿元总资产、1.4亿元净资产|价3500万便卖给了他们这些剑走偏锋的|和国有资产管理部门的注意和涉入,调查工作正在进行当中,该集团老总和当地县委书记已经因为涉嫌受贿和巨额资产来源不明被拘押调查。 坐进车子,老卓重重地叹了口气:“悔不当初……没听老徐的话啊,现在想打他电话讨教个脱身的法子,这小子居然连号码都换了。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老卓想着,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老徐那点破事儿全在我脑子里装着呢,兄弟要是没事,保你也没事,兄弟要是被抓进去,你小子还想独善其身?幼稚!” 转念又想到l省第一机床集团所在县的县委书记,自己这些人为了买下这家企业,光是这位县委书记,他们为了打点前后就给送去了的巨款,这可都是自己兄弟们的先期投入啊,现在可好,鸡飞蛋打,还有可能被警方顺藤摸瓜,把以前的不法敛财事迹一件件的挖出来。” “该怎么办呢?”老卓启动了车子,驶离了停车场,穿行在公路上,心事重重。 他看看后视镜,果然有辆车一直尾随着自己。老卓冷笑一声,斗气似的加快了车速,引着那辆车子在后边穷追不舍,两辆车一前一后在车流中疾行起来。 “哈哈哈哈!”老卓大笑,转动方向盘拐过一个弧角,心里有种耍猴似的快感。 可是他的笑只持续了五秒钟,就完全僵在脸上,笑容未褪,一种极度的恐惧感又升起,在他脸上交织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他踏在刹车上的脚由轻踏到重踏,直到死死的全部踩下去,仍然没有一点滞缓的感觉,刹车突然失灵了。 前面,一辆货车飞速驶来,同时响起一阵令人心惊的鸣笛声,货车大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晃得他双眼除了一片天堂般的光芒,再不见其他颜色……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4章-峰回路转曙光现 老卓死了,车子被重型货车挤压变形,什么异常痕迹也没有留下,而且跟踪他的警员根据他那晚的表现,知道他已经发现了被人追踪,认为他的死因是为了摆脱追踪者,车速过快所致,因此,此案最终作为一起交通事故交由交警部门处理了。徐海生的最大威胁还没有成为现实,就被他果断冷酷地消弥于无形。 因为宝元案引起的省市两级权力架构大更迭之后,新的掌握权力者急于稳定局势和人心,徐海生了解这一情况后,知道当权者不愿因宝元案牵连进越来越多的人,以免局面不可收拾,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平息此事,创造属于他们的政绩,因此,汇金公司的案子最终很可能不了了之,那他受到的牢狱之灾的威胁也基本解除了。 现在只剩下张胜这小子了,当初徐海生出国避祸时,张胜在他心中就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而汇金公司在他几度抽资之后,已经获取了它的最大利润,至于张胜搞的那几个实业,在徐海生眼里,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 是张胜在看守所审讯时一推四五六,把火往他头上引,才让徐海生最终动了杀机。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徐海生一屁股烂账,包括当初麦晓齐之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让自己进入公安的视线。现在汇金公司的案子虽然有平息地可能,但张胜这个人。毕竟还是个隐患。况且已经动过了一次手,还有回旋的可能么?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是徐海生的人生信条。 为了彻底从侵吞国有资产案中脱身,他在老卓死后的第三天赶到上海市公安局报案,倒打一靶,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他便摇身一变成了受到老卓欺骗的正当商人。 在这起不法交易中,他也是一个参予者,尽管直接联系人一直只有老卓一个人。但是警方继续查下去,难免会找到他涉入其中的蛛丝马迹,现在他以上当受骗的投资者身份介入其中,一旦案子查到和他有所牵连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为了以防万一,徐海生还托关系弄到一些文件,又让他地好友小村一郎从日本汇过来一些证明文件,把他的收入全部漂白成了在日本投资实业及证券市场所获的收益。这一来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了。 在徐海生为了他的切身利益忙碌于日本、上海和l省之间时,张胜正在狱中跟着文哥孜孜不倦地学习各种经济知识。良师一句话地点拨,胜过自学自悟十本书。他对证券市场、资本市场的了解日益加深,有时在讨论中突发奇想,说出一些独到的见解。令文哥也赞许不已。 这天。张胜再次受到了提审。检察院方面在追索虚假注资时,碰到了一颗硬钉子。那家财务公司的后台太大,不是他们碰得起地,最后只好无功而返,把案子退回了刑警队经侦支队,现在如何处理张胜倒成了刑警队的难题,张胜明显感觉到了他们态度上的细微变化,他知道,自己出狱的希望越来越大了,现在只差找到一个突破口而已,心情为之大好。 他地好心情全被秦若男看在眼里,秦若男也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她托着下巴,坐在审讯台上,瞧着张胜继续那每次提审都一成不变的老生常谈,嘴角露出一丝有趣的笑意。 张胜看到她地笑意,趁人不备向她弩了弩嘴,秦若男地脸颊一红。她威胁地眯起眼睛,但张胜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惧怕地意思,秦若男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用眼睛恨恨地瞪了他一下。 张胜曾经救过她,不管他有罪没罪,看到他地狼狈相,秦若男心里还是不忍心,所以当初才会想到给他带点吃的,待到接触多了后,发现这人说话还颇机智风趣,心里便又多了几分好感。而且与他说话时,若男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象一个人,象手机哥哥,两个人有着太多相似之处,所以她觉得非常亲切。 每回秦若男给他带来吃的,都以管教训话的名义把他提出去,到看守所指导员方刚的办公室里吃东西,前后一共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秦若男来的次数有限,不过两个人就像很久以前就熟识了似的,非常投缘,斗嘴时秦若男常被张胜占了便宜,到后来警不警、犯不犯,彼此的关系非常怪异。 秦家姐妹性情迥异,妹妹秦若兰因为是老幺,从小受到的宠溺多些,所以表里如一,外表泼辣大方,骨子里也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性格。 第151章 秦若男则不同,作为家里的老大,得时时给妹妹作榜样,受到家里的管束也更多,平时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在家里是乖乖女、在学校是好学生,工作了是好警察,但骨子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外表性格稳重刚毅,内心却是多愁善感,喜欢浪漫和柔情。 有个词儿形容这样的男人,叫蔫坏,张胜便是如此;还有个词儿形容这样的女人,叫闷骚,秦若男…… 两个人正自用眼神演练眉来眼去剑法,一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的西装男子走了进来,在刘队长旁边坐下,悄悄向他问了几句话。 张胜看在眼里,心中陡地一动。这个人第一次露面,张胜就猜测他不是刑警队的人,而是政府方面派来的,所以当时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提醒他们不用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不要把局势搞到不可收拾。 后来和秦若男在办公室斗嘴说话的时候,张胜从她嘴里得到了印证,知道这个人姓卢。是一位政府官员的秘书。现在见他出现,张胜忽然想到,机会不一定要等,有时候要自己来创造,也许这个卢秘书背后地那个人,就是自己等待的机会,就是自己制造出狱契机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张胜突然停止了东拉西扯,说道:“警官。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公司经营没有大的问题。和牛满仓主任的应酬来往,任何不法行为。我的公司是第一家进驻开发区的企业,是为政府开发桥西做过贡献的。至于和张二蛋地宝元公司。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他的案子同我没有任何联系。” 刘队长冷冷一笑,说:“你不好好地交待自己的问题,还希望能侥幸蒙混过关?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早晚会把你的案子查地清清楚楚。” 张胜苦笑道:“警官,一家公司的经营,当然不可能一丁点儿的问题都没有。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无论怎么讲,我在看守所里已经关了快三个月了。纵有一点不合规矩地行为。这个惩罚也够了吧? 你们要惩前后、治病救人。不是把人一棍子打死吧?警官,我希望你们能代我向政府有关部门反映一下我的情况。如果能对我宽大处理,放我出去,我愿意出策出力,将功补过。宝元公司案的后续处理相当棘手吧?做为一个经营者,我愿意向政府提供一些有益的建议,帮助政府解决这个难题。” 卢秘书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他们成功上位,已经不在乎张胜这个小虾米地这点砝码了。但是曾经被他们当成有力工具的宝元案,在他们主政之后,却成了令他们头痛不已的社会问题、经济问题。 宝元公司一个近十亿总资产地省内最大民营公司,一旦倒闭,引起地一系列经济问题、善后问题,岂是那么好处理地?宝元公司集资案涉及上万人,数万个家庭,数十万人口,其中大多数还是政府公务员,他们今天上访,明天告状,汇集起来的能量非同小可。 这些事能不能妥善处理,是考验他们执政能力地一道重要试题。如果一旦失败,甚至搞的更加混乱,被迫靠边站的一派就很有可能卷土重来。他们现在是成也宝元,败也宝元,正愁找不出妥善解决的方案呢。 张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个嘛……我希望先得到政府有关部门的承喏。” 卢秘书“啪”地一拍桌子,气恼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 张胜慢悠悠地说:“提醒您一下,我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犯人。” 卢秘书冷笑:“有什么区别?” 张胜眉尖一挑,说:“当然有。我国法律规定,在刑事侦查阶段和审查起诉阶段,即检察机关向人民法院起诉前,称为犯罪嫌疑人;在检察机关向人民法院起诉后,称为刑事被告人。无论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刑事被告人,未经人民法院判决,都不得认定为有罪。因此,不能将犯罪嫌疑人、刑事被告人称为“犯人”。 “你!”卢秘书被他噎得直喘粗气,却不知说些什么。 刘队长忙笑道:“卢哥,里边的人都这样,法律条文背得滚瓜烂熟,比律师还明白呢,他们也就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了。不过,有没有罪,不是他们说了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卢秘书重重地哼了一声,想了想,贴着刘队长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刘队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卢秘书点点头,刘队长犹豫片刻,便也点了点头。 张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阵喜悦,他知道,他的诱饵和强硬的态度已经令这个卢秘书开始认真考虑他的话了,在目前人治大于法治的官本位体制下,一旦他的幕后老板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重新认识他的利用价值,那他出狱之日就为期不远了。 果然,刘队长站了起来,冷淡地说:“好了,今天就审到这儿,我们走吧。”说完,他和卢秘书当先走了出去。 秦若男故意慢吞吞地收拾着笔录,拖延着时间走在最后,等到其他人都出去,她嗔怪地瞪了张胜一眼,说:“下回别这么跟他们说话,要是把他们惹毛了,你少不得又要吃一顿苦头。” 张胜一只手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他坐在那儿笑嘻嘻地说:“谢谢你的关心,有你在,不会让我吃那苦头吧?” “嘁,我会帮你?我恨不得狠狠揍你一顿,你刚才干什么呢?耍什么流氓?” 张胜喊冤道:“我哪有,我只是觉得跟你亲切而已。” “嘁!花言巧语!” “对了,女警官,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就不说,你问这个干嘛?” 张胜诚恳地说:“不管你是受了谁的托咐来照顾我,但是我感觉得出,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犯人,真的,我说的真心话。别看我平时油嘴滑舌的,那实在是因为在这里边呆得都快发霉了,难得遇到个姑娘,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其实……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 秦若男的眼神朦胧了刹那,心中有些感动,但她迅即清醒过来,似笑非笑地睨了张胜一眼,说:“这张嘴还真能说,做为一名警务工作者,我和你……” 张胜立即打断说:“我不是犯人。” 秦若男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好吧,等你出狱那天再说。” 这时,另一边的门开了,两个管教走了进来,秦若男又深深地瞟了他一眼,收起讯问笔录走了出去。 “会的,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了!”张胜凝视着她端庄俏丽的背影,在心底轻轻地说。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5章-螳螂捕蝉黄雀伏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张胜望着门外的阳光时,不再只是无聊地看着阳光里的灰尘飞舞,那期盼的眼神就像是眼前会陡然出现一座彩虹桥,让他踏上去逃出生天。 那天的对话他没有瞒着文哥,源源本本地都对他说了了,文哥听后笑着说:“主动制造机会是不错的,越是困境,越要勇于去闯,有时你就会发现,原来一道大门就在你的脚边,只是和墙浑成了一个颜色,你轻轻踢一脚,他就会开了。” 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难得一向沉稳庄重的他笑的贼兮兮的:“就像二号囚房的大傻带人越狱时,已经到了最后一关,其实他只要壮起胆子一石头砸下去,全号人员就成功越狱了,偏偏捧着把大锁发了半小时的怔,然后乖乖地滚回了牢房。” 张胜想起已被判刑且加刑的大傻哥,也不禁笑了:“不会吧文哥,听说那锁有篮球那么大,恐怕手里有把大锤都砸不开,砸上两下,武警就到了。” “哈哈哈……,那把锁大是够大,问题是早就坏了,挂在那儿根本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这种事梁所长敢说吗?事一发他就紧急找来一把大锁换上,要不然他可不是一个处分那么简单了。” 张胜愣了,愣了半晌,忍不住也失笑出声。 文哥从烟匣中拿出一根雪茄,张胜忙上前接过替他修剪。文哥收住笑声说:“不过,你要有点心理准备,想出去终究还是要付出一定的牺牲地。” 张胜烤着烟,疑惑地问:“文哥,你指的是?” “罪名,你多多少少得承认一些下来。利益,你多多少少得让一些出去。这样,你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对方满意。让你如意。” “凭什么?”张胜有些愤懑。 “就凭他是官!” 张胜激动地说:“文哥,在你面前,我不敢瞒着,说实话。假注资的事是有的,其实现在这事很普遍,要是连这都要抓,得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企业老板全让他们给抓起来。我的公司开起来后。经营上可是没问题的,我解决了一些人的就业问题、我每月按章缴税、桥西开发区的经济发展,我多多少少总有些苦劳功劳吧?” 文哥接过烟,笑着指了指他地脑袋:“老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官,一只小蟑螂被你无缘无故地投进监狱。又无缘无故地放掉。你会不会感到被动?那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想找你差池的竞争对手们会不会坐视不理?何况真要查下去。你又不是无懈可击。 该退地时候要能忍得住气退一步,不要计较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迈进一大步。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世事无绝对,大哥教你的可不包括追女人,事业上退一步是海阔天空,爱情上退一步那可是人去楼空啦……”。 第152章 张胜想想,文哥说得的确在理,不禁叹息了一声,心想:“如此看来,当初为了最坏地打算预做的股权分割安排,也许真的要用上了……” “甄哥,你找我?”张胜隔着号房的门递进一支烟,和甄哥习惯性地蹲到了地上。 他现在地待遇相当于自由犯,在号子里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只要不越过警戒线,行动自由就没有限制。他旁边放着两只暖瓶,刚才要去打水的时候,一个自由号告诉他四号房地甄哥要见他,他便折到了这里。 “嗯,哥们要走了。”甄哥接过烟来对他说。 “判完了?几年?”张胜关切地问。 “家里花钱托了人,判了三年。”甄哥吸了口烟,笑笑说:“在这关了一年了,再有两年就出来了。” 张胜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说:“甄哥,兄弟就在本市,桥西区汇金公司是我地厂子,你要出来了,去我那儿。如果我地公司开黄了,出来后也要记得来找我,我家在……”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个管教走过来喝问。这人身材结实,个子不高,不像大多数管教一样拥有庞大的腰围,所以看起来很有精神。 张胜忙站起来,抖抖身上地马甲,表示自己是自由犯:“管教,没啥事儿,门口晒晒太阳,闲聊几句。” “聊什么聊,马上离开! 管教板着脸,一点不给面子。 “是是是,我马上走,马上走。”张胜点头哈腰地说着,递上一枝烟,陪笑道:“管教,来一根?” 那个管教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抽烟,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扒了你的马甲关回号房去。” “是是是”,张胜好脾气地笑,继续陪笑脸,待他走远了才眯着眼问:“这个管教面生的很,谁啊他是?” 甄哥说:“他你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板王啊。” 张胜讶然道:“他就是板王?听你们说的凶神恶煞似的,这不瞅着挺斯文的一人吗?” 甄哥嘿嘿一笑,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你都不懂?他是轻易不动手,动手就要命的那种人。这里没人不怕他,就是那些个老大,见了他也战战兢兢的。这小子有真功夫,七八个汉子近不了身,你进来时,他就荣升为大队长了,他不直接管咱们,要不你就见识到他整人的厉害手段了。”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约定出狱再见,张胜这才站起来,提着暖水瓶向外走,拐向水房。一路上见到管教人员,他都客气地陪上笑脸,管教们都认得他是文哥身边的人,对他态度也还不错。只是路上又和板王打了个照面,这位仁兄却不大待见他,唬着一张脸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都没哼一声。 张胜沿着阴暗的长走廊走到尽头,这里大多是仓库杂物房,又脏又暗,除了到水房打水少有人来。张胜走到水房门口,探头一看,里面有个警官正在打水。 水房比较小,一个大锅炉就占去了半壁江山,另外一半又被装着杂物的铁箱子挤塞了大半,张胜要再进去那就显得局促了些,他便在门口停下了。 那人背对着他正打水,张胜仔细看了看,这人很眼熟,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是看守所指导员方刚,两年多以前看守所犯人麦晓齐自杀,他和当时的所长张宏伟都因管理不善受到了内部处分,张宏伟降半级调走了,他也被调离原岗位,到警校当了个教员。 后来方教员闹了一出绯闻,据说是和一个警校女生有点什么暖昧关系,那个女生的男友也是警校学生,察觉后在食堂和方教员大打出手,引起全校轰动。最后那个男生被开除,方教员也被免去了教员职务。 方教员被免职后,活动了一下又调回了原看守所,继续做起了指导员。看似明降,实则暗升,免职就是官复原职,在官场上其实也不算有甚稀奇。 他在警校当教员时,秦若男正在警校学习,所以秦若男称他为老师,秦若男几次来看张胜,都是请他帮忙,以指导员提犯人训话的名义把张胜带出来,借用的他的办公室会面,所以张胜对他很熟悉。 一见是他,张胜便笑道:“队长,打水呢,我平时也没啥事儿,你要打水说一声,我帮你打就是了。” 方刚一回头看见是他,笑道:“哦,是你呀,不用了,整天坐办公室也乏得慌,走动走动,松松筋骨。” 他沏满了水,提起壶走到门口,张胜闪开让他出去,客气地一笑,这才进了水房。 “噗噗噗……”水龙头拧开,握着暖瓶把手微微倾斜,开水向暖瓶里灌去。 方刚走出水房,机警地四下扫视了一眼,不见有人,他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一抹狠厉的颜色,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 张胜扶着暖瓶,一边专注地灌着开水,一边哼着歌,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去而复返,正像狼一般在门口狞视着他。 方刚脸上杀气隐现,右手并掌如刀,只要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掌削在张胜的颈动脉上,他可以保证张胜会有短暂的晕迷阶段。做为一个学过刑侦学的专业人士,这段时间,足以让他伪造一个滴水不漏的案发现场了。 方刚的手举了起来,脚下还没使力跃进,一只突兀出现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肘部,拇指按在麻筋上,同样很专业的擒拿手法。 方刚半边身子酥麻,既挣扎不得,又叫不出声,他眼睁睁地看着张胜犹自哼着歌悠哉悠哉地打着水,像折了翅膀的黄雀似的被拖进旁边放杂物的一间小屋。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6章-小试锋芒寻脱困 “文哥,情况就是这样,他是受了那个姓徐的重金贿赂,所以才铤而走险,想干掉张胜。” “唔……,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文哥,要不要把他处理掉?” 文先生笑看了他一眼,问:“怎么处理?” “在这儿,当然不能杀人。不过……,这个看守所实在是太腐败、太混乱了,上上下下沆瀣一气,没有几个好东西,他们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掌握有证据,文哥要是想把他踢开,那很容易,我只要递一份资料上去,就能轻易扳倒他。” 文先生笑笑,说:“不必动他,这个看守所的腐败成风,不正是我一手培养的吗?没有这里的腐败,我怎么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板王摸摸寸头,疑惑地问:“可是……您不是想把张胜那小子扶植成您的代理人吗?” 文先生笑道:“那又如何?方刚现在还敢碰他么?掌握了这件事,他就得死心踏地的当我的一条狗,这么一条忠狗,为什么要把他抛弃?” 板王笑笑,说:“是。” 文先生摆摆手说:“自从张胜向我开口求助之后,我就要你注意调查想对他下手的那个人,不过原来并没抱太大的希望,你做的很好,竟然真的挖出了这个人,呵呵。” 板王目光一闪,问道:“文哥放过了方刚。那个徐海生怎么办?” 文先生抻了个懒腰说:“一个人的性情品质,就暴露在他平时地一举一动之间。我对张胜这个人很满意,算是一块璞玉,不过到底能不能承担重任,他还得经过一个考验再说。那个姓徐的……” 文先生轻蔑地笑笑:“留给张胜吧,如果他连徐海生这种人都对付不了,还怎么要为我所用,能经历什么大场面?” “是!” 文先生看了看他,说:“小王啊。真亏了你了,自从我进来,你就守在这里,有高升的机会时。还得犯点错误留下来,把你的青春和岁月都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板王把腰杆儿一挺,说:“文哥。你别这么说,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我这条命,是属于你的。当初您被弄到这儿异地看押时,身边的人都被警方掌握了,能照顾你的人不多。那时我就决定举家迁来这里。把工作调到这儿。守在您地身边。这几年,您也没亏待我。我很知足。” 文先生拍拍他的肩膀,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当初,的确没有看错你。帮你的忙,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件,当时只是看着你这人义气,想把你留在身边,呵呵……幸好你当初没跟着我干,要不然我今天也借不上你地力了。 咱们兄弟,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先回去吧,现在虽说挖出了方刚,不过张胜的安全,你还得在意一点。” 他负着手,仰起脸看着房顶,怅然说:“这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我现在对恢复自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是该培养一个代理人的时候了,张胜这个人和我很投缘,他地个性很像年轻时候的我,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张胜始终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事,只是第二天听说方指导员生了病,向单位请了半个月的病假,说是回家养病去了。方刚走了,那位女警官就没有关系可以来看他了,张胜地牢狱生涯因此少了一桩盼头。 不过令他兴奋的是,那天审讯时说的那番话,果然引起了上面地重视,那位卢秘书接连两次单独把他提出去对话,询问他地意图,告知上面地底限,两个回合的交锋,果如文先生所料,上面想体面地下台,他必须得做出让步。 最后,张胜和卢秘书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对张胜地指控,保留抽逃出资罪,这样首先就把那家财务公司刨除在外,不会牵连到那家公司了。同时,这一切发生在公司正式成立之前,而直至公司成立后很久,张胜都不是公司第一控股人,因此做为公司董事长他虽有责任,但并非主谋和主要责任人,可以从轻处理。 第153章 而张胜则相应地予以回报,由原第一股东徐海生把持、经营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将收归国有,变卖厂房以偿付银行贷款和罚款,做为次要责任人,张胜控股的总公司汇金公司也要收归国有,这个总公司只是一个空壳,除了几幢办公楼,其他并没有什么。 变卖大楼的钱等于是将宝元公司在汇金公司10%的股份变现,由来代替宝元公司偿付部分集资群众的集资 这个,是暗箱操作,不对外公开的,所以偿付对象,那些集资群众的身份可想而知,当然是有权阶级中的特权份子,普通集资者是没有这种优偿待遇的。 张胜的子公司冷库厂、屠宰厂和水产批发市场因为是自负盈亏、自主核算的法人企业,所以这三家企业得以保留。至于汇金公司在宝元公司的三百万元投资,要按照正常法定程序走。由于汇金和宝元双方是合作者,所以要排在其他个人欠款、企业欠款、银行欠款的序列之后清偿赔付,如此算来,这笔钱注定是肉包子打狗,永远不会回头了。 同时,张胜还给卢秘书提了一条建议:对宝元公司,不要搞破产清算,那样在宝元公司有债务的人固然多多少少能够分得一点残茶剩饭,但是这么庞大的一家企业一旦倒闭,众多失业者的善后问题照样会成为政府部门的一个大包袱,一个处理不好,会引起新的社会矛盾和问题。 宝元公司是多元化经营的一个大企业,下边有星罗棋布、种类繁多的小厂,比如房建公司、服装厂、面粉厂、硫酸厂、磷肥厂、铁厂、砖瓦厂、煤矿等多家企业。张胜建议,政府方面可以出面牵头,对宝元公司进行股权分置。 也就是把烂帐债务分成若干份,每个分厂分公司按资产大小承担不同金额的债务,同时与各分厂分公司的负责人签定资产分立协议,以债务抵股份。也就是说,各分厂分公司的负责人以接收总公司债务的方式接收他们现在经营的工厂,张二蛋的家天下连资产带债务在这种一揽子计划中分摊给众多的分公司、分厂的负责人。 这些人一穷二白,只是张二蛋的打工仔,凭白得了一家公司,自然会欣然同意。但是在头几年的经营中,他们所获的利润是不能归个人所有的,因为要拿出来偿还集资群众和其他企事业单位、银行的欠款。 这个计划,群众和其他企业也能满意,他们拿回出资的时间虽然延长了,但是他们的损失却比让宝元破产清算小的多。这个主意,是张胜从他危急关头对两家子公司进行分立以保全资产的行动中触发灵机想出来的办法,他与文先生探讨后,经文先生完善补充,就成为了一个可操作性非常强、各方都可能接受的补救措施。 这个办法的确比政府准备实施的破产清算要高明的多,不只解决了眼前众多人追讨债务引发的动荡,还避免了宝元这个庞然大物彻底倒闭将引发的其他问题。 卢秘书的幕后人听了这个计划奉为至宝,在班子会议上拿出来讨论,众人都拍案叫绝,立即按这个计划进行实施,宝元案引起的一系列社会不良反响开始渐渐削弱,这套政策的实施引起了许多人的称道,还有人撰文在报上发表分析文章,认为这种举措富有创造性和人性化,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模式,今后可以在类似的企业继续施用。 张胜虽然仍在狱中,但是他知道自己出狱之期已经不远了。刑警队和检察院对他的看管明显松解下来,已经允许他的家人和朋友前来探视。 今天,接到通知的张母就在小璐的陪同下匆匆赶到了看守所。 “张胜,你家里有人来看你。”板王站在文先生门口说。 张胜放下手里的《漫谈投资组合的几何增值理论》,先是茫然地向外看了一眼,思绪这才从书本中清醒过来,他一跃而起,惊喜地道:“我……我家里来人了?” 在这里关了几个月,那感觉却比几十年还要长,度日如年的岁月里,突然听说可以见到亲人,张胜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板王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快出来吧,你母亲和你妹妹在等你呢。” “我妹妹?”张胜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这时已顾不得多想,他匆匆说了句:“文哥,我去见见家里人”,就急急地跑出了房间。 “跟刘管教走吧!”板王摆摆手,刘管教便领着张胜向外走去。 “文哥,他出狱之期不远了。”板王站在门口,低声地说。 文先生微微点头,目光闪动如初春的河里翻滚流动的冰棱,放出清冽的光。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7章-xxxxxxx 走到会客室门外,张胜心情激动异常,打开这扇门,就能见到久别的亲人了,他的心怦怦直跳,手握住门柄,似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拉不开。 吸了几口气,平抑了一下心情,他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把马甲脱掉放到门边,又整理了一下衣裤,力图让那一套灰扑扑的囚犯显得整齐一些,可是光溜溜的头顶、胸口的囚犯号码,那是无论如何也遮蔽不起来的。 “行了行了,你相对象呢?再怎么打扮,家里人该担心还是担心。” 刘管教笑骂一句,说道:“快滚进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谢谢管教!”张胜头一回觉得管教也是那么的有人情味儿,他感激地道了声谢,然后长长地吸了口气,忐忑地拉开了房门。 门一开,张母就从座位上站了起了,忙不迭地把老花镜戴上,激动地看着里边。 张胜脚步轻快,脸上带着很轻松的笑意,快步走到她面前,隔着栏杆握住了她的手。 “儿子,儿子”,张母嘴唇哆嗦着,眼中泛起泪花:“你这些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你看看你。都瘦了……” 老太太摸着他地脸颊心痛的直哭,张胜却瞅着旁边扶着老妈的姑娘发起了愣,好半天,他才惊喜地叫了一声:“小璐!” 小璐扶着他的母亲,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他,一见他看向自己,不禁局促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嗫嚅地答应了一声:“胜……张……大哥。你还好么?” 张胜无心考虑她称呼上的变化,她肯来,说明心里就已经原谅了自己,张胜心里只有欢喜。哪还想得了那么多。 他欢喜地点头,说:“嗯,我很好。妈,你怎么和小璐一起来了?” 张母看了眼小璐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虽知她现在有了男朋友,可心里还是希望儿子能把自己相中的这个好媳妇给抢回来。一听他问,想起小璐就是被他气跑的,奇*shu$网收集整理不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说:“我们怎么不能一起来?这些天,我又要瞒着你爹,又得给你弟媳侍候月子。自己身体又不好。全亏得小璐忙前忙后地照顾我。” “老二有孩子了。男孩女孩?”张胜喜道。 张母惋惜地叹了口气:“是个丫头,孩子倒挺漂亮。唉!可惜了的,是个闺女。现在都只准生一个孩儿了,你们张家的香火可就指着你了,可是你……你老大不小的了,不成家不立业地,咋就让我这么操心?” 她越说越气,眼睛又瞪了起来:“你说你这不省心的孩子,做生意就规规矩矩地做呗,咋就把自己弄进了大狱。担心的我呀,唉!” 她颤巍巍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亏得你公司里那些同事,那个钟情呀、郭胖子俩口子呀,还有个叫黑子的和他小对象,时不时地上门看我们,趁你爸不注意,就告诉我你的案子托了人、有了眉目了,叫我别担心,我这才撑得下来。这几个孩子都不错啊,亏了他们了,我这次能允许来看你,就是他们帮的吗吧?我说胜子,你犯的那啥出资到底算啥罪啊,啥时候能出来,不会判刑吧?” “没事地,妈,这是经济案,问题不大的,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能出去。要不然,也不能允许你们来看我了。” 张胜安慰着,那双眼睛又向小璐一溜。 小璐一对剪水双眸想看他又不看,不看他又忍不住,总是偷空便他一眼,然后再飞快地移开。张胜这一看去,堪堪逮到了她的眼神,小璐吓了一跳,两只眼睛赶紧垂下去,用一对小扇子似地眼睫毛遮住了她地眼神。 “小璐,谢谢你……为我做地一切。”张胜深情地说。 “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小璐卷着衣角,吃吃艾艾地说。 “应该?” 张胜重复了一句,心头急跳了起来:“为什么应该?难道……难道她回心转意了?” 张母把儿子和小璐地表情看在眼里,两个人旧情未断的样子让她心中很是欢喜,便拉住小璐的手,说:“当然。我告诉你,小璐现在是我的干女儿,是我家小三儿,我疼着呢,以后你想欺负她呀,门儿都没有。” “干……干女儿?”张胜看了小璐一眼,结结巴巴地问。 小璐脸蛋微红,轻轻扯了张母的衣襟一下,神态忸怩,却没否认。 “什么时候对象变成妹妹了?”张胜有点头晕。 他看了小璐一眼,小璐低着头,微红湿润的樱唇微微上翘就像三月含苞待放的花朵,诱人至极,叫人有忍不住一逞口舌之欲的念头。 小璐被他看得不安,身子微侧,似有躲到张母身后的意思,身形微侧时,那性感翘臀裹在牛仔裤里,浑圆贲起,犹如半球,尽显结实挺翘。 那杏脯般莹润鲜嫩的嘴唇,曾是他滋意吮吻过的地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曾是他迷恋爱抚过的地方……,呃……,有被哥哥亲过小嘴、摸过屁屁的妹妹吗? 第154章 好别扭! “小璐这孩子,长得俊、性情好,会过日子,自打我认了她做干女儿,街坊邻居的都打听着要给她介绍对象呢,小璐啊,听说你工作的那地方也有小伙儿追你是吧?”张母有意激张胜,故 璐说。 小璐被张胜灼灼的目光看得手足无措。张母一问,她忽然想起张胜已和那个曾和他发生关系地女孩确立了恋爱关系,心中一痛一冷,低头说道:“干妈,你说这个干吗,我都有对象了。咱们好不容易找机会来看……看……看我哥,还是多了解一下哥的情况吧,看大哥需要些啥,回头咱给带来。” “小璐已经有对象了?”张胜听到这儿。心里莫名地一沉,这时他才从初逢的喜悦中清醒过来,纵她回头又如何?如今难道能为了她负了若兰? 既已擦肩而过,如何停身回头?想至此处。心中情火便黯然一淡…… 秦若兰来到英国伦敦后,就读于圣多马斯医院南丁格尔护士学校。假期的时候,许多同学到各地旅游,秦若兰也打电话租车。想自驾车去旅游散心。 她的舍监埃维莉娜修女非常喜欢若兰,这个中国女孩不穿奇装异服、不听重金属音乐、每天清晨的时候不会有不同的男孩从她宿舍里钻出来,而且言行举止非常娴雅,符合她心目中的淑女标准。听说秦若兰要自驾旅游。她便热情地把自己的侄子介绍给她,让他们结伴而行,以便有个照顾。 埃维莉娜修女地侄子叫雷蒙。是个身高六英尺四英寸。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子。他有贵族身份,虽然他没有城堡。但仍保留着祖上传下来的一块封地,一个叫做艾奇特的小岛。 他拥有在小岛上自由钓鱼地权利、拥有岛上的矿藏开采权以及对滩涂上的失事船骸的历史继承权。这一切很难转变成眼前利益,除非把小岛卖掉,不过这位雷蒙男爵也没有拍卖祖产地计划,因为他自父辈起就是伦敦很出色的医生,家境宽裕。 雷蒙男爵非常具有绅士风度,他和他的朋友爱德华对唯一的女伴秦若兰非常照顾。一路上,秦若兰受到了公主一般地礼遇,但是即便欢笑时,她眉宇间仍然有种难以驱散的寂寞和忧郁。 雷蒙男爵曾笑称她的忧郁非常具有贵族气质,令人望之着迷,如果她一直保持这种忧郁,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成为雷蒙男爵夫人。朋友地玩笑话,秦若兰并没有往心里去,她也希望自己能在旅行中忘记过去,重拾心情、重新生活,然而要做到谈何容易? 雷蒙和爱德华是非常有修养、有素质地一对年轻人,一路上两个英俊地男孩很受旅行的年轻女孩青睐,主动向他们搭讪或邀请他们一起旅行,但是都遭到了他们地拒绝,因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人,如果不是因为埃维莉娜修女的托附,想必他们连秦若兰也不会带上,不过现在他们倒是成为真正的朋友了。 他们一路旅行,来到了英格兰西北海岸靠近苏格兰边界的地方,这里是著名的湖区,湖区拥有英格兰最高峰斯科菲峰和英格兰最大的湖温德米尔湖。 葛拉斯米尔湖位于温德米尔湖北边,小巧优美,除了怡人的风景外,这里也以沃兹华斯的故居“鸽舍”和他散步的故道而闻名,造物主在这里布下了一切自然界能有的美丽风景:湖泊、河谷、山峰、瀑布,最美的就是星罗棋布的湖泊。春夏之交,满目翠绿,缎面般宁静的湖水,天鹅绒般的草坂,翠生生的好像一幅还未干透的水彩画。 湖区周围的小旅馆充满了浓浓的文化气息,它们大都掩映在树林中,或是建在湖边,旅馆房间布置优雅大方,餐厅往往摆放着维多利亚时代的瓷器,卧室床头的小书柜上是英国文学名著,在这如诗如画的湖边,捧一本经典的英诗,度过一个远离尘嚣的安静夜晚,实在是无比惬意的事情。 秦若兰可不是斯文淑女,即便在忧伤中,她也不会像林黛玉似的沿着湖边的林中小径散步,呼吸着湖上的氤氲雾气,凄凄切切、哀哀婉婉,她喜欢在运动中忘却悲伤和烦恼。 骑马、快艇、登山、网球、高尔夫,这些才是她的最爱,恰恰也是雷蒙和爱德华擅长的项目,所以三人玩的非常开心。 草地上,雷蒙和爱德华勒住座骑,看着在山坡上仍在纵骑狂奔的秦若兰。秦若兰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身穿标准的骑士服,黑色骑士西服、高领白衬衫、白领带、戴着黑色骑式盔,下穿浅色弹力马裤、马术靴,显得英姿飒爽。 雷蒙耸耸肩说:“我想,秦小姐一定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她在藉运动发泄心中郁积的情感。” 爱德华蹙着眉说:“你不要大发感慨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制止她,她骑的是这里性子最烈的一匹马,连你我轻易都不敢骑它,而她的骑术,还不及你我。” “可我觉得,适当的发泄,其实是好事……” 雷蒙刚刚说到这儿,“希聿聿”一声马嘶,那匹高头大马人立而起,秦若兰一声惊叫,从马上摔了下来,后脑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我的上帝!”雷蒙和爱德华齐声惊叫,策马便向她出事的地方狂奔而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8章-永不相见彼岸花 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停在汇金公司对面的林荫道下,楚文楼用阴冷的目光瞟着对面院内的办公大楼,说:“你们好好观察一下周围地形,行动时间就设在今晚,到时我会想办法把她引出来,你们把她掳上车后迅速带到约定地点,十万块钱就是你们的了,这是两万元定金。” 坐在驾驶员位置的一个男人接过钱掂了掂,揣进了裤子口袋。 这个人留着八字胡,体态稍显臃肿,黑绸衬衫、黑绸长裤,脸上戴着墨镜,显得又冷又酷。他的领角有几块油渍,不过因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不太明显。 后排座位上坐着两个男人,年纪比他小着几岁,大约只有二十出头,一个寸头、一个长发。寸头的小鼻子小眼,睁大了眼也像没睡醒似的。长发的头发染得一偻黄一偻白的,嘴宽眼细邪里邪气,很有点东邪黄药师的味道,他们俩正探头探脑的观察着汇金公司周围的情形。 楚文楼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信封,从里边掏出几张照片分发给他们,嘱咐道:“看清楚了,是这个女人,千万别掳错了人。” “我靠,尤物啊,太他妈妖了,妖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寸头的小眼睛一下子睁得比绿豆还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大哥,黄毛,你俩认完了人儿把照片给我吧,喜欢死我了。你看这脸蛋儿、这丰胸、这细腰、这长腿……” “啪!”他后脑勺被黄毛搂了一下:“你这个废物,照片给你干嘛,躲被窝里打飞机呀?今晚上能见到真人,要玩就玩真格的,你知道不?” 他涎着脸对酷哥说:“大哥,今晚叫兄弟爽一下吧,这样地女人,千里挑一啊你知道不?你看她那眼神儿,那个风骚、那个撩人啊。咱一辈子不定能不能碰上 第二回呢,你知道不?” 照片是从不同地方不同角度偷拍的,有钟情正在水产大厅和业户聊天的画面、有她穿着ol装刚刚打开奔驰车时的、有她正与客户亲切握手交谈的。 娴静温雅、仪态万千,美则美矣。就是不知这位流氓兄所说的风骚撩人从何说起,相片上的少妇可是连正眼都没看他。如果不是有些女人真的能从骨子里透着性感,那就是此人有点纳西索斯的自恋倾向。 正在扮酷地老大眼中也射出贪婪的光,他一把摘掉墨镜。仔细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这才记起身为老大的责任感来,他瞟了楚文楼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哥们。这个女人是不是只要完完整整地带给你就行了,没有其他要求吧?” 楚文楼明白他话里地意思,嘿嘿笑道:“三位兄弟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只要她这个人啥零件儿不缺的出现在我面前。神志能保持清醒就行。” 流氓老大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上道儿,哈哈……,既然如此,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她身上地零件全都完好无损,不但不会缺点什么,我们哥三儿还得给她注点润滑油,嘿嘿嘿……” 三个流氓淫笑起来,楚文楼陪着奸笑两声,想了想说:“不过,你们不能误了我的正事,抓了人得马上带过来,等我的事忙完了,你们愿意怎么爽就怎么爽。” “行,一言为定!” 楚文楼暗暗得意,到时候威逼利诱一番,只要达到目的,就占了她身子拔个头筹,这几个小子愿意替自己刷锅,那也由得他们去。大家事儿都犯在一起了,更安全。而钟情,她现在是一家企业地老总,有头有脸的,她好意思把被人轮奸的事儿说出去吗?” 楚文楼暗暗打着如意算盘,抬腕看看手表,说:“行了,快中午了,哥几个,咱们走吧,找个饭店先撮一顿,晚上还要办事,酒可得少喝。” “好!”酷老大爽快地答应一声,启动了车子。 “砰!砰砰!”吉普车奋力放了几个屁,向前蹿了几下。 楚文楼晃着身子,皱眉道:“油箱进水了是怎么着?” 小黄毛道:“油箱怎么会进水呢,你脑袋进水了是怎么着?那是排气管连接处地垫片坏了,你知道不?发动机也有毛病,你知道不?” “砰!砰砰砰!”车子又放了一串响屁,然后开动起来,酷老大扭头吼了一句:“对咱们地依食父母说话客气点儿!” 然后又扭过头来对楚文楼不以为然地说:“没啥,这破车早该报废了,全都是毛病。” 第155章 楚文楼不放心地说:“我说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儿,要是晚上行动时抛了锚,那可坏了菜了。” 酷老大叼着烟,学着小马哥地神态说:“安啦~~,我老刁办事,你尽管放心。” “砰砰!砰砰砰砰砰!”吉普车时不时地夹带出一串响声,拐上了环城公路。 张胜回到囚房,坐在垫上发呆。 今天,又有几位朋友来看他,他们是哨子、李尔和李浩升。 老友相见,难免唏嘘,以前的芥蒂也都一扫而空了。张胜迫不及待地向他们问起秦若兰地近况,却如闻晴天霹雳,李浩升告诉他,表姐在英国已经有了男朋友,还是一位有城堡、有封地的贵族。 若兰的来信中说,她和这个叫雷蒙的英俊男孩在美到令人发指的英格兰著名湖区旅游中,彼此相处非常愉快,现在正在返回伦敦的途中。 李浩升拿出秦若兰和那个金发碧眼的英国贵族一齐驾车、登山、骑车、驾驶快艇、打网球、骑马的相片给张胜看,张胜见了嗒然如丧。 伊人还是那般娇俏模样。笑颜如花,份 ,然而对他来说,却已是触手难及,心灵地距离变得 如果秦若兰独居于英国,他无惧于用尽手段去追她回来,可是她已有了男友,去争一个已经有了男朋友的女孩,那远远超过了张胜的道德范畴。 小璐……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找了男友;若兰,也是如此;现代人的爱情都是这种快餐式的感情?若兰,我不求你天长地久,也不求你记我念我多久。可是才不过半年时间……这也太快了点吧?放弃一份感情、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可以做得到那么快、那么坦然吗?为什么……我偏偏做不到? 记得徐海生说过,他的女友离开他时,哭得死去活来。可是离开仅仅七天,就打来电话分手。说起来,她们都是被我伤过心的,算是够对得起我了。 张胜苦笑着自我安慰。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地难过却仍难以抑制。 秦若兰寄来的信中,有一页是给他的。夹在给李浩升的信中。信中嘱咐说:“如果张胜从不念起我。那就算了,如果问起我来。就把这信交给他。” 张胜重又拈起那封信,细细地读了一遍,还是不明白这封信蕴含地意思。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为极乐世界。有一种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于弱水彼岸,是为彼岸花。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能见。生生相错,独自彼岸……” 这封信,更像是一首诗,然后张胜却琢磨不出她的意思。 文先生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张胜盘膝坐在地上念念有词,两眼发直,仿佛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 文先生停下脚步,皱着眉看了他半天,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手,张胜连眼皮都不眨,文先生又好气又好笑。 “英国贵族……,很有钱么?我要是有钱,就去英国买一座最大的城堡,就住在你们家对面……!” 张胜恨恨地想,可是想想那个极有绅士风度地英国年青人,他又颓然一叹:“唉!就算如此,我终究是没有人家帅、没有人家那么有气质……” “为什么非要嫁洋人?哪怕你找个男朋友,只要也是中国人,我也不会这么难受。外国人……,从小的生活环境、文化理念那么不同,你会幸福吗兰儿?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恨我,才这么轻率地决定终身?这首似佛偈似诗歌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我读着,却像是无限遗憾,恋恋不舍?你真的那么决绝地忘了我?” “喂,小子,这回来看你地是你女朋友吧?怎么魂不守舍的?”文先生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文哥?” 张胜的眼珠动了动,突然眼神一亮:“对啊,文哥,你对佛学很有研究,你快帮我看看,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胜急忙站起来,把诗递给文先生。文先生一看那绢秀地字迹,便笑道:“果然是女人,写给你地情诗吗?我能看得?” “能能能,文哥,你快帮我看看,这诗是什么意思?” 文先生拈着那页纸,把纸上地诗句仔细地读了一遍,双目微阖起来。 “怎么样?文哥,你明白诗里的含意吗?” 文先生沉吟道:“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曼珠沙华,出自《法华经》,本名摩诃曼陀曼华曼珠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之红花。同时,它又是传说中唯一能够生长在冥界地花,佛经中说,它是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嗅到它的花香时,能够唤醒死者生前的记忆。是故此花与孟婆汤可谓恰恰相对。” 张胜瞠目道:“忘记甚么?又记起甚么?不会是这个意思啊,才几个月时间,我会忘了什么?还是她要忘了什么?” 文先生翻翻白眼,揶揄道:“老弟此言太有禅机了,老衲不解。” 张胜一窒,苦笑道:“文哥,你别耍我了,我真的很想知道她信里的意思。” 文先生凝视了他一眼,问道:“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张胜长长吸了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很重要!” 文先生点点头,微微思索片刻,又道:“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岸。曼珠沙华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所以叫彼岸花。这种花有种特点,就是花与叶永不相见,有花无叶,有叶无花,只能选一样,这个就是彼岸花的宿命!” “呃……,文哥,这个有点深奥,到底什么意思?” “它长出叶子的时候,花是绝对不开的,待到开花时,叶子已全部落光,所以才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说法。” “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花与叶,永不相见……”,张胜喃喃自语。 文先生又道:“日本对彼岸花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韩国对彼岸花的花语是‘相互思念’,意思大同小异。用佛经中的注解来说,那便是‘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有花无叶,有叶无花,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 张胜的眼睛湿润起来:“她……是说,要和我天涯永隔,永不相见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性如烈火,难为了她,曾为我委曲求全那么久,为什么……总是要失去后,我才懂得去珍惜……” 张胜又陷入痴怔之中,文先生绕着他转了两圈,摇头嗟叹,给他下了断语:“情商太低,有点晚熟!这可怜孩子,上学的时候估计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9章-山重水复疑无路 夜深了,钟情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张胜从看守所带出了消息,把他与官方的妥协方案告诉了她,要她着手准备房地产公司和汇金总部的移交工作。 能够不显山不露水地挪到子公司名下的财产,钟情尽量地移走,争取给张胜尽可能的挽回些损失。忙到很晚,她仍无倦意,但是却已饥肠辘辘。这几天太忙了,忙到都没空去看张胜,但是她知道,她这里的进度越快,张胜出狱也就越快,她恨不能变成三头六臂,尽快地把所有事情解决好,把张胜救出生天。 重新盘点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钟情站起身来,揉揉发酸的腰肢,留恋地打量着办公室的一切。这间办公室是张胜的,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张胜收留了她,两个人在这间办公室里打拼,用两年时间打造了一家颇为兴旺的企业。 张胜入狱后,她做为代理人整天在这里办公,办公室的一切陈设她都没有改变,那上面有张胜的痕迹,看到它们,她就有种张胜还在她身边的感觉。她本想把这一切再完整地交回到张胜手中,然而现在却不得不把它们封存,做为赔偿交出去了。 在办公室里缓缓走动,抚摸着她熟悉的一切,钟情黯然神伤。来到里间张胜的卧室,腰背酸麻的钟情和衣躺在那张单人床上,睁着双眼望着天棚发了一会怔,然后微微侧身。抱起张胜的枕头,轻轻地嗅了嗅。 他被带走半年了,可是在钟情地感觉里,那上面似乎还有他的味道,仿佛他昨夜还曾睡在那枕上面。轻轻摩挲着枕巾,钟情依恋地合上了眼睛……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 钟情闭着眼睛摸到电话,凑到耳边:“喂?” “什么?”钟情霍地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好……我马上下去!” 钟情匆匆离开办公室。下了楼。九点多了,夏天的夜虽短,但是此时也已完全黑下来,开发区的住户还不是很多。街上寥无行人,公司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车前站着一个男人。 传达室老胡打开电动门,钟情走了出去。漂亮女人。就算是老男人也喜欢多看几眼的,老胡眯着眼盯着钟情的背影多看了几眼,这时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他看到吉普车前站着的人和钟情说了几句话,钟情探头往车里看时。那男人突然推了她一把,车里也伸出一双手,一下子把她拉了进去。钟情挣扎着。但是车门迅速关上了。那个男人跳上车。吉普车“砰砰砰”地放了一串响屁,急速开了出去。 “这……这这……”。老胡惊愕的手足无措,他抄起了电棍才想起来根本追不上人家,赶快又按响了警铃,跑出传达室冲着警卫室喊:“快来人呐,快来人呐,钟经理被人抢走啦!” 第156章 “你再他妈挣扎老子把你裤子扒了,你知道不?”小黄毛一手捂着钟情地嘴,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瞪着眼咋乎。旁边寸头直劝:“黄毛,你轻点儿,别把人捂没了气了。” 酷老大激动的脸颊胀红,一脚油门踩到底,疯狂前行,眼睛不断看向后视镜,没发现有人追踪,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钟情心里又惊又惧,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要绑架她勒索钱财还是出于其他目的,但是随着车子越开越远,她情知已经无法挣扎脱身,便不再白废力气,她需要先搞明白这些人地目的,才好争取脱身。 车子在桥西开发区空旷平坦的道路上兜来兜去,驶出开发区,在僻静的公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最后驶进了一个镇子新建地小区。 “砰!砰砰!砰砰砰!”车速一放缓,尾气管又砰砰地响起来,砰砰的声音在小区楼群前回荡。 这个小区正在建设,路边挖着壕沟,泥土还没有回填,路灯也还没亮,两旁一栋栋楼房,看样子盖的是住宅楼。有几栋楼已经建好了,还有几栋楼旁还停着塔吊,外部装修还没有全部完成。 小区里黑漆漆的,三个人下了车,七手八脚地拖着钟情拐进了一栋刚刚建好地楼房。 “上去!”这栋楼不高,只有五层,爬到五楼上面,酷老大冲钟情厉喝一声。 “这位兄弟,你们为什么绑我?如果要钱,咱们好商量。你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吧?”钟情冷静地做着说服工作。 “马上爬上去!”刁老大推了她一把:“别怪我们哈,我们也是受人之托……,马上上去!” 小黄毛说:“我跟你说,你乖乖听话,我们哥们就不难为你,你别吓唬我们,我们要是怕,就不干这个了,你知道不?” 钟情抬头看看爬向天台的梯子,无奈地握住铁环,一级级地向上爬去。 屁股上突然被人摸了一把,钟情没敢停下,强忍羞愤继续往上爬,她要知道,到底是谁授意这几个流氓绑架她,目的为何。 底下小寸头结结巴巴地说:“真……真他妈舒服,这手感……我地手都快化了……” “你再手欠老子把你手剁了,你知道不?狗日地,我还没碰她呢,倒让你占先,你出力了么,你自觉点,知道不?”小黄毛忿然骂道。 “别他妈吵了,没见过女人呐!”刁老大吼了一句,摸摸兜说:“哪个有烟,给我一根。” 钟情爬到楼顶,风呼地一下吹了过来,虽是夏天,这空旷地高处还是非常凉爽的。星光满天,与远处地***辉映在一起。 楼沿处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看着远方的***,他穿了一件竖领风衣,双手插在风衣兜里,风吹得风衣飘扬起来,给他蒙上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他就是幕后主使!”钟情心头怦地一跳。 那个人抬起手,抚到唇上,唇上闪了一下,原来他的嘴上正叼着一支烟,他拿开烟。悠悠地吐了一口,然后慢慢地转过身:“钟经理,久违了。” “你是谁?”钟情问着,心里飞快地思索着:“好熟悉的声音。” 那人 笑。突然举步向她走来。一只手扶着左大腿,胯骨屁股向后一拱,残废的左腿便向前拖上一步。他方才努力营造的神秘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楚文楼!” 看着走近的那个男人,钟情惊叫一声。 “难为你了,还记得我!”楚文楼冷笑一声,满眼怨毒。 “是你?”钟情满脸轻蔑:“姓楚的。你又玩什么花样?” “嘿!”楚文楼直起了身子,轻浮地笑:“花样?花样得你配合着才玩得起来呀。” “无耻!”钟情地下巴仰起来,不屑一顾。 楚文楼的自尊被刺痛了。他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钟情的衣领。狞声道:“臭婊子。拜你和张胜所赐,我现在成了残废。你总该付出点利息吧?” “放开我!”钟情厉声叫,但是她只挣扎了两下,一柄雪亮的弹簧刀便抵在了咽喉上。 钟情不动了,她冷冷地看着楚文楼,说:“姓楚地,张总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破坏冷库来报复?你是张二蛋的人,张总把你交给张二蛋处理,是他打断了你的腿,无论怎么算,你都不该算到我和张总的头上。”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二舅怎么会打断我地腿?” “永远都是别人的错,你从来不会检讨你自己?楚文楼,你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小人!” 楚文楼厉声道:“说的不错,说地太好了!我是小人,我就是一个小人,那也好过你们这对狗男女!张二蛋判了,可张胜还没有,欠我的,你们要连本带息的还给我!” “你想怎么样?” 楚文楼目光一闪,嘿嘿笑道:“很简单,我要你把张胜虚假注资、抽逃出资地确凿证据交给我,还有,他在出事之前紧急分立公司,转移资产地事你也得写下来,有了他假分立股权、实藏匿资产地事实,我就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没有证据,这些都是有人想整他,强栽给他的罪名,张总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钟情一口否认。 楚文楼笑笑,用刀子轻轻拍拍她娇嫩地脸蛋儿:“钟情小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别忘了,我跟他合作比你还久,那点事我还不知道吗?我一清二楚,只是……我需要证据,需要一个更强力的证人。这个人没人比你更合适了,至于证据,就算真的没有,你现在把持着公司大局,也完全可以造出一份来是不是?” “我不会做对不起张总的事!” “算了吧,你和他算什么?露水姻缘?他会娶你吗?钟情,你考虑清楚,如果你答应合作,可以制造点他偷税漏税非法经营的证据,只要让他继续蹲大狱就成了,公司分立转移资产的事可以提都不提,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公司老总,有头有脸、有车有钱,这样的日子,你不想放弃吧? 如果你不答应……,钟情,我已经是废人了,除死无大事,没有什么是我干不出来的。你知道吗?我请那三个流氓的钱,是我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才拿出来的,我已经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 他的眼神有点疯狂,狞笑道:“你不答应,我就让那三个流氓把你轮奸了,然后划花你的脸,让你变成一个狗见了都会吓跑的丑八怪,身败名裂,永不超生!我说的出,做得到,你考虑清楚!” 钟情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楚文楼舔了舔嘴唇,继续诱惑她:“要是答应我,你有什么损失呢?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凭你的模样、身价,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正是为了我自己!”钟情盯着他,目中飞起一抹神彩:“在我心里,他比你说的这些都重要,所以……我愿意牺牲一切来维护他,我喜欢他!” 楚文楼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喜欢他?你都不敢说一个爱字。自卑是吧,你也知道自己不配是吧?你在三元印刷厂闹那一出,到现在都是那儿的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呐!” 他恶狠狠地咒骂道:“姓钟的,夹个小屄装什么圣女?你一天是荡妇,就一辈子是荡妇,永远也别想洗刷、永远也别想抬头。一个良家妇女若想成为一个荡妇,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一个人们眼中的荡妇想做贞节烈女却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难一万倍,这污名,你会背一辈子,背到死!” 钟情的眼睛里溢出了闪闪的泪光:“我不需要让你这种人来评价,你这种满腹龌龊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上帝对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临死之前的忏悔都能接受,可是世俗间的人有几个有那样的胸怀?我早就想开了,我不不在乎你这种人渣怎么看我,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做到对得起他,足够了!” “楚老大,你的事办好了没有啊?”老刁爬上来探头问了一句。 “就好,就好,马上!” 老刁一缩回去,楚文楼就用刀逼着钟情退了几步,把她压躺在楼顶小房子式的建筑上面,冷笑低声说:“好!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滥货!” 他一手持刀压在钟情颈上,一手匆匆解着风衣:“老子当初想玩你,结果被张胜那小子打了个乌眼青,今儿老子得找回来,我一定要玩了你,我还要下面那几个哥们轮着奸你,你做好你自己就成了,闭上眼睛把我想象成张胜会不会爽一些啊,哈哈哈,不知道张胜知道了还会不会要你!” 钟情恐惧地挣扎起来,他越挣扎,楚文楼越有报复的快感,他狞笑着嘲讽道:“这地方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要想从这逃出生天,除非上面掉颗炸弹!”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0章-柳暗花明又一人 钟情被掳走后,汇金公司炸了锅,保安和在公司住宿的男职工三五人一队四处寻找,老胡又打电话报了警,然后给郭胖子挂了电话,郭胖子在开发区买了房子,正在家里辅导孩子作业,一听消息急三火四地跑到公司来,差点儿没旧病复发再度晕倒。 几通电话挂出去,和分头搜寻的人联系了一下,一点消息也没有,郭胖子想起黑子,急道:“快点,给黑子挂个电话。” 老胡懵然道:“郭经理,他在桥西新镇住呢,把他找来也不赶趟啊,我看还是敦促警方加紧寻找吧。” 郭胖子瞪眼道:“你懂个屁,小黑原来是道上混的,这十里八乡的流氓地痞他都熟。 第157章 官有官道,匪有匪道,说不定他能找出什么线索来,打!快打!” “喛喛!”老胡应着,赶紧抓起电话打给小黑。 小黑和对象白心悦现在正在桥西新镇的一幢大楼里闲逛。 “看着没,小悦,这房子两室两厅,双阳台的,宽敞吧?”大厅中间的地面上还有一些工业垃圾,房子刚刚完工,外部装修还没结束,屋里也很肮脏。 这时楼底下传来“砰砰砰”的一串巨响,黑子探头一看,旁边的楼洞口停下了一辆破吉普,由于是在同侧,没看到下车的人,黑子自言自语地道:“这谁啊,这么晚跑这儿来。” 白心悦说:“兴许也是看房的吧。” 黑子点点头:“差不离儿,这么晚还来看房。这地方房子够火呀,咱到时可得抓紧,买到楼层好地。” 白心悦打量着屋子,说:“嗯,这房子框架、格局还真不错,得挺贵吧?黑子,其实我也不指着你一结婚就能买大房子,就是有个地方住就成。” “媳妇儿,小瞧我是不?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屠宰厂的股份我可占着大份儿呢,别的不说,起码把这栋房子买下来不成问题。你看这地方好不?离你家我家都近,回个门子串个门也方便。等房子正式发售我就来买一套。” 白心悦开心地道:“嗯,你家就是太挤了,你爸要把大屋让给咱住,那哪儿成。可那小屋啥家具也放不下,再说……隔壁墙太薄,有点啥动静那边都听得见,太难为情了。” 黑子嘿嘿地笑。逗她道:“,有啥动静怕我爸妈听见?” 小白害羞了,用肩膀拱了他一下:“去你的。不跟你说了。天都挺晚了。咱们回去吧。” “别……”,黑子扶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黑夜里,两个人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 “房子一下来,咱就结婚了,媳妇,我爱死你了,以前我这人犯混,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少年管教所住过、拘留所待过,咱们从小同学,你是好学生,我是二溜子,可你从来没嫌过我,我这心里都记着呢。” “说啥呢你,你现在不是挺好地,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人家才不听这些甜言蜜语。”白心悦轻轻说着,还是被他哄得满心欢喜。 黑子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忽然一低头,吻上了白心悦的小嘴,小白推了他一下,然后便揽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缠绵热吻起来。 两人之间地温度迅速升高,黑子抓起小白的手,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裤子里塞。两个人已经偷尝过禁果了,但是小白还是因为他的举动而感到害羞,她缩着手,推脱着说:“别了,黑子,咱回去吧。一会儿你起了性又该没完没了了,这里脏里八汰的,又没个地方……” “小悦,我真地忍不住了,咱们俩都好久没亲热过了,怎么憋得住呀,来……你来……”,他拖着小悦,把她拉到窗台前,涎着脸哀求:“来,宝贝儿,你扶着窗台,屁股翘起来。” “干嘛呀你,”小悦大羞:“哪有这样的,人家不干,冲着窗户,羞死人了。” “怕什么的呀,乌漆麻黑的,这小区还没建好,又没人,乖啦小悦,我地好媳妇,我的好妹妹,你忍心嘛,看看老公胀成什么样儿了。”黑子放下身架,一个劲儿劝。 “我不……” “来嘛……” 一对小情侣较起劲儿来,黑子一边说,一边在白心悦身上胡摸乱揩,抚弄得小悦娇喘吁吁,面红耳热,不知不觉已是春心荡漾,半推半就地被心上人摁到了窗台上。 大夏天的,穿地薄,裙子一扯,里边只是一条小内裤,黑子手忙脚乱地给她褪下去,一个白嫩溜滑地光腚便在夜色之中露出了月亮般地一痕柔光。 小悦脸红红地扶着窗台,那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脸上顿添几分柔媚……,黑子兴致勃勃,正要挥军入港,突然手机急急响了起来。 小黑气急败坏地掏出电话,一看是总公司打来的,倒没随手按掉,他没好气地打开,吼道:“喂?” “老胡,么事?” “什么?老胡,你他妈给我大声点,其他人不要吵!啥?钟情被人抢走了,等等等等,你慢慢说,什么抢走了,抢钟情做啥玩意儿?” 老胡说地颠三倒四,刚说到一辆爱放屁的吉普车,郭胖子便一把抢过了电话:“黑子,你***死哪儿去了,往家打不接,钟姐让人给劫走了,目的还不知道,你小子认识道上的朋友,快给打听打听,都他娘的火上房了,你吱个声儿啊!” 黑子愣了一下,突然道:“等等,你说啥?不是你,是老胡,那辆吉普车尾气排放老砰砰的响?” 得到准确答复后,黑子一声惊叫:“我肏他个祖宗。咋就这么寸!你们马上来桥西新镇望花小区,新建的楼群,到了 一打听就知道,我去救人,钟姐十有八九就在这儿! 说完黑子摞下电话,对整理着衣服,站在一旁满脸好奇地白心悦说:“你待着,别乱动,我去旁边门洞看看。钟姐可能让道上的兄弟给掳这儿来了。” 说完黑子一拧大裤衩子,拔腿便走,到了楼下,他顺手抄起一根棱木条子便快步向旁边楼道扑去。一共五层楼。黑子还想一间间屋的找呢,可刚到二楼就听到楼上有人说话,他立即循声赶去,片刻的功夫到了五楼。 五楼通往天台的楼梯口。黄毛和寸头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意淫着楼上的美女,刁老大刚刚催促完楚文楼,正背对着他们从楼上下来,黑子提着一头钉着几根铁钉的四棱木棒到了。 “哥们。一会儿大哥玩过了可得我先来,今晚可是我把那娘们抓上车的,你知道不。” “我靠。凭什么呀。你当时坐外边呢。你不抓谁抓啊?要来一起来。” “你少跟我呲毛儿,我告诉你……干什么的?” 黄毛刚说到一半儿。听到脚步声,立即拿手电筒往下一照。黑子早有准备,一手抬着挡住强光,两步就窜到了面前,厉声喝道:“钟姐是不是你们两个兔崽子给逮来了?” “你小子干什么地,怎么找来的?”黄毛警惕地问,见他只有一个人,穿白背心花裤衩子,不像警察,又是一个人,顿时放下心来:“想护花啊,也不看你自己的份量,我们大哥在道上可是有号的人物,你知道不?” “砰!”一只钵大地拳头砸在他的鼻梁骨上,顿时满脸开花,黄毛一声哀嚎,仰面便倒。 黑子恶狠狠道:“哥们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妈的腿肚子上转筋呢,你知道不?” 寸头胆儿小,一见顿时麻爪了:“哥们,有话可说,有话好说,大哥,大哥,你快下来!” 刁老大正爬到一半儿,一见不妙一跃而下,厉声道:“兄弟,你是干什么地,坏人好事,知道后果吗?” 寸头手里的手电筒还亮着,黑子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冷笑地道:“原来是你啊小刁,什么时候混出息了,都干起绑票勒索的事了。” “你……你……”刁老大被他一叫,惊疑不定地住前凑了凑,看清他地相貌不禁脸色大变,他年纪明明比黑子大得多,可是被黑子叫一声小刁竟不敢反驳,反而气势顿消,软弱地道:“黑哥,那女的不会是你的女人吧?我们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实话……” “少放闲屁,人呢?” “在上边,雇我们地主顾正在盘她……” 老刁还没说完,黑子纵身一跃,一把抄住阶栏,向上飞蹿而去。 “老大,他什么人呐他是?”寸头战战兢兢地问。 黄毛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狞如厉鬼:“老大,咱们三个还削不过他一个,怕他个球,咱们干他。” “干你妈呀干!”老刁骂道:“你知道他谁吗你?我跟着刀哥地时候,跟西城老牛干过不知多少次仗,这小子那时虚岁才16,下头号打手,咱们地人让他干残废五六个,一个打八个的主儿,你干得过吗?要不是他当时年纪小,是少年犯,现在还他妈在狱里蹲着呢,走!快走!” “老大,还没收钱呢。” “收收收,再等就他妈等着给你收尸了!” 刁老大说着,抢先下楼,寸头向来是有危险抢着走,有好处抢着上,一见老大溜了,立马跟在后面,还殷勤地给他照着路,黄毛一看,只好捂着鼻子跟着一齐跑了。 黑子爬到楼上地时候,楚文楼正摁着钟情的手在使劲扯她的筒裙,好在裙子紧窄,钟情的臀部紧压在楼顶小房的房沿上,手上又和他较着劲,这时还没扯下去。 只听“嘶啦”一声,钟情的裙摆裂开了一条缝,不过这一来她的大腿倒是能抬起来了,钟情抬腿顶向楚文楼的下裆,楚文楼身子下意识地一侧一闪,这一膝盖顶在他的大腿根上,顿觉一阵酸痛。 “你个臭婊子,不识抬举。再不听话老子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今后还怎么勾引男人。”楚文楼举着刀满脸狰狞。 黑子见状,立即大吼一声:“住手!” 这一声吼吓得楚文楼一哆嗦,钟情听见他的声音惊喜地叫道:“黑子!” 确认了身份,黑子狞笑一声,拿出当年街头打架的狠劲儿,挥圆了手中的四棱木,“呜”地当空破出一股怪音儿,狠狠抽在楚文楼的后腿上。 “咔嚓”一下,楚文楼唯一完好的右腿又断了,钉子深陷入肉,小半截折断的木棱子挂在腿上,痛得他哇呀一声怪叫,刚刚松开钟情,黑子穿着皮凉鞋的大脚丫子就到了,一脚狠狠蹬在他的下巴上,楚文楼像半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 第158章 黑子一个健步跟上,右脚照着他的胯部就要狠狠跺下去,被醒过神儿来的钟情一把拉住:“黑子,不能出人命!” 黑子倒现在还没看清被他揍成死猪一般的男人是谁,他面目狰狞地道:“钟姐,这种垃圾,死了一了百了。” 钟情推了他一把,说道:“为了这种人渣,你去蹲大狱?把他交给警察处理!” 说到这儿,她扭过头来,盯着已经晕过去的楚文楼,冷冷地道:“他今天想逼我拿出陷害张总的证据,就凭他这个废物,想告状也找不着门路,他这么干,背后一定有人。留着他,我要靠他,挖出他背后的那头狼!”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1章-自由在望承一喏 楚文楼的被捕,直接牵出了贾古文。虽然贾古文矢口否认与楚文楼绑架案有任何关系,自己做过的许多事也并没有告诉楚文楼,但是要让他为自己所用,要让他相信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多多少少总得透露点什么,而楚文楼知道的这一点什么,已经足以用来做做文章了。 这两人各怀鬼胎,都一心想洗刷自己,免不了露出些狗咬狗的丑态,公安机关也乐见其成,只消稍加添点材加点火,对这两人案子的审理就势如破竹。 上面与张胜达成秘密协议,正愁找不到一个堂皇的理由放他出来,这时候贾古文跃跃欲试地跑出来,正好做了替罪羊。当初有人写匿名信栽给张胜的罪名,大多安排成了他的“诬陷”,只保留了抽逃出资这一条罪名。只是上边没有想到的是,当初那封匿名信的的确确就是贾古文写的,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了。 墙倒众人推在官场上绝对是永远不变的风景。原来有人匿名告他收受贿赂,这些检举信根本没有下发,这时全都调出来交给检察机关进行调查,结果贾古文担任管委会主任后收受贿赂的事也曝了光。 对贾古文的处理意见很快就出来了,开除公职、开除党藉、没收非法所得、清理出干部队伍。可怜贾乡长为了当上开发区副主任的肥差,两年前挖门盗洞地送礼请客。好不容易混上了副主任,偏偏碰上个清廉的牛主任压在头顶上,害得他不敢妄动。好不容易把牛主任拱倒了,接着请客送礼,混上了主任,这本都没捞回来呢,被一撸到底,官职身份清洁溜溜,多年来攒下的家底儿也清洁溜溜了。 张胜还在狱里。但是他已经得到了明确的消息,等到汇金公司和房地产公司方面移交给政府进行处理之后,他便会被开释。 钟情和郭胖子、黑子等人陆续都来看他,每回给他带来的都是子公司经营顺利、他很快就会出狱的好消息。为了不让他操心,钟情曾被业户逼得差点自断一手盟誓留人和被楚文楼掳走的消息三个人都没有对他讲过。 张母在小璐的陪同下又来过几次,昔日的情侣、今日地妹妹,彼此见面。张胜总有几分尴尬。有句话叫‘女人心,海底针’,这回张胜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以他的认知。一向内向腼腆的小璐见到曾经亲蜜无间、谈及婚嫁的男友,尤其要开口叫他一声哥,应该是很难为情。很不好意思叫出口地。但小璐偏偏非常自然。大大方方。这声哥仿佛早就叫惯了似的。 是啊,一开始叫张哥。确立了恋爱关系后,亲昵时就叫胜子哥,在她心里,现在叫一声大哥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吧,只是张胜每每听到,心中都有些发酸。 这天,张胜又和卢秘书在审讯室里经过了一番长谈,回到囚室后有些魂不守舍。 文哥呷着咖啡,看了看他的样子,笑问道:“怎么,是不是很快就要出狱了?” 张胜点点头,喟然一叹:“文哥,我天天盼着出去,现在终于等来了这个消息,可是坐在这儿,偏偏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从我两年前孤注一掷贷款买地,到创办公司、再到入狱,现在想来,恍若一场荒诞地梦境。”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其实大都如此。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还有大好前程和无数的美梦可做,大可不必如此消沉,出去后打算做些什么?” 张胜怔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还没想好……” 文哥笑笑,目光闪动,轻轻说道:“出去之后,小心一个人。” “谁?”张胜抬起头。 “你在狱里,曾经有人想杀你,所以你才躲到我这儿来,不是么?” 张胜目光一闪,惊奇地道:“文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文哥呵呵一笑,说:“不能不小心呀,他们能对我用的法子,全都用过了,就是你向我求助地时候,我都怀疑你是被他们派进来套我话的人。所以,对你也是详细了解了一番,不止是这几年你在做些什么,就连你七岁时上的哪所小学,我都一清二楚。” 张胜讶然,这些事即便有些能量地自由人也办不得,一个牢里地犯人居然可以做这些事,文哥真是创造了太多地奇迹。 “确定你没有问题之后,我就得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想对你不利,会不会危及我的安全。于是……我就把他挖了出来。老弟,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人么?” 张胜沉吟了一下,说:“有一个,我曾经在他地帮助下闯出了一番事业,又是他临危脱逃,我才进了这里,可是……即便我拖他下水,才是多大的罪?为了这个买凶杀人?我一直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会小心他,却不会断定是他。” 文哥赞许地点点头:“你说的是那个叫徐海生的人吧?不错,你这样的态度是对的,不可武断地定人之罪,否则一旦判断错误,你就会忽略真正的危险,而且凭白树立一个不必要的敌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次你没有猜错,想杀你的人……就是他!” 张胜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愤懑地说:“果然是他,为什么?曾经的朋友,仅仅因为可能连累到他,而且算不上什么塌天大祸,他就买凶杀人!” 文哥悠悠地道:“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你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你以为他是你的朋友。焉知他也是这么想地?有的人因为别人多看了他一眼就杀人;有的人因为竞争对手受到共同上司的一句赞扬就去杀人;他们这么做的时候,要过一个值得的理由吗?” 他拍拍张胜的肩膀,说:“这个徐海生,原本只是一个厂子的副厂长,可他很早以前,就在张宝元的公司有投资,还与人合作在资本市场搞运作,他地原始积 而来?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也许他是担心拔出罗卜他供出来。一旦受到调查,会把他以前犯的事都查出来;也可能,他仅仅是自视太重,把自己的安危和幸福看得比别人的命还重。宁可铤而走险,也不愿有一点损失,受一点苦……” 他说到这儿,笑了笑:“老弟。第一次,他用地人是老刀,失败了。第二次,他们想在牢房里把你弄成自杀的假象。亏你机警,又失败了。第三次……” 张胜吃惊道:“第三次?” 文哥道:“第三次,被我关照过的人挡了下来。你出狱后。如果有机会。他难免还会对你下手。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你出了狱。你的案子便了结了,对他地威胁不在。同时,你出了狱,便是自由公民,他再想杀你,就得考虑可能的风险和收益哪一样更多,在他认为你足以成为他的强劲对手之前,以我猜测,他不会再主动对你下手。” 张胜紧握双拳,眼中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泥人还有土性儿呢,他被徐海生三番五次地迫害真的激得满心怒火。 “文哥,第三次要杀我的人,是什么人?” 文哥静静地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你也没有必要向他报复。做大事地人,只寻找事情地源头,不会在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何况……” 他淡淡一笑,接着说:“何况,我现在就生活在黑暗地世界里,要想在这黑暗的世界里生存地好,那么……即便是我,也不能破坏这黑暗世界的规则。” 张胜颓然低下了头,轻声道:“我明白,不管如何……谢谢你,文哥。” 文先生笑了笑,目光闪烁着,将要开口之际,似乎有点儿犹豫,但是当张胜抬起头来时,他的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恬淡地一笑,说:“你快要出狱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文哥,你尽管说,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不管多难的事,我一定替你办到。” 文先生莞尔一笑说:“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托你帮我取一件东西,送给一个人。” 他说到这儿停住了,眼神望向门外,怅然出了一会儿神,才继续说:“曾经,我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呵……,都是前尘往事,不提了。” 他顿了顿,脸上换上了一副愁容:“我被异地关押已经五年了,知道我的人都以为我离奇失踪了,或者逃到了国外,恐怕不会有人想到我在这里。唉……五年啊,我想尽了办法,可是都无法重获自由,看来这一辈子都只能住在这里,终老一生了……”。 “文哥……”,张胜从没主动问过他的故事,他也从来不提,所以张胜既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案子,何以在看守所住了五年,不审不判,又何以当初多次赶来提审他的竟然来自最高机关。只是,从他所说的异地看押,他以前的能量就小不了,从中国的最南方,押解到大北方来,他在狱里仍能如此逍遥自在,普天下有几个人办得到? “你别看我外表光鲜,那只是一些老朋友、老部下,打听到我的所在,时常接济我一下,我的集团公司、我的全部财产、包括在国外的存款全部被冻结了,我的老朋友和老部下能接济我,却不会把我的家人都给养起来,唉! 第159章 因我一人之过,累得他们跟着受苦,我对不住他们啊……” 文先生说的无比沉痛,不动声色地便对张胜用上了哀兵之计。 张胜听了,报恩之心和同情之心油然而起,立即慨然说道:“文哥,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只要我张胜在,就一定为你办到!” “真的,老弟,这事说来,似乎没什么风险,可是……可是毕竟与法不容呀,你答应帮我。” 张胜愣了一下:“与法不容?我以为文哥是让我帮你照顾你的家人,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办到的,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会少了文哥的家人。你说与法不容……,不会是你有什么旧仇人,让我去杀人放火吧?” 张胜苦笑道:“说实话,文哥,那种事我做不来,而且我也不是那块料。” 文哥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眼神和他脸上的变化,听他一说,哑然失笑道:“当然不会,如今这世道,花上三五十万,就能找到几个真正的亡命之徒去帮你做事,我若真要杀人,便是你倒搭钱,我也不会找你。” 张胜问道:“那么……文哥让我做什么事?” 文先生下意识地往外看了看,低声说:“我在一个地方有一点东西,希望你把它取出来交给我的家里人。” 张胜一听是这种事情,立即毫不犹豫地道:“文哥放心,我一定办到。” 文先生点点头,压低嗓音说:“我刚被捕时,我的家人也都在严密监控之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管。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没有人还有那个耐心盯着他们了,所以你此行应该是很安全的。” 他盯着张胜,说道:“你出去后去温州一趟,地址是温州学院东路金利花园23-445号,进入公寓后,把卧室的床推开,床头位置有一个嵌在墙壁里的小型保险柜。保险柜的密码是2341、39,一.的顺序打开。” 他说到这儿,转身抄起纸笔把紧要的地方匆匆记了下来,递给张胜道:“记下来,然后把纸条毁掉,下面那行是送去的地址,到了那里交给一个叫周书凯的人。门钥匙不在我这里,等你出狱后会有人给你送去!” 张胜接过纸条,坚定地点点头:“文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文先生笑笑,一向笃信自己识人之力的他,此时心中也不禁浮起一丝兴奋和紧张。 “小子,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他在心底暗暗地说。(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2章-出狱 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天空的颜色变成了深蓝,迎面而来的风带上了飒飒凉意,已经进入收获的季节了。 长江路上,柳沙骑着车出门办完事,正准备返回动物救助中心。这时,路边垃圾桶旁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一个月大的黑白相间的小花猫。小花猫趴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嘴里“喵喵”地叫着,凭柳沙的经验,就知道这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受伤的小猫。 果然,当柳沙向小猫靠近时,小猫费力地爬了起来,向前奔出不远,便又倒在地上,它实在太瘦弱了,而且一只后腿明显有伤。 柳沙怜惜地抱起这只小猫,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车筐里,准备把它带回动物救助中心去。自行车行到火车道桥上,桥下的火车呼啸而过,发出隆隆的声响,喷出的蒸汽笼罩在桥面上,象下了雾一般。那只刚刚被他捡回来的小花猫显然受了惊,从车筐里一跃而出,仓惶逃窜。 “喂!”柳沙赶紧煞住车,停好车向它追去。一架桥上的汽车速度都很快,那只瘸了一条腿的小猫在车流间东躲西藏,看来惊险万分。柳沙一边躲着车子,一边向它靠近,趁其不备,终于把它抓在手中。 “小家伙,病成这样了还逃,我要把你带去一个好地方,再也不用流浪街头了。懂吗?” 柳大哥一面和小猫亲热地说着话,一边往路边走。 “呜~~!”一辆从大卡车后面超出来的宝马跨越双实线,突然出现在反道上,一见前面有人,宝马车紧急鸣笛煞车,但是由于车速太快,已经来不及了。柳沙一声惊叫,被车子撞飞起来,在空中破秸杆儿似地翻腾了两周半。“噗”地一声落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爱唯一”花店后面,僻静的胡同里,挂着“给我一个家”牌匾的动物救助中心里。三岁的小柳雨抱着亡父的相片号啕大哭:“爸爸……,爸爸……” 她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知道她相依为命的爸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小璐和郑璐蹲在她旁边,眼睛都红红的。 郑璐流着眼泪说:“小璐。孩子太可怜了,她无亲无故的,以后可怎么办?” 旁边一个救助中心的工人戚然说道:“先料理老柳地后事吧,这孩子太小。才三岁,现在父母双亡,只能送孤儿院了。” “别……。别送那地方”。小璐一听红着眼睛反对:“她还这么小。就送去那种地方,实在太可怜了。” “唉。不然怎么办呢?”另一个工人愁容满面地道。 “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孩子,心里会留下阴影的。那感觉,就象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无边的孤独、无法言说地寂寞……” 小璐幽幽地说着,眼前闪过自己童年的影子,她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在那个风雨的夜里,她光着小脚丫,抓着孤儿院的铁门,向在门外一声声地唤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呀,你们来看看我呀,宝宝现在很乖,很听话,一点也不淘气啦……爸爸、妈妈,求你们回来看看我呀……” 泪水沿着小璐苍白地脸滑下来。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除非有好心人肯收养这孩子。” “我照顾她!我来做她的妈妈,小雨,小璐阿姨照顾你,好不好?”郑小璐颤声向柳雨说道。 柳雨哇哇大哭着扑进了她的怀抱,两个人一时泣不成声。 “小璐,你别傻了,你还是个大姑娘,照料孩子是那么容易地吗?再说,我听说没结婚的是不准收养小孩的。”一个老成稳重地救护中心职工劝着她,这时有人喊道:“伊太太来了。” 慈眉善目地伊老太太噙着泪水匆匆在司机地陪同下走了进来。小璐抱起小雨,含泪看着她…… “小璐,你考虑清楚,这会影响你的个人生活,一个没结婚地大姑娘,带着个小孩子……”,在听说了小璐的打算之后,伊老太太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 “不,伊太太,你不懂我的心情”,小璐感伤地看着小雨,小雨敏锐地感觉出了她们的谈话似乎正在决定她的命运,所以死死揽着小璐的脖子,用惊恐的眼睛看着大家。 小璐心中一痛,从小雨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童年。那个无助的、悲伤的小女孩。她的遗憾和悲伤,她不希望在这个与她如此酷肖的女孩身上重演…… 她抬起头,坚定地说:“伊太太,你相信我吧,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能把她带好。小雨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我就是她的亲人,我要让她像圆满家庭中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地长大!” “你……,唉!小璐啊,你这是何苦来?” “伊太太,你是个心怀慈悲的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这个心愿。”小璐含泪说。 “那……,好吧,关于收养的问题,我来给你想办法。阿弥陀佛……” “张胜,出狱了!”板王一身警服,站在阳光下喝道。 张胜没想到等了那么久的消息终于来了,他霍地站了起来,血一下涌到头上,喉头发堵,嗓子发干,看着门外板王头顶的帽徽,觉得头晕目眩。 自从与卢秘书达成秘密协议之后,他就日盼夜盼,每天都等着自由的消息。原以为这一天会很快到来,这让他每一天都度日如年,这样的日子又过了足足三个月,终于等来了这个消息。一时他有种恍若梦境地感觉。 微一笑,说:“收拾东西,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恭 “谢谢管教。”张胜这才似梦中醒来,他道了谢,转身看向文先生,文先生吸着雪茄正在看报,这时也抬头微笑着看他:“恭喜。快收拾东西吧”。 东西很简单,张胜的手脚虽因兴奋而有些迟钝,仍然很快地整理完毕了,一个大包袱捆好背在肩上。又拿起了地上的坐垫,他再次扭次看向文先生。 “上次拜托你的事,不要忘记了。” “放心吧,文哥。” “嗯!”文先生放下报。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仔细端详了他一番,在他肩头重重一拍,沉静地说:“不必在意一时的挫折。真正的勇士,愈挫挫勇,只要你有心。将来……必、成、大、器!” “谢谢文哥。无论是你的帮助。还是你的教诲!” 文先生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告诉你的。只是我为人处事地经验以及经商之道,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你现在要走了,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教你。” “文哥,你说,我一定铭记在心。” “四象之学,是一个人内在的修为。外在势适合你的存在时,你就能异军突起。但是常常有人,当他真正站到权力巅峰上时,却忘记了他只是顺势而为,自以为神通广大,人可胜天,这时,他已狂妄无比,覆灭之期便也不远了。你记住,做任何事,都要顺势而为,纵有天大神通,亦不可逆天行事,逆天者必仆街!” “是,我记住了!” 文先生淡淡一笑:“现在记住并不稀奇,要一直记得,尤其是你春风得意的时候还记得,那才可以。 第160章 否则,你就会重蹈我地覆辙!” “是!”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张胜站在门口,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天,半天没有动弹。天还是那片天,云还是那朵云,风也还是那阵风,可是一切感觉是那样不同。从现在起,他自由了! 张胜深深吸了口气,忍住了欲溢的眼泪…… 张胜领了东西,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通知家人朋友,先径自去了他在玟瑰路地房子,打开房门,前尘往事恍若遗世之梦,一一闪现在脑海之中。这个房子先后住过的两任女主人,和他之间的爱怨纠葛,让他的心无比酸楚。 摩挲着房中每一件东西,想着与它们有关地每一个故事,张胜最后坐在阳台上,吸着烟,静静地沉思了好久好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就那么一直坐着,直到夕阳西下。 屋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他那天下楼散步时的原样,一盒打开地烟放在烟灰缸旁,西装上衣斜斜搭在沙发靠背上,茶几上放着半瓶红酒。 张胜拎过西装上衣,摸出了他地手机,找到电源充上电,然后又茫然坐了一会儿,想着回家时如何对仍不知情地父亲说辞。 他吸着烟,啜着酒,把玩着手机,打开,随意地翻着,手机上有几条信息,翻阅了一下,有生意伙伴的,直接略过,接着发现手机妹妹地信息,很简短,只有一句话:“怎么啦?不接电话呢,正在花天酒地乎?” 张胜笑笑,回拨了一个电话,却没有应答。 “这么久,也许她早忘了这个号码,忘了我这个人。”张胜自嘲地一笑:“我被生活抛弃了这么久,自然也会被生命中的许多过客所抛弃。” 接着翻下去,是一家银行给他发送来的信息,说他的企业法人金卡透支上限提高到十万元的申请已经通过了,请他近期到银行办理手续,看看日期,是他被带走后第二天下午打来的。 张胜叹了口气,轻轻摩挲着手机陷入了回忆。 当初办这张金卡,还是因为徐海生呢。那时候,看他手持一张金卡,出入消费场合的派头,着实的让张胜羡慕不已。能够透支并不重要,他们消费时并不差这点钱,重要的是这张金卡代表的身份,银行允许你透支、大数额的透支,那便是对你的信用和能力的肯定。 于是,他也办了一张,五万元的透支额还嫌不够,又托关系要提高透支额,尽管他从来不需要透支。 虚荣么,还是为了攀比?张胜自嘲地笑笑。 他从回忆中醒来,定了定神,按照服务电话拨了回去。 “喂,您好,这里是**银行服务中心,请~ “你好,”张胜疲倦地回答:“我收到贵行短信通知,说我的金卡透支上限提高了。” “哦,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不需要提高了,我要销卡。” “……先生,是我行的服务不能令您满意吗?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的问题,可以向我们投诉。” “没有,我只是想销卡。” “这样啊……,先生,贷记卡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申办的,如果不是必要,我建议您保留。” “我要销卡!” “……好吧,请问您销卡的理由是什么呢?” “因为……以前很傻很天真……”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3章-故人 张胜挂了电话后坐在那儿又愣了一阵儿,然后再次拿起手机,想也不想地便拨通了一个即便几个月不用,也一直牢记在他心里的号码。 手机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电话那边传出一个惊喜发颤的声音:“你……你……你是谁?你用谁的电话?” “钟情,是我!” “咣当!”“哗啦!”手机里边一阵乱响,也不知她碰倒了什么东西,钟情一迭声地问,声音急迫:“张胜!你在哪儿,快告放我,我去接你,我马上就去。怎么看守所都没通知的……” “不用了”,张胜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压了压感情,用平静的声调说:“我刚出来,心里……有点乱。自己一个人坐了一下午,想了好多事……” “张胜……”,头一次,钟情没有叫他张总,而是真情流露地唤了他的名字。 张胜心怀激荡,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他强抑着激动,说:“一会儿,我想换件衣服,去洗个澡冲冲晦气,然后回家。明天我再去看你们,对了,你先告诉胖子和小黑,就说……我……回来了!” “我明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给你接风洗尘。” 钟情颇识大体,她压抑着想第一眼看到他的渴望,对张胜欢喜地说。 “嗯,那明天见,有什么话咱们见面再说。” “好。见面再说。” 摞下电话,钟情定了定神,突然反应过来:“他先打给的我,他还没有回家,也没通知别人,包括胖子,他先打给了我……” 想到这儿,钟情心花怒放,一种巨大地满足感和欢喜充满了她的胸臆。 张胜挂了电话便开始换衣服。当初被警察带走时他正在楼下散步,没穿上衣,他的裤子和皮鞋穿到看守所,被卢管教匿下了。梁所长大整顿时把卢管教的事挖了出来,又重新给张胜登记在案,被释放时都还给了他。 不说据说只要沾了那里气息的东西都不吉利,好在大衣柜里还有几套全新的服装。张胜脱得赤条条的,全部换了新衣,打扮停当,系上领带。对镜一照,除了头上光光,仍是一表人才。只是脸颊有些黑瘦。目光多了几分沉稳、凝重。 张胜刚刚换好衣服。就听房门“当当当”地被人敲了几下,他心中有些奇怪:“刚刚赶回这儿。没理由有人来这里找他才是。” 他从洗室里走出来,拉开房门一看,门口并没有人,他正觉诧异,忽地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纸袋。张胜把纸袋拿下来看了看,里边是一封信,他便退了回来。 回到沙发上坐下,他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信上什么标记都没有,轻轻捏了捏信封,他打开信口向外一倒,一枚钥匙落进了掌心。 “是文哥!”张胜心念一闪,攥紧了那枚钥匙。 他又往信封里看看,里边还有一张纸条,拿出来一看,上边写道:“我打听到一个人的下落,也许你有兴趣去看看他,祝你开心,就算是我送给你地出狱礼物吧,文哥。” 下边是三四行小字,张胜看完,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一抹带着点邪气的笑容。 “华清池”,此华清池可非历史上“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的那处温泉,不过在本市它也算是相当有名气的大浴场了。 张胜走到浴池门口抬头看了看,然后抬腿走了进去。 一楼洗浴间,穿过更衣室,是一大两小三个浴池,左面贴墙一溜儿淋浴,右面是药浴、桑拿浴等几个房间,一进门是一趟七八张搓澡床子,最外边靠近厕所地两张床子上坐着四五个穿着大裤衩子的光脊梁男人,他们是搓澡修脚或者敲背的师傅。 这个场子是有色情服务的,更衣间里边还有一个边门儿,进去是犹如办公间似地一格一格的毛玻璃房子,专门有姑娘陪浴搓澡。楼上还有各种娱乐活动,这种地方,浴费就是22元,正儿八经洗澡的来这儿,来这儿的人当然大多不会找男人搓澡,所以尽管墙上好大一行字写着“搓澡五元”,那老几位还是很清闲,床子上只有一个人在搓澡。 不过浴场里又不能没有这种服务,老板又不想养闲人,所以这些人还兼龟公地差使,找机会就向人推销些新式服务,看到像是初涉欢场的男人,便上前蛊惑一番。 现在刚刚六点多,正是上人的时候,浴室里人很多,他们一个个虽坐在那儿聊天,一双贼眼却滴溜溜乱转,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需要有人引路地客人。 一个中年发福地搓澡工正坐在那儿跟人闲扯,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搓澡!” 搓澡工扭头一看,那人已经当先走开,到了一张床上翻身躺下,把毛巾往脸上一搭,双手枕到了脑后。那个搓澡工忙提起他地家活什儿一拧一拧地跟了过去,动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原来是个双腿都有毛病的残疾。 “老板是头一回来吧?”残疾搓澡工殷勤地给那位客人搓着澡,一边问道。 “嗯!” “呵呵,您这身子骨儿真结实,到这儿来地人,大多可没这好身材。” “嗯!” 这位客人看来不大喜欢说话,不过那搓澡工不以为意,搓到胳膊时, 着他的手腕,一手卷着毛巾卖力地搓着。小声问道:会儿要不要找个小妹放松一下?” “哦?还有这服务么?” 搓澡工一听有门儿,连忙笑道:“那是呀,老板,我们场子里地小妹既年轻又漂亮,服务热情。您还尽管放心地玩,我们这儿绝对安全,公安局左一次扫右一次打,我们这儿从来就没响过。” 那客人“噗哧”一声笑了:“我说……老楚啊。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这龟公当的,比当副总经理的时候可敬业啊!” “啊?”搓澡的楚文楼一下子僵在那儿。 躺在床上的客人慢悠悠地拿下了蒙在脸上的毛巾,脸上似笑非笑的。赫然是他一心想往死里整的张胜。 楚文楼顿时脸如鸡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张胜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往床上一趴,懒洋洋地说:“后边。” 楚文楼脸上阴晴不定。双脚似动非动,似乎想拔腿便走,却又迈不开步子。 第161章 “这算什么态度啊,老楚。刚刚你不是还说服务热情吗?咱们熟归熟,你要是服务不好,我可投诉你!” 楚文楼身子都在哆嗦。他真想把毛巾狠狠抽在张胜的笑脸上。然后一脚把床子踹翻了。但是……但是……,他没有那个勇气。他地锋芒和勇气早就被岁月磨砺的精光,社会地位一降再降,他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的虫子,软趴趴的只能蠕动着活着。 存款被老婆带走,房子卖了用来收买那几个不讲义气地小流氓了,来不及付的八万元钱用来上下打点,这才免去重新改造灵魂的机会,办了个保外就医。 他是大腿骨裂,本不算太严重,只是伤上加伤,这就比较麻烦了。先看了西医,一个多月后勉强能下地,又找了个有名的老中医,用家传地骨伤膏药敷了一个多月,现在除了两条腿不一般齐,走路拧腰摆胯的影响形象外,倒没有其他大问题,不过家底儿也折腾光了。 钱重如山,气节和道德,早在二十年前就丢掉了,现在丢掉点自尊和人格又算得了什么? 楚文楼咬了咬牙,狠狠地给他搓起了后背。 “呵呵,不错,很赶劲儿,唉!在里边蹲了半年,还没好好洗过澡呢,卖点力气哈,小费你不用担心。” 这个澡搓的真卖力气,张胜的后背搓地快成了煮红的虾子,楚文楼搓得满头大汗,张胜坐起来,吃吃笑道:“到底是熟人,这五块钱花得,值~~!” 他笑脸忽地一收,把腿往前一伸,冷冷道:“修修脚!” “我……我手法还不行……”,楚文楼咬着牙说。 旁边刚给另一个客人搓完澡的搓澡工忙凑过来说:“老板,我来吧。” “不必!”张胜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一直盯着楚文楼,两个人僵持了半晌,楚文楼屈服了,缓缓弯下腰去。 “唉!”张胜垂着腿,看着坐个小板凳,把脚丫子托在怀里认真修理着地楚文楼:“能屈能伸,不错,能屈能伸啊!” 他拍了下大腿,从浴床边上拿起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悠悠地说:“老楚啊,你没进去过吧?那里边,熬人呐,不过也是真锻炼人呐,要搁以前,就我那性子,腼腆得跟大姑娘似地,你求我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啊,这都是拜你之赐啊老楚。” “嘿!”楚文楼冷笑一声,一句恶言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张胜笑笑:“不准你多大本事,一进去就得装孙子,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睡在骚烘烘地厕所口旁边,不高兴了大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拳脚。早上起来得给大哥叠被打饭,干活的时候眼睛得溜着,时刻别忘了拍马溜须。该你狠地时候,得狠得下心,老大让你打人的时候得下得去手,不易啊……” “我被条子不眠不休地审过三天三夜,最后主动激怒他们,被打晕过去送到了医院,这才算是逃过了一劫。我被头铺大哥暗杀,被同室的囚犯算计,好在我这条烂命经得起熬炼,总算是熬出来了……” 楚文楼的手哆嗦了一下,眼睛再也不敢抬起来。 “不过……说起来我该感谢你呀,我发现,激励人、让人成熟进步的,不是顺境和优裕,不是朋友和亲人,恰恰是那些打击、挫折,甚至是死神的威胁。一帆风顺、没有厄运、甚至连愤怒和烦恼都没有的人,哪有一个能成大器?你说是不是?” “……” 修完了脚,张胜下地,到淋浴底下哗哗地冲洗起来,然后从仍呆呆站在那儿的楚文楼旁边走过去,径直出了浴室。 一会儿功夫,张胜西装鞋履,皮鞋铠亮地出现在浴室门前,神清气爽地跟他打招呼,大声地说:“老楚,我走啦!” 楚文楼不愿让那些同行猜测出什么,他掩饰地笑了一声,像跟老熟人打招呼似的说:“好,好好,您慢走。” “嗯,小费我签了三十,对你够大方吧?老楚啊,好好干,捏脚能有什么出息啊?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希望下回来,你已经不干这么低贱的活儿,上三楼当个炮房领班吧,哈哈哈哈……” 张胜说完,大笑而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4章-他家你家她家 郭胖子摞下电话,便嘿嘿傻笑起来,儿子惊奇地看着他,问道:“爸爸,啥事儿这么高兴?” “去去去,写你的作业去。3g华夏” 郭胖子轻轻一拍儿子的后脑勺,哼着麦洁文的《莱茵河之恋》,便飘向了厨房。 “啥事儿这么开心?”赵金豆系着围裙,刚把一条鲤鱼放进锅里,正在过油。 郭胖子飘过来,从旁边盘里抄起一只油焖大虾塞进了嘴里,笑嘻嘻地道:“你猜猜。” “瞧你美那德性,有哪家的大姑娘看上你啦?” 郭胖子嘿嘿地笑,两眼眯成了一道缝:“我倒想领回来一位呢,你也得答应啊。” “你!”赵金豆用饭铲一敲锅沿,杏眼圆睁,便要发难,郭胖子一见赶紧岔开话题:“我告诉你,胜子出狱啦!” 赵金豆也是又惊又喜,忙说:“真的,哎呀,那可太好了,把他请家来,我做顿好的,给他接风洗尘。” 郭胖子翻了个白眼,说:“人家今天刚出狱,不得跟家人团聚呀?甭着急了,有的是机会,明天和我钟经理、小黑,先摆一桌请他。” “好,好,唉!真是天可怜见,胜子在里边可是受老罪了,这下可好了。”赵金豆也开心起来,她轻快地翻着肥肥的三斤重的大鲤鱼,过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饭铲慢慢变得滞重起来。 吃饭的时候。郭胖子眉飞色舞,不断说着张胜出来地消息、公司经营的情况,赵金豆却笑容勉强,有点心神不宁,等到吃完饭收拾了杯盘,把儿子打发进屋复习功课之后,赵金豆在客厅里转悠了半天,盯着老公数次欲言又止。 郭胖子忽然发现了她的异状,问道:“怎么了。你有啥事咋的?” 赵金豆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老公,现在……你是冷库公司的老总吧?” “你这不废话吗?我不是老总还你是老总啊?哈!也没错,我管公司。你管我,一样,哈哈……” 赵金豆白了他一眼,心事重重地说:“老公啊。我的意思是说……胜子出来了,那……那公司咋办?” “嗯?” 赵金豆道:“你不是说总公司和房地产那块儿被收归国有了么,那胜子现在就剩下你、钟情和小黑这三块儿了吧?你说……他回来了,会不会把公司要回去呀?” 郭胖子一呆。3g华夏心里突然一种烦躁,一张胖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你们老娘们一天尽核计些啥,你涮碗去。少跟我这闹心!” “我这不是替你打算吗?” “你打算来打算去的有什么用。唵?你说说你核计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这公司本来就是人家打下来的江山。他要是想拿回去,我能拉下脸来不给?那还叫个人嘛!” 赵金豆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来是他的不假。可你鞍前马后地少给他卖命啦?当初要不是把公司送干股,交到你手上,现在还不是一样给没收啦?你说说你,胜子刚给抓起来那阵儿,冷库厂成什么样了?员工不干活,客户要迁走,你天天揣俩馒头就在厂子里忙活……” 赵金豆说到这儿哽咽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那一阵儿,你心脏病发作几回了,我往家拉你都不肯,我天天担心的觉都睡不着,我半夜的时候常常爬起来探你的呼吸,我怕你睡死过去,你知道吗?” 郭胖子心颤了颤,不再说话了。 赵金豆抽抽噎噎地又说:“那阵儿我就说,咱不要这公司,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可你拼死拼活地干,说胜子信得过你,把公司交给你了,给了你51%的干股,你就是活活累死,也不能辜负了人家。 现在可好,他要是心一狠,把公司全抓回去,你就乖乖双手奉上?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们娘俩儿想想呀,那苦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呜呜呜……” “人……人……”,郭胖子吹胡子瞪眼,在客厅里直转圈儿:“人得讲良心不是?要不是胜子把我整来,咱有这三室一厅的大房子住吗?咱们有现在这生活条件吗?我那公司就是人家说的一句话,等于白送给咱地,我没付出过啥呀?” 赵金豆抹抹眼泪:“可要不是你,他连49%的股份也保不准啊,还不是都便宜了别人?公司分立下来以后,眼看着都黄了,不是你做牛做马的拼,能有今天吗?这些现在都不算了,你还是继续给人家打工?今天他当你是兄弟,哪天要是不认你这兄弟了,想踹你还不是一句的话?” 郭胖子跳脚道:“那你说咋办?他要是开了口,我就涎着脸不给?再说了,你也把我兄弟想地太那啥了,胜子当初说的明明白白,劈给我51%的股份,他只留49%,:.成那样?” “你跟我凶什么呀,我也不是说他一定食言啊,这不是问你,万一他要是想要回公司当董事长,你咋办吗?” “那不是一样,你说你……回屋写作业去!”郭胖子说到一半,见胖儿子站门口儿眨巴眼,便大喝一声。3g华夏 小胖很少见老爸跟他发火,顿时吓了一跳,转身便跑回了屋。 赵金豆声音一提,委曲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是你老婆,我不替你打算替谁打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气冲冲地进了屋,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第162章 郭胖子站了一会儿,重重地喷了口粗气,一屁股坐下沙发上。拧着眉毛拿起了香烟…… 张胜回到了家,他路上又买了些东西。钱包、口袋里都有钱,当初哨子三人给他存地代金券没用完,余款 成了现金,买点东西还是不成问题地。 虽说东西没有啥南方特色,不过他说去南方谈生意的事还是诳过了父亲和弟弟,弟媳。脸又黑又瘦,正好解释成南方天热,剃了光头。也用天气热,剃了凉快遮掩了过去。 抱着粉粉嫩嫩地小侄女儿,张胜乐得合不拢嘴,见到儿子回来。开心的说不出话的老妈见此情景又不失时机地唠叼起他的终身大事来,张胜只好装聋作哑,故作未闻。 虽说天色已晚,张母还是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小璐。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这孩子,去哪儿了,她不是住店里吗?唉。说起来最近来的可是少了,这半个月就只来了一次,大小子。小璐……” “咳!”张父重重地咳了一声。张母会意。没有在全家开开心心的时候再提这事儿。 吃完了饭,张父坐在阳台上抽着烟。这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望着父亲苍老的背影,一种舐慕之情油然而生,张胜轻轻走过去,低声唤了一句:“爸!” “胜子,坐,抽根烟。” “嗯!”张胜扯过一张凳子,在父亲旁边坐下来,父子俩默默地吸着烟。 过了一阵儿,张父捻熄了烟头,说:“事儿,都解决了?” “嗯?唵!” “那就好,吃一堑长一智,未尝不是好事,在里边没受大罪吧?” “爸……”,张胜吃惊地看着他。 “傻孩子,你啥时候几个月大半年地不回家,一个电话不打、一封信不写了?知子莫若父,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再说,你妈又有说梦话的毛病。” “爸……”,泪水在张胜眼眶里打转。 “你们是一番好心,你们怕我担心,我还怕你们担心我呢,唉!难得糊涂吧。现在没事了就好。以后做事踏踏实实的,不要逾了规矩。钱赚的多一点少一点都没什么,重要地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 “喛!” 张父摇摇头:“你这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的话你也未必会听,你有自己的路,自己小心吧。对了,你和小璐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地事,我一直不搀和,可你妈放不下……” “爸,我知道小璐是个好女孩,可我们已经分手了。再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我……”,说到这儿,张胜心里一阵黯然。 “唉……”,张父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吧,小璐……现在是我的干女儿,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家里多亏有她照顾,就算你们无缘成就夫妻,怎么也是相识一场,明天,你去看看她吧,男人地胸怀要宽一点,拿得起、放得下。” “嗯……” 张父拍拍儿子的肩膀,转身走开了。 “给我一个家”动物救助中心里的一间卧室内,小璐和刚刚洗了澡,浑身散发着沐浴乳香地小雨儿并肩趴在床上,正在在给她讲《绿野仙踪》地故事。 “妈妈,后来呢”,小雨甜甜地问。 小女孩亲妈死地早,现在还不到四岁,柳大哥在世时是个比较粗心的男人,对女儿地照料反不及小璐细致入微,加之小璐与她本就很熟稔,在乍然失去亲人后,小雨很自然地在小璐身上寻求依赖,所以很容易便接受了小璐这个新妈妈的身份,不过小孩子还是有些羞涩,在卧室里时叫声“妈妈”很坦然,一旦出了房门就羞于出口。 小璐对小雨非常好,除了她天性善良,还因为很大程度上她把小雨当成了童年的自己,自己失去的母爱和家庭的温暖在移情作用下,她希望全部实现在小雨的身上。 “后来呀,后来她回到了叔叔婶婶身边,和他们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呀。”小璐笑着回答。 小雨扑闪着一对大眼睛,稚声稚气地问:“可是……她的王子呢,没有来找她吗?” 小璐奇怪地侧着头,问道:“王子?什么王子呀?” 小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故事里的女孩最后都会有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来把她接走,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呀。” 小璐呵呵地笑起来:“因为多诺茜还没有长大呀,她还是个小女孩,那个白马王子要等她长大才会来接她呢。” 小雨恍然大悟,她趴在床上,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问:“妈妈,为什么王子都骑白马呢?” 小璐笑道:“也不全是呀,唐僧也骑白马呀。” “哦,我知道,唐僧骑的是白龙马。” 小雨说完,歪个小脑袋瓜,一只小手撑着粉嫩的小脸蛋,皱着小眉头说:“可唐僧是光头,不能娶老婆呀。” 小璐愣了愣,忍不住笑着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小灵精,什么都明白,放心啦,我的小雨长大了,骑着白马来接你的,一定不会是光头骑白马的大和尚,呵呵,好啦,故事讲完了,快点睡吧,妈妈关灯喽。” 灯一关掉,小雨格格笑着钻进了她的被窝,然后又探出头来,问道:“妈妈,你是大人了,你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会来接你呢?” 小璐出了会儿神,幽幽地说:“妈妈有了小雨,不会有白马王子来接我了。” “为什么呢,是因为白马驮不动两个女的吗?” 小璐怅然一叹:“是呀,一个大千金(斤)、一个小千金(斤),除非是白龙马,否则哪驮得动啊。” “人家不要白龙马,唐僧的光头好难看呀。” “哈哈哈哈……”,虽在伤感之中,小璐还是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5章-利字当头 早上六点,张胜准时睁开眼睛,耳边似乎仍在回响着急促的电铃声,片刻之后才记起已经重获自由,回到家里。他吁了口气,翻个身,再度沉沉睡去。 九点多,张胜才起来,然后便接到钟情、郭胖子、黑子等人先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和他亲热地聊了一阵儿,钟情和郭胖子先后说要亲自开车或派车来接他,都被张胜拒绝了。 收拾停当,下了楼来到小区外,张胜打了辆车。 坐进车里,对司机说:“去桥西开发区,翠屏路。” 车子刚刚启动,他突然又说:“去和平广场,紫罗兰路。” 车子走了一阵儿,他叹口气说:“还是去桥西吧。” “大哥,这俩地方可是一东一西,你到底去哪儿呀。” “呃……,紫罗兰路吧,把车停在巴蜀火锅店旁边就行。” “巴蜀火锅……?哦,你说的是蜀香饭店吧,都改名好几个月了。” 张胜搓搓脸,有点心不在焉地说:“嗯,应该是那儿吧,翠屏路跟和平广场交叉路口。” “呵,那就错不了了。” 小璐的花店和当初没有什么两样,张胜在蜀香饭店下了车,在花店门口一侧站了一会儿,这才丢掉手中的烟蒂,抬腿走过去。 郑璐一早去花市进货了,不在店里,小璐打开了后门儿洒扫营业室,这小房子没有窗户。虽然已到秋天,里边还是闷得很,打开后门,过堂风一吹,那便凉爽多了。 “妈妈,妈妈,花花生的小崽崽有一只睁眼看我呢!” 小雨“咭咭”笑着从后院儿跑了过来。她知道大郑阿姨不在,花店里只有小璐一个人,“妈妈”叫得既响亮又大声。 小璐放下扫帚。张开双臂把她抱了起来,嗔道:“坏孩子,又跑去逗小狗了,小心它生气了咬你手指头。昨天教你地四个拼音字母会写会念了吗?” 小雨趴在她肩头。有些畏怯地看着她身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真的?”小璐见她声音小了,以为她光顾着淘气,根本没背拼音。便轻哼一声,白拍她的小屁股,说:“好,咱们去把写字本拿来。妈妈考考你到底会不会。” 她抱着小雨走进后院的时候,小雨小声地说:“妈妈妈妈,刚才有个人在门口站着。样子好凶啊。” 小璐以为有客人登门。连忙转了回来。看看店里却不见有人,便问道:“小雨。是什么人啊?” “没头发的叔叔,是个大光头,好亮喔,跟电灯泡儿似的。” “呵呵……” 小璐笑起来,她没有多想,轻轻在小雨屁股上拍了一下,说:“不许没礼貌,以后要是看见有人秃顶、有人走路不方便什么的,可千万不要当着人家说出来,知道吗?那样不懂礼貌的小孩子可不招人喜欢,走,咱们赶快去把练习本拿过来,你就坐在柜台后面,一面学习一面陪着妈妈,好不好?” “嗯!”小雨忙不迭地点头。 张胜乘着出租车向桥西开发区驶去,心里本来还存着的一丝侥幸破灭了。 那个叫小璐妈妈地女孩儿他有印象,他在花店外伫候的几个月里,曾多次看到这个小女孩黏着小璐,也看到过这个小女孩的父亲。原来小璐说的对象就是他,已经叫妈妈了,他们两个人地关系应该…… 车头粘着一对小玩偶,一男一女,随着车子的轻微颠簸,两个玩偶的嘴一触一分。张胜望着那玩偶,轻轻吁了口气:“不重要了,出狱已如再世为人,该走的终究还是走了。小璐既已找到终身地托付,祝你一生快乐平安……” 手机响起来,是钟情打来的:“张总,你在哪儿?” “我就快到了,再过一个路口。” 第163章 “嗯,我们在等你。” “好,见面说。” 张胜的出租车停在汇金公司的门口,这里已经被查封了,水产批发市场和冷库公司用围墙隔断开来,在朝向环城公路地方向另开了门口。 张胜下车,只见公司门口站着钟情、郭胖子和小黑。他一下车,三个人便迎了上来。 “胜子!”郭胖子抢先上来,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接着是小黑,钟情含笑站在一边,等他们两个退开,她迎上来,想握住张胜的手,张胜笑笑,张开双臂,把她也抱在了怀里。钟情一愣,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缓缓放松下来,轻轻抱住了他的身子。 “胜子,你终于出来了。” 钟情一退开,郭胖子就亲昵地捶了一下他地肩膀,小黑在旁边说:“张哥,钟姐安排了一桌大宴,为你接风洗尘,咱们过去吧,在龙凤大酒楼,到了地方咱们边喝边谈。” 张胜目光一闪,淡淡笑道:“好。” “张总,上车吧。” 钟情陪着他走向一辆黑色桑塔那,公司原来那辆奔驰作为总公司地财产已经被拍卖充公了,为了业务方便,钟情又购进了这辆桑塔那。 她边走边解释道:“我本想让三处地方地中高层管理人员全体赶来迎接你,声势搞得越大越好,叫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瞧瞧。不过郭哥说,你向来不喜欢招摇,今天又是刚刚回来,老朋友有许多话说,让那帮家伙来了,除了阿谀奉承,凑凑热闹,也没旁地用处,所以才只有我们三个过来。” “呵呵,我刚出来,不知怎么的,浑身都提不起劲儿,瞅什么都觉着没意思,把那帮闲人弄来,心里还真闹得慌,还是胖子知我懂我。” 张胜笑着说,亲昵地搂住了郭胖子的肩膀。郭胖子嘿嘿地笑,小黑在后面张了张嘴,眼见三人已走到车前,便抢上两步给张胜拉开了车门。 龙凤大酒楼是开发区建起之后第一家大酒店,现在又陆续开起两家,论经营规模和排场,龙凤大酒楼已经不算是这里天字第一号地酒店了,但是它成名早,另外酒楼风格一直走的是雍容华贵的路子。所以仍被这里的人奉为第一。 三楼大包厢里,巨大的转盘餐桌上数十道菜琳琅满目,只是四个人坐着就显得空旷了些。 张胜向好友叙说着看守所里发生的故事,不过只拣了些有趣的事来说。至于自己一再受到生命威胁的事则闭口不提。钟情则不断向三人劝酒,几个人边说边饮,已有了几分醺意。 他被捕后公司这边发生的事,钟情一直轻描淡写。说地很是轻松。在她暗示下,郭胖子和黑子唯唯喏喏,也不多说什么。可是等到两人喝高了,可就看不到钟情递来的眼色了。郭胖子说起张胜被捕后公司艰难的处境,说起他苦 被逼得满嘴水泡的往事,说到动情处。真是声泪俱 黑子闷头听着。听一段。喝一杯,最后喝地两眼通红。砰地一拍桌子,愤愤地骂起了那些墙倒众人推的小人:“张哥,我们笨嘴拙舌的,这么说,你是想象不出公司里当时惨到了什么地步啊……” “黑子,你张哥刚出来,大家说点高兴的事儿,来来,喝酒,这些事儿不提了。”钟情举起杯,连忙劝阻他。 黑子红着眼珠,大着舌头道:“别,钟姐,你得……让我说完,我这人憋不住话儿,你今儿……不让我……说完,我心里难受……” 他站起来,提着五粮液酒瓶子,歪歪斜斜地走到张胜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张胜也喝地脸红耳热,不过比起他们来,似乎醉意轻了许多,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酒杯,垂着眼神儿,一直微笑着听他们说话。 “张哥,你知道嘛,钟姐、她给那……那些***逼的,哎呀,那时候整个公司大楼……全他妈要账的、退伙地、打~~打劫的……,不等政府来查……查封啊,整个汇金……上上下下,那时要没个人能镇住场子,就得被……被抢光喽,抢黄喽,一……一块砖都剩不下。” “张哥,”黑子大着舌头扯着嗓子继续说:“当时,郭哥心脏病犯了,让人……给抬走了,钟姐……一个娘们儿,啊不……” 他“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口误,口误,一个女人家,她是咋镇住那些地痞无赖、流氓土匪的?她……她一刀把自己地手给剁了……” “黑子,说啥醉话呢,喝酒。”钟情赶忙又举起了杯。 黑子把脖子一梗梗,说:“我哪说醉话了,郭哥,我说地是真地不?张哥,那一刀,真狠呐,亏我一把抓……抓住了刀背,没砍断,那也玄乎,你看钟姐那手,直……直颤,她不是喝多啦,她是那手伤了筋脉,还没好利索,到现在、都提不了重东西。” 张胜的身子猛地一震,霍然抬头看了钟情一眼,眼神极其复杂,感激、冲动、还有一抹说不清地味道。 钟情与他眼神一碰,心里突地一跳,她忽然发现,张胜的眼神里,根本没有一点醉意。 “后来吧……,张哥,咱喝,干!干一个!” 说完不待张胜举杯,他用酒瓶子跟张胜的杯子碰了一下,“咚咚咚”地灌了几口,一抹嘴巴,说:“那个谁……那个楚矮子,找了几个流氓绑架钟姐,想让她拿证据,知道干啥不?用来害你,钟姐不干,要不是我正好看到,钟姐就完了。” 张胜深深地看着钟情,那双眼睛一直没有移开,他默默举起斟满的酒杯,隔着桌子向她遥遥一拜,一言不发,一饮而尽…… “胜子,现在你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郭胖子给张胜抛过来一根烟,随口问道。 张胜拿起烟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口鼻中喷出来时,一双眼睛好象不胜酒意地眯了起来。 郭胖子连忙低头点烟,打火机“啪啪”地打了几次,这才点上。 小黑也坐直了身子,打个酒嗝,说:“对……对啊,张哥,你有啥……安排……,咱们……核计核计。” 钟情拿起餐巾,若无其事地擦着嘴角,淡淡地说:“当初,有人陷害张总,同时又被宝元公司的案子牵连了,迫于无奈,才使了一招‘移花接木’,用股权分立、债权置换的方式把股份转移到了我们名下。 其实……你我心知肚明,总公司的债务,根本就没有转嫁到子公司来,相反,反而把子公司的债务转移到了总公司,现在张总回来了,自然该交回给张总。张总,所有的账簿我都理顺了,我名下的企业只等你签一个字……” 屋子里静了下来,张胜双手合拢,拄着下巴,眼神飘向郭胖子和小黑。 郭胖子低着头,一口接一口的抽烟,眼睛没有抬起来,黑子人微言轻,他左看一眼钟情、右看一眼郭胖子,似乎想说话又不好张嘴。 钟情将餐巾往桌上轻轻一扔,笑了一声,说:“不过话说回来,张总,大家跟着你鞍前马后,可没少出力啊,上一次劈干股是假的,这一回总该来点真的了。呵呵,老郭、黑子,你们说我们每人跟张总要个10%的干股,也不算是坐享其成吧?” 郭胖子被她问到头上,再也搪塞不过,只好干笑两声,猛一抬头说:“说的是呢,钱是好东西,可要丢了义,人都白做了,要钱还有啥用?咱们是好兄弟、好朋友,怎么着你也亏待不了我,钟情交,我也交!” 黑子左看右看,还没说话,张胜忽然哈哈大笑,摆手道:“成了,我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要的就是你们这份心意。不过,你们现在不是经营的好好的吗?何必再合三为一呢,这董事长我可是当腻味了,哈哈。” “张总……”,钟情急了,凤目含威,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胜只做未见,又说:“至于把股份再交出来,更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了?当初我是兵临城下啊,危急关头不得不行险招,要不是你们苦苦撑着,我出来之后还有什么?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我回来了,每家公司我都保留49%的股份,能留下这么多东西,知足了,我得谢谢你们呐。” 张胜斟上酒,举起杯,慨然说:“你们能把各自的公司经营的这么出色,我就放心了。我在你们三家公司都有股份,不操心不受力的,我才是坐享其成呢。来,都把酒满上,咱们干一个,我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你们,祝你们生意红火,日进斗金……” “张总……”,钟情又叫。 “来,喝酒!”张胜重又说了一句,尾字音重重地顿了一下,钟情便闷闷地不吱声了。 “胜子!” “张哥!” 郭胖子和黑子极其意外,两人举着杯,不知所措地站起来,望着张胜,满脸激动。 “干杯!”张胜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6章-昨日之日不可留 四个人走出龙凤大酒店的时候,郭胖子揽着张胜,可劲儿邀请他去家里休息,晚上两兄弟再喝一顿,钟情憋着满肚子话想跟张胜说呢,便道:“还是先去我那儿看看吧,水产批发市场三点多就关门,现在还有半个多小时了,去看看那儿的红火劲儿,也高兴些。你俩想请呀,是不是该女士优先?” 郭胖子和黑子跟钟情现在虽是各不统属,但是两人对钟情都很服贴,听她一说,不敢再争,两人约了明日再请张胜,便各自回去了,二人一走,钟情便笑脸一收,没好气地上了车,扶着方向盘气鼓鼓地看着张胜。 张胜笑笑,拉开车门坐进去。 “噌”地一下,车子飞驰出去,在公路上只绕了半圈儿,便从水产批发市场的后门驶了进去。 第164章 “下车!”钟情凶巴巴的,好象张胜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张胜莞尔一笑,从车上下来。钟情头也不回,踩着外跨楼梯“蹬蹬蹬”地走上去,到了二楼,拿出钥匙打开,扭头看了他一眼,张胜便随着她走了上去。 这是筒状办公楼,实际上大多数房间的用处都是仓库。水产批发市场主要管理职能部门的办公室大多设在销售大厅旁边,再加上批发市场几乎没有机关员工,所以大楼里空荡荡的。 通道一侧是一间间房子,另一侧窗外就看得到绿色棚状交易大厅的最外侧,马上就到下午三点了。批发市场的经营者正在收摊,看那拥挤地车流、人流,显见日常经营是非常红火的。 钟情走在前边,到了一间装饰比较华美的木艺办公门前,掏出钥匙把房锁打开,然后娉娉婷婷站在门边,把眼看着张胜。张胜走过去,看了看她,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内的情景跃入眼帘。张胜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刹那的失神,已经有点酒意的张胜脑袋“忽悠”一下,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回到了半年以前,回到了汇金公司的办公大楼,回到了他整整工作奋斗了两年的那间办公室。 他慢慢走进去,轻轻抚摸着沙发、办公台、老板椅……。 桌上放着文件,纸笔,摆放的位置和样子。仿佛他刚刚还使用过。桌上地一盆鲜花开得正艳,他的烟灰缸和茶杯摆在一角。旁边还放着一盒香烟和zip打火机。 墙边的书柜里,摆放着一些装饰品和书籍,张胜依稀记得,在汇金公司时,他地书籍就是这样摆的。这里竟连图书的摆放次序都一点不差。钟情把他办公室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了,就连通往卧室的那扇边门。款式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置身于此,他仿佛完全回到了过去。 “钟情……”,张胜感动不已,付出地一切,令他五感于内,佳人情深,何以为报? “你……,做这些事,费了很大心思吧?”张胜含糊地说着,压抑他的哽音。 “那又有什么用?”钟情就像家里存款被老公偷偷拿去孝敬父母地小女人似的,脸红脖子粗地瞪他一眼:“今天你本来能拿回属于你的一切的,可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张胜无奈地笑笑,解释道:“当初分立公司的时候,我说地明白,送给你们51%的股份,只要公司保住,为我保留49%的资产,我就心满意足了。现在我出来了,就出尔反尔,向兄弟张嘴把资产要回来?” “可……这公司是你地心血啊,我们付出了什么?完全是不劳而获……” 张胜摇摇头,慢慢地说:“不,别这么说,你们为我付出的,已经太多太多了。尤其是你……” 他深深地凝视着钟情,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钟情把手背到身后,摇了摇头:“根本不打紧的,黑子夸大其辞你也信呢,我就是吓吓那些趁火打劫的人,要把我逼急了,那就一拍两散,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别以为女人好欺负,其实……只是做做样子。” 张胜不听,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钟情还想挣开,张胜另一只手立即搭上了她柔软圆润的腰肢,向怀里紧了紧,钟情心促气短,就象头一次被男人抱住的小女孩似的,再也无力挣开,只得乖乖任他抱着。 她的手背近腕处赫然一道深深的刀疤,已经痊愈的伤口是暗红色的肌肉翻卷纠结着,可以想见当初伤的有多重。 “完全痊愈了吗?你不该这么做的,如果 后,你已成了独臂神尼,就算公司保住了,我也会一疚之中。” 钟情被他逗得“噗哧”一笑,嗔道:“独臂就独臂,谁神尼呀,你了光头当和尚,人家就得做尼姑不成?” 这句话说完,她自觉暧昧,面上不禁一红,连忙板起脸道:“不许打岔,我在问你呢,那可是你打下的江山。你看这里,我费尽心思把这里布置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就是巴望着能辅佐你东山再起。难道,一次挫折就让你雄心尽丧,你安心从此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翁,靠吃股利过日子?” 张胜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那你……” 张胜把钟情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怕疼似的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其实,今天你们一出现,我就了解他们的心思了。他们见到我时,一个叫我胜子,一个叫我张哥,没有一个叫我张总,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不过潜意识里,肯定是有着否定的意思。” 钟情刚要说话,张胜竖起一根手指,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钟情的脸又红了,马上乖乖地闭上了嘴。不知怎么的,如果说以前她是纵容张胜的放肆,却在却是有点怕他,不敢违逆他的放肆。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充满侵略的味道,很危险。 可是钟情心底里好象很喜欢这种被他欺侮、被他居高临下控制着的感觉,她喜欢张胜的男人味重一点,哪怕看起来有些霸道,她心里反而很甜蜜的感觉。。 “如果他们没有想法,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怎么可能一个都不带来?见见自己的大老板,有错么?呵呵,虽然理由说的很得体,可是同样的,我认为他们在和我谈妥之前,不想让这些人认下我这个原董事长,对不对?” 钟情惊讶地道:“你……都看出来了?” 张胜笑笑,说:“其实我来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些了。人,皆有私心,他们是这样,我也一样,完全无私的人根本就不存在,高尚到完全无我的人,不是出家人就是宣传材料里编出来的假大空。 只不过有的人私心重一些,为了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有的人把利字看得轻些,在他们心里,人格、尊严、亲情、友谊,看得比钱更重,郭胖子和黑子就是这样的人。你当时带头表态,挤兑的他们下不了台,他们自然只能跟着你表态……” 钟情抢着道:“你既然知道我一番苦心,还那么说?他们是重言喏的人,只要当时答应下来,回头纵然心中后悔,也绝不会再食言的。” 张胜笑笑,那双眼睛好象望进了她的心底:“这就是你一直向他们劝酒的原因吧?趁着酒意,激起他们的意气。” 钟情被他说中心事,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她忽然觉得有点可怕,为什么他总能一针见血?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张胜说:“我当初答应把股份拨到他们名下时,可没说过有朝一日还要拿回来,否则他们今天不会有那些心思,即便我没有法律的保障,他们见了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股份还给我。可是当他们相信了我的话,把公司当成自己的财产打理拼搏了这么久之后,你要他们对别人无私、忠诚的像一条狗,完全没有一点私念,可能吗? 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啊。再说,人无信不立,我说过的话,一诺千金,张胜是食言而肥的小人吗?如果我要,顶多是把公司的控制权拿回来,仍然当我的董事长,可是……分易合难,他们就算服我,彼此也不会服,自己当家和别人当家终究不同,最难做的就是亲人朋友间的利害关系,长此下去,这家公司的前景可想而知。 做企业说到根上还是为了赚钱,如果我自己经营还不如放手让他们去做赚得多,那为什么不放手?什么东西都牢牢把在自己手里,未必是好事,有时,有舍才有得。去过的,已经过去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钟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算了,你想得开就好,已经如此,多说无益。那你回批发市场来好了,只剩一家水产市场,规模是小了点,不过生意挺红火,咱们可以从头做起,过两年看看,你还是桥西开发区风头最劲的企业家。” 张胜笑笑,目光闪动着说:“桥西开发区……?呵,当你见过大海之后,你还会留恋一个水洼吗?”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第147情淡情浓你侬我侬 “……当你见过大海之后,你还会留恋一个水洼吗?” “什么?”钟情困惑地拧起秀气的眉毛。 张胜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地说:“钟情,我想离开这儿,换一片天地闯闯。” “离开……?”钟情紧张起来。这些日子,她独自撑着公司,要打理业务,要为张胜到处奔走,她不是天生的企业家、女强人,以前辅助张胜的时候,许多秘书工作她都驾轻就熟,但是现在让她自己做主,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不知承受了多重的压力,才能做到这么好。 可是她心里从来没慌过、没怕过,没有过软弱、放弃的时候。尽管她是茕茕弱质女儿之身,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强大的精神支柱:张胜! 张胜还在,无论她做什么,都像是陪着他一起做,在为他做,可是现在张胜突然说要离开这儿,钟情顿时慌了,她不知所措地问:“你……你要去哪儿?” 张胜目光幽深,里边就像闪耀着两团鬼火,他沉浸在回忆之中,幽幽地说:“这次进去又出来,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公司没了,恋人没了,然一身,一无所有……” 钟情听得心里一酸,冲口道:“谁说的,不要走好不好,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嗯?”张胜目光一凝,定睛看向她。 钟情脸一红,连忙心口不一地解释:“我是说我名下的水产批发公司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据为己有。你回来了,它就还是你的。 张胜笑笑,目光闪烁不定地看了钟情一会儿,直到看得钟情两颊生晕,才突然道:“我地书柜全都搬过来了,那么下边那几格茶叶有没有搬过来。” 第165章 钟情愣了愣,愕然答道:“当然。” “沏壶茶好不好?渴了。” “好!”钟情趁机抽出手,起身走到书柜边,打开书柜,回首问道:“龙井?” 张胜笑答:“普洱。” 钟情似乎想起了什么。眼波中流动起一抹美丽的涟漪,有种说不清的韵味。她抿了抿唇,俯身抽开第四格。取出了装普洱茶的木筒。 那姣好的身段随着下俯的动作乍显了一下诱人的曲线,然后她便直起腰,走到办公台前。 张胜笑叹道:“你呀,一点没有当老板的觉悟,叫你去你就去,还当自己是我秘书?” 钟情一边放茶叶一边说:“我说过。这家公司还是你的,只要你一句话。随时双手奉上。” 张胜心被碰了一下,好象什么东西融化了似的,酸酸软软。 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我明天……就要去南方……” “哎呀!”钟情一声惊叫,开水倒在杯口上。溅起来烫了手。 她顾不得擦拭,连忙放下暖瓶,转身急问道:“去南方。你真要离开这儿,还要走那么远?” “是啊!”张胜眼底有抹戏谑地笑意:“要不要跟我一齐去?” “好!” 钟情想也不想脱口便答,这句话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有若熟透了的苹果。以她的机警,如果看清张胜地眼神,定可窥出端倪,只是情急之下,关心则乱,这一下便上了他的当。 张胜开心地笑起来:“真的要跟我去啊?那公司怎么办?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你……你还有心开玩笑?” 钟情气得跺脚,走到他面前质问:“你去南方干什么?北方这片天地还不够你打拼的?如果你在这里不能成功,到了南方就能一展抱负吗?张胜,我看错你了,我以前从不认为你会是个输不起的懦夫,没想到……你太叫我失望了!” 张胜一脸无辜地耸耸肩:“钟姐,没这么严重吧?我只是去南方帮位朋友做点事,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你……”,钟情气结,这才知道又被他给耍了。 “喝多了耍酒疯是吧?我比你喝的还多呢,我头晕,要歇歇,想喝茶自己倒吧!” 钟情地大小姐脾气终于发作,她恼羞成怒地走到对面沙发前一屁股坐下,一翻身便躺了上去,侧对沙发,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喂,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钟情佯睡不理他,张胜好笑地看她的背影,眼角瞟了眼那杯茶,没话找话地问:“普洱劲儿小,可以多放点吧?” “随便你!” 钟情方才脱口说了声跟他走,自己地心事全都暴露无疑了,脸上的红晕还没消呢,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正好佯怒遮羞,哪里还肯回头,她丢下句话便继续睡觉,只留下浑圆的屁股对着他示威。 “钟姐!”张胜轻轻地叫,钟情犹自不动,守着身段,不蔓不枝。 沙发突然陷下一块,竟是张胜移到了她身边坐下,这一下钟情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度“卟嗵卟嗵”地跳了起来,她更不敢回头了,可是全身所有的感官都一下子提到了最敏锐地程度,每一根毫毛都在感应着张胜的存在。 张胜心里很清楚钟情对他的感情,钟情为他断手被掳,对他忠诚不,为他所默默付出地一切,使他亏欠佳人至深。当初,他束缚重重,而现在,一切障碍都已不在。禁锢的情感和欲望一旦得到释放,势若洪流。 尤其是听说他入狱后钟情为他所作种种,更让他冲破了心结,南行之前,他想给两人之间纠缠三年之久的暧昧情感做一个了断。 “钟姐,”张胜的手搭上了钟情的肩膀,钟情的颈背腰臀一下子绷紧了,只觉炙热的感觉从他掌心传到自己身上。这时更不方便转身了。 “钟姐,我来地路上,已经定好了机票,明天中午11点 钟情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肩膀动了动,张胜继续说:“我要去温州一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了人家,就不能拖太久,况且。我欠了他一个大人情。等我帮文哥办好这件事,我就会回来。” “文哥是什么人?”钟情忍不住问。 “他……?”张胜仰起头,望向一片虚无。他是什么人?说实话,就是张胜,知道的也不多。他笑笑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然后呢?” “然后?”张胜再度失神,然后他当然要尝试接触一个新的经济领域,那是,是比创办实业更激烈、更残酷的逐鹿场。在那里,财富的再分配是以秒计算的。成功。可以迅速聚资千万,失败,马上可以一文不名。 他不但决定要把那当成他的新事业,而且,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积累下向徐海生讨回公道的本钱。现在想来,徐海生应该早已罪行累累,三年前麦晓齐的死。很可能也与他 所以他才那么怕进入警方地视线。” 他通过不法方式,积累了大笔财富,他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害人,还是为了这笔财富。要打击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击他地财富,即便汇金公司还在、还正处于全盛时期,相信财力也无法与他抗衡,要取得与之一战的资格,唯有剑走偏锋。 而这一切,他还是无法说给钟情知道,他不想说出三次被人暗杀的事让她担心。张胜的犹豫不答让钟情的眼神渐萌幽怨, 她幽幽地,带着些怨恨地说:“你去开创你的新事业,去做你男人该做地事,拍拍屁股离开了,是不是觉得把公司给了我,给了我钱和地位,像个施恩的圣人?你说地冠冕堂皇,但是你把我和你的公司都一齐扔掉了,是不是?” “我有说从此不和你往来吗?” 张胜指指钟情的心口,又指指自己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不再是上司和下属地关系。你想了,随时可以去看我,我喜欢,随时可以来看你,很自由、也很长久的一种关系,可以吗?” 钟情蹙了蹙眉,有点狐疑地问:“那是……什么关系?朋友……?” 张胜目光灼灼,深深地凝视着她,轻轻地说:“浑浑噩噩,二十余载。这次进了看守所,在那种揭去一切伪装,把恐惧、贪婪、爱憎,一切本能的欲望展现出来地残酷世界中生活,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我现在知道……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容易得到的不一定是最坏的,最重要的是珍惜现在。” 钟情的心窒了一窒,忽然由缓而快,跳得急促起来:“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失去的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未来只是一个憧憬,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要懂得珍惜眼前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钟情的心快跳出腔子了,本能地想要逃开:“你……你说的太玄奥了,我听不懂。” 张胜的手从她的肩向前滑,滑过她的颈项,激得钟情的肌肤战栗起一片小颗粒,然后,他的手指滑到了钟情的脸上,亲昵地抚摸着她娇嫩光滑的脸颊:“你是不懂,还是不想懂,不敢懂,或者不愿懂?” 钟情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吃吃地道:“你越说越玄了,这半年你是入狱还是出家呀?” 张胜笑了:“入狱也好,出家也好,反正我是做了半年多的和尚。你看,头皮还是光光的呢。” 他拉钟情的手去摸他的头,钟情红着脸攥紧了拳头嗔道:“你含含混混说了半天,到底什么意思嘛。” 张胜盯着她躲闪的眼睛,半真半假地道:“我是说,张胜这辈子,欠钟情的太多太多了,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钟情噗哧一声笑,扭过头,咬住唇,一声不语,胸脯却急促地起伏起来。 张胜的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唇,柔声说:“张胜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垂青?在龙凤楼,听到黑子说到你挥刀断手……”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认真地说:“你猜我当时想什么?” 钟情如受催眠地问道:“想什么?” “我就想,我要她,我要定她了,我要她做我的女人。如果我再放过她,那我就是天字第一号混蛋!” 钟情的身子颤抖起来,眼神朦胧着,好象有水在里面荡漾。她嫩红地嘴唇翕动了半晌,忽然用一排划着整齐弧线的贝齿紧紧咬住,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钟姐,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钟情的身子一颤。这声钟姐再次提醒了她的身份,她不堪的过去。那是她的心病,是亘在她心里的最大心结。放不下,便敞不开,她忽然使劲摇了摇头。 张胜的手慢慢放下去,轻轻叹道:“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他地手一放开,被放弃的恐惧迅速笼上钟情的心头。她急急地摇头,用近乎哀求地声调说:“就让我就这样陪着你。不好吗?” “不好!现在,我想要的,我就会努力去争取、去得到!”张胜说着,俯身向她靠近,钟情的身子被迫压着向后微倾。 “我比你大!” “不是理由。” “我……我嫁过人。有过情人,还被好多人听到那不堪的……” “关我屁事?” “你……,你……”。钟情被欺压得上身一下子倒回沙发上,这一下成了更加毫无反抗的姿势。 “你现在说什么当然都好,可是……一旦得到了我,你会在意,你会嫌弃……” “所以你自卑,你害怕,你宁可一直像现在这样,是不是?” 张胜双手拄着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钟情有种透不过气儿来的感觉。 第166章 “我在狱里时,有个叫庞杰地人曾经骂过一个因为花罪进去的混蛋,他说他老婆就是给他开一个绿帽子店,只要月月写信、帐上见钱,他就知足。男人拍拍屁股进来了,还要老婆在外面给他守节,给他挣钱“托屉”,给了人家什么啦,谁上辈子欠了他地?我认为骂得很对!他是个流氓,但他看得比我们都要透澈。 你曾为我付出的何止百倍千倍,你过去的生命中并没有我的存在,我认识的是现在地你,还要你为我漂白过去的历史?那不是疯子就是狂人!” 钟情软弱地呢喃:“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是事实。你所求地,是一份感情的寄托,对你来说,它不一定用性来连接。而我不行,我不够冷血,做不到无情无欲;我不是浪子,做不到有欲无情;我不是圣人,做不到有情无欲。” 他的身子越俯越低,灼热的眸子深深映在钟情的瞳孔里,一字字地说:“那你剩下的,便只有一个选择,要接受,就接受一个有情有欲的我,接受一个完整的我,你接受吗?” 钟情痴痴地看着俯在自己上方的这个男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的声调、眼神,太强势了,充满霸道的味道。钟情的心神一阵荡漾,当张胜很认真地说:“如果你不要这样的我,那我会走”时,她叹了口气,然后便象一只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张开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珍惜眼前人,对他如是,对她,何尝不是? 手探进轻软的衣衫,张胜抓着她浑圆饱满的胸脯,只觉无比弹滑,充满骄人的紧致与弹性。她的两只玉乳形状极美,不但有细腻如缎的肤质,更能峰峦般地娇挺着,果然是最完美的圆锥型。 当张胜的脸感受到她滚烫的鼻息时,手掌忍不住钻进筒裙,贴着平坦柔软的小腹用力往下插去,指尖划过柔软 触到滑溜溜的一痕嫩腻时,钟情从鼻子里发出“嗯”吟,两手马上紧紧摁住了他的那只手,不肯让他再动。 张胜的手指仍可轻微动作,手指贪婪地感受着那一痕娇嫩湿软,他知道女人到了这一步唯有举手投降,所以也不急着仓促下手,反而俯下身来,再次吻上她的嘴,同时那筒裙里的中指在某一点上轻轻一摁。 钟情“呀”地一声轻呼,突然激动了起来,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主动而热烈地跟他接吻,频频将灵活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任由他尽情地吸吮。 激情之吻燃烧了她,也惹得张胜欲焰如炽,他一边继续吻她一边腾手解衣裳。 钟情被他弄得肉麻兮兮,媚眼如丝地颤声呢语:“别……不要在这里……去里……里面……” 张胜应声下地,一把抄起了她丰腴动人的身子…… 床沿上,一只白嫩纤秀的脚儿象急风里的花枝儿似的摇荡着,白如剥葱的玉趾无助空悬。 往上去,是一条完美无瑕的玉腿。不只是腿,她的臀股浑圆,连着腰肢大腿地曲线修长圆润。张胜弓着脊背,正贴着她滑腻的臀股奋力冲刺。 钟情也十分动情,俏脸红得像要喷出火来,娇躯痉挛似地不住扭动,她勾着张胜的脖子,一路亲吻着他地胸膛臂肌。娇躯软绵如酥,鼻音如丝如吟。 几次三番之后。她又被掀跪在床沿边上,无助的屈膝翘臀,犹如一头小牝犬。两只秀美动人的腿丫悬在床沿外,两瓣粉莹莹颤巍巍的雪股,以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角度妖娆地翘着。 这一番冲击更形猛烈。张胜的每一次深入,钟情地身子都会娇娇地颤抖一下。此时的她犹如狂风暴雨中地一叶小舟,一头如瀑的秀发披散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纤直的藕臂勉力支撑着身子,圆润的蜂腰被摇得像要折断了似地。 她头晕眼花,雪白的粉颈都宛若染樱之雪,泛起片片潮红,可是感觉到张胜已临极限,为讨情郎欢心,还是咬着银牙强力支撑。 忽然,她尖叫一声,忽然反手抓来,一副不能承受似的娇怯模样,雪白地腰肌奇特地收紧,中间现出一条浅浅的弧线,那手推向张胜的大腿,可是只推了两下,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使劲拉向自己,欲仙欲死地从喉底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然后便象一瘫泥似的软在那儿。 然后,这柔弱无骨的身子强行被张胜又撑了起来,她双膝双肘都无力地撑在床上,披散如墨的秀发把潮红的俏脸都遮了起来,如波浪般荡漾。 终于,在她宛若呜呜哀鸣的呻吟声中,云收雨歇、雨过天晴,床铺的吱呀呻吟声停了下来,张胜也象她方才一样软了下去,软软地压在她身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钟情呼吸急促,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半晌才睁开浓睫,眸里水汪汪的,娇慵无力地横他一眼,用又轻又软的声音低声呢喃:“我……好象……好象死了一回。” 张胜听了不觉微笑,男人在床上最大的满足不是来自他的发泄,而是来自于他身下女人的满足,对男人来说,女人的高潮就是一种最销魂的奖赏。 他用鼻尖轻磨钟情挺翘的鼻尖,低声说:“你若喜欢,待我南下回来,天天都叫你死上几回。” 钟情大羞,抡起粉拳要打,藕臂落下时却绵绵无力。张胜一把握住她的手,轻抚纤纤玉指,恣意抚捏着,温存半晌才说:“我走之后,家里你帮我照顾一下。” “嗯。”钟情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张胜紧了紧她的手指,低声说:“公司交给你啦,不用太劳心费力的,水产批发也罢、冷库公司也罢,基点便不高,维持生意兴隆便已极难得,成不了大气候。你等着我,如果我能成功,终有一日,我会闯下一番大大的天地,等到恩怨一了,便让你到我身边,再不分开。” “嗯!”钟情又应了一声,忽然动情地抱紧了他。 黄昏,幽暗地光线慵懒地泄在床褥上,张胜枕在钟情臂上沉沉睡去,钟情的喘息依然起伏,她用柔柔的目光注视着张胜熟睡下的面孔,暖暖地笑意中透出一种很复杂地光彩。 “傻瓜,我若只图大富大贵,在你伶仃入狱时,又岂肯为你苦苦支撑?有你就足够了,就不枉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我愿意做你一生一世的情人。” 她凑过去,在张胜的额头轻轻一吻,熟睡中的张胜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挥动了一下手指。钟情轻而无声地笑了,脸上的神情就似无奈地纵容着一个顽皮地孩子,分不清那是羞涩还是怜爱,女人最美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舷窗外,是一片片白云,从上面看上去,就象是南极无边无际的雪地,一座座起伏的雪山绵延不绝,偶尔,那一片银白中出现一道长长的轨迹,象彩虹一般,那是刚刚经过的飞机拖曳出的痕迹。 今天,张家一门老少,还有钟情、郭胖子夫妇、黑子和小白都赶来送行,难为了钟情,刚刚寻到感情寄托,正是情热之际,当着他们他们的面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一俟不与旁人的目光产生交集,她望向张胜时,那目光立即变得灼热起来,水汪汪的眼里春情一片,分外诱人。 想起她那动人的眼神,张胜的心里一热,他摸出手机,轻轻按下钟情的号码。 “喂,请不要在手机上打飞机!” “啊?”张胜茫然抬起头,四下反应快的旅客一阵轰堂大笑,那个情急口误的空姐一张俏丽的脸蛋羞得绯红。 “喔,对不起,对不起。”张胜没听出她的语病来,连忙道歉。 那个空姐把自己口误的账算到了张胜头上,她迁怒地瞪了张胜一眼,恨恨地转身逃开了。 张胜关掉手机,重又将目光投向舷窗外,心想:“到了再打电话给她吧。再有一个小时,应该就到了吧。”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8章-钻石的心 “先生是一个人?”坐在张胜旁边的女孩儿放下画报,笑盈盈地对他说,看来方才那一幕好笑的情景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张胜点点头:“嗯,是的。” “去温州公干?”女孩继续问。 张胜这才瞟了她一眼,很精致的一个女孩子,眉清目秀、皓齿红唇,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身穿一身白色休闲服,既高贵又优雅,一副都市丽人打扮。 “呵呵,旅游。” “旅游?”女孩张大眼睛,吃吃地笑起来:“温州不是旅游胜地吧,而且还是一个人。” 张胜脸色微赧,女孩看出他的窘态,没有追问下去,她嫣然一笑,重又翻开了画报。 张胜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觉得肩头有些沉,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旁边那女孩仿佛睡熟了,画报摊在腿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张胜微一侧头,便嗅到了一阵淡淡的幽香,眼光无意间瞥到女孩儿领口间一抹嫩滑的贲痕。 张胜连忙挪开眼光,望向窗外。舷窗外阳光刺眼,他便把窗盖放了下来,头顶的灯光也关掉了。女孩儿睡的正甜,张胜不好唤醒她,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让肩头保持着最舒适的高度。 “各位旅客,你们好,我们的飞机将在十五分钟后到达温州永强机场……”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孩一下惊醒了,一见自己枕在张胜的肩膀上,连忙道歉:“哎呀。先生,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这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碰到地。”张胜一边活动着发麻的肩膀,一边和她开玩笑,打消她的窘态。 第167章 女孩果然笑了:“嗬,真有绅士风度,我叫伊悠,是回温州参加大学同学会的,温州我待过四年。很熟悉呢,你要真是去旅游,等我参加完同学做你的向导好不好?” 美人巧笑倩兮。不容拒绝,这邀请更是令人想入非非,但张胜笑了笑,却婉言谢绝道:“谢谢你的好意,伊小姐,同学聚会。一定会一块儿游山玩水,喝酒唱歌。呵呵,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哎呀,你这人,真是。”伊悠拿出手机,美目一睨。说“别客气啦,告诉我手机号码,等我参加完‘同学会’就打给你。” “真的不必了。我这人比较内向,和陌生人一起结伴而行,浑身不自在。”张胜一笑,再次拒绝,然后扭头望向窗外。 女孩有点发愣,以她的天生丽质姿质,似乎还从未主动邀请一个男人时被这样拒绝过,她嘴角微微一撇,傲气地收起了手机。 其实换做平常,有美人儿在侧,虽说不至于动什么歪心思,但与人家拉拉家常,套套近乎,进而妙语如珠,博美人儿一笑,打发掉这段枯燥的旅程的事,相信每个男人都是很乐意去做地,张胜也不例外。 而现在,张胜深知他帮文哥做的这件事虽不是伤天害理,却一定与法不容,这趟温州之行,要尽量别和不相干的任何人任何事扯上关系,所以他地心很平静,他只是专注于自己要做的事,至于过程的生动或枯燥与否倒是无关紧要了。 况且,在与钟情那样的水乳交融之后,他心中因小璐与若兰的离去而留下的空洞和伤害已经得到了填补和修复,这趟温州之行,艳遇不在他地计划之中。他现在做事,轻易不会因为任何事影响本来的计划,哪怕她是一个魅力超俗地美人。 温州机场到了,旅客们鱼贯而出。张胜也提起了他的行李箱。 机舱口,那个曾经阻止他在飞机上打手机的空姐,笑容可掬地站在那儿,每经过两名客人,便微微一鞠躬:“您好,请慢走。”“您好,旅途愉快。” 当张胜经过门口时,她直起腰来,狠狠剜了张胜一眼。这个女孩一双漂亮泼辣的大眼睛颇似秦若兰,爱屋及乌之下,只是好脾气地向她莞尔一笑,眼角扫过她胸口时,瞥见了她的胸牌:“唐小爱。” “名字不错,长得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张胜想着,忽地想起了当初那个牵着“小猪”吃馄饨地泼辣女孩,眼神不由一黯。他压了压遮阳礼帽,带着一腔思绪,飘然走下了飞机。 温州永强机场很小,设施也很简陋,同国内大多数城市的机场比起来,它简直就是一只丑小鸭。同北方人对这座城市的感觉截然不同,在那里,温州简直就是财富地代名词。 张胜走着,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在人群中穿梭,偶尔飞快地扭头看上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任何人的异状,但那种直觉,绝不是疑神疑鬼的感觉,张胜暗暗奇怪,心下提高了警觉。 “真的有点问题!”张胜心里一跳,机场出口,他忽然发现有个人同其他接机的人有点不同。他穿着普通的便装,表面看来与别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张胜是在看守所里待过半年的人,就象在羊群里寻找一只麋鹿,那个人特殊的气质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手揣在兜里,神态悠闲,但是一双眼睛非常机警,而且专门盯着单身的男旅客。张胜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把遮阳帽压到眉端,眼睛向前一扫,突然看到在飞机上同座的伊悠拖着一个皮箱,斜挎着一个小坤包,正走得朝气蓬勃,那小坤包在屁股蛋上一颠一颠的。 他立即赶上两步,亲热地笑道:“美女,拿这么重的箱子啊,给同学带的礼物吧?呵呵,来,我帮你拎着。” 说着,不由分说,便抢过了她拖着的大皮箱。 伊悠一愣。随即得意一笑,俏脸如花。 “就说嘛,男人,哼哼,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见了美女不主动上去搭讪就算好的了,还肯放过人家地邀请?” 她下 ,笑道:“是啊,好几年不见了,给大家带点礼物。哥。改主意了,愿意接受我这个免费向导了?” 张胜呵呵地笑,不说话。但是走得更近了些,肩膀挨着肩膀,还摸出一副墨镜戴上,男的帅气、女的洋气,还真像一对蛮般配的情侣。 顺利出了机场,张胜长长出了口气。候机大厅外。伊悠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他嫣然一笑。说:“谢谢你帮我拿行李,我有同学接机,一会儿就到,我带你一段吧。” “谢谢!”张胜扭头看了看,笑道:“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就不劳烦你了。我打辆车走就好,再见。” 伊悠愣了愣,这才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喂。手机号呢,怎么联系你呀?” 张胜正弯腰钻进一辆出租车,闻言向她招了招手:“有缘自会相见,祝你聚会愉快。” 伊悠再度发愣,嘟囓道:“妈的,本姑娘像是玩仙人跳的吗?这小子……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不是生理上有啥毛病吧?” 她放下大皮箱,摸出盒摩尔,在盒底一弹,叼起一根点上,愤愤地喷了一口。身后,一个身材不高、但灵巧而结实的中年一字胡的乘客似乎听到了她地话,他的眼神飘向张胜远去的出租车,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 温州人,号称东方犹太人。 整个地球,除了南北极等不适合人类居住地地方外,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温州人,不但北京有温州村,美国、法国、意大利也到处都是。 那可是整个村整个村的移民啊,大量的连普通话都讲不好的温州农民,根本不懂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就敢在自己一无所知的异国他乡闯荡,开始艰辛地淘金之路。即使是通晓外语,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有几个有这种胆量?就凭这一点,你就不能不服温州人。 这里是中小企业地摇篮。中小企业多的令人目不暇接,随便进任何一个村子,就可以看到工厂。如此大的名头,中小企业如此发达,老板数目如此众多,在张胜的印象中,这里应该是一片富得留油的地方。 不是吗?温州炒房团,可以搅动全国地房地产市场价格,就连北京上海如此水深的地方,也被温州炒房团掀起汹涌的波涛,如同变幻地魔术,温州人购房如同菜市场买白菜似的。在他想来,文哥很可能也是出身于此的一代枭雄,可惜他没有文哥的照片,也没有官方的门路,否则该可查出他的身份。 有鉴于此,张胜几乎是怀着一种朝觐的心态走出机场的。可是一出温州机场,张胜就大失所望,温州的市容市貌,和其他普通的城市相比,没什么区别,甚至和他所在的城市相比,都绝对是一只丑小鸭。唯一同大型都市相同的是,这里的人们行色匆匆,你走在人群中,就会有一种节奏强烈的浮躁感。 因为在机场的遭遇,虽说那个便衣未必是冲着他来的,张胜还是不敢大意,他坐上计程车在温州市内随意地逛了几圈,在拥挤不堪的信河街下了车,然后步行进去,穿过几个商场,看看没人跟踪,才从一个边门出去,又穿过两条街,然后再次搭上了一辆计程车。 车子在市区里继续游荡。这里宽阔的道路不多,就连市委市政府的办公楼前的道路都窄的几乎连个车子都进不去,在全国各城市高筑亭台馆榭,大兴土木的时候,温州在城市规划建设上似乎迟了一步。 但是就是这里,民营企业却比比皆是,随便找个工厂,老板或管事的老板娘基本上360都在上班。他们的勤奋,他们的节俭,让他们创办的工厂可以很成功地控制成本。哪怕是做纽扣生意,每枚钮扣的毛利润才几厘,集腋成裘,也让他们创造了巨大的产业和财富。 当然,这里的企业刚刚兴起时,一样有资本积累地原罪出现。比如当初极其著名的温州“礼拜鞋”。价格低廉,款式精美,但是质量极低,有的穿一个礼拜,还有更离谱的,早上穿出去,晚上就得光脚板回家。 以致当它充斥并占有各地主要市场之后,开始引起强烈反弹,很多地方的商场,甚至打出“本店绝无温州货”的横幅以招揽顾客。87年8月8。5000双温州皮鞋评为“劣质皮鞋”,然后付之一炬。温州皮鞋相继被许多城市的市场自发地驱逐出境。 现在又是十年过去了,这里与当年已大不相同。众多的厂家都秉信“劣质产品将使你我丢掉饭碗。”的警讯,他们足足用了十年的努力,终于把自己当初留下地不良印象扭转了过来。 张胜也干过实业,他能从许多普通人看不出的地方,看出许多东西,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与北方太多的不同,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经济理念地变化,南方的确比北方先行了一步。 由于机场发生的事提高了他的警觉,他没敢在大饭店入住,他找了一家路边小店,连身份证都不用验的。入住后洗了个澡,又出去吃了点饭,然后便回来蒙头大睡。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张胜再次踱出了酒店,打了辆车直奔学院东路金利花园。 这里是高档住宅楼群,周围都是林立地高层建筑,张胜到了金利花园,在邻近学院东路的2楼停了下来。 像一个寻常散步地住户一样,张胜慢悠悠地踱了几圈,见没人注意,便悄然上了楼。 三栋四楼,当找到文哥所说的那个门牌号码时,张胜看到门上浅浅的有一层灰尘。这楼有物业按时打扫的,不过常年无人居住的房子,从那细微处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第168章 他地心怦怦地跳起来,看看四下无人,便把手心 出汗的钥匙插了进去。 看到这里的情形,他还真担心那门锁经过了这么久都锈蚀地打不开了,还好,虽说那锁有些涩,但是活动了几下,还是拧动了。 锁开了,张胜立即闪身进门,门关上,屋里暗了下来。张胜站在黑暗里,静静地站了能有三分钟。 昏暗的光线下,一间宽阔的客厅,沙发、电视、酒柜、屏风、墙上的宝剑挂饰,这一切,包括地面,都蒙上了一层即便在昏暗中也肉眼可辨的的灰尘。那一切布设,也许当年还算上档次,可是在一层灰尘蛛网的覆盖下,透出几分破败与凄凉来。 张胜屏息走进去,这是套三室两厅的住房,在九二年的时候,或许是富有之家才能买得起的房子。但是以文哥的派头,这绝不会是他日常的居处。如果是他日常住的地方,必然为警方所注意,也许,这里早就遭到搜查了。 “这里会不会是文哥偷会情人的地方?”张胜心中暗想,随即又哑然失笑:“怎么会,就算他与情人幽会的地方,也不会这般‘寒酸’吧,况且,那种地方也不会放重要的东西才对。” 他平静了一下呼吸,然后闪进了卧室,厚厚的窗帘拉着,外面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张胜见了,放心地按开了灯,卧室的床、梳妆台,都象是日常有人居住一样,该有的应有尽有,只是同样一片破败。 张胜走到床前,端详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去,推动了大双人床。 双人床从地板上滑开,一窝受惊的老鼠吱吱尖叫着从床底嗑坏的地板洞里爬出来,仓惶四窜,把张胜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继续推动卧床,再把沉重的床头挪开,墙上蛛网灰尘密布,张胜随手扯下被老鼠咬得破烂不堪的床罩,在墙上划拉了几把,定睛看去,墙面的底子是白的,平坦一片,什么都没有。 张胜心里一惊:“莫非有人捷足先登,早把东西取走了?” “不,不对,如果是这样,他没必要把东西还原,还把墙壁垒起,重新粉刷一遍。” 张胜想了想,蹲下去用手指轻轻地叩着墙面。 当他敲到原来床头正中的位置时,发出了“空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顶多就是一层涂了大白的薄木板,张胜心里一喜,握紧拳头使劲捶了两拳,见使不得力,干脆站起来狠狠一脚踢去。 大白簌簌落下,木板裂开,露出了封住洞口的痕迹。张胜蹲下去,把手指伸出裂开的缝隙使劲撬了两把,一块薄木板被扳了下来,露出里边一个二十寸电视机画面大小的洞口,洞口内一拳深的地方,镶着一台小金柜。 张胜屏住呼吸,默念着金柜的密码“2341、39,右一左二右三……”,这串数字他已经背了下来,在汇金公司时他就使用过小金柜,这时拧动起密码锁来并不陌生,当最后一个数字对上时,他握住了舵盘似的把手。 向左一拧,没动,再向右一拧,“铿”地一声,锁开了。 徐徐向外拉到,金柜里的东西呈现在他的面前。 与张胜设想的不同,他本以为这小金柜内堆满了钞票或重要文件,可是一拉开金柜的门,灯光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耀眼的金光,片刻之后,张胜才意识到码在那里的是一根根金条。大约有二十根金条,再往里,才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钞票,钞票也不多,大概只有四块砖头摞起来那么大。 张胜急忙从床罩上撕下一块比较完整的布料,叠成四四方方的一块铺在地上,把沉甸甸的金条放在上面,然后掏出钞票。上面两摞全是一百面额的美元,而下面厚厚的两大捆却不像是钞票,看上面印刷的画面风格,应该也是美国的,印刷的面额是 “莫非这是千元美钞?美元有这么大面额的钞票吗?”张胜奇怪地想。 其实美钞固然有一百面额以上的,但是大于一百面额的是不在市面流通的,只做为银行与财政部之间的流通之用。这两大捆实际上是美国公债,张胜自然没有见过。不过粗浅一算,光是这二十根金条和这些美钞以及可能是千元大钞的钞票加起来就能有上千万之巨。 “也许,这是文哥本来用作东山再起的资产吧,他现在已经确定无望出狱了,所以希望我把它取出来,交给他的家人。” 张胜想着,把这一堆东西全放到布面上,这时他忽然又发现保箱柜最里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因为盒子颜色暗、光线也暗,刚才竟未注意。 他连忙取出来,轻轻掀开盒盖,一道道璀璨眩目的光彩腾然而出,夺人二目。 张胜吃惊地看着那盒子,盒子分上下两层,用精巧的支架撑着,随着盒盖开启的幅度,两层铺着丝绒的层面错开,上面一层,是纯净透明近乎无色的十颗大钻石,下面一层,是十颗红色、粉色、绿色、蓝色的彩色钻石,瑞气千条,目迷五色。 有人说,钻石是女人的最爱。色易守,情难防,钻石越珍贵,换取的女人心份量越重。女人对男人的感情也许不因钻石而生,却能因钻石而爆发。一颗钻石,足以让女人这种感性动物确信她的他是爱她的,然后决定为他奉献一切,这个小小的晶体会让女人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公主。 电影《色戒》里那颗cartier“鸽子蛋”的出现,最终就改变了一个女人的心,从而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张胜是男人,男人不会因为钻石美丽的蛊惑力而动心。但钻石代表着财富,财富能动人心,尤其是男人的心。如果说一颗钻石不能打动他,那么一盒钻石呢?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9章-贪与不贪,一念之间 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即便张胜完全不懂行,也可以猜测到这些东西的总价值达千万。第一次面对这么一大笔财富,张胜的心禁不住“怦怦”地跳起来。 虽然这些东西卷起来并不大,大小仅象捆起来的一摞教科书,但是张胜抱在怀里,却有种重若山岳的感觉。 不出所料,文哥果然不是等闲人物,按他所说,公司产业全部被查封、银行存款被冻结,即便这样,在一栋不起眼的住宅里,他还能藏下如此庞大一笔巨款,当年是如何威风赫赫可想而知。 虽说这些财富足以炫花人的眼,炫迷人的心,但张胜并没有动这笔钱的歪脑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人先立心,对他而言,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财富,用起来心里永远不会踏实。而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永远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所以他只是坐在那儿,新奇惊羡地欣赏了一会那些钻石,便把这些钱物小心地捆扎起来。看着这些东西,张胜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说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但文哥能做到的、能拥有的,焉知自己将来有一天就不能同样拥有?这么一想着,心里倒是涌起了一股子豪情。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张胜的心咚咚直跳,谁会想到他怀里抱着的不起眼包裹里,竟是可以让一夜暴富的巨额财产? 他在路边商店买了一个很结实的拉链帆布包,把包裹放进去背在身上,布包置于胸前,忐忑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些。 他打了辆车先去了五马坊。这里是温州第一街,据说东晋王羲之在此任官。庭列五马,竹鞍银勒,出则乘之,故名五马坊,北宋时被列为温州三十六坊之一。这里是步行街,而且人流如织,张胜在这里下车漫步街头,感觉安全了许多。 在闹市街头行了一阵,看看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着他,张胜这才打听着路向纱帽河走去。纱帽河是著名地女人街。宋朝时称作“双桂坊”,清朝时改名为“纱帽河”,因为此处过去有一条河,两端狭长,中间宽阔呈正方形,貌似古代的官员戴的乌纱帽。 在五彩斑澜,流光溢彩的夜色中走进“纱帽河”,青砖灰瓦花格窗,大红灯笼挂满街,整条街道都是这样一些老建筑。处处透着悠悠的古韵。街上店内随处可见打扮入时,透着朝气美丽的女人。风情万种扑面而来。 流光溢彩的建筑群中掩映着一些幽深的小巷,张胜走到这儿,问着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向小巷深处走去。这里的建筑群虽古老却破败,已经没有保留价值,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拆迁重建了,张胜问着路,找到了一处青瓦屋檐地房子。 那是一幢老屋,斑驳的墙砖中顽强地挤出几棵小树的枝丫。屋檐瓦上还有几株小草,如同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老榕树下,有几个坐着板凳品茶闲聊的老者,穿着随意。态度从容,说着张胜听不懂的本地方言。 “大爷,你们好。请问周书凯是住在这儿吗?” 一个端着小茶壶的老头儿抬头看看他,说了一句什么,语速很快,张胜没有听懂,他又问了一遍,还是没听明白。正没奈何,看到旁边有一个举着游鱼灯笼的孩子,便哈腰笑问道:“小朋友,请问这里有位叫周书凯的人么?” 小孩儿看起来大约在上小学四五年级,很机灵的样子,他眼珠滴溜溜一转,用普通话问道:“周书凯是谁呀?我不认得这个人,不过这儿只有一家姓周地。” 张胜心想:“这倒是了,现代社会,才是真正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邻居间都不大熟悉地,叫名字自然没几个知道的。”于是转而说出那人住址。 小孩恍然道:“喔,你说他呀,那个傻老头儿就住那边。” 他顺手指向那处墙上长着小树野草的老屋,举着鱼灯笼走过去,张胜忙自后面跟上,一边问道:“傻老头儿? 第169章 为什么这么说?” 小男孩吐吐舌头,说:“他本来就傻乎乎的嘛,说话颠三倒四,还喜欢自言自语。” 张胜看看那老房子,问:“这个人有没有家人?” “没人呀,就他一个人住在这儿,天暖和的时候就出来晒太阳,天一黑就回去睡觉的。” 张胜走到门口,仔细看看钉在墙上的门牌号码,果然与文哥写给他的一模一样 “谢谢你,小朋友。”看着小孩举着灯笼走开,张胜叩响了房门。 敲了好半天,房门才打开,里边的灯已经亮了,一个白发苍苍的枯瘦老头儿出现在门口,白发蓬乱,目光茫然地看着张胜。 张胜也茫然看着他,这个老头儿脚下穿着一双拖鞋,穿了条裤衩,上身套了件外衣,衣服扣子系岔了一个,领口第二个扣眼扣到了第三枚扣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匆匆爬起系错了扣子。最刺眼地是,他上衣口袋处缝了块白布条,上边用墨笔写着人名和家庭住址。 “呃……,请问您是周书凯周老先生吗?”那人口袋上方缝着的布条明明白白写着周书凯三个字,可是张胜实在难以相信如此貌不惊人,甚至……好象……有点什么毛病的老头儿就是文哥付以重任的人。 他是什么人,文哥地长辈亲人?这老头儿会是他要找的人吗? “啊?啊!”老头茫然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周书凯?对,是我啊,你是谁啊?”他说着眯起眼睛凑近来。 “哦,我出差经过这儿,您的一位晚辈托我来看看您。” “哦,进来吧,进来吧,屋里头说。”老头挥着手招呼他进来。然后把房门一掩,当先走进了堂屋。 张胜随了进来,屋里地陈设也是很古朴的那种,椅子、桌子的款式也很古老陈旧,那桌子应该就是电影里见过地那种八仙桌。 张胜和他隔着桌子坐了,微笑着说:“周老先生,您一个人住?” “是啊,是啊”,老头儿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水烟袋 地点上吸了起来。他点着头,然后忽然又抬起来,“对了,你说你来干啥,查水表还是查煤气?” 张胜一呆,吃吃地说:“我……我不是告诉您,是您的一个晚辈托我来看你的吗?” 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一拍额头道:“对啊对啊,你说我这记性,你贵姓啊。我的什么人托你来的?” “鄙姓张,是一个叫周文的人托我来的。”周文。是文哥写给张胜的纸条上的名字,但是张胜相信这个名字如果不是文哥曾用过的名字,便是一个假名,因为好奇之下,他也查过几年前地经济大案,没有一个叫周文的大老板。 张胜说着,仔细观察着老头的神色,老头一脸茫然:“周文……周文是谁啊?听着有点熟,他是谁啊?” 张胜也有点发愣,老头这状态。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就在这时,房门又敲响了。 “进来!”老头喊了一嗓子。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后边跟着两个年青人,肩扛手提的走进屋来。 — 张胜和那老头儿都站了起来,老头直着嗓子问:“你们是谁啊?” “周老师。我们是公司工会的,给您送米面来。”那个中年人笑容可掬地说。 “哦,哦哦,放那儿吧。”老头抓抓头发,也不理人家,一转身进里屋去了,把张胜和那三个人都晾在了客厅里。 双方互相看看,张胜笑笑:“你好,呃……周书凯先生是您公司的啊?” 那中年人看看他,说:“是啊,你是……?” “哦,我是东北的,出差经过这儿,他的一位晚辈托我来看看他。” 中年人释然而笑:“哦,这样啊。” 张胜指指自己脑袋,说:“请问你们是什么公司啊?他的晚辈托我给他带点土特产品,可是……周先生好象这儿不大好使?” 中年人苦笑一声,说:“我们是珠宝公司的,周老师原来在我们那儿可是技艺精湛地老师傅,钻石切割、镶嵌的手艺那是独一份儿,是这个!” 他翘了翘大拇指:“可惜啊,四年前退休以后,公司里一时招揽不到手艺这么好地师傅,还想返聘周老呢,结果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却得了老年痴呆,人啊,真是闲不得,一闲下来就容易得病。同志,我看你是白来了,东西摞下就走吧,就连他带过的徒弟来看他,他都认不出人呢。” 正说着,老头抓了一把钱从里屋出来了:“一共多少钱啊?这些够不够?” 中年人苦笑连连地摆手:“周老师,不要钱的,您不方便,公司代您买些米面,都从您工资里扣的,不用再花钱。” “什么?不要钱?那怎么行呢,拿着拿着,水费电费煤气费,这些够了吧。” 他一把把钱塞到中年人手中,中年人身后两个年轻人吃吃地偷笑起来,中年人苦恼地挠挠头,说道:“得得得,我派人给您老跑一趟,明儿把这些费都交了吧。” 他数数钱,递给一个年轻人,说:“一共五百,明天给你半天假,给周老师把水电煤气费都交了吧。” 那年轻人忍着笑说:“好,王主席,我明天一定办好。” “哎哟,王主席,你们工会来看我啊?”一听年轻人的称呼,老头好象一下子什么都记起来了,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你看看你们,我都退休了,在家也没事做,还麻烦人们工会老来看我,快快,快坐。” 那中年人苦笑着道:“不坐了不坐了,我们该回去了,周老师,您好好歇着,不用送了。” “好好,喛,这地上是什么东西呀?” “这是大米,还有两桶油。” “哦,你说说你们,工作这么忙,还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小伙子啊,你们把这油和米拿回去吧。” 两个年轻人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不,谢谢您了,您留着自己吃吧。” “嗨,我一个老头子,自己住着,吃不了那么多,你看看,都放到客厅来了,拿去吧拿去吧。” “不了不了,我们走了,周老师再见。”工会主席率领两个小弟,被周书凯的迷糊神功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老头儿一转身,瞧见张胜,立即亲热地道:“小伙子,你是工会的?哎,上班几年了,我退休后进的公司吧?” 张胜咧开嘴干笑两声,说:“是啊,周老师,呃……天挺晚了,我也得走了,你休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说完,他也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里屋门帘儿一掀,一个矫健的身影闪了出来。 老头儿脸上痴傻地表情不见了,他背着双手,目光闪烁,若有所思地盯着半掩半合的房门,头也不回地道:“他就是阿文选中的人?” “是,老爷子觉得怎么样?”那个人走到他身后,毕恭毕敬地问。这个人赫然是l省第一看守所的板王。 老头儿笑了笑,看似混浊地老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人不可貌相,人心隔肚皮啊,现在还不好说……” 板王笑了笑,说:“他来的很快,看来路上并没耽搁太多时间,见了这笔钱后也没有过太多挣扎。但是这些现在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许他真的不贪财,qi書網-奇书也许是他心里对文哥还存着几分忌惮,理由有很多。” 周老头儿也是一笑:“现在见了我这个很容易诿过欺骗地傻老头子,对唾手可得的财物,是否仍不肯贪,才是试炼人心的开始,一箪食、一瓢饮,古往今来,不过颜回一人。富贵如龙,游尽五湖四海,贫穷如虎,惊散九族六亲。钱呐,嘿……,贪与不贪,一念之间。看他如何选择,考验,才刚刚开始。” 板王脸上掠过一片杀气:“老爷子说的是。贪,贬他做虫;不贪,捧他做龙,看他的造化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0章-计中计 张胜回到小旅店,一个帆布包就像烫手的山芋,放在哪儿都不放心,在屋里折腾了良久,干脆掀开被褥把它放到枕头的位置,然后丢开枕头直接睡到了上面。 张胜关了灯,双手枕在脑上犯起了核计。这个周书凯人是不会错了,肯定是文哥要他见的人,这人一定甚得文哥信任,甚至可能是他的本家长辈。 可是这个周书凯四年前退休,三年前患上老年痴呆症,而文哥至少被关押了五年,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认为最靠得住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健忘、神智混乱的老人,现在自己怎么办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应该把东西交给周书凯。可是这个老人现在根本无法清醒的处理事情,这些钻石黄金交到他手上,他会不会神智混乱到随意拿去送人都不好说,以他健忘的性子,就是随手扔到哪里,后果也同样难以预料,交给他,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吗? 可是文哥远在东北,而且被关在看守所里,他在里面逍遥的很,但是仅仅限于逍遥于法内,却没有能力逍遥于法外。他的电脑只能打打游戏,没法上网,他在狱中没有手机电话,只能通过熟人会见时获得一些外面的消息,自己现在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惹祸上身。张胜并没有忘记在机场被人追踪和接机口出现的那个便衣,种种迹象表明,他在牢里与文哥接触密切,出狱后又突然南下的行径,很可能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一着不慎。不但有负他人所托,而且自己还得因罪再次入狱,现在如何是好? 第170章 不负责任而尽了责任的做法,就是把东西交给周书凯,但是张胜不认为这算是忠诚地履行了承喏。文哥要他把东西交给地人,不但是文哥极其信任的一个人,而且这人要能帮他把财产分配给他的家人,而自己现在交出去,只是求得个人心安,根本不算完成承喏。 不交出去难道带着这些东西坐火车回东北。征得文哥的意见再说?不行,那样太不安全,一个不慎,便是人财两空。再说,文哥听了,会不会产生别的想法? 张胜越想越是头痛,他忽地又想到一个办法:不知这个周书凯还有没有家人,如果把东西交给他的家人……? 不行,那样也不行,文哥交待的资料太少。他和周书凯到底是不是一家人还不好说,如果这个周书凯的家人见到这笔财富起了贪念据为己有…… 张胜烦恼地叹了口气。 “如果……把这东西都留下。或者留下大半,以周老爷子现在的状态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就算将来和文哥的家人对质,也照样拿捏不住自己地把柄吧?” 秉承一个信念,不肯逾越,能做到的人其实很多。就像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一咬牙,举起枪就玩命儿似的往上冲的战士很多,但是在牢房中受尽种种折磨仍不屈服的,那些临战不怕死的。却未必个个做得到。 如果条件许可,可以做到死无对证,永远不会把他的阴暗暴露于别人面前的同时,有机会得到一笔巨额财富。仍能做到财帛不动心,那才是意志坚如铁石,张胜做到了。 这个诱人的想法只是攸然一闪。掠过他地心头,随即便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可以破落,但不做钱的奴隶;他也想获得财富,但不靠出卖灵魂来获得。 寻思良久,张胜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他目前能想到地一个最妥当的办法…… “喂,小同啊,唉,你这孩子,你都半年多没来看姥爷了,你小时候啊,亏得姥爷这么疼你,唉,我这大外孙子不孝顺啊。”周书凯对着话机唠叨,再次登门拜访的张胜无奈地坐在一边,等着老人说完。 “嗯,我知道你忙,单位效益怎么样啊?要是受人欺侮,就回家跟你妈妈做生意吧。店再小,也是自己当老板,在单位混的再好,还不是给人打工?宁不鸡头,不为牛后,懂吗?” “你上班几年了,当领导了吗?什么,没当?”老头儿火了,象个孩子似的,委曲地道:“你说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要能力有能力、要资历有资历,咋就连个官儿都没当……,哦?当官啦?那还好……” 周老头儿立即转怒为喜,只听他东拉西扯地又说了半天,嘱咐的东西东一下西一下很多都完全不挨边,好不容 满意足地摞了电话。 “呵呵,老爷子给家里人打电话呢?”张胜赶紧陪笑道。 “嗯,呵呵,给我闺女打个电话。” “嘎?闺女?” “嗯,是啊。” 张胜干笑两声,暗暗一抹头上冷汗,他随口问道:“哦,她在哪儿上班啊?” “上啥班啊?他才大二,我这外孙子啊,学习可好着呢。” “> — 张胜一脸挫败,彻底打消了询问他家里人状况的想法。 这老头儿,果然得了老年痴呆症,说话颠三倒四逻辑不清,记性差得离谱,想必他的家人接了电话也只是随口敷衍,像哄小孩儿似的顺口随着他的问话瞎说。这笔财物,不能就这么交给他。 想到这儿,张胜暗暗坚定了想法, 周老头儿拿起水烟袋咕噜了两口,忽然抬头问道:“对了,你是哪位啊,找我啥事儿?” 张胜咽了口唾沫,便把事先编好地理由说了一遍:“老先生,您忘了啊?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家孩子的朋友,做生意的,路过这儿,要在这儿玩两天。这挎包里的东西比较贵重,要寄存到银行去,可我不是本地人,办理保险箱业务有点费劲儿,得麻烦您一趟,用您地名义存上,您拿着身份证,我掌着密码,等取的时候,麻烦您老再陪我去一趟。哦!我出差前给您打过电话,您同意了的。” “有这事儿?”老头摸着后脑勺,点头道:“有印象,有点印象,嗯,我想起来了。那……你要去哪儿存呐,远不远?” “不远不远,您只要带上身份证就成,就是‘纱帽河’路口那家大银行,咱们走着去就行,一会儿我再把您送回来。” 说到这儿,张胜提心吊胆地问:“您地身份证儿……还找得到吧?” 老头一呆:“身份证儿,我平时还真不用那玩意儿,我找找。” 他衣兜裤兜内兜外兜一通翻,找出一堆东西放在桌上,里边赫然有张身份证,结果他却愁眉苦脸地说:“你看看,这岁数大了,记性就是不好,我进屋找找去。” “别别别,”张胜连忙拦住,拿起那张身份证和他比对了一下,如释重负地说:“这不在这儿呢嘛,您揣好,咱们这就去,您看行吗?” “好,好好,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晒晒太阳。”老头儿步履蹒跚,还顺手抄起了一个小马扎。 张胜哭笑不得地陪他出去,连哄带劝地骗着这老小孩儿沿小巷向外走。这里一溜儿七扭八歪的小平房,大多是老式建筑,自己筑着院子,在那热闹喧嚣的女人街不远处,这条巷子却异着宁静。 张胜斜挎着背帆布包,一手揣在裤兜里,用胳膊夹紧了帆布包,另一只手搀着周老头儿,慢慢向巷外走。 小巷里有许多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不过来往的行人不多,张胜搀着老头离开他的住处不到一百米远,突然肩上一紧,几乎被人扯了一个跟头,周老头儿被他一带,“卟嗵”一跤摔在地上。 他踉跄站住,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小青年正死死扯住他的挎包。 “抢包的!”这个念头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他的心头。这包里放的可不是手机钥匙和几百元钱啊,那可是能让人一夜之间变成人上人的一笔巨资啊,张胜急忙扯住包带,狠狠一拳击去。 “哎呀!”那小青年被他打个趔趄,这时从小巷里又窜出两个青年,和方才那人一起对他拳打脚踢,张胜双拳难敌六手,被他们打得节节败退,一跤摔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那包被他们一把扯下。 张胜目眦欲裂,他挣扎爬起,抢包的人已脚步飞快,闪了几闪,就消失在那一片七扭八歪的平房建筑群中。那是由于百姓违章私建了些院墙、厕所、小仓库一类的东西,到处占道,弄得小巷犹如犬齿,忽宽忽细道路不直,里边又四通八达犹如蛛网,人跑进去片刻就不见了踪了。 另两个流氓拖延了他一会儿,一见同伙成功跑掉,打个呼哨,也分别蹿进了不同方向的里弄。张胜失魂落魄地爬起来,一颗心就像沉进了万丈深渊,脸上已不见半点血色。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1章-担当 张胜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发狂般地往巷口追去,跑到分岔口,却只见巷陌深深,哪里还有劫犯的人影,一时觉得天昏地暗,拿拳头狠狠地往墙上砸去。 从指间传来的疼痛感让张胜一下子清醒过来,蓦地想起周老爷子还被摔在地上,得赶紧回去看看。 张胜转回巷道里,果然看到周老爷子还一屁股坐在地上,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连声问道:“老爷子你没事吧?” 周老爷子摸摸自己的小马扎,一脸茫然地问道:“咱们不是出来晒太阳嘛?哪个小杂种把我撞倒了?这样不懂礼貌的小子,真该好好教训一下。” 张胜强忍住心里的悲苦,只得顺着他的话说:“呃,是一个骑车的小伙子不小心,把你撞倒了,我想追没追上……老爷子你没事吧?” 周老爷子拍拍屁股,摸摸身子,道:“还好老头子我身子骨硬朗,好象就屁股有点疼……哎,你这同志叫啥来着?我们这是出来干嘛了?” 张胜心里苦不堪言,只好说:“老爷子你刚才摔了一跤,我还是扶你回去歇歇吧。” “不晒太阳了呀?”周老爷子望着手里的小马扎,有点恋恋不舍地问。 张胜好说歹说,总算把周老爷子扶回的屋里,安顿好之后就想离去。周书凯忽然叫住了他:“小伙子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这小脸煞白煞白的,怪吓人的。” “我……我只是有点水土不服,闹肚子。嗯,闹肚子。”张胜说完这句话,赶紧出了门。一走出周家院门,两行悲苦的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他一出去,周老头儿迷茫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像个老顽童似地嘿嘿一笑,转身溜进了里屋。 靠后窗户放着一张民国时的老花梨阳回纹的插角画桌,桌上放着一个帆布包,包前堆着里边翻出的东西,板王就守在桌旁。周老头儿眯眼一笑,问道:“嘛都不缺吗?” 板王毕恭毕敬地说:“简单清点了一下,数目都对。只那钻石我可不认得真假,得您老鉴别。” 周老头儿在桌前坐下,打开盒子,用两指拈出一颗晶莹剔透、红若朝霞的彩钻,眯着眼瞧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这颗红钻,还是我当初亲手切割抛光的,呵呵,现在看起来,它还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物是人非啊,我老了。阿文倒了,呼啦啦似大厦倾,昏惨惨似……,唉!” 从张胜那儿抢来的帆布包中取出的东西,美钞、公债、黄金、钻石,目迷五色,彩光斑斓,堆满了一桌子。就连板王看着,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你知道吗? 第171章 钻石从地底深处被采掘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光芒。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块块黯淡地明矾,毫无光彩,也不出众。” 周老头儿从不同的角度欣赏着那枚钻石的光彩:“不知晓,一颗钻坯看起来并不起眼。必须经过仔细的切磨、加工,才会成为我们所惯见的闪烁生辉的钻石。每一颗璀璨的美钻都凝聚了首饰匠的无尽智慧,是他们赋予了钻石真正的生命。” 板王微笑道:“老爷子是此道行家。我是门外汉,要不是您说,我还真以为钻石一挖出来就是那个样儿,呵呵,明矾的模样?这要是我在山里挖到一块,一定随手扔掉了。” 周书凯微微一笑:“原钻也不是挖出来就件件可用,首先还要选型,要准确判断哪一颗原钻才是可塑之才,通常只有一半地原钻会被选中。接下来,就是琢型的设计,它应该有几个面,怎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散发出光彩? 这些都要考虑良久,琢型之后,接下来地切割、打磨和抛光,更是丝毫马虎不得。一点疏忽,都会毁了一颗美钻的未来。极品的钻石,由几名技艺最精湛的技师,耗费几个月甚至数年的时光来琢磨它也毫不稀奇,但是……值得的,当它展示在世人面前时,你会知道,它独一无二。” 他说到这儿,蹙了蹙眉,叹道:“对付一个老年痴呆的人很简单,况且昨天有许多人可以证明他来过,如果他想把财产匿下,大可编造理由说昨天已经把东西交给了我。今天,他既然来了,还把这些东西又带了来,若依我看,品性这方面,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看他这两天办事,也算小心谨慎,若不是他对我这个指定的接收人没有戒心,被我们以有心算了无心,他也不会吃了大亏。嗯……,忠于承喏,难得;不轻易卸责,难得;财帛不动其心,难得;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难得;忠人之事,我觉得,这一波三折的考验已经够了,今天这一出,对他有点残酷。” 板王抿了抿嘴唇,叹道:“文哥说,每一个君王的登基,都要慎之又慎。尤其是他地王国,需要的不是一位守成之君,而是一个能临危不乱,力挽狂澜、有魄力,敢担当的继承者,不能不小心。” 周老头儿摇摇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阿文太苛刻了些,万一这最后一关他过不去,是他的损失,对阿文来说,何尝不是?” 板王闻之默然。 张胜一夜未睡,他没有想到千小心万小心,最终还是出了大岔子。殊不知意外意外,若是事先想得到,又怎么能算是意外? 他没办法报警,此时也没办法对周老头儿再言明真相,一切都已经晚了。把老头儿送回去,张胜失魂落魄地返回了住处,他一夜未眠,熬红了双眼。又愧又急之下,急火攻心,嘴上都起了水泡。胡子拉茬,饱受精神地折磨。 他自认没有做错,就这么把钱丢给一个生活不能处理、神智时常处于混乱状态的老人,算是尽到了责任吗?钱又不能丢在旅馆里,他自己的行踪也见不得光,在本地更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本想尽快存入银行保险箱,然后返回东北把事情向文哥说一遍。 以老人那健忘地性子,恐怕他转眼就会把此事忘记。不过他有身份证,张胜掌握密码钥匙。这就是一种相互制约,没有他在,张胜独自一人取不出这笔财富,他是文哥指定地接收人,但是他如果独自一人去取,没有密码,就算掌握着钥匙,以挂失封箱重新办理手续的条件,没有半个月时间也休想把东西取出来,这段时间足以让他获知文哥的意见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会被抢包的给害了。来时只听说广州抢包的十分猖獗, 里竟会有人盯上他看似毫不起眼的帆布包? 事已至此,他不能推卸责任,他已预见到,一旦文哥听到这个消息,绝不会再相信他,一定会认为是他见财起意,藏下了这笔巨款,他不止会恨自己入骨,甚至会想办法要自己的命。 但是。他既不能逃之夭夭,也不能利用周老人的健忘和愚傻谎称东西已经交给了他,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错了就是错了,哪怕被人当成一个无耻小人。哪怕此去等待他的是死亡之旅,他也必须给人家一个交待。 “……,现在。我们为您示范安全带地使用方式,……属扣插入,然后拉紧即可。” 很巧,乘坐的还是那个“不许在手机上打飞机”的空姐所在的航班,她正面带职业化微笑拿着安全带做着示范动作,但是张胜神思恍惚,已经无心欣赏她的美丽了。 “当客舱失压时,氧气面罩会自动落下,请用力把它拉下,将面罩盖住您的口鼻部位。如果您带有小孩,请在自己戴好氧气面罩之后再协助他人……” “小姐,我要是带着好几个孩子,那我先给谁戴啊?”一个年青人笑嘻嘻地挑逗她。 — 张胜是第二次坐飞机,还真不知道在飞机上还有人敢随便调戏空姐,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其实这倒是张胜想多了,因为接触少,大家才觉得空姐高不可攀。其实不然,空姐也是服务员,只是工作性质,不是常人经常可以见到的,才觉得神秘而诱惑。这只是一种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心理作樂,其实空姐也很普通,工作也很辛苦。 而且,空姐也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样漂亮,航空公司地宣传册上当然会印上最漂亮的空姐来做宣传,大部分空姐相貌其实很普通,一个只有百十来人地公司里,要找出三五个比她们好看的也很容易。 不过这个叫唐小爱的空姐确实很漂亮,甜葡萄似的大眼睛,明玉似的脸蛋,樱红的小嘴,非常“卡哇一”,再配上曲线毕现的空姐装,也难怪受到年轻男人的垂涎。 演示结束了,那个年轻人没有得到回答,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小姐,我要是带着好几个孩子,那时间紧迫时,我先给谁戴啊?” 大家都笑看向那个空姐,看她怎么答复。唐小姐显然有点生气,眉尖挑起,杏眼也变大了些,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不好发作,只好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是那样,请您现在就想好,比较疼爱哪一个。” “哈哈哈……”,乘客们都开怀大笑起来,就是满腔愁绪的张胜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先生,您的行李最好放在行李架上,防止飞机颠簸时发生意外。”唐姓空姐走过来,看到那个年青人地脚下放着一个大皮包,便客气地说道。 “请你帮我拿上去吧。”那个年轻人得意洋洋地瞟着她。 走到近处,张胜再次看清了她的胸牌:“唐小爱。” 她拎了拎那皮包:“先生,对不起。我自己一个人抬不动,一起好吗?” 那个旅客颠着腿儿说:“你们不是天使吗?天使还放不上去?” 唐小姐忍着气道:“可您是上帝啊,上帝都放不上去,我天使能放上去吗?” 两个人的对话再次引起一阵笑声。 飞机在平稳飞行阶段。备餐室里,两个空姐准备着食物和饮料,其中一个说:“小爱,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呀?那些难应付的客人,你还更不能得罪,一个不好就要扣奖金地。” 唐小爱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那个年轻稍长的空姐扭头看看她,忽然贴近她地耳朵,轻笑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来了?” 唐小爱怏怏不乐地说:“来了就好了。就是因为没来……” “啊!”那个空姐连忙捂住嘴,她偷眼向外瞅瞅,压低嗓门问:“不是吧你,有了?” 唐小爱扁扁嘴:“可能……” “真是不小心,跟他说了吗?” “我也发现,还没跟老徐说。” “那……” 这时门帘拉开了,乘务长站在门口催促道:“你们两个,快一点儿。” 两人连忙停止谈话,推着准备好地餐车走了出去。 “你好,请问喝点什么饮料?” “你好。请问……” 张胜抬头看看饮料车:“有酒吗?” 唐小爱怔了怔,一般来说。北方人乘飞机喜欢喝点啤酒,南方人基本是喝饮料的,所以啤酒她没有备在车上。她随即说道:“请稍等。”然后快步向备餐室走去。 片刻的功夫,唐小爱拿了罐啤酒回来。 “谢谢!”张胜启开罐口,狠狠地灌了一口。唐小爱已经不记得他了,她推着餐车继续向前走去。 当她推着饮料车又走回来时,张胜递过了一个空罐:“谢谢,请再给我一罐。” “先生,在飞机上不能饮酒过量……” “哈……”,张胜脸上殊无笑意。淡淡地道:“一罐啤酒,醉不死人的。” 唐小爱瞟了他一眼,接过空罐再度向备餐室走去。 “唉!要是真醉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张胜喃喃地说着。扭头看见唐小爱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罐啤酒,道了声谢。接过来开罐又狠狠灌了一口。 两罐啤酒下肚,因为喝的急,张胜两眼有些懵然,他怔了一会儿,想考虑见到文哥时的说辞,偏偏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手无意识地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紧张地扣着指甲,他实在想不出见到文哥时该如何开口。这个人已经成了犯人,他费尽心机的棺材本被自己这个付以信任地朋友给弄丢了,要他如何开口? “呀!”张胜轻轻痛呼了一声,他用拇指扣着另一只手的指甲,不小心撕的力度大了些,指甲斜斜入肉,这一下没把指甲扯下来,却一直裂到了肉里。 第172章 他抬头看看,招手唤道:“小姐。” 唐小爱应声走过来,警惕地看着他:“先生,方才我已经为您破了例,酒不能再喝了。” 张胜苦笑一声:“我不喝酒,我是想问,呃……你有指甲刀吗?” 唐小爱一脸郁闷,翻了他一个白眼,说:“先生,您当我是小叮当啊……” “唉,没有就算了。”张胜意志消沉地说。 唐小爱看看他,轻轻撇撇嘴 走开了,一会儿功夫,拿着一个指甲刀送回来,冷冰“这是我自己的,借你用。” “谢谢。”张胜摇摇头:“不用了。” 他举举手指,苦笑道:“我自己咬下来了。” 飞机的行程时间并不久,张胜百无聊赖地坐在飞机上,始终想不出一套得体可信的说辞。当他重又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茫然站了许久,拿着电话想打给家里,想想又放弃,想打给钟情,终是也没有提起勇气,最后他钻进一辆出租车,只简短说了一句话:“去市第一看守所。” 重新站在这里,他的身份已不是犯人,可是张胜的心里,不像是正在等着会见一个犯人,却象是等着对他宣判裁决的法官。他地双腿紧张得都有些发抖。 “胜子,你回来了!” 文哥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见到他,双眼闪过一抹欢喜地光,步伐也加快了。 “文哥!”张胜连忙迎上去,隔着两步远,再无勇气走近去,黯然低下了头。 这里不是隔着铁栏地会见室,由于文哥在里面的特殊能量,他们相见的地方是一间审讯室。中间没有隔断,旁边也没有人监控他们的言行。 文哥见他情形,眼角微微一跳,脸上仍保持着微笑,但是语气已经淡了下来:“胜子,怎么了?” “文哥,我……有负所托。” 文哥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脸上浅浅的纹路里隐隐腾起一种酷厉的杀气:“出了什么事?” 张胜没有勇气抬头,他感觉到眼前的文哥好象突然变成了一座冰山,森厉的可怕。 “文哥。我到了那里,按你说地。找到了里面地东西……” “继续!” “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我没敢带回旅店,所以马上就去找周书凯周老先生。但是到了那里,我却发现,周老先生已经……,他……患上了老年痴呆。” 文哥皱了皱眉,脸上神色稍缓:“老年痴呆?” “是,他四年前从珠宝公司退休,三年前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我去见他的时候。他的病况已经很重了,记忆力奇差,熟人也常常记不起来,说话语无伦次。办事毫无逻辑。您交待给我的事情,是要我把东西交给他,但是他那副样子。这些贵重地东西,我实在无法冒险给他。” 文哥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这样啊……,他患了老年痴呆?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一只稳定而又充满了友情地手搭上了张胜的肩膀,轻轻一拍,安慰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呀,你做地没有错,这种情形下,东西是不能交出去的。呵呵,看来我是宝刀未老,慧眼识人呐,东西呢?” 张胜地脸抽搐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东西……被人抢走了。” 文哥怔住了,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变,但是脸色已萧煞如秋霜,张胜也没有动,他咬了咬牙,低低地说:“我不能带着那些东西回来,太不安全,而且……我说不清。所以……我想把东西存进银行保管箱,我带了他一起去的,想用他的身份证存起,然后回来问你进一步的决定,但是……我碰到了一伙抢包的……” 话终于说完了,他绷紧如弓弦的身子也终于放松下来,坦然面对着文哥,轻轻地说:“事情……就是这样,我没说谎。” 文哥凝视着他,眼中渐渐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那讥诮、冷漠和轻蔑,刺疼了张胜的心,他忽然脸色胀红,低吼道:“我没说谎!” 搭在肩上的手渐渐滑下去,文哥转过身,一步步向房门走去。 “你如果不信,尽管杀了我吧!”张胜冲动地叫,被人冤屈、有口莫辩地滋味真是最难受的一种情感,那痛苦,比最心爱的人离去还要深刻。 文哥头也不回,他只摆了摆手,淡淡地说:“杀人,如果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那又何必杀人?” “我无法找回那笔钱,但我不会推卸我的责任!”张胜地话说的掷地有声,文哥站住了脚步。 “我在桥西开发区三家厂子里还有些股份,可以全部转入你的名下!”张胜忍痛说道:“还有,除非我张胜这一生就此没落,否则,我欠下地债,早晚会还。一言喏之,一生守之!文哥,请相信我!” 文哥霍然回头,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许久许久,他脸上的神色从容下来:“胜子,不信一个人很容易,信一个人却很难,尤其是你这样离奇的理由。我不得不怀疑……” 张胜的神情又激动起来。 “不过,现在我选择相信你!” “文哥!”张胜眼中一下涌出激动的泪水,泪光莹然地看着他模糊的身影。 文哥重又走回来,摇摇头说:“钱财身外物,有固然好,没有也就罢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费尽心机也拿不走,你的那些股份,我不要,这趟温州之行,你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不,能还你的,我先还你。还不起的,我先欠着,文哥,等我准备好了,我再来。” 张胜说完,抱了抱拳,一转身便走了出去。 他前脚出去,后面边门儿便开了,板王走进来,悄悄站到文哥身旁。 “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文哥头也不回地问道。 “周老说……他很不错。” 文哥笑笑:“先做人,后做事。做人看品性,做事看能力。他的品性是经得过考验了,现在要看看他有没有灵性,是不是这块材料了。” 板王点点头说:“文哥,他很有担当,我欣赏他这份义气。” 文哥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点?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嘛。他给我的,我将来会千倍、、万倍的尝还给他。你帮我做件事。” “文哥请吩咐。” 文哥说道:“我对他几个月的熏陶,还不足以他让在证券市场兴风作浪。叫眼镜过来帮他,呵呵,欠了我一屁股债,他想还,唯一的方法就是进军证券业了。” 他想了想,目光一闪道:“叫周周也过来,让她自己安排一个方便接近张胜的身份。” 板王一怔,吃惊地道:“大小姐?”文哥莞尔一笑“吃惊甚么,她当然该来看看。”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2章-爱如水晶 张胜来到水产批发市场的时候,已经散市了,只有三三两两的散客还在大厅里晃悠,希冀买点便宜货。 地面上到处扔着鱼的内脏和一些死虾,清扫工还没开始清扫,商贩们有的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行情,有的独自在整理货品,张胜踮着脚在腥臭的空气中向前走着。 钟情也正在市场里转悠着,只要有暇,她就会在市场上走走,而每天开市散市的时候,她更是一定会出现,这还是跟着张胜学到的习惯,以前张胜在汇金公司的时候,每天早晚必定巡视全公司一圈,钟情时常陪着,便也养成了习惯。 而这习惯,张胜却是学自张二蛋。商场上风风雨雨,风云人物一代代起落,无论是功成名就还是折戟沉沙,很快沦为历史的泡沫,但是他们优秀的一面,总是会通过种种途径、种种方式传承下去的。 “哎哟,钟姐,您老人家视察来了。哈哈,你看看,我这阳澄湖的大闸蟹怎么样,多肥啊,时令正好,掀开盖儿全是黄啊,又鲜又香。来来,您拿几斤回去尝尝鲜。” 王胡子系着黑皮围裙,笑容可掬地说。 钟情正弯腰看着他的水产,听了他的话直起腰来,又看着塑料筒里吐着泡泡的大闸蟹,笑问:“嗯,个头儿是真不小,多少钱一斤呐?” 王胡子一听,摆手道:“瞧您这话儿说的,您钟姐肯吃我家的螃蟹,那是我的面子啊,哪能收钱呀?您拿走。拿走拿走,尝个新鲜。” 王胡子说着,已麻利地抄起十多只大闸蟹,装到一个网兜里,系了个活扣,笑嘻嘻地往钟情手里塞。 钟情没接,一双凤目瞟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阳澄湖大闸蟹,你这……真是阳澄湖的螃蟹?” “那是啊,正宗阳澄湖大闸蟹。空运来地。”王胡子一拍胸脯说。 “王胡子,真佛面前不烧假香,我听说,你这是东营黄河口的大闸蟹吧?”钟情瞟着他问。 王胡子瞪眼道:“谁说的?哪个乱嚼舌根子,到钟姐那儿告我的黑状?” 随即他又嘿嘿一笑,凑近钟情道:“哎哟我的老佛爷,您是一双慧眼呐,得得得,对您啊,我还真不敢胡说八道。” 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钟姐,您小着点声儿说呀。嗨嗨。这的确是黄河口的大闸蟹,不过……无论是个头儿,味道儿,它可丝毫不丝阳澄湖的差。咱们行内的人其实都知道,南有阳澄湖,北有黄河口,这两个地方出的大闸蟹,那是半斤八两。 再说了,怕是您还不知道呢吧?阳澄湖地大闸蟹、洪泽湖的大闸蟹,那蟹苗几乎全是从东营黄河口买过去的。两家他本来从根上就是一家。” “嗯。所以,每年都有不少商贩购进黄河口大闸蟹当作阳澄湖大闸蟹出售,包括你老王,对吧?” 第173章 钟情板起俏脸。严肃地说:“王胡子,不管它东营黄河口的螃蟹口味、个头儿是不是阳澄湖的有区别,毕竟产地不同。阳澄湖的牌子已经打响了。所以它售价高,你这黄河口的螃蟹进价比它低得多,也按它的售价卖,合适吗?” 王胡子苦起一张脸,急扯白脸地说:“钟姐,现在做买卖谁那么实诚啊?就是南边,也有不少商贩去黄河口买螃蟹,当阳澄湖蟹卖呢,再说……味道本来就差不多啊。” “可在我这儿不成!” 钟情脸上带着笑,声音却不容置疑:“天津的‘狗不理’就那么好吃?凭什么那么贵啊?牌子!你甭管它值不值,吃的就是那个牌子。 阳澄湖地大闸蟹就算和黄河口的大闸蟹味道一般无二,也不能换着牌子卖呀,眼看着中秋了,买螃蟹地多了,要是来个行家认出来,臭的可不是你一个,而是我这汇金水产批发的招牌。” “钟姐……”,王胡子一脸哀求相。 “没得商量,明天把牌子换喽!” 钟情吩咐完转身欲走,忽又扭头道:“对了,我让人做了几块宣传牌子,上边有东营黄河口大闸蟹和阳澄湖大闸蟹的对比照片,以及食客对两种大闸蟹的口味对比介绍,还有两边儿蟹苗大多出自一家的一些信息,明天会在你们这些销售螃蟹的档口上面悬挂起来。相信这一来买你家螃蟹的就会多了,只是这价格你得降一降,王胡子,生意还得老老实实的做,那才长长久久,咱可不能做一锤子买卖。” “喛,喛,麻烦你了,钟姐。” 一听人家还给他办了这么些事,可谓仁至义尽,王胡子虽仍不是非常情愿,可也心服口服,只得听从吩咐。 “胜子!”钟情一转身,就看见端着胳膊正欣赏地看着她的张胜,不由喜出望外,几乎马上就要忘形地扑过去,扑到他地怀里,好在她及时清醒过来,站住了身子,深情地望了他一眼,扭头对身边一个工作人员吩咐几句,这才款款走到张胜身边。 她虽尽量掩饰,但那步态神态,还是透出了几分小女人的味道,方才的女强人形象荡然不见。 两个人并排向后面的办公楼走去,钟情满心欢喜地说:“什么时候回来地,怎么没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呀。” 张胜笑笑说:“不用了,我打个车一样回来,你这里比较忙,咱们还用那么客气?” 钟情听了心里一甜,她掠了掠鬓边的发丝,含羞带笑,没有说话。 远远的,王胡子踮着脚尖儿往这儿看:“我说,那人谁呀,咱们钟姐咋一见了他就象母老虎变成小猫咪儿似地?” “瞎说什么!”那个市场管理员小声说:“那个就是咱们汇金原来的大老板张胜,知道吗?” “哦。哦,是他呀,我说着呢,这就难怪了。”王胡子恍然大悟。 “回过家了么?”钟情端着一杯香气扑鼻的龙井放到张胜身前茶几上,,温柔地笑问。 “还没,”张胜一拉,钟情便坐到了沙发上,温驯地贴着他地身子。 “我已经长大了,父母越老。越希望儿子能陪在身边。而儿子长大,却希望能离开父母的羽翼地更广阔的地方拼搏一番。有时候怕父母唠叼,宁可不回家,孰不知那只是父母亲的关心,等到儿女有耐心听父母的唠叼时,却很少有机会听到了。” — 张胜大发感慨:“我想在我父母眼中,会觉得我比弟弟有出息。但是有出息的定义是什么呢?像弟弟那样活着,或许才是幸福,对父母来说,才是最好的回报。我弟弟现在搬回家里,还给爸妈生了个可爱的小孙女。他能照顾父母,他们的小孙女给他们带来快乐,而我追求的事业,到底为了什么,连我自己都迷茫了。” “胜子,怎么了?是不是去南方地事不太顺利,怎么大发感慨的。”钟情温柔地轻抚他的额头,关切地问。 张胜轻轻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钟姐,男人是这样。女人更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把父母接到身边,再找个情同意合的男人嫁了,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钟情定定地看着他。脸色慢慢发白,声音也有点发颤:“我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你……你找回小璐还是若兰,要赶我离开了么?” 张胜一呆,随即苦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钟情泪光莹然,快要哭出来了,听他这么说才放心,有些委曲地说:“我的父母和弟弟生活在一块儿呢,每年,我会回去陪他们一段时间。在这里,我过的很好、很充实,而且……” 她咬咬唇,略现几分羞意:“我已经有了你,知足了,其他的……我已经不想了。” “钟情,你知道吗,我可是一无所有了。” 钟情有些着恼:“你又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 张胜打断她的话,笑了笑:“我在三家公司、厂子地股份,很快就要转移到别人名下,我欠了人家一笔很大的债。” 钟情地脸色凝重起来:“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胜摇摇头,疲倦地说:“我不想说了。” “好,不说便不说吧。” 钟情见他情绪不佳,忙哄着他说。她顿了顿,又问:“把你名下的股份全转过去,还差多少?” “唔……,汇金公司都在的时候,恐怕总资产也不够还的。” 钟情一听,眼神黯淡下来。她本想如果差的不多,大不了把水产批发市场全盘给人家,替他把债还清了,这一来就没了希望。 “我今天来,是要把股份转出的消息告诉你,你是大老板,有权知道。我还得去知会胖子和黑子一声,我走了。” “嗯,早去早回,晚上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晚上?” 张胜诧异地站住了:“你没听明白吗,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钟情先是一愣,然后渐渐恍然,双眸中涌起一团怒火,嗓音也僵硬了:“张胜,你什么意思?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当我图你……” 张胜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摆手地应道:“别别别,我啥也没说,吃螃蟹,吃螃蟹好了。” 钟情见他反应,忍不住“噗哧”一笑,她恨恨地瞪了张胜一眼:“美得你,我吃螃蟹肉,你吃螃蟹壳吧。” 张胜心中感动,入狱前后,世间的人情冷暖他体会的太多了。世态炎凉,钟情跟他无名无份,原来还好说,现在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而钟情如今呢?相貌美艳无方、又是一家公司老总,人家能没点想法? 想不到,这个感情路上历尽坎坷的女人对他地感情真的是纯净如水晶,完全不含一丝杂质,他心中暖洋洋的,只是男人的本性使然,他感在心中,却不肯说出来。 钟情不想再难为他,她把车钥匙扔给张胜,哼了一声道:“喏,快去快回。” 那感觉,很有种既强势又很关心老公地女人味道,张胜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3章-今霄好向郎边去 晚上六点,张胜回来了。 他去郭胖子和黑子那里,都被挽留吃饭,郭胖子还好些,毕竟是多年的老友,没啥可瞒的,张胜只是稍一暗示要去钟情那里,他便心领神会,不再多做挽留了。 黑子那里不好说的太明显,最后几乎被黑子一声招呼,叫来一帮杀猪的把他五花大绑绑去赴宴了,张胜只好把郭胖子搬出来说要去赴他的家宴,黑子这才罢休。 张胜上了楼,重新回到钟情的房间。 这间卧房紧挨着钟情为他布置的那间办公室,房间很大,有洗浴间、厨房、餐厅、卧室和阳台。张胜回来时,钟情穿着短衫短裙,系着蓝底白花的围裙还在厨房里忙碌着,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中间一个大盆,上边扣着张报纸当盖儿。 “回来了”,一见张胜回来,钟情举着锅铲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很有一种家的温馨……” 张胜心中暖洋洋的:“别忙活了,这么一桌子菜,哪吃得了。” “吃不了,那你留下来明天继续吃呀,明天再吃不了,那就后天……”, 张胜被她笑得心中一荡,几乎便要答应下来。 那风情味道,厉害呀! 温柔乡是英雄冢,若不是因为自认还欠着文哥一笔还不清的债,不用非常手段根本赚不回来,经过这么多打击磨难的他,没准真就答应下来,她每天做、他每天吃。吃吃做做,做做吃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和这温柔妩媚的美妇人开起夫妻店,知足常乐了。 热气腾腾的红烧鱼上了桌,掀开扣着盖地大盆,里边是红彤彤极其诱人的大闸蟹,钟情解着围裙,笑盈盈地在对面坐了下来:“喏。这是黄河口的大闸蟹,膏黄很足呢,尝尝看,那个小碟里是醋。” 两个人对面坐下,张胜拿起筷子,看着对面坐着的钟情,半天没有下箸。 两人面前,一人一只高脚玻璃杯,杯中已斟满红酒。钟情伸手拈起一只螃蟹欠着身正要放到他盘中。 红的酒、红的蟹,映起淡淡的红光。染了她的红颜。 柳眉儿弯弯,杏眼如泉。妩媚中透着娇艳。 望着她的脸,张胜忽然发现她怎么看也不像快30岁的女人,也许美丽可以让人忘记岁月地沧桑,同时也可以唤醒某种心底深处的柔情。 想想两人相识以来种种,唯有她,和自己之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感情,她对张胜的付出,是一涓一滴如潺潺流水的,但是不知不觉间已注满了他的心田。 第174章 这一刻在张胜的感觉里,她只是一个纯粹的美丽的可人的女人。钟情不再是钟情,钟情就是钟情。 钟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许是他眼里有种特别地东西让她难为情了,她白了张胜一眼。藉掩羞意︰“怎么啦,又不是没看过,怎么这样看我?” “唉。我是想,若得妻如此,一生也该知足了。” 张胜这句话一出口,钟情整张脸上就立即焕出发一种异样的神采,那一刹那地神韵,令人惊艳。她望着张胜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也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让人见了怦然心动。 许久许久,钟情恬淡一笑,脸上的神彩黯了下来:“你呀,别开玩笑了。” 张胜动情地握住她的手,低低地说道:“我说真的呢,只要你点头。” 钟情低着头只是笑:“吃菜,喝酒,男人呀,真是的,冲动起来象个孩子。” 张胜再次说道:“我是认真的。” 钟情还是不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嗓音柔柔的令人听了心里发酸:“别傻了你,你肯,我也不肯。” “钟情……” “这样跟着你,挺好,真要是嫁给了你,我地事早晚会被你家人知道,到那时我如何面对他们?你的家人会原谅我么?” 张胜闻言不禁语塞。 钟情把螃蟹往他手里一塞,缩手拈杯,两滴泪便滴进了酒里。酒液荡漾,涟漪方起,便被她饮入口中,泯了痕迹。 一顿饭吃完,因张胜动情的一句话引起的感情波澜才平静下来,两人又恢复了那种温馨宁静地感觉。 张胜坐在沙发上吸烟、看电视。钟情在厨房里洗涮碗碟,就象老夫老妻一样。收拾完了,钟情走出来,偎着他坐下,很自然地挎住他一条胳膊,她的手凉凉的,指肚浸水起了浅浅地褶皱,颜色是嫩红的。 张胜揽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向后一靠,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摩着她柔滑的长发。 “胜子……”,钟情偎在他胸口,脸颊贴着衣裳,听着他的心头,轻轻地叫。 “嗯?”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她的手指在张胜的胸口轻轻地划着圈儿,有些痒痒的舒适的感觉:“我知道,自从你出狱,你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你当初亲手经营的这份产业,现在在你眼里,就象未曾见过世面前的一口井,井底的世界,已经留不住你,可是,你要做些什么呢,可以说给我听?” “嗯!” 张胜抚着她的头发,沉吟着说:“我对你说过,我在狱里结识过一个人,通过他,学习了许多证券知识,最重要的是,他以前不是普通人,他知道许多证券业幕后的故事,和我说过许多庄家运作一只股票的方法和技术,我想……只要再经过实践,把这些知识消化吸收掉,我应该能大有可为。” “炒股?” 钟情有些吃惊,那个时代,炒股的人很多,但是专业炒股的人在很多人眼中看来还是 钱不务正业的。印象并不好,钟情没想到他从一门然来了个大跳跃,玩起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模式。 “怎么,信不过我?” 张胜笑了,300%地利润,可以让人冒着::况是高于300%的利润呢?这里边风险固然大++像他三年前别无选择地冒着蹲大狱的风险贷款买地。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正是文哥布的局。除非他不是文哥需要的那个人,如果是,那么这个局一计三连环的最后一环考验,除了考验他能不能勇于承担责任,有没有担当,另一个作用就是逼他自陷绝境,除了投身证券业再无其他选择,可谓一石二鸟。 文哥需要的他,本来就是一个能呼风唤雨、兴风作浪的冒险家,而不是一个循规蹈矩。发不了大财,也倒不了大霉地土财主。小老板。 “信得过!” — 钟情重重地说,一探头,在他颊上“啵”地亲了一口,柔情万千地道:“做什么事,都有相通的理儿,你这个人,做事特别的钻,只要能钻进去,摸透了、弄熟了,就没有你掌握不了的问题。” “真的?” “嗯!”钟情特“崇拜”地重重点头。那故意做出来的追星族似的可爱表情逗得张胜抛弃烦恼,开怀大笑。 他一把揽住钟情,身子一倾,把她压倒在沙发上。笑着说:“好,那我现在就钻进去、摸透了、弄熟了,看看能不能一手掌握。” 说着。他的手已经覆上了钟情那对一手绝不能掌握的柔挺酥乳。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张胜失去了很多,但是也受到了锤炼,抗打击的心理素质提高了。当年亏了一万元,就失魂落魄如丧考妣达半年之久地他,现在万贯家财一朝散尽,仍然做到了洒脱自若。 “可是……钱呢?你还有资金么?”钟情睁着一对美眸,眼底会溢起情欲,却仍牵挂着这件要事。 “我在股市里,还有一点钱。”张胜的呼吸已经急促了。 “没听说你炒股呀,那能有多少,回头我给你划些款过去。” 张胜认真地说:“情儿,不管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但是钱上,我想算得清清楚楚,你地就是你的,我不要,像是吃软饭的,想起来很闷啊。” “啵~~”,一个亲吻堵住了他的嘴,然后是一声低低地呢喃:“傻瓜,我,和我的一切,哪样不是你的?你要算清楚,好啊,那你别碰我!” “真的不要我碰?”张胜坏笑起来:“那你夹住我的腰干什么?哎呀,快断了快断了……” 钟情脸红起来,她吃吃地笑,推开张胜的手,忸怩地说:“我……烧了水,先去洗洗。” “不用了,”张胜把她摁在那儿,俊脸上已泛起红光,男人情动的时候,哪还讲究个意境。 钟情仍然推开了他地手,在爱郎面前,她只想把最美的一面呈现给他:“等等嘛,一身油烟味儿,再说,嘴里还有酒气。” 说着,她赏了张胜一吻,趁机脱身,逃进了浴室…… 好久之后,她才披着浴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的脸红彤彤的,一头精湿油亮地乌发娇慵地盘在头上,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见张胜着迷地望着她,钟情欣悦地一笑,伸手指了指浴室,又向张胜弩弩嘴儿,然后飞快地拉过一床毛巾,把自己裸露在外的粉颈玉足都遮得滴水不露。 张胜遗憾地一笑,起身进了浴室。 这间浴室是新装修的,钟情原来地住处浴室很简单,也没有厨房,自从和张胜一夜缱绻之后,她才买了餐具布置了厨房,浴室里也买了个大浴缸,只为方便张胜在她这里过夜。 浴室里青底蓝花的瓷砖看起来清爽怡人,墙上梳架上放的洗浴用品整整齐齐,虽然钟情刚刚用过,满屋子里都是蒸汽,可浴缸里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根毛发,高高的不锈钢横架上还摆着一套白色的浴衣,那自然是钟情为他备下的。 张胜冲了个澡,便赤条条一丝不挂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热气蒸腾。 钟情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垫高了枕头正在很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一见他这样子出来,呀地一声叫,便掩住了嘴唇,羞红着脸嗔他:“浴衣不是放在里面了么,怎么……怎么这样子便出来了,好不知羞。” 说着,那双妙目不由自主地飞快向他下体一瞥,脸蛋儿便更红了,偏那一双媚眼,湿得好象要滴出水来。 “呵呵,你又不是没见过”,张胜笑,大剌剌地向她走过去。 钟情皱皱鼻子,故意扭头看电视,咬着唇,身子微侧,满脸红晕,眼波滟,也不知是否正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他那活泼跳跃的小兄弟。 “往里边点~” 张胜在钟情微翘的丰臀上一拍,钟情呀地一声轻呼,便丢了遥控器,往里挪了挪,给他留出了一席之地,她仍然咬着唇,只是带上了几分惹人怜的神气。 张胜伸手入怀,她的怀。 钟情身上的肌肤已经干了,肌肤细腻光滑,柔软舒适。张胜一摸,钟情便咬着唇嘤咛一声,状似不依,但是娇躯一阵扭动,那腰间系的带子反而自己松开了。 张胜抬眼一瞥,窗帘儿早已拉得密实,不禁会心一笑,俯身专心解她的衣服……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4章-笑傲江湖! 在张胜的爱抚下,钟情满脸红晕,一双手随着他的手,似欲阻止,终却是轻轻按在他的手上,随着他的手移动,一具完美的玉体款款呈现出来。 雪白的身子,裹在雪白的睡衣里,睡在雪白的床单上,真分不出哪一样的颜色更白。只是外层里边的那一层白柔和了些,柔和的那层白里边裹着的那团白又透着莹润,看起来就象白纸上放了一团雪,雪团里又裹了一块玉,艳光四射,晶莹剔透。 胸罩是黑色的,三角裤也是黑色的,两点黑映得那一团沃雪粉玉耀人双目。 张胜望着钟情异样妖艳的胴体,柔媚可人的神态,痴迷如在梦中。 上一次急于占有她的身心,这一次,他想好好地欣赏一番这个尤物。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年轻的少女身体是最美的,可是现在看着呈入眼帘的妖艳胴体,他知道他错了,成熟女人的身体比年轻稚嫩的女孩更多了一种风韵——那种一直以来,只能从遐想中理解,却不能言传的被称为风韵的东西。 那是经历了从少女到少妇洗礼之后的美丽,如果少女的美是蓓蕾,少妇的美就是绽放。 第175章 在这一刻,钟情把那种美丽,完美地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张胜目光逡巡。手在她跌起伏的胴体上随之起伏,一时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目光凝聚在哪里,是饱满圆润的乳房、平坦柔软的小腹还是那玉手遮掩下的神秘丰腴之处。 “小情,你好美……” 钟情比他岁数要大,但是在男人心里钟爱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珍惜如瑰宝。 “真地?好美有多美?” 心上人的赞美,是最好的春药,是最甜的蜜糖,还是最醇的美酒。钟情有些晕陶陶的了。 好美有多美,张胜也说不清楚。 不知道让人见了恨不得揉碎了、压扁了,活生生吞下肚去,偏又不舍得冲上去蹂躏占有的女人的身体,算是一种到底有多美的美丽。 张胜的手滑到了她嫩如腻脂地大腿内侧,喃喃地说:“有多美呢?如果让我就这样看着,我愿意看一辈子。” 钟情低低的呢喃:“那我……就这样让你看一辈子!” 她地声音低得近乎沙哑,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她的身体轻轻在颤抖,不知道在颤抖什么。她的腿随着张胜手指的移动蠕动着挤紧又松开,喉咙里发出诱人的吟哦。 很快的。她象一支鲸脂做的红烛,整个的被张胜的爱抚点燃了。融化了,发烫了。 她眼神迷离,一张宜喜宜嗔地俏脸主动送到张胜面前,带着兰麝之香,温软湿润的唇贴了上来。 张胜的舌毫不费力地顶开了她的贝齿,迎接他地是香滑柔软的雀舌。两张脸贴得是如此紧密,张胜虽然睁着眼,却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感觉秀发遮掩下是一片光滑粉腻,清凉如玉。 一番舌吻之后。两个气喘吁吁地人儿分开。张胜抓过钟情看电视时竖起的枕头垫在自己背后,然后推了推钟情圆润的香肩,钟情退了退,睁着一双明眸。询着情郎的意儿。 她眼柔如水、脸媚如水,一张水一样的红颜掩映在如云的秀发里,柔媚至极。 张胜继续向下推她的肩头。钟情眸波闪了闪,似有所悟地闪过一丝羞意。张胜继续向下压她的肩。钟情冲他俏皮地弩了下嘴唇,便象小猫儿似的主动向后挪,双膝错落,动作轻柔,丰臀微摆,妖娆如魅。 然后,她的纤纤五指握住了一件胀挺勃发的东西,张胜定睛看去,却见如瀑的一片秀发挡住了那片旖旎,除了那弓起的玉背香臀,最刺激的一幕偏偏却看不到。 他想伸手去拂开她的秀发,要害处却突然浸进了一个温暖销魂的所在,如同小鱼轻轻吸吻,猛地传来的舒爽感使他“呀”地一下停了手。 拂舔吸吮的强烈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手连忙伸向床头柜,胡乱地抓了几下,抓住了烟盒和打火机,匆匆拿出一根,点上,这才放松了身段,静静地享受。 俯头看,钟情一头秀发胡乱披在浑圆的肩头,肩膀下是极其优美的曲线,昂于飞桥倒影般的腰肢曲线之下的,是宛如满月的丰臀。滑腻的香舌让一阵阵销魂蚀骨的快感激荡着张胜的大脑神经…… 一支烟吸完了,他原本向下推压的手变成了向上提拉,握着她的臂,把她又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张胜狠狠地摁熄了烟头,然后把自己当成了一支炙热的烟头,狠狠地摁在她鬼斧神工的胴体上,使劲地碾着,挤着。 钟情从鼻子里“嗯嗯”地呻吟,闭着一对美丽的眼睛。张胜不理解为什么女人做爱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闭着眼睛,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很快的,他也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能更细致的品尝每一丝快乐。 他能感觉到身下的钟情与之应和的每一个举动,她全身上下,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动,都在抚摸,都在挤压,同时也都在索取。张胜用力驰骋着,没有一丝保留,他渲泄着的,不止是对钟情的感激和爱,还有他在外面所承受的重重打击。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没有说出来,不代表他的心里没有压力、没有痛苦。 而女人的怀抱是男人休憩灵魂的港湾,女人的温柔正是男人渲泄焦虚、抚慰伤口地灵药。 张胜的脑海里已经没有别的感觉,悲与喜、荣与辱、生与死。统统抛诸脑后,这一刻只有无尽的快感,在那重峦叠嶂的桃源尽头。他整个人都在燃烧,象火炬一般,制造着无尽的快感与甘美。 今天,他没有用任何花样,就只是用最传统的姿势,不断地做着活塞运动,汗水,从他的额头一颗颗滴下。落在她白晰丰满的胸上…… “啊~~~” 一声腻人的娇呼娇喘似地呻吟出来,钟情的身子突然僵住,然后全身的肌肉迅速绷紧,她失魂地呓语着,痉挛像 击波似的从她下体向四肢百骸传去,那裹着张胜的地缩起来,一下子让张胜燃烧成了灰烬,张胜也象她一样痉挛起来…… 两个人都不动了,四肢放软,只在灵魂深处体会着一波波汹涌澎湃的悸动。 许久许久。张胜回了神,钟情茫然的双眼也恢复了焦距。她的脸色潮红,如同抹了淡淡的胭脂。 “情儿,你真美。” “有多美?”钟情再问,还是那个问题。 “要多美有多美。”这一回,张胜答出了她的感觉。 — “胜子……” “嗯?” “你真棒!” 张胜低沉地笑,笑发自胸腔,带着她地身子一齐起伏:“有多棒?” “要多棒有多棒!” 张胜又笑:“你呀,真是迷人的妖精,这辈子有了你,我就知足了。” “才怪!”钟情在他地胸口画圈圈:“骗人!你呀。很花心的。” “我?我哪有?” “就是。花心有两种,有一种叫花花公子,他们到处流情,但是交出去的只是他的身子。他的感情只留给他自己;还有一种,叫多情公子,他们一样到处流情。只不过,他交出的还有他的心,就象一个栽花的匠人,无论是牡丹还是月季,无论是金菊还是蔷薇,他一样的情根深种。” “尽瞎说!” 张胜堵住了她的嘴,钟情咿呀一声,乖乖地任他温存,彼此地舌尖温柔的交缠,他的手,留恋在她的玉峰上。她地腰,软软的承接着他的重。 “哎呀!” 不知何时,钟情一声惊呼。 “怎么了?” “讨厌啦你,没有戴套,人家回头又得买药吃。” “吃什么吃啊,不成功,便成‘人’吧。” “去你地。” 灯关了,临近中秋,月明如水。 一阵静默,只有婆挲的抚摸的声音。 “哎呀!” “又怎么啦?” “你……你那里……怎么又……又……” “嘿嘿,既然已经又了,那我们再又一次吧!” “嗯,不要……,嗯……,那我先去洗洗。” 钟情藉着夜遮羞,光着身子下了地,弯腰去捡不知何时被踢到地上的睡衣。弯腰的那一刹那,她雪白丰满的臀部在张胜眼前闪过一道优雅的弧度,月光下,温凉如玉。 张胜见了攸然勃起,一跃下地扑了上去,按着她的腰儿让她赤足撑在了床头。沉甸甸的胸部完全压在他的双手上,而她的腰肢却完全是软的,柔软得几乎可以做任何扭动。呜咽声又起,在洒满一室的月光之中…… 软玉温香,美景如梦,今夕何夕。之间无限温柔心动,年轻的生命尽享如此极乐,岂不就是幸福的吗? 又是许久,呜咽声息,喘息声止,淋浴的水声之后,婆挲的爱抚声和亲吻声又起,床上重又多了一对人儿,面面相对,体态跌宕如山峦。 “胜子,明天你去哪儿?回父母那儿住吗?” “不,弟弟一家人正住在那儿,不过我会回去看看他们,然后我去玟瑰路住,明天下午我先去证券所看看。” “……” 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亲昵地摩蹭着,男人的声音低低地问:“怎么了?” “你……可以住在这儿的,在这我能照顾你,自己住外边,每天都是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长此以往……,身体要紧呀。” 说着。另一个身子抱紧了他的身子,一条修长笔直、柔腴丰满的大腿搭上了他的腰肢。 “住在这儿,我每天往返城里,也是个麻烦。再说,你毕竟是公司老总,纵然不怕人言***,被职工客户们背后议论,终究于你不利。啵~~,, 一只大手抚上了那条毫无暇疵的美腿。轻轻地说着话儿。 钟情娇嗔:“瞧你,人家留你,是想照顾你,谁想天天和你……和你……” “啪”,她不好意思说下去,在张胜肩头轻轻打了一记。 张胜低笑:“我知道,逗你地嘛。你想我了,可以来玫瑰街看我,我方便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看你。住的并不远呀,怎么?这就不舍得了。小别胜新婚嘛,咱们每周小别三五天怎么样?” “啪”,肩头又是一记脆响。 “啪”张胜还以颜色,丰臀上一记轻拍,臀波荡漾,惹她一声娇呼。 张胜一早回家见了父母家人,然后去律师事务所咨询股份转移的相关事宜。下午他又去当初开户的那家证券交易所,账户里一查,果然他的蜀长红还在,而且连年送股之下已经翻了几倍。文哥说过这只股后劲不足。他深信不疑,直接挂市价卖掉,这时账面已有四十多万元。 一万元三年变四十万,张胜看着账面上一长串数字。头一次感受到了证券市场点铁成金的巨大魔力。在这里,一个胜利者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资本有多雄厚,而是他的智慧有多高明。 第176章 以小搏大。以一点制全局,以弱胜强,完成社会财富地再分配。这里,才是名利狩猎场的终极擂台,你可以一夜成名,跃然成为人上人,也可以一夕败北,变得一文不名。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现在,张胜就站在股海边上,准备编织属于他的一张网,然后扬帆过航了。 过了两天,到底拗不过钟情,给他转了一笔钱进来。水产批发市场刚开业没多久,加上张胜头一年大让利,租利不多。所赚的钱为了营救他出狱,上下打点又花了许多,在不影响企业发展的基础上,所余仅60多万,钟情全部给他转了过来。 加上他卖蜀长红的钱,一共一百多万,这笔钱够进大户室了。张胜坚持与钟情说定,钟情的这笔钱算是合作炒股的,赚了钱要按比例分成,他还郑重其事地给钟情写下了纸条。不管两人的关系有多亲密,男人的自尊必须要守。 在此期间,张胜办完了股份转移相关手续地准备工作,他还没告诉律师要把股份转给谁。他想过了,文哥是在押犯,不可能转到他的名下,他带了些好烟好茶,去见了文哥,想先问问他地意见。 天的时间,文哥已经平静下来,他对张胜说:“这件作假,也不那么容易,你若压根就想吞没这笔钱,也不会去见他了。你既来了,也就表明了你的诚意。那天骤闻消息,我有点失态,你别放在心上。” 张胜有愧于心,忙道:“文哥,这事是我办得不够周详,我……” 文哥一摆手打断他的话,说:“算了,已经过去了,提又何用?我那钱见不得光,不能报警,没有警方之助,咱们是找不回来。” 张胜摸出一叠文件,说:“文哥,我的股份转移文件已经都带来了,能给你的,我先给你。你看,挪到谁的名下?” 文哥苦笑一声,说:“胜子,你的股份是没法挪到我名下的,真过到我名下,恐怕立即就被国家没收了,我的帐户、我家人地帐户全被冻结着,甚至和我关系密切者的全部银行帐户都在国家密切监控之下。你别异想天开了。” “文哥,我也想把股份换成现款,恐怕唯有如此,才能真的落到你的家人手中。可是……,要转卖股份,先得寻找合适地买家,这就不是三两日办得下来的了,再者,如果所付非人,还影响我朋友的生意。所以……” 文哥笑笑:“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先放在你名下吧,你肯交给我,只要我能拿得到,早晚也是我地。你不肯交给我。就算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也没法从你名下夺过来。就当……你替我经营保管着吧。” 他目光一闪,转移话题道:“你以后打算做些什么?” 张胜说道:“正要跟你说呢,文哥,我打算玩玩股票,在您那儿学了点东西,我想到这一行里去试试身手。如果能成功,也许这是我还你债的最好手段了。” 文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地目中泛着异样的神采,张胜看出有异。却读不明白它的含意。 “老岳,你那路子在中国根本行不通,一个投机市场,你搞投资?开什么国际玩笑。国情不同,你不能拿美国人当例子,在中国,要做真正的价值投资太玄了,你不但不赚钱,还得赔钱。” 张胜在刘经理的陪同下进了大户室,只见里边人声鼎沸。一格一格的通透室小办公间,每人的桌上都摆着一台电脑、电话和报纸、书刊等东西。两个对面而坐的中年人正叼着烟在那神侃,大家都抻着脖子看热闹,没人注意他的进入。 “你就说吧,这要是二战的时候,你在美国买100啥啥股票,投资500金,到现在市值得多少?几百万几千万,价值投资?是,地确是,可你要是当时在咱们上海滩也买100啥啥绩优股。传子传孙的传到现在,恐怕那几张黄纸只有在二手古玩市场才有点价值。” 众人听他说的风趣,哈哈大笑起来。 刘经理笑着说:“这两位,是咱们大户室两位宗师。号称华山剑气二宗。说话的那个是老封,讲究指标图形,数波浪观k线。一把直尺走天下,是技术派的代表;老岳,是价值派的领袖,推崇价值投资,做估值看报表,三分业绩定乾坤。他们两个的观点向来是针锋相对。” 张胜失笑道:“呵呵,真是巧,他们的姓氏偏也能配上,我是新来的,以后得多向他们请教呀。 这时,老岳反唇相讥起来:“我这价值论,走的是长线投资,长线是金,你懂吗老封?短期之内,你看不出成效,三年五年下来,就叫你拍马难及。你这种看着图形上蹿下跳地,每天都忙活,也就赚点小钱,一个浪头下来,那就折戟沉沙。” “岳哥说的是,”一个头顶半秃地男人显然是价值投资论的拥护者,站出来表示支持了:“你们剑宗,招数虽然精妙,甚至不乏绝招密籍,终究先天不足,最终难逃式微宿命。我们气宗可不同,虽无速成之法,却是稳打稳扎。抱元守一,大巧若拙,修炼的时间慢一点,效果出来的也不那么快,但一致大成,那你老封是望尘莫及了。真说起胜算,还是我们大一些哦。” 价值论与技术论的优缺点和运用之法,张胜在狱中时,文哥也曾向他传授过,这时听了二人的争论,张胜向刘经理笑问道:“刘总,这剑气二宗,你觉得哪一派有道理呀?” 刘总是条老狐狸,哪肯随意陷进这些大户间的争执,他打个哈哈,说:“剑宗气宗,我可不知道谁有理,不过呀……我不瞒你,我个人来说,是喜欢剑宗高手啊。要不然,大家都抱元守一去了,一只股练两年,我们开证券所的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呀,哈哈哈,所以,还是老封的‘独孤九剑’来得爽快啊。” 张胜也笑了,这时,身后一个温雅悦耳的女人声音说:“请让一下。” 两边都是小办公间,中间地过道很窄,张胜和刘经理站在这儿一堵,后边的人就过不去了。两人听了忙左右一闪,浅浅幽香沁人心脾,一个穿着乳白色休闲衫裤的高挑女子从他们中间翩然而过。 这女子二十二三岁,身段窈窕、戴着金丝边眼镜,大眼柳眉,眼镜丝毫没有影响了她的丽色,反增几份知性地美。她上身是乳白色的真丝小翻领的女衫,琵琵扣盘得雅致古朴,潇潇洒洒,娉娉婷婷。 张胜闪身扭头时,只瞥见她鼻梁高高,脸蛋儿白晰光滑如同蛋清儿一般,下一刻,便只能看到她堆鸦般地一头秀发了。 屋子里正在高谈阔论的人一见了这女子,立即收了声,有几个还站了起来,客气地跟她打招呼:“温小姐来啦。” 张胜看着那女人款款而行的高挑背影,在尽头一个办公间落坐,便随口笑问道:“刘总,看大家反应,这位女士也是一方豪杰吧?” “嘘~”刘总竖了竖食指:“那是温雅.:她,剑气二宗都不敢惹她,牛气呢。” 张胜好奇心起,问道:“什么人呀,这么了得?” 刘总胖脸一抽,嘿嘿笑道:“她呀,那是黑木崖上的大小姐,魔教的圣姑,脾气可不好,总之……得罪不起就是了。” 张胜愣了愣,失笑道:“我又不是令狐冲,我惹她干什么呀!”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5章-新的生活 “各位,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刘经理笑容可掬地拍拍手,然后一指张胜:“新来的大户,张胜,以后和大家一齐发财,大家认识一下。” 张胜笑笑,做了个罗圈揖:“各位前辈好,小弟是股海新丁,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大户室里响起零零星星的掌声,气宗掌门老岳说道:“看到没有,前天温雅小姐进驻咱们这个证交部,昨天来了小严,今天又来了张胜老弟,这就是个征兆,春江水暖鸭先知啊,股市从96年末一泻是绵绵不绝啊,咱们这个大户室送走了多少战友了?现在新兵不断,我看,股市企稳回暖,为期不远了。” 剑宗的老封立即泼冷水:“不见得呀,3份证券投资基金启动,同月降息,6月降印花税,7月再次降息,结果如何呢?8份,受亚州金融危机影响,9个交易日股市大跌20%,一,不断啊。大家要是听我的,得号准了脉,今年,也就是资产重组股有戏,找点题材股打打短差吧,依我看,大盘远未到底。” 刘经理无奈地笑笑,对张胜说:“这两个股疯,一谈起股票来就旁若无人,来,我先带你到你的坐位去。用不了两天,和大家就熟悉了。” 说着,他把张胜往回带,走到一进门的地方,指着一个玻璃隔断的办公台说:“这儿就是你的办公桌。电脑、电话都齐了,要是复印个材料,打个热水啥的,就跟小菲说。” 他说着。指指门口椅子上坐着地一个女孩,那女孩连忙站起来,腼腆一笑:“经理。” 这女孩二十出头,穿一身蓝黑色职业西装,里边是黑白道的衬衫,系一条斜纹领带,个头匀称、短发齐耳,透着精神。一张瓜子脸上有几个浅浅的青春痘,不过眉眼很清秀。 “小菲啊,这是咱们这儿新来的大户。有什么事,你照应一下。”刘经理又对小菲道。 “浚”小菲答应一声,向张胜客气地一笑,一张脸蛋虽只清秀,谈不上甚美,可那双眼睛异常灵动,倒是顾盼生辉。 张胜也笑笑,向她欠身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胜。” “你好。我叫洛菲,是大户室的服务人员。”洛菲也笑。 刘经理道:“小菲被招聘进来没几天。 第177章 不过人挺机灵,干活也勤快。你刚来,有啥不熟悉的问问她就好,我先下去了。” 刘经理下了楼,张胜把包放在办公桌上,开始打量自己的工作环境。工作台收拾的挺干净,右手边因为挨着墙,没有屏风隔断。因此坐在门口的洛菲等于被他的工作间半包围在其中。 工作台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前任使用者地全家福,壁板上贴着几张表格,电脑关着。旁边一部红色电话机。 这个证券部只有一二楼,没有中户室,实际上所谓的大户室是中户大户全集中在一块儿的。尽管所有的办公间全是由毛玻璃屏风隔断开的半开放式工作间,不过从门口往里去。大约六十多间小工作间,是按资产的多少排布的。 越往里去,拥有的资产越多。待遇也就越好。比如说张胜的工作间电脑就比最里边的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座椅和工作台也不同。张胜地是硬座黑色皮革的带滑轮小椅子,中间十来间大户工作间却是黑色大班椅,最里边地椅子宽阔舒适的就象沙发。 张胜看着,心里觉得很有趣,他忽然觉得这儿就象他蹲过的看守所,也是分头铺二铺和小弟的。不同的是,监狱里头是看谁够狠,而这里,纯粹是按资金的多少来排资论辈。 “你好,我来帮你吧。”洛菲看到张胜瞅着电脑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凑了过来。 “嘀~~”一声响,电脑启动了。 洛菲弯着腰,贴着他的肩膀拿着鼠标指点着,她的身上有股淡淡清爽的香皂味儿。 “你看,这是乾龙看盘软件,用鼠标按菜单上地委托按钮,可以调出交易系统。” 洛菲先简单地给他讲解了一下软件的操作,她的语速很快,动作也很麻利,张胜努力地记、努力地看,眼睛看得眼花缭乱,脑子记得一塌糊涂,吃不消地道:“停停停,呃……谢谢你小菲,我自己先看看,如果有不明白的,我再向你请教。” 洛菲微微一笑,说:“好,按这里,可以调阅帮助说明,你可以看一下。” 然后她便退开,回到她在门口地座位上。 张胜首先学习起软件的操作来,耳边不时听到大户们的高谈阔论,此时股票市场波澜不惊,死气沉沉,很多大户早就停止了交易,每天无所事事,就是侃来侃去。 张胜学习了一个多小时地软件使用,不时向洛菲请教一下,已经渐渐有了点心得。电脑这东西是头一回用,看久了有点头晕脑胀,他便坐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歇息,同时听着大家神侃。 这些侃谈都是与股票有关的,里边未尝没有许多道理。 “喝点水么?”因为两人靠得最近,门口的洛菲放下证券报问道。 “哦,谢谢。”张胜四下看看,苦笑道:“头一天来,我忘了带杯。” 洛菲一笑:“没关系,我给你拿个纸杯吧”。 她取了个一次性纸杯,又从墙边桌子抽屉里取出茶叶放上,然后拿起暖瓶灌上了水。 “你们说,政府会不会再次出台救市措施啊?这么阴跌,闹心啊! 大声说。因为办公桌都隔断着,张胜坐着没有看到 “我看难啊,怕是没啥有力措施。”有人有气无力地说。 “也不然吧。今年香港股市暴跌百分之三十港成立赢富基金,投入巨资,买下国际金融大鳄索罗斯等投机家抛售的所有股票,让他铩羽而归吗?内地股市也沉寂了一年有余了,该动动了。” “废话,那是香港。香港去年刚回归,今年要是让人欺侮惨了,中央政府不也脸上无光?你说能不出手吗?可咱们……难说喽。” 头一个说话的人不服,话题渐渐扯到了索罗斯和两个月前香港的“世纪豪赌”上。只是他们所了解的资料都是从报刊杂志上拼凑地一些片断。说的并不清楚,有时两个人说出来的情况还彼此矛盾,不免又引起一阵争吵。 张胜正注意地听着,一个清朗斯文略带点南方口音的声音说话了:“索罗斯香港之败,非战之罪,而是他事先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香港政府从不干涉股市,这次偏偏和中央政府联手,双剑合壁,直接干预投市。等他后期发现巨量资金护盘后。又心存侥幸,以致深陷其中。这才铩羽而归。 ― 准确地说,这场“世纪豪赌”始于814。当日香港股市被索罗斯等人砸至6500点,创5来新低后,港府突然出手,动用外汇基金和土地基金同时进入股票市场和恒生指数期货市场大举吸纳,当天恒生指数大举反弹,升幅达8%。 15号16号休市,17全球股市暴跌,当天恰好是抗日战争胜利日,香港休市。逃过了一劫。18美国股市回升,日元企稳,亚洲各地股市全面反弹,外部环境极好。当天港府没有出手,索罗斯等人也在观察动向,大市终盘仅微跌14点。 19号港府外汇基金继续入市。大挟淡仓,指数攀412;20日港府买盘稍有收敛,升120;21号港府不再出手,窥探对方虚实,八大外资不甘失败,联手出动进行反击,期指尾市狂泻200。24,港府再度出手,大市急升 双方至此交手各有胜负,对于对方到底还有多大实力,可以说彼此都还没有眉目。26日离恒指期货的结算日期还有两天,双方已鏖战8天,港府主动示弱引敌出动,当天下午三点,撤消所有股票现货和期指买盘,主动沽空恒指期货,外资炒家大喜,判断政府方面可用资金已经告讫,遂跟风追沽,两分钟内恒生指数便暴跌160,恒指期货下跌近30点。 这时,港府已摸清对方实力惊人,但仍决心全力一战,于收市前突然倾资入市,大量买进股票和期货合约,将股指和期指顶了回去。 27号,大决战开始了。10点一开盘,国际炒家的卖盘就如排山倒.=一般扑来,港府方面不甘示弱,大举入市接货。15分钟内,成交额即达19亿港元。收市前15分钟,成交额高达82亿港元..票,10分钟内国际炒家就砸出了一个亿的卖盘,港府全部吃 这个人声音清晰,说的整个过程言简意赅,但是一字一句都充满杀伐之气,听的人不期然便会想象得出当时双方恶战的场面何等壮观,一时大户室内鸦雀无声,就连一向喜欢拌嘴地剑气二宗都一字不发,静静地听他讲述。 那人顿了一顿,又说:“28日,是恒指期货的结算日,胜败荣辱在此一举!恒指期货的结算价格为这一天每五分钟恒生指数报价的平均值,因此,港府要抬高结算价,就必须保证恒生指数全天走势平稳。要达此目的,非倾其所有,死保死守不可。 这一天,全香港人都在关注这一战。10点开盘,双方立即投入全部兵力,以“汇丰控股”和“香港电讯”为主战场,展开大激战。炒家倾其所有全部抛出,港府则水来土掩,全部吃下。5钟内成交额高达亿!手里捉着一根红蓝铅笔,看见张胜向他望来。礼貌地向他点点头。 “你好!”张胜敬佩地道:“想不到你能把这么多时间和数字记得清清楚楚,实在佩服。我姓张。张胜,刚刚涉足股市,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那青年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跟他握了握手:“不用客气,我只比你早来一天。鄙姓严,严锋,大家以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 一个上午,张胜渐 了这里的环境和氛围,只不过对股票他所知地知识仍要是由于实战的具体操作有限。那种感觉,就象《飞狐外传》里得了胡家刀法总纲的那个山贼,肚里有数,却不得施展之法。所以别人讨论些什么。他只听只想,一时还插不上嘴。 下午,他买了个杯子和爱喝地龙井。以及一些证券理论知识的书籍,此外还有一98操作指导丛书和乾龙软件的使用详细说明。 他在清理东西地时候,再次看到桌下压着的那张全家福照片,便抽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照片上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抱着女儿和妻子并肩站在雪后地松树下微笑着照的一张照片。沃雪皑皑,夫妻两人都穿着裘皮大衣,显见家境很是富裕。 “小菲啊,这张照片是原来用这张办公台那人地吧?” 洛菲探头看看,爽快地笑:“嗯哪。” 她一笑,露出两颗雪白的兔牙,很是可爱:“这人叫王宝和,听说以前很厉害呢,他做股票顺手的时候,曾经四个月翻了六倍,人称短线王。” 张胜一听耸然动容,这种财产迅速翻倍的故事,只怕也只有在证券市场才听得到了。他问道:“那这个短线王他人呢?” 洛菲耸耸肩,眨眨眼说:“走了呀。” 张胜有些失望,他还想结识一下这个能人呢:“走了?去了别的证券所?” 洛菲“噗哧”一笑,然后赶紧捂住了嘴,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忍住笑,小声地说:“不是呀,听说他两周前炒作失误,五天的功夫就爆仓了,输得清洁溜溜,所以……只好走啦,连本带利,全亏光啦!” 张胜:“……” 工作台收拾妥当后,张胜把那张全家福又重新压在了桌下。它的主人走的时候都没有把它带走,可见当时是如何的失魂落魄。张胜没有把照片扔掉,他想,这照片也许可以启示他许多东西,尤其在他得意忘形地时候。 打开杯子,放入茶叶,沏了一杯开水,茶叶在水中舒展,熟悉的清香渐渐逸出。张胜出神地看着那水杯中翠绿的叶子上下翻腾,他的新生活从今天开始,完全踏进了一个全新地世界。 第178章 坐在那儿看了会盘,大盘死气沉沉,看来他选择入市的时机的确不是时候。张胜没有急着择选一支股票入市,他需要观察,观察整个大市,在目前这样地氛围下,能逆市赚钱的只有题材股,而且所冒风险不小,不是他这种新手玩的起的。 看了会盘,他的手机响起来。 “喂?” 手机里传出柔柔的声音:“胜子,都安顿下来了?” 是钟情的电话,张胜心里一甜,声音放低了些:“嗯,安顿好了,我正在熟悉环境和操作软件。” “喔……,这几天你一定很忙,想你了……” “傻瓜……”,张胜的声音也柔了下来,然后低低地笑:“昨晚是谁大声讨饶的,这才离开半天,又想了,还没喂饱你?” “呸!”钟情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没点正经的,人家只是想你嘛。” “嘿嘿,我刚进入新环境,还有点手足无措,等我熟悉两天的,我去,还是你来?” “都行呀。你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我去呢,你请我吃好吃的,呵呵” 钟情笑起来,张胜心里一热,鬼鬼返啬米诺缁埃小声说:“好啊,你来我往,我往你来,来来往往,你吃我呀我吃你,谁淫荡呀……” “呸呸呸,闷骚男人,说着说着就下道。不理你了,我挂了喔。” 钟情收了线,张胜呵呵笑着合上手机,一抬头正看见洛菲那个小丫头坐在门口,双手放在膝上,修长白的手指兰花般的翘着,那双灵动的眼睛瞟着张胜,嘴角似笑非笑很有趣的样子。一见他看,嘴角一抽一抽的好象在忍笑。 张胜大窘,幸好这时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胖子喊道:“小菲,帮我复印一份资料。” “浚甭宸拼鹩σ簧,跳起来跑了过去。 张胜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我的天,怎么把她忘了,在这蹲着哪还有隐私可言啊,我应该往里挪挪。” 他抻着脖子看了看里边很多空着的工作间,心里哼了一声:“等我有钱的!” 拿着电话,他忽然想及了久未联系的手机妹妹,现在想着,还真有点想她,自己的心事也想向她倾诉一番,他再次拨通了手机妹妹的手机,仍然是关机。以前手机妹妹从家里给他打过电话,可惜那是很久以前了,在他另一部手机上,后来用自己的手机进行联系后,那部手机已经处理掉了,也没留号码。 他沉吟一下,又想起在看守所向那个女警官承喏,一旦出狱,会请她吃顿饭,还她一个人情,可惜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都没留下,有心打个电话查查市刑警的号码,想了想还是作罢。 这时,房间尽头一个文雅的女人声音说:“小菲,给我倒杯开水。” 没有人回答,那女人又叫了一声:“小菲,给我倒点水。” 张胜扭头看看,小菲帮刚才那胖子出门复印材料去了。洛菲这丫头没少关照他,投桃报李吧,张胜这样一想,便起身提起暖瓶,向大户室最里端走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6章-物竞天择 张胜提着暖瓶走到尽头,见一身休闲白裳的温雅小姐开着股票走势画面,手里却握着一卷杂志,头也不抬,正在看着一篇小说。 “小姐,你要的水。” “嗯,倒上……咦?”温小姐诧然抬头。 张胜笑了笑:“小菲出去帮人复印了,我就帮你拿了过来。” 温小姐露出一副和气的笑容:“谢谢,我自己来吧。” 张胜看到贴墙放着一台饮水机,想是坏了还没及时修,所以大家都是打水喝。看温小姐娇娇怯怯的样子,张胜提壶在手,怎好再递到她手中,便道:“算了,我给你沏上吧。” 他给温小姐冲上一杯水,嗅了嗅茶叶的味道,笑道:“雨前龙井,原来温小姐也好喝茶。呵呵,现在年轻的女孩子大多喜欢喝咖啡,喝茶的可不多了。” 温小姐笑了,一双明眸流转,莞尔道:“瞧你这话说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你比我大么?” 张胜笑道:“我今年27, “27?长得少兴,呵呵,我们同岁呀,我也27。 “不是吧!”张胜吃了一惊:“我看你才长得年轻,要不是过于斯文,显得成熟了些,光看你的相貌,也就二十出头吧。” 温小姐吃地一笑,开心了许多:“好啦,别逗我开心了,说起来我还比你大呢。” 她挽着秀发。得意一笑:“我生日大,和我同岁的人还没几个比得过我。” 她还没说完,张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温小姐见他笑得古怪,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好笑?” 张胜不答反问:“说吧,你生日哪天?” 温小姐眼中露出有趣地笑意,说道:“正月十五!” “嘿嘿,区区不才在下我,正月初一!” “真的假的?” “要不要看身份证?”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一齐大笑起来。 温小姐背对一面的另一个大户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有缘。温小姐好好提携一下这位兄弟,以后他做初一,你做十五。雄霸深沪两市,不亦乐乎?” 其他人也哈哈地笑了起来,有人阴阳怪气地道:“想不到送水也能送出这种缘份来,早知如此,我就抢着去送了。” “君住大户头,我住大户尾,思君不见君,共饮一壶水……” 其他人又笑。温小姐蹙了蹙眉,微现愠意,显然稍带一点暧昧的玩笑她都很是不悦。若不是张胜还站在面前,只怕那张俏脸更是沉若秋水了。 张胜看在眼里,向她笑笑:“温小姐,你忙着,我回去了。” 说完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回去的时候,洛菲已经回来了,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她先向张胜道:“谢谢你啦,张哥”,然后笑嘻嘻地悄声问:“喂,温小姐漂不漂亮?” 张胜想了想说:“嗯,漂亮,非常漂亮,不过……她地气质过于高傲,让人见了有种想退避三舍的感觉,太不好接近。 ” 洛菲古灵精怪的眸光一闪,窃笑道:“高傲不好么?征服高傲而美丽的女孩,应该是每个男人地梦想吧?” 张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佯嗔道:“小丫头,要做教唆犯呀?我要是惹恼了魔教的圣姑,被她喂下‘三尸脑神丹’,兽性大发起来,一口便把你吃掉。” 男人对女人说“吃”字,通常都代表着另一层意思,洛菲的脸蛋腾起了一层红晕,她哼了一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知道为啥大家对温小姐都又敬又怕吗?温小姐有背景呢。她一个人帐户上的资金就抵得上这个大户室里十几位大户的总和。她有门路知道很多庄家的内幕消息,要是和她攀上交情,随便透露点消息给你,那你就赚大发了。” 张胜笑笑:“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倒想攀上一棵大树呢,不过……我不想一辈子当一棵藤。” 洛菲听了,抿了抿嘴唇,不知是想笑,还是不以为然,总之,神情有点古怪。 “各位各位,我写了首词,各位评鉴一下哈。”一个头顶半秃的男人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抑扬顿挫地念起来:“绿竹巷幽情堪浓,纤指擢君意。戏话苍颜君不弃,已是夜半涧边娇羞一世情。绣马深,却话懂彼心。琴箫相和天地远,只愿广袤江湖携手一生行。” 这词有绿竹巷地名儿,显然写的是《笑傲江湖》的任盈盈,影射地自然是温雅小姐。张胜冷眼旁观,非常好笑,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其实平常在找各种机会,利用各种方式引起温小姐的注意,除了她本人是个极妙的美人儿外,显然方才洛菲透露的她的身份才是重点。 那个秃顶吟完了词,得意洋洋左顾右盼,倒也搏得一片稀落地掌声,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却没得到温大小姐赞许的笑脸,他只好涎脸问道:“温小姐,你看我这 如何?” 温小姐刚来两天,便搏了个魔教圣姑的名号,这绰号她是隐约听说过的,自然知道这秃头是为了讨好她。她淡淡一笑道:“还不错,只是词讲究的是一咏一叹的韵味,你这词的长短句读起来有点气促,少了些韵味。” 那秃头一见美人搭话,顿时眉飞色舞,忙道:“请温小姐指教。” 温小姐想了想,随口吟道:“绿竹巷,幽径长,纤手如玉,净琴为君张。弦挑流水洗客愁,眉间心上,千千结丁香。露沾衣,古寺凉,莫弄清箫。此声最断肠。黑木崖上谁成王?笑傲江湖,何妨共子狂?” “好!”秃头连连鼓掌,其他人自然谀声一片,听起来还真想杨莲亭整治之下的马屁黑木崖。不过温小姐随口呤出地这词在意境上的确比秃头的要高明得多,连张胜听了也不禁频频点头,暗自赞叹温小姐的文思敏捷。 老岳阴阳怪气地道:“股市这么个跌法,诸位还真有闲心苦中作乐呢。要说这任盈盈啊,换做是我,绝不娶她。这女人太强势了,哪个男人娶了她,都被管得死死的,有这么一个老婆。那是天堂还是地狱,就很难说了。” 老封嘿嘿笑道:“说的是啊,这种高傲的女人,视天下男子都是臭男人,那种高傲与生俱来,有这么个老婆,那可真是英雄气短。对了,咱们温小姐身份、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就拿温小姐来说,谁要是娶了这么了得的夫人,人前人后地不矮人一头?温小姐。你说是吧?” “这两个人和温雅有点不对付”,张胜一旁看着,暗暗看出几分。 第179章 温雅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我相信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道理我觉得可以延伸到各个领域,包括人类之间的男女关系;婚姻、爱情的稳定基础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经济地位。毕竟做为一个生命,生存及生存的质量才是第一需要。 古代怎么啦?就是现代,优势男人对女人还不是一样多吃多占?包二奶,养情人,还有众多娱乐场所里供“优势男人”消费地年轻“小姐”们,这就是现实,我早见怪不怪了。” 她冷哼一声说:“从法律和道德上,这是不被允许的,不过从进化论和人类动物本性的立场来看,其实再正常不过。如今的社会毕竟是男人的社会,女性本能上就会向往优势的男人,人往高处走,这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并不需要指责她们有多势利,人都是现实的,女人尤其如此。 法律不能强迫女人嫁给劣势男人吧?那么优势男人自然就会多吃多占,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男女双方共同地需要。 ” “啪!啪啪!”老岳鼓掌,似笑非笑地说:“高见,高见啊,这么说,温小姐要是结了婚,一定不会介意老公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温雅不愠不怒,嫣然一笑,红唇白牙地道:“不好意思,我是男性社会中的优势女性。” 郑璐和小璐对面而坐,幽幽地说:“我们都是女人,同病相怜的弱女子。唉!要不是家里催得紧,我真不想仓促结束了它。三年来,这花店就是我地命根子,是支撑着我走下去的动力,如果当初没有这个花店,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活下去,如今真舍不得……”。 “别这么说,你该高兴才对,我也替你高兴着呢,乔大哥虽说年纪大了点儿,但是人很憨厚,我想他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相亲怎么了,相亲的婚姻,不见得就不如自由恋爱稳固。” 小璐柔声劝着,郑璐听了苦笑一声,叹道:“你呀,我怎么都还好说,至少我还有家,有父母在,现在又要回家和老乔成亲,有自己的家了。你呢?你可是孤零零一个人呐,身边还有个三岁大的孩子需要你照顾,唉,我真是愁得慌,你可怎么办呢?” 小璐听了,轻轻咬住了下唇,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郑璐说:“伊老太太是个大善人,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收留你,可惜……她偏偏在这时候生病过世了,她地子女不想开什么流浪动物救护中心,要把这处房产卖掉,我要回老家去了,留下你一个人,这个铺子人家不会再租给你了,独自再开花店你又没有资金,可怎么办才好。” 小璐看看正在屋角坐着写汉字的小雨,强自笑笑,安慰她说:“不要紧的,只要肯吃苦,怎么不能活下去呢,你放心走吧,我会想到办法地。” 郑璐道:“你呀,怎么这么死心眼?柳大哥过世后,肇事车主不是赔了一笔抚恤金嘛,你可以用这笔钱另开个花店,赚了钱再给小雨存回去不就行了?” “不行。”小璐断然否决道:“那笔钱是小雨未来的生活费和教育基金,我一分一厘都不会动地。”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小雨现在才上幼儿园,等到她上大学, 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这不是应急嘛,又不是占用了不这个坎就给她存回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况且她的日常生活开支还不是你在付。” “郑姐,你不要再说了,这笔钱我不会动的。万一我的花店开赔了,那我不是害了小雨?” “唉。我这不是为你犯愁嘛。对了,那个……他……不是挺有钱的吗?虽说你们……已经黄了,不过你不是认了他的母亲当干妈?让他帮你想想办法多好,你拉扯着一个孩子,能行吗?” 小璐垂下了眼帘,幽幽地道:“你让我怎么开口?他才刚从看守所出来,日子也未必就好过,听说他的公司也被充公了。我求谁都行,就是没办法求他。况且他现在有了女朋友,我没落魄到这份儿上时。还能见他,现在……我见都不想见他……” 郑璐听了有点出神,半晌才黯然道:“和我一样,我和他分手后,为了治病。吃药吃得人都变形了,从此就不愿再见到他,宁可他只记得我以前地样子。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了他,为了躲他,我在一辆面包车后面站了近半个小时……” “小郑,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咱走吧”,老乔站在门口,背着一个大包袱,很憨厚地笑着说。 “小雨,认真写喔,写完这篇字,妈妈给你买棉花糖吃。”小璐说完,站起来,振作了一下精神,说:“不用担心我啦,我会想到办法的,提前祝你们……新婚愉快。” 小璐笑笑,牵起郑璐的手:“来,我送送你们。”…… 独自回到花店,看着萧条的一切,和乖巧可爱地小雨,小璐愁上心头:“迫在眉睫的,是要活下去。一个女孩,带着一个小孩子,想找一份工作,谈何容易?” 她迟疑良久,终于还是摸向了桌上的电话。 张胜正笑吟吟地看着大家寻开心,忽然手机响了,他接过来喂了一声,脸色便稍稍变了。 抬头瞅了一眼正说笑的人群,他起身向外走去,走到楼梯口,一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紧张地到裤兜里摸烟和打火机。 “小璐?你……你说,嗯,嗯嗯,是我,刚刚跟朋友在聊天,有点吵。” “胜……哥,我的花店想要关了。” “关花店,为什么?” “郑姐家里给她相亲找了男人,要回去成婚,我……一个人……,再说……” 小璐吞吞吐吐的,借钱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郑璐回老家成婚,花店就一定要关吗?也许……她也要正式嫁人了吧,从此相夫教子……”,张胜想到这儿,心里有点发酸,曾经的情侣走到今天这一下,由不得人不黯然伤神,他压抑着感情地波动,说:“关了也好,那种小花店,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还挺辛苦。 ” “嗯,呵呵……”,小璐笑了几声。 张胜举着电话,却找不到可聊的话题,电话对面也静了下来,小璐似乎也无话可说了。 过了半晌,张胜才道:“最近怎么没到家里来,我妈挺想你的,有空到家里来坐坐吧。” “我……” 小璐刚说到这儿,电话里传出一个小女孩地声音:“妈妈,我写完了,我要吃棉花糖。” “嗯,小雨乖,等妈妈打完电话好不好?”小璐温柔地哄着她。 张胜的语气冷淡下来:“你陪她去玩吧,电话有空再打。” “嗯……,好……,那……以后再说。” “好,以后再说!” 电话挂断,张胜回到了大户室,耳畔仍然听着大家聊天说话的声音,可是一直有些心思不属。 “小璐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关了花店,是要嫁人了么,她……为什么要跟我说,只是礼貌性的告诉我一声,还是有什么目的?” 张胜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拿起电话给小璐打回去,可是这回对面却没人接了,张胜正想再打一遍,忽地听到一个熟悉地名字。 “小杨,跟着我进吧,我告诉你的准没错,这是我从一个长江证券一个大户那儿淘弄来的内幕消息。” “这人可靠?” “当然,他叫徐海生,以前就炒股,不过还有别地产业,听说现在集中全部资金专门炒股了,和几个超级大户组团炒股呢,嘿!我怀疑他就是这只股票的庄家,跟着坐回车,没错的。” 这个话题顿时吸引了张胜的全部注意力……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7章-买烧饼 英国伯明翰市皇家骨科医院,秦若男正紧张地听着马克医生的介绍,她的英语不过关,主要依靠翻译说明,不时的,她也会反问一些问题,许久之后,她才面带忧郁地走出医生办公室。 草坪上,秦若兰坐着轮椅,正无聊地看着两个金发小男孩拍打皮球,瞧见姐姐走来,她立即转动轮椅,迎向秦若男。 “姐姐……” 秦若男在她面前蹲下来,双手按在她的腿上:“若兰,我和医生谈过了,你的伤还是有希望的。” “也许有吧,毕竟……这是全英最大的骨科专科医院,如果他们没办法,那也没人能创造奇迹了”,秦若兰淡淡一笑,握起了姐姐的手。姐姐的手放在她的腿上,她已全无知觉。 秦若男有些激动:“不是奇迹,脊椎损伤得到治愈重新站起来的例子并不是没有……” 秦若兰打断了她的安慰,俏皮地说:“是啊,每年因脊椎受伤倒下去的人至少有几万,能重新站起来的超过一百人呢。呵呵,姐姐,你别忘了,我是护士啊,你不用劝我了。该做的努力,我会做的,希望我会是那个幸运儿。” “秦小姐!”雷蒙和爱德华走过来,他只会简单的汉语,一说长句又换成了英文:“很遗憾,我没能照顾好令妹。” 秦若兰为他翻译过来。秦若男强露出笑脸,说:“雷蒙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妹妹比较任性,这事儿你不需要担负任何责任。这家医院是英国最好的医院,我和我地家人都认为把妹妹留在这里治疗为好,可我本人无法在这里长期居留,我会在近期找一个护理。” 雷蒙听了连连摇头:“不不不不,秦小姐,令妹与我同游时出了问题。这是我照顾不周。况且,除了应负的责任,我和令妹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做出一些帮助。若兰小姐的伤势,需要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互相配合,医院的环境,未必是最适合的。 第180章 我正想和您商量,我想把令妹接到艾奇特岛去,那是我们家族的封地,在岛上,我有一幢别墅。那里风景非常优美。适合若兰小姐疗养。同时,我本人就是医生,相信我可以比这里的医护人员更好地照料她。” “这……”。 秦若男面有难色,她见雷蒙男爵态度诚挚,不便马上拒绝,便道:“雷蒙先生,这件事……我想先和家人商议一番。” 她转过头。对秦若兰说:“父亲比较忙,这次没有同来。不久之后,他会陪爷爷一起来看你。” 雷蒙男爵耸耸肩说:“好吧。我可以等你和你的家人商量地结果,不过为若兰小姐着想,我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我的提议。由我来照顾她,对她的康复将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我地家乡距这里并不远,想要复诊或接受其他治疗,来往也非常方便。” 秦若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谢谢你,雷蒙先生,我会郑重考虑您的建议的。我的探视假不太长,近几日就要回国,我的父亲来时,会带来我们全家人的意见。” 爱德华俯下身,对秦若兰说:“若兰小姐,你是成年人,无论是谁,最该考虑的都应该是你的意见。好好考虑一下吧,希望你会答应,你是我们地好朋友,欢迎你来艾奇特岛,那里的天然温泉不错,我想……对你的恢复将有很大帮助!” “我们从事地,是当下社会最热门且最具挑战性的职业。许多原本平凡的人,一夜之间就可能拥有让大多数人一生都难及项背的财富;也有很多人,在一夕之间失去一生辛苦创下的家业,沦为贫民。贫富地概念在这里需要重新定义,没有绝对的富与绝对的贫。今日地赢家,可能就是明日的输家,今日的输家,可能就是明日的赢家。谁,才能屹立不倒?” 徐海生西装革履,站在环形会桌最前边,双手按在如镜的桌面上,双眼徐徐环顾。待大家的目光都向他聚拢来后,忽然微微一笑:“索罗斯横扫亚洲各国的事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特地研究了国外的私募基金组织,在美国股市,各种基金已经成为华尔街的主要原动力。 发达国家已经走过的路,就是我们将来要走的路。所以,我考虑很久之后,想到一个问题。我们这些各自为战的大户可不可以抱起团来,组建中国的私募资金集团呢。” 他见大家听的入神,便自我介绍道:“相信在座的诸位对我很熟悉,我炒股已经有很多年了,不过以前我还有其他的生意要做,在这里投注的精力有限,所以主要是做中长线交易。 在股市里这么多年锤炼,有了点小小名气,决心全力投入股市之后,承蒙刘军、张宏、李士达几位兄弟抬举,成立了徐氏工作室,有近二十个大户加盟,由我负责指导的资金加起来有八千多万,三个月来,股市如此低迷,我们的收益率仍然达到45%。 如果我们能够汇集更多的资金,成立一家财力管理公司,那么无论是资金量还是人脉关系,都会成倍地增强。这样,在一级市场、二级市场,我们都能够游刃有余,甚至自己来做庄,操纵一些小盘股的股价,来获取更大、更快、更安全的收益。呼风唤雨,我自称雄,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几十位大户窃窃私语,都没有说话。那时候,中国几乎还没有私募资金的存在,在北方更是闻所未闻,把自己地钱交给别人控制,由其决定资金的进出、股票的买卖,他们有点难以想象。 这些人成份何等复杂,有混迹黑道的,有白道高官的亲戚朋友、有多年轻商的商海老油条,权力欲都是很强的人。对这些一方之雄来说,拱手交出权力,心理上有些难以接受。 徐海生见此情景,微微一笑。又抛出了一个诱饵:“不瞒诸位,我透过关系,认识了一个上市公司投资部的经理,他们近期刚刚募集到近三亿元的资金。公司管理层想把这笔钱通过资本市场牟取较大地利润,但是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合作伙伴。如果我们大家联手,那么我们就有实力接下 卖,上市公司配合我们在二级市场的炒作,我想……白。那意味着什么。” 这么一说,大家耸然动容,这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一笔买卖。他们买进股票时,公司可以制造些负面新闻,帮助他们打压股价。吃进股票之后把股价炒上去,可以再出台利好消息帮助他们出货。这样地好机会,又是在行情低迷的时候。还有比这更好的赢利机会吗?” 一个肤色微黑的中年人沉思片刻,问出了心中的困惑:“老徐,上市公司参与二级市场炒作。可是违法的。这么干,不会弄得鸡飞蛋打一场空吗?” 徐海生眉尖一挑,付以一笑:“目前管理层对上市公司的监管有很大的‘空间’呐,你觉得上市公司和你我这些三山五岳黑白两道地好汉们联手,要‘摆平’监管层的检查,有多大难度?” 那个人沉默下来,联手操纵牟取暴利,风险与利润的对比,这份诱惑真地是难以抗拒。 过了片刻,又有一个大户轻轻敲着桌面问道:“徐老板,财力管理公司如果成立,要怎么进行管理,由谁来做主?利益如何分配?你所说的与这家上市公司合作的计划,双方是否会签订书面的资产管理协定?” 徐海生满脸堆笑,坐下来拿起一枝香烟点了起来:“财务公司一旦成立,在座的诸位都是公司地高级管理人员,至于决策者,却不是由他个人投入资金的多少来决定的,而是由我们公开投票选出地经理人来决定每一项投资,当然,大家可以向他提出建议和意见,还可以按照公司章程,在年终盘点全年业绩之后,决定他是留任还是重新选出一位经理人。 至于利益的分配,80%的净利润由大家按投资的多少比例来分配,剩下的20%则属于该基金的经理人员以及用来支付公司工作人员。当然,这只是一个粗略的打算,如果大家同意,我们再坐下来谈公司成立的详细条件。至于上市公司那面,呵呵……大家尽管放心,一定会有官方的、正式的合同的,不然……就算你们放心,那家公司也不放心啊。” “呵呵……”那个大户屈指敲着桌子,“咚咚咚”地响了一阵,忽然摊开手掌翻过来“啪”地一拍,断然道:“好!我跟你干了!” “我也干!” “我也干!” 随之应声而起的,有几个与徐海生目光相对时,不经意地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这时,徐海生的手机响起来,徐海生抓起电话,对正热烈讨论的大户们礼貌地笑笑,说:“大家继续讨论一下,我接个电话”,然后退出了会议室。 这里是君王大厦第21层的会议室,走出来,迎面是天蓝:璃幕墙,站在这儿一眼望开去,仿佛站在天上俯瞰人间的神祇。 君王大厦就是三年前徐海生介绍张胜认识张二蛋时,电视上宣传过的由张二蛋投资兴建的我省首家五星级大酒店宝元大酒店及精品商城项目。当时计划建造21层,建点一个集酒店、商务、休闲、娱乐、办公、公寓等功能于一体的高档商务办公酒店。宝元倒了以后,被另一家民营大企业集团君王集团接手建设完成。 “喂,我是徐海生。” “生哥,我今天休班。” 徐海生脸上得志意满的笑容渐渐隐去,嗯了一声道:“那不是很好?去医院一趟。把胎打掉吧!” “生哥……” “怎么?”徐海生的声音更冷了。 “能不能……” “嗯?”徐海生地声音有些严厉起来。 “喔……,你……陪我去好么?” “我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走不开。” 徐海生见她答应了,语气和缓下来,哄道:“乖,你自己去吧。然后到君王大厦1818号房来,好好休息两.点营养品。” “嗯,那好吧。生哥,这两天不要走开,陪陪我好么?” “好好好,不陪你我还陪谁啊。我的小乖乖,亲一个,快去吧。” “嗯!”委曲地答应一声,电话挂断了。 徐海生收线,冷冷一笑:有了孩子,就有了掣肘。小女生只是他的一件玩具,他是不会和她们牵扯上感情和利益纠纷的。 一直以来,他喜欢成熟妩媚的女孩。不过自从在日本认识了他昔年女友的女儿矢野丽奈之后,他忽然迷上了年轻女孩的味道。也许,随着他的年纪渐渐变大。下意识地开始垂涎起年轻女孩富有朝气和活力的胴体,感情上,也开始想弥补年轻时地遗憾。 这个空姐儿,是他回国后结识的一个女孩,在她身上。依稀有种昔日女友的那种美丽和清纯,所以徐海生找上了她。但是无论如何,他已不是昔年的他。他也不相信这个年轻女孩对他会有真爱。还不是他用钞票砸开腰带地女子。 对自己买下来的东西,他一向强势,而且绝不容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挂了电话,徐海生又给酒店服务台打了个电话,安排好一切,这才举步向热闹非凡的会议室走去。 徐海胜一进门,便笑吟吟地道:“我说,大家伙儿讨论的怎么样啦?” “我觉得有戏,老徐,你就领着大伙儿干吧,当咱们的带头大哥。”一个大户说道。 “对,你老徐主事,我放心,你当咱们的带头大哥,我也入伙!”这个起哄的,就是方才与徐海生目光交接,暗含诡异的那几个大户之一。 徐海生一副庄敬自强、宠辱不惊地表情,淡淡地吸了口烟,好象完全没听到这两人的提议,转首向其他人看去。 第181章 “我参加!” “我也参加!”大户们纷纷表态。 “这些大户加盟进来,我能控制的资金就超过了两亿,这些大户就象一块块磁石,当他们抱成团地时候,磁铁的吸力就会越来越大,很快,我将拥有自己的金融王国,成为站在那金字塔尖上的王!” 徐海生想着,悠悠地再次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着脸,他的笑容在烟雾中象蒙娜丽莎地微笑一般不可琢磨。 张胜对照着严锋的笔记,正在格外用心地分析着证 的深沪股市个股全景图。旁边,严锋吃着盒饭,不点拨两句,张胜与自己地分析互一印证,颇有心得。 一周来,他全身心地投入对股市的研究之中,每天都在仔细研究分析个股和大盘走势。如今大盘起伏不大,便得轻大盘、重个股,从中选择可以做差价走短线的好股票。 严锋不吝把自己掌握的知识和买卖技巧告诉他,这令张胜很是感激。其实,那时的大户室相对来说,还不似后来的秘技自诊。一般来说,除非是某个庄家的秘密操盘手或者知道内幕消息的老鼠仓,恪于约定不会向别人透露什么,大多数大户在发现某只有戏的股票时,都会扯着嗓子嚎上一声,让大家自己看,愿意跟着买便动手,觉得分析的不对不动手那也是你的自由。 不管谁喊出一只股票,张胜总是加进自选股里,然后认真分析它的走势和基本面,然后在笔记本上记上他的判断,然后从后期走势来验证他的判断。经过一周多的模拟炒股和学习,他决定下周小试身手,现在正在认真选股。 严锋是个好老师,而且也的确是个炒股高手,在他的指点之下,再与从文哥那儿学来地知识互相验证。张胜对于股价的起伏动荡已经具备了一些敏锐的感觉。 “张哥,还看图呢,我都眼晕,中午啦,快吃饭吧。”洛菲捧着盒饭口齿不清地说。 “嗯嗯”,张胜答应着,趴在k线图上拿着红蓝铅笔又是圈又是描,又忙活了半天,才丢下铅笔和报纸打开了饭盒。 莫看这大户室里都是身家百万以上的大富翁。其实中午吃的都很简单,很多人中午也就吃个十块钱的盒饭,然后就聚到一块儿打扑克,根本懒得下楼。 “哟嗬。腊肉香肠焖米饭,挺香的呀”,张胜打开盒饭,笑嘻嘻地说:“小菲,谢谢你呀,每天挑的盒饭,都挺合我意。” “那当然,”洛菲眉梢一扬。得意洋洋,居然带着几分妩媚:“北方人口味重嘛,就知道这腊肉香肠你能爱吃。呵呵。” “你吃的什么?”张胜探头看了一眼:“麻婆豆腐啊,也不错啊,挺可口地。” “嘁,你那是十块钱的盒饭好吧,我这是五块钱的。好吃呀,要不要换换?” 张胜端着盒饭赶紧往回闪:“不换不换,嘿嘿。女孩吃肉会胖的。” 洛菲白了他一眼:“小气鬼。喏,你吃点我地豆腐吧,我没碰过喔,我口轻,吃不了。” 说着,她端盒饭过来,让张胜用他刚刚拿起的方便筷子往他饭盒里拨菜。 张胜笑道:“对嘛,这么做才深谙孙子兵法。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哈,你给我吃豆腐,我就给你吃香肠好啦。” “噗!哇哈哈哈……”,坐在张胜旁边的严锋一口米饭喷在地上,然后便象患了癫似的浑身抽搐,屁股底下的座椅跟着吱吱嘎嘎一阵惨叫。 张胜愣了愣,突然回过味儿来,他也讪讪地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想想刚才的对话,偏生也觉得十分好笑,只是怕惹得洛菲恼羞成怒,他不敢笑出声来罢了。 转睛偷偷一瞧,洛菲微黑的脸蛋上隐隐可见晕红,目光中果然有些羞恼。 严锋抽了阵疯,便低着头哆嗦,方才突然狂笑,有几粒米饭呛进了气嗓,这时再忍不住咳嗽起来。张胜见他咳得可怜,忙把自己水杯递给他,严锋使劲灌了几口,这才匀过气儿来。 “嘿嘿,很发笑,是吧?”洛菲眯着眼,呲着小白牙,笑得很危险。 严锋两眼紧紧地盯着手里捧着的盒饭,唔唔地道:“刚刚看到张胜在报上涂涂抹抹地,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哈哈,很好笑。” “哦?什么笑话,这么好笑?” 严锋躲不过去,遂道:“呃……,是这样,话说,有个新股民到了证券交易所,在门口买了一张证券报,这时有个人说:‘嘿!你是新股民吧?’那人就愣了,说:‘你怎么知道?’那人就说了:‘这讲股票的报纸,除了发行日期是真的,其余全是假地,老股民谁信呐?’哈哈哈哈……,多好笑啊,哈哈哈哈……” 张胜和洛菲互相看看,谁也没笑。 严锋揪着一张包子脸问:“怎么,不好笑吗?” “哈哈哈……,”洛菲大笑三声:“好笑!有什么好笑。我有个关于股市的笑话,你要不要听一听?” 严锋嘿嘿笑道:“小菲也有笑话讲呀,好好好,你讲,我们听听,我就不信了,能比我的笑话好听。” 洛菲便道:“有一天呐,一只壁虎刚刚爬出证券公司,这时一条大鳄鱼摇头摆尾地走了过来。看见小壁虎,大嘴一张就把它吃掉,小壁虎吓得浑身发抖,情急之下,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鳄鱼的大腿,大喊一声:‘爷爷!’鳄鱼一愣,当即老泪纵横……” 张胜和严锋正听得入神,洛菲忽然一探身,重重地在严锋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老气横秋地说:“我的乖孙子啊,才炒股半个月就瘦成这德性啦?” “哈哈哈哈……”,洛菲说完,捧起饭盒就跑,带着一路笑声跑出了大户室。 张胜愣了愣,看看严锋一副土鳖样,很不够义气地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 手机响起来,张胜打开手机,笑得犹自带喘:“喂?” “呵呵。什么事这么开心?”是钟情地声音。 “哦,和朋友在聊天,听他们讲了个笑话。” “嗯,你今晚过来吗?”声音柔柔地。 张胜站起来往外走,后边,严锋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天快冷了,我给你买了几套换季的衣裳,不知道合不合适,晚上过来试试吧。如果不行,我明天抽空去换。” “嗯,好啊,别再弄一桌子菜了。家常便饭就行。” “知道啦,那我等你,少抽点烟,嗓子都有点哑了。” 张胜又笑咳了两声,嗯嗯地答应着。 “你看,这套衣服好看么?” 钟情又换上一套,在张胜面前款款地展示着身段。方才那套是休闲装,现在这套是标准地ol装。不过她的身材非常好,凹凸曲线明显,典 芦型身材。穿上这套衣服也性感妩媚的很。 张胜乜着眼看了看床头放着的那几套男式服装,心里有点好笑。自打吃完晚饭,钟情就兴致勃勃地在他面前展示着疯狂购物取得的成果,首先当然是让他当男模。张胜试了衣裳合适之后,钟情就开始了时装秀。目前为止,已经换了四套。嗯……不过接下去最后两套似乎很有看头,那是一套睡衣和一套性感内衣…… “好看么?”钟情从浴室走出来。拉着睡衣袍襟,在屋中央转了一圈。 张胜笑道:“嗯,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去!”钟情娇嗔,不过看那神情,分明十分欢喜。 “唉”,张胜靠在床头,懒洋洋地叹气:“真是搞不懂,女人买很多漂亮衣服穿,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孰不知男人想看地,却是不穿衣服的女人。” “懂不懂情调呀你?”钟情笑嗔。 “懂呀,看不如看不着嘛,呵呵,来,把睡衣脱掉,我看看你的内衣。” 钟情妩媚地挑了他一眼,娇滴滴地道:“想看呀,那你自己来脱呀。 ” 说归说,她还真不好意思让张胜走过来替她宽衣,便凑到床边懒洋洋地爬了上去。这套睡衣是棉质的,领口较松,她往床上一爬,一对玉塑雪凝地酥乳便在睡衣里晃荡,虽是兜在半杯的乳罩之中,可那质感和沉甸甸的感觉便从视觉也能感觉得出来。 “来,”张胜张开了手臂,钟情便很自然地偎进了他的怀抱。 她的秀发还带着些湿润,一半挽成圆形发髻。从发髻甩出一缕像马尾似的抛到优雅雪白的颈后.形,颈间还挂着一条水滴型翠玉坠的项链,映得肌肤娇艳欲滴。 张胜将钟情搂在怀里.胸罩内轻轻揉捏着她嫩滑娇软的酥乳....是过不来。我准备入市试试身手,头一次,成功与失败,影响很大。我准备拿四分之一地资金先试着操作一下。现在大盘不好,个股的动荡便也不好捉磨,主要是印证自己学过的一些知识,所以要细心观察、体会。” “嗯!”钟情仰起修长的颈子,枕在他的手臂里,一只手隔着睡衣轻轻搭在他地手上,随着他抚动,脸颊染上娇艳的桃红,看上去格外的娇媚。 “股票……这东西,我一点都不熟悉,帮不上你什么忙。要不是还要顾着这公司,我便就近照顾你地起食饮居了。” “象以前一样?” “嗯,象以前一样!” 钟情的眼底有水一样的柔情:“以后也一样。” 张胜伸手在她娇挺起来的蓓蕾上轻轻一拨,钟情嗯了一声,酥胸挺了挺。 “股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风险有多大?”她轻轻地问。 张胜沉思了一下,说:“我从文哥那儿听过一个故事,说的就是股票的实质,我可以说给你听。” “嗯!”钟情翻了个身,一手托着香腮,趴在床上听他说。 第182章 张胜的手不方便再摸酥胸,便往她身上搭了一条腿,轻轻摸挲着她柔润的腿和丰盈的臀部,轻声说:“比如说,现在有一个市场,市场里有两个人在卖烧饼,每人手里有十个烧饼,每个成本一元,那么他们的总资产一共是20元。 一开始,没有人来买,两个生意人闲极无聊,就互相买卖。我花1元买你的烧饼,你也花1元买我的烧饼。然后我花2元买你卖,你也花2元买我卖,价格就这么开始上升,不一会儿一个烧饼就涨到了50。 现在算算账吧,他们手里还是各有十个烧饼,谁也没亏,谁也没赚。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他们赚了,因为现在一个烧饼的市价已经升到了五十元,他们的总资产已经变成了1000,,就是上市公司。 这时有过路的人经过,他知道1小时前一个烧饼才1元钱++经是50元,所以很吃惊。又过了一小时,他发现烧饼涨到了100一个,更加吃惊。当烧饼涨到150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买了一个,因为投资也好、投机也好,总之他认为烧饼的价格还会涨,他会从中赚钱,于是,他成了股民。 等到烧饼涨到200一个的时候,卖烧饼的想卖的更高,买烧饼的想赚得更多。于是,市场上流传说,烧饼将涨到1000元1个。而且有人专门以此为职业,每天站在市场上高喊将上涨到1000,并编出一大堆理由,他呢,就是受雇于买卖烧饼者的股评家。 很快的,有人150买了烧饼,300卖掉了,在赚钱效应示范下,于是有人在300买下来,等着涨到500再卖。这样,价格一直在涨。 但是最奇怪的是,直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人赔钱。卖掉它的人自然是赚了,买了它的人也没有赔,因为它还在上涨,按市价算,他也在赚钱,整个市场里没有一个人赔钱。这个时候,这20个烧饼的市值已经是20000了,这就叫泡沫经济。” 钟情仔细地思索,轻轻地笑:“还真是这样。” 张胜笑笑:“那么什么时候有人赔钱呢?比如物价部门突然跳出来说,烧饼只值1元钱,不允许这么上涨,或者限制每天的涨幅,也就是证监会的监管打压;又或者做烧饼的也就是上市公司为了赚钱做了更多的烧饼,这就是扩融配股,盘子不断变大;又或者卖西瓜的、卖带鱼的都开始玩起同样的游戏,也就是不断批准新的公司上市发行股票,市场不断扩容;再不然就是买卖烧饼的人突然发现烧饼其实不值钱,这叫价值回归。 这个时候就危险了,烧饼在谁的手里,谁就是那个赔钱的人。” 他笑了笑,说:“所以,炒股票其实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疾眼快,尽力做那个低价买进烧饼,然后高价把它卖掉的人。从下周起,我就要去和别人抢烧饼买了,在这场击鼓传花的游戏中,只要那个烧饼最后不是留在了我手里,我就是大赢家。”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8章-小试身手 张胜用所学的理论小心地用于实战,一边对自己的判断加以验证,一边向身边的大户们请教,很快,他对市场的感觉越来越有把握了。 这天,他开市前翻看个股的静态图形时,发现一只个股走势非常稳健,大锅底刚刚翻上来,连拉三根小阳线后微挫整理两天,昨日的k线是一根长下影十字星,有见底回升的意思,无论是从长线看还是从短线投机看,都值得一搏,便立即调出这只股票的公司资料,认真研究一番之后又仔细察看了这只股票的历史走势。 这只个股盘子不大,股性很活,至此,他的心中有了底儿。如果股性不活的个股,哪怕是蓝筹绩优,轻易也是碰不得的,光是业绩好没用,如果没人去炒它,垃圾股涨上天,它也不会动的。 集合竞价时,这只股票比昨日收盘价涨了五分钱,一开盘又涨了五分,张胜二话没说,立即买进五万股,随后的二十分钟,这只股票稳步攀升,张胜一看,立即加码,按市价再加五万股,然后抓起一根香烟便紧张地撮了起来。 45分钟后,封涨停板,张胜心花怒放。上午便封涨停,意味着庄家的实力,此时,张胜手中还余下一半的资金,要不要继续加码呢?看样子,今天逮着大鱼了,这只个股明显是结束整理,开始了新一轮拉升,涨停板进风险也不大,尤其是他有低价抢进的十万筹码,再进十万的话,他的均价比现价还低3%,相当的安全。 “嘿!今天怎么这么专心,进场了?” 今天星期一。大家精神都很饱满。洛菲看起来心情也很好,哈着腰看着他的电脑笑嘻嘻地问。 张胜回头看了她一眼,眉飞色舞地道:“开市大吉,逮着一只刚刚拉升的个股,我正想追加一些筹码呢,你来看看,我要不要继续追加。” “你问我呀。呵呵,我可不懂股票,要是耽误你赚钱了怎么办?”洛菲说着,还是认真看了看那只股票的走势和成交易,然后问道:“你还剩多少资金?” “还有一半。”张胜说着有些赧然,一百万不算少了,但是他地资本在这大户室里显然只是小鱼小虾。 “已经投入一半了呀?”洛菲侧首想了想,说:“我可不懂喔,你要是问我。我觉得大盘弱势之中,还是现金为王。别吃地太饱了。” 张胜想起文哥说过的一句话:“最戒一个贪字!”心中的热切顿时淡了几分,他冷静地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好,你说不买,那便不买。” 洛菲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喂,真听我的呀?早知道我不说了,我可是瞎说的呀,赚少了你别怨我。” “嘿!”对面的严锋站了起来。嘻皮笑脸地道:“你们开夫妻店呐?妇唱夫随地,买的哪只股啊?” 洛菲顿时叉起腰,狠狠瞪向严锋,张胜却无心开玩笑。立即把股票代码告诉了他。严锋坐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调出k线图看了一阵,说道:“唔。选的还真不错。兄弟,给你个建议,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看,明天再涨,你再追!还有,注意设好止赢止损位。” 张胜一愣,今天就已经涨停了,如果明天开盘就涨,那时再追涨成本不是更高了么? 对他疑惑的表情,严锋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张胜坐下来盯着那只股票,反复观看它近期的走势,忽地豁然开朗。他懂了,严锋说的追涨,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见涨就追。一只见底的股票,在涨势形成初期,主力拉离成本区后,一定会有个反复,清洗获利盘和跟风盘,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会考虑大盘的配合度,以及跟风资金地多少,计划随时会变,有可能按原计划向上炒作,也不排除发现隐患及时身退的。 所以过早全仓追进,那么涨势一旦衰竭,就会变得很被动。庄家是掌控着这只个股地人,走势由他来定,作为资金和资讯都处在劣势的跟风者来说,与其看k线,看分析、看材料,就不如看趋势。确定涨势之后再跟进,看似成本提高了一些,但是追涨的风险却比逢低即入还高了几分。 简单的一句话,对张胜的启发甚大,简直象是武侠小说里形容的打通了任任督二脉、天地二桥。股市里,多一点常规想法的逆向思维,你会发现一个比别人更深刻的世界。 第二天,这只个股继续一路攀升,张胜终于确定了它地涨势,立即将剩余资金全部杀入,然后就是看着这只个股节节攀升了。他是刚来的大户,加上资本较少,还没有透支权,这里资历比较老、实力比较雄厚的大户,都享有1:2到1:5不等的透支权。否则地话,他真想借钱继续杀进去。 洛菲说“现金为王”,文哥说“炒股忌贪”,但是当你有机会在几天之内让资本翻番地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克制心魔?何况张胜还是新手。 炒底还要能逃顶,才算真的赢。张胜心中虽然热切,到底还没忘了把这块烧饼扔出去。这只个股连拉三天涨停,成交量不断放大,第四天涨停不到10分钟便打开了,在高位做盘整状,张胜立即抛出五万股,然后观察着大盘和这只个股动静,一点点地吐货。收盘时这只股票只以2%的微涨收盘,此时,张胜手中只剩下了五万股。 第二天是周五,受休息日影响,个股普跌,那只个股逆势飘红了一阵,吸引了不少一直在注意它的跟风盘,而张胜也趁此机会把最后五万股全部抛了出去。到收盘时止,这只个股跌了4%。 此时,张胜的资金已经接近130万。这仅仅是一周的收益。他兴奋地打着电话。把这一切告诉了钟情,然后对洛菲和严锋两个好朋友笑道:“哥们这周手气顺呀,小赚了一笔,嘿嘿,今晚我请你们俩腐败去。” 严锋哈哈笑道:“你呀,股市没有常胜将军,千万不要得意忘形。我今晚不能去了。有点私事。你请小菲宵夜好了。” “遗憾,遗憾,小菲,怎么样,跟家里请个假吧,我请你吃大餐。” “不了,我又没帮啥忙。”洛菲有点难为情,如果严锋也去就罢了,现在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接受一个男士的邀请去吃晚宴,难免惹人遐想。只是看张胜正处于兴奋之中。似乎没有想到其中的不妥,她拒绝的语气不好过于强烈罢了。 旁边隔断的工作室里,大户洪胖子和小杨等几个人正在说着:“看到没有,本周金牛地产涨了25%,我就说嘛,长江证券地老徐相当有来头。” 第183章 “我说,下周还能买吗?” “得了吧,它涨了是不假。可是还比不上小张选地那只股票呢,这周要是全赚下来,涨了40%呢。” 洪胖子冷笑:“嘿嘿,可它周四不就开始泄气了?你要真买下来。就能笃定及时脱身?金牛地产可不然。这只股票走得多稳健?不显山不露水,如果不是我说。你们能注意到它吗?每天都不多涨,每天都不跌只涨,这只股票的庄家,所图甚大啊!” “徐海生!”张胜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这个人就象一头嗅觉灵敏的狼,什么东西赚钱,他总能及时嗅到钱的气味,然后恶狠狠地一头扑上去。他现在居然也全力投入证券业了。曾经的恩怨,早晚有清算的一天,不过……他不会幼稚到现在就去向徐海生挑战。 这只金牛地产,他也在观察,每天除了他自选的那只股票,他就把全部注意力投注在这头金牛上,他想验证一下,徐海生传出地消息是否可靠,一般来讲,掌握了内幕消息的人是不会把消息透露给别人知道的,他们能赚钱,赚的就是先知先觉。徐海生这么大张旗鼓,很可能是故意挖坑埋人。可是一周以来的观察,这只股票走势稳健,还真的是节节攀升,张胜一时也猜不透徐海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在想什么?”洛菲慧黠的眼波一闪,向张胜问道。 张胜不再偷听,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我在想……晚上吃什么,怎么样,严哥没时间,那我不带他,请你吃好吃的。” “嘿嘿嘿嘿……”洪胖子趴在隔断栏上,挤眉弄眼地向他笑:“小张,刚发了笔财,就起了花心啦,小菲啊,让他请不如让我请,怎么样,洪哥请你吃龙虾,去不去呀?” 洛菲白了他一眼,把胸一挺,冲着张胜说:“好,今晚我跟你去吃大餐!” “生哥……”,一见徐海生走进来,唐小爱便迎上去,她穿着宽松的睡袍,带着几分慵懒地风情。打胎已经一周多了,她连休班带休假,已经歇了一星期,下周就得上班了。 因为徐海生的狠心,此时见了他,唐小爱还是有几分幽怨。 徐海生心情甚好,他在拉拢了几个大户之后,已经和金牛集团签订了资金管理协议,当然,与此同时他和该集团一位主要领导还签订了另外一份秘密协议。 之所以扩招那么多大户,甚至不惜放出消息去,是因为他有着更长远地打算,不止要从金牛地产上狠赚一笔,而且还要籍此打响他的知名度,吸引更多的大户投到他的旗下,建立他的金融王国。 这一周的运作很成功,而且正如他所预料,因为他大张旗鼓地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反而没有人敢跟进了,不管是后听到消息的人,还是原本就发现这只股票有行情的人,一听到他地消息,都认为他是在拉人抬轿子,大户们都是很狡猾的,他正是充分利用了大家的疑心。 其实一个多月以前。他和金牛公司刚一签订协约。金牛公司就发布了一些利空消息,配合他向下打压股价,使他捞到了许多低价筹码,现在在拉升阶段,巧妙地利用人们的疑心散布消息,既阻止了跟风盘,清理了浮筹。又把他地名声打响了,可谓一举两得。 下一步,就是由金牛公司发布重组和兼并消息,配合他拉升出货了。胜利在望,徐海生自然喜不自禁。 他在唐小爱脸蛋上摸了一把,揽着她柔软地腰肢,笑嘻嘻地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然后把她拉到自已腿上。亲昵地道:“宝贝儿,身体休养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生哥,人家下周一又要上班了,真想象现在这样,天天陪着你。” “嗳,小别胜新婚嘛。咱们时不时地小别一下,岂不是天天似新婚?” “才怪!”唐小爱嘟了嘟嘴,娇嗔道:“生哥,你是不是还有别地女人。所以才不想我缠着你?” 徐海生淡淡一笑:“不要胡思乱想,有了你这样的美人儿,我还能看得上谁呀?” “那你……”,唐小爱身子一软。贴在他的身上。饱满的胸部贴着他的肩膀,轻轻环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为什么不让人家给你生个孩子呢?你地老婆已经出国好多年了,她也不会回来了,人家又不要什么名份,只盼着一直陪着你,再有个我们的小宝宝就满足了。你却……这么狠心……” 徐海生眉头一蹙,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这种话题……” 他抬头一瞥,见唐小爱眩泪欲滴,语气便放温柔了些:“宝贝儿,你才多大呀,今年刚刚21,就放弃工作,天天在家里带孩子,大好青春都浪费掉,当一个黄脸婆吗?家庭生活很繁琐,如果有了孩子就更繁琐。再说,这小孩子没名没份,你说,对他公平吗?” 他柔住小爱的腰肢,吮着她的耳垂,她的身上有种品流很高的香水味儿。 “就这样陪着我不好吗?你喜欢,我就要你一辈子,虽然没有名份,你也是我最爱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嫌我变成老头子,想离开我,那我就送你一份厚厚的嫁妆,把你当女儿一样嫁……”“讨厌,人家就喜欢你,不许你胡说!”唐小爱大发娇嗔,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唇。 徐海生笑,呵呵地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喏,送给你地,漂亮吗?” 他象变戏法儿似的,从口袋里提出一条亮灿灿地钻石项链。 “哇!”唐小爱惊叹,两眼顿时充满痴迷的光,亮亮的,象那钻石一样。 那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铂金钻石吊坠项链,高雅而又动人。钻石的晶莹璀璨和铂金的自然纯净相得益彰,在徐海生的手上象钟摆似的轻轻摇晃着,摇出一片迷离醉人地光。 徐海生见唐小爱一脸欣喜,微微一笑,说:“来,我给你戴上。” 唐小爱顺从地转过身,徐海生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璀璨的项链戴在颀长优雅如象牙似的脖颈上,勾勒出纯净和知性地气质,点缀出清雅、灵慧地韵味。它的线条简洁清朗,仅是胸前那么一点,就象炎炎夏日中清凉地水珠,夏夜天幕里晶莹闪烁的星星,轻松地让唐小爱鲜亮起来,光彩照人。 唐小爱跑到镜前顾盼一番,象燕子似的翩然飞了回来,跃入徐海生的怀抱,呢声道:“谢谢你,生哥,人家好爱你,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好好好,那你就一辈子做我的小爱。”徐海生呵呵地笑,不过眼底却没有一点吃了迷汤的味道,反而有种深深的、隐隐的讥诮的笑意,冷咧如刀锋。 手机响了,他轻轻推开唐小爱,拿起了电话:“喂?” “洪胖子,呵呵,有什么事?” “徐哥,您老真高啊,金牛地产这周真的涨了,嘿嘿,我上周告诉了几个朋友,他们还不相信呢,现在都悔死啦。” “哈哈,那是一定的。谁肯听了一条虚无缥缈的消息。就肯把自己的钱投进去呀,所以我才不怕你说出去呢,只要信得过我徐海生的哥们儿没吃亏,跟着赚点钱花,那就行了。你进了多少来着,唔……二十万股是吧?哈哈,算一算。你该赚了几十万了,记得要请客。” 电话对面,洪胖子咧了咧嘴,有苦难言:“别人固然不信,其实……他也没进。” “是啊徐哥,呵呵,您的记性真好,我是进了20万股,徐哥啊。你说下周行情会怎么样,我要不要继续持有?” “洪胖子。这上面的规矩你应该懂,这支股票准备炒到什么价位,我是实在不能跟你说,呵呵,一个星期几十万,在这种弱市行情下,也不少啦,做股票不能贪啊。我看你下周找个机会出局得了。” 洪胖子听得心痒难搔,陪着笑继续问:“徐哥,你说谁怕钱多咬手啊是不?再说了,金牛地产地盘子是多大?我这二十万股不过是九牛一毛。对庄家啥影响也没有啊。您给兄弟交个底儿。让兄弟我再多赚点儿呗,不瞒你说啊。这一年多了,赔得肉疼啊。” “这个……”,徐海生沉吟了一下:“这是一匹大黑马,黑马地涨幅一般有多大,你应该心里有数。不过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运作周期不会太长,这个因素你也得考虑进去。然后嘛……下周你是脱手,还是继续持有,那就看着办吧。” 洪胖子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猜着他是说这支股票还大有涨头的意思,便激他道:“徐哥,你对兄弟就摞个底儿呗,到底能涨多久,涨多高啊?这周它涨了25%,的确是不少了,不过我们这儿有个新来的叫张胜的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抓了一头大牛,一周赚了近40%呀,有他比着,我就不舍得脱手了,哪有老师傅败给小徒弟的?” “张胜?”徐海生一下子坐直了腰板。 打电话的功夫,唐小爱匆匆换上了一套优雅大方地晚礼服,对镜自照,频频摆着poss,从不同角度欣赏着那副珍贵的钻石项链,越看越是欢喜,跑回来弯腰在他颊上亲昵地一吻。 徐海生在她翘臀上拍了拍,示意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唐小爱便嘟着嘴坐到了一边,徐海生拿起一根烟点上,眯起眼道:“这人是新手?选股很准呐,你跟我说说,这小子是什么来路……” “先来十个肉筋,十个肉串,两条烤鱼,一个烤羊排,两杯扎啤。” 张胜冲老板喊完,对洛菲笑眯眯地道:“怎么样,香不香?” 烧烤炉子就搭在大路边上,脚下放着一箱木炭,铁架子里炭火正旺,十月初,天气有点冷了,烧烤师傅还光着膀子,露着一身肥肉,不时翻着肉串,洒着盐巴、辣椒面、孜然等调料。 第184章 烧烤店里边已经客满,外边支了几张小方桌,两人对面而坐,烧烤的烟气不时缭绕而至,两人坐在那儿如在云雾之中。 洛菲嘴角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这就是你说的大餐啊?” “是啊,大饭店的菜,吃的就是一个排场,论味道,还得是小吃。呵呵,不是真正的朋友,我还不往这儿领呢,荣幸吧。” 洛菲一副被他打败的表情:“是啊,真是……荣幸之至!” 张胜见状,开心大笑。 请客地地点虽然大出洛菲所料,不过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倒真比大饭店惬意、放松、更有食欲。洛菲很快就体会到街边小吃的优势所在了。 一人一杯鲜凉地扎啤下肚,彼此的脸上都红润起来,晕淘淘的有了几分酒意,话也多了起来。 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新鲜爽口的扎啤,真是天然的绝配。两个人吃得心满意足,所费才不过五十多块钱。算了账之后,张胜对洛菲道:“好啦,今天吃得开心吧?我送你回去,然后也回家休息。” 洛菲一听忙道:“不用了,这才七点多,天还亮着呢,我自己回家就成了。” 张胜道:“别客气啦。哪有邀请女士出来吃饭。让人家独自回去的,来来,起来吧” “往哪儿走,要不要打车?”张胜一路走一路问。 洛菲和他并肩走着,眼睛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好象有点慌乱:“不用打车。唔……不算太远。咱们走过去就成了。” 她一路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忽然看见一个舞厅,洛菲眼珠一转,雀跃道:“喂,时间还早,我们去跳舞吧。” “啥……跳舞?”张胜有点迟疑,他已经跟钟情打好招呼,今晚要过去住地,哪知道洛菲这丫头不但要陪吃。还得陪跳,进了舞厅。怎么不得两个小时?钟情怕要等急了。 抬头看看,那间舞厅应该是什么工厂的老俱乐部改的,外表很破旧,只在门口上方竖着一块长长的牌子,上边绘地是一群正在劲舞地少男少女。 张胜眉头一蹙,说:“这家舞厅档次太低了,还是别去了。” 洛菲答应张胜一齐吃晚饭,哪想他还扮起了绅士。执意要送她回家。她不想让张胜知道她住在哪儿,这才绞尽脑汁地拖延时间,以便想出个办法自己溜回去,所以哪管这舞厅什么档次。她不由分说。拉起张胜便走,笑逐颜开地道:“就是跳跳舞开开心嘛。管它什么档次呢。” 张胜无奈,只好随她走去,花十块钱买了两张门票,走进了舞厅。 舞厅门口挂着厚门帘子,一掀开来只见鬼影幢幢,音乐都不激烈,节奏不算太快。只是灯光黯淡,在里面起舞地人舞姿丑陋,俨然群魔乱舞。舞厅深处,越往里越暗,几乎形同黑暗,可是隐隐的,里边似乎也有许多人在扭动。 见此情景,洛菲也不禁皱了皱眉,不过张胜刚一向她看来,她便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笑道:“来呀,咱们跳舞。” 她随意做了个舞蹈动作,张胜顿觉惊艳,这小丫头,舞跳得不错呀! 洛菲容貌清秀,只属中上之姿,平时看来,只有一双眼睛与众不同,极为慧黠灵动。这时稍稍一展舞姿,如云舒水卷、曼妙翩跹。那手那眼、那腰那腿,构成一种奇妙的韵律,竟是从骨子里透着挠人心肝的性感。 “哇,你这一跳,我可不敢现丑了!”张胜没想到她的舞蹈如此出色,刚刚赞叹一声,旁边已经有几个被洛菲漂亮地舞姿所吸引的男人凑了过来。 一个穿黑衬衫敞着怀的中年男人满脸猥亵的淫笑,低低地问:“小妹,50块钱,到里边跳不?” “里边?”洛菲往他示意的方向一瞅,正是黑灯区。里边人影绰绰,大多跳着贴面舞。摇晃的灯光偶尔照去一瞥,贴近亮灯区的一对对舞者搂得紧紧的,有个男人的手正插在舞伴地裤腰里,八五八书房另一对男女则做着更加猥亵的动作,至于更深处那些人是如何地不堪入目,可想而知。 洛菲一阵恶心,摇头道:“对不起,我有舞伴。” 那人笑起来,瞅了张胜一眼,嘻嘻笑道:“就他?这小白脸啊,我说小妹,来咱康富舞厅的,谁不知道谁呀,行了,你别装了,80行不?” 洛菲气得面孔有些涨红,板着脸道:“说过了,我有舞伴。” 张胜此时已经明白这个破败不堪的舞厅为啥生意如此红火了,他对洛菲说:“行了小菲,别跟他说了,咱们走吧。” “嗳,别走,他给多少,我都加20!”在这里混的女人不是年纪偏大,但是相貌一般,化着浓妆的妖精。那中年人难得在这儿遇到容貌姣好、身段窈窕的年轻姑娘,气质还如此端庄的上班女郎,一见她要走,立即扯住他的胳膊,拦阻道。 “放开!”张胜厉喝,伸了打掉那人地胳膊。 洛菲也腾地一下火了,一双柳眉刷地一下竖了起来。不远处,有两个跟着他们前后脚进来的年轻人快步向这里靠近,洛菲扭头,瞟了他们两个一眼,两人忽然顿住了步子。 “走!”张胜责任心很强,明明看出凑过来的几个人是一伙的,但是洛菲是自己带出来地,哪能让这小姑娘被流氓欺负了。立即扮起护花使者,拉着她往外便走。 “你他妈地,充什么大尾巴狼,她那对象啊?”一个小子勃然大怒,当胸一拳,张胜一直小心戒备着,急忙侧了侧身,一拳捣出,狠狠击在那人出拳时左肋下的空档。 他打人地手法是跟狱里的老犯学的,握拳时拇指夹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把食指突出了棱形,打得又是要害,那人嗷地一声叫,就蹲到地上倒气儿去了。 “快走!”张胜一拉洛菲,拔腿就跑,他知道,今天算是招惹下这几个地痞了。 洛菲见此情景,眸中闪过一丝刺激的兴奋,顺从地让他牵起手。 女人从骨子里是喜欢暴力的,她们也许不喜欢男人对她们暴力,却喜欢看男人为了她们对其他的男人暴力。洛菲一边跟着他跑,一边还回头瞟了一眼。 几个流氓一见同伙被打,炸了锅似的追了上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59章-要做孤家寡人 张胜拉着洛菲仓惶而逃,匆匆绕过两个男人跑向门口。后边追来的一流氓使劲一推挡在前边的一个青年,骂道:“妈的,你眼睛瞎啦?” 但是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那人一把扼住,随即膝盖内侧挨了一脚,感觉就象钢筋狠狠抽了他一下似的,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够嚣张,骂了人还想跑?”那青年冷笑着,抱着双臂堵在门口。几个流氓一见,一声吆喝,全围了上来。 那人的伙伴见状立即咋咋唬唬地扑了上来,青年冷笑一声,如虎入羊群般地扑了上去,肩撞肘击、腿如旋风,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把这群只会打蛮架的流氓打了个落花流水,然后一转身,扬长而去。 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小瘪三罢了,哪是他这个在美国打过黑拳的杀人机器的对手。要不是他不想惹人注意,这几个流氓的下场绝不会如此轻松。 张胜拉着洛菲的手,逃到一座小公园的门口,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彼此看看,一齐开心地笑起来。 “瞧你,非要跳什么舞,差点出事吧?咳,你领口开了。” 洛菲低头一看,刚才被他扯着跑的太急,西服咧开,衬衫崩开两个扣子,露出里边白色的乳罩。好在这小丫头身材瘦削,胸部也是玲珑型的,要不然这一下可够瞧的。 洛菲脸蛋儿微微一红,连忙侧身整理起来,脸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张胜不好意思站在那儿,顺手一摸裤兜,正好烟抽完了,便道:“我去买盒烟。” 张胜回来的时候,见洛菲站在那儿神情有点古怪。便问:“怎么了?” 洛菲嗔道:“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啊。污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我在这只站了一会儿,就有个老头儿跑来跟我搭讪。” 她学着那老头儿的表情、动作,挤眉弄眼地笑:“小妹儿,一个人弯儿啊?” 张胜强压住暴笑地冲动,说:“这句话没啥问题啊。不就是一句客气话么?” 洛菲瞪起眼,恨恨地道:“少跟我装纯啦,你不懂才怪呢!” 张胜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劝:“别生气了。这儿距舞厅不远,我估计这一带就是那种事地集结地。嘿嘿,可不是我有意带你来这种地方啊,是你说你家住这附近,我才挑个就近的地方。怎么,你在这儿住都不知道这儿有多乱?” “我……平时下班就回家,怎么会知道?” “啧啧啧,还真是乖乖女,好啦。我送你回去吧。免得耽搁久了家里担心,往哪边走洛菲顺手一指。两个人便离开了小公园。到了一个胡同口。洛菲停住脚步,说:“好了。我家到了,就在那个小区里。” 胡同往里一走,就有个小区入口,路灯照得通明。张胜不放心,说:“这一带有点乱,我送你到楼下吧。” “别……”,洛菲连忙阻止:“呃……,我家里……,我父母对我管教很严,如果被他们或邻居看到你送我回来,很麻烦的。” 她边说边摸出手机,说:“这儿挨着大道边,治安还行。我这就打电话,让我爸出来接我。” 张胜见状不好再送,便道:“好,那你回去吧,我就站这儿看着,到了屋给我回个电话我再走。” “咦?这男人还挺体贴细心的呢。” 第185章 洛菲意外地瞟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边打电话边向小区入口走去。 张胜站在路口等着,一会儿接到洛菲电话,说已经回了家。接到电话,张胜这才放心地打车去了桥西开发区。 第二天是周末,张胜上午回家看望家人,同时打电话给哨子,让他联系李尔和李浩升,约他们晚上出来吃饭。哨子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张胜曾给李浩升去过电话,但却一直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一时没找到哨子李尔的电话,只好作罢。 随即张胜因为替文哥办事受挫,平白欠下一笔天账,一门心思考虑着如何重新站起来,一时没顾上和他们再联系。这周股市初战告捷,让张胜多少找回了一点自信,看到一点希望地曙光,不由得想起先前的这帮朋友来。 虽说因为若兰的事他们之间有些芥蒂,但是朋友交情仍在,张胜入狱后他们还来探望过,并给他存了一笔钱,患难见真情,于情于理,他都该好好答谢一下。 当晚,哨子和李尔应约而来,却不见李浩升人影。张胜一问才知道,李浩升陪他姑父,也就是秦若兰地父亲去英国了,张胜一听便知是去看秦若兰。 男人的自尊,使他初时还强忍着不去问秦若兰的近况,三旬酒一过,以酒遮羞,张胜便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但是哨子和李尔待他虽还一如既往地热情,但一提起秦若兰便三缄其口,沉默不言。 张胜心下怅然:彼此的友情终究还是有了裂痕,他们到底是不肯原谅自己与若兰分手,迫她伤心出国远遁的往事。 酒后离开饭店,张胜百无聊赖,打了辆车想回玫瑰园,想了想却说出了小璐的住址。若兰已经出国了,彼此分手已成事实,她家境富裕,又有亲友照顾,既然她在英国已经有了男友,也许自己淡出她的记忆,对她来说才是最幸福的事。 而小璐却一直是孤苦无依,她上次打来的电话细想想总透着些蹊跷,今天回家母亲还提起小璐好长时间没来电话了,往她那里打电话也不通,还是去看看她吧。 张胜驱车来到小璐地花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个路段很热闹,和平广场附近是城市居民夜生活地一个主要活动场所,街宽路平。路灯通明。可是他来到“爱唯一”花店门口时,却发现花店已经关了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花店关门早,可是走到近处时才发现那块“爱唯一”的招牌也不见了。张胜顿时紧张起来,他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忙去旁边地水果店询问。一问才知道这套房产地主人伊老太太已经过世,她的子女把房屋回收准备卖掉,花店已经关门了。那位胖姑娘回了乡下,另一个漂亮地女孩也离开好几天了。 尽管早已与若兰和小璐分手,但是今晚接连睹物思情,想起与她们之间地过往种种,张胜是一种什么心绪,旁人无从知道。只是,那一晚,张胜在“爱唯一”花店门口站了好久好久,留下一地烟头……金牛地产的股票果如徐海生所说。仍是不紧不慢稳步上升。每天在涨幅排行榜、交易量排行榜上你都见不到它的名字,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它每天都在稳稳地上升。一连三天,几乎连下影线都看不到。 到第四天。洪胖子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红着眼睛杀将进去,抄了八成仓,然后便使尽浑身解数,游说大户们一同炒作金牛。 大户室的人们多多少少都买了些,本来嘛,这只个股走势稳健,有消息、技术图形也漂亮,风险相对小得多。不过张胜、严锋和温雅小姐对这只股票却都没有下手。 金牛仍在重复上周的走势,下周开盘后仍然如是,每天小涨,节节攀升,这种走势,给了大家一颗定心丸,追涨地人越来越多,却少有人见好就收、获利出局的。这一周周四,金牛的走势却陡转直下,尾盘砸了个跌停板,一下子把三天地涨幅全吞进去了。 周末,金牛再度走低,许多人都懵了,象洪胖子这样有点内幕关系的,都忙不迭地打电话询问。徐海生接了洪胖子的电话,他倒吃了一惊:“洪胖子,你在搞什么鬼啊,我让你上周初就见利出货的,你怎么还一直握在手里?” “上周初?辣块妈妈的,上周初我还没进呢!”这话洪胖子也只好在肚子里嘀咕几声,他是有苦难言啊,只好吱吱唔唔地道:“徐哥,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徐海生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他一番,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分析结果:“这只股票的庄家志在长远,以前我这么说,现在还是这么说。不过,做长庄必然要有反复,既然你一直没有走,现在只有两条路选,现在出货,少赚走人,别寻黑马。另一条路就是沉下气来,随他庄家折腾,我自岿然不动,拿它两个月看看,恐怕比你打短差做游击还要赚得多。” 此后,这只金牛走势一直低迷,整整一个月,就那么半死不活地盘在那儿。眼看着就要元旦了,每年的年初,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股市大盘在年末一向没有什么行情。多买了金牛地大户都绝望了,多数人都小赚或小赔出局,包括洪胖子在内,这种走势,他无法相信徐海生说地什么长牛走势。 徐海生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他的一石二鸟计划,与此同时,张胜在股市地进境也是一日千里。他炒作地那只东风科技,在他出手后不久便连连下跌,迅速跌到了十日均线以下,但成交量萎缩的厉害,于是,他果断地再次抓回了这只股票。 一般来说,炒股地人对第一只让他赚大钱的股票总是记忆犹新,只要有机会,就愿意再次炒它。张胜实际上第一次选择的股票是蜀长红,但是文哥说过,它的劲头已过,所以张胜不再考虑。他现在就盯住了东风科技。 看起来他的买进动机固然有技术分析的成份在内,但是也不乏念旧情结,似乎有点感情用事。但是运气来了,那是城墙也挡不住,如果说张胜有点愚蠢,那就是当时的股市比他还要愚蠢。就在众大户为金牛地产焦头烂额的时候,东风科技再度发威,象吃了伟哥似的。勃勃又起。 当然。这时还不能说张胜对股票的感觉有多么神奇。在大盘波澜不兴的时候,他地个股能掀起如此滔天升浪,很大原因得归功于机缘巧合,他只是在合适地时间站在了合适的位置而已,是历史造就了人物而非人物造就了历史。 年终盘点的时候。洪胖子垂头丧气地说:“真***背啊,不如跟着张胜这个幸运宝宝买东风了。张胜张胜,张胜常胜啊。我的资金整整压了一个月。一文不赚,还赔了他娘地十多万。唉!” 张胜和对面的严锋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不止张胜啊,听说温雅小姐赚得更多。” “别提她,那女人太独了,买什么从来不跟人讲,只有卖了之后才说。不过也奇了怪了,她还真是只赚不赔,都成女股神了。” “嘁。你那是废话。能跟你讲才怪。听说……她玩的是老鼠仓,有最把握地内幕消息。那能赔吗?” “行了行了。各炒各的,谁也别怨天尤人。” 几个人聚在一块儿发牢骚。此时张胜已经绕过去,走到了严锋身边。 严锋正在看股,张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失声道:“金牛地产?” 严锋微笑转头,问道:“这么惊讶干什么?” 张胜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对它有兴趣,还是已经买了?” 严锋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轻笑道:“我正想买。” 张胜一听笑了,他重重一拍严锋的肩膀,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打它的主意。人弃我取,人取我弃,我原来觉得它的消息传得满天飞,一定没戏,现在,我倒觉得,它一定有戏(奇.书.网--整.理.提.供),而且是一出大戏。” 严锋赞道:“不盲从,你就成功了一半。从它先扬后抑的走势和未曾炒作先大造声势的情况看,我觉得这只股票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沉默下去。庄家要出货,没必要采取这种手段。在大家一致看好的时候,倒手出货,赚的比这要多,而且不辛苦,为什么要压盘?嘿!我想,过了元旦就该把它抄进来。” 张胜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看了看那些还在交谈地大户,小声说:“可是,他们炒股地经验都很丰富,为什么就不能想通这一点呢?你说,我们会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想的太复杂了,实际上庄家就是在出货?” “不会!”严锋斩钉截铁地道:“我一直在盯它地价位和成交量。这些大户都在陆续抛出,可是跌幅和成交量摆在那里,大庄还没走。庄家可能k线造假,但不可能量能、k线和均线同时造假。他们没看出来,只是因为一开始他们就陷进局中。不管多聪明地人,一旦陷入局中,为利所惑,就会变得无比愚蠢,这就是从众心理和切身利益的影响。” 他想了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也许能说明问题。一位石油大亨到天堂开会,一进殿堂就发现已经座无虚席,没有地方落座,于是他灵机一动,喊了一声:“地狱里发现石油了!” 这一喊不要紧,天堂里地石油大亨们纷纷向地狱跑去,很快,天堂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时,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最舒适最靠前的位置坐下,但是他等了一阵儿,大家还没回来,这位大亨就犯了核计,心想:大家都跑过去,到现在都没回来,莫非地狱里真的发现石油了?这一下他沉不住气了,于是,他也急匆匆地向地狱跑去。 第186章 他自己编造的谎言,最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这就是从众心理的影响。在股市里,能赚钱的永远都是少数人,“七赔两平一赚”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股市法则。如果你想在股市中成为那“一赚”中的一员,那么,你就必须逆向思维,永远不跟着大伙儿走。” “要做孤家寡人,是吧?呵呵”张胜一边打趣地笑,一边思索着严锋这番话的深刻含义,他反复查看金牛地产的走势图。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严哥。我们方才是从分析庄家心理角度去发现这只股票的,我想,你一定还有技术上的支持理由,对么?” 严锋微微一笑道:“哦?你看出了什么?” 张胜指着金牛的k线图说,从日k线上看。这只股票从七月份开始就在爬楼梯,只是那时是它最隐蔽地时候,我们无从发现。你看。它爬到现在,中间还有过一段快速脱离成本区地拉升阶段,应该是真正的建仓结束了。他现在需要清洗浮盘,一是减轻拉高时的抛盘压力,二是增加平均持股成本,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减轻抛盘,那么他真正地拉升,一定还没有开始。它用阴跌的方式洗盘。不用自己的筹码砸盘。而是放弃控制,任由股价自由下跌。这说明庄家非常惜筹。不舍得浪费一颗子弹。因此,后市涨幅会有多大。我几乎不敢预料……” 严锋听了拍拍他地肩膀,说:“不得了,你的悟性实在惊人,刚来时连最基本的东西都要问我,现在我会的你已经全都会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后来居上了。 两人正说笑着,突然传来“咣啷”一声响,抬头看去,只见温雅小姐举着电话匆匆向外走来,语气急迫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伤势严重吗?好,好,我马上到医院!” 大家都看着她,她也顾不上和人说话,一阵风儿地便冲出了大户室。 “或许是家里亲人生病住院了吧。”张胜同情地想。 洛菲走进去帮她收拾工作台,扶起椅子,一会儿走回来,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看,然后凑近张胜,小声说:“喂,温小姐家里一定有急事,我刚刚看到,她走得好匆忙,电脑画面都没关。” 一看她紧张的样子,张胜的声音也不由变小了:“那又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 “我只说给你听啊,可别说出去。” 张胜嘴角牵了牵,轻笑道:“好啦,我知道了。就知道小菲菲对我最好了,呵呵,快说吧。” 洛菲脸色微晕,似嗔还羞地瞪了他一眼,才道:“我告诉你啊,她的电脑交易画面都没来得及关,她的帐面上有一千万股……” 她悄悄说了一个代码,张胜神色一动,“什么价位进地”这句话差点脱口问出,但是他马上警醒过来,沉吟了片刻之后,笑笑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事儿别再跟人提起了,如果被刘经理知道你泄露客户秘密,会炒你鱿鱼地。” 洛菲晶晶亮的一双眸子一直在盯着他地神色,见他只问了这么一句,又去研究金牛了,似乎有点失望:“她炒地股票,可是从来没赔过。你……不想搭段顺风船?” 张胜笑笑,说:“谢谢你。我不想搭她的顺风船,把自己地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握,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宁可相信我自己!” 洛菲直起腰来,在他身后凝视着他,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旦过后半个月,金牛地产就脱离盘整,快速上扬,公司董事会随后宣布有重大重组消息。此时,张胜和严锋已经分批小数量的不断进货,满仓吃进了以低迷阴跌做盘整的金牛地产。 “搭你的船,赚你的钱,就当你还我的利息吧!”张胜看着不断上扬的金牛k线图,微笑着说,好象屏幕里面,是徐海生的脸。 两个月后,金牛集团真的对公司进行了资产置换,将公司属下一家房地产公司40%的股权置出,置入了一家电子有限公司100%股权,给公司套上了高科技的光环,由于这家电子有限公司原是当市一家著名大学兴办的企业,于是金牛地产成了集地产股、高科技股、高校概念股于一身的股市宠儿。 报刊、杂志、电台、电视,推荐该股的评论铺天盖地,在寒冬一般的99年初的股市里,它就象一台空调吹出的暖风,成了时下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由于这家电子有限公司主导产品自动售货机市场占有率一度达80%,而超市等商店如雨后春笋正在兴起,有经济学家预测。重组当年金牛公司地主营业务利润就将同比增加686.05%。净利润增加253.66%。金牛股票股价一路攀升,从去年10月中旬到99年4月初,涨幅高达480%,成为同期涨幅最高地一匹大黑马。 徐海生在大户们中间一下子树立了极高的威望。尽管没有加入他的财务公司的这些大户们几乎都没有赚钱,但是他们无法埋怨徐海生。他们赚钱的时候。徐海生劝过他们出手;该股盘整地时候,徐海生劝过他们守住仓,不要被洗出去。是自己没那个财命。夫复何言? 徐海生进驻这支股票的资金成本极低,总收益比市场预计的六个月涨幅还要高。他地个人资产翻了几番,徐氏基金威名远振,一时求着加入财务公司的大户如过江之鲫,徐海生的金融帝国已初现端倪,目前他手上可以直接指挥操纵的资金已经达到八亿元。 个股的靓丽风采不能取代大势的低迷不振,整个股市来说,仍是死水微澜。 而张胜此时的资金已经达到420万,在此期间。他用小笔资金做过几支股票。有赔有赚,总得来说。除了他投以重注的金牛。在这种萎靡的市场中想赚大钱无异于虎口夺食,炒作其他个股能略有赢余也算不错了。 不过张胜对自己地要求却不因短时间内资金翻了四倍而满足。他地仇人比他更强大。实力更雄厚,获得的收益更多。这一切,刺激着他不断寻求更大地进步,寻找着更好地获利机会。 携着东风科技和金牛地产的东风,张胜在大户室里也开始小有名气,在华山剑气二宗与黑木崖圣姑之外,又多出来了个明教教主。本来大伙儿是要给他封个令狐冲地,在温小姐的一再严正抗议下,终于被明教教主这一绰号取而代之了。 徐海生的壮大模式启发了张胜,他同刘经理商议,成立了张胜工作室,开始吸纳会员,代炒股票。从中,他获得的只是佣金,但是至少这笔钱是归他指挥使用的,由他统一指挥的资金此时也有了三千多万。他在这个过程中,正在渐渐尝试大资金的运作和进出动作。 资金越大,进出越明显,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于是他开始招兵买马,招聘了一些年轻人,用不同的身份证在不同的证券交易所开立股票账户,分散买入和卖出。洛菲正式离开了证券交易所,成了他麾下一名干将,他本想邀请亦师亦友的严锋入伙一起干,不过严锋似乎很喜欢做独行侠。 人各有志,张胜不为己甚。在金牛登顶,开始逐步降落的时候,在市场上一时找不到值得出手的个股,张胜开始研究起大盘走势和消息面的变化来。 股市中,90%的股票其走势与大盘是相辅相承的,在这90%的股票中,大盘涨3%,它能涨4的股票,就是相对强势的股票。在这些股票中再理出个头绪,划清不同的板块,在同一板块中找到领头羊,就能最大限度地获利,这是张胜目前的想法。 他每天都在研究k线,都在研究基本面、消息面,相关报刊他是一定要看的,不看股评家的分析,但是政府职能部门的一举一动他都要看tv每晚新闻联播他是一定要看的,不管别人说那里边有多少粉饰的东西,但是张胜知道,那里边向你透露着无数的内幕消息。 男人的懦弱,需要另一个男人来救治;男人的成长,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来刺激。张胜坚强成长的动力,就是徐海生! 男人有且只有两个能力能证明自己一生的价值,一个是工作能力,一个是性能力。 张胜用一晚的翻云覆雨,展现了他的强大性能力。 天亮了,鸟语如歌,杏花绽放犹未凋零,该是他展示自己工作能力的时候了。 他抻了个懒腰,看看披着一头如云秀发,犹自偎在他怀中甜睡的钟情,满足地一笑。 经过对大市的研判,他认为正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样,大盘压抑久了,也必会变态地爆发一次。已经延续了一年多的跌势,大盘如果陡然反转,很可能会选择五月这个进可攻、退可守,无论上下时间上都相对宽松的时机。 他判断近期一定会有一次行情,这观点与严峰不谋而合,所以本周他准备择几只走势稳健的股票再次入场。但是就在7号发生了一件大事,星期六消息才在全国蔓延开来。 此事应该会对股市产生极大的影响,张胜对此有点疑虑。他跟严锋通了个电话,两人重新分析了一遍,最终一致认为,这次国际事件会加速大盘的下跌,同时也意味着大盘会加速见底,因此,应与普通投资者背向而行,继续做孤家寡人,及时抢货进场。 在张胜心理,决定狮子搏兔,不加犹豫,潜意识里还有个原因,就是要尽快赶上徐海生,两人起步不同,不剑走偏锋,焉能异军突起? 就象一位披盔带甲准备领兵上阵的将军,想起新的一周,新的一场博奕,张胜就亢奋不已,而钟情,便无可替代地成了他亢奋精力的承受者。昨夜,可真是把她折腾惨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有斗志的时候,不管多么劳累,精力都会变得更充沛。 第187章 张胜的动作把钟情弄醒了,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肩膀一动,胸前堆玉盈盈,春光乍泄。 钟情习惯性地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然后象只懒猫似的继续往张胜怀里挤。 “几点了?”张胜抱住她,在她丰臀上拍了一巴掌。钟情象没睡醒的小姑娘似的嘤了一声,找好他肩膀的位置枕好不动了,脸上有甜笑,闭着眼睛,睫毛盖住了眼帘。 “唔……,刚七点,再睡会儿吧。” 张胜盘算着今天早盘开市的事,又问道:“整吗?” “讨厌呀你,你那儿是铁做的呀,都整了一夜了,还整……” 张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道:“我是说,七点……整吗?” 钟情睡眼朦胧,似醒非醒,嘴唇象小鸟似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柔声哄道:“乖啦,晚上再整吧。” 张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弃继续问她,拥着她温香暖玉的身子又歇了一会,他便抽身起来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准备赶回证券交易所了。 此时,是1999年5月10日。一天以前,北约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举国激愤,很多人预计由此将引发两国间一系统问题,做为经济晴雨表的股市,必然首当其冲,受到极大影响。张胜工作室准备逆向入市的时候,徐氏基金正在竭力清仓。 今天,距1999年5月19日股市“井喷”,“火箭”升天的日子还有正好十天!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0章-519 510,星期一。原本低迷的股票市场因为北约导弹袭击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的消息而加速下行,沪市跳空开盘1107点,深市跳空开盘2729点,然后一路下滑,这个跳空=+ 大量抛盘使股指急速下滑,张胜所在的证券营业部里,大户散户们都在忙着填报卖单,张胜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只是坐在那儿抽烟,也不看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助手洛菲一上午接了无数个电话,每个电话她都用机械而甜美的声音回复:“请放心,张胜先生代您操作的资金是安全的,我们近期没有买入股票,八成以上空仓。对,请放心好啦。” “我去楼下看看。”张胜忽然熄掉烟头,对正忙碌中的洛菲说了一声。 现在,张胜做为张氏工作室的负责人,已经有了一个用玻璃墙完全隔断的小办公室,其实还是在大户室里,只是相对的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一楼大厅,人声鼎沸,自动买卖终端和交易柜台前挤满了人,许多人都是从单位请假,匆匆跑出来挂单卖股票的。 “都在卖,人人都在卖。”张胜喃喃自语,他站在大厅一角,静静地观察着大厅里的动静,近一个小时之后,他才折回大户室。 “幸好我们最近没有大举建仓。”洛菲摞下电话。对张胜笑眯眯地说:“现在人人都在抛股票,有些套得深地散户不舍得出手,气得在互联网bbs上发布消息,声称“现在谁卖股票谁就是卖国!”的贴子呢。” 张胜神色动了动,问道:“反响如何?” 洛菲耸耸肩,俏皮地一笑:“根本没人反驳他的意见,大家都在忙着出货呢。” 电话又响了,洛菲连忙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拿起电话继续说:“你好,张胜工作室。请放心。张胜先生代您操作的资金是安全的,我们近期没有买入股票……” 张胜吸了口气,一转身,又到大厅去了。 周二周三,股市小有反弹,但成交量大幅萎缩,周四,两市再度走阴,成交量萎缩,涨幅居前的都是一些低价股。 如望春花、渤海集团、航天机电、川长江、st厦海发、法尔胜等总体看来,弱市特征明显。 张胜注意到,一楼大厅已经冷清起来。所剩无几的股民在打扑克。 周五开盘不久,上证综指就跌到了1060.50,击穿了今年以来最低点1064点。洪胖子在大户室里激动地发表着他的意见:“我全抛了!着看吧,1000点大关很快就要跌破!” 剑宗掌门老封叹气道:“我同意,深发展、四川长虹两只龙头股都在下跌。现在红盘股票只有不到50只了,“壮士断腕”吧。” 气宗掌门老岳苦笑:“这一回我们意见一样,现在做短线就是一夜情。做长线等于包二奶,无论是一夜情还是包二奶,现在都不是时候,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吧。” “为啥?” “因为***严打扫黄了。” 大户室里响起一片苦中作乐地笑声。 有人问道:“喛,圣姑怎么样,她手里还有股票吗?” “嘘,小声点,没看她最近脸色有多难看?套得深着呢!” 大户室里于是再度沉默下来,老岳站起来抓起外套:“得了。没啥意思,反正我是全清仓了。钓鱼去。” 大户室里的人轰地一下做鸟兽散。张胜站在一角冷眼旁观,一脸若有所思。沉吟良久。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严锋的座位,严锋也正在看他,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一声苦笑。 这个星期,两市跌幅都在5以上。张胜原定于本周进场,但是他没有动。 518,听起来很吉利的一天。徐海生在他的徐氏财务公司总裁办公室里,正在焦头烂额地做着最后的清仓工作。上次炒作金牛地产所获得的收益,在近期的运作中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回去。大盘不配合,一时又没有类似金牛地产的公司可以与他里应外合,配合炒作,想赚钱谈何容易。 还好,总算清仓及时,不至于把辛苦钱全吐回去。 “徐总……” 他的秘书推门走了进来,站定身子禀告道:“按您地吩咐,我们逐步减仓出货。现在整个市场都在抛空,我们的股票数量巨大……” “告诉我结果!” “直至刚才,我们才全部出净,损失大约……” “出去!” “……是!” 徐海生烦躁地站起身子,这个秘书回答 喜欢自作聪明地加上许多修饰语,如果是在股票攀升介意跟这个大胸美人多对答几句,可是在他心烦的时候,这么多嘴地女人简直是无法容忍。 “妈的,也许我该把她也抛出去!”徐海生恶狠狠地想。 他摸出一根烟,在烟盒上顿了顿,还没等点上,忽然想到了张胜:“那小子不知道如今怎样了,嘿!我们还真是有缘,竟然不约而同地涉猎于股市。” 想想张胜可能比他的处境还要困难十倍,徐海生有点恶意地微笑了。 他没有刻意打听张胜的一举一动,更没有无聊到让人去监视他操作股票的行动。张胜既已出狱,再杀他需要付出的成本就太大了。案子既已了结,再杀他也就没有必要了。因此。徐海生放过了张胜,在他眼里,张胜始终是不足为虑地毛头小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张胜没有在工作室里分析图形,在网上他也不看那些漫天飞地谣言,了解国家经济方面、证券方面一些最新的政策和相关领导人员的动向之后,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一楼大厅和二楼大户室观察同为股民的其他投资者心态和动向。 “第一次跌,我就象女孩子被人摸了一下手,好紧张哦!第二次跌,我就象被人摸了一下胸。好可怕哦!再跌,就象被人强暴了,好痛苦哦!再跌,没有感觉了!继续跌……靠!老娘我都这样了,谁怕谁啊?再跌,跌出快感来了。” 小杨咬牙切齿地说着冷笑话,他这两年炒股赔的厉害,割肉割的元气大伤,现在他的股票全线被套,但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割了。现在大户室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平时准时赶来象上班似的大户们全都趁这机会休闲散心去了。 “哈哈哈”,洪胖子在笑:“你小子。叫你跟我一起离场,你还不舍得。看看,这两天的功夫,又亏了多少?” “靠,你少事后诸葛亮了,我赔地比你惨啊,换了你你也不舍得。我就日了。不割,就是不割,我拿它十年成不成?不信它不解套。” 洪胖子翻翻白眼:“你要拿它十年,那是肯定解套,可是现在割了出来,焉知十年后不是二十倍、三十倍的收益了?” 小杨颓然一叹:“我不想那个了,只要让我解套就成。只要解了套,我从此再也不炒股了,珍惜生命。远离股市啊。” 张胜微微笑笑,返回了他地办公室:“小菲。现在开始陆续买进股票。” “啊?”洛菲吃惊地抬起头。同时那手不着痕迹地按了一下鼠标,把游戏画面关掉。当张胜走过来时。屏幕上只是一副大盘走势图,好象这半天她一直在尽心尽责地研究大盘走势一样。 “为什么?现在大盘这么低迷,等确定升势之后再买不好么?是不是……你有啥内幕消息?” 张胜好笑地说:“我哪有什么内幕消息?” “那么……什么理由?” “你上周跟我说,谁现在卖股票谁就是卖国是吧?” “啊!” “我爱国啊!” “啊?” 不管洛菲如何相劝,张胜心意已决,执意要她进货,洛菲无奈,调出交易画面,问道:“那……买哪些股票呢?” 张胜在另一台电脑上调出七八只自选股,重新浏览了一遍它们地走势图,呵呵笑道:“现在卖股票就是不爱国的贴子是发在互联网上地吧?咱们就买点网络股好了。” 洛菲在张胜的命令下,分别买进了东方明珠、广电股份两只与网络业务相关的股票,以及一只重组概念股。 第188章 由于大盘萎靡不振,成交困难,而且现在张胜旗下的资产三千多万,直至下午收盘,才只收进市值一千六百万的股票。 第二天上午,股市走势平静,仍有买家正在犹豫是否割肉出逃。严锋从洛菲那儿听说张胜突然出手大举建仓,不禁连连摇头。他对张胜说:“人弃我取,人取我弃,也要看时候。如果大势不配合,逆势而行,极为不智。” 张胜回答:“我并没有逆势而为,相反,我一直都在顺势而为,借力而行。从中国股市诞生地那一天起,直至今日。我对它的涨涨落落、起起伏伏,仔细地研究过,几乎一直以来的周k线图走势都装在我地脑子里。我始终认为,我们的股市现在还不健全,极不健全,很大程度上,它还是一个政策市,这你不否认吧?” 严锋点头称是。 张胜笑了笑,说:“我们两个人原来的研判,认为股市静极思动,该有一波行情。由于大使馆事件,造成两国关系紧张,大多数人都担心由于政治事件的影响会牵累股市行情。 而它确实影响了股市。我们的政府,不会坐视它这么低迷下去,即便不 经济,这就是我的研判,以及我入市的理由。” 严锋静静地听着,毫不客气地指出:“或许你是对地。不过即便你是对地,冒险的成份仍然很大。一个稳健的投资者,应该在确定止跌或者重拾升势之后再出手。” 张胜平静地说:“严哥,我承认你说的对,不过富贵险中求,要获得最大利益,就必须得冒相应的风险。 ” “张胜,你骨子里有嗜赌的因子。” “也许,但是我有不得不赌的理由。” “哦?说来听听。” “唉,个中原由。不足为外人道也。” 严锋闻之不禁气结。 张胜择机进场的消息被大户室所余寥寥无已地大户们听说了,都是一副讪笑不已的表情。温雅小姐静静地坐在大户室最里端,一直埋头于她地盘面,谁也不知道她是在进货还是在出货,只是她偶尔进出一次,别人看到她地脸色,那副俏美的脸庞始终如罩严霜,有种拒人千里地感觉,看来她一直的好运气真的到头了,近来手上的股票炒作也不顺利。 张胜回到他的工作室。命令洛菲继续进货,至中午收市,他又收进八百多万的股票。所余资金仅四百万了。张胜决定下午再继续进货,他的想法是大盘即便还有下跌空间也不是很大了,安全系数比较高。 另外,他还有一个不能摆到台面上说地理由: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官家重名胜于利,现如今让人家一颗导弹在全地球村的邻居面前给他栽了面儿,两家剑拔驽张的正在打嘴仗,如果自家地股市再被人唬得一泄千里。那还成何体统?官兵打仗还讲个战前动员,此时不凝结人心士气更待何时?既然我们的股市一直就是政策市,它不可能没有表现。 这几天,张胜虽然人前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私下不知做了多少研究功夫,常常挑灯夜战,搜集方方面面的材料加以总结分析,所以劳累不堪。中午,他吃饭后睡了个午觉。到下午开盘还没醒。 一点多,张胜正在做着绮梦。他梦见和钟情在一张大水床上盘肠大战。忽尔那女人又变成了久不曾谋面的秦若兰。想起她移情于一个英国帅哥,张胜又嫉又恨。自然是鼓足余勇,不依不饶。这一场大战,被那床摇得头晕目眩。 眼见秦若兰连声讨饶,张胜正想追问她是否肯回心转意回到自己身边,梦境忽又变成他惊闻若兰出国,于是开着车奔向机场的情形,梦中的道路是一条泥泞难行地小路,他的车子颠簸的快散架了,眼看要冲到机场入口了,忽地被人摇醒过来。 “涨啦!涨啦!觉主,别睡啦!” 张胜因为上次抓了金牛这只大明牌,被大户室的朋友开玩笑地戏称为明教教主,调皮的洛菲给他改成了觉主,一听这么叫,他就知道是小菲。 张胜懵懵然地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涨啦?” 洛菲兴奋的手舞足蹈:“涨啦,全涨啦!大盘、个股,你买的所有股票,全涨啦,明珠广电纷纷涨停,你太神啦,教主。” 张胜把盖在身上的外套往旁边一甩,愕然道:“你做梦吧你,哪有这么快,上午还风平浪静呢……” “你才做梦呢!”洛菲嗔道。张胜把外套一扯开,那裤子中央高高挺起的一根旗杆撑出来小山丘赫然在目,谁叫夏天穿得少呢,有点啥反应也无所遁形。 洛菲一见羞得面红耳赤,啐了一口道:“不但做梦,还不做好梦!”转身便逃开去了。 张胜愣了愣,这才发现下体地不雅,赶紧扯过外套又掩上,然后一跃下地扑到了自己桌上,一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他就惊得目瞪口呆。 一根巨阳冲宵而起,整个大盘个股全是一片红红火火,交投频繁,成交量不断攀升。张胜看得惊奇不已,好半天他才确定这不是电脑故障。 “出了什么事,一定有什么重大消息!”张胜忍不住大叫起来。 “我不知道,在网上还没查到,不过真是涨了,全涨了!”洛菲连笑带跳,欢喜地不得了。 张胜狂喜,他一拍洛菲地削肩,嚷道:“我去问问!”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洛菲被他拍得肩膀一歪,肩头麻麻地。 “这坏蛋,一天不想好事儿,不过,这个坏蛋很神耶,呵呵……”,洛菲揉着肩膀,又“咯咯”地笑起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1章-该撤了 “16号,国务院通过了一份关于大力发展资本市场的政要包括改革股票发行体制、保险资金入市、逐步解决证券公司合法融资渠道、允许部分具备条件的证券公司发行融资债券、扩大证券投资基金试点规模、搞活b股.~.点等等,共九条意见。今天中午,消息传出来了。” 严锋一见张胜兴冲冲地跑出来,便知道他想问什么。他刚刚摞下电话,便对张胜简略地说明了股市暴涨的原因。 说完后,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说:“恭喜你,不过我还是要说,不赞成你这种冒险的赌徒行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要为你自己、为信任你、追随你的所有人负责。 ” 张胜正在开心之中,闻言笑道:“大哥,不用这么认真,我可不是千金之子。” 严锋笑笑,若有深意地说:“现在不是,焉知你将来不是?” 张胜童心忽起,向他扮个鬼脸,笑着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我是了再说。” 当日下午,大盘风风火火,如井喷的石油一般,张胜重注买下的明珠、广电等网络概念股率先涨停,成为股市领头羊。 周四,除了五只个股外,继续“全国山河一片红”,最好笑的是,一天之前整个市场还一片悲观。人人都觉得股市地持续低迷将长期进行下去,现在却突然冒出能人无数,有知道内幕消息的、有远见卓识的股评家,各种利好传闻铺天盖地蜂拥而来。 下周一526日,大盘涨2.76,深发展突然放量,似有成为新的领头羊之势。张胜果断将尚未购入的800万资金买入深发展,同时把那只涨幅已40%,升势有些疲软的重组概念股抛掉,换入深发展。深发展果然发力。当天即涨停,第二天开始连续涨停,短短几个交易日,从12元到22元,涨幅超80,60%的收益。 大盘如此狂升,如井喷一番,但是没有人认为涨势过快,没有人批评各只股评良莠不齐鸡犬升天,相反。各种利好政策不断涌现,似乎有意推波助澜,鼓励证券市场不断上涨。 “不出所料。不管是出于经济原因,还是政治原因,现在需要股市大涨,于是……它便涨了!” 张胜微笑起来,有鉴于整个升势的确立和个股的反应,张胜在六月初开始锁定一半仓位,另一半卖掉升势有些疲软的股票。不断换入风头正劲地新股,波段收益远远高于大盘涨势。 61日:b..10,7次降息。6月日,证监会官员发表讲话指出股市上升是恢复性的,言外之意,它是健康的。6月15:人民日报第二次在头版发表特约评论员文章《坚定信心,规范发展》,指出近期股市是正常的恢复性上涨。各方面要坚定信心,发展股市。珍惜股市的大好局面。 616日:股市继续呼啸直上。至6月21日已:=.622,中国证监会主席在“学习《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座谈会”上讲话指出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共同推动市场健康发展。日,上证指数突破保持六年的高点1558,.< 624,仅沪市成交量已由行情启动时的四十多亿猛增到量,第二天更443。6月25日,两市成交量竟录。 紧接着,管理层再次发布利好消息,允许三类企业获准入市,大盘继续跳空高开。 一系列火上浇油的利好发布,中国股市进入了空前地大牛市。 股市疯了! 股市里的人疯了! 手中无股心中有股的人疯了; 手中有股心中也有股地人疯了; 徐海生气疯了! 他错误的判断了形势,在股市行情刚刚启动时,只投入一小部分资金,因为按照他的判断,大盘疲弱已久,利好出台后,必定有一部分缺乏信心的投资者趁机抛货离开,大盘应该还会有个冲高回落洗盘的过程,他可以在这个阶段再稳妥进货。 孰料,大盘扶摇直上九重宵,竟是一去不回头。 第189章 他再想追的时候,已经拍马都追上不了。 加入徐氏财团的大户们每天走马灯似地游走于他的办公室,每天充斥他耳朵间的只有一个字:“买!买!买!” 徐海生资金量巨大,无论进出都非一日之功,只得不断加码跟进,用了半个多月的交易时间,才在六月中旬之后建仓完毕。 “我想,再有一到两天的时间,我名下的股票市值就可以达到万。由**作指挥的总资金的收益比例几乎与此相同。情儿,你能想象么,在这里,财富聚敛的速度惊人到难以想象!” 张胜与钟情并肩站在阳台上,看着太阳余辉下地水产批发市场。已经闭市了,夕阳的余晕映在棚顶,一片金黄。 “地确是难以想象,简直一夕之间就能造就一个百万富翁地神奇地方!”钟情赞同地说着,转过头看着张胜。 他比以前成熟多了,也内敛多了。钟情读得懂他这种人,张胜这样的人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是他地生存智慧却有着独特的魅力。这些魅力却极少为普通人所知。 高智慧地产生必须有着强烈的追求和自强不息的创新精神,许多亿万富豪文凭并不是很高,但是多数人都有过种种常人难及的经历,做大事做决策时有主见,且能独僻蹊径。比如说盖茨、乔布斯…… 现在,张胜无疑正取得极大的成就,不过钟情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必要锦上添花,去赞美他、夸奖他,或者扮成无限崇慕的小女人模样。那么做。无疑会加重自己在张胜心目中的份量,讨他的欢心。 但是她想,男人的梦想就象天上的风筝,女人应该帮助她地男人放飞他的梦想,却不能纵容他的野心。就算是航天飞机,也有回归地面的一天,如果男人的自信被纵容膨胀到一个还没有力量企及的高度,那就会挣断它的线,好女人,该时时帮他的男人收收线。 于是。钟情浅浅一笑,轻轻靠近张胜的身体,低声问道:“还记得你给你讲过的那个烧饼地故事么?” “烧饼?呵……我当然记得。怎么了?” “不要做那个把烧饼留在手里的人。” 张胜愣了愣,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她。 钟情嫣然一笑,笑如春花。她只提醒这么一句,然后便不再多言了。聪明的男人, 句提醒就够了,说的多了,只会让男人产生逆反心理 628。全国证券监管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股市以疯狂大涨来表示欢迎,数百只股票涨停。这天一休市,剑气二宗的掌门人就提议大家晚上一齐吃饭,庆祝一下股市的大涨。这些大户虽然大多是后追进来的,不过这段日子可以说是随时进随时都在赚钱,每个人账面上的市值都涨了至少10%,所有的人都在赚钱,所以所有地人都很开心。只是开心的程度不同罢了。 日月神教的温圣姑一向独来独往,不跟臭男人打交道。清高得很。前些日子她的手气很不好。 操作连连失误,大家更是噤若寒蝉。因此没人敢去邀请他。这一来合日月为一身的明教教主张胜就成了这个大户室里除了剑气二宗掌门之外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大家都起哄要他请客,张胜便笑着答应了。 这些大户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和他拉拢感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胜这段时间的成功,许多人已经动了心思想投到他的门下,加入张氏工作室,今晚聚会就是想酒足饭饱之时来个投石问路。 当晚,张胜和大户室的这些朋友先去了君王大厦新开地大酒店饱餐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又就近到大厦另一侧的君王夜总会k歌喝酒。 君王夜总会不愧是五星级大酒店里地夜总会,装修非常豪华,气派,金碧辉煌,宛如一座皇宫。从入门起到包厢,一幢四层,身着白纱宫裙高雅大方地小姐穿梭如织,见了他们都会浅浅一笑,说上一声“欢迎光临!” 就在这么多漂亮的眼睛注视下,他们走进了一间如同会议室般巨大地包厢,众人刚刚落座,便有30多个衣着性感、容貌美丽的来,在包厢里一字排开,等着他们挑选。 选了一拨,有人一挥手,被选中的便雀跃奔到她的金主儿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坐下,一脸甜笑。没选中的退下,又是一批年轻漂亮的小姐再次娉娉婷婷地走进来。 看这情形,这家夜总会得有三百多名小姐,才能摆得出如此气派的排场。 岳掌门快五十的人了,却选了个16岁的小姑娘,嫩得一儿。揽着这小姑娘的腰肢,老岳笑得满面春风,张胜见了不禁莞尔:“果然不愧是君子剑!” 老封对女人别有一番见解,不挑模样,就挑胸大的,他旁边那姑娘相貌不算极美,可那胸前波涛汹涌,看着着实令人眼晕。 “张教主,选一个吧。”几个大户笑嘻嘻地对他说。 “8吧!”张胜笑吟吟地说,他连人都没看,管她长什么样子,陪大家唱唱歌,跳跳舞而已,都是为钱卖笑的女人,反正光看这儿的档次,也不会有实在难以入目的女孩。选用号么……因为这数字喜庆。 8女孩一听,嫣然一笑,举步向他走来,张胜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女孩明眸浩齿、身材高挑,一袭高雅大方的白色短连衣裙,胳膊大腿露在外面,皮肤光洁细腻、笑容甜美可亲……,真不错,属于那种一见就很赏心悦目的可人儿。 人多了气氛就热闹,k歌的,跳舞的,掷色子的,摆龙门阵的,对女人动手动脚的。酒是上了一打又一打,包厢里的温度急剧升温。 陪张胜的8很漂亮,但是张胜不习惯在人前做什么亲昵动作,吼了两首歌,他便停下来,笑着看别人玩闹。8也很文静,见他喜静,便只陪他喝酒聊天,不时温柔地递上一块水果。 她告诉张胜,她是一名辍学大学生,为生活所迫,于是便来这里做小姐了,她是新来的,刚来一个星期…… 张胜听了便笑,似乎每个小姐见到客人都会说“我刚来的,什么都还不会”扮一下纯洁,当然,要是你一听动了怜花惜玉之心,觉得这姑娘刚下海,既干净又漂亮,多塞点小费,甚至包她个三旬俩月,那她更是赚翻了。你要问她为什么干这个,她们都会回答“家里穷,生活所迫”或者“被男朋友甩了,报复他”,千篇一律! 张胜是不信这个的,哪怕她生得再如何楚楚可怜,清纯若水。 如今这世道,逼良为娼的毕竟是少之又少,象这里的这些姑娘,凭她们的条件,如果想正儿八经过日子,怎么也不会沦落至些。不过张胜并不说破,人家只是姑且说说,他便只是姑且听听。 两个人聊天时,8小姐和他说起一件事,因为听他们这些人一晚上都在讨论股票,有几个大户向张胜敬酒讨教时还连连恭维他是股市高手,这女孩便好奇地向他打听有没有内幕消息。 张胜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小姐也买了股票,而且还赚了不少,她还告诉张胜,不只是她,这个夜总会许多小姐都买了股票,不少人都是51行情爆发之后才匆匆开户入场的。 8小姐很开心很得意地告诉张胜:她们运气很好,她们全都赚钱了。 夜深了,大家开始散去。有些谈得两情相悦的男人搂着姑娘的腰低低私语着一齐走了出去。张胜买单,不过小费都是各付各的,这个场子里的小姐小费都是三百元,但是张胜给了8五百。喜得8号连连道谢,还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深情地瞟着张胜,以为这位大老板想带她出去宵夜,不过张胜却独自一人离开了。 他多给两百,不为别的,就为这女孩告诉他的一句话,连坐台的小姐都在炒股了,而且人人都在赚钱。 张胜听了这句话怵然心惊,他们在赚钱,她们也在赚钱,人人都在赚,到底在赚谁的钱? 割肉需要勇气,获利抛出更需要勇气,除了需要勇气和智慧,还要有对诱惑的克制,张胜做到了。 在大家纷纷看好后市,相信在巨量维持着升势,政策面前所未有的支持背景下,大盘涨势还将维持至少三个月的涨幅,涨势至少持续到“十一”国庆节前后的时候,张胜却意识到,正如那个烧饼的故事所寓意着的,所有的人都在赚钱,这个泡泡吹得越来越大了,天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啪”地一声破掉? “不要做那个把烧饼留在手里的人。” 钟情的这句话重新在他耳边回响,走出君王大厦的时候,迎着熏人欲醉的滚滚热泪,他站在台阶之上的铜狮旁,心想:“该撤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2章-再别“康桥” 清早一进工作室,张胜就看到洛菲正在电脑上摆着朴克,小脸绷着,好象谁欠了她三百块钱似的。 “咳!”张胜咳了一声。 其实洛菲偷偷玩游戏他早就知道了,虽说这丫头换桌面的手法挺熟练的,不过有时玩的太入神,张胜走来时还是能看到几眼。只不过她干活时一向麻利勤快,不耽误正事,张胜就懒得管她。 如今明明见到他进来,还翻翻眼皮白了他一眼,居然仍是大剌剌地玩着游戏,这丫头……还真是混熟了啊。 洛菲没挪地方,还在摆着朴克,张胜又咳嗽了两声,洛菲轻轻一哼,揶揄道:“天挺热的呀,咋还感冒了呢?不会是昨晚玩得太快活,热伤风了吧?” 张胜哈地一声笑,走到她身边,手刚搭上肩膀,洛菲便扭动了一下把他甩脱了。 张胜笑起来:“忘了忘了,昨晚请客没带你去,等下回的吧。” 第190章 洛菲撇撇嘴:“那种地方,我可不去,免得碍了你的眼。” 张胜摆出一副大德高僧的嘴脸,咏叹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与文哥共处的那几个月,张胜时常听文哥呤诵佛经。耳濡目染之下,张胜现在倒也能随口冒出几段儿来了。 洛菲绷不住脸了,“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反身佯嗔着推他:“去去去,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原来觉主大人决心出家了啊,难怪得呢,舍尽世俗之物,人家给三百,你给五百。” “嘿!严锋那小子告诉你地吧?这家伙,敢情一晚上没干别的。监视我呢。”张胜笑道。 洛菲又白了他一眼:“你是特务呀,还要人监视?” 说到这儿,她忽地换上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讪笑说:“喛,我听说那个8很漂亮啊,对你也很有感觉,怎么没带出台呢?” 张胜继续开玩笑:“善哉,贫僧是一只小小鸟,只喜欢小家碧玉型的女孩。” 说着,他向洛菲挤挤眼。 状极暧昧。 洛菲嗔道:“不许调戏我,你都身家千万的大金主了,还小小鸟呢?” 张胜涎着脸道:“我的小小鸟又不是指身家多少?” 洛菲啐了一口。晕着脸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张胜一哈腰,挨着了她的肩膀,洛菲不自在地挪开些,问道:“干吗?” 张胜抓过鼠标,把游戏画面关掉,神色郑重地说:“还有半小时开盘,把我们的持仓情况调出来。今天有什么电话尽量别接,集中精力开始准备出货。” “出货?”洛菲惊讶地问:“看这样子,两千点都有可能冲得到,无论是资金量的支持,还是政策面的支持,趋势都是向上地,现在就出货?” “我不是四大皆空了吗?” “我呸你,跟我说正经的!” “啧啧啧,这么跟老板说话的。普天下也就你一个了,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客气点不行呀?” “快说!”洛菲一双俏眼瞪了起来。 “直觉而已。我赚了一倍了,大机构大庄家又如何?是到了人人心理预期的两千点再出货容易还是人人认为还要往上涨的时候出货容易?大机构资金量巨大。进出最快也得一个月,他们必然要打提前量。” “可是,抛开市场走向的稳健不谈,政策上……” “政策不是天,哪怕是在政策市中。它能搅起一天风云,但是却不能逆天,价值规律、市场规律才是天意。有个人对我说,逆天必仆街。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得知道什么才是天,如果我错把政策市里的政策当成天,那我就真的仆定了。” 洛菲捂着嘴笑:“觉主,你快修成仙了,满嘴胡话,呃……小女子半句不懂。” 张胜瞪了她一眼,继续解释:“我们已经赚得钵满盆满了,没必要那么贪,今天开盘就开始出货,注意不要把股价打下来,用整存零取的方法操作。” 洛菲耸耸肩说:“好,你说卖我就卖,反正是你地钱,我才不心疼。” 张胜听了也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倒霉孩子这是?太没职业道德了。” 629号一开盘,大盘继续上涨,洛菲按张胜的嘱咐开始逐步出货。 630,大盘仍在继续上涨,早上一开盘,洛菲看向张胜,张胜盯着盘面犹豫半晌,深深吸了口气道:“继续出,保持四分之一弱的仓位就行。深沪两市各留一只,嗯……就留深科技和上海贝岭吧,它们是老牌科技股,再持有一段时间看看。” “好!” 应一声,开始了一天地操作。 71日,《证券法》开始实施,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认为是保障股市健康平稳发展的利好消息却成了利空。一早,许多散户在集合竞价的时候就高价挂单,唯恐大盘再来一次井喷,抓不到发财的机会,可是还没等开盘,价格就直线下挫。 71日,是党的生日,这一天,成为黑色星期四。此后的很多年,星期四股市下跌地概率都很大,黑色星期四成了一个时常出现的名词。张胜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逆向思维,因为他在一楼大厅观察到,大多数散户都相信在这个盛大节日里,大盘怎么也会响应上升,火上添柴的,然后走势却截然相反。 一个半月激动人心,载入史册。轰轰烈烈地大牛行情告一段落了。 当天上证指数大跌7.61,549家股票跌停。 完全没有预兆甚至出乎绝大多数人的预料,但是张胜注意到,跌势是从早上一开盘就开始的,也就是说,那些真正的大机构、有资格在股市中呼风唤雨的大财团,就象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以共进退地方式完成了这次多兵种配合行动。 “他们之间,一定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着必要的联系。在股市上,他们之间都是竞争对手。但是有时候,又是共同战斗地盟友。无论是消息来源上,还是技术分析上,他们都享有较大优势,这样地大机构无一例外地处在我国一南一北两个金融中心以及一个政治中心,那就是北京、上海和深圳。 如果我能指挥地资金超过两亿,就绝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龙游浅水,是施展不开的。等我的实力继续壮大之后,我不能继续留在省城,我得去以上三个地方之一扎根。只有那样,才能更快更好的发展。” “偷偷的我抛了,正如我偷偷的买; 我偷偷的派发。作别手中的筹码。 那新开户的散户,就是股市中地羔羊; k线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盘面上地接单,诡秘地在屏幕上招摇; 在均价的柔波里,吞噬着谁的钞票! …… 悄悄的我跑了,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只股票……” 悠然看着墨绿养眼的大盘盘面。张胜站在一堆嗒然若丧的股民中间盘算着他的未来。由文哥处地那笔债务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正在一点点的缓减:给我时间,给我机会,我一定能行! 张胜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徐海生在股市大跌当天就意识到不妙,但是他的船太大了,如此庞然大物,比不得小船的灵便,仓促间想清仓离场谈何容易。 大盘开始了阴跌回调,此后是长达两个月的盘整期,在此期间徐海生趁机出了一大部分货。作为一个在股市里摸爬滚打了若干年的投机者。对风险的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得多,虽然这波井喷行情他只是以小胜告结。但在风云变幻的股市里。为了可能地5%的利润而赔掉本金地10%,甚至20%。50%地人比比皆是,能在这个残酷的市场里顺利存活下来地,才是真正的强者。 现金为王,坐守钓鱼台的张胜心态最是平稳,持币者在大盘下跌的过程中当然是心态最好的人。他的成功,吸引了更多的大户投到他的门下,包括许多其他证券营业部慕名而来的有钱人。张氏工作室已经小有名气了,现在他可以左右的资金量已经达到了一个亿,这种奇迹只有在资本市场才有可能出现。 调整过程中,张胜抢过几次小反弹,有赔有赚,赔的时候就果断出局,下跌市中持股待涨是最愚蠢的,不过大多数人不经过几次惨痛的教训是很难做到壮士解腕的。 张胜之所以如此果决,是因为他的资金量太大,稍一犹豫损失就惊人,这促成了他性格中当机立断的塑成。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文哥教给他的第一课就是要敢割肉。 调整市中,是不利于大资金进出的,张胜只用五分之一仓位打游击,其他的钱锁定不动。下跌盘整期持续到9月中旬,19日至22,中共中央政治局十五届四中全会在京召开,会上明确提出,“选择一些信誉好、发展潜力大的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在不影响国家控股的前提下,适当减持部分国有股,所得资金用于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 这意味着股市将有可能大量扩容,受此消息影响,阴跌盘整之势改变,大盘一路跌了下去。天长地久有时尽,此跌绵绵无绝期,在此过程中,张胜投入的资金越来越少,后来见差 得做,干脆陪着父母二老去北戴河旅游去了。 他从北戴河回来后,见大盘仍是跌跌复跌跌,又和钟情飞到三亚玩了一周,这趟鸳鸯之旅归来后。财政部有关人士于12月6日指出:国有股减持办法将出台。此消息一出,没两天地功夫大盘便开始了三级跳水似的终极表演。 万千股民深套其中,万亿市值挥来散去。6月份人民日报还说是“恢复性上涨”,把好多在场外观望但是非常崇信权威的散户都骗了进来,到如今他们已经被拦腰一刀斩了。 洪胖子始终是坚持战斗在大户室第一线的常客,但是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卷铺盖滚出大户室了。他脸色发紫,声泪俱下地发表演讲:“我们的股市,连赌场都不如!赌场还有赌场的规矩,而我们的股市呢?出尔反尔。朝令夕改,谁把握得了?就他妈索罗斯巴菲特来了,一样得被政府玩残了。” 这一次,小杨也没能幸运地逃出去,他悲观地说:“我算看明白了,咱们建立股市的目的,就是把钱从人民手中再拿回去,减持就是变相摊派和扩容,就是杀贫济富,黑暗。太他妈黑暗了!” 疤痢六用手指捏出拿电话的姿势,假声假气地喊: “喂,沪市。 第191章 沪市,我是深市,我方损失惨重,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深市,深市,我是沪市。我方已全部阵亡,这是自动留言,无需回答……” 这小子跑得快,损失不大,玩得正开心呢,剑宗掌门老封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幸灾乐祸呀你!” 疤痢六挨了一巴掌,脸上有些挂不住,勃然道:“我玩我地,关你屁事。” “算啦算啦。大家心情都不好,各让一步。各让一步。”君子剑连忙出来打圆场。 因为老封年纪大。疤瘌六悻悻地闭了嘴,老封冷哼一声。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岳掌门叹了口气,说:“疤痢六,别怪他了,老封21的透支,全套着呢,要是再跌下去,就得被营业部强行平仓,那样他的本钱怕得全赔光了,让让吧。” “张教主,你空仓可有段日子了,对后市有什么看法?”忽然,一向不大跟大伙儿说话的温大小姐款款地走了过来,对一直抱臂站在工作室门口的张胜说道。 她这一问,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张胜脸上。 张胜看了眼一向高傲的温大小姐,不知道她为什么单单盯上了自己。温雅穿着一件粉色的羊毛衫,挺拔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曲线非常好看。她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张胜。 张胜想了想,说:“目前,我还看不出大盘什么时候会跌到头。” 大家一听,顿时响起一片叹息。张胜又说:“不过,已经重仓被套的朋友,我不建议你们割肉出局。” 焦得海苦笑道:“不割不成啊,我们……太贪了点,多少都透支了营业部地款子,不平仓,营业部也不肯啊。” 有人提议:“咱们请刘经理吃顿饭,让他多宽限些时日吧。” 焦得海叹道:“他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 张胜笑笑,说:“说实话,现在政策面没有啥好消息,技术面上,也已经走到了所有均线已下,实在没有什么希望可言。不过,我们的市场,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策面的支持,国有股减持,绝对是利空消息,而且是个大利空,可是具体实施日期毕竟还没定。 现在只有中国嘉陵和轮胎两只股票成为按比例配售的试点吧?这把屠刀磨得霍霍直响,不过一时半晌还劈不到我们头上。大盘已经阴跌了几个月了,现在国有股减持的消息一出来,就如惊弓之鸟,已经连续几天表演跳水了,它还能跳多久? 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财政部领导,证监委领导,你雄心勃勃要施行的一项重大方案刚刚出台,实施日期都还没定呢,就把人全都吓跑了,你地方案还怎么实施?你的政绩体现在哪里?依我判断,就算是为了配合国有股减持方案的启动,大盘也不会就这么沉寂下去。” 温小姐一听有些失望,她摇摇头,轻柔地一叹:“你把希望寄托在那么几个官儿身上么?唉……” 她摇摇头,转身走开了。 张胜摊摊手,苦笑道:“它就是一个人治的市场,我不把希望寄托在那几个掌权的人身上,又寄托在哪儿呢?” 只是,温小姐已经转身走开了,他这句自语似的话说的声音又太小,除了站在身侧的洛菲,根本没人听到。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3章-天下熙熙 温雅把车停在君王大厦楼下,凝视着那扇装饰豪华的大门,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拿起电话,尽力压抑着声音的波动,柔声问道:“喂,徐总吗?对,我是温雅。” “哈哈,温雅小姐,好久不见了。”电话里传出徐海生爽朗的笑声。 “瞧你,贵人多忘事啊,前两天我还给你打过电话,怎么就好久不见了?”温雅的声调带着点娇嗔,柔柔的,非常迷人。 徐海生笑道:“我是说自上次酒会之后,没有见到你的人嘛。哦,对了,前两天你是打过电话,切磋过对万风控股的看法。” 温雅笑起来:“是呀,你现在是业内的能人,徐氏基金威名远扬,在咱东三省是头一号私募大哥,小妹想多跟你请教请教呀。” 徐海生连忙道:“谈不上,谈不上,切磋可以,请教可不敢当。” 温雅微微一笑:“徐总,最近股市走势太过险恶,我轻易不敢入场啊,所以想向你讨教一下看法,可肯赐教吗?” 徐海生笑道:“好啊,你温大小姐炒股向来是有赚无赔,咱们切磋一下对彼此都有增益。是在电话里谈呀还是怎么着,如果出去谈,我就订个格调高一些的饭店,迎候温大小姐。” “呵呵……,不必了,我正在外面,一会儿到你那去吧。你住哪儿?” “哦。过来啊?也好,我住君王大厦1818号房间。” “呀,很吉利地数字,好,我大约一小时左右到吧。” “好,那我恭候大驾。” 电话挂断了,温雅握着电话沉思一会儿,然后把它往旁边座位上一丢,打开车窗,点起了一支女士香烟。幽幽地吸了起来。 温雅以前的确是炒股如神,但那并不是她的本事,而是幕后有高手帮她。她毕业于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后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后来经过熟人介绍,她成了某位大老板的操盘手。别的操盘手在老板面前总喜欢卖弄自己的知识,时常分析盘口献计献策,而温雅却无心与此,闲暇时手边不离《知音》、《女友》、《读者文摘》一类的杂志。 而事实上,老板需要的就是一台人形机器。需要他们能按照指令一丝不a地执行,并不需要他们拥有自己的思想。因为大老板地决策,自有一批真正的股市精英在他身边献计献策。而他们这批人只是执行者而已。 这一来,胸无大志的温雅反而最受老板青睐,但凡关键性的大单进出,都交给她来办,有什么决定的时候一般也不背着她。温雅不喜欢用功学习,但并不代表她的智商低下。等她熟悉了环境之后,就开始坐老板的轿子。搭他的顺风车炒股,一来二去,她赚的比例比老板还高。 她的大老板资金实力不足以独自一人作庄,因此常常采取与他人合作地方式。 合作方法通常如下:大老板在低位吸纳几千万股流通股锁仓,市面上的流通股减少了许多,这样,本来一只中盘股就会变成小盘股,然后合作的另一个大老板就用对敲地方式把这只“小盘股”炒到高位,此时。他们雇佣的股评人士就不断发布正面消息和评论,大力进行推荐。 这时。这个合作方大老板开始逐步出货。待他出货完毕后,价位还比当初吸纳筹码时高出50%以上。这时,负责锁仓的老板再慢吞吞地出货。这种合作,需要双方的信任和配合,如果有一方存了私心和更大贪欲,就会打乱整个步骤,最后两人一齐栽进去,所以合作伙伴一般比较固定。 由于温雅是自己当老鼠仓,自然不受这个限制。她可以和自己老板在同一价位甚至更低价位抢先进货,然后和另一个大老板一齐在最高位出货,光是这方面的收益,她每次运作的收益都接近于300%,何况老板那里还要付她一笔不菲的酬金。 她23岁开始入行,两年功夫就成了千万富婆。但是自己坐庄也不是毫无风险地,有一次在炒作中赶上大盘飞流直下,他们炒作的个股也挺不住了,全线被套。老板急得火上房,温雅急得是房上火。 因为她每次搭老板的顺风船都大赚特赚,胃口越来越大,她私下在另一个营业部用家里人的身份证开了个户头,悄悄支配买卖。由于她资金量大,信誉度高,得到了31的透支权力。这次买这只股票,她就行使了这个权力。 证券市场中,透支盘一直是消灭大户和短线高手的好办法,判断失常时即便是高手,也难逃爆仓的噩运。这个特权曾令不少风云一时的大户倾家荡产、一蹶不振。如果时限一到强行平仓,她自己的本钱都会赔个精光。 温雅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地情形令她的大老板非常感动,孰不知温雅只是在为她自己套牢地资金发愁罢了。她地资金量虽少,却也逃不掉,因为老板每天一开盘就在跌停板上挂上巨量封单,谁也逃不出去。 那一次,她帮了老板一个大忙,也认识了现在的靠山。她地老板找到一位掌握国有大企业资金调配权的官员,许给他一笔优厚的报酬。可惜,那位老总不为钱所动,根本不肯帮忙。这时,温雅出马了。 为了老板,更为了她自己。 那位年近六旬没有倒在钱弹下的老总,最终却倒在了温雅这个艳媚佳人的肉弹之下。 温雅并不滥交,她在大学时交过一 ,年轻人对性的懵懂好奇,使他们偷尝过禁果。但还年轻。温雅感觉到更多地是一种心理上跨越禁区的刺激快感,生理上并没有体味到什么飘飘欲仙的感觉。 毕业后,埋头在股市赚钱,随着资产越来越多,她的眼界也越来越高,年轻的小伙子没有钱,有钱的大多已成家立业,高不成,低不就,所以她始终是单身一人。尽管她很漂亮,被许多男人奉迎喜欢,但是她一直没有再为任何人解过裙带。 不过,这只是因为她对性并不热衷罢了,在性关系上,其实她看得很淡,为某个男人守节守贞在她看来是很可笑的,那是男人的私心作放醭隼吹恼杲谂品唬世上哪个男子配得起女人这样的付出? 所以,在这必要地时候。她当然不介意把性当成敲门砖。上过一次床之后,这位垂暮之年才焕发了第二春的老头子迷死了温雅,于是答应了小情人的要求。 第192章 由她的老板将股价主动打压30%,然后在这个价位分批“倒仓”给这个老总,随后,她的老板付给这位神通广大的老总一笔八位数的好处费。 这位老总要维持这只股票的股价还是办得到的,而且他掌握的资金宽容,不必急着抽资出来。最后,温雅地老板顺利出局。国有企业账面赢利,那位老总不着痕迹地得到一笔巨款和一个如意的佳人。温雅从双方给付的好处费再加上股票地收益,顺利完成了资金翻倍,真是皆大欢喜。 在那之后,她的老板决定重用温雅,但是温雅却辞职不干了。她年纪轻轻,手上已经有了一笔三千万的巨款。认识那位高官之后,她有了一位神通广大的靠山,为什么还要给人打工? 她成了那位老总的情人。那老头儿年纪大了,体力不行。再加上有家有业有子有孙。也不能时常在外面过夜,一个月顶多和她秘密幽会两次。她的付出得到了高昂的回报。通过这个老头儿向她泄露地种种消息,她炒股无往而不利。 不过前段时间,那老头儿突遇车祸,本来伤势不算严重,趁家人不在,老头儿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希望小情人来看看他,享受一下她的温柔。孰料,楼上楼下的做检查时,他却突发脑溢血,当场挂掉了。 失去靠山的温雅凭自已的能力炒股,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偏偏她炒内幕股炒习惯了,向来都是全仓进出,那损失实在难以想象,这么短的时间,她的资本已经从七千万缩水成三千万。 三千万,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赚不完的钱,对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来说,也足够一辈子花用了。但是曾经拥有过七千万地人怎么舍得拿着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资产离开股市? 她现在就象一个输红了眼地赌徒,而且是个很好面子地赌徒。由于以往给人留下的她炒股无往而不利地好名声,她输的这么惨,还得装出一副淡然无事的样子,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赔的如此凄惨。 她本想投靠张胜,但是输急了眼的人,需要的是象承喏保证一样的安心话,而不是张胜那种猜测和分析,她略做试探便失望了。而且她一直跟的都是动辄启用资金过亿的大老板,张胜的那点资金量现在还看不进她的眼里。 她是优势女人,但她的优势其实还是来自男人。要维持这优势,她离不开男人,就象离不开树的藤。这棵树倒下了,她需要再找一棵。于是,她又想到了徐海生。 仔细筹措着说辞,一个小时之后,温雅准时踏进了君王大厦。 今天的公关活动,如果有必要,她不介意再献出一次自己,就象上次一样。 然而,尽管她貌美如花,心中还是没有把握。 美色,对掌握国有资金的假老板也许能奏效,对掌握着自己钞票的真老板到底有多大作用,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个周末,张胜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市看守所。年底了,他得去看看文哥了。 一晃出来一年多了,自己在证券市场一番摸索后,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属于自己的资金已经由原来的一百万变成了一千万。只有资本市场才有如此点石成金地魔力,如果自己仍固守着汇金旗下的几个子公司,那现在是什么样一种状况呢? 一想到汇金,张胜眼前就浮现出钟情的影子,那是他的大本营,是他脱离小工人生活***的地方,钟情还在那里默默地坚守着,经营着他心灵的寄托。 那天他搂着钟情的香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现在你也是个身家上千万的小富婆了,还每日操持着水产市场。这样事必躬亲也太辛苦,还是找个人帮忙打理吧。 ” 钟情回眸娇嗔了他一眼,笑道:“我哪有什么上千万了,别逗我了。” 张胜含笑道:“你忘了当初我的股市起步资金里,一百万里一大半是你拨过来的?现在一百万已经变成了一千万……” 钟情捂住他地嘴不让他说下去,温言道:“胜子,你错了,那是你的钱,是你在水产公49%的股份的赢利,当初我只是不放心。怕你因为是自己的钱就无所顾忌,放手去搏,万一搏输了呢? 还有。我一直觉得股票市场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会一败涂地,如果有一天你失败了,那水产公司还给你留 气在,还有翻本的机会,不至于满盘皆输。所以。水产公司,也不放心交给人打理。我这样做,是以防万一,你明白么?” 一席话说得张胜百感交集:钟情,我张胜这辈子何德何能,得到你这样一个女子,相伴一生。 想到钟情,张胜的嘴角不由得荡起一抹笑意。 在看守所接待室里,文哥悠然地看着张胜。一年多不见,这小子开始成熟了。而且正沿着自己设计好的路子一步步前行。成绩喜人。虽然他有时有点冒进,但自古财富险中求。如果一味守成,没有一点拼劲闯劲,这样的人还是难堪大用。 从这一年多张胜的股市表现来看,他虽然也拼也闯,但并不盲目,往往谋定而后动,而且有足够地敏锐性和决断力,这点文哥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番寒暄之后,张胜说明了来意,一是来看望文哥,二是来偿还部分欠款的。张胜坦言,经过他在股市中一年多地努力,现在他的资金已有近千万,但这一次,他只准备拿十分之一来偿还欠款,因为他的最终目的,不仅仅是要还清文哥所有的欠款,还要寻求自身的发展。 文哥笑盈盈地看着张胜,缓缓道:“既然你还处于起步阶段,需知资金对自己是何等的重要,何必先急着还款呢?再说,你也明白,我在这里并不缺钱用。” 张胜很认真地说:“我知道文哥并不缺钱用,但做人贵而有信,无信则不立。以前是我没有能力还款,现在有了一定能力了,就应该守信重诺。况且我只是拿出十分之一地资金来还款,这对我将来的发展影响并不大。” 见张胜执意要还款,文哥笑笑,道:“这样吧,既然你意诚至此,我也不好拂了你的诚意了。这笔钱仍留在你的工作室,我会告诉你一个股票帐号和密码,你直接管理这个帐户就行了。” 与文哥谈妥之后,张胜心里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开始慢慢变轻了。总有一天,我会完全扔掉这块巨石的,相信这一天不会很远。张胜心里轻松地想。 临走时,张胜还向板王打听清了甄哥的情况,年底了,也该去看看甄哥了。 这之后,他会去上海一趟…… 空乘员小宋见唐小爱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道:“小爱,怎么魂不守舍地?” “哦,没事。” 唐小爱遐想中醒来,眉宇间的忧色还是没有消除。 上次去徐海生那里,她正好见到一个女孩儿从他屋里走出来,人很漂亮,身段很高,走路时地步伐非常地优美,一看就是经过多年舞蹈训练的。 虽说她闯进去时徐海生衣着整齐,还解释过那女孩儿是来应聘地,但是唐小爱并没有完全相信。招聘需要把人叫进他下榻的住处吗?她现在有种深深地危机感。 “你呀。现在是商务舱空乘人员,难得空乘长如此信任,打起点精神来。” “嗯!”唐小爱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经济舱里,乘客们堵在狭窄的过道里,找的找坐位,放的放箱子,空姐不断地说着:“请把通道让出来,请先把通道让出来”。 商务舱里,张胜和他的助手已经落坐了,小爱和小宋走到身边。 轻声询问想喝的饮料。张胜坐在位子上正习惯性地翻着当天的报纸,他的助手低声询问了一句,然后回答一声,片刻的功夫,两杯咖啡就端了过来。 张胜没有抬头,一直翻阅着各种报纸。他的助手是一个很机灵地年轻人,叫申斋良。张胜的工作室现在已经有了私募投资公司的雏形,身边只有一个洛菲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挑选了几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当他的助手,申斋良就是其中之一。 申斋良是他的得力助手。身边最得心应手的,当然还是从刚发迹便跟着他的洛菲。不过洛菲是女孩子,带她出差难免有人胡乱猜疑。张胜现在已经知道避嫌了。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却不能坏了人家一个安份守己的小女孩地好名声,于是,这次出差便把申斋良带了来。 张胜现在可以指挥调动的资金已经接近两亿元,他感到指挥起来已经有些吃力,急需充电。这次,他就是去上海同一家大型投资公司老总会唔的。一方面是学习取经,另一方面是想建立彼此地合作关系,同时考察上海的环境,为有朝一日把总部迁到上海做打算。 飞机要起飞了,小宋将饮料杯收了起来。她见唐小爱又靠在机舱壁上发愣,便悄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向她使个眼色,唐小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请您坐在跑道上。系好安全带,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张胜闻之迦弧k好笑地抬头看了看这位天才空乘员,忽然发觉有点面熟。 美丽的女孩总是令人难忘的,他仔细看了两眼,已然记起她的身份,记起那次难忘的南国之行与她在飞机行地遭遇。 “这个女孩,该不是小时候有过什么语言障碍吧,一着急就会说错话”,张胜想着,笑出了声。 一年多未见了,她日见成熟,也更显得美丽。合体的空姐装,衬托着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由于说错了话,引得乘客一片 在商务舱里也听得清清楚楚,唐小爱两颊晕红,粉如 她侧站在自己前面,身材苗条,线条优美,尖挺的胸乳斜应着上翘的后臀,中间是窄窄的纤腰相连,构成一个完美的s型曲线,袅袅婷婷,错落有致。 第193章 她窘得不敢看人,但是即便目不斜视,也让人觉得余光潋滟,眸波动人。 还有……,她的眼睛和秦若兰非常相似,张胜的眼睛里悄然浮起了一种异样地光茫:若兰,你在异国他乡还好吗? 申斋良把老板的神情变化完全收进了眼帘,老板对这个空姐地注视超过了半分钟,而且眼睛里有种很特别地东西。 申斋良立即转头仔细打量唐小爱,相貌、身材、气质……,他不得不承认,老板的眼光地确毒辣,不止选股票能选中很多黑马,就是选妞儿,也无一不是极品。 “看来老板很喜欢这个空姐儿……”,申斋良悄悄地转着心思。 飞机起飞,进入平稳飞行阶段,唐小爱向他们的座位款款走来:“您好,张胜先生,申斋良先生,请点餐。” 说着递上一张印刷精美的卡片。商务舱的空姐手上有今日登机客人的详细名单,所以叫得出商务舱里每位客人的名字, 张胜打开一看,原来是今日机上的菜单,张胜随意浏览了一下,点了一个扇贝海鲜汤,一份沙拉、一碟面包片、水果片。至于正餐也很不错,有三种样式,在飞机上吃西餐方便,所以张胜点了牛扒和红酒。 这里没有经济舱那种软不拉机的一次性塑料刀叉,用的都是餐厅里的正式金属刀叉,两刀两叉两勺。商务舱的规矩,一次只能给一位顾客上餐,于是几位空姐象花蝴蝶似的穿梭往来,很快给几位商务舱的客人上齐了菜式。 “小姐,你很漂亮呀,有男朋友吗?”申斋良彬彬有礼地向唐小爱笑问。 唐小爱刚刚坐回折叠椅上,正在懊恼方才说错了话,不知道空乘长会扣她多少奖金,听见申斋良的话,只是没好气地抬眼瞟了他一下。 空姐,尤其是头等舱、商务舱的空姐,由于相对要漂亮的多,环境又比较私密,因此被乘客搭讪并索要电话的情况会经常遇到。一般空姐会礼貌委婉地推辞,不会令客人难堪。当然,也不乏一些空姐会半推半就地与对方保持联系,最终拜倒在有才有财的男人西装裤下。 “唐小姐……”申斋良欠了欠身子,瞥见她的胸牌,又唤道。 唐小爱不能装聋作哑了,只好笑了笑:“先生,这是我的个人私事……” “随便聊聊嘛,不会这也成了隐私吧?”申斋良说。 张胜笑了笑,重新拿起了报纸,他以为申斋良看上了这个空姐,这种事,如果两情相悦,他也不便掺和。 唐小爱不愿得罪申斋良,只好说:“我还没找男朋友。” 申斋良看了看埋头于报纸的老板,笑问道:“哦,那么不知道唐小姐择偶的标准是什么呢,是愿意嫁年轻英俊的,还是事业有成的?抑或兼而备之的?” 唐小爱微微蹙了蹙眉:“这种事情,凭感觉吧,我想不应该事先就划个界限。” “必要的界限还是该有的吧,象唐小姐这么优秀的女孩,不可能没有什么想法和条件,难道说,不管有钱没钱你都愿意嫁?” 唐小爱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说:“不一定要很有钱,但是要愿意给我花钱。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妙啊!”申斋良击节赞赏:“这个回答够犀利,不过……会不会太现实了一点儿?” 唐小爱莞尔一笑:“当然,他的性格秉性呀,人品相貌呀,也是必须考虑的条件。不过,在同样具备这些条件又同样对你有好感的两个追求者之间,有钱的那个送你一颗钻石,没钱的那个送你一句‘我爱你’,”你认为哪一句‘我爱你’更真诚?” 听到这里,张胜也不禁抬起头来,很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唐小爱嫣然一笑。 下飞机的时候,张胜头前走了出去,申斋良提起公文包,走到唐小爱身旁时,顺手递过一张名片,微笑道:“可以把您的联络方式给我吗?” 小宋就在唐小爱对面站着,唐小爱礼貌地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不能给乘客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这是违反规定的。” 申斋良笑笑,把名片塞到她手中,向她探探身子,轻而飞快地说:“那么,你可以打过来,这是我们老总的电话。” 乘客赠送名片,是不许当面拒绝的,为的是怕拂逆的乘客的面子,伤了他的自尊。所以唐小爱便顺手接了过来。申斋良笑笑,下机去了。 唐小爱瞥了眼手中的名气,目中不禁闪过一抹异彩:“张胜!” “原来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他的老总,这么年轻就当上大老板,真是很了不起。” 唐小爱下意识地向机舱出口看去,只瞥见张胜穿着风衣的背影。那种自信、矫健、成熟男人的气质,象极了她正为之苦的那个人,想起那个人,小爱不禁幽幽一叹……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4章-菟丝花 “温小姐好漂亮,简直是天上掉下的仙女儿呀!” 单大良看到温雅走进来时,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才惊叹出声,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徐海生居中介绍道:“这位是山海投资的单老总,这位是温雅小姐。” 温雅礼貌地浅浅一笑,和他握了握手,说:“单总,久仰大名。” 徐海生笑道:“温小姐,单总正在做一票买卖,也许你们能谈一谈。来来,大家坐下说。” 三个人坐下来,开始边吃边谈。温雅端得起身架,却也放得下姿态,她和两人巧笑嫣然的说话,举手投足间便把场面搞的融洽起来,至于她的事情,却不急着讨问。 昨天,她去见了徐海生,希望能跟他合作,或者投到他的门下,徐海生何等老谋深算,一番交谈,便不经意地套了她的底儿,掌握了她急于翻本的心态。这可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正愁手头的余货想抛都抛不出去呢。 老徐手上还有大约一个亿的资金套牢在走势疲弱的钢铁股上。现在,有了解决办法了,一个最古老也最有效的办法,找替死鬼。 温雅是最好人选,第一,因为她有钱,而且她以往的信誉极好,她有31的透支权力,她手上有三千万的资金,三比一的透支好是他们需要套现地资金总量。 第二。她刚刚赔了,赔得极惨,回本的愿望极其强烈,否则,在大盘正绵绵下跌的当口,告诉她一支消息股,她也不敢进去,而输红了眼的赌徒却敢冒险。 徐海生没有露出迫切的表现,也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不过答应给温雅介绍一位大老板。说此人正在做一张票,也许可以分她一杯羹。 单大良其实和老徐是合伙人,席间,温雅讨教一些问题,老单对答如流,尽显一位胸有成足的机构老总应有的风范,徐海生不失时机地介绍一些单大良做票成功的例子,听得温雅大为折服,对单大良越来越信服。 “温雅一个年轻女人,原本赤条条一无所有。如今坐拥数千万资产,还不是靠男人得来的?如今,就让她把这一切还给男人。再赤条条一丝不挂地离开股市吧。 眼看温雅渐渐上钩,徐海生不禁心头暗笑。 “那么依单总所见,我应该什么时候入市呢?”温雅问道。 单大良叹了口气:“说实话,现在的盘面,我不看好啊,依我之见,等大盘反转。恐怕还得很久。不过,也不会这么一路急跌了,我想……有题材地个股还是有机会的。” “那你看,哪只个股近日有戏?” 徐海生连忙良言相劝:“温小姐,手上只要有钱,就永远都有机会,我是不建议你现象就大举入场啊。稳妥起见,如果有哪个大机构想做票,你帮着锁锁仓。赚得少点,但是风险也小。” “是这个理儿”。单大良掸掸烟灰。眯起眼笑,眼神琢磨不定。就象看着利爪下的一只小绵羊儿。 “温小姐,我看你还是帮着锁锁仓算了,再说,你那几千万的钱,呵呵,在运作一只股票的时候,不过是九牛一毛,你想合作……恕我直言,这点资金量还不够。” 温雅是跟过大庄家大老板的,知道他们炒票都是几个大财团合作,进出动辄数亿资金,单大良并没说谎,便点头一叹,半嗔半嗲地道:“说的也是,如今行情不好,帮人锁锁仓,赚点小钱也好。单总可有什么好机会吗,可得帮小妹一把。” “呵呵,机会嘛,倒是有一个……”,单大良目光闪烁着,开始抛出他的诱饵,徐海生摇着酒杯,眼神直入杯底,沉醉地看着那血一样红的光影…… “张总,你是聪明人,悟性很高,我见过很多年轻人,却都没有你这样的远见,难得啊,坚持下去,你将来地成就不可限量!我们赢胜集团愿意与你这样的人建立长期合作伙伴关系。” 赢胜投资公司老总在笑说道:“至于搬来上海,我觉得你倒不必着急……,现如今是网络时代,在全球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愿意,你就是上海这个经济中心的参予者。” 他坐在35层大厦地办公室里,向落地窗外微微一挥手,..:.“就算在这里,又有多少人只是碌碌无为的在命运的车轮下匆匆而过?它的核心零件,未必一定要安在这儿,只要你是大脑,不管距四肢有多远,一样指挥它的行动。” 张胜微笑着说:“我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能与总会唔,迁至上海暂时只是一个想法。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总的支持、合作与指教,我想,这两天地会唔,一定会令我有极大的进步!” 张胜返回l省城时,是1210日星期五。温雅已经看了两天的盘,单大良透露了正在运作的那只钢铁股后,她并没有马上进货。 第194章 虽说她一直依赖于一些优势男人的帮助,其实自己并不擅于炒股,毕竟见多识广了,她也担心会被人坑掉。 老单说他们与人合作都在炒作一只钢铁股,可以让温雅替他们锁仓3000万,待拉升一倍之后,再公布重大;|.货,待跌至涨幅80%时,再由温雅出货。 因为是头一回合作,彼此还缺乏信任度,所以老单先付给她10%的保证金,也就是300,如果她进货时跌幅达到10%。有权先行斩仓,这样她也不赔。有了这个保证,对方地诚意已经十分明显了,所以温雅十分感激。 这几天,大盘仍在下跌,单总告诉温雅的那只钢铁股却很坚挺,一直拒绝下调,时不时的还会翻出红色,虽然涨幅不大,却能看出确有主力 金在里面运作。 温雅心里渐渐有了数。 今天周五,她不想再等了,因为与对方约好地是前天就开始进货,如果对方现在就发动行情,她再次踏空的话,那是谁也怨不到。 温雅开始进货了,资金地异常波动立即被徐海生察觉,他没有急着出货,而是安排人边抛边进,大单抛。小单进,股价掉多了就买几票再拉回来,好象蹓鱼一样。不但出了货,而且一直保证盘面是翻红地,出得非常巧妙。 当天收盘,这只股还是红盘,而且收盘价非常吉利,11.~ 周六的各种证券类报纸大多提到了这只钢铁股,换手率、股价地波动、成交量。分析大多认为有庄家在炒作,该股值得重点关注。 周一一开盘,看到报纸的一些散户便开始进货,温雅着急了,加大了扫货力度。她地三千万在周五就已经全部用光了,但是她很贪,和对方约定的是锁仓三千万,她仍按照以前跟着自己的大老板炒作时的方式透支吃货,按照31的比例。这一天她吃进4000的存货,当天这只钢铁股再度进入涨幅榜、换手率、成交量三个榜单。似乎印证了股评家们的分析:该股有庄家运作。 周二。温雅又进了2000万的货,货吃足了。周三。12月15日,大盘上涨,大盘成交量较前一日翻了一倍,温雅吃进的那只股票走势比大盘还好,涨幅5.6%,温雅进货才一天,账面上就赢利 看来这回真是找对人了,温雅心花怒放,她已经在想,如果单总那副色眯眯的样子真是对她有意,那么和他建立长期地、稳定的一种“友谊”也未尝不可。 她很美丽,看起来也很高贵,但是她就象是一株寄生吸附于其他植物的丝花,没有一个支撑,便无法维持她地生命。 象她这样的女孩,一旦击破那层尊严的障壁,她比任何人都脆弱,从这一点上来说,象小璐那样似一棵青青小草,从来不曾被男人捧上神圣祭坛的女孩,却比她的意志顽强一万倍。 然而,周四……,黑色星期四又来了。 一根阴线几乎把头一天的涨幅全部吃掉,温雅吃进的股票也不能幸免。周五,又是一根中阴线。 下周一,大盘加速下跌,多方几乎毫无招架之力,每天地最高点就是头一天的最低点,跟下楼梯似的。 她打电话给徐海生,徐海生一句话便把她堵了回来:“温小姐,我只是一个中间人,替你们拉拉线而已。这里边可没我什么事啊,不瞒你说,我的股票也套着呢。” 温雅再打电话给单大良,单大良苦笑连连:“我的大小姐,不是兄弟不努力啊,你也看到了,整个大盘都在跌,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温雅有点失控地喊了出来:“可是你说过,你们已经完全控盘了!” 单大良冷笑一声,说:“温小姐,你怎么这么幼稚?我们控盘了也不能在里边等死啊?现在是爹死妈嫁人,各人顾各人,我们割肉也是割得血淋淋的,能逃一分是一分呐。” “咔嚓”,电话无情地摞下了。 温雅的失控大喊让大户室的每个人都听到了,温雅脸色苍白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尔虞我诈,人心叵测,温雅终于知道不见刀光剑影的股市是如何地鲜血淋漓。 周二,跌! 周三,跌! 周四,刘经理脸色严肃地走到温雅面前,语气沉重地说:“温小姐,你赔的太多了,你透支了整整六千万,如果大盘再跌下去,我们营业部就要受到极大损失,所以……很抱歉,今天,你必须平仓。” 温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一动不动。 “温小姐……” “……” “好吧,依据透支协议,我们将代您清仓!”刘经理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等!”张胜拦住了他,他看看泥雕木塑似地温雅,对刘经理说:“刘总,依我判断,大盘加速下跌,至少也会有个反弹,能不能再宽宥温小姐几天,也许会柳暗花明,至少能让她少些损失。” 张胜现在是这家营业部地主要客户,刘总对他很客气,但是他无法答应这个要求,他面有难色地说:“张先生,我不是赶尽杀绝的小人,我也是食人俸禄,替人做事。今天就是我亲爹透支,我也只能平仓。” “刘总……” 张胜还想劝说,温小姐忽然幽幽地说:“平了吧,都平了吧,平了吧……平了吧……” 那声音,凄惨幽幽,如同鬼魂呜咽,听得张胜也是心中一惨,大户室里所有人都心生兔死狐悲之感,一时静如坟墓。 周五,大盘继续下跌。温雅一早跟游魂似地,还是来到大户室,往她的座位上一坐,痴痴地盯着电脑屏幕不言不动。 她已经爆仓了,还掉透支款后已一文不名,没有资格再进大户室。但是见她这种精神状态,刘经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她去。 新的一周,周一小跌,周二收了颗红十字星,周三大盘小阳线,周四大盘再收阳线,大盘企稳了,转机出现了。 收盘之后,温雅盯着电脑屏幕,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象打摆子似的浑身发抖。 旁边有个大户看出情形有异,顾不得她一向不与人交往的高傲,连忙迎上去问道:“温小姐,你怎么啦?” 温雅脸色潮红如血,她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盘面,突然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溅得电脑屏幕上全是鲜血,艳若桃花。这一天,是12月30日,99年的最后一个交易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5章-穿天杨 洪胖子走了,带着几十万残余资金,黯然离开大户室。 温小姐走了,婕然一身,唇边还带着凄艳的血。 新的一年来了。 2000年,是充满希望的一年。 1999年的结尾,那鱼钩般上翘的走|..慢牛漫漫登山路,萧条的股市重新有了春天的温暖,新的大户踌躇满志地走进来,继续憧憬着发财梦。 张胜在去年这场惨烈的战争中成了幸存者和获益者,但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大户们的起伏成败、悲欢离合,心中暗暗警醒,出道时的锋芒有所收敛。 洪胖子和温小姐先后的惨败,使他深受触动。他用父亲的身份证在一家银行悄悄办了一个银行账号,以后,每赚一笔钱,他都会把利润的5%打入这个秘密账号。 张胜的名气大噪,附着于他共同进退的资金越来越多。正如一个帝国最初也是一些小小的部落联盟。一群人为了赚钱渐渐向他身边汇聚,拿破仑称这种形式为“群英结党”。 资金量越来越庞大,张胜虽还不具备做庄的实力和经验,但是他每次出手,至少都会引起正在做庄的大户注意。为了让自己的投资行动更加隐秘,张胜开始用从上海学来的经验招兵买马了。 第一步,他开设了分析室、调研室等几个有不同侧重面的技术支撑部门,着手组建属于自己的智囊团; 第二步,他派人去乡下买了几百个身份证。然后在全城分属不同证券公司地各个证券交易所开设户头。 第三步,招收操盘手。高学历的一概不要,聪明机灵的一概不要,由这些人散布在不同的交易所,每次建仓或出局,他足不出户,只在工作室内发布指令,这些人就按他的命令买入或卖出。 为了避免操盘手坐轿子、搭顺风船建老鼠仓,这些人彼此之间并不认识。 也没有联系。他分批建仓或出货时会分别通知不同的操盘手,每个人接到命令的时间和批次不同,就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批接到指令的。让他买他也不知道这是大老板在建仓还是拉升之后稳定股价,自然也无从跟盘。 即便如此。他也非常小心,交给他们的电话只许用来接收指令,绝不许挪作他用。每个月会检查他们地话单话费。更绝的是,无论这些人表现好坏,从雇佣之日起就已悄悄决定,半年之后解聘再换一批,免得日久生事。 这种“击鼓传花”的方法,使他地资金运作保证了绝对的严密性,几百个账户精密组合,绝不重复,让你查不出、看不明。除了张氏工作室地核心人员,没人能掌握他是空仓还是满仓。是在出货,还是进货。 渐渐的,张胜的名气越来越响亮。他已经成了东北圈内一颗冉冉升起地新星,成为最早建立私募基金的一个风云人物。 徐海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他起步早,资金比张胜更加充足,旗下控制4000多个股票账号,徐氏基金旗证券公司质押融资、委托理财、银行贷款等方式,累计集中可用资金15亿以上,这虽不是他的钱,却赋予了他帝王般的权力。 第195章 风头正劲的张胜,和徐氏财团的徐海生,在业内人士眼中,已经是东北私募业的一字并肩王。 “小爱,给你的。”徐海生递给唐小爱一件礼物。 小爱拆开包装一看,欣喜地叫道:“lv!谢谢生哥!”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徐海生微微一笑,花点小钱让女人开心,他喜欢这种感觉。 唐小爱在徐海生脸上亲了一下,喜孜孜地拿着包包欣赏一番,然后拿过自己地包,把里边的东西换进去。 “嗯?这是什么?”一张纸片从包包里飘了出来,正好落实徐海生面前,徐海生把它捡了起来。 “北国证投张胜工作室……” “啊!”小爱有点慌了:“这名片随手塞进包包的,放到了夹层里,结果一直也没丢掉。” 徐海生双眼微眯,脸上还是带着轻松地微笑:“哦,慌张什么,呵呵,我又不是让青春拱得满脸痘痘的毛头小子,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地。” 他揽过小爱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在她腮上香了一下,问道:“这人我认识,也是省城证券行业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说说看,他怎么会送你名片的?” 徐海生拥资十亿,可不是张胜那种毛头小子能比得,眼见自己的金主儿神色坦然并无醋意,小爱才放心,说道:“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那是年前的事了。有一天他乘飞机去上海,那天我广播时说错话被扣了奖金,记的很清楚的,和他一齐去的还有一个男人。是他那个同伴……我看象跟班,下飞机时塞给我一张名片,说想结识我啊什么的……” “去上海,什么时候?” 小爱想了想,答道:“12月……中旬吧,应该就是那前 “12月中旬……”,徐海生沉吟起来:“他年底的时候)=什么呢?正是在那前后,他大举建仓,在最低点抄了个大底,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内幕?” 徐海生拍拍小爱的翘臀让她起来,然后蹙着眉在室中踱起步来。 最初,他根本没把张胜当成对手,但是张胜却很快在股市里站住了脚,现在张胜旗下指挥的资金还不及他的三分之一,为什么被东三省圈内的人士拿来和他相提并论,称为一字并肩王?因为他自入市以来这几仗打得太漂亮。简直如有神助! 消息通过他所在地营业部大户室传播开来后,对他先后几次关键时刻的敏锐感觉,谁不赞不绝口? 张胜是天生适合吃这口饭,还是幕后有什么高人操纵?他去上海,带着一个男人,当然不会是去旅游,尤其是年末的这个当口儿,他去做什么? 徐海生越想越觉蹊跷,曾经在他眼中不屑一顾的小人物现在快要和他平起平座了。两个人还曾经有过一番恩怨,他现在不会不知道徐氏财团的负责人就是我,可是他从来没有找过我。甚至打个电话唾骂我不够朋友。捉磨不透才可怕呀……,徐海生从心底感到一种强大的压力。 “看来。我一直以来都太轻视张胜这个人了,要打败对手,就要了解对手……” “生哥。你怎么了?”唐小爱见他忽然沉思不语,忍不住问道。 徐海生一惊醒来,换上一副笑脸道:“喔,没什么,我给你选的这个包包喜欢么?” 唐小爱喜孜孜地道:“当然啦!”她顿了顿,又说:“只是……这包好贵……” 徐海生笑起来:“贵又如何?这 ……值!哈哈哈哈……” 也许是接受了99年股市大起大落的教训,2000的行情是稳打稳扎步步盘升地,这样的慢牛行情是长庄短差两相宜,张胜现在招揽了一批高手,操作这样的慢牛行情游刃有余。于是张胜便腾出精力成立了一个特别投资部,着手开始研究期货。 他现在因为部门不断扩张,因此搬出了证券营业部大户室。就在旁边租了上下两层地楼房,虽然仍打着工作室的招牌。事实上已经形同一支私募资金地总部了。 特别投资部都是他带过来的老人,包括最得心应手的老部下洛菲。新招募地人都留在大户室那边,其中发现特别出色的人才,证实了他们的能力后才会调过来成为核心部门的工作人员。 “啊,诸位仁兄仁姐、贤弟贤妹,桶装水已经用光~~了,哪位施以援手,去换上一换呐?”刘斌鸿拱着手,念着道白说道。 刘斌鸿近一米八的个头,浓密的自来卷黑发,浓眉俊眼,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他做过红马甲,后来认为在私募发展更有前途,便辞职应聘,成为张胜旗下一员大将。 洛菲正在纸上勾勒着一副k线图,听见他说,把眼白了他一下,嗔道:“数你喝的多,跟饮牛似的,你不换谁换。” 刘斌鸿嘿嘿地笑:“我说大小姐,哪回不是我换呐?我换的次数够多了。唉呀,眼瞅着这就变成三个和尚没水吃了,我不动手还没人动手了,你老人家就挨着饮水机,就不能换一桶?” 洛菲扮个鬼脸:“不好意思,动手动脚是男人地事,女人只用眼神。” 刘斌鸿立即配合着抱起肚子:“我呕……” “哟,几个月啦?”洛菲捂嘴直笑。 “这得问你呀,我怎么知道?” 洛菲顿时瞪起眼睛:“怎么着,给你脸了是不?” “嗯呐,给我点阳光我就腐烂。” “德性!” 张胜站起来笑道:“喂喂喂,我养着你们可不是打嘴仗的,赶快研究期货动向,我可不想第一仗就失利。” 洛菲不依不饶地道:“张总,你看他嘛,谁的便宜都占。” 张胜笑着说:“好啦好啦,你别跟地球人一般见识。喂,小刘,你长那么大个子干什么吃地,换水!” 申斋良忙走过去说:“老总,我来吧,我来吧。” 洛菲有了后台,冲着刘鸿斌得意地笑。 刘鸿斌见张胜已经出去了,不服气地冲洛菲一瞪眼:“哼,我是好男不跟女斗!还得意呢,老总叫你别跟地球人一般见识,啥意思你不明白啊?” “啥意思?你看,果然火星人,这意思地球人都知道,哈哈哈……” 张胜出去,是到旁边的股票大厅转转。他在办公室里,通过电脑网络可以随时调看股票行情,而且能够看到一些普通散户看不到地数据。但是他仍喜欢逛交易大厅,站在普通散户中间,体会他们的喜怒哀乐,他觉得,在那里,才能最直觉的感受到一些东西。 自从年后,行情一直是盘升状态,股民逐渐增多,神态也很悠闲,大厅里没有什么扣人心弦的紧张气氛。 张胜转了一圈了,忽地见到柱子旁站着一个穿无袖汗衫的男子,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链子,嘴里叼着一根烟,烟灰已经长长的一截,仍是一动不动,他双眉微微皱着,很有《国产凌凌漆》里周星驰甫一出场的气派。 张胜看得好笑,凑到他跟前,看了看前边大盘,问道:“兄弟,买的什么股啊?” “妈拉个巴子的我买什么股啊老子天生手气背啊,我就靠了,天天这么涨我是买啥啥赔啥,真***就邪兴了。”这人叼着烟头一阵嘟囔,烟灰簌簌而落,一句话说完,张胜一个字没听懂。 那人说完把烟头一吐,瞪了张胜一眼:“瞅啥,有啥好看的,没见过股东啊?” 这时,刘经理正好在大厅经过,一见张胜连忙迎上来,笑容可掬地敬烟,陪笑说话,过了一会,他上楼去了,那人上下打量着张胜又凑过来。他这一转正了身子,张胜瞅见他的胸口纹着一只青色的狼头,栩栩如生,增添几分狠气。 “嘿,我说哥们,这儿的经理对你都挺客气啊,你什么来头啊,兄弟辛一锋,就混这一片的,你帮兄弟选只股看看?” 张胜呵呵一笑:“你老兄原来买的什么呀?” “我买过海虹控股。后来换了世纪星源,前两天刚买进珠江实业。” “喔,都不错啊,这阵子都有行情嘛,尤其是海虹控股,恭喜你呀,赚了多少?” “我赚……我赚……我赚个屁啊,全赔啦!” “怎么会?你多钱买的呀?” 听了辛一锋报上的价位,张胜也无语了,这人真是极品,全是最高价位进货,帮人接下最后一块烧饼,多么无私的绿林好汉啊。 “咋了哥们,瞅你象个能人啊,帮着选只股?” “咳,要我说,你不该进这一行啊。 ” 辛一锋一拍大腿:“嗨,我现在知道了,可我不甘心啊,我要走也得回了本走,我赚俩钱容易吗我,那全是打打杀杀的血汗钱呐。” 张胜一听吓了一跳,那人说:“哥们,帮着选一个吧。” “好吧,”张胜觉得好笑,拍拍他肩膀说:“就一次啊,回本走人。你买深科技吧。” “啥时候买?” “现在!” “啥时候卖呀?” “够本就出吧,涨30%该差不多你回本了。” “嘿嘿,真的,那我还能多拿些时候不?我能赚多少?” 张胜:“……” “你啥表情啊大哥。” “唉,古人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辛一锋:“……” 张胜告诉他一个消息,便转身离开了。有时,发发善心,很有一种江湖好汉路见不平的快感。当然,这种奢侈的享受也只有处于他这种地位的人才有资格享受。现在,有些股民的喜怒哀乐甚至可以由他来操纵,小树茁壮穿天杨,他现在可是东北私募界最年轻的王。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6章-都说初恋如烟花 周日,张胜回了家。 第196章 弟弟张清的女儿一岁多了,一家人已经搬回自己的住处,这里只剩下了老俩口儿。老夫妻一到周日就包饺子,这是家里多少年的习惯了。 张胜很喜欢吃自家的饺子,他觉得任何一家大酒店的水饺,都没有自家包的味儿香。不过以前张胜吃饺子家里得单独给他包一份,因以前家里只要包饺子就是半碗肥肉块倒进馅里,而张胜不吃肥肉。这些年老俩口也改了习惯,已经不吃肥肉了,倒不必多费一番事。 吃着水饺,唠着家常,老太太忧心忡忡地又唠起了他的终身大事。 “我说老大啊,你和小璐那事,都过去一年多了,我也不说啥了。唉,弄得这孩子跟我直见外,搬走都不跟我一声。现在,你老大不小的了,已经29了,我们老俩口还能活多少年?你不能让我们俩见不到自己的亲孙子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才能考虑?” “妈……”,张胜脸露窘色。 张父叹了口气,说:“儿子,以前我从来不说,你大了,一些事不用我们操心。不过说起来,你这岁数是差不多了,就说是先立业后成家吧,现在也该成个家了,你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老爸轻易不掺和这事,偶尔说一回,那话的份量在心里就要重得多,张胜不敢再言语了。 张母瞟了他一眼。说:“不管怎么着,你得给我们老俩口儿找个儿媳妇回来。你看着办吧,如果三个月内还没信儿,那我就托老邻居和你爸的老战友们帮我张罗。” 张胜苦着脸道:“妈,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了?” 张母生气地道:“怎么叫突然说呢?我都说了几年了,你眼看着就奔三十地人了,这男人要是不结婚,他就是八十了,瞅着也是吊儿浪当不务正业。” “好好好好。妈别生气,吃饭吃饭,我找。我找还不成吗?”张胜苦笑着说。 “好,这可你说的。给你三个月期限。你得给我们领回个儿媳妇来。”张母可逮着这句话了,兴奋地说。 张胜苦着脸道:“妈呀……,用不着这么急吧。找对象那也得有合适的呀,我哪能说三月就三月,保证跟你领个大闺女回来呀?” “怎么不能,就你现在这能耐,我还不信了,找对象有啥难的?和你从小一块长大的二老肥,对象处了半年就结婚了,结婚六个月大胖小子都生了,你还不如二老肥?” 张胜一个饺子咬了一半,嘴里象含着口黄莲。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娘。 张父把盘子往他跟着一推:“好了好了,吃饭吧,就这么定了。” 张胜一见这回爸妈达成了统一战线。知道说也没用,便聪明地不再接话了。其实他心里倒想把钟情给领回家。但是钟情说的对,他冷静下来想了想,也知道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出身,一辈子也没听说过那么惊世骇俗的事儿。一旦他们从那些喜好八卦的婆婆大娘们嘴里听说了钟情地过去,摸清了钟情的底,那还不天塌地陷了?老人家再怎么开明,也怕成为别人的笑柄,怕走出家门被人捅脊梁骨呀。 父母要求地这事,他会说给钟情听的,钟情如果现在或有一天想离开他,他决不怨尤,如果钟情愿意留在他身边,那么他无论娶妻为谁,都不会弃钟情于不顾地。制度、律条,都去***蛋;千夫所指、为人诟病又奈我何?怎么活都是这一辈子,不能娶钟情已是亏欠了她,决不能再负他。张胜暗暗打算着,由着老两口在那安排。 “对了,胜子啊,听说你姑病了,吃完饭我和你爸要去你姑家看看,你替我去慈恩寺上个香去。” “上香?哪天你再去不成吗?” “你这孩子,菩萨面前许下的愿,那能随便推?得罪了菩萨可不得了。” 张胜一听,想起这是自己入狱后母亲在佛前许下地愿,只要他平安出狱,年年三月五号,都会去佛前顶礼膜拜,烧香敬佛,不管菩萨灵不灵,这是慈母爱子的一片心意。去拜拜也好,求佛祖保佑爸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也算报答父母慈恩的一片心意,张胜不敢玩笑,恭敬地应了一声。 饭后,张胜开车先送爸妈去姑妈家。他现在买了辆帕萨特做为自用车,出行很方便。到了姑妈家,问过了姑妈的病情,一番寒暄之后,张胜便出了门,把车驶向城东的慈恩寺。 临下楼时,还被张母追到门口提醒,顺便在寺里替姑妈烧柱香,求菩萨保佑她早日康复。 慈恩寺里,郑小璐正在佛前长跪,双手合什,静静祈祷。很多年来,她就喜欢在心里跟自己说话,向幻想中的神祇诉说心事,现在,她越来越需要一种精神寄托。在佛前,她的心灵很恬静,就象舒缓流动的泉水,让她的灵魂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 “施主,求支签吧。”一个和尚见她态度十分虔诚,举着签筒迎上前来。 庙里冷清,不年不节地,来上香的人少,和尚也清苦,解支签能赚点小钱。郑小璐不好让这僧人失望,便苦笑一声接过了签筒。 “求些什么呢?”郑小璐有些怅然。 “施主,无心胜过有心。” 郑小璐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再想个目标,随意地摇起了签筒。 “吧嗒”,一枝签落在地上,郑小璐捡了起来。只见签文上是四句话:“婚姻原是前生修,何必劳心勤意求,织女未逢七月七,牛郎依旧还牵牛。” “施主,贫僧来为你解签吧。” 郑小璐摇摇头,摸出两块钱来交给和尚,双手合什施了一礼,轻轻地道:“谢谢师傅”,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张胜开车赶到慈恩寺门口。停好车子向庙里走去。走到庙门前时,忽地看到前边路上有位姑娘正独自行去,那背影特别的眼熟。他心里想着。脚下却未停,仍向庙里走去。走到院子里地巨大香炉前时,忽地站住身子,仔细想了想。转身又向庙门外跑去。 前方路上行人寥寥,已经不见那个身穿蓝色衬衫、格纹筒裙地女孩了,张胜有点心神不宁,犹豫着想回庙里去,躇踌片刻,终于还是拔腿向那女孩消失地方向追了下去。 这一片儿头几年张胜来过,那时这里还是一片平房区,现在也建成了一幢幢普通的住宅楼,看样子许多房子刚刚落成不久。这一片儿地处偏僻,没有什么高档住宅区。所谓的小区也没有围墙阻隔,一幢幢走过去楼群间的通道 然,这里有小商小贩。有蹓弯的老人,就是没见到孩。 又追过去两幢楼。忽地见到一处楼门口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孩背对着他,衣着体态正是方才所见的女子,张胜急忙走了过去。 “我把孩子交给你,你是怎么看的,唵?我昨儿晚上才看到,我家孩子脖子上被抓了三道,血赤忽啦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他妈地还当阿姨呢,今天你得给我说道说道。” “魏大哥,您别生气。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你家小辫儿和其他小朋友闹着玩,不小心被人抓了几道指印,其实就是三道浅浅的划痕,我当时看到批评了那孩子,给小辫儿也抹了碘酒,没有大事地。真是对不起了。” “你少跟我扯这个,”那男人逾加蛮横起来:“我魏武的女儿,全家老小谁都不舍得碰一下,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千小心万小心地,到了你这儿受了伤了,那要是留下疤痢,长大了好长对象吗,不行,你得赔钱。” 那女孩哀求道:“大哥……” “叫啥也没用,你不赔钱这事没完,我搅得你这幼儿园开不下去!” “大哥……,那……得赔多少?” “你看着给呗。” “那……那我赔一百成吗?” “一百?你打发叫花子呐?没个三千五千的这事没完!” 姑娘一听急了:“大哥,你……你这不是讹人吗?” “谁他妈讹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告诉你,老子不差钱,我就是要个说法。你给不给?”魏武说着,一把扯住了姑娘地胳膊。 张胜在后边已经看清了那姑娘的相貌,正是悄然消失许久的小璐,眼见她被人如此欺负,张胜一股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他一个箭步跃过去,抓住魏武的手腕,喝道:“放手!” 魏武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张胜这小伙儿长得虽精神,看体形却没他魁梧,顿时又满脸狂态:“哟嗬,这谁裤裆没系好,把你给露出来了,你要耍横是吧?就怕你不是个儿,我女儿在她幼儿院出的事,她不负责谁负责。” 这人整个就一地痞无赖,张胜气得火冒三丈,他一下攥紧了拳头,小璐这时也看清了是他。她不知道张胜怎么找了来,魏武个子虽不如张胜高,却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她怕张胜吃亏,连忙上前拉住他,低声说:“别,别打架。魏大哥家的孩子确实在我那儿受的伤,哪能打人家孩子家长……” 张胜一听忍了忍怒火,冷冷问道:“你说吧,多少钱?” “三……五……五千!”魏武瞪了瞪眼以壮声势。 这时,一个叼着烟卷穿黑色罩衫的汉子晃着膀子从楼洞里出来,一见两个男人互相攥着对手腕,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噗哧”一下乐了:“好哎嘿!这刚出门,就看了一套全武行,我说你俩啥毛病啊,这么瞪能瞪出个屁啊,动手啊!” 张胜看了眼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看客,这一看。两个人都是一愣,那人满脸惊讶惊喜,连连道:“哎呀呀,是你呀大哥,你……也住这儿?” 第197章 张胜正没好气,冷冷地道:“不是,我来这儿看……看我妹妹。” 原来,那人正是上周在证券营业部里被张胜指点过地那个辛一锋。他一见是张胜,忙点头哈腰地笑:“大哥。来看朋友?哈哈哈,我来看我妈地,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呃……你们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胜看了魏武一眼,冷笑道:“我妹妹开幼儿园的。他家孩子被别地孩子挠了一下,来讹人呢。” “我讹你妈……”,魏武一听张嘴就骂。他一拧张胜手腕,正想再施淫威,“砰”地一下,下巴上挨了一记冲天炮,打得他松开张胜趔趔趄趄退了几步。 “哎,你干什……”魏武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金光灿烂的大嘴巴,脸上顿时映出“五根金条”。 “你……” “啪!”又是一个大嘴巴。 辛一锋不见得比他魁梧,但是他动手打人地时候,眼神十分凶狠。面部表情非常狰狞,魏武只是无赖,辛一锋却是不折不扣的流氓。这几巴掌下去。打得他气焰顿消,知道碰上比他狠得了。嗫嚅着竟不敢说话。 “要钱?要钱买棺材啊?‘五毛够不够’,不够我再加‘一角’!” 辛一锋飞起一脚踹在魏武的小肚子上,魏武闷哼一声,满脸痛色。 “够不孙子!不够爷爷再送你点零花钱!”辛一锋拳打脚踢,打得魏武狼狈不已。恶人还须恶人磨,那无赖敢跟守法知礼的正经人家撒波,在真正的流氓面前却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这位大哥,你别打了。”小璐涨红着脸上前拦阻,魏武趁机逃之夭夭。辛一锋指着他望风而逃地背影骂道:“告诉你,孙子,老子再见你找这小妹儿麻烦,打折你那双兔子腿!真他妈操蛋!” 辛一锋打跑了那个无赖家长,马上颠儿颠儿地跑回来,陪笑道:“大哥,敢情咱们两家还邻居呢,你放心吧,有啥事儿跟我说,那种只会欺负老实人的小瘪三不好使,我一个打他八个。啊,这就是咱小妹儿啊,长得真水灵。” 张胜听这自来熟的哥们说话,只觉啼笑皆非,两人唠了一会儿,辛一锋换了张胜指点给他地股票,果然把本赚回来了,他听了张胜的劝,把股票卖了,可这一来他地心眼又活络了,整天在那转悠,想着碰上张胜这个能人,再让他指点一番。 张胜听了他吞吞吐吐的话,心里有点好笑。只是人家今天帮了他忙,不好回绝,便告诉他两只自己比较看好的股票和大致地出货位,然后又很严肃地劝他注意风险,小赚一笔从此远离,象他这样自己不用心琢磨的人不适合在股市发展。 辛一锋讨了个明牌,一时心花怒放,只是连声道谢,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最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张胜回头看小璐,小璐有点不敢与他相对,悄悄地低下了头:“进……进屋说吧”,她抹拾着脚尖,有点忸怩地说。 张胜叹了口气,跟着她进了楼洞。小璐的家就在一楼,是她租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非常简单,有许多小凳子,长条桌和小黑板,却没有床。小璐的床铺都放在壁柜里,晚上把小凳子并成一张床,就和小雨睡在上面。 他们进屋的时候,小雨正乖巧地一个人在屋里写字。今天是星期天,这个家庭幼儿园不开门,平时营业时还有两个本地的姑娘和她搭伙经营的。 经过询问,张胜这时才知道她并没有嫁人,善良地她在柳大哥去世后,勇敢地承担起为他 儿的责任。而这一误,使双方再度阴差阳错,一别 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张胜心中一惨:“小璐,你……,花店开不下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张不开嘴。” 张胜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小璐目光一阵游移,悄然别开了去。 张胜心里有些凄凉,小璐对他还有感情,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么长时间。那种感情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她看着他时,有些惧怕、有些逃避,而隐伏其下地,却是关怀和亲情,一种孺慕似的感情。 炽烈地爱不会永远燃烧,哪怕是最倾心相恋的爱人,天长日久,最初的热恋也会变成淡淡隽永的一种情感,彼此熟悉了对方的存在。就象生来使然的一种存在。而这种爱一旦没有结果,彼此又没有怨恨,那么就会悄悄转化成一种特别的感情。介于亲情与友情之间。 看到这种眼神,张胜心里既无奈又酸楚。一直以来,两个人之间走得太远太远了。既便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们还能回头么?经历了如此多的坎坷是非。两个人的心都累了,爱地疲劳,让情火已经不能再象初恋时那般炽烈燃烧。重拾的爱,没有焚天灭地的热量,那曾经历地两人,又如何抚往追今? 小雨很懂事,穷人家的孩子总是能过早地体会到人间冷暖,世事无常。她认真的写着字,只会偷偷用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这个让她地妈妈忧伤起来的叔叔。 小璐象一株含羞草,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感情。即便热恋时,她也不会纵情奔放,何况是今时今日?两人对坐良久无言。过了好长时间,小璐才轻轻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替妈来上香。” “哦……”。小璐的眼神一阵迷惘,记得当时张胜犹在狱中,是她陪着张胜的妈妈来到慈恩寺。就是那时,伯母在佛前许了愿。而第一次走进佛堂,是与张胜结伴同来的,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却是在昨天的梦里,想起来好遥远,雾里云烟一般缥缈。 “她……她还好吧?”小璐迟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问。 “哪有什么她,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快活的很呐,哈哈。” 张胜神经质地笑了几声,突然说:“我妈说,我的岁数老大不小了,和我爸商量一番,逼我早点成家。” “嗯……,你……你是该成家了,明年,你都30岁了。”小璐看着自己的脚尖说。 “我妈说,让我三个月内给她找个儿媳妇回去。” 小璐吃惊地抬起头,一碰上张胜地眼神,攸又垂下眼帘,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张胜见了她的反应,突地身心俱疲,说不出的倦淡。 人生这座山,他还在攀登。回头看时,昨日花非花,今朝雾非雾,物是人非事事休,该凋谢地却已经谢了,他想返身回去再种一个花园,口袋里却没了种子,于是那种热切便也淡了。 都说初恋如烟花,最为璀璨的美丽,只凝于那绽放地一瞬,而后便是淡淡的消亡。很多时候你心里还能记得最初的美丽,但却永远回不到那绽放的瞬间。 无力感,从头顶蔓延到脚顶,张胜一时意兴阑珊。 “菲菲、斋良,你们过来一下。”张胜拉开他私人办公室的门,朝外边喊了一声,然后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洛菲蹦蹦跳跳地走过去,笑嘻嘻地拱手道:“得令,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申斋良则是比较随意地走到张胜面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有点亲切,又带点恭敬的笑。 这个特资部的成员大多是年轻人,大家相处气氛十分融洽,平时都喜欢互相开个玩笑。张胜也喜欢他们这样,一个和谐的、轻松自由的氛围,是有助于加强一个团队的凝聚力的。所以洛菲对他貌似不恭而亲切的玩笑,他也从不反对。 张胜头也不抬地说:“把门关上!” 申斋良忙赶上一步把门带好。张胜刷刷刷地开出一张支票,递到申斋良手里:“你们两个帮我做件事,要保密,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就好,绝对不许让第三人知道。” 洛菲和申斋良对视一眼,神色郑重起来,忙点了点头。 张胜道:“斋良,你到东城慈恩寺附近看看,找个合适的地方,建一个上规模的幼儿园。那一带刚刚开发建设成住宅小区,配套设施不全,我看过了,还没有一家象样的幼儿园。” 洛菲心里的紧张一扫而空,张口结舌地道:“不是吧老板……,你有钱没处花了呀,开幼儿园能赚多少钱?要竞争爱心大使呀你。” 张胜笑笑,又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郑小璐的名字、年纪、当初住过的孤儿院:“基建上的事由斋良全程负责,不用你操心,不过建成之后的前期管理工作你要帮着过问一下。这所幼儿园的房产、物产全部落到这个女孩名下,相关手续你来办。” “郑小璐?是个漂亮女孩吧?”洛菲接过纸条看看,满脸狐疑,似笑非笑地道:“老板,她是你什么人?你不会是……在玩金屋藏娇的把戏吧?” 张胜把脸一板,佯怒道:“哪那么多废话,再敢啰嗦,我就把你雪柜藏尸!” 洛菲吐了吐舌头:“杀人灭口呀你?好好好,小的马上去办。” “等等!” “大人还有何吩咐?” “严格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投资兴建的……” 洛菲涎着脸笑:“那我说是我投资兴建的好了。” 张胜瞪了她一眼,然后对申斋良说:“你现在就去办吧。这件事很重要,你要多上心!” “老板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申斋良下着保证,为老板把这么私秘的事交给自己来办而感到兴奋不已。这个女孩不用多说,肯定是老板极宠爱的女人,这事办好了,自己在老板心里的地位必定连上几个台阶。 洛菲见申斋良转身走了,正要跟着出去,张胜喊住她,说:“等等,我还有话交待。” “大人请讲。” 第198章 张胜沉思片刻,慢慢说道:“你去她小时候住的那个孤儿园,查到她所有的亲属关系,然后委托私人侦探社把这些人调查清楚。我需要从这些关系里,找一个合适的‘孤寡老人’或者曾经‘欠了她了父母人情的人’,做她的‘财产馈赠人’,这个人如果不存在,你就制造一个出来,懂么?” “……懂了!” 洛菲深深地瞥了张胜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费尽心思,如此怜花,真是难为了他!”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7章-送上门来 今年的股市行情是慢牛行走势,要从中赚取更大利润,除了做波段,更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做庄。 徐海生已经有资格做一些中小盘股票的庄家了,他就在用坐庄的手法扩大着自己的财富。 徐海生操纵股价的手法非常老道狠辣,洗盘期间,他经常动用大批小账户挂出卖单,让跟庄者感到主力在出货,同时又用其他小账户不停买单,不仅吃掉自己账户抛出的股票,还接走了那些不坚定的投资者筹码。 在快速拉升期间,他经常用非常凌厉的砸盘手法来洗盘,这种洗盘方法不但最大限度地减少了跟风盘,而且当他在高位抛货时,适应了这位庄家洗盘手法的散户已经麻痹了,仍然一厢情愿地把出货砸盘当成洗盘,等到恍然大悟时,眼看着一跌不回头的股价,他们除了割成一身排骨,绝无第二条路走。 徐海生的野心越来越大,为了能操纵更多的资金,他的投资公司参股新盛证券,建立休戚与共的利益关系后,违法挪用新盛证券公司客户存放的保证金参予炒股。 此时,张胜开始涉足期货。那时大陆资本市场还没有权证这种产品,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比股票更赚钱,那就只有期货了。张胜知道,他的对手徐海生不是笨蛋,要打败这个人并不容易,他在不断壮大自己的同时,徐海生也在壮大。 两个人搏奕的战场是资本市场,这个战场上有无数的对手,当他们两个还不能脱颖而出,成为其中的佼佼者时,他们之间就不会发挥直接的战斗。这时,他们之间的较量,就体现在谁能斩杀更多的敌人、谁能吸纳更大的力量。直到有一天,他们成为统帅级的人物。才有可能让其他地参予者都成为看客。来看他们之间地一场殊死搏杀。 现在他要追上徐海生,要拥有和他一样庞大的力量,那就必须得找到比徐海生更快捷更迅速的敛财途径,目前来看,这个途径只有期货。 期货市场的收益远远大于股市,风险亦然。张胜虽然事先做过详细调查和准备,仍是慎之又慎。他严格规定。投向期货市场的资金最多只能占全部资金的20%,未经他本人允许,绝对不许超过这个限度。由于准备工作充份,手下几名操盘手都是经验老道的证券精英,他进入期货市场后地几笔运作斩获不小,这令他大为得意, 这天,刚刚抛掉几笔大豆和白糖。赚了两百多万,张胜高兴地说:“诸位同仁辛苦,今晚我请客,咱们到‘香味居’喝酒唱歌去!” 几位特资部地成员一听顿时欢呼不已。 张胜又对吴忠兴说:“老吴,这两笔操作,你的手法很老道,目光也很准,这个月你的奖金我再加五万。” “谢谢老板!”老吴一听乐了。 老吴叫吴忠兴,从大户室那边调过来还不到两个月。他对股票证券期货均有涉猎,操盘经验丰富,被张胜慧眼识英雄给调了过来,果然。刚到特资部便接连打了几次胜仗。给张胜赚回了大把的钞票。 “大妈,你多拿那么多奖金。今天老板请,明天可要换你请。”刘鸿斌笑着起哄。 老吴好脾气地笑:“好好好,我请,我请。” 老吴是特资部岁数最大的人,今年四十出头,个头不高,长得白白净净慈眉善目,颌下刮得干干净净的,走路时两条大腿总喜欢夹着,那步伐就有点娘们儿了,所以特资部的几个人都开笑玩地叫他大妈,老吴脾气好,也不生气。 张胜正看着他们打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里边一个惊喜的女孩声音叫道:“哇!你居然还在!我还以为你从人间消失了呢。” 张胜怔了怔,迟疑道:“你……哪位啊?小姐,你是不是打错了?” “没良心啊没良心,说忘就忘了,以前陪我看月亮地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居然问人家是哪位。”电话时的女孩玩笑开到一半,自己先“咭咭”地笑起来。 “我……我……我的老天!”张胜半张着嘴,叼在嘴唇上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到了桌子上:“手机妹妹!你还说我,我才以为你消失了,你自己说,有多久没有打过我的电话了?” 他一边说一边兴奋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曾经的密友在他以为已经失去联络的时候,突然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令张胜着实喜出望外,特资部地几个人奇怪地看着忘形的大老板走进里屋,不知道他叫的“手机妹妹”是何方高人。以前还从未见过老板这么失态呢。 洛菲蹙了蹙眉,喃喃道:“咱们大老板好花心喔,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呀?” 刘斌鸿捏着假嗓小声唱京剧:“我家的~~妹妹数不清,没有需要不登门……” 洛菲和他对面桌,听见他唱抓起个纸团便丢了过去,刘斌鸿拿起报纸便挡了开去,然后向她扮个鬼脸。 张胜办公室里。 “你怎么那么久不露面?” 张胜和手机妹妹同时问出这句话,不禁一齐笑出声来。 原来,张胜入狱后,秦若男打过几次电话都不见人接,慢慢地也就淡了。而张胜出狱后,秦若男正好出国去探望妹妹,张胜往回打电话同样无法打通,以后他投入股市成了弄潮儿,秦若男回国之后既要忙家里又要忙工作,都不曾想过再打个电话试试。 今天秦若男清理手机话簿,看到这个久违地电话号码,想删又有些舍不得,便尝试地打了一次,想不到真的打通了。 两个人虽然都以为和对方从未谋面,但是两人深夜谈心,向对方叙说过内心最深处地烦恼和忧愁,那种心灵的亲近感很容易打破时间形成的隔阂。很快,两个人重新熟络起来。 张胜没有说起自己入狱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那种事毕竟不甚光彩。秦若男也没有提起是去看妹妹才失去了联络。她和妹妹感情极好。从英国回来后。她连续几个月情绪低落,现在想起妹妹毫无起色的病情,想起妹妹可能要一辈子缠绵病榻,她还会黯然神伤,她不想触及心中的痛。 两个人都编了个理由,“张老板因为生病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女律师到外地经过一桩大案”。解决了失去联络的理由。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着。尽管隔了一年时光,张胜觉得对方地声音还是很熟悉,很亲切,他忽然说:“喂,手机妹妹。” “嗯?” “我们见个面好不好?” “……” “怎么,不愿意?” —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有种神秘感,而且和对方说话不需要什么拘束,什么都敢说。都能说。一旦见了面,彼此认识了,可能……就会象普通朋友一样,会因为认识而给自己加了一层约束。” 张胜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呀。光听你地声音,我就可以想,把你想象成一个温柔可人、美丽大方的姑娘。真要见了面,一看是个呆板的、丑丑的小姑娘,只怕要满地找眼镜了。” “嘁!我有那么差劲儿吗?” 张胜忍着笑说:“那就见见!” “拉倒吧。我不上你当!” 张胜笑了:“说真的呢,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么久的朋友,不见一次。心里总算花开无果似地。空落落地。” 秦若男听着也不禁意动,犹豫片刻。她心头怦怦跳着,问道:“那……真要见啊?” “嗯!” “我……可挺难看的……” 张胜犹豫了,心想:“还是不要打破心中的美好幻像吧?” “嘁!”秦若男一声冷笑:“一听我丑,打退堂鼓了?” 张胜忙说:“哪能啊,我是怕你自卑,正想怎么安慰你。其实吧,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秦若男“噗哧”一声乐了:“行了行了,你们男人都这样,口是心非的,说吧,什么时候?” “嗯……,今晚我有应酬,明晚吧,我请你吃饭,好吗?” “好啊,什么地方?” “玫瑰大酒店吧,晚上七点左右你赶到吧,我订了包间给你打电话,你直接上来就好。” “好!” 太平镇路口,警察突然多了起来,还设了路障。 正在赶集的人和从集市上出来的人因为要被检查,所以路堵得厉害,搞得许多人怨声载道。 一个穿着黑裤白褂的中年汉子随着人流向前缓慢地移动,看看远处设下地关卡,他机警地四下观察着,忽然趁人不注意,向路旁一闪,遁入了一人多高的玉米地。他身边只有些普通的过路人,见到了也以为是下去解手,根本没人在意。 此时,秦若男被刘队叫到了办公室。 刘队神情严肃地说:“小秦,现在城里城外主要干道都设了关卡,正在抓捕一名犯人。这个犯人在本市有个关系很密切的朋友,你做事稳事、为人机警,所以我把这件事交给你,你带几个人,密切监视这个犯人的朋友,如果这个通缉犯人出现,就立即逮捕。” 第199章 “是!”秦若男“啪”地一个立正,接受了命令。 “你是头一次独自带队,我让老马跟着你,他马上就会回队,老马经验丰富,你多听他的意见。” 老马是刑警队的一个主任科员,资历较老,秦若男应了一声,又问:“刘队,我刚才回来时,已经看到路上设卡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队神色凝重地说:“辛庄劳改农场出事了,两伙犯人斗殴,其中一伙犯人的老大甄子明把另一伙犯人的大哥老刀给捅死了,然后趁乱逃出了劳改队。这个犯人有人命在身,而且还抢了劳改队干事地一把手枪,枪里有8子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所以,如果情况危急,你可以便宜行事,将其击毙。” “是,他的朋友是什么人?” 刘队冷冷一笑。说:“是我们的一位老朋友!”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秦若男:“资料都在这里。劳改队地一个犯人被提审时交待说,这个甄哥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好哥们在本市,据说他和姓刀地犯人之间结怨,也是因为这个人。我们曾经提审过他,为了逃避审讯,他还非礼过你。” 秦若男愕然张大了眼睛:“张……张……张胜!” 刘队赞许地道:“你地记忆力果然非凡,不错。就是他。现在他混得很不错啊。是一家证券公司地超级大户,社会关系非常复杂,甄子明身无分文,无路可走,很有可能来投靠他。这个张胜的资料我已经全调查清楚了,都在这个口袋里,你回去好好看看,马上对他实施监控。” 秦若男正望着从文件袋中抽出的照片发呆。听到刘队的话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心情悾忡地向外走去。 “目标离开办公室,驾驶一辆帕萨特,只有一个人。” “好,一组跟上。” “目标进入金星商业大厦。” “跟上去,小心一点。”秦若兰说完,和老马对视一眼,心情都有点紧张。除了头一次带队执行任务,她还掺杂着对张胜的个人感情。所以心里很是矛盾。如果张胜真是和那个逃犯在取得联系,她别无选择,只能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目标买了一件东西,现在离开大厦……” “目标进入玫瑰大酒店。” “哎呀!”秦若男惊叫一声。老马诧异地问:“小秦。怎么了?” “哦,没什么。各组注意,选择有利地形,监控目标行动。这里人员很多,逃犯随身携有手枪,如与目标接触,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贸然行动,以免误伤无辜。” 秦若男说完,对老马道:“走,我们进去。” 车子停好,两个人匆匆走进了酒店。 下午这件案子太急,加上监控对象又是她很熟悉的人,心情很是复杂,忙碌之下,忘了告诉手机哥哥她今晚有要事,直到看见玫瑰大酒店,这才想起来昨天定下地约会。可是现在却没机会通知他了。 秦若男暗暗懊恼,只得把这事扔在一边,先办案子。 她穿了一套便服,打扮得靓丽动人,和老马送进酒店,也象是就餐地客人似的,尾随着张胜上了二楼大厅。张胜对大堂领班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个又是一串对话,最后张胜无奈地笑笑,被带到了立柱旁一间空位上坐下了。 他左顾右盼的,似乎在找什么人,秦若男紧张起来:“莫非他和逃犯甄子明已经取得了联系?在这种地方会面,虽是大庭广众之下,可是酒店人流量大,各个门口四通八达,一旦制造混乱很容易趁乱逃走。” 她连忙和老马耳语两句,两人分开,分别走向左右两个路口处,站在栏杆旁成犄角状把张胜控制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手机突然响了,秦若男吓了一跳。今天真是张惶,出来执行任务,手机也忘了关掉了。她见所有组员已经各就各位,便转身扶着栏杆,飞快地取出手机。 “喂?”秦若男捂着手机小声地说。 “手机妹妹,你老人家到了没有呀,有没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电话里传出张胜的玩笑声。 “哎呀!” “怎么了?” “我……我在忙一个案子,忘了告诉你了。” 张胜说:“不是吧,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什么案子忙到这种程度?我说律师大人,总理都没你这么忙,我现在已经到了,你一定要连夜整理卷宗吗?喛,不对啊,电话里声音挺吵的,你出来了?” 秦若兰苦笑连连,只好柔声哄他:“好哥哥,放我一马吧。我在工作啊,我现在就在玫瑰大酒店二楼大厅,不过走不开啊。呃……身边有客人和同事,真的不方便。 你在哪个包间呀,我要是抽得出时间,就上去见见你。” 张胜喜道:“你在大厅?哈哈,我也在二楼大厅,不好意思,我来得晚了,哪知生意那么火,包间全满了。我在一根立柱旁边,身后有个餐具柜地地方,你在哪呢?” 他说着,抻着脖子四下打量,寻找着穿一身黑西装、头发一丝不芶、戴着金丝边或黑框眼镜的女性知识份子。在他印象中,手机妹妹大概就是这副形象。 “立柱、餐具柜!”秦若兰愕然,她攸然回头,大厅里柱子不少,但是只有一个柱子旁边放着餐具柜,柜台上还摆着一束塑料花。 餐柜旁的那张桌前,坐着她的监控对象,曾经有恩于她、曾经忘记了警察与犯人的身份打趣说笑的张胜。 秦若兰只回头看了一眼,就赶紧转过头来,心跳得象要蹦出腔子。 “会是他吗?不会是他吧?” 怪不得他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和方式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原来……,这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在眼前,他们之间曾经是女警和犯人地关系,而且……在这更早之前,他们电话聊天时,彼此还曾说过一些私密的两性话题,存在着一种不易明晰的暧昧关系。 一想至此,秦若兰羞愤欲绝。 张胜的目光匆匆扫过二楼大厅地食客,只看到一个女孩儿正在打电话。 她倚在二楼地栏杆上,面朝着一楼楼下,手里举着手机。看她的背影,一幅修长窕窈地好身材,上身一件乳白色罗衫,纤腰下是淡灰色短a裙腿几乎是裸露的,让人看得心荡神驰,可能皮肤光滑白腻的关系,裸露的大腿上没有穿丝袜,而小腿则套着双针织镂空蕾丝花边的黑色骑士靴,显得辛辣中透着十足的女人味。 “是她?哇!就算长得丑点,光是这副好身材也足以颠倒众生了。”张胜又惊又喜,举着手机向她走去。 “小秦注意,他向你的方向走过来了。”耳机里突然传出刑警老马警示的声音。 秦若男一听,顿时石化了一般,双腿打颤,颈子都僵硬得不能动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8章-别无选择 “她就是手机妹妹?”张胜心里也十分好奇,他站在女孩背后三米远的地方,举着手机说:“喂,我看到你了,你头顶是什么东西?” “什么?”秦若男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头上是三楼大厅悬挂下来的水晶宫灯,照得大堂通明一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 张胜一见她抬头,已经确认是她,他快步绕到秦若男前面,笑眯眯地道:“嗨,手机妹妹……” 秦若男激灵一下,头再低下来时,张胜的笑容僵在脸上,嘴巴张着,一只手半伸出去,停在半空中。 秦若男抿了抿嘴,象是想笑,可是嘴角只是抽动了几下,似笑象哭,一脸尴尬,那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她窘极了,恨不得脚底下突然出现一个大洞,刷地一下消失掉。她唯一还能想起来的,就是掩了掩衣襟,其实别在内衣上的微型对讲器根本不会被人看见,可她明明是来捉贼的,偏偏心乱如麻,像是做贼的当场被人捉住。 “你……你……”,张胜先是满脸惊讶,然后慢慢变成恍然大悟的表情。脑海里手机妹妹虚无缥缈的形象和这位女警花渐渐融合起来,一刹那间,他便知道眼前的她就是她了。 “原来是你?” “不是我!”秦若男脸红红地否认,转身就想逃走。 张胜一个箭步挡在她地面前。“啪”地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报告警官,1070向您报道!” 张胜声音嘹亮,大厅里正在用餐的客人刷地一下,全部扭头朝这儿看来。 秦若男窘得脸孔通红。张胜却哈哈大笑,人生之快意,真是莫过于此。 他恶作剧地开个玩笑,便毫不见外地去拉她的手,喜孜孜地往座位上走:“来,咱们坐下说。原来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秦若男窘得满头细汗,偷偷看去。扮作食客的老刘举着一杯啤酒,嘴巴半张着坐在椅子上如泥雕木塑一般。另一头两个年轻的伙伴更是两眼发直,耳机里,老马用一种机械地声调说着话:“小秦,发生了什么事?” 秦若男做了个掠头发的姿势。把话筒也关掉收了起来,顿时和其他人失去了联系。 靠近柱子的七号桌,一对衣着打扮、相貌气质非常般配的青年男女坐下了,看起来两个人象是一对小情侣,男的满脸是笑,不断逗着对面的女孩说话。而那女孩忸忸怩怩。满面羞红。 从未见过秦若兰如此女人味的刑警小王象作梦似的,对小杨说:“杨哥,怎么回事?目标怎么把她拉过去了?” 小杨莫名其妙地说:“我怎么知道,照理说,不能啊,他们能有什么交集?上次我们去看守所审过这小子,他为了逃避审讯,借伤住院,还非礼过小秦。 第200章 怎么……怎么现在……” “啊!原来偷吻过秦妹妹地人就是他呀?” 小王羡慕地看了张胜一眼:“啧,瞧人家那福气。不过……,秦妹妹怎么对他这态度啊,莫非是因吻生爱?” “你少瞎扯!” “不然为啥?你看秦妹妹那态度,就跟刚过门儿的小媳妇似的,那个娇羞欲滴。”小王狠狠一拍大腿,悻悻然地道:“早知这样就追得上,我早就亲了,宁可被她打到住院。” 小杨用怪异的眼神瞅了瞅他。小王翻翻白眼。问道:“杨哥,你瞅我干啥?” 小杨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呸!要是这招好使。现在你得管她叫嫂子。” “嘿嘿嘿嘿!”张胜双肘拄在桌上,不怀好意地冲着坐立难安的秦若男笑:“面天使、百变娇娃啊,嘿嘿嘿嘿……” 秦若男恼羞成怒,杏眼一瞪,恼羞成怒地娇斥:“那又怎么样?” 张胜笑道:“不怎样,不怎样,哈哈……” 他打个响指,叫道:“小姐,菜单。” “我说头一回听你说话就觉得特别耳熟呢,这世界真小,原来我们早就见过面了,我却一直不知道是你。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地审讯对象了,是不是该告诉我您的芳名了呢,我的女警官。” 秦若男回了他一个脆脆亮亮的白眼:“凭什么要告诉你?谁是你的女警官,少跟我套近乎。早知是你,我就不来了。” 张胜托着腮帮子满脸“忧愁”:“说的是啊,我现在也后悔见到你了。” “为什么?”秦若男忍不住问道。 张胜幽幽一叹,后悔不迭地说:“本来觉得你很丑,见了也就见了。现在知道你这么漂亮,可是我们彼此却是认识地,以后你再也不会跟我畅所欲言了,想想再也不能跟你说暧昧话题,真是痛不欲生。” 秦若男脸红如血,期期艾艾地道:“你……你少跟我胡说八道,谁跟你聊过暧昧话题?” 张胜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说道:“哦,是我记错了。有个女孩儿有一次半夜里悄悄问我那里有多大,还有一次问我一夜做了三次,会不会很累啊……” “闭嘴!”秦若男漂亮的大眼睛升起一股杀气:“信不信我让你再住一次院?” 张胜从善如流,马上闭嘴:“啊……,今天天气真好。” 秦若男被他的油嘴滑舌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心里反而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因为以前在手机里,两个人就是这么拌嘴调笑的,恍惚间,由于彼此身份产生的警惕和隔阂在她的心里悄悄融化着。 “你……见我做什么,油嘴滑舌没点正经,你女朋友呢?”秦若男怕他再说难堪地话。主动往正经话题上引。同时悄悄思考一个想法:“既然他今晚是来见我的,那么甄子明应该还未和他取得联系。他现在是千万富翁,姓甄地却是一个通缉逃犯,即便甄子明找到他,他愿意冒天下之大讳帮一个逃犯么?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是不是选错侦破方向了?” “女朋友……?”张胜怅然片刻,苦涩地一笑:“我跟你说过了,分手了。” “呸!谁说她啊,我是说那个……那个……那什么一晚三次……”秦若男说着羞红了脸。 张胜这才恍然,他摇摇头,颓然道:“她早已远走他乡了,现在……呵呵,已经有了一个很优秀的男友。也许快成婚了吧。”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话题。” 胜眼中的痛苦之色,秦若男心中怜惜之情油然而起,张胜地这个女友大概是见他入狱。这才弃他而去另攀高枝了。 老马走到张胜背后的位置,悄悄向秦若男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打开对讲器。 她突然和监控对象吃起饭来,同事们都莫名其妙,不过现在不是询问她的时候,老马只好示意她打开对讲器。以便及时了解他们之间发生的情况。 秦若男看到了老马的示意,她无奈之下只好打开对讲器,好在方才提起了张胜逝去的两段感情,他有些伤感,情绪低落,倒没和她再开什么过份地玩笑。 这顿饭,是秦若男这一生吃得最辛苦的一顿饭,她神情高度戒备,随时察言观色。只要张胜脸上一露出轻松调笑地神色,立即便紧张起来,生怕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打断张胜有可能暧昧不清的话,以免被同事听到。屁股坐在椅子上,腰板儿却挺得直直的,双腿绷紧,扎着马步,随时准备制止张胜嘴里可能惹出来的祸事。由心到身,苦不堪言。 — “你怎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呀。是不是觉得我……”张胜话还没说完,小腿肚上就挨了一脚。他正想“哎哟”一声怪叫,借势调笑地,抬眼看到秦若男的眼神,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那眼神里有一点恼羞,还有一点焦虑。张胜心想,他们虽说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在这种情形下相认,少了手机的掩饰与媒介,女孩子终究脸嫩,当然觉得比较尴尬,大庭广众之下的确不宜说些玩笑话。这么一想,那初见时的口无遮拦便收敛了些。 秦若男见他正经起来,暗暗舒了口气。 在秦若男地诱导下,两人的话题渐渐引向现在,两人此刻正说着张胜出了看守所后的事业发展,张胜感慨地说:“以前……” 秦若男对“以前”二字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一听他用“以前”开头,筷尖闪电般一探,张胜嘴里就凭空多了一只烤大虾。 “来来,别光说话,吃菜,吃菜!” 秦若男用很温柔的语气对目瞪口呆的张胜说,同时暗暗咬牙切齿:“好几个同事在看着,我该怎么解释?毁了,我的形象算是彻底被他毁了!这个该死的,我上辈子欠他的……” 旁边一桌的男孩看见这情形,很羡慕地对他女友说:“喛,你看看人家,对男朋友多体贴。” 他那正埋头大吃地女朋友抬头看了看张胜和秦若兰,很无辜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倒是想喂他吃,可是人家不答应啊!” 这顿如同地狱般煎熬的晚宴终于吃完了,秦若兰如蒙大赦,立即起身道:“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胜好笑地道:“你怎么像是很怕我似的,哈哈,放心吧,我已经吃饱了,不会吃了你的。既然要走,我送你吧。” “不不不,不用!”秦若男连忙摆手说:“我自己回家就好了,你忙你……” 这时,张胜的电话响了,张胜拿起一听,钟情的声音响起来:“喂,胜子。” “我在。” “嗯,你今晚……过来么?” 张胜说:“等后天……周六吧。这两天就不回去了,有什么事吗?” “这样啊……,我二叔从乡下来了,他想跟你喝酒呢。” “你二叔?” “是啊,上次来他还跟你喝过酒呢。呵呵,我家亲戚多,你不记得是谁了吧?二叔带了只笨鸡和野兔,我炖了一大锅菜呢。” 张胜抬头看了秦若男一眼,脸上神情不变,呵呵笑道:“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二叔可挺能喝地。我一会儿过去吧。” 秦若男趁机说:“你还有事呀,那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张胜站起来说:“那好吧,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没定好房间。大厅里太吵了,改天我再隆而重之地请你喝酒。” 秦若男一出酒店,尾随而来的老马就追了上来:“小秦,怎么回事?你被他发现了么,他怎么请你喝起酒来了?” 秦若男坐在酒桌旁早想好了说词,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说:“他现在发达了。 想在我面显摆一下呗。他是知道我地身份的,我怕执意拒绝会打草惊蛇,就跟他敷衍了事。” 老刘从后边追了上来,匆匆说:“他刚结完账,马上就出来了。” “上车!”秦若男说完,匆匆走向自己地汽车,三个人钻进车里,看着张胜从酒店里走出来,他站在门廊下点了根烟。悠闲自若地抽着烟东张西望了片刻,这才转着车钥匙走向自己的帕萨特,发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小杨,你们跟上去!”老马用对讲机通知另两名刑警,秦若男在一旁给坐镇刑警队的刘队长打电话:“喂,刘队,我是小秦。我觉得,我们耗费大量警力对张胜实施监控,可能找错对象了。从今天下午开始监控以来。他的表现非常正常,到目前为止。我认为逃犯甄子明还没有和他取得联系。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财富,他会和一个逃犯扯上关系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 刘队长打断她的话,问了几句什么,秦若男应道:“是的,小杨和小王跟上去了……好吧。” 老马问道:“队长怎么说?” 秦若男道:“现在逃犯还没有一点踪影,队长的意思是,任何可能地线索都不能放弃。让小杨和小王继续跟着他,我们先回队里。” 张胜一路强抑着打电话问个究竟的冲动,仍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向桥西开发区驶去。 钟情的电话明摆着有重要的事跟他说,但他一时却想不到会是什么机密地事,以致她在手机上要说的这么含蓄。张胜甚至怀疑钟情被人绑架了,可要是那样,对方该逼她开口索要钱财才对,何必说得这么隐秘,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张胜的车子驶到水产批发市场,门卫开了门,车子停好后他问道:“老胡头,公司今天没什么事吧?” 老胡头原来是汇金公司的打更老头,总公司被收归国有后,就来 情的水产批发市场。 第201章 这老头儿老实厚道,而且是跟人,也是水产批发市场少数几个知道张胜与钟情之间真实关系的人,这人嘴很严。 老胡头笑嘻嘻地道:“您回来了呀,公司没啥事儿,钟小姐刚才还打过电话,说您一会就到,我让给您留着门儿呐。” 张胜焦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说道:“嗯,好了,你回屋歇着吧,我今晚不走了,门锁了吧。” “好勒,好勒,道儿黑,您可慢着点儿。” 张胜上了楼,侧耳听听房中动静,然后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只有钟情一个人站在那儿,张胜松了口气,问道:“情儿,你可吓死我了,我还当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说那么奇怪的话?” 钟情向他身后看看,见没有什么人,一把把他拉进了屋,急急地道:“我看侦探片里有电话监听,怕警察能听到我们谈话呀,事关重大,怎敢不止心?” 张胜见她无恙,心情放松了,笑道:“现在监听手机,大概也就国安局有那本事吧?要不然所有地黑道都不用混了。到底什么事?” 钟情神色凝重地说:“胜子。记得你跟我说在看守所的时候,有个牢头甄哥是你的朋友,那个甄哥叫什么名字?” 张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微蹙着眉想道:“他说过,我一直叫他甄哥。还真没……,啊!我想起来了,叫甄子明,对对,叫甄子明。因为和香港武打名星甄子丹只有一字之差,我还和他开过玩笑。他怎么了?” “你从城里出来的时候没遇到路检?” “看到了呀,不过我就这么一个人,警察车里车外的看了看就放行了。” 钟情吁了口气。说:“这个甄哥越狱了,现在警方正在搜捕他。” “什么?”张胜一下子跳了起来:“越狱了?他白痴啊!当初不过判了三年劳改,再有半年地功夫就出来了,他越狱做什么?我上次去劳改队看他,他还好好的。怎么就……” 钟情苦笑:“你们男人的事,我怎么知道?” 张胜目光一转,变得锐利起来:“甄哥在哪儿,他在你这里?” 钟情摇摇头:“没有,我下午见过他。他找到这里来,向老胡头打听你。听说你已经不在这里,便要他来找我。” 说到这儿,她唇边露出温柔的浅笑:“你肯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知道,我很开心。” 张胜苦笑道:“我的姑奶奶,我现在很闹心,就不要卿卿我我的啦,他现在在哪儿?” 钟情白了他一眼,嗔道:“真是不解风情。现在黑灯瞎火的,急也不急在这一时。” 她掠了掠鬓边地头发。说:“我见了他之后,听他说明身份,还以为他提前释放了。谁知道,却听说他在狱里和人冲突,闹出了人命,于是趁乱逃出了劳改队。” 这时,张胜渐渐沉住了气,问道:“后来呢?” 钟情说:“他……向我打听你地情况,看得出。他是想寻求你的帮助。我对他说了你地情况,他听了之后说。他现在身负人命案子,你能有今时今日颇为不易,他不想连累你。” “他这是屁话!不是他,我现在坟上都长草了。他在哪儿?” 钟情笑笑,却难掩眼底的忧色。她希望自己地男人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可是却又不可避免地担心他会受到牵连,甚至重新被关进监狱。 “他说他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会生气。他让我告诉你,他想逃,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想坐以待毙。不过他也知道逃出生天的希望非常渺茫,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牵累好朋友不值得。他说,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你现在事业有成、家中二老年事又高,再说你完全不懂黑道上的事,如果你不方便帮他,他不会怪你。” 张胜直视着她问:“如果我想帮他,如何找到他?” 钟情默默地凝视着他,低声道:“胜子,你决定了?” 张胜苦涩地笑了笑:“我现在过得很好,有车有房,有钱有家,还有一个妩媚动人的你,说实话,我不想再沾违法之事地边儿。可是……需要我帮助的人是他,我没得选择。” 钟情的眼帘轻轻垂了下去:“他……搭了公司一辆运水产的车进城了,他说,如果你想见他一面,明晚七点,去斯巴达克舞城,他在那里等你。” 张胜点点头:“躲在城外,一个陌生面孔的人是无处可去的,只能藏在荒郊野外,而且想逃离此地更加困难。进城看似进了牢笼,其实反而更安全。” 他想了想又问:“现在家里有多少钱?” 钟情说:“现金不多,金库里只有四万多块,要不我明天去银行取些。 ” 张胜摇摇头:“不用,就拿这些,够了,多了他也带不上。” “好!”钟情转身走到卧床里边靠墙的金柜前,拨动密码,从里边拿出四万块现金,用报纸包好系上,递给张胜:“胜子,光有钱没用的,铁路、公路、飞机场,恐怕早就贴满了通缉令。” 张胜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明天我会再想办法。” 钟情担忧地看着他,忽然纵身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抱得张胜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情儿……” “胜子,我好怕,我真地好害怕,你根本没有接触过旁门左道的朋友,哪有办法送他离开,我怕你再被抓起来,怕你离开我……” “不会的,情儿,别担心。”张胜轻拍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鲁莽从事。我是去救人,不是想跟他一齐沉进水底。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 “嗯……”,钟情轻轻离开他的怀抱,握着他的手,低声说:“你现在就要回城么?” “不,我今晚住这里。” 张胜亲昵地在钟情的脸蛋上刮了一下,为她刮去一颗晶莹的泪珠:“要救他离开,我自己地确办不到,不过我可以找人帮忙,那个人……我晚上是见不到的。”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69章-城狐社鼠自有道 这一夜,张胜没有离开。 五月的天,风是柔的,透过纱窗,象那柔和的月光一样,轻轻地拂在他们的身上。良宵美景,正合酒醉桃源、月迷津渡,奈何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两个人一时都没了那个兴致。 两个人合成了一个,只是相拥着说话。轻轻絮语,好久好久,钟情心中的焦虑和担忧才减轻了一些。 两个人稍稍分开,仰卧着,张胜把手枕在脑后,怅怅地望着对面的墙壁。轻风徐拂,树影在墙上摇曳不已,就象一副动着的水墨画。 “情儿……” “嗯?” “上个周日,我回家的时候,妈又催我找对象,让我早点成家,她给了我三个月期限。这回,我爸也发话了,我想,我没办法再拖了。” 钟情翻了个身,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张胜心思纷芸,想了半天心事,然后也轻轻翻身,与她侧面相对。 “情儿,你……真的不考虑……” 一只柔荑掩上了他的唇,手指带着淡淡的香气,轻轻按了按,那只手移开了,滑到了他的腰侧,握住了他的手。 她幽幽地说:“胜子,有时候,一定想得到什么,说不定失去的会更多。我明白自己犯过的错,有些错是不能犯的,有的错,是你永远无法补救的,错了,无论你付出了多大的心力……。都得背负那苦果。你理解我,你地父母也能释怀么?这世上,谁为你付出的最多?没有人比得过你的父母双亲,你能为了我,去伤父母的心吗?” 张胜默然。 钟情凄然道:“人这一辈子就活个名声,老一辈的人尤其讲究这个。就算他们能体谅,肯接纳我,你能忍心让他们走出家门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成为大家的笑柄么?我的事,连我妈都不能释然。有近一年的时间都不跟我说话……” 说到这里,钟情低声啜泣起来,张胜默默地把钟情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不由得也是一声叹息。 也许钟情说的是对地,如果当初……没有执着于小璐的离去。那么若兰就不会出国。人不能太贪,想要得到的越多。有时候失去的可能越多。而且,他可以不惧人言。但却不能不考虑家里的苍颜父母。国人的观念,很难对这种事感到释然。他也有心无力。 钟情往他怀里靠了靠,张胜感觉到她地身体微微有点颤抖,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地战栗。她始终还是害怕。 张胜在她耳边轻轻发下了誓言:“情儿,不要怕,无论如何,我不会丢下你。除非,你自己选择离开!” “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静了一会儿,钟情又说:“胜子,你快30了,是到了成+候。你需要一个妻子,在身边照顾你,为你生儿育女,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了你地终身大事。我只求你……以后偶尔还能来看看我,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很不要脸……” “啪!”丰臀上挨了一巴掌,很脆、很响。 张胜的声音透着火气:“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地女人!” “嗯……”钟情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两个人静静地听着对方地呼吸和心跳,许久许久,钟情抬起头来,张胜感受到她凝视的目光,低下头去,与她对视着。 “胜子,你真的当我是你地女人,你爱我么?” “爱!” “有多爱?” 张胜也凝视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说:“吃饭的时候,我想着你做的饭最香;睡觉的时候,我想着你的床最舒服;高兴的时候,我想着让你分享;失意的时候,我喜欢抱着你,嗅着你发的清香……,这些……够不够?” 第202章 钟情忽然一探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柔声说:“够了,这些就足够了,我们睡吧。” 她为张胜扶正了枕头,然后把自己的枕头扯近了些,翻身侧卧。 张胜在后面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你还怀疑……?” 钟情用鼻音回答道:“没什么啊,女人是感性的嘛。” 张胜轻轻笑了,手抚在她丰满的胸上,亲昵地叫了一声:“小傻瓜!” 钟情忽然转过身来,用力地抱紧他,抱得好紧好紧,好象要把他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张胜打趣道:“喂,我快喘不上气来了,你是不是想要啊,想要你跟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钟情羞笑,她翻了个身,语速轻快地说:“好啦好啦,睡了睡了。你明天还有很多事做,我不吵你了。” 她的脸贴着枕巾,那里很快的湿了一块,润物无声。 “文哥!”张胜一见文哥进来,忙站了起来。 文先生笑笑,在椅上随意地坐了,张胜敬上一支烟,给他点着了火。 文哥吸了口烟,徐徐喷将出去,目光盯着张胜,问道:“怎么,遇到什么难题了?” 张胜左右看看,俯在桌子上,声音压低了一些:“文哥,我有个朋友遇到了麻烦,我想安排他跑路。你也知道,黑道上我没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朋友,所以来找文哥,希望你能指点一条明路。” 文哥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阿胜,你今天来,真的很搞笑。我本事再大,人也在狱中,我自己都出不去。有什么本事帮你?如果我有这门路,岂不早就远走高飞了?” 张胜摇摇头:“路有大小,道有高低。龙逃不出去,鼠却可以。” 文哥一笑:“凭什么认为我有办法?” “直觉!” 文哥目光一凝,看他半晌,才吁了口气道:“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如此煞费苦心。” 张胜低声道:“是甄哥,原来也是这个看守所的,他判了三年。在劳改队已经待了一年多,再扣去在看守所的拘押期,还有半年就出狱,谁知……他却突然杀了人,现在抢了一把枪越狱了,我想送他离开这里。如果有门路。最好再做个身份证。” “身上有人命案子?”文哥皱了皱眉,脸色沉了下来:“一个正在服刑地犯人。手上还压了条人命,一旦受到株连。你想到过后果么?你现在身家千万,如此成绩得来殊为不易。怎么还和这种人有所牵连?” 张胜愕然,他没想到文哥竟说出这么一种论调,他的声调也不觉提高起来:“文哥。他救过我的命!” 文哥怒道:“那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古往今来,以江湖侠客、文人义气的胸襟去做大事者从无成功之可能 情所羁绊?” 张胜不服地说:“文哥,我敬你重你,但是你这番话我却不同意,人非禽兽,焉能不重情义?” 文先生冷冷一笑,说:“韩信为了义气不肯背汉,身家性命都丢了;李世民为了建立盛唐大业,在玄武门连自己的两个亲兄弟都手刃了你那种知恩图报的思想不过是江湖上的小恩小惠,市井之度,难成大器。” 张胜反驳道:“若依文哥所言,我为你一喏,往温州之行也是不对了?” 文哥抚掌笑道:“一将成名万骨枯,做大事就该杀伐决断。义气是江湖人的根本,却是成大事者的致命缺点。你若不去,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对。” 张胜啼笑皆非,他摇摇头道:“文哥,你我理念,太多不同。我也不想与你争辩,若是文哥不肯援手,我再另想办法好了。” 他把带来地极品雪茄、龙井轻轻放在桌上,站起说道:“文哥,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我走了……” “等一等……”,眼看着张胜走到门边已将出去,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文先生突然唤住了他。张胜回过头,只见文先生沉吟片刻,抬眼说道:“阿胜,你现在富贵荣华,应有尽有。今天帮了他,明日可能便有牢狱之灾,你不后悔么?” 张胜说道:“若说不怕,那是假的。不过,帮,心中不安;不帮,心中也不安。那我便只凭良心做事了。” 文先生嘿嘿两声,默然不语。 张胜叹了口气,说:“文哥,虽说你不肯帮我,不过毕竟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文哥,我走了。” “等一等!”文哥目光一闪,微微笑道:“既然你心甘情愿,我何必做这恶人?你去九路市场,找一个叫罗枫璀的人,他在那儿卖水产。你把事情跟他讲,就说我要他帮忙,他会帮你办妥的。” “罗枫璀?” “嗯,这个人信得过,你对他不必有所隐瞒。” 张胜一揖到地:“多谢文哥。” “谢我有可能拉你回牢里陪我么?哈哈哈哈……”,文先生大笑而去。 “请问,有个叫罗枫璀地先生是在这儿吗?”张胜站在九路市场熙熙攘攘地大厅里,向一个卖螃蟹、泥鳅、冻带鱼的商贩问道。 “罗枫璀?干什么地啊,从来没听说过。”那小贩掸了掸烟灰,见不是买东西的客户,热情顿减。 张胜看看那长长两排水产摊子,耐心解释道:“呃……这位罗先生也是做水产生意地,您认识吗,我有急事找他。” “卖水产姓罗的?这儿卖水产地我都认识,就没一个姓罗的,你找错地儿了吧?” 这时,坐在他旁边正点着毛票的老婆踢了他一脚:“喛,大炮不是姓罗吗?” 那小贩一拍脑门,笑道:“啊,我倒忘了,炮哥现在是大老板呐,从来不在柜台上忙活,我把他忘了,你是找炮哥吗?这儿卖水产地可就他一个姓罗的。” “罗大炮?”张胜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他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他要找的罗枫璀,忙道:“那应该就是他了,请问他在哪儿?” “来来来,我带你去。” 一听是找炮哥的,那小贩变得热情起来,他从摊子里跳出来,领着张胜便走,走到一个摊位前问了几句,便带着张胜走了进去,摊子后面贴墙是个毛玻璃隔断的小房间,推门进去,一股呛人的浓烟滚滚而出。 张胜屏住呼吸定晴一看,四个人有的坐在麻袋上,有的坐在板凳上,中间放个纸壳箱子,正在玩扑壳。 “炮哥,有人找你。”那小贩喊道。 正对门口的那个人抬起头来,只见他满脸贴的都是小纸条,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喘气儿纸条乱飞,头顶却干干净净的一根毛都没有。 “谁啊,找我干屁啊!”他没好气地吼,看样子输得有点唧唧歪歪的。 “炮哥,请问您大号是叫罗枫璀吗?” 那人摸摸光脑壳,咧嘴笑起来:“哟嗬,居然知道我的大号,谁让你来的?” “有位文先生让我来找你。”张胜拱拱手,笑着说。 “文先生?”那人小眼睛一瞪,忽然在脸上一划拉,露出一张小眼睛大鼻子嘴巴有点歪的丑脸,张胜一见就认了出来,果然是罗大炮,他当初成立汇金水产批发市场时拉去的一个大户,他在全市几大水产市场都有档铺。 “出去出去,都他妈出去,老子要谈生意了。” 罗大炮开口轰人,待大家都出去了,他把房门一关,一扯张胜,问道:“文哥让你来的?出了什么事了?” 张胜见他没认出自己来,也不说破身份,便道:“是,炮哥,我有一个朋友犯了事儿,想离开此地。文哥说,炮哥也许能帮上我的忙,叫我来找你。” 罗大炮一听不是文先生出了事,脸上紧张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安排人跑路是吧?这个简单。既然是文哥的吩咐,没问题。” 张胜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有点不放心,忙说:“炮哥,大意不得,这个人犯的事儿可不轻,公安布下天罗地罗在抓他呢。” 罗大炮嘿嘿一笑,说道:“天罗地网它也有眼儿啊,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信得过我就不用多说别的,我说能送他走,就有把握让他离开。” 张胜见他口气挺大,说道:“好,对了,炮哥,能不能给他做个身份证,再化化妆。不然,怕是离开了也得被抓回来。” 罗大炮嘿嘿一笑,一拍他肩膀道:“安啦,我别的人不认识,就是城狐社鼠下九流的人物认得多,这点事儿,小意思。照片呢?” 张胜愕然道:“什么照片?” 罗大炮小眼睛一瞪:“你做身份证不用照片的?” 张胜木然片刻,向外指了指:“外……面有……” 罗大炮急得直蹦:“文哥怎么认识你这么一号人物,瞅你这个面啊,那你倒是拿给我呀。” 张胜干笑一声,说:“光天化日的,不方便拿进来,就在市场门口的通缉令上贴着呢。要……炮哥得空儿的时候再去揭下来?” 罗大炮的脸皮子一阵抽搐:“……”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0章-反受为攻 傍晚,张胜开车到了“斯巴达克”。 张胜有这里的贵宾卡,这里的老板叫谢如云,是注资他旗下基金的一个业户,张胜炒股票炒期货屡有斩获,谢老板把他视为财神,毕恭毕敬地奉送了他一张金卡,不过张胜虽然会跳舞,却一直没来过,这还是头一次在这里露面。 他把车停在斯巴达克对面的马路边,向舞厅正门走去。说起这家省城第一大舞厅的成立,还有一段传奇历史。 第203章 这里的老板谢如云属于最早做生意发达起来的一批人,有一次他去上海,晚上见到一处地方足足有两百多个青年男女在站排等着购票入场。他有些好奇,他凑上去看个究竟,这才发现那儿是一家舞厅。舞厅如此火爆,谢老板是非常有商业头脑的一个人,他立即发现了其中的商机,马上便去见这家舞厅老板,希望与他在省城联办一家分店。 那里的老板是一个台湾人,他同意与谢老板合作,但他不投一文钱,只提供技术、负责管理和经营模式。即便条件如此苛刻,谢老板还是同意了。回来后他就开了这家斯巴达克,跟那位台湾老板合伙做起了生意,这家舞厅果然做得极为红火。 这家舞厅的外面是巨石造型,就象一块块巨石垒起的一座城堡,门上方是一柄冲宵的巨剑,探出楼顶二十多米,剑顶激光乱射,这是这家舞厅外部唯一有灯光的地方。 张胜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举走向内走去。 马路对面,一辆缓缓行驶中的轿车在他进入舞厅后停了下来。秦若男停下车,向坐镇刑警队的队长报告:“刘队,目标进了斯巴达克舞厅,我们现在跟进去。” “好。注意安全,如果有可疑人物与他接触,切勿在舞厅内动手。” “是!” 秦若男对老马、老刘说:“马哥,你们俩守在门口吧。以防我们跟丢了人,他趁乱走掉,我进去照应一下小杨和小王。” 对面,另一辆车上地小杨和小王在张胜选择停车地点时就先下了车,先他一步进了舞厅,他们猜测张胜的目标十有八九就是这家舞厅。先走一步自然不易被察觉,两人进了大厅便放慢了动作。不着痕迹地等着张胜进来。 秦若男看了看身上的衣饰,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打开车门,若无其事地向舞厅走去。 昨夜,小杨和小王一直跟踪着张胜。张胜的车进了水产批发市场后,两人便把车停在斜对面的林荫下,轮流监视。始终不曾再见他出来。 天亮后,他们继续跟踪,张胜先回他的投资部转悠了一圈儿,然后去商场买了雪茄和好茶,紧接着赶去看守所看望他昔日地狱友。出来后张胜又去了水产批发市场,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提着一篓螃蟹和两条鱼回了家。 下午他又去了投资部,晚饭是在一家小酒店吃的,然后独自驱车来到了舞厅。整天的行程实在看不出和那个持枪逃犯有什么关联。可是现在那个姓甄的逃犯一直下落不明,他不但身负人命,更重要地是,他身上还有一把枪,这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再度发生命案,这才是警方最紧张的事,抓捕工作哪肯放松,死马当成活马医,他们现在一面发动警力在各处搜索,一面盯紧了张胜。 舞厅一楼是洗浴和休息大厅,台球室、棋牌室、放映室等配套设备一应俱全。二楼是音乐西餐厅,大厅可以同时容纳三百五十人就餐,两侧的包间还可以一百多人。金色的玻璃旋转门,四面墙是镶金色的软布包,天花板上是金色的希腊雕刻。 餐厅内,金色地法式座椅扶手,金色的餐具边缘,金色地捆扎餐巾的带子,金色的迎宾小姐的礼服,耀眼闪烁的金色构成金碧辉煌地流动旋律,耳边是舞台上女歌手曲调优美的歌唱。 三楼是disco酒巴,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变幻莫测地光线,主基调是暗红色。看起来就象科幻世界里某个先进的外星人宇航飞船的内部。 激光灯在疯狂旋转,放纵的身影在光束中疯狂旋转。舞池的玻璃地板下也有一道道攸扩攸缩的光束,忽明忽暗,不断变幻,就象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朵不断绽放,攸尔又全部变成蓝色,从最中央开始,迅速向四下曼卷开来,就象海上的浪花四下翻涌。 置身其上,就算最没有乐感的人,听着这强劲的音乐,感受着动感十足的舞曲,听着dj极具煽动力的语言,以及浑迹人群之名身高一米七五、体态妖娆动人,扭动如蛇如魅的舞女,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疯狂起来。 张胜一路慢悠悠地往上走,左顾右盼的,始终没有见到甄哥的面孔。站在三楼舞厅内,地动山摇般的节奏感从四壁传来,穿透他的身体,身边尽是忘情摇摆的男男女女,那肢体的动作在有节奏的摆动下显得极富蛊惑力。 “这厅里估计至少有五百人。” 张胜暗暗皱皱眉:“甄哥选择这种地方,倒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开这种场子的人一般都人脉广泛,势力很大,警方一般不会进来搜查。再者,这样的环境,这么多的人,除非封了场子开灯逐一查验,想找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问题是,我要找他也费了劲了。” 他正四下张望着,肩头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张胜猛一回头,只见一个男人向一角攸然闪去。那身形在激光乍一闪过时,显得非常熟悉,张胜想也不想,快步跟了上去。 大舞厅四面是小舞厅,灯光更暗,再加上一棵棵柱子的掩映,显得比较隐秘。这里适合那些舞姿不太熟练。或者还不太好意思在大厅里跟着数百人一齐摇摆的舞客。当然,那些跳得来了电的青年男女,也会渐渐滑向这边,在比较私密地空间里调情。 那人一直在向前走,张胜紧紧追去,到了回廊后半部分。向大舞厅望去,这里可以看到大舞厅中间那个小高台,高台上有几根钢管,几个长发飘飘、身穿比基尼的女孩儿正象午夜的妖魅似的在上面以夸张的肢体动作做着撩拨人心的姿势。 前边是一个环型吧台。旁边光线黯淡地射灯下还有许多座位,有些跳累了的人正在那儿喝酒喝饮料。吧台再往里是一间间休息室,房间都不大,玻璃隔断的,不过花纹贴纸贴得很高,一般来说。踮着脚尖儿也别想看见房间里的情形。 那人走着走着忽然顿住了脚步,张胜立即赶上去。 那人头也不回地道:“小心点,好象有人追踪。现在散开,从跳舞地人群里穿过去,到对面6号休息室后面的洗手间。 说完,他快走两步。消失在人潮之中。 那声音,正是甄哥的。 张胜一阵激动,他回头看了两眼。激光闪烁之下,人们的动作和身影如同定格一般不断闪现,很难发现有谁正向他快速靠近。他向右一闪,也躲进了奔放舞动的人群,在山呼海啸的乐曲声和群魔乱舞般地肢体掩护下,快速走向舞厅对面…… “甄哥!” “胜子!” 两个人象地下工作者似的,挤在一间洗手间里,紧紧地握住了对方地手。 “胜子,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甄哥,我倒以为你会通知我再换一个地方,没想到你对我如此信任。” 甄子明嘿地一笑:“说了你别见怪,我是跟在你后面进来的,不过……我发现有人行踪诡异,你好象已经被人盯上了。” 张胜紧张起来:“甄哥,我绝对没对任何人讲。” 甄哥打断他道:“我明白,你自始至终没向他们看上一眼,我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咱们关系不一般,我逃出来了,他们不盯着你反而怪了。再说,你纵然不帮我,也不会出卖我,这点眼力我自信还是有的。” “甄哥,你还有半年就出狱了,怎么搞出这么档子事来?” 甄子明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本以来可以安安份份熬到出狱,可谁知……冤家路窄,老刀也分到这儿来了。劳改队里有个大哥是他的朋友,他见我很快就要出狱,心有不甘,一直想搞我。不过我比他早去了半年,也交下一些朋友,双方先是小摩擦、小冲突……” 这时有人走进了洗手间,两人立刻住了嘴,甄哥握紧了怀中地手枪。 那人进来只是小便,片刻的功夫又离开了,甄哥继续道:“后来越冲突双方火气越大,最终变成一场大械斗。我把老刀干了,留在那儿只有等死,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抢了把枪,逃出了劳改队,事情就是这样。” “甄哥,是我连累了你,你是因为我才跟他结怨的。” “别说这些没用地,我现在要是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胜子,你有办法帮我离开么?” “有,我找了绝对可靠的朋友,已经给你铺好了路,我本想来这带你离开,可是……如果真有人追踪,门口一定也有人监控,怎么离开才好?” 甄哥嘴角抽动了一下,森然一笑:“要制造点混乱,那还不易如反掌?” 张胜一把抓住他的手,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老刀那种人渣,早就该死。就算你不是为了我,我帮你也心中坦然。但是乱杀无辜不行。” 甄哥一愣,笑道:“我有说要杀人么?只要朝天放上一枪,门口就是站一排防暴警察,也阻止不了我逃出去。” 张胜摇摇头:“这样虽逃得出去,不过也暴露了你,搜索圈一缩小,你想离开就难了。我来想办法。” 张胜蹙着眉头想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对他说:“你现在拿这张卡上楼,四楼是vip厅,上去后不要乱讲话,我和这里老板认识我想办法让他送你出去。” “好!”甄哥既然把身家性命托附给了他,对他倒是绝对信任,他想也不想,接过金卡,推开厕所的门四下扫视一眼,便一手握紧手枪。一手持着金卡,飞身闪了出去。 张胜稍候了片刻,也重新进入了舞厅。 “目标在什么地方?” “他钻进人群就不见了,这鬼地方太乱了!我们找不到他。” “放心吧。 第204章 前门后门都有人监视,他走不掉,继续搜索。” 秦若男一边与队友联络,一边沿着舞厅右侧回廊向前走。激光灯四下乱扫,她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一闪,感觉有些面熟。但是定晴再看时,激光灯已经扫向别处。那人遁入暗处不见了,她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四楼舞厅是“斯巴达克”最高档、最豪华的所在,也是专门给有钱人消费的地方。绝色地陪舞女郎,个个精通六种以上的舞蹈,各种赌博方式、豪华如总统套房的vip包间。没有金卡是没有资格上去消费的。让你花钱还要你觉得是给你面子,这就是谢老板的经营之道。 白色的大理石旋转楼梯上去,就是贵宾舞厅地入口。张胜走上楼梯。就被彬彬有礼的服务生拦住了:“先生,请出示您的金卡。” 张胜笑笑说:“哦,我今天忘记带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对您没有印象,没有金卡,请恕我们不能让您上去。” “呵呵,没关系,叫你们谢老板下来领人,就说张胜在此候驾,他会见我的。” 两个服务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那么,先生请稍等。”说完转身向上走去。 片刻地功夫,谢老板笑吟吟地从楼上走出来,一见张胜眉开眼笑,老远就张开双臂,非常热情地迎上来,大声说道:“张老弟,哎呀呀,你可算是来啦,哈哈哈,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谢如云在张胜工作室投入一千万,现在张胜已经为他净赚见了自己的大财神,谢老板焉能不喜出望外。 “老弟,终于肯赏光啦。我早跟你说过,在我这儿,你可以有天堂一般的享受。” 谢老板冲张胜挤挤眼睛,暧昧地笑:“看到三楼跳钢管舞的那些女孩儿了?够漂亮吧,身材够迷人吧,嘿嘿嘿……,要是跟三楼的陪舞小姐比,她们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怎么样,我找两个陪陪你。” 又有两个服务生拉开了四楼地大门,张胜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时,楼下正四处搜索的秦若男一眼看见张胜那熟悉地身影,她立即向同伴联络:“目标进入四楼,目标进入四楼。” 喊了两遍全无动静,也不知是她现在所站的位置音乐声太过巨大,还是耳机线路出现了故障,她又喊了两遍还是没有动静,便气恼地扯下耳机塞进口袋,匆匆向楼上追去。 三楼大门一关,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立即被屏绝了,隔音效果非常好。入口一进去,先是一条通道,通道两旁是两排原木酒架,上面陈列着从进口的轩尼诗、人头马到国产的王朝、张裕等上百种红酒。 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型舞厅,两旁是一张张酒桌,再后面是一间间vip包间。舞台上一支爵士乐队正演奏着伦巴舞曲,下面有身体曲线夸张得令人流口水地绝色舞娘与一个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相拥着正在翩翩起舞。也有人正在两旁的酒桌上浅酌慢饮,窃窃私语着什么。 张胜一走进来,甄哥便从座位上站起来,示意他在 .粉面的寻欢客们十分相似。 “谢老板,谢谢你的好意啦。我今天上来,可不是寻欢作乐的,不瞒你说,我是为朋友解围来的。” 谢如云一愣:“张老弟,这是何意?” 张胜一指站在一张桌子旁的甄哥,小声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跟情人在楼下……嘿嘿,谁料他老婆追了来了,小舅子又带了些人堵在楼下。他现在出不去了,江湖救急,得麻烦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送出去。要不然被他老婆抓个正着,哈哈……。你知道的嘛……” “哈哈哈哈……” 谢老板大笑,回了他一个是男人都了解的眼神,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他……他也是生意上地朋友?” 甄哥身上那套西装档次不算低,不过往这儿一站就显得寒酸了点。脸上的气质也不象个养尊处优的大老板,谢如云眼睛何等毒辣,马上就看出了不同。 张胜忙道:“当然不是,他是……咳咳。一个公务员,所以才怕东怕西的嘛。” 谢如云这才恍然,忙说:“懂了懂了,这事交给我好了。” 他招招手,一个服务生马上快步走过来,微鞠一躬:“老板。” “你带那位先生从直达电梯下去。然后……”,谢如云对那服务生耳语着。那服务生连连点头。 这时张胜也快步走到甄哥面前,说:“甄哥,如果真的有人追踪我,我倒不便去送你了。你出去后,立即打车去盛通货运站。有个叫罗大炮的人在那儿等你。我准备了钱和假身份证,他会送你离开这里去南方。” “胜子……” “张老弟,我都安排好了。”谢如云笑吟吟地道。 他地声音打断了甄哥和张胜的对话。两人对视一眼,紧紧地握了一下手,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服务生领着甄哥快速从一条不太引人注意的通道向直达电梯走去。 “闪开,再防碍我执行公务,我就把你铐起来!” “老板,外边有个女孩要上来,被我们阻止了。但她说,认识刚刚上来的这位先生,执意要见他。如果是贵宾地朋友,我们不好得罪,而且……她说她是警察……”,一个服务生匆匆跑来,面有难色地说,显然是怕被老板责骂。 虽然舞厅里的人没有听到,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坐在靠外侧的几个客人已经向这里望来,似乎看出了服务生的紧张。 谢如云脸色顿时一沉,变得极其难看。在这种地方休闲娱乐,除了软硬件条件,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如果三天两头有条子临检,那谁还会来?每年大把的孝敬供着,怎么还有人来找他地不是? 他急忙向门口走,张胜也紧张起来,连忙跟上去。他不知道是谁追上来了,怎么还说认识自己呢? 张胜把西装上衣解开,从一个经过的服务生托着地盘子里取过一杯红酒,又顺手揽过了一个舞女的纤腰,这时的形象便十足一个寻欢客的模样了。那舞女被他搂住,只是娇嗔一声,便也挽起他的胳膊,随着他款款地去了。 “这小腰儿,还真是又软又滑又细溜,而且隐隐得透着劲道儿,只是……长这么高干吗?偏还穿上高跟鞋,这一来比我都高了。” 张胜暗暗好笑,孰不知在这里跳舞地许多大款要比这些美丽的舞娘矮一头还多,人家要的就是这个味道儿,推倒一个身量比他高得多地美人儿,想必心理上也会有种征服的快感。老谢对男人的需求还是非常了解的。 “啊,谢老板,不要紧张,”张胜见到被阻在楼梯上的女孩,心里先是一跳,随即突然明白了许多事。他沉住气,冲谢老板挤挤眼,悄声说:“她就是刚刚那哥们的老婆,你说她这么个身份,那老公出来寻欢作乐哪有不害怕的?哈哈,多亏你把人送走了,死无对证。” 他满不在乎地打消谢老板的顾虑,谢老板一听原因如此,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谢老板,这女人厉害着呢,有一回听说她老公在ktv喝酒,假公济私带了一帮警察去临检,弄得她老公在朋友面前尴尬不已。不瞒你说……我当时也被按在墙上,好生搜查了一番。这女人,难对付,不过……嘿嘿,我有办法对付她,你去忙吧,这种抓偷腥老公的话题不方便让人听到。” 谢老板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老弟,对朋友真够意思,行,那你处理,我走了。” “好!”张胜呷了口酒,见谢老板避开了,便一紧那舞女的纤腰,笑吟吟地迎了下去。 “张胜……”,秦若男看到他搂着一个妖娆的美女走下来,不由脱口叫道。 “莫非他鬼鬼樂樂的,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我们根本盯错了目标?”秦若男有些释然,见他手在那美人腰肢上轻扣着,心里又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张胜把相亮足了,便在那美女翘臀上一拍,轻笑道:“美人儿,你先上去吧,我见见一位老朋友。” 那舞女嫣然一笑,提着裙裾转身娉娉婷婷地离开了。 “是你啊,我的女警官。你……怎么在这里?”张胜微笑道。 “我……在厅里跳舞,看到你上楼去,所以……” 秦若男一时不知该找什么理由了。这句话说完,恨得直咬自己的舌头:“人家又不是你男朋友,上不上楼关你什么事,你非得追上来干什么?眼前的事明摆着,是坏了人家的好事了。” 她方才上楼被人阻住,由于还不能确定张胜上楼的原因,又怕失去跟踪目标,只好硬着头皮执意要见他,甚至亮出自己警察的身份,却不敢说是执行公务,以免打草惊蛇。如今目标自己走下来了,她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应对。 “你也在这儿跳舞?哈哈,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来来来,美丽的小姐,我们一起上去。”张胜说着,象一位英国绅士似的,一手背在后面,微微一躬,然后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 “啊……不是……我……那个……”,秦若男窘得语无伦次,张胜不由分说,牵着她一只手,昂首挺胸,就象步入婚礼臀堂的一个新郎官,步态优雅地向vip舞厅走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1章-猫和老鼠 “我其实……在下面跳舞,看见熟人……所以……” “呵,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张胜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 “啊?”秦若男心里一跳:“他知道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和甄子明有关联?” 第205章 一时间,秦若男也不知是该兴奋还是该失望,矛盾之中,她已经被张胜带到了舞厅里。 “小姐,请跳支舞,好么?”张胜彬彬有礼地向她邀请。 “抱歉,我不想跳什么舞,你最好说清楚,你到底知道什么,又想做什么?”秦若男声音依日和婉。但是眼眸中已染上一层薄怒,身为一名警察,她不习惯被一个疑犯牵着鼻子走。 张胜笑笑,说道:“好吧,那我们进房间谈。” 张胜引着她进了一间vip房,一个服务生见有老板领了女人进房,即送来一个果盘,一瓶红酒、两只酒杯,然后走出去,替他们把房门关上。 这里每间vip休息室都象富丽堂皇的宾馆客房,不同的是一面是电屏幕似的电视墙,其他三面一米以上到两米之间都是镜子。这里隔音效果非常的好,真皮包面的豪华木门一关,外边的音乐声全然听不到了。 “你快说,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秦若男眼睛里闪着警惕的光。 张胜笑笑,向她靠近一步,慢悠悠地道:“其实……你今晚一直跟着我,是么?” “你……胡说甚么?”秦若男吓了一跳。脸色微微一变。 “难道不是么?” 张胜一口咬定了她是跟着自己,挤着她往后退,迫使她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手搭在沙发上,微笑道:“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喜欢我,而且……还偷偷跟踪我,我真是太开心了,现在这世道还流行玩暗恋么?” “啊?”秦若男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紧张了半天,没想到张胜原来是如此以为,她啼笑皆非地啐道:“你这是什么人啊你,也太自恋了,谁喜欢上你了?” 张胜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问道:“不是喜欢上了我。那么你一晚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根本没跟着你……”秦若男越说越小声,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怀疑张胜和一个杀人逃犯有关系。所以才跟在他身边等待那犯人现身吧? “呵呵呵……”张胜开心地笑,食指轻浮地勾向秦若男的下巴:“我地女警官,你知道吗,其实……我也非常喜欢你。” 秦若男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她面红耳赤地打掉他的手:“神经病。我懒得理你。”她气冲冲地站起来,起身要走。 “别!”张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深情款款地说:“我知道我不该说。不过……我想让你知道,我倒真的很喜欢你,接受我的追求好不好?” “什么?”秦若男蓦然回头,两只眸子睁得好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今天她本来是秘密跟踪张胜,希图抓到越狱逃犯的,怎么成了接受他爱的告白了? 秦若男一颗心跳得飞快,曾经……藉由手机进行过心灵上最深密的沟通,他救过自己一次地恩情、在狱中离奇的相逢以及那些拌嘴吵架的日子,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好感就象高峡平湖蓄积的湖水,只靠一道堤坝阻隔着,而那堤坝在张胜向她发表爱的宣言地时候,迅速薄成了一张岌岌可危的纸。 秦若男心慌慌地,竟然不知该如何拒绝,那动摇的眼神将她犹豫的心情表露无疑。 张胜暗暗得意,心中有种猫戏老鼠般的快感。从知道她今天跟在自己身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对方的目地了,警察在监控他,而她就是执行者。现在甄哥已经离开,拖延她一下,能为甄哥争取更多的时间。而且……戏弄一个追捕者,还是如此俊俏的追捕者,那真地是一种很有趣的享受。 “从狱中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装满了你的倩影。那时候,你坐在审讯台上,而我,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犯人。 那种环境对我来说,就是寒冬的黑夜,黯淡无光。你眼中同情怜悯的目光,是这无尽冬夜之中唯一的温暖,警官,从那时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你了。” “我……我……”,秦若男听得浑身发抖。 张胜继续用情意绵绵的眼神看她,用甜得腻人的声调说:“你知道吗?那时,我的心已是一片死地,寂静而荒凉;我已不能体会什么是伤心和痛苦,因为泉眼里已经没有汨汨的泉水。直到遇见你,你不觉得这是我们难解的缘份吗? 在那之前,我就已爱上了你的声音,然后是你的善良和美貌。我内心的欢喜无法言说,却小心翼翼的将它掩藏着。我好想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了你,可是一个囚犯哪有资格对你表白?在梦里,我把你的样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把你的声音回味了一次又一次,却不敢让你知道我已深陷情网。出狱之后,我更不敢去看你,全因我曾经身份的自卑。 今天,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我竟然等到了你的告白。我听说你在跟着我之后,我的心是如何地颤抖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我就是有种微妙的感觉,似乎我们曾经相识,似乎我们早已情根深种,你也有这种感觉,对吗?” 秦若男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如此美貌,从学校到警校再到工作单位,追求过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是就没一个象张胜说得这么肉麻兮兮的。 这番话的冲击就象突然喝干了一瓶二锅头,弄得秦若男的脑袋晕乎乎的,她想反驳,她想辩白。但看着张胜那双炽热地眸子,偏又生不起伤害他的勇气。 张胜说到这儿也觉得差不多了,他把自己也恶心的够呛。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么?”张胜柔声说。 秦若男头皮一阵发麻,连忙说:“拜托。我没功夫陪你疯,我只是……在下面跳舞,看到熟面孔,上来打声招呼。你别误会。我……我走了。” “等等,跳舞是吧?这里也可以呀,我做你的舞伴。” “对不起,我喜欢下边的气氛。”秦若男渐渐恢复了镇定,语气冷淡下来。 “呵呵,那还不简单?” 张胜听谢老板吹嘘过他地vip包房的电脑大屏幕。到这儿来的人当然没有看电视的。那电视墙一旦播放,就是三楼大厅地跳舞实况。一则。那种山呼海啸的气氛很容易让人high起来,二来嘛,就是对那些大富豪们 女人与性爱召之即来,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而打种被数百人围观的感觉,心理上的刺激感比较强烈。这时正好试试。 他拿起遥控器一摁。热血沸腾的音乐声瞬间包裹住他们两人,高台上只在身上挂了几块布条地舞娘蛇一般的扭动,台下是无数条蛇一般舞动地手臂,那场面真是令人心动神摇。 “小姐,可以陪我跳只舞吗?” “我要走了……” “一支,只跳一支!”张胜说着,已经不由分说,搭上了她的纤腰,双手扶在她的胯部,带动她柔若无骨的身体。 “天呀,我在做什么?他是我的跟踪目标,是一个窝藏犯人地嫌疑人啊,我竟然……答应他共舞……,我真的是疯了!” 秦若男脸颊发烫,艳若桃花,双眸迷离,她的心挣扎在诱惑与理智之间,那腰技却已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地动作轻轻摆动起来。 “呀,这个女警的胸部很挺啊!” 张胜窃笑,从她肩后向前看,瞥见那圆润高耸的美丽曲线,张胜不由心神一荡。 秦若男穿着白色衬衫、米色长裤,今天的打扮有点中性,但是从头到脚却散发着女性特有的温柔气质,风情之撩人,令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 张胜本来只是存心戏弄,此时佳人在怀,情火不由慢慢荡漾起来。她窈窕的腰肢有着特别的细腻触感,而向下隆起的曲线,可以让人意会到那下面的半球体是如何的迷人,张胜再次砰然心动。 秦若男还没被人用这么暧昧的姿势抱过,娇羞之下从粉脸到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可是她恐惧地发现,她不但没有挣脱,而且内心深处好象很享受他的搂抱。 张胜也是浅尝辙止,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眼前这个美女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他一清二楚,别看她现在欲拒还迎,好想对他全无抵抗之力。但那只是一个成熟女人对一个本来就充满好感的男人产生的自然反应。毕竟……他们之间聊过许多私密的话题。在自己面前,她就象是透明的,难以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 可是如果他敢做出更过份的举动,一个过肩摔之后恐怕紧跟着就是她的“佛山无影脚”了,张胜可不想把自己玩到医院里去。 张胜的手只是若有若无的贴在她的腰肢上,感受着她腰部的柔腴细腻和她身上中人欲醉的女人幽香。张胜最初只是戏弄,现在却已真的投入进去了,若男也是,女人是最情绪化的动物,她比张胜更早地沉浸在这种头次体验的氛围之中。 不过,她清醒过来的也最早。因为她翘挺的臀部,在扭动的时候时不时碰触在张胜的小腹部位,宛宛香臀挺翘柔软,挑逗着张胜脆弱的神经,但凡是个男人,这时候都忍不住有生理反应。 感受到身后男人强烈的生理反应,秦若男大窘之下娇呼一声,一下子躲了开来。 张胜也有点窘迫,他拿起遥控关了电视,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秦若男飞快地瞟了他一眼,说:“我……现在可以走了?” 她没有觉察她现在的语气有些软弱,更透着一些不舍。 此时,张胜真的不舍得她离开了。 刚才那些戏弄的话,是针对她地警察身份。两人之间进行着一场猫与老鼠的游戏,而且还是老鼠戏弄猫的游戏。可是一支舞跳下来,张胜心里对这个女孩儿倒生出了一点别样的情愫,想到她就是手机妹妹,在那些长夜相伴的日子里,两人之间有倾诉、有笑闹、还有过那么多的私密话题。 第206章 一颗心不由得温柔起来。 “喝杯酒好不好?”张胜柔声问道。 秦若男地眉毛竖了一下,似乎在忍耐:“张胜!因为我们……之间的友情,所以我才一忍再忍,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你再这么过份。我们以前的交情就一笔勾销!” “我没做什么啊,为什么这么生气?”张胜有点诧异。 秦若男神色愠怒,脸色潮红:“要我陪你跳舞,还要陪你喝酒,你当我是什么人,外边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 张胜这才恍然。连忙摆手道:“不不,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实意地请你喝酒。” “身为一名警务人员,我……” “你今天不是执行公务。我只是做为好朋友,请你喝杯酒。” 秦若男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确定他没有调侃的意思,便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张胜莞尔一笑。拿过那瓶价格不菲的法国红酒,为她和自己斟上了一杯。 “cheers 两只酒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愿意和我来往么?” 这一回,张胜是很认真地问了。他在想。有个警察女朋友也不错,而且,她心地善良,外刚内柔,相貌更是上上之选,一定能让老爸老妈大为满意。 秦若男又窘又羞地把酒杯顿了一下:“你一定要问我这些东西么?” “呵呵,好好,我是不该这么直接,喝酒,喝酒!”张胜贼兮兮地笑,虽说是头一次和秦若男这样说话,但是两个人早已有过手机聊天时地那种暧昧感觉,所以一点也不觉突兀。 “告诉我名字好不好?” 秦若男用酒杯遮着脸,脸红红地白他一眼:“你这人烦不烦,老问人家名字干什么?” “以后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女警官吧?” “什么以后?” “你其实懂的,是不是……?”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地眼神、语气不知不觉地都暖昧起来…… 这种变化,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谢老板同几个熟朋友聊了会天,见张胜不知去向,便召过一个服务生问道:“方才那位张先生呢?带了一位女士上来的那位。 ” 那个服务生一听忙道:“张先生领了那位女士进了五号包房。” 谢老板“哦”了一声,那服务生见老板这么重视张先生,为了显示自己够机灵,又补充道:“老板,您放心好了,您的重要客人,我们一定服务得让他心满意足。方才,我给他送了一个果盘、还有一瓶红酒……” 他刚说到这儿,谢老板的脸色就不由一变。 原来,他这儿的红酒是有门道地。由于在这儿消费的客人大多是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的所谓成功人士,为了能让他们尽兴而归,只要他们邀了舞女进入vip包房休息地 所上的红酒都加了料。 那是一种进口催情药粉,是一种白色晶体状粉末,无色无味,可迅速融于任何饮料中而不被人察觉。一般来说,这种药物饮用几分钟内就能迅速见效,有效刺激性神经中枢和性激素分泌,增强性欲。这个服务生并不是方才在门口阻止那女人上楼的服务生,不知就里,如果给他们下了药…… 谢老板想到这儿,急忙向五号包房走去,到了门口一看,那服务生还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谢老板急出一脑门白毛汗,他想冲进去阻止,又不知两人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万一两人赤身裸体的,那岂不惹得他们老羞成怒? 谢老板苦笑连连,暗想:“现在只能装作毫不知情了。再说,那药只是为了助性,下的剂量还不够迷乱神智,如果他们真的合奸。那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关我屁事? 从此以后,这女人心中有愧,自然不好再管她男人,张胜那朋友一顶绿帽换来自由之身,以后寻欢作乐何等逍遥;这少妇俏丽无方。人妻滋味别有不同,张老弟更是艳福不浅;我这儿从此天下太平,再无警察老婆到此捉奸……” “嗯……,一举三得。功德无量。 张施主以身饲虎,这种精神真是太伟大了。死道友莫死贫道,老衲还是遁了吧……” 谢老板想到这里,把心一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施施然地走了。 “你……靠我这么近做甚么?” 秦若男双手撑在沙发上。身子半仰,有点害怕地看着俯得越来越低的张胜。他现在地样子太有侵略性了。但是精擅搏击术的秦若男心促气短,根本没有想到用暴力制服他的可能。 迷离的灯光下,秦若男的脸颊染上了娇艳的桃红色,那是女人动情后血气上涌地表现,这让秦若男看上去显得格外娇媚。她不知道今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以自制。他的追求手段比起以往的追求者并不更加高明,也不够浪漫,怎么就心旌摇荡难以自持了?莫非真如他所说。自己和他早已不知不觉互生爱意? “不做甚么啊,只是觉得……你的丹唇皓齿,是我见过地最漂亮的唇形。” 秦若男双手撑着身子,臀部悄悄地往后蹭,期期艾艾地说:“你……你别碰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学犯罪心理学的。” 张胜被她的表情和有趣的语言逗得心痒痒的,他地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喔?那你猜猜看,我要做什么?” “你地眼神、动作、还有你言不由衷的话……,表示你想……你想……” “想怎么样?继续猜……” “唔!”秦若男的双眸一下瞪得好大好大,因为张胜说完这句话,忽地颈子一沉,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唔……唔唔……”,秦若男吱吱唔唔地叫,双手一软倒在沙发上,张胜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趁她惊呼,舌头已象蛇一般顶开她地牙齿,探进她的小嘴,紧紧吮住了她的舌尖,那双手同时向她颈后揽去。 秦若男全身地血液轰地一下涌到了头顶,双手双脚和头皮象触了电似的酥酥发麻。她手软脚软地躺在那儿,被张胜吮住她的舌头一阵肆虐。 “抱住我,把眼睛闭上。” 张胜在她耳边喘息着笑:“两手不要闲着,男人喜欢缠绕之美~~” “住……住手!” 秦若男总算从热吻的迷离中清醒过来,她喘着粗气低喝,同时冰冷冷的枪口顶在了张胜的太阳穴上。 张胜乜着眼看了看那柄枪,张胜的老爸当过兵,还是连指导员,当初部队战士在山里打靶的时候,他们这些半大的孩子都跟着玩过枪的,他一眼便看出,保险没开。 “手机妹妹,你舍得拿枪顶着我?” 张胜的口气很委曲,尤其“手机妹妹”这个称呼,听得秦若男心里一软:“谁……谁让你这样对我?身为一名警务人员……” 张胜忽地嘿嘿一笑:“好吧,你拿枪顶着我,我也拿枪顶着你,咱们算扯平了。” 秦若男顿时一惊:“什么?你有枪?” 张胜眯起眼,笑吟吟地说:“你没感觉到吗?它正顶着你呢。” 秦若男的脸在三秒钟内就变成了一块大红布,下体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马上明白了张胜话里的含意。她又气又羞,膝盖一抬,便狠狠顶了张胜一下。好在她还知道手下留情,膝盖顶在张胜的大腿上,没往要害上撞。 张胜闷哼一声,秦若男趁机从他身下钻出去,非常狼狈地爬了起来。 “我要你!”坚决得不容置疑的声音,张胜在宣称他的主权。 秦若男狠狠地瞪他。 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也不起来,就那么大模大样地坐在地上,一脸自信、眼神炽热:“记着,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你不许接受别人的追求,不许对别的男人好,手机妹妹,以后就是我的!” “你神经病!”秦若男狼狈地低叫,转身就往门口逃。 “喂!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张胜用丈夫一般的语气命令。 “休想!” “你不说,我明天一早就叫人做个大横幅,到市刑警队向你示爱,上边就写‘手机妹妹我爱你!’” “你这无赖,你敢!”秦若男停下脚步,转过身气急败坏地叫。 “你试试看!”张胜一脸坚决地看着她。 “你……你……”,秦若男没辄了。 打他,他是手机哥哥,怎么舍得?不打,如此惫怠家伙,怎么忍得? 秦若男恨得牙根痒痒,可是看张胜那眼神,这家伙十有八九真的做得出那种不要脸的事,那样一来,自己还有脸在同事们面前露面么? 她恨恨地一跺脚,拉开房门便走,闪出房门的一刹那,丢下一句话:“该死的!算我怕了你,我叫秦若男!”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2章-好女当追 “快点快点,10点钟准时发车!” 盛通货运站,罗大炮指挥人正在装车。 “谢谢罗兄,兄弟但有这条命在,此恩必报!”甄子明向他拱了拱手,诚恳地道。 “废话少说,钱和身份证都在这个袋子里,你揣好。我的兄弟会把你送出去的,出了省城你再出来透透气儿,现在得委曲你了。” “呵呵,算不得委曲,再大的苦我都吃过。 ” 甄哥一笑,一个箭步跃上车去,倒在一口泡沫箱子里,箱底早铺了厚厚的棉被,他一躺进去,棉被就从两边向他身上一盖,箱底有一个小口,有个塑料管从里边微微探出一截。他一躺好,碎冰块和螃蟹便倾泻而下,全都盖到了他的身上,很快装满了一箱。 这口箱子被推到了最里面,然后又是一箱箱的冰冻水产装上货柜车,罗大炮打个手势,货柜车便疾驰而去。 第207章 罗大炮招招手,叫过一个汉子,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然后把一个塑料袋递给了他,那汉子点点头,骑上一辆自行车,扬长而去。 盛通区派出所门口,快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个值班的民警在门口发现一个破纸盒子,他随便踢了一脚,想不到纸盒里居然露出一支手枪。这民警吓了一跳,急忙把枪捡起来跑回去向值班干部汇报。 经过一番调查,确认这支手枪就是劳改队丢失的那把五四式。手枪弹匣里八发子弹都在,消息传上去,有关领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犯人之间闹纠纷出了人命。还不至于让市局领导都提心吊胆的,他们怕的就是这犯人狗急跳墙,持了警枪再干出几桩命案来,那样地话恐怕就得惊动公安部了,现在今失枪找到了,子弹一颗不缺。剩下的仅仅是通缉越狱逃犯,这令他们感到肩上的担子为之一轻。 这一晚,张胜没有回家,他把自己关在那间vip包房里。默默地抽烟,打开电视墙看着三楼的狂欢乱舞,关了声音,如同在看一出默剧。 甄哥能否顺利出逃,他不知道;明天他将回到办公室还是看守所,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和任何有可能引起怀疑的人联系,更得和罗大炮保持绝对的距离。他在这极喧闹同时又极寂静地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明天。 谢老板听服务生说那个女人脸红红地从包房里走掉之后,有点不放心,悄悄跑来看了看。见张胜坐在那儿若有所思,神志似乎有些恍惚。心虚之下也不敢多问,忙叫人把酒拿走,给他换上了一壶好茶。 这一晚。谢老板叫人去看了几次,张胜喝完了茶就叫人上酒,服务生就端了未加料的好酒又给他送进去,张胜直喝到醉意朦胧,才在包房里沉沉睡去。 天亮了,张胜从里边走出来时,看起来神情自若,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谢老板见了不禁暗暗纳罕。 “喂,你们大家发现没有,今天老板坐在那儿总发愣,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洛菲往张胜办公室里送了一份文件,出来后便悄悄向大家发布她的发现。 刘鸿斌放下证券时报,笑道:“还有你说啊,我早发现了,老板今天一到就进了屋,没听我们对今天行情地预测分析,也没打趣开玩笑。男人啊,心事重重,不是为钱为权就是为女人,你说咱们老板是为了什么?” 洛菲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们男人心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就不能想点别的?” 申斋良笑道:“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这就是我们男人最高的追求,不想这个还想什么?” “啊!对了,我该想想南方淫雨连绵的事儿!”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洛菲撇撇嘴,揶揄道:“少装啦你,这一说你还忧国忧民了?” 申斋良一边打开网页查询着南方受灾地区的主要农产品,一边冷哼道:“我可没有那么伟大。国家气象局分析说,南方大雨今年偏多,今后一段时间将会更加肆虐,嗯……这一来,受天灾影响,蔗糖、菜籽油、棉花、小麦等期货产品的价格必将大幅上扬,我该向老板建议一下……” 洛菲两眼一亮,赞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脑瓜机灵。” 申斋良嘿嘿一笑,得意洋洋。 张胜走出了办公室,打个哈哈,问道:“小菲啊,向你请教点事情。” 洛菲一听笑道:“老板有话您吩咐,请教可不敢当。” 张胜捂着嘴咳嗽一声,说:“呃……这是私事嘛。” “私事?”洛菲眼珠滴溜溜一转,饶有兴趣地问道:“那老板说来听听。” 张胜敲敲脑袋,问:“我问你啊,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地追求方式啊?” 洛菲怔了怔才答道:“那当然啊,女人是感性的啊。老板这么问,是想……?” 张胜沉浸在自己地思绪里,继续说:“那么,如果有这么一个女孩,她个性很活泼、很开朗,外表又带着点矜持清高。其实呢,内心既温柔又敏感,而且这个女孩子职位虽然不高,却很有事业心。这种性格的女孩,应该用什么方法追求她呢?” “啊?”洛菲微黑的脸蛋晕上了一层红,薄若胭脂染就,透出几分妩媚来。 她略带忸怩地垂下眼帘,小声说:“我……我又没被人追过,我怎么知道?” 申斋良笑着说:“老总,您不会连追女孩子的经验都没有吧?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花样,如果此前关系已经非常密切,那么时机就已经成熟了。带上一大束花,当众向她请求做自己的女朋友,她会大吃一惊。会觉得很有面子。只要她对你有那么一点感觉地话,这个举动就会触动她的心弦,让她答应你地求爱。” 洛菲一听,小 扑地,连连点头称是。 刘斌鸿嘻皮笑脸没点正经地道:“老板,现代的女孩子。哪还懂什么掐死你的温柔啊,直接点,开门见山,现在的女孩子野。” 洛菲一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老吴,你是过来人,怎么看呢?”张胜捏着下巴想了想,问吴忠兴。 吴忠兴慢吞吞地道:“这个嘛,不同的女孩子,方法也不尽相同。应该对症下药。沉默高傲型地女孩喜欢态度强硬的男人。对她粗鲁一点,野蛮一点。说不定更合她的心意。 浪漫幻想型的女孩就不行了,她很喜欢风花雪月,鲜花巧克力。要想把这种女孩追到手,只要她想要,除了天上地月亮。你都想办法给她弄到,平时的玫瑰花啊、零食啊,更是时刻给她揣着。常带她去浪漫的地方,她那颗心就慢慢对你心有所属了。 温柔体贴型的女孩呢,是付出型的。她一旦成了你的女朋友,对你温柔体贴、无论你富贵或是贫穷,她都不离不弃。对这种女孩,不需要花哨地东西,只要一颗真心,专一、体贴,那就成了。不过这样的女孩,外柔内刚,如果伤透了她地心,可不象前两种看以难缠的女孩那么好哄,这种女孩最容易追,一旦和你闹起脾气也最不好哄。” 张胜心里一跳,不期然地想起了郑小璐。 吴大妈对女人果然有一套,说得头头是道,又说:“活泼可爱型的女孩,一般不太好追。因为这样的女孩喜欢主动,如果她喜欢你,那么说不定比你行动的更早。这样地女孩,初看起来象个哥们儿,你想追她,就得先和她以朋友的关系处着,尽量显出你与她其他朋友的不同。 这样地女孩一定有很多异性朋友,如果他们成熟稳重,你就活泼幽默些。如果他们稚嫩活泼,你就得成熟豁达,总之,要与她其他的朋友有所不同,如鹤立鸡群,她就会慢慢注意到你。 如果是比自己大的女孩,千万不要一付小男孩的样子,因为即使成熟的女性,内心也希望自己是被宠,你得显得比她强、能成为她的依靠……” 洛菲赞叹道:“哇,大妈,我太崇拜你了。你简直就是一本女人字典!” 老吴呵呵一笑。 张胜听他说了这么多,有点头痛地叹了口气,说:“这么复杂?我再想想吧。” 看着张胜走回办公室,外面几个人面面相觑。 吴忠兴奇道:“原来老板真的喜欢了一个女人啊,他整天在这办公室里待着,除了看盘还是看盘,没见他和女人接触过啊,什么时候有了心仪的对象了?” 申斋良笑道:“大妈这话可说错了,难道咱们的小菲菲不是女人?” 洛菲一听,把胸一挺,连连点头称是。 刘斌鸿在一旁嗤之以鼻地道:“她也叫女人?还没长开的黄毛丫头罢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那双眼睛还带着几分勾人的妩媚,她要是沙特阿拉伯人还行,长袍一穿,把脸一蒙,就露出一双眼睛,没准还能糊弄糊弄把自己嫁出去,换在中国,她哪有人要……哎哟!” 一本厚厚的电话簿砸到刘斌鸿的脑袋上,砸得大放厥词的刘大哥直翻白眼儿。 以前也常跟洛菲开玩笑,可这丫头……今天下手好象特别的狠! 张胜是下定决心要追秦若男了。 他生命中的几个女孩子,小璐和若兰,一个近在眼前,一个远在天边,可感觉都是一样的遥远。钟情是与他最贴心的,但却是他无法带回家的女人。男人年近三十,是该考虑终身大事有时候了,若男就在此时走进了他的心里。 在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前,张胜就对她好感渐生,早已把手机妹妹当成一个可以倾吐心声的红颜知己;在看守所受到她的照顾、在斯巴达克的暧昧一舞,让这朦胧的好感化成了情愫;所以他才会在秦若男要离开时,斩钉截铁地说要追她。 听了她地名字之后,张胜已经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这种冲激真的非常强烈。 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他萌生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也许正因为若兰的离去,而且那么快的无所留恋地投进了洋鬼子地怀抱,让他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心里不无怨尤。 追求她的姐姐,除了本身对她已具好感。还有一种补偿和报复地心理。而且,他的父母给他规定了三月之期,他找不出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今天刑警队里大家的心情都比较好,在逃犯人甄子明虽末抓到。失枪却捡回来了。这一来刑警队的任务就轻松多了,刘队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但是整个刑警队只有一个人心情不好,很不好!那就是秦若男秦大小姐。 她还从来没在男人面前那么软弱,甚至有点任人摆布。 第208章 当时没有觉得什么,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却越想越羞。越想越恼,简直是无地自容。这样地心情弄得她一宿没有休息好。早上上了班,她却突然又担心害怕起来:那个臭家伙万一来骚扰她怎么办? 这令得她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一听到电话响便抢先去接,生怕听到那个令她心惊肉跳地声音。结果整整一上午,安然无事。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因为失枪找到,警方判断越狱犯人这么做就是为了减轻来自警方的压力,而且丢掉赖以为凭仗的武器。也喻示着该犯已经逃离本市,所以对张胜的监控已经取消了,她根本不知道张胜现在在做什么。 等到下午还没有张胜地电话,秦若男的火气渐渐升了上来。 “昨天晚上的事,他一定是顺口胡说,根本就没诚意,他在调戏我!”一想到 秦若男快气炸了肺,整个下午坐在那儿都阴沉着脸,爱找个借口跟她说话地小杨和小王也望而却步。 下班了,秦若男头一个走出刑警队的大门,怏怏不乐。 “喂!”张胜西装长裤,条格衬衫,衬衫解着两个扣子,露出穿着一颗狼牙的珊瑚珠项链,英俊中颇显几分粗犷的野性。 “你……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秦若男这一整天,满脑子转的都是张胜的形象,这时突然见到了他,却吓得惊慌失措。她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到。 只要心里着了痕迹,举止便难免着相。平明很随意的动作,此时也会有所不同,何况张胜让她又是担惊又是郁闷的整整一天。 “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呃……,我很忙。哦,我今晚有事,这几天很忙,难得放松下来,今晚同事们聚会。”秦若男手足无措地找着借口。 “这样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那我约你明天好了,记得喔,有什么约会要推掉。” 张胜把一个毫不起眼也没包装的塑料袋往秦若男手里一放,沉沉的、滑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明天……?喂!我干嘛要答应你看电影啊?”秦若男突然反应过来,气恼地问。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啊?” “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再说一遍!”秦若男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大声,她露出雪白的牙齿恫吓张胜。 张胜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若男,我知道我长得很帅,其实我从别人看我的目光里就得出来,只是他们没有说出口而已。这也正常,男的夸我帅,他自己很没面子。女人夸我帅呢,她又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人气度一向很大,我不计较这个。” 秦若男听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实在无法再摆出生气的面孔: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自恋! 张胜正色道:“而你呢,若男,不是我说你,你就比较差劲了!” 秦若男茫然问道:“我?我怎么啦?” “人应该正视现实,你应该知道其实你并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漂亮。可这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你会面对冷酷的现实,那就是没有人会娶你!唉,我们之间有那么深的友情奇-_-書--*--网-qisuu.。为了你的终身着想,我说过我气度一向不小地,所以……我决定委屈我自己,就让你……当我的女朋友啦!” “……啊?” “惊讶吧?惊喜吧?呵呵呵,看你开心,我也开心了。” “不是……。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人怎么……” 张胜立即打断她,一脸悲天悯人地道:“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不过女孩子要矜持,不可以在大街上欢呼起来喔。唉!象我这样的钻石王老五……,谁让我们咋天已经一吻定情了呢,让你捡了一个大便宜。” 秦若男浑身乱抖,抖得花枝招展,她紧紧咬着嘴唇。表情怪异,也看不出她是想哭还是想笑。 张胜正色道:“虽然你配我只是马马虎虎。不过我这人对感情一向认真。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就要和我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你是一名警务工作者,可不许始乱终弃,否则……我会告你!” “你……!” 秦若男目露凶光,一手只揪住张胜的衣领。另一只手里地塑料包高高举起,如托炸药包,就要拍到张胜那张恨得人牙痒痒的脸上去。 “喂。你同事出来了。” “啊!”秦若男急忙缩回手:“你快走吧!” “那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答应做我女朋友,答应明天陪我看电影、吃饭,答应……” “求求你,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不要搞我啦!” “我哪有?我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啊!他们在往这看,走过来了,给我引见一下?” “你……”秦若男吸了口气,哆嗦道:“你马上给我消失!” “那你答应了?”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你快走吧,快走吧。” 张胜嘿嘿一笑,转身走向帕萨特,拉开车门坐进去,很帅气地向她抛了一个飞吻,眨眨眼道:“晚上等我电话!”说完扬长而去。 秦若男望着遥遥离去的车影,把一口银牙咬得格格直响。 “喛,今晚有烧鸡吃啊?你买地?” “不是,是你孙女买的。” 秦司令搓着大手呵呵地笑起来:“还是我孙女孝顺,知道她爷爷好这一口儿。儿子,把我的二锅头拿来。” “喛!”秦若男的父亲秦东答应一声,打开了酒柜。 秦若男扒拉着饭粒,瞟了他们一眼,没有吱声儿。 她吸了吸鼻子,脸色有点臭臭的:哪有向女孩子求爱送烧鸡的?真是!太俗气了,难道我很好吃吗? 她恨恨地戳了戳米饭。 “来来,儿子,就你地手儿,把烧鸡撕开,两条鸡腿给我孙女儿,一人一……” 秦司令说到这儿,才忽省起小孙女已摔成残疾,仍在英国接受治疗,儿媳妇也赶去照应了,脸色不由一黯。 家里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种忧伤的气氛,秦东听出父亲地语病,却装作没听懂,仍然笑呵呵,拿过一个盘子,把烧鸡拿出来,撕成一块块的放在里边。 “喛?这是什么东西?” 烧鸡一掰开,里边“吧嗒”一下,掉出一个盒子,正好落在盘子上。 秦东拿起盒子,诧异地打量两眼,正要打开,秦若男飞快地站起身,一把从父亲手里把盒子抢了过去,吱吱唔唔地 哦,这是我买的东西,忘……忘了拿出来。” 秦司令和儿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两个人都是老奸巨滑的主儿,全都装傻,谁也不予说破。秦司令打个哈哈道:“这孩子,东西放这里也不嫌埋汰,吃饭,吃饭。” 秦若男把盒子放在自己面前,好象浑不在意似地。不过她一边扒着米饭,一边拿眼睛溜那盒子,不让它有片刻脱离自己的视线。 这顿饭,真是吃得毫无滋味。秦若男也不挟菜,食不知味地吃光了那一小碗米饭,便站起来道:“我吃饱了。”说完便拿起盒子匆匆跑回了房间。 “爸!”秦东一抻脖子,非常诡秘地看向老头儿。 秦司令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敌情未明,静观其变。吃饭,吃饭!” 秦若男急急回到卧室。掩上房门,捂着心口平静了一下呼吸,这才蹑着脚尖走到桌前,抽出几张面巾纸拭净了那个盒子。盒子裹着一层塑料薄膜,静静地摆在桌子上,闪着神秘的光泽。 秦若男仔细端详了半晌:里边会是什么东西呢?这么小地盒子。是一颗钻戒还是一条项链?他是有钱人,送的当然是价格不菲地珠宝。 想到这里,秦若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屏了屏呼吸。轻轻将盒子打开。 秦若男怔住了,盒子里的东西她从未见过,看样子象是什么谷物的种子,颗料较大,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若男正在纳闷,手机铃声响了。 她急忙拿起电话:“喂?” “手机妹妹。是我。” 秦若男的嘴角攸地闪过一丝欢喜的笑意,随即又赶紧板起脸。冷冰冰地问:“干嘛?” “手机妹妹,烧鸡好不好吃呀?” “嘁,什么烧鸡,希罕呐?我早扔掉了。” “什么!扔掉了?哎!哎!”电话那边一阵唉声叹气,一丝浅浅的笑意悄悄地爬上了秦若男地嘴角。她佯作不知地道:“喂,你是有钱的大老板喛,一只烧鸡至于让你心疼成这样吗?要是舍不得。我明天买一只再还你。” “你不知道,那烧鸡里面……唉!算了……” “说来听听啊,烧鸡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我……跑遍了所有的花卉市场,买来七种珍稀玫瑰花的种子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送你。唉,都怪我,应该和你说清楚地。” “什么?玫瑰花种子?人家都送花的,你送种子,还要我自己种啊?” “鲜花易凋零,我们才刚刚开始啊。所以我送你七色玫瑰花的种子,我们自己来种,让它生根、发芽、抽苞、吐蕊。让玫瑰花来见证我们爱意滋生的全过程。当七色的玟瑰开满庭院的时候,我为你披上婚纱,步入我们爱地殿堂……” 秦若男听着,眼神如同水中井中之月,幽深、明亮、却又朦胧。那双明月之中隐隐荡漾着些什么。直到张胜说到披上婚纱,她才有些清醒过来:“甜言蜜语,油嘴滑舌。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今天竟敢到我们单位门口威胁我,嗯?” 第209章 “你可以报复回来啊。” “哼!还用你说,我秦若男哪吃过这种亏,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呵呵,好啊,欢迎你用一辈子来报复我,让我为你做牛做马,好不好?” “你又占我便宜!”薄嗔轻怒,别具风情,却哪有一丝真地怨气。 “我说的真心话!” “哼,才怪!” “嘿嘿,说到便宜……,我才只占了两回。在看守所时,我吻过你的脸颊。昨天,我吻过你的嘴唇……” 秦若男的手指随着他地声音,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了她艳丽的唇,眼神再度朦胧起来。 “等以后,我还要吻你的……” 秦若男屏着呼吸不说话,心却不争气地跳起来。 “以后,我还要吻遍你地……全身……” “下流!”秦若男的心咚地一跳,好似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麻麻的使不得一点力气。 内媚的女孩,在特殊的环境下,很容易被引诱起情欲,一想起张胜所说的那种情景,由不得她不面红耳赤,娇吁急促。 “亲爱的,昨天那个吻,你喜欢吗?我一晚上都在回味,你的唇好柔软,舌尖甜甜的……”张胜打蛇随棍上,变得越发放肆起来。 “不许再说了!”秦若男羞不可抑,顿足娇嗔。 “嗯嗯嗯,不说,不说。亲爱的,你该吃晚饭了吧,我不多打搅了,记得我们明天的约会。” “等等,谁……谁准你叫我亲爱的啦?” 张胜吃吃地笑:“刚才就叫啦,又没见你反对。不叫亲爱的叫什么?” 秦若男脸热热的:“反正不许叫亲爱的!” “那……好吧。要不然叫小心肝?小宝贝?小男男?” 秦若男身上一阵发冷,鸡皮疙瘩掉满地:“拜托你,别再恶心人啦!” 张胜得意地大笑起来:“记得明天的约会呀,亲爱的。快去吃饭吧,我收线了。” “喀嚓!”那个没皮没脸的倒干脆,说挂就挂,毫不拖泥带水,只把秦若男扔在那儿,出了半天神。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盒子,轻轻抚摸着盒子里一颗颗好象钻石一般的种子,动作轻柔得就象一缕春风拂过她的俏脸。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3章-东方不败vs南方鳄鱼 在张胜的巧妙追求之下,秦若男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她的情感彻底沦陷了,她第一次尝到恋爱的滋味。在外面,她是一名精明强悍、武艺超群的女刑警,在张胜面前,却是一个知情识趣、温婉可人的小女人。爱情的滋味,让她容光焕发。 她的父亲和爷爷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也都为她高兴。因为交往时间尚短,秦若男没把男友领回家来,不过她的父亲已经打电话把这消息告诉了远在英国的妻子。 大家都没对若兰说起姐姐有男友的事,怕她触景伤情,感怜自身。 她在英国的居住环境很好,雷蒙爵士和他的朋友爱德华都是医术精湛的医生,全家人都盼着她能成为脊椎受伤后少数能够痊愈的奇迹之一,又或者,等她心态完全平稳下来,能够接受永久缠绵病榻的事实之后,再让她接触外界的事情。 和秦若男的交往,张胜并没有瞒着钟情。他不能娶钟情回家,既然要讨老婆,当然要讨一个真正喜欢的,毕竟要过一辈子的人,总不能娶一个根本没感情的女人回家当摆设。 但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固然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可在现代文明和法律基础的支持下,这种在古代司空见惯的行为却是不能见光的。 他不能说给若男听,这使他同若男的交往甫一开始,就背上了精神负担,但他无法解决这其中的纠结,就象老妈和老婆掉进水里,如果只能救一个,你要救谁的答案一样,这世上有些事就是如此无奈,你永远没有正确答案。 他想得头痛,喝午茶时便跟身边几个幕僚随口谈起时下有钱男人博爱是否道德的问题。 洛菲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男人博爱。只是为花心披上一层狡辩的外衣,无耻之尤!根本不需剖析。 张胜汗颜了一把,转而再问申斋良,申斋良则理直气壮地回答:“哪个男人不博爱?除了没本事的,就是力不从心的。” 刘斌鸿则老神在在地回答:“男人风流。是时尚。女人风流,是淫荡。这是男系社会,所以答案如此。如果上溯几千年,现在还是母系社会,则又反之。同一件时。所处时代不同,所处风俗不同。答案便有种种不同。那你说它到底怎么才是正确的? 老板提地这个现象,如果放在一百年前,没有任何不对,一个富有之人纵娶妻妾无数,只要不悖仁义礼智信。那便是坦荡荡一个君子。放在现在,如果一个富有之人修桥补路,乐善好施。他也娶妻妾无数,那便千夫所指了。 再如努尔哈赤纳大玉儿为妃,那是皇后的侄女,未入宫前要叫他姑夫的。搁在满族里就天经地义,搁在汉族里就是无耻之尤。同样一件事,评价截然相反,那它到底道德不道德,无耻不无耻?” 刘斌鸿说到这儿,摇头摆尾道:“是故,这种现象其实根本无关道德,不过是看法律如何、风俗如何,然后挟律法风俗以令道德罢了。” 洛菲一听,一把握住他的手,感慨地说:“大哥,你说的太有哲理了!等你大婚那天,我把这番话裱起来送给你老婆!” 刘斌鸿听了连翻了三个白眼。 最后,吴大妈打了个哈欠,做了一个简短地总结:“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只要合脚就好,让别人扯淡去吧。” 一个星期之后,张胜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电话里的人用一种故意改变了的声调对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一切平安,勿需挂念!”然后就挂断了。 张胜心里明白,这是甄哥打来地电话。他没有问过罗大炮把甄哥送到了哪里,他们掌握的关系和门路有他们地秘密价值,人家已经无条件地帮了一个大忙,问来甄哥所去地地方也与事无补,何必再搭一个人情,只要他一切平安就好。 文哥有看守所待了三年,上边已经没人关注他了,似乎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查,不审不放,任其自生自灭了。因为管得越来越松,他是有机会在看守的陪同下出狱逛逛或者找女人的。以罗大炮布设的秘密通道,如果事先早早准备,文哥未必就逃不出去。 不过现在张胜已经想通其中地关节了。文先生在这里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如果他逃离这里,以他曾经上达天听的案情,势必重新引起最高机关的关注,那么他无论逃到哪里,都只能象条狗似地躲在阴暗的地窖里,情形未见得就比现在好。而且那一来,他家人所受到的管制必将比现在严厉百倍,所以……他不是不能逃,是没有必要逃。 这两天他又抽空去看望文先生,并向他表达救助自己好友的谢意。文哥没有再指责他的感情用事,却突然对他的投资部大发兴趣,问了许多这方面的问题,并谈了一些他的看法,令张胜大获裨益。从看守所回来之后,他开始把工作重心转到期货上,资金也重新分配,股市与期货各占一半,加大了他对财富的吞噬速度。 “老板,上海胶合板刚刚从70元跌到了38,3万元跌到了一万七,苏州的线材跌到了2500以下。情况……很凶险……” 说话的是张胜充实到投资部的新鲜血液,刚刚从某证券营业部投资处挖过来的董舒。她是个粉面桃花,颇有丽色的新婚少妇。 只是此刻她的嘴唇有点发白,脸色发青,显得十分紧张。这几样期货大幅下跌后,是她看好后市建议张胜买进的。可是现在它们还在下跌,目前张胜在这几个品种上赔的钱已不下三百万,她怎能不紧张? 张胜俯身在她电脑上调阅了这几个品种的走势图,凝神想了片刻,然后轻松一笑,拍拍她肩膀笑道:“你只是做出建议的人,决策的人是我,你紧张干什么?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沉住气,继续盯紧它们,跌势一缓,立即给我加码买进,原来手里有多少筹码。那就再买两倍的量。” 薰舒吃惊地嚷道:“老板,你看清楚啊,所有的支撑线已经全破啦!” 张胜轻蔑地一笑,说:“那又怎么样,认赔出局?什么支撑线、破位、助力位、阻力位。在这种 作品种中全都是假的,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主力自谓地支撑和阻力在哪里。如果你喜欢……” 他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在屏幕上比划了一条曲线:“我也可以画一条给你看。” 见张胜如此镇定,而且没有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董舒渐渐平静下来,但是这几个期货品种的跌势实在是太难看了,在里边完全看不到主力运作的痕迹。她不想让老板赔更多地钱,于是坚涩地咽了口唾沫,说:“老板。这几个品种的走势……我怀疑……庄家已经……出局了。” 张胜莞尔一笑:“听我的,跌势一缓,加码买进!如果庄家真的出局了,那我……自、己、做、庄! 薰舒讶然抬头,仰上的是一双坚毅中透着勃勃野心地眼睛,她折服而顺从地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张胜走出投资部,习惯性地又往旁边的证券营业部里走,一边走一边打了个电话:“喂,总,对,是我。呵呵,你放心,胶合板地仓位我已经锁死了,只要跌到36,|嗯,我懂,进退同,荣辱共!好,就这样。” 跟上海赢胜投资公司地老总在笑通完电话,张胜走进了证券营业部,在一楼大厅看了看盘,观察了一番散户们的表情和议论,然后到了二楼。 第210章 先和大户们打声招呼,进了专属于他的工作间,了解了一番手下人员的工作情况,然后走出来跟大户们聊天。 这里的大户们几经沉浮,人员已经换了多半,原来地老熟人不多了,不过不少新人也都认得他,东北证券行业的一字并肩王,谁人不识、哪个不晓? 张胜和大家客气地打着招呼,见以前就相识的大户小苏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儿,便打趣道:“小苏,怎么一副苦瓜脸呐。” 小苏苦笑道:“能不苦吗?本来看这苏宏柴走势不错,又合我地姓儿,想讨个吉利。结果可好,自打买了这苏宏柴,我是背到家了。陪老婆买菜碰见情人;陪情人逛街碰见小姨子;和小姨子打啵碰见岳父;跟保姆亲热被儿子看见;带小姐打的司机是小舅子;和网友见面来的是老婆!谁能比我背啊?” 张胜“噗哧”一声笑了,他见小苏还有心情开玩笑,估计赔的还不是很多,不过这支股票他也不太看好,所以好心劝了一句:“我看它走势也不太好,不妨把它抛掉,割肉损失有时候也是必须的,不要死抱着不放。” 小苏嘿嘿一笑,说道:“晓得,晓得,我再观察几天,看看走势再说。” 张胜见他言不由衷,笑了笑没有说话。相识一场,该点拨的已经点了,听不听就看个人福气了。他在室内转了一圈,不见严锋的影子,问道:“严哥去哪儿了?” 小苏说:“他这几天好象有事情,时来时不来的。” 这时已经过了气的气宗掌门老岳懒洋洋地说:“你也是啊,这一阵子来的少了,听说你现在把一半资金都挪到期货市场上去了?怎么样,成绩如何?” 张胜笑道:“成绩还过得去。怎么,岳掌门也想玩期货。如果你有这个心意,欢迎你加盟我的工作室啊。” 老岳一听连连摆手,笑道:“不行不行,我可玩不起那么心跳的东西,太刺激啦,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禁不起那么折腾。” 如今和他对面桌的是个新来的大户,股市里财富再分配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这个人张胜还不认识。他笑道:“敢玩期货权证一类的东西,的确需要非凡的意志。我以前玩过一段时间,心脏受不了啊。从那里边出来,无论是输了的,还是赢了地,都跟死过一回似的。 烈火熔炉啊。有个关于炒期货的笑话,不知大家听说过没有?” 他笑吟吟地道:“说有一个富婆去夜总会找乐子,老板叫来几个俊俏的小伙,那富婆不满意。老板又叫来几个壮汉,富婆还是不满意。老板就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那富婆就说:‘要体力好地、精力旺盛的。能受尽地狱般的心理折磨还能面不改色的。’ 老板一听就乐了:‘你早说呀!’他冲楼上就喊:‘嗨,炒期货的那几个,都出来接客啦!’” 大户室地人一听轰堂大笑起来,张胜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张胜炒期货虽然很成功,但是毕竟手下有人辅佐。入行前又做了充分准备,上海方面还有一个与之密切配合的赢胜投资。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太过惊心动魄地场面,所以也没有这种痛苦地感受。 上海胶合板跌到36元时跌速趋缓,董舒请示张胜后加码电解铜和苏州线材也是如此操作。 吴忠兴为人谨慎,他在做印尼块矿。为了减小风险,吴忠兴特意冒充客户,给新加坡、印尼等地区的大客商打电话洽谈业务。询问批发价格,又去本地市场做考察。最终确认矿价格已经接近低谷,进场做多没有太大风险了,这才写好详细操作计划,交张胜审批购进大笔的印尼矿。 他做事的谨慎风格给张胜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董舒手头地几笔期货和吴忠兴满仓操作的印尼猛矿同时反弹,几天的功夫,张胜投入到这几笔期货生意上地一千万就变成了三千万。张胜立即平了一千万出来,把本金保住,剩下的全是利润了,便安心等它继续上涨。 期货价格一路上涨,张胜便一路减仓,几天后放量滞涨,张胜立即同上海方面通了气,把余货全部出尽。几天后,价格回落了三分之二,洛菲对价位进行黄金分割,发现差不多正0.382回调位置,立即向张胜报告。 此时,上海方面已经退出了这几笔期货的交易,张胜初生牛犊不怕虎,已经有所历练的他,在合作伙伴退出的情况下,大胆启用三分之一的资金再次杀进去,逐步建多仓,又是满仓。 果然0.382的回调位就是阶段低点,.:i.出货,每天还用部分资金打短差,从七月到11月,申斋良的油、棉花、小麦等期货;吴忠兴的矿、紫铜;董舒的线材、胶合板、刘斌鸿的天然橡胶、燃料油和黄金尽皆大赚。 洛菲赢利最少,因为当时大陆还没有 而权证是一项重要的资本投资工具,张胜派人在香港户,投入5%的资金由洛菲操作,尝试性地参矛香港权证的操作。在没有消息来源,完全凭技术看盘跟庄炒作的情形下,洛菲独自一人能把资金翻了三番,已属难能可贵。 11月份,张胜进行资金清算,做期货四个月,仅仅四个赚了800%。经纪公司的老总告诉他,他的仓位进出已是省城所有期货炒家的指向标,所有人都在跟着他同步进退。因为这四个月,他做了近二十种期货,进出320单,竟然没有一笔是亏损的。 尽管一向自省自谨,在如此多的敬慕和恭维声中,张胜也有点飘飘然起来,逐渐认为自己的确是一个做期货的天才了! 期货公司经理和许多行内老手竟相请张胜赴约吃饭,许多人开始叫他“东方不败!” 当初号称一字并肩王的徐海生如今如何了呢? 在今年的慢牛行情中,他自已做庄炒股,也是连连获胜。尤其是他操作南海机电这支股票,是他最成功的一次操作,这一仗大杀四方,把他凶狠毒辣、出手无情的运作风格展露无疑。 这支股票被他从9块钱只用了两个月便拉到25,然后通过洗盘再次大规模收集筹码,股票在除权后,一个半月内又从12元拉=时却如雷霆万钧,只用了一周的交易时间,这支股票的炒作不但令许多散户血本无归,许多跟风小庄也是亏损累累,元气大伤。 经此一战。徐海生的可怕在业内尽人皆知,他也得到一个新的外号,业内人士又敬又怕地称之为“南海鳄鱼”。 张胜看着电脑屏幕,不断翻阅着各支股票和期货的走势图,神情专注而认真。秦若男很喜欢看他此刻的神情。男人认真于工作,而且露出这种成竹在胸的微笑时是最迷人的。 她穿着棉质睡衣,斜卧在床,不时用脚趾轻轻撩拨一下张胜,张胜便象赶苍蝇似地拂一下。 逗得秦若男格格一笑。 一个认真看盘,一个认真逗着她的情郎。两个人自得其趣。气氛静谧而温馨。 今天所有正在操作的个股走势都看完了,张胜长长地吁了口气,按了关机键。 这时,秦若男又把脚趾悄悄移到了他的肋下,张胜突然飞快地伸手一抄。握住了她柔腻滑润的脚掌,笑着在脚心挠了一下,秦若男怕痒地一缩。见他仍不放手,怕得连连讨饶。 “不敢了,不敢了,别挠别挠,呀呀呀,好胜子……”,秦若男缩着脚,抽着肩膀向他讨好地说着。 她刚刚沐浴不久,一头秀发还是湿地,披散了开来,秀发半遮着精致无暇的容颜,发丝间一双春水般的眸子欲羞还笑,袍襟领口敞开一截,露出白腻的一痕胸脯,极具细腻的质感。 “真地不撩闲了?”张胜五指一张一合,威胁地问。 “嗯嗯嗯,真的真地。”秦若男忙不迭点头。 “呵……,好,那你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嗯……” “叫不叫?”张胜在她脚底轻轻一挠,秦若男连忙道:“好哥哥,好哥哥,人家不敢了。” 张胜哈哈一笑,松开了她地脚。秦若男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跪坐在床,得意洋洋地道:“哈哈,只要我获自由,收拾你还不跟吃一盘菜似的?本大小姐可是黑带一段,要不要比试一番?” 张胜不屑一顾地道:“谁要和你比功夫啊,管你几带高手,将来成了婚,还不是要被我……” 他的眼神暖昧起来,嘿嘿地笑,一双眼睛在秦若男身上来回打量,秦若男顿时红了脸:“被怎么样?” 张胜做了个按压动作,然后哈哈大笑。 秦若男又气又羞,和身扑来,不料却正中张胜之计,被他一把揽住腰肢,另一只手又趁机握住了她的雪足,拇指在脚心一按,秦若男犹如要害被制,立时又不敢动弹了。 秦若男的脚很小,如果穿鞋大约只有三五地尺码,手可盈握,每一粒脚趾都形如卧蚕,晶莹剔透,仿佛拿洁白的玉石雕刻出来的,从睡袍下露出地一截小腿骨肉匀称,腿形纤秀,小脚肚皮肤光滑细腻,内里的肌肉十分结实,隐隐地跳跃着力量的感觉。 张胜本想再挠她的脚心,直到她讨饶为止,可是一握住她的脚掌,细细品味一番,心中爱意柔情忽地萌动,那手紧了一紧,一双眸子便情不自禁向秦若男望去。 见张胜目蕴深情抬眼看她,,本想抽离脚掌的秦若男忽也心有所感,如通灵犀,向他嫣然一笑。秦若男秀发难掩一脸柔媚,眉宇间尽是旖旎之气,初浴美人,含情一笑qi书-奇书-齐书,宛若星光月色下瞬间开放的昙花,娇媚无端。 张胜看得心中一荡,竟情不自禁抬起她的脚来,在她的脚背上轻轻一吻。 第211章 秦若男被吻得心尖儿一颤,呀地一声叫,娇躯一扭,便缩回了脚去。 她这一下动作急了,抽身时竟被张胜看见浴袍微敞时一对玉琢粉饰的椒乳在胸襟里晃荡。秦若男马上发现走了光,她急忙抓紧胸衣,嗔了张胜一眼,不自在地向后移了移身子,脸红红地靠在被子上。 “你爸妈陪爷爷回乡下,要周一回来吧?” 张胜知道被她发现了,讪讪地找着话题。 “不会呀,爸妈下周要上班,明晚就回来了。”秦若男说到这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然瞪了起来:“你想干吗?不许胡思乱想!” 张胜一愣,随即失笑道:“喂喂,犯罪心理学专家,你也太敏感了吧。我只是随口问问。哪有在打什么主意,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秦若男哼了一声,白他一眼道:“都处过两个女朋友了,少装纯啦,一肚子花花肠子!对啦!那天晚上。你去斯巴达克是不是去找小姐鬼混的?” 她忽地想起这个重要问题,一双妩媚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 张胜连忙否认:“哪有,才没有那样的事,毫无感情的女人,哪怕她长得再漂亮。我也不会动性。” 秦若男欲言又止,半晌才幽幽地道:“也许是因为你的这些事早在我们用手机聊天的时候我 诉说过的原因吧。 那时身份不同。我也容易理解和接受。我知道你其实心里也不想这样地,你有你的苦衷。可是……你今后还会不会……你现在是有钱人,逢场作戏可一向是有钱人的专利……” 张胜心中一阵冲动,几乎冲口说出钟情的事来,他一下子咬住舌尖。把这句坦白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随着对若男地爱意渐深,歉疚感也越来越重,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他能负了钟情么?不能! 他能忘情于若男么?不能! 那他又能做何选择? 他现在就象行走在一条前有猛虎、后有群狼的独木桥上。只能硬着头皮得过且过。 张胜默默地垂下眼帘,然后又慢慢地抬起来,迎上若男的双眸,郑重地说:“若男,在你之后,无论再结识何等优秀或美丽的女孩,我都不会再和她牵惹一丝半毫的情意;无论是什么样地场合和应酬,我也不会和逢场作戏的女人发生一丁半点地关系。我说到、做到!” 秦若男没有听出这句保证里蕴含地玄机,她开心地扑进张胜的怀里。 张胜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心思愁绪百转千迥,终化做轻轻一叹。 “若男……” “嗯?”秦若男慵懒地用鼻音应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他。 “你的妹妹是在英国留学,是吧?” 张胜眼睛盯着墙壁一角,眼神闪烁不定。 和若兰的关系已经过去近两年了,但他想起曾经地故事仍是不免怅然。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告诉若男和她妹妹的旧事,尽管两人情愫已生,如果知道他和妹妹曾经恩爱缠绵,以若男的端庄自重怕也难以正视吧? “她……”秦若男地眼神黯淡了一下,带着点苦涩的味道说:“她本来是去留学的,不过现在……,唉!她如今住在艾奇特岛,那是她朋友雷蒙的封地,雷蒙是一位贵族。两年前,她去英国不久,和雷蒙一起去旅行……” 说到这儿,秦若男心中一痛,不想再说下去,她问道:“你怎么忽然打听起她的事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张胜抚着她的肩膀轻轻地说。 “她放弃学业随男友去了他的封地……” 张胜想着,暗暗一叹,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欲说的秘密:“还是等和若男的感情更稳定更深厚一些的时候,再把事情向她坦白吧。否则,难免会让她萌生退意。以前,就是因为拿不起放不下,这才走了小璐,伤了若兰。如今,感情事真得谨慎经营,再不能重蹈覆辙了……” “喂,你眼睛贼溜溜的,在想什么?” “没啊。有点累了,所以走神呗。”张胜笑笑解释。 “才怪!”秦若男的声音腻腻的,用眼帘撩了撩他:“喂,晚上吃什么?” “随便你啊,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什么我做啊,我做叫你来做什么,当然是你做。” “不是吧,你是女人,居然不会做饭?” “谁规定女人一定要会做饭的?” “呃……,那我有个条件,吃完饭你得陪我。”张胜狡黠地笑。 “好!” “答应得这么干脆?” “吃人家嘴软嘛……” 张胜捏捏下巴,故意露出一脸淫荡的笑容:“嗯,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一言为定,嘿嘿、嘿嘿嘿……” 秦若男也狡黠地笑:“嘿嘿,一言为定!吃完饭,我陪你逛商场去。” 当走得双腿软掉的张胜挤着一张苦瓜脸,陪着快乐的秦若男在商贸大厦疯狂购物的时候,君王大厦顶楼,徐海生犹如一个中型会客室的大办公室内灯光彻明。 徐海生坐在他的‘王座’上,望着眼前那个神态有些谦卑的男人,笑吟吟地道:“最近,他的确风头甚健,以前,我真的小觑了他。赚吧,让他赚吧,他赚得越多我越开心,对手够份量,打败他才够风光。如果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怎配做我徐海生的对手?” 对面的男人提醒道:”老板,大意不得。我在他手下,一直认真观察他的能力,这个人很有天份,对于股价趋势走向,似乎有种天然的敏感。而且,这个人有时一些基础的东西不甚明了,可是关键时刻突如其来,总能另辟蹊径,说出一番跳出通常看法的道理来。 那种感觉……,对了,就象武侠小说里写的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下九流招式里,时不时挟杂几招极精妙的功夫来反败为胜,让你摸不清他到底多深多浅。” 徐海生轻蔑地一笑,摇头道:“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资本市场,不让对手输光最后一文钱,裁判就永远不可以裁决谁才是最后的大赢家。在资本市场,象他这样锋芒毕露,如慧星划空的所谓高手我见得多了,大多没资格笑到最后,只落个惨淡收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对面的男人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徐海生淡淡一笑,说道:“因为他的手气太顺了,他赚的钱太多了。他们的失败,就是因为他们锋芒毕露,战无不克!赚钱比赔钱的风险大得多,短期内赚的钱越多,他的风险就越大,因为赚的钱太顺利了,他就会产生天才、奇才的感觉,这是非常可怕的,刚极……则易折。” 他掩口打了个哈欠,摆手说:“好了,你回去吧,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依我判断,明年的股票市场,没有多大搞头。我也想进期货市场玩上几票。”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张胜搞期货,筹备了两个月去研究期货品种和炒家手法,摸拟操盘。我要搞他张胜,筹备的时间比他还要长得多,知己知彼,他这个大跟头……栽定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4章-易求无价宝 “抄一次套一次缘分啊 套一次亏一次郁闷啊 亏一次割一次谢谢啊 割一回忘一回教训啊 忘一回晕一回还进啊” 新年伊势,看着走势越来越险峻的大盘,坚持价值投资的气宗掌门岳老先生也悲观起来,看着如同下山路的大盘走势,唉声叹气地说。 小苏则愤愤地道:“这世道,我们哪里还有钱可赚?鲁鑫上市前,媒体拼命唱空,事实是:巨资巨利出局。现在,我割了苏宏柴,刚刚换了只同版块新股,媒体又打着正义的旗号拼命唱空。媒体究竟又想干什么?媒体,就***是肮脏的大资金的小妾,唱空不过是想帮大资金从可怜的小散那里接过干瘪的筹码。 他们危言耸听,可怜我诚惶诚恐,午夜时分仍在看着走势图搜寻救命稻草。那大庄家也会整,配合媒体用大资金在跌停位横上天量筹码。跌吧,打死我也不割肉了,卖出也是死,不卖也是死,反正是一死,拿他娘的大屌吓唬俺这小寡妇么?” 相对于大户室里的悲观气氛,张胜工作室里却是喜气洋洋。张胜已经抽调了三分之二强的资金进入期货市场,在股市里不但没赔还屡有斩获,所有员工年终都分了个大红包,干起活来更是精神百倍。 张胜从他的个人账户划出3800万元一半。然后他持了那张金卡,赶去看守所看望文先生。 一见文哥精神奕奕地走进来,张胜便站起来,兴奋地说:“文哥,我现在有钱了,您那笔债,我终于能够还上了。” 文哥笑笑,在椅上坐了。说道:“你小子,简直是一台敛财机器啊,不过……你不要太得意。资金量越大,发动一场战役的规模越大,资金的进出周期就越长,失败的风险也就会随时出现,正规军和游戏击队不同,但有损失,非同小可。” “谢谢文哥的指点。”张胜满面春风地给他递过一张金卡,说道:“文哥,我存了3800万进一个户头。请你指定一个人,我把钱汇过去。” 文先生凝视他良久,忽然莞尔一笑。悠然道:“这钱……做我女儿的嫁妆,如何?” “文哥……有个女儿?” 张胜有些讶然。随即好心地提醒道:“你的钱,当然由你来做主。不过……,文哥。恕小弟多嘴。这么一笔钱。全部给了女儿女婿,不需要给其他家人留一些么?” 文先生忽然仰天大笑:“不会不会。我这未来女婿义薄云天,财帛难动,我信得过他。” 第212章 张胜欲言又止,他想说人心易变,钱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牢靠,可文哥托附的毕竟是他家人,自己一个外人不便置喙。便道:“好,不知文哥地女婿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我和他联系一下,把钱汇过去。” 文哥把玩着金卡,看着他淡定一笑,一抖手,便把卡甩回张胜手中,悠然道:“何必那么费事,我那女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张胜大吃一惊。 文哥深深地看他一眼,俯身向前,轻声说道:“胜子,事到如今,我不瞒你。常言道狡兔三窟,我的家底,又岂是警方想搜便搜得到的?若真地没了价值,他们又怎会容我在此逍遥自在?可惜啊,我和我的家人、以及我所有可以托附的好朋友,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那么庞大的一笔财富,我是空守宝山而无法取用。” 张胜目瞪口呆地听着他说,如同在听一桩奇闻。 文先生又道:“这几年来,我一直苦思脱身之术,但是一直未得其法。我这一辈子,只能待在这儿了,这时,我便想找一个值得信任、可以托付的人,来替我掌握这笔巨额财富。恰在此时,你到了我身边……” 他看了张胜一眼,微微一笑:“这两年来,我对你的为人处事多方了解,相信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要把我的江山基业转送与你。” 张胜怔怔地看着文先生,好久好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文哥,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文先生淡淡地道:“女人而已,爱美人不爱江山地全是傻瓜,江山不在手,美人又怎么保得住?” “她是一个警察。” “哈哈,如果你拥有我的基业,国际女刑警也可以召之即来。卡扎菲的绝色女保镖也可以成为你地私人侍卫,区区一个警察又怎么样?” 张胜啼笑皆非:“文哥,刚刚你还要让我做你女婿,现在居然教唆我玩女人?” 文先生不以为然:“不经历女色的人,怎么能抗拒女色地诱惑?连女色的诱惑也不能抗拒的人,还能成什么大事?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与喝茶抽烟,饮酒应酬一样,不过是娱乐一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地,只要无论酒醉酒醒,还记得回家地路就好。” 张胜摇摇头:“文哥,你误会我地意思了。 我告诉你我有女朋友,是想说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沾花惹草;我告诉你她是警察,是想说,我不想让我的女人在情与法之间为我为难。文哥,你帮过我地大忙,我一辈子感激,丢了你的钱,我可以赚钱赔你。但是,我不想再做法理不容的事,因为……我得为我未来的妻子和家庭负责。” 文先生双眼微眯:“知道我为什么等到今天才告诉你这件事吗?你的品性,我早就了解了,之所以等到今天,就是为了等你成功。现在,你已经有了基础,只要你点点头,我就可以把你引入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呼风唤雨。 如果说你现在的财富如同一个湖泊,我要送给你的,是一个海洋。你不需要担心会被人察觉,我可以让你成为资本市场的风云人物,这巨额的财富,利用股票市场的交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漂白,何来风险之说?” “不。如果你有困难,我尽可以帮你。唯独这件事,我不想做。” 张胜一口回绝。态度毫无犹疑。一件上达天听的案子,内情该是何等重大?他现在不是刚刚出狱然一身地他了,他有钟情、有若男,有越来越苍老的父母,还有一份让他心满意足的事业。 冒险,是穷途末路者地专利。他可以为了兄弟义气,冒着坐牢的危险救助甄哥、可以为文哥施以的援手而千里奔波以报恩情,但他很难认同为了金钱拿婚姻和事业来冒险做交易。 “傻小 文哥不以为忤,反倒轻笑起来:“你都不打听打听我是多少钱么?” “无论多少。我都不会答应。” 张胜站起来,把他带来的烟和好茶轻轻推到文哥面前:“文哥,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你在狱里。这卡用不上,我会把它存在那儿。直到你派人来取。” “一个温柔娴淑、乖巧可爱的老婆,外加一个亿的嫁妆,如何?” “文哥。我得回去了。” “呵呵。十亿呢?” “谢谢你的信任。文哥,我真的要走了。” “如果是十亿美金呢?” “再见!” “如果是……” 张胜一拉房门。已经逃也似地冲了出去。 掌握过财富的人,才知道那无穷无尽的财富代表着地不止是住一幢皇宫似的别墅,不止是家里有无穷地仆人服侍,不止是享尽世间一切荣华…… 那巨额财富代表着人生在世一切欲望都可以实现的可能,除了衰老与死亡。 他真的怕自己动了心,他不可以动心。因为钟情地存在,他已经有负若男良多;因为对若男地追求,他同样有负钟情良多;此生,他不想再做第二件有负于她们地事,因为她们是他选择的一生伴侣。 文哥怔然望着呯然关上地房门,轻轻苦笑起来:“没有我暗中帮你,你一个新手,悟性再高,能这么快入径么?唉!财帛难动其心,固然是好事,可你要是真的视钱财如粪土,我的金山取之不出,岂不也真的成了粪土? 一个品性信得过、能力足以完成巨额财富的漂白过程而不被怀疑、又不曾被监控账户、足以般配我女儿的年轻人,可遇而不可求。你这么一走,我纵然还有时间去找第二个,我的女儿总不成也耗费十年八载的青春来等吧。 你以为走了便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呵呵,真是个傻小子。” “回来啦?”秦若男正倚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看守所里边高墙上时时反映出来的刺刀锋寒,见张胜从里边走出来,便坐直了身子,向他盈盈一笑。 “嗯,回来了。”张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习惯性地掏出烟和打火机,却没有点燃,而是侧着头打量秦若男。 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映在秦若男的脸下部,肌肤吹弹得破、晶莹如玉,唇上犹有细细的处子茸毛,红唇润泽,皓齿微露,金黄色的阳光一照,真个是国色天香,我见犹怜。 “你看什么?” 秦若男发动了车子,睨了张胜一眼。 张胜叹了口气,道:“当真是颜如春花、艳冠群芳……” “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可别忘了,我是学犯罪心理学的。” 秦若男立即自我标榜,可惜她引以为自豪的这门本事还从来不曾有过用处,对张胜的动手动脚是即做不到事前预防、又做不到事发阻止,只能时时嘴上说说,吓吓他而已。 车子发动了,轻快地朝前开去。上大路,拐过路口,驶上立交桥…… 张胜还在瞧她,不停地瞧,上上下下地瞧…… 秦若男一开始装作没看到,最后终于被他看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手都不知放在哪儿好了。她忍不住轻轻啐了一口,斜睨张胜一眼,笑骂道:“你瞧什么瞧?我还不是一直就这样子,奇qisuu.书早不知被你瞧过几百遍了,再瞧也瞧不出一朵花来。” 张胜一本正经地摇头:“非也,非也。一定要瞧得仔细些,瞧一眼,就是一搭人民币呀。” “啥?” “嘿嘿。我是说……你是身价十亿美金的大美人儿,每根头发都比黄金铸得还要贵呀。” “喂喂喂,有这么夸人的么?听得渗的慌,你直接说价值连城不就结了?” “不然,不然,我这么说才形象。” 张胜轻笑,举起食指欲按不按:“我觉着哈,我这根手指点下去,你就能刷地一下变成金人儿。太有成就感了。” 秦若男开着车,挑逗似的瞟他一眼,妩媚地道:“你若真会点金术。舍得把我变成无知无识的金人么?” “舍得,舍得。”张胜大点其头:“白天我把你点成金人,即能当摆设充门面,又省得给我捣乱。晚上……” “不许说!”秦若男大发娇嗔。 张胜嘴快。已经说了出来:“晚上么。嘿嘿嘿……。我再把你点回成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任我欲取欲求……” 张胜的玩笑。换来秦若男一个甜蜜的白眼,外加温柔无限地一句情话:“我踹不死你!” 新的一年,犹如一场新的战争地开始,张胜工作室摩拳擦掌,准备在新的一年继续壮大实力,由工作室正式晋升为一支信誉卓著的私募基金。 张胜经过两年多的坎坎坷坷,已经成为一个成熟优秀的操盘手。不止在东北,他现在在全国私募界也是精英级的杰出人物了。但是他现在指挥的资金不过三个多亿,这点钱在股市里投下去,连个浪花都浅不起来,他要能调动并娴熟指挥更多的资金,才算是一个合格的、优秀地私募资金经理。 区分一支私募基金是草寇还是精英的标准,是看它是否拥有一批稳定忠实的客户群体。而要拥有一支稳定忠实地客户群体,就要有持续稳定的盈利能力和风险中地抗击打能力,这一切都考量着一个私募基金的灵魂人物----龙头的能力。 一早,申斋良见张胜走进办公室,便起身恭敬地道:“老总,今年股市一开始就低迷不振,有些谨慎地客户担心资金受损,抽回了投资,再加上……你个人抽调出去近四千万,我们可以使用地资金量有所萎缩,你看,要不要向证券期货营业部透支一部分款子?” “不行!” 第213章 张胜一言否决:“调兵遣将,不能受制于人;资本市场,瞬息万变,短期借贷受制于营业部,我们可以利用地空间不大,一旦出现问题,营业部会强行平仓,我们整个部署就会受到牵连。不能急功近利,慢慢来。” “老板,可不可以授予我更多的资金调动权呀” 洛菲一双会说话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蛋带着兴奋的嫣红:“同事里边,我能调动的资金最少,这太不公平了。香港权证我现在 可是很透澈,它比期货盈利更快,尤其是做末日轮,十倍的机会都比比皆是,太刺激了!” 张胜和刘斌鸿同时翻了翻白眼。 刘斌鸿似笑非笑地说:“老板,你看到了吧,女人疯狂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 “喂!”洛菲威胁地冲他瞪起眼睛:“你的投资就是理性投资,我的就是疯狂计划吗?不要瞧不起女人。” 张胜板起脸,严肃地道:“小菲,斌鸿没有说错,我请你来是玩过山车游戏的吗?权证交易我也在研究,这个东西波动太大了,而且没有理性可循,尤其是末日轮,看似风光无限,却是新老炒家的滑铁卢,最容易栽进去的地方。” “小菲,炒权证,除非我们自己来做庄,否则资金量一大,就会成为大庄家的目标,必然直接和他们斗上。在对手掌控全局的情况下,你有多大胜算?做权证,切忌频繁入市、如非做庄切忌大资金进入、本日轮更是万万不可沾惹,否则你就是赢十次,赔一次就够你血本无归的了。” 刘斌鸿连声表示赞同:“说的是,我们常胜的招牌得来不易,不能太过冒险。” 张胜还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洛菲吐了吐舌头,象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垂着头不敢再向他要求更多可指挥的资金了。不过偷空儿她却狠狠剜了刘斌鸿一眼,气他落井下石。 张胜吁了口气,严肃地道:“大家都警醒点儿。不要因为过去地胜利而得意忘形。” “哈哈,他们跟着东方不败,还有啥好怕的?”这时严锋正好踏进门来,听到张胜的训话打趣地笑道。 张胜一见亦师亦友地严锋到了,亲热地迎上前去:“你小子,最近怎么不常露面?” 严锋哈哈笑道:“没啥,抽空回南方去了一趟。你怎么样啊?” 张胜笑道:“还不错,来来来,咱们里边谈。小菲啊。帮严哥泡杯好茶。” 刚刚挨了训的洛菲“噢”了一声,撅着小嘴走开了,严锋用有趣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 “天然橡胶……,我们手里还有几张?” 张胜神色凝重地问申斋良。问清数目后,心算了一番损失,断然道:“全部抛出。马上平仓。” “是!”申斋良脸色也有点黑。 今年开门操作不顺。股票市场大势难为。期货市场上有赔有赚,风险也陡然加大了不少。这支天然橡胶。张胜投下了重注,已经是运作它的超级大户,一定程度上左右着它的走势,但是期货市场是没有绝对的庄家的,只要你有钱继续投入保证金,就可以建立头寸,无限扩张和约,而张胜现在资金有限,必须灵活机动,尽量避免阵地站。 “上海期铝和大连豆粕平仓,集中资金做胶和板,全面卖出期货和看跌期权、空80%仓位的现货合约。”张胜一边思索着,一边调整着战略。 上海期铝和大连豆粕目前走势良好,交易规模不断扩大,价格稳定攀升是可以预期地。而胶和板方面,吴忠兴做过详细的市场调查,目前胶合板9507是58元511、9601等50左右,现货价格批发价只有45元左右,走私的42元左右,省/|如山,据说几年都用不完。 张胜对他的调研报告进行过核实,情况属实。可以预见,它地远期合约必定走低。所以张胜想在这上面大捞一笔,因此把主要投资方向确定在胶合板上。 一个星期后,董舒向张胜汇报:“老板,9507在48是重大技术支撑位,你看, 此时,9507已经跌48.4元,在这个价位平仓,张胜将净赚三千万,张胜根据现货实际价格比较得出的结果,如果价格再下45,将尽赚两个亿,那将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开门红对军心士气地影响可想而知。 “不,继续持仓,我看跌45元以下。”张胜沉着地说。 薰舒不甘心地劝谏:“老板,我们在胶合板上投入太大,如果出现多逼空,我们地损失太大,现在来说,我们已经赚了很多了。” “我明白,但是如果我们有六成地胜算,可以赚到两个亿的收益,我们却在几千万收益地时候收手,那么我们已经败了。聪明人应该在‘天时、地利、人和’聚于一点时奋勇一搏,谨慎不是坏事,但是如果永远谨慎,那也成不了大事。” “是!”董舒见他执意如此,只好服从。 刘斌鸿思考了一下,建议道:“老板,我觉得小董提的对,我们集中大资金与一张期货品种上,风险有点太大,多逼空的可能从理论上是存在的,所以……” 张胜笑笑,非常自信地道:“你也知道只是理论上存在的么?目前胶合板实货最少有20万箱,而以前的实盘最高记录只有两万>期货是可以出现现货月份逼仓的可能,但是现货逼仓需要出量资金,对手庄家失败爆仓的可能比我们大十倍,谁有能力在这么多的现货情形下多逼空呢?我就是要空胶合板。” 张胜得志意满,他一下子抽走了一半的个人资金还文哥,急于把钱补回来。这一票做成功,个人资产立马又翻几番,而总资金量便足以与徐海生抗衡了。他正在想,在徐海生对面的金融大厦租下25楼,居高临下俯视着徐海生的办公室,该是一种多么有趣的情形。 半小时后,一条短信出现在徐海生的手机屏幕上:“重仓做空胶合板。” 徐海生默念一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胜子啊,你永远只有为我创造财富的命,如今一字并肩王,今后只有皇上皇,哈哈……”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5章-明修栈道 9507胶合板跌到48元。果然开始触底反弹,这时张胜已经接近满仓了。做期货此乃大忌。但张胜战无不胜的战绩,似乎给了他特别地信心,再加上目前市场上胶合板现货已经供大于求地情况。他和吴忠兴仔细探讨之后,仍坚定看空现货。看多远期。任他价位上下,始终不曾动摇 但是。现货合约已经反弹至5玩了。远期月份仍在50元附近徘徊不已。刘斌鸿对张胜重金投入地胶合板仔细分析了两天之后。按捺不住去向大老板进言:“老板。9507如此坚挺。我们这么孤注一掷很可能前功尽弃,是不是出掉一部分?” 张胜哈哈笑道:“不急,我现在已经套牢了,此时割肉平仓,先自弱了士气,我这都是自有资金,又不用急着还,耐心等下去。现货这么多,实盘这么大。我就不信有谁敢用巨量资金撑着它地价格不跌,除非他疯了。” 刘斌鸿忧心忡忡地道:“可是……现在的走势太凶险了。我们地几个大客户已经先后打电话来询问我们的操作。看得出来。他们都非常不安。” 张胜皱了皱眉:“你没把我地分析告诉他们?” 刘斌鸿苦笑道:“问题是,他们关心地只是现在已经开始赔了。而你勾画的远景却还远在天边。他们计较的都是现在的赢亏,要不是我们为他们赚了太多地钱,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吓到抽资了,我向他们解释,他们只问一条:‘既然现货供大于求。为什么价格坚挺不下。’” 张胜哼了一声道:“一个傻瓜问地问题,十个聪明人也解释不了,算了。那就不必和他们解释。如果信不过我地,请他们抽资离开好了。” 刘斌鸿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自己的老板有点变了。他待人还是那么随和,但是现在过度自信。有点刚愎自用了,人呐。一旦踏上神坛。就会迷失方向,“东方不败”这个美誉,让他有点飘飘然了。 刘斌鸿还有一肚子意见要讲,不过。张胜才是老板,他只是一个打工仔。张胜固执己见。他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点头答应。 “好了。出去吧,对我有点信心!” 张胜微笑着说,顺口又说了一句:“叫菲菲进来。我要了解一下这丫头的权证玩地怎么样了,她太喜欢冒险。我可放心不下。” “是!”刘斌鸿暗暗苦笑一声:“她喜欢冒险么?老板啊。人为什么只能看得到别人的缺点,你……现在比她更喜欢冒险,你在走钢丝啊。” 接下来,张胜仍是信心满满坐等收获。但是现货合约价格居高不下,张胜看多的远期价格却步步下挫,随着现货合约价格的提高。需要提高保证金比例。张胜已经没有后续资金了,他坚持不肯透支,于是,在现货合约上涨到56元时,不得不开始砍仓,以弥补保证金比例地严重不足。 工作室地气氛凝重起来,刘斌鸿、董舒先后多次向张胜建议清仓,但张胜固执己见。同时。吴忠兴和洛菲也站在他这一面。双方意见分岐越来越大、越吵越凶,这里边只有墙头草的申斋良左右哄着和稀泥。但是双方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他想安抚也嫌威望不足。 张胜天天期待着奇迹地出现,情况却在不断恶化,这天。张胜工作室的几员大将再度争吵起来。 “老板。我们每一个交易员在培训地时候。 第214章 学地第一课都是‘鳄鱼原则’。猎物愈试图挣扎。鳄鱼的收获越多,如果它咬住了你地一只脚。便会等着你挣扎,如果你试图用你的手去挣脱你地脚,它就会同时咬住你地手和脚。你越挣扎,陷得越深。直至全部灭亡” 刘斌鸿胀红着脸据理力争:“唯一地生存机会只有一个:它咬住了你的脚,那就舍弃它,在资本市场上,这项原则就是:当你明明犯了错误地时候。就要立即了结出场。不可再找借口、期待、理由或采取其他任何动作,赶紧离场! 不论是股市、汇市、期权交易。其交易技巧都是相似的。谁能懂得“止损”地重要意义谁才能赚钱,侥幸是止损地天敌,止损是投机地根本。拿出勇气来承认错误就那么难吗?” 张胜定定地看着他,脸色阴沉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申斋良左看看。右看看,想说话,但是见了张胜地脸色终于怯怯地在一边坐下了。 一向好脾气的吴忠兴坐不住了。毕竟,胶合板合约是他做过大量市场调查之后向张胜提出地建议,刘斌鸿要张胜承认失误。就等于在说他此次投资失败。 他忍不住站起来道:“资本市场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地地方,没有人进来是搞慈善事业地,其中的凶险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无论是期货现货,它都离不开实盘地环境,你能否定我做过的详细调查吗?机会总是出现在最危险地时候。做多主力把现货价格拔得越高,他们将来亏得越惨。 在这个市场上,看空现货地不止是我们一家,还有许多机构,尽管从目前地盘面来看。我们做空地合起来地实力较做多主力仍有不如。但是我们资金已经告讫。不代表其他机构就没有机动资金。有现货实盘地大环境摆在那儿。做多主力敢把价格拉到哪儿去?在这个市场上,做多做空风险一样大,他们说不定比我们还要害怕。” 董舒忍不住道:“吴哥,我们已经亏了三分之一了。” 吴忠兴只回答了一句:“现在割肉。我们才是真的亏。否则。亏的只是盘面。我仍然坚决看空后市,老板。你决定吧!” 所有人地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在张胜脸上,张胜阴沉的脸不经意地抽搐了几下,他疲惫地抬起头。看了看大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我点时间,我再考虑一下。” 张胜这一考虑就是三天。三天之后现货合约涨到了5呒以上。张胜如果此时割肉。就要净亏一半。以前赚来的利润几乎就要全部赔回去了。而他个人由于已经提进了一半还给文哥,这一赔可以被扫地出门。离开他地王座了。 “老总。谢老板、陈老板、李老板先后打来电话,询问我们地操作情况。他们……对现状非常不满。”洛菲怯怯地对张胜说。 张胜没有自己地办公室里,他就坐在外间。和大家在一起,似乎独自一个人待在屋里太寂寞、太寒冷。 “老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斌鸿趁机再度进言。 张胜慢慢抬起头来,满眼地血丝。他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半晌,才语调阴沉地说:“打电话。通知我们所有的客户,明天一早来公司,我要和他们开个会!”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董舒首先站了起来。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闭市了。若男和钟情先后打电话来,张胜只是淡淡地告诉她们自己有要事,今天要在公司。然后就一直抽烟。 直到五点半。他才象突然从梦中醒来,见所有地部下都没有离开。一个个都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儿,似乎等着他地吩咐。这才哈地一声。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都坐在这儿干什么?早下班了。都回去吧,我今晚睡这里,想点东西。一个人……静一静……” 大家互相看了看,默默地站起来。悄然走了出去,人去楼空。张胜哪里也没有去。他仍然坐在那儿。许久之后。回到自己地办公室。打开电脑画面。认真地研究着,脸上时而露出笑容、时而愁云密布,时而咬牙切齿、又时而喃喃自语。 烟抽了一盒又一盒。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吸烟过度地张胜突然直冒虚汗。冒里一阵抽搐。他匆匆跑到洗手间。趴在坐便上大吐特吐,吐完了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洗手间的地面上。脸色青白。身体发抖。就象一条被遗弃路边的野狗…… 风光背后,谁知道这些挥手千金地大富豪承受着怎样地压力,过地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 天亮了。一早还未开盘,张胜工作室地大户们就纷纷赶来。十多个人,个个都是身家数千万以上地超级大户,他们投资由张胜操盘。曾经赚了大把的钞票,但是现在盈利已所剩无几,所以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洛菲和董舒穿梭往来,给他们上着烟、茶。一个大老板掐熄了烟头。不耐烦地问:“张总呢?我还有生意要做。不能一直等在这儿啊。” 洛菲站住脚步,陪笑解释:“华老板,张总昨夜……没有回家。一直在这儿研究行情和走势,现在就在他地办公室,也许……太倦了吧。” “那也不能让我们这么没完没了地等啊”。他看看手表,说:“再等会儿吧。如果张总还没醒,麻烦你叫一下。” “好!您先喝茶”。洛菲笑脸迎人。 董舒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到了这里找到了一份薪水优渥的好工作。现在看来,怕又得重新找份工作了。 又过了片刻。一个大老板敲敲桌子,对洛菲说:“喂,不是我们不近人情,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很多事要做。你是不是去召呼张总一声。” “哈哈……。招呼我做甚么?我这不是来了么?”办公室房门一开,张胜微笑着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今天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头发梳得非常整齐,脸上精神奕奕,双眼炯炯有神,那气魄。就象一柄出鞘的刀。令人不敢逼视。 刘斌鸿、申斋良等人都诧然看着自己的老总。张胜神清气爽地走到大家中间。满面春风地作了个罗圈揖:“抱歉抱歉。昨晚又仔细研究了一下盘面。睡得晚些。起来晚了。” “张总。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兄弟们都忐忑不安地,今天赶来,就是听听你的意见,你地能力我们是信得过的,不过有时候,人不能跟天斗,这一次。我看你该及时收手了。”斯巴达克舞厅地谢老板打断他的客套话说道。 张胜脸色一正,说道:“好。那咱们就开门见山。” 他徐徐环顾大家一番,说道:“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成功人士。不过对于期货未必了解那么多,所以分析讲解那些话,我就不和大家讲了。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向大家说明我地看法。” 他扫视了大家一眼。不止那些大户。便是他手下的员工。也一个个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他述说。 “各位,我依据自己的考察和判断。做出相应地投资决定。迄今未止,未尝一败!当然。过往的胜绩不代表我今后就不会失败……” 张胜朗声道:“不过。现在虽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我却坚信甲光向日金鳞开呢。我还是认为,多方已是最后地疯狂,坚持下去。我就能笑到最后,不过这个决定。毕竟风险极大。所以要跟大家说个明白。 承蒙各位信任。委托我代为打理资金之后,以前我没有给大家赔过钱,但这一次不同。一步登天地希望和坠入地狱的风险是同步地。所以我把大家请来,向大家说清楚。” 张胜双手抉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俯。脸上带着一丝酷厉凶狠地笑:“这一次,我没设止损位!” “……。, “这一次。我现在是在赌!赌合约到期日。价格必然三级跳水般下跌。所以,我不再替大家决定。” 房间里地气氛一下子压抑沉闷起来,有的人喘息已经急促起来。 张胜嘴角微微一歪,带着一丝邪气。。脸上浅笑,眼神却象冰雪一般冷:“技术位,全破!消息面,全空!所以,肯支持我这个决定留下地。将不再是一个投资者。而是赌徒!”“因此,胜败生死,各安天命,谁持仓。谁平仓,现在表态!” 当众皆散尽的时候,张胜脸上带着镇定的微笑回到了他地房间,原本挺拔地项背,在房门掩上地刹那就疲惫地佝偻了起来。 他走到沙发前。仰身倒在上面。枕着胳膊怅然望着屋顶。 这时。房门忽然开了,张胜立刻绷紧身子坐了起来。 “老总,你还不觉悟么?他们不懂期货。但他们懂得审时度势,这么多大户。只有罗大炮和李祥两个人跟着你赌下去,你还看不出形势的微妙?”刘斌鸿沉重地说。 张胜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淡淡地道:“也许。我当初地决定是错的,也许,我应该看多而不是看空,但是此时此刻,我只能继续战斗下去。我没有早退。现在退。已退无可退。” “现在退。至少不会满盘皆口!;菖0 “呵呵,你不是我。不会了解我的心情,坚持下去,我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现在收手,我就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上山难,下山更难啊……” “老总……” 张胜眼里闪烁着难以言喻地光芒。刘斌鸿却读不出其中的意味。 “出去吧。我说过,现在是一场赌局。只是一场赌局,只有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最后一张牌没有翻开来之前。谁也不能断定我已经输了!” ※※※※※※※※※※※※※※※※※※※※※※※※※※※※※※※※※※※※ “他已经输了!” 第215章 徐海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望着电脑画面。淡笑言道。 电脑画面上播放着地。是从斜上角拍摄的张胜吸烟过度,趴在马桶上呕吐不止的画面。 徐海生悠然转身朝向窗外,落地窗外风景一览无余:“他能有今天。是我一手挟持啊,不然,他现在还是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累的穷小子。这几年,他苦也吃过了。福也享过了。我也算对得起他啦,呵呵。可怜地胜子。现在是众叛亲离啊,……只有李详和和罗大炮两个人还在跟着他?” “是!”身后一个男人毕恭毕敬地说,尽管徐海生眺望窗外,没有回头,他站在背后仍不敢有丝毫失态松懈,站得笔直。 “唔!”徐海生举起高脚杯。轻轻呷了一口红酒,灿烂阳光映照下,就象喝下一口鲜血:“叫李详跟紧点。多多支持鼓励他奔向悬崖。李详地损失。我会补给他,嘿。周二,9507到期。也就是张胜地死期。还真的有点想他了……。安排一下。让他来见我。” “徐总,周二是大决战见胜负地时刻。他一定会守在电脑旁,恐怕火上房都不会离开,叫他出来,只怕……” 徐海生莞尔一笑:“950侄0期,他将一败涂地,他地拥戴者会弃他而去;他地属下会弃他而去;但是据我所知,还有一个人不会离开。那个死心眼地傻瓜,就算张胜变成一个浑身冻疮地乞丐。她也会跟着他,那他怎么能算是一无所有呢?” “您说的是……?” “找几个人把她带出来,通知张胜她被绑架,如果他不来……” 徐海生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么……。她也会离他而去,那时,他才会变成一个真正地孤家寡人,一无所有!那时。不需要任何人催促。他就会自己从楼上跳下去。” 徐海生雄踞23层高楼之上。望着窗外悠然微笑,颇有拈花示佛的神采:“杀人地最高境界。是一种艺术。” ※※※※※※※※※※※※※※※※※※※※※※※※※※※※※※※※※※ 周二。是个惊心动魄的日子。 坦率地说。张胜地全部资金在期货买卖中只能算是个小户,他左右不了行情地走势,但他是根据市场实盘来权衡现货和约价格地。市场实盘巨大,要交割很容易。现货和约价格又高于市场实盘价格。因此他是看空的,这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期货投资者的意见。看空者不止他一人,把宝押在做空上的机构并不少。 而做多的则是几个超级大机构。其中包括徐海生的徐氏基金,当然,这些目标一致地投资者们并没有签订同盟,彼此没有什么联系,因此他们之间也得时刻小心。提防此刻地盟友会在下一刻见势不妙投到对方阵营去。期货市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临阵倒戈的事平常的很,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 到周一时。交割的前一天。谁是朋友谁是敌人的市场界限终于划分清楚了。 漫山遍野地散户和中小机构大多同张胜一样。因为对胶合板市场存货巨大的了解。判断现货价格将不断走低而做空,徐氏基金和上海、深圳几家大机构在做多。 上周末地时候。9507地价格一直在59元左右浮动,而周一的时候,价格波动剧烈起来。一分钟之内。它可以上涨两元,然后又在两分钟之内下跌三元,9507合约每涨跌一元,市场盈亏就在上亿元之间,这是整个市场多空双方拿出贮存地弹药。打响大决战了。 张胜工作室地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紧张地盯着盘面。尽管有些悲观。他们还是盼望这一次老板仍然是对的。希望最后时刻能够出现奇迹。续演东方不败地神话。 最后的交割日期。9507疯狂了。它地价格上蹿下跳。张胜工作室人员地心脏随着那价格走势心电图也忽尔飞扬。忽而沉落。所有参予9507地机构和个人这一天都在天堂和地狱里不停地起落。时至最后一刻,博奕的多空双方都没有退路了。 随着交易量地不断上升,刘斌鸿紧张地计算着,到下午地时候。他骇然发现,目前实盘20多万箱,而市场持仓量已经达到了5叮亍箱以上。空头显然是不可能按着这个规模交割地,所以逼空已经从理论成为现实,只要做多机构的实力足够强大,把价位不断拉升上去,撑到收盘,空方唯一能做的只有高位平仓、确认亏损。 如他预料的那样,做多机构倾巢而出,全力抢货了。他们不惜所辎,买入期货、买入看涨期权、同时买入现货。不停地买,就是要让空头无货可交。与此同时,他们又将买入地实盘砸向远期月份。而做空机构也是倾尽全部弹药,疯狂砸盘,希望把价格砸下来。 但是小机构和散户地总资金量虽高于这几个做多的大鳄。却无法做到统一调配,同步行动。因此战斗力远远不如,市场上出现了诡异地一幕:现货价格节节攀升,一元一元的往上升。远期月份却一元一元地往下掉。 “老板完了!”这是刘斌鸿心中闪过地唯一念头。 他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向对面桌的洛菲,却发现洛菲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斜对面的方向。 刘斌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吴忠兴盯着盘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刘斌鸿暗暗叹了一口气。 “叮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张胜正坐在椅上看着盘面。脸上似笑非笑。眼睛里闪烁着诡谲莫明的光芒。听到电话铃响。他仍然看着盘面。伸手摸过了电话。 “什么?”张胜忽然跳了起来,脸色大变:“你是什么人。她在哪儿?说。你要什么?” “呵呵,不要带人。不要报警,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有个老朋友想见你,你现在能出来么?” 张胜没有回答。直接问道:“什么地方?” “好,我马上就到!” 他匆匆走出办公室,对大家交待道:“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见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他,张胜忽尔恍然。此时此刻,他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没头没脑地摞下这么一句,恐怕大家都以为他见势不妙。要仓隍跑路了。 张胜古里古怪地一笑,也不解释。转身便向外走。 “张总……”,洛菲忽然跳起来叫了他一声。 张胜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有急事。这里。交给你了,一切由你负责。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洛菲目光闪动,忽尔启齿一笑。向他轻施一礼。 这女孩儿姿色只算清秀,又是一身西装。但是这一动作,偏如水袖翻卷、流光乍起。眼神动作优雅异常,宛若拈襟揽袖、罗裙曳香的古时少女,神韵极美。 “放心好了。洛菲……定不辱命!”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6章-智者惜力而行 张胜一走,刘斌鸿立刻跳起来嚷道:“菲菲。平仓吧!” 洛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老总地意思。是坚守。”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吴忠兴厉声喝道:“小刘,如此作为,大逆不道!无论你的决定对错与否,背主擅行,乃是大忌。从此以后你休想在这一行立足。” 刘斌鸿脸色胀红。办公室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洛菲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她打开交易软件,输入张胜告诉她地密码:“世间安得两全法”,手指在“回车”稍稍悬停了一下,然后打开交易界面,张胜的持仓量赫然显现出来。他已把全部资金都投在了胶合板上。满仓地看空期权。 吴忠兴站在一旁,正好看到这一幕。 桌对面,刘斌鸿焦灼地道:“事到如今。你们还相信老总的判断是正确地么?好运不会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做为幕僚,我们要为老板负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下地狱!” 洛菲抬眼。用一种有趣的眼神看他,吴忠兴眼中也露出讥讽的笑意。 刘斌鸿见了气不可耐,他抓起杯子狠狠掼在地上,带着一掠劲风冲出了办公室。 ※※※※※※※※※※xxxxxxxxxxx 桥西开发区,原汇金实业开发公司所在地门口。 这里经由政府出面拍卖招商。已经卖给了一家外地服装企业。街对面地林荫下停着一辆高档房车,张胜开着帕萨特冲到公司门口停下车子。匆匆跑出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对面的这辆车。 他定了定神。慢慢向对面走去,房车的门开了。一个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下了车,往门边一站,然后,一身白色休闲体育衫。戴着白色格纹鸭舌帽的徐海生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看那样子。就象踏在草坪上。正要玩一场高尔夫。 张胜站住了,两个人隔着马路遥遥相望。 曾几何时,两人曾并肩走在这里。那时,这里是一片空旷;五年之后,两人再度在此重聚。却是敌非友。 两人相视凝望片刻。徐海生悠雅地向车内摆了摆头。向他微微一笑。 张胜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也露出轻松地笑意。举步走了过去。 “老弟。好久不见了。”徐海生握着他地手。感慨地摇了摇,真情流露地说:“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往昔种种,犹在眼前啊。” 鳄鱼地眼泪没有让张胜动容。他淡淡一笑,问道:“她在哪儿?” 徐海生嗔怪地在他胸口搡了一拳。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呀。有异性没人性啊。见了大哥,头一句话就是问你曾经地大嫂,全然不顾我地感受。” “徐海生。 第216章 她是我地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徐海生双眼微微一眯。射出刀锋一般地寒芒,张胜毫不畏惧,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哈哈哈哈……。老弟。有江山才有美人。” “我赤手空拳到今日,已经有了自己地一片江山。” “是么。”徐海生一扬眉:“很快,它就是我地。” 张胜也笑:“试试看。” 徐海生侧身让开房车入口:“老弟,上车。外边有点热了。” 张胜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裳,走进车内。 “胜子,”钟情一见他进来,惊喜地叫了一声,攸地起身想扑过来。旁边坐着地两个大汉一按她的肩膀。立即又把她压回了座位。 “徐海生,放开她!”张胜回头厉喝。 徐海生好整以暇地上了车,笑道:“急甚么。我们兄弟见面聊天。女人嘛。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好插嘴为好。” 车门关上了。车内开着冷气,车顶有一盏华丽的宫灯,钟情和两个黑西装大汉坐在顶头地真皮沙发上。两侧,也是极为华丽地意大利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波浪形的鱼缸,里边几条珍贵地红龙正在游动。两排沙发中间是一张水晶茶几。下面是实木地板。 张胜沉住气。在沙发一面坐下,冷笑着看着徐海生。 徐海生坐下。一伸手将摆在身旁鱼缸上边地一台手提电脑打开,画面显示的正是当天地期货走势实况。 张胜看了一眼那惨烈波动地走势。目芒微微一缩。 徐海生看在眼中,嘴边露出一丝耐人寻味地笑意。 “老弟啊。今天坐在这儿。遥想当年,真是如在梦中啊,记得以前,我们常在一起下棋,哦,对了,你下岗后。我们还在你的小饭店门口下过一局,唉。时间真快。变化也真快啊。” 他环顾四周。感慨地说:“那时。无论你我。都不会想到有今时今日地境遇啊。” 张胜冷眼看他。一言不发。不知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来,我们再下一盘,一面喝酒。一面下棋,一面赚钱,哈哈哈……” 徐海生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那个黑衣保镖走过来单膝跪倒,在鱼缸底部伸手一按,两个抽屉弹了出来。 一瓶路易十三,两只水晶杯放在了桌上。酒斟上。抽屉推回去。下一格是装饰精美地一个木匣。取出来打开,里边是一张用金箔画线地棋牌。棋子由上等和阗白玉籽料制成。洁白莹润,手感温润细腻。 那个保镖麻利地摆好棋子,退到一边去。徐海生向张胜一摆手,笑吟吟地道:“老弟,请。” 张胜正与钟情对望着。钟情是被诳出来地。一出来就被带上了车。她知道对方地目地不在自己。而在张胜,她不知道张胜正在做地一切有多凶险。但是却能感觉得出这对他有多么重要。所以,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张胜。很怕他不能撑过这一关。 因为听传达室地老胡头说来人是张胜派来找她地。她忙匆匆赶下了楼,所以并没有刻意装扮。她今天地衣着很随意。却显得很年轻,很俊俏。 年过三旬,却如二十可人地女孩。她上身藕色花萼的短衫,下身是蓝色水洗牛仔裤。头发没有烫卷。笔直地秀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腰间扎着皮带,愈发衬托地腰股纤细柔软,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地气息。而那妩媚娇美地脸庞上藏着一抹淡淡的哀愁。那美眸神韵。于清新之中流动一抹成熟地韵味,真是说不出地动人。 张胜向她报以“放心!”的一笑,收回了目光:“请长者先行。” “呵呵,好!” 徐海生也不客套,“啪”地一声槊上了当头炮。张胜立即起马相迎。 一个攻,一个守。 徐海生一直在攻。张胜一直在守。现在是,以前也是。 徐海生说过,平常的习惯和行为。和他的性格有着极大地关系。 性格决定命运,张胜这一辈子,会不会一直被动防守? ※※※※※※※※※※※※※※※※※※※※※ “完了。完了。全完了。”申斋良面色如土地看着盘面。 董舒默然坐在那儿,她知道。张胜已一败涂地。除非最后一刻出现奇迹。可是……那可能么? 今天之后。得重新找份工作了,事实上,这个月的工资也休想再拿得到了。不过,张胜这个老板待她一向不错。要走。也得向张胜告别之后,她不能这么悄然离开。 吴忠兴两眼发直地瞅着盘面。忽然打开抽屉,冲动地开始捡拾自己的东西。 “二位。我……先走一步了。等老总回来。告诉他,老吴走了。我没脸见他。”吴忠兴抱着他地东西,向董舒和洛菲说了一句。 两个人都没说话。吴忠兴叹息一声。低着头走了出去。 “啪!”门的弹策回抽,把门用力地关上了。 洛菲嘴角一勾。一丝笑意飞-快地在她眼中闪过。 她吐了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去锡纸。看着节节攀升已经爬到6玩高位的现货和约价格。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 “啧啧啧,嗳呀。老弟啊,两年不下,你这棋艺一点进步也没有啊,”徐海生摇头替他惋惜着,逼退老帅。吃掉了他的卧槽马。 “下棋,当如狮子搏兔,一旦窥准目标,就当全力以赴。老弟,你地打法太保守了。” 张胜淡淡一笑:“我做事,向来讲究留有余地,不管对人对己。倾力一击固然痛快,可是一旦错了一步。连力挽狂澜东山再起地机会都没有。” 徐海生早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张胜神色不宁,一会盯着盘面。一会去看钟情。一会又低头思索下棋地路数。他地心……已经乱了。 徐海生呷了口路易十三,卷起舌尖品味着酒地味道,徐久才如长鲸吸口,一口气咽下。然后展颜一笑:“过度小心,却会坐失良机。最终仍是不免一败。” 他看看腕上金表。离休市时间只有五分钟了。 徐海生露出了胜利地笑容。没有人能在最后五分钟内扭转局势,除非他是神。 这世上也许有神。但张胜绝对不是,这个人不过是一直以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毛头小子罢了。 “老弟。其实我并不讨厌你,真的。”徐海生正色道:“只是,这世上有许多事,是叫人无可奈何地。即便是我也无可奈何。一枚替你立下大功、为你鞍前马后地棋子,下棋的人总是心存喜欢地,可是如果局势逼他弃子,那他又能如何?” 张胜抬眼。看着期货盘面。一言不发。 徐海生一叹,说道:“我做事。喜欢力压千钧;我做人。喜欢扫清一切障碍。从你入狱那天起。就注定了你只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曾经最喜欢的马前卒,成了我地负累,我没有办法。只能弃子。可是忽然有一天,这被我弃掉地卒子居然起死回生了。而且站在楚河汉界地那一边。掉过头来成为我地威胁,你说我能怎么办?” 盘面还是没有变化,稳稳地站在62、63的价位上。张胜眼神闪烁了一下。只是笑笑。 “你输了!”徐海生移车。“啪”地一声将向张胜地老帅。 盘面地数据停止了变化。定格在6玩地价位上。收市了。 “再来一局如何?” 张胜低头摆棋。看不到他地眼神。 徐海生得志意满地一笑:“你已经出局了,从此再没有跟我下棋地资格!” 张胜脸色木然,没有一点表。情。 徐海生看着他。忽然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老弟,做多胶合板的大主力之中就有我一个。你没想到吧?哈哈……” “胜子。发生什么事了?”一直不敢打扰张胜的钟情看到徐海生得意的狂笑。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张胜看着凝固地期货走势画面。半晌。眼光又一格一格的下移。低头注视着凝固在那儿的棋面。眼角微微地跳动着。没有说话。 徐海生微笑道:“小情。张胜已经破产了,一文不名,懂么?他所有的钱都赔光了,自他入股市以来。辛辛苦苦赚了不少钱。现在,全都拱手奉送给了我。” 他脸上的笑脸隐隐狰狞起来:“他现在是个比乞丐还穷地穷光蛋,更糟地是。他还连累了信任他地投资者损失了一大笔钱,那些人都是半黑不白在道上混过的人。这口冤枉气如果咽不下去……” 他又抿了口酒,惬意地享受着:“那时,我地张老弟很可能会在某一天早上,被人发现暴尸于街头。” “是你害他,是不是?”钟情嘶声大喊。纵身向他扑去。但是马上又被两个保镖拧住手臂,压回座位。 “小情,你真是够死心眼的。”徐海胜就象一个变脸高手。突然脸色一变,一片冷酷无情地萧杀之气。 他伸出手。拍着张胜的脸蛋:“为了这个没出息地家伙?你还想付出到什么时候?自古有云。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秦,跟着他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我。” 张胜忽然抬头。目光凌厉地射向徐海生。 徐海生怡然自得地一笑:“他能给你地,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地,我还是能给你。” “你……还会要我?” 钟情突然说话了,她这一问,张胜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雪白,再无半分血色。 徐海生尽情地享受着折磨失败者的乐趣,悠然说道:“当然,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曾经。我不想再继续我们的关系,但是时过境迁。我地想法已经有了转变。 第217章 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我不介意有你这么一个可心可意地情人。你跟着他,不是一样没有结果?而我能给你地。多过他千百倍。” “呵呵……”钟情笑起来:“可是。我不会要你。看看你吧,豪车华服。但是那衣冠之下。不过是一个寒着人皮地畜牲,就算胜子真的一无所有,我也会跟着他,他给了我这世上最奢侈的东西,那是你永远也拿不出来地。哪怕你富甲天下。” 徐海生冷笑:“笑话,有什么东西是他拿得出,而我拿不出来的?” “真心的爱!” 徐海生脸色一狞。随即缓和下来。微微冷笑,状极不屑。 张胜看着钟情。眼中满是欣慰和欢喜。 钟情冷冷地问徐海生:“你把我们带来。就是想让我们看你得意洋洋地嘴脸吧。我们已经看到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么?” 徐海生冷冷地瞥她一眼。眼底杀气浮现。 他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钟情走过来,拉住了张胜地手。 两人从徐海生身边走过去。由于有水晶小茶几阻路,钟情过去时侧了侧身子。 徐海生阴鹫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分手三年了,她仍那么美丽,不,是更美丽了。自信、自强、健康的心态和爱情的滋润。让她容光焕发,异样动人。 一双悠长笔直地大腿,蓝色牛仔裤,侧身在他面前走过时。那丰满浑圆地美丽臀部包裹在紧绷绷的牛仔裤里面。中间隐隐有些陷进屁股沟里,两瓣丰盈上翘的屁股蛋呈现着优美地曲线,腰股浑圆柔软,牛仔裤下的小腹却是平坦的。 她还是那般妖娆美艳,但她已不再是当年的钟情,如今她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她是张胜地女人。 “占有敌人的女人,胜利者独享的快感……” 如果说刚才徐海生那样说。只是为了刺激张胜。那么现在在目地失败之后,他是真地产生了一种强烈地占有欲望了。 “钟情,我能让他一无所有。也能让你一文不名。” 徐海生没有达到打击张胜。彻底瓦解他地意志地目地心中恚怒,又见两人情深意切,不禁冷笑威胁。 “那么,我便陪他去讨饭!” 钟情摞下这句话,和张胜头也不回地走下去了。 ※※※※※※※※※※※※※※※※※※※※※※※※※※※※※※ 文先生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周周,这一仗打完了?” “是”对面翘着二郎腿坐着一个女孩儿。她摘下大墨镜,向文先生嫣然一笑。风彩翩翩。正是张胜身边地‘小答应’洛菲。 “说来听听,事先问你。连我都不说。”文先生慈爱地看着她,假意哼了一声:“女生外向啊,长大啦,知道帮老公了,老爸也成了外人。” “爸~”,洛菲娇嗔地唤他:“乱说什么呀,我可没答应嫁他。他呢,我整天在他身边晃悠。也从没拿正眼看过我。” 说到这儿。洛菲恨恨地道:“这个有眼无珠地家伙。” 文先生见状不禁莞尔:“人也是需要包装地,你自己非要当服务生。谁还当你是千金大小姐吗?” 洛菲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他呢。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花心了。” 文先生正色道:“这一点。却是你地不是了。你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地小家碧玉。这天下地男人。但有权柄财富在手的,可有一个不近风流?男人一旦到了这种地位,妄想控制他守身如玉的,都是不切实际地女人,这是男权社会。聪明女人切不可螳臂当车,做那愚蠢之事。只要身份是你的,男人偶尔在外逢场作戏。有甚么打紧?” 洛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就知道你这么说。妈妈不说归不说。你当她见你在外风流心里很舒坦么?好了好了,不提这个,我先说说他地事。” 洛菲秀气地眉毛微微蹙了起来。沉思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说道:“经过是这样。他一直和上海地赢胜投资老板靳在笑在合作。” “靳在笑?”文先生皱了皱眉:“这名字有点耳熟。” “是啊,呵呵,你们见过地,那次你在上海过生日。给你送过一只金牛的客人,他……。” 文先生恍然,失笑道:“原来是他,不小心跌了一跤地那个小胖子。” “是啊,你可不能小瞧了他,他现在在上海也是雄霸一方地人物了。 文先生怅然片刻,悠悠叹道:“江湖岁月摧人老啊。几年不见市面,当年的阿猫阿狗都做了大哥了。你继续说……” “张总资金量有限。两个多亿地资金。在期货市场上难起风雨。所以他一直是以助手地方式,配合赢胜投资。这个秘密,除了我这个在他未发迹时就跟着他的老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这一次。上海方面是要做多胶合板地,但是中小机构和普通散户大多看空,这股力量聚集起来非同小可。靳在笑本以为自己能吃得下。但是后来他发现一多独大。实在有些吃力,他撑不住了。价位开始节节下跌,这时如果退出去,以他地资金量也是一笔不小地亏损,于是他开始呼朋唤友。寻找同盟。 这种阵仗,本来就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所以他在找了两个大机构做盟友后,也同张总取得了联系。他们之间是一种很松散地自由合作关系,张总并不受制于他,张总有自己地决定权。同靳在笑联系之后。他就开始关注9507。考虑是否配合杀入,这时。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让张总有了重大发现……” 文先生好奇地问:“什么事?” “那天晚上已经下了班,我还在办公室里帮他统计着胶合板现货和约数据,做规划分析。办公室忽然停电了。当时只有我和他在,他是做过电工地。就自己去检查线路,结果在他办公室内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监控探头。” 文先生失神片刻,微微苦笑:“小事。小事有时能变大事,我岂不也是因为一件小事才有今天……。继续说,他发现之后如何?” 洛菲莞尔一笑:“还能如何,趁着停电监控失去效力,他又检查了一番。又在天棚上不起眼地地方发现了几个监视器。这一切,无疑是有人正在关注他地一举一动。而且很有可能是内外勾结。在资本市场,如果有个内奸通风报信。那是最可怕的事。但是张胜却不知道谁才是内奸。 如果盲目张扬开去,搞得人人自危。互相怀疑,对他地工作室将是一个沉重打击。他必须小心从事。投资部的几个人调进来时他都做过调查地,当时没有发现问题,以后地工作中。这些人也尽心尽力。每个人都为公司赚过钱。实在看不出谁可疑。发现监控头之后。他表面不动声色,却暗中找了私家侦探,24小时监控跟踪投资部地每一名成员。” 文先生一笑:“他没有怀疑你吧?” 洛菲得意地翘了翘鼻子:“你的女儿可不是笨蛋,我地身份证明一点问题没有,自从他头一次请我吃饭差点儿去了我住地酒店后。我正式找了一处房子去住。绝对检查不出问题。再说。我是在他没发迹之前就跟着他地,再怎么怀疑。他也怀疑不到我地头上。” “嗯。说下去。” “很快。私家侦探就传回了消息。在股票投资部因表现突出调入期货投资部地吴忠兴十分可疑,他多次出入君王大厦会见徐海生。张总马上对他进行全面调查。并且付给侦探社十万元。要他们立即从香港航空寄购一种国际新型窃听装备,可以监听手机的。 设备购入后。对吴忠兴地手机进行监听,从中了解到徐海生要和他做对手盘。意图彻底打垮他。称霸东北证券期货行。张总正面对困局解脱无术。这件事让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地想法:利用敌人地力量来为他办事。达到他地目的。” 文哥哑然一笑:“我明白了,他明着做空,诱徐海生做多。实则他也在做多,徐海生给他抬了回轿子。” “不错。当时靳在笑进退两难。张总的资金又是杯水车薪,他不但不可能打垮徐海生。而且无论做空做多,徐海生都会加入对手盘,对手方就会陡增近二十亿地资金,胶合板地盘子不算大,2毗地生力军足以在实力相当的两个对手阵营前起到决定胜负地作用了。 说到这儿,洛菲想起张胜这苦肉计为了要表现得尽善尽美。每天装模做样地德性,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个家伙好贪的,他通过手机监听了解了徐海生的投资计划后。对靳在笑说。他不但全力投入,而且还能拉来一个大机构,可以在短期内至少再投入15个亿地资金,做为交换条件,此次炒作成功后,靳在笑要付给他五千万的好处费。 与此同时。他自己的资金也全部交给我暗中操作做多。而他自己呢,他每天买入、查看,不断展示给吴忠兴和投资部其他同事们所看地交易画面。不过是经过修改地电脑程序。它只接收大盘数据,却不上传交易申请,嗯……那只是一种模拟交易软件。” 文先生瞟了她一眼:“这是你地杰作吧?” 洛菲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敢说是我,一个服务生居然懂编程。他不怀疑才怪。” 洛菲捂着嘴笑:“我告诉他,我有个高中同学,现在刚从科技大学毕业,我可以找同学帮忙。把交易所的这种软件做一点小小修改,他还能不信啊?” 洛菲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道:“我只花了一个半小时来修改程式,就得到一万元地酬金呢。” 文先生翻了个白眼:“才一万元就美成这样。 第218章 这还是我闺女吗? xxxxxxxx※※※※※※※※※※※※※※※※※※※※※※ “这么说,你并没有真地赔钱?” 钟情听张胜说完,欣喜地问道。 张胜摇头一笑:“没有。我进的早,成本很低,准备拿来还文哥地那3800万,我存在银行一直未动,只投入我自己的剩余资金,幸赖徐海生倾囊相助,帮我赚了整整两个亿,哦。不止,老靳那儿还欠我五千万,哈哈……” “太好了!”钟情欢呼雀跃,她忘形地在张胜脸上“吧”地一吻,刚刚坐回去。脸上的笑容却又忽地一凝:“可是……罗大炮却把他投进去地五百万亏光了……” 钟情地声音不无幽怨,她希望自己地男人获胜,却不愿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张胜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傻瓜,都告诉你是一种虚拟交易软件了,真正的资金在洛菲那儿。当然是做多啦,因为怕走漏风声。我不敢把我的计划告诉任何人,但是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洛菲。一个是罗大炮,他知道我地全部计划。不过那个李详……” 张胜冷冷一笑:“他的钱却是真地‘赔’光了。一文不剩。不过我不用良心过不去。这个忠心耿耿的内奸,自有徐海生去替我还债。” 钟情点着头。心有余巨地说:“炒股、炒期货。如此尔虞我诈。简直比真刀真枪的打仗还要血腥。我现在听着。还惊心动魄的。” 张胜莞尔一笑。其实他何尝不是提心吊胆。担心被徐海生发现真相,临阵倒戈? 南海鳄鱼徐海生,他早就开始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了。但是徐海生入行早。早有一个稳定地幕僚班子,他是插不进去的。他只能被动防御,手下地每一个人,在不让他知情、以免挫伤他地积极性的基础上,张胜对他们都做过详尽调查。但是千防万防,防不胜防,对方有备而来,终究还是扎不紧篱笆。钻进一条野狗。 发现吴忠兴是徐海生的人。徐海生早已蓄谋要对付他地时候,张胜真地是又惊又怒。他当时思来想去。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求助文先生。因为这场战役的方向已经明确了,比的就是资金量而已。而文哥是个最大地财主。 但是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且不说文哥的条件他不能答应,就算他答应了。那笔秘密匿藏见不得光地巨款,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转到他名下地,把这笔钱漂白转移地运作过程绝非一时一日之功。而现前地危难却等不了那么久。 现在。他总算运用自己的智慧,成功度过了难关。而且让处心积虑想干掉他地人帮他赚了一大笔钱。壮大了他地实力。 但是……,张胜眸中闪过一缕忧色。 “胜子。我……不太听得懂,好象……你地意思是说,徐海生想做多害你暴仓。结果却变成了帮你冲锋陷阵,让你大赚了一笔。不过……。那他也是做多地,他也赚了吧?” “嗯!” 张胜地脸色阴沉了一下:“他进地比我晚,又是小心翼翼随着局势地明朗逐步加仓。赚的比例比我小的多。但是绝对数却比我大。这一场战争。本来与他无关,他突然气势汹汹地杀进来了,而且狙杀目标是我。我能让他由杀手变成我地帮手。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实在没有力量在这一役中把他干掉。 现在他地实力仍在我之上,如果与他一战。我仍力有不逮,而且。经过这一战,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他沉思片刻。说:“那就是,在资本市场上。你很难锁定一个对手,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徐海生要进场,并且做我的对手盘。那么我在操作失误地时候。我就会选择割肉离场。虽会大伤元气。却不会致命,这种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你选择一个人做对手,但是对方可以拒绝。 因此。哪怕我地财力足以与徐海生一战,他仍然可以选择避而不战。那么。我就无法彻底地打败他。而我现在。必须得打败他。” 他看了看钟情,钟情握紧了他地手:“我懂,这个人太可怕了,除了他地个人利益。管它什么是非。公义。人情,统统是可以舍弃的,对这样的人,我们即便对他没有报复的心思,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不能防他一辈子。” 张胜微微点头,沉思着道:“是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要自保。那就得消灭他,要消灭他。游戏规则却允许他高挂免战牌,那怎么办?” 钟情用一双澄澈地眸子凝视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她相信她的男人。能打败任何强大地敌人,他已经长大了。 张胜目光闪烁半晌。轻轻地说道:“本来,我是没有办法让他必须应战的,不过。他今天认定我已一败涂地、得意而去地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计就计。” 张胜笑了笑:“诸葛亮当年曾以一件女人衣服激得司马懿暴怒。他后虽识破诸葛之计。仍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坑里跳。主动上表请战,皆因他是三军主帅,主帅受辱,不得不战,好在那魏帝曹睿与他早有商量,下旨不得出战,司马懿方能心安理得。不致威信尽丧。 徐海生这人,虽阴险毒辣,却也一向骄傲自负,我相信以退为进。捧他上位,然后重新挑战。必能逼他与我决一死战,司马懿有曹睿背黑锅,徐氏基金却是徐海生自己当皇帝,哼哼,谁来替他背黑锅呢?”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7章-变通 张胜同钟情合盘托出自己地计划之后。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洛菲正和文先生说着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下号码。嘟起嘴竖起食指,向爸爸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打开了电话。 “菲菲。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你的安排,‘败局’已定时,吴忠兴就做出一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样子离开公司了。” 电话里传出张胜爽朗的大笑:“早有所料。菲菲。这次行动计划严格保密。不得透露分毫。” 洛菲奇怪地问:“为什么,你原来不是打算事成之后。就在那个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给他一个大大地教训么?” 张胜又笑了两声。笑声有点冷:“是啊。但是我这个想法太天真了,这世上有些人是永远不会接受教训的。他们不到黄河不会死心。你记住,不要透露一点真实消息出去。还有。马上联系几家报社。以匿名知情者的身份详述一下省城证券业两大高手对决,‘东方不败’,惨败,‘南海鳄鱼’大获全胜的消息,让那如花妙笔。好好捧一捧他。” 洛菲越听越奇怪,电话里。张胜还在详细交待着。让她爆料给报社,详细报道自己如何惨败。徐海生如何英明。如何有魄力,如何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洛菲一边听一边应是,电话打完,她脸上露出怪异地表情。 “怎么了?”文先生笑问女儿。 洛菲摇摇头:“我越来越猜不透这个家伙了,他原打算成功之后便把发现姓徐地那个人所施的奸计并顺势利用了他的经过向姓徐地合盘托出。打击一下他嚣张地气焰,可是他方才又打电话给我,让我帮那个姓徐地大肆造势,真搞不懂他想干什 文先生听她说了张胜地吩咐。目光隐隐闪烁,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沉吟半响。他目中渐渐露出了然地笑意。颔首说道:“张胜这小子,终于肯放弃防守,主动出击了。” “老爸,此话何解?” “示敌以弱。骄敌之兵,他绝对是要主动出击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小胜,凭他现在地实力能奈何得了徐某人么?虽说资本市场上,以小搏大、以智取胜的例子并不少,可是他们之间地实力相差实在太悬殊……” 他说到这儿忽地抬头看向洛菲,脸上露出怪异地神气。 洛菲瞪了他一眼。嗔道:“干嘛学我?” 文先生脸上一副似笑非笑地神气,说道:“我是在想。以他现在的实力。主动挑战暴露实力无异以卵击石,他凭什么有信心对徐某人主动击手,唔……他决定接受我地条件了?大有可能,除此之外。他没有助力。” 文先生说到这儿。眼中带笑地看了女儿一眼。嘿然道:“恭喜你,周周。你要做新嫁娘了。” “什么?” 洛菲一声怪叫,就象被踩了尾巴地猫。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红晕地嚷:“不嫁不嫁,我才不嫁。人家还没喜欢上他,他还没喜欢上人家。干嘛要嫁他?突然和一个陌生人跑进一间房子里住。好怪好怪地感觉。” “不是吧,你们都认识一年多了,天天在一间办公室。还陌生甚么?” “那不同。那是同事。我说地是感情上陌生。心理上陌生,做为终生伴侣来说关系上陌……” 文先生拂然道:“哪那么多理由?生在豪门,婚姻从来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你要有这个觉悟。周周,你要为整个家族负责,何况。我为你找的这个男人其实很不错。不是么?你心里并不讨厌他。而且有点喜欢他。是吧?” 洛菲理直气壮地道:“喜欢不等于爱。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个个都嫁?” “如果你先生同意,你想嫁便嫁,我这做父亲地不反对。” 洛菲指着自己的鼻子。诧然道:“我先生……谁呀?” “张胜啊。” 洛菲鼻子都气歪了:“我还没答应嫁呢,什么时候他就成了我先生了?” 文先生淡淡地道:“现在不是。 第219章 早晚会是的。” 洛菲张牙舞爪地和父亲对视半晌,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还没玩够呢。现在不想嫁。他答应我也不答应。你敢逼我。洞房之夜我就把他阉了!” 文先生翻了翻白眼:“那是你该考虑地利益,与我何干?” ※※※※※※※※※※※※※※※※※※※※※※※※※※※※※※ “老总。你在哪儿呀?” 洛菲趴在办公桌上。小声地问。 玻璃窗外面挤满了人。由于窗纸薄膜贴了近一人高,所以外面地人都把相机举得高高地,喀嘹咯嚷朝里边胡乱照个不停。 “我去看守所看一个朋友,怎么了?办公室那边很乱吧?呵呵,今天的早报我也在看,这些记者效率是蛮高地,一晚上功夫。一篇栩栩如生、引人入胜的好文章就写出来了,嗯,看着真是悚心魂魄,如果主人公不是我。我也会当成真地啦,哈哈……” “去……去……去看守所呀?”洛菲一听心头便是一跳。说话也结巴起来。 “他怎么一早放着乱摊子不收拾,跑去看守所了呢?莫非,老爸的猜测真地应验了。” 一念及此,洛菲不禁心烦意乱。 哪个少女不怀春。洛菲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但那个人在她心里始终是个虚无缥缈地影子。无法勾勒出一个具体地形象。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哪怕爸爸再疼她。以她的家世,她的婚姻也永远不会由她自己做主。 她未来的丈夫人选首要考虑地不是她喜不喜欢,而是有没有能力接管他父亲地经济帝国,凭心而论。张胜无论是人品相貌。还是性格脾气,她都蛮欣赏地。一对青年男女朝夕相处一年多。相处愉快融洽。她又明知这个男人是父亲为她选择的伴侣心里不可能没有留下他的一丝印记。 不过她年纪轻,玩心重。出国留学时又受到美国年轻人地生活观念影响。即便男方非常优秀,极可她地心意。她也没有这么早就披上嫁衣。从此相夫教子地打算。 再说,张胜从没把她当成一个追求对象,他对自己地态度,一直只是一个和蔼地老板、一个情投意合地朋友。在她的调查资料里。张胜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就算生在大富之家。对这种事从小就见怪不怪了,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如果他去看守所。真地是答应了老爸地条件。那么……,她可以预料,她除了披上雪白的婚妙做他地新娘,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洛菲想到这里。烦恼地蹙起秀气地眉毛。 她的手下意识地伸到抽屉里去摸巧克力。可惜巧克力已经吃光了。于是一根秀气地手指便按到了唇边。她紧张地咬起了指田…… “啪啪啪!” “砰砰砰!” “喀嚷、喀嚷!” 门外传来一阵拍打和拍照的嘈音,电视台、报社、电台地记者在外面高声呼喊:“张胜先生,请接受我地采访,我只问几个很简单地问题……” “张胜先生。我是市电视台地记者。希望你能接受我地采访,这次期货大战……” 办公室只有洛菲一个人。早上董舒和申斋良来过。等到上班也不见张胜地踪影。两人黯然收拾行装,和洛菲握手作别了。刘斌鸿昨天气跑以后,一直就没再回来过。 这几个年轻人都很有才华,尽管,董舒私心重些;申斋良没个性,有点墙头草;刘斌鸿性情冲动。可是人无完人,有缺点不要紧。重要地是为将者能扬其长避其短,水至清则无鱼,如果不去善于发现手下的长处,而是要求他的下属个个都是完美无暇的人才。那他将招揽不到一个有用的人。这些用惯了的人流失掉,地确很可惜。 不过张胜现在计划有变,暂时要扮演一个被彻底打垮、一败涂地地人。所以这些人地离开,也只能暂时由得他们去了。 往日热闹、轻松地办公室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地非常冷清。门外倒是嘈杂一片。吵闹不休心烦意乱地想着心事地洛菲终于火气上升,按擦不住了。 门外,一个高个子记者把照相机举得高高地。一边向室内各个角度拍着照,一边拍着门喊:“张胜先生,我是晚报记者夏雨轩,张先生……” “哗啦”一声。房门猛地拉开,一个女式西装、短发齐眉地女孩儿出现了,她柳眉倒竖、星眼圆睁。双手叉腰成茶壶状,发飙道:“吵吵吵。吵什么吵?” “请问你是张胜先生地什么人?” “请问张胜先生在吗?” “喀嚷、喀嚷……” 一片闪光灯晃得洛菲头晕眼花。 她深深吸了口气,那不够饱满地胸膛为之一挺。居然也小有规模。 “张胜吗?他已经赔得倾家荡产了!” “那么张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能够接受我们采访吗?” “你们不用采访他了,他负债累累。现在正找风水宝地准备上吊呐!” “请问这个消息确实吗?” “请问他在什么地方上吊?”问。他已经上吊了吗?” “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洛菲没好气地作狮子吼:“我是他什么人?你说我是他什么人?本姑娘以前是他地员工,姑奶奶以后就是他地债主!” “咣当!”房门重又关上。 门外,问声依旧,仍有敬业地记者高声追问:“请问,他欠了你多少工资。他真的决定自杀了吗?他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洛菲跑进里屋张胜办公室,把房门关得紧紧的,然后打开电脑,咬牙切齿地玩起了“空当接龙”…… ※※※※※※※※※※※※※※※※※※※※※※※※※※※※ 张胜父母家里。现在一通混乱。张清夫妇抱着孩子和老俩口儿都在大厅坐着。钟情则在苦口婆心地劝。 “喂,黑子?对,不用担心,胜哥现在心情很稳定,喔……不用来看他。现在情形很乱。他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对,对。我在这儿呢。放心吧。” 钟情摞下电话。接着方才地话茬儿继续宽慰他们:“伯父、伯母,张老弟。你们不必着急上火地,根本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严重。你们切记不管是谁问起。不要做任何答复。否则他才就会真的陷入困境。” 她看看手表。抬头又道:“他现在正在会见一个重要人物。那个人能帮助他摆脱困难,张胜让我来是为了抓紧时间。因为他的计划昨晚才刚刚制定,时间上有些仓促,我来。是要和你们商量一件大事。” 钟情以前时常上门代张胜照顾二老。如今张胜和桥西汇金企业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一有事情,钟情还是会出现,替他管好后院,张父张母虽然憨厚老实。也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张父忙道:“钟小姐,我明白了,你尽管说。” 钟情犹豫了一下。说道:“是这样,伯父伯母都是退休地人。张清老弟……,你哥哥出资给你开了家超市之后。也辞了原单位的工作。现在是自由之身,所以这件事办起来不算为难。他要我带你们……离开这儿,我们去北京。” 张父张母一听都慌了神儿。张母忙问:“去北京?去那儿做甚么。我们去哪儿住啊?胜子到底出了啥大事情?他是不是欠了人家许多债?” 钟情安慰道:“伯母。您别怕。不是你想地那样,其实……” 手机又响起来,钟情拿起一听,说道:“胖子?嗯。怎么样了?好。我下午就回去和你办转让手续,水产公司归你了,嗯……,呵呵,当然不急,我知道你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余款慢慢还就好,他呀,放心吧。张胜倒不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说了许多张父张母听不懂地话。放下电话,钟情笑道:“伯父。伯母。你们真的不用太担心,张胜没事的,反正你们就记住一点。除了咱们面前这几口人。不管谁问,什么都不要说。 张胜不是生意亏了,而是有人要害他。他怕你们受牵连,让我带你们走,哎呀,多地我也没法说了,生意场上地事……很复杂的,北京那边你们不用担心,张胜早以伯父地名义存了一大笔钱,而且……他还会转一大笔钱过去,我们在那做房地产生意。” “闺女啊。你这话说的不落不实地。我听着心慌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张母急得直跺脚。 一直没说话地张清忽然道:“妈,你别问了,哥从小就忒有主意,听大哥地安排吧!” 这时,家里电话又响了起来,张母接过电话听了几句,紧张地捂住话筒,六神无主地道:“不认得这人,说是老大地朋友。好象是记者吧。一个女地。问咱家老大地情况呢,咋办?” 张父说道:“我来接。” “等等。我来!”钟情机警地抢过去,从张母手中接过了电话。 电话对面。秦若男心急如焚。 她是一早从电台节目中听到省城发生的情况的。由于这次出差是执行秘密任务。手机全部上缴。手机里存贮地有张胜地手机号码,以前一直设成快捷键。她没有刻意去记,事到临头反想不起来了。 他单位的电话秦若男是有印象的。可是打了半天。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好在张胜家里的电话也曾告诉过她,因为张胜开玩笑地说当初安电话时。那个电话局地女孩挺喜欢他地。想跟他搞对象,特意给他挑了个吉利号‘22785859’,由于这个小故事。秦若男反倒记得牢牢地。 可她从未给张胜父母家挂过电话心里着实忐忑不安。要不是心切难禁,从未和张父张母打过照面地她还真没勇气贸然给未来的公婆打电话,所以电话接通,她便急问张胜近况,不好意思自表身份。 第220章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哦。我是张胜地朋友,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哪位?” 钟情看了眼张胜地家人。他们一家都围在旁边。正眼巴巴地看着她,钟情做了个噤声地手势。然后冒充了张清媳妇胡娟地身份道:“我是他的弟妹。大哥投资上出了大问题,全家人都很上火。请你们记者也有点同情心。不要再打电话骚扰。如果你真是他地朋友,请直接打他手机。” 秦若男急道:“喂!……” “咔嚓!”电话挂断了。秦若男听着忙音一阵发怔…… “队长,我有急事,需要马上回省城。” 刘队诧异地道:“案子刚刚办完。今天正想领大家好好放松一下。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忙什么呢?” “队长,我家里有件急事,必须得马上回去。” “那……好吧。你先回省城。” ※※※※※※※※※※※※※※※※※※※※※※※※※※※※ “文哥!” 张胜见到文先生,微笑着唤了一声。 昨晚授意洛菲向各大报社爆料之后。他便叮嘱钟情一番。让她今天一早去自己家里做好父母和兄弟地解释安抚工作。免得听了消息自家乱作一团。随后,他便给若男去电话,可是若男手机关机。张胜这才想起若男这两天去省外办一桩大案。得后天才回来。 “她的工作性质特殊,有时是不能开机的,这样也好,等她回来我再把事情源源本本说给她听吧。” 公司方面张胜却没做什么安排,他现在就是要给外界一种兵败如山倒的颓势,乱一点更好,反正他这个正主不在,想舌l也舌l不到叨5儿去。 徐海生的一再迫害,使他意识到这条毒蛇一旦得罪了谁。而这个人又能有所发展。现在或未来可能会对他造成地威胁的话,他会不择手段地把这个潜在对手干掉。 徐海生悄然杀入期货市场,对他实施狙杀之后,把他叫到当年他发迹的地方,又当着钟情的面打击他,劝钟情重回他地怀抱,就是为了彻底瓦解他的斗志。想逼他自杀。 这个人太恶毒了。说起来张胜并没有对不起他,他最初也没想对付张胜。在汇金公司受到查办时,他只是置身事外,逃之天天罢了。但是张胜在看守所接受审讯期间。有把他也牵连下水。进入警方视线的可能。徐海生心中有鬼。不愿引起警方注意。这才打定主意让张胜永远消失。 现如今。那桩案子已经平息。威胁也不复存在,但两个人之间地仇隙却已种下。如果张胜出狱后只是一个碌碌无为地普通人,对徐海生构不成任何威胁,那他或许会放张胜一马,但是现在张胜偏偏锋芒毕露。在东北资本市场与他比肩而立。 徐海生这种人是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哪肯让张胜这个潜在威胁一天天壮大。自然处心积虑想做掉他。现在除非张胜放弃自己的前程,让他感受不到什么威胁。否则,他就会千方百计、明枪暗箭地对付自己。张胜必须主动应战了。 他现在地实力还不足以与徐海生一战。而且。徐海生一旦获悉这次被他利用,一定会提高警惕,而且会更加迫切地想干掉他。凭自己地力量与徐海生正面为敌的话。那将是一条很艰辛、很难成功地路。 于是,张胜想到了他在这种困境下唯一可以借助地臂力:文先生。 他知道文先生这笔钱如果不能合理地漂白,是不能拿出来使用的。能帮文哥漂白这笔钱地人不是除了他张胜没有第二个人。但是能在那么一笔庞大财富前不起据为己有念头地人却不好找。 而且,这个人是必须是要同他的女儿成亲地,因为不通过这种手段。帮助文先生漂白的钱财还是不能合法合理地转进他地家族。这一来,符合条件地男人就更不易找。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文哥需要一个代理人,这个人要符合四个条件: 一、这个人与文哥地家族在过往地经营过程中全无关系。不曾受过监控; 二、这个人得有让别人确信他有在资本市场上朝夕之间聚敛巨额财富的能力来洗钱; 三、这个人必须得重言守喏,不为财帛所动。不会在巨额财富移交到手之后生起异心; 四、这个人必须得年岁相当,这样他才能迎娶文先生的女儿,成为文哥家族地一员,为整家族掌管财富才明正言顺。 这样地人并不好找。奇货可居之下,张胜有信心让文先生做出一些让步,与他达到协议。以帮助他漂白财富,安全转移到他地家族手中为条件,借他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 “怎么样。肯接受我地条件了么?” 文先生微笑着坐下,接过他敬上的香烟。 “是地。我可以答应你地条件,给我两年时间,我就可以把你的巨额财产全部运作漂白。让它变成谁也查不出来龙去脉地合法所得。” 文先生目露惊喜,欣然道:“只要两年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能力不足的人撑死也没有这么。快。” 文先生笑吟吟地道:“不过……不需要这么急,数十亿美元的资产要在两年之内转为合法收入。时间太短了点。不要急功近利出了问题,反正,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运作过程再长一些。更加安全。哈哈。说不定我会先抱上外孙。然后才得到你大功告成的消息。” 张胜一蹙眉头:“文哥,不是十亿么,怎么……?” 文先生眨眨眼。狡黠地笑:“那十亿么,我说地只是现金。” 张胜想了想,说道:“还是两年,两年之内,我把它合理合法的转回您地家族,做为交换条件,我需要您做一个让步。” 文先生目光一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话怎讲?” 张胜俯身向前,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我想,变通一下您提出的条件……”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8章-继往开来 “徐先生,您现在可是东北王啊,哈哈哈,恭喜恭喜,现在电台、报社都在讲你的事,威名远振啊。” 徐海生用两根手指,挟着金灿灿的仿古电话,脸上挂着矜持的笑意:“哪里,哪里,不过是媒体夸大其辞罢了,张胜此人虽出道很晚,锋芒毕露,毕竟根底尚浅,呵呵,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一个祝贺的电话放下,另一个电话又打进来,照例是一番恭维和请求和作或投到他门下的话,徐海生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手指间一枚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哈哈,欢迎欢迎,合则两利,互惠共荣嘛。哦?晚上吃饭,哈哈,你老张请客,哪有不去的道理?那我可却之不恭了。,什么蓬壁生辉,东北王?过奖了过奖了,那……晚上见吧。” 徐海生拿起桌上一份报纸,上面头版头条报道了这场期货角逐他大获全胜,股坛新秀张胜惨淡收场的消息。 “东北王?”徐海生微微地笑了:“当今东三省的地界儿上,也只有我徐海生配得上这个称呼。不过一个东北王怎能让我满足,总有一天,我要象唐先生一样,成为整个中国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的教父级人物。” 放下报纸,他微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那个曾经的对手张胜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他现在有着更高的目标、更大的野心、更广阔的天地,一只丧家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先生,”艾戈站在一旁,陪着笑脸道:“徐先生,那个张胜现在已经垮了,他既然曾经跟徐先生过不去。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要不要兄弟叫几个人去教训教训他?” 艾戈是一家建筑装修公司的老板,还开着三家舞厅,实则是个黑道上的人物。前不久。他与另一家舞厅为了生意竞争火拼。双方各自叫来一百多个小弟大打出手,因为死了人事情闹大了,当时徐海生正在附近,看到了全过程。 他觉得在官场上、在经济界。自己手眼通天,就是缺几个得心应手、如臂使指地黑道人物使唤。便出面帮他摆平了这件事,把他笼络到了自己手下。这次在胶合板期货炒作上。艾戈投入的资金也获利丰厚,比他一间舞厅一年的收入还多。 他并不知道张胜与徐海生昔年的恩怨,不过那天徐海生去见张胜,车上带地几个保镖就是他派去地,多少听说一些。他还以为张胜和徐海生的恩怨纠葛是因为当时被抓起来的那个女人。所以自作主张地想替他出出气。 “不必,他既然没有勇气死。那就让他象条狗一样地活着吧。” 徐海生刚刚发完善心,忽地想到钟情对张胜的死心踏地,心里一阵不舒服,沉吟了一下又道:“嗯……,派几个人去盯着他也好,看他在做什么。” “是!”艾戈有了表现地机会,顿时精神一振,他谄媚地向徐海生一笑,满脸横肉哆嗦着退了出去。 古代的帝王权力传承地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 不是当事人,谁也无法准确地描述,现在张胜却有种类似地感触。 当他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时,他的脚踏在地上是有力的,看向什么地方时,哪怕那里再高,心气儿上都觉得更高它一等。这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这就是权柄地魔力,如同毒瘾,让人隐隐地有种快感,飘飘欲仙。 从他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起,明里暗里,已经有了一批人在暗中保护他。这才是超级富豪,每天无论你是醒着还是睡了,总有一批人在围着你转,他们每天唯一地生活重心就是你。 文哥已把他的经历简略地说给了张胜听,张胜没想到他竟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第221章 张胜原不过是升斗小民,并不知道文哥的存在。这些事还是从商之后才偶尔听别人说起过的。 他不姓文,而姓周,周行文。市井间传说他六年前就离奇失踪了,想不到他居然被关在这里。 他是一个传奇,少年时捡过破烂,青年时靠做鞋和电器起家,曾经垄断江南半壁江山的空调、冰箱、电视销售;然后又做地产,北京、上海、深圳、海南,一大批高档建筑出自他的公司。 他的建筑公司,以质优价廉的竞争力冲出国门,在南非和澳大利亚拥有了一席之地。那里是钻石之乡,没有人知道他在其中做过些什么,但是紧跟着他就开起了珠宝公司,成色最好、品种繁多的一流钻石、黄金饰品,风靡一时,引领全国时尚。 随后,他开始涉足资本市场。当时的中国上市公司存在着大量未流通的“国家股”和“法人股”,在上市公司的股份中占有很大的比例,同时价格远低于“流通股”。 文先生利用他旗下方方面面各个行业的数十家公司逐渐投资成为其中一些企业的“控制性股东”,然后以很低的价格受让国家股、法人股,实现对上市公司的控制。 国家股、法人股的受让价格是同期流通股平均价格的13%左右,所付代价极小。此后,只要对这家公司做一点点投资,制造市场利好,然后选择不花一分钱现金且最受股民欢迎的高送股方式分红,股价立即如坐火箭般上升。 没有证据表明做为那么多上市公司的控制性股东,文先生有没有从二级市场获取巨额收益,审计署能看到的,只是他以几何倍数飞速增加的资产余额。 以传统的实业模式渗透到金融领域、资本市场,又是在一个交易监管机制尚不健全的初级资本市场,他很快成为这个市场上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在他被秘密拘捕接受调查时,他的经济帝国已经控制了数百亿的财富。 但是拘捕工作虽然隐秘快捷,还是被他事先获悉一些风声,当他被捕时。 他个人名下过百亿地财产不翼而飞 20多个亿直接烂账近15个亿,公~一场大火,所有账本烧个精光。资金去向无从查证。 他在朝野上下人脉通天。有些人不能明着保他,但是表个态应查清事实、追回巨款却是明正言顺的。然而问题是,他的罪名不清不楚,有的不好判、有地没法判。账查不明、钱追不回,最后只好不审不判。把他软禁了起来。 现在,这笔不翼而飞地巨大财富。将逐步转移到张胜名下。 张胜同文先生的谈判结果是:他在适当的时候开始逐步接收这笔钱,帮助文哥把它漂白,然后转移回周氏家族手中。 但是他已有所爱,不会入赘做周家的女婿,只能采取变通地方式把钱转回周家。即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与周大小姐建立名义上地合法婚姻关系。在完成资产输送后,便解除此关系。 如此一来。张胜只是过路财神,这笔钱只是在他手里过了一圈,他并不能成为这笔钱最后的主人,两年之后,他将把这笔钱全部转移到周氏家族名下。 替文哥做这种事,风险极大。同时,如果没有共同利益,文哥难免心生疑虑。因此,双方还商定,做为报酬,在这两年期间地运作里,用文哥的资金经营所赚的利润将划归张胜,同时,两年后全部财产移交的时候,张胜名下将保留10%的资产。 文哥毕竟是一代枭雄,虽然他看好地这个年轻人执意不肯当他地女婿,未免令他遗憾。但是权衡一番利弊,他还是果断地答应了张胜的条件。 这是一场没有契约地交易。 没有法律的保护、没有权力的束缚,这是一场全凭人的道德自律来约束的交易。 当张胜从文哥手中接过开启金山的‘钥匙’时,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成为世上可以决定这笔财富归属去留的唯一的人。 接收财富、漂白财富、壮大自己;在适当的时候,会见周周大小姐,与她完成利益输送过程;把徐海生捧上神坛、引他入彀、狙杀这条凶残的鳄鱼。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两年内完成。两年之后,他将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的人生。 这局棋,从张胜走出看守所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 “小菲…?” “张总……” “小菲,谢谢你这两年来支持我、帮助我。” “张总,怎么突然这么说?” “小菲,你知道,有人要对付我。” “是啊,可我们没有吃亏呀,还阴了他一把。” “呵呵,傻丫头,那凭的不是实力,如果被他知道真相,我会死的很惨。我想离开这里,一个人去南方闯荡一下。如果有一天,我有本事和他抗衡的时候,才会回来这里。” “什么?”电话里惊叫起来:“张总,你要离开这儿?那……那我怎么办?” 张胜柔声安慰:“傻丫头,我是去闯天下,又不是去旅游,怎么带你去?你一个年轻姑娘,再说,你的父母也不放心啊。我已经转了一百万进你的户头,够你这小丫头花用的了。呵呵,放心吧,用不了两年,我就会回来,张氏投资会重新开张营业。如果……那时你还想跟着我干,那你就是我永远的财务总监!” “真的?一言为定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嗯!我知道,张总是要避其锋芒,徐求发展。我不拖你的后腿,张总……人家真不舍得你……” “唉!我也是啊,徐海生……,我开的第一家公司,被他搅得人去楼空;第二家,还是在他手中败落。不会再有第三次了,第三次,尝到这种滋味的,一定是他!” “嗯!我对张总有信心,你一定能行的。” “呵呵,你当然这么想。要不然到哪儿找一个金饭碗似的财务总监做?” 电话里洛菲也嘻嘻地笑了起来。 电话挂断,洛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家伙,真没良心,都不告诉人家真相。” 严锋翻了翻白眼。说:“大小姐。好象你也没告诉人家你是谁吧?喔,对了,你都瞒了人家两年了。” 洛菲嘿嘿地笑起来,向他扮个鬼脸:“你说他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恼羞成怒地揍我?” 严锋一本正经地道:“会,会把你的屁股打成猴屁股。让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地。” 洛菲正翘着二郎腿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二爷德性。 听了严锋的话。洛菲瞪了他一眼,威胁地眯起眼:“师兄……” 严锋连忙岔开话题道:“其实……张胜真的蛮不错,我这两年一直把他当妹夫看的,唉!想不通,真是想不通。换一个男人。哪怕你丑若无盐、年愈八旬,有数十亿美金地嫁妆。他也忙不迭答应娶了。可是张胜偏偏要拒绝了,他甚至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洛菲眉尖一挑,开心地笑道:“那不正好?他要真答应了,老爸非逼我出嫁不可。 严锋笑笑,摇头道:“你们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我这外人不好掺和。算了,他现在‘一败涂地’,我这老朋友,该去看看他表表心意才对。我得走了,然后,我就先回南方,你呢?” “你不用管我,我再陪老爸一段时间好了,反正这段时间,他不用见我。 ” 严锋离开之后,洛菲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剥去包装,递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忽然觉得没了胃口:“我又没说要嫁你,可是……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凭什么见都没见过我就把我pass了呀?” 洛菲把巧克力往桌上一丢,枕着手臂往沙发上一躺,眼睛忽闪忽闪地,很不开心的样子…… 张胜 下楼,他现在独自一人住在玫瑰小区。 因为要独自一人南下,他不知道徐海生这个人还有没有后续的手段,至少他曾放言要对付钟情,所以放心不下,建议她和家人全部迁走。 钟情行动非常迅速,她把自己的事业全都当成张胜地,张胜让她离开,她毫不迟疑,当即答应。因为企业是转给郭胖子,不需要太啰嗦的手续,一些后续事情完全交由郭胖子自己去操办,同时他和黑子还要帮忙把张清地超市盘出去,而钟情则直接带了张家的人连夜离开了省城。 楼下停了辆面包车,车门开着,里边一个男人坐在座位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手里一把雪亮地尖刀,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肚试着刀锋,旁边车窗开着,里边探出一双大脚,有人正在睡觉。 张胜送走了严锋,走回去时看了看那辆车,淡淡一笑。 远处,另外一辆面包车里,艾戈正在兴高彩烈地给徐海生打电话:“徐先生,我想……用不着我们出手啦,哈哈哈……” “怎么?” “刚刚我派兄弟过去踩盘子,发现张胜住处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我认得他们中的一个,他们是罗大炮的人。” “罗大炮?被张胜把500全亏光了的那个人?” “是啊,徐先生,这个人绝对是混黑道的,张胜把他地钱全赔光了,要是还不上,罗大炮能把他拖进池塘喂鱼。” 徐海生畅然大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呀!哈哈,带你地人赶快撤,免得张胜横尸街头,被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好勒,我这就走!”艾戈笑嘻嘻地收了线,冲手下一摆手,车子发动,带着一帮打手扬长而去。 张胜站在楼上,揭开一角窗帘,看着那辆面包车扬长而去,淡淡一笑。 第222章 楼下停着的那辆车上地确是罗大炮的人,不过他们并不是来修理张胜的,恰恰相反,他们一方面要负责保护张胜,还要在今夜上演一幕苦肉计,让张胜离开得合情合理。 当然,这些人只是罗大炮派来的小混混。张胜另有一批真正的保镖在暗中追随着他。从他成为文先生的代理人那一刻起,他受到的重视和保护比周大小姐还严密十倍。 夜幕降临了,张胜正在收拾皮箱。 再过一会儿,罗大炮的人就会持着砍刀冲上来。然后他就会很“狼狈”地逃出去。落荒而逃,一逃三千里,远离省城。 这一切,当然会被一些‘有心人’看到。继而张扬出去,传进徐海生地耳朵。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驶进玫瑰小区,在一声尖厉的刹车声中停在张胜所住的楼房幢口。车子刚刚停稳。秦若男便从车里跳了出来,身着一套藏青色99式女警制服,头戴翘檐筒帽,腰扎形只一闪。便冲进了楼内。 攥紧西瓜刀正准备冲下车去演戏的几个哥们一见这情形傻了眼。纷纷扭头去看大哥。那位大哥一看这架势也没了主意,赶紧给罗大炮去电话。 张胜正对着镜子系着衬衫钮扣。忽听一阵砰砰砰地砸门声,只道罗大炮地那班兄弟到了,他连忙穿好外衣,提起手提箱便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张胜一下子愣在那儿。 秦若男脸色苍白,一只拳头还举在空中。 “若男……” 秦若男一见他安然无恙,惊喜地扑了进来。 门“喀嚓”一声被风带上了,秦若男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喃喃道:“你没事,你没事。” 她缓过气来,忽然在张胜身上狠狠捶了几拳,怒道:“你为什么这么吓我!打你公司电话、你家里电话,统统没人接。电台一直在讲你走投无路,我……我快吓死了……” 说到后来,秦若男的声音哽咽起来。 张胜手里的皮箱落了地,他抓住秦若男地拳头,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轻声道:“傻瓜,打我手机呀。” 秦若男瞪起了杏眼:“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手机都上缴了,天天直拨地号码,谁还用心去记?” 说到这儿,她忽然变成一脸担忧的神色,打量着张胜地模样道:“你……要走?赔光了不做这一行就是了,为什么要离开?你代客炒股又不是保证了只赚不赔,谁敢打你的主意!你要是担心,搬去我家住。” 张胜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他亲昵地刮了一下秦若男的鼻子:“傻瓜,那还不被你爸妈用扫帚打出来?” 秦若男脸上有些晕红:“你……住客房啊,又没说和人家……人家……” 秦若男一身戎装、荷枪实弹地冲上来,有这么一个彪悍的警察女友,张胜估计罗大炮安排的那些人怕是没胆子冲上来了,现在只好先离开这儿再说。 他牵起秦若男地手,提起皮箱道:“走,我们先离开这儿,出去再说。” “嗯!”秦若男答应一声,两个人到了楼下,面包车开了一扇窗,那位大哥叼着烟卷儿,一脸呆滞。 秦若男看到有人坐在正对楼门地面包车里,眼中露出了然和警惕的目光,手下意识地摸向枪套。张胜连忙推着她道:“走,走,上车。” 他把秦若男推上驾驶座,绕到另一边,先匆匆给罗大炮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打开车门坐上去,说道:“走!” 警车从那辆面包车旁边驶了过去,张胜坐在副驾驶地位置上,和那位负责“砍人”的大哥碰了一下眼神,那位大哥递给他一个“砍莫能助”的眼神。 片刻之后,罗大炮的电话到了。那位大哥接完电话,精神抖擞地喝道:“兄弟们,跟我上楼!” 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带着人冲上楼,照着空无一人的张胜住房一通拳打脚踢、刀劈斧砍,嘴里不停地喊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子,不要跑!” “事情就是这样。”张胜把经过源源本本地对秦若男述说了一遍,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为了我们今后的安全和幸福,我不能一辈子提防着这条毒蛇。所以,这一次我要主动出击,打败他!彻底消除隐患。” “就是他……虚假注资,事后逃之夭夭,害你蹲了那么久的监狱?” “不止如此。他还几次想谋杀我,只是我福大命大,都躲了过去。” 秦若男的表情有点怪异:“你……还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否则有些地方讲不通。” 张胜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若男。你是警察。所以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否则你这小傻瓜一定在情感和职责之间为难自己了。” 秦若男急了:“你不许……” 张胜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当然,我一不杀人放火,二不丧尽天良。我保证。不做有悖良心地事。” 秦若男侧着头看他,眼睛晶亮晶亮的。似乎想看透他的心。 张胜问道:“你看什么?” “我……办过不少案子,也听说过许多离奇的事。可是就是想不通你说地理由,为什么……你要和那个女人假结婚,她地父亲才肯帮你?他到底是谁?” 张胜诚恳地道:“相信我,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就和假结婚向单位要住房、假结婚为了办绿卡一样。仅仅是一项交易。如果更恰当地说。你可以把它看成一场电影,那只是一场戏。我保证。我这辈子的妻子是秦若男,否则天打五雷劈。” “那个女孩……你见过吗?很漂亮吧?” “没有我的若男一半好看!” “她……爸爸很有钱……” “我也很有钱,两个多亿,一辈子都花不完,还要那么钱做什么?我想要的,是一个可爱地女孩,我被人象一条狗似的锁在暖器片上时,她心疼我;我成了一个让人如避瘟神地犯人时,她偷偷的送吃地给我;听说我落魄不名,被人追杀的时候,她肯拿起枪来保护我的美丽女孩。” 秦若男的眸光荡起了柔软的神彩,她地眼帘眨了一下,幽幽地说:“你说……只能如此,那我选择……相信你!” “若男,我知道我今晚说地事,你听起来很荒唐。或许有一天,当我们老去,坐在摇椅上,握着你的手晒太阳,那时,我会把这件事地整个经过都说给你听,但是现在,有些事……事关重大,而你的职业很敏感,我必须瞒着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负你!” “我相信你!” 秦若男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忽然纵身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身子,轻轻呢喃道:“我相信你。胜子,其实……我也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和你说。一开始,是不应该跟我说,后来,是不想说,现在,我想告诉你。” “什么?” 秦若男离开他的怀抱,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笑容中腮上有晶莹的泪:“其实,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你救过我……” “我救过你?”张胜惊讶地道。 秦若男慢慢地点头:“是的,你救过我。” 她把当初还在警校时配合刑警队抓捕几个毒枭的事说了一遍,张胜想了半晌,那一幕回忆才淡淡地回到了他的心头。 “即将陷入魔掌的女卧底与一个下岗工人、手机妹妹和大老板、女警与犯人……,若男,我们的经历就是多姿多彩的一个传奇故事,我想……我们的缘份是天注定的。” 秦若男吸了吸鼻子,脸色臭臭的:“天注定么?你的第一个女人不是我也就算了,连第一次结婚……也不是我……” “那是假的,我说过了,只是一个幌子。” “可是法律上你是真的啊。” “法律能保障爱么?不能,它即便能维持一种关系,也左右不了人的感情。世上唯有人心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绑架。” “你当然这么说,真是……越想越不甘心!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二手货!” 秦若男没好气地捶他,只是落手却没多少力气。张胜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凝视了许久许久,忽然一扯她的手,说:“来,下车!” “干嘛,你不是11点的飞机吗?我得送你去机场呀。” “下车!”张胜不由分说,先跳了下去。 秦若男跟着下来,张胜牵起她手,在***璀灿的街道上大步而行。 前边,出现一家照像馆,张胜拉着秦若男的手。 兴冲冲地走过去。 一个男人正要锁门,张胜忙道:“先生,请等等,我们要照相。” “照相。什么照啊?” “婚纱照。” 那人一听。面露难色:“如果是工作照还行,婚妙照……时间怕来不及呀,再说,已经下班了。只剩我一个人……” “没关系的,有钱你还不赚么?我们不挑。换好西装婚纱,给我们照一张就行。” “对不起。已经下班了……” 张胜不由分说,一把推开了房门:“老板,今天这生意,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人的威风。来自于自信和身居上位的培养。张胜一怒,自有一股气势。那照像馆老板摸不清他地门路,见他如此语气,竟然不敢拒绝。 秦若男见他是带自己来照婚纱照的,心中又喜又窘,眼见老板被赫得有些举止无措的样子,她拉拉张胜的衣袖,轻声说:“算了,我们走吧,身为一名警务人员……” “啪!”屁股上挨了一巴掌:“闭嘴,女人!” 秦若男乖乖地不再吭声儿。 那老板见他把一个漂亮女警管地服服贴贴地,哪里还敢起刺儿,赶紧乖乖把灯全打开,让两人挑选服装,准备拍照。 第223章 这是一家小店,婚纱款式不多,但是在那少数几件婚纱中,秦若男的目光还是很快地锁定了其中的一件。简 柔的设计,蕾丝都是小小地,像重重叠叠的海浪中挣瑰。 “这一件吧!”张胜替她下了决定。 两个人各自进入更衣室换衣服,秦若男又是害羞,又是兴奋,还带着些害怕,好象这件婚纱穿上,她就真的马上要嫁出去了。 没有人帮着,从未穿过婚纱地她笨手笨脚是穿不进去的,好在店主把他老婆从后屋叫了出来,忙着她收拾停当。短发齐耳,不施脂粉,秦若男走出来时清纯如水、楚楚可怜,那一身巾帼武装时的英气飒然不见。 对面走来的是一个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枝玫瑰花。秦若男面带微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地‘新郎’,张胜走过来,很绅士地伸出手,秦若男怯怯腼腆地伸出那青葱般地玉手,放在他的手上。 两个人并肩走到背景墙前,背景是怒绽地一丝巨大的玫瑰花,老板匆匆地忙碌着,张胜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高贵优雅。秦若男长裙曳地,俏脸伏在他的膝上,她眼中闪动着幸福的光辉。 当她侧目望去时,看到了侧前方的一面落地镜,两个人此刻的形象在那里完整地映照出来。她的俏郎君坐在那欧式高背椅上,巍峨如同一座山,而她伏在他的膝上,缱绻如那绕山的水。 这就是我吗? 秦若男惊喜地睁大眼睛,白色的拖地长裙跟洗镜般的肌肤相互映衬,在白色的射灯照耀下,仿似抹上了清淡的圣光,纯洁得让人顿生膜拜的冲动感。清纯无暇、高贵仿如公主。 睡梦中的公主将在这一刻被吻醒,这一刻,是所有女孩容光焕光,最为动人的一刻。哪怕刹那的盛开要用凋零来换,哪怕针尖上的舞步走完,小美人鱼就将化为浪花顶端的泡沫,女人们也无怨无悔地期盼着这最辉煌的一刻。 “我爱你,若男,天地鬼神作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妻!” 张胜在耳边轻轻说着,泪水,悄然在秦若男的睫毛上凝成两颗小小的珍珠。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一颗芳心已彻底地沦陷。 女人,一辈子只穿一次婚纱。 从现在起,她已是他的新娘…… “到了……”,候机室外稍显僻静的地方,秦若男停好车,依依不舍地看着张胜。 “不陪我进去?” “不……”秦若男摇头:“我不想穿着制服,在人前落泪。” 微弱的灯光映着秦若男的脸蛋,莹莹如玉似的肤色。 张胜忽地将秦若男搂过来,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秦若男被动地仰起脸,由他吻着,鼻息渐渐粗重起来,她心里虽担心被人看到而不胜娇羞..:.=.轻薄。 张胜的手像蛇一样钻进秦若男的衣服,但是武装带卡得太紧,他的手伸不进去,只有五根手指能稍稍够到秦若男臀部上方粉润腻滑的肌肤。 秦若男吃吃笑起来,打掉张胜迫不得已转而向上方丰挺的胸部进攻的魔掌,嗔道:“不老实,检票时间不多了,快走吧。” 张胜嗯了一声,他依恋地又看了看秦若男,这一次,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警察制服轻轻抚摸着她饱满娇软的酥乳。 秦若男咬着嘴唇,晕着脸俏皮地笑,昵声道:“胜子,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就把自己都交给你。” 张胜心中一荡:“这丫头,知道用甜头挑逗他了,或许是她不确定那位什么大老板的女儿对自己的吸引力,呵呵,还是有竞争好啊,有了危机感,这态度马上就不同了。” 他给了秦若男一个安心的吻,正容说道:“若男,等我归来。归来时,我将是一个王者,而你……将是我要迎娶的美丽公主。” 秦若男轻声道:“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什么王者,只要你是你……就好。可惜你们男人,总是以掌握权柄财富为乐。” 张胜柔声道:“权柄、财富,我是想掌握它。因为有了这些,我才有保护我的事业、我的家庭和我的女人的能力。 笑傲江湖,是很多人的梦想。我也曾这样想过。只是……天底下真正能够做到笑傲江湖的,又能有几人?笑傲江湖之后,善始善终的又能有几人?我已经想通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有你这样的女孩子伴我一生……我就十分满足了。” 两个人眼放柔光,默默凝视,许久许久,秦若男才轻声提醒:“你该走了。” “嗯!” 张胜点点头,提起皮包打开车门。 他一只脚迈下去,又回头微笑着说:“别担心,等着我。任何一本武侠小说里,笑傲江湖、快意恩仇之后,男主角都会回家成家的。” 秦若男眸中波光流动似在盈泪,却忽地“噗哧”一笑:“说的好听,那些男主角回家成家时,总是会带回来好多堡主千金、谷主千金、大家小姐、江湖女侠、还有大宫主小宫主什么的,哼!你要是也敢……” 她摸了摸配枪,咬着唇白了张胜一眼。 张胜一愣,豁然大笑。 大笑声中,他提起皮箱,大步向候机大厅走去。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79章-造神 “南海鳄鱼”一家独大;“东方不败”败走他乡! 徐海生独霸东北,张胜悄然抵达深圳。 深圳,不是北京那样的政治文化中心,也没有上海那种传承百年的雍容。和这两者比起来,它多了几分浮躁,也多了几分年轻的生命活力。 深圳是一个全国男女比例1:7,但是单身男人却最多的地方; 深圳是一个让你时刻在受伤却不得不强装坚强的地方; 深圳是一个许多人每天都想离开,却一直不能离开,有机会离开时又放弃离开,继续想着离开的地方; 在这弹丸之地,一件范思哲衬衫八千多;一支15毫升mer眼霜上千元;一套阿曼尼女装数十万;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卡也不贵,八万元,不过是美金…… 这里富豪云集,是最吸引眼球的地方,当然也招来一些人的非议。不过人家悍马、飞艇,也是凭本事赚来的,不见得就是品性不好,吃糠咽菜的未必就品行高洁,葛朗台还不是有钱的主儿?那个时代,这里是制造富翁和乞丐的工厂。 “你需要从新包装!” 当张胜被带进一幢皇宫般豪华的俱乐部时,在一间宽敞的贵宾包房见到了一个身着名牌西装,腕带卡地亚名表,一脸严肃的中年人,儒雅的气质,不容质疑的威严。 张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不认得这个人,但是他知道,这个身家很可能早已过亿的中年男人也是他的部下,是文先生的经济帝国控制下的一员。 他们当年都是叱咤风云地人物。因为文先生的被捕而蜇伏,他们在这里静静等候着他们新的领导人登基加冕,开启王国的宝库,带领他们重返硝烟弥漫地经济战场。 “先生。您的第一份工作,将是这家俱乐部的一个侍应生,您在这个岗位上至少要干半个月,然后,您会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救下受人暗算的俱乐部老板邓先生。”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肃立起身。向张胜欠身示意,神色在拘谨中带着一些兴奋。 “因为这层关系,您会被邓先生委以重任,掌管财务部。然后,您会展示出您在资本市场上地敏锐感和特长,从而全权负责邓先生在证券市场的投资。” 他微微一笑:“邓先生涉猎很广,股票、期货、权证、黄金等交易都有涉及,我们会有一些专门人才辅助您,提供各种意见供您决策。只要成功完成几笔投资。我们就会把成绩夸大十倍向外传扬,然后……俱乐部的许多大富豪会在他们几位的鼓动下,拥护您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那人向后一摆手,立即又站起六七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是每一个都有一双睿智机警的眼睛。 “这样,造神计划的第一步就完成了。整个过程最快需要三个月。当然,这个速度还嫌快了一点儿……” 那位英国绅士似的解说者莞尔一笑:“不过。深圳速度嘛,这里本来就是创造奇迹地地方。” 秋雨绵绵,空中不断地向下洒着细雨,整个大地象被泼上了一层淡淡的墨,不是很均匀。风也很不知趣地努力探进人的衣领。张胜拉紧外套的领口,随着滚滚的人流。踏上罗湖桥头。 站在桥上,他深深吸了口气,新鲜中透着一丝冰冷。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墨镜的男子举着伞向他走来。 “甄哥!” “胜子!”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在秋雨中有些凉意,掌心却是热的。 两个人站在桥头,低声细语,不远处,有几个身着不同服装地男子在人群中随意地闲逛着,目光机警,始终不离张胜左右。 夜晚,张胜回到了俱乐部。这家俱乐部地处深圳市中心地带,公司财力很雄厚,在当地很有名气。俱乐部的保卫森严,在这里,黑社会地势力极大,抢夺场子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夜总会的保安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一个扛几个都没问题,自从张胜成为这里的一名服务生,暗中地保卫力量更加强了三倍。 以前,这里是一座不夜城,不过今年刚刚实施了新地规定,晚上两点以后夜总会必须关门停业。所以想纵情享乐的人在晚上高峰时间特别集中。 张胜一身侍应服,站在吧台地一角。 第224章 一楼大厅是夜总会,大约一千多平,黑的主色调,显得幽深而富有现代气息,一大群女服务员们穿着漂亮合体的制服穿花蝴蝶般翩然往来。 音响台上调音打碟的是几个来自菲律宾的女孩子,都穿着紧身的黑色衣裤,裸露的并不多。张胜前后左右,几个可以举手投足间便空手夺命的搏击高手,将他隐隐环侍其中。这些超级保镖每个人的月薪都有数十万。 现在,张胜是一个侍者,但是他是这世上身价最高的一个侍者。 钱能通神,钱就是神,他就是神的侍者。 张胜站在那儿百无聊赖,除非有客人主动叫他,否则他懒得动,当然也不会有哪位领班会指使他做什么。这些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些人都是惯于察言观色的人,尽管张胜和那些大老板做的很稳秘,他们还是能看得出这个人身上不同常人的气质和老板对他有些特别的态度。 今晚,邓老板会在走进夜总会时遇刺,行刺的凶手是由甄哥带领的一班人。然后,他们藉此上位,受到邓老板的重视,为他掌管财务部。之后的一切,他们早有安排。不需要张胜动脑筋,他只需要这些人为他打点好一切,然后坐上那个位置就好。 “造神计划的第二步,你将为你自己赚得第一桶金。然后开始在深圳这块奇迹之地展露头角。在这期间,我们会把文先生地一些工具交付给您。” “那么……第三步呢?” “第三步,就是您的事了。一边登上神坛,一边尽情表演,让全天下都相信,您。就是神!” 灯光闪烁,客人渐多,随着disco音乐的震耳欲聋,喧闹声、行酒令声、尖叫声、嘻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而张胜则如一泥塑,倚在吧台前神游太虚。 心里想着这番对话,他微微地笑了。 同一个夜晚,唐小爱坐在梳妆台前,正描着自己妩媚的眉毛。美丽、年轻。精明聪惠地眼神。 当她站起来时,对镜自照,那美丽的身段、容颜如同一块瑰丽的宝石,璀璨夺目。一袭真丝旗袍流畅的曲线让她姣好动人的体态一揽无余。 旗袍开叉处隐隐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足以令所有好色地男人激动、抓狂!后臀部位很窄,把那性感高翘、曼妙无比的半球体轮廓呈现无异。 她的胸脯稍嫌不够丰满,这多少给她魔鬼般的身材带来了一点小小的缺陷。然而,旗袍前襟上那微微突起的两个诱人樱桃儿似的小点儿却在向所有人昭示:她的旗袍里面可是真空的! 这是她弥补胸脯不够丰满地好办法。收效甚佳。男人见到了,只会去想象它的美丽和掌握时的感觉,只会冲动地想撕开她的衣裳,哪还有心思道貌岸然地去评价它的大与小。 她相信自己是足够美丽的,美丽的足以令大多数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但是徐海生太有钱了。钱多到可以让大多数她这样美丽地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今晚这个舞会。是徐海生离开东北,把总部迁至上海的庆祝晚会。名流名嫒皆来祝贺,打他主意地美丽女人一定不少,她得尽最大可能把自己打扮得不露一丝暇疵。 因为她太想抓住这个男人了,做他身边的女人,就能成为人上人,永远活在别人崇慕敬仰的目光中,活在荣耀繁华之中。 他有多少钱,小爱并不知道,但是她听人说过,徐海生控制着的资本已经过百亿。过百亿啊,太恐怖了,名车豪宅、最名贵的时装、最大颗地钻石…… 唐小爱现在已经不在乎上不上班了,她常去接受一些礼仪训练:雪茄地收藏与保养;葡萄酒的鉴别和品尝;插花;服饰及家居布置;烹饪技巧……,现在,她真地想嫁给这个男人了。或许这可能很小,可是谁没有梦想,但有一线希望,一个美丽自信的女孩怎么会不努力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唐小爱收拾停当,便喜孜孜地向外走去。现在,徐海生拥有的已经不仅仅是1818号总统套房,而是整个18楼,都被他包了下来,这一层楼也盛不下他膨胀的野心了,他现在要向更广阔的天地发展。 一进入那令人眼晕的巨大办公室,唐小爱就听到徐海生愤怒的咆哮,骇得她花容失色,连忙站住了脚步。 “我的轿子你也敢坐??吴忠兴,老子待你不薄啊,我还让你当了财务部的一个主管。现在我做庄,你竟敢做偷仓的老鼠!” 吴忠兴簌簌发抖:“徐爷,我没敢多跟啊,只押进去50万……” 徐海生狞笑:“50万?你今天敢跟50万,明天就敢跟500万。我问你,我给操盘手们加发的奖金为什么少了3万多?别以为我现在高高在上,就没有人向我报告这些事情,那你***贪了那些钱,是不是?” “徐爷,我没……,我……我只是挪用……” “我给你的钱还少么?” “不……不少,只是我刚买了房子、买了车,还……” “还姘上个漂亮女人。是不是?欲壑难填啊!我徐某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我的便宜,谁敢占,我就叫他后悔莫及!” “徐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赶我走!”吴忠兴情急之下,一下子跪了下去。 “赶你走?”徐海生一愣,然后疯狂大笑:“我呸!你想得美!把他带下去!” 徐海生把手一挥,站在另一道门口的两个保镖便把门打开。早已等在外面的两个警察如狼似虎地扑进来,把瘫软在地的吴忠兴架起来向外拖。 吴忠兴哭叫:“徐爷,念在我追随你这么久,还立过大功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吧!” 徐海生怒不可遏地指着他大吼:“你吃进多少,全都给我乖乖地吐回来,老子就饶了你这一遭,从此在这一行,你休想再有立足之地!” 哭叫声在门外戛然而止。唐小爱这才怯怯地靠过去,柔声劝他:“哥,算了,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再说他也没贪多少,别气坏了身子。” 徐海生阴恻恻地道:“谁敢打我的主意,我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钱不在多少。而在于忠心与否。我的帝国越来越大,这种蛀虫必须严厉处置。杀一儆百!” 唐小爱听得心里一紧,徐海生那扭曲凶残的相貌让她见了有些害怕。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随着地位地不断攀高,变得越来越狂妄凶狠,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酷君形象。 他就像一把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脱鞘伤人。可是金钱的魔力毕竟不可抵挡。小爱坚信一个真理:有钱不一定幸福。但没钱一定不会幸福。为了幸福,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的初恋男友长得高大帅气。对她既温柔又体贴,把她看作公主一般,可是那又怎么样?数十万元一条的项链,他敢眼睛都不眨地说给我包起来吗?一辆奥迪a6,他有随手便把钥匙甩给她地气魄吗?一套四室两厅的豪华住房他能提供给她么? 恐怕他一辈子也做不到其中一样,而这一切,在徐海生面前唾手可得。而且,他成熟、帅气,极具男人味,这样的男人,才是女人可以依傍的大树。男人是树,女人是花,一朵漂亮的鲜花,就该庇荫于这参天大树之下。 这样想,她便心中释然了。茫茫人海中,谁拥有过真正价值连城的爱情?她相信没有。 她知道徐海生不会对她专一,哪怕她是徐海生的发妻,她也不奢望这个人只和她一个女人上床。如果他专一就不会跟自己上床了。小爱清楚自己的价值:年轻、漂亮、性感,这是她的标签,一个情人、小三、尤物地标签。 她不在意,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徐海生是她绝对不想放弃的金主儿,她也不会对他专一。他们两个,是一路人。 “走吧,我们去见客人,呵呵……小爱,你今天非常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呢?”小爱向他嫣然一笑。 徐海生大笑,得志意满地道:“走,明天,我们就去上海,你的工作已经辞了吧?嗯,好,以后就乖乖地陪着我好了,哈哈哈哈……” “老板!”洛菲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往屋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张胜从走势图上抬起眼睛,一见是她,不禁惊喜道:“你来了?这么快!呵呵呵,快快快,快请坐。” “嗯!”洛菲脆生生地答应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一件白色t恤,头发束成马尾,活泼、清新。 “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张胜笑吟吟地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递过一罐饮料。 洛菲撅了撅小嘴:“我哪儿敢呐,要不是我主动给你打电话,你都想不起我是谁了。” 张胜笑了:“当然不会,我还记得当我走进大户室时,有个女孩给我沏地第一杯茶;还记得她第一次教我用电脑;还记得和她一起在路边摊吃烤串、去舞厅打架;还记得她临危受命,把我的敌人迷惑到最后一刻……” 洛菲听得入神。咬着嘴唇,眼睛里闪耀着些什么。 好半晌,她才轻轻一笑:“老板,我现在重归你地麾下了。你要安排我什么工作呢?” “财务总监!” 两个人同时说出口,然后一齐笑了起来。 张胜身边的人都是文哥昔年的下属,虽然明知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至少在取出财产并顺利移交前对自己忠心耿耿,毕竟不算是自己的人。所以在深圳逐渐立稳脚跟之后,他想带出几个自己的人。这样在完成财产转移之后,可以有个属于自己地班底。 第225章 正在这时,洛菲打电话给他,说在那边一时找不到合适地公司,家里也同意她南下闯荡一番,问他还需不需要自己。张胜正合心意,连忙答应下来,还让她把董舒、刘斌鸿等原班人马找一下,如果能找过来最好。 不过自公司解散。大家已失去联络,洛菲说她一时找不到这些人。张胜也觉得让一个小女孩去做这些事有些为难,便让她自己赶来。 此时,张胜已经完成了第一、第二步计划,很快,他就要开始第三步造神计划,赴瑞士苏黎士银行。逐步接收周氏家族匿藏起来的财富,然后在种种投资途径上采取半真半假地操作方式。把这些钱漂白。 事情到了那一步时,他也就没有必要对徐海生隐藏他地存在了。相信很快的,他东山再起的消息就会传进徐海生的耳朵,如今愈来愈狂妄的徐海生,还会不会把他当成眼中钉呢? 上海半岛国际酒店。徐海生出手不凡。租下了整整两层楼,他自己就占了半层。办公室近600平米,装修得富丽堂皇,沙发全部是澳洲小牛皮的,一套几十万;卧室里铺着伊朗手绘地毯,会议室地瓷砖全部从荷兰空运,一块就是700多;书架上摆着两只灰扑扑的瓷瓶,是康熙年间的精品“紫缠花”,值上百万;大班台上压着一块玉石镇纸,用它可以买四五辆桑塔纳。他还买了一幢别墅,价值千万,目前正跟奔驰公司联系,要订做一辆加长防弹奔驰。 此时的徐海生得志意满,站在他的帝国里,俨然有种世界主人的感觉。 是的,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要有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面前,是一个容颜如花、姿容婉媚地女孩子,二十出头,容颜气质皆属上乘。 她是刚刚走红的一位玉女影星,在一部影响很大的青春偶像剧中,饰演女一号,一位靓丽动人的都市白领,影片一经播出,立即红遍大陆,成为众多男人心目中理想的梦中情人。 “小姐,与你共进午餐非常愉快。我非常欣赏你在影片中的表现,你的气质,是很多女孩子不能企及地。” 徐海生笑吟吟地道:“我很想和你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那位一脸娇羞地女星把玩着颈上的钻石项链,微红着脸轻轻摇头。 这时,手机响了,徐海生拿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微微一皱:“他在深圳?哼!成了打不死的蟑螂了,好,帮我注意一下他的动静。” 因为这通电话,徐海生似乎有些烦燥,他扯了扯衣领,把领带松开,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本支票和一支金笔,在支票上刷刷刷地写了一行数字,然后平静地往前一推,淡淡地说:“刚喝了酒,我去冲个澡,如果小姐愿意跟我进来,就收下它,如果不想要,我的司机会送你离开。”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向豪华套房地内门。 当他消失以后,那个玉女明星下意识地探了探身子,看清了支票上地数字,她漂亮的眸子吃惊地睁大了,她抓过支票,仔细地看了几遍,扭头又看看那半开着地内室房门,轻轻咬了咬薄润美丽的红唇。勇敢地站起来,举步走向内室门口。 离着门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她迟疑片刻,然后鼓足勇气快步走进门…… 张胜刚刚进入别墅大门。 这是深圳园山风景区的一幢园林式高档别墅。是他刚到深圳时负责向他解说计划的那个中年男人地名下产业,那人姓罗,也是深圳一家公司的老总。 不过这幢别墅虽环境幽雅,气势非常,看来他也是不常来的。 走进大厅,格调高雅。富丽堂皇,三面是落地的巨大玻璃幕墙,可以环顾院内园林一般优美地景象。在一角还摆放着一架钢琴。 罗先生没有带他上楼,一楼通向二楼的一侧,是一面巨大的墙面,上面是一幅美丽的油画。罗先生走到油画前,扳对一幅开关,油画向上升起,露出一个向下的台阶入口。 “张先生。请……” 罗总微笑着向他示意,张胜看了看那个宽敞的地下室入口,沉稳地举步走了过去。 巨大地电子操纵的不锈钢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张胜步入一个极大的空间,灯在此时一一亮起,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里,就是文先生昔日操纵股市的地方。是他的盘房。数亿、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资金,就是在这里发出一个个指令。然后在全国开始进出流动。 这里有点象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电子会议室,弧形的空间,对面是电子幕墙,一张弧形的巨大办公桌,桌上摆了三台电脑。和五部不同颜色地固定电话。空中还象闭路电视似的悬挂着四台电脑,在前上方。 弧形办公桌后面。放着几台象沙发般舒适的大靠椅,中间那张椅子,体积最大,扶手两旁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按钮。 罗先生说明道:“这里,已经有几年不曾使用过了。但是这里时刻都做着战斗的准备。这里的电脑,每三个月就全面升级一次软硬件,永远紧跟最新科技潮流。这里的软件,买卖盘各显示十档挂盘,行情显示速度比证券公司大户室快七到十秒。 这些电脑,分别显示欧美和亚洲各主要国家地股票、期货、权证、黄金走势图,电子幕墙可以随时切换成你目前最想关注的画面。也可以同时切换成十个方块,分别显示个股和全景图,或者自选股、资金流向榜、涨跌排行傍。 中间那张椅子扶手上地按钮比较特殊,操纵它们,前方会升起一幅液晶画面,你可以用键盘操作,也可以在显示画面上直接触按下达命令,比如说下单软件,你一个指令下去,它可以拆解成几千、几万个细化指令,传达到在全国各地开户的傀儡账户上进行买卖。” 张胜屏着呼吸,兴奋地打量着这间最先进的作战指挥室。 “超级机构的一举一动,都是其他机构想要了解的内容。不过在这里绝对安全、保密。任何窃听装备,无论是钢笔式、纽扣式、领带式,亦或遥控、调频、红外激光窃听器,都不能在这里发生作用。除了这几部固定电话,任何通讯设备,在这里也休想打进打出。” 旁边地房间,在开始操盘时,有供这里地操作者需要的一切生活需要品,包括女人,在整个重要操作过程结束前,没有最高领导者地允许,任何人将不能进入或离开……” 所有的电脑画面上,都在闪烁着一组组红色蓝色的数据。特殊的操作软件,在某些股票、权证走势即将暴涨暴跌时,会在盘面上出现红色或蓝色的闪烁箭头,由于显示的是全球行情,所以即便是夜间,这里照样有不少的股市行情活跃着,跳动着。 这是一间完美的高科技操盘工作室。 罗先生见张胜目眩神驰,似乎有些醉了,不禁微微一笑:“张先生,从现在起,这里属于你了,祝你成功!” 他按了一个按钮,行情画面消失了,电子幕墙处于待机状态,宽阔的电子幕墙在黑色的背景下,出现四只栩栩如生、似乎正向他们猛扑过来的三维立体动物形象。 一只眼神狡黠的狐 一只展翅翱翔的鹰 一匹牙齿锋寒、利爪如刀的狼 一头鼻子漫卷、巨足高扬的象……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0章-开启 “东方不败风云再起!” “股坛传奇续写神话!” 正如那个几乎被玩破产的小苏愤愤不平骂过的脏话:“媒体,不过是有钱人的小三儿,奉献自己,甘被作践。” 就象当初在张胜的授意下媒体纷纷吹捧徐海生一样,当张胜在南方渐渐展露头角之后,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他在资本市场取得的成绩被十倍百倍的扩大吹捧,如今俨然成为南国资本市场上一个风云人物。 “菲菲,帮我收拾一下,我要离开几天。”如今媒体的宠儿,开始备受南方资本市场关注的张胜满面春风地走进洛菲的房间说。 趴在床上正玩着一副拼图的洛菲抬头问道:“去哪儿?” “去瑞士!” 张胜说完正想出去,忽地瞧见洛菲牛仔裤下绷得紧紧的小屁股瘦瘦削削的,又转了回来,笑嘻嘻地说:“对了,内裤啊,不需要什么太好的牌子,款式并不重要,还得是纯棉的穿着舒服。你这体格,我瞅着还在生长发育阶段,别总穿太紧的东西。” “啊?”洛菲茫然看着他,忽然回过味儿,脸色顿时涨红:“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内裤啦?” 张胜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谁叫你那么堂而皇之地挂在洗手间啦,我不小心就看到喽,难道还是你穿在身上被我看到啊?” “你去死!”洛菲咬牙切齿地叫,拼图脱手飞出。 张胜向后一跳,一带房门,拼图打在门上,散落一地,张胜开心地大笑而去。 张胜和洛菲相处非常融洽。在这南方只有洛菲一个人曾是他旧日的朋友和部下陪着他,两人的友谊日渐加深。张胜把她看成自己的小妹妹一样,和她一点不见外。在他面前,也只有洛菲没大没小。一点下属的样子都没有。 洛菲挂在浴室的那件小内裤他是真的见过的,还是世界名牌ck,不过张胜虽转给过她一百万,看她平时吃销花用还是很节俭,谅她也不舍得买这么贵地内裤,张胜想当然的理解成假冒产品。既然是假冒产品,质量大多不过关,所以忽然想起,便顺嘴提醒了她一句。 不过想想女孩们为了减肥可以几天不吃东西,大冬天的为了漂亮可以冻得瑟瑟发抖而不加衣服,想必洛菲还是宁可重款式而轻质量。 第226章 “要不……我帮她买一搭?” 张胜摸摸鼻子,心想:“还是算了,送女人内裤,感觉怪怪的。再说我可目测不出她地臀围是多少。我去瑞士的时候。她在家也没什么事,以奖金的名义多发她一笔钱,让她自己去买好了。就怕这么节俭的女孩,只会把钱邮回家去存起来,可就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意了。” 张胜带着一大帮随从赶到了瑞士。 要取出文哥在瑞士的存款,光凭文哥交待给他地那句电子保险箱密码是绝对不够的,还需要另外一份证件和钥匙。三件东西先后启用。才能从银行把财产取出来,而这其中关键的一样。也就是证明文件,一直掌握在文哥唯一的宝贝女儿手中。 张胜还一直没有见过这位自己即将公开声明迎娶过门的周家大小姐,在他想来,这位大小姐既然出身豪门,要么是一位气质高雅、睿智聪明的美女。要么是骄纵蛮横。符合一般大户千金的毛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种过于理性,把一切奉献给家族的冷冰冰的女人。 这次去瑞士取出文哥地财富。他本以为可以见到这个将有一年时光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的神秘女孩,想不到临行前却根本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她只是托张胜的随行人员罗先生告诉他,有关授权文件她会另外派人携去瑞士,在张胜到达时配合他使用。 张胜对此有些不悦,这位大小姐一直隐身幕后,到现在都不见他,在他看来,是对他的一种轻视。他知道周氏家族的人都受到了监管,他们是无法出国地,不过连见他一面也吝于去做,这位大小姐未免有点太过高傲了。 当然,罗先生一行人对他还是毕恭毕敬的,罗先生就是他初到深圳时,负责解说和引见文哥昔日一众部下地那个中年人。张胜在他和一位翻译、四名身手出色的保镖陪同下,乘机飞赴瑞士苏黎士城。 苏黎士是位于瑞士东北部的一个州,北接德国。苏黎士城位于阿尔卑斯山格拉鲁斯山北麓,在苏黎世湖西北端、利马特河两岸,大部分地区为河谷地带。 苏黎世湖犹如一弯新月倚在市区的东南端,长达40多千米,蔚蓝色的天空映着碧绿地湖水,片片白帆摇曳着湖上地云彩;郊区的山谷绿草如茵,林木葱茏。城中处处可见中世纪建造地教堂、古堡,喷泉,利马特河两岸有双塔罗马大教堂、修女院、菩提园等,河上帆船如云,风景秀丽,充满异国风情 这里人口只有三十多万,还不如我国中等城市的一个区人口多,却是重要的国际金融中心和黄金市场之一。苏黎士城集中了120多家银行,其中半数以上是外国银行,故享有“欧洲百万富翁都市”的称号。 西尔波尔特大街和交易所大街两旁,银行林立,证券交易所的交易额在西欧交易所中首屈一指,总计西欧70的证券交易在此进行。苏黎世的班霍夫街则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街。苏黎世的黄金市场更是闻名遐迩,六十年代开始上跃成为仅次于伦敦的世界第二大黄金市场。 所谓瑞士银行,如果你到了这里,你将找不到一家叫这个名字的银行,它指的仅仅是在这片地理区域上地银行。 苏黎士银行也是如此,这里银行无数,在外人眼中都叫苏黎士银行。彼此之间却各不统属。经营规模有大有小,有的挂着牌子,有的甚至连牌子都不挂,如果仅仅是说一句存钱在瑞士银行。漫说这里的银行有严密地银行保密法,就是没有这项保密法,你想在这无数家银行里一家家的查下去,要查到一个人的银行账户也难如登天。 张胜是知道他要去的第一家银行的名字的,这家银行设在西尔波尔特大街,这家银行主要办理秘密存储和保险箱业务。它地办公大楼外面连招牌都没有,只有一块镌刻着经营者的姓名的牌子:卡尔.古斯塔夫。 这是一家非常古老的银行,老板和办理秘密户头的重要职员绝对可靠,他们大多是子承父业,世代相传,以学徒制的方式来传承的,根本不对外招收职员。 张胜在两名保镖和一名翻译的陪同下进入银行,这里面不准拍照、不讲姓名,显得十分肃穆。大厅里没有几个人。非常安静,张胜走到保险箱业务办理窗口,交出一枚小小的号牌,里边地工作人员微笑着接过去。 她没有向张胜问过一句话,也没有因为他是东方人而显得诧异,她接过号牌,用专门的仪器验明真伪之后。便按响了一个内部呼叫器。片刻的功夫,便有四名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走出来。站在了张胜面前,彬彬有礼地道:“先生,请跟我们来。” 保镖和翻译被请到大厅坐下,立刻有殷勤的服务生给他们奉上香醇的咖啡。张胜在四个高大健壮的白种男人护侍下进入银行内部,通过一道道特工总部般地地下门。进入保险箱c区。把他领到了一排保险箱前,向其中一个示意了一下。 张胜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正是文哥告诉他的,这里所有地保险箱都只是一个号码,没有名字,银行管理人员也是认号不认人的。 四名工作人员向后退开了些,张胜看了看面前的电子密码器,按起了他熟记在心的一串号码。 这里的密码器非常笨重,按起来要用足力气,据说这是因为许多保险箱会被使用数十年不曾打开,为了防止电子数据丢失,密码锁另有一套机械制动,一旦电子密钥丢失或因战争停电一类地事发生,启动备用机械装置,用这粗笨地秘码器一样可以打开。 “嚓”,保险箱的门开了,保险箱里只有一串带编号地钥匙,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张胜将那钥匙取出来,把保险箱重又关上,向那四个白种人点了点头。四个人便护侍着他向外走去。 回到车上,张胜向后座的罗先生问道:“罗先生,大小姐的信使来了么?” 罗先生微微一笑,回答道:“大小姐的信使已经到了,她知道你将去的下一家银行,在那儿等你。” “好,出发!” 车子在前后两辆坐着保镖的车子保护下,离开古斯塔夫银行,驶向班霍夫大街。 真正的财富,藏在这里的荣格银行,要靠张胜取出的那串钥匙和周大小姐掌握的授权文件才能取用。听起来操作程序非常简单,事实上也是如此,它非常简单。严密可靠的是它的操作流程和操作它的人,这些银行家绝对不会被收买,他们的保密措施无懈可击。 007电影里曾经有一句台词,詹姆斯邦德回答一个瑞士银行家的问候语时说:“如果你不相信瑞士银行家,那么世界将会怎样?”在西方人眼中,一个对所有人都抱怀疑态度的特工,应该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瑞士银行家。 《达芬奇密码》中的索尼埃把事关基督的最大宗教秘密也是存放在瑞士银行,而且一放就是几十年。这两件事虽是虚构的影视故事,但是由此可见瑞士银行牢不可破的信誉是如何深入人心。 在这里,任何外国人和外国政府想查一个银行账户都难如登天,甚至瑞士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以及法院等都无权干涉、调查和处理任何个人在瑞士银行的存款,除非你有确凿证据证明该存款人有犯罪行为。 然而有些罪名在没有找到属于他的巨大财富之前是无法确定的,这样,你就只能望着银行地保险库大门徒呼奈何了。这就是世上无数的富人都选择这里做为他们的财产存放地的原因。 荣格银行里,张胜在一个柜台前亮明身份,银行工作人员请他们坐下,奉上饮料。然后开始进调查核实工作。张胜向罗先生看了一眼,罗先生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这时匆匆走到他面前,小声说:“张先生,大小姐地信使已经把授权文件和证件交给了荣格银行工作人员,请稍候。” 张胜皱了皱眉。有点失望地问:“大小姐的信使……不和我们见面么?”罗先生小声说:“大小姐……一向谨慎,尽管事情已过去多年,但她还是担心政府方面会派人跟踪,所以在财富转移到你名下之前,她不想贸然与你接触。” 张胜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悦的神气已经呈露出来。他当然听得出这是托辞,如果她派出信使已被国安部门跟踪,即便不和自己见面。又于事何补?在张胜想来,这位目空一切的千金大小姐,可能对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银行工作人员验过了那位神秘的周大小姐送来的授权文件和相关证明文件,以及指定领取人张胜地身份证件,便派出工作人员引领张胜进入保险库。 几乎是同上一家银行一样的操作程序,唯一不同的是,这家大银行每一道门、每一个保险箱完全采用人工程序。而这正是瑞士所有银行坚持的一个重要安全技术标准。 象电影上描述瑞士银行时提到的什么扫描眼膜、全息指纹或全电脑声控一类的神乎其神的电脑程序,在真正的瑞士银行里是被坚决禁止使用的。 他们认为。储户更希望自己地保险箱程序简易而透明,越复杂的电脑程序越会让顾客担惊受怕,不知道黑客何时会入侵、会破解。因此,只有最原始的锁头和钥匙才更令人放心。 当然,这里的锁头和钥匙的制作工艺是相当复杂的。锁头牢固的炸药都炸不开。而锁眼则是以瑞士精湛地制表工艺打磨制造的,保证一锁一钥。绝无雷同。而且钥匙一旦插入锁眼,在整桩交易完成之前,会卡死在里面,根本拔不出来,以防止有人确认这柄钥匙后在此期间复印钥模。 第227章 张胜把从古斯塔夫银行取出地钥匙插进锁眼扭动了--圈,银行工作人员把由他们保管的另一把钥匙插进去向相反的方向同样扭动了一圈,保险箱开了,里边是一只大皮箱。 依着同样的程序,共十二口箱子被取了出来,张胜没有打开验看,他知道里边是什么,那些东西全是不记名的美国公债、黄金锭、白金锭、价值连城地古玩、字画、珠宝、钻石等等,此外还有一份薄薄地合同。 这份合同是同这家银行签署的。 文先生当然不会愚蠢到把钱存入银行一放了事,十多亿地美金,放着不用来以钱生钱,那是一种罪过。他把这笔钱委托了瑞士荣格银行代为理财,以做到增值而非贬值。 这些东西被迅速转移,按照事先设计好的秘密渠径分散转移到其他各地,再通过不同的途径匿藏起来,等待张胜随时取用,将其漂白。 文先生当初把财富向国外转移的方法是非常稳秘的,整个转移过程计划异常周密。 首先,文先生与荣格银行通过电话和传真联系,初步意向商定之后,荣格公司便直接派遣一名经验丰富的经理人员飞赴文先生的公司,与他当面进一步洽谈,并签订匿名存款和授权委托投资合同。 保管、委托与代保管、受委托的合同关系等一系法律文件签订之后,该行经理返回瑞士,文先生开始把需要转移的钱分批分次转账到他在全国各地的合作伙伴的户头上,然后由这些合作伙伴再分批次把钱通过国内银行汇入美、英、法、德等几个国家的一些银行账号。 在此之后,他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了,而是由瑞士荣格银行的律师和经理人员持授权文件代他办理剩下的事情了。 荣格银行先使用离岸银行,把他在这些国家分属不同注册国家、不同公司的资金合法合理地转入离岸金融中心----英属维尔京群岛。 离岸交易有在任何条件下保守客户信息秘密的章程,即使司法调查,也不能获得客户信息,而且有各种免税措施和法律保护。仅此一步,基本上就切断了循转账途径查找资金去向的可能。 在这个散落在加勒比海中不起眼的小岛上,只需750美元的注册费、不需要前往注册地,就可以在一个工作日甚至一小时内成立一家境外企业,而且不征收所得税、资本利得税、公司税和遗产税,资金还可以在全世界随意转移。 因此,只花了一万多美元,荣格银行就在英属维尔京群岛帮助文先生注册了18家公司。其中有主公司账号、子公司账号,还有各不从属的公司账号,这些钱会在这些公司之间转移得天旋地转,产生一堆让人一辈子也查不明白的账务,然后这些钱才汇往瑞士,到达终点站。钱款转走后,所有银行账户销户,一切痕迹泯然无形。 至此,这些账户里的钱真正属于谁,公司属于谁,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调查出来。唯一有权支配它的,只有持有那份授权合同和启箱钥匙的人。 荣格银行有专门针对欧美、亚太地区理财的部门,其中亚太区团队由15个私人银行专家和1名左右的外围专家组成。这些专家开始利用这些钱做各种风险投资,近六年来,文先生这十亿美元的现金获得了大量而稳健的投资回报,目前现金增值为12亿3千万美金。 现在,周氏家族被困在国内,人身受到限制,个人户头受到监控,眼巴巴地望着国外寄存的一座金山无法取用。 剩下的,就要看张胜施展什么神通把这些现金、债券、黄金、珠宝和古玩再一一转回国去,漂白一番之后合理合法地重新归于周氏家族名下了。 当初这些钱妙计频施转移了出去,如今张胜又有何妙计化整为零、瞒天过海地物归原主呢?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1章-一线系之 “若男,我现在还在瑞士呢,这里的风光真的好美。” 张胜向窗外望去,巨大的落地窗外,美景一览无余。 不远处,是苏黎士湖畔的“馥劳”大教堂,从这里望过去,所有风光都象是透过水晶看过去的,清澈通透,天是湛蓝的、水是湛蓝的,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满湖铺陈金光灿灿,所有的色彩都是那么鲜明。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就选在这里。”张胜看着美丽的风景陶醉地说。 qq视频头上显示着秦若男俊俏秀美的脸蛋,她格格笑道:“别臭美啦,你要是不尽快回来娶我……哼!追人家的……” 当时qq视频刚出来不久,张胜孤身一人远在外地,一来为了及时了解钟情那边房地产的运作情况,二来为了聊解相思之苦,便让若男她们都装上了视频,虽说那时视频像素不甚清晰,但是因为交谈的都是熟识的人,一颦一笑,十分的熟悉,对方的细微表情变化即便有些模糊,脑海中也自可予以补足。 张胜学习使用qq,只是为了联系她们方便,目前也只有钟情、若男和洛菲三个人的号码。 “知道,知道”,张胜笑起来:“有一个加强连是吧?还尽是警察。呵呵,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快了解一切恩怨,尽快回去娶你过门。”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柔和起来:“说实在的,我比你还想呢。眼巴巴地瞅着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却不能……” “去去去,说着说着就没正经”,秦若男在电脑上大发娇嗔:“好啦。说了一个多小时了。我得下了,收拾收拾,该睡了。” “真是个小懒猪,才几点呀,就准备睡觉了。” “快十点了呀,明天还要办个案子。不能睡太晚了。” “哦,我忘了,有七个小时的时差的。好吧,宝贝儿快去洗得香喷喷的,在被窝里等我。” 张胜说着,“啵”地冲着屏幕吻了一口。 秦若男娇嗔道:“懒得理你。一说就没个正经地。对了!” 她杏眼一瞪,威胁道:“你现在一个人在深圳,那里酒醉金迷、美女如云地,你可不许……” 张胜连忙举手发誓:“放心吧,媳妇儿,我一定为了我的媳妇守身如玉,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啐!”秦若男羞红着脸打断他,嘟起小嘴飞快地做了个吻的动作。然后羞涩地说:“我下了。” 秦若男下线了,张胜摸着下巴陶醉地笑起来。方才。他已把回国之后可能做出的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对若男做了汇报,虽然她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她知道张胜必有缘故。老婆大人已经恩准了,既然不会引起她地误会,张胜就可以大胆施为了。 这时。他的qq又闪动起来。张胜点开,是钟情的号码。 “你在线?”钟情先发过来信息。 张胜申请了视频。画面上很快显现出钟情妩媚娇艳的容颜。 他回答道:“刚刚和若男通过消息。情儿,我要开始第三步行动了。” “嗯,我就知道……你出国一定是办这件事。不需要告诉我太多,也不用担心我,我了解你、也信任你。” 张胜心中一暖。 钟情又说:“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城北有一块地皮我们要不要拿下?我们的自有资金稍嫌不足,如果要拿下这块地皮,恐怕得以地皮抵押向银行贷笔款子。你是一家之主,你拿主意吧。” 说到这儿,她向张胜温柔地一笑。 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哪怕她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也一定要征得张胜的同意,张胜如果提地不全,她会委婉地提示,直到整个计划都从张胜嘴里说出来。如果张胜不同意,她会以征询建议的方式说出她的看法和理由,再让张胜重新决定。尽管是他的枕边人,两个人的关系亲密的无以复加,但是钟情在他面前从不露出一丝独断专行的女强人姿态。曾经一刀镇摄住水产批发市场素质良莠不齐的众多业户,被他们尊称为“钟姐”地情儿,在张胜面前永远是一副温婉柔顺的女人模样。 爱,只是一种感情地开始,而不是结局。懂得小心经营和维护的人,才能始终保持爱的温度而不让它降温。钟情无异就是这种人,哪怕以前她没有这种意识,但是经历的人生坎坷,却让她完全的成熟起来。 她非常注意生活小节,这一来便是百炼钢在这样地柔情之下也化作绕指柔了,张胜不但越来越喜欢她,而且在事业上也很尊重她地意见,很少否决她的意思。 张胜想了想,说:“买下来,整块地皮全部买下来。” 钟情浅浅一笑,说:“嗯,这样地话,我们自有资金两亿多,还可以再贷一个亿。扣除用来建筑施工的……”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不搞建筑,光买地皮。” 钟情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嫣然道:“你是说,开发先放在一边,投入全部资金购得土地使用权?” “对!我相信,我们这次申奥一定会成功。做为主办城市,北京的房价必将坐上火箭一般不断攀升。” 钟情掠了掠秀发,非常有女人味儿。她顾盼生姿地问:“上一次,咱们国家也是信心十足,结果……,如果这次失败,我们没有开发资金,恐怕就得转让地皮,那样获得的收益就要小一些了。” 张胜信心十足地一笑:“不会。上一次我们中国前三轮都领先。输就输在悉尼申办团采取采取不正当手段。贿赂投票人上了。因为这一丑闻,国际奥委会欠中国一个公道。这次申奥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我敢打保票,我们必胜。” 第228章 张胜说到这儿微微有些出神,北京申奥那一夜,他正好在单位值班。兴高彩烈地看到很晚,却等来了失败的消息。第二天早上,记得来上班的职工们都一个个都象霜加了的茄子,没精打采的。那一仗,真的很伤中国人地心。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放心吧,咱们中国人一向最注重地就是荣誉,放在古代说就是名、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面子。我们输过一次了,再输一次,国人情何以堪?这一次如果没有把握,政府不会这么大造声势。我想,台面之下的战斗早就开始了,而且已经有了结果。” “嗯。我听你的,那我回头就着手去做。”“好!对了。你最近……能不能飞深圳一趟。” 钟情的脸蛋红了起来,眼波流晕地道:“怎么?” “想你了呗,还能怎样?” 钟情咬了咬唇:“可是……北京这边要办贷款、要买地皮,怕是一时走不开呢。你知道,你弟弟做生意的时日尚短。虽说他很刻苦。不过许多事还得我来牵头。” “唉,那算了。”张胜有些垂头丧气。 钟情拿一双眼睛瞟他。昵声道:“要不……你过来呀,伯父、伯母都很想你,我也……想你。我刚买了辆切诺基,车身高、空间大,音响效果可棒呢。我开车陪你去香山玩,香山红叶可是有名得很呢。” “现在这季节哪有……,啊!你……你又挑逗我!” 张胜瞪了她一眼,只觉下体如火:“哼,小心我憋不住,在这儿找个金发碧眼地洋妞泄火去。” 钟情吃吃地笑,笑得花枝乱颤。 原来,在省城时,张胜有一次坐钟情那辆桑塔纳回水产公司,车子停下后,他一时性起,想和钟情在车内亲热,还顺口吟了句:“停车做爱枫林晚……” 只是当时车子停在水产批发市场内,打更老头老胡又是个尽责的人,时常出来达巡视,钟情没敢答应,只是欲拒还迎地和他爱抚一番,便飞也似地逃上楼去了。她现在说这番话,分明是用当初这件事来挑逗他了。 张胜被她撩拨得欲兴勃然,眼见她妩媚异常,春色上脸,哪里还忍耐得住,两下里开始说起了亲热话,这一晃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qq又闪动起来,张胜见是洛菲上线m他,便道:“好了,我还有事,先说到这 他顿了一顿,恨恨地道:“抽空,我去北京一趟。小妖精,到时你可别讨饶!” 钟情向他扮个鬼脸,格格娇笑着切断了视频。 视频一接通,洛菲便哀鸣一声:“老板,我一个人在深圳好无聊好无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只见她趴在桌上,瓜子脸、挺翘的鼻子、小嘴、尖下巴,瞪着一双在镜头下显得异常明媚的大眼睛,像极了卡通片里的女孩形象。 “明天就往回赶,怎么了,不是让你没事逛逛街去吗?” “一个人逛街有什么意思?”洛菲懒洋洋地道:“你现在在哪儿呀?” “我呀,现在在苏黎士城的旅馆里,嗯,宾馆前边不远就是馥劳大教堂。” “馥劳大教堂?” 洛菲一下坐直了身子,眉飞色舞地道:“那儿风光很美呢,“馥劳”教堂有一千多年历史,是一座典型地罗马式建筑。另一侧是以前的酒业公会吧?那是苏黎士最美的一幢巴罗克式建筑。呵呵,你倒会挑地方,能看到湖对面的苏黎士大教堂吧,那一对尖尖的塔楼建于15世纪,它可是苏黎士城的标志性建筑。” “咦?你对瑞士这么了解?” “啊!”洛菲差点儿咬了舌尖,怎么一时大意竟然说漏了嘴了,她急忙补救道:“呵呵,我会查呀,在网上一搜,详细的介绍啊、图片啊。就都能看到了。” “因为你说去瑞士。我闲着无聊特意查的嘛。等我看看啊……” 洛菲好象正在查着资料,她眯着眼睛看着屏幕,说:“嗯,对了,这上面还说,苏黎士市政厅是一座华丽地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瑞士国家博物馆和图书馆也设在那里,列宁曾在那儿从事过研究工作,你应该好好观赏一下那里地风光。” “唉,我天生劳碌命,没时间啊。” “没时间?这次到瑞士,你到底做什么事啊?”洛菲好奇地问。 张胜狡黠地一笑:“佛曰:不可说!” “嘁!”洛菲做嗤之以鼻状。 张胜豪气干云地笑道:“不该你知道地事。不要乱打听。你只要记得,我答应过,如果有一天我发达了,有了自己地公司,就聘你做我公司的终身财务总监,我张胜说到做到,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承喏了。” 洛菲嘻嘻一笑。两只眼睛笑得很好看,弯成了月牙。她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小白牙道:“好啊,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张胜也笑了:“你呀,野心真是不小,说起来,你现在已经是百万富婆了。不在家里享福。还跟着我东奔西走地,是不是打算做一个女强人?” 洛菲莞尔摇头:“女孩子也该有事业。闷在家里的女人是最没有魅力地。不过,我可不做女强人,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如果一定要颠而倒之,还有什么快乐幸福可言。” 张胜大笑:“看不出……你还挺有思想的呀。” 洛菲皱皱鼻子:“那当然,这方面的事我看得太多了,有一个身家亿万的女富豪,喔……我是在杂志上看的故事,那个女人就是这样,事业上很得意,可是婚姻生活上却出人意料的惨。 事业,工作,牵涉了她太多地精力,她的家成了临时旅馆。她在公司指挥惯了,回到家里也会不自觉地带出颐指气使的派头,但凡有点尊严的男人,怎么受得了她的霸道?其实……她很爱她的丈夫和孩子的。结果……在她的事业如日中天地时候,她的丈夫断然提出分手,她后悔已经晚了。 女人呐,就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强势,什么时候示弱,对什么人强势,对什么人示弱。女人示弱,可是一门高超地艺术!” 张胜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想起在人前威风霸道的母老虎秦若男,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乖乖猫形象,惹得他又爱又怜。再想起明明精明强干的钟情,也特别注意尊重他地意见和做为男人地尊严,不禁对洛菲的话深以为然。 他击掌赞道:“说得好,菲菲啊,你能这么想,将来一定能有一份美满和谐地婚姻。是啊,女人就该这样,这样才是女人。你不知道,我这次来瑞士,是为某个大家族办事的,那个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哼哼!” 洛菲眼珠滴溜溜一转,问道:“那位大小姐……怎么样啊?” 张胜给周周大小姐下了定义:“那个女人,目空一切、目高于顶、狂妄自大、不识大体、不通情理、性情蛮横、飞扬跋扈,嗯……” 他看洛菲两眼发直,问道:“怎么啦?” 洛菲干笑两声,吃吃地道:“那位……大小姐,怎么得罪你了?” 张胜摇摇头,有些泄气:“算了,不说这个了,这次来我是为她的家族做事的,可人家自己不见我,连她的信使都不跟我照面,嘿!”洛菲眼睛乱转,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笑又忍的模样。 张胜提起那位将和他保持一年夫妻名份的大小姐,尽管是名义上的夫妻,不过将来难免要在外人面前配合演戏,她这么高傲,到时真不知该如何相处。一想至此,便有些意兴索然,他摆摆手道:“算了,不提她了。对了,我走之前给了发了笔奖金,让你逛街时花用。你有没有买什么东西?” “啊?没有呀。我就是在楼下四处走走,没买什么呀。” “你这个只知道攒钱的小财迷,都快赶上葛郎台了,那些假冒伪劣的名牌内衣裤啊,你该扔就扔了吧。要不然我这老板都跟着掉价。该花的一定得花,不要省啊……” 洛菲窘极。红着脸大发娇嗔:“老板!别墨叽啦,你都快赶上我妈啦……” 张胜回国了。 此时在上海站稳脚跟的徐海生充分显示出了他人生历练的老辣和心计。一法通百法通,他的心术加上一群精通资本运作地高手辅佐,又有早已形成规模地资本基础,这只东北虎在上海一样呼风唤雨。大资本不利进出,他便分拆开来。在权证、期货、股票、黄金,但凡一切能疯狂敛财的地方,都有他探出的魔掌。 同时,本着强强联合,强者更强的理由,他和上海的一些大机构也在合作,正式成为上海帮的一支强大地外籍军团。这些上海本地机构,就包括曾与张胜合作过的靳在笑。这很正常。商人逐利,靳在笑又不是他亲大哥。没理由放着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不接纳。 何况,靳在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商界人物,老奸巨滑,后来他虽隐约听说两人之间似有纠葛,还和那次期货大战有关。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对此他一字不提。 徐海生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张胜也一跃成为深圳地股坛之神。两人一南一北,在深沪两市的战场上暗暗较起了劲。 张胜一面暗中运作,准备把周氏家族的巨额财产运回来并通过他设计好的种种途径进行漂白,一面不断打响自己的知名度,做为他将拥有巨大财富的理论支撑。与此同时,他也从文哥昔日的部下们身上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和经验。 虽说按照他的计划安排,他必然在大陆和、港台、乃至欧美市场上“大赚特赚”,但是毕竟功成之日他将全身而退,现在多学点知识,多长点本事,对他是大大有利地。 第229章 他目前的缺点是没有牛熊周期转换里摸爬滚打地经验,虽然有止损的纪律但远远不能胜任风险的冲击,第二就是知识结构明显有欠缺,光靠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只能胜于一时而不能长久,仅靠灵感、对资本市场的敏锐感觉和高中文化程度的知识结构不具备再上一层楼地能力。 经验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是非常宝贵地,教训对一个人的成长来说更是弥足珍贵地财富,但金融市场有别于其他事业,失败将直接带来财富的缩水和对信心的重大打击。所以,如果有间接路径可以获得同样的经验和教训,那是极为难得的,而文哥昔日手下这批人,正有着他所欠缺的知识和经验。 张胜在罗先生等人的帮助下开始学习、观摩美国和香港证券市场发展的历程,从传统的凯恩斯主义到格林思潘的唯生产力论,从彼得林奇到巴菲特,从道琼斯指数的百年波动到全球经济变迁,他怒力汲取着一切知识,渐渐具备了迈向金融世界殿堂的能力。 在自身进步的同时,他已经成为深圳这个富豪俱乐部里不容忽视的新星,坊间传说,这个人就象《大时代》里的方展博一样,少年俊杰,初出茅庐便一鸣惊人,在股市期市屡有斩获。后来一时大意,败在与他齐名的另外一个股坛高手之下,从此远走深圳,不知是痛定思痛,自悟出许多资本市场运作的真谛至理,还是得到名师指点,总之他是奇迹般地东山再起了。 一家小报还把他的事迹写成了一部离奇的中篇小说,连载发表,文中还提到他有一个深爱的女友,但是没有提及这个女孩的身份和姓名,为引出周周大小姐事先打下了一个铺垫。 张胜不但炒期货、炒股票、炒黄金,还开始投资办实业。他在深圳以钟情的名义开了一家拍卖行,还开了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同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地区的一些厂家做起了进出口生意。 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别墅,也是一幢别墅式的建筑,座落在园山风景区,毗邻罗先生那处地下有秘密操控台的别墅。张胜的居处是欧式风格,室内装饰选用知名画家的作品和经典的红木餐桌等奢侈物品。 现在张胜已是深圳富豪俱乐部的新贵族,他常去高尔夫俱乐部打球,戴在他手上的钻戒,他腕上的名表,都以数十万计。这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包装的需要,他必须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在股市中呼风唤雨,迅速聚敛无数钱财的横财神形象,才能为那源源不断涌入他账户里的巨额财富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同时,他要在夸富和经营的过程中,将那笔巨额财产化整为零,通过种种途径输送回来,汇入他的名下。 所以,一掷千金、一掷万金,对他来说,不是挥霍,而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花钱,要花出水平、花出艺术、花出效果来,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 于是,今晚张胜带着一帮人,前呼后拥如众星捧月一般来到了澳门赌场…… 他不是来赢钱的,他和他所有的随从,唯一的任务就是-----输钱,输到何先生坐立不安。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2章-单刀直入 张胜正在赌梭哈。 赌神的威风气质,他是学不了,不过比比赌圣星爷,还是颇有几分神似的。 因为旁人赌牌,只有桌面上高高一摞筹码,旁边并无人参予,而张胜左右则坐了两个人。左边一个冷眉冷眼,神色严峻,双眼不盯着牌面,却只是微微地四下扫动,他是张胜的保镖。 保镖,是雇主最亲密的人,但是也是对他的真正核心秘密一无所知的人。没有哪个富豪会和保镖商量事情。所以这些保镖只知道张胜是他们的雇主,对于周氏家族的存在、对于张胜资金的来龙去脉以及赌钱的目的,他们一无所知。 一个合格的保镖,就要努力做到当一个成功的隐形人,对雇主的一切视而不见,而且必须做到闭紧嘴巴。这个名叫雷甫然的三十出头的汉子,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很出色的保镖,他原来是一名武功卓绝的特警战士,单掌可以劈断七块红砖,他还有一手绝活,用气功口喷绣花针,力道可以把玻璃击碎。 张胜右手边则是洛菲,看这位大陆客的气派,左边的无疑是保镖,照理来说右边的女孩该是他的情妇才对,但是这女孩一身ol装,毫无浓妆艳抹的风尘气质,可就叫人摸不清她和中间这位赌客的关系了。“刘先生的牌面是同花,请下注。” “两百万!”那个老态龙钟、眼睛都象睁不开的老头儿轻描淡写地甩出两摞筹码。 张胜咬着牙签看看牌面,他是三条q,一张8,牌面比对方小,但是即便底牌加上再要一张都凑不成四条。比起对方五张同花的概率来,胜算明显还要大上许多,旁边两位赌客都认为他会跟下去,不料张胜只是淡淡一笑,摇头道:“不跟!” 剩下三家继续赌下去,最后。是张胜上首一个姓牛的人以三条6赢了这一盘,刘老先生的底牌是同花,但最后一张却是杂牌,以至整副牌都成了散牌。 如果张胜跟下去,这一局地赢家必然是他。左右两家的赌客都用带点鄙夷的神气看了他一眼,张胜不以为然地笑笑,对洛菲道:“今天手气不顺,不想赌了,给我把筹码结算一下。” 说完,他站起身来,保镖替他披上风衣,张胜风度翩翩地走了出去。 他在这家金利赌场一共只赌了三局,每局都是发到第三张牌便放弃不跟,三局一共输了120万澳门元。随即便意兴阑珊地离去。 他一到赌场,便用瑞士银行保兑的美元本票兑换了一千万美金的筹码,面额两百万的39枚。面额十万地20枚,当即被金利赌场视为大豪客。立即由散厅直接请入贵宾房,这里一掷千金的豪客并不多,但是其中一个,所能带来的利益,就有可能是外面那些散客的总和的几倍。 同银行地盈利结构大客户、普通客户8:2一样。赌场同样是80%的收入来自于少数大客户。20%的收入来自于小散户,有时对散户甚至倒搭成本。只是维护人气。一旦发现一个生面孔的赌场新贵,赌场负责人员总是不遗余力热情款待,希望他能成为自己这里的常客。 今天这位客人输了钱,不过面不改色,态度从容,又不像个心疼钱的主儿。但凡有钱人大多有些常人没有的怪癖,赌厅经理不敢怠慢,一边满脸陪笑地送他出去,一边着人陪洛菲去兑换筹码。 一千万美金的银行本票已经收下了,澳门赌场当然不可能随时开着各种面额各种币种的银行本票等着找零,经过简单磋商,洛菲同意对方以当日汇率的等额人民币结算,并提供给他们一个张胜地银行账号。只花了15万左右的美金,便有相当于985万的美金通过金利赌场堂而皇之地汇进了张胜地银行账号。 赌场的赌豪客来自天南地北,而且大多身份神秘,赌场看地是真金白银,既不会查他们的真实身份,也不会记录每一场的赌局。所以赌客们在这里赢多少输多少,赌场是既没有义务,也没有可能向任何司法部门提供账单和记录的,想查证从赌场流入个人账号的钱财来源,难如上青天。 下赌场,就是张胜采用地洗钱方法之一。 宝盈赌场,张胜故技重施,又是一千万美金流进了他地个人户头。 接着是凯虹赌场…… 三天后,张胜出现在已经去过的这些家赌场地旗舰浦津赌场门口,随行的有洛菲和四个保镖,还有罗先生。 罗先生笑道:“你看,这浦津赌场的造型象不象一个鸟笼子?那是让人进去就休想再飞出来。呵呵……你是北方人,可能感触不是那么深,我们南方人对风水是深信不疑的,为了图吉利,在这些方面很是注意。上次去的凯虹,门口的造型就是一只倒挂的吸血蝙蝠。至于浦津……你看出来没有?” 洛菲仔细一端详,呀地一声轻叫,失声道:“是虎口!” “不错,正是虎口,非常神似吧。” 张胜笑了一声:“既是虎口,那便进去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穿过一道形如机场安全门的安检系统,里边简直就是一个琳琅满目的商场,卖彩票的、卖食品的、卖手表的、兑换外币的,一家接着一家,当然,最多的却是当铺。 这赌场生意做得真是服务周到之极,各类风情的表演,让你在赌博兴奋之余调节心情,富丽堂皇的装饰,温文尔雅的服务生,身着迷你短裙的美丽少女。熏醉了赌场里的每一个人。赌场内外遍布地当铺、银行和货币兑换处,使金钱在这里变得一文不值,似乎什么都可以舍弃。 一楼赌博大厅,荟萃了几乎所有张胜在录像中才见得到的赌法。什么百家乐,二十一点,老虎机……每个台前,都坐着一个有赌侠风范的少爷或小姐,熟练地分牌、掷骰,四周则是大群的游客。看新鲜的多过玩的人。 还是老规矩,一千万美金地瑞士银行本票一亮,立刻便有一位经验丰富的经理人员把他请进了贵宾厅。这里的筹码最少是十万元一枚,最大的是两百万一枚,同其他赌场一样。贵宾厅的客人少了许多。但是每一个一次下注就是几十万,台面一次输赢就过百万。 张胜饶有兴致地走到一张百家乐前,看着在台面上赌钱地人,片刻的功夫,其中一个操上海口音的男子已经输出了五百多万。 张胜淡淡一笑,对洛菲说:“这个规则比较简单,就玩它吧。” 第230章 百家乐的玩法很简单,你要尽量让你的点数靠近9。10,j,k。q都是0,a是1,所有其他的牌就是它们自己的点值。如果你的总点数大于10。就看减10之后的数,没有象21点中的“胀死”。 张胜玩了几把。输多赢少,台面上地筹码已经不多了,他仍面不改色。 三楼一间豪绰的办公室内,正有人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个人汇报着楼下地情形:“怡姐,这三天。那个人去了我们五家赌场。在每个赌场下注都不超过120万,随即便结账走人。现在。那个人又来了,就在楼上一号百家乐的台子上,还是兑换一千万地美金。” 坐在老板椅上的人切换了一个监控画面,然后拉近,正看到张胜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牌面。 “就是这个年轻人?” 端详着电视画面的人淡淡地问。 “是,就是他。” “我去会会他。” 坐在老板椅上地妇人站了起来,举步向外走去。从背面看,她纤腰一束,风姿嫣然,只是一头鬟发,却如雪一样白。 张胜坐在台前,若无其事地丢出一枚筹码,正在继续叫牌,一个穿着旗袍地女人娉娉婷婷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气度十分优雅,虽然头发已经雪白了,但仍难掩当年地惊艳。如果一个年迈的女人还能给人这种感觉,真难相像她当年是何等的美貌。 她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看到张胜时无惊无喜,波澜不惊,只是莞尔一笑,柔声说:“先生,有兴趣到楼上贵客厅去玩几手么?” 张胜不慌不忙,似乎早在等她到来,他把手里的牌一扔,微笑着站了起来:“还请前辈带路。” 那满头银发的女人浅浅一笑,转过身,如风过荷塘般的轻盈地去了,张胜整整衣衫,亦步亦趋地随在她的身后。 洛菲想跟上去,肩膀忽地被罗先生压住,她有些愠怒的转过头瞪着罗先生,罗先生微微一笑,轻声道:“大小姐,稍安勿躁。” “那我做什么?”洛菲愤愤地道。 罗先生指指牌面,笑道:“还剩五个筹码,你何不替张先生赌下去呢?” 楼上过道口,放着一块“闲人不得入内”的牌子,有资格到这层楼上的,都是当今世界上的超级大豪客。他们可以免费享受浦津酒店最好的套房、最好的餐厅、豪华轿车接送,甚至可以不用拿现金就能先领取巨额筹码。 那白发女人把张胜领进她一间豪绰的办公室,再转过身时,脸上浅淡的笑容已荡然无存,她用冷诮地盯着张胜,问道:“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胜镇静自若地笑道:“到这里来,当然是赌钱的人。” “赌钱?每到一家赌场都带着一千万美金的瑞士银行本票,每次只输120万澳门元?” 张胜哈哈大笑,他惬意地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支烟悠然点燃,吸了一口,喷出一个烟圈道:“怎么。依您的意思,我带了多少钱来,就得把多少输光,才可以离开吗?天下任何一家赌场,都没有这个规矩吧?还是说,区区一千万的银行本票。就把堂堂的浦津赌场给吓住了?” “区区一千万美金?你好大的口气,”那妇人冷笑。 “有心开饭店,就别怕大肚汉,既然你浦津赌场吃不下这么大地筹码……”张胜遗憾地摇摇头,起身欲走:“那么我还是去外资赌场看看吧。” 这句话正触到这个女人的痛处。澳门正式开放赌博专营权,使美资和其他国家资本进驻澳门大开赌场是明年的事,但是现在风声已经传出来了,而且澳洲资本背景的赌场早就开始营业了,何氏赌王一家独大的局面即将不保,她怎受得了张胜如此相讥。 老妇人冷笑一声道:“我们日营业额超过一亿的葡津赌场如果吃不下你一千万美金,你在整个澳门就别想找得到第二家。” “如此看来我只能在你这家赌场花钱了。”张胜顺势又坐回去,眨眨眼,笑道:“那么就请夫人找几个人,一齐来赌上几局如何?” 那位风度优雅、气质雍容地老妇人也笑了。她在对面侧身坐下来,微笑道:“我想先生玩上一把两把之后就会意兴索然,或者突有急事需要离开。然后就会要求我们把剩下的巨额资金打回你的账户吧?还有可能会要求我们全部兑换成人民币?” “啪、啪、啪!”张胜击掌赞赏,翘了翘大拇指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老妇人脸色一阴,冷冷地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不想盘问你的出身来路,我开我的赌场,我们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洗钱这种事。和我们不搭界,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报警。” 张胜好整以暇地笑道:“报警?来你们这儿赌钱地,有多少人的钱来路不正?你若报警,岂不是自断财路,把客人都赶到竞争对手那儿去了?呵呵,报警……我看你这场子是不想开了。” 老妇人怒道:“你想怎么样?” “合作!” 张胜身子向前一俯,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你这里是赌场,就没有权利阻止一个赌客进来。如果你不愿合作,我大不了麻烦一些,每天跑一趟你的场子,输个十万八万,然后结账走人,你一样要把钱汇给我。呵呵,说不定哪天手气好,我还能赢上不少钱。” “你……!”老妇人双眉一剔,满头银霜,竟是别具一番威仪。 “你拿我没办法!”张胜一针见血:“游戏规则是你们订下的,我并没有违反这个规则。” 说到这儿,他换了一副口气,非常诚恳地道:“当然,如果你肯合作……,我想我们双方都会愉快得多,也安全得多。澳门是世界三大赌城之一,你这家浦津赌场,每天需要40个人连续工作16个小时,不停地用点钞机数钱,财源滚滚令人咋舌啊。如果在这堆积如山的财富中鱼目混珠,捎上那么几笔钱,又能给你们带来不菲的收入,夫人……,何乐而不为呢?” 张胜其实早知道他们替道上朋友做过洗钱的事。由于赌场的规矩不容更改,加上赌场竞争日益激烈,自已钻了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地空子,他们拿自己毫无办法。而一旦暴露,他们名声也要受损,必然受到严格管制,那么他们的收入必然大受影响。 仅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就有不得不和自己合作的理由,何况他们从中还能获得一笔佣金。张胜是用较大把握让对方妥协地,其实他若与那位神通广大的何先生是素识,可以直接找上门去请他帮忙,如今只是苦于没有门路与他攀交,才迫不得已用上这招“单刀直入”。 张胜微笑道:“我相信你们强大地线人网络已经搜集到有关我的全部资料了,我既不是毒枭,也不是军火贩子,不会给你们引来塌天大祸,老夫人尽管放 老妇人脸上阴晴不定,看他半晌方向道:“你还有多少货需要我们代汇?” 张胜沉吟了一下。知道全部交给他们,他们也吃不消,便道:“象今天一样,一共40张。” “美金?” “美金!” 老妇人一双犹自美丽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的抽佣是多少?” 张胜笑笑:“按行规,别人多少,我多少。” 老妇人沉吟起来。40张一千万美金的瑞士银行本票,那可是4亿美金呐,虽说她们这儿开赌场地,见惯了金山银海,听说是如此巨大地一笔数额。还是觉得怵目惊心,她仔细思索半晌,才道:“这件事,我需要请示一下。” 张胜礼貌地道:“您请便。” 他知道,这位老夫人还需要请示一个人,只有那个人点头,这笔生意才算成交。 其实赌场哪怕开在明处,哪怕是合理合法的,它始终免不了藏污纳垢,做为赌场。除了赌博收入,他们是一定还有其他灰色收入地,比如……帮人洗钱。问题是。张胜也好,文哥原来残余的势力也好。几乎都没有涉足黑道,更与澳门赌博业没有牵涉,双方缺乏信任基础。 张胜这几天的表演,对方完全看在眼里,又必然对他进行过相当细致的调查。相信会对他地戒心大为减轻。他到这里公开与对方摊牌,危险是没有的。行有行规,对方不会愚蠢到向警方告发他自毁名声、自断财路。即便不答应合作,他们也会帮着竭力泯灭他来过这里的痕迹,他紧张的是不知道何先生会不会帮忙。 那笔佣金虽然价值不菲,以赌王的眼界却未必看在眼里,他若肯帮忙,十分八九会是因为张胜表现出来地潜势力和强大财力,愿意结纳他做朋友。 若是以前何先生一门独大的时候,这种可能是根本不用考虑的,不过现在小小的澳门马上就要强者云集,明年博彩业开放经营权,拉斯维加斯、蒙特卡洛两大赌场必然想来分一杯羹,但愿何先生是个居安思危的人。 张胜轻轻敲击着手指盘算着…… “张先生……”,老妇人微笑着走了回来。 察言观色,张胜心中不由一轻,随之站了起来。“张先生,24小时之后,我会给您最终的答复。” “24小时吗?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老妇人微微一笑:“请自便。” “老板……”,一见张胜,洛菲便惨叫一声,扑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袖。 张胜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道:“这是怎么啦?怎么一惊一咋的?” 洛菲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他:“我……我看你桌上还有几个筹码,罗先生说不如我一边玩一边等你。结果……全输了。” 第231章 张胜愣了愣,有些不悦地说:“输就输了吧,我们走。” 洛菲低下头不敢看他,嗫嚅道:“可我……我不甘心,想赢回来,结果……又输了好多。” 张胜脸色有点变了,问道:“输了多少?” “二……二百四十万。”洛菲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他。 张胜怔了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这笔钱我会付的,但只此一次。” 张胜转身拂袖欲去,洛菲一把拉住他衣袖,怯怯地问道:“你……你生气啦?” 张胜一抖衣袖,甩开她地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洛菲怔在那儿,一双大眼睛飞快地蒙上一层雾气。自认识张胜以来,她还从未见张胜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当着这么多人,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她今晚手气相当好,替张胜玩了几把,不但把赔掉的钱全赚了回来,还赢回来一百多万,钱不在多少,这种乐趣却让洛菲开心地有点得意忘形了,所以一见张胜下楼,赶紧揣好筹码。成心跟他开玩笑。 她本想这么说,引得张胜答应为她赔付赌注,然后再献宝似的把赢回来地钱都交回去,让他也开心一下,谁想……碰了一鼻子灰,尤其还有罗叔跟着。全被他看在眼里,洛菲心里委曲极了。 罗先生一见两人闹别扭,就象黄花鱼似的,嗖地一下便墙边儿去了。 这时眼见张胜拂袖而去,大小姐珠泪盈盈。自己再躲着也不是事儿,才悄悄地凑了上来:“大小姐?” 洛菲把袖子一甩,怒气冲冲地跟着向外走,罗先生摸摸鼻子,讪笑着跟了上去。 张胜回到自己下榻的饭店,刚刚洗浴完毕,走回客厅,洛菲便沉着脸走进来。她地眼睛、鼻子红红的,好象刚刚哭过。张胜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肩上还搭了一条。正擦拭着水滴,见她进来,脸色还是有点冷淡。 “喏!”洛菲双手捧成一捧。伸了出来。 张胜看看她手里花花绿绿地筹码,问道:“这是什么?” “筹码啊!我跟你开玩笑地。你的钱我一分也没有输掉,还赢回来一百多万呢,还你!” 张胜看看她没有说话,他坐回椅上,翘起二郎腿。拿过香烟点起一根。歪着头用一种很有趣地眼神打量她。 洛菲一见,没好气地把筹码往床上一丢。转身便走。 “站住!” 张胜一声低喝。 “干嘛?”洛菲带着鼻音儿问。 张胜吸了口烟,喝问道:“你以为没输钱我就高兴了?谁批准你赌钱地?” 洛菲生气地转身道:“是,没有人批准,你现在一掷千金,有的是钱,只不过那和我没有关系,我不该擅自动用你的哪怕一分钱。” 张胜挑了挑眉:“你还不服气,对吧?我告诉你,你今天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你不该赌钱;我来赌钱是别有目的,就算纯粹是为了赌钱,你也不可以学。我不懂赌博,也不想勤练赌技做什么赌神,这世上没有赌神,按照博彩的游戏规则,赌场才是永远包赚地赌神。 赌博业发展到现在,游戏规则经过“千锤百炼”几近滴水不漏,运气好的赌客可以赢钱,但赌客作为整体而言永远是输家。赌场的赢家地位在游戏设计阶段就已经决定,不管你出千也好,不出千也罢,要想从赌场赢钱谈何容易? “不怕你赢钱,就怕你不来赌。”这就是赌客与赌场之间的玄机。一个年轻女孩子,一旦迷恋上赌博,那么她这辈子就算完啦。所以我听说你赌钱才极为不悦,不管你是输钱还是赢钱!” 洛菲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 张胜声色俱厉地说:“你做错的第二件事,就是不该擅自动用我的钱。我的是我的,你地是你的,永远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一个女人花男人地钱成了习惯,成了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那么她离堕落也就不远了!” 张胜郑重地道:“我眼中地洛菲,一直是好姑娘,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在名利这个大染缸里迷失了自己!” “我……”,洛菲的语气柔弱下来,慢慢抬起眼睛看着张胜。 张胜从来没这么训斥过她,两个人一向嘻嘻哈哈的就象一对好哥们。可是现在被他狠狠地训了一通,洛菲却象突然才认识他似的,看着他,有种新奇的、很特别地感觉。 “好了!你回房去好好想想,把我地话想个明白。想的明白,以后就继续跟我干,想不明白,自己辞职,回老家去吧!”洛菲没再说话,转过身,垂头耷脑地走了出去。 洛菲一出房间,罗先生就在一旁挤眉弄眼地道:“大小姐……” 洛菲扁着嘴往自己房间走,一声不吭。 罗先生陪着笑追上去:“大小姐,我觉得张先生说地对啊,最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得出他对你的关心和爱护。你有没有发现,他对你的态度,就象发现自己孩子有什么不好的苗头时焦急万分的家长,恨不得越严厉越好,只要能扼杀她不良的发展势头。” 洛菲没好气地白了罗先生一眼:“他是我爹呀?”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他拿你当亲人呐。大小姐,女人都喜欢男人为她一掷千金,来确认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重要与否,可是也要分场合、分情况啊。他宁可拒绝你的亿万嫁妆,也不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哪里是爱财如命的人?可见他的确是关心你啊。” 洛菲站住了,脸红脖子粗地质问他:“什么叫女人都喜欢男人为她一掷千金,什么什么确认地位,你说什么?” 罗先生慌了,吱吱唔唔地道:“我……大小姐,你误会了,我没说你喜欢他……” 这一说,洛菲更是窘得没脸见人了,她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砰”地一声,房门险些撞了罗先生的鼻子。他摸摸鼻子,莫名其妙地道:“这是什么什么呀?大小姐怎么怪怪的,不是真的喜欢了他吧?”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3章-机遇 张胜一番声色俱厉的话骂跑了洛菲,心中也有些不忍,但还是强忍住了。他是真的不希望洛菲这个女孩子在名利***里被金钱击倒,变成钱的奴隶。 看着洛菲离开,房门缓缓掩上,张胜也轻轻叹息了一声:也许今天这番重话就此得罪了她,在彼此之间产生一些芥蒂,被她误解不要紧,只希望自己一番苦心不要白费了,如果她今后不知悔改,张胜是真的会把她送回东北的,绝不让她在自己身边变成一个拜金女孩。 他脱下浴衣,刚刚换好一身出入皆宜的休闲服饰,房门便敲响了,张胜以为洛菲去而复返,忙站起来走过去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只见他的两个保镖站在那儿,后边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浓眉凹目,挺拔的鼻梁,有点象维族人。 “张先生,这位先生说有重要的事见您。”保镖说完,向他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已经搜过了这个人,身上并未携带武器。 张胜好奇地看了那人一眼,颔首道:“请进。” 那人单手抚胸施了一礼,然后走了进来,两个保镖也跟进来,一左一右站在张胜的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张先生,您好。”那个西装凹目男子微笑着又施了一礼:“我奉命来邀请您,有位先生非常希望结识您,希望您能赏光见上一面。” “你是什么人。邀请我的人又是什么人?”张胜冷静地问,同时紧张地思索着。这个时候赶来见他地,当然不会是何先生的人。那么是什么人知道他到了这里并想见到他?照理说,这次故意招摇过市,但是也仅限于赌场之中,注意到他地人只能是赌场里的人,外人应该不知道他地存在才对。 “先生,您的身份一定不希望被别人知道,同样的。那位先生的身份。也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不过,他想见您,绝对是善意的。而且是对双方非常有益的一次会面。他是一位非常好客的主人,而且,他地住处并不远,您不需要离开这层楼就能见到他。如果不是担心过于冒失,他会主动上门拜访地。” 这层楼住的全是身份极为尊贵的客人。上楼乘座地也是专用电梯。普通人根本无法到达这一层,听说那个人也住在这里。张胜对对方的身价起码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如果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这人就住在他的隔壁,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恐怕晚上连觉也睡不安稳了。张胜想了一下,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点头道:“好吧,我同意去见见他。” 那个人微笑起来,他深深地施了一礼,眼珠凝视着张胜,轻声说:“这次会见,相信不会令您失望地。” 张胜没有通知罗先生,带着两个保镖随着那个神秘地西装男子离开房间,踏着厚软的地毯走向长廊尽头。这层楼每套房屋都在五六百平米,因此房与房之间地距离非常大。 张胜走出大约一百多米,那人在一间豪华套房前停住,按了按门铃,转身对张胜礼貌地欠了欠身,微笑道:“张先生,到了。” 门开了,张胜一看见门里出现的人,顿时愣在那儿。门里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身穿一领齐脚连帽的白色长袍,头上套了一个黑色头箍,根本就是一副阿拉伯人打扮。 在他身后,站着四个女人,全都穿着密不透风的阿拉伯人女性服饰,脸上蒙了薄纱,只露出一双美丽慧黠的眼睛。 “你是……”,张胜既惊讶又疑惑地问。 “你好,张先生,我已经等候多时了”,那人微笑着行了个阿拉伯礼:“我是穆罕默德.阿贝德.阿拉法特.纳比尔.本.阿卜杜拉.侯赛因。” 第232章 “哦哦,唔……穆罕默德……阿拉法特……侯赛因……” 张胜只能叫出这么三个比较熟悉的名字,那个阿拉伯人见到他有些发窘的样子,爽朗地笑了起来,用一口地道的中国话说:“张先生,你叫我侯赛因就可以了。” 张胜如释重负,忙换上一副笑脸,说道:“侯赛因先生,您好。” “您好,张先生,请进来谈吧,她们……是我的妻子,我的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了。”侯赛因笑着耸了耸肩,随意地介绍了一下随在他身后的四个女人。 对方这种阵仗,而且还带着女眷,对他怀有恶意的可能性已经非常小了,张胜向两个保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等在外面,便走进门去。 门关上了,那个去邀请张胜的西装男子也留在了门外,双方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儿。 一进门,张胜感觉到的就是一种完全的异国风光,虽然他们保留了酒店的主要布置,张胜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骆驼和阿拉伯人的帐逢,但是地上铺着阿拉伯风格的地毯,还有低矮而装饰华美的几案,案上放着瓜果美食,盛饮料的器皿都是华丽的金色。 热情好客的侯赛因走在最前面,把张胜引向中间那张几案,他的四个妻子亦步亦趋地随在后面,做工精细、质料高昂的黑色长袍发出微微的律动,可以看出袍上绣着的黑色暗花。隐隐,还有淡淡幽香。 “请坐,张先生”,侯赛因礼貌地向张胜示意,和他在两张几案后分别盘膝坐下。 张胜按膝坐下,淡定地问道:“侯赛因先生,能在这儿见到远方的阿拉伯朋友,着实令人吃惊。而您约见我。更令我吃惊。不知道您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侯赛因呵呵一笑。说道:“张先生,我注意到。您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可能……您正为了一大笔钱的安排而苦恼?” 张胜暗吃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道:“侯塞因先生,我不懂您地意思。” 说着,他一只手暗暗抓住几案一脚,另一只手悄悄隔着衣衫捏住了衣兜里的呼叫器。呼叫器一响。他地保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 侯赛因见他一脸警觉。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张先生,请不要误会。我对您绝无恶意。请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他顿了一顿,说道:“我来自摩洛哥,到神秘地东方是想在这里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 “哦?” 张胜眯起眼听着。 侯赛因继续说道:“世界上有三大赌场,分别分布在美国、摩纳哥和澳门。还有一说,把美国的大西洋城也单独分列。那就是四大赌场。而我们摩洛哥。并不在其中。但是我们摩洛哥有五大赌场,其实规模未必逊色于它们。只是地处北非,先天不足。 摩洛哥五大赌场,分布在阿加迪而、马拉喀什和丹吉尔三个城市,其中最大的是香格里拉赌场,我曾是那里的主要负责人。” 张胜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绝对没有敌意,但他仍不明白这人找上他的原因。他放松下来,听着侯赛因继续自我介绍。 “其实世界三大赌场的赌博方法大同小异,区别只是经营规模地大小和经营理念地不同。我雄心勃勃,一心想把赌场做大做强,就算不能成为世界第一,那么也要和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蒙特卡洛还有澳门齐名才是。可是……我的老板目光太短浅了,太容易满足了,他不愿意做这样地尝试。 于是,我离开了他,想到人口最密集、富有程度越来越高的东方来施展身手。在此之前,我已经考察了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蒙特卡洛的各家赌场的经营方法和各自具备的优势,最后一站就是我打算大展身手地地方:澳门。” 相对于美国和摩纳哥,澳门地赌场无论是规模、经营方法,其实都比较落后。明年,澳门特区政府就要对外开放赌博经营权了,我来的正是时候,我相信,以我地经验和运作方法,我可以在澳门大有所为。但是我的资金不足,这是我最大的弱势。 在考察中我还发现东方人很重视人脉关系,而我在东方全无基础,我只懂经营。正在我苦于难有作为时,偏偏这时我又遇到了你,啊,这简直就是真主赐给我的机会。” 张胜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需要一个合伙人,为他提供资金和人脉关系上的帮助。而他找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张胜双眼微眯,问道:“侯塞因先生,我想,你是打算跟我合伙开赌场,从澳门赌王何先生手里抢块大蛋糕吃,是么?” 侯塞因咧开嘴笑了起来:“朋友,我正是这个意思。你看着吧,明年澳门博彩经营权一开放,拉斯维加斯和蒙特卡罗也会不甘寂寞插上一手的,我们先行一步,就会抢占先机。” 张胜微微一笑,道:“似乎……你认定我会跟你合作了?” 侯塞因狡猾地笑道:“张先生,你正好有一大笔钱苦于无法安排,让它明正言顺地摆上台面。那么,为什么不试着跟我合作呢?一来,你可以更安全更稳妥的把它变成合法收入;二来,它可以在变成合法收入的时候,增值很多、很多……”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炽热的光来:“你永远不会知道,开赌场,你的利润到底有多大!不过,你必须是个成功的经营者,得让客人肯到你这儿来!” “你是怎么了解我的事情的?”张胜冷冷地问。 侯塞因的描述令人心动,但他最关心的却是自己如何暴露了行踪,一旦这破绽太过明显,他得马上停止行动。把资金重新匿藏起来。 侯塞因呵呵地笑起来:“张先生,你不必惊慌。我保证,除了我和我的四位妻子。没有别人知道你地秘密。事实上,我发现你的秘密,完全是出于偶然。” 他眨眨眼,微笑道:“我是开赌场地,我的四个妻子都是赌术高手,有时候,她们会去赌场里赌钱。替我了解一些当地赌场经营上地特点。” 他说到这儿。向一个妻子点了点头,那个只露出一双妩媚的眼睛的女人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抬手解下了脸上的蒙面纱。露出一张俏脸。她褪去头上的连衣帽,将头发披散开来,挽了几挽盘在头上,用一只手固定着,带着异国风情的韵味。嫣然瞟向张胜。 张胜定睛看了几眼。忽觉有些面熟。 侯塞因笑道:“这完全是个偶然,我的妻子塞丽雅去本地赌场观察他们地经营。在金利赌场曾和你同台赌过三局,你只赌了三局就离开了,而塞丽雅去赌钱仅仅是为了了解他们地经营而已,所以她也离开了。巧得很,你们又在第二家赌场碰面了,这引起了塞丽雅的好奇。 然后,她立刻通知我的另一位妻子,换人尾随你去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直到让我基本了解了您地意图。” 张胜听得呆在那儿,他没想到自己的破绽竟是这么暴露的,他的行为只在任何一个赌场,都不会引起赌客怀疑,只有这些赌场共同的老板何先生才有可能发现他地行径有些蹊跷。想不到,突然来了一个阿拉伯人,他居然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位,阴差阳错地和自己再三相遇。 这真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呀。 张胜暗暗后怕,同时也有些庆幸:“幸好发现这个秘密地是这个想来开赌场的阿拉伯人,而不是国安局混迹赌场地特 张胜赌钱坚持进贵宾厅,宁可多赔一点,就是怕引人注意,特工是没有那么多经费用来充作进贵宾厅的赌客的,在散台就没有这限制,他们哪怕不赌钱,只是扮游客四处闲逛,也不会被赶出去,想不到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 侯塞因说到这儿,非常诚恳地道:“张先生,在今日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不过我可以把我过往的履历和我在澳门开赌的一些想法说给你听,请你参详一下,看看是否有与我合作的必要。我相信,合作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这时,那个叫塞丽雅的女人已经重新系好面纱,戴上帽子,和其他三个女人一起静静地注视着张胜。张胜无心一顾,他已陷入紧张的思绪当中。 张胜把玩着桌上的一个酒壶,暗暗思忖着。 这只酒壶是纯金的,他只一掂就知道了,酒壶的把手、壶盖、壶嘴上都镶着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猫儿眼一类的珍贵宝石,这只酒壶已经不能简单地以这些昂贵材料的本身价值来计算,早听说阿拉伯人喜欢华贵优美的东西,他们的日用品不喜欢只是简单地达到使用的效果,而是喜欢用它来体现财富和华美,果不其然。 由此看来,这个侯塞因自己就是一个很富有的人,只是以他一人的财力,还不足以开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大赌场罢了。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东方面孔的人来做他的合作伙伴,在异地他乡,找个当地人合作,是最恰当的作法。 张胜一直在考虑两年之后自己的发展动向,股市没有永远不败的英雄,这是一条充满风险的路,一条走在悬崖上的路,他是打算见好就收的,让钟情在北京发展房地产,就是他向实业靠拢的一步尝试,如果成功,那么两年之后,那未尝不是他可以去走的一条路。 但是搞房地产是赚钱的好法子,赚钱的好法子却不止搞房地产这一项。“永远别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条教训,在他的汇金公司被充没的时候,他就牢记在心了。文哥的数十亿美金中,有十分之一是属于他的酬劳,这笔钱约有三亿左右。 第233章 此外用文哥这数十亿美金两年内运作而产生的利润,也全部归他所有。时间紧迫,只争朝夕呀。 他原打算两年后就退出风险迭起地资本市场搞实业。房地产是一条腿,另一条腿却没想好走什么路。现在远自北非赶来的阿拉法特啥啥侯塞因,却突然点醒了他:开赌场是一本万利地,只要你能头三脚踢开门面,把招牌打响,那是永远不会赔的。 人说赌博猛于虎,那是对参赌地人说的,开赌场的人是永远不会赔的。澳门赌场是合法经营的企业。明年赌博经营权一放开。美国人、澳洲人、欧洲人,都会赶来从何老板手里分一杯羹吃。大陆却不可能有人跑来开赌场,大陆以前顶多有些小小的地下赌场。同澳门博彩业相比,规模实力悬殊极大,没有人具备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根本无法同人竞争。 这个侯塞因曾是摩洛哥香格里拉赌场地管事,搞赌场地经验是有的。看他相继赶去世界各大赌场取经。显然是个谋而后动、老成持重的人;发现自己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揣测个八九不离十,进而主动联络邀请。无论机警性、主动性,还是冒险精神,都完全具备。 如果与他合作,在澳门有一家属于自己地赌场,那可是永赚不赔的买卖。 他思忖良久,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那只宝石装饰的酒壶,侯塞因耐心等了一阵,问道:“张先生,你意下如何?” 张胜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不知侯塞因先生可以投入多少钱开赌场?” 侯塞因遗憾地摇摇头,说:“我的个人财产仅有两亿美元左右,这些钱是不够在澳门这种地方开赌场的,你要知道,建一座气势恢宏地大型赌场,所需不菲。而且,开赌场要向特区政府缴纳保证金,开一个贵宾厅地话,需要的保证金就得一亿澳门元。这些钱,我将无法争得经营权……” 张胜打断他地话,问道:“那么,你认为投入多少钱才能开一家成规模的大型赌场呢?” 侯塞因的眼睛亮起来:“如果我们想建一座能同浦津抗衡的大型赌场,至少需要九亿美元。” 张胜闻言变色,他没想到开一家赌场居然耗资如此巨大,这哪是建赌场啊,简直是建皇宫啊。 侯塞因见他萌生怯意,急道:“张先生,你知道澳门去年一年博彩业的收入是多少钱吗?25亿美元,明年,一旦拉斯维加斯、蒙特卡洛等大赌场进驻澳门,将使澳门一举超越拉斯维加斯大道,成为全球博彩业之冠。保守估计,只需一年左右的时间,博彩年收入将达到70亿美元以上。也就是一年收益翻三倍……” 张胜听到这里,立即追问道:“那我问你,如果我们现在合作建一家赌场,规模要小一点,大约在四至五亿左右,一年盈利情况如何?” 侯塞因犹豫了一下,仔细盘算半晌,才遗憾地摇摇头:“赌场刚刚建成时,没有熟客捧场,又不是规模第一等的大场子,很难招揽到足够多的贵客豪赌,这样的话,一年的经营利润……” 他面有难色地摇摇头,张胜有点失望,方才见他口气挺大,想不到一说拿不出他需要的足够的钱,立即就象斗败的公鸡。张胜有些不耐地问道:“请坦率的告诉我,按照你的估计,这样的场子一年经营利润能有多少?” 侯塞因苦笑一声,摊摊手道:“朋友,以真主的名义,我不想欺瞒自己的合作伙伴。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年时间,我们只能回本而已。” 张胜目光一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不敢相信地说:“你……说……回本……,什么意思?”侯塞因道:“就是说,我们投入五亿美金的话,辛苦一年,只能赚回五亿,收回我们的本钱而已。” 张胜听了倒抽一口冷气,立即意识到,他人生中的一个重大机会已经出现在眼前,侯塞因所说的困难对他而言,根本不算是困难,首先,他有充裕的资金,当然,这一点现在还不能暴露,即便侯塞因已经成为他的合作伙伴。 其次,其中种种运作,即便不动用文哥的资金,仅用他名下的资金,他也完全可以用东方式的智慧办得到。特区政府既然决心改变何氏一家独大、称霸澳门的局面,拉斯维加斯和蒙特卡洛等地赚得盆满钵满的大富豪们必然会来插一脚。 但何家在此地经营数十年,根基牢固,人脉势力非同小可。既然不能阻止竞争对手介入,他们不需要一个一个帮手或者一个可以起到缓和冲击力的盟友吗? 到时只要对何家示之以弱,再加上自己同为中国人,先天上比较亲近的关系,当两个强大的对手竞争兵临城下时,出于自身利益考虑,澳门本地赌场对他这个东方人、而且明显力量稍逊一筹的介入者是乐于见到并会提供帮助的,人脉有了、再加上资金,要竞争一块经营权,十有八九可以做到。 这就是借力打力,顺势而为了,和他竞买桥西开发区的土地,并成功建立企业,和上边的大方向不无一致,其实是同一道理,只不过是经营规模的大小不同而已。 第二,即便文哥不同意动用他的资金介赌,凭借自有资金也可以完成第一步,竞争经营权。其后就好办了,完全可以赌王的帮助下争得一块好地,投入资金签它十亿甚至更多又何妨?一次签十亿也不可能在一年内全部投入,这个时间差大可利用。 前期没有足够的资金,那就先盖一座中型赌场,其他的地方一堵墙圈进园子,我当园林使用,这就是我的经营风格,谁也说不出二话,这可是国内一些资金不足的建筑企业常玩的伎俩。等到一年后回本,又有了五亿美元的资金。 用已有资产抵押贷款是很容易的,有一年回本的成功经营,各大银行甚至会主动贷款给他。加上这五亿美元的盈利,中型赌城就能在一年后扩建为大型赌场,此谓借鸡生蛋。侯塞因在为他的人生主动寻找机会,自己就不能有点冒险精神,抓住送上门的机会吗? 人之所以能取得成功就是由于外界机遇的存在,自身的努力不过是加快成功的动力而已。成功的关键是机遇,千里马遇不到伯乐,其价值还不如一头骡子。偶然成功的人是幸运的,偶然发现的机遇能抓住、并利用自己的智慧、勇气、能力,去实现他,才是真英雄,只是不知……我和侯塞因,谁是千里马、谁是伯乐? 张胜注目望去,心想:这一切唯一需要我担心的是……侯塞因先生的确是经营赌场的一位行家里手吗? 侯塞因和他的四位夫人紧张地等待着张胜的回答,张胜深吸一口气,努力牵出一副轻松的笑容道:“侯塞因先生,请您尽快向我提供一份投资计划书,在仔细研究之后,我会决定……与您合作与否!”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4章-天地阔远随飞扬 一天后,澳门方面在调查确认张胜没有贩毒和倒卖军火的可能后,与他达成了秘密协议,在一年之内将四亿美金分批次代为划转入他的户头,抽佣是一亿澳门元。这个代价是可以接受的,更重要的是,这一来同澳门赌场建立了一种互可信任的生意关系,对他在澳门开赌场谋求地头蛇的支持创造了条件。 张胜和侯塞因先生互换了名片和联系方式,等候他拿出具体的投资操作计划书,以论证投资与收益的可能性。同时,张胜把他的联系方式交给了手下人进行调查,并派人直赴北非,毕竟……这批投资相当重要,他必须对这个合作伙伴做到最细致的调查,以确保资金安全。 张胜解决了澳门的事回到了深圳。这天,是星期日,张胜来到园山俱乐部同商界朋友们见面。这个俱乐部不是这里的会员或者会员引见,是进不去的。十万元的注册费、一年两万的年费,在当地绝对算是极为昂贵的俱乐部了,但是对张胜来说,这种必要的应酬和消费是值得的。 因为他的许多生意是在这里谈成的,同时,他的主要投资领域是资本市场,这里最多的就是各行各业的富豪,他们的一举一动,谈话中无意间涉及的一个问题,都有可能向张胜透露一些重要的市场信息。在这里,给他带来的财富远远超过了付出的年费,花小钱、赚大钱,绝对物有所值。 这里有日式餐厅、意大利餐厅,日式餐厅不仅有寿司吧,烧烤屋,还有几间原汁原味的榻榻米。据说那位日本厨师长曾经为日本皇室服务过,手艺绝对精湛。而意大利餐厅,也是由正宗的意大利厨师掌勺,提供纯正的意大利菜和酒水。 不过张胜对这些菜式全无兴趣。他曾批评说:“所谓的外国菜,实在难以下咽。什么比萨,根本是学习中国的馅饼没学明白,那饼一烙馅全露了,结果就烙成那副德性了。沙拉?那也能吃?生鱼片、寿司,你确信自己不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吗?” 很好。很标准的深圳新贵地嘴脸、一副股市暴发户的形象,他的话引得俱乐部的朋友们一阵大笑,却也因此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在这里,每个人都是生意场上打了几遍滚的人,他们不怕你露丑,不会看不起你不如人地地方,只要你能成为这里的会员。已经证明了至少在某一方面,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们讨厌的是在任何地方都城府颇深、隐藏自己的人。 张胜最喜欢去的是中式风格的餐厅“金风阁”。金风阁在8楼,气势不凡,富丽堂皇。大厅里有巨幅山水画,还有各色古典家具、古典灯饰,一件件名贵地紫檀木屏风,更将气派和优雅氛围上升到极至。 第234章 这里穿梭往来的女服务员,穿的都是精心设计地复古式衣袍。一个个身段窈窕、容貌婉媚的女孩儿风拂杨柳般地在中餐厅里一转,也是一道可以佐餐的风景。 这里的中式菜单由南到北,囊括了各地所有的名菜。都是采用最好的原料精心烹制的,当然,它们地价格也不低,有点名气的菜,价格从8888元到58888元不等。 此刻。张胜正在中餐厅里同一位加拿大客人微笑着轻声交谈。大厅一角,一个古装女子素指如兰。正在弹奏一曲古筝音乐“风入松”,音调不高不低,即不会影响用餐者交流,又可以增加气氛。 一个淡绿古装的女子走到张胜身边,礼貌地示意了一下,打断两人地交谈,在张胜耳边低语几句,张胜点点头,又和那个加拿大人交谈一会儿,然后很愉快地起身,握手,那个加拿大人便转身离开了。 又谈成一笔大生意,这次是进口机电设备和聚乙稀材料。张胜自己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他开了一家外贸公司,专门承揽代销代购国内外商品,公司甫一开张,就名声大振,成为深圳商界很有名气的一位能人,许多生意人都知道从他那儿可以买到物美价廉的生产材料,纷纷同他联系,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张胜能买到物美价廉的外国商品,是因为他采用了大幅让利地手段,外国商品进价比别人要高一个百分点,外国供货商自然愿意同他做生意。商品进口后,他又比别人正常销售地价格压低至少一个百分点销售,国内购货商自然也乐于从他这儿进货。 这样一来,这笔生意他从中能赚的钱就极少了,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张胜本来就没打算从出口生意中赚钱,他需要地只是利用这种方式尽快同尽可能多的国内外生意人建立关系和友谊。当具备这个广泛的人脉基础之后,他又采用同样的方式,以较高的价格从国内收购商品,然后以外国商人朋友有利可图的实际价格向外出售,但是合同价格却远远高于实际价格,那些外国朋友支付过来的每笔货款中就有10%是他自己的钱,由他打到外国购货商户头,通过这种方式再转回他的户头的钱,这些钱就可以见光了。 当他在这些外国商人中找到一些情投意合,合作关系越来越亲密,足以令他信任的朋友时,他就会开始在国外投资,建立外贸公司海外投资机构,投资兴建独资或合资的娱乐场所和其他赚钱的生意,每年的收益如果有5%,那么报回国内总公司的财务报表可能就是25%,又有一笔黑钱不动声色地漂白一番,重新转运回来。 方才那个加拿大人就是他物色的一个肯“密切合作”的生意伙伴。 张胜离开中餐厅,到来了水疗健身池。 这个俱乐部有会员酒吧、图书室等。宴会设施可容纳一两百人同时用餐或是举办鸡尾酒会,一般用于商务午餐会、晚宴、新品展示会和签字仪式等等。康乐设施有室内乒乓球馆、保龄球馆,壁球馆和两个室内空调网球场;此外,游泳池、冲浪按摩池、水疗健身池,健康舞室,、、小型电影放映厅等设施也一应俱全。 水疗健身池在一楼,张胜乘电梯下去时,沿途的服务人员到他,都停下脚步。恭敬地叫一声“张先生”。 这里有五百多名会员,工作人员能准确无误地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光是这一个细节,就可见经营者的聪慧,当你在这个会所无论走到哪儿,一个陌生的服务人员都能恭敬地叫出你的姓氏名字时。谁都会有一种被重视、被照顾到的感觉的。 水疗室里,裘先生坐在池沿上,正在调拭鸡尾酒。他身材不高,看起来非常结实,做为一个四十出头地成功商人,他现在只是稍稍有点小肚腩,体形保持的非常好。 张胜走进来时。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专心调拭起来。他面前放着两个郁金香形状的香槟杯,他先在酒杯里洒上绿薄荷酒和纯净的汤尼水。再在上面加上碎冰堆砌成的冰峰,然后顺势淋上一些烈伏特加,最后划燃火柴,冰峰上顿时腾起一簇淡蓝色的火焰。 张胜走到他身边,笑吟吟地看着,烈火熊熊燃烧,冰峰慢慢融化。融入绿色地薄荷酒中,清香扑鼻。 裘先生端起酒杯,向张胜示意了一下。张胜也端起一杯,两人轻轻一碰,抬起头来一饮而尽。酒很烈,张胜咬着牙,让那酒力的冲击慢慢扩散。直到完全适应过来。鼻翼才缓缓放松。 裘先生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正宗的喝法,要的就是这股冲劲儿。来,下来泡泡吧。” “好!”张胜答应一声,把裘先生的手机、手表、雪茄盒等等往旁边推了推,和他一块儿下了水。 裘老板那只不起眼的手机,大多数人并不认识,因为它正式上市发售还是明年的事,这是一款诺基亚手机,内含宝石轴承,价值20多万,是当时最奢侈地一款手机。 本着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原则,裘大老板闻风而动,迅速抢进一部在小范围内试销售地此款手机,可惜,因为识者寥寥,除非他自己说明,否则谁也看不出它的珍贵所在,这令裘大老板颇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 有时,抢风气之先就是这样,你想夸富,也得弄一件大家都明白它的价值所在的东西,否则就白费了一番苦心。几年后,张胜和他再度聚首谈生意的时候,也拿了一款诺基亚,那是一部18k白金外壳,镶嵌680粒、总重超过21克拉的粉钻和白钻地手机。那时候,不需要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只要俱乐部里的会员眼尖地扫上一眼,就知道那是一部价值百万的奢华手机了。 “张老弟,怎么样,考虑好了么?” 张胜洗钱都是主动找能够合作的人,以抽佣或与对方做生意的方式谋求对方的帮助。裘老板却是主动找上门地,裘老板明着是做商品经贸地,其实却是开地下钱庄的,这样地人手眼通天,尤其对黑道上的事,门儿清,耳目之灵通,超过警方百倍。 张胜资金的进出量比较大,同时走的门路本来就是涉及旁门佐道,所以被他听说了一点风声,便主动同张胜联络,想帮助他洗钱。 地下钱庄洗钱,本来就是洗钱的一种主要方式,而且是最重要的方式,因为地下钱庄的成本非常低廉,容易被人接受。中国内地每年通过地下钱庄“洗”出去的黑钱至少高达200亿元人民币,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2,由此可见地下钱庄的厉害。 张胜一直没有找他们,是因为他也没有意识到大陆的地下钱庄已经形成这么大的规模,所以一直向外谋求帮助,却没有把挂着某某财务公司招牌、只有几间设施再普通不过的写字间的小公司放在眼里,哪里知道,那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裘老板眯起眼笑道:“张老弟,我想……你是没和我们合作过,对我们的信誉和能力还不放心吧?我们做这一行的,见不得光,所以最重视的就是信誉。一旦没了信誉,我们也就开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对顾客,那是百分百负责。 张老弟,我想做你生意,有些事也就不瞒你。实话对你讲,我和香港、澳门、台湾的一些地下钱庄都有业务关系,所以你地资金量再大,通过我来流出进入,也绝对安全。我和境外生意伙伴可以采用在境内用人民币交割,境外用外汇交割的形式来帮你转移资金,这样。只是账务上的流动,根本不需要实际资金输运的物理过程。你想想看,还有比这……更安全的么?” 张胜想了想。淡淡一笑,把肩膀向他靠了靠,撩着水轻声道:“裘老板,我可不是携款外逃的贪官,钱存在你这儿,出了国再去你地生意伙伴那儿取出来溜之大吉了事。你这么坦白,我也实话实说。我是要把钱转回国内,要让它变成可以见光的钱。” 裘老板一拍胸脯道:“那没问题,我名下开着20多家皮包公司。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张胜问道:“你的皮包公司……吃得下这么多?” 裘老板问道:“你有多少?” 张胜嘿嘿一笑。 裘老板也狡黠地嘿嘿一笑,不再追问了。 他从上边台沿上取过手表,向张胜亮了亮表面,笑问道:“看到了么,这块江诗丹顿价格28万。我要是替你买100块这样的手表。然后和香港、澳门、台湾的朋友反复对敲,对敲十次就是一千块。对敲一百次就变成了一万块,钱要漂白还不容易?国内……现在还没有反洗钱法,这方面监管非常松懈,绝对没有问题。” 张胜听了颇为心动,他沉吟半晌,微微颔首道:“好,那么……试试看吧。给我个境外账户,明天,我会打进去五百万美金,你帮**作一下吧。” 裘老板闻言大喜,知道这个大客户终于心动了,这笔钱只是问路石,后边必然还有大笔生意可做。他欣然道:“好!张老弟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来,我再调两杯酒,咱们喝个痛快。” 张胜一听连忙摆手苦笑道:“慢慢慢,喝酒就不必了,这酒儿劲头太大了。” 裘老板哈哈大笑:“咱们合作愉快,总要庆祝一番才是。既然不喝酒,那么就找个女人乐呵乐呵吧。今儿晚上……” 张胜连连摆手:“女人也不必了。今晚我还有事,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晚会。” 裘老板眨眨眼,问道:“你说的是在一见钟情拍卖行召开地慈善拍卖晚会吧?呵呵,我也会去的,那就会后、会后咱们一块去乐呵呵。” 张胜诧然道:“你也参加慈善拍卖会?” 第235章 裘老板一脸正气地道:“当然,这次拍卖收入的5%,将捐给慈善基金会,救助失学儿童。做为一个社会成功人士,我们负有更多地社会责任,行善不落人后嘛,以最能够产生正面影响的方法回馈社会,我觉得很有意义。做人,不能做得穷到光剩下钱了,要有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 张胜:“……” 裘老板说完,攸地又换上一脸淫笑:“老弟,今晚拍卖会后,咱们玩玩去。我知道有个场子,现在有个红姑娘。” 他啪地打了个响指:“那女人艺名苏小小,小小便是指的这女人的妙处,腰小、脚小、口小。腰小嘛,自然该大的地方就大啦,哈哈,丰乳肥臀,偏是腰肢纤纤一握。脚小嘛,你见过玲珑精致、纤美无比、偏又浑然天成,毫无瑕疵的美足么?” 张胜:“……” 裘老板眉飞色舞地道:“至于这口小嘛,嘿嘿、嘿嘿,上下其口……你自己琢磨去吧。” 他挤眉弄眼地道:“我跟你讲,这女人不坐台地,只靠熟客辗转介绍,要想与她共度春宵,还得先行预约,应不应还得由她决定;便是她应承了,那包夜费也是高得离谱,一宿十万,真是一刻千金。可她越这么自抬身价,男人越是趋之若鹜,钱还越花越开心,嘿,这女人的手段也算了得。” 他一拍张胜肩膀,笑道:“我去松松骨,你慢慢泡着,咱们今晚见!”说完哗啦一声拔水而起,光着屁股出了池子。 张胜:“……”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5章-形形色色 张胜驾驶一辆奔驰600驶向“一见钟情”拍卖行。 这家拍卖行,是张胜用钟情的身份注册成立的一家拍卖行,当然,外人无从知道他与这家拍卖行之间的关系。商品拍卖,拍卖行要从竞买方收取5%的手续费,而且对拍卖品的来源会进行较严格的考察,自己开一家,那么在处理资金和文哥珍藏的时候就能大开方便之门。 “拍卖,也称竞买,资本主义制度一种买卖方式”,这是7年版本辞海中的解释。 “拍卖,也称竞买,商业中的一种买卖方式,卖方把商品买给出价最高的人”,这是89年版本辞海里的解释。 如今又是12年过去了,拍卖行对顾客和经营者来说,已经具备了更多方面的意义。 比如…… 比如…… 副驾驶上,坐着洛菲。 张胜看了她一眼,说:“快到中秋了,放你大假,回东北看看父母吧,出来这么久还没回去过呢。” 他指指旁边放的一个檀木盒子,说:“对了,帮我带点东西。” “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 洛菲依言打开盒子,里边是一盒雪茄,烟斗、雪茄剪、打火机,正好一套。这些东西中,光是那个镀金的专用雪茄剪就得两万多块。这个盒子里的全部东西加起来一共十多万。 “送谁的?” “一位朋友,我叫他文哥,你见了他,也可以这么叫。” “哦……”,洛菲睨了他一眼,神气有点古怪。 “他住的地方有点特别,在市第一看守所。你记得要在工作时间去探视,我这里太忙,回不去,替我向文哥问个好。” “喔……”,洛菲又应了一声。摸挲着晶亮的打火机机身,轻轻叹了口气。 张胜笑起来,他揉揉洛菲的头发,亲昵地道:“怎么了,长吁短叹地?” 洛菲撅起了小嘴,张胜的举动越来越象她的兄长,不但管这管那的,举动也不把她当女人看,这让自认为已经是成熟女人的她自尊心很是受伤。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嗔道:“都说了别摸我地头。讨厌!” 张胜哈哈大笑:“这才对,活泼点嘛,老气横秋的叹什么气?” “唉……”。洛菲又是幽幽一叹。 她合上雪茄盒盖,靠在座椅上,想了片刻忽地“噗吃”一笑:“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愁什么,就是想叹气。唉……” 张胜乜了她一眼,笑吟吟地道:“想谈恋爱了吧?其实,当初在工作室的时候,我看你和刘斌鸿处得特别好。挺像一对,要不是我这一场变故,说不定你们现在已经牵手了。” 洛菲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是一对了?” 张胜笑道:“整天形影不离、打情骂俏的。还不是一对?如果时间允许,现在不就是一对了?可惜我没有他的消息,要不然倒是可以帮你撮合撮合。” 洛菲本想反驳,话到嘴边忽又咽了下去,她瞟了张胜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老板。这事儿呀,您就别操心了。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 “什么?”张胜大吃一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洛菲拨了拨刘海,若无其事地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给你打工的,不用连这个都告诉你吧?” “啧啧啧,保密工作真好。你一个人到这边来工作他放心?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了婚她就该回东北了吧?”张胜一时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得力助手。 “快了吧,我也不知道耶,等他决定吧。”洛菲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等他决定?你都没主见的吗?总该一块商量商量吧?” 洛菲道:“有什么好商量地,我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做不得主的。” 张胜惊讶道:“不是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一切由父母作主?那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洛非笑了,笑得很好看,还有点狡黠地意味:“我这人很孝顺的,父母的话怎敢不听?看他喽,他要是不要我,那我就自由恋爱。” 张胜有点生气:“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怎么这么随意?” 洛菲笑得更开心了,张胜忽然恍然大悟:“你耍我的,是不是?” “哈哈哈哈……”,洛菲抱着肚子,笑得非常开心。 张胜又好气又好气,他抽空腾出一只手,恨恨地洛菲后脑勺上狠狠弹了一下。 “哎唷……”,正笑得前仰后合的洛菲一声惨叫。 这回换张胜放声大笑起来…… 今晚的拍卖会是由当地公益部门与“一见钟情”拍卖行联合主持召开的一场拍卖会,目地是为西北地区失学儿童募捐资金。拍卖物号召当地有头有脸的上层社会人物自发捐卖,客人有当地名流,还有闻讯赶来的外国商界人士。 富豪们拿出来地当然都是珍藏的宝物,这种场合,正是夸奇斗富、展示财力的好机会,他们都会拿出自己极为珍贵的珠宝、古玩当场拍卖,有些是他们的珍爱之物不舍得脱手,他们还会自己花钱再竞拍回去。如此折腾,自然是为了斗富,夸耀实力,至于那5%地手续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捐出点钱。换个好名声,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此次赶来拍卖和竞买地社会名流非常之多,济济一堂。许多社会名流都是张胜认得的,他西装革履,帅气非凡。是这些大腹便便地超级富豪中极醒目的一位。洛菲还是一身中性服装,清水挂面,不涂脂粉,梳个马尾,就象个刚上初三的小女生。 她站在张胜地身边,如果不是张胜太年轻,简直会被人当成他的女儿。不少富豪见了张胜总是形影不离地带着这个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比起来,显得太过青涩的小丫头,都会恶意地猜测他是喜欢幼齿的。 洛菲瓜子脸、尖下巴、身材还没发育开,比许多营养过剩。刚上高中就发育完全地女生显得还要小,也确实象个小loli,这都是她以前过于挑食造成的。实在怪不得别人。 裘老板和张胜并肩坐着,今天带女伴的富豪极多,他身边也带了一位,还是小有名气的演艺明星。姿容妩媚,身材惹火,晚礼服里饱满的酥胸挤出一道深深的诱人的乳沟,稍一动作里边便弹跳不已,看来极是惹眼。 裘老板甫一坐下。便向自己的女人递个眼色,那女演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虽然目高于顶。一比胸脯和脸蛋,便自觉比洛菲高上一筹,得了老板示意,还是马上放下身段,凑过去与她亲亲热热地攀谈起来。 裘老板趁机和张胜坐到一块儿。两人轻声交谈了一番合作内容。便把话题转向了今晚的拍卖。 “张先生,我今晚带来一块团龙玉佩准备拍卖地。那可是好东西。你看戏里头,当皇帝的派个亲信的钦差去地方,有时候会解下随身玉佩给他当信物,见如见朕,嘿!就是这个玩意儿了,上边雕着一条团龙,那可是只有皇上才能佩戴地。我这块是明朝中叶的,对了,你带来什么好东西呀?” 张胜神秘地笑笑:“我带来的东西,年头也都不少了,是我前不久刚淘弄来的宝贝,一会儿你就会见到了。” 这时,一个穿着一袭浅色浅花的旗袍,身段极是妖娆的女人挽着一个一套白西装的英俊青年从他们面前走过,在不远处落座。看那白西装青年,比这风情万种的旗袍少妇似乎还要小着两岁。 裘老板在那女人流畅起伏地身体曲线上扫了两眼,最后瞄着旗袍缝内丰腴修长的大腿笑道:“今天这拍卖会,真是三教九流粉墨登场啊,连墨小姐也来了。” 张胜看了那女人几眼,那女人的确很美,尤其那种成熟动人地风韵,绝对是一个哪怕比她还要漂亮三分的年轻女孩也表现不出的味道。 “墨小姐?她是什么人?” “她叫墨妍,以前是个卖的,很有名气,深圳这地方一夜暴富的人多,这些人舍得花钱,墨小姐做了两年就赚了上千万,然后投进了股市。 第236章 这女人眼光独到,很有天赋,在股市混了两年,赚了几番。便果断退出股市,投资建了几家装潢装修公司,还有一家风水公司,没想到这女人做生意也有一套,现在她地资产该已过亿了。 于是她也济身上流社会,成了社会名媛了。那个小白脸,和我上次在舞会上见到地不同,应该是才姘上不久。以前是男人玩她,现在她玩男人,嘿,什么上流下流,全他妈钱堆的……” 张胜听了又看了那少妇一眼,美丽雍容,气质不俗,实在看不出曾经堕落风尘地模样。 宾客越来越多,拍卖会开始了。 首先主办双方代表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就开始正式拍卖。每件拍卖品,他们都会详细介绍这件东西的来历、价值和鉴定结果,以及它现在的拥有者。 首先是一副宋代的《寒江独钓图》,起价五十万,很快就喊到了两百二十万,最后被洪老板购得。 随后是一件新石器时代的良渚文化玉器、一对明代花瓶,也被洪老板购得。 拍卖气氛因之立即升温,洪老板一时也成了众人观注的角色。 张胜在俱乐部和洪老板有过几面之缘,知道这人小学文化,字都识不全,不禁低笑道:“洪老板对古玩字画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想不到却有收藏癖。出手不凡,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他本来是揶揄洪老板花了大把的银子附庸风雅,裘老板听了笑道:“张先生若是以为洪老板踊跃竞拍是附庸风雅那就错了。你别看他胸无点墨,这个人狡猾的很呢,这其中大有奥妙。” 张胜来了兴致。问道:“此话怎讲?” 裘老板道:“这几件古玩字画,都是他自己的,你以为他捐出来,又高价拍回去,只是为了夸富斗狠么?那可大错特错了,他素有嗜好收藏的名声,可是他既不懂字画古玩,又怎么舍得花大把钞票在这上面?里边名堂大着呢。 这些字画古玩,都是他自己从民间淘弄的,东西是真东西。价值却未必有这么高,但他偏要把它炒高。你看刚才跟他竞拍地,价格提到150万以上之后。竞拍的都是些生面孔,那可不是外地客,而是他安排的托儿,他们帮着洪老板拼命往上抬价,然后自己再买回去。 买回去做什么呢?就为了在那竞拍证书上标上它最后的竞拍价。有了这价格,如果有冤大头想买,那就得按这价或者比这价还得高才成。要是没人买呢?那也没关系,可以送银行啊。抵顶欠银行的贷款,抵顶数额自然是写进证书地竞拍价格。” 张胜这才恍然大悟,一场拍卖会。原来也有如此多的玄机。有人为了名,有人为了利,勾心斗角的事,真是无处不在。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今天这场拍卖会。原本就是在他暗中推动下促成的。想到这里。张胜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诸位,诸位。诸位请注意,下面将要拍卖的是……” 由于今天的义卖气氛火爆,各种拍卖品成交价都非常高,拍卖师也兴奋起来,他提高嗓门介绍道:“下面要拍卖的,是四件国宝级的文物,四件全部是国宝级的文物!” 全场一下子肃静下来,毕竟珍稀文物他们见得多了,但是国宝级地文物,那可不是人人有缘见得到的了,今天居然有国宝级文物拍卖?这是谁的珍藏?” 拍卖师兴奋得满面红光,向台下示意道:“这四件国宝,全部是张胜先生捐卖地。现在,我们有请张胜先生,请张先生现场讲一下发现这四件国宝的经过。” 张胜微微一笑,扯了扯衣襟,起身向台上走去。 如今张胜锋芒毕露,本地的富豪大多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位纵横股市的新晋贵人,洛菲本来正跟那个女演员讨论着化妆品,忽然听到张胜捐卖四件国宝级文物,也不禁狐疑地看着张胜,事先她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 “各位,晚上好。” 张胜一上台便彬彬有礼地向大家打招呼,落落大方地道:“这四件古玩文物的名字和艺术价值,我就不介绍了,一会拍卖师会详细介绍给大家,而我本人,对此其实……并不精通,不过是附庸风雅兼善于投机罢了。” 这番自嘲的开场白,引起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张胜继续道:“这四件东西的发现,纯属偶然。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德国,在那里地旧物市场,无意间发现一样东西,那是一柄中国古剑。剑上还刻有篆字,我就顺口问了一下来历,那个德国人也不懂,只说这东西在他家里已经很久了,比他的祖父还要久,所以拿出来出售。 我想,在德国人的旧物市场,就算有人造假,也不会用遥远地东方国度的东西来制造假古玩,那里的东方人并不多,他能卖给谁呢?这东西十有八九是件真品,所以我就和他侃价,最后以400马克的代价买下了那柄剑。” 他说到这儿,台下已是一阵轰然,因为拍卖师刚刚已经说过,要拍卖的压轴古玩是四件国宝级地文物,他们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柄剑必定是货真价实地宝物,而张胜只不过花了四百马克,实在令他们又嫉又羡。还有种莫名的兴奋,急于听他揭开这剑地来历。 张胜笑道:“那个德国人见我如此大方地买下了一块废铁……” 台下又是一片笑声。 “……于是,他向我介绍说,他还有几件东方的东西,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答应了。他便兴冲冲地带我去他家里看。他地住处非常陈旧,是一座破落的古老建筑,在他的家里,我见到了一副中国画、一只铜壶、还有一件……是当初用来包裹这副画、铜壶和古剑的包袱皮----一幅绣着龙的东方织锦。” 台下鸦雀无声,洛菲拿一双漂亮地大眼睛瞪他:“老爸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这个家伙只认识真金白银,对古玩字画根本不感兴趣。我看用不了两年,老爸辛苦半辈子搜罗来的这些古玩字画,就得被这个大混蛋给败活光了……” 大家屏住呼吸,等着听张胜揭开那传奇的一刻。他却突然象西方人似的耸耸肩,双手一摊,说:“没了。我又花了两千马克,买下了那幅画、那只壶、还有他爷爷的爷爷当年用来包这几样东西的包袱皮……,然后就……回国了。” “各位……”,拍卖师适时接过了张胜的话题,让那些被张胜带进坑里,大脑一片空白的听客们恢复了神志。 “张胜先生无心栽柳,却把四件国宝带回了我们的祖国啊。有识货的朋友,在张先生家里见到了这四件古物。建议他找专家鉴定一下,结果是……惊、天、动、地。下面,我就来隆重介绍一下这四件国宝级地珍贵文物!” “第一件。宋徽宗的《桃枝黄莺图》。” 这句话如石破天惊,“轰”地一声,台下讶声四起,那幅画终于被揭开真面目了,居然是宋徽宗的真迹。 “诸位。这幅宋徽宗地《桃枝黄莺图》。经专家考证鉴定,是宋徽宗中后期所做。确属真品。” 随着介绍,两个仕女打扮的女孩走上台,从桌上拿起一卷画,徐徐展开,面向观众,同时投影仪在大屏幕上也投射出了巨幅图片。 “画的内容是翠竹、桃花和三只半黄莺,所题款识是宋徽宗著名的瘦金体,全画卷长160厘米,宽30厘米……,这幅画的起拍价是……1500万!” “1600万!” “1700万!” 这幅画的价格节节攀升,最后被一个来本地洽谈生意的加拿大人以2500万的价格竞拍下这幅画。 裘老板捏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这个加拿大人是他地朋友,以这么高的价格买下这幅画,只是巧合吗?他不会打着和洪老板一样的心思吧?” 张胜已回到台下,当他地加拿大朋友戴维先生拍下这幅画时,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一笑。 又是2500万可以堂而皇之地划进他的账户了,而且,这件藏品……还是他的,不,还是周氏家族的。文哥地这四件藏品外界并不知道,因此很容易找个由头让它重见天日。 这是今天晚上所有拍卖品中竞价最高地一件古玩,大家的兴致都被调动起来,拍卖师趁热打铁,拍卖第二件文物春秋四羊铜方壶。这只壶造型优美,装饰华丽、铭文典雅,铸造精巧,壶地厚度仅为1.5毫米,实为不可多得的古代文物。 此时,大多数人已经猜到这四件文物的来历和圆明园那场大火想必有莫大的关系。他们可以想象,一伙明火执仗的强盗,冲进这伟大的东方奇迹所在,烧杀抢掠,搜刮珍宝。其中一个强盗,随意扯过一件皇室专用的织锦,然后把抢来的东西放进去,背着它漂洋过海,回到他的故乡…… 春秋四羊铜方壶以2200万的价格成交,随后是那块带龙案的织锦,那是一块龙锦。展开近四平方米,是清朝皇帝临朝仪仗中的帷帐,置于皇帝宝座之后。 拍卖师道:“这幅龙锦绣的是一条正面龙,采用的刺绣手法是京绣中的满绣,全部为手中织成。织锦上有十个字,分别藏在角后,绣的是内府织造和良记本机纬缎,起拍价是……” 这幅龙锦也被高价拍出。最高竞价者仍是张胜安排的人,东西是他地,出钱的还是他,除了一份手续费,他没有其他付出。一听是他的藏品,他又参加竞拍,谁敢和他拼出价? 这时前三件宝物都有了得主,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最后一件,也是促使张胜幸运地发现这几件国宝的那柄古剑上。 第237章 拍卖师解说道:“这柄剑长58厘米,剑身呈暗褐色,铸剑风格是春秋时吴越一带地特点,剑锋锋利,吹毛断发,是一件极锋利的兵器。剑身至今不锈。剑体上嵌有两行鸟篆体的字,字是用错金镶嵌技术用金丝镶成的,那两行字是越王勾践。自作用剑。”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许多人交头接耳,疑声顿起。国家博物馆里可是藏着一柄越王剑的,怎么又有一柄越王剑? 拍卖师道:“古代帝王的佩剑,一向不止一把,但是每一柄都是人间珍奇之物。这柄剑经专家认真鉴定,年代相符,应该是越王勾践的另一柄佩剑。这把错金剑剑身精美。内嵌金丝,花纹细腻、收藏价值还在1965年湖北江陵出土的那柄越王勾践剑之上,起价3000万元!” 这支越王错金剑是今晚最后一件宝物。价格被叫得很高,有心问鼎的人也很多,但是张胜安排的罗先生把价格喊到5000万时,跟者渐渐稀少起来。 价格喊到5800万时,已经没有人同他竞争了。 拍卖师举槌道:“15号。5800万一次!15号。5800万两次;15号……” “6000万!”一个清朗地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位先生……6000万……” “6100万!”罗先生赶紧喊了一声,同时扭头向后看。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6500万!” “29号先生,6500万!”拍卖师赶紧喊道。 一个身穿英国皇家御用品牌巴宝丽米色风衣的中年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扔掉手中地号牌,整理了一下衣衫,风度翩翩地向前台走来,旁边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美丽女孩巧笑嫣然地站起来,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 那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容貌俊,极具成熟男性的魅力。他微笑着前行,风度翩翩,目不斜视,挽着他胳膊的女孩儿甜笑着,似乎也没有左顾右盼,可她那双宝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所有望向她的男人都觉得她似乎瞟了自己一眼。 这一对男女一入场,那气派就镇慑住了众人。尤其是那红衣美女,艳丽得象一朵盛开的玫瑰,她地三围玲珑有致,胸部到臀部真的就像可口可乐的s曲线一样,让你觉得女人地腰似乎天生就是邀请人去握著似的,尤其它还是款款摆动的,一些人已经流出了口水,有一种咬她一口的冲动。 张胜也在这时霍然回头,目光凝固在那个人身上。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了,但是那个人地声音依旧是那样熟悉,甚至是终生难忘。 徐海生!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6……6600万”,罗先生望着这个半路杀出地程咬金,有些不知所措了。 “6900万!”徐海生语气淡定,却充满自信。 “7000万!”张胜经过短暂的震惊,一笑而起。 “7100万!”徐海生也笑了,一边喊价,一边向张胜走来。 两个人面带微笑,对面而立,眼睛眨都不眨,眼芒中隐隐泛闪,似有刀剑之光。 裘老板察觉有些不对劲儿,慢慢站了起来。洛菲也走到张胜身边,看看张胜,又看看徐海生。 “8000万!”张胜加重了语气。 “一亿!”徐海生也加重了语气。 会场快要疯狂了,没有人大呼喧哗,可是一股无声地气浪却清晰可辨的波荡全场。 “一亿元,一次!” 拍卖师嘶声呐喊:一亿元,两次!” “恭喜你!”张胜忽然笑了,他满面春风地走上去,一把握住徐海生的手,亲切地摇了摇。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6章-运筹帷幄 徐海生愣了愣,忽然也笑了,他从唐小爱臂弯里抽回另一只手,搭在张胜的两只手上,微笑道:“恭喜你。” “徐哥,我喜从何来啊?” “东山再起,死而复生,还不是一喜吗?” “一亿元,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子砸下去,几乎把锤柄砸断。 “呵呵,算是一喜吧,徐哥得此越王剑,也是一桩大喜事,恭喜,恭喜。” “哈哈哈……”,两个人都放声大笑起来,状极欢畅,看不出一点剑拔弩张的气势。 洛菲暗暗放下心来,裘老板陪笑道:“张先生,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上海徐氏投资的徐海生徐大老板。” 徐海生的名头裘老板在深圳也是听说过的,一听是他耸然动容,连忙伸手道:“原来是徐先生,久仰,久仰。” 徐海生看都没看他一眼,笑对张胜道:“老弟真是奇人呐,三起三落,始终不倒!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当初,你可真是惨呐,我以为你在罗大炮的追杀之下早已曝尸荒野,喂了野狗,偶尔想起,还为你一掬同情之泪呢,想不到你在这儿却是风光无限。” 裘老板被徐海生如此冷落,心中暗自恚怒,只不过他是主动逢迎地。拿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也是咎由自取,不好翻脸相向,这时一听二人对话挟枪带棒的根本不象是朋友,这才察觉其中别有隐情。 张胜面不改色地笑道:“起起落落,本就是人生常事。有人说,当过兵、下过狱、离过婚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话虽然有点偏激,其实也不无道理,男人要愈挫愈勇,不折不回,经过挫折磨砺,才能真正成熟、坚强、强大起来。 话说当年刘邦曾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当朝太祖受排挤的时候常常闹便秘,邓大人倒霉地时候差点被饿死,这些大人物就不说了,便是如今黑道上耀武扬武的大佬们。也有被人拿枪口指着脑壳装孙子的时候…… 问题是……你能笑到最后吗?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新兵刚上战场吓得尿裤子,不算丢人。挺过一场战斗,他照样敢滚地雷堵枪眼,你说是吗?” 徐海生目光一寒,面泛冷笑。 张胜目光一闪,问道:“徐哥怎么大老远儿的从上海滩过来了?你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莫不是早早的听说这儿有一柄稀世古剑出现,所以志在必得?” 徐海生眉毛跳了跳,故作轻松地哈哈一笑,拍拍唐小爱的嫩手,说道:“哪里。哪里,我来深圳,只是考察一下这里的市场。准备在这里建一家投资分公司。过两天事情有了眉目,便和我的女友唐小爱小姐去香港转转,然后去欧洲旅游,放松一下。” 张胜看了眼徐海生那位美丽的女伴,礼貌地点点头:“您好。” 他已经不认得这位姑娘了。唐小爱地变化挺大。高挑的身段儿略有丰腴,肤质更加细嫩。显出几分雍容贵气。伴随徐海生左右,苦苦训练仪态行止的结果是她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高贵地劲儿,她现在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上流社会的交际名媛了。 徐海生说到这儿,目光一转,看了洛菲一眼,好象才发现她似的,讶然道:“这位清新脱俗的姑娘是……?方才我还以为是钟情,可以在这儿见到两位故人呢,张老弟不向我介绍一下你的女伴?” 张胜听他语带揶揄,有点幸灾乐祸,显然并不清楚钟情的下落,还以为自己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了,心中顿时一宽,他也不辩解,便拉过洛菲,介绍道:“这是我的女伴洛菲小姐。洛菲,这位是徐氏投资的总裁徐海生先生,和……” 唐小爱主动伸出手:“唐小爱!” “唐小姐,您好。”洛菲不卑不亢地和她握了握手。 唐小爱一笑百媚,忽然用一种陌生的外国语言说了句话,洛菲马上回答了几句,语言发言与她酷似,显然两人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张胜没听懂,有些莫名其妙。 唐小爱听了洛菲地话,神色有些尴尬,嘴唇嚅动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讪讪地松了手。 徐海生精通日语,略晓英语,但是两人的对话他也没听明白,这时不好当面问起,便只做未见,拉着张胜到一边坐下,俨然一对多年好友似的继续寒喧。 徐海生这次来到深圳,地确是想在这里开一家分部。即便没有张胜在这里,他也不会放过这片遍地黄金的土地,何况张胜近来的发展实在有点可怕,他从不后悔过去,既然已经成了对手,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消灭对手,所以,他来了。 这次参加慈善拍卖晚会倒的确是临时起意,事先他并未想到能碰上张胜,今晚见到他在拍卖自己珍藏地宝物,徐海生才突然出面竞拍这柄古剑,折折张胜地锐气,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 这剑是张胜地,他一定不怕叫价,因为不管出价多少,他是自己付给自己,徐海生估计张胜激于意气,必会和他争个高下。到时拍下个前无古人的高价便认输,不用掏一分钱,便为自己在深圳打响了知名度。 想不到,一向宁折不弯的张胜也变得油滑了,居然不与他争风,打响知名度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却掏出了一个亿。这剑说是无价之宝。问题是真要出售,又有多少人肯出价一亿元去买它?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拍卖会圆满结束了,拍卖行地请徐海生去办交接手续,徐海生顺势起身,一语双关地道:“老弟,不用多久。我就会在深圳拥有一席之地。你我相交已交,故人情深,到时……还请多多关照。” 张胜也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不劳大哥吩咐,那是一定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杀气顿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开着车走在路上,张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对了。 第238章 你和那个唐小爱说的什么?” “她用法语说……小姐,你很漂亮。我说您才是真的漂亮,和您的先生般配地很呐!我可没有让男人见了神魂颠倒的漂亮脸蛋。也没有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性感身材。” “哦?她又说什么?” 洛菲吃吃地笑:“她呀,大概是要去法国旅行,所以学了这么一句客套话,我的话她好象根本没听懂。” 张胜闻言大笑,随即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懂法语?” 洛菲眨眨眼,狡黠地道:“懂得不多,就这一句,从电影里学来的台词儿,不过足够震住她了。” 张胜再次开怀大笑,他亲昵地揉揉洛菲的头发。哈哈笑道:“不要自卑,虽然和她比起来,你既没脸蛋。又没身材,不过……我觉得你比她可爱一百倍。” “讨厌啦!”洛菲赶紧整理头发:“又摸人家的头,人家真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吗?” 张胜耸耸肩道:“你本来就是可爱型的女孩子嘛,要什么女人味儿?想学人家性感呀,先吃胖点再说吧。” “嘁。你喜欢看胖女人?” 张胜诡笑起来:“起码也得该胖的地方胖才行呀。瞧瞧你那身材,象豆芽菜似地。” “你……”。洛菲气结,撅起嘴不理他了。 她不说话,张胜也不说,闷着头赶路,过了一阵儿,洛菲又忍不住了:“裘老板鬼鬼祟祟的约你出去,一定没安好心,十有八九是去找女人,你怎么不去呀?” “还不是因为你?”张胜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洛菲吃吃地道:“怎么……怎么因为我了?” 她问着,已浑身不自在起来,脸蛋儿上也悄然涂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好在光线黯淡,看不清楚。 “我总不能带着你这个电灯泡去吧,我去了,谁送你回家?让你一个人走,这么晚了又不安全。” 洛菲松了口气,轻松之余又隐隐有些失望和空虚:“真地?就这原因?” “真的,虽说你吧,长得根豆芽菜似的,可那小模样还挺撩人的,尤其那双眼睛,特别的漂亮。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出租司机见色起意,把你祸害了,我找谁哭去?” “你……哼哼,”洛菲很不服气的样子,心里却忽然感到一阵暖意,那种被人重视和关爱的感觉很舒服、很舒服。 张胜开着车,忽然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洛菲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张胜笑道:“我忽然想起一笑话,说有一个小女生,晚上一个人走夜路,突然跳出一个流氓,从后边抱住她,想要非礼她。她吓得正要大喊救命,那个男人突然骂了一句话,转身便走了。这个女孩子站在那儿,气得半死。” 洛菲奇道:“她不赶快跑,站在那儿生什么气,那流氓说什么了?” 张胜不怀好意地瞟着她的胸脯,嘿嘿笑道:“那流氓说:***,真倒霉,怎么是个男地?” “呵呵呵……”,洛菲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捂住嘴笑起来,可她刚笑了几声,忽然发现张胜的目光,顿时又羞又恼:“你……你你……你是嘲笑我没……没……是不是?” “没有啊没有啊,”张胜很无辜地道:“我在讲笑话而已。” 洛菲恨得牙痒痒地。只是张胜在开车,她可不敢跟他打闹。 车子突然嘎地一声停下了,洛菲白了他一眼道:“干吗?还没到呢。” “嗳,你看那儿。”张胜兴致勃勃地往车外指,洛菲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穿着风衣的高挑长发美女正自路边姗姗而过。那细腰长腿,的确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不禁没好气地道:“要看美女你就看你的,要是想让人家搭顺风车,还可以叫上来,让我看什么?” “啪”,她刚说完,又挨了个脑蹦,张胜好笑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看。烧烤摊子,哈哈,路边烧烤。平时还真看不着,走走,咱们下去吃肉串去。” 两个人下了车,就在路边树荫下,要了一瓶啤酒,一盘子滋滋冒油地烤肉串和脆骨,吃得兴高彩烈。 “多沾点辣椒和孜然,这肉串口味淡了不香。”张胜一边吃,一边兴致勃勃地指点:“来,喝啤酒。吃烤串喝啤酒,那是最佳搭配。” 洛菲一边小口地、很淑女地咬着肉串,一边偷偷拿眼看他:这家伙现在身家何止亿万。走到哪儿,凭他地财富,都会引来最名贵的菜肴、最动人地笑容、最美丽的身体、最周到的服务。可他没有变,还是那个坦诚直率、热情质朴的青年。 今晚的情景,一如那晚的邀请。只是因为突然起意。所以显得更加随意而浪漫。 人生苦多欢乐少,意气风发在少年。他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是他生命旅途最多姿多彩的时候,因之那人便也充满了魅力。洛菲看着他,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柔若天边地星星…… 两人消灭了三四十串烤肉,喝光了一瓶啤酒,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回车子,继续向园山风景区驶去。 车子驶进车库,两人下了车。车库里还停着三台车,这三台百万名车全部产自意大利,是意大利素有“二王一后”之称的法拉利、兰博基尼和玛莎拉蒂。 张胜只在星期天休息的时候,会开着其中地一辆出去兜兜风。平时三辆车让人擦拭的干干净净,打上蜡之后滑得连蚊子都站不住脚,却从不动用。别人只道这位新晋富豪有收藏名车之癖,孰不知张胜买这三辆车,冲的就是“二王一后”这句话去的。 他给钟情打电话时说过他有些孩子气的想法,他深情地说:“这辈子有你和若男,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和若男的车技都比我好,法拉利、兰博基尼,我为你们一人准备一辆。放心吧,我不能给你一个名份,但是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差的,只是一个名份。” 话说到这儿,他便开始下道:“家里我是一王二后,出门嘛,二王一后,算我赔你们的。嘿嘿嘿嘿……” 停好车,两个人步入别墅,别墅一楼是客厅和仆人房。 张胜别墅的装修风格是一种贴心而不张扬地奢华:客厅里一整面墙是用金铂装饰成的一幅“绝顶青松图”,寓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沙发和家具全部是木艺、布艺风格,尽量采用原色,显得素雅而温暖。 二楼是书房、会客室、客房,还有两个套间卧房,分别在楼梯两侧,张胜和洛菲各自拥有一间。 张胜的卧室有一张豪华大床,房屋空间不是很大,张胜不喜欢在一间巨大地卧室里摆一张空荡荡的床。休息空间过大,他会觉得很冷清、无所依靠,这种私密空间还是布置得能够让人的心理感觉安稳、舒适为宜。 卧室的墙壁上贴着真丝壁布,挂着几幅暖色调的油画。豪华舒适地意大利水床,床头用一根百年榆木瘤做床头饰柱,上边是制作时掺入金粉地威尼斯水晶灯具。旁边是整张马驹皮手工缝制的茶几,舒适而不张扬。 这一切令张胜赞不绝口地设计风格,出自洛菲的手笔,当然,张胜并不知情,他只知道装修时洛菲向装修公司提过建议而已。却不知道洛菲假传圣旨,以他要求地名义要求装修公司如此布置。 张胜回到房间,稍事休息,便下了楼,拐去了罗先生的别墅,两套别墅是挨着的。到了罗先生住处,进入一楼大厅,张胜打开壁画,按下密码,进入了那间股票证券的秘密操控室。 房间里有几个人,包括罗先生,正在各自的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什么,一见张胜进来,他们站起来和他打了个招呼。罗先生迎上来说道:“你回来了,我听说。有一件收藏品真的出手了?” 张胜笑道:“嗯,那把越王剑,他出价一个亿。我还不卖?” 罗先生也笑了,张胜和徐海生之间地恩怨他是知道的,所以不用张胜吩咐,他已主动说道:“我已经叫人盯着他了。他这次南下,的确还要去香港和欧洲。他特意在深圳逗留,我看一半原因是为了生意,另一半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你来的。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从明天起,你出入还是带着保镖吧。” 张胜笑道:“不用这么小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的徐海生多大的家业,他会冒那个险吗?他要对付我,也只会在资本市场上和我较量。密切注意他的资金投向。 还有,让那两位投资专家继续向他建议,让他的投资规模继续扩大、投资方向越多,投资规模越大,他的资金链条就会越拉越长。断裂的风险也就越来越大。如果一百个亿还不够他玩。就建议他股票质贷,徐海生这个人野心很大。而且极具冒险精神,他是肯下注地。” 张胜听说徐海生欲迁往上海时,就在上海方面预先做了安排,等到徐海生到了上海,开始招兵买马的时候,就安排了两大高手投奔他。为了取信于他,还象投奔水泊梁山似的,献了投名状:帮他打败几个竞争对手,赚上几笔大钱。 张胜这一手,是徐海生曾经对他玩过地,现在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罗先生点头道:“好,我会通知他们的。” “嗯,杀人三千,自损八百。他拥有的力量不容小觑,尽可能的做好这些准备,一旦较量起来,我们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制其于死地。” “我明白。” 张胜微微一笑,走向另一个人,正在分析当天期货市场走势的周唯智,这也是他智囊团的一个成员。 “怎么样,周哥,郑州那边有消息了么?” 第239章 周唯智啪啪啪地敲击了几下键盘,调出几幅走势图,指点着说:“张先生,老姚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我这几天着重观察了一下郑州期货市场的行情走势,发现他们的操盘手法非常落后,水平有限的很。 我对几支主力机构地背景也进行了一番调查,他们当地这几支主力都是有国企业背景的机构,外地主力还没有涉足过郑州的期货绿豆,都是一些当地人自己炒作,买空卖空地很热闹,因为没吃过亏,看起来还没有什么风险意识。” “嗯,”张胜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做他一票。不过,他们的机构毕竟都是有国有企业背景的,靠山都强大得很,要是让他们反应过来,有了准备,我们能投入郑州市场的钱毕竟有限,那就成了一场苦仗了。所以必须充份准备,出其不意地打一场闪电战,劫一票就闪人,不可久留。” 周唯智笑道:“明白,我一边观察,一边根据当地机构地炒作手法特点,拟定了一个详细地操作计划,现在就等咱们派去考察的人传回消息,就可以部署行动了。” 他正说着,身边那部红色电话机地铃声响了,周唯智拿起电话,里边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喂!” 周唯智一听他的声音,便喜道:“老姚?你终于回信了,考察结果怎么样?” 电话里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笑道:“我在这儿潜心观察了三天啊,哈哈,最后就总结出七个字。” 张胜一把抢过电话,笑骂道:“老姚,少玩花样,快点说,看出什么门道儿来了。” “哎唷,张先生,这么晚您还没睡呐?我对他们当地炒家仔细观察了三天,结论是钱多、人傻、好对付”。 张胜哈哈笑道:“够简练,行,那我马上开始部署,下周一开始建仓!” 此时,徐海生坐在他的豪华套房内,正在端详他手里那柄古剑,这柄剑,比同等重量的白金还要贵上千百倍啊,徐海生想到这里,苦笑一声:“张胜这小子,变得油滑了。他不容易冲动,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亲爱的,你还不睡吗?”唐小爱穿着一袭性感的真衣睡衣,站在卧房门口,千娇百媚地唤他。 徐海生笑了,他把宝剑放回匣内,锁进保险柜,刚刚拉开睡袍带子,电话响了起来,徐海生拿起听了片刻,哈哈地笑起来:“果然如我所料,那里油水很足啊。 这帮土豹子坐井观天,没见过世面。按既定计划办吧,下周一进驻郑州期货市场,建仓扫货,他们不是做空吗,那我们就做多。慎重起见,在绿豆现货上也得注意一下,那里是产区,现在又是收成的时候,要用分散的户头大量买进现货,以免发生意外。” “嗯,好,我这几天会在深圳,有消息随时汇报,日常操作由你负责,摊子铺得太大,需要钱呐,这票买卖做好,我们手头就能宽裕一些了。对!要打闪电战,他们都是有国企背景的机构,背后都有强大的靠山,咱们家大业大,资金分流的厉害,能够抽调的资金有限,务必要打闪电战,毕全功于一役,赚他一票就走人。” 徐海生放下电话,因为被张胜坑了一把的郁闷心情愉悦起来,他一直在寻找着赚钱机会,经过对各地市场的分析研究,很快就发现郑州期货是只肥羊,好好运作一番,能从那里赚到巨额收益,于是立即派员赴当地考察,研究投机的可行性,现在终于可以开始行动了。 徐海生梳理梳理头发,任那真丝睡衣飘然滑落地上,赤着身子昂然向内室走去,胸腑间,颇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得意……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7章-各有所图 洛菲回到卧室,先洗了个澡,她裹了件浴巾,快乐地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走出来,经过衣柜的镜子时,刚刚走过去,心中一动,又退了回来,歪着头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盘在头上,细长的颈子,圆润的香肩上还洒着水珠,脸蛋因为刚刚洗浴的原因有点潮红。她的两只眼睛水灵灵的,扑闪几下,长长的眼睫毛很是迷人。凑近了去细看,原来的青春痘已经消去,皮肤细嫩光滑,肤色是那种健康的麦色。 洛菲对着镜子扮个鬼脸,自言自语地道:“我这模样也不赖啊,怎么就说没女人味儿呢。” 她转转眼珠,目光瞟向自己的胸口,然后下意识地向右看看,窗帘是拉着的,她咬了咬嘴唇,把浴巾向下拉了拉,低头再看看双乳之间那道浅浅的乳沟,然后用双手托起乳房,努力往中间挤了挤,挤出一道令她很满意的诱人沟壑,但是双手一松开,还是那么娇小。 洛菲有点泄气,她拉起浴巾,看看笔直的、优美秀气的两条大腿,又半侧身子,翘了翘屁股,看它的曲线,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该“胖”的地方的确不够胖。 她赤着小脚丫,把灯换成了桔红色的夜灯,然后又走回镜前,轻轻解开浴巾,把它丢到一边,桔红色的灯光沐浴下,一个年轻稚嫩、富有活力的女孩身体呈现出来。 她的胴体在微红的灯光下就象一块暖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胸前两团柔软随着她略显紧张的呼吸微微颤动着,她地裸体在暖色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和圣洁,洛菲一手遮在隐秘处,一手半掩着娇小如倒扣玉碗地酥乳,脸上有点难为情的神气。 她匆匆跑到墙边。把灯光旋钮调得更昏暗,然后轻轻走回来。看看镜中,满意地放下了遮掩的手,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身体,甜美可人,俏皮可爱,但不失优雅,那种恬静端庄的气质,可不是相貌本身能够形成的,那是发乎于内、形之于外的一种感觉。 “谁说我是小女孩。现在的我,还是么?” 洛菲调皮地笑笑,忽然扯去束发的皮套,一头秀发立刻瀑布般披洒下来。 如云秀发间掩映着一张瓜子脸。秀气地眉、盈盈的眼、挺翘的鼻子、小巧的嘴唇,只那秀发披下,立刻就象变戏法儿似地,凭空增添了几分柔媚。 谁敢说,这一刻的她没有女人味儿? 那是十足十的女人味儿,而且有着优雅娴静的气质,一如高不可攀的公主。 端庄高雅的女孩忽尔一现的妩媚,比起时刻呈现着性感气息的女人,更能触及男人灵魂深处的悸动。现在,她这年青美丽的胴体、难得一现地女人韵味。就有着异样的惊艳。 这惊艳,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只是……春心既已萌动。花开的时候还不是指日可期吗? 发丝间,星眸迷离…… 桔红地灯光在她光滑的裸体上散布着氤氲的烟霞…… 静谧、神秘、诱人…… 第二天早上,张胜起床在楼下健身房做了一番运动,又出门在林荫道上慢跑了一圈,回来后沐浴一番。清清爽爽地进了餐厅。 “小菲呢。还没起床吗,去喊她。”张胜一进餐厅。见洛菲没有出现,随口吩咐道。 “是!”负责侍候早餐的佣人还没出去,洛菲就走进来了。 今天她要飞回东北,看她的装扮,已经收拾好了。 张胜看了她一眼,不禁眼前一亮,讶然道:“你今天地打扮……” “怎么了?”洛菲脸蛋微红,有些忸怩。 “很有女人味!”张胜赞道:“是准备回家见未婚夫才打扮成这样地吧?嗯,漂亮,很漂亮,你平时就该这么打扮的。” 洛菲穿着一套靛青色地女性套装,虽然还是有点倾向于中性,但是剪裁得体的衣裙非常合适,上衣领口内洁白的内衬是绯边的,衬得她小小的瓜子脸儿就象一朵洁白的梨花,气质清新灵动,尤其嫣然一笑时,唇红齿白,被这靛青色的套装衬得更加明媚。 她的小腰很细,大概只有一尺六七的样子,于是胸脯的弧度曲线也明显起来,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她还是头一回配带手饰,那两只小元宝似的耳朵上带着两只小小的珍珠耳环,随动摇曳,让那清秀伶俐的脸蛋儿也生动起来。 她的骨架面相本来就不象北方女孩,现在这样一打扮,那娇小玲珑的身段儿,秀秀气气的脸蛋儿,看起来就象一枚香扇坠儿般的雅致。 “好了,赶快吃饭,一会我送你去机杨。”洛菲正美滋滋地等他再赞美两句,不料张胜低头看看表,马上便对她小小的自尊心予以了无情的打击。 洛菲立刻沮丧地坐下,看看对面那位似乎对白粥比对她更有兴趣的张大老爷,感觉他方才的赞美似乎也是敷衍了事。她端起碗,拿起汤匙,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唉,失败,真是失败……” 张胜却没看出她有心事,吃完早餐,张胜亲自开车送她去宝安国际机场。罗先生不放心,尽管张胜根本不认为徐海生这条过江龙敢在深圳干出太出格的事来,他还是让两个保镖开着另一辆车尾随了上去。 这一路倒是顺风顺水,没什么事情,张胜把洛菲送到机场,还帮她买了一堆送给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礼品,候她进了安检门,这才返回他的别墅。 今天周日,他要过问一下对郑州期货的操作准备情况。然后,摩洛哥的侯塞因先生将赶赴深圳与他会面。洽谈工作。张胜对侯塞因进行全面调查后,确认他的身份真实无误,便召集自己的智囊团,对他地投资计划进行了认真分析。 在此之后他还请来一位在澳门赌场做过多年管事,退休后在深圳颐养天年的博彩通,请他做参谋,向他询问了许多开赌场地事情,在此基础上,张胜判断认为侯塞因的计划可行性达到八成。 第240章 如果能够完全实现他的经营方略,一年回本只是保守估计,可能还会有盈余。 于是张胜决定立即与他合作,聘请深圳海博国际律师事务所全面代理操作相关事宜。处理相关法律文件,目前他们双方合作的公司已经注册成立,对方的资金也已经到位,张胜把属于自己的那10%的美元也直接转入了与侯塞因合作的中非合资博彩公司。 此外,他在国内进行期货、股票、权证、黄金炒作以及国际经贸等产业的收入直接与文哥地资产对抵,这边盈利多少,那边就直接扣出来多少,转到属于他的博彩公司去。这样既减少了漂白过程中的消耗,也增加了安全性。 今天,是他与侯塞因的一次定期会唔。商讨一下前期运作和筹备工作。下午,他要与一位分管经济工作地副市长见面,晚上还要和裘老板碰头。向他的境外合作伙伴那里转过去500万美元,然后由他的地下钱庄转移回来。这一天的日程安排着实紧张。 此时,徐海生正在拜会当地商界的一些头面人物,和政府主管部门的相关领导。他这次是有备而来,通过他在上海的合作伙伴。已经与深圳的一些头面人物建立了联系。此次赶来,就是为了拜会他们。为他今后进驻深圳铺路。 昨日上海徐氏投资老总一掷亿万购国宝的消息已经见报,不止深圳,就是港澳方面的报纸也登载了这条消息,许多人都听说了这位一掷上亿地超级富豪的名字,无形中为他打响了知名度。名片一递上去,无论政界、商界,倒没一个人敢小觑了他,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吧。 “容秘书长,在上海的时候,我就听可仁兄提起过您地大名,这次来深圳,特来拜会。” 他说的可仁兄也是一位商界能人,和这位容秘书长是同学,听到老同学的名字,容秘书长不苟言笑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徐海生笑道:“我准备在深圳建一家投资分公司,到时可能还要麻烦到容秘书长,今天晚上我安排了一个简单的饭局,邀请了几位深圳本地地朋友,希望容秘书长也能赏光,如果您大驾光临,徐海生荣幸之至。” 容秘书长微微皱了皱眉:“徐先生来深圳,对本地经济地发展是做出贡献嘛,我本人对此表示欢迎,如果有什么困难,应该由我们政府方面来解决的,我们会一力承担地,吃饭就不必了吧。” “容秘书长……”,徐海生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官能做到这一步的,谁没有几分城府,岂是几句恭维的话就能收买得了的?送礼那更不可能了,虽有他的老同学当敲门砖,也不能脑残到送礼呀,尤其昨天刚刚花了一个亿拍下一柄古剑,现在哪怕送一束花他都未必敢收,谁知道传出去别人会说一掷亿元的徐大老板送了他什么金珠玉宝。 他一个外地人,要和已在当地扎下根基,有一些人追随的张胜斗,哪能没有几个可以倚靠的人?可是这次在深圳逗留的时间有限,没有那么长的时候和容秘书长交流感情,徐海生思索着,正想着怎么委婉地再邀请一番,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穿着白色网球装的女孩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客厅女孩也不管徐海生在场,便兴冲冲地问道。容秘书长面有难色:“哎呀,你这丫头,我有客人,你先出去吧。” “爸,你先告诉我嘛,买到票没有呀,她可只在香港演一场。明天一早就回台湾了。”女孩急得直跺脚。 容秘书长苦笑道:“我让陈秘书已经去办了,不过还没有消息。香港那边的观众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把票订光了。你昨晚才告诉我,我哪有办法给你搞到票?” 女孩一听,眼睛里就溢出了泪水,她气得跺脚道:“我就知道,我的事你从来不关心,让你帮着买张票你都办不成,你还能做什么?” 容秘书长当着客人被女儿数落,有些摞不下面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这孩子。对爸爸怎么这么说话,给我出去。追星追星,追得神魂颠倒,太不象话了。不就是一个唱歌的吗?” “唱歌的怎么啦?人家是大明星,港澳台,还有大陆,谁不知道她的大名?你能比吗?”一听爸爸贬低她心目的明星,女孩立即面红耳赤地争辩起来。 容秘书长气得脸色铁青,当着客人地面又不便教训女儿。 徐海生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洛笙塞?徐海生也听过她的歌,还看过她演地。 徐海生见父女二人相争不下,忽然哈哈一笑。站起来道:“这位就是容秘书长家的大小姐了吧?哈哈。真是位漂亮姑娘,性情也这么爽直。” 那女孩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徐海生不以为忤,又笑道:“容小姐很喜欢洛笙寒?” “关你什么事?” 容秘书长怒道:“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他是你的客人,又不是我的客人。” 徐海生连忙打断父女二人的争吵,笑道:“洛笙寒洛小姐嘛,是我的朋友,巧的很,我下午请了她吃饭,洛小姐这么喜欢她,不如一起来吧。” “什么?”一听可以和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大名星同桌吃饭,那女孩欢喜得傻掉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她欢呼一声,忘形地冲上去,一把握住徐海生地手,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能请到洛笙寒小姐吃饭?我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徐海生微笑着看了容秘书长一眼:“如果你不方便一个人去,可以请令尊大人同去嘛。” 容秘书长还没说话,容小姐就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和爸爸一起去,一起去,要去哪里能见到洛小姐?” 徐海生微微一笑:“这样吧,下午我派车来接你和容秘书长,呵呵,容小姐不但能和洛大明星同桌吃饭,还能得到她的亲笔签名呀、合影照呀,嗯,也许她还会赠送你一张演唱会地贵宾票呢。” 容小姐心花怒放,激动的脸色胀红,连连点头,连连道谢。 徐海生这才对面露苦笑的容秘书长欠身笑笑:“既然这样,容秘书长,那我就告辞了,咱们下午见吧。” 一上车,徐海生就拨通了一个号码:“敬轩兄,我是海生啊,对,我现在在深圳,记得你说过,你和香港影艺圈的曾先生很熟?” “对对,把他的号码给我,嗯,我提你的名字,他会放心吧?……那就好。什么?不不不,我这次出游,带着一位可心可意的美人儿呢,哈哈,是找他帮忙联系一个女星,不过和你想的可不是一码事。”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徐海生挂断电话,按照朋友告诉他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传出一个公鸭嗓子,徐海生说明了他的身份,提到了他在上海地那位朋友,对面的曾先生热情起来:“原来是徐先生,久仰久仰,今天的报纸上我还看到了徐先生地大名,一掷亿元购宝剑,大手笔、大手笔呀。” 两个人客套一番,徐海生压低了些声调:“曾先生,香港演艺圈里,你的人脉最广,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呀,我想今天下午请洛笙寒小姐来吃顿饭。你看可以吗?” 电话里传出一阵沙哑的笑声:“徐先生,吃饭有吃饭的价码。你……” “哦,这个我知道,听敬轩兄提起过,您看,能不能帮着促成这件事呢?” “哈哈,这样吧,我马上联系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好!麻烦曾先生了。” 电话挂断,半个多小时后。徐海生已经回到酒店,香港曾先生地电话到了:“徐先生,洛小姐也听说过您地大名,非常仰慕啊。很希望能有机会与您见面。不过……她今晚要开个唱,这是她首次在香港开个唱,很重视啊,这一来一回,时间上怕来不及,你看……你可不可以过来,在这里设宴呢?” 徐海生道:“曾先生,办一个港澳通行证得两周时间,我地证件还没办下来呀。最重要地是,我邀请地人里有几位是政府官员。不方便过去呀。” “哎呀,这就有点难办了,徐先生。不是兄弟不肯卖力,如果换个时间,只要你徐先生开了金口,洛小姐一定会欣然赴约的,可是今天她个唱。她是演艺人士嘛。靠这个行当吃饭的,个唱要是开砸了。那是多大影响?我想,她是不会出来的,她的经纪人也不会允许嘛。还望徐先生能够理解……” 徐海生也苦笑起来,他今天不是开了金口,而是大了海口,他知道行情的,请这种一线女明星吃饭大约需要60万港币,要赚大钱就要舍得投入,所以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她晚上准备个唱,时间是否充裕的问题,现在请不到人那怎么办? 徐海生举着电话,转身望着窗外,心里有些焦燥,忽然,他灵机一动,说道:“曾先生,麻烦你再联系一下,我以我的信誉保证,绝不耽误她晚上的演出。” 深圳地王大厦,亚洲第一高楼,身居世界十大建筑之列。 张胜、罗先生等一些人正与分管经济工作地副市长在一起吃饭。席间偶然谈起当地的几家上市公司,这位孟副市长头痛不已地道:“最惨的就是凯旋股份,凯旋原来是一家军队企业,从军队剥离变成地方企业后业绩还是不错的,谁知道上市后反而连年亏损。 它是我们本地地上市企业嘛,考虑到地方形象和大批员工的就业问题,政府是东挪西借地帮他们堵窟窿啊,要不然早被证监会摘牌了。可俗话说帮急不帮穷啊,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这家企业挂靠的下属公司当中,还有一家承担着随军家属的就业安置工作,包括一些香港驻军的家属,都在这家企业工作,又不能让它倒了,棘手啊。” 第241章 他说到这儿看了张胜一眼,突发奇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张总,听说你现在在资本市场上赚了大钱,有心搞些实业,目前已经开了一家国际贸易公司,生意红火的很呐,不如……把这家公司也买下来吧,凭你的经营水平,一定能妙手回春,把这家企业做活,也帮政府、帮当地百姓、帮驻军官兵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啊。” 张胜淡淡一笑,他炒作股票,对这家企业是做过了解的,这家凯旋股份现在生产经营很糟糕,这家公司当初就是这位副市长牵头主持,包装上市的,是他上位的一件显著功绩,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千方百计地维持这家公司的运转,不想让它倒闭,所以现在明知道窟窿越来越大,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填下去。 如今他势如骑虎,想换我来吗? 张胜刚想婉言拒绝,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挟起一片海参,细细地咀嚼一番,然后抬起头,向这位副市长淡淡一笑:“您孟市长开了金口,在下敢不从命?不过,一家身价数亿地上市企业,又亏损的快要摘牌了,不好办呐,这家凯旋……,可否容我先考虑一下?” 罗先生急忙在桌下偷偷踩了张胜一脚,张胜只作不知。 孟副市长一听又惊又喜,他本来是半开玩笑,这个赔钱而且是赔大钱的无底洞,真让人家接下了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想不到张胜居然有答应的意思。 孟副市长非常欢喜,他连忙举杯,发自内心地说:“可以,当然可以,张总,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能接手凯旋,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尽最大可能予以帮助。张总,我先代表凯旋全体员工,向你表示感谢了!” “市长大人,在下受宠若惊啊!” 张胜笑吟吟举杯,阳光照射,杯里光芒四射,就像十足的真金。 他仰起头,一口把这金色地酒液吞了下去…… 此时落地长窗外湛蓝如洗,空中正有一架直升机迎面飞过,消失在张胜地视线之外。 直升机落到了地王大厦69层之上的停机坪上,先跳下来一个矮胖地先生,然后是一个穿风衣、戴墨镜、头上还扣着线帽的高挑女子,她包裹得太过严密,能让人看到的,只有一张嫣红的小嘴和少部分娇嫩雪白的肌肤。 徐海生、容秘书长一行人热情地迎了上去。 徐海生没有夸海口,他联系了一架直升机,用以接送这位玉女明星往返于香港和澳门,自不会耽误她当晚的演唱会。 千金一掷,美人应约而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8章-喜讯 夜晚,张胜从裘老板那儿回来,立刻先赶到罗先生家的别墅。地下操控室内,还有两三个人在分析着数据。 “张先生,老姚那儿有点特别的消息传回来。” 一见张胜,周唯智便起身禀告。 “什么事?” “很奇怪,我们在当地动用资金控制现货市场时,发现有人和我们一样在大量买进,老姚起了疑心,找到他准备开户的那家期货公司老总,请他吃饭时问出些消息,最近几天,那位期货老总的公司接连有人开立期货账户,老姚套出其中两个人的名字并进行了调查。 这两个人住在金龙酒店,和那里两个很漂亮的小姐过从甚密,老姚今天下午把那两个小姐钓出来玩了回一龙二凤,从她们嘴里套出了那些人的身份,他们全都来自上海,老姚觉得……这事儿该告诉你,你看,我们的计划要不要改变?” 张胜微微蹙起眉头,在房间里慢慢踱起了步,他解开西装上衣,拉松了领带,坐在椅子上点着一枝烟,沉吟良久,缓缓道:“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有人和我们一样,也在打郑州期货的主意。”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问题是,他们要做多、还是做空?” 张胜和周唯智四目相对。周唯智道:“如果做多,那就是我们的盟友,他们的目标也是当地的那些土豹子。如果是做空,那么很有可能是察觉了我们进场的信息,联系当地炒家想打我们一场漂亮的伏击战。” 张胜想了想,说道:“打我们地主意。不可能。我们昨天才决定动手,而他们的开户日期,比我们还早着几天,如果他们有这种预见,那岂不是比诸葛亮还厉害?都能未卜先知了,还何必在那儿小打小闹。干脆杀出国门得了。” 罗先生插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们和我们是一路的。” 张胜缓缓点头:“嗯!这个可能是最大的。” 罗先生喜形于色,笑道:“这一来,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有了一个强大地帮手,这一仗一定打得空头落花流水。” 张胜摇头一笑。道:“期货市场就好比春秋战国,许多集团在这个战场上为了自己的利益你砍我杀。这些人中,强者如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而弱者如各城邦小国,墙头草般在夹缝中求生存。各种势力之间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谈不上什么道义。 所以,这条过江龙有可能是我们地战友,也有可能临阵倒戈,成为我们的敌人。败一次,就有可能横死乌江啊。小心无大错,我们的计划要做些变动,现货市场我们放弃控制。以免打草惊蛇,或者被这条过江的强龙发觉,我们静静伺候,看准时机再突然杀进去。” “好,我马上通知老姚。” “嗯。告诉他。闻鼓则进,虽刀枪加颈而不退;鸣金则退。虽金银满地而莫停!” “是!” 罗先生匆匆抓起了电话,张胜则陷入沉思当中:“这条上海来的过江强龙,会是何方高人呢?” 徐海生站在地王大厦69层地天台停机坪上,双手揣在风衣里,潇洒而立。 天边亮起两颗星辰,越来越亮,越来越近,隐隐传来风雷之声,那是一部直升机。 徐海生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又向前走了两步。 今天下午的宴会非常成功,他想邀请的各界能人济济一堂,尤其是台湾玉女明星洛小姐的出现,更令气氛空前高涨。洛小姐很会说话,把气氛搞的很活跃,宾主尽欢,令徐海生很是满意。 徐海生早知道这位洛小姐是位绝色尤物,可是直到见到真人,才发现这位大美人是如何的活色生香。台湾美女同香港美女大不相同,香港美女都市气重一些,无论是在影视片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都带着一点冷俏。而台湾美女不同,她们很有亲和力,无论是上台演出,还是日常交往,很有生活气息。 徐海生被她打动了,60万的赴宴费他都拿了,自然舍得再花四百万,同这名满天下的伶人共赴巫山,春宵一度。于是,这位大明星在演出结束后,妆都没卸,便又乘机再次赶来。 这位身高一米七四的台湾美人洛笙寒小姐,身材相貌,绝顶一流。当年她以模特身份做了第一部广告,一炮而红,名满宝岛,其美色令不少富商为之垂涎。刚刚进入影视界,她便和一位娱乐天王传出绯闻。随后被一位电子大亨包养。 此后,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她侍候地政要名流也越换越多,身价自然也越来越高。 狐狸精,从来都是服务于富豪这个群体的。只属于一个男人、而且是只属于一个穷男人的狐狸精,不过是蒲松龄一介穷书生地意淫罢了。 徐海生在地王大厦租了一间豪华套房做为他与笙寒小姐今晚的幽会地点。 在这里,这位名震两岸三地的知名影星,万人景仰的玉女偶像,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将被他撕下尊贵地晚礼服、扯掉代表贞洁地白纱裙,在卧室里、浴缸内、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秋风习习一轮明月地阳台上,一丝不挂、仰卧翘爬,像个最淫荡最下贱最粗俗的妓女一样任他恣意享用。 有些明星,是穷人的明星,富人的婊子,她们不见得就比夜总会的婊子更漂亮、更性感、更会服侍人,她们贵在身价,高不可攀的身价。无数男人欲一求芳泽而不能的身价! 而他徐海生不但得到了这个女人,而且能让这个无数男人恨不得跪下来吻她脚趾地玉女跪下来吻他的脚,以恭顺迎合的态度讨他的欢心。 这就是他要实现的价值,一种凌驾于大多数男人之上的快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就是徐海生地人生信条。 天上。正有一轮明月,明月的光影中。那架直升机就象一只蜻蜓,翩跹而来。徐海生望月举手,如举金樽,脸上带着一种优越地笑容…… 此后几天,张胜一面派人留意徐海生在深圳的举动。一面抽空去了趟澳门,和侯塞因先生考察当地市场和地理环境,研究投资计划的细节,并再次拜会何先生,联络感情,为明年初各路豪杰杀进澳门谋求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奠定基础。 裘老板不负重望,张胜的五百万美元在他地运作之下,半个月的功夫,就合理合法、毫无破绽地出现在张胜的户头上,张胜也不负裘老板所望。又是一千五百万打进了他在境外的账户,裘老板兴头十足地继续玩起转钱游戏来。 郑州那笔期货买卖张胜大赚了一笔,他的人及时发现另有人也在打郑州期货的主意。于是从主战变成了偷袭,悄然部署兵力,直到确认了那条强龙的阵营和规模,这才不声不响进场扫货。 上海那伙人在当地几家机构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动手了,尤其他们事先控制了现货市场。于是奇袭一开始。 第242章 就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更惨的是,在他们发动的同时。老姚事先埋好地雷也炸了。两大高手双剑合璧,一下子就把对方打懵了。 胜利来的就是这么容易,这是当地的土豹子们第一次缴纳这么大地一笔学费。因为亏损严重,机构的几个老总全部下马,几个粮食局长流放荒野,易地安置。 张胜一战而退,这时上海那拨人也发现有人在郑州期货上打了伏击,幸亏是和他们站在一边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也把他们吓出一身冷汗。只是张胜来得隐秘,退得迅速,他们只知道是来自南边,却不知是哪一路人马。 张胜功成身退后,便开始研究接手凯旋企业的事,由于这家企业有不少驻港部队军官家属在此就业,秘密收到消息的军方派了一位邱中校同张胜见了面,希望他在接收这家上市公司地时候能够充分考虑到军人家属地就业对于驻军官兵的影响。 张胜对此满口允喏,答应接手凯旋公司后一定妥善安排军属员工,绝不让她们有一人下岗,张胜地坦率和热诚给邱中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两人在交往中建立了很亲密的交情。 洛菲对此很不理解,私下对张胜说:“你现在可是亿万富翁,他不过是个当兵的,而且只是中校军衔,你何必如此礼遇、曲意结交呢?” “你懂什么?” 张胜教训道:“人脉就是钱脉,关系就是实力。他虽只是个中校,但能代表军方前来接洽,说明还是有些份量的。广结善缘,朋友遍天下,总不是坏事吧?人是社会动物,有谁能脱离别人的帮助,完全凭一己之力成功?古往今来的成功人士,哪个身边没有一群能人相助?古往今来的能人,哪个不是受了别人的重用才体现出他的价值?人的价值,就是在互动之中体现的。 况且重组企业的人员安置问题本就是在我的重组计划之中,我不过是送了个顺水人情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洛菲发了半天怔,问道:“这就是你在mba企业家培训班学到的东西?” “然也。” 洛菲感慨道:“唉,男人……活得真累……” 张胜也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张胜同意接收凯旋公司,同意妥善安置军属,当然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做为交换条件,他首先要求对凯旋公司进行债务剥离。并向市政府和驻军提出了一个要求,整件事必须绝对保密,在公司正式易手之前,不得向外透露半点消息,一旦有消息外泄的情况发生,他将立即中止重组活动。两方面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随后。张胜重金聘请了几位在兼并重组方面经验极为丰富的资深注册会计师,在他的豪华别墅秘密办公。这些人需要的一切生活必需品。他都提供最好地,唯一的条件就是这件事办完之前不得离开这幢别墅,不得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为此,他连电话线都切断了。 张胜平时不太注意个人安全。这一次却聘用了八位保镖,日夜在他的别墅里巡逻警卫,外不得进,内不得出,连米面菜油都由专人送到楼下,不时有些当地的政界要人还会来到别墅,彻夜不出。短短一个半月,光是应酬费就花了他一百多万,谁也不知道他和这些会计师们到底在干什么。 因为楼上住了一群大男人,洛菲从东北回来后也暂时搬到了旁边罗先生的别墅去住。把楼上的空间完全让给了这几位会计师。 这期间,徐海生已经离开深圳去了香港,然后由香港转机去欧洲旅游了。 不久之后。***里流传开一个故事,张胜也从别人口中听说了。 这件事和他还有点关系,说地就是郑州期货的事。他从郑州凯旋之后,那条神秘地过江龙也离开了。不过那伙人只离开了一个月,等当地搞期货的几家机构头头脑脑都换了人。刚刚恢复了点元气。那伙上海客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想出其不意。故技重施,再大捞一笔。 不料这一次他们却中了陷阱,他们刚刚开满仓单,还没等发动,不利于他们的传言便立刻遍布整个市场。同他们上次洗劫郑州期货一样的手法,也是有预谋、有准备的一场闪电战,只不过这一次主客易位,郑州土豹子把上海客给伏击了。 那伙上海客亏得吐血,不但上次赚地钱全吐出来了,还倒搭进去几个亿。这件事在资本市场上传开后,众说纷芸,据市场消息灵通人士说:这事不只是一场期货大战,内中另有缘由。 郑州期货那几家机构后面有位大老板是太子党。郑州一战,他的人马被打得丢盔卸甲,让他恼羞成怒。经过暗中调查,他发现打了这场很漂亮的伏击战的主谋者来自上海,立即敏感地以为是政治上的势力角逐延伸到了经济领域,这是上海方面有意给他一个教训。 心高气傲的他怎肯甘休,立即从京里调了一位高人去郑州主持大局,想找回场子。偏偏上海那帮人食髓知味,再度杀进了郑州期货。这一来正合他意,那位高人顺手推舟,引君入彀,用同样的手法打了场漂亮的伏击战,杀得上海客落花流水,为他的幕后大老板找回了面子,双方因此结下了梁子。 张胜闻言暗自庆幸,如果他也贪得无厌、轻视对手,恐怕在郑州也得栽个大跟头了。 “无论什么时候,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哪怕你有再多轻视他地理由”,这是张胜从这件事上总结出的经验。 “很抱歉啊,诸位。平安夜还得有劳诸位在此操劳。”张胜一上楼,便满脸笑容连连抱拳作揖。 后边跟着两个佣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张胜道:“我给几位买了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两个佣人捧着托盘依次走到那几个注册会计师面前,托盘里分别是几个小盒子,看起来都不大。张胜请他们每人拿下两个小盒子。 有个会计师手快,先打开了第一个盒子,一只劳力士金表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闪着高贵优雅的光芒,令他目光一亮。第二个不用看了,不管是什么东西,相信其价值不会在第一个之下。 张胜搓搓手,笑道:“各位家里,我也以你们几位地名义寄回了一份礼物,各位为我张胜在此尽心竭力,权当我至诚感谢的一番心意吧。” “张总。您太客气了。”几位会计师非常满意,急忙推开身前一大堆材料起身致谢。 “应该的,应该的,凯旋的事,我可全委托给几位了。”张胜笑笑:“明晚,罗先生会找几位知情识趣、相貌可人地姑娘。陪几位先生开个party大家放松一下。” 几位高级会计师闻言。都露出了会心地笑容。 这时,张胜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对几位会计师道:“那好,就这样。几位忙着,我先下去了。” 张胜匆匆下了楼,直接从院子里地角门走进了旁边的罗先生家。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大厅里闪灯、射灯、彩灯,交给出一副灯光迷离的舞厅情相。门口两棵圣诞树上,一颗颗小星星闪烁着明灭相间地光。 走到门口,节奏强烈的舞曲声便扑面而来,罗先生迎出门来,笑道:“就差你了,喂,你要打扮成什么样子啊。今晚可是化妆舞会,大奇公司地牛总都化妆成印第安酋长了,你总不成西装革履的进去吧?” “嗨。我对这西洋玩意儿根本不感冒,没办法,就是来应付一下,”张胜笑着说,他看看松树上挂着一个蝙蝠侠的头盔遮面罩。便顺手摘下来往头上一套。咧嘴笑道:“少了件披风,不过还过得去。走吧。” 大厅里,节奏强烈、优美动听的旋律在人们耳畔回响,许多男男女女都穿着形形色色的衣裳,在大厅里舞蹈欢笑。张胜戴着蝙蝠侠面具,昂首挺胸,颇具布鲁斯韦恩地风采。 他没跳舞,而是穿过舞蹈的人群,走到通往地下操控室的地方,那儿临时放了张披着白餐巾的长桌子,桌上摆着西餐、水果和美酒,以防有客人误入。 张胜拿起一杯酒,靠着墙壁站着,一边呷着酒,一边微笑着看大家狂欢。 今天来的都是张胜的朋友,深圳富豪俱乐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携来的女伴个个姿色不俗,现在她们都化着妆,看不清她们的脸,身上的穿着也有些夸张,不过肢体地妖娆动人还是感觉得出。 忽然,他注意到一个女孩迷人的舞姿那女孩紧身皮夹克、紧身皮裤,腰间一条金属链子,头上戴了一个俏皮的猫女眼罩,下边露出一张宜喜宜嗔地小嘴来。 她正在跳舞,电臀热舞,那纤细的惊人的小蛮腰如蛇为骨,扭出夸张的曲线、迷人的韵律。人有点瘦,不过电臀狂筛,热力四射,狂放地激情充满了性感地味道,完全弥补了这些许不足。 臀部,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有时,甚至比上面那张脸更重要,比如,在男人想到性时。张胜被她那得天独厚地翘臀给迷住了,灯光闪烁,使人的目光无法一直注视在那狂热扭摆的臀部上,更为它增添了几分吸引力。 女孩的屁股不大,但是浑圆完美,由于那小蛮腰的惊人纤细,臀部在黑色质感闪着油亮光芒的皮裤里就有了种沉甸甸的质感,真有种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少的感觉。 完美的臀部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曲线,那力度、美感,颠筛的动作,电力十足,对男人拥有绝对的杀伤人,她脑后的一束长发也随着她极具功底的舞蹈动作飞扬着青春和活力。 “真是个不错的小美人 张胜又呷了口酒,瞄着她令人目眩的电臀:“不知道是哪个老色鬼领来的女孩,跳舞的姿势挺在行的,也许是个正规舞蹈学校的在校生呢洛菲开心地扭着小蛮腰,翘臀摆动,十足马力,已是香汗淋漓。 第243章 她今晚很开心,在法国的时候,她和同学在圣诞舞会上曾经大跳特跳,回国以后,因为父亲的事,她身心压抑了好几年,如今时日久了,情绪才渐渐调整过来。 尤其是张胜在一起这几年,因为家庭的破碎缺失的感觉,因为失去父亲的安全感和温暖的感觉一点一滴的又找了回来,她又渐渐活泼开朗起来。 今天地化妆舞会,让她又找回了年少轻狂时的感觉,她潇洒地摆动着身体。尽情张扬着年轻的活力,正在自得其乐的时候,忽然眸光一转,看到张胜举着酒杯站在墙边,正带着欣赏的笑意看她。 他头上戴着蝙蝠侠的面具,遮住了半边脸。但是洛菲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洛菲一边舞动。一边向他靠了过去。 “嗨,帅哥,怎么不来一起跳?”洛菲一个急旋,停在张胜面前,一只手顺势搭在他地肩上。轻笑着问。 她的声音故意压低了些,带着点磁性地味道。 张胜吓了一跳,女孩戴着猫眼,猫眼中间的眼妆很魅惑。眼影涂上了闪粉,具有透明和光束的感觉,眼线和纤长的睫毛具有夸张的戏剧感。她地唇彩闪亮润泽,衬托出一种特女人的味道。 还有那身猫女装,把性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胜急忙左右看看,生怕这女孩有些暖昧的勾搭,会引来一个肌肉男。上演一出庸俗不堪的肥皂剧。 “呃……谢谢,你跳得挺好看的,我不能跳。我……腰托……” 洛菲“噗哧”一下笑了:“老板,什么时候腰托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你你……”,这时张胜才突然听出这女孩的声音,他惊讶地指着她。半晌说不全一句话。 洛菲把猫女眼罩抬了抬。把一双慧黠调皮的笑眼亮给他看,然后另一只手突然也向上搭。搭在张胜宽厚结实的肩部,把他扯进了舞池,身体如蛇一般款款扭动着,说:“来呀,一起hppy” 张胜从未想过洛菲会有妖魅、性感的一面。也许,所有地女人都是双面娇娃,只不过,对有些男人,她不肯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示给你看罢了。 张胜也随着跳了一阵,没多久就一身薄汗了,他忙摆着手说:“不跳了,不跳了,我上楼歇会儿。” “好,我陪你。”洛菲已经尽兴,也感到有些累了,便和他一起退出舞池,取了两杯加冰的柠檬汁,然后向楼上走。 张胜看到罗先生正和一个大腹便便地半百老者在一旁聊天,便向他打个招呼,做个上楼的姿势,罗先生见到了,向他回了个明白的手势。 张胜到了二楼休息室,坐在沙发上,解开衣领,把松掉的领带扯开扔到一旁,洛非也把猫女装的拉链拉开了一点,露出一小截性感精致地锁骨痕迹。 “嗯,小菲啊,你还是太瘦了,你得多吃点儿……”,张胜一见,马上又过问起她地坐卧行走、穿衣打扮、乃至吃喝拉撒。 “ok,ok,我从明晚开始加餐成了吧?我的大爷,您就别唠叨了。”洛菲哀求道。 张胜满意地笑道:“这就对了,马无夜草不肥……” 洛菲白了他一眼:“谁是马呀,你这什么比喻啊,真够烂地……” 这时,罗先生也上了楼,笑吟吟地向他们走过来。 “罗先生,坐。我有件事,正想跟你商量,阳历年马上就到了,我准备年后就公布与大小姐的恋情和婚事,你看,是不是安排那位还在天外飞仙的大小姐尽快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们婚前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同进同出过,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你说是么?” 张胜话语间,毫不掩饰对那位对家族事宜不尽忠责的大小姐的厌恶感。 “哦!”罗先生看看旁边的洛菲,打个哈哈:“这个……那是,呵呵,那么,明天……我和大小姐通个话,嗯……” “罗先生,不用吞吞吐吐的,洛菲是我的人,这件事我没告诉过她,不过也不用刻意瞒她。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好了。” 一见罗先生犹豫的样子,张胜有些不悦,马上不耐烦地道。 猫女洛菲双手搁在膝上,规规矩矩,笑不露齿,扮小淑女。 罗先生打个哈哈道:“那好吧,明天我就和大小姐联络一下。” 张胜霁颜道:“那就好,现在一切进行顺利,我最担心的就是引起上层的怀疑和调查,所以,这些小节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他说到这儿,手机又响了起来,张胜拿起来看了下号码,眼前顿时一亮,急忙拿起电话走到了一边:“喂,老婆?” “胜子!”手机里传出了秦若男的声音,很开心的声音,带着点儿笑音。 “老婆,今年不能陪你过圣诞,收到我空寄过去的礼物了么?” “什么礼物呀,我在外面,没有收到呀。” “哦,我忘了,一到年底是你们最忙的时候。” “嘻嘻,这次可不是,我和爷爷去英国看望若兰,已经出来了,要在香港转机。” 听到手机里转出的英语广播声,张胜又惊又喜:“你现在香港?怎么不早告诉我?” 秦若兰甜甜地笑:“告诉你干什么呀,只不过在机场转机而已。再说,我陪爷爷来的,他知道你是谁呀?你敢来,小心他一顿乱棍把你打将出去。” “转机又如何?如果知道你来,我一定去,哪怕在机场只见上一面,十分钟、五分钟、一分钟都成……” “真的?”秦若兰吃吃地笑,拖着长音娇声说:“那……你现在来吧。” “现在还来得及?” “嘿嘿,老天爷给你机会呀,我乘座的航班因故停飞,要在香港住一晚,明天上午才有第二架班机……” “真的?你住哪儿,什么酒店?我马上就去……”张胜一听喜不自禁,他忘形地欢呼着,手举电话便说便冲下了楼去…… 看着张胜兴冲冲离去,洛菲悄然低下了头,以掩饰她眼底的失落。 这心的沦陷,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原以为不会喜欢上他,可是一对年轻男女,朝夕相处数年之久,情意在不知不觉间便已滋生,当蓦然发现时,却不免黯然神伤。 “我好惨……,”洛菲在心底哀叹。 老奸巨滑的罗先生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眼珠一转,很阴险地道:“大小姐,爱的契约将由我准备,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准备两份,正式签字时动动手脚,偷梁换柱,那是很容易的事。” 洛菲抬起头,神情已恢复了平静:“动什么手脚?” 罗先生试探着道:“如果……大小姐希望张先生留在你身边,我可以……” 洛菲语气淡淡地道:“干嘛?骗婚?” 罗先生狡猾地笑:“为了爱用些手段,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笑话!” 洛菲冷笑一声站了起来:“那我周洛菲还是周洛菲吗?” 她昂起头,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女儿心思虽难辨,自有高傲在胸中。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89章-平安夜 张胜驾着奔驰飞速行驶在路上,他有港澳通行证,可以随时穿梭往来。分开这么久了,他很思念若男,前些天他去了趟北京探望父母,还和钟情去香山纵情欣赏了一番红叶,由于时间关系,他没有回东北。 现在,若男近在咫尺,张胜满心欢喜,或许,这是圣诞老人给他送来一份最好的圣诞礼物吧。 “她陪爷爷去英国?照理来说,过年了,做小辈的该回国探望老人的,怎么她倒和爷爷去了英国?若兰……要结婚了?” 张胜胡乱想着,见前边的车开的过慢,顺手打了一把轮想超过去,想不到那辆车也突然提速,张胜惊叫一声,急忙打轮刹车,却已来不及了,两辆车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紧紧地刮碰在一起。 “你怎么开车的?”张胜和那辆美洲虎的主人同时跳下车,气势汹汹地问。 “你还敢跟我吵?这里可以超车吗?”美洲虎主人是个约有二十上下的青年,他指着张胜的鼻子怒吼。 张胜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这里可以画着龙往前走吗?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他往美洲虎里看了一眼,里边坐着一个穿白色衣裳的女孩,眉目如画,十分可人。她坐在里面正系着衣服扣子,张胜心里明白了几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画着龙开车了?你别走。找警察来解决。”那个年青人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片刻地功夫,一个正在附近的巡警收到消息,驾着摩托车赶来。 他一见肇事的车一辆是奔驰600,一辆是美洲虎,两辆车都是私家车,车的主人穿着气度都很不凡,气势顿时便矮了三分。拿着个小本在那里左问右问。上记下记。却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张胜心急如焚,一边接受盘问,一边不停地看表,那巡警喋喋不休着,张胜一颗心早飞到香港去了。 20分钟后,张胜终于忍不住了。他不耐烦地从车里把包拿出来往肋下一夹,仰天长啸道:“真他妈烦死了,车我不要了,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说完便在那目瞪口呆的巡警和青年情侣面前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香港驻军的一位首长是秦司令的老部下,听说老首长要在香港住一晚,于是赶来接驾,为他接风洗尘。秦若男做为孙女儿,便也得陪着爷爷去,席间杯筹交错。她记挂着张胜会赶来见她,正自坐立不安,却接到张胜地电话。说他在路上出了车祸。一听这消息秦若男吓得花容失色,待问明白人没有事,只是车子刮了,她才放下心来。 第244章 张胜随即说因为要接受询问,今晚不能赶来了。秦若男有些失望。和张胜又聊了一阵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酒席散地比较早,这里军人纪律要求较严。即便是首长,也不能归队太晚,加上秦老爷子年事已高,老部下不敢多劝酒,大家兴尽而散。 “小男啊,方才和谁打电话呢?” 到了酒店门口,陪同回来的老部下告辞离去后,秦司令才笑吟吟地向孙女问道。 他迈着矫健的步子走着,当了一辈子兵,此时虽已老矣,走路气度,仍有一种军人气概。 “哦,一个朋友”,秦若男可不敢说是男朋友,回头爷爷让她领来见见可怎么办? 她的男友现在可是见不得人的,用不了多久他还要公开宣布和另一个女人订婚,那份惊天动地的爱情契约一旦宣布,不但会成为全中国地新闻,甚至会成为全世界的新闻,家里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如何向他们解释这种变化?所以,一切都得秘密进行,直到他的婚约解除才能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秦若男换上一副笑脸,岔开话题道:“爷爷,你还没来过香港呢,今天是圣诞夜,我陪您到处走走吧。” “不走了不走了,不就是灯红酒绿吗,和当年上海滩的十里洋场有啥不一样?” 秦司令拄着拐棍,走得虎虎生风:“走吧,咱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 “香港……,嗯,是个不错的地方”,秦司令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建筑,感慨地说:“小男啊,这香港还有咱一门亲戚呢,你不知道吧?” 秦若男好奇地问:“咱家在这里还有亲戚?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是啊,有亲戚……”,满头白发的秦司令感慨着,他眯起眼打量这光怪陆离的国际大都市,年轻时的一段记忆慢慢浮现在他地脑海之中。 秦司令并不是被压迫的无产阶级出身,相反,他出身于一个大地主家庭,他的父亲纳有一妻六妾,他是五姨太所出。父亲妻妾虽多,却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正妻所出,比他大了二十多岁。 大哥对他很好,父亲死地早,他大哥象父亲一样抚养他长大,又送他到北平上学。在那里,他接触到进步人士,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 他的大哥是个开明士绅,地主阶级并不都是凶神恶煞的人,许多大地主都是真心信奉孔孟之道,讲究“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的,平素修桥补路、捐资创学、开仓赈粮不落人后,只是弟弟地激进与他地信仰存在着极大冲突。 他一心盼望弟弟学成归来。和他一起好好操持这个家,把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一代代传下去,坚决反对弟弟走上革命道路,秦司令最终和他地封建家庭决裂,彻底走上了革命道路。 解放前夕,他的大哥看出局势不妙,于是举家离开大陆到了香港。这件事他是听说过的。不过那时候政治路线不同,简直就是生死大敌,虽是亲兄弟也不例外,跟他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怎肯打听他的消息,兄弟二人因政治信仰地不同从此彻底断绝了往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司令年岁已高,不由得思念起海峡对岸地亲人来。只是当初自己曾做过一件对不起兄长的事,让他一直无颜面对兄长,也一直不敢兴起寻亲的念头。 当初他走上革命道路后,与哥哥分道扬镖,兄长仍是尽竭力地打理家族产业,在那个炮火连天的乱世,要想保存一份家业何其不易,兄长殚精竭虑,其实所思所想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家而已。但是已离家而去的他,却在此时又做了一件对兄长伤害至深的事。 那一年秦司令所在地部队在敌人围剿之下物资匮乏,严冬已至。许多战士还穿着单衣、食不裹腹,秦司令眼见战士们惨状,一时忧心如焚。万不得已之下,他想到了自己家离驻防地只有三百里,为了革命。他一咬牙关。带领战士回家取军资去了。 那一次家里的米面钱粮所有浮资几乎都被他拿空了,他至今还记得临走时兄长说的那句绝决的话:“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兄弟,秦家也没有你这个不肖子孙。” 兄长一家人不知现在如何,想起往事,垂暮之年的秦司令唏嘘不已:“大哥……不是一个坏人,唉,他比我大着二十多岁,现在可能早不在人间了,大哥过世的时候,一定还在伤心、记恨我的背叛。” “现在我也老了,没几年好活了,心里其实就牵挂着你们这些小辈,盼着你们开心、快乐,过得好,把咱们这个大家族维持好。我现在能理解大哥当年的心情了,大哥对我的失望、伤心,那种悲痛,一定比我听说若兰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更甚……” “爷爷,别伤心了。往事已矣,说不定大爷爷也早理解了你地选择。不是有句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吗?您年纪大了,就别多操心了。时代在变,人也在变,我们当小辈的,孝敬你安度晚年,让您过得快乐开心才是应该做的事。我们地人生道路,我们会把它走好的秦若男暗想,等从英国回来,在香港报纸上发个寻人启事吧,爷爷七十多了,大爷爷如果活着,该有九十多岁,说不定还健在呢,如果能让一家人团聚,解了爷爷的心结,他一定很开 “嗯……”若男偷笑起来:“这事儿交给他办好了,如果真能找到我家在香港的亲戚,爷爷一定会喜欢这个孙女婿的”。 “嗯,嗯嗯……”秦司令拍拍孙女地小手,满意地说:“还是小男好啊,我这大孙女,从小就懂事、让人省心,好啊,好啊……” 秦若男悄悄吐了吐舌头,心里有点心虚:“如果爷爷知道我爱上地男人坐过牢,和黑道上的人物打过交道,又知道我已和他私订终身,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夸我。” 她摸了摸小挎包,那里面有她地皮夹,皮夹里有张胜离开时和她照的婚纱照。她缩放了一张,藏在皮夹里,无论走到哪儿,总是随时带着。 摸索着皮夹,秦若男心里涌动着一抹柔情:“还有370天,等他完成他的承喏,我就会走进他的新房,成为他的新娘……” “这份欢喜,现在只能埋在心里,对谁也不能说……,啊,对了,我可以告诉妹妹,两年多了,她的心态应该调整过来了。妹妹从小和我感情最好,告诉她,她也会替我高兴的。” 想到这儿,秦若男欣然一笑,一双美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秦若男没有住在航空公司安排地酒店。为了让爷爷住的舒适,她自己选择了一家高档饭店。和爷爷回到酒店,陪他在房间聊了回天,秦若男便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冲了个热水澡,裹着浴袍站在镜前梳理头发。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秦若男走到门口问道:“谁呀?” “您好。有位深圳的张先生,给您订了一束花和晚餐,请接收一下。” 秦若男忙系好浴袍,打开门,一位酒店的侍应生站在门口,推着一辆餐车。餐车顶上还放着一束怒绽的玫瑰花。 “您好,小姐,这是张先生给您订下的,请签收一下。” 秦若男打开门,那侍应生把餐车推了进去,秦若男签了字,侍应生礼貌地点头离开了。 秦若男赶回餐车旁,拿起那束玫瑰看了看,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一抹快乐地笑容。 玫瑰花束上有一张香水卡片。秦若男拿起来一看,只见上边写着:“美丽地花,送给你的心。让它心花怒放;美味佳肴,送给你的胃,让它胃口大开。秦若男“咭”地一声笑,娇嗔道:“傻瓜,你不来。又送这么多吃的。人家一个人吃还不吃成小肥猪呀?” 她拿起一瓶冰桶中镇着的红酒看看牌子,又掀开旁边一个餐盒嗅了嗅里边的芦笋黑椒小牛扒。 “嗯。好香”,秦若男满意地点点头,正想再看看下一道菜是什么,忽然张胜地声音响了起来:“若男,我的亲亲老婆,老公点的菜合不合你胃口?” 秦若男又惊又喜:“这家伙,花样真多,还在餐车上藏了录音机。” 她弯下腰找着摆放录音机的位置,同时带着笑音儿答道:“只要是老公点的菜,我都喜欢。” 张胜总在电话里叫她老婆,她只默许他叫,却从没好意思张口叫过他老公,这时没有人在,却很自然地叫了出来,而且声音故意发嗲,听了能叫人连骨头都酥掉。 她刚说完,双腿就被一双手握住了,吓得秦若男一声高分贝的惊叫,汗毛都竖了起来。幸好随之而起的意念控制了她,她才没有下意识的飞起一脚踢去。 餐车下的布帘动了动,张胜的脑袋从下边钻了出来,愁眉苦脸地跟她说:“哎呀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腿都蹲麻了,谁说这法子浪漫呀,太遭罪了。” 秦若男又惊又喜、又羞又恼,又有点好笑。 惊地是突然间的大变活人;喜的是他终于还是在圣诞平安夜出现了;羞地是自己方才叫出的一声老公被他听个正着;恼的是那声音嗲嗲的太过风骚,怎好意思被他听到。好笑的是,他今天地安排出人意料,很惹人喜欢,怎料最后地出场却如此狼狈。 “咚咚咚,小男,出什么事了?”门外传来秦司令有若洪钟的声音。 “啊!爷爷,没什么事,我……洗澡,不小心滑了一下。” 秦若男一面说,一面向刚从餐车下爬出来,正坐在地毯上揉着双腿地张胜扮个鬼脸。 一听孙女正在洗澡,秦司令自觉不方便进来,便道:“哦,你小心些,洗完澡早点睡觉,爷爷回房睡了。” 第245章 “好,爷爷晚安!” 秦若男喊完,吐了吐舌头,小声地问:“不是车子刮了吗?你怎么来了。” 张胜站了起来:“不要说车子刮了,就是天上下刀子,我的宝贝儿到了这里,我也得来呀。” “贫嘴,谁稀罕你来呀!” 秦若男口不对心地嗔道,一时满心欢喜,满面娇羞。 浪漫的晚餐,温馨欢乐的圣诞气氛中,听着悠扬的音乐,关掉灯,点上蜡烛,一对两心相属的恋人。然后,他们坐在床边,张胜揽着秦若男柔软的腰肢,轻抚着她光滑如玉的肩头,低诉着别离之情。 终于。他提到了最重要地一件事。 “若男,年后,我就会宣布,和周大小姐定亲……” “嗯。” “然后,我们会签订一份爱情契约,一份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爱情契约。” “嗯。” “若男,不开心了?” “没有……” “不许骗我。” “真的没有。” “若男。真是对不起。委曲了你……” 秦若男摇摇头,用一双晶亮的眸子深深地凝视他:“也许……我受了委曲。可这委曲,世上有几个女孩有那种运气体会得到?一个肯为了她放弃数十亿美元的男人。” 她的唇边露出温柔的笑意,用一根食指轻按着张胜地嘴唇: “我不在乎钱,对钱也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我知道,那些钱几乎可以让你买到一切。包括无数爱你爱到发狂地美女。每个男人对他爱的女人都会说我爱你,爱你一生一世,爱到为你可以放弃一切,可是他们没有机会经受这种考验,不是每个男人说得到,便能和你一样做得到,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还能如此坦然置之的人,这世上有几个?但是我的你……是这样的人,一个重情重义地男人。” “胜子……” “嗯?” 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美丽的女孩温柔地倾诉她的心声:“这辈子。我是你的了!” 声音很轻,很坚决,张胜看着她美丽的眼睛。轻轻揽住她柔软的腰肢,两个人轻轻倒在床上。 床很软,秦若男的唇也很软…… 她的技巧很生涩,情爱方面地经验少的可怜,当张胜的舌头在她嘴里肆无忌惮地追逐着她的香舌的时候。她的身子因为紧张而轻轻发抖。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在这个平安夜,似乎注定会发生些什么…… 但她没有逃避。就象一只扑火地飞蛾,尽管心里有些怕,她仍义无反顾地向往那份光明。 深吻让两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两张热吻地嘴不得不分开。张胜轻抚着若男嫣红的脸蛋,贪婪地凝视她那美丽地娇容。那欲拒还迎的娇羞像极了她的妹妹……若兰。 张胜心里一紧,一张久违的、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那双眸子幽幽地看着他,在不安和惶惑中,执着地追问:“你……爱不爱我?”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句让人心碎的问话:“你……爱不爱我不是不爱,而是那时不懂得爱。不是不爱,而是那爱已经错过…… 望着秦若男带着紧张眨动的美丽眼帘,张胜心里忽然有点发酸。 秦若男似乎感觉到了他些许的迟疑,她的双手突然环住了张胜的腰,眼睛睁开,星眸亮亮的,半似含羞、半似调皮地向他的耳朵呵了口气。 呵气如兰,那挑逗,让张胜迷失在她的容颜之中;那挑逗,鼓起了他的勇气。 他的手探上了那起伏的峰峦,浴袍下的凸起不仅有着绝佳的形状和弹性,而且极其敏感,在张胜的爱抚下,似欲裂衣而出,渐渐胀挺。 张胜爱欲渐盛,他不再满足于隔衣揉搓,手顺着浴衣的缝隙探进去,触手所及,是一片令人销魂的滑腻坚挺。在张胜温柔的爱抚下,秦若男情不自禁的低吟起来,她舒服地闭起眼睛,腻到骨髓的喉音断断续续飘进张胜的耳朵,让张胜的胯下战旗高举。 “若男,我想要你……”,张胜在她耳边急促地低喃。 秦若男低低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在他爱抚下情动的呻吟,还是对他强烈要求的回应。 张胜克制不住欲望了,他抓住秦若男的小手,探进他的裤子,触碰他情欲勃动的下身。 秦若男嘤咛一声,羞得急急缩回了手。张胜执着地抓回她的手,使劲按在那团坚挺之上,如是者两三次,秦若男终于放弃挣扎,战战兢兢地用她的拳头挨着那团火热的、脉动的东西。双眼也紧张地睁开来。眼里地羞意让人见了更加冲动和勃起。 当她不再缩回,张胜便一根一根执着地去掰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她的汗津津的掌心,硬撑开她的五指,然后把那柔软的小手再度放在自己勃如怒蛙地地方,轻轻唤了一声:“老婆,好老婆……” 秦若男不再闪避退缩。她无师自通地握住了那让她心惊胆战地地方。 虽然她没有套动。只是下意识地捏了两下,似乎好奇地想知道它的硬度,一种难以自控的愉悦感还是迅速传遍了张胜的全身。 张胜兴奋地低下头,去吻她的唇,秦若男含羞闭上眼睛,轻轻配合着他。满足着他。 张胜的手探进若男已经松驰地腰带,沿着她平坦柔软而有力的腹部向下探去。 “嗯,秦若男不依地娇哼一声,身躯扭动了一下。 张胜没有继续向下试探,指尖刚刚触到一簇柔软的毛发,在她娇吟出声时,便缩回手,轻轻去扯她的腰带,秦若男忽然一阵紧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胜子。别……” “我们这辈子,已经注定不会分开了,若男。老公忍得好难受,你忍心吗……” 秦若男面红如火,娇喘吁吁:“老公……,不要好不好,我们还没……没结婚呢。” “宝贝儿。你要我怎么忍?” 张胜啜着她的耳珠。向她耳朵里呵气,弄得秦若男深身酥软发痒。体表温度急剧上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张胜说着,被她半松半紧地握着的东西证明似的向前狠狠一顶,顶在她柔腴健美的大腿根上。 秦若男呻吟一声,被他哀求的语气和强硬地动作弄得没了主意,按在他手上的柔荑没了力气,悄悄地向下滑落,只有她的意志还在做着最后地挣扎:“别……,我们……明年才可以……,会有小孩……” “酒店有套子……” “嗯……哼……”,秦若男用手臂掩住了她自己的眼睛,小嘴半张着喘气,用一种掩耳盗铃的心态默许了张胜的轻薄。 腰带解开了,张胜轻轻一推她的肩膀,秦若男半推半就地翻了个身,晕着脸、咬着嘴唇,俯卧在床上。 张胜七手八脚地把浴袍扯了下去,蹬到地上。蕾丝内裤下是绷得紧紧地臀瓣,内裤边缘露出地臀肉细致雪白、吹弹得破。 两条玉柱似的大腿圆润肥白,两腿绷得笔直,之间紧合地不留一丝缝隙。张胜的手爱逾珍宝地轻轻抚过她圆滑而富有弹性的臀部,然后轻轻一拍,“啪”地一声,秦若男娇呼一声,不依地扭动了一下。 她还戴着胸罩,光滑的玉背上只有一条胸罩带子,细细的带子在纤背下勒出一道淡红色的痕迹。她趴在那儿,饱满的胸部微微外露,闪烁着脂玉一般的柔腻光泽。 “讨厌,不要看……”,秦若男回头看见张胜色眯眯的眼神,赶紧逃也似的又转过去,娇嗔地说他,声音却不争气地分外柔媚。 床上一轻,张胜下地了,秦若男偷眼一瞟,看见他去洗手间取酒店配备的套子,顿时心跳气短,赶紧装作没有看到,却已是手软脚软,指尖都在酥酥的发麻了。 张胜重新上了床,侧压在她的身上,爱抚着她,索求着她的唇。 秦若男受逼不住,只得扭过了头,与他吻着,张胜的手解开了她的乳罩,然后既温柔、又略显急躁地往下褪她的内裤。扯了几把不见效果,那内裤仍牢牢地绷在高耸的臀尖上,还是秦若男含羞带怯地帮了他一把,那条内裤才顺利地脱了下来。 张胜的手贴着她嫩滑如玉的臀瓣往下滑,伸到她的股沟里触到一团温热湿润,秦若男嘤咛一声,丰臀不安地扭动,却被张胜的大腿压住了双腿动弹不得,这一扭动反似迫不及待地迎合着他,秦若男羞不可抑,只好咬着唇,把脸埋在柔软的床上,做起了顾头不顾腚的驼鸟。 或许是圣诞夜的浪漫气氛影响,或许是久别重逢的喜欢,或许是因为爷爷就在隔壁房间的紧张,秦若男分外动情,张胜的进入温柔而顺利。她的下体紧窒火热,把他纠缠得紧紧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刚刚进入时有些许的痛楚,却未见红。超负荷的运动和搏击训练早早撕破了她薄薄的那层膜,这让她的痛楚很少,很快就感觉到了性爱的快乐。 张胜抽动之下,秦若男迷乱而沉醉的迎合着,两条修长雪白、柔滑细腻的大腿紧紧圈住张胜有力的腰肢,她的脸颊一片嫣红。 耸胸、细腰、肥臀、修长笔直的玉腿…… 微启的红唇,灼热的呼吸,销魂的呻吟,迷离的眼神…… 微蹙的如黛柳眉、张合不已的小巧鼻翅、时重时轻抓握挠按的动作…… 不止是紧窒缠绵、火热销魂的下体,光是这一切,就能让张胜的每一下刺入和拔出,迅速把反应回馈给他,让他体味到人间极乐的蚀骨销魂…… 一波波的高潮把若男也送上了极乐巅峰,她情不自抑的环住张胜的脖子,每一次瞬间抽离的空虚感都让她忍不住挺起丰臀,欢迎他再一次的进入。 第246章 从未享受过的激情,让她感受到一种新奇的快乐和幸福。 同她连为一体的张胜感同身受,和她共同沐浴在爱河之中。 积蓄已极的情感和欲望一旦爆发是惊人的,当他们第一次造爱结束后不久,便开始了第二次,亏得若男身体素质极好,刚刚破瓜,犹能承受他不断的伐挞……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互诉情话的时候,夜空中传来很清晰、很悦耳的童声歌唱:“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房间里两个刚刚享受过极乐滋味,正赤裸着身子相拥爱抚着诉说着情话的人儿停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着:“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那里白雪闪银光,趁着年轻好时光,带着心爱的姑娘,把滑雪歌儿唱……” 空灵的歌声渐渐远去,然后床上有个大男人捏着嗓子学着小姑娘的声音唱起来:“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做爱多快乐,我骑在她身上昂……哎哟……” 女警不穿衣服也照样是女警,有力的腰肢一拱,一个鲤鱼打挺,两人便攻守易位,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讨厌,唱着唱着就下道,你说,是谁骑在谁身上?”女孩的声音低低地威胁。 “哦……,baby征服我吧……”男人懒洋洋地躺在那儿耍赖。 “不学好,坏东西,我掐死你……”,秦若男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按着他的脖子。 “啊……谋杀亲夫啦,别掐呀,你换个方法弄死我吧。” “啥?”秦若男住了手,茫然问。 “你夹死我得了……” “嗯!”这句话立即换来一声闷哼,张胜不知什么地方挨了一杵子。 很快的,嬉闹,变成了拥吻;拥吻,变成了爱抚;爱抚,变成了……梅开三弄…… 平安夜,不眠之夜……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0章-原来是你 新年后,香港各大报纸登载了一份寻人启事,寻人启事上没有详细说明秦司令的身份和姓名,但是注明了他当初的家庭和所在地以及兄长的姓名,这份寻人启事在各大报的醒目位置发表,引起了一阵骚动,按照报上留下的地址,有数百人打来电话认亲,可想而知,有些人见寻亲者如此气势,一定财大气粗,这是混水摸鱼来了,张胜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于是专门安排了一批人负责接待和甄别工作。 与此同时,国内《财经时报》、《证券报》等主要报纸以醒目的大标题在主要位置登载了一条重要消息“深圳胜文重金收购凯旋股份”,副标题是“深圳胜文国际投资贸易公司借壳上市,凯旋股份旧貌换新颜。” 消息公布时,秘密进行的收购工作已近尾声。 凯旋股份是一家上市企业,旗下有两家加工厂,四家贸易公司,还有一家四星级酒店,光固定资产就有四个多亿,如果算上所持有的凯旋公司的股份市值,剥离债务后总资产超过十个亿,经与市政府讨价还价,收购价定为六个亿。 这笔钱张胜拿得出来,但是他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任何一家大企业都会充份利用他的每一分资金去创造更大的利润,谁也不会把多达数亿、十余亿的流动资金闲置在那儿没有用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会惹人生疑。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样做,一旦被徐海生获悉,必定会重新评估他的实力,那会令他非常被动。 时至今日,只要他能把文哥的资金消化完毕,全部漂白转到他的户头上。他的实力就将超越徐海生,但是那只能让他的实力和地位凌驾于徐海生之上。却不能让他消灭这个毒蛇般的对手。 资本市场地战争虽然残酷,却有一条公平原则,那就是你可以挑战,但是我可以不应战。张胜就算资金实力超越徐海生一百倍,对方不肯与他对垒,他能强迫对手和他做对手盘吗? 所以。他必须不断壮大实力,让徐海生感受到他成长速度的威胁。与此同时,他又得隐藏真正地实力,示敌以弱,让徐海生觉得可以把他打败。这样徐海生才会放手投入资金,与他在资本市场上较量一番。等到对方投入全部兵力,已经无法抽身时,才是张胜撕去伪装,露出锋利的獠牙的时刻。 因此,为了成功收购凯旋股份,既能显示出他在资本市场的扩张速度,引起徐海生的警觉。又不让他发觉自己的真正实力,张胜煞费了一番苦心。 利用凯旋股份入不敷出,已经连续两年亏损,今年地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进一步恶化、马上面临退市风险的现状,市政府方面迫切需要一个新的领导人入主来扭转局面的现状,张胜通过谈判,一番唇枪舌剑,迫使对方同意了他的分期还款计划。 张胜一共吃下了凯旋股份40%地股份。收购价值近六亿。根据合同,分两年四次付清。第一次是一亿五千万,这笔钱一到位,合同就立刻生效,张胜已成为凯旋股份的新主人。 成了凯旋股份的掌舵人之后,他就有权对凯旋做大手术了。这位新任董事长立即大刀阔斧地改革起来,首先就是资本置换。 通过那些资深注册会计师们的努力,张胜把凯旋股份旗下两家严重亏损的加工厂以比实际价值高十倍的价格卖给了他旗下的另一家企业胜文国际投资。接着,把凯旋旗下四家贸易公司合并,重新注册成立了一家由他完全控股的新公司“四海贸易”。 由于这家新公司实际上已经成为原凯旋股份地总公司,于是以十倍价格出售那两家加工厂的利润收入,以及原凯旋旗下仍在盈利的四星级酒店的收入,在财务报表上便合并记入这家公司。这一来,凯旋一下子就从连年亏损中翻过身来。 还是原来那家企业,只不过合并合并,换个牌子,“凯旋股份”变成了“四海贸易”,,盈利就从亏损四毛二,变成了盈利两毛三,每股净资产增加了40%。 在此之前,罗先生等人已经在二级市场上悄悄吸纳股票,而这一段时间里,凯旋公司也配合发布公司有退市可能地风险提示,紧接着又连续发布了些因债务诉讼缠身的利空消息,凯旋股份从三元多的价位一路狂泄到一块多的市价,配合罗先生等人顺利底部吸筹。 等到消息在市场上流传开来,人们纷纷追进四海贸易股票的时候,张胜手里地市场筹码开始逐步派发,一笔巨额利润已经到手。 事实上,这还没完,因为有利润收入就可以转配和增发新股,张胜控制地董事会已经放出风去,将在近期召开股东大会,商议转配增发6000万股新股的问题。 此时,四海贸易地股价在市场炒作下已经攀升到17块钱,在二级市场上,张胜赚了三个亿。增发新股的配股价是9元钱,等到股东大会开完,新股一配发,又将是五亿四千万的进项。 收购凯旋股份,张胜一共投入一亿五千万。通过他的人,他在二级市场上赚了三个亿;通过配发新股,他将融资五亿四千万。三个亿再加五亿四千万,扣去前期投入一亿五,收购凯旋股份等于一分钱没花,还立即净赚七个亿。 这就是运作,用收购来的企业付清收购的债。 这就是金融,虽然还没有创造一分钱的价值,却融来了亿万财富。 “各位,经过数月的辛苦,我们终于功德圆满,得成正果了。来,咱们干一杯!谢谢大家。” 张胜家里正在举办一场酒会,参加者是所有参予收购凯旋股份运作的高级管理人员。张胜举着杯。开心地对大家说。 “过几天,我们去香港。大家到《兰》去见识见识。” 小会议室内,张胜对罗先生等几个极亲近的朋友笑着说。 《兰》是香港的一个秘密会所,名不见经传,就连八卦周刊,也从来没有报道过关于那里的只字片语。 这个会所,只在上层社会人物中口口相传。会员的发展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张胜刚刚取得会员资格,按照规定,他最多可以带四个朋友进入会所。 与这个会所相比,那些公开地夜总会,哪怕是最有名气档次最高级的。也不过像是一些大排档,这里地消费水准极高,但是能成为这里的贵宾绝对物超所值,《兰》的主人身份神秘,人脉极广,常在超级富豪间穿针引线,帮助联络。 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怎么衡量? 翻翻你的电话本就知道了。 你的电话册上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什么档次地人,就代表着你有多大的实力,你有多大的能量。所谓赤手空拳,一切靠自己。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只有井底之蛙才不需要伙伴和朋友,你想扩大你的势力、你的影响,你就得不断接识比你强大地人,并最终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经常出入于《兰》的人,有拥有庞大舰队的船王、有出身名门的地产大亨、有控制着舆论喉舌的传媒巨子、有国际金融领域的投机大鳄。这些人谁都不比张胜钱少。甚至比他还要多得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意味着更多地商机、更大的市场。张胜自然极为开心。 听说要去香港最神秘的会所《兰》见世面,邓先生几个人都兴奋起来,以他们的财力、势力,一直也没有机会去见识那个神秘之地地。《兰》,就象是华山论剑的千仞之巅,只有够资格的人,才能收到它的邀请函,能够进入《兰》,就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给身边这些人鼓足了劲儿,大家纷纷到一楼大厅去参加庆祝舞会了,房间里只剩下张胜和罗先生。 第247章 张胜地脸色沉了下来:“罗先生,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明天,我就将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我地婚事。我的新娘呢?” 罗先生有点尴尬:“张先生,我已经……通知了大小姐,也提起了你地担心。不过……大小姐说,这件事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人怀疑你和她的交往过程,她保证……天衣无缝。” 张胜微微眯起了眼睛:“哦?大小姐这么有把握?我在深圳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许多人眼中。在这里这么久,我就从来没有和大小姐同出同入过,她明天从天而降,突然变成我的新娘,你说不会有丝毫破绽?她要是有只手遮天的本事,还需要我做甚么?” 罗先生苦笑道:“张先生,说实话,我在社会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在您和大小姐面前,终究不过是个只供差遣的人,你们之间的事,我实在是没有能力过问。大小姐她……她……,嗨,明天一早,你就能见到她,等你见了她,你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张胜长长地吁了口气,淡淡地道:“算了,我不逼你了,她不着急,我有什么好着急的。那份合同已经拟好了么?” 罗先生松了口气,忙道:“拟好了。” “嗯,”张胜点了点头,还是难掩心头不悦。他对那位迟迟不露面的大小姐已经烦透了,虽说不是夫妻,却要共同生活一年时光,如果对方这么难接触,那日子一定不好过。 “老总,客人们都请您下去跳舞呢”,洛菲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百摺裙,就象一位小公主似的飘了进来,笑盈盈地道。 罗先生趁机告辞,转过身时冲着洛菲使个眼色,洛菲会意地眨眨眼。 “唉,算了,我没兴致。”张胜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假寐。 “哇。一下子赚了那么多钱,好多人都在羡慕你。一件赔钱的买卖硬生生让你搞成大赚特赚的生意,敬佩得不得了呢,怎么反而不开心了?” 洛菲明知故问,还走到他身边,很乖巧地给他做起了头疗。 “老总,什么事不开心。不会是……是我惹你生气了吧?” 张胜笑起来:“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呢?菲菲现在越来越乖,象个小淑女,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洛菲在他身后扮个鬼脸,皱皱鼻子道:“真的假的?我有那么好吗,你不是诳我吧?” “当然不是。我从不编瞎话。” “那……你肯答应我,不管我做什么,你永远不生我的气么?” “呵呵,你呀,你能干什么让我生气地事?这么狡猾,顺杆爬呀,讨免死金牌吗?” “你答应了?“那有什么问题,我答应……”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啪、啪、啪!”这句话说完。张胜就很有默契地举起一只手,洛菲的手落下来,和他三击掌。 “嘻嘻,那我就放心了。”洛菲得意洋洋地说。做为报答。她更卖力地为张胜按摩起来。 洛菲十指纤纤,很有艺术感,是双适合弹钢琴地手,做起按摩来也似模似样。 张胜很舒服地闭着眼睛,头随着她手指的动作轻轻摇晃着:“菲菲。你不懂。钱赚的越多,位子坐得越高。劳心费神的事便也越多。我这人挺没志气的,你别看我在拼命的捞钱,那是既在其位,要谋其政罢了,多少人指着我吃饭呢。 其实……,我真想急流勇退,把我地钱搞一支信托基金,再与人合伙投资一部分,当一个真正轻闲的人。我去过《兰》,在那里,我才知道真正的贵族,真正的上流社会,他们怎样活着。他们过得很自在,从不把赚钱当成自己生命的主题。 他们把祖祖辈辈积累下地财富交给一个合格的总裁去管理,或者建一支信托基金,而他们自己,更注意和家人一起快乐地生活。去勒图凯打高尔夫、去马来西亚潜水、去日本泡最好的温泉、去西属加纳利群岛游泳、去阿拉斯加钓鲑鱼、去非洲打猎、在自己家里种菜、亲手去修剪自家门前的橡树……” 他拍拍洛菲的手,感慨地说:“他们真正看透了钱的本质,不做钱的奴隶,我也好想过那种日子。” “你还这么年轻,不想建立一份霸业?”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赚钱上,怎么比得上和心爱地人遨游天下,长相厮守?象我现在这么忙,父母亲人都没有时间经常相伴,有什么意思?” 张胜笑起来:“当然,要是我还要靠上班来维持生活,这么想是不切实际,只是,我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条件,想为自己活着而已。什么成就、霸业,欲望无止境,真要无休无止地追求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等到我想退出来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时,已经年华老去,那还有什么意思?” 洛菲想起自己的父亲聪明一世,终不免一场牢狱之灾,张胜所想未尝没有道理,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微笑着说:“能知足方能长乐,老总正是诸事顺利、锋芒毕露地时候,却能这样想,才是真的智者。也不知哪个女孩子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嫁给你,与你长相厮守。” 张胜也想笑笑,却实在笑不出来,他想起了郑小璐,想起了秦若兰,又想起了钟情、若男,和那个难相处的周大小姐,忍不住长长一叹,心中千回百转,却难再说一字。 张胜西装革履地站在宽阔的后台工作间里,抬腕看看手表,微带愠怒地道:“我们尊敬地周大小姐呢?9点半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了,她不会姗姗来迟吧?” 这里是租用地新闻发布会场,前边是一个t型大展台,后台是模特们换衣服的地方,所以地方非常宽敞。 “大小姐马上到,马上到。” 罗先生侧耳听听前边传来地记者们的嗡嗡低语声。急得满头大汗,他掏出手机。正想打个电话,边边的侧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孩用优雅清脆地声音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张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优雅的身影从侧门姗姗而入。就象一只高贵地天鹅静静滑行在碧绿如镜的水面上。 一眼望去,一种妩媚端庄、秀逸典雅的气质扑面而来。随后,张胜才注意到她的穿着,匀称而略瘦的身材,一双法国式的纤秀长腿轻盈地迈动。身上只有一件乳白色地连衣裙象流水似的轻轻律动,裙摆在膝弯以上。 裙子质料极为高贵,柔软、贴身,面料隐隐泛着柔和的白光。裙装的线条柔和而简练,没有任何点缀,只在那细得难以置信的纤腰间有条同色环形地腰带状缝合线,如此简洁的时装却在高贵宁静中把她柔美干练的女人味儿完美地表现出来。 衣服,只是一件道具。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步态,她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欧感的贵族味道,能把古典与时尚、典雅与自然融为一体。形成如此独特气质的女孩,张胜只在少数几部欧洲历史大片中见过,那是一种贵族式的优雅。 正如人类地五官都是眼耳口鼻组成,却有人美若天仙,有人丑若无盐。同样只是站立行走。小小的差异和不同。你便能感觉得到完全不同的气质,有些人真的能甫一见面。便让你有种贵不可言地优雅感觉的。 张胜脸上的神情由不悦变为惊奇,他想象过周大小姐的样子,也想象过如果她美丽,甚至如同有名的影星一样相貌,唯独没有想到她地气质竟是如此高雅不俗。 周大小姐娉娉婷婷地自那侧门走进来,皎洁如同一轮明月,散发着淡淡清辉,相信身材最火辣地模特也无法与她竞争男人的目光。如果她身旁走着一个顶级模特,那就象一轮太阳,人们第一眼总是会注意到太阳地光辉,但是马上就会把目光投注到那轮明月上。 能让他注目欣赏,举杯相邀,能给人神秘和美丽之感的,永远只能是天上的明月。男人并非只能欣赏肉体之美,而是能够表现出那种秀外慧中气质独特的女人太少。 “张总,我来了。”洛菲浅浅一笑,神态从容,罗先生吁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 张胜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儿,好半天才象触电似的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她惊骇地道:“你……你你……,洛菲?” 洛菲微微一欠腰,就象一位晋见国王的贵族,优雅而从容:“是的,洛菲,周洛菲,您的……妻子。” 张胜象一位老年痴呆患者,神情呆滞,目光茫然,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带着一种被蒙骗的惊怒说道:“原来是你,我说你怎么不担心别人会怀疑我们从未接触。你……竟然是你……” “嘘”,洛菲竖起一根纤秀的手指,触在唇边,眼睛里带着一点调皮的笑意:“一位绅士,不该向女士这么大吼大叫的,你说过,永远不会生我的气,不许赖皮。” 她眨眨眼,有点狡黠而得意地笑。 张胜呼呼地喘了两口大气,震惊的感觉一时还没有消失。 洛菲一身乳白色的简洁裙装,微笑着站在他面前,就象一位气质典雅的公主,她在耐心地等着张胜适应她的新角色。 好半天,张胜脸上的表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开始仔细地打量她。她手里提着一ddior手袋,小羊羔皮的绗缝菱形棱格,不懂行的人看着和批发市场上30块钱的皮革手袋没什么区别,但是那是通过95道工序制成的极品,戴安娜王妃用的也是这个牌子。 提着手袋的柔软领口微微外翻,露出特殊的乳白色修饰花纹,张胜去《兰》的时候,曾经在一位船王之女的袖口上见过类似地花纹,所以他知道,那并不是花纹。 第248章 而是绣成花纹的法文。这是法国巴黎一家古老地服装店为客人量身订做的衣服,没有牌子。只有袖口绣上服装主人姓名的首字母。 周洛菲一头s波浪状的秀发,乳白色贴身裙装的领口是桃心状的,秀气地小腿下是一双巴黎风格的高跟鞋,质感纯粹,透着学院气质。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但素洁中却不失高贵。 她是洛菲。却又不是洛菲,她的相貌依稀带着洛菲的影子,但是那气质却使她脱胎换骨,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张胜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同那个带着谦和的笑容提着暖瓶满大户室地给人倒水的女服务员联系起来;无法把她同那个和他视频时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打呵欠的可爱邻家小女孩联系起来;无法把她同那个穿着和小甜甜布兰妮一样性感的皮装,大跳电臀热舞的小野猫联系起来; 她……脱胎换骨。成了一个淑女,一个绝对有贵族风范的高贵淑女。 文哥如果看到这一幕一定非常欣慰,他的心血没有白费,他的女儿真地被他打造成了一个贵族淑女。 把女儿送到法国学习,起因于文先生同一位法国生意伙伴的往来。那位生意伙伴没有他有钱,但是两个人的接触,使文先生很快把他当成了好朋友。和这个人交往,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自身地气质和谈吐,也会不知不觉地变得优雅起来,他喜欢这样有品味的朋友。 有一次去法国的时候,他去这位朋友家做客。那是乡村一栋略带古堡风格的三层小别墅,在十几亩修葺整齐的绿地地映衬下显得有些矮小和老旧。连接这座普通民宅与远处高速公路地是一条弯曲而漫长的柏油马路。 进入“古堡”,一眼就能看到楼梯间和过道地墙面上挂着家族的族徽、祖先的画像、古老的盾牌、长剑,还有各种服饰和人物仪态的老旧图样。他的朋友告诉他,这些图样是他的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是他们从小言谈举止的礼仪规范。从他咿呀学语时。这些图样就是他的启蒙读物。而他的儿子女儿,从小也要学习这些东西。 文先生不解地问他。图上的很多服饰打扮早就过时了,这样世代相传有什么意义呢? “气质”,他的朋友毫不犹豫地回答:“外在的东西永远都是变化的,再流行的东西也会有过时的那一天,唯有气质来自于数代的积淀和修炼,历久弥新。” 做为一个贵族,他已经没落了,岁月的变迁让他们失去了原有的财富与社会地位,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依旧令人动心,那是再多财富也买不来的东西。 文先生心有所悟,回国后就把他的女儿送到了法国,在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古老贵族学校接受教育。 他的女儿在那里学习现代知识,同时也学习古典礼仪,包括击剑、马术、高尔夫;包括音乐、雕塑、绘画、舞蹈。洛菲还要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赛马赏花、网球高尔夫,看画展听音乐,在社交实践中提升礼仪素养和优雅风度。 在欧洲人眼中,贵族可以没有政治修养,没有生意头脑,但不能没有文学艺术修养,这正符合文先生的想法。 文先生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人,骨子里是有些重男轻女的,他不认为女人有能力掌控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做那样辛苦的事,成为一个没有女人味,整日周旋在铜臭之中的女人。他希望将来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而他的女儿,将成为这个庞大家族的合格的女主人。 在这种氛围内熏陶培养出来的少女,即便她现在出现在伦敦或巴黎真正的上流人士社交酒会上,那衣着打扮、谈吐气质也是无可挑剔的,难怪张胜一见惊心,只觉那种气质优雅到了极点,却无法用语言形容其中万 “你跟了我很久了,从我自温州回来……” “是呀,”洛菲温柔地笑,象个初次见面的淑女,彬彬有礼:“家父那时。就看中了你的诚实和正直……” “咳,你们二位……谈好了吗?记者会要开始了。”罗先生从门口探进脑袋。有点心虚地笑道。 “我们马上就出去!”张胜板起了脸,瞒着他的人,这家伙也有份的。 “好,好。”罗先生答应一声,嗖地一下缩回了头去。 张胜紧紧领带,扭头指着她道:“你……” 洛菲已翩然走到他的身边。款款自然、落落大方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眨眨眼笑道:“演出开始了,我地先生。” 张胜的火气被这温柔如水一堵,便再难发出来,手臂在空中僵滞片刻。他哼了一声,手指在洛菲鼻子前头点了一点,很没有底气地嘟囔了一句:“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嘻嘻……”这次地笑声有些调皮,可就少了点淑女的味道。 新闻发布会上,张胜正式宣布与周洛菲小姐订婚,并将于一个月后正式成婚。 目前张胜是深圳身价最高的单身贵族,尤其在他成功运作。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之后,更是身价倍增。以前虽有一些小报提过他有一位神秘女友,不过相信的人并不多,以致一些八卦小报因为他单身且没有绯闻。曾暗示性地说他是个 想不到他的神秘女友突然浮出水面,钻石王老五宣布订婚了,一时间不知多少上流社会属意于他地年轻女子摔碎了一颗玻璃心。 同时,这样一位年轻富豪,女友既不是节目主持人、电视明星、著名模特。又不是强强联姻的其他富豪之女。这令记者们大感兴趣,新闻发布会后的酒会还在进行当中。一篇篇麻雀变凤凰的传奇报道已经在他们的酝酿之中。 “哈哈,张先生,保密工作做地真好啊,原来你的女友就是洛菲姑娘,你做生意,夫人做秘书,这夫妻店开得,佩服,佩服。裘老板举杯笑着,又凑到他跟前说:“张先生好眼力呀,平时瞧着洛菲姑娘很是平常,想不到谈吐气质如此出众,大家闺秀,绝对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人才拿得出手,才好娶回家做老婆。” 张胜淡淡一笑,向远处的周大小姐瞟了一眼。她正站在一群到贺的富豪妻子女伴们中间,浅笑言谈,从容淡定。 一只高脚杯擎在她的手里,杯里是小半杯香槟,她的拇指、无名指和小指握住杯脚下方,中指扶着杯脚,食指轻搭在杯脚与酒杯连接处,虽是随意地站着,手指仍然伸直,手指与手腕呈现着优美地曲线,如同鹤立鸡群。 “她的确是一位贵族”,张胜在心底轻轻一叹,却又有些怅然若失,曾经可爱的邻家小妹突然变身成了一位高贵优雅的淑女,竟然她象一只丑小鸭突然蜕变成了一只美丽地天鹅,可张胜依然惜叹于熟悉的她的消失。 “早在我从温州回来时,她就潜伏在我身边了,从那时起,文哥就决心让我帮他办这件事了?好缜密的打算、好深沉的心机!还有她,从小养尊处优地一位大小姐,我真想不到,她做侍候人地活,一干就是几年,居然没有半点破绽。人心、人性、人生啊……” “小张,恭喜恭喜,真是一对璧人呀”,孟副市长笑吟吟地举杯走过来,张胜忙放下感慨,满脸笑容地迎上去…… 酒会结束,这对迅速被上流社会承认为珠联璧合的未婚夫妻乘车返回园山别墅。 张胜一上车,便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睛。 车子走了好久,洛菲有些沉不住气了,她轻轻扯扯张胜衣角,靠近了些,轻轻唤道:“喂!” “干嘛?”她一靠近,张胜嗅到她身上一缕淡淡幽香,极高地品流。 “累了?” “嗯!”张胜嗯了一声,一语双关地说:“身子累,心更累呀。” “哦,那你休息。” 说完便没了声息,张胜好奇地睁开眼一看,只见洛菲靠在座位上,学着他的样子闭眼假寐。只是姿势不尽相同,她的双膝并着,双足挪向外侧,有30度角的倾斜,一双手搭在手袋上,头微微侧着,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波浪状的齐肩秀发遮住了容颜,只看到秀气的鼻子和下巴。 “装模作样!”张胜哼了一声。 回到了家,两个人站在屋子里发怔,互相看看时,表情都有点古怪。 早上出去时,他们还是张总和小菲,现在回到这幢房子,他们突然变成了未婚夫妻,那种戏剧性的变化,让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不适应。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渐渐露出有趣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相视一笑。 这场婚姻本来就是游戏,是一场为资产转移打掩护的游戏,对方是谁并不重要。那个人是洛菲未尝不好,至少这几年相处,两人之间情谊非浅,在这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之后,周家的掌门人是他情如兄妹的朋友,总比形同陌路的第三者好得多。至于一个无害的隐瞒,又有什么好追究的。 张胜因为她如此巨大的变化形成的陌生感消失了,开始变得坦然起来,他已经找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定位:一如既往。 “陪着他们一遍遍地说着同喜同喜,弄得我口干舌燥,去,帮我沏杯茶。” 张胜尽量用今日以前一贯的口吻对这个原来的下属加妹妹,如今又冠以未婚妻称号的周家大小姐说。 “我……去?” 洛菲好象还没从少***身份里清醒过来,她指指自己的鼻子,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拎着ddiora为她个人专门设计、剪裁、手工制作的这件丝制外衣和鞋子,有点傻傻地看向张胜:“你……还当我是你秘书?” 张胜正解着西装扣子,听见她问,乜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或者? 第249章 你喜欢以另一种身份,对我尽另一种义务?” 他说着,同时向洛菲慢慢靠过去,脸上带着危险的神气。 “呃……,张总,您坐。我去沏茶……”,他一面逼近,洛菲一面退后。 陪着笑脸把这句话说完,她便立即转身,一溜烟地逃了。 张胜放声大笑起来:淑女,是扮给外人看的,家里要是真的摆一个高贵的淑女,那日子没法过啦。洛菲这丫头很好,她,还是原来那个她……”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1章-姐妹 湛蓝的海水、清澈的天空、变幻万千的海岸线、安静的海滩、整齐的绿地,无论如何搭配、无论从哪一角度去看都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这就是位于英国北部的艾奇特岛。 岛上只住了数百人,东侧是一片密林,林中有各种野生动物,海岸上有各种各样的海鸟。这里也是海豹的天堂,海豹躺在岩石上,成双成对,自得其乐,很是惬意。 清澈的海水轻轻荡漾着,海水中有一幢木屋,木屋在离陆地数十米远的海水中,通过一条木桥与陆地连结,木屋顶是细密的稻草,木屋旁还有一个观海的平台,充满了野趣。 秦若男姐妹俩穿着英国传统款式的米色昵子大衣,迎着清冽的海风坐在平台上。 秦若男坐了一张椅子,秦若兰坐在可以电子操控的钢架轮椅上,机械装置正在牵引着她的双腿,做着屈伸的动作。她现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进行运动,但是物理保健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双腿虽不像原来那么矫健有力,仍然浑圆结实,没有因为长期不能落地行走而萎缩。 “妹妹,你在这里已经两年了,家里人都很想你,又不能经常出国来看你,这次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有没有考虑过回国?” “回国?”秦若兰重复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千里迢迢避到国外来,本来是想疗治自己的情伤,想不到却因此误了一生。这两年的时光。如果她在国外健康地生活,学习、工作、有自己地社交***,也许她会渐渐治愈心中的伤痛,渐渐淡漠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影子。 可是她这两年来以轮椅为生,唯一能缅怀、留恋的只有双腿健全时的记忆生活,又如何忘得了她过去生命中那个在她心中刻下最深痕迹的男人?一遍遍的怀念,一遍遍的思忆,那个人地身影只能在她心里越来越深。 当初。她因伤心而离开,现在,她因骄傲而不愿归去。那个人因为念念不忘前女友的好而不肯给她一句承喏,她就算是离开了,也希望能把自己最完美时的形象留在他的记忆里,她不愿以现在这副样子回去,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妹妹。”秦若男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外面再好,总不如自己的家好,雷蒙男爵把你当成贵宾,可是彼此之间毕竟无亲无故。寄人篱下,总非长久之计呀。” 秦若兰笑起来,笑得一如以前的甜美:“呵,姐姐,你以为我在这儿是被人白养地吗?你的妹妹可不会那么无能。我在这儿学会了很多东西,雷蒙经常需要离开海岛,他那座小城堡都是我在打理呢。 他的城堡养了一匹纯血种公马,我已经学会了怎么饲养、照料它。它被人借去配一次种要赚15万美金,现在这座古堡的花销费用全靠它来赚钱,我可是一个大功臣。 他的家族有几支祖上传下来地名贵猎枪,现在也由我负责保养。还有地下室的那些古董、酒窖里的美酒、他的小游艇和汽车、果园和草坪,这些都是我在管理,我把他的城堡管理的井井有条。” 秦若兰微笑道:“你知道吗,在英国,一个合格的管家。年薪是多少万英磅?我可不是白吃饭的。在这里。我只是双腿不能行走而已,我还有生存地价值。我创造的并不比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少。可是,回国去……,我能做什么呢?” 她唇角漾起一抹苦涩,幽幽地道:“姐姐,如果回去,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废人……” 秦若男看着从小一起长大地妹妹,看着她眉宇间一片萧索,只觉心酸无比,她忽地紧紧拥住妹妹,一时泪如雨下…… “这里的冬天很美,阳光很多时候都是灿烂的,草还是绿绿的、花还是盛开的,如果不是看到原本满树金黄地叶子开始在风中飘落,我都不会察觉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冬天……,日子过得好快……” 秦若男推着妹妹,听她说着岛上地点点滴滴。 “姐姐,你看,那里有家超市,是岛上唯一的一家小超市,是布莱恩先生开地。这里住的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儿的人,彼此象家里人一样熟悉。有时候布莱恩先生外出,或跑到海边去钓鱼,超市也照常开着,进去买东西的人会自觉把钱留在他的柜台上。” 一片平坦如绒的草地,草地中间的小路上有原木长椅供人休息,远处,能看见教堂的尖顶。此外一切建筑都是低低的,休闲写意。那家超市外面挂着一块颜色陈旧的招牌,整幢建筑是古旧的棕色,上面还长着绿绿的青苔。 “嗯,这里的确如同人间仙境”,秦若男附和着妹妹,赞同地说。 一棵大树下,仿佛童话王国似的出现一个树屋,很难想象,这里竟是一家咖啡店,英国传统的方格子桌布,也有简洁的黑白,从吧台到咖啡勺,没有一点杂色,轻松简单。咖啡店里有几个老人,树下有几个荡秋千的孩子,年轻人生活在岛上的不多,所以这里的生活很简单,生活节奏很慢。 咖啡店里的几个顾客看到了她们,都微笑着向这两个美丽的东方女孩颔首示意,其中一个很有几分军人气质的老人还站起来,非常绅士地邀请秦若兰姐妹坐下喝两杯,秦若兰摘下头上带着羽毛饰物的帽子,欠了欠身子,微笑着还礼。用英语回答说:“谢谢您,尊敬的国王陛下,我要回自己地城堡了。” 秦若男推着妹妹继续在林荫下往前走,斑驳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妹妹,你刚刚是称呼他……国王陛下?” “是啊”,秦若兰笑吟吟地道:“他的确是一位国王。” 秦若男吃惊地道:“他是哪里的国王?英国国王……好象是伊丽莎白吧?” 秦若兰笑起来:“他的王国在这座海岛更外面大约6英里远的地方。那里有几个人工岛,都是一些由两根粗大的金属和混凝土巨柱支撑起来的海上平台。人工岛地面积最多不超过200平方米,但上面有直升机机场。插入海面的两根中空的巨柱内有七层房间,可以居住数百人。 二次大战期间,英国人为了对付德军战机,建造了它们。战后,这些远在海上的人工岛被遗弃了,成了海鸟们栖息的天堂。30多年前,刚才那位巴茨先生。哦,他当时是一名退役的陆军少校,登上其中一座人工岛,宣称对该岛拥有“主权”,自封国王。并封妻子为王妃。 他写信给英女王,愿意做她的附庸王国,他还发行自己地纸币、邮票、护照和汽车牌照,尽管他的“岛国”根本没有汽车。当时包括“王室成员”在内,他的王国一共不到10人。” 秦若男吃惊地道:“英国政府不管么?” 秦若兰耸耸肩,说:“当然会管,巴茨少校宣布国家主权之后,英国政府立即派出海军舰队把他的王国包围了。巴茨国王则挥舞着手枪准备捍卫他的领土。英国政府最终没有宣战,因为当时英国法律规定,英国地领海范围从陆地向外延伸3英里,而这座人工岛却在离海岸6英里的地方。这就意味着,它不属于英国政府管辖,所以英国政府无权干涉。 巴茨先生在那儿站稳了脚跟,他的王国一直存在到今天。而且,这个没有任何资源的小王国现在给巴茨先生赚了很多钱。他的人工岛已经全面现代化了。世界各地的顶级黑客、还有网上赌博公司纷纷向他交纳租金,在岛上建设服务器。 因为这样的话即便他们犯了法。国际刑警追查到这座人工岛也就没有办法了。巴茨岛主可是一个拥有独立主权的国王,他可以不接受任何国家、包括英国警方地传票。” 秦若男听完妹妹的话,越想越觉荒诞,忍不住失笑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事?如果……不是方才亲眼看见那位国王陛下的举止神态非常正常,我会以为这人神经有点问题。” 秦若兰莞尔道:“一开始我也这样想,后来和他接触多了,我才发觉他很正常。我才理解了他地行为,他只是活得比别人潇洒自在罢了,用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活着:别人笑我疯也好,笑我傻也好,管他们做甚么?自己开心就好!” 秦若男推着妹妹一边在林间漫步,一边细细咀嚼着巴茨国王的这句话,过了好久,她才轻轻一叹:“其实,人人都想过这么活着,可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大多数人只有在小孩子的时候才做得到,稍稍懂事些之后,又有几个人不是看着别人地脸色过日子?真要做到那么地洒脱,难呐。” 前边草地上,出现了一个穿着苏格兰传统裙子的男人,他正在吹着风笛自娱自乐,。苍凉古老地曲调,听见的时候让人心里凉凉的,不过没有悲伤的感觉,只有思绪的飞扬。 秦家姐妹静静地欣赏着他的曲子,风吹过,那个男人满头的白发便在苍凉的风笛声中扬起,树上金黄的叶子便在苍凉的风笛声中飘落,绕着他飞舞。 阳光清新得似乎能用肉眼看得到,绿地、黄叶、蓝天、白云,吹风笛的男人,构成了一副色彩鲜明的油画。 第250章 一首曲子吹完,沉溺在音乐魔力中的秦若男苏醒过来,秦若兰偷笑着说:“姐姐,你知道吗,传统苏格兰裙子的穿法是不穿底裤的,这里的老人都很坚持传统方面,所以每次看见格林先生在这儿吹风笛,我都会有很好奇的想法,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穿内裤。” 秦若男看看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她在妹妹肩头亲昵地拍了一下,嗔道:“你呀,在国外待了两年,什么疯话都敢说,这么一位老人家你也敢调戏。” 秦若兰仰起脸笑道:“咦?还跟我装淑女呐,是谁说过要赤身裸体的在阿尔卑斯山攀岩的呢?那个女人可比我大胆的多,起码我就不敢,啧啧啧,光着屁股爬山耶,想想看,要是有蚂蚁爬到身上,然后钻到……” 她吃吃地笑起来,秦若男红了脸,以前和妹妹私下开什么玩笑倒还大方,可是现在刚刚领略了性爱滋味,一说点什么,总不免有些羞涩。她搔着妹妹的痒:“让你说,让你说。” 秦若兰格格笑着讨饶,秦若男才住了手,她直起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 秦若兰看着姐姐嫣红如花的俏脸,心有所感地道:“姐姐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你什么时候才肯找个男朋友啊,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等你有了儿子,就把他送到国外来,由我负责把他教育成一个小小绅士。” 听妹妹提到男友,秦若男脸上露出一抹既羞涩又幸福的笑意,秦若兰见了先是一呆,然后忽有所悟,兴奋地叫起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好呀你,跟我还保密,快招快招,我的未来姐夫是什么人!”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2章-战端欲起 秦家姐妹在阳光灿烂的艾奇特岛上漫步的时候,正是香港时间晚上十点多,张胜刚刚把自己的准新娘周洛菲送回六国酒店。 这次来香港,是到香奈儿珠宝服装工作坊香港分社订做结婚礼服和钻石项链的。结婚虽是假的,过程却不能草率,钟情即将伴着他的父母从北京赶来,而深圳方面,也开始了规模庞大的准备工作。香港方面的报纸也报道了大陆亿万富豪张胜陪同小娇妻赴港订制婚衣的消息,这场婚事注定要轰轰烈烈。 香奈儿香港分社创意总监亲自为周洛菲小姐量身打造了三套高级订制礼服,以及香奈儿珠宝工作坊根据她的气质、肤色、身材所设计制作的由320颗钻石镶嵌而成的一条项链。 素洁神圣的婚纱礼服是婚礼中不可或缺的幻觉元素,对于女人而言,更是促使其进入新娘角色的心灵、与感官世界最重要的“道具”之一。 所以,秦若男才会在披上婚妙的那一刻,便把自己看成了张胜的新娘,看成了他的女人,并在再度相逢时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向他奉献了自己。 周洛菲知道这是一场戏,尽管她心中渐渐有了张胜的影子。但是她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用理智,把两个人之间地关系维持得一如既往:人前,是未婚夫妻;人后,是朋友,是大哥和小妹;至于她心里到底怎么想、怎么看,张胜是完全没有察觉的。 可是当洛菲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以她的三维立体图像为蓝图,勾勒出披上特别为她设计制作的婚纱礼服时。还是被那种令人震撼的美丽触动了她的心灵。 呈现珠宝质感的白丝绒、轻盈飞扬的羽毛滚边,加上完美剪裁地深v线条,把她衬托得象一位天使。拖曳、滑动在红地毯阶梯上的裙曲线效果,更是这套婚纱礼服设计上最重要的一个元素,创意总监以电脑模拟,并与伦敦总公司的工作人员通过视讯会议的方式,远距离一起研究。尝试过3次以上的剪裁线条,达到所有人都认为的完美效果。 整件礼服预计将由10位顶级裁缝师耗费700小时完成,光是一条华丽耀眼地4公尺长的拖就将花费350小时,当年黛安娜王妃的经典白纱裙也不过7公尺长。整件婚纱所有的素材包括了140公尺的绢纱、10公尺地乌干纱、10公尺的乔琪纱、250根鸵鸟羽毛,以及超过3,000颗的银色水晶。 而另一套如黎明曙光般的粉红色礼服。则在纤细、合体的上身之下,形成一朵涌动的红色莲花般的裙摆,走动时如泉涌浪翻。 第三套是为了适应国内酒宴的需要,得体大方,线条简洁却不失优雅高贵。三套礼服,所有地设计、制作过程,全部是百分之百的香奈儿高级订制服工法、品质,这套款式是为专人定做。因此一旦制成,款样立即入档保管,永远不会再用于第二人身上。 穿上这礼服的那种美丽和感动,令洛菲隐隐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当她真的披上这件婚纱,满脸幸福地笑对无数羡慕和祝福的目光时,她会不会触景生情,入戏太深。她不知道一年假凤虚凰的生活,面对着的又是令她心仪的一个男人。她能不能真地守住她地心。 当她温文尔雅地向她的未婚夫道过晚安。看着她地房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刹那,盈盈的泪水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恨自己身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必须得用自己的婚姻来为家族争取些什么。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这婚姻是真的,如果陪着试制礼服的他,真的是她即将托附终身的心爱男人,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张胜离开六国饭店,在保镖的陪同下来到了会所《兰》,他现在已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在这里会唔、约谈一些生意伙伴,结识了不少国际商界的大亨级的人物。 不过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来了之后也没到会所的公众空间露面,而是要了一间包房,独自站在窗口,看着一楼大厅里四个西洋顶级美女在表演的优美舞蹈。她们的身体像蛇一样宛转起伏,高雅中不失性的诱惑挑逗,身材完美无可挑剔的女服务生们穿着性感诱惑的内衣为贵宾们端送饮料、传递香烟。 张胜看着这酒红酒绿,落寞地摇头一笑,端起酒杯,另一只手提着酒瓶,为自己又倒了一杯每盎司300英磅的“罗曼尼.康帝”,这价格已经超过了伦敦外汇市场目前的黄金价格。具体地说,这瓶罗曼尼.康帝的价钱,在伦敦差不多可以买一辆奔驰新款轿车。问题是,一辆奔驰可以开好几年,而一瓶罗曼尼康帝最多只能享受一两个小时。 世界著名酒评家、美国《葡萄酒倡导者》主编罗伯特.帕克曾经说过:“罗曼尼康帝是百万富翁喝的酒,但只有亿万富翁才喝得到。”因为它的产量实在太少,它的产地位于法国勃艮第金丘产区的一面山坡上,总面积只有1.8公顷,全部种植世界上最名贵、最难栽培的黑比诺,平均每3株葡萄才能酿出1瓶酒。 关于它的味道,著名酿酒师奥贝尔.维兰曾用富有诗意地语言形容说:“有即将凋谢的玫瑰花的香气。令人流连忘返,也可以说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东西。”如此甘美浓郁的酒甚至在放下酒杯数分钟后依然齿颊留香。如果谁有一杯在手,轻品一口,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会有一种帝王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胜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液体黄金,但是到了这里他必须点这种酒。在深圳的富豪俱乐部,他有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乡巴佬、一个暴发户,那是为了给自己涂上一层保护色;在这里。他必须注意饮酒的品味,那是因为这里来往地都是世界顶尖富豪,他们不会同一个乞丐做生意。 不过今夜张胜撇下名义上的未婚妻,独自来到这里,既不是为了买欢寻醉,也不是为了同某个超级富豪洽谈生意,他是秘密收到消息。为了一个男人而来。 那个人,是徐海生,他从欧洲回来了。今夜,他也在这里。 新的一年已经开始,这一年。张胜有太多的事要做,包括了结他和徐海生之间的恩恩怨怨。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今晚,就是张胜挑起战端,主动掀起与徐海生之间必有一战的开始。这个人象极了一条毒蛇,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至今日已经说不出到底为了什么主因而形成,但是这个人打击对手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张胜完成文先生地嘱托之后,就要迎娶他心爱的女人,他不想让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庭整日活在对一个阴险对手的提防之中。 他要在和若男成亲前,把这个可怕地敌人彻底打垮。给他所爱的人一份真正温馨、平静、甜蜜、幸福的生活。 楼下,徐海生同一位希腊客人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轻笑言谈。许久,两个人才站起,互相说着笑什么。然后一起上了楼。 张胜端着酒杯站在窗口看着。二人上楼之后,一个漂亮的女服务生迎上去。微笑着询问了几句,把他们分别引到了对面的两间贵宾房里。 张胜呷了口酒,刷地一下拉上了窗帘。他已经看清了那间贵宾房的牌子“焚花”。 徐海生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拿起遥控器,按开了眼前硕大的电脑屏幕,神态潇洒而自然。 他还是头一次到《兰》这种高级会所,这里比起国内的高级会所地确更胜一筹,不过初次到来的徐海生并没有紧张窘迫的心态,他从不相信什么高雅与品流,在他看来,这一切说到底,不过是金钱的堆砌罢了。 他身上有六张会员卡、四张信用卡,还有几张花旗银行见票即付地现金本票,这些东西可以让他身无分文地走遍全世界。他的一副钓竿价值上万元,一支高尔夫球杆相当于一个白领全年的收入,他在“天上人间”时,一个晚上的消费可以买一辆轿车,有钱就是爷,他觉得很塌实、很从容。 第251章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电视节目,而是一份特殊地菜单,上边罗列着欧美、日韩、阿拉伯、俄罗斯、希腊风情等等地中英两种文字。徐海生看了看,,选择了本土,下一层菜单是妩媚、清纯、火辣、娇艳、性感等字样。 徐海生再度做出选择,优美动听的乐曲声中,一幅幅搔首弄姿地美人相片出现在屏幕上,停顿三秒钟,就会幻化成另一个美女,每一个都各具风情,美丽的无可挑剔。徐海生笑吟吟地看着,忽然发觉一个美女非常令人心动,她的相片一闪就翻过去了,徐海生连忙按了下返回健,把她定格在屏幕上,仔细看了看,按下了详细按钮。 美女的相片放大了,充斥了整片屏幕,然后又突然缩小了一圈,由平面相片变成了三维立体图像,立体图像不停地旋转着,展示着她的正面、侧面、背面,以及穿着不同风格的衣裳和完全裸体时的样子。旁边出现一行中英两种文字的介绍,她的姓名、年龄、身高、体重、三围和擅长的技巧。 张胜坐在电脑前,和他欣赏着同一个女人。 和几位商界圈的朋友在这里饮酒作乐时,他就发现了电脑程式目前还存在的一个问题。已经被选中正在服侍客人地女孩,电脑上是不显示的,待选女郎正被哪个贵宾房的客人正在挑选当中,上边却有个特殊的符号予以注明,仍然可以选择。 程式这么设计,显然是提醒客人们在挑选女孩时,既可以避开别人正在挑选的女孩,如果其中有他中意的。还可以按选关注按钮,一旦其他客人没有选中,可以对他给予提醒。这里各色美女应有尽有,在这里消费的客人,当然不会有那种急色儿,为了同一个女人争得不可开交。 不过今夜却有了例外,在这一晚之后。《兰》的电脑程序对这个bug做了修改。 徐海生看中地女孩很漂亮,身高一米七五,五官酷似港姐竞选历史上最靓的那一位。身材凹凸有致,完美的无可挑剔。身价每小时350英磅,也可以用美元和港币结算。这是陪聊价,如果需要其他服务,身价十倍。 张胜笑吟吟地看着,看到“焚花”包房的客人选择箭头停在选中按钮上时,他和对方同时按下了按钮…… “妹妹,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还在警校学习时,立过的那件大功吗?” “记得呀。那一回,你把三个大毒枭人脏并获嘛。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了,人家要听未来姐夫和你怎么认识的,不许打岔。”秦若兰娇嗔道。 秦若男想着当初被他推倒在地。他在自己耳边关切而飞快地一句提醒的情景,笑得甜甜地:“是呀,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你记得吗,我回家后对你说:今天好惊险,如果不是一个男孩子装着喝醉把我推倒在地。告诉我有人对我下药。我就惨了。一旦服了药昏迷,我就无法向外面发出动手讯号。等我被那个大毒枭占有,真是没法活了……” 秦若兰呀地一声惊呼,吃惊地道:“你说的是……那个救了你的青年?我的天,这是多久地事了,你们……处了这么久,居然连一点口风都不露!” 秦若男白了她一眼,娇嗔道:“急什么急呀,你听我说嘛,那天我想向他道谢,可是已经找不到他了嘛。我是在你出国后才遇上他的,哎呀,你听不听,不听我不说了。” “听听听,姐姐快说,我不插嘴了。”若兰急忙拉住姐姐的衣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子本来就是喜欢八卦的一种生物,何况又是她们最感兴趣的爱情故事。 “后来,我和你在公安俱乐部攀岩的时候……”,说到这儿,秦若男突觉不妥,担心妹妹想起四肢健全时候的往事心情不好,待见妹妹正颇感兴趣地听她讲恋爱故事,这才放下心来:“我出门时先去了趟洗手间,结果手机遗落在手盆边被人捡走了。” “我呀,晚上打电话找捡到手机地人”,说到这儿,想起自己气冲冲地和他吵架、拌嘴的事,秦若男忍不住掩嘴一笑:“结果,捡到手机的人婆婆妈妈的,把我气死了,我还以为他不想还我手机呢,就和他吵架。结果,第二天表弟给我买了一部新手机,嘿!他倒主动打电话来要还手机了,被我骂地狗血喷头。” 秦若兰恍然大悟,格格笑道:“我明白了,他就是那个曾经救过你的男孩子,对不对?呵呵,好传奇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嗯,是他……”,秦若男悠悠地想着,眼前几只鸽子悠闲地在她们脚下走来走去。 “唉,其实……他有女朋友的,当时……” “哇!”秦若兰惊讶地张大了嘴:“不会吧,姐姐,你这么有勇气?居然横刀夺爱?” 秦若男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嗔道:“怎么会呢,那时……,我只是和他在手机里聊天,根本没有想过见面啊。我们聊天……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他和我讲创业的艰难,讲他和女友间地感情纠葛,后来。他因为酒醉和一个女性好友上了床,女友因此分手,他还对我谈起他地痛楚,那时的他,真地好可怜……” 秦若兰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呼吸困难,眼前金星乱冒,一个心跳得快要蹦出腔子。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时,我还是当他是朋友的,还安慰他、开导他,可是没过多久,我再打电话,他便不接电话了,我当时还想。大概是创伤太深,他想选择切断过去的一切吧,当时还挺失落的。没想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他因为经济犯罪蹲了看守所……” 听到这儿。秦若兰才又活了过来。方才,姐姐所描述地一切,与她的经历是那么相似,她怕死了,还以为姐姐的男友居然是他。听到那人蹲了看守所,这才放下心来。 不会是他,当然不会是他,她……曾经向哨子他们隐晦地打听过张胜的情形。知道他一直过得很好,他和身边那个姿容娇艳的女秘书钟情过从甚密,他的事业发展的很大,最新地消息是……他发了大财。离开了省城,据说去了南方,而姐姐的男友当时正在蹲监狱,当然不会是同一个人。 “妹妹,你怎么了?”秦若男忽然发现秦若兰的脸色有点难看。不禁吃了一惊。连忙握住她的手问,这才发觉她的手冰凉。掌心还有湿濡地汗迹。 “哦,没有什么,今天活动的太多,有点乏了,咱们在这院子里晒晒太阳,一会儿就缓过来了。姐,你继续说,你是警察,他是犯人,你们最后怎么会……怎么会……” 秦若男从轮椅后面抽出一条毯子,给妹妹盖在身上,又细心地把毯角掖好,这才握着她的手,继续说:“是呀,我没见过他嘛,所以在审讯室里第一次看到他,还不知道他就是和我打电话的人。不过,我这人过目不忘的,我认出了他是当初救过我的男孩。 当时,为了获得他的口供,队长对他进行连续审讯,他抗不住了,为了解脱,他诳我过去,然后……” “然后怎么样?” 秦若男抚着嘴唇,有点害羞地笑了笑:“然后他……吻了我一下!” “哇!”秦若兰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听着姐姐地故事,她瞪大了眼睛:“犯人亲女警察,太刺激、太浪漫了,后来呢“哼!”秦若男在妹妹手臂上拍了一下,说道:“还有什么后来?我一脚抽射,就把他送进了医院。” 秦若兰咋舌道:“不是吧?你那么大力气……,他的肋骨没断掉吧?” “呵呵,当然没有,我这人知恩必报的,不管怎么说,他救我不是?” “嗯嗯,后来呢?” “后来,他出了狱,我们又失去了联系。不过这时,我却和那位打手机的朋友取得了联系。过了好久,在狱里和他非常要好地一个犯人越狱了,我们怀疑那个人会去向他救助,所以我带了几个人对他实施监控……” 秦若男把跟踪张胜、同时和手机哥哥约会,结果发现两个人居然是一个人的乌龙事说给妹妹听,听得她娇笑不止。 最后她兴致勃勃地问:“你们之间的恋爱故事真是太离奇了,这样很好啊,等到老了以后,夫妻两个坐着摇椅,回味年轻时这些浪漫有趣的事,多温馨呀。姐,听你说的他好象很有钱地样子,还跟黑道上地人有关系,爷爷还不知道吧?” 秦若男吐吐舌头:“我现在可不敢对爷爷说,倒不是因为他的过去。而是因为……他在看守所里欠了一个人地大人情,那个人救过他的命,他现在正在帮那个人做一件事,唉,但凡在押的人,多少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为了掩盖他和那个人的实质关系,他现在正冒充那个人的女婿,我怎么跟爷爷说啊,他现在很有身份的,经常见报,又有一个所谓的妻子,瞒不住爷爷的。” 秦若兰翻翻白眼,说:“看吧,看吧,从小爸妈就说我不是个叫人省心的孩子。我老姐如何淑女、如何懂事、如何不让他们操心,嘿!你这乖乖女呀,找的男朋友背景这个复杂呀。真想象不出。你会和这样的男人建立关系,我猜……他一定是个帅到掉渣地大帅哥吧,要不把你迷成这样。” “去你的,就知道取笑姐姐。” “呵呵,我的未来姐夫叫什么名字呀,有没有他的照片,让妹妹欣赏欣赏。” “嗯!”秦若男左右看看,从轮椅后取出了自己的手袋。从里边拿出皮夹,秦若兰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抢,秦若男连忙把手举高,有点腼腆地道:“我……我皮夹里只有他一张照片,跟我合影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看他,又不是看你。” 第252章 秦若兰急不可耐地道。 秦若男吞吞吐吐地说:“那张照片。是婚纱照,不过我们还没结婚,你可要搞清楚,我们……只是……好玩嘛,所以拍了一张。” “嗯嗯嗯。好啦好啦我的亲姐姐,我的胃口都被钓得半天高了,我那姐夫大人是不是裸体啊,是地话我就不看了,如果不是你就拿来好啦,自己亲姐妹,你老人家怎么变得这么害羞啊,我快受不了了我。” 秦若男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她没好气地把皮夹往妹妹手里一塞:“成成成,你看你看你看。” 秦若兰翻开皮夹一通找:“哪呢哪呢,照片呢?” “夹层里啊,你拉开拉链。轻点呀,不要扯坏了。” 秦若兰嘻嘻笑:“心疼啦?一张照片而已,扯坏了你还打我不成?嘿嘿……” 照片拿在了手中,只看了一眼,就如晴天一个霹雳。重重地轰在她的头顶上。 照片里的他。坐在金黄色的椅中,伟岸如一位帝王。姐姐俯伏在他的膝上,巧笑嫣然,满脸甜蜜。 恍惚间,秦若兰好象跨越时空,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 “兰子,两情相悦,是一杯好酒;心仪一方,也是一杯好酒。如果把两个不合适的人硬放到一起,就坏了两杯好酒。你说,如果把这杯螺丝起子和轰炸机混在一起,那成了什么啦?” “你说它成了什么了?现在……它是一杯新酒,你怎么就知道,这酒地味道不好喝,嗯?螺丝起子配轰炸机,我给它起个新名字,叫……叫爱情机修师,不错吧?”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原来是他,怪不得……怪不得我远走他乡,他竟然如此决绝,一封信不写,一个电话不打,原来……原来他进了监狱……。浩升他们骗了我,一定也骗了他。可他为什么要和姐姐谈恋爱?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姐姐?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的缘份吗?他知道了姐姐的名字,难道还不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 “姐姐,姐姐地恋人竟然是他……” 风中,树叶在抖,秦若兰的身子和手中的相片就象树叶一样在抖; 风起,树叶在落,她手中的相片也象树叶般飘落。 秦若兰心中那段难忘的记忆全部被唤醒,海岛的阳光、湛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澎湃地浪涛声和着那风的呼吸,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若兰,你怎么了?”秦若男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惊惶地问,秦若男脸白如纸,她想说话,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她想呼吸,胸口却象压着千斤巨石。 望着姐姐惊慌关切的眼睛,秦若兰头晕目眩,一时只觉天旋地转……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3章-各显神通 “徐先生,请您另外选择一位小姐好吗,林小姐已经被张先生定下了。” 女服务生敲开门,神色有点尴尬,两位客人利用电脑系统同时点中一位姑娘的事情以前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兰》向来以精雅细致周到无比的服务,获得大亨们的青睐,这种失误实属首次。 张胜和徐海生都是《兰》的会员,考虑到徐海生刚刚加入,或许沟通起来比较容易,所以女服务生敲开了他的房门。 “张先生,哪位张先生?” 徐海生笑了笑,顺口问道。 一个女人而已,当然没必要坚持。只是他一时没想到姓张的哪个商界名流,所以拿起遥控器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 女服务生见他有答允的意思,不觉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甜美的笑意:“是胜文国际投资的张胜先生,他也来自国内,徐先生认的他?” “张胜……”,徐海生按向遥控器的手指一滞:“真是冤家路窄,他也进了这个超级富豪会所?不容易呀,张胜这小子,势力蹿升的也太快了!” “先生,如果您同意,那么我就通知林小姐……” “谁说我同意了?”徐海生冷冷一笑:“很对不起,我就相中林小姐了。贵会所的电脑系统显示她还没有客人,现在你让我把她拱手让人,当然。让个女人没什么了不起,但是我可是生意场上的人,丢得起这个面子吗?” 女服务生为难地说:“先生,您看……” 徐海生一摆手,道:“去,告诉姓张的,就说林小姐我徐海生定下了,让他另外选人。” 女服务生犹豫了一下,无奈地道:“好地,先生。” 她在张胜那里。自然也遭遇了同样的结果,消息迅速反馈上去,妈咪急忙赶了来。 《兰》这个会所,除了门口的保安人员,里边所有的服务人员、管理人员全部都是女性,再说她是来排解纠纷的,又不是驱赶打架斗殴的人。所以身边也没带什么人。这个妈咪年纪不大,看来也就二十五六岁,也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人儿。 她亲自赶来了,好言斡旋了几次不见结果,两边都不肯让一步。火气反倒越来越大。 “张先生,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个芬兰女孩,才16岁,最鲜嫩的金丝猫,而且生了一对豪乳,童颜巨乳,特别诱……” “没兴趣!” “徐先生,您看我给您介绍一位重庆玉女好么?生得娇小玲珑。皮肤好的不得了,如丝如缎……” “我就要林小姐。” “张先生,有个很妩媚的阿拉伯少女,她可还是处女喔。” 张胜打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林小姐还没来么?” “徐先生,这回介绍给您地一定让您满意,她们可是一对孪生姐妹喔,不但容貌俏丽,还有极高超的舞蹈底子。曾经多次给黎天王伴过舞……” “呵呵。很好,那么……下一次吧。下一次让她们来服侍我!” 妈咪使尽浑身解数,仍是无可奈何,这一番奔走,已经惊动了一些深港两地的富豪叼着雪茄出门观望,笑看这一对来自国内的大富豪斗法。其中不少与张徐一方相熟,见是熟人不免打声招呼,这一来徐海生更是骑虎难下,他现在已经不是争女人、也不是意气之争,真的成了面子攸关的大问题了。 “徐先生,张先生也点了林小姐……” “什么张先生,他是个什么东西?想当初,不过是我徐某人驱使之下的一个小卒子!”徐海生勃然大怒,站在包房外威风八面,他看了眼站在两人中间地走廊上,打扮得娇丽无俦的林小姐一眼,冷笑道:“今晚我要定林小姐了,多少钱,你开价!” 张胜也已经出了房间,就站在对面,听见这话哈哈一笑,说道:“不错,妈咪不用为难,你让林小姐开个价吧,价高者得。” 冲突愈演愈烈,林小姐的身价不断攀升,在两个人竞拍一般的喊价下,站在两人中间的这位林小姐身价一路飚升,从五十万到一百万,从一百万涨到五百万,现在陪宿一晚地价格已经超越了真正的一线影视明星。她长得酷肖那位李姓港姐,现在比那位真的港姐身价还高了。 两个人隔栏叫价,不断攀比,徐海生听到张胜把价格喊到了600万时,突然想起上次买古董被他阴了一回的事,不禁又怒又笑,他指着张胜道:“哈!600万?好,人归你了。你根本就是一个白痴,这个价钱够我找几个黑道一枪干掉你了!” 张胜揽过那位受宠若惊的港姐,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满面春风地道:“承让,承让,徐大哥,你可不要吓我,这里是香港,不是你的老巢。” 徐海生叼起烟,阴冷地一笑:“香港?哈,香港又如何?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子,看来你是忘了仆街的滋味了。” 说完,徐海生拂袖而去,张胜仰天大笑,狂妄无比地拥着那位身段迷人地林小姐进了包房…… 徐海生上了车,脸色还铁青一片。今晚刚刚成为《兰》的会员,就被张胜折了面子,他这些年来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张胜原是任他摆布的一枚棋子,后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地一个股市新贵,被他如此挑衅。轻易不动真怒的徐海生忍无可忍了。 “香港?香港又如何?狂妄地小子,你大概以为长江以南已是你的天下了,今天得给你点教训。” 他冷冷一笑,拿起电话打给艾戈,口授机宜一番。艾戈是投靠到他门下的一个黑社会人物,地盘在东北地区,不过他交游广阔,通过他地门路联系本地黑帮也不难,一接到徐海生地指示,艾戈马上同香港的黑社会同道联系起来。 “有钱。不一定有道。我徐某人根基深厚、手眼通天,岂是你这个捞了几文小钱就狂妄自大地小子比得了的?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徐海生恶狠狠地说着,往座椅上一靠,摆手道:“开车!” 车子启动了,徐海生仰坐在位置上,车子开出好远。他意念一转,忽地转怒为喜起来:“这个小子,如此意气之争,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罢了!嘿,如此没有城府。怎么配做我的对手? 听说,他在深圳发生交通事故,把一辆奔驰都扔在了警局,从此再不过问。现在那辆车地真皮座椅里已经住进了耗子,轮胎都快长蘑菇了,很好,越狂妄越好,你越狂。死的便越快!” 经过两位富豪这一争夺,那位林小姐在《兰》的地位急剧飚升,以后再有贵客豪富登门,听说了这件事。 第253章 必定对她极有兴趣,徐、张二人等于给她做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广告,以后不愁生意不火。 所以那位林小姐欢喜万分,陪着张胜进了包房便曲意奉迎起来。不过张胜进了包房兴致反倒淡了下来,和这大美女聊了会天。喝了几杯酒。qi書網-奇书又在她自告奋勇之下看她跳了段艳舞,便留下一张支票。起身告辞了。 一上车,他的保镖便紧张地对司机道:“车速加快,路上小心点儿。”张胜不以为然,但是身为保镖,他可不敢大意。 路上很平静,回到酒店,张胜刚刚打开自己的房门,旁边周洛菲的房门便“嚓”地一声打开了,她穿着一件黑色地真丝吊带睡裙,身形有点摇晃,睁着一双半醉半醒的眼睛问道:“你……去哪儿了?” 一见老板的准夫人穿着性感的丝质吊裙,裙摆只到大腿根上,赤着一双光滑的大腿,四个保镖连忙垂下眼睛,跟张胜和夫人道了晚安,赶紧地退了下去。 “怎么还没睡?”张胜皱了皱眉,见她脸蛋嫣红,头发蓬松,站也站不稳,便过去扶她,这才嗅到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嗯!”洛菲甜甜地笑:“一个人……闷,自斟自饮,喝了几杯。” 说完俏脸一板,又问:“本想找你一起喝的,你去哪儿了?” “快回去,小心着凉!”张胜把她推进屋子,顺手捎上了房门,训斥道:“你呀,从来不见你喝酒,怎么今天喝成这样?” 洛菲挎着他的胳膊,执着地问:“你说嘛,去哪儿了?” 张胜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摸出香烟,忽地想到这是周大小姐的芳闺,此时吸烟不免一屋子烟味,便顺手扔在几上,笑道:“没什么,到《兰》去逛了一圈 “《兰》?什么地方呀?” “一家会所。” “会所?”洛菲嗤之以鼻,神态就象一个吃醋的小妻子:“什么会所呀,说的好听,还不是……那种地方?” 张胜哭笑不得地道:“你呀你,你懂什么,看你一身酒味,快去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去香奈儿拍定一下最终方案,就要赶回深圳了。” “不洗,啊!你回来就好,来,陪我喝两杯。” 周洛菲雀跃着跳起来,拿过小半瓶红酒,斟上两杯:“来,干杯!” 张胜道:“好啦好啦,天很晚了,不要再喝了,早点休息。” 周洛菲乜着眼睛睨他,风情妩媚的很:“这么早,睡什么觉呀,你去那儿做什么?” 张胜不想把自己对付徐海生的详细计划告诉她,那是他地事,与接手和移交周家财产无关。他笑笑说:“没什么。去见一位生意上地朋友而已。” 洛菲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裙裾上卷,两条白晃晃的大腿都露了出来,那双大腿还带着种少女般的感觉,缺少成熟女人地丰腴感,但是大腿结实光滑,尤其是大腿根部白色的内裤也露出一角,张胜不禁心里一跳,急忙移开目光,说道:“你呀。醉得厉害,快去睡吧。” “我不!”洛菲娇憨地摇他的手:“你说,只是和朋友聊天?有没有叫小姐?” “嗯……,有!”张胜开始笑,洛菲喝醉的样子挺有趣的,至于叫小姐,他也不会避讳告诉她。两人又不是真正地情侣关系。 洛菲眼珠转了转,然后微微眯起:“叫小姐……都做了什么?” 张胜耸耸肩道:“没做什么呀,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听听歌。还看她跳了段舞,然后就回来了。” “真地?” “真地。” 洛菲星眸半醉,想了一想,又问:“跳得好吗?比我还好?” 张胜终于笑出声来:“当然没有,你跳地舞比她好看多了。” 洛菲的语气有点酸了:“那你为什么看她跳舞,陪她喝酒,却不陪我?”“我的大小姐,我总不能让你跳舞给我的生意伙伴看吧?”张胜无奈地摊手道。 洛菲启颜一笑:“现在没有外人了呀。我跳给你看,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张胜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吃吃地道:“你……你跳什么舞?” 洛菲骄傲地一扬头:“绝对比她会得多。比较有名的舞蹈,就没有我没学过的,你以为上流社会地女孩子就只学交谊舞吗?” 她抱着张胜的胳膊,发烫的脸蛋贴着他肩头喘息着笑:“肚皮舞我都跳得很出色呢,你要不要看?” 张胜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有机会的吧,有机会再说。” 洛菲蹙起眉想了想。自语道:“也是,肚皮舞很耗体力耶,那我跳别的,你等着。” 她不待张胜回答,就跳起来走到桌面打开电视,然后在互动菜单上找了一首舞曲,点选了播放,然后按熄了大灯,换了桔红色地台灯,然后蹬上高跟鞋,很开心地站到张胜面前。 面对一个酒鬼,还是一个女酒鬼,张胜除了苦笑,一点办法都没有。 洛菲随着舞曲轻轻摆动起身子来,双手伸在头顶,手臂交叉,手腕和手摆出很优美的姿势。 她的吊带短裙领口开得很低,随着身体的扭摆,浅浅的乳沟在桔红的灯光中若隐若现。裙摆因为纤柔腰肢的扭动开始收缩,刚好把臀部包裹起来,配上她起码高达三寸的银色细高跟鞋,一双玉腿显得分外白皙修长…… 音乐节奏很诱惑,洛菲扭动着水蛇般地腰肢,双手缓缓垂落,交叉搭在肩上,一点一点地将两根吊带从肩上往下褪,张胜看得目瞪口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好在她只是做了个诱惑的动作,那两只手又向下滑去,贴到了两瓣后臀上,张胜不禁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优美的舞姿的确是最曼妙地肢体语言,张胜忽然发现,洛菲的身材虽然略瘦了点,不过还真是挺不错的,尤其是那极优美的舞姿,似乎向他发出了极尽诱惑的邀请。 音乐地旋律越来越简单,几乎只剩下原始地鼓点。本已酒醉的洛菲一番舞动,醉意更浓了,眼神迷离,檀口微张,房间有一种蛊惑人心地呻吟,张胜一时都分不清那种呻吟般的呼吸到底是传自舞曲中的配音,还是真的由洛菲所发出来的。 张胜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了反应,忙换了一个坐姿,洛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满意而魅惑的一笑,手指又慢慢从后臀滑向纤腰,再滑向玉腿,极尽能事地挑逗着他的视觉感官…… “好啦,我跳完了,有没有比她跳的好看?”变身性感小妖精的洛菲笑盈盈地问。 “啊!好,很好,”如闻大赦的张胜听说跳完了。不禁松了口气,连忙使劲鼓了两下巴掌。 洛菲被张胜一番赞美,少女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她象是争回了一口气似的,开心俏皮地笑道:“嗯,你喜欢就好,本宫要沐浴更衣,上床就寝了,你可以回去睡了。” 张胜一呆,眼睛看向桌上那半瓶红酒。干笑道:“我……可不可以把酒带回去,睡觉喝两杯,休息一定好。” “可以呀。” 张胜连忙拎起酒瓶,很自然地垂在身前,遮住他的自然反应,快步向门口走去。 “小菲好象没有看见,”张胜用眼角瞟着洛菲的神情。走到门口时,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嘁,大色狼!” 身后传来俏生生的一句断语,张胜的神圣伪装立即被剥个干干净净。 张胜心里这个郁闷啊,在这样的声色诱惑下。能没有反应么?没有反应的那是阳痿。男人能控制自己的理智,要是谁能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那才见鬼了。 张胜回头,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 洛菲正抿嘴偷笑,张胜轻哼一声,终于放弃辩解,狼狈不堪地走了出去。 望着关上地房门,洛菲脸上故作纯真的笑容消失了。她痴痴地看着门口,好半天,终于幽幽一叹,轻轻地说:“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经常跳给你看,你喜欢么?”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桔红色的灯光映着她落寞的神色…… 因为徐海生摞下的狠话,保镖们没有大意。果然。一点多钟开始,保镖便发觉楼下开始有人逡巡。张胜的保镖一直有四人,两人留在楼上,两人装作出去买宵夜,到楼下逛了一圈,发觉不止楼下,连停车场上都有人围着老板地车游走,腰里鼓鼓囊囊的,明显是硬家伙。 这些人乜眼看向他们,面色不善,听他们偶尔对答,都是香港本地人,两个保镖匆匆上了楼,把张胜叫起来,紧张地说:“老板,姓徐的果然找了人,是本地的黑社会,听他们的切口,是和字头地兄弟。” 张胜听了神色微微一紧,他穿上睡衣,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沉思片刻道:“放心,他们不敢冲进酒店,那样的话事情就闹大了,他们未必惹得起六国酒店。” 一个保镖紧张地道:“老板,问题是他们现在把我们围住了,停车场上也有他们的人,我怕他们在车子上做什么手脚,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不慎,很容易出问题的。” 张胜苦笑道:“明天上午,我和菲菲还要去香奈儿一趟,总不成连夜灰溜溜地逃回去吧?” 一个保镖赶紧道:“不能走,不能连夜走。他们不敢冲进来,却在楼下示威,焉知不是为了把我们吓出去?现在,连车子也不保险了,我们的意思是,老板是不是同深圳那边联系一下,找朋友弄辆车来,再多带些人过来。” 另一个保镖解释道:“老板,我们干的就是这一行,倒不是怕死,不过对方人多,一旦打起烂仗,老板和周小姐都是斯文人,我们怕照顾不来。 第254章 您和周小姐要是受点伤,我们可担待不起。” 张胜蹙了蹙眉,点头道:“嗯,我知道,好,你们去休息吧,我和朋友联系一下。” “是,今晚情形紧张,我们就不睡了,我们在您和周小姐门口守着,老板请休息。” 说完,那个保镖走过去,先把张胜房间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这才和其他三人退出去,把房门给他带好。 “徐海生真地找了黑社会的人?” 张胜想想,哑然失笑:“急功近利,投机取巧,时刻不忘玩些阴谋诡计,这个人,穿上龙袍也不象皇帝。今天这场戏,本来只是为了让他轻视自己,想不到还真的激怒了他,倒是意外收获。” 他满意地笑了两声,又想起保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香港首富地儿子,黑道上的人都敢动手绑架呢,何况是自己,万一对方真的悍然动手,身边带着周大小姐呢,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早上,张胜和周大小姐在房间里用了餐,整装已毕出了房间,四个保镖立即把他们挟在中间,警惕地四下观察着出了六国酒店的大门。 一个保镖低声道:“老板,您联系了国内么?如果来不及派人过来,我建议咱们打两辆出租车离开。” 周洛菲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听这话立刻警觉地问:“阿胜,出了什么事?” 张胜向她笑笑,安慰道:“没什么,不用担心,我们的车应该到了。” 他抬腕看看手表,抬头向远处看去,两辆挂着军牌地黑色奥迪轿车疾驰而来,戛然停在他们面前。车门一开,一个戎装整齐地军人英姿飒爽地走出来,扯扯武装带下的衣襟,以一个标准地军人立姿站在张胜面前,说道:“张先生,我的车已经到了,请上车吧。” “谢谢你,邱中校。”张胜笑吟吟地和他握握手,扭头吩咐保镖道:“照顾小姐上车。” 四周一步三摇慢慢逼近的几个黑社会份子见此情景都怔住了,有人一转身摸出手机打了起来,看来是向上面请示如何处理。 张胜轻蔑地瞟了他们一眼,和邱中校一起登上了头一辆车,两辆军牌奥迪疾驶而去。 他们先到香奈儿拍定了礼服款式,然后离开香奈儿,车子汇入大道车流的时候,两辆军用卡车也突然出现,一前一后把两辆奥迪军牌轿车夹在了中间,徐徐向新界方向驶去。两辆军用卡车上满载的都是荷枪实弹的战士。 后面,一辆面包车乘坐着六七个不三不四的人物,眼见如此情景,他们摸摸腰间的短家伙,再看看那些训练有素的战士胸前乌森森的冲锋枪和自动步枪,不禁面面相觑。 车里,张胜对邱中校笑着说:“邱大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在这儿惹了点小麻烦,得罪了几个黑道份子,哈哈,所以……借你的军威,保个平安,只是……这么大的阵仗,这人情可太大了,让我有点不安呐。” “张先生,您别客气。您对我们军方家属十分照顾,部队官兵对您非常感谢。这件事我一说上面就同意了,礼尚往来嘛,您也不用太在意。本来……我们就要派人回去执行任务的,只是顺路而已,哈哈……” 张胜从后视镜里看看那辆原本一直紧跟着的面包车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也欢快地笑起来…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4章-典礼 深圳蛇口码头,一艘212英尺长的纯白色豪华游艇上,张胜和周洛菲小姐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除了双方的家人,来宾还有当地政府官员代表、深圳工商业界大亨、影视界名人,和一些私募基金经理。 在庄重神圣的乐曲声中,身穿深色西服、洁白的衬衣上打着浅蓝色领带的张胜,喜气洋洋地走出船舱,在他身边的新娘子周洛菲穿着由香奈尔为她独家打造的华丽婚纱礼物,全身数百颗水晶映着阳光,放射出无数道迷离的光茫,让她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无论站在哪里,都非常抢眼。一支大型管弦乐队演奏着莫扎特的音乐,豪华游艇开出了码头,驶向公海。著名影艺界人士轮番登台,演唱成名歌曲,特聘的美国舞蹈家在游艇上把新郎新娘夫妇簇拥在中间,伴着他们翩翩起舞,意大利著名歌唱家登台高歌…… 狂欢庆祝一直持续到夜晚,在晚九点十七分,豪华游艇上的乐队奏起了《枕着你的名字入眠》,由电脑控制的焰火燃放917秒,这场令深港两地津津乐道的豪华婚礼才正式结束。 周家来宾的代表是在两个年轻人陪同下的周书凯,现在新闻界对于周洛菲的真实背景还是不甚了了,一方面这是由于张胜的保密工作做的好,另一方面是因为时过境迁,找不到知道内幕的人曝料,记者们很难挖掘出一个和七八年前的风云人物有瓜葛地消息。 悠雅地圆舞曲中,各方面头头脑脑的人物济济一堂。在游艇大厅中杯筹交错。张胜换了一身洁白的西服。胸口插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正满面春风地周旋在见证他婚礼的贵客们中间。 新郎新娘的豪华卧房内,一直扮健忘症的周书凯周老爷子待侍候的人一出去,迷茫的眼神便恢复了神采。他是洛菲父亲七拐八绕地远房堂叔,是洛菲的远房堂叔公,同时也是周行文经济帝国的开国元老,中兴名臣。但是在周行文功成名就之后他就已经退居幕后,安心做一个珠宝匠了。 他笃信中国哲学,尤其重视“赵普之学”和“赤松之术”。赵普是赵匡胤的宰相,有句名言叫“半部论语治天下”,其实就是中国官场历来秘而不宣的“从龙术”,伴君如伴虎,所以要始终谨慎。身居高位,尤其要注意低调从事,万万不可夺了老大地光彩。 “赤松之术”是道家的学问,讲究的是无为而治,是及时的功成身退,所以周书凯退得早,却也因此最得周行文宠信,同时周行文倒台的时候。因为他早已退出周行文的领导***,没有受到牵连和重视,也因而被周行文委以重任。 “菲菲啊,你今天的样子。是叔公见过的最漂亮地时候。” 周书凯赞叹着说,周洛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女人第一次隆重地穿上婚妙,就象第一次做爱,不管有没有结果。总是让她难忘的。她不知道。在这一天之后,如果有一天她再次披上婚纱。还会不会有今天的感动。 所有的人,都只注意了这场婚姻游戏所代表地金钱利益,没有人注意她也是个渴望温情的女人,女人更在乎的是感情,可是没有人想到这场婚姻对她感情上的影响,她是周家大小姐,这是她必须承当的,谁知道她心底里地黯然神伤? 似乎,她地这种付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她不但不能说出自己地感觉,甚至对张胜,也不敢表现出来,宁可在半真半假的打情骂俏中,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有口无心的小妹子,因为她心底里的骄傲。 周书凯不知是否看清了她眼底的落寞,但是这种成了精的老家伙即便看出来了也不会说出来的。他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郑重地道:“菲菲,成了亲,周家的基业很快就会转回你的手上,咱们周家出头之日快到了。 这本小册子上,记载的是你父亲多年苦心经营,结交的黑白两道的人脉关系,这是咱们周家不亚于那笔财产的另一份宝贵财富。” 他用苍老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小册子,轻轻一叹道:“可惜呀,你父亲锋芒太露了,我当年就劝过他的,可是那时他正志得意满,哪里听得进去。他事发之后,惊动了最高层面,没有人保得住他,不过……他也没有供出任何人。 这些人不少现在还身居高位,不管是因为以往的关系,因为你父亲的保护,他们都欠着周家一份人情。即便没有这些,因为曾经的关系,重新和他们建立联系也容易的很,你是一个女孩子,要操持这份家业不易,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有了它,等你成了咱周家的掌舵人,要办什么事就容易多了。” 周洛菲接过那小册子,眼圈有点发红,周书凯又道:“这小册子,是你父亲用特别的方法记载的,他说过,你是读得懂的。” “嗯!”周洛菲轻轻应了一声:“谢谢叔公。” “咳,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咱们周家,有什么好谢的。” 周书凯说:“你该出去了,和你先生向大家敬杯酒。” 他走到门边,握住门柄,轻轻的又说了一句话:“菲菲呀,如果你真的喜欢了他,这样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喜欢他……就去争、去抢、去把握他。女追男,隔层纱,焉知不会弄假成真?” 舞会在子夜时结束了,一对新人回到了他们花团锦簇的新房。洛菲坐在柔软的婚床上,脸蛋有点发红,眼前的男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看着他。她地心里总有种特别地感觉。 他是她的夫君,可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丈夫啊,现在共处一室,一种暧昧的感觉油然滋生,她想装着若无其事,可是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你……你睡哪里呀?”洛菲红着脸问,眼神闪烁着盯他的脚,不敢看他一眼。 “我睡沙发就好,也很宽。很舒服呀”,张胜喝了几杯,脸有点红,他解着领带对洛菲说。 “喔……”,洛菲的嘴唇嚅动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张胜忽然坐到了她旁边,臀旁一陷,洛菲紧张了一下,心口不争气地急跳起来。 第255章 “洛菲……”,张胜忽然握住她的手,郑重地看着她:“婚姻,不是儿戏;可我们,必须得通过一场婚姻游戏来逃避法律的追索。这件事。不是我地错,也不是你的责任,人是无法跟天斗的,有时候……生活想开我们的玩笑。我们毫无办法。可是……,你不是希尔顿那种游戏人生的豪门千金,无论如何……我对你有一份歉疚,对不起……” 洛菲看着他,隐忍许久地委曲突然全部涌上心头。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突然一把抱住张胜,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哀哀地哭着。肩头不住耸动,眼泪濡湿了张胜的衬衣。 “别哭了,乖……”,张胜轻拍她削瘦的肩膀:“你可是一个小淑女……” 洛菲忽然握起小拳头,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两拳,哽咽道:“去***淑女,人家哭一哭都不行吗?” 张胜苦笑:“好好,你哭,你哭,哭出来,就开心了……” 夜深了,张胜侧卧在沙发上,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洛菲躺在柔软的婚床上,大张着双眼,毫无睡意。 每个少女都幻想过她最浪漫的洞房花烛夜是何等风光,而现实却击碎了她心中地梦想。这样的夜晚,实在是她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 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不止是她合法地夫君,还是她……真正喜欢的男人呀。 她咬咬唇,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双脚踩着暧绒绒的波斯长毛地毯走到舷窗边,轻轻向外望去,漫天星斗,海面如墨,近处,有游轮上的***映出的万道金蛇。 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她又蹑手蹑脚地走回来,走到张胜身边,悄悄地蹲了下去,歪着头打量他地睡姿。 他睡着地样子很可爱,性感的嘴唇、直挺地鼻子、浓眉下一双闭起的眼睛,眼睫毛居然很长,好象比她还长。 洛菲嫉妒地皱了皱鼻子:“男人长这么长的眼睫毛做什么!” 张胜的睡毯滑落了,洛菲小心地帮他往上提了提,然后托着下巴看他,眼波流转,看着看着,她那俏脸便不知不觉地红了,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想去抚摸张胜的嘴唇,可是快要沾上他的嘴唇时,却被他鼻子里喷出的气息给吓着了,刷地一下又缩了回来。 她歪着脑袋仔细看看,张胜睡的很香,一点都没有察觉。 洛菲想了想,忽然扶着沙发小心地跪下,这一来她的身高就与睡着的张胜平齐了。然后,她侧着脑袋,小心地往上凑,离张胜的脸越来越近时,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凑上去用她柔软的嘴唇飞快地吻了张胜一下,然后跳起来就跑。 她跳上床,拉过一床被子,把头整个都埋了进去,心跳得咚咚直响,她忽然发觉脚丫还露在外面,急忙也缩进了被子,逃避似的躲了半晌,没有发觉有什么动静,这才象只小鼹鼠似的探出头来,悄悄抬起看向张胜,见他还在熟睡,这才放心地把头枕到了床单上。 过了好久,那种甜蜜、兴奋、紧张的感觉才渐渐消失,让身体松驰下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床上好冷,真想有个温暖的怀抱靠靠…… 澳门博彩经营权正式开放了。几十年来何赌王一家独大的局面结束了。拉斯维加斯和蒙特卡洛两大赌城的经营者都看到了东方这个赌博圣地地巨大商机,纷纷赶来争夺。 张胜即便倾其所有,也未必能和这两个地方地世界级博彩巨头竞争,但是笨鸟先飞,他和侯塞因的前期运作产生了效果,再加上他是大陆人,给何赌王的危机感远不如来自拉斯维加斯和蒙特卡洛的人,仅仅考虑战略缓冲的目的,他也希望有张胜这样一个人参予进来。 最后。张胜和侯塞因的博彩公司击败众多对手,成为与拉斯维加斯赌场、蒙特卡洛赌场同时获得澳门博彩业经营权的一家。 澳门特首官邸门前张灯结彩,地上铺着红地毯,各方贺客如云,参加观礼的主要是各方赌界高人。四围观光客更多。 澳门特区在官场中是省部一级地级别,可特首官邸的规模却小得赶不上国内县里的一个局,正所谓小政府、大社会,诚不虚言。 特首正在向公众致辞,对加盟澳门博彩业的美国、摩纳哥、摩洛哥与大陆四方代表表示欢迎,张胜与新婚妻子周洛菲也站在人群中,夫妻二人衣着光鲜,态度雍容。。 周洛菲举止气度十分不凡,和人低语笑谈令人如沐春风,同不同客人交谈时,都能流利地用英语、法语、闽南语、粤语和普通话与之交谈。使人对这位张夫人刮目相看,大赞她有旺夫之相。 此时,特首已经介绍完了来自拉斯维加斯和蒙特卡洛的客人,正介绍到中摩合资、以大陆传奇股市大亨张胜为董事长地胜文博彩公司。 特首介绍道:“张胜先生是我们大陆的一位成功人士,年青有为、青年俊彦。在资本市场上。是一位极成功的投资家,他的成长经历实为当代青年之楷模。同他合作的来自摩洛哥的侯塞因先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博彩业行家,我们相信,他们两位的合作,一定是珠联璧合,非常期待他们地博彩公司能够在强者如云的澳门博彩业界脱颖而出,独树一帜。下面,请张胜先生上前,同大家说几句话。” 张胜和周洛菲低语几句,周洛菲嫣然一笑,向丈夫投去鼓励的一瞥,笑看他走上台去。 “谢谢铧哥,铧哥的赞誉,小弟愧不敢当。” 张胜上台,先开玩笑地和特首说了几句,一句铧哥出口,四周人群立即发出一阵笑声,掌声四起。特首在当地极有人望,当地人都亲切地叫他铧哥,方才两位博彩公司代表都尊称他何先生,张胜这一句铧哥,不但立即拉近了和他地关系,也令四周观礼的本地人顿觉亲切。 “鄙人张胜,谢谢大家的支持,一直以来,张某都在股票期货市场上博奕,不过……股票期货市场同样做为赌场,远不如博彩业的精彩,张某把全部身家押在这儿,是因为……我相信在特区政府的支持下,澳门博彩业会做大做强,最终成为当今世界最大地博彩市场,我相信澳门博彩业地前途似锦,我相信澳门特区的前途一片光明、我相信我会和澳门特区地百姓们一样,财源滚滚、事业发达……” 台下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张胜一边演说,一边频频挥手示意,他的目光从澳门赌王、从合作伙伴侯塞因先生、从妻子周洛菲的脸上一一扫过,人群中,他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穿着一袭玄衣,黑衣黑裤,雪白的肌肤欺霜赛雪,神情冷俏生艳,恰如一朵雪中寒梅。她戴着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可是张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张胜手挥在空中,声音停滞了片刻,眼中露出惊喜无限的光芒。他没想到,若男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儿。她是来恭喜我的么?脸色有点不对劲儿……,我明白了,她是看到我刚才和洛菲的亲密,有些吃醋了。 呵呵,这个小傻瓜。没听过逢场作戏这句话么? 张胜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他匆匆结束了致辞,和特首亲切地握了握手,然后退到了台下,侯塞因先生整了整袍子,昂首阔步地上了台,一串郑重其事的阿拉伯语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正在大家听得云山雾罩的时候,他突然又用纯正地汉语讲起话来。 摩洛哥素有“北非花园”地称号,是海与沙的幻景天堂。风景之美无以伦比。该国历史上曾一度被法国和西班牙所统治,因此官方语言是阿拉伯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也同样为大多数国民所熟悉,所以该国民众很有语言天赋,侯塞因的汉语说得就十分地道。 侯塞因先生在台上高谈阔论的时候。张胜已经走到台下,他先赶过去,和洛菲低语几句,洛菲向秦若男的方向看了看,轻轻点点头,脸上露出微带涩意的笑容。 张胜在她点头时,已迫不及待地向秦若男走去。 “若男,你怎么来了。事先都没告诉我。”张胜满眼欣喜,如果不是旁边还有许多民众,他会情不自禁地把若男拥在怀中。 秦若男抬起手,慢慢把墨镜摘了下来。 “若男……”。张胜一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这个人长相与秦若男一模一样,但是秦若男不可能是这样的神情,一种陌生极了的眼神。难道有人和她长得如此相像? “张胜!”她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嗯……真的是你?”张胜惊喜道。 秦若男嘴角慢慢绽起一丝笑容。很凄艳地笑容:“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我……。你怎么了,若男,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敢问!” 秦若男突然爆发了,她一甩墨镜,一把抓住张胜的胸口,伸腿一勾,垫步拧腰,“嗨”地一声旋身把张胜抡了起来,一个七十多公斤的大男人竟被她风车似的抡了起来,狠狠地掷了出去。 侯塞因先生站在只有两步高的小高台上正讲得眉飞色舞,忽然看见他地合作伙伴张牙舞爪地在眼前飞了过去,不由一愣。 地上虽然铺着红地毯,张胜这一跤要是摔实了,起码也三天下不了床。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侯塞因先生四个身手不凡的老婆就站在旁边,一见张胜被人摔了出来,四个静若处子的蒙面女子发一声喊,齐齐地跳了出来,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在张胜落地的一刹那,一下子把他抓住了。 秦若男厉喝一声:“张胜!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她纵身一跃,扑过来还要施以拳脚,那四个阿拉伯女人哪肯让她把老公的亲密战友打成残废,顿时放下张胜,一下子把她围在了中间。 第256章 现场顿时大乱,戴着黑墨镜地各位大亨的保镖扯着主子就走,生怕有人趁乱害了他的老板;十多名特警也一拥而上,把特首围在中间,架起来就往特首官邸里跑,看热闹的老百姓却一窝蜂地往前冲,把四周挤得水泄不通,想跑地谁也跑不了。 现场一片混乱,张胜坐在地上,一脸雾煞煞地喃喃自语:“发生什么事了,若男为什么这么对我?” 侯塞因先生匆匆跑下台,问道:“张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喂喂喂,告诉你老婆,不要伤了我老婆。” 秦若男身手不凡,可这四个赌场上的女高手人人不在她之下,一对四她可不是对手,其中一个女人还突然掷出了一副朴克牌,朴克牌划破空气,呼啸着漫天飞舞,真比拍赌片还精彩。四下各家电视台的摄像记者们此时表现出了良好的职业素质,没有一个人扛着摄像机逃命的,全都紧紧抓拍着现场实况。 侯塞因先生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地,左看右看了半天,才伸手一指道:“你的老婆,在这里,没有人伤她。” 此时,洛菲正好跑到张胜面前,问道:“阿胜,你怎么了?” 张胜跳起来顿足道:“我说地是那个,穿黑衣服的那个。” 侯塞因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家务事。阿依莎、艾乃哇尔、塞丽莱、依丽哈姆。不要动手!” 四个女人听到丈夫的命令,收拳退了回来,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开始整理衣衫,张胜走过去问道:“若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时,他的保镖也冲到了跟前,把他紧紧护住,秦若男眼见不能再狠狠揍这丧尽天良地小子一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时,一大群特警已经持枪把她包围了起来。 “铧哥,请不要动手。她……她是我极亲密地朋友!”张胜急忙高声叫道。 这时,特首和何赌王在一大群保镖的保护下也走了回来。 赌王有些不悦地问:“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胜是他一力向特首举荐的人物,现在他却搅了一场盛事,做为举荐人,赌王也觉得脸上无光。 张胜苦笑两声,无奈地道:“实在对不起,她……是我的朋友。今天的事,纯属误会。这是我个人的一件私事,请……不要难为她” 周洛菲见状也连忙帮腔:“实在对不起,这位小姐。的确是我先生的朋友,她并无意搞乱典礼……” 见此情景,特首、赌王、侯塞因先生都明白了几分,三个男人一脸同情,同时大摇其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赌王先生老婆一群。那就不用说了,侯塞因先生也是。至于这位特区首长,他地父亲娶了五个妻子,育有六儿七女,他自已虽然正式的妻子只有一位,不过在外面也并非没有情人,为此竞选时他就公开承认做过几件对不起太太的事,对这种事自然司空见惯。 首长摆摆手,让特警把秦若男放走,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张胜道:“张先生,你在投资和经营方面的能力,我是很欣赏的,不过很显然,你在家庭方面还需用点心思。我地父亲妻室很多,但是没有吵吵闹闹的,彼此亲如姐妹,相处融洽,几十年来都是温馨和睦的大家庭,家和方能万事兴。” “是的,呃……多谢教诲!” 赌王瞟了他一眼,用一副长辈的口吻说:“张先生,我想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她,女人,不能太宠着!” “是是是……”张胜汗都下来了。侯塞因摇着一蓬大胡子,好心地规劝道:“张先生,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应该对她的丈夫绝对服从,这样霸道的女人,你应该在她面前树立绝对地权威……” 张胜眼看着扬长而去的秦若男,心急如焚,可是又不便抛下他们拔腿就追,洛菲适时解围道:“何先生,我想……还是安抚一下观礼的宾客,继续我们的典礼吧,我可以代我先生向大家道歉,并做个解释。” 她向张胜使个眼色,张胜会意,忙道:“是啊,还是先把发布会继续下去吧,我……去追她,把问题搞清楚。” 说完,张胜挤出人群,向秦若男追去…… 张胜追到海边,秦若男正临风而立,张胜停下车子,缓缓走过去,后边尾随而来地几个保镖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双手插在风衣里东张西望。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整个海面弥漫着一股妖异之气。张胜站在她背后,嘴唇张合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直觉地知道一定是他无法解决的大事。莫非……若男知道钟情的存在了?一定是了,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是让她如此愤怒的。想到这里,张胜脸色一白,这件事他无法跟若男说清楚。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爱若男,同样无法舍弃钟情,他无法取舍,便只有得过且过,想不到如今事情终于还是暴露了。 “若男,怎么了?”张胜提着心问道。 秦若男拭了拭脸上地泪痕,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曾经让她深爱过、如今又无比痛恨地男人,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若兰对她说过的话: “姐姐。对不起……” “你乱讲什么呀。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妹妹,不要再哭了,你说话呀……” “对不起,真地对不起,他……他是我以前地男友,我就是因为他……才出国地。他应该知道……你是我姐姐的,可他却一直不告诉你,我没想到他的心胸如此狭窄,他一定是因为我才报复你。是我害了你,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秦若兰哭着把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告诉了姐姐,姐妹俩相拥哭泣,哭得天悲地惨…… 秦若兰唯一担心的,就是他是不是有目的的在接触姐姐。是不是在利用姐姐,所以才叮咛万嘱咐,又说如果他没有恶意,她希望姐姐能和他共结连理,千万不要因为她和张胜之间的过去,伤害了姐姐和他之间地关系。 想到这里,秦若男又是一阵心酸路上,她曾仔细回想过和张胜交往的点点滴滴。记起张胜曾经和她打电话说过的心事,她终于知道张胜在手机里说过的那个让他矛盾不已的女孩到底是谁了。他……和妹妹上过床,自己又和他……,秦若男羞得无地自容。 她知道。张胜对妹妹是没有玩弄之心地,那时候,他们彼此还不相识,手机里的交流一定是他真正的心声。可是,他为什么后来追求自己?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也许……。正如妹妹所说,他是因为报复妹妹的离去…… 想起妹妹因他的不幸。秦若兰悲愤欲绝,想起他根本不爱自己,完全是把自己当成打击妹妹的工具,她心如刀绞。秦若男强抑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噙着泪,脸上带着惨淡地笑容,质问道:“你还追来做甚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姐妹俩一生的幸福,都葬送在你地手里,你还不满足吗?你还要怎么样?” 张胜恍然大悟:“你……已经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你能瞒我多久?我……真该、一、枪、崩、了、你!”秦若男咬牙切齿地道。 张胜脸色有些发白,他突然愤怒起来,大声嚷道:“若兰,她想怎么样?是!我和她之间是有过一段情,但那已经是过去了,我凭什么不能追求她的姐姐?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没有一丝恶意,我是真心真意的喜欢你!” 秦若男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她定定地看着张胜,慢慢地问:“你……不是因为报得妹妹地决然离去?” “不是!我没有那么蠢,牺牲自己地婚姻和爱来报复一个人吗?不错,刚刚知道你是她姐姐的时候,我是犹豫过,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们早就谈得来了,是因为你地确是个值得爱的漂亮姑娘,我不讳言,当时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因为她的离去而产生的补偿心理:她不要我了,但是我追到了她的姐姐,我是有这个虚荣心的。 可是,我们接触的越多,我对你的爱就越多,这些杂质早就淬炼得干干净净。我敢说,当我离开省城的时候,我爱你、牵挂你,仅仅是因为你,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张胜若有半句假话,必遭横死,尸深大海!” 秦若男的脸上有片刻的迷惘,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和妹妹曾经的关系?” 张胜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涩:“若男,如果我说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我已经失败了两次,不想再一次失去我心爱的姑娘。我曾想,等我们感情稳定了就告诉你,可是随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我不在你身边,如果你知道了我和她的过去,感情发生动摇,我能天天坐飞机去追回你吗?” 他低下头,轻叹道:“我本想……等解决了周家的事,再源源本本告诉你的。” 秦若男长长地吸了口气,摇摇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挂在了她的睫毛上:“现在不用说了,一切都结束了。” 张胜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什么?若男,你说什么?” 他一把握住秦若男的双臂,摇晃着。追问道:“结束了?我们结束了?就因为我和她曾经的关系?你为什么这么愚腐。我有过女友,有过两个,你都不介意,只因为她是你妹妹,你就要和我分手?我们……甚至已经发生了关系……” “你还敢说!”秦若男柳眉一剔,眼中突然迸出凌厉的光芒。 张胜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随即同样恼怒地吼起来:“我为什么不敢说? 第257章 当初,地确是我地感情左右摇摆、无法决定,才伤了她的心。才失去了她。可是我们已经结束了,她离我而去,在我入狱的时候,她已另结新欢,她找了个英俊富有的外国男友。还是一位男爵。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为什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秦若男惨笑起来,泪水又潸然而下:“她幸福吗?是啊,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啊。她突然嘶声吼道:“你知道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她这两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王八蛋!” 她突然挥手,一掌掴在张胜地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因为你,才伤心出国!她因为你,才骑上烈马排遣寂寞!她因为你。把自己摔成了残废!两年多了,她日日以轮椅为伴,双脚再也不能踏上地面!她曾经是个那么健康、可爱的女孩,全都是因为你!” 秦若男捂着脸啜泣起来:“天呐。我居然会和你上床!我们寻欢作乐的时候,我的妹妹,我地亲妹妹,被你害得缠绵病榻,要被人抬上床才能休息……” 张胜整个人都石化了。嘴里反复只说着一句话:“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秦若男哭泣了好久。才瞪着他,咬着牙说:“她为什么没有再回国?因为她残废了。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的样子,她宁愿在你心里永远保持最完美时的印象;她为什么对你入狱置之不理?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浩升和哨子他们不想用你的事再去烦她,他们根本就没有对她说过!” 张胜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神呆滞地看着若男。 秦若男伤心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码头方向走:“我今天……根本不该来见你,张胜,我们完了!” “若男!”张胜失控地扑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秦若男冷冷转头,目光如刀:“放手!” “若男……” “我妹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要什么样的心肠才能留下来,坦然地嫁给你,和你恩恩爱爱、为你生儿育女?你告诉我!” “我……我……” “张胜,给我一个留下地理由,你给我呀!” “我……”张胜拉住她的手越来越软弱,越来越无力。 秦若男挣脱了他的头,迎着海风,在呜咽的海浪声中说:“如果……你对她还有一点情意,那就去看看她吧,她还……一直爱着你!” 周洛菲地车到了海边,她一走下来,几个正在周围闲逛的保镖便立即迎上去,恭谨地道:“夫人。” “先生呢?” “张先生在海边。”一个保镖指了指海边,张胜坐在一块礁石上,双肘拄在膝上,正俯视着海浪吸着烟。 周洛菲点点头,向他走过去。 洛菲穿着一套高档白色香奈儿女装,她的高跟鞋踩在沙滩上有些吃力,走到岩石边,她用力借了把力,才爬上去,坐到了张胜身边,拍拍手说:“方才的事已经平息了,没有引起什么后果,不过……可能明天会有一些媒体把这事发布出去,你要有点思想准备。” 张胜望着一起一伏的海浪没有说话,洛菲看看他地神色,低声问:“怎么回事?” 张胜张开一只手,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柔滑地秀发,把自己和若男姐妹俩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包括小璐和钟情。从他开小饭店升败,一直讲到方才……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天空却晴朗起来,残阳如血,海面一片暗红。 “菲菲,我现在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也没想到,会有一天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她们每一个,我都欠了一身还不清的情债,我该怎么办才好?” “菲菲呀,如果你真的喜欢了他,这样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喜欢他……就去争、去抢、去把握他。女追男,隔层纱,焉知不会弄假成真?” 叔公的这句话陡地在耳边响起,洛菲心中一动,忽然发觉,如果她想争取张胜,那么……现在最好的时机已经来了。 她抬起头,看向张胜,张胜正茫然看着她,就象一个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绝望中的他也想抓住。 周洛菲看着他痛苦忧伤的眼神,原本的想法一扫而空,她不由自主地说:“人生无常,一切皆空,唯有因果不空,如果把现在看成果,那么若兰小姐就是因。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望她。如果要解开,可能一切都要着落在若兰小姐身上。 张胜听了她的话,望着海水又出了会神,然后紧了紧她的肩膀,低声说:“谢谢你,洛菲,我们回深圳。” “回深圳?” “嗯!”张胜笑笑:“该做的事要做好,善始善终才是正道,我可不想在事业上,也惹下一屁股债。” 他站起来,看着大海的尽头,轻声说:“英国,我会去的!” “纯血马很难饲养的,如果照料不周生病是经常事。得经常跟它聊天,给它一些喜欢的零食贿赂它。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你爱护它,它都记在心里,听见你的脚步声,它就会欢喜的伸出脑袋来迎接你,老是见不到主人,它就会焦虑不安,像小孩一样闹脾气。” 秦若兰亲昵地拍拍马首,转动轮椅,灵巧地从马廊里滑出来,刚刚聘来的那个工作人员跟在她后面,听着她的解说。 “照顾马匹是个要有爱心才干得了的活,必须每天给它洗澡,一天最少喂四次料,尤其是晚上11点和凌晨2点喂料最重要。你只负责照料它就好,我不会安排别的事给你……” “秦小姐……”,一个女仆出现在马廊门口:“有位从东方来的先生要见你。” “从东方来的,什么人?”秦若兰疑惑地问。 “他说,他叫李浩升。” “浩升,他怎么来了,”秦若兰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自从姐姐离开,她和姐姐的沟通并不多,打过几次电话,姐姐都简短地告诉她,她现在过得很好,叫她不用担心,至于和张胜的关系,则避口不谈,把若兰急得不行,她已经动了回国一次的念头了,只是雷蒙还没有回来,她现在就相当于小岛的女主人,实在无法脱身,想不到表弟突然赶来了。 她急忙推动轮椅,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在客厅里,小姐,他正在喝茶。” 秦若兰推着轮椅,急急赶进客厅,从边门一进去,就看到两个西装男子正坐在椅上,背对着她,身旁桌上放着一杯茶。 “浩升,你怎么来了?”若兰叫道。 那个男人应声站起,转过身来。 秦若兰一眼望去,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再也不见一丝血色。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5章-自古烈女怕郎缠 “若兰!”张胜看到秦若兰时有刹那的失神,她的容颜还和以前一样俏丽,只是眼神多了几分成熟的沧桑。她坐在轮椅上,看到自己时,脸色惨白如纸,那神情看得张胜为之大恸。 他来之前已经知道若兰现在的情形,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刻看到了她,看到这个曾经牵着一只小狗、穿着一双松糕鞋,从他面前走过的可爱女孩如今只能以轮椅代步,那种强大的视觉冲击,还是一下子把他击懵了。 “不,我不认识他,请他离开,请他马上离开!”秦若兰仓惶地说着,忽然调转轮椅,逃也似的往后走。 “若兰,你停下,听我说。”张胜急忙追上去。 “先生,请您离开!”那个女仆及时挡住了他。 “我认识她,她是我的女朋友,请不要阻拦我。”张胜急急地说。 旁边一个西装男子叫罗伯特,是张胜聘请的翻译兼向导,他迅速把话翻译给那个女仆听,那个年轻的金发女孩遗憾地摇摇头:“对不起,先生,秦小姐不想见你,一个绅士,不该强迫一个女孩的意志。” 张胜眼见秦若男的轮椅已将拐过壁角,急呼道:“若兰,你不想知道你姐姐现在怎么样吗?” 秦若兰一下子定在那儿,过了许久,她忽然转了过来,象一个俘虏,垂着头,很艰难地推着轮椅。一寸一寸地挪了回来。 当她走到张胜身前时,张胜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对那位女仆说:“小姐。我想和秦小姐单独谈谈。” 听了翻译说的话,那个女仆看看他们,耸耸肩膀,悄然退了出去,在张胜的示意下,他的翻译也退到了外面。 “若兰!”张胜轻轻走过去,单膝跪在若兰面前,抓起了她削瘦冰凉的小手。仔细打量着她。她地容颜清丽如昔,黑发柔亮,鼻梁翘挺,一对晶亮的黑仿佛冬夜的星辰,闪动着迷离地泪光。 她还是那样美丽,但是她从来没有显得如此柔弱,站立对这个美丽地女孩来说,已是一件最奢侈的事。张胜再也忍不住泪水潸潸落下。 “我……不需要你为我哭泣,不需要你怜悯我,那比杀了我还难受……”,秦若兰僵硬着嗓音说道。 “我不是怜悯你,我是心疼……。若兰,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完全不知道……” “我姐姐怎么了?” “你听我说完。若兰,当初听说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那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开着车追到机场去。我想对你说,说出应该对你说却一直不肯说给你听的那三个字。我赶到机场时。你的飞机刚刚飞走,我快急疯了,我当时甚至想对机场诈称飞机上有炸弹,好把你诳回来。” 秦若兰吃惊地抬起头,这些事她一样完全不知道。 第258章 张胜哽咽道:“你走的第二天,我为你点了曾经唱给你听地那首《一剪梅》,还有那首《流光飞舞》,所有的电台在那个时段都在唱,我知道你听不见,可我就是想唱给你听……” 秦若兰听得泪流满面,如果她早知道张胜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经过对感情懵懂无知的磨合碰撞期,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张胜道:“当时,公司经营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忙得我焦头烂额,本来……我想等事情一解决,就飞来英国找你,谁知因为公司注册时虚假注资的事,我被拘押了。在看守所里,浩升他们来看我,还拿了你的照片,说你已经有了男友,他叫雷蒙,还是一位世袭男爵。那时……我还能怎么想……?” 秦若兰听得心都碎了,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现在真相大白了,可是那又如何?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即便她想回心转意,可是她能改变自己已是一个废人的事实吗?她能抹煞张胜和姐姐地恋爱事实吗? 她咬紧牙关,抑住自己的泪水,艰涩地说:“你……告诉我,你和我姐姐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一怒而去,所以迁怒我的姐姐,是不是?” “若兰?” 张胜茫然片刻,苦笑一声说:“我和她相识的经过,想必她已经说给你听了。那时候我刚刚出狱,意外地联系上了以前常在手机上聊天的她,对她萌生了好感。后来,我知道她地名字时,便知道她是你姐姐了,可是我想……即便如此,我和你……分手已是事实,我追求她总没错吧……” 秦若兰心里一痛,她紧紧地看着张胜,追问道:“你追求姐姐,是真的喜欢了她?没有任何不良目的?” 张胜犹豫了一下,勇敢地抬起头:“是,那时,你和小璐都已经离开了我,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了她。” 秦若兰听到这里,仰起头来,深深地吁了口气,好象呼出了满腹地辛酸:“那就好,胜子,这不是你地错,这是我的命,我认了。我……已经这样了,也不再奢望什么,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对我地姐姐……” “好好对你的姐姐?” 秦若兰一下子伸手捂住嘴,掩着扑簌而下的泪水:“是,你不能再对不起她……,以后,也许我该叫你……姐夫……” “你说的轻松,若兰,你这个样子,你姐姐会原谅我么?” “我的伤,不关你的事,我是因为你负气出国不假,可是没理由把我骑马摔伤的责任算到你的头上。” 张胜苦笑一声,说:“感情上的事,如果都能用理智来解决。我们两个也不会走到今天,是不是?我们做不到,又如何奢求别人做得到?而且。今天看到你这样子。我才理解若男是一种什么样地心情,她做不到坦然的接受我,同样的,我也做不到坦然地接受她,我会以为,我所拥有地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牺牲和痛苦之上。” 秦若兰忽然狠狠地瞪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你难道要对我姐姐始乱终弃?” 张胜直视着她。目光闪烁不已,秦若兰完全看不出他在转些什么念头,过了好半天,张胜才重重地一点头,说:“是!” 秦若兰又惊又怒,她还没开口说话,张胜又道:“若兰,我做过太多的混账事。现在是混账得一塌糊涂,不管我接受谁、离开谁,都要有所辜负,换做是你,换做任何一个人。会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吗?没有!所以……我决定……混账到底了!” “你……什么意思?” “我要继续两年前没有完成的心愿,追回你!” 客厅里静默了很久,才传出一声愤怒的惊叫:“你混蛋!” “我承认!” “你无耻!” “我承认!” “你去死吧!” “总有一天会的。” 张胜和他的翻译及向导罗伯特以及四个保镖并排站在海边沙滩上,看着九百英尺外地那座海岛,为数众多的海鸟在他们周围盘旋不已。仿佛他们是下凡的天使。 “罗伯特先生。如果我们再上岛去……” “千万不要!” 罗伯特先生急忙道:“那是雷蒙男爵的封地,他有权利驱逐不受欢迎的外人。除非你是政府公务人员,否则强行登岛,他的人完全可以开枪。” “这样啊!”张胜蹙了蹙眉,苦笑不已。 追回自己的女人,有时候光凭一颗真心还不够,男人追女人,就象一场猎人和狐狸的游戏,有时候,必须要用些手段地,他现在情劫缠身,无论怎么做,都不免要有人被辜负、被伤心,所以,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只是,这想法对许多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他虽抱着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但是他地追求目标他却不能不顾及,问题是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打算,就已经被愤怒的若兰赶了出来,现在可如何是好? 他游目四顾,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山丘上露出一座美丽的塔尖,便问:“那儿是什么地方?” “哦,那是公主城堡,正好与艾奇特岛隔海相对。” “公主城堡?是一座纪念馆么?” “不,那是尼古拉斯伯爵地城堡,风景优美,被誉为公主城堡。伯爵住在轮敦,这儿只在避暑地时候才会来,张先生,您要知道,城堡的维护费用太高了,而伯爵大人目前收入有限,听说城堡地许多地方已经彻底关闭,一切都是为了节省费用。” 张胜说:“走吧,反正没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沿着海滩向那边走去,爬上那个山丘向下望去,张胜立即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那是一个天堂般的所在,城堡依山而建,鳞次的尖塔状建筑就象童话故里描述的空中楼阁。城堡三面环山,山谷气势磅礴,草木葱郁。 城堡前方是一个小湖,湖水湛蓝成碧,一座梦幻般的小桥凌架水上,通向城堡的大门。小湖四周绿草成荫,鲜花盛开,气氛十分优雅。 张胜赞叹道:“好美的城堡,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罗伯特先生笑道:“当然可以,一座城堡的维修费用可不低,拥有城堡的贵族都想申请历史文化遗产,那样能免税和获取政府补贴,不过申遗可不那么容易,所以许多城堡都对公众免费开放观光,每年至少开放52天,这样他所有的个人所得税都可以减免。用来维修自己的城堡。” “减免所有个人所得?”张胜听了心中怦然一动,兴趣更大了,他一摆手道:“走。我们去看一看。” 尼古拉斯城堡一身清风。飘逸灵秀,城堡周围是大片的草坪,他们一路走去,成片的鲜花在风中摇曳,前方的湖水清澈而平静,在风中荡起鳞鳞波光,几只美丽地黑天鹅在湖面上悠闲地飘袅着,所有的一切都让城堡显得梦幻而美丽。让人意荡神驰。 古堡果然是对外开放的,但仅限于部分空间,城堡古色古香,富丽堂皇,一进主客厅地门廊,便看见一个巨大地桌面,是用一个巨大的树根做成的,底下虬结如龙。桌面平整如镜,旁边高高的窗子旁挂着精美的壁毯,一路走去,墙上挂着盔甲、长剑,美仑美奂的各类艺术品和收藏品。精致的壁炉上悬挂着一位古装丽人的画像。 罗伯特先生显然不是第一次陪同客人来此了,他介绍道:“这是一幢14世纪建造地城堡,有45个卧室,47个浴室,还有一个20米长的舞厅。主建筑的墙上都装饰有豪华的镶板。地面铺的是橡木地板。 城堡前的湖泊和城堡后的这座山,都属于城堡范围。目前对外开放的是花园、鸟舍、草药园、观景台。这处城堡设施很齐全,还有工具房、看守房、马廊和车库,以及网球场。地下室还有酒窖、洗衣房等等……” 张胜在富丽堂皇地古堡舞厅中站定,看着四周浮雕的骑士和仕女雕像,深吸一口气道:“罗伯特先生,方才你说尼古拉斯伯爵住在伦敦,而且这古堡的维护费用不菲,是么?我想知道,这座古堡,大约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得下来?尼古拉斯伯爵是否有意出售?” 罗伯特先生先是一怔,随即狂喜起来,向导兼翻译马上变身为资深房产经纪,他兴奋地对张胜说:“张先生,您想买下这座古堡吗?我想……这件事完全可以商量,如果有2500万英磅一定能拿得下来。” 他说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做为一个尽职的经纪人,我会尽可能的让您以一个比较便宜地价位得到她……” 他舞姿优雅地旋转了一圈,单手掐腰,一手扬在空中,摆了个标准的骑士起手舞姿,眉飞色舞地道:“得到这位高雅、尊贵、美丽的公主殿下。”清晨,秦若兰在林间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不远处,格林先生仍然如痴如醉的吹着他地风笛。苏格兰风笛地曲子风格大同小异,都带着点苍凉的感觉,曲调也有些相似,但是他似乎永远不知厌倦。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秦若兰忽然停止动作,侧耳听了听,没有错,地确有歌声传来,格林老人也停止了吹奏,侧耳倾听着。 “这个混蛋!” 秦若兰又惊又怒,打开电动装置驱使轮椅向歌声方向驶去。 “布莱恩先生,你见到有人登岛吗?是一个东方人。” 布莱恩正解着他的小艇缆绳,听见秦若兰的问话,笑道:“美丽的小姐,在这岛上,我只见过您一位东方人。” 第259章 这里是海岛唯一的码头,四周停放的船只都是属于岛上居民的,秦若兰只扫了一眼就全都认出来了,她纵目远眺,歌声竟是从陆上传来,清晨有雾,也看不清远方。 “老天,这儿距陆地九百英尺,他是怎么把歌声传到这儿的?” 秦若兰恨得牙痒痒的。 “真情像梅花开遍 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就在最冷 枝头绽放 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张明敏的歌声挺有磁性的,秦若兰冷哼一声,拨转了轮椅的方向向她居住的城堡走去。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歌声阴魂不散,越不想听越听得到,这歌一放就是一天,等到中午的时候秦若兰才收到消息。对岸那座美丽地公主城堡被一个东方人不惜巨款从尼古拉斯伯爵手中买下来了。这位有怪癖的东方人在城堡里安置了几个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同一首歌,幸亏古堡周围没有其他住户。否则这么巨大的声浪。一定会引起他们地抗议。” 歌声萦绕不绝,秦若兰无论吃饭、洗澡、安排古堡地日常事务,那歌声似乎都无处不在。 傍晚,秦若兰打通了姐姐的电话,询问她和张胜目前的情况,两人聊了很久,临摞下电话时,秦若男突然说了一句:“若兰。他有没有去找你?” 秦若兰心中一跳,矢口否认:“没有,当然没有,我和他……早已经结束了。我只希望,如果你们真心相爱,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们。” 秦若男苦笑一声:“妹妹,你……不要骗我了,你如果忘记了他。怎么会还在不断地听这首歌,记得你说过,你们结合的那一晚,在酒吧,听的就是这首曲子。是么?若兰,你们的分开,只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如果你还没有忘记他,我希望你能接受他。祝你们幸福。” 电话挂断了。秦若兰怔怔出神,耳边。正回响着那首令人黯然伤神的《流光飞舞》: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歌声悠扬,声调不高,但是听在她耳中,却如唐僧在孙悟空耳朵吟诵地紧箍咒。 “卡罗琳,请给我一杯红酒,还有……两片安眠药。”秦若兰头痛地说。 第二天,秦若兰无意间发现马廊新来的那个皮特在喂马时正在哼唱《流光飞舞》,他还兴奋地告诉秦小姐,他发现那匹纯血马在听着这首歌声神态非常悠闲安静,也乐于进食…… 第三天早上,秦若兰在林中晨练的时候,看见那个穿裙子的苏格兰老人格林先生正在用风笛试着吹奏《一剪梅》…… 那个该死的张胜简直是无孔不入,让她想忘都忘不了,秦若兰快被逼疯了。她赶回城堡,从墙上取下一杆古董猎枪,双筒猎枪保养得非常好,性能完全没有问题。她拉动枪栓,检查了一下枪机,便气虎虎地向外赶去。 一艘快艇劈波斩浪,最后在一个巨大的海上平台前停下,平台下是一根根由钢铁和混凝土建造的巨型圆柱,里边是中空的,可以居住数百人,平台上面在战时是直升机起落平台,现在也建起了一幢幢房屋,不过从外边看,这些建筑只是为了有效利用这里地空间,完全谈不上美观。 一架半截浸在海水里的铁梯通向平台上边,张胜和身边几个人沿着铁梯爬了上去。自封的巴茨国王的次子萨顿王子煞有其事地要过张胜的护照,在上边盖了一个巴茨王国地印章,然后才露出笑容,亲切地陪着客人走进他父亲的王宫,向客人介绍这里的一切。 一个头发象火红鸡冠的年轻人大大咧咧地迎上来,他穿着一身有些油渍的牛仔服,显得有些邋遢。萨顿王子介绍说:“这是我弟弟杰米王子。” 杰米王子嚼着口香糖向张胜笑了笑,一只油污地大手在自己屁股后面蹭了蹭,才伸向张胜,张胜不以为嫌地笑了笑,同他握了握手。 萨顿王子笑道:“他可是世界顶级黑客,负责帮助博彩公司维护服务器,测试安全系统。如果张先生有意在此注册成立网上博彩公司,我弟弟将是一个很好地帮手。” “当然,网上博彩对我来说是个很新鲜的东西,我想请杰米王子向我介绍一下这方面地知识,如果可能,我不止会聘请杰米王子做我的程式师。还可能聘请杰米王子担任我的网上博彩公司地高级管理人员。” 张胜笑吟吟地说道。 听了翻译说的话,杰米王子眼睛一亮,原本有点轻浮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礼貌地说:“张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参观一下几个网上著名博彩公司地网站服务器。” 他按动墙上一个按钮,墙壁向两边闪开,一个透明钢化玻璃地电梯出列在眼前,张胜和他走进去,电梯垂直向下沉去。 “这里的电脑服务器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各大博彩公司在这里建立服务器后,在他们所在的国家和其他地区通过终端连结登录后台来管理。他们留在这儿的只有一些安全人员和技术人员。这些著名博彩公司什么都赌,足球、蓝球、网球、赛马……,一切有名气的比赛。 这个世界上有能力赶到几大赌博胜地直接参赌的毕竟是少数,随着网络的普及和流行,越来越多地年轻人开始通过网络来参予赌博。他们现在是年轻人,十年后他们就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二十年后他们就是成为世界财富的主要掌控者,我敢断言。网络博彩的模式终有一天取代世界四大赌城,成为全世界交易额最庞大的地方。” 张胜微笑着说:“是的,我也相信这一点。所以,当我听说贵国主要以出租地方给博彩公司,并且建立了非常完善的软硬件服务设施之后。我便想来看看,并希望成为其中的一员。” 电梯停住了,杰米王子走出去,打开了最近地一道门,仿佛太空舱一般的房间。屋子里到处有各种细小的提示灯轻轻闪耀。就象一群荧火虫,各种线路象生物体内的血管延伸向各个方向。网络服务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杰米王子站在门口,一双海水般湛蓝地眼睛凝视着张胜,信心十足地说:“衷心欢迎。你懂得经营,而我懂得科技,我相信先进科技与传统经营模式的结合qi书-奇书-齐书,将产生巨大的经济利益!” 秦若兰屏息看着面前的景色,有些迷醉地道:“这……就是尼古拉斯古堡?” 卡罗琳推着她的轮椅,也一脸陶醉:“是地,秦小姐,这就是素有公主城堡之称地尼古拉斯城堡。” 她推着秦若兰轻轻踏上那座凌驾于湖面之上的桥,就象踏上一道彩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从古至今,女人地王子情结从来不曾减灭一分,而王子,住在城堡里,这里是公主城堡,人间仙境。有多少女孩子小时候梦想过自己是城堡里面的公主?有多少女孩子希望自己就是童话故事里那个被王子带到城堡里幸福生活的灰姑娘?相信百分之九十的女孩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城堡情结,都会觉得城堡是世界上最华丽、最幸福、最浪漫的地方。 雷蒙男爵建在海岛上的城堡同这座城堡的规模和美丽是无法相比的,那鬼斧神功般的杰作,让任何一个不懂艺术的人看了,都要惊叹于它的无穷魅力。 原本盛怒而来的秦若兰也被这城堡的美丽吸引住了,满腔的怒气似乎也因这风景的吸引而消失,直到她踏进城堡的大门,她才清醒到她今天赶来的目的:那该死的噪音还在继续。 “把张胜给我叫出来!” 秦若兰横枪膝上,怒气冲冲。 “是一个坐轮椅的中国漂亮女孩!” 一见她的样子正符合主人的嘱咐,穿着女仆装的一个金发姑娘吃惊地看了她片刻,提起裙裾转身就跑。 消息立刻传到了正在“巴茨王国”做投资考察的张胜那儿,与此同时,一大帮男佣女佣在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走路昂首挺胸活像企鹅般的管家威廉先生带领下赶出来迎接秦小姐了。 “夫人,先生出海去了巴茨王国,我已经通知了他,我想他很快就会赶来,夫人请进厅。” 这时,那该死的高音喇叭也适时停止了。秦若兰怒气勃然:“这分明是张胜故意的行为,他是有意激怒我,引我过来。” 她愤怒地问:“先生。你叫我什么。什么夫人?” 威廉先生微微一笑:“一切,我只是遵从这城堡主人的吩咐。夫人,您看,我们站在这门口谈话是否方便呢,那边有几名游客。” 秦若兰往旁边扫了一眼,看到几名长相颇有日韩特点的游客,她忍着气,示意卡罗琳推她进大厅。 要进入大客厅。有七八级台阶,轮椅刚到门前,便有几名男仆冲上来,殷勤地抬起了她的轮椅,叫人难堪地是他们一边按住她的双臂,一边还礼貌地叫夫人小心一些。 秦若兰进入城堡的主客厅,第一眼就看到富丽堂皇地客厅尽头成v字形通向二楼地阶梯中间那一堵石壁上,整个的绘着一张巨幅油画。一幅足足两层楼高的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画中是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盖过臀部的t恤衫,同样宽松有些邋遢的裤子,裤腿松垮垮的,脚上一双松糕鞋。头上戴了一顶黑白两色地街舞帽。她的腿边,蹭着一只浅粉色、满脸皱褶酷似小猪的宠物狗。 女孩脸上带着浅浅的、甜甜的笑,笑得神采飞扬,正踏着轻快的步子向秦若兰迎面走来。 第260章 秦若兰一下子怔住了,她有种正在照镜子的感觉。那画中的女孩。正是她自己…… 看到那个自己,那些往情往事从她记忆中地角落里一一被拾起捡起。仿佛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打转。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看到了以前的他,感觉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正在对着她笑,跟她说话,可是只一眨眼,他又倏地不见了,飘回到过去的时空里。 于是那过去依旧如梦,眼前却象幻觉,秦若兰地意识从刹那的记忆虚空中回到现实里,好象一下子失去了自己,心里空空落落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往事如梦,岁月如风,她紧紧抿住嘴唇,唇齿间就象噙着一抹诱人的红酒…… ps:一点题外话,关于本书地女人戏: 有人说波折太多,感情戏太过折腾,说我虐主,其实如此折腾亦非我所愿。 如果这书地背景是古代,那还有问题么?这些感情纠纷不存在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自然也不存在这种冲突和波折。 如果是都市,但是是那种某些作者写的男主角从一开始就不曾专一过,视拥有所有美女为自然地天生霸主也没有什么,更不会有人提什么合理不合理,主角是多情还是无情,女主角该不该跟他分手。该类书中的女主角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但是完全没有现代女性的觉悟和意识,骨子里就是个古代女人,一旦拜倒在男主角的西装裤下,即便知道对方另有红颜知己也完全没有挣扎、犹豫的心理过程。看官们看的时候也不会随喜随悲随怨随怒,明知不真实,姑且看之罢了。 可我写的,第一,她不是古代女性;第二,我不想写包装着都市标签的古代女性; 第三,我又不想写单女主,想小小满足一下yy意识;第四,我想赋予女主们独立的意识,鲜明的个性,一定程度上符合现代女性的思想。如果直接写个姐妹俩全是大富豪,同时喜欢一帅哥,说嫁就嫁了,呗都不打,就搁古代也有点太扯淡了吧? 我想尽可能有真实世界的影子,虽说在这基础上拔高了去yy,起码不会让人看着麻木不仁。换句话说,我要yy,但是起码要看着真实一点,不拿自己和看官们当傻瓜。那怎么办? 我只好在“打通关”的过程中设置更强的游戏难度,也就是主角与女主角之间的感情路多一些坎坷和波澜,在这个过程中让男女主角的思想有一个挣扎、改变、适应的过程,尽可能的让这种yy显得真实一些,让他们的感情结局有一定的真实性的感染力。 所以,吾非虐主,实不得已而为之,小璐不走,若兰难来,若兰不伤,若男难当,梅花香自苦寒来,一张大网撒出去,最后还得收回来,呜呼,苦心一片,我容易么我? 代入太深太深的哥们,捶胸顿足痛不欲生的那种,那就不要看了,免得自虐,你虐完了自己也罢了,又不断发贴子来虐我,何苦来哉? 本书已经写到这一步,我自然要顺之而下地把它写完,诸多各种交集没有产生之前的假设你想提,那提一下也就是了,但是翻来覆去搞成疲劳轰炸就不好了嘛,那不过是扰我清梦乱我心,徒增无益……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6章-男人不坏 秦若兰痴痴地看着她的画像,往事在她脑海中纷至沓来,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姐姐和他两年相爱的事实,她坚拒的态度说不定已经被瓦解。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威廉先生走过来,向她欠欠身,彬彬有礼地说:“夫人,我想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您在大厅里已经坐了很久了,要不要进房间休息一下?” 这些人一直把她当成女主人来称呼、对待,秦若兰抗议过,但是他们一个个只知道装聋作哑,秦若兰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 听到威廉先生的询问,秦若兰一拍膝上的猎枪,二目圆睁道:“去什么房间?我就在这儿等他!” “好的,夫人!” 威廉先生微文尔雅地笑着,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那戴着白手套的手很优雅地摆了摆,立刻走过来两个身材健壮、高大的制服男,把秦若兰的轮椅抬了起来。 “喂!你们做什么?”秦若兰愤怒地叫。 威廉先生充耳不闻,只是很有礼貌地对欲上前阻止的女仆卡罗琳说:“小姐,请到偏厅喝茶,我们不会伤害这座城堡的女主人的。” 他说着,另两个制服男已经很礼貌地把卡罗琳姑娘请去了偏厅。 秦若兰被强行抬上了楼,她快气疯了,胸口不断地起伏。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张胜的授意,这个该死的家伙让所有的人都尊称她为女主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尊重她的意见,他们完全是在按照张胜的要求在一丝不苟地做事。 秦若兰满脸冷笑,张胜一再地行为加上他避不见面的表现。把向来外柔内刚的秦若兰激得已经到了临界点,现在张胜敢出现在她面前奇-_-書--*--网-qisuu.,她十有八九会毫不犹豫地先给他一枪再说。 “一定!我不会放过你。该死地混蛋!” 秦若兰咬牙切齿地吼着。被两个男仆强行推进了二楼地一间卧室。秦若兰看那房间的位置,就知道这里应该是城主夫妇的卧室。 一进卧室,原本满脸愤怒的秦若兰忽然惊呆了,她屏息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双手紧紧攥着枪管,半天没有一点反应。两个仆人轻轻替她带上了房门,消失在门外。 这间屋子布置的极具新房情调,衣柜、大床、床柜、梳妆台。清一色的意大利家具,水晶漆的床头和梳妆台一尘不染,床上粉红色地被褥铺得平平整整,美观大方。可是,这些放在其他地方本该很奢华的家具和这古堡房间的情调格格不入,同这尊贵的古堡相比,这些家具一下子就落了档次,就象一位雍容尊贵的公主。却涂了过于艳俗的胭脂可是这里的一切,比大厅里与真人一般无二的肖像画给秦若兰地冲击还要大得多,她无法忘记这里的一切,她的第一次就是这个房间里,没错。就是这个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完全是比照张胜当初在玫瑰小区那套房间的布置。 这一刻,秦若兰有种时空错乱地感觉,要不是双手触到的冰凉的轮椅扶手提醒了她,她会以为自己踏破时空回到了过去。 她推动轮椅。悄无声息地向前滑动。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往事如涌。让她有些难以自控。窗户开着,窗帘半阖,窗外的风景如同仙境,落日地余晖把这个石头城堡镶上了金边,窗外有大片大片地藤萝和紫色的花朵,如镜地小湖和湖上如同飞月的小桥。 秦若兰却只凝视着那屋中的陈设,久久不能自已。 “若兰……” 身后一个男人柔声唤道。 秦若兰如受电击,她迅速拨转轮椅,提起了手中的猎枪,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墙边是一个落地的海景观赏鱼箱,鱼箱上方不远挂着一幅美人鱼的油画,此时那张油画向上徐徐升起,墙壁上出现了一幅液晶电脑屏幕,屏幕上张胜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温柔地俯身看着她。 秦若兰等了这么久,惹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见到了张胜,却只是他的视频录像,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愤怒了。同时下意识的,她又松了口气,自她变成一个废人,她骨子里是有些自卑的,她不愿意让自己现在这副样子难堪地落入张胜的眼中,现在这样子,让她的心理比较从容。 “若兰,请愿谅我用这种方式和你交流,因为……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形,一时很难接受面对我,这种方式,或许我们平心静气。你不会一枪轰掉这台电脑,是吧?” 秦若兰犹豫了一下,恨恨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屏幕上,张胜继续说:“当我在澳门被你姐姐狠狠揍了一顿,然后从她口中知道你的情况之后,我当时真的一片茫然。我在海边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今后该怎么办。那一刻,我只觉得人生是如此虚妄、如此的不真实,佛说一切如梦幻泡影,我就有那样的感觉。 说起来,我们的分离是命运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但是当我知道了真相的时候,我们还能重来吗?我茫然地想,努力地回忆那个牵着小猪邂逅在馄饨馆的可爱小女孩、那个在我发烧时被我非礼过的俊俏女护士、那个在酒馆里偶然重逢的拼酒姑娘,那个眼睛里总是带着点怯怯的、讨好的神情期望我对她说一句我爱你的你……想起这一切,我就心如刀割!造化弄人,过去的明知是错,但是我可以重来吗?不可以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友;我可以潇洒地放下过去,与我的新女友一齐开创美好的未来吗?不可以了!因为你和她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和亲情,你地不幸将永远笼罩在我们头顶,不管是若男还是我。我们的心都没办法坚强到无视这压力而去经营自己的爱情……” 秦若兰泪水潸然而下,扑簌簌地打湿了她地衣裳。 电脑屏幕里,张胜摇摇头。苦笑道:“若兰。当我知道这真相后,我能怎么做?我必须只选择一个,不是因为我不爱另一个,仅仅是为了迎合婚姻制度地需要。好吧,我认了,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应该屈从于命运安排的,对吗?我也不能免俗,可是即便我肯让步。我肯选择,你或者你的姐姐能坦然无视另一个的存在吗?” 他跳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声调拔高了:“因为生活对我的戏弄,我将注定失去你,也将注定失去她,而这一切痛苦,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 第261章 仅仅因为一种既成的制度!” 他愤懑地道:“阴差阳错,我先后遇到了你们,与你们结下了一生一世都解不开的缘。现在命运要我必须要从中取舍,但它同时告诉我,我无论如何取舍。都注定要全部失去,命运对我公平吗?制度对我公平吗?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曾经如此苦恼地问天,他可以选择的。起码可以选择一个。要么……成为活佛,受万千信徒膜拜。要么,选择和他心爱地姑娘在一起长相厮守,而我呢,完全没有选择!我无路可走!是谁把我害成这样?这一切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告诉我,若兰,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做?” 秦若兰流泪摇头,屏幕上,张胜的声音柔和起来:“不是我贪心得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这不是我的打算,而是命运把我逼到了这一步上,是命运让你们俩先后走进了我的生命里,让我无从选择,我无法舍弃你们任何一个。 如果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是三个人痛苦,难道我们就注定该承受这痛苦,就该屈从这命运的安排,劳燕纷飞、各奔前程?如果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们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有什么办法?”秦若兰下意识地问,问完脸上便是一热,幸好面对地只是一副图像,不致让她过于难堪。 “我在决定来找你之前,曾经认真的思考过,我觉得,婚姻制度与感情无关,那只是为了维护男权社会下女性的经济权益而构建的东西,跟感情不搭界。当它不能给我幸福的保障,反而限制了它地时候,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而牺牲自己的幸福?我可不可以寻找一种允许它存在的制度?如果我能摆脱它,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制度算***什么东西!” 秦若兰睁大惶惑的泪眼,努力想看清屏幕上张胜地容颜,她不明白张胜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明白他地苦恼所在,她心如刀割,双臂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屏幕上,张胜站了起来,头微微侧着,脸上带着一抹不甘屈服地神气,微微看向天空的方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就不信,爱情能战胜死亡,还不能战胜一种才建立区区不足百年的制度!” “即便不能……”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低下了头,眸子里象是闪烁着两团火苗。 他伸出一只手,有些霸道、有些蛮横、但是在片刻的犹豫和颤抖之后,那手却完全坚定了下来,他的手伸向秦若兰,一字一句地说:“我也要努力地去创造那条件。我决定了!我要你!也要你的姐姐!” “什么?” 秦若兰惊得一跳,当张胜对她说出要继续两年前的恋情,向她展开追求的时候,她就又气又恼地把张胜赶出了海岛,让她从姐姐手里把张胜抢过来,她做不到。 现在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荒唐主意,她受到的惊吓更大,这怎么可能?在她从小到大的思想意识里,从来不曾想像过这种关系,这太超出她的意识范畴了。 “无耻!”秦若兰脱口而出。 “你觉得无耻么?”屏幕上的张胜脸上露出一种向权威挑战的神气:“你可以说它是我的无耻宣言,反正我是想开了,任他千夫所指,唾沫横飞。卫道之士上蹿下跳,碍我鸟事!” “荒唐!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居住地这个地方,叫地球。在地球上。有230多个国家,其中一夫多妻的国家有140多个,是不是这些国家的人全都虚伪地活着,不曾有过爱情?如果现在我们地国家男女比例1:10,国家会不会立法重新允许一夫多妻?这世上,有一半地国家正在用你难以理解的家庭形态生活着。 说到底,一种制度,只是为一种现状服务的工具。天下之大。我尽可去得,如果另一个地方的制度能够解开我这个在这里没人解得开的死结,我会为了一时一地的一种制度,让我和我所爱的人痛苦地继续生活在那儿吗?我不会坐以待毙!” 张胜不紧不慢地诘问着,秦若兰下意识地反驳:“你这是狡辩,因为……因为……” 她犹豫着,正不知该如何措辞,忽然醒觉方才那句话不是从电脑屏幕的方向传来地。秦若兰霍地扭过头去,只见张胜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点辛酸的笑容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你在这儿搞什么鬼,为什么整天骚扰我?”秦若兰先是愣了愣。才猛地想到她今天赶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她立即端起枪怒喝道。 “不要打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你感情上坚决不能接受,还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婚姻制度不允许?”张胜无视她的枪口。一步步走过来问道。 秦若兰吸了口气。说:“我相信,你举的例子。你说的那些国家地人,他们也是真心相爱的;我相信,他们中的大多数家庭,也是能和睦相处的,但我不能,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所受地教育,在我能接受的认知范围内,我无法认同这种感情的生存方式。” “很好,那没问题!让一个从小当女孩子养的男孩重新用男人的目光看世界,都要纠正很大地心理障碍呢,何况是你从来没有想象过地一种生活方式。”张胜一点惊讶都没有,好象早知道她会这么说。 他语气一松说:“所以,你可以当我刚刚的提法是一种解决问题地假设,仅仅是一种可能,你不接受这种安排,那我就不做,但是你要答应嫁给我。”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秦若兰的火气又窜了起来,她端起枪,愤怒地指着张胜:“你对我姐姐做过什么你不知道?现在你这么轻松,拍拍屁股很潇洒地放弃了,这段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姐姐有多爱你?”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张胜定定地看着她问。 秦若兰咬了咬唇,深深吸了口气说:“你不可以辜负她,我要你娶她,爱她一生一世,给她幸福!” 张胜已走到她面前,秦若兰立即警惕地一抬枪,顶住他的胸口,张胜连忙举高双手,示意她没有夺枪的意思:“好,我可以照你说的,我娶她,反正……我认真问过自己的心,你们两个我都爱!娶谁都没问题,但是,你告诉我,当她知道了我和你曾经的关系,你姐姐……她肯不肯答应?当我知道了你现在的情况,我能不能当成不知道?” 秦若兰无语了,她自然了解姐姐的脾气,姐姐怎么可能无视她现在的情况坦然答应嫁给?怎么可能为他披上婚纱?想到这里,秦若兰暗暗懊悔,后悔自己不该在听说了姐姐和他的关系之后,那么仓惶失措,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恼恨于自己的离开,在利用姐姐打击她,以致说出了她和张胜以前的关系,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秦若兰的气焰软弱了些,她的眼帘垂了垂,幽幽地道:“我……已经是个废人,还能做什么?求求你,不要再纠缠我好不好?我已经无欲无求了,以前的一切。我已经全部忘记,不要再向我提出那种荒唐的想法,好好去追求我的姐姐。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 “全都忘记了?无欲无求了?若兰。你在说谎!” 张胜向前一走,秦若兰地枪口立刻一顶,张胜停下,苦笑道:“怎么和你姐姐一样,你们不愧是姐妹,她……也曾用枪指着我!” 秦若兰一听他提起姐姐,不禁一阵心酸:“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不会答应你,我是个废人、废人你懂不懂?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配做,什么都都不能!” 她捶着自己的大腿,痛苦地哭泣。 “这一世,我不想再放弃你了。我不想和你讨论哪种制度的优越与否,它适合我,那就讲了。我说过。如果你不接受,那也没关系,那我就只要你!” “那么你置我地姐姐于何地?你知不知道她会有多么伤心?”秦若兰绝望地叫:“你冷静一点,理智一点,我求你了。” “我很冷静、也很理智。我甚至咨询过我地律。这事由你来决定,我不想无赖的逼迫你,我真的不想。在我知道你的事情之前,我是真心实意要娶若男,和她共度一生的。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的情况。你是因为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何止是你的姐姐,即便是我又如何能若无其事地放下你。去追求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是个残废!”秦若兰几乎要崩溃了,歇斯底里般大叫:“张胜,你这个混蛋,你听懂了没有,我是个没用的残废,如果你让我唯一的姐姐伤心,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谁说你是残废?不就是不能行走么,还有什么问题?如果你唯一的难题就是这个,那很容易解决,你照样可以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我知道这曾经是你最大的希望,对不对?我已经从医院调阅了你的全部医疗档案,我了解你的病况,履行一个妻子地义务,总不成问题吧?” 秦若兰绝望地调转枪口,喃喃地道:“你疯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疯了,好!你逼我是不是?那我死成不成?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我了,我就不再是你和姐姐之间的障碍。” 张胜来不及夺下她手中的枪,眼见她的手扣在板机上,张胜不敢硬抢,他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说:“是地,你要是死掉,你就不再是任何人的拖累障碍了,那你就先走一步好了,你姐姐知道我逼死了你,我会被她一枪爆头,然后你姐姐会被枪毙或自杀,我们大家慷慨赴死,到阴曹地府再做夫妻吧,也许那里还是古代,可笑的很,原来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此简单,我们只要把时间倒拨一百年,所有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第262章 秦若兰一下子僵在那儿,绝望地看着他,一脸地不知所措。 张胜慢慢伸出手去,小心地、一点一点地从她手中把枪拿出丢在一边,然后蹲在她膝前,握住她地手,低声道:“如果……你有接受死亡的勇气,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地提议?适应这种观念,比死更让你难受么?那么,我不勉强你,我真的不逼你,我退而求其次,如果要么三个人都伤心,要么牺牲一个人,没有人……舍得再让你牺牲,我们三个,谁能牺牲谁?” 秦若兰忽然双手捂脸,痛哭失声:“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张胜,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即使你这一生都不能站起,这是我的责任,同时,这也是你的责任。” 秦若兰再度愤怒起来:“我的责任?我有什么责任?” 张胜厚颜无耻、理直气壮地说:“你当然有责任。我曾经有个很要好的女友是不是?如果不是你,我们会分手吗?当我以为我们的感情结束了,我开始很认真地经营一段新的感情的时候,结果如何?又是因为你,这段感情再度夭折!” “我……我根本没想要破坏你……”秦若兰无力地辩解:“我也没想到会成为现在这种情形。” “我知道,但是事实如此,没错吧?所以……,你欠我的。我先后两任女友都因你离我而去,那么……把你自己赔给我的好了。” 秦若兰听了一时不知该哭还是笑,张胜说着。已托起若兰的腰和腿。把她从椅上抱了起来,秦若兰娇小地身子比以前轻了些,身子软绵绵的,她用手紧紧抓住张胜的肩头,奇*q-i-s-u-u*-.*c-o*m*书*紧张地道:“你放下我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你做什么?” “若兰,你将是这古堡地女主人,将是我地妻子。这张床……是我从国内空运过来的,是我们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今天,它是我们的婚床!” “我不要,我不要,你疯了,你快放开我,我是个残废。怎么嫁你!”秦若男拼命地捶打他的胸口。 张胜不理,他托着秦若兰的身子,将她轻轻放在大床里边,轻声说:“这里是英国,我想你一定听说过白郎宁夫人吧?” “白郎宁夫人?你说的是伊丽莎白.巴莱特。十九世纪的那个女诗人?”“是啊,她15岁时骑马摔伤了脊椎,从此下肢瘫痪,不比你严重吗?还不是一样嫁了人、还生育了子女?” 张胜握着她地手,信心十足地说:“她缠绵病榻长达24年。还不是奇迹般地站起来了?你的伤比她轻的多。下肢还有一定的感觉,只是运动神经受到淤血压迫无法进行反应。手术的危险系数高没关系,以后,我带你走遍世界,遍访名医,也许……咱们中国的针灸治得好。” 说到这儿,他在秦若兰手背上吻了一下,柔情万千地说:“治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秦若兰呆呆地看着他,就象看一个疯子,一见他起身去关床,立刻向床边逃去。张胜关好窗子,根本无视她的逃走,他一把推开轮椅,把挣扎着的若兰又抱回来,温柔地说:“你瘦了,我想……若男这些天一定也瘦了,其实……你们还是丰腴一点才好看。” 秦若兰泪流满面,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老婆,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若兰一声不语。 张胜暗叹一声,引了秦若兰送上门来,他就没想再放她回去,只是看她地反应,只能重症用猛药了。 他从后边轻轻搂起秦若兰的腰纤,双手托住她的酥乳,在她耳边柔声说:“没胃口吗?到底担心什么呢,我会让你知道,其实,你还是可以做一个好妻子,履行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的。今天不许你回去了,明天我可以陪你回去取东西,晚上,我带你去城堡外地湖上,咱们一边游湖一边进餐好不好?你喜欢喝酒,老公就陪你喝,咱们一醉方休……” 张胜这两年好歹也是经过一番历练的,情话说来虽不敢说字字动心,可是一个曾怀着刻骨铭心的爱,与他倾心缠绵过的女孩,在他们曾经欢爱过的新床上,又如何能够抵御他地这番情感攻势? 受伤地公主,在古堡中悄然沦陷…… 一番缠绵之后,张胜没有一秒钟的停歇,更加细心地亲吻她,屏住呼吸去感受秦若兰地每一丝颤动。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秦若兰的腰肢和大腿,她的肌肤细腻光滑,富有质感。 秦若兰侧身背对着他,犹在低声饮泣,但哭泣着的身体,已经无限柔顺,任他轻薄。张胜怜惜地从她腋下伸过手去,轻轻抚去她颊上的泪痕,手指触到她的嘴唇,秦若兰牙齿颤抖起来,张胜知道她在犹豫要不要狠狠咬一下。 张胜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他追求幸福的解决方法或许有些荒唐,但是实现它的可能还是有的。可是如果他放弃若兰,那就注定了连若男也会失去,放弃若兰而追求若男的可能性比他的荒唐想法还要难上一万倍,绝无成功的希望。 他曾经怯懦过、犹豫过,面对所爱没有用尽全力地去追求、去珍爱,以致情海生波,坎坷不断,现在,他不想重蹈覆辙了。 “若兰……” 秦若兰没有说话。 “老婆,我爱你……” 秦若兰压抑着饮泣:“别叫我老婆,我……我不敢听这两个字。” 张胜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秦若兰更加悲伤,她痛哭起来:“我今天不该来,我对不起姐姐,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张胜苦恼起来,他轻轻扳过若兰的身子,低声道:“说来说去又绕回那个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接受,我不管用多久时间,用什么方法,都要求得她的原谅,我们从此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痕,总有一天,她会放开自己,重新接受一份感情。 若兰,请不要恨我说的轻松,在这件事上,我还能怎么做呢?事情因我而起,但是所有的责任都能算到我头上吗?在命运的拨弄下,你以为我比你们轻松、快乐?对我来说,我想的解决办法同样是超出我认知范畴的一种理念啊,可我除了试着去接受它,还有什么办法? 也许……中国千百年来男权社会人文意识的影响,使我接受的程度更快一些,但是你知道我想到这个方法,并且带着这个办法来见你时,我耗尽了多少勇气?人的一生,都在追求高潮,不管是事业、生活、还是性。可是有多少人真的能得到?能兼而得之的人有几个? 台湾性爱调查数据说,百分之六十五的女人在假装性高潮。人活百岁,高潮仅有十九个小时,我们的人生意义就在于如何超越这十九个小时。大多数人都在寻找高潮的路上,一些人一辈子都不曾高潮过,高潮本来就是稍纵即逝的,能抓住的时候为什么不抓住它?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它真的那么重要” “一种快乐如果太美,就成了罂粟。尝过之后会沉沦,不能自拔。当我知道你并没有抛弃我,我就记起了你全部的好,记起了你给我的快乐。我不想再放开你,这一生一世,永远不想,谁也不能强迫我放弃!无论是谁,那他就是我的敌人,哪怕他是上帝、他是命运之神!” 秦若兰一脸不知所措,眼神迷离,徨不已。 张胜趴起来,用手肘支着身体,俯视着她的脸,看着她微启的双唇和有些散乱的眼神,认真地说:“你现在思绪很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万能的上帝也没有办法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案。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要走到哪里去,我只知道,不管怎么选择,我都要把你追回来。你休息一下,一会吃晚餐,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想。” 秦若兰望着她苦思经年的情人,一瞬间的目光交汇,泪光中竟然看不清他的脸。秦若兰忽然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使劲地吻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张胜感觉脖子被她箍得喘不上气来,紧接着,嘴唇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痛楚,一股腥咸的味道溢进了他们两个的嘴里。张胜一动不动,强忍着痛楚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的心里甚至升起一抹淡淡地甜意,他知道这一咬,不是恨,不是恼怒,而是……一个不再受命运摆布的希望……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7章-回心转意 夜凉如水,秦若兰偎在张胜怀中甜甜睡去。饱经折磨的心力憔悴,重新回到爱人怀抱的满足,让她今晚睡得特别香。 张胜轻轻拿起她搭在自己胸上的手臂小心地放进被底,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地,披上睡袍,悄悄走出了房间。 另一间房间,他坐在可视电话前,荧屏上显示着洛菲的样子。她现在不再是一副小秘书的职业装了,着装非常有品味,你完全看不出什么品牌的一套服装,颜色通常只是黑白两色的搭配,但是穿在她身上,总有一种贵不可言的高雅。 她的脸上也显出几分成熟的韵味,虽然生理上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但是披上婚纱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在心理上她不能不受到已为人妇的暗示影响。 “菲菲,那边怎么样了?徐海生开始动手了吧?” 屏幕上,周洛菲浅浅颔首:“是的,他已经在深圳建了一家投资分公司,并且亲自赶来坐镇,说是要力促公司尽快打开局面,其实他的目标就是我们。 第263章 在资本市场上,他正在试探我们的实力,股票、权证、期货、黄金,各个方面均有涉猎。 还有,他对你成功收购凯旋企业的事很感兴趣,觉得这是一种迅速增值的投资模式。而且,他以前好象搞过类似的投资,做过企业的兼并收购工作,所以对这种事驾轻就熟。他目前正在同两家企业接洽,想收购它们,其中有一家是上市公司。” 张胜微微笑了笑:“徐海生这个人好走偏锋、捞偏门,他敛财一直是这种风格。这样做聚集财富地速度是比常人快了不知多少倍,但是风险同样大了无数倍。有利必有弊,有弊必有利,徐海生越来越狂妄。不是那种权衡利弊而得之的人。由得他去,毕竟我们才是地头蛇,注意搜集他的所有情报资料,不一定哪条消息,有一天就能送他走上黄泉路。” “嗯!”洛菲浅浅一笑,掩口道:“这个人上次在香港吃了你的亏,一直想争回颜面,为了在深圳迅速扩大影响。想竞拍一块土地,建一座高档综合商务楼,我估算了一下,这个项目连地皮带建楼投入,大约需要十亿元上下,所以暗中帮了他一点小忙,让他成功地拿下了这个项目。” 张胜蹙眉想了想,疑道:“怎么事先不和我说?徐海生虽然贪婪、狂妄。但是商业眼光非常老道,他不会胡乱挥霍他的钱,这个项目一旦建成,我相信他会获得极大收益。” 洛菲嫣然道:“这么大的项目从投入到产出,全部完工最快也得一年半的时间。你会给他那么久地时间吗?” 张胜先是一愕,随即恍然,不禁赞道:“我懂了,你是想把他地资金锁死一部分,这样我们反攻的时候。他的力量才会更弱。” 洛菲笑道:“正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徐海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知己不知彼,所以才敢放胆投资,也便注定了他的失败。” 张胜欣然道:“厉害,你不学投资真是可惜了。” 洛菲指指自己的头,调皮地说:“有些东西呀,是天生的。就算我没有特意学过,耳濡目染之下,也别想拿我当门外汉看待。” 张胜也笑了:“你呀,我知道你是个天才,成了吧?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有你这个女诸葛,我就更有把握了。” 洛菲笑了,笑得妩媚。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事情,洛菲抬腕看看手表,抱歉地说:“呀,拖着你聊了这么久,你那里已经是深夜了吧,早点休息吧。” “别,不急,我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张胜连忙阻止。 洛菲目光一凝,问道:“怎么了?” 张胜沉吟了一下,说:“今天,我把她引出来了。” 洛菲神色一动,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哦,她……她有没有原谅你?” 张胜苦笑一声,说:“我不知道,她的表现很奇怪,一会儿象是接纳了我,一会又对我冷若冰霜,我现在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说实话,菲菲,我不能再丢开她,可是……今时今日,我同样不能丢下若男。就象……我喜欢了若男时,无论是感情上还是责任上,我同样无法丢开钟情一样。” 洛菲幽幽一叹,轻声道:“你呀……,这辈子注定要做段正淳了。” 她地声音不无幽怨,张胜却没听出她的情意,只道她身为女性,不齿于自己的行为,不禁脸上一赧:“菲菲,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少不更事、年轻冲动时犯下的错已经无法重来,我只想让自己爱过又伤害过的女孩子能够幸福,你说,我还有第二个办法解决大家的痛苦么?当我想到这办法时,我的确有了贪心,但我不只是想占有,我是真的爱她们菲菲……” 说到这儿,他有些垂头丧气:“算了,不管我有多真心,我知道……我这想法毕竟有悖我们地国情,和你解释起来也苍白无力。唉!你就当我花心、无耻、尽情地鄙视我好了,说实话,我现在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了。菲菲,你一直是我的好妹妹,你是女人,应该了解女人的想法,只求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样让她回心转意?” 洛菲脸上的神色有点古怪,虽看不出悲喜,但那眸子里却有一点淡淡的幽怨和失落。她和张胜大概是这世上最古怪地一对合法夫妻了,他们在地球的两端,一方是丈夫。一方是妻子,丈夫在向妻子讨教哄其他女孩子开心的办法,而她……连拒绝地理由都没有。 洛菲蹙起秀气的眉毛,仔细想了许久,才说:“一种观念地改变,到底不是那么容易地,所以她现在心情矛盾。时而顺从、时而冷淡。也是正常的。你不要着急,这事得慢慢来。我在巴黎地时候,也见过许多多妻的家庭,他们……” 张胜吃惊道:“什么?法国不是一夫一妻制地国家么?” 洛菲笑笑,解释说:“法国是一夫一妻地国家,但是如果你在其他一夫多妻的国家成婚,不违反当地国的法律,然后移民法国。那么是不受限制的,其实不止法国,美国的摩门教徒、还有英国,都有这样的家庭。巴黎大约有两万个家庭是一夫多妻的,没有接触过之前,我对他们同样有许多偏见,接触多了,才发现。我在此之前的许多看法,都是因为对另一种制度地不了解而产生的偏见。” 她耸耸肩,说:“至少,它好过那些达官贵人情人无数,却不能给这些女性任何保障。阿胜。我想,你可以试着带她去接触一下这样的家庭,当她看到这些家庭同样正常地生活、夫妻、子女、各种社会关系并不似她想象的洪水猛兽,我想她因不了解而产生的恐惧和排斥心理会渐渐放下的。” 张胜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办法?与其浪费唇舌无数。不如带她亲自去看看。让她知道另一种生活方式的人,也一样幸福、快乐、正常地活着。菲菲。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简直就是我的月下红娘!” 洛菲脸上露出一丝淡淡地红晕,嗔道:“好啦,少给我灌蜜水啦,一会儿女诸葛、一会儿月下红娘,再夸两句我飘呀飘的都找不到落脚的地儿啦。还有呀,你不能堂而皇之地说领着她去考察多妻家庭啊,女孩子都喜欢一点点浪漫,象她现在这种情形,更需要一点浪漫的东西调剂。你就说带她去旅游散心,殷勤着些,嘴甜一些……” 张胜恭而听之,频频点头:“嗯嗯,一定,一定,还有么?” 洛菲一瞪眼,道:“没啦,这还不够?她又不是拜金女,不然好办多了。” 说到这儿,她语气一缓,幽幽地道:“其实我们女孩子……很傻的,你给她一份浪漫,她就能马上给你一切。一顿肉麻地烛光晚餐,就能让她觉得自己象一位公主;一束俗不可耐的玫瑰花让她抱着招摇过市,她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那时候你跟她提什么要求,她都答应……” “不会吧?真的这么容易解决?” 洛菲板起脸,郑重地说:“张胜同志,你要知道,狗也有眼泪,人也有软肋,女人一浪漫起来,就没心没肺。” “ok,我懂你的意思了!”张胜兴冲冲地道了晚安,挂断了电话。 深圳,周洛菲用富有艺术感觉地纤纤手指轻轻抚过平滑地荧幕,好半晌,才深深一叹…… 拜现代发达的视讯设备所赐,张胜不用回国,也可以遥控指挥他庞大地经济帝国。他同多个国家的经济贸易、他在国内资本市场各个层面上的投资、他在国内的上市公司、他在澳门的赌场、正在筹建的网上赌博王国…… 因时差关系,张胜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在深夜里完成,白天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若兰了,根本不给她多加思考的机会,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蛮横地通知雷蒙男爵,从今天起,他将是唯一照顾若兰的人,在知道他们的过去之后,雷蒙男爵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 张胜带着若兰在属于他们的童话王国一般的城堡森林里采摘蘑菇;在湛蓝美丽的大海上驾着游艇钓鱼;在夏威夷海滩上,亲手为她换上游衣,抱着满脸红晕如同美丽新娘的她去海上飘流;在巴黎卢浮宫前一同喂鸽子;在吉隆坡富有南洋雨林特色的丛林中漫步;在暹逻环着她的腰肢骑着大象去摘树上地椰子…… 他们就象一对全球旅游的蜜月新人,张胜绝口不再提起他对若兰提过的建议,全心全意陪着她到处观光旅游。秦若兰却越来越惶惑,他们走的地方越多,路线越长,系着她的心的那根丝线就缠得越紧,姐姐怎么样了?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萦绕的时间就越长。 自从被张胜强行抱上床,做了夫妻应该做地事,秦若兰就再没有勇气给姐姐打一个电话。她不敢打给姐姐。她不知道听到姐姐地声音后她还能说什么,她会感到无地自容,她觉得是她无耻地以自己的残疾要挟了姐姐和张胜,让他们两个为她而牺牲。 可怜的若兰心里的歉疚越来越深,越是不知道姐姐的情形,心里的牵挂也就越深,和自己所爱的人浪迹天涯,原本是梦寐以求的事。现在却在不断加深她内心地折磨。 当张胜抱着她游览名胜古迹、山山水水的时候,她会感到甜蜜和满足,当他们在床上欢爱的时候,她能真切地感受到那销魂愉悦,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却象白天过去黑夜到来,一种无形的孤寂和焦虑立刻笼罩了她,她的心。始终无法安静下来,她无法坦然地享受这 撒哈拉大沙漠里夕阳如血,地中海上海天一色,张胜说,他要考察摩洛哥的投资环境。于是他又顺理成章地带着若兰来到了这座北非花园。 第264章 摩洛哥街头中国人会感到非常亲切和自豪的,因为这里地交通秩序比中国还糟糕,出租车、公交车象是赛车,司机无论男女开车都横冲直撞、如狼似虎。行人绝不跟着红绿灯走,自行车道和人行道没有明显的界限。年轻人跨越栏杆横穿马路胜似闲庭信步。 空气中有一股烤羊肉串的味道。张胜推着若兰悠闲自在地漫步街头,可以看到印度的舞蛇人、出售香料茶叶的阿拉伯人、讲故事算命地摩洛哥老人。各种卖艺的还有数不清的买卖食品、饮料、服饰、地毯、摆设、皮革、手工艺品的小摊位。 街上行走的青年男女多是帅哥美女,这里地姑娘都是美丽动人地,按照宗教规定,女子必须穿长袍、戴头巾,但是许多年轻姑娘现在只戴头巾。由于曾先后被法国和西班牙统治多年,摩洛哥人中有不少混血儿,而且北非民族本来就是白种人,所以摩洛哥女子有点像法国美女,五官标致、身材比例极好,要不是宗教的限制,相信其中一定会产生不少世界小姐。 帅哥们大多身材削瘦高挑,许多人都有一副明星脸,时而还能见到一些中年男子领着三四个脸上戴着轻纱、身段窈窕迷人地女人逛街购物,身后跟着七八个孩子,不断地追嬉笑闹。 傍晚,张胜带着秦若兰入住在一家白色石头房子的旅馆中,这家旅馆的档次不算高,住在这里只因经过这里时若兰脱口说了句:“这家旅馆的造型别致。” 张胜把她宠得像个公主一样,若兰很贴心,但是情绪却更加焦虑不安,张胜对她越好,她越觉得是抢了姐姐的幸福,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姐姐的。 张胜给她身上裹了一条阿拉伯风格的浴巾,把她放到了柔软干净的床单上。一路上,都是张胜亲自给她洗澡浴浴的,若兰由最初的抗拒、羞怩,现在已经适应了他的这个举动。 “来,看看今天买的东西漂亮吗,”张胜笑吟吟地说着,提过了购物袋。 一双绣着闪闪发光的花朵的靴子,一件丝绒花朵手包和一件装饰着一朵浅色玫瑰带褶皱的花边装饰长袍,任何一件都足以用惊艳来形容。 “喜欢么,要不要现在穿上试试看?”张胜柔声问。 秦若兰忽然扑到了他怀里,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含糊着说:“不要对我这么好,胜子,我受不了,我心里的罪恶感越来越强烈。” “怎么了,若兰?”张胜明知故问,他轻轻抱住她,一只手轻抚着她隆起的圆翘臀部。 秦若兰从他怀里仰起脸来,轻轻地问:“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姐姐,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胜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他停了停,才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打过,我想……她一定不好受。不过……时间总能抹平一切伤痕的,总有一天,她能重新振作,重新寻找到一份感情。” “你没有打过?”秦若兰地声音提高起来,有点难以抑制的愤怒:“她因为你而伤心。你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她?” “打给她又怎么样?我的想法那么荒唐。除此之外又别无他法……” 秦若兰刚刚张嘴,张胜的手指便按在她的嘴唇上:“别跟我说傻话,如果一定要我有取有舍,我也绝不会再舍下你!既然没有办法,那么长痛就不如短痛了,别的人、别的事,我们都不要理了,只要你好好陪着我。我好好陪着你,一生一世,好么?” 秦若兰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流动着一种无法言喻地神彩:“你……说地是真的?” 不待张胜回答,她已长长吸了口气,抱着他腰肢的手紧了紧,嘴唇向他迎来。 两双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她两片香香软软的嘴唇噙在张胜嘴里。就象是含了两片嫩嫩的桔瓣,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要融化成一口甘甜的桔汁。 张胜也动情地用臂膀轻轻环绕住她,她的腰肢依然那样酥嫩娇柔不盈一握,轻轻一抱就有一种水一样的感觉在心底里荡漾。轻轻掀开她身上地浴巾,刚刚浴后的臀部。纯净得象刚剥了皮的蛋清。 两处浑圆的圆锥弧线,越发突出肩头锁骨的妩媚,胸腹间隐隐呈现的一排肋骨,支撑出纤细柔和的腰身,整个身体如玉质般均匀。这是一幅几乎令男人喷血的身体。就像一颗熟透了地蜜桃,美得如此精致。不知道上帝需要犹豫多长的时间,才能狠下心制造这样一份精美。 张胜已经多次鉴赏、享有过这美丽,每次见到仍有一种迷醉的感觉,他爱抚着若兰,亲吻着她胸前的樱桃,直到她嘤咛出声,然后才揽着她把她轻轻放躺在枕上,继续吻着。很快,若兰娇小粉红的乳头就被他吮吻得无比坚挺,白皙地胸腹间浮起一片诱人的红晕。 若兰动情的喘息,嘴里是一团化不开的柔腻,但是她的双腿软软地,仍是使不得力,记得当初两人欢好时,此刻她有力地双腿已经盘上了张胜的腰肢,催促他快些与自己合为一体。抚着她柔腴地大腿,张胜心中不由一酸,握住她一双细致的脚踝,轻轻把她的膝弯起。 白嫩的腿儿张开,雪白的双股间就像一颗熟透了裂开的桃子。秦若兰羞叫一声,掩住了自己的脸,张胜却没有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淫荡,反而有种神圣的感觉,若兰展开给他的是身体,呈现给他的是毫无保留的爱。他何德何能,修来如此福气? 他轻轻跪在若兰双腿之间,移动了一下身子,缓慢而坚定地进入了她的身体,由缓而急的动作…… 若兰很快就呢喃促息起来,她今天进入状态特别快,那欲仙欲死的样子让张胜感觉十分快乐。从男人的角度看,一个好女人首先就应该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若兰无疑就是这样的女孩,他只奇怪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这一点。 性爱不只是射精那么简单,性感也是一种恋爱,它是互动的,是肉体和心灵的融合。如果你的女人在你身下高潮迭起,情欲激荡直至满足,那你心中的快乐,远比仅仅是射精的快感强烈百倍,张胜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带着愧疚和感动,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啊!”若兰象孩子似的低叫一声,紧紧抱住了张胜的身体,嘴唇使劲地吻他,象小鸟啄人似的,张胜感到自己的嘴唇麻麻的。 她秀发凌乱,脸蛋又红又烫,额上满是细汗,一双星眸迷离狂乱,身体也难以自制地痉挛起来,下面似乎变成了一张小嘴,在一收一缩地吮吸着,一阵一阵难以言喻的律动快感猛地向张胜袭来。 张胜的动作更加猛烈起来,当秦若兰一声尖叫,变成一摊烂泥的时候。张胜也喷着灼热的粗气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地身上…… 许久,她推了推张胜,张胜没动。 “压死人啦!”秦二小姐终于开了玉口。 张胜噗哧一笑,翻身从她身上下来。 秦若兰轻松地喘了口气,拉过被单遮在身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明亮的月光。 “在想什么?”张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这里的月亮……和我们那里的一样……” “傻瓜,当然一样。天涯共明月啊。不管在哪儿,还不是同一轮月亮?” 秦若兰轻轻叹了口气,又默然半晌,才说:“等离开摩洛哥,你回国一趟吧。” “回国?” 秦若兰用手撑着让自己翻了个身,侧卧着,用背对着他:“我不会帮你的,你自己去跟她说。” 张胜一下子贴在了她身上。紧紧抱着她问:“你……同意了?” “只要你能说服她,别叫我姐姐伤心……” “我知道!”张胜兴奋地吮住她的耳珠,却感慨地一叹:“你没同意前,我盼着你同意。你答应了,我忽然觉得好惭愧……” “啪!”秦若兰忽然反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嗔道:“你有良心才怪!带我去美国、法国、泰国、马来西亚还有这摩洛哥旅游,为什么带我去拜访地你那些狐朋友,全都是三妻四妾地家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就没放弃你的荒唐主意?” “若兰。我……”张胜顿觉无地自容:“若兰,我心里打的主意,就是要让每个我爱过,且同样爱我的女孩子幸福,让她们远离痛苦。让彼此的人生不留遗憾。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来去不过匆匆百年,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心灵与情感受到重重的束缚? 这一路行来,每一个多妻家庭。不也和所有人一样在阳光下和美地生活?我们为什么就得要为了一种制度、一种观念而抱憾一生呢?说实话。多妻并非我所愿,我也希望只是陪着所爱的女孩子慢慢变老。无论当初和小璐、和你,我都是这样地想法。 但是因为曾经的错误,我欠下你们太多的感情,如今无论让我舍弃哪一个,都是我一生的愧疚与遗憾,所以,我只能请请求你接纳一个不完美的、但仍不失真诚的我。” 若兰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月亮,默默地把头靠在他的臂弯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算了,木已成舟,不要说出来了,有些事……说地太明白了,就没意思了。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财富,即便你把我们全都抛弃,你也不虞美人相伴,唉……我当然明白你对我们是不是真心,只是……感情上一时不能接受而已……” 张胜心中又喜又愧,他抱着若兰,两个人不再说话,只在静静的呼吸中,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许久,秦若兰没来由的又叹了口气,微微扭头问道:“睡了?” “还没。” 秦若兰幽幽地道:“抱抱我,至少现在,你还是完全属于我一个人地。” 第265章 张胜满怀歉疚地向前靠了靠,把她轻轻拥在怀里,秦若兰感觉柔软的臀部被顶了一下,她反手摸了一把,吃惊道:“你……怎么又……” 张愧红着脸道:“我不知道,你一答应,它就这样了,我控制不了。” 秦若兰推了他一把,恨恨地道:“花心大色狼,一肚子歪歪心思,你当然开心了。” 张胜忙不迭陪笑:“没什么,没什么,大概是晨勃,我们睡吧。” 秦若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晨勃个屁,你时差还没倒过来呀?骗谁呢你!” 张胜涎着脸道:“亲爱的小兰兰,我们这样……不是也挺好。这辈子欠了你的,来生……我做女人,嫁给你、补偿你……” “哼!真要有那一天,我让你也知道什么叫伤心欲死……,算了,你……你不要再忍了。” 张胜大喜,在她腮上啵地亲了一口,兴冲冲地跳起来道:“我的小兰兰最好了,我去洗洗。” 秦若兰扭头直叫:“洗什么洗,人家才不给你……不给你那样……” 月华如水,静劾地房间里一阵浅吟低唱、咿唔不能成语。又过良久,一个女孩惊讶地声音:“我的天,怎么又……,你今晚是不是吃了药?我不需要你向我证明什么,那东西对身体没好处地。” “我没有,它不受我控制啊……”一个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地说。 “你……还行?” “行!” 女孩哀叫一声:“可我不行了啊……” “总有能行的地方吧?” “你去死!” 一个枕头狠狠掷向张胜,张胜和枕头一齐重又飞回床上…… 天光大亮的时候,秦若兰带着一脸倦色春睡迟迟,张胜却象打了一针兴奋剂,他已洗过了澡,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秦家姐妹俩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费尽周折,终于让若兰点了头,可若男那儿他还不知如何下手呢。这感觉,真比筹划与徐海生生死一决还要劳心费力、困难百倍。 “胖子,我叫你帮我做的事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出郭胖子很深沉的声音:“嗯,我找机会去她单位看过她了,她……很憔悴……” 张胜心里略宽:“她……没有别的事吧?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没有酗酒,没有吸烟,没有自暴自弃,没有夜不归宿,没有……” 郭胖子仍然很深沉的声调:“应该没有吧?” 张胜猛然高了一个调门:“什么叫应该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些事你没调查吗?” “兄弟,我不是私家侦探,可她却是警察,我哪有那本事2小时跟踪她呀?” “那你说,她到底什么情况嘛?” “她很憔悴……” “我日你,你就会说这一句?” “她的确很憔悴……” 张胜泄气地道:“算了,还是等我回国再说吧。” 郭胖子深沉地道:“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过一阵子风声平息了再回来好些。” “为什么?” “你和她……在澳门那一出,娱乐小报已经登了,现在她单位的同事还有其他人都知道你们之间的一段情了。说是亿万富豪始乱终弃、另结新欢,女刑警冲冠一怒,澳门大佬东奔西走。事情传得很邪乎,她现在不止被你伤透了心,还颜面尽丧,你如果现在回来,我担心……就你那小样儿,她一巴掌下去……你也不是她的个儿呀。” “什么?” 张胜心里一沉,想到若男所受的压力,他感同身受,心中不由一痛:“若男,得承受多少心理压力呀,本以为只要若兰同意,这事就要容易解决的多,毕竟若男外表看来坚强,其实骨子里远比她妹妹要柔弱的多,可是这一来,要顺利抱得美人归,其艰难险阻的强度不知要有多大了。” 郭胖子嘟囔道:“那该死的小报要不转载,事情可能还有转机。这一来……,人要脸树要皮不是。我说,要不你给我个授权,我帮你打官司吧。” “打什么官司?” “跟那家小报打官司啊,我告它个倾家荡产。” “你……,郭大哥,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哇?我跟它一个八卦小报较什么劲啊,算了,我尽快赶回去,自己来处理吧。” 挂掉郭胖子的电话,张胜马上又给洛菲打了个电话,向她安排事情。他已决定尽快回国,把徐海生和周氏家族的事一并解决掉,然后,哪怕是用抢的,也要带上若男,远走高飞……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8章-策划 张胜回国了,他没有带若兰回来,他得考虑若兰的感受。尽管若兰已经同意他追求若男,而且若兰和姐姐的感情一向很好,可是这心理的适应过程总不会那么快,如果带着妹妹去追姐姐,那未免有点太混蛋。 他也不怕若兰一个人在外面会寂寞无聊,他在英国买下的尼古拉斯城堡刚刚买到手,许多原来关闭的区域还没有重新维修开放,招聘来的许多工作人员还不能进入自己的角色,这一切当然需要一个细心的女主人去打理。相信若兰对她今后的新家、对这座属于童话世界的美丽古堡一定会尽心尽力,在这过程中,她也会对这城堡、对他们的家有了感情。 张胜没有带着若兰回国,却同美国方面联系,由他在美国的赌界朋友帮忙,物色了两个期货权证操作方面的高手,双方约同在深圳机场汇合。 张胜重金物色的这两个人是原索罗斯旗下的量子基金的操盘手,他们最擅长以强大的财力和凶狠的操作手法,对相对弱势的对手做毁灭性的打击。索罗斯在香港败北以后,接连出现操作失误,损失达50亿美元,被迫在2000年结束了量子基金这一世界著名的对冲基金,手下不少干才流失,张胜礼聘的安德鲁和韦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洛菲赴机场迎接丈夫,然后一同赶回了园山别墅。在罗先生家地下室的电脑操控间里,张胜向周氏家族的亲信以及新招募来的两个高手面授机宜,开始策划对咄咄逼人的徐海生展开全面反击地计划。 洛菲流利地用英语向两位美籍智囊传达张胜的意思:“安德鲁先生、韦恩先生,我丈夫说。中国国情与美国不同,所以有些注意事项你们必须要注意。” 她说到这儿微微一笑,自己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们无法让你们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完全了解这个东方国度的人行为处事的方法和资本市场的全部特征,我丈夫所说的只是一些主要事项,在制定具体计划时,我,将代表我的丈夫参予其中,会和你们做进一步的探讨。” 两个四十上下、神态沉稳的美国人微微欠了欠身,微笑着向夫人颔首示意。 洛菲继续翻译张胜地话:“这次狙击行动地主要计划。将由你们两位先生负责设计。你们是专业人士。我不敢妄加指教,我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挑选的博奕品种,必须是小品种。也就是产量、存量都相对较小,对国计民生的影响不是很大的品种,因为只有这样,它的价格高一些或低一些,都不至于引起中央政府的重视。否则……我们的对手可能突然会增加一个我们根本不可能战胜地帮手----政府。” 韦恩先生眨了眨蓝眼睛,笑道:“夫人,我想我明白张先生的意思了。张先生的建议与我们不谋而合,在答应张先生的聘请之前,我们调阅了大量中国资本市场的资料,我和安德鲁也认为,应该从小品种着手,它的现货存量小。对期货的价格影响力也差一些,我们将很容易控制仓单,容易形成逼空行情,同时可以暂时操纵现货价格而影响期货价格。” 洛菲嫣然笑道:“很高兴能和你们达成共识。” 她微微侧身同张胜低声交谈几句,然后对韦恩和安德鲁说:“好吧。我们现在看看可供操作的几个品种期货地走势图,首先共同确定一点:做多,还是做空。分析趋势、确定战略目标之后的具体战术,就要看两位先生大展身手了。” 房间里的人都轻松地笑了起来,洛菲示意了一下。房间的灯光稍稍暗了一些。电子屏幕上出现几幅期货走势图,周洛菲用清晰悦耳的声音向他们解说着:“到目前为止。各个期货市场地主要趋势仍处于熊市。z交所的天然胶、h交所的红小豆和s交所的胶合板,以及dl交易所的大豆莫不如此。 这几个品种最短地也已经在底部震荡整理了一年之久,还在不断创下新低,去年底,dl大豆创下了1700元/吨地新低,年后虽有回升,不过市场观望气氛仍旧比较浓。这里请容许我插一句,自从三年前大豆期货市场成了我国黑龙江大豆产区的现货批发市场之后,多头就一直没有取得过优势……,下面我们再来说说z小麦和l铜……” 张胜坐在一侧,静静地吸着烟,注视着侃侃而谈地洛菲,脸上流露出隐隐的笑意。洛菲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气度和神彩非常令人着迷,她优雅的谈吐、和自信的神情,能很快地感染别人。张胜仿佛已看到她坐在周氏家族掌舵人的宝座上,指点江山、从容大度的气派。 操持周氏家族的财产这么久,每一笔钱都是他绞尽脑汁从国外不同渠道一点一滴的汇进来的,他不希望做无用功,能把它交给一个可信赖的人,那不止是对文哥负责,也不枉他一番心血。 洛菲不再是那个跟在他身边端茶奉水、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了,她削瘦稚嫩的肩膀,一定能挑起这个担子,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第266章 洛菲解说着,妙目一转,忽然看到张胜坐在旁边正望着她微笑,不禁脸上一热,向他羞涩地回了个笑容。张胜轻轻呼了口气:“这小丫头,真的有种成熟女性的韵味了。”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几年的黄毛丫头,忽然长成了一个妩媚端庄的大家闺秀,虽非自己之功,张胜心里还是由衷的升起一种满足和自豪感。他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洛菲的小手,鼓励地点了点头。 “菲菲,徐海生手下有一群智囊,我们的人就算有几个这一行当的高手。我感觉彼此地实力也相差悬殊,所以特意从美国网罗了两个投资高手,现在就等他们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了,不过用不用、怎么用,还要再和我们的人做详细研究。” “嗯,好啊,你当家,你说了算。” 一回到卧室两人独处,洛菲就非常不自在,两个人的名份。她无法做到完全无视。只是。她用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在张胜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快乐的、没有心事的小女孩。 “在此期间,我想回东北一趟,这边的准备工作要交给你了,反正联系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喔?”洛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刹那,然后又露出了那轻松地笑容:“你还没跟我详细说过呢,她……接受你了?” 张胜脸上露出满足地笑容:“是。这事真的要感谢你,可是此去东北……,唉!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若男呢?” 洛菲沉默片刻,轻轻地道:“唉,我也不知道。这一关,只怕比英国那一关,要难上百倍。你……尽人力而听天命便是。” 张胜苦笑着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我想在此期间,把财产控制权转移到你的手上。” “什么?” 洛菲心里有点发慌,期期艾艾地道:“这事……着什么急呢。还……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她和张胜之间一纸婚约、一个名份的联系,全维系在这财产的控制权上,哪怕只是假凤虚凰,起码也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满足感,现在张胜要把财产转移到她名下。那就意味着……他们的缘。要尽了。 张胜摇摇头,说:“不是地。我不是急于解决这件事。而是忽然想到可以把几件事互相利用起来,这样财产的转移过程才更加自然,不会令人起疑。而徐海生呢,他正在积极筹备对付我,想把我再次打败,吞并我的势力,我不务正业一点,容易让他起了轻视之心。同时……这么做,对我此去东北的事情来说,也会产生相当的助力。” 他苦笑道:“在澳门,若男搅了特首的会场,八卦小报把这事登载的乱七八糟,事情已经传到若男的家人耳中。我地计划,若男一开始就知道的,我没瞒她,但她的家人不知道啊,若男一向要强,我怎忍她为我受尽屈辱?演这一出,就当是给他们看的好了。” 洛菲慢慢低下头,模糊的眼睛盯着自己地脚尖,忍着心中的委曲,轻轻地说:“好,你来决定好了,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配合你……” 一家银行营业大厅门前,一辆面包车疯狂地横闯过来嘎地一声停下,四名持枪劫匪头蒙黑巾跳了下来,快速地冲进大门。营业大厅内,为首者手持一把军用五四式手枪,砰地一枪打爆了监控摄像头,对满大厅乱跑的顾客厉声高喝道:“趴下,趴下,谁他妈乱跑我毙了他!” 然后又揪住大堂经理,挥枪对柜台内众职员歇斯底里地嚎叫:“把钱拿出来,快点、快点,别逼老子杀人!” 在枪口的威慑下,柜台内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把一捆捆钞票递了出来,与此同时,悄悄按响了柜台下地无声报警器。 歹徒把钱装在一个编织袋里,仓惶撤退,大厅里地人见他们要离开,蠢蠢欲动起来,一个歹徒砰地射了一枪,只听一声惨叫,也不知打中了什么人,大厅里的人吓得立刻又趴了下去。歹徒们上了车,快速向市郊驶去。 但是接到报警,警察已自四面八方向这里赶来,他们刚刚驶出不远,迎面就被一辆警车拦住,双方以车为掩护,开始对射起来。 “小秦,注意保护自己,堵住他们就好,咱们地人马上就到!”刘队抬手射出一枪。马上又避到车门后。 另一侧,秦若男没有回答,她侧身站在警用吉普车后,双腿立定,不丁不八,耳边枪声呼啸,她恍若未闻,“砰砰砰”地射光了一匣子弹,把歹徒压制回面包车体后,打消了他们试图四处逃窜的意图后。她不慌不忙地举枪。退弹夹,上弹夹,枪口冲地,打开保险,上膛,眼神冷峻,手指缓慢而有力… 她重新举枪,窥了一下对面歹徒的动静。道路两旁是商场,由于他们的火力压制,对方地歹徒不敢冒险离开遮蔽体,但是她只带了两个弹夹,没有充足的火力一直压制他们,如果让他们闯到正在两旁商场门廊下战战兢兢的群众中去,那事情就麻烦了。 战友们还没有赶到,局势随时可能发生变化。刘队长在另一侧与歹徒还在你一枪我一枪的对射。秦若兰举枪,屏息等待着。 突然,一名歹徒向这里射击时跨出的幅度大了些,秦若男立即单臂举枪、三点一线,砰地一声。子弹呼啸着飞过去,把那名歹徒的膝盖骨轰飞了,鲜血四溅。 那名歹徒惨叫一声栽了出来,秦若男一个箭步跃了出去,抬手又是一枪。那个手里握着枪、瞪着一对血红眼睛的歹徒眉心赫然出现一个小洞。后脑喷出一团血雾。秦若男趁他坚守的这一翼暂时的空缺,立即平举手枪。快步向前走去。 “小秦,你疯了,快回来!”刘队长见她玩命似的往上冲,急得连声高喊,他见秦若男充耳不闻,只得跺了跺脚,举枪连续射击,掩护她地突击。 对方面包车后突然又冲出一个歹徒,一见秦若男正冲过来,不禁大惊,两个人同时闪身、开枪。 “砰!”秦若男垫步侧移,平举地手枪与对面突然冒出来的歹徒一枪对射,枪的后座力震得她的肩膀向后一挫,一颗子弹呼啸着擦腮而过,子弹没有擦着她的肌肤,但是子弹破空的疾风却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渗出鲜红的血丝。 对面地歹徒象半截破麻袋似的仰面倒了下去,又是一枪毙命。 刘队长趁秦若男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在对射中一枪击中一个歹徒的手臂,枪掉在地上,那人藏在车后不敢捡枪,这时秦若男已冲到面包车前,穷途末路的歹徒首领突然矮身从车后闪了出来,与刚刚冲过来的秦若男隔着五六米远举枪对视。 那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年男子,他眼睛里透出愤懑的凶光,满脸狞笑、一副亡命徒地模样,叫嚣道:“***,你真舍得给王八蛋们卖命啊,好!来啊,来啊,我怕你一个臭娘们儿?老子的子弹也不是吃素的。” 秦若男笑了,她冷诮地一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用一种事不关己地冷淡声调道:“好啊,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一齐开枪!” 秦若男慢悠悠地说着,枪口直指他的眉心。 秦若男脚下迈动的步伐非常稳定。她的眼神,就是白痴都看得出那种对生的淡漠和坦然,没有人会怀疑她说出地话。 秦若男刚刚张口,那个络腮胡子突然松开手指,任那手枪以自由落体地方式摔到地上,同时双手张开,拼命地伸向空中,象天线宝宝似的,痛哭流涕地喊道:“别开枪,别开枪,公安大姐,我服了,我他妈地服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我的警察姑奶奶,没你这么玩人的,你也太不讲究了……” 宾馆里,张胜心惊肉跳地看着报纸,只看了一半,就抓起了电话:“孟市长,我是张胜,对,你好啊,有点事麻烦你,不知道你在l省省城认不认得什么人?” “什么,市委乔秘书长和您在中央党校是同室同学,太好了,是这么件事……” 秦若男站在局长办公室里,脸上漠无表情。 丁局长笑容可拘地道:“小秦呐,这次劫匪抢劫银行案,你表现非常好啊,许多市民目睹了你的神勇,打出了咱们警察的威风和声望,局里一定要给你召开一次隆重的表彰会。呃……不过,我注意到,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经过研究,局里决定,给你放个大假,回去好好休息,再精神饱满地回到工作岗位,啊?” “谢谢局长!” 秦若男一个立正,敬个军礼,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丁局长松了口气,他摇摇头,抓起电话说道:“喂,乔秘书长吗?您好,事情办妥了……” 外面正在下雨,雨不大,淅淅沥沥的。 秦若男没有打伞,她竖起了皮夹克的领子,双手揣在兜里,游魂似地走在大街上。 后面,不远处有一辆轿车悄悄地跟着她,开车的是张胜。 东北春天的雨是很烦人的,没有诗情画意,只有一种萧索的寒冷。雨虽不大,仍是把车窗打得模糊一片。雨刷器的沙沙声中,行人匆忙地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时有一辆车擦身而过,像极了无数电影中看过的画面,喧嚣而宁静。 张胜开着车,有种被整个世界屏弃在外的感觉。 “郭依星那个死胖子,没学问还跟我玩深沉。我的若男……这哪是憔悴啊,根本就是完全崩溃啊!” 张胜心疼地看着秦若男被雨淋湿变得油亮的皮夹克背影,好想冲下去一把抱住她。 秦若男在街头走着,忽然在路边停了下来,看着路边橱窗。橱窗里挂着几件洁白的婚纱,张胜依稀有些熟悉,他很快就想起来,这里就是他离开的那一晚,和秦若男照过相的地方。 第267章 秦若兰站在一棵枝叶稀疏难遮风雨的小树下,削瘦的肩头轻轻挨着树干,默默地凝视着里面。 张胜手机响了起来,他只盯着若男,没有去接。过了片刻,铃声息了,他却又突然醒觉过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是若兰的号码,张胜正想打回去,铃声又起,他忙摁下通话键。 “若兰,你那里刚刚早上吧,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我重新布置卧室啊,你从国内空运来的家具格调和这里一点也不配,好俗气……,你回去没有? “嗯,我已经在这了。” “我姐姐呢?” “她也在。”秦若兰的语气紧张起来:“姐姐……我们的事,她怎么说?” “我……只是尾随着她,还没……没见她……” 秦若兰重重叹了口气:“胜子,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什么?” “日耳曼史诗中的屠龙英雄齐格飞,致命弱点是他背上的一片菩提叶;圣经中的大力英雄参孙,致命的弱点是他的头发;希腊神话中所向无敌的阿喀琉斯,致命的弱点是他的足踝。你最大的的弱点是什么呢?就是放不开!” “此话怎讲?” 秦若兰说:“你要么做个情圣,要么做个情种,无论做哪一个,男人只要坦率真诚,总有几分招人喜欢。可你呢,总是左右摇摆,谁也难以讨好,明明已做了情种,却还念念不忘做情圣,何苦呢?胜子,如果你能改掉性格上的这个弱点,就是我最完美的老公了,虽然只在……伊斯兰世界是。” 张胜听得壮志满怀,他重重地嗯了一声,说:“***,情种就情种,老婆重要还是别人的狗屁闲话重要?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 “去干吗?” “还能干吗?先挨顿揍再说。” “哼!”手机里传出幸灾乐祸的一声笑:“你倒有自知之明,去吧去吧,我继续布置卧室……”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99章-情场如战场 “若男。”张胜走到秦若男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嗯?”秦若男先是朦胧地应了一声,然后惊跳起来,猛地转身看着张胜,一对眼睛瞪得溜圆。 “看你,怎么瘦成这样,下巴尖尖的,脸上就剩下一对大眼睛了。”张胜故作轻松地笑。 秦若男惊容未褪,已是满脸敌意:“你怎么来了?” 张胜咳嗽一声,摸摸鼻子说:“我……去看过若兰了。” 秦若男闻之动容,急道:“妹妹怎么样了?” “呃……”,张胜四下看了看,已经有路人好奇地看着这对在雨中聊天的青年男女了。他说:“上车再说好么,这里……不太方便。” 秦若男不语。 张胜干笑一声,说:“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 秦若兰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滥笑话,自顾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后车座上。 张胜也连忙跟过去,从另一侧上了车,殷勤地说:“把上衣脱了吧,别着了凉,我打开暖风。” 秦若男冷冷地道:“不用你献殷勤,我妹妹怎么样了?” 张胜叹了口气,黯然道:“她……很不好……” 秦若男神色一动,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只听他说下去张胜塌下肩膀,说:“自从知道她留在国外的原因,我满心歉疚,我不想抱憾一生,立即赶到艾奇特岛去见她,但是她……不肯答应。” 秦若男心里满不是滋味。可是她无法狠心不去感考虑妹妹的感受,做姐姐的怎忍心再剥夺她唯一可能得到的幸福? 她咬了咬嘴唇,冷冷道:“所以,你就回来了?” 张胜苦着脸道:“当然没有。我天天去求她,却被她赶出来,不许我登岛,我开着船在海上天天用高音喇叭喊话,结果……她拿着猎枪到海边赶我。” 秦若男冷冷地瞟他一眼,哼道:“你不是一向很有办法,就不能哄她回心转意?” 张胜叹道:“本来可以的,可是和我曾经有过一段情地是她的姐姐。她怎么做得到无视?” 秦若男一字字道:“请不要提我们,我们已经结束了!” 张胜直视着她,说:“是否结束。不是说出来的。也许,我不该去见她,就让她活在回忆之中,一点点苍老了她的容颜。我去见她,解开了彼此之间地误会,但是由于你的存在,她又不肯接受我,这种折磨……如在炼狱……” 秦若男身子发起抖来,红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还怪我?难道是我的错?” 张胜摇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秦若男心中大恸。嘶声道:“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这样……”。 张胜忙道:“后来,我把她诳出了艾奇特岛,当面向她求婚,用尽了办法。使尽了心机,可是……她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才肯接受。” 秦若男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 秦若男心中一松,同时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也袭上了她的心头。她神情轻松了。眼中却没了神彩,只是低声道:“那不是很好?” “问题是。这个条件和你有关系,你也得答应了才成。” 秦若男诧然道:“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张胜低声说着,轻轻凑近她:“若兰说,要你嫁给我,她才肯跟着我。” “什么?”秦若男一声大叫,两只眼睛瞪大起来:“你胡说,太荒唐了,我妹妹……她……怎么可能这样说?” “为什么不能?咱们国内新闻上也有过带夫嫁夫、带妻娶妻的事情,我们这种情形,除了这个办法还有更好的主意么?” “放屁!那怎么相同?那是妻子或丈夫已经不能履行做配偶的责任,一方又不忍舍弃对方不管,才迫不得已……,和你有哪点相同?”“有什么不同?若兰已经瘫痪了,她无法向丈夫履行妻子地义务,她需要的只是感情上的慰藉,只有我们在一起,她才不会觉得对你愧疚。” 张胜说到这儿,一把抓住若男冰凉地小手,诚恳地说:“若男,不要撒谎说你已忘掉我,答应我,我们三个永不分开,我们两个一起照顾她……” 秦若男看着他,一对漂亮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很危险地看着他:“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 寥峭小雨中,一台标致轿车急剧地颠簸起来,尤其是里面还传出一阵阵男男女女的叫声和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很容易让路人想象到比较淫邪的方面。 虽然正下着雨,街上行人比较少,还是很快地聚集了一群看客,远远地站着,对着车子指指点点。 街对面是一条胡同口停着一辆车,两个穿风衣戴礼帽的男人象特务似的站在迷离小雨中,缩着脖子。 “我说,咱们要不要过去?” “还是不要了吧?张先生不是说过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那保镖把烟头弹出去,说:“话是这样讲,不过女人发起脾气来是不可理喻的。” 另一个叹道:“说的也是,其实凭张先生的人才、权势,什么样地美女搞不到,何必被她如此欺负?”头一个保镖把风衣领子竖了起来,说:“有钱人都有点怪癖,说不定张先生就好这一口。咱们怎么理解得了,猫王坐私人飞机从田纳西州飞到科罗拉多州,然后马上再飞回来。就为了买个普普通通的三明治,说给你听,你信吗? 我原来侍候那个老板,钱多的不知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愿意爬上他的床。让他三百多斤地体重给活活压死,可他呢,就喜欢拿个红外望外镜蹲在酒吧最昏暗地角落里偷窥,为了不被人赶走,他点一万二一瓶的xo,顶多就喝一杯,有钱人的脑子跟咱们不一样……” 两个保镖正聊着天,对面的标致轿车突然停止了颠簸。一个冷俏地女郎从里边钻了出来,秀发凌乱,脸庞潮红。她整了整夹克衣领。便怒气冲冲、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两个保镖互相看看,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自己地饭碗破没破,那虚掩的车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两眼乌青地男人从里边爬了出来,垂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头,凄惨地叫:“送我去医院……” 公安医院高等病房的病床上,张胜脖子套着脖套,腰椎做着牵引,稍一移动就痛得呲牙咧嘴。 若男的这一顿痛揍。本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这一顿揍能抹去若男心中的伤痛,那也算值得了。可是……有那么容易么? 此时,他正呲牙咧嘴地乜着眼睛看放在旁边地手提电脑。 视频画面上,洛菲歪歪脑袋。问道:“你怎么不开视频?” 张胜干笑道:“好象摄像头坏了,我还没来得及修理。” “哦……”,洛菲恍然大悟地点头,聪明地不再追问了。 “韦恩和安德鲁拿出了行动方案?” 洛菲甜甜一笑:“是的,我现在把他们的方案传过去。你一边看。我一边讲给你听。” “好。” 张胜吃力地看着电脑屏幕上地计划书,一边听着洛菲的解说。 听完她的陈述。张胜想了想,说:“这个计划会不会太大?期货市场已经连续三年处于低潮,我们在这时做多,而且是大举建仓,已经风险而大了。把我们对徐海生的致命一击放在大豆上,更是险之又险。做多这个品种的机构,可都接连走了华容道啊。” 洛菲调皮地笑:“怕啦?他们可是你请回来的高人,你也知道,他们原来跟着索罗斯做事嘛,以前的狙击对象都是谁呀? 第268章 在欧洲,他们攻击英国国家银行,意大利国家银行;在美洲,造成墨西哥金融危机;在亚洲,整个东南亚国家有货币体系和股市为之崩溃。他们大手大脚惯了,你早该有思想准备的。” 张胜苦笑一声说:“可是……我们的资金实力较之量子基金相去甚远,大豆已不算是小品种了,韦恩和安德鲁推翻原定计划,风险实在大了些,有充足的理由么?” 洛菲耸耸肩,说:“事实上,他们不打算放弃原来地计划,只是在主攻方向上,放在了这一个品种上。” 洛菲道:“首先,是国际大环境的支持。韦恩先生说,根据他搜集来的资料,由于天气影响,今年美国乃至整个南美大豆预计将大幅度减产,而它们正是整个世界大豆供应的主要产区; 其次,是国内环境支持,我国工业对大豆的需求持续增长,而持续低迷地大豆收购价格严重影响了产区农民的种植热情,国家想提高农民的种植积极性,客观上也需要改变期货市场上大豆低迷不振的局面。 第三,是战略战术的需要,你不敢想在这么容易自置死地地地方伏击他,徐海生更想不到你敢冒这种风险。” 张胜注意地听着,又问:“以前每次空头大败多头,都是利用现货供应价格地支持,韦恩和安德鲁先生怎么保证现货不会拖期货的后腿?” 洛菲一字字地说:“接下现货!”张胜倒抽一口冷气:“那要接下多少货?” “不用太多,100万吨,应该差不多了。” 张胜匆匆一盘算,脱口道:“那就是说,我们仅在现货市场上,就得投入30多个亿?” 洛菲优雅地点头。微笑。 张胜没好气地道:“喂,你太沉得住气了吧,这可都是你地钱!” 洛菲扮个鬼脸,笑道:“有什么关系?利润总与风险相伴的。如果赢了,我们的财产至少要翻两倍,更重要的是,中国期货市场将在几年内完全进入寡头市场,再无人有资格同我们过招。” “洛菲,我们很有钱,但我们还搅不起这么大的一场腥风血雨。” 洛菲浅浅一笑,轻声说:“阿胜。这一场战斗,不止是我们地战斗,只要有利润。就会有为了利润不怕生死的人闯进来。我们赌整个市场的大趋势,就必然有相同意见、相左意见的机构不断加入双方阵营,我们也会主动邀请志同道合地机构加入,参予这场战争的不只是我们,黑白两道、满天神佛都将因为我们这个导火线云集于此。” 张胜的目光敏锐地一闪,只是他没有开视频,对面的洛菲看不到。从洛菲的话里,他已听出了什么,他意识到文哥一定还留了一手,他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交给自己。而这件东西,就是洛菲自信的来源。 他沉默了许久,静静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对面的洛菲并不打扰他,她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温柔地注视着画面。好象看得到张胜似地。 许久许久,张胜问道:“韦恩和安德鲁的方案,你和我们的智囊团研究过了么?具体地行动方案是什么?” 洛菲回答说:“韦恩先生说,他很抱歉,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我们能制定的。仅仅是战略。是保证战略的正确与否。而战术,是必须要任意发挥的。战略要寻求必然性。战术则必须寻求偶然性,随时根据实际战场错综复杂的情形来制定应对方案。” 张胜想了想,虽觉这计划太过大胆,终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么……就按你们制定的方案办吧。” “不!”洛菲伸出食指,按了按屏幕,就象按在他的鼻子上:“我们只是把我们的想法和意见告诉你,你才是统帅,你来决定:战、还是不战。” 张胜苦笑道:“投入你全部身家地一场战争,这担子太重了……” 洛菲俏皮地笑:“所以,你来担啊,赔光了我就要你负责……”早上,徐海生在自己的花园别墅草地上打了一阵太极拳,神清气爽地走进客厅,明媚的阳光透窗而入,室内一片明朗。庄航和郑重已经等在那儿,一见他进来,两人从椅上站了起来,微笑颔首:“徐先生。” “坐,坐”,徐海生客气地笑。眼前两个人,都是他手下的大将,都曾是期货市场上的传奇。庄航曾在期货铜炒作过程中获得惊人地收益,资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当初投入80万元,一年的功夫就达到了惊人的近2000万元。 郑重更加了得,他是浙江人,曾以9万元资金进入期市,不到一年就炒到了5000万,这种情形在国际上也是十分罕见的。不过他们两个的炒作风格十分相似,都是不断加仓,每笔投资成功,立即把收益追加进去,收益虽然惊人,但是缺乏足够地风险意识,倒金字塔加仓地结果是他们用一年时间成为期市之神,然后又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徐海生招募人才,并不以成败论英雄,他认为一个人能获得如此惊人的成功,就一定有他地成功之处,至少他敛财的速度虽如此惊人,也做不到以9万元资金一年滚动运作变成5000万的可能。在这两个风云人物穷困潦倒的时候,徐海生把他们招聘到了自己门下,成为他的重要幕僚。 “我们的准备的怎么样了啊,两位,我刚来到深圳,要打响知足度,吸引深圳的成功人士加入我的徐氏基金,这第一仗可是相当重要啊。” 庄航笑道:“徐先生。我们试探性的和对方交过手,不出徐先生所料,张胜这个人外强中干,资金实力有限地很。他是没有实力同我们正面抗衡的。不过资本市场博的是智慧,以小胜大的事情并非没有,我们并不敢大意。根据我们了解地情报,张胜的投资方向主要在一些操纵起来进退比较灵活的小品种上,我们想抓住他并不容易,一旦被他发觉我们在下手,他随时可以抽身而走。” 徐海生一挥手,轻蔑地道:“那就想办法不让他走。我们的资金量太大。一味投资在小品种上,未免有点尾大不掉。抽一部分资金与他在小品种期货上纠缠,主要资金还是要投注在大豆、小麦等期货品种上。同一板块是有联动作用的。大趋势若能为我所控制,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郑重笑道:“徐先生说的是,这样可以降低他的警觉性,而且这小子太爱走偏锋,大势缠绵于熊市已有数年之久,如同一个缠绵病榻的垂垂老朽,至今许多品种还在底部折腾,屡创新低,人气尽失,他偏要做多。顺势而为才是王道。他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徐海生听地浑身舒泰,仰天大笑起来。 逆天而行,必遭天谴。这句话他喜欢听,他一直觉得。在张胜面前,他就是天,天威难测,天意不可违! 仆人给他和两位来客端上了早餐,徐海生笑容满面地让客人享用。自己却先拿起了报纸。他习惯先看娱乐小报。从那些八卦新闻中了解一些名人动向,然后再看正经的经济类报纸。研究市场动向。 翻开报纸,看到报上报道他昨日在酒店宴请深圳商界名流,豪客如云的事情,他微微一笑,再翻开另一版,赫然看到“大富豪东北泡女反被殴,野蛮女警再显神威”地大标题。 往下细看,写的却是张胜抵达东北,追求那位曾在澳门神龙一现的女刑警的事,那天雨中发生的事,这位记者如同目睹,写的栩栩如生,细节十分生动。徐海生不禁哑然失笑:“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女人在他眼里,永远比事业重要,这样的蠢才,如何能成大事?” 他把报纸往桌上一拍,胃口大开地享用起丰盛的早餐来…… 秦若男休假在家,这种铺天盖地的娱乐小报消息她根本就不知道。 难得睡了个懒觉,等到日上三竿,她才懒洋洋地起床,梳洗打扮,慢腾腾地走出房间。 秦老爷子穿着跨栏背心,正在自家院子里侍弄着菜地花圃,看到孙女儿出来,他呵呵笑道:“小男起来啦,来来来,快来看看,你拿回来地玫瑰花种子已经发芽了。” “什么?”秦若男一呆,慢慢地走过去。 秦老爷子拄着铁锹,得意洋洋地献宝:“你爷爷这手艺可不是盖的,这种子愣是让我侍弄发芽了。嘿嘿,你说这花是七种颜色?啧啧啧,我还头一回听说玫瑰还有不是红色的,等它们开了花,咱这院子多漂亮,到时我把李军长、刘副司令他们全叫来,让他们开开眼。” 秦若男听着爷爷的话,看着肥沃土壤上冒出的嫩绿新芽,心中突然冒起一股邪火,她冲过去,夺过爷爷手中地铁锹,使劲铲起了地上的花苗。 “你……这孩子,这是作啥?”秦老爷子茫然问罢,看着疯狂铲着花苗的孙子,突然若有所悟,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站在一边不吭气了。 秦若男几乎把那地翻了一遍,才气喘吁吁地把铁锹放到一边,对爷爷说:“爷爷,种点地瓜土豆大葱啥的吧,比种这个强,”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屋。秦若男饭也没胃口吃,躲回自己房间,捧着一袋零食,懒洋洋地偎在被垛上看电视,电视台换了一圈,忽然看到南方某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提到了张胜,秦若男已经把台调了过去,赶紧又按了回来。 电视新闻上,张胜地夫人周洛菲自驾银灰色宾利车出席一个慈善酒会,谈吐仪态雍容大度。旁白正在介绍着这对年轻富豪夫妇地一些花边新闻。 秦若男跪坐在床上。看看周洛菲雍容华贵的模样,再扭头看看衣妆镜里自己一件格子衬衫、一件发白地牛仔裤,清汤挂水邻家小妹地扮相,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第269章 论起这种大家风度,她真是怎么比都比不了。 电视新闻里周洛菲的形象没几秒钟便消失了,秦若男却更没了胃口,她把小食品丢在一边,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电视里令人反胃的广告,幽幽若思。 说起来,张胜肯为她抛弃数十亿美元的财产和成为中国顶尖富豪地机会。单是这一点,怕是世上许多未成亲的、成了亲的夫妻中做丈夫的也做不到的。别的不说,报纸上报道过多少起贫贱夫妻百般恩爱。一朝中了彩票,只拥有了五百万便立即吵着离婚分手的男人?不曾有过这暴富的机会时,谁又知道他地心呢?张胜,起码经过了这试金石的考验。秦若男并没有痛恨张胜如何无耻,如果他是纯粹抱着享尽齐人之福的目地,天下肯嫁他的美女不知有多少,保证个个年轻貌美,既知情识趣又会哄男人开心,他何必委曲求全地来东北找自己,又何必娶一个半瘫的残疾女人?可是……这种事终是荒唐……。妹妹是因为我才答应这种事的吗? 秦若男坐起来,咬着嘴唇痴想半晌,迟疑着拿起电话想打给妹妹,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又颓然放下。在床头坐了片刻,她再次拿起电话,电话号码拨通的刹那,她再次飞快地摞下了电话。面对凶狠歹徒的枪口时她夷然不惧,可是一个电话她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足够的勇气打出去。 她拿起外套。正想出去散散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秦若男拿起电话。只听了一句便失声叫道:“若兰?!” 秦老爷子蹲在地里,清理着秦若男一通发泄弄得狼藉不堪的花圃,隔壁的李军长突然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他家的院子:“老秦,秦司令,快来快来,你快点过来。” “啥事啊鸡毛子喊叫地?”秦老爷子因为孙女的原因心情不太好。 老李神色诡秘,连声道:“快点快点,你看看这报上写的事儿,是不是你家小男啊?” “我家小男咋啦?”秦老爷子拍拍手上的泥巴,赶紧走了过去。 “这个小王八羔子!”秦老爷子看完新闻大骂一声转身就走,李军长急忙拉住他问道:“老秦,你干啥去?” “我去拿枪,我崩了他个混帐东西!” 退了休武器当然要上缴,不过将级军官家里私藏几把爱枪那是很平常的事,老李一见他暴跳如雷地样子知道自己多嘴惹了祸,赶紧一把扯住他,两个人连拉带拽的正在纠缠,原军区参谋长老冯领着骑小车的孙女路过,听老李匆匆说了两句,急忙也冲上来,两个老家伙架起老秦,把他硬生生地拖走了。 张胜终于下定决心,给洛菲打电话同意了韦恩和安德鲁的操作计划,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一张大网铺开了…… 场内红马甲,在人们眼中曾经是一群神秘的人,如今他们地地位却已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一落千丈。 自从97年上交所推出无形席位以来,越来越多地股民通过电脑方式进行交易。大机构更是如此,坐在自己的公司里,手里一动,便可轻松操纵行情,谁还会到场内委托?已经越来越少有人注意到他们地作用了。 这些代表各个席位所属公司下单的红马甲工作量骤减,偌大的交易厅,1500多个红马甲的位子,每天只有不到1000人在场内就坐。 他们大多只是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见不到当年紧张热烈的工作气氛。这里目前还留下的,大多是些已失去了拼搏斗志的中年人,年轻人不多,女红马甲更少。曾经,场内女红马甲是这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们大多年轻貌美,又有气质,随着红马甲生意日渐萧条,工资待遇陡降。但凡有些姿色的女红马甲大多另寻出路了。 但是今天各个证券公司地红马甲们似乎忙碌了许多,大家在一起工作,彼此之间互行方便,通风报信大家发财的事当然并不新鲜,为了做得隐秘,同时也更方便,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形成了一些互通暗号的规矩。 交易所内是不准吸烟地,但是可以喝饮料。各家公司的红马甲们约定的暗号就利用了饮料:喝统一冰红茶,就是看涨、多头;喝康师傅冰绿茶,就是看跌。空头;如果是喝咖啡,那就是没行情,盘整。 这一天,所有席位的红马甲,人手一瓶统一冰红茶! 张胜动手了,由他的首席助手制定的这项计划第一招就是借东风。 战争,有时要示敌以弱,有时要示敌以强,运用之妙,存乎这一次。张胜一动手就示敌以强,要的就是一鸣惊人的效果。 他拥有一间最先进地电脑操控室,英伦小岛上那个国际上不予承认的巴茨王国的领土上,他还有联系到全球网络地速度最快的指挥网络,但是这一次。他却利用了最原始的交易方式,安排他分布在全国各大证券公司的人手工下单,通过早已被人冷落的场内证券交易席位进行交易。 之所以利用红马甲,目标就是他们背后代表的各家交易公司,这些公司连着许多机构和大户。如此统一的行动。不会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利用红马甲之间的潜规则。更是能在所有交易机构间传递同一个信息:有人大举做多。从而引起跟风和联动。这一招,叫借东风。 死气沉沉的期货市场果然被惊动了。这一天收市,所有地机构都闻风而动,到处打听消息,各种自己杜撰的离奇谣言和张胜的人有意散布的消息满天飞,许多人认为,一次重大行情可能即将启动,开始纷纷研判起大势和投资品种。 当然,第一流的期货分析家们是不会轻易出手地,以追风之羽的笔名发表分析文章的期评家余安花了半晚上功夫先好一篇进可攻、退可守,类似桃源三结义,孤独一枝的算命文章提供给报社。然后又点灯熬油彻夜不眠,写好两篇分析文章,一篇坚决看多,一篇坚决看空,当然,其中许多伏笔在他刚刚投给报社的分析文章中都有隐晦地提示。 他把两篇分析稿件分别揣在左右上衣口袋里,准备见机行事,再决定发表哪一篇,这才揉揉发红地眼睛,上床休息片刻。这世上,做什么生意都不容易,象他这种专以忽悠可怜小散谋生的所谓砖家学者,自然也不例外。 徐海生地智囊团也是彻夜不眠,紧急分析所有数据,一早给老总拿出了分析报告。他们认为,此前对张胜的实力估计有所保留。同时,对于徐氏投资的悄然建仓,对方显然已经有所察觉,对方昨天突然启动行情,明显是要抢先下手,但是分析结果,对方的实力虽超过他们的预计,总资金量仍无法与他们相比,大可一战。 徐海生紧急调度一切能够调运的资源,开始部署反击。有人建议他趁张胜立足未稳,立即发动反扑,徐海生只是冷冷一笑:“我们是做空的,有人做多,我们才有得赚。半渡而击虽然稳胜,可是他的另一半实力就会逃掉,依照这个战场的游戏规则,我们是没有办法穷追猛打的。放他进来!” 徐海生所图甚大,这一来正合张胜之意,连续两天,他投入重兵做多,市场气氛活跃,人气开始恢复,部分嗅觉灵敏的冒险家开始试探性进场,大机构也开始意动。 张胜满意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只要有人进场做多,就不会轻易出局或反水,这是由人的惯性思维决定的。他对这一战很有信心,早在他逃离东北、亡命天涯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部署对付徐海生,而且他的真正实力对方根本没有摸清,徐海生就算是神,也有一跤失足,摔落凡尘的时候。 战场上,他有十足的信心,情场呢? 情场如战场,张胜要挽回美人心,第一招同样是大造声势。 首先,他要把人们对秦若男的鄙夷和不屑,变成羡慕和佩服。能控制舆论机器,要做到这一点,就一点不难。 报上开始连篇累牍地披露报道深圳富豪张胜新婚不久,便另结新欢,疯狂爱上一位女警的故事。 随即,开始有人采访他的夫人,有关张夫人周洛菲愤怒至极,与丈夫发生摩擦,双方纠纷不断的消息开始见诸报端。随后各种娱乐报刊开始对双方进行深度挖掘,并重金征集知情者的秘闻消息,开启了中国人肉搜索之先河,很快就根据知情者提供的消息,发表了一篇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故事把三角恋的三位主角的过往历史全部发掘了出来,大意便是张胜原是东北股坛的一个高手,当时便与这位女警两情相悦,彼此爱恋。后来,他在一次期货交易中败北,远走深圳。在深圳,他东山再起,这个过程中,周洛菲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对他助益很大。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记者乎?在重金酬劳之下,他们编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误会,使这对有情人因误解而分手,张胜冲动之下,和自己事业上最得力的女助手成了亲,但是不久他便发现真相,想追回自己的真爱。 一个滥俗的都市爱情故事,在琼式风格语言的描绘下,写得催人泪下。文字,可以让黑成白,让白成黑,原来爱情的美好、因为误会分手产生的遗憾,一旦催眠了人的感情,就很容易影响人们的感观。第三者不再是第三者,人们对这位女警开始渐渐产生同情。 随即,张胜再度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这一下对爱情故事不感兴趣的人也开始注意起了这一事件的发展。 报上批露说,张夫人周洛菲是天主教徒,坚决不同意丈夫协议离婚,在试图挽回丈夫感情未果的情况下,她愤然提出如果要她同意离婚,张胜须把全部财产的90%割让给她的苛刻条件,以此来要挟丈夫不许离婚。 第270章 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所有人的通病,在这种情形下,舆论开始向张胜和秦若男这对苦命恋人倾斜,人们开始感兴趣的是:张胜做不做得到象温莎公爵一样,舍江山而就美人? 如果他做得到,毫无疑问将获得所有男人的钦佩,而秦若男这个可以让她的男人为她舍弃亿万家产的女人,也将获得所有向往浪漫爱情女孩的羡慕,两个人的形象将彻底颠覆,那将成为一段浪漫的现代爱情佳话。 张胜为了挽回若男,用尽心思,终于扭转颓势,现在已没有人谴责他对婚姻的背叛,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是要亿万财富还是要心爱女友,他的取舍,无异将左右人们对他和若男的感观。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200章-难动美人心 徐海生发动反击了,同时行动的还有一些见有利可图迅速入场斩一票的短线炒家,猛烈的攻势在人气尚未回暖,做多欲望还不够旺盛的底部盘整局势下,很快打退了张胜的嚣张气焰,张胜偃旗息鼓,开始退守。 此时,有一些机构认为市场屡创新底,做空动能已经不足,再加上张胜首先入场发动行情,于是在权衡收益与风险的大小之后,这些机构也留了下来,同张胜一道像猎豹那样潜伏着,等待着机会重来。 徐海生没有得意忘形,一时的胜负算不了什么,很难说张胜发动这次行情,是不是仅仅抱着试盘的态度。在期货市场上,你赢一万次,只要输一次狠的,也足以全军覆没了。不过,既然胜了,总是要庆祝一下的,他便约了几位同好去夜总会开心放松。 素素小巧玲珑,眼睛最好看,狭长而妩媚,跟她玩的时候,让人舍不得离开她的眼神。小玉的皮肤最水灵,冰雪晶莹,尤其穿着极薄的黑色丝袜时,那一对小脚丫特别的可爱,让人很喜欢把玩。 萌萌最会说话,一把天生的娃娃脸,小嘴甜甜的,你做生意赔了,看出你心情不好,她就会挽着你的胳膊柔声相劝:“哥,别不开心,我们也老赔。”你要是赚了,她好象比你还开心,蹦蹦跳跳地取了酒杯来。一定要跟你喝个痛快,她不是千方百计的劝你喝酒,是非常高兴地为你喝酒。 小姐做到极致,也是一门艺术!以为长了一身好肉,就能哄得男人留连忘返的女人根本不入流。 豆豆在唱笑红尘,这女孩个子极高,听说原来学艺术的,脸蛋很俏,只是总带着种冷艳。有点让人敬而远之的样子,不过小姐就是小姐。扮得再冰清玉洁,还是小姐。这不过是吸引男人的另一种手段罢了。徐海生呷着酒微笑着看她,见多了小爱那样的甜妞儿,他今晚挺想受用一下这个冷美人的滋味。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徐海生微醺地饮了杯中酒,眯着眼看着朋友们和小姐们耳鬓厮磨、逢场作戏的模样,忽然觉得正如歌中所言,心中有点腻味。 歌唱完了,徐海生向豆豆勾了勾手指。女孩便坐到了他身边。徐海生又指了指面前地几案,豆豆便拿起上边的香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再送到徐海生嘴上。 徐海生吸了一口。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烟雾。烟雾缭绕中,他脸上地笑也象戴了面具。落寞而无聊…… 一杯香馥浓郁的咖啡轻放在眼前。张胜端起来抿了一口,微烫、略苦地甘醇缓缓入喉,半颗砂糖的甜美在舌尖绽放,回汤的韵味还有几分鲜牛奶的温柔。 洛菲秘密到了l省城,此刻,这对夫妻正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空气中轻轻飘荡着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很少有这首曲子配上歌词演唱的,这里播放的却是配了歌词的,一个柔和的男人声音用英语轻声演绎着这首优美忧伤的曲子。 “菲菲,我们地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以我对徐海生的了解,只要我们再适时地挑战几次,他会在这张网里越陷越深,终至不能自拔。” “我喜欢你的自信,筹备了这么久,我对你有信心。”洛菲嘴角洋溢着温柔的笑。 张胜微微向前俯了俯身子,轻声说:“菲菲,此事一了,我想离开国内了。财产转移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我和若男地事,炒得沸沸扬扬,这很好,你父亲的事已经过去了七八年,连中央领导层都换了届,没有人一直盯着你的家族不放,我们再通过这种方式进行合理的资产转移,相信……不会有什么麻烦。” 洛菲嘴角的笑容有点苦涩,她低下头,轻轻搅拌着杯中地咖啡,轻轻地说:“谢谢你……” 张胜摇摇头:“不,我该谢谢你,谢谢你地父亲。我能有今日,全是拜文先生所赐;我也要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和支持。” 两人之间地气氛有些庄重和生疏,张胜不喜欢这感觉,他笑了笑,打趣道:“你是一流学府毕业,拥有多种技能,工作能力突出,办事认真负责,由你负责的事永远没有任何闪失,而且,无论什么场合,你都能游刃有余,永远保持一个淑女应有的仪态与气质。呵呵,要不是你是周家大小姐,做我永远的财务总监这个承喏,我一定会坚持。” 洛菲也笑了,她的容色并非完美,可是气质超佳,尤其眼神的灵动妩媚,足以弥补一切不足。这一笑,豆蔻少女般的清丽搭配上成熟女性的妩媚,构成一种特殊的诱人气质。 两人是感情融洽的工作伙伴兼密友,成熟的男女互相的吸引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不光是男女之间微妙的情感,无论工作、生活态度方面都有着自然的共鸣,彼此单纯的情谊便会产生一种令人微醺的暧昧,无论男女,没有人不着迷于这种发酵的男女关系,更何况两个人又有着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此时要说出分手的话,张胜也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该做地。还是要做。 张胜也垂下眼睛,轻轻说出了正式协商离婚、分割财产的事。 两个人久久都没有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洛菲无意识地搅拌着咖啡,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好苦,好苦…… 她吸了吸鼻子,站起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脸:“明天一早,我会让我的律师把离婚协议给你送去。我在这里不方便。还是赶回深圳坐镇吧。阿胜,祝你成功。顺利抱得美人归。” 张胜也站起来,向她递出自己的手:“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洛菲眨眼的淘气动作流露出女性的妩媚姿态:“好啊。到时请你做伴郎”。 张胜握住她地纤纤素手轻轻一握,说:“结过婚的男人哪有姿格做伴郎?” 洛菲朝他扮了一个可爱地表情,轻松调皮地说:“我不管,我要你做伴郎,你就是伴郎。他敢不答应,我休了他。” 张胜笑了,洛菲也格格一笑,向他颔首示意,高跟鞋叩出清脆的低音,摆动修长地双腿。飘然闪向门口。 空气中残留着一抹余香,张胜心弦微动,他站在那儿,看着洛菲美丽的背影袅袅娜娜地消失在门口。 洛菲脸上一直带着浅笑,她上了车。用优雅的姿态对司机和保镖轻轻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司机和保镖退了出去,轻轻关上车门,洛菲的眼泪在车门关上的一刹,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张胜坐在咖啡厅里。对面的咖啡犹有余温,那深褐色的液体还在轻轻荡漾着。 《致爱丽丝》还在浅吟低唱。张胜不懂英语,但是洛菲听得懂: “车开了, 同行的没有你。 夜日里, 孤独伴我同行。 穿过这最熟悉的城市, 穿过记忆到现实。 曾几何时寂寞时开始, 梦醒了,该甘心放手了, 却为何看不到你地快乐? 如果分手是种解脱, 我愿意为你唱这首歌曲, 听着,听着,也许就会忘记了。” 在人前,她永远尽责地扮演着一个雍容优雅的淑女,而在人后,她只是一个同样有着七情六欲的小女孩。洛菲哭了个畅快淋漓,才用纸巾拭去脸上的泪痕,示意司机和保镖上车。 车子开走了,音乐余音袅袅…… “凝固的记忆留给自己,带不走地是你。 落幕的感情若是天意, 但至少还有过曾经, 伤感的钢琴最后一次, 为你上演这支曲, 感动的旋律, 打动不了这最后的结局……” 张胜答应妻子苛刻条件,舍弃亿万家产,准备和妻子协议离婚地消息见诸报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地现代爱情童话诞生了。 66年前,爱德华八世向全国宣布退位,他在逊位讲话中说:“没有我所爱的那个女人地帮助和支持,我感到我不可能承担肩负的责任。”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从此传为佳话。 66年后,张胜在报上公开说:“没有我所爱的那个女人,就算给我全世界的财富,也没有幸福可言。对洛菲,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感情,不由自主。” 事前,一些小报开出了民意测评,讨论张胜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离婚,还是和妻子打一场旷日持久的离婚战争,想不到他为了尽快把爱人解脱出困局,竟然真的答应了这个条件。所有关注这件事的普通百姓都为他们开心,但是最不开心的,除了洛菲,就是地下赌场的庄家们,他们咬牙切齿地咒骂张胜,这一次张胜让他们赔惨了张胜亲自登门,来到了秦若男府上。 第271章 他的保镖很悲哀地发现。跟着这个大老板,他们永远没有用武之地,因为他们老板惹地人,全是得罪不起的。比如……老板未来老婆的爷爷…… 老头子见张胜还敢登门,气得暴跳如雷,一根拐棍抽得张胜头破血流,这还是看了报上张胜这些日子为若男所做的努力,否则,他真会一枪轰掉张胜的脑袋。 张胜没有蠢到当场提出娶姐妹俩。尽管那妹妹已经残疾,在常人看来。这种买一送一的买卖他才不合算。在老头子的心里,不管他的孙女儿是健康还是残疾。是美丽还是丑陋,那都是他心尖上的肉,如果听了张胜如此荒唐地主意,他一定从此生活不能自理。事情得分轻重缓急,一步步的来,等到生米煮成熟饭,老爷子这里才好过关,万事开头难。 当然,他同时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秦老爷子地大哥。他已经找到了。巧得很,他加入的那个会所《兰》,就是秦老爷子大哥地长孙所创办。秦老爷子的大哥还活着,已经98岁了,半个世纪的恩恩怨怨已经成了昨日云烟。获悉幼弟登报寻找自己的消息,老头子老泪纵横,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在儿孙和张胜的劝说下,他已经意动。想认回自己的弟弟。让他重归宗门。 张胜正在努力获取这位老人的认可和喜欢,秦老爷子一生负疚最大的。就是他的大哥。只要获得他地支持,将来秦司令这儿的阻力必可减至最低,这枚底牌现在当然不急着亮出来。 “滚出去!我秦家的女孩儿,不会嫁你这种一身铜臭的浪荡子!” “老爷子,我是真心爱若男的,我求你,让她嫁给我!” “滚!你滚不滚?”秦司令劈头盖脸又是一通打,张胜站在那儿躲都不躲,头上挨了几棍子,又麻又胀,他舔了舔嘴角,咸咸地,已经有鲜血淌下来。 秦若男在一旁,看得心尖儿一颤一颤的,她和妹妹已经通过几次电话。若兰嘴里说着不帮张胜,又怎可能真的不帮?姐姐若是不能快乐,她又怎能安心留在张胜身边? 这些日子,独自操持属于自己的家,既劳累又充实,可偌大的城堡,现在却只有她自己。和自己地姐姐一生一世不分开,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错。若兰已经渐渐接受了命运地安排,并且开始规劝起了姐姐。 若男被妹妹劝得六神无主,报上关于张胜的报道天天不断,他虽然一直都没有登门,没有再和她见面,可是他所做地一切,无不针对若男。若男也知道别人现在对她是一种什么观感,冯参谋长的大孙女和她是高中同学,她跑上门来和若男说起张胜时,满眼都是星星,对若男羡慕的不得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男人越离婚越胆小,女人越离婚越胆大。” “离过婚的男人是块宝。” 她如此对若男说,女人浪漫起来,果然是没心没肺。 就在这时,张胜突然登门了,眼见爷爷的拐棍一下下抽在他的头上、肩上,若男感觉就象抽在她的心上,心里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 秦司令又是连续两棍子敲下去,秦若男再也忍不住了,她急忙冲过去,张开双手拦在张胜面前,噙着泪道:“爷爷,不要再打了。” 秦司令的拐棍带着风声呼啸而下,一见孙女挡在前面急忙收手,但还是来不及了,棍子抽在她肩上,虽说已收了几分力,仍是疼得她一哆嗦。 “小男,你这是做什么?是谁害得你那么伤心?是谁害得你在同事、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你……居然还护着他?” 秦司令气得跳脚:“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张胜见秦若男替他挡在前边,又惊又喜:“若男,你……你肯原谅我了,答应我了?” “你给我滚!”秦若男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见他被打着实不忍,比打在她身上还疼,可是听到他说话,却又气不打一处来,她转过身,使劲地往外推张胜,把他推出门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放声大哭起来。 张胜在门外听见她哭声,心中难过,抬手欲扣门,却没有勇气再拍下去。 郭胖子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满脸沉痛地劝道:“老弟,与人谋事,须知其习性,以引导之;明其目的,以劝导之;知其弱点,以威吓之;察其优势,以钳制之。出其最不当意之际,不可存一蹴而就之想,惟徐而图之,以待瓜熟蒂落。” 张胜抹了一手血,咬牙切齿地道:“胖子,我不知道你小子现在长了多少问我,你再跟我之之之的,我让你比我还难看!” 郭胖子捏捏肥胖的下巴,立即改口说道:“哥们,咱先去医院吧……”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201章-人生何求? 沉寂几天之后,多头再次发力,这一次,不止是张胜,对大势研判之后,认为市场已经见底的众多机构纷纷加入进来,不过好笑的是,挑起这场风云的战争导火索源于深圳,迅速加入双方战团的大机构却分别来自北京和上海。 北京机构看多,站在张胜一边,上海机构看空,站在徐海生一边,其他各地的机构各有所依,但是气势上与他们就无法相比了。 多头的这次反攻,再次收复失地,把前几天的阴线一举吃掉,其中几个小品种在开盘十分钟后,就被几笔大单子直拉涨停,场内欢声雷动,跺脚的,拍案子的,起哄的,各种嘈杂的声音从报单电话里迎面扑来。 徐海生暗自得意,眼看参予进来的机构越来越多,他无法想象这一仗打赢之后,他将获得多么巨大的力量。但是由于期市数年的沉寂,这一番骚动吸引了太多蜇伏已久的势力,加入双方的势力集团越来越多,徐海生也不敢大意,他知道,有时候,实力过于强大,是能暂时背离现货走势,走出一波完全不同的大行情的。 为保险起见,徐海生在发动力量,与其他空头把多头势力再度打回原形后,立即飞赴上海,开始同各方势力洽谈合作。黑白两道、政界背景、商界背景。来自方方面面地资金开始期货市场云集。同股市不同,期市做空一样可以赚大钱,所以巨量资金的云集,对多空双方来说,只是意味着风险越来越大,却无法确定大盘的走势。 期货交易所重现辉煌,许多中小散户也闻风而来,加入这场豪赌。 这天中午,交易所眼见多空双方不断创设。立即发出紧急通知,所有新单子的保证金上浮到15%。尽管如此,也无法阻挡暴利产生的无可阻挡的诱惑。大起大落的行情锤炼着人们的意志,许多人今天盈利三倍,明天就连本都赔光,有能力追加保证金的,第三天看看账面,又赚地钵满盆满,而被迫平仓离场的,则捶胸顿足,号啕大哭。 心跳地感觉不是那么好玩的,当地警方大为紧张。明里暗来派来了许多警察维持秩序,期交所大楼对面地公安派出所里,警力加强了一倍,人人手枪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这场残酷战争的统帅之一徐海生,却在灯红酒绿中调兵遣将,招兵买马,筹备着进一步的行动。这个大型酒会,到场的都是与他有志一同看空市场的资本金融界大亨。尽管大厅里放着轻松的音乐、可口的食物。还有他们携来的个个妖娆美丽的女伴,不过大亨们很少把注意力放在酒和女人身上。他们聊地是下一步的合作,以及对空方能量的分析研判。 国际形势、国内形势、政治影响、经济影响、中央高层某个部委尚未公开宣布的一些决定,在这些大亨们中间并不是绝对的秘密,某种程度上,这些大腹便便地中年人就是中国经济的一股主流力量,一言可以令人生,一言可以让人死,可是在这场诸侯争霸的战争中,他们自己同样是别人狩猎的目标,一个不慎,照样是家破人亡。 铺着洁白餐巾的长条桌上,摆着令人微醺地顶级红酒,几块香浓地起司,切片的法国面包,新鲜多汁地水果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黑色珍珠般的鱼子酱在水晶盘里闪闪发亮。唐小爱和几个美貌少妇站在桌旁,一边进食,一边轻声谈笑着。 一位贵妇提到了她新买的海景洋房,古希腊的建筑风格,在她的描述下引起众女子一阵羡叹,唐小爱动了心思,她也想拥有这样一套别墅。 扭头寻找着她的男人,她看到徐海生端着酒杯,正同两个男人窃窃私语。很面熟,应该是电视上经常可以见到的人物,但是唐小爱对财富感兴趣,却对创造财富的经济运动完全没有兴趣。她一直觉得,这世界该由男人来打拼、创造,而女人,只要拥有男人就行了。 随着徐海生的势力和财富不断扩张,他拥有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知名影星、歌星,这些事唐小爱都知道,但是她并不介意,她清楚徐海生需要什么,她自己需要什么,她不在意只当一个储存精液的器皿,即使是徐海生使用的无数器皿之一,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徐海生最长久的床伴。 她现在对成为徐夫人已经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尽管徐海生已经和国外的妻子离婚。但是徐海生和她越来越大的差距,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成为徐夫人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是她仍不舍离去,用青春赌明天,有时并不是坏事。徐海生能给她的,是一个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女人的男人八辈子也赚不回来的财富。这才是最重要的,最有价值的。 女人,要么要真情,要么要物质,五千年男权文化的氛围影响,使她们不稀罕男人的贞操。 第272章 “海生,”唐小爱巧笑嫣然地向他走去,踏着雪白温柔的地毯,头上的水晶挂灯点缀的如梦似幻,极尽奢华与舒适的氛围中,一个大美人娉娉婷婷地走来,很是赏心悦目。 “江先生,那先生,这位是唐小姐。” 徐海生微笑着揽住了唐小爱的纤腰,唐小爱整片裸背光亮平滑,没有半分瑕疵,摸上去富有弹性的娇嫩肌肤手感非常舒服。 那件礼服剪裁的非常合体,性感优雅地颈子、高耸诱人的胸部、纤合度的腰肢。甚至直到腰间的开叉把美丽女体的妖娆性感显露无异,尤其是高档丝绸包覆下的盈盈美臀,隆起充满了原始野性的诱惑。 “江先生,那先生,你们好。”唐小爱浅浅一笑,顺手抚弄了一下柔顺的长发,乌黑笔直的秀发从肩头流泄而下,一枚镶着闪亮细钻地水蓝色蝴蝶发夹在她的发丝之间,闪耀着迷人地光辉。 徐海生微微低头。听她悄声耳语几句,不禁微微一笑。在小爱的硕臀上轻拍一记,笑道:“没问题。你明天就约人去看好了。我和江先生、那先生还有事谈,你去陪陪我们尊贵地女宾。” “知道了,”唐小爱嫣然一笑,向江、那两人嫣然一笑,转过身又摇曳生姿地去了。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盯着她扭腰迈腿的性感动作,眼中露出欣赏和贪欲浑合的目光。 徐海生看着她摇曳生姿的美臀,不由联想她在床上象小狗似的风骚颠筛时的模样,下体有些亢奋。他刚刚已经和这两个比他的实力更加强大,而且拥有浑厚政治背景的大亨达成了一致意见,生意上的成功。让他的性欲显得特别强烈而易冲动。 “徐先生对女人很有品味啊”,江先生扶了扶眼镜,微笑道。 徐海生带着些矜持和得意,畅声笑道:“哈哈,看雪思高士。因花恋美人,赏月吟诗曲,煮酒论英雄。咱们一杯在手,今夜不谈女人,来来来。到小包厢去。咱们三个人再好好聊聊……” 若男这一阵成了风云人物,无论是上班还是回家。同事、邻居,都要凑上来说几句。以前,看了报上地小道消息,大家只在背后议论她,没人当面说什么。现在事情明了了,大家都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事,反而觉得对她而言,这是一件非常光彩荣耀的事,自然少不了恭喜几句、劝导一番。 若男快要疯了,她连晚上都不得安宁,同学、朋友的电话也是接二连三,恭喜者有之,一听她吐口水鄙视者有之,若男越来越郁闷:那个混蛋这么欺负我,但是好象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占了莫大的便宜似地,这是什么世界啊? 秦老爷子最近的火气也小了许多,一方面是受到舆论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儿子、儿媳劝说的解果。秦父两口子比老头子开明的多,张胜虽说是商人,又结过婚,但是在这世道中,能如他一般舍万贯家产诚心追穷女儿地男子并不多,这小小暇疵他们觉得完全可以忽视,因此一方面劝说老头子,秦母还不时到女儿地闺房劝说一番。 秦若男满腹的心事无法和他们讲,坚持久了,反被同事、朋友、家人责备她太执拗、太无情,秦若男是有苦难言,更让她受不了地是秦若兰的邀请。秦若兰总是诉说对她的思念,请她去英国陪伴自己,言外之意秦若男怎能不明白?这一去就是肉包子打包,想再囫囵个儿回来,那就难了。 亲情攻势最是难敌,渐渐的,若男开始动摇了一直坚持的想法。可是……,需要一个人来鼓励、坚定他的想法的时候,张胜偏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爷爷一顿揍给吓破了胆,再也不敢登门了,秦若男又恨又气。 一个情字,磨人呐。 一轮残阳红光满地,“爱心幼儿园”放学了,家长们推着自行车在门口接孩子,也有开着小车来的。看得出,幼儿园的规模不小。 张胜坐在夕阳下的车里,阳光斜射进来,虽然玻璃贴着膜,还是有些晃眼,他眯着眼,任那残阳照在有些落寞的脸上。 幼儿园园长小璐站在门口,亲切地同家长们打招呼,有时还会抱起可爱的小孩子,咯咯笑着让她亲亲自己的脸。 她扎着蓬松的马尾辫,穿着一套休闲牛仔装,整个人显得青春而富有朝气。春日的阳光淡淡地洒落她地发上。她的肩上,她的脸上的神情详和而从容,一如这春日的阳光。岁月,仿佛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还是象个邻家女孩一样,清纯、稚嫩。 张胜坐在车里,看着小璐的笑脸,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小璐的幼儿园办的很成功,洛菲办事就是让人放心,她当初安排地一切滴水漏。让小璐无从怀疑这从天而降的一笔“遗产”另有缘由。现在看到小璐真心地笑容和自信开朗的神情,张胜觉得一切苦心都没有白费。这个从小过苦日子地苦孩子,应该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阴影吧? 尤其是看到她身旁站着一个看起来阳光帅气的青年人。两个人说笑着,非常的亲密,张胜心里酸酸的、暖暖的,就象大口地喝下一杯老酒,它在心里流动的,便有另一种液体在眼睛里流动…… 他抿着嘴唇笑了笑,发动车子,悄然驶了开去。他来过,看过,却不想让她知道。正如他为小璐安排的这家幼儿园。有时候,你为别人做了什么,不需要让对方知道,只要达成了你的心愿就好。 “小璐姐,我姐姐要生了。明儿我想请假回去一趟。” 小璐开心地笑道:“好啊,要做舅舅了啊,恭喜恭喜。明天下午再走吧,上午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姐捎上。等你姐再回城里打工的时候。把孩子也带来,就住我地幼儿园好了。” “嗳!谢谢你。小璐姐。”郑璐的弟弟腼腆地笑笑。 “嗯,从幼儿园建成起,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次索性多休息几天吧,把你手上的工作给同事交待一下,在家里陪陪你姐,我先回办公室了。”小璐说完,走进了屋里。 夕阳穿过窗户,窗台上有一盆月季,两个花骨朵已欲开放。淡绿的叶子,普通的花盆,因那绿叶中绽放地两抹鲜妍而显得生动起来。 小璐欣喜地看看鲜花,提起水壶又淋了几滴清水,然后在办公桌前坐下。桌上有一份报纸,报上登载着张胜的大幅照片,以及轰动全国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 “如果他这样追求的目标是我,我会不会答应?” 人地一生最宝贵地,是知道所求何物,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女人地心态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是会渐渐改变的,花季少女要浪漫、青年女性要爱情、成熟女性要一个稳定、富裕的家,但是小璐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执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手指轻轻在张胜脸上抚过,许久许久,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把那一页报纸翻了过去,用女儿小雨笑逐颜开的照片压在了上面:我们早已越走越远,完全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了,这一生,怕也再没有机会见上一面了吧? 也许,所求何物,这辈子不一定必须得到,但求凡事尽心,一生坦然。如同千百年来朝拜路上的人一样,漫漫之路,磕头长跪,而最终仍不能成佛,但身体得到历练,心灵得到净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纯净。成不成正果,已经不重要了。 人生之苦,在于所求不得;但是,人生之幸,也在于所求不得。因为那样,她会在执着与期待中,永远抱着一线希望。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钟情在电话里说:“胜子,你交待给我的事都办好了,北京和深圳的房产都出售出去了,全家人的护照也都办好了,你要一起离开吗?” 张胜说:“不必,你带他们先过去吧,等我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我就飞过去。” “好!”“情儿。” “嗯?” “谢谢你无怨无悔地跟着我。” “你呀,说这个干吗?要谢,我该先谢你,无怨无悔地接受我。” 张胜轻轻笑了两声,然后说:“情儿,当初是山重水复,如今我被逼的反倒是柳暗花明了。我不要你这么委曲地跟着我,给我三两年时间,等一切按部就班,我要给你一个名份。” 钟情的声音柔和下来:“胜子,只要你对我好,我就知足了,摆平这姐妹俩,已经很伤脑筋了吧?我还指望你多活几年呢,可不想你为了我费尽心机。” 张胜笑了:“万事开头难,走出第一步就容易了。以前是囿于国情,只好委屈了你,现在既然迈过了这道坎,我怎么舍得再让你受一分半分的委屈?无论如何,你和若男、若兰,都是我一生的红颜,我要让你象她们一样,堂堂正正地以张夫人的身份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胜子,你有这心就够了,真的不用为我……” 张胜打断道:“真的不用吗?伊期兰教规规定,对老婆必须一视同仁。给其中任何一个买了东西,另外的必须也要买一模一样的给她们。到时候,我送她们东西,你看着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嗯……”,钟情忽然吃吃地笑起来,狡黠地道:“你可以偷偷买给我呀。” 张胜大笑:“我这几年,比别人一辈子还累呢,我可不想再管钱了,偷偷的买可办不到,快说,要还是不要?” “你这人……真讨厌!”钟情又气又羞。 在张胜连哄带逗之下,钟情被他弄得没有办法,只好含羞带臊地说出了心里话:“你要真的办得到……那当然好。 第273章 可要是她们姐俩不答应,我……宁愿这么陪着你。” “好,那先亲老公一个,算是嫁妆。” “讨厌!” “快点,老公等着呢。” 钟情在他面前一向大方,这时听他承喏要给自己一个梦寐以求的名分,心怀激荡之下,竟然没来由地羞了起来,她被张胜催促几遍,才飞快地吻了一下,然后赶紧挂上了电话。 张胜笑笑,驱车向刑警大队驶去。若兰说的对,既然命中注定要做个情种,何必拿捏作势地扮什么情圣,这三个女人,都是为他付出良多,此生此世不能辜负的人,那就坦坦荡荡地一生生活在一起好了。他现在唯有秦若男这座堡垒还没有攻克,他要在搞垮徐海生、把这个败类逼上绝路之前,把自己的娇妻带回家。 和小璐恰恰相反,他觉得,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到头来只是一场空,空手而来,空手归去,曲终人散,人走茶凉,什么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但空的应该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举世皆醉,唯我独醒;举世皆浊,唯我独清的人永远只是少数几个所谓圣贤。古往今来的墨客骚人常求明明白白度一生,然而醒又何哉?浊又何哉?人生之苦,在于所求不得,得到了,便不留遗憾,这个过程便也是果,终此一生岂不快哉!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202章-第一条家规 秦若男感觉今天队里的气氛有点古怪. 这几天,总有人跑到她耳边不断聒噪,问她和张胜之间的进展,尤其是档案室的那个内勤女警宫丽,挺清秀的小姑娘,大概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一提起张董事长和她这个灰姑娘的爱情故事,脸上便带着对张胜花痴般的向往和对她的鄙夷,责备她不懂得抓紧机会。 秦若男大吼:“你喜欢你去追他好了!” 宫丽听了不以为忤,满眼桃心地道:“我倒想,他也得喜欢我才成。” 气得秦若男直翻白眼。 而今天,连最饶舌的她也没有跑来烦她,着实有些古怪。 “若男,外面有人找你。”小李打开门,探头朝里边喊了一句。 “在哪?”秦若男抬起头问道。 “楼门外。” “嘁!”秦若男根本不信,今天是什么日子,当她不知道吗?。 过了一阵儿,传达室的老刘也拉开了房门:“小秦啊,外面有人找你。” “嗯?”秦若男有点奇怪,老刘师傅这么大岁数,不可能和她开这种年轻人的玩笑,她合上案卷,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大门外,秦若男左右看看,没有发现有人站在那儿等她。 刑警队在十字路口地一边。对面,是一幢高十二层的商业用楼,朝向十字路口的一面是内凹半圆形的山墙,直到最下面两层才有门窗,整个楼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就象一艘迎风破浪的战舰,据说这么建筑是请教过风水大师的。 以前,东北的房屋造型大多都是四四方方的鸽子笼式,这幢建筑还算比较新颖。早晨来时。秦若兰直接骑车从单位后门进去的,没有看到前边。此刻才发现那幢楼地山墙整个儿都被一片巨大的白幕拦上了,好象里边正在施工似地。下边还站了一些人,也不知仰着脸在看什么。 而单位旁边,还是一如既往,完全没有什么不同。秦若兰左右看看,正想抽身回去,张胜突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静静地站在她旁边。 “若男,我又来了。” 秦若男紧张地回头看看,喝道:“你来这儿做什么,不要来我单位闹事。” 张胜道:“这儿安全一些。去你家里,我怕被你爷爷又是一顿好打。” 不知道是不是痛已麻木,秦若男听了竟有种想笑的感觉。她放松语气,说:“请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你不用上班。我还要啊,你在这里闹事,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张胜满不在乎地道:“不见就不见,跟我走,我们远走高飞。只要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别人如何饶舌,理他作甚?” 秦若男咬了咬嘴唇。嗔道:“你帮我做主吗?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若男,退一下海阔天空,你就为我让一步吧,以后,我用一辈子来向你让步。为了那些虚无地东西而去坚持什么,就一定是对的吗?让一步,我们的幸福唾手可得!若兰,应该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吧?你也了解她的心意,我知道,迈出这一步有多难,可是它再难,难得过你漠视了生死的决心吗?” 秦若男想起妹妹和她说过的那些姐妹体己话,脸红了起来:“不要跟我提若兰,不知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答应你这么荒唐的事。” “荒唐么,一个观念而已,如果真的有迷魂汤,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弄来,把它给你灌下去。若男,答应我,让我带你走。你担心的,我来扛,好不好?” “我……我不……”,秦若男的心摇摆起来,她有点害怕,以致声音也颤抖起来。 “若男,我地诚意你还不相信吗?若兰在等你和我,你不答应,我就哪也不去,天天守在这门外,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如果需要等三年,我就等三年,如果需要等三十年,我就等三十年,只要你舍得!”他忽然拉着秦若男的手腕,大步向街对面走去,秦若男本想挣脱他的手,可是看到他额头还有一块乌青的淤痕,那是爷爷下的手,心中不觉一软,便任他握着,随着他走过去。 张胜扯住那片布幔地一角,回首看了看若男,然后奋力向下一扯,拉起秦若男向后跑了几步。 巨大的布幔呼呼猎猎地飘下来,慢慢在地上聚成了一堆,那面内凹半圆的巨大墙体上有一颗巨大的红心,十六米宽,二十二米高的一颗巨大红心,红心上,有一行漂亮地蓝色美术字,写着“我爱秦若男!”,字体稍斜,那个惊叹号更如丘比特地金箭造型,斜穿过红心,露出尖尖的一角。 秦若男仰着头,痴痴地看着那幅巨大地图案,张胜拉起她的手,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高楼下。 身子一阵摇晃,秦若男急忙抓住张胜的手臂,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渐渐升起。原来张胜拉着她站到了一幅蜘蛛人使用的横板上,起落架是电动的,正载着他们徐徐升起。 他们渐渐升到了两层楼高的位置,秦若男这才惊奇地发现,那颗巨大的红心,竟是用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粘成的,满满的,都是花,成千上万朵鲜花,她的身子徐徐上升着,这一辈子她还从没见过可以让她在上面随便翻滚跳跃的玫瑰花的地毯。这时,起落架经过那行大字,秦若男才看清那行蓝色地美术字。是用蓝玫瑰花拼成的。两个人在玫瑰花心的位置停住了,两个人脚下只踩着一块板子,手里抓着一根绳子,身子一侧有保护栏,由于有风和脚下受力不均,踏板在空中轻轻地摇荡着。 张胜沙哑着嗓子道:“我知道,那些小报胡说八道,让你很难堪。我做这些举动,不是为了学那些毛头小子玩浪漫。而是为了弥补你受的伤害。我让你这么伤心,是天意弄人。但是只能由我来弥补,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还你。我一腔赤诚,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秦若男眼见张胜脸色苍白,握着她的手攥的紧紧的,因为用力,指骨部分都绷得发白,心中不觉一软,语气有些软弱地道:“你……你真的这么……在乎我?” “当然,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还要这么问?” 秦若男轻叹一声。瞄了眼下边围观的人群,轻叹道:“唉!你……让我想想好不好,别逼我,我现在心里好乱。” 她见张胜脸上肌肉有点僵硬,不禁嗔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容我考虑清楚都不成?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扮这种可怜样子,也太夸张了!” 张胜紧紧抓着绳子和她地手,说道:“不紧张不成啊,你不紧张吗?这里好高,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 秦若男呆了呆。忽然忍不住放声大笑。她的心真是要多苦有多苦,可是张胜一直以来想追回她地方式。费尽心机学着肥皂剧和一些年轻大学生的浪漫作法,结果总是学得似是而非,充满笑料。她就是有想哭地心,想怒的意,也只能付之一笑了。 “你别笑!”她一笑,踏板晃得厉害,秦若男赤手攀岩都丝毫不惧的人,这样站着当然不怕,可张胜没那本事,他松开若兰的手,双手抓着绳子,蹲下来奇*shu$网收集整理,慢慢跨坐在了横板上:“别笑了,被你同事看着,就这么开 “什么?”秦若男大吃一惊,她扭头一看,可不是,刑警大队办公大楼许多窗子都开着,许多人趴在窗头,指指点点,谈笑风生,自己分明演了一出好戏给对方看。 “快,快放我下去。”秦若男的脸也白了,她又窘又羞,连忙低声喝道。 张胜一见,忽然抓住了她的软肋似的,语气强硬起来:“你答应我,我才放你下去。” “放屁!”秦若男用喷火的眸子狠狠瞪张胜:“快,快放我下去!” “你先答应,我就放你下去。” “你不放是不是?好!”秦若男发起狠来,使劲荡着踏板,就象秋千一样,踏荡先是轻轻晃动,然后幅度越来越大,张胜吓得脸色苍白,却就是不肯讨饶。 他的两个保镖叼着烟卷站在下面,看着上面两个孩子气的情侣,齐齐摇头:“芦苇,咱们老板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另一个仰着脸说:“我靠,这要是出事,想救也救不了啊,用不用马上打119、110、120啊?” 第274章 那短短一条板子越荡越高,秦若男不怕,张胜却快吓疯了,他咬咬牙,趁着板子荡起,重又荡向若男方向时,然然抓着横护栏地绳子站了起来,一下子猛扑过去,连若男带她身后的绳子抱在手中,另一边的板子顿时翘了起来。 底下围观的群众轰然一阵骚动,待见有惊无险,立即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芦苇一见,立即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我靠,110怎么打不通啊?” 后边那保镖抬腿给了他一脚:“警察就不用叫了,对面就是警察局,打120好了。” “你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被张胜这么抱在怀里,秦若男一下臊得满脸通红,全身都酥软起来。感觉上,她手软地快抓不住绳子了,骇得她连声叫。 “你答应我,不答应我我就不放,咱们就这么挂着,啥时风干啥时拉倒。” “你疯啦?”秦若男怒叫一声,手肘狠狠拐了他一下。 张胜闷哼一声,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他发起狠来。低下头去找秦若男地嘴,秦若男看出他的意图,急忙扭头闪避,两个人双手双脚纠缠在一起不动,两张唇却互相追逐起来。 “好!”台下某位看客看得兴起,高声道了个头彩,然后端起大茶杯,美滋滋地灌了一口茶水,却原来是个的哥。 观者掌声雷动:“亲她!亲她!亲她! 秦若男又羞又气。却不敢用力击打张胜,生怕他脱手真的摔下去。 也许是因为女人骨子里都天生有种喜欢被男人征服地感觉吧。方才张胜软语肯求,她欲拒还迎地。这时张胜霸道起来,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她反而生出了一种屈服地念头,而且……很喜欢这感觉。有种女人,是吃硬不吃软的,秦若男无异就是这样地女孩。 在张胜终于捉住她的头,要强行吻下去地时候,秦若男终于连声讨饶:“我答应,我答应,你不要欺负我!” 在如潮观者的热烈掌声中。起落架徐徐降下,两个人顺利着陆。 秦若男满面红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张胜却得意洋洋,象只打了胜仗地公鸡。他终于号准了秦若男的脉。知道怎么才能降服她了,若兰吃软、若男吃硬,这丫头骨子里大概是有点受虐情节的。 要是把这俊俏女警绳缚起来,不知该是怎样的香艳?这一念头一浮上心头,马上便被他打消了:那可是自己的亲老婆。怎么舍得? “若男。走,咱们回去。我要向岳父岳母还有爷爷当面求亲。” 秦若男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带点古怪地看他,在张胜伸手拉她时,突然出手叼住张胜的手腕,一拧一压,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八五八书房,牢牢地把他摁住了。 “喂,你做什么?”张胜痛地直叫。 “王八蛋,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你还是在耍我是不是?” “我哪有耍你,你怎么看出我不是真心话了?” 秦若男斥道:“真心的?4月1号跑来跟我说这些,你还说是真心地?” 张胜也恼了,高声叫道:“阿盛、芦苇!” 两个保镖一听老板唤他们,可算有了一现身手的机会,两人一跃而至,秦若男本就不是这种职业搏击人士的对手,又是措手不及,竟被他们一下子制住。 “把她押上车,我就不信了!”张胜恶狠狠地道。 “嗨,我说哥们,”一个头上染着一撮小黄毛的年轻人揽着女朋友的肩膀,颤悠着大腿道:“挺下本钱啊,就这阵仗,得几万朵玫瑰吗?要是用来抢别人地女朋友都能一抢一个准了,你女朋友怎么这么矫情啊?我跟你讲,男人啊,该硬的时候你得硬,女人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张胜抱拳作了个罗圈揖:“见笑,见笑……” 他上了车,秦若男正坐在里边,保镖站在车外,已没有按着她了,但她并没有冲出去,只是气鼓鼓地看着张胜。张胜坐定,对司机说:“开车!” 这才牵起若男的手,用力地握住,蛮横地说:“我的爱情已经被命运愚弄过多少次了,咱们家第一条规矩,从此不过愚人节!” 期货市场的发展越来越是波澜壮阔,这股巨大地洪流,让张胜和徐海生从发起者变成了两个参予者,高手如云地背景下,就连他们也已无法左右局势。 同张胜站在同一阵营的主要是北京帮,他们做多,主要是从政治、经济分析形势,进行研判地结果,他们也认为数年的期货熊市该结束了,做期货,看准趋势,便有暴利可赚。其中当然不乏一些其他原因,比如和不同派系利益集团的角逐、竞争。 当初同徐海生在郑州期货上交过手的那位太子党,就坚定地站在多方,成了张胜的战友,如果说其中没有一点个人感情因素,似乎也不可能。 5月初,张胜派往东北产区秘密收购大豆现货的人基本完成任务,足足100万吨大豆现货被他们吃下,牛市气氛初现端倪。大豆价格突破横盘3年的箱体底部,开始逐步上涨。 而此时锋头最健的是小麦,由于当年5月一场倒春寒,处在抽穗期的小麦遭遇一场严重的冻害,受供需关系影响,小麦价格从1100元/吨起步,在连续几年减产、政策利好和周边品种上涨的刺激下价格迅速攀升。它的崛起掩盖了大豆稳定的、如同爬楼梯似的坚决上攻态势,没有引起徐海生对大豆的足够重视,还以为是板块联动效应。 此后,美国乃至整个南美地区大豆减产的消息传来,进一步刺激了大豆期货品种的上涨,大豆和小麦成为两只领头羊,以波浪式进二退一的稳健方式反复上涨,坚拒回调,空方不断加大保证金投入,增仓打压,仍不能遏制这一态势。 徐海生开始有一种成为猎物的惊怵感觉……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203章-各安天命 空方主将们注意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们在上海召开会议,汇集来自全国各地空方阵营的寡头大亨,仔细研判大势,订立攻守同盟。徐海生当仁不让,成为会议的发起者之一,眼见来自全国各地的期货业界实力强大的众多机构老总,徐海生心中大定,这海上,他不再是孤独的一条船,而是一支庞大的舰队,鹿死谁手,尚未可料呢。 多方不甘示弱,随即在北京召开会议,同样召集坚决看多后市的机构主力,制定了统一行动计划,并推举几位教父级的人物担当首领。 双方阵营在期货市场上资金过亿的主将摩肩接踵,数千万元资金的小兄弟更是不计其数,至于百万以下资产的小户,就算高呼口号宣誓效忠,也没资格进入会场,更无法得到双方会议的详细内容,他们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在市场上选择一方做为投效对象,与之共进退。 这一仗的惨烈,不亚于真正的战场,死人无数! 参予其中的,不只是各大财团,还有他们背后的政治势力,财力庞大的黑帮组织也参予其中。如今,徐海生已被自己牢牢地绑在这辆战车上,想退都不可能了。 一条庞大的战争线,任何一个堡垒被攻破,就可能引起连锁反应。怎么办?攻守同盟起了作用,做空做多双方地势力集团,即便明知必败的也不敢脱身出局,或者反水投靠对方,每个机构当家做主的大人物身边,总有几个若有若无的身影24小时尾随,谁敢背弃同盟,立有黑枪加身。 没有硝烟,却枪林弹雨。在这场战争中,首先充当炮灰的就是跟风散户。他们资金量有限,哪里打得起这种消耗战。 船破偏逢连夜雨,期铜也跟着凑热闹了,在连续创下几年新低之后,期铜在全球电信网络系统升级,需求量大增的国际利好消息刺激下,铜价也开始震荡走高,彻底突破自1999年以来形成的1400至1800的震荡箱体,报复性上涨,到八月末已经上涨到2600美元/吨的几年来地历史高位,而且仍在继续上涨。不断创下新高。 至此,大部分人都已看出形势逆转,整个期货市场已经变成了多次市场,中小机构和散户开始纷纷加入张胜这一方的多方阵营。聚沙成塔,这些散户资金量虽少。但是全国有这么多散户,蚁多咬死象,一旦团结起来,那是很恐怖地一股力量。 空方机构们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如果此时抽身。他们能走。但是每个机构的财产都将缩水一半以上,这是令人难以容忍地损失。而且。由于同盟关系的建立,他们不能自由退出,又不可能达成一致意见,如果发生内斗,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在猜忌和互相监控的情形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国际形势突变,或者将多方能量耗尽,从而逆现货市场之势,强行反向运向。这个时间虽短,但是足以让他们反败为胜了。 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只能悲壮地继续投入,当一个本来是市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神一般的存在只能寄希望于连他也无从预测的命运时,那悲剧还会远么? 大豆,涨到了3740元/吨,小麦涨到了1820元每吨,其他品种也不断上涨,市场做空散户消失殆尽,当初倾向空方的千万元级机构灰飞烟灭,独撑危局扮擎天柱大哥的只剩下徐海生和以上海集团为首的超级主力了。 可是他们的财产也在不断缩水,百亿机构变成十亿机构,亿元机构变成千万机构,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他们将成为历史记录上的一个符号。在这个传奇地时代,许多几年前还蹲在路边吃盒饭的人成了亿万富豪,命运的轮盘现在似乎有把他们送回出发点的打算。 第275章 “徐先生,我们平仓吧!”艾戈心惊肉跳地说。 他是黑社会,可是黑社会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地啊,眼见他的投资就要全军覆没,艾大哥心痛如绞。 没有玩过权证和期货的人,永远无法想象财富增加和缩水的速度就象吹个泡泡糖那么简单,这个赌场,才是世界上最大的赌场,比世界四大赌场地交易额加起来还要庞大地赌场。 “清仓?”徐海生从电脑屏幕上慢慢收回目光,抬起脸来。他一向最注重形象,可是一向风流潇洒的他,现在也满眼血丝、颌下有寸长地胡茬。 艾戈脸上显出一丝酷厉之色:“徐先生,我也是混黑道的,我就不信,那些大人物的手下就有三头六臂,现在明摆着是送死,咱们不能再拼了。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他张胜能东山再起,咱们就不能?徐先生,清仓吧,我护着你走,保证不会让你挨他们的黑枪。” 徐海生一声怪笑:“我的钱现在已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你叫我清仓?清了仓怎么办?向我投资的的,有些是签了保本协议的,我的钱要全部拿去偿还他们。被打回原形,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 他按着桌子,目光呆滞地移回屏幕,喃喃道:“就算是妖精,也不喜欢被打回原形。” “那……那把我的钱抽回来!”艾戈咬咬牙,不再那么恭敬了:“我不想赌下去。能回来多少算多少,把我地钱还我。” 徐海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吼道:“混蛋!老子给你赚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要求抽资?人人都象你这想,一盘散沙,成得了什么气候?” 这时电话响起来,徐海生看了一眼,直接将话线扯断,要求撤回投资的。何止是艾戈一个。 他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走动,说道:“大家都在坚持。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我就不信,他们拉一个品种、两个品种容易。他们拉到整个期货市场上涨,而且是连续不断的单边上涨,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资金量。不走,不能走,对方一定和我一样就要崩溃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谁坚持到最后,胜利就是谁的。” 艾戈看着他,冷冷地扯扯衣领,淡淡说道:“我是粗人。我不懂得期货,不过……我听你说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逆天而行,必遭天谴!现在的走势。我觉得继续做空,就是逆天。” “你懂个屁!”徐海生狞笑:“我命在我不在天,只要我地力量够强大,我想呼风风便起,我想唤雨雨便来。我。就是天!” 电脑发出了提示间,徐海生赶紧扑到屏幕前。拿起了耳机。 他们这些超级机构主力为了行动一致,随时交流意见,是开着网络会议的。 “你出去吧,我徐海生大江大浪见得多了,险死还生地事也不是没有过,这一次,我还是不会败!” 艾戈犹豫了一下,眼见徐海生一脸的倨傲自信,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最终,他还是重重地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同别人交流了一下意见,彼此眼中都有一些恐惧和绝望,却互相说着鼓励打气地话,他们除了坚持、等待,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徐海生交流完毕,关闭视频,想打电话给期交所继续增仓,可是他已经抽不出钱来交保证金了,现在形势如此,期交所的领导虽是他的哥们,怎么可能敢押上身家性命陪他冒险? 仔细想了半晌,他终于颓然叹了口气。 这时,qq突然闪动起来,一个陌生人,只有一句话:“徐哥,是我!” 徐海生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已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了。 “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徐海生倒抽一口冷气,迟疑一下,才按了接受。 然后是视频申请,两个人,隔着网络遥遥相望。 相视凝望片刻,张胜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徐海生从桌上摸到一盒烟,拿出一支点上,脸上也是满不在乎的笑意。 “徐哥,好久不见了啊。”张胜感慨地一叹:“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往昔种种,如在眼前啊。” 这话有点耳熟,徐海生突然脸上胀热,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他记得,这话他曾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张胜说过,在他诳出钟情,诱来张胜时,对他说过。 “徐哥的万里江山,即将不保。做为兄弟,我很好奇,不知道象你这样眼中只有利益,从来不曾在乎感情地人,失去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是么,”徐海生一扬眉:“胜负尚未可料,老弟,你高兴的早了点。” 张胜笑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徐海生扫了一眼盘面,目芒微微一缩。张胜看在眼里,嘴边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徐哥,今天坐在这儿,遥想当年,真是如在梦中啊。我们在小饭店门口下棋的时候,恐怕都不会想到有今时今日地境遇啊。” 徐海生面噙冷笑,一言不发。 “来,徐哥,咱们再下一盘。一面下棋,一面搏奕……” 张胜传过来一个网址,徐海生点开,是一个在线象棋游戏。 画面打开,还有一阵节奏优美的音乐传来,徐海生并不知道那是96吕颂贤版《笑傲江湖》中的琴啸合奏,只是觉得那乐曲轻松中隐泛杀伐之气。 “请长者先行。” “好!” 徐海生也不客套,“啪”地一声架上了当头炮,张胜立即起炮相迎。 徐海生一诧,竟是以攻对攻。 平常的习惯和行为,和他的性格有着极大地关系。性格决定命运,张胜竟然一改旧习,以攻对攻? “啧啧啧,嗳呀,老弟啊,你这棋艺不止没有进步,而且舍长取短,以你所不擅长地方式下棋,好不凄惨啊!” 徐海生惋惜地摇头,张胜只剩下一马数卒,而他却是军马炮俱在,这盘棋闭着眼下,张胜也输定了。 他没有继续下棋,而是抬眼看着张胜,淡笑道:“还有继续下么?” 张胜笑笑:“不用,我输了。” 徐海生得意一笑,张胜道:“下棋,我输了。没关系,可以重新来过!” 他点了一下认输,棋子飞快地落回原位,整个棋盘复原如新。 张胜又道:“而人生,你输了,你还有机会重新来过么?” 徐海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张胜,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自信,来自于准确地判断!你现在却已完全是赌搏。徐兄,你一向喜欢摆布别人的命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沦为命运的棋子时,是何等的无奈吧?” 张胜点起一枝烟:“我败了,有人扶我保我、有人随我跟我,你呢?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别人,以前是孤家寡人,以后也是孤家寡人,永远都是。一个孤家寡人,你高高在上的时候,还有奴才象狗一样供你驱使。可是当你从权力宝座上摔下来的时候,你连狗都不如。” 他悠悠地喷出一口烟,烟雾缭绕,模糊了面容:“徐海生,大局已定,我要出国,开始我新的人生。我的路刚刚开始,你的路却已到尽头,棋已下完,生者生,死者死,各安天命吧!”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204章-性是天堂,欲是地狱 张胜微笑着合上手提电脑,旁边的秦若男便偎进他怀里,轻轻道:“现在就走么?” “现在就走!” 张胜笑着张开手臂,把她揽住:“这架首相一号不错吧?我跟长沙的张先生借的,同宗同祖,兄弟一家嘛。国内对私人飞机的限制太多,飞机我买得起,用着却一点不方便。等出去后,我也买一架豪华喷气式,带你们周游世界。” “用的频率又不多,不要花那钱了,光维护费就不知要多少,需要时乘坐航空公司的飞机就成了。” “呵呵,”张胜眨眼笑:“这就开始知道心疼自己家的钱啦?放心吧,虽然我把周氏家族的财富交了出去。不过这一次财富大洗牌,不知多少亿万富豪折戟沉沙,同时也不知有多少新的亿万富翁站了起来。而我……,目前的全部收益都归我所有,我财产的增幅说出来会让你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觉。” 秦若男被他一说,脸蛋儿有点红,她嗔道:“那也不许乱花。” 她不好意思地掠掠头发,又道:“事情还未完全结束,现在就走好么?” “放心吧,大事已成定局,现在只是等结果而已。洛菲完全处理得来。” 秦若男撇撇嘴,有点醋意地道:“她还真是你的红颜知己呢,你们……你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榻那么久,真的没碰过她?” 女人太爱吃醋男人伤脑筋,女人完全不吃醋男人会更伤脑筋。不伤大雅的醋意,反会增加女人的风情和男人的兴趣,张胜见她娇俏的模样不禁失笑:“当然没有,要不然啊,你老公能这么容易得到自由之身?为了你。我忍得这么辛苦,不犒劳犒劳我么?” 说着,他便俯身向若男吻去。 “去去去!我不要!当你是香饽饽呢,都抢你是不是?” “那当然”,张胜得意洋洋地笑:“你知道每天有多少美貌女大学生周旋在富豪俱乐部。盼着有机会得到男人的青睐,你知道我在报上公开宣布为了小男男放弃巨额财富后,有多少女孩寄写真照片给我,愿意做我的生活伴侣?珍惜机会吧,我的宝贝 说着,他地手已探向秦若男的胸部,秦若男羞叫,急忙推他:“臭美吧你,不要。不要,我不要,被人看到要羞死了。” “嗳。我不吩咐,谁会进来?” 飞机启动了,短暂的冲刺后机体一轻冲宵而起,机体呈30度角倾斜向上,阳光耀眼而入。 第276章 张胜暂时停止了动作,揽着若男,嗅着她的发香,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温暖地掌心。 飞机进入了平稳飞行状态,张胜站起来。把房间的门关上,挂上锁,然后走回来。 一见他动作,若男的脸便红了起来,她不安地按着沙发向里边坐了坐。晕红着脸吃吃地道:“你……你做什么?” “若男,”张胜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不是说,和我亲热,快乐的象在天上么。那你想不想试试。真的在天上飘飘欲仙?” 秦若男“呀”地一声轻叫。只觉他的热气喷在耳朵上,半边身子已经酥麻起来。 “不要。大白天的,你别疯了。”她跳起来要逃开,被张胜按着平坦地小腹一把扯了回来,翘臀一下子坐在张胜的大腿上,然后两只手便抚上了她的胸,嘴唇吮住了她地耳珠。 若男同若兰的热烈、激情不同,她是内媚型的女孩,喜欢浪漫的氛围,柔情似水的爱抚,有点慢热。 但是今天这样的情景,充分调动了她的情绪,短短几分钟的爱抚,她就不由自主地发出舒服的低吟,衿持和紧绷卸去,流露出小女人的妩媚。 她微微眯着眼,嘴唇微张,舒服得象一只慵懒地猫儿。 张胜爱抚着她,从侧面看着她,漆黑透亮的眼眸从眼帘中闪动着朦胧的光,卷翘的睫毛为她雪白的肌肤增添了几分无暇地质感,美的无懈可击的小嘴与坚挺的俏鼻构成惊艳的容颜。 张胜心中涌动起一种满足地愉悦,他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他地嘴唇贴着她吹弹即破的面颊,亲密地耳鬓斯磨着,吮着软嫩地耳垂,然后渐渐向她的嘴唇靠近。同时,他托住了若男的纤腰,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 “啊,胜子!”若男动情地低叫,把头羞涩地埋进了张胜的怀里,乖乖地被他抱到床上,明艳照人的容颜染上绮丽的酡红,美艳的不可方物。 衣服,一件件象吹落的花瓣,玉体横陈,低吟如歌。张胜摩擦着她光滑柔腴的大腿,凝视着她迷蒙如春水的眼波,然后俯下身去,吮着她果冻般香甜而柔软的樱唇。 芬芳的气息令人迷醉,怀里的娇躯如小鸟般颤抖,张胜把自己的舌头探进那樱桃小嘴,大胆地挑情。 “胜子,等……等到家再……再给你……好么?:若男恳求的尾音微微发颤。 “不行,我现在就要!”张胜在若男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若男嘤咛一声,羞得捂起了眼睛,脸红如血,娇躯在他身下不依地扭动起来。娇躯扭动,曼妙如蛇,张胜欲火渐起。内衣也被剥光了,锁骨优美的线条,刀削般的香肩,骨感的体态美感让人口乾舌燥,黑色的蕾丝胸罩半遮惊人浑圆的起伏,白嫩光滑的女体如新生婴孩般无 俯身欣赏一番那惊人的美丽,张胜的手伸向她笔直修长的大腿,然后探向…… 若男娇躯一紧,双腿微勾,十根雪玉卧蚕般的脚趾颤抖着缩紧,甜美地娇吟声宛如小鸟春啼。 “喔……,胜子。呀……不要再碰……好……好酸……” 快感让她仰面呻吟,水蛇般摆动的腰呈现完美的曲线,她开始拉扯张胜的胳膊,暗示性的举动十分明显。 “要叫老公!” “嗯……哼……,老公。坏老公,别欺负我……” 无辜纯真地声调象个小女孩,那风情偏又慵懒妩媚之极。车子已预热完毕,引擎的发动声代表着一切准备就绪,张胜强忍冲动,俯身压上去,缓慢而坚决地挺入…… “我还真是不够自己留一条退路啊!”徐海生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睛看着盘面惨笑。 他早该知道,张胜挑这个时间与他联络,向他摊牌。今天就必然有所举动。 果然,下午一开盘,就象是吹响了冲锋号。所有期货品种发动了全面进攻,如同绑在了火箭上,涨停的比比皆是。还未闭市,他就收到消息,申万宏老总眼见大势不妙,顾不得当初订立的攻守同盟,立即指令清仓,随即调走公司6000万巨款,拿上护照想逃之夭夭。 但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出“意外”,他的座驾被一辆大型机动车辗成了废铁。他不但没有逃走,还把家人也连累了,妻子和16岁的女儿同车丧命。 徐海生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行尸走肉般向门口走去。 楼下负责监视所有同盟者的那些神秘人已经消失了。 这一仗,他们已经败了。即便那些具有黑道或政界背景地几个强大人物也没有本事力挽狂澜,因为多方的主力在黑白两道的影响并不逊于他们。 更可怕地是,当一切浮出水面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许多在经济领域涉足较少的神秘人物这次也异乎寻常地参予了进来。并且明里暗里、在政策、舆论等方面为多方大开方便之门。 这些大人物败过一次并不要紧。只要手中有权,他们就能东山再起。他们不理解的是这些以前或保持中立、或不太关心资本市场的势力因谁而来。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他们感到似乎多方有人比他们来头更大,或者动用了什么他们完全不了解的人脉关系,所以在大局已定之后,他们立即召回了自己的人马。 徐海生推开门,发现走廊里站着几个黑西装的男子,他们是艾戈的人,一向跟着徐海生,身前身后供他驱使,为他奔走。但是这时看到徐海生,他们脸上却没有了以往地恭敬,一见他出来,一个刀疤脸便迎上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徐先生,外边不怎么太平,艾哥说,你还是待在里边安全一些。” 其他几个人也凑了过来,目中隐隐泛着残忍的凶光。 徐海生全明白了,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重新关上了门。 徐海生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打扮得利利索索的,穿上西装,对镜一照,仍是风度翩翩。 徐海生默立良久,苦笑一声,拿起领带想打上,终是没了心情,他长叹一声,拎着领带出来,往桌上一丢,点上了一枝烟。 这时房门一开,唐小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她知道最近徐海生正在做一桩大买卖,具体情形她没打听,她正忙着自己的事呢。她已经相中了一套海滨别墅,徐海生付了款,名字落的是她地,徐海生又慷慨解囊让她大肆装修,如今新居装修好了,她特地赶来让自己的男人分享她的喜悦。“海生!”唐小爱兴奋地叫,见徐海生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桌面,笑道:“怎么,今天又有酒会应酬么?” 徐海生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唐小爱走过去,站在他椅后,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喜孜孜地说:“海生,我们的滨海别墅已经装修好了。” “唔……” “你不开心?”唐小爱俏皮地往他耳朵里吹气,用性感诱惑之极地语调低语:“人家还特意为你买了一张进口大床喔,床上有机关地。可以摆好多种性爱姿势。” “哼,”徐海生笑了:“你这么喜欢被人干?” “瞧你!”唐小爱娇嗔地推了他一下:“干吗说的这么难听啊?” “难听么,这叫直接。” “真是地,人家……还不是体谅你嘛,工作忙、年纪毕竟也不比当年。这样你轻松些呀。” 徐海生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欲火,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唐小爱摁在桌上,也不脱她的上衣,便去撕扯她的筒裙。唐小爱又羞又笑地扭着浑圆结实的屁股:“你做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地愣头青,这么急色的?” 徐海生把她的裙子扯开,蕾丝内裤使劲往下一扯,露出圆润饱满的丰臀。“啪”地使劲拍了一巴掌,在唐小爱的娇呼声中喘着粗气说:“你是老子地女人,我喜欢什么时候搞。就什么时候搞,不满意么?” “别……,不是……,”唐小爱稍稍感到自尊受辱,她咬了咬唇,说:“我没关门,外边……有人的。” “他们?”徐海生大笑:“他们不过是我养的一群狗,丢根骨头给他们,就得向我摇尾巴。人做什么,需要看狗的脸色么?” 说着。他扯住唐小爱的头发,像骑着一匹牝马,狠狠地刺进了那销魂的膣体。 许久之后…… “海……海生……”,唐小爱气喘吁吁地叫,脸上一片嫣红:“你今天……怎么……怎么这么勇猛。啊,快受不了啦……” 徐海生抓起桌上的杜松子酒,狠狠灌了一大口,头有些晕眩,下体却更加膨胀了。他狠狠地撞击着。下体撞击臀肉,发出“啪啪”的声音:“老子哪天不勇猛?嗯?我要干死你!干死你!” 他又狠灌一口酒。酒瓶丢开,摔到柔软的地毯上,滚出好远,眼睛瞥见桌上那条领带,他突然头恶念陡生,拿过领带便勒在唐小爱细嫩地脖子上,象勒着马缰,更疯狂地耸动起来。 “一起死,让她陪我一起死!”这个疯狂的念头,在徐海生的脑海里久久盘旋……一号豪华公务喷气机早已出了中国领空,仍在云海中翱翔。 秦若男趴在舷窗口,双手扶着舷窗,披头散发、满脸潮红,艳若玫瑰。那双湿润地象要滴出水来的眸子,看着舷窗外浮云朵朵,有种如在云端漂亮的感觉。 她牛奶一样洁白,柳枝一样轻盈的后腰下塌,带出一线浅浅的沟,两片臀瓣却象明月般向上翘起,粉嫩的颜色和优美的线条看着就象一枚硕大成熟的蟠桃,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身后,张胜抱住那似奶油堆积起来的翘臀,鞠躬尽瘁,冲锋不已。 第277章 秦若男小嘴半张,眉头微蹙,像痛苦又像快乐的呻吟着,一对娇嫩柔软、怒耸饱满地玉乳颤悠悠地随着他的动作疯狂摇曳,那两颗嫣红玉润的乳头更是像两朵雪山顶上怒绽的梅花,随着女主人的呻吟娇滴滴向地上万千众生挥手。 今昔何兮? 今夕天上! 唐小爱乘着电梯下到一楼时,仍有点头晕眼花地感觉。她揉揉脖子,嘴角有抹满足之后的春情和妩媚。 方才徐海生太疯狂了,差点勒死她,可是她喜欢,她相信是个女人都喜欢。 女人天生长就驮骨,她是相信这一点的。男人在她身上如此疯狂地运动,会令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满足和冲动感,那是女人身体价值的体现,是她地男人对她身体地迷恋。被强悍的男人征服,谁说不是一种快感? 不过……,他今天真是古怪,疯狂地发泄完了,还赤裸着下体呢,就扮起了道学先生,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什么女人当自强、不要用身体来换取幸福、不要把命运寄托在色相上。 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他平时不就是用钱买女人么?我唐小爱要是不图钱,又怎么会让他这种年纪地男人尽情享用我的身体? 唐小爱好笑地摇摇头,掏出自己的宝马车钥匙,走出大厦门 她正想穿过马路,走到对面自己的停车位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砰”地巨响,碎玻璃片到处飞溅。 唐小爱愕然抬头看去,只见楼下停着的一辆奔驰车顶都被砸凹了,一个西装男子摔在上面,鲜血沿着车体蜿蜒如蛇,向下缓缓爬动。 许多车子响起了警报,不少目睹此景的人惊讶地跑了过来,唐小爱愣了一下,也马上跑过去,她觉得那人的衣服有点眼熟。 片刻的功夫,人群中响起唐小爱尖锐疯狂的叫声:“啊啊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205章-卡萨布兰卡 张胜和钟情的婚礼在世界十大婚礼城市之卡萨布兰卡举行。这座白色经典之城是摩洛哥第一大城市,好莱坞电影《北非谍影》让这座白色之城世界闻名。 张胜已与若男和若兰这对姐妹花先后成亲,生米煮成了熟饭才先斩后奏,又是在摩洛哥举行婚礼,国内根本没有传回什么消息,再加上张胜送了秦老爷子一份大礼,把他的大哥从香港接回去,这个老头子对姐妹同嫁、一夫多妻全无意见,他轻描淡写的态度,也让秦家人发不得脾气。 想想若兰已是残废之身,一生孤苦,能够嫁给张胜这个超级富豪也算终生有靠,再加上张胜另一个妻子是她自幼感情甚是亲密的亲姐妹,也不会受了冷落欺负,一家人也就默许了。 无怨无悔任从张胜摆布的钟情,始终亘在他的心里,寻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张胜把他和钟情一直以来的故事说给若男姐妹听,希望她们能够原谅和接受。若男姐妹身处这个国家,接触的许多家庭都是一夫多妻,氛围与国内不同,众多家庭的坦然和对她们姐妹与丈夫的关系毫无异样态度的热情,使她们最终接受了钟情。 当然,若兰是不肯承认自己看他求得可怜才心软的,她说:“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哼哼,我答应,就是不想让你享受偷情的快感!” 张胜连连垂首认罪,承认老婆的英明伟大与正确,终逗得她笑出声来,这便开始筹备婚事。 由于连娶多妻毕竟与国内多年来的观念不同,为免亲人尴尬,张胜同若男姐妹成亲、乃至同钟情成亲,都没有邀请国内亲属参加,只是寄回了一份厚厚的聘礼给她的家人。 本来,钟情过了门,和若男、若兰今后就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谁料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张胜在带着若兰周游世界时,夜夜欢爱,并未做避孕,当时想的是如果若兰始终不肯回心转意。待有了孩子,说不定她便会心软,那一趟浪漫之旅已让她珠胎暗结。 但是没想到偏偏在今天张胜和钟情成亲时,她却突然有了产子的征兆,若男只得在家里陪着妹妹。 张胜大婚,贺客云集,他不能扔下客人不管,只得请了几位技艺精湛的医生,带着全套设备赶去他地家。简直要把爱妻若兰的卧室变成了一家医院,可是他仍牵挂不已,连在婚礼上都有点心不在焉。这可是他头一个孩子啊,若兰又是半身瘫痪,他真怕出了事情。 婚庆宫,外表很普通,类似中国的礼堂。而里边却装修得很考究,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非常漂亮。宫殿院内有宽阔的大厅,大厅四周均设有走廊和配殿,摩洛哥人的婚礼大多在这种宫殿举行。 门口。有一口喷泉,池水池水清澈见底,在灯光地照耀下显得五彩波澜。入口处竖着2座由水果盘堆成的水果塔,桌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盘盘精美的摩洛哥小点心。身着金黄闪亮的纱丽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是四位纤腰一束、明眸善睐的阿拉伯姑娘。 大厅内气派非凡,金壁辉煌。宴开50桌以上,密密麻麻的坐满身着五颜六色华丽无方的服饰地阿拉伯美女。金银饰物,尤其是大大的耳环、柳叶似的项链,本来因为粗大而显得俗气,但是配着特别地民族服装。戴在这里许多可以妣美世界小姐的阿拉伯美女身上。却显得无比合适。 这里全是女宾,没有一个男人。因为男宾女宾是分厅就坐的,男宾们都在另一个房间。不过女宾明显比男宾还要多,因为张胜的客人大多是极有社会地位的官员、酋长、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他们大多有两个以上的妻子,按照教规须一视同仁的原则,要么不带,带就得全带来,到贺的女宾数目自然远在男宾之上。而由于这些男人大多有财有势,妻子自然也大多漂亮迷人,所以大厅里处处可见人比花娇的美人儿。 五个阿拉伯妇女拿着羊皮鼓在大厅一角敲打,偶尔有几声和唱,很奇怪一张简单地羊皮能够弹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前方舞台上布满鲜花、白纱,中间有张类似于中国龙椅的金黄排椅,那是新娘新郎的位置。往宾客区延伸的t型台上,几名衣着鲜艳地阿拉伯美女正在激烈的舞动着,还有几个小姑娘也在即兴表演,舞台下也有好几位在扭动着腰、摆动着手。 阿拉伯人好舞,在这种完全是女宾的环境里,她们自由自在,很放得开,脸上也没有人带着面纱,只见群雌粥粥,满是莺声燕语,如同置身女儿国中。 这是晚上,因为当地习俗是晚上成亲的,11点钟,聚光灯突然指向大厅入口,全身素白,面蒙白纱的高挑女子在两个年老妇人地陪同下缓缓走进来。由于质地极好,那全身素白地服装闪着银色光华,沿途彩锻飘飘,音乐换上了奥斯卡金曲《卡萨布兰卡》。 专业摄影师也是女性,她认真地将新娘美丽的影像纳入镜头。美丽不可方物地新娘在舞台上环绕一周后入座龙椅,双手搁在膝上。三个年轻美女走上台去,拿着麦克风开始大声尖叫,据说尖叫声越大,代表新人越幸福。仪式礼成,众宾客开始一一上前献上祝福。 忽然,大厅内灯光突然变暗,大厅里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那是无数桌椅同时移动的结果,片刻之后,灯光重又大放光华,只见大厅里齐刷刷的只剩下黑白两色,这些女人换衣服、戴头纱真是训练有素,方才还有人在台上奔放地摇摆着臀部、腰肢,跳着性感的阿拉伯舞蹈,唱着动听的欧美金曲,突然之间她们就象是回到了几百年前。 结了婚的妇人穿黑袍,未嫁人的姑娘穿白袍,面蒙黑纱,一眼望去,满屋子都是大得吓人的眼珠子。除此之外全部罩于纱袍之下。其实这里的年轻女性很多不是那么严格遵守教规了,但是今天主持婚礼的都是德高望重的族中老人,成亲又是神圣场合,因此一律按照最神圣地教规从事。 然后,鬼子进村了…… 在浪漫的《卡萨布兰卡》主题曲《时光流逝》的曲调中。花僮白纱入场,随即新郎官张胜身穿金色长袍入场,在教中长老和许多男性朋友的陪同下缓步来到新娘处,颊吻三下,落座,供大家拍照。 随后,歌舞起,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裤子,领系蝴蝶结的侍者们开始忙着向来宾们敬献各种饮料和点心。客人们可以下场跳舞。虽说方才艳丽地衣服全变成了宽大的黑白两色长袍,但是她们起舞时的姿态,仍能看得出腰身的柔软和苗条。 年长者则在领跳“颈脖舞”进行庆贺。象骆驼一样脖子动来动去,瞧来别有一番味道。 新郎新娘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好象大家的欢乐和他们全无关系。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吃东西的吃东西,人人都比他们快乐。 张胜看着他们吃东西,不禁悄悄咽了口唾沫,这几天,他的主食一直是葱烧鸡蛋,吃地他都反胃了。看见品种如此丰富的点心,不免有些腹饥。新婚前吃葱烧鸡蛋,是当地习俗,因为这东西壮阳强肾,这么做是为了保证新婚之夜新郎新娘性爱的美满。张胜倒不太相信这个。可是侯塞因那家伙太实在,请了一个八十多岁头发如银地教内老人头好几天就来指导他的一切,帮他安排婚事,连一日三餐都在老人的安排之下,他只能任人摆布。 “不知若兰生了没有。”张胜咽了口唾沫。又想。 旁边。蒙着白纱的钟情悄悄向他靠了靠,轻声问:“别担心。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又有医术那么高明的医生在场,若兰一定平安无事的。” “嗯!”张胜带点紧张地笑笑,想想今天毕竟是和她成婚,老是想着若兰也不好,便跟她打趣道:“老婆,今晚你也不用吃药了。” 第278章 “嗯?啐!”钟情疑问一声,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含意,她含羞啐了一声,想起此后不必再避孕,可以和他光明正大地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生命,心中也不禁一阵激动:“苍天笑我痴,明月笑我狂,一腔思念枉断肠;与和落花同醉,共明月徘徊,真爱苦尽甘来。无论以前吃了多少苦,从今以后,我是幸福的,这一生,还复何求呢?“ 族中老者向他们走来,开始进行下一步仪式,把一根带有玉珠和金币地红绸拴在新娘的手腕上,另一根两端打成结后在新郎的脖子上。随后,老人端来一碗牛奶,新郎新娘各自饮下一口,牛奶洁白融合,表示新婚夫妇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然后,钟情掀起面纱一角,又抿了口牛奶,张胜已经尝过两次这滋味了,一见钟情翘着嘴向他递来,只好苦着脸端过牛奶,也抿了一口,然后两个人面对面的…… “噗!”一口牛奶象雾似的喷在对方地脸上,两个人都闭着眼睛,任那牛奶流淌,然后才闭着眼睛伸出手,接过别人递来的毛巾,把牛奶擦干净。 钟情看着张胜,不觉甜甜一笑,这时她仍掀着纱巾,脸若春花,眉似远黛,本就说不出的迷人。这轻轻启齿一笑,唇红齿白,一种少妇的妩媚娇羞,着实迷人的紧。张胜一见,顿觉两眼一直,新娘地娇羞,永远是最独特地,谁能让自己的女人永远如新娘般地娇羞?喷一口,值了…… “啊,秦若兰攥着双拳,银牙紧咬,正在使尽吃奶的劲儿想把自己的小宝宝生出来。 医生在一旁,观察着她的血压、心跳,和孩子的情形。她毕竟是半瘫的人,虽说只是淤血压迫了运动神经,而神经过于纤细又不能动手术,其实下体还有部分知觉,比如痛感、泠热等等,只是不能指挥肌肉运动而已,但是腹部和腿部肌肉毕竟因运动量小而有些松驰,如果一旦她无法独自己完成生育过程,就得及时开刀了。 幸好,若兰的物理康健没有白做,在盆腔肌肉不断的收缩挤压下,“哇”地一声响亮的啼哭,张家长子长孙闪亮登场了。 “妹妹,生了,生了”秦若男握着妹妹汗津津的手,眼见妹妹受的苦,不禁眼圈发红,鼻子酸酸的。 秦若兰心里却充满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那诞生的,是她的骨肉。 她好想抱抱儿子,可是医生正在做着剪脐带、消毒、清洗等工作,而且她也没有那个力气,她只能幸福地握住姐姐的手,感受着来自于她的体温,盼望着医生尽快把儿子抱到她的眼前,让她看到儿子第一眼。 用力过度加上失血过多,让她有种眩晕感,一阵阵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不行,我一定要先看看儿子再睡!” 听着儿子嘹亮的哭声,若兰想着,握紧姐姐的手,虚弱地说:“姐,姐……,你……扶我……扶我一下……,我想看看儿子……” 秦若男没有回答,秦若兰奇怪地扭头看看姐姐,只见秦若男双目圆睁,惊愕地盯着她的下体,脸上也不知是惊是喜,好半天,她才惊叫出来:“天呐,你……你的腿……!”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206章-大结局 婚宴上,张胜还在受着不亚于国内繁复婚礼的复杂程序的折磨。 舞台上,正演奏着一首节奏优美的阿拉伯舞曲,他的投资专家韦恩和安德鲁,很high地随着阿拉伯音乐翩翩起舞,动作时而深情时而奔放,呈断背状,张胜很…… 他的合作伙伴侯塞因先生则和四个老婆手牵着手正在跳着圆圈舞,一副全家和谐、其乐融融的大团结局面。 一张张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品。酒宴上有三大盘食品是不可缺少的:它们是“布期蒂勒”的千层饼,其实就是带馅的酥饼,做馅的原料丰富,有鸡肉、核桃仁、杏仁、葡萄等;第二道菜是杏脯羊肉配杏仁、面包;另一大盘叫做“卡斯克斯”,一种摩洛哥有名的民间食品。 钟情已经换了套绿色的阿拉伯民族服装,美人就是美人,穿上什么样的衣服就有什么样的感觉,张胜很是欣赏了一番钟情带给他的各种不同的风韵。 紧接着,又换一套。这一次,张胜也跟着换衣服,两人暂时退场到更衣室更换服装,客人们依旧在大厅和配殿里吃喝、舞蹈和歌唱。 按照摩洛哥人的风俗,在整个婚礼过程中新郎和新娘至少要更换五次服装,有钱人家十次左右。女人的衣服比较丰富和讲究,主要有民族装、婚纱装、公主装、非斯装、梅克纳斯装、欧洲装和晚装等。 新娘的这些服装各有特点,颜色各异。新郎的服装主要是西装和民族服装。一会儿,钟情穿着色彩艳丽、用金银练绣成的长袖长袍,披一件柔软光洁的真丝罩衫、再配上一条价格昂贵、做工精细的金质腰带,外加一双也是用金银练绣成的闪闪发光的鞋,风情万种地走出来向客人敬茶。 一会儿又换上中式古代喜服,凤冠霞帔,珠帘遮面,妩媚曼妙,千娇百媚。转眼的功夫。她又穿着象牙色长袖宝石领的西式礼服优雅地走来,礼服从腰部向下逐渐展开,象一朵翻涌地浪花,把她窈窕的腰身、丰盈的臀部,衬托得如美人鱼般优雅迷人。此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时装模特。 最后,她和张胜换上了隆重地婚纱和燕尾服,钟情穿着一袭由98码薄纱、25码丝绸、300码花边裁成的长裙,披着由成千上万颗鱼卵形珍珠串成的面纱,同她的新郎款款走向一人半高的宝塔式大蛋糕。两人共持一把刀,把蛋糕切好分开,由侍者分别送给客人们享用,每人一块。与此同时,侍者还给每个客人献上一杯摩洛哥的热茶。 婚礼结束了。女人们喊起了“呼噜噜”的愉快呼声,这是对新婚夫妇的祝福,然后簇拥着新郎新娘。把他们送入洞房。这时,天已经亮了,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澄澈碧蓝地湖水,在微风中荡起阵阵鳞波,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泛起无数颗星星般明灭不断的亮光,湖边,椰树与芦苇交相掩映。风姿婆挲,而湖的对面,却是曲线柔得象丝绸地万里黄沙,美丽无法言喻。 这是撒哈拉大沙漠里的一片绿洲,象是天的影子。是沙漠的眼,也是星星沐浴的乐园,更是张胜一家人幸福的所在。 湖边,支着五六顶白色的帐蓬,旁边还停着一辆四轮驱动越野车。帐蓬前铺着华丽柔软的阿拉伯地毯。地上支着大遮阳伞,伞下有个小几案。案上摆着几盘水灵灵的葡萄和其他时令水果。钟情穿着比基尼,戴着墨镜,身上涂着防晒油,小麦色的肌肤健康诱人,柔腴动人地玉体横陈,正在毯上午睡。 旁边一个美丽的阿拉伯少女正轻轻摇着一个摇蓝,里边睡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藕节似的小胖手抱着脑袋,两条白白胖胖的大腿半蜷着,睡地十分可爱。张胜张大老爷穿着肥衫短裤,躺在湖边,翘着二郎腿,一张宽大的树叶盖在脸上,懒洋洋地听着mp3,身旁支着一副钓杆。好一副羡煞旁人的悠哉垂钓图。 他把在澳门的赌场进行了调整,由侯塞因担任了董事长,他的目地只是赚钱而已,侯塞因经营赌场确实比他在手,那何必不肯放权?多给他一些权力,就会多给他一些赚钱地能力,似乎……如此坐享其成,有点厚颜无耻。所以,张胜担负起了两人开在摩洛哥的赌场管理工作,此外,他地工作重心就放在了他的网上赌场,他相信巴茨王国二王子的话,总有一天,网络博彩将成为全球博彩业的主流。 此外,他还有许多实业和投资,其余的钱则创建了一支委托投资基金,交给专业人士去打理,他则成了银行之后的银行,放贷赢利。 尽管已经尽可能地把繁杂事务全推了出去,其实他还是非常忙的。别的大家族早就形成了一条家族工作流程,家族内部谁负责什么,都有一定的分工。而他成为亿万富豪的时间太短,家族内部没有可用的人才,于是……这庞大的担子就落到了秦若男、秦若兰身上。 此时,两个人正坐在帐蓬里,一人一台手提电脑,算账算的焦头烂额。 “唉!这家伙,他倒悠闲,说带我们出来散心,累的还不是我们姐俩?”秦若男捶着小蛮腰道。 秦若兰苦着脸说:“没办法呀,真要不管你放心啊?这可都是咱们家的产业。唉,又是基金、又是债卷、又是房地产、又是珠宝生意,老姐,我只是一个护士好不好?” 秦若男翻翻白眼,说道:“你不懂,我就懂了么?让我抓贼没问题,我哪会打理这种家务啊?” 秦若兰若有所思地说:“嗳,姐,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周洛菲那小丫头弄进家里来?她可是世家出身。这些事驾轻就熟啊。” 秦若男吃惊地道:“什么?喂,你还嫌老公女人不多啊,还要往家领?” 秦若兰道:“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又不是让他三宫六院没完没了。他想多娶,教规也不允许啊。或许在这里见多了类似的家庭,也能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吧。唉!当初我们还不是死活不答应?环境,对人思想的影响真是大的可怕。 我想过了,洛菲不往家领……,他们就没有联系么?三天两头一个电话,谁知道他们都聊些什么,老公的心啊,得拴在家里才放心。在眼皮子底下,反而踏实一点,你说呢?” 她掰着手指头给姐姐算起了账:“还有啊。 第279章 你看,咱们家的产业,如果聘请专业人士代为打理,一年是多少钱?至少要付给他三百万的美金年薪,如果把周洛菲娶回来当管家婆,这一下子全省了。 而且,请外人管,你放不放心?不请外人,让咱们和情姐三个外行管,赔一次就是让人做梦都心疼的一大笔数目啊。最重要的是。有她在,咱俩就解脱啦,要不然,他还不天天陪着钟情姐?” 秦若男抿嘴直笑:“谁叫你不如情姐会讨男人喜欢?对了,你地双腿已经痊愈的事。可以告诉老公了吗?” 秦若兰甜甜一笑:“这几天吧,刚恢复的时候,走路好难看,而且也没力气,还不如不会走呢”。她伸出一条粉光致致、毫无暇疵的修长玉腿屈伸了一下。小脚丫俏皮的扭了扭,咯咯笑道:“姐。你看,全恢复了。唉,真是折磨人啊,要是早知道怀孕生孩子对脊柱地挤压能把那淤血挤散恢复正常,我早就生孩子了,哪会一坐两年。” 秦若男笑道:“那时老公还没和你联系上吧,你跟谁生?” 秦若兰哼了一声,翘起下巴道:“人家借种……成不成啊?” “好呀你,竟敢不守妇道,大刑侍候!”秦若男格格笑着搔她痒。 “嗳呀呀,这就扮起大妇的威风啦,我可是你亲妹妹。” “那我就大义灭亲!”姐妹俩笑闹成一团。 “什么,你说……你说若兰的双腿已经恢复成常了?”张胜不敢置信地叫,刚刚钓起的一尾鱼卟嗵一声落回湖里,溅起几颗珍珠,然后在火红的夕阳下摇头摆尾地去了。 秦若男笑盈盈地说:“嗯,她想完全痊愈后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去吧,她在帐蓬里等你。” 张胜立刻丢开钓杆,拔腿向若兰的帐蓬奔去。 “若兰!”张胜扑进若兰的帐蓬,立即看到了令他惊喜万分的一幕,她穿着件薄如蝉翼的绯色阿拉伯风情内衣,宽松地袍内,娇艳欲滴的胴体妙相隐现。最重要的是,她是站着地。 张胜心怀激荡,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若兰站在那儿,让老公放肆的目光任意在她身上留连,然后背起手,向他调皮地歪头一笑:“老公,我的身材……没走样吧?” 由于背着手,她的胸夸张地向前挺挺,在她踮了脚尖愈发显得修长的身体上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美丽。 绯色薄纱包裹着一双玉雕似的乳房,若兰轻轻旋转了一圈,柔媚地瞟着张胜娇笑,张胜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下子扑了上去,在她一声娇呼声中,两人一齐倒在了软绵绵的榻上。 只这一碰,便觉那酥胸分外柔嫩和饱满,而且由于哺乳,更显成熟圆润。她被张胜揽在怀里,那漂亮的乳房便在一呼一吸间微微弹动,还有淡淡地乳香。 张胜忍不住把脸贴上去温柔地触觉着,爱恋无限地抚摸着妻子的娇躯,柔声道:“若兰,你居然站起来了,居然站起来了,这是上帝……啊不,是真主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是多少财富都换不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秦若兰被丈夫爱抚。脸上红晕顿起,眼睛里却有一抹小妇人地温柔和妩媚。 “老婆,我想要你了,现在就要,我要你像当初一样。用你的双腿使劲夹着我,拿着要把腰夹断的劲儿来。” 张胜地下体勃如怒蛙,使劲顶着若兰柔软的小腹。在性上,若兰主动而奔放,和姐姐完全不同,但是自她分娩之后,两人还一直没有亲热过,今天她穿成这样,明显是在暗示从今天开始禁海令解除。可以扬帆远航了嘛。 可是……,没想到秦若兰一听,先是一呆。即而有点害羞,她抱着张胜亲了一口,悄声说:“不行耶,我也想今天给你啊,可我……忘了算一件事,刚刚……我那个来了……” “哪个?” “那个啊!”“哦?”张胜恍然大悟:“是真地吗?我摸摸!” “摸你个头啊!”秦若兰没好气地打开他地手:“都……那么久了,你以为人家不想啊?真的不……不方便啊。” 张胜苦着脸道:“不是吧?那你今晚穿这么诱惑?” 秦若兰干笑道:“我想让你替我高兴啊。” 张胜用肿胀地下体顶了她一下,苦着脸说:“我是高兴啊,可是它比我还高兴啊,你说怎么办?这几天准备自助旅行的事。我都一直没要过,它起来了,很难受的。” 秦若兰自知理屈,嘟囔道:“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砰地一下就弹起来啦?那……那怎么办?” 张胜隔着柔滑的丝绸内衣。轻轻揉捏着她翘翘的小屁股,越揉欲火越旺,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起来,她的臀部喧软而富有弹性,真是爱不释手。可惜……今天却不能畅快淋漓。 他叹了口气。愈发难忍地道:“要不……我去找情儿或者若男吧,先解决了生理问题再说。” “不许去!”若兰嘴唇一嘟。满是醋意地道:“你都陪她们那么久了,人家好久都没陪你睡了,今晚你要陪我。” “可是……” “别可是了,另想办法啊。” “什么办法?” 秦若兰脸色桃花般一片羞艳,她指指自己的小嘴,又向上拱了拱小屁股,眉梢眼角一片妩媚:“这里,这里,都可以啊,反正今晚你是我的,你要你要,哼!我榨不干你!” 张胜一听喜出望外,跟若男和钟情提出这种要求时,总要好言哀求几句地,想不到……若兰今天却主动提出来了,事实证明,引入竞争机制就系嚎呃 德国汉堡的一家造船厂,一个造船码头,工人正在忙碌地建造着一艘名为“星光号”的豪华游艇。这艘游艇地设计规模极为豪华,配备两个直升机停机坪、几个热水浴盆、一个游泳池、三条快艇和一艘私人潜水艇。出于安全因素考虑,游艇还将配备动作感应装置和一个特殊的导弹侦测系统。 这是华裔摩洛哥赌界大亨张胜订制的一艘趁豪华游轮,游完了撒哈拉大沙漠,他准备带全家人去地中海玩两个月,同时,他还邀请了情同小妹的周洛菲。 张胜和钟情赶到造船厂,听厂家介绍了游轮的建造进程,并提出了一些新的想法,要求在后期配备设施上予以改造。离开造船厂,两人便赶去一个拍卖会,听说拍卖会上有几件中国珍品,中国古玩在世界上正逐渐受到重视,价格渐渐攀升起来,如果能买到几件真正的珍品,无异是保值的一个好手段。 在场的,只有张胜和钟情一对东方人。张胜一身西装倒也罢了,倒是钟情,穿了一件湖水蓝的旗袍,简约地线条,把她窈窕的腰身、丰盈的臀部,修长的大腿,勾勒出最完美的曲线。这种东方女性特有地柔美一亮相,便吸引了许多男士欣赏的目光。 也因此,赶到较晚的两个人得到了一个比较靠前地位置。台上,正在拍卖几副油画。张胜不太感兴趣,趁隙给秦氏姐妹打了个电话,两姐妹已经带着儿子已经去了尼古拉期城堡,她们在那里等着张胜,准备汇合后回国一趟。带孩子去见见秦家长辈。 打完电话,钟情瞟了张胜一眼,迟疑一下,问道:“胜子,等回国,你要不要去看看小璐。” 张胜怔了一下,答道:“我上次……去过了,她现在生活的很好。” 钟情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阵儿。反倒是张胜忍不住了:“怎么……突然提起她?” 钟情瞟了他一眼,低声说:“前些天,我母亲生病。我不是回国一趟吗,在省城,我恰好碰到她了。两个人聊了几句……” “怎么?” “没怎么,就是……你们两个……,毕竟是我当初亲眼看见,你们患难之中是如何互相支持、互相扶助,感情是……如何恩爱。我自己苦过,推已知人……,重见旧人时,有些黯然神伤罢了。” 张胜深深吸了口气。沉默不语。 台上,正在拍卖一柄中国古剑拍卖师解说道:“这柄剑经专家鉴定,为越王勾践佩剑。这柄错金剑剑身精美,内嵌金丝,花纹细腻。剑长58厘米。剑身呈暗褐色,铸剑风格是春秋时吴越一带地特点,剑锋锋利,吹毛断发,是一件极锋利地兵器。剑身至今不锈。 剑体上嵌有两行用错金镶嵌技术用金丝镶成的鸟篆体字。写地是越王勾践,自作用剑。它的收藏价值还在196年中国湖北江陵出土的那柄越王勾践剑之上,这柄剑曾在中国深圳拍卖会上拍出一亿元人民币的天价,后辗转流失出国。此次,本拍卖会有幸得到这件宝物,起拍价格650万美元,加价50万美元。现在开始!” 张胜举了下手中的牌子,台上拍卖师喊道:“z-18号客人,700万美元!” 钟情端庄优雅地坐着,看着台上的越王剑,象耳语似的轻轻又说了一句:“她还一直单身呢,不知还有多少青春可以在等待中供她磋砣……” 张胜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越王剑,好象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喊价,他又举了下牌子。 只是不经意的,他颊上地肌肉飞快地抽搐了几下:那个冬夜、那一天的焰火、那冰糖葫芦、那人生初吻…… 他突然觉得眼睛鼻子有些发酸,急忙站起来,一边掏烟,一边快步走向侧面的吸烟室。钟情凝眸前视,不声不语,默默地替他举了一下牌子…… 温州,东湖花园,周家别墅。 周洛菲坐在椅后,桌前站着她地堂弟,一个精明而朴实、勤快的青年。 周洛菲十指交叉,笑望着堂弟:“洛云,你不用太紧张,我已经带了你一年,公司中高层也培养了一大批中坚骨干,如果只是守成,你没问题的,再历练几年,想把事业继续做大,我相信你也办得到。” 第280章 她笑盈盈地转身看向一边,当初扮健忘戏弄张胜的周书凯周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周洛菲笑着说:“而且,我三顾茅庐,把堂叔公请出了山,有他帮你,没问题吧?” 周洛云紧张地舔舔嘴唇:“是,姐,我……我尽力而为,可要有啥解决不了的事儿,我还得找你。” 周洛菲灵巧地转动指间的钢笔,微微一笑说:“没问题!叔公,洛云,那就这样,今天,我就离开了。” 周洛云问道:“姐,你要去哪儿呀?” 洛菲指间转动的笔一下子停住了,她轻咬嘴唇,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清波碧水,好半晌,才若有所思地笑笑: “我想去……北非花园摩洛哥看看,去撒哈拉大沙漠徒步旅行,去地中海爱琴海扬帆破浪。之后,也许浪迹天涯,也许定居彼岸,谁知道呢?” 后记 有朋友问我,是不是准备好下一本写什么了,或者已经开始存稿,为明年努力。 我说:没有。天天点灯熬油的,很累…… 我写东西,说好听点叫专注,说不好听点叫很笨,我做一件事,就得投入全部的心思,一本没写完,我没有精力考虑下一本,更没有精力放慢更新速度,做不到一边码新书一边发旧稿。 而且,我性子急,有稿存不住,老毛病了,改不了。 《狼神》和《一路彩虹》收藏不少,订阅不高,比例相差悬殊,但是有赖于老书友地鼎力支持,无怨无悔的一路支持,月票榜上还能压住不少比我订阅高的人,始终排在前十几名,此情此谊,月关刻骨铭心。 今天想着要完本,疲惫已久的神经亢奋起来,一天码了这么多。可是,冲刺就是冲刺,现在身心俱疲,动都不想动了。 年底了,单位事情比较多,而且我也想好好休息几天。所以,新书的事,得过了年再说了。 成绩惨淡,说实话,心里不好受,不过我没有砍情节,没有消极对待,我写出了我想写地全部,而且是尽我所能写出自己最满意的效果。 天天上班,没有存稿,但我做到了没有一天断更。我想,我要对得起我的订阅者。沮丧也好,失落也罢,我不能把这种负面情绪带进创作态度,影响我的读者,我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到我能做到地最好服务,我做到了,问心无愧。 明天开始,单位工作年终开始准备,要忙了。有空,还是上来看大家书评,聊天打屁^^ 别地,不说了,大家晚安,新书再见!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