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狂鹰》 第1章 [亚洲之鹰雪鹰篇]《烈焰狂鹰》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不要,放开我!” 寂静的清晨巷道,传来一声女子惊呼,无奈这声音立刻被人捂住。 “她不是吃了药吗?怎么还能说话?”推推身旁伙伴,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奇怪道:“该不会你下的药量不够吧?” “这种药吃太多会出人命的,我们只是给萧大成一个警告,犯不着下太猛的药,何况这马子长得真美,如果冷冰冰的动也不动任我们摆布,那多没意思!还是现在这样子刚刚好,你看,她还会瞪人呢!你们替我抓住她的手脚,我要先办事了!”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边说边解开腰带,瞬间便压向那女子。 “不要……放……放开我!”女子极力挣扎着,试图摆脱加诸在身上的力量,无奈她手脚分别被人按住,根本动弹不得,没多久,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被扯开,露出玲珑有致的雪白娇躯。 带着烟味和酒味的吻不断落在那圆润的肩头和丰满诱人的胸脯上,一伙人见状,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老天,看不出萧大成长得虎背熊腰,高大魁梧,却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真可惜,就这样被糟蹋了,谁教她有一个黑道头子的父亲呢! 突然,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一群男人强押着一个弱女子施暴,你们还算是人吗?” “谁?”正盯着眼前美女而口水流满地的一伙人听到这声音,慌地连忙放开女子站起身,“你是谁?” “我?”男子微微一笑,双手轻拍着纯白的西装外套,好似和这些人说话会弄脏他衣服的一身白。“我是替她父亲教训你们的人!” 为首男子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破坏我们的好事?” “哦?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白衣男子收敛起笑容,半眯着眼,脸上露出一抹令人惊心动魄的冷峻。 “管你是谁,打了就知道!”为首男子略略一偏头,一群凶神恶煞立刻抄起所携带的家伙冲上前。 只见那白衣男子撇撇嘴,身子轻轻往上一纵,手劲疾发,一粒粒玻璃珠分毫不差地打中他们的眉心,再跟着左右脚开攻,俐落地踢向这些人的膝盖,顿时杀猪般的哀号声响彻云霄,也震破黎明前的宁静。 “还不走?难道你们想一个个都被打断双腿吗?”白衣男子一转头,瞪着躺在地上翻来滚去,好不狼狈的一群人低喝。 “你是谁?有胆子的话留下名来。” “云之浚!” 清清朗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听得一票人连退好几步,嘴巴张得开开,几乎可以塞下两粒卤蛋了! “你是……你是……”为首男子结结巴巴,半句话都接不上,适才那种欺凌弱小的威风全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阿明,你认识他?” 这个叫阿明的男子紧张地直喘气,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眼中尽是抹不掉的怯意。“他是……他是……” “他是什么?你快说啊!” 阿明机械似地转头,“他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我们快走吧,免得连命都赔掉了。” “可是小马说……” “别管小马了,快走!” 一群人踉踉跄跄,你扶我,我扶你,狼狈不堪地离开,临去前,那个叫阿明的男子还感激涕零地朝云之浚一鞠躬,仿佛孙猴子见了如来佛般乖顺。 目送他们离去,云之浚长叹口气,锐利的双眼瞥向依旧躺在地上的女子,他脱下雪白的上衣准备替那女子遮蔽赤裸的身躯,但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却让他整个人僵在当场,这不是青风门门主萧大成的掌上明珠--萧颖珊吗?怎么会是她? 蹲下身子,云之浚探了探萧颖珊的气息,又检查了她身上的伤痕,确定她没有遭受侵犯后才放心地吁口气,还好她没事,否则以萧大成的脾气,不把那群人碎尸万段才怪! 只是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落在这些人的手中?以青风门滴水不漏的保护方式,断不会让他们的大小姐遭受此等侮辱,除非…… 正想着时,萧颖珊突然抓住云之浚的手,喘息道∶“好热,我好热!” 云之浚一楞,热?怎么可能?以她现在的状况不觉得冷已经很偷笑了,怎么还会觉得热? 萧颖珊整个身子偎向他,雪白的双臂紧缠住他的颈项,直道:“好热!” 云之浚纳闷地瞅着她,瞧她满脸酡红,不住出汗的模样,似乎真的很热,可要怎么才能让她凉快呢?她身上已经没有衣服可以脱了!再说,一会儿如果有人经过,看见自己抱着个裸女,不大声嚷嚷叫警察才有鬼;送她回青风门?不,以她现在这光溜溜的样子。送她回去,自己怕要被误认为采花贼;到医院?她既没受伤也没被侵犯,充其量只是被吓坏了,好象还没有看医生的必要。 医院不能去,青风门不能回,看来只剩下一条路了! 主意打定,云之浚双手微一用力,轻轻抱起萧颖珊往自己的车子走去,没多久,便来到他独居的透天洋房。 一脚踢开房门,便将萧颖珊放在自己床上,但云之浚连人都还没挺直腰就又让她抱住。 “好热,好热!” 萧颖珊低喘着,手急切地想解开云之浚身上的衣服,“给我,求求你给我!” “颖珊,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反手抓住萧颖珊的手,那力道大到可以弄疼她,但她没有皱一下眉头,随即又用自己滚烫的赤裸身子贴向云之浚,红艳的唇搜寻着他的。 “我好难过,求求你,给我好不好?”萧颖珊呻吟着,体内火热的欲望教她每一吋肌肤都在疼痛,每喘个气都觉得如针在扎,这让她顾不得一切,使劲扯开云之浚的衣服,小脸贴在他胸膛上,“给我,给我!” “颖珊,不要这样,你到底怎么啦?颖珊!”云之浚又惊又急,用力以自己的身子压制住颖珊,老天,她到底怎么啦?这和自己所认识、所知道的萧颖珊判若两人,难道她……被下药? 万箭穿心的疼痛,令萧颖珊产生了惊人的力气,她居然挣脱云之浚的掌控,转而将他压在身下,粉嫩的舌头和恣意抚摸的小手从他赤裸的胸膛逐步往下游移,最后停在他的欲望中心上。 云之浚倒抽一口气,极力抗拒着体内那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住手,不要这样,住手!” 萧颖珊根本不理会他,她急着喘气,失去理智地低下身子,用自己粉嫩的双峰摩擦着他,这让云之浚彻底崩溃,他低低呻吟着,让欲望在体内四窜奔流,如果这样做会毁了全世界,那就去吧! 云之浚双臂一伸,上下情势瞬间逆转,他轻轻压住身下那滚烫的娇躯,如雨点般的吻不住落下,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得了这么个似妖姬般魅惑的女人,特别这个女人是萧颖珊的时候,更充满了无以复加的吸引力。 而云之浚既非圣贤,又非柳下惠,当然也无法控制内心火烫的冲动,所以他略略一挺腰,便深深进入那温暖绮丽的禁地,让恣肆的横流在彼此身体中奔腾,让人类天生的本能去主宰一切。 久久,云之浚怀着满足和歉疚起身,替萧颖珊盖上了被子,温暖的指尖忍不住在她脸上轻抚着,现在就等她醒来了,她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恐怕是想杀了自己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午后阳光斜斜照进帘幔低垂的室内,将这个摆饰简单整齐的房间烘托得暖洋洋时,萧颖珊醒了! 首先映入萧颖珊眼帘的,是满室的暖意,再来便是那倚窗而立、一身雪白穿著的男人。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侧面,但够了!因为这让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很高,鼻子很挺,眼睛很漂亮,嘴唇性感饱满,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就算希腊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你是谁?”有满肚子疑问的萧颖珊开口问,她必须先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而这个男人又是谁。 男人微微一怔,转过头一语不发,只是用寒星似的明眸瞅着她。 然而萧颖珊乍见眼前的人,不觉心跳漏了一拍,老天,怎么会是他! “是你?” 她认得他,这男人是青风门的死对头,是爸爸穷其一生想打倒的对象,亚洲之鹰中的雪鹰--云之浚。 “妳醒了?” 云之浚依旧倚窗而立,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妳忘了?”低叹口气,一抹歉意映上那漂亮的黑眸。 “忘了?我忘了什么?”萧颖珊茫然皱起眉头,不解地坐正身子,但不起来还好,一起来,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半缕,这发现让她大惊失色,顿时刷白了脸,“你……你……” “对不起,我会负责到底的!”云之浚黝黑的眼写满浓浓歉意,可是声音还是轻轻、冷冷的。 萧颖珊又急又气又羞的抓紧被单,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敢欺负她、占她便宜?她非杀了他不可!怒气充塞在心中,萧颖珊眼中闪出一抹惊人的杀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云之浚蹙紧双眉,说道∶“迫不得已。” “什么叫迫不得已?玷污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叫迫不得已?” “听我说,你被人下了药……” “下药? 第2章 原来亚洲之鹰也不过是这种下三滥的角色,用药物控制女孩子的心智,好让你们逞兽欲,是吧?”萧颖珊恨恨地说着,难怪她老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什么也不记得,原来被下了药! 云之浚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萧颖珊完全忘了昨天所发生的事,还对自己产生误会,但现在他能说什么?说药不是他下的?说自己迫于无奈才和她上了床?老天,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他不答腔,萧颖珊怒火更盛,顺手拿起床头灯对准方向便砸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云之浚一个侧肩闪过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灯砸在墙壁上。“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的!” 眼看攻击不成,萧颖珊索性裸着身子跳下床,对着他又踢又打又咬,虽然早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一旦她真的这么做,云之浚还是诧异得连连后退,还挨了好几拳,“颖珊,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这小人,为了打击我父亲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非杀了你不可。”气昏头的萧颖珊完全没有注意到云之浚根本没有还击,他只是不断绕圈后退,不断任由她发泄,直到被床缘绊倒,两人一起跌在床上。 “听我说!”云之浚大吼一声,双手牢牢扣住她的,同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承认我冒犯了你|qi|shu|wang|,这件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下药的人绝不是我。” “不是你?那为什么我会在你床上?而且……”少女的矜持让她说不出口。 “我不认识那群人,不过当我撞见时,你已经被药弄昏了,我怕你父亲误会,所以先带你回家,没想到你被下的竟是春药……” “我不相信,既然你知道我被人下了药,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云之浚静静瞅着她,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了,这只是你的推托之词,想把责任推给别人,对不对?” “我会负责到底的!”他还是那句话。 “你……你要怎么负责?拿一笔遮羞费给我?还是将阿拉伯的油田让一块给我父亲?或者你要运用亚洲之鹰无远弗届的影响力,彻底毁灭青风门以杀人灭口?” 使劲滚离他的怀抱,萧颖珊跑向床的另一边抓起电话,“我要告你!” 云之浚见状,扯扯嘴,站起身拍拍被弄皱的衣服,“无所谓,如果你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就尽管去报警好了。” 那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苍白了,萧颖珊心想,如果其它人知道这件事,会怎么看待自己?淫荡?罪有应得?谁叫她哪儿不好去,偏偏去pub呢?还偏偏为了赌气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喝酒? 云之浚像是摸杆亲永镉屑柑趸壮嬉谎淠?“以青风门现在的状况,别提亚洲之鹰,光是云家,就够让你们应付了!”他走上前拿走她手里的电话,不厌其烦的重复,“相信我,我会负责到底。” 双手反抱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萧颖珊忍不住发抖,其实她早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并非真的昏眩到不省人事,也知道想欺负自己的人不是他,但她就是无法原谅他的趁人之危,所以她恨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他。 “我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也不希罕你的补偿,我要你愧疚一辈子。”她恨恨地说着,抬头挺胸地对他伸出手,说道:“衣服!” 云之浚摇头,“我没有衣服可以让你穿!” “你……”气到极点的萧颖珊,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男人不仅欺负自己,居然连一件衣服也不给,太过分了! 目不转睛瞪视她美丽诱人的胴体,脑海中尽是两人交缠的过往,云之浚突然了解自己为什么不肯送她去医院了。他要她,从几年前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无法挥除她烙在心头的倩影。深吸了口气,当下暗暗做了个决定,他要得到这个女人,不光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缓缓脱下自己的衬衫,他用犹带有余温的上衣包住她。“穿上,我去帮你借衣服。” 说完,云之浚离开房间,没多久,果真带回一套女子的短洋装,连内衣裤也一并带来了。 “这是我弟媳的衣服,内衣裤是我买的。”他面不改色的递给萧颖珊。 接过含有贴身衣物的袋子,萧颖珊又气又恼,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男人的,因为他竟然连内衣裤的尺寸都买得一号不差,真的是可恶透顶了。 穿上衣服,萧颖珊连个谢字也没有说,便离开,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云之浚一眼,仿佛这么做可以让他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车子在高架桥上奔驰着,没多久便来到东湖,转过公园,车子在山路上稳稳跑着,又是一个转弯,眼前出现一个小山坡,过了山坡,便是一大片错落有致的独幢透天别墅,而萧家就在其中。 和巡守的弟兄打过招呼,萧颖珊直奔自己的房间,哪知连房门都还没开便让萧大成给拦了下来。 “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夜没见到人?” 心虚地低下头,萧颖珊嗫嚅着,一手不忘抓住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因为丝巾底下有云之浚那个死王八蛋所留下的吻痕,如果让父亲看见了,不狠狠责打一顿才怪,“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怎么不事先打电话回来?你知道爸爸担心了一整夜吗?”萧大成向来家教甚严,对女儿的一言一行很是关心,他不希望自己是个黑道人物就有个不象样的女儿。 “你不认识的!”萧颖珊根本不敢让父亲知道自己这一天一夜所经历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回道,随即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和黄伯伯谈生意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萧大成眼睛眯了起来,太奇怪了!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他就是觉得颖珊有事情瞒着自己,也罢,等晚上再说! 目送父亲离开,萧颖珊这才喘了口气,刚转身想进房,却又瞥见不远的茶几上所放的公文包,她记得父亲出门前一定会带这个公文包的,怎么现在居然忘了带?慌忙抓起公文包,萧颖珊追出门。 “爸,你的公文包……” 然而萧颖珊的叫声却让另一阵鞭炮声给盖住了,不,那不是鞭炮声,而是枪声!那枪声砰砰击在萧颖珊的心坎上,她几乎无法置信地瞪着几十步远外的一幕。 萧大成的座车像蜂窝似的满是弹痕,挡风玻璃上有着一个一个的圆洞,几名弟兄和司机全都负伤或趴或卧,至于一脚刚跨进车内的萧大成则仰天倒地,血,汩汩地从太阳穴流出! 萧颖珊不知道自己楞了多久,她的意识尽是空白,眼神呆滞,猛地,凄厉的哭喊声震破宁静的午后。 “爸!爸!” ※※※ 萧大成死了! 哀痛欲绝的萧颖珊几乎是不吃不喝地守在父亲灵前,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赌气跑出去,让父亲等了一天一夜?如果自己没有和父亲赌气,那样,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如果自己早些追了出去,一定可以看到开枪的歹徒,更可以为父亲挡几枪,但一切都太迟了! 最疼爱她,最宠她的父亲已经死了,他就那样什么也没交代地走了,老天,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而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胆敢到青风门前来杀人? 是他,一定是他!放眼整个台湾,没有人敢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枪杀青风门的门主,只有一个人有此能耐,也只有他才有如此神准的枪法,况且守门的弟兄不也说看到四个男人下车开枪吗?其中一个还身穿白衣、留长发,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会像他这么变态,酷好穿白衣又留长发? “云之浚,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萧颖珊疯狂大喊,她赤着脚,披头散发地冲出灵堂,一把揪出正准备下车的送货司机,想也没想便发动引擎向着云之浚那幢白色洋房前进,她要报仇,她要替父亲报仇! 萧颖珊横冲直撞,一路上不少车辆与机车遭受池鱼之殃,但她顾不了这么多,满脑子所想的,尽是那个夺去自己清白又残忍地杀害父亲的男人。 猛地,一个猛烈的撞击让萧颖珊顿失准头,虽然她急打方向盘,脚下也猛踩煞车,却依然无法阻止车子继续往前冲去,所幸在千钧一发之际,车子停了下来!可萧颖珊并没有得到喘息,因为车前站了四个男人,这群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那是……好奇怪,为什么这些人看来如此眼熟?她想着。 那些人已然走近。“下车!” 萧颖珊自幼在青风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当然懂得这群人根本是来意不善,又岂会笨到下车去自投罗网? “把她拖下来,看这次还有谁来救她。” “不要,你们放开我!”萧颖珊挣扎着,却依然被硬生生地拖下货车,“你们做什么?又不是我撞你们。” 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留着短髭的男人一把托起萧颖珊的脸面对自己,“那天早上有人救你,我倒想看看现在还有谁会来救你!” “你们……”看着一张张不怀好意又似曾相识的脸孔,消失的记忆像海水般一波波涌来,她想起来了,这些人不是那天在自己饮料中下药的人吗?“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上车你就知道了,把她带走!”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萧颖珊胡乱地又踢又打。那个为首的男子见状,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打得她偏过头去,血顺着嘴角滑下。 第3章 “不想和你父亲一样的话,就乖乖上车!” “爸爸?是你们杀我爸爸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你过不久也可以去见他了,上车!” “不,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啊!”萧颖珊放声大喊,无奈路过的人皆畏惧这些人的恶形恶势,根本没有人敢上前搭救。 “上车!” “不要,救命啊……” “放开她!”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发自他们背后。 “谁?” 四个男人回头,当看见昂然伫立的瘦削身影时,不觉倒抽一口气。 “几天前才刚见过面,怎么不记得了?” “你是……你是……云……云……”云了老半天云不出来,看来这伙儿人真的被吓呆了。 “云之浚!”不屑地撇撇嘴,云之浚身子轻轻跃起,顿时哀号声四起,前后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地上就多了四个哭爹喊娘的家伙,围观的路人楞了半分钟才齐声鼓掌叫好! “你……”萧颖珊震惊得说不出话,显然也被吓呆了! “没事吧?”柔声拉过萧颖珊,云之浚有些不舍地抚着她红肿、憔悴的姣好面容。 “你……你怎么会……” “别问,我先带你离开这儿,警察一来就麻烦了!”略一屈身,云之浚轻松抱起萧颖珊走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 “这些人……” 云之浚从鼻孔冷冷一哼气,“哼!我铁定会让他们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的,我们走吧!” 萧颖珊楞然也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会是他出面替自己解围?难道自己误会他了? 第二章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那么凑巧地救了我?”萧颖珊并非不知感恩图报,但事情实在太过巧合,太过奇怪了,奇怪到令人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因此当两人一进入云家藏书丰富的大书房时,她劈头便问。 大剌剌地将身子埋进舒服的沙发里,头也放松地仰靠着,云之浚以一种轻柔到带有危险的声音说:“我从来就不认为亚洲之鹰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不至于卑鄙到自导自演的地步。” 红云迅速地爬满萧颖珊苍白的双颊,天,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吞吞吐吐地开口,她仍强自辩解,“不能怪我,一连两次,你都刚好出现,换成别人也会这样想。” “你现在相信对你下药、想欺负你的人,不是我啰?”坐正身子,他半讥讽回道,眼睛炯炯有神地瞅着她。 “可是你……” “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 “我不要你负责,我要你内疚一辈子。”萧颖珊气呼呼地站起来,转身就想走人,但是当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谨慎地说:“是你杀了我父亲吗?” 云之浚俊美的脸上本来就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听到她的话后,更是冷到让人直打哆嗦,“如果我要杀他,几年前就已经做了,不需要等到今天,更不会偷偷摸摸地下手,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 萧颖珊又一次刷白了脸,是啊!严格说来,真正错的,应该是青风门吧! 什么叫黑道人物?这个问题拿去问小学生,大概都会得到很清楚的答案,就是电影中专门做坏事,拿着枪和警察对抗的坏人嘛! 没错,一般的黑道人物确实如此,成天不是沉沦在酒色财气中,便是在打打杀杀、逞凶斗狠,以及争地盘中过日子,青风门亦是如此,萧大成更是个中高手,不过这种情形在亚洲之鹰出现后便彻底改变了! 为什么?因为亚洲之鹰不是一般的黑道人物!他们不开赌场、酒廊,更不成天打打杀杀,也不从事任何非法活动,但他们也不会服从世俗人眼中的那套标准,因此亚洲之鹰不见容于黑道,就连白道警察有时也对他们很感冒!当亚洲之鹰开始收编一些黑道份子时,便引起相当大的反弹,其中尤以萧大成为最! 起先双方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但是当亚洲之鹰的收编行动危及青风门的营收与生存时,萧大成便展开了一波波的反制行动。他先是故意找人破坏亚洲之鹰大本营刑天会的堂口,又截断一批正要出厂的电子芯片,造成亚洲之鹰极大的损失!为此,双方进行过好几次谈判,但都在理念不和的情形下不欢而散,也种下彼此几年来无法解开的宿怨! 萧颖珊深深明白这一段经过,也都知道错在自己父亲身上,可再怎么错,那还是自己的父亲啊!于是她强辩道: “但门里的弟兄说看到四个男人下车开枪,其中一个身穿白衣、留长头发,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和你做相同的打扮!” “刚刚被警察抓走的那些人也是四个,其中一个也是穿白衣、留长发,你注意到了吗?”云之浚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高大修长的身影笼罩着她。 “可是没有人像你一样有那么神准的枪法……” “如果四个人四把枪同时对着一个人发射,你说打中太阳穴的机率有多少?” 萧颖珊一时为之语塞,是啊!法医不也说父亲身上中了十来发子弹吗?纵使没有太阳穴那致命的一枪,光是肝脏那枪,也会要了他的老命,自己为什么还怀疑他呢? “那四个人不也承认了案子是他们犯的?”瞧她沉默不语,云之浚又提醒道,仿佛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这回,萧颖珊终于找到他话里的语病,“随便一个人也知道这四个人是受人之命,难道你敢说那幕后主使者不是你?” 云之浚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猛地低头凑近她,温暖的气息不断地吹拂在她脸上,“这么不相信我?” “你欺负我在先,要我如何相信你?” “如果我能证明呢?” “证明什么?” “证明幕后主谋不是我,你要怎么办?” 萧颖珊小嘴张得老大,楞楞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浅笑着,脸颊上两个迷死人的梨涡若隐若现。“如果我帮你抓到凶手,你要怎么感谢我?” “如果你帮我抓到凶手,那么青风门和亚洲之鹰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欺负我的事也就算了!” “就这样?” “当然,不然你想怎样?” “如果我帮你找到凶手,除了上面两点你得做到外,你还得……”他边说话,脸就凑得越近,到最后两人的脸几乎快碰在一起。 “还得怎样?”萧颖珊紧张得别过头避开他。 “嫁给我,当我云之浚的妻子!” “你……”萧颖珊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嫁给他?不,说什么也不能嫁给他,他是青风门的宿敌,又是欺负自己的男人,果真嫁给他,那自己岂不是太没格了。 “不愿意?或者你想看你父亲死不瞑目?” “就算没有你,警察一样也会找到凶手的!” “就算查到,凶手也已经逃之夭夭,况且以现在台湾的状况来说,想缉拿潜逃出境的黑道犯罪人物可说是难之又难,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聪明如萧颖珊,怎会听不出他在暗讽青风门帮规不严,让几年前那个犯下枪杀警察案件的西堂堂主马建昕潜逃到大陆去,令青风门大受打击,虽然警方全力追捕,青风门自己也透过各种管道想抓马建昕回来,无奈大陆幅员广大、人口众多,随便躲到一个省分隐姓埋名,沉潜一阵子,又哪抓得到呢? 萧颖珊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不争气的泪水由眼角一滴滴的滑落。“这就是你说的负责到底吗?” “你说呢?”见她流泪,云之浚不觉有些心软,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再受到危险的侵袭。 抹抹泪,她倔强地抬起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好,我答应,但是我不嫁给你!” 云之浚诧异道:“什么叫答应我又不嫁给我?” “我自愿当你的情妇,从现在开始到凶手抓到那天为止。” 奇异的光芒在他眼中闪动着,“情妇不比妻子好,既没名分又得忍受旁人歧视的眼光,你为什么自愿当情妇?” 萧颖珊毫无畏惧地迎视他的目光,“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体吗?你放心,我会做个称职的情妇,不管在床上或是在外面。” 云之浚眼睛眯成一条线,愤怒之火使得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吗?那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称职的!” 低下头攫住她的双唇,他火热狂野的唇刻意压迫着她的无力与不知所措,放肆地索求她的甜美,还将舌头探入她唇内,舔舐、啃咬、纠缠,彻底占领那从未有人侵入的领域。 萧颖珊先是呆楞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探索,继而惊愕地想推开他,但流窜在两人之间的火辣情欲,却令她感到无助,从来没有人这样吻她,也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老天,这该怎么办? 云之浚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她的衣裳,温暖的指尖在那柔软的双峰上轻触着,再沿着纤细的腰肢滑向欲望幽谷,这引得她倒抽一口气,整个人慌张地跳离开他的怀抱,此时,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几乎是全棵地站在他面前。 “你……”羞怨交集,让她顿时涨红了脸。 “情妇,嗯?”毫不容许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他跨前一步,轻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当情妇要放浪淫荡,要随时随地准备为男人暖床,你做得到吗?” 别开脸,萧颖珊像只怯懦的小绵羊,搂住自己一无遮蔽的双峰,她让适才那万马奔腾的情欲给吓坏了,“如果羞辱我,可以让你觉得快乐,让你早点找到凶手的话,我……我……” 猛地,云之浚像是愤怒的雄鹰瞪视着萧颖珊,他大吼一声:“把衣服穿上,等办完你父亲的丧事,我们立刻去找神父证婚!” 第4章 ※※※ 在云之浚的协助下,不,应该说是亚洲之鹰的协助下,萧大成的丧事风风光光地完成;当然,亚洲之鹰的出面,也代表了青风门的被收编,从此,青风门消失在黑道上,成为刑天会旗下的一堂,但这样的结果自然也引起许多人的反弹,萧成山便是其中之一。 萧成山是萧大成二十年的拜把兄弟,名义上,萧颖珊还得喊他一声叔叔,而他也是目前青风门中最有资格与辈分接任门主的人选,因此,他哪会甘于从堂堂门主下降为刑天会的堂主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围坐在青风门大厅里,萧成山脸色难看极了! 萧颖珊一挺胸,环视着在场所有弟兄,她清清朗朗,无所畏惧重复着,“青风门从此解散,各位如果愿意,可以加入刑天会;否则,请各位自谋出路,萧家人从现在开始不再过问黑道上的事!” “珊珊,你知道刑天会是谁所管辖的吗?” “当然,刑天会是亚洲之鹰在台湾的总部,会长名义上是席天玦,事实上却是亚洲之鹰里的黑鹰;而负责所有统合运作业务的,则是雪鹰;至于在幕后推展版图,扩大势力范围的,是向来很少露面的神鹰和苍鹰!所以,以后青风门的弟兄,就归他们所管。” “你难道忘了你父亲一辈子念念不忘的是什么?你现在这么做,难道是想使他不安于九泉之下吗?” 萧颖珊脸色一阵苍白,她怎么会忘记呢?父亲在世时每天挂在嘴上的,便是打倒亚洲之鹰,收回那应该有的势力范围,不过萧成山显然忘记一点,萧颖珊虽出身青风门,有一个门主父亲,可她从小便是在国外念书长大的,所以,她对帮中事物一无所知,更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无法苟同!正因如此,她才会决定解散青风门。 “我知道,但我不希望发生在爸爸身上的悲剧又重演,毕竟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有兄弟姊妹,有妻女家小,只要任何一个弟兄出意外,那便是一个家庭悲剧的发生,我不要……” “住口!女人家就是女人家,你懂什么江湖恩怨,什么道上规矩?别以为你念过几年书就懂得比我多,说的根本全都是放屁!要在道上混就要比狠,只有比人家狠,才能生存下去,否则就让别人骑到头上来,好比你父亲……” “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的丰功伟业呢?萧堂主,不,现在应该改称你萧老大,对吧?”突然,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萧成山的口沫横飞,两条人影潇洒地站在大厅入口,四道如电的眼光逼视全场。 一看见那颀长挺拔的熟悉身影,萧颖珊不觉惊呼出声,“云之浚!” “云之浚”三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暗暗心惊,更忍不住瞪大眼睛盯着越走越近的两个奇男子看。 如雪般的纯白,飘洒在肩上的长发,气度恢弘,跌宕磊落的,应该是雪鹰--云之浚吧?至于身旁那个一脸冷笑,神情严峻,留着三分短发的美男子,大概是苍鹰--云之鸿吧? 云之鸿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说:“不,我想他还有其它的名字,譬如说大毒枭、人口贩子、军火教父、或者是忘恩负义的背叛者等等之类的,你喜欢哪一个?” 萧成山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缓缓站起身,对着萧颖珊说:“原来你早就和他们勾搭上了,难怪会想把你父亲一手创立的基业拱手奉送给敌人,果真女大不中留!” 萧颖珊立时刷白小脸,也抖着手站起身。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勾搭……” “那这两个人怎么会来这里撒野呢?难道不是你叫他们来的?” “我没有叫他们来……” 萧成山根本不让萧颖珊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又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你狡辩的余地吗?来人,把这背叛青风门的女人赶出去,从现在开始,她和青风门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萧颖珊气极了,没想到父亲才过世没多久,这些人竟然就窝里反了,难怪爸爸生前要她少和青风门的人在一起,也不让她插手帮中的事情,而云之浚更是反对她再回到青风门,原来这些人的真面目是如此狰狞! 几名弟兄上前就要架走萧颖珊,此时,云之浚好听、富有磁性的嗓音轻轻传来,那声音轻到令人不寒而栗。“谁敢碰她,恐怕谁就会看不到外面的太阳!珊珊,过来!” 青风门的人被这种震慑全场的如山气势给吓到了,当下真的没有人敢再碰萧颖珊,只是眼睁睁地瞪着她离开圆桌走向云之浚。 “站住,谁再动的话,我就开枪!”萧成山怒吼,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让云之浚这么轻轻松松就把人带走,否则以后他怎么服众呢? 但他错了,因为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亚洲之鹰!只见云之鸿从腰际掏出双枪握在两手上,冷冷说:“萧成山,你想是你属下先射穿我的胸口,还是我先打烂你的脑袋?” 萧成山脸色惨白,他当然知道在子弹到达这男人身上前,自己恐怕已经先中弹死亡了,因为苍鹰是亚洲之鹰中最狠、最绝,也是最有名的神枪手! 一手握住萧颖珊的手,云之浚对萧成山丢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我还会再回来的,我们走吧!” 就这样,萧颖珊被云之浚带走了,从现在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她都不会回来了,除非凶手抓到,否则她不会再踏进这个门一步! 离开青风门,车子快速地在市区内穿梭,当萧颖珊回过神时,他们已在一处颇负盛名的教堂前停下。 “来教堂做什么?我又不是基督徒,也不是天主教徒。”抽回一上车就被云之浚--抓得紧紧的手,萧颖珊忐忑不安地问。 只见云之浚脸上浮起两朵迷死人的梨涡,气定神闲地说∶“结婚!” “结婚?”萧颖珊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频频摇头,“我不嫁给你,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要嫁给你!” 兄弟俩互相对望一眼,驾驶的云之鸿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潇洒表情,“我和浩还有哲绪在教堂内等你们!”说着下车离开。 云之鸿一走,车上就只剩下萧颖珊和云之浚,如此却让萧颖珊紧张极了。 “我不要嫁给你!”她防卫性地重复道。 云之浚撇撇嘴,冷然瞅着她,突然,他伸手将萧颖珊揽进怀中,同时身子一倾,两人便倒在椅子上,“这辆车的车窗是透明的,我可以在这里和你做爱,让所有路过的人知道,你是我的!” “你敢?”这语带威胁的话听得萧颖珊又气又急又恨,死命想推开他。 “试试看就知道我敢不敢!”说罢,他低下头堵住她的抗拒,既粗鲁又蛮横地吸吮着她的芳香,一只手将那不听话的小手高举固定在头上,另一只手大胆地伸进衣服探索她诱人的玲珑身躯, “你……你根本就是强盗,强人所难……”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萧颖珊忿忿指责着,小脸上却尽染醉人的红晕。 “是吗?但你的身体却告诉我不一样的讯息。”轻抚那浑圆尖挺的胸脯,云之浚低声取笑着,“我不想欺负你,之所以娶你,是因为这是保护你的最好方法。想想看,如果萧成山和青风门的人知道你只是我的情妇而已,他们会怎么说你?” 萧颖珊为之语塞。是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只是云之浚的情妇,不把她看成人尽可夫的娼妓才怪!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的,不是吗?”略撑起身子替她整理好散乱的发丝和衣裙后,云之浚这才松开她,“走吧,别让鸿他们等太久!” 教堂里人不多,算算也只有七、八个,而且都是她没见过面的人,当中还坐着三对罕见的俊男美女,他们大概就是神鹰、黑鹰和苍鹰云之鸿,还有他们的伴侣吧! 婚礼是简单隆重的,在亲吻过新娘后,云之浚对着众人点点头|qi|shu|wang|,便抱起新娘上车去,留下一堆人干瞪眼。没想到冷静斯文又博学的雪鹰,竟也有这么猴急的时候!也难怪,那萧颖珊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哪! 坐在三只老鹰身旁的三个小女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却听得三只老鹰频翻白眼,心想,又来了,好奇宝宝多语症又发作了。 却说这边的萧颖珊,她呆滞地瞪着套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一种无法言语的复杂情感充塞在胸口。真的就这样嫁给他?没有自己计画中那个想为他穿上白纱的男人,也没有父亲和亲友的祝福?这是自己想要的婚姻吗? 凝望天际朵朵白云,萧颖珊的思绪飘洋过海,飞向一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唉!项杰,如果你知道我嫁了人,你会恨我吗?你会认为我是个下贱淫荡,欺骗感情的女骗子,还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鬼? 项杰算得上是萧颖珊的男朋友,两人甚至一度论及婚嫁,可惜因为有个黑道背景的父亲,所以萧颖珊一直不敢答应项杰的求婚,无奈,现在她却嫁给一个见不了几次面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谁不好遇,却偏偏遇上他? 回头瞪视身旁专心开车的云之浚,萧颖珊想着,为何这么个伟岸的奇男子坚持要娶自己为妻?以他几可赛天神的俊美脸孔,令男人咋舌女人倾倒的名声,和富可敌国的财产,就算想娶欧洲皇室公主为妻,只怕也不是难事,为什么却执意要娶自己这么个黑道人物的女儿呢?况且父亲还曾和他有过恩怨哪! “你为什么娶我?”她终究忍不住问。 迷死人的梨涡浅浅浮在脸上,他双眼直视前方,声音却像枕在她耳际呢喃般令人意乱神迷,“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第5章 我忘不了你在我怀中的感觉,忘不了你的唇、你的吻,你像火一样的热情,所以我决定不计任何代价得到你,让你爱上我,让你从里到外,彻底属于我!” “不可能!”萧颖珊断然否定,“我不会爱上一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我恨你,我一辈子都恨你。” 云之浚扯扯嘴,根本没将她的话当回事,但漂亮有神的黑眸却罩上一层阴影,握住方向盘的手也不觉抓紧。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从北到南,历经五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两人准备度蜜月的饭店。 才刚踏进房间,云之浚便攫住萧颖珊往自己怀里带,同时低伏在她耳边说:“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恨我的!” “放开我,放开……”萧颖珊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有两片滚烫的唇紧紧覆盖住她,连身子也被腾空抱起拋在床上。 被拋上床的她,乘隙想从另一边滚下床,可是脚还没动,便让他结结实实给逮了个正着,“你跑不掉的,这辈子你注定要当我的妻子,我最淫荡的情妇,最温柔可人的妻子,我孩子最贤慧的母亲!” “我不会替你生孩子,我绝对不会替你生孩子的。” “是吗?”云之浚根本心不在焉,三两下便剥光两人身上的衣服,他重新将萧颖珊压在身下,如雨点般的吻落在她全身每一吋肌肤上,逗得她浑身燥热难当又无处可躲。 “我知道你要我,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呢?”热烘烘的嘴含弄着她柔软的双峰,他的手半强迫地分开她紧闭的双腿,探索着那只属于他一人所有的幽境谷地。 “我不要你,我恨你!”她誓死抗拒,但身体却很没出息地反应着他,跟随他使坏的手指起舞,颤抖着。 “小火焰,你不恨我,否则又怎会跟着我进了礼堂,还在神的面前答应一辈子做我妻子呢?”他呢喃着,抓过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让她无所遁形地暴露在自己眼前,“第一次你被下了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次我会好好教你,让你完全成为我的!” 腰略略一沉,云之浚长驱直入占有她,一瞬间,萧颖珊几乎以为自己死了!老天,这就是情欲吗?为什么感觉会如此美好?为什么那些回荡在心头多时的哀伤、悲痛、孤独与空虚都不见,连对项杰的一点愧疚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闭起眼睛接受他的骄宠,萧颖珊张开嘴无声的低喘着,如果可以,她真心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 察觉到怀中佳人的失神,云之浚不觉有些好笑,这小火焰毕竟是在乎自己,要自己的!“别发楞,否则,你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低低轻唤,他缓缓吻住她诱人的红唇,将她即将逸口而出的娇吟含进口中,一面调整着律动,将心爱的女人带至欢愉的最高点。 第三章 萧颖珊疲惫地蜷缩起身子背对着云之浚熟睡着,适才放浪形骸的情欲奔驰,着实让她累坏了,因此在夜色刚降临大地之际,她便偎着床的一小角,两手紧紧抱住单薄的被子睡去,根本没有精神,也没有体力去管身旁的云之浚在想什么。 一手撑着头,云之浚像在研究什么精致的艺术品般,细细沿着那每一吋雪白光滑的肌肤仔细盯瞧,她真是个魅人魂魄的小妖精啊! 他不是初出茅庐、未经世事的毛躁小子,也不是半辈子没碰过女人的老光棍,更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现在,他的一颗心却怦怦跳,丝毫无法将自己的眼睛从萧颖珊身上移开。 老天,她真美,美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在月光的映照下,那赤裸莹白的肌肤泛着一圈光芒,有如破水而出接受月光洗礼的月之女神黛安娜,教人不敢亵渎。 低下头,逐一在那柔嫩的娇躯烙下自己的痕迹,云之浚轻轻拥她入怀,吸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女人香,欲望又一次在身体里迅速膨胀,老天,他知道自己永远都要不够她! 不知是他移动的手吵醒她,还是他滚烫的唇吻醒她,萧颖珊微微挣扎了下,嘴里呓语着,“别走,项杰,项杰!” 云之浚闻言,一楞,项杰?项杰是谁?听起来像是个男人的名字,难道她…… 两道剑眉瞬间拢了起来,他无声无息地下床,从行李箱中取出笔记型计算机和调制解调器,快速地接上电话线,大约十分钟过去,他取得自己想要的资料,却也同时铁青了脸。 重新回到床上,云之鸿扳过萧颖珊的身子,用力摇晃她,“起来,我有话问你!” 萧颖珊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我要睡觉!”她生平最讨厌睡觉时被人家吵,所以很自然地拨开云之浚的大手,转个方向、翻个身继续睡去。 “萧颖珊,你在和旧情人约会,所以舍不得起来见你的丈夫是吗?”眼看叫不醒她,云之浚怒气更盛,她就这么喜欢那个叫项杰的男人?甚至喜欢到连作梦都会梦见他,嘴里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瞬间跌入梦乡的萧颖珊,可完全没听见他的话,只是抹抹脸,下意识地抱紧被子,忽然,有个力量将她怀中的被子抽开,身子也被人拉起来用力摇晃着,“我问你,项杰是谁?” 现在萧颖珊终于醒了!她莫名其妙瞪着怒容满面的云之浚,火气一瞬间也全上来,“你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睡觉时被人家吵醒吗?” “我又不是项杰,怎么会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冷冷讥讽着。 血液顿时从萧颖珊如花的小脸上消失,“你……你怎么会知道项杰的事?” “这得问你,为什么你作梦时会喊着他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他是谁和你无关!”萧颖珊别过脸,一种不安的情绪却溢满心头,自己作梦时居然喊着项杰的名字?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项杰今年二十八岁,是你在哈佛念书时认识的男朋友,八岁到美国当小留学生开始便一直待到现在。你们同住一层楼,选修同一门课,找同一个教授指导论文,甚至一起驾车环游美国,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认识项杰?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萧颖珊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一见她那模样便重重地打击着云之浚,这不等于证实了他所调查的资料没有错吗?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他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忿忿地问道:“你们交往到什么地步了?” “和你无关!”萧颖珊报复似地瞪着他,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自己身边的,应该是项杰吧? “和我无关?”突然将萧颖珊压倒在床上,他满怀嫉妒与怒火地惩罚着她的双唇,“你敢说和我无关?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想着别的男人!” “如果没有这些意外事件,我的丈夫会是项杰而不是你,虽然他没有你好看,也不像你富可敌国,名利双拥,但起码他尊重我,真心对待我,而你只会强迫、使手段……”萧颖珊像个野丫头又踢又打又咬,期望能挣脱加诸在她身上的箝制,却没想到这番赌气的话更惹恼了很少生气的云之浚。 “该死!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丈夫,你的主人!” 一只手将她挣扎不已的双手固定在头上,放肆又无礼的吻一个个落在她身上,温暖的大手上下游走宣告,她是他的! “不要,云之浚,你如果是君子的话就放开我!”萧颖珊张嘴便咬。 “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他不痛不痒的任由她在自己肩膀上留下齿痕,温热的手乍然探向小腹下那一片只准许他一人所有的茂密,嘴里恶意问道:“他这样爱过你吗?”他探索得更为深入,拨弄着她的欲望中心,“还是这样?” 萧颖珊浑身一颤,羞怯、屈辱、如针扎的欲望在身体里交错着,她喝令自己不要响应他,但是该死的,即使他满含怒气,恶意羞辱,她还是抵抗不了那一波波潮涌而来的快感,和身体想要他的自然反应。老天,她恨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出丑,让自己失去控制呢? “我不要你,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你是我丈夫!”即使身体完完全全背叛了她的心,萧颖珊嘴里依然不愿求饶,她咬着唇恨恨反讥,长长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是吗?我会让你知道谁是你的主人!”他冷酷说着,确定她已经准备好接受自己了,便坚定又不容拒绝地占有身下那可怜、乞求又连连颤抖的娇躯,狂烈地将她重新带上彩虹的顶端,同时也推向狂喜,绝望与无助的深渊。 久久之后,萧颖珊既羞愧又怨恨地推开云之浚滚下床,她无法相信自己怎么可以在说恨一个男人的同时,又热切地反应着他?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淫荡的妓女呢? “别走!”他伸手揽住她。 “你给我的羞辱还不够吗?”她怒目指控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在他面前,她几乎毫无尊严可言。 云之浚一楞,几乎脱口而出的道歉猛然又吞了回去,羞辱?原来和他云之浚上床是件令人羞辱的事?好极了!想不到他处心积虑娶来的妻子,竟然觉得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是羞辱! 沉着一张脸,云之浚瞪着她,“是这样吗?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羞辱?”冷冷穿上衣服,简单从皮夹抽出几张钞票递给她,“晚上我不回来睡觉,你自己随便去吃点什么吧!今晚,妳不必承受我的羞辱!” 说罢,他连头也没回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一张张飘扬的千元大钞,和萧颖珊一颗已经碎裂成片的心。 第6章 ※※※ 昨夜,云之浚没有回房。 为了和他赌气,也为了维护仅存的一点自尊,萧颖珊哪儿都没有去,只是不停的睡觉,虽然她根本睡不着,纵使睡着也恶梦连连,但她还是赌气不愿意出房门,因为她身上没有半毛钱,而那臭男人所留下来的钱,她不要!就算她萧颖珊会饿死在这里,她也不要用他的钱! 想到可能饿死在这儿,萧颖珊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如果自己真的饿死了,那么第二天铁定上报纸的头条,居然有人在二十世纪末的台湾,饿死在大饭店里呢!老天,那是多滑稽的一件事啊! 不,不行,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认输了?自己果真死了,那么爸爸的仇该怎么办?而且岂非便宜了那个臭男人,让他白白占了便宜?虽然这件婚姻从头到尾都不是出于她的意愿,但就这么便宜了他也不行!她想起青风门的教条,“吃人一分,还人十分;受人一掌,还人一刀!”是啊!自己连一掌都没还,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对!他既然羞辱自己,自己也不能让他有好日子过,最起码也得让他尝尝被夺去心爱宝贝的滋味。 主意打定,萧颖珊连忙翻身起床,并穿上衣服,本来不照镜子还没事,一看之下,大小姐差点失声尖叫,因为在脖子上竟然有着深紫色的吻痕哪!该死的臭男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让她连门都出不了。哼,我偏要出去! 抓起那几张大钞,萧颖珊赌气地跑到餐厅大吃一顿,又到三温暖痛快地洗了澡,享受油压的快感后,这才换上泳衣准备到海水浴场游泳。 当萧颖珊出现在海滩上,立即引起众人注意的目光,虽然她的泳装样式很保守,但修长雪白的大腿却毫不保留地露在外面,而那秀丽绝伦的面容更是少见,于是好几个想搭讪的无聊男子便围了过来, “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们共享一个遮阳伞?” 萧颖珊连头也没抬,便拒绝了。“不用了,谢谢!” “太阳很大,万一晒伤就不好了,别客气,过来和我们一起用吧!” “不,我不怕晒,谢谢!”眼看对方紧缠不放,萧颖珊瞬间又改变了主意想回饭店,哪知刚转身就撞上一堵人墙,“对不起,我……”她边道歉、边抬起头,一张冷漠俊美的熟悉面孔正盯住她。 “醒了?”云之浚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杀人般的眼神在萧颖珊和她身后紧追不舍的几名男子身上流转。 “你……你……”一看到他,萧颖珊顿时忘了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眼睛更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老天,他真好看!虽然他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也看过他光溜溜没穿衣服的样子,却从没想过在阳光下的他竟是如此具有魅力! 他身材修长结实,晒成古铜色的肌肤没有一丝赘肉可言,胸膛宽阔厚实,绷得紧紧的泳裤将他的男性魅力表露无遗,而平时飘散的长发此刻规矩地绑在脑后,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俊逸,也迷人极了! “我在健身房练得腰部快闪到,你却在这儿和男人打情骂俏?”他冷冷开口,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健身房?你一个晚上都在健身房?”萧颖珊诧异地反问,他不是到外面风流快活去了?怎么会在健身房待一个晚上? “我的表现令你失望吗?或者你天生就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前脚刚下我的床,后脚就忍不住勾搭起男人来了?” “你……你该死!”萧颖珊脸色一白,想都没想便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随即将自己的身子拋进海水里游了去,这该死的男人,他当真是为了羞辱她才强迫她进礼堂的! 错愕的云之浚还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看着萧颖珊跃进海水里,这笨女人,她不知道没做暖身操就下水很容易出问题吗?咒骂着,他三两步也跟着跳进海里,准备将这无论如何总有本事让他失去控制的笨女人抓回来,这次,他会好好打她一顿! “珊珊,你给我回来!” “你走开,我不要见你这笨鸟!”萧颖珊脚下急急踢水,一下子便将云之浚拋得老远。也许她力气不如人,也不会什么跆拳道、空手道的,但至少游泳她还不输人,所以这笨鸟别想追上来! “该死,你回来,别往那里游!”云之浚自诩自己泳技不差,却没想到小东西游得比他还快,眼看她越来越往外海游去,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萧颖珊,你给我回来!” “不要,除非你……”突然,萧颖珊杏眼圆睁,脸色惨白,整个人开始在水面上挣扎着,“救命啊!我脚抽筋了,救命啊!” 云之浚剎那间魂飞魄散,他厉声大喊:“珊珊,珊珊!” ※※※ 萧颖珊又梦见项杰了! “为什么背叛我?”梦里,项杰哀伤地问:“为什么你不肯嫁给我,却嫁给他?” “我没有,听我解释……” “有,我明明看见你和他走进礼堂,你敢说没有?你前脚刚下了我的床,又马上跑去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难道你天生就这么不甘寂寞?”项杰扭曲着脸骂道,突然,他的脸竟又变成云之浚,云之浚嘲讽着:“我表现很差,无法满足你,所以你又耐不住寂寞跑去找别的男人?” “我没有,我没有!”萧颖珊大喊,她冷汗涔涔,一脸惊惧地坐起身,“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是!” “珊珊,你怎么啦?”守候在一旁的云之浚听到她的喊叫,匆忙上前安慰道: “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她张口结舌,瞪着他一脸的关心表情,“项杰,项杰他……” 一听见项杰两个字,云之浚的关心顿时跌落谷底,已经快脱口而出的歉意也缩了回去,他冷然开口:“你溺水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萧颖珊错愕地看他,“你说什么?” “你没做暖身运动就下水,还拼命往外海游,难怪会脚抽筋溺水,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一个人去玩水,知道吗?” 他疯了吗?她又不是三岁孩童,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游泳? “你疯了,我会游泳,还拿过游泳比赛冠军,怎么会溺水?” 云之浚冷笑着,“水鬼只找会游泳的游泳冠军,特别是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笨女人,起来,把衣服穿上,你在这里躺得够久了!” 衣服?衣服不是穿在身上吗?萧颖珊纳闷地往自己身上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又不见了! “你又脱我衣服?”她气急败坏。 “在让你冷死,还是救你的情况下,我当然得脱了你的衣服,难道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摸过、亲过的?” “你……”萧颖珊气炸了,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他出言不逊,自己又哪会跳下海,还脚抽筋,差点淹死? 云之浚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发制人地开口:“放心,我不会在这里碰你的,再说我对一个处处反抗的床伴也没兴趣!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勉强你,除非你自己愿意!”说着,他转身离开。 “等一等!”萧颖珊清脆的声音急忙喊住他。 “还有事吗?”一丝期待让他顿了顿脚。 “你答应要帮我抓凶手的事,没忘吧?” 云之浚的背明显一僵,吐出来的声音也更轻、更冷了,“亚洲之鹰向来说话算话,绝不食言,你放心!无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如何恶劣,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办到的!还有事吗?” “我想回台北,可以吗?”她试探地问,脸上有着一抹小小的胜利微笑。 由于云之浚背对着她,所以他看不见萧颖珊脸上的胜利表情,更不知道她只是顺口一问。 老天!她当真那么讨厌自己,连多一天的相处也不愿意?高傲与自尊让云之浚背脊僵直,然后连头都没回,大跨步地离开了这里,仿佛多和萧颖珊说一句话,便会发疯似的! 当天下午,两人草草结束蜜月北上,在将近午夜时分回到云之浚的透天洋房。 “我会请张妈妈给你一个房间,一个工作室,还会请个佣人专门负责你的饮食起居,明天开始,我白天在刑天会处理事情,要到很晚才回来,所以你不必担心会遇到我!”临下车前,云之浚寒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挣扎了一下午的话。 既然她只想做对挂名夫妻,那么他也不想勉强她,虽然他知道自己会想她想得发狂,但总比同睡一张床,却不能碰她来得好吧? 瞪着他寒冰似的脸,萧颖珊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话来回他,他是认真的?他当真不再碰自己?不,不会的,他说得很清楚,他要自己,要她当他的妻子,既然如此,他哪会如此容易就放弃? 将车子开进车库,熄掉引擎,云之浚体贴地让萧颖珊先上楼,但是当两人来到客厅准备开灯时,云之浚突然抓住萧颖珊的手往后带,同时大声说:“谁?” 颖珊还在莫名其妙,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好小子,还敢问我是谁!” 客厅里有人已经够让人惊讶了,但真正教萧颖珊瞠目结舌的却是云之浚的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和鸿去接你们呢?” “通知?如果通知你,只怕你会带着你的媳妇儿逃到鸟不生蛋的喜马拉雅山度蜜月吧?” 一个老妇人带笑的声音传过,室内顿时大放光明,突如其来的光线,剌得萧颖珊连眼睛都睁不开,待她回过神才看清楚,客厅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对夫妇以及一名年轻女子,男的大约六十开外,满头银发、浓眉大眼,却丝毫不减眉宇间的英挺之气;女的鬓发微白,梳着简单高髻,一袭旗袍,衬得那秀丽精致的五官益显高贵,看来他们应该是云之浚的双亲了! 第7章 至于那名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桃腮、杏眼、柳眉,明媚中透着一股娇艳,冷漠中有着几分狂傲。 乍见父母,云之浚显然不怎么高兴,因为他俊脸上满是寒霜,“为什么突然回来?鸿知道这件事吗?” “再不回来,只怕连我自己当了奶奶都还不知道!”云李玉洁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还会跑,一个比一个还不孝,居然把我和你爸爸丢在瑞士,自个儿在台湾娶老婆,连封信也没有!怎么,怕我吃了你媳妇儿不成?” “没错,如果不是席家老爷子告诉我,我和你妈还不知道你和阿鸿都结婚了呢!”云继刚也跟着凑和,一对老眼在萧颖珊身上打量着,“嗯,长得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比采灵还漂亮的女孩子哪!可惜瘦了些。” “不瘦不瘦,现在年轻人喜欢这样子,说这样才好看!老爷子,你看看,咱们媳妇儿说脸蛋就是脸蛋,身材就是身材,这胸部丰满尖挺,奶水一定很够;这臀部又圆又翘,生几个白胖孙子绝对没问题!”云李玉洁说到兴致来了,索性上前对着萧颖珊又摸又捏的,活像称斤论两买猪肉,“这腰细细的,可能不到二十二吋,很有生小孩的空间,将来就算发胖,也胖不到哪儿去!还有……” “妈!你在买猪肉吗?这样会吓到珊珊的!”连忙将萧颖珊重新拉回自己身边后,云之浚无可奈何地对着母亲说:“珊珊很累了,先让她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小气鬼,让我看看你媳妇儿又不会少你一块肉!”一把将儿子推到旁边罚站,云李玉洁又一次仔仔细细看了看萧颖珊,这才满意地点头。 至于萧颖珊则是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们母子俩久别后“异于常人”的问候方式,居然有母亲骂自己儿子小气鬼?若不是亲耳听见,还真无法相信呢!但更令她惊讶的是,云李玉洁像想起什么似的,慌慌张张地在行李箱中东翻西找,然后掏出一堆盒子递到萧颖珊面前,“这是我和你爸爸在瑞士买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我……”颖珊不知所措地转头询问云之浚的意见。 只见他一脸无奈地耸耸肩,“如果你不收下,那她就会一直叨念到天亮,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宁,你还是收下吧!” “可是……”萧颖珊依然犹豫,这样贸然接受两位老人家的礼物,她觉得又唐突又不好意思。 “别可是,我可不想听她叨念一个晚上!”说着,他便拉起萧颖珊往楼上走,回头又道: “妈,你的礼物珊珊收下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你们兄弟俩一样小气,好不容易盼到你们娶媳妇儿,却连让我多看一下也不肯,忘恩负义的小混球!珊珊,你可得记住婆婆现在的样子,别对他太好,免得将来老了,一脚把你踢到瑞士去!”云李玉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煞有其事地数落着。 云之浚翻翻白眼,根本懒得回嘴,现在他只想上楼狠狠惩罚萧颖珊一阵,顺便警告她少和那两个惹祸老顽童在一起,免得被带坏了! “浚,等一下可以和你谈谈吗?”一直没出声,冷眼旁观的年轻女子突然开口,看样子似乎和云之浚是旧识。 云之浚撇撇嘴,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当然,只要这两个杀风景的电灯泡走开就可以!” “什么电灯泡!你居然这样说你的父母亲?珊珊,你看看我养了这什么儿子?居然说自己的父母亲是电灯泡?” “妈,省点力气,珊珊不是爸爸,她不会中你的挑拨离间计!”云之浚由楼上丢出这么一句话,还不忘顺脚踹上房门,将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关在门外。 “他们……”萧颖珊好奇地看着楼下婆婆挤眉弄眼,似真似假地挥挥手点点头,正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丈夫的脸时陡然住口,因为适才笑容满面和母亲斗嘴的云之浚,这会儿却冻成一脸冰霜,“你……” “对不起,我爸妈想女儿想疯了,却怎么样也生不出来,所以成天巴望着我和鸿娶媳妇儿,好让他们有女儿可以宠,吓着你了?”他满脸阴晴不定地说着。 萧颖珊摇头,她完全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为什么前一刻他可以笑得如阳光股令人炫目,后一刻却又冷得像刚从冷冻库里走出来呢? “他们是你父母亲?” “嗯!他们长年住在瑞士,偶尔玩心大发,才会回来闹闹。” “那另外一个呢?” 云之浚闻言,整个人一僵,思索着该怎么向她介绍祝采灵,他小心翼翼地说:“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和我父母亲一起住在瑞士,帮我照顾他们。” 萧颖珊不觉陷入沉思中,帮他照顾父母亲的好朋友?这算什么?女朋友?未婚妻?还是亲密的红粉知己? “既然你有她,为什么还娶我?” 云之浚托起她的脸毫不客气地吻着,“我说过我要你,不是吗?而且你嫁我为妻是我们彼此间的交易啊!” “可是……” “我不想谈采灵的事,我带你上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颖珊皱起眉头等着,“我答应你的事可能得食言了!” “你后悔要帮我找凶手?” “不是!”他缓缓摇头,心像被人插了一刀似地疼痛,难道自己对她就那么一点作用吗? “那是什么?” “我答应过不碰你的,但那时候我没有想到妈妈他们会突然回来,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我们得演一场戏给他们看!” 第四章 星期天的清早,位在林口,号称总统级的高尔夫球场内。 一对令人炫目的俊男美女手握球杆,边打球、边交谈着;在他们身后,是一对老夫妻,以及一个长发飘飘,有若古典希腊女神般艳丽绝伦的女子。 “她长得真漂亮,叫萧颖珊,是吧?”风吹着祝采灵俏丽的短发,她回过头,望着陪同云家二老在后面慢慢散步聊天的萧颖珊。 云之浚笑而不答,略一侧腰,挥杆将球打上果岭。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和云之浚并肩走上果岭,祝采灵忍不住说出藏在心中很久的一句话, “人没有永远都不会变的。”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却透着一抹复杂,“哲绪他们以前也说不结婚,但是现在呢?” “不,你和他们不一样,对于女人,你向来都是浅尝即止,绝不让自己留情,为什么这次会一头栽入呢?” 云之浚回头望着长发飘飘的萧颖珊,怜惜的表情溢于言表,“她需要人照顾、保护。” “堂堂青风门大小姐,竟然需要亚洲之鹰的照顾?我不相信,我想,她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否则你怎么会愿意牺牲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呢?” 他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地说出内心的欲望:“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我不相信,你和她之间一定有什么交换条件,对不对?” 云之浚眼睛都眯了起来,平静的脸上有一丝危险,“你说什么?” “你在萧大成死后没多久便娶了她,这让人很难不起疑。” “那是巧合。” “刑天会收编青风门也是巧合吗?” 这次,云之浚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眸没有半点笑意,连刚才打球时的轻松也不见了,“你听到什么吗?” “有人说你为了并吞青风门,不惜设计枪杀萧大成,甚至强娶萧颖珊为妻,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采灵,我们认识多久了?至少有十年吧?这十年来,你看过我为了并吞哪个帮派,收编哪个地盘而做出这种事吗?” 祝采灵一楞,轻轻摇头,“没有,亚洲之鹰向来直来直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有必要去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云之浚轻吁口气,“你还听到什么?” 祝采灵眼光转向不远处的萧颖珊,缓缓说道:“他们说你强暴了萧颖珊,逼得她迫于面子只好嫁给你,真有这种事?” 云之浚脸色发白,握住球杆的手不觉地发抖。 “浚,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向来只有让女孩子倒追的你,怎么可能会去侵犯她呢?是不是她使了什么手段让你……” “住口,不要再说了!”云之浚转身,让阳光遍洒在身上,仿佛这样可以让他发抖的身子稍微暖和些。没想到事情还是传出去了!到底是谁?是谁传出这个消息?他非得杀了这个人不可! “浚,你不要紧吧?”祝采灵关心地走到云之浚面前,亲昵地用手轻抚着他的脸,柔言说着:“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绝对不会!” 云之浚无言瞪着她,既没有拒绝她的接近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视线焦点落在天空朵朵飘过的白云上。 突然,云李玉洁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宁静,唤回云之浚远扬的思绪,“珊珊,你为什么不去陪阿浚打球呢?” “我不会打高尔夫球,我……”萧颖珊连忙拒绝。 “你不会打?那更应该叫阿浚过来,他可是世界排行前几名的高手哪!叫他教教妳,下次妳就可以陪他一起打球了!” “不要,他们正在比赛呢!”萧颖珊还是摇头,虽然云之浚说在人前得装装样子,但现在他自己却违背约定和旧情人卿卿我我,那么她又何须遵守约定呢?一种酸酸的感觉无声无息地啃蚀着她的心。 “比什么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天天都在比赛,哪差得了这一场! 第8章 老伴,你去叫那不孝子过来教珊珊打球。”云李玉洁一努嘴,指挥老公去喊儿子过来! 云继刚连连摇头,“那祝家丫头好不容易才盼到和阿浚说话、打球,现在过去,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管她做什么?阿浚的老婆可是珊珊,我问你,是老婆大还是朋友大?”云李玉洁当场揪住云继刚的耳朵发起飙来,疼得他哇哇叫,“我可不允许儿子重蹈你重朋友轻老婆的覆辙,去!” 面对这一幕,原本因为不实传言而心情不佳的云之浚都忍不住笑了,连忙走上前替老爸解围,“妈,找我?” “阿浚,教教你媳妇儿打球吧!你怎么可以有了旧人就忘了新人呢?” 云之浚哭笑不得,人家明明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偏偏他这天才老妈可以说成有了旧人忘新人,仿佛萧颖珊被他欺负得有多惨似的! “妈,珊珊是网球高手,让她打高尔夫球太浪费了,而且她也没兴趣。” “谁说的,我说教就教!”当下连推带赶,将儿子和媳妇赶到另一个地方去。 萧颖珊无奈又尴尬地呆站着,吶吶道:“对不起……” 云之浚轻叹口气,将自己手中的球杆递给她,一起走到发球练习棚,“过来,我教你!” 她摇头,“不,我不想……” “别怀疑妈妈的话,她会站在远远的地方观察我们,看看我有没有在教你,你得记得,无论我和你之间的情形怎么糟糕,也不能让妈妈知道!”他语带威胁提醒,却满脸含笑瞅着她,那笑容,弄得萧颖珊一颗心怦怦跳,顿时乱了手脚,“来,高尔夫球杆得这样握!” 他从后面环住萧颖珊,双手握住她的,两人温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他特有的男性气息不停吹拂在她雪白的颈子上,“用腰的力量,轻轻把球推出去,别用手,否则明天你的手会举不起来。” 这哪是教球?根本就是性骚扰,惹得萧颖珊脸红心跳,手足无措,连球杆都忘了怎么拿,老天,这男人为什么总有本事让自己忘记一切事情?她明明很讨厌他的,然而眼睛却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怎么办? “怎么啦?打啊?”他若有意似无心,嘴唇轻拂她的小耳垂,坏坏地说着,并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要让她彻底忘了项杰,彻底成为他的,他一个人的! 萧颖珊机械式地胡乱推出一杆,那小白球飞出没多久便落地,而她的脸,已经红得像颗蕃茄,“我不会,还是不要好了。” “不成,妈妈在看我们呢!”他轻声低语,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滚烫的唇轻触她发红的耳朵,“我的存在让你紧张吗?那我后退一些好了!” 说着,当真后退了几步,萧颖珊立即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连身子也不热了,定定神,重新握好球杆,这回她很漂亮地将球打了出去,“打出去了,我把球打出去了!” 倏地,她兴奋地冲向云之浚,仰起小脸对着他说:“我把球打出去了!” 那神采焕发的模样,看得他有些失神,哑着声音说:“好美,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对我说话!” 球杆当地一声落地,萧颖珊像是受惊的小白兔般急切地后退,想拉开彼此的距离,“我只是……” 云之浚摇摇头,捡起球杆递给她,“再练习、练习,一会儿我带你上果岭。” 萧颖珊瞪着他好半天才犹豫地接过球杆,因为云之浚的凝视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的眼神侵略、游走着,这让她忐忑难安,频频出错,花了好些时间后终于渐入佳境。 别看萧颖珊生得柔弱,在运动方面可是一点也不含糊,举凡网球,排球和篮球,她都是个中好手,因此一学起高尔夫球来当然也难不倒她,如果云之浚没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就表现更好了!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取走球杆,“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容萧颖珊拒绝,他硬是将她带往高尔夫球场的贵宾休息室,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再关好门后,用双手把她固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我想要你!” “不要,这里是……” 他根本不给萧颖珊说话的机会,霸道的唇在瞬间夺取了她的|qi|shu|wang|甜美,“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不想教你的,因为我喜欢看你打网球时裙襬飞扬、活泼凌厉的样子,却没想到你努力学高尔夫球的模样也是这么迷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网球?你调查我?”萧颖珊死命地挣扎着,在家里她力气不如他也就算了,到了外面,她可不想任他为所欲为。 他低笑着,大手堂而皇之地进入衣服内,同时推开内衣,轻抚着那颤抖的花蕾,“亚洲之鹰想知道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知道有关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兴趣、嗜好,你的生活习惯,还有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项杰……”萧颖珊第一个便想到了项杰,难道他也是这样知道的吗? 听到项杰两个字,云之浚立刻眼神一冷,故意压挤着她去感受自己一触即发的情欲中心,“不许你再提项杰,无论如何,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我之间还有未完成的交易,记得吗?”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深深刺激了她,原本被挑起的火热瞬间冷却了下来,“既然如此,你答应我的事呢?你没忘吧?” 云之浚冷然瞅着她,“我当然没忘,但是你呢?口口声声提着旧情人的名字,你那么想他吗?” “那是我和项杰的事,与你无关!” 云之浚鄙夷地揪紧她的头发让她整个人往后仰,露出白晰半裸的酥胸,“与我无关?是吗?我倒想看看你的身体会怎么反应我!” 他狂乱地扯开她的衣服,整个头埋在那一大片雪白上,热得会烫人的嘴折磨着她,“说你要我!” “不,我不要你!”萧颖珊摇着头拒绝,一丝娇吟却忍不住逸口而出。 将她平放在沙发上,云之浚身子沉沉压住她,那被撒旦诅咒的手指挑逗着她的女性中心,“说你要我!” “我……我……”萧颖珊不住摆动头,朱唇紧咬,却终究无法抵挡那一波波快将她淹没的快感,“求你,浚,求求你!” 云之浚瞪着她,久久没有说话,猛地,他站起身背向她,“起来,把衣服穿上!” “什么?”萧颖珊错愕极了,混乱的脑袋一时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把衣服穿上!”将衣服拋在萧颖珊身上,云之浚仿佛极度厌恶似地别过脸。 “你……”萧颖珊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泪水盈在眼眶,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看自己出糗的,他要看自己怎么在他的挑逗下失控,怎么样违背自己说不要他的誓言!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如此伤害自己? “我懂了,你叫我来这儿,就是要羞辱我,好证明你的男性魅力,对吧?” 云之浚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萧颖珊抖着手穿上衣服,姣好的脸蛋上尽是恨意,“我承认我要你,也抗拒不了你,甚至渴望着你,但是你别忘了,我的心是项杰的,如果没有你,我的丈夫是项杰而不是你!” “你……”他漂亮的眼中闪动着两簇怒火,“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一样,如果没有你……” “浚,你在里面吗?”倏地,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采灵?”云之浚一下子便认出那是祝采灵的声音,而且她的声音中含着惊慌失措,难道出什么事了?来不及细思,他一个跨步打开门,“采灵,怎么啦?” 门外果真是祝采灵,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美丽的面容尽是慌张,“云妈妈,云妈妈让一个不知打哪儿飞来的球打中,现在倒在地上痛昏过去。” 云之浚闻言,顿时血色尽失,回过头望向萧颖珊,语气急迫地道:“妈妈出事了!” ※※※ 站在医院寂静的长廊上,萧颖珊瑟缩地用双手抱紧自己,她来来回回走动,试图用运动来让自己感觉不会那么冷,三个小时了!云李玉洁进入手术室已经三个小时,所有等候消息的人几乎都累得人仰马翻,但没有一个人离开,从云继刚、云之浚到祝采灵,每一个人都静静站在外面等着,当然萧颖珊也是! 一旁的云之浚整个人依着墙壁站立,白色的衣服几乎和墙壁融成一体,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吓人,他瞪着萧颖珊,看她不安地来回走动,遂问:“会冷吗?” 萧颖珊摇头,声音软弱无力地应着:“我宁可冻死。” 深深吸了口气,忍着那想摇醒她的冲动,云之浚无言地脱下白色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妈妈已经病了,我不希望再看到家里多出一个病人!” 她杏眼圆睁,将衣服甩在他脸上,“你果真人如其名,冰雪孤傲,且冷酷无情。” 云之浚一把揪住她的手,任凭衣服掉落在地上,“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我,但只有你没资格。” 红晕顿时染满萧颖珊苍白的小脸,聪明如她,怎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呢? “把衣服穿上,你想让爸爸看到我们争吵的样子吗?”他低声威胁道。 萧颖珊直勾勾地瞪着他,久久没有动作,云之浚扯扯嘴,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为她穿上,“记得,不准让我爸妈知道我们的状况,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记住,别让妈妈知道。”低声吩咐完,还不忘在她唇上啄了啄。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萧颖珊整个人像被电到似的,浑身一颤,正想开口说什么,手术室的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第9章 面容憔悴的云李玉洁被推了出来,云继刚和云之浚连忙围了上去,当萧颖珊也想上前时,祝采灵却挡在她面前,“云妈妈刚动完手术,不好太多人去打扰,我们在外面等着吧!” 这理由说得冠冕堂皇,让萧颖珊即使有千般关心也都只好往肚子里吞,跟着祝采灵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突地,祝采灵若有所思地开口:“你喜欢他吗?” “他?”一时诧异的萧颖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云之浚。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告诉我,你喜欢他,爱他吗?”祝采灵直截了当地问。 “你说云之浚吗?” “当然,这世界上除了他,还有哪个男人值得女人为他疯狂的?” “你喜欢他?”萧颖珊不答反问,其实从祝采灵的态度她已经猜出一二。 “我不仅喜欢他,我更爱他,从十年前他救我的那瞬间起,我就爱上他了!妳呢?你爱他吗?” 萧颖珊想都没想地摇头,“不,我不可能爱他,我恨他!” 一丝微笑浮在祝采灵的脸上,“你果真是为了其它原因才嫁给他的!” 萧颖珊错愕地瞅着她,“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和他之间的所有交易,你是为了你父亲才嫁给他的,对不对?” “他告诉你的?” “不必问这么多,我问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娶你?”见萧颖珊不答,祝采灵面露微笑地继续说:“他一定没告诉你吧?没关系,我替他说,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萧颖珊狐疑地瞪着她。 “对,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孩子吧?每次和他在公园散步,只要一有小孩子接近,我都可以从他看孩子的眼神中瞧出他有多喜欢他们,甚至为了满足自己做父亲的欲望,他干脆认养了一大堆孤儿来过过当父亲的干瘾,因此你可以想见他有多喜欢孩子!”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嫁给他,是吗?”祝采灵美丽的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因为我不能生育,没有资格做他的妻子!” “妳……不能生育?为什么?” “我天生卵巢发育畸形,排卵困难,医师说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我这辈子根本不可能生小孩,其实浚根本不在乎这个,否则他也不会去领养一大堆孩子,是我自己觉得配不上他。”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萧颖珊再次忍不住浑身颤抖。 “为什么?”祝采灵柔柔笑着,“我希望你能爱他,专心当他的妻子,就算不爱他,也要为他生孩子,让他能够有个自己的孩子。” 萧颖珊猛然站起来,忿忿道:“办不到!我不是生育的工具,我也是有血有泪有感情的,为什么得为了满足你们的遗憾而牺牲呢?” “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请你告诉云之浚,我现在当他的妻子是为了履行我和他之间的交易,我不可能爱上他,永远也不可能!”顾不得自己的举动会引来旁人的侧目,萧颖珊像是发疯似地狂奔而出,但没跑几步便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对不起……”对方喃喃道歉着,接着却又转为兴奋地说:“珊珊,是你吗?” 萧颖珊茫然地抬起头,眼前却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短短的头发,总是弯成弧形的嘴角,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那是项杰! “项杰,你……” “珊珊,你怎么会在这里?”项杰惊喜地抓住萧颖珊,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医院碰到她,真是太巧了! “你……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萧颖珊一见到他,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可是他们告诉我你结婚了,这不是真的,是他们在骗我,对吧?”项杰拼命摇晃着她,弄得她泫然欲泣。 “项杰,你……你忘了我吧,请你忘了我,就当作从来没有认识我!”挣脱他的手,萧颖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为什么要我忘了你?”项杰无法置信地大喊,“难道……你真的结婚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没错,她结婚了,她的丈夫就是我!” 第五章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项杰相信自己已经死一千次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太吓人! 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眼睛可以这么漂亮,可以说黝黑深沉得如同一潭泓水,却又这么冰冷,冰冷到令他觉得有如置身在北极寒地似的浑身颤抖,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颖珊的丈夫吗? 云之浚漠然的眼光在项杰和萧颖珊身上来回梭巡着,当他瞥见萧颖珊脸上晶莹的泪珠时,一种被撕裂的感觉顿时将他淹没,双手插在口袋里,他一步步走向两人,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立即弥漫在周围。 “珊珊,不替我们介绍?”他低低说着,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带些危险。 接触到他冰冷隐含怒气的眼眸,萧颖珊的胸口整个揪紧,他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自己才是真正应该生气的人啊!仿佛故意气他似的,萧颖珊亲热地挽着项杰的手往前走近他,“项杰,我在美国的同学兼好朋友!” “云之浚!”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有寒喧、没有客套,简洁到一如他的衣服雪白无瑕,不加点缀,接着他望向萧颖珊,吶吶地道:“珊珊,妈妈醒了,她想见你!” 乍听此话,项杰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前一刻还在身边的萧颖珊,倏地,下一秒钟便已经回到云之浚的怀中,他霸道地环住她的腰,手臂紧锁住她,仿佛在宣示她是我的女人! 萧颖珊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一想到云李玉洁对自己的疼爱,顿时把所有的复杂情绪与不悦全收了起来,对项杰微微点个头,转身便走进病房里。 目送萧颖珊离开,云之浚迷人的梨涡浅浅浮起,“她真美,不是吗?” 项杰眼带敌意的瞪着云之浚,“什么意思?” “不管她再怎么美,怎么诱人,从我为她套上结婚戒指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她的美只有我一个人能拥有!所以别再追问她为什么嫁给我,因为这改变不了她属于我的事实!” “你在威胁我?” 云之浚撇撇嘴,“你说呢?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个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绝对不会!” 对于项杰的不服输,云之浚根本置若罔闻,他完全不在乎这个男人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他只在乎颖珊,他知道绝不能让颖珊有机会重燃旧情! ※※※ 病房里,萧颖珊坐在病床前,小手紧紧握住云李玉洁,“妈,你觉得怎么样?伤口很疼是不是?” “被人割开一个大洞再重新缝上,你说能不疼吗?珊珊,医生怎么说的?他说我得休息多久?”麻醉刚退去的疼痛,弄得云李玉洁连牙龈都觉得疼,但天性乐观的她硬是可以挤出话来逗媳妇儿笑,因为她实在很喜欢这个美丽、温柔又善解人意的萧颖珊。 “医生说已经开刀取出瘀血,可是您跌倒的时候又摔断脚,所以得休息久一些,免得留下后遗症。” “这样吗?我正想着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住这里哪,现在阿浚那混小子就算想赶,也赶不走我了!珊珊,阿浚对你好不好?”云李玉洁哪壶不开提哪壶,问起了萧颖珊的最痛! 倏地,萧颖珊脸色一白,不知从何说起。他对自己不好?不,说这话不公平,除去他忽冷忽热,若有情似无情的态度外,他对自己真的好得没话说,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换衣服都有佣人代劳,但这并没有让她觉得快乐,相反的,她时常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这是为什么?女人最想要的她都有了!一个英俊多金的丈夫,无忧无虑的生活,为什么她还不满足? “珊珊,怎么啦?那混小子欺负你了?”见萧颖珊久久不答话,云李玉洁心中有数,“是采灵,对不对?” “没有……”颖珊急着想否认。 “我知道采灵的存在让你觉得不舒服,其实采灵就像云家的女儿,也像阿浚的妹妹,如果阿浚有心娶她的话,早就行动了,不必等到今天。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你大可放心。”云李玉洁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可是……”萧颖珊想到祝采灵刚刚告诉自己的一番话∶并不是云之浚不肯娶她,而是她自惭形秽地拒绝了! “采灵跟着我们也有十年了!十年前,一场大火烧死了她的父母亲,多亏了阿浚从火场里把她救出来,否则今天就没有采灵了。” “那她为什么会跟着去瑞士呢?” 云李玉洁脸色忽地一暗,但这只是一眨眼间,没多久,她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我和你爸爸老了,身体不好,瑞士环境清静,生活优闲,所以阿浚和阿鸿建议我们两个到瑞士养老!而采灵是个很知道感恩图报的女孩,她眼看他们兄弟俩忙碌于工作无暇照顾我和你爸爸,所以就自愿跟着到瑞士去,幸好有她,因此替我们解决了不少生活上的问题!” “祝小姐说浚很喜欢孩子,是真的吗?”纵使萧颖珊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恨云之浚,但她的心却不得不在乎他的事! “嗯!他认养了十来个孤儿,说是可怜他们生活无靠,其实是因为他自己很喜欢孩子,特别是他弟弟结婚后,这情形更严重,还好现在有了你!” “我?”颖珊略略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妈,我……” “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福气,你和阿浚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来,让我告诉你一些可以生出女儿的方法!” 第10章 说着,云李玉洁便伏在萧颖珊的耳朵旁一阵嘀咕,说得她面红耳赤,一句话也接不上,而云之浚和云继刚以及祝采灵进来时所看到的,正是两人窃窃私语的画面。 “你们婆媳俩在嘀咕什么?神秘成这样,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云继刚好奇地坐下来,一面体贴地用湿纸巾为妻子润嘴。 云李玉洁笑眯眯的,“一举得女之道!” 云继刚闻言,睁大眼睛,“一举得女?不好、不好,第一胎得生个儿子才行,这样云家香火才有人可以传承。” “女儿!你看,珊珊长得眉清目秀、樱桃小嘴,如果生女儿一定很漂亮!再说阿鸿已经生了一个儿子,我可不想又一个男孩子叫我奶奶。” “珊珊长得漂亮,生出来的儿子一定也是迷死一堆女人,所以要生儿子。” “女儿!” “儿子!” 两个老人家似真似假地吵了起来,弄得萧颖珊劝这个也不是,说那个也不好,只得站起身退到门边,哪知刚一动,云之浚便抓起她的手,“我有话问你!” “不要,放开我!”一出病房,萧颖珊便挣脱他的手,同时眼光搜寻着项杰的踪影。 “不必找,他已经走了!” “你把他赶走了?” “当然,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许你和我以外的男人交往。” “他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赶走他?” “不赶他?难不成等你和他叙旧情?” “你……”萧颖珊气极了,“你为什么不先检讨自己呢?” “检讨自己?你说采灵吗?我和采灵之间光明正大,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和项杰之间也是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为什么祝采灵可以堂而皇之地来来去去,而项杰就不行?” “采灵不一样,她是我父母亲的左右手,而项杰是你的旧情人,我不准你和旧情人来往!” 萧颖珊顿了顿,胸口上下起伏着,好半天才说:“我问你,你为什么娶我?” 云之浚眯起眼睛,“我说过我要你,这还不够吗?” “你为什么不说你要我替你生孩子,好成全你和祝采灵?” “你……你该死!”他低下头狂烈地堵住她的唇,带有怒意的嘴粗鲁地搜索着她的脆弱。 萧颖珊先是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反抗,继而委屈、羞辱的泪水盈眶而下,她想都没想,张嘴便是一咬! “你……”云之浚目瞪口呆,无法相信柔弱的她居然咬了自己! “我会替你生孩子,不管你要几个孩子,我都会替你生,但是你要记得,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她热泪盈眶地大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奔入茫茫夜色中。 ※※※ 这夜,云之浚没有回房,不,应该说他根本没有回家,反而到刑天会总堂,彻夜将自己埋首在一堆资料与计算机中,直到敲门声响起。 “没回去?”云之鸿毫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大哥,他刚从医院回来,连家都没回便直奔到此。 “我能回去吗?”云之浚苦笑着,只有在弟弟面前,他才是个活生生、有血有泪、会哭会笑的人。 “吵架了?”在云之浚对面坐下,云之鸿眼睛直盯着他嘴唇上那明显的伤口问:“我早说过你那霸王硬上弓的方法行不通,现在可好,小火焰咬你了?” “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倔强,更没想到她心中早已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女人有时候需要用强的,但有时候一句甜言蜜语便胜过所有的刀枪棍棒,你这个大冰库,向来懒得跟女人说好话,现在碰上萧颖珊这种刚烈性子,不起冲突也难!” “叫你来,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云之浚没好气地说着,他这个弟弟从小便在女人堆里打滚,女人从内到外,每一吋肌肤、每一吋心思他都抓得紧紧的,还好碰上命中的天狼星,否则还不知有多少女人要受害呢! “喔?”云之鸿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只脚搁在桌面,吊儿郎当地说∶“要我去冲锋陷阵吗?” “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提起找人,云之鸿的精神都来了。 “马建昕。” “马建昕?他不是因为枪杀警员潜逃去大陆的青风门堂主吗?” “不,他已经逃回台湾,我怀疑萧大成被杀就是他干的!” “可是种种迹象显示,萧大成是萧成山派人杀掉的,为什么你会说是马建昕呢?” “你记得珊珊曾经被人下药,还差点被架走的事吗?” “当然,拜这些人之赐,否则你哪能这么早就赢得美人归呢!” “我一直怀疑着,珊珊她从来就不涉及黑道恩怨,为什么会有人三番两次地找她麻烦?就算她有个黑道头子父亲又怎么样?难道这也不对吗?” “你是说……”云之鸿闻言,皱起眉头,缓缓站起身走到云之浚面前看着他的计算机屏幕,“你发现什么?” “你看!”计算机上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和文字,但云之鸿却了然于心地频频点头。 “我懂了,原来是黑吃黑,而他们怀疑珊珊知道那批东西的下落,所以才一再找她麻烦。” “嗯!我想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在他们下手之前,我们得先有所行动。” “好,这件事交给我。”云之鸿略一点头,转身就想走出去,但是当他走到门口又重新折返回来,“我听到一个传言,关于你和珊珊的。” “我知道,是不是我强暴了她,又并吞青风门,再强娶她为妻的事?”云之浚神色黯然地回道。 “你最好查查,别让珊珊听到传言,否则以她烈火般的个性,恐怕……” “不必传言她就已经恨我入骨了!” 云之鸿一怔,“浚,你……” “去吧!我和她的事自有处理之道。” “我知道这件事和我无关,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屋檐下不可能有两个女人同时存在,你最好多注意采灵,别让她伤害珊珊!” 采灵会伤害颖珊?不,采灵怎么可能伤害颖珊呢?现在的颖珊浑身带刺,柔弱如采灵,怎么会伤害她? 云之浚痛苦地长叹口气,他实在厌恶了这种每天和颖珊起冲突的日子,他只想好好爱她,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但颖珊呢?她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想?或者只是一心想重回项杰的怀抱? 今天在医院里,她竟然为了项杰掉泪!她真的这么喜欢他,这么高兴见到他?难道自己当初娶她的决定错了?为什么当他真心想爱一个女人时,这个女人却一再说不爱他? 云之浚摇摇头,起身从酒柜中取出酒来,连杯子也没拿便一口接着一口喝完一瓶酒,跟着又喝完第二瓶、第三瓶,当刑天会的手下发现,通知席浩前来时,他早就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怎么让他喝成这样?”席浩皱着眉头质问属下,“难道没有人阻止他吗?” “浚少爷从傍晚进来后,就一个人关在这里,而且吩咐说,没有命令不准进来,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会喝成这样!” “该死!替我备车,我送他回家!” “少爷,何不让浚少爷直接在总堂过夜?我们去打电话通知云大少奶奶。”所请的云大少奶奶当然是指萧颖珊,几乎所有刑天会的人都知道云之浚才新婚没多久,且新娘子是青风门的大小姐萧颖珊。 “不用,这次我直接送他回家,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看到一只垂头丧气、又频喊头疼的笨老鹰!” 他和萧颖珊的事席浩早听云之鸿提过,而席浩对于云之浚在感情方面的笨拙也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一个平时冷静、聪明、斯文又博学多闻的雪鹰,在处理感情时,竟是如此不按牌理出牌? 一把扛起云之浚,席浩轻松地上车,没多久,便来到那幢白色洋房。 应门的是在云家将近二十年的管家张妈妈,“浚少爷,怎么会是你?” “我送浚回来,他喝醉了!” “大少爷喝醉了?”张妈妈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向来千杯不醉的大少爷竟然喝醉了? “颖珊呢?怎么没看到她?” “少奶奶在医院待了一整天,早就上床休息。” 将云之浚放在沙发上,席浩重新站起身,“就让他睡在这里,别去吵颖珊,记得一会儿替他盖上被子。” 吩咐完,席浩便扬长而去,张妈妈叹口气,心想着傍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晚大少奶奶才哭着跑回来,现在又换大少爷喝得醉醺醺,这两个年轻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想上楼拿条毯子替云之浚盖上,轻轻的脚步声却在楼梯上响起,“你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就可以!” “采灵小姐!”张妈妈诧异地看着祝采灵手捧一条棉被走下来,接着温柔地盖在云之浚身上。 “妳去休息吧!”祝采灵重新说着,一面又不容置疑地关上客厅电灯,“别让少奶奶知道这件事,老爷那儿也不许提,知道吗?” 虽然有点犹豫,张妈妈还是点头了,毕竟祝采灵在这个家里的地位非比寻常,她说的话,连老爷、夫人都敬重三分,何况自己只是个下人?张妈妈无奈地看着萧颖珊紧闭的房门,她觉得这个家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了! ※※※ 凝视着云之浚熟睡的面容,祝采灵再也无法自我控制地伏在他身上,“浚,你知道我爱你的,为什么你要娶她?为什么?” 云之浚没有回答她,睡梦中的他俊美得一如希腊天神,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看得祝采灵忍不住伸手轻抚着,“我知道了! 第11章 是不是她用青风门来要胁你娶她?是不是她故意喝春药诱惑你?如果一个女人存心要勾引一个男人,相信没有男人可以抵挡得住,何况是像萧颖珊这样的美人呢!没关系,我会帮你,帮你解脱她的束缚,只要没有她,你就自由了,你又会是只属于我的雪鹰,我一个人的云之浚!” 祝采灵轻轻动手解开云之浚的衣服,冰凉的脸贴在那起伏有致的温暖胸膛前,嘴唇沿着平滑的肌肤逐一烙下每个吻,双手急切地游走着,“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任何女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睡梦中的云之浚低叹一声,身体对于祝采灵的挑逗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珊珊,珊珊,别拒绝我,珊珊!” 祝采灵一楞,珊珊?他居然呼唤着萧颖珊的名字?不,他是她一个人的,心里不可能有萧颖珊的存在。 瞪着云之浚赤裸的上身,祝采灵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嫉妒缓缓占据她的心灵,她要让萧颖珊知道她能做的,祝采灵也可以做!于是她俐落地脱去自己的衣服,把玲珑的身躯压上云之浚,突然,祝采灵觉得有人抓住她的手,跟着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推倒在地。 “你在做什么?”云之浚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清楚明朗,丝毫听不出酒醉的样子。 “你没喝醉?”祝采灵惊愕地看着他。 “本来已经醉了,是你让我清醒的!”坐正身子,云之浚厌恶地瞅着她。 “为什么?我以为你……” “你不该吻我的,更不该脱我衣服,这样或许我还不会认出是你。” “为什么?” “珊珊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这种香味别的女人没有,而且她从不会主动脱我衣服。” “你……你真的喜欢她?”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可是我爱你,我爱你十年了,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忍不住爱上你了,难道你不知道?” “采灵,我尊重你,喜欢你,但不可能爱你!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妹妹,是云家的女儿,我和你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因为我不能生育吗?如果是这样,我愿意接受任何手术,只要你……” “采灵,你知道那根本不是原因所在。” “那是为什么?她根本就不是个对婚姻忠贞的女人,甚至结了婚还和旧情人藕断丝连,为什么你还要她?” “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爱你,而她根本就不爱你,甚至连为你生孩子都不愿意,为什么你还要护着她?”祝采灵激动地抓住他,整张脸紧紧贴住那赤裸的胸膛。 “采灵,不要这样,万一珊珊看到的话,她会……”云之浚陡然住口,因为萧颖珊正犹如鬼魅般站在楼梯口盯着他们,脸上满是震惊与无法置信。 “珊珊,你听我说!”他急着想解释。 “你告诉我你和她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入云之浚的耳中,他听得心下大急,连忙想推开祝采灵。 祝采灵一被推开,又立刻拉住他不放,嘴里喃喃说着:“别走,告诉她,说你为了孩子才娶她的,告诉她啊!” “珊珊,听我说!” “我不要听,不要听!”砰地一声,门重重地摔上,这一摔,摔上了云之浚仅存的一点希望,也摔出他满腔的怒火! “滚!你马上离开这里,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用力将祝采灵推倒在地上,云之浚无情地说着。 “你……你赶我?你竟然为了她赶我走?”她张大嘴无法置信,自己和他十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人? “没错,一个屋檐下容不了两个女人,而这家只需要珊珊一个女主人,所以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我走,我现在就走,但是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祝采灵恨恨说着。 她的话飘荡在夜空中,仿佛化成一团黑云罩在云之浚愤怒又不安的心上,他默默发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伤害珊珊的,我以亚洲之鹰的名誉发誓,绝对不会! 第六章 站在医院停车场门口,项杰热切地盯住那辆逐渐驶近的黑色凯迪拉克轿车,因为他所爱的女人正坐在这辆车子里哪! 果不其然,车门一打开,下来的真是多日不见的萧颖珊,她的模样依旧美丽,只是消瘦多了!往前一步,项杰正想出声叫她,没想到却有个男人随后也下了车,同时撑起一把伞为萧颖珊遮住毒辣的太阳,随后又有另一个男人手中提了些水果补品之类的东西尾随着,让项杰根本找不到机会和萧颖珊说话,而萧颖珊似乎也没看见他就直直往医院里去! 两个小时后,萧颖珊踏出医院。这回,项杰依然没有接近她的机会,因为那两名高大魁梧的保镖就这样寸步不移地跟着萧颖珊,别说接近,就连贴近看一眼都有困难! 项杰沮丧极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千辛万苦等了一个早上,却连颖珊的面也见不到?她究竟嫁了个什么样的丈夫,竟然会这样派人跟着?难道他那么无法相信颖珊吗? 不,我绝不服输,无论如何,都得向颖珊问清楚,问她为什么背叛自己嫁给别人? 正想着时,一把阳伞悄悄遮去了他顶上的阳光,“太阳很大,你不怕晒久了会中暑吗?” 项杰错愕地回过头,没想到眼前竟站了个俏丽的短发美人,水蓝色的长洋装搭配着碎花阳伞,在阳光下显得绚丽夺目。 “妳是?” “我叫祝采灵,是云之浚的朋友!” “云之浚的朋友?” 项杰一听,不由得眯起眼睛,紧盯住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秘女子,难道是云之浚派她来警告自己的?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等好几天,心里有点不忍罢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担待不起!”项杰转身想走人,可是祝采灵拉住他。 “你不是想知道萧颖珊嫁给云之浚的原因吗?我可以告诉你。”她轻声说着,音量却大小适中地清清楚楚传入项杰的耳朵, “什么?” 祝采灵微微一笑,“我告诉你萧颖珊为什么会背叛你嫁给云之浚。”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嫁给那个叫云之浚的男人?他又是什么人?” “你心爱的颖珊被人强暴了,而强暴她的人正是她的丈夫云之浚!” “什么?”如五雷轰顶般,项杰楞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你说……颖珊她……” “她被人下药,云之浚正巧路过救了她,可是他不但没送她去医院,反而借机欺负她,并以此威胁萧颖珊的父亲萧大成!” “他要公开此事,让颖珊无法做人吗?” “不是,如果事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办了,也许萧颖珊也无需委屈地嫁给他。” “这话怎么说?” “你大概不知道萧颖珊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吧?” 项杰摇头,“当然不知道,颖珊从来不肯谈她家里的事,我只知道她母亲几年前因病过世,家里只剩下一个老父亲。” “没错,她的确只剩下一个父亲,但她这个父亲却是地方上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也就是青风门门主--萧大成。” 萧大成?那不是前阵子被人枪杀的角头老大吗?他竟然是颖珊的父亲?他纳闷地问:“萧伯父被杀和颖珊嫁给云之浚又有什么关系?”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对云家和萧家间的恩怨一无所知,没关系,正好可以随自己摆布!祝采灵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缓缓说出令项杰作梦都没想到的事。 ※※※ 支开贴身保镖,萧颖珊独自一人走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 这小花园不大,算算也只有十来坪,几棵椰子树、几株青草和几朵绣球花,外加两张简单的桌椅便成了病患休息散步的场所。 萧颖珊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下,两眼无神地望着绣球花,心里想着,夏天到了吗?为什么她一点夏天的感觉也没有,是因为他吗? 自从那天撞见云之浚和祝采灵在客厅亲热之后,萧颖珊便没有看见过他,曾经,她期待着他来解释,解释自己所看见的只是一场误会,解释那是酒后乱性,毕竟他真的喝了不少酒! 但是没有,云之浚半句话都没有说,没有解释,也没有抗辩,终日早出晚归,甚至彻夜不归,而更巧合的是,祝采灵也一并消失了踪影! 难道事实真相如同祝采灵所说,云之浚根本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只是迫于无奈才娶自己的?他真的只是为了找个女人生孩子? 想到这里,萧颖珊便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开始在乎这个男人了!她想念他的拥抱、他的热情、他的霸道与蛮横不讲理,她知道这根本就违背自己当初的决定,但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为什么?难道自己爱上他了?不,不可能,她恨他,她应该要恨这个一手破坏自己幸福的男人,是啊!她恨他,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 “颖珊,我终于见到你了!”一道阴影罩在萧颖珊的头上,同时也有个男人热切的声音传来。 楞楞地抬起头,她竟看到数日不见的项杰。 “项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每天都到医院来等你,希望能够找到机会和你说话,可是你那两个保镖太尽责,让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你。”项杰在萧颖珊对面坐下,温热的手颤抖地抚着她的脸,“你好吗?” 第12章 简简单单的“你好吗”三个字,却听得萧颖珊泫然欲泣,她咬着唇,摇摇头又点点头,久久没有说话。 项杰见状,心中了然大半,那个祝采灵所说的,果然都是真的,她竟为了父亲委屈自己嫁给云之浚那个畜生,想到此,他既心疼又忿忿不平,“颖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萧颖珊瞪着他,困难地从嘴里挤出话来:“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萧伯伯遇害,还有那个畜生欺负你的事!” 原本就苍白着脸的萧颖珊,听到这话更是面无血色,“你……你怎么知道?” 项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紧紧地握住她,忍住即将爆发而出的怒气,赶忙道:“别问这么多,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避开人多的地方,项杰带着萧颖珊从医院后门悄悄招了辆出租车离开,没多久,他们来到项杰暂时租赁的公寓。 公寓不大,陈设也很简单老旧,将萧颖珊安置在沙发上后,项杰紧挨着她坐下,他迫不及待地说:“颖珊,跟我走,离开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萧颖珊摇头,“不,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走?” “他答应要帮我找杀害爸爸的凶手,而我则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找凶手的事我们一样可以交给警察去做,根本不必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畜生!” “不,你不懂……” “我当然懂,我知道他拥有庞大的组织可以动员,也知道他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但这又如何?这根本改变不了他欺负你的事实!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他娶你只是为了并吞青风门,说不定连萧伯伯都是他派人杀的!”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萧伯伯向来和他不和,甚至曾经为了抢地盘的事起过冲突,你大概不知道吧?萧伯伯死前曾秘密走私一批海洛因进来,但这批海洛因却始终没有到达萧伯伯的手中,因为中途就被人拦截了,而这个拦截的人就是云之浚!” “你是说他……” “据我所知萧伯伯曾经数次找人和他谈判过,但都没有结果!再者,萧伯伯遇害的前一天,他们俩还见过面,所以我肯定萧伯伯的死和他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不,他不是这种人!” “他当然是这种人!他为了报复萧伯伯,找人在你酒里下了药,甚至以你为诱饵威胁萧伯伯听从他的话,这种人你为什么还替他辩解呢?” “可是他答应我要帮我抓凶手……” “但是他有任何动作吗?”项杰抓住萧颖珊的肩膀,摇晃着她问:“没有,对吧!他不但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背着你在外面玩女人,这种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 萧颖珊张着嘴,一句话也接不上,他是这种人,他真是这种心机深沉,且又只手遮天的小人吗? “颖珊,我爱你!你知道我一直都爱你的,不是吗?我根本不在乎萧伯伯是什么身分,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爱你,所以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萧颖珊拼命摇着头,心都揪成一团。 “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他根本不爱你,他只是在利用你啊!颖珊,不要拒绝我,虽然我不像他那么有钱,也没有办法给你找贴身保镖,更不能让你住洋房,穿名贵的衣服,但至少我爱你,记得吗?我们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是多么快乐啊!我们一起读书做功课,一起开车环游美国,搭小飞机俯视大峡谷,到落矶山看枫红,那些你还记得吗?” 项杰低语着:“我爱你!”同时托起萧颖珊的脸覆上她的唇。 萧颖珊脑袋一片混乱,所有的思绪因为过度震惊而停止运作,任由项杰湿湿的嘴压在自己唇上,当然,他的手也同时在自己身上游走着,然而,不知怎地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对他吻她的爱抚竟然会无动于衷?她想起云之浚狂烈的唇贴在自己身上时的惊心动魄,想他熟练挑逗的指尖怎么带给自己一波波的震撼与快感,为什么这些项杰做不到?难道自己爱上云之浚了? 这个领悟让萧颖珊吓了一跳,她慌忙地想推开项杰,“不要……项杰,你放开我!” “颖珊,不要拒绝我,你知道当我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时,几乎绝望得想跳楼自杀吗?我不能没有你,颖珊,跟我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过属于我们两人的生活!”项杰急切地解开萧颖珊身上的衣服,滚烫的唇继续搜寻着她的甜美。 “不要,项杰,住手,求求你不要这样,住手!”萧颖珊挣扎地想摆脱他,奈何让情欲冲昏头的项杰根本听不进她的话,“项杰,不要!”她几乎要绝望了! 忽然,项杰的吻停了,连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男人修长的身影罩住她,“起来!”那声音冷得教人直打哆嗦。 “你……是你!”萧颖珊惊慌失措地盯着眼前面容严峻的男人,那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云之浚! “当然是我,或者你还有其它我不知道的情人?”他讥讽着,脸色沉得吓人。 “云之浚,是男人的话就放了颖珊,她根本不爱你!”被云之浚狠狠打一拳的项杰捂着流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血的嘴角站起身,无所畏惧地迎视着他。 “是吗?她是我的妻子,爱不爱我和你无关!”他漠然转过头拉起衣衫不整的萧颖珊,冷冷道:“跟我回去!” “珊珊,别跟他走,告诉他,你根本不爱他,告诉他啊!”项杰不认输地想伸手抢回萧颖珊,奈何云之浚挡在面前。 “如果你想继续在台湾立足的话,最好离我老婆远些,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能这样做,他和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关系!” 萧颖珊终于从惊愕中回神过来,想到项杰可能面临的危险,她不由得挡在两个男人中间。 云之浚见状,漂亮的眼中充满杀气,他嘴角微微上扬,双手关节握得喀喀作响,当萧颖珊知道他要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云之浚的拳头毫不客气地落在项杰身上,虽然项杰年轻力壮,但怎抵得过从小便接受严格武术训练的云之浚?所以没几下便处于挨打的局面。 “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不要打了!”萧颖珊急得泪水直落,冒着自己可能被波及的危险上前拉开云之浚,“我跟你回去,求求你不要打了!” 怒气让云之浚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额头青筋暴露,眼睛也布满血丝,“你心疼他?” 她没有回答,只是不住摇头,任凭泪水滑落脸颊,“我跟你回去,只求你放了他!” 云之浚眯起眼睛,瞪着地上已然陷入昏厥的项杰,久久不发一语。 ※※※ 重重被摔在床上,瞪着那如同愤怒雄狮般的云之浚,萧颖珊生平第一次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她还是怯生生地开口:“浚,听我说……” 云之浚动也不动地站着,用一种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看她,“说什么?说你和他之间不是我所看到的?说你们不过是偶遇?” 那森然口气引得萧颖珊原有的一丝歉疚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存在心中多日的疑问与心痛,“那你和祝采灵的事又怎么解释?” “我说过了,我没有碰她,是她先吻我的,况且我那天喝醉酒,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你敢说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你和她抱在一起,你竟然说你不知道?” “说别人之前为什么不先想想自己?如果阿彬没有发现你和项杰走了,如果我没有在那个时候闯进去,你是不是已经和他上床了?” “你……”萧颖珊脸色苍白得吓人,柔弱的身子则抖个不停,他不相信自己,他竟然不相信自己?她故意赌气地点头,说道:“没错,我爱的是他,想嫁的人也是他,如果没有你,现在每天陪着我的也是他,而不是一个终日见不着面,只会派保镖保护我的丈夫!” “你……你该死!”云之浚眼中怒火乍现,他跨步上前,猛地抓起萧颖珊的肩膀摇晃着,咬牙切齿说:“你这么耐不住寂寞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做什么去了?我每天在外面奔波找人,晚上守在刑天会汇整分析消息,为的就是希望能逼出杀害你父亲的凶手,而你居然耐不住寂寞去找旧情人?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那我来陪陪你好了!” 他火热的唇,狂烈地攫住她亟欲惊呼的小嘴,放肆的舌头强制地需索着、缠斗着,弄得萧颖珊进退失据,连说不要的机会也没有! “不要!”终于找到机会喘口气的萧颖珊急急别开脸,她又踢又咬,试图推开他沉沉的压力。 他无动于衷地抓紧她的手高举过头,啮咬着那被吻得肿胀的双唇,犹带怒气地吞噬她的无助,“他是怎么吻你的?这样,还是这样?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心里有别的男人,更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我会让你彻底忘了他!” 只手扯下她的外衣,又推开珍珠色的蕾丝内衣,云之浚滚烫的嘴吸吮着那雪白胸脯上的粉红蓓蕾,这惹得萧颖珊一阵轻颤,浑然不知自己逸口而出的娇吟。 “你心里爱的是项杰,身体想的却是我!”他讥讽着,昔日怜香惜玉的柔情已被嫉妒所蒙蔽,现在他只想伤害她,伤害这个他爱得发狂的女人! 他的话如同一桶冰水直直浇在萧颖珊的头上,浇熄了她快焚身的欲火,也彻底踩碎了她仅存的一点自尊心! 第13章 “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萧颖珊羞怒交集,抬起脚想踢他,但云之浚也并非省油的灯,他一发现她的企图,便用自己的手脚紧紧固定住她,让她在自己身下完全动弹不得! “是吗?可惜你正好嫁给一个畜生做妻子!”他三两下剥光萧颖珊身上的衣服,让她完美无瑕的玲珑身躯暴露在自己面前,恶意地抚弄、挑逗着,“告诉我,项杰是怎么爱你的?” “不要,你别碰我,我恨你!”萧颖珊闪躲着,却依然无法避开他所带来的一波波快感。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但这都无法改变你是我妻子的事实!”站起身,迅速解开裤裆,连衣服也没脱他便占有了她! 屈辱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在萧颖珊的脸庞,她紧紧咬住唇,努力告诉自己别哭,但让绝望与心碎扎得遍体鳞伤的她此时岂能不哭?老天,她真恨,她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如果当初跟着爸爸一块走了,今天是不是就无需面对这种羞辱? “珊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乍见她的泪水,云之浚顿时心慌意乱,整个人也从怒气中恢复过来,他在做什么?强暴自己的妻子吗? “放开我!” 她哽咽地推他,极力想将两人分开。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他温柔地舔吻着她的脸,动作轻缓而坚定有力,耐心地等候她的到来,“珊珊,别拒绝我,记不记得,我们总是这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的温柔撩拨着萧颖珊身上的每一根心弦与每一吋肌肤,她的感官又重新醒了过来,火热的情欲燃烧着脑海里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连这最后一点挣扎也淹没了,淹没在两人共织出来的甜蜜苦涩情海中! ※※※ 大清早天刚亮的时候,萧颖珊便提着行李坐在床沿发呆,回望着这个自己居住了几个月的房间,一抹不舍突然涌上心头。 真要离开这地方?这里有太多属于她的回忆;在这里,她为人妻,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蜕变为经历感情创伤的成熟女人;但也是在这里,她彻彻底底失去了自己原有的骄傲与尊严,因为她爱上了一个自己应该恨一辈子的男人! 到昨天以前,萧颖珊都以为自己是恨云之浚的,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最恨的人是自己! 她曾经抗拒、怨恨这个男人,却也无法自拔于他所带来的欢愉,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他和祝采灵在一起时,会有那种椎心刺骨的痛,因为她爱他,她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但是他呢?他爱自己吗? 不,他根本不爱她,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又怎会像昨天那样伤害她呢? 她死心了,真的死心了!她不再奢望他会替自己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如同项杰所说,如果他真有心替自己找凶手,又哪会好几个月都没有任何行动?以亚洲之鹰的能耐早就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了!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自己就是凶手,所以他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而自己竟然爱上他?爱上这个一手毁了她家园的男人? 老天,她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她决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男人,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守着父亲的骨灰忏悔,忏悔自己所做下的错事,忏悔她这段永远无法得到回报的感情! 天终于大亮了,萧颖珊毫不犹豫地提着行李走下楼。今天,云李玉洁要出院回来,几乎所有云家的人都忙碌着,也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悄悄步入清晨的街道,顺手招了辆出租车,萧颖珊让自己埋入那黄色的车辆中,让一切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消散,对,就这样消散吧! 第七章 端着温热的咖啡和烤得香喷喷的饼干,苏梨苹站在厨房门口,深深吸了口气,确定自己准备好了,这才踏入客厅中。 客厅中,萧颖珊裹着薄被窝在沙发里,原本乌亮的长发此刻已然失去光泽地披散在脑后,她的脸是苍白的,嘴唇更是毫无血色,而水灵灵的眼睛也变得呆滞而没有生气。 “颖珊,吃点东西好不好?”苏梨苹心疼地瞪着眼前这个宛如变了个人的好朋友,她不知道萧颖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但她知道从没见过她这样子,相识两年多来,萧颖珊一直都是美丽而生气蓬勃的,哪曾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如今她看起来仿佛被人抽掉半条灵魂似的! “谢谢,我不饿!”萧颖珊虚弱地摇头,现在她什么也吃不下,只觉得好累,好累! “胡说!你一定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否则怎么会昏倒在我家门前呢?”苏梨苹生气地说着,一面又坐到萧颖珊的身旁,“如果你不把这些东西吃下去,我们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觉,明天我也不去上班!” “小梨,不要这样!” “那你就把这些东西吃下去,再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两人相识虽只有短短的两年,但萧颖珊却十分明白苏梨苹那牛般的固执脾气,于是只好勉为其难地吃了几块饼干,再喝两口咖啡交代了事。 苏梨苹满意地点点头。 “好乖,我就知道颖珊最捧我的场了,虽然饼干烤焦了,咖啡也煮得又淡又难喝,但你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是不是和项杰吵架了,所以觉得我这苦苦的咖啡,硬硬的饼干正适合你现在的心情?” “我早就和项杰分手了!” 轻轻一句话,却听得苏梨苹一头雾水,“什么?你和他什么时候分手的?那你现在这副德行又是为谁伤风感冒啊?” “我结婚了,今天我是从婆家出来的!” 这下苏梨苹的嘴巴简直可以塞下两颗橄榄外加一粒卤蛋了,“结婚?你结婚了?但新郎不是项杰?” “没错,他叫云之浚,是我父亲的宿敌……”萧颖珊缓缓将自己和云之浚如何结下这段姻缘,如何成为夫妻,以及自己和他之间的交易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听得整天上班下班,生活规律得快发狂的苏梨苹连连喊天啊!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离谱、如此无法想象的事! “颖珊,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条件?难道只是单纯为了报仇?” “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替爸爸报仇,但和他一同生活后,我却越来越在乎他娶我的原因,我抗拒不了心中想要他的冲动,更无法忍受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小梨,我是不是很下贱?明明知道他要的只是我的身体,他对我也不可能产生真感情,但我却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甚至渴望着他,我好恨,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所以妳就走了?” “嗯!我无法忍受他用鄙夷的眼光看我,更不要他把我当作发泄怒气的对象,那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妓女,一个被他用合法婚姻套住的妓女!” “如果这个叫云之浚的男人找来,要你跟他回去的话,你会怎么办?” 萧颖珊虚弱地摇头,“不可能,我一走,他正好可以将祝采灵接回去住,为了不让我再撞见他们俩之间的丑事,他甚至让祝采灵搬出云家,所以你想,他有可能来找我吗?” “那项杰呢?” “项杰?我今生注定要对不起他了!以前,和项杰在一起时,我会以为那就是世人所说的恋爱,直到遇上了云之浚,我才知道原来感情是可以这样令人疯狂!” 但是自己的感情似乎也注定要永远得不到回报,难道这是她辜负项杰的报应吗? “项杰从美国回来后,就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他始终都忘不了你!如果他知道你已经离开云之浚,他一定会要求你跟他走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辈子除了他,我知道自己很难再去接受其它男人的感情了,即使那个人是项杰!” “如果项杰找来,你也不跟他走吗?” “嗯!毕竟我不能连累他,不是吗?他为我所做的,已经够多了!” 苏梨苹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对着阳台方向喊道:“项杰,你出来吧!” 萧颖珊闻言,错愕地瞪大眼睛,项杰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阳台的落地帘缓缓推开,项杰落寞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身上看得出明显的伤痕,那自然是云之浚的杰作。 萧颖珊无可置信地问:“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是吧?我一直跟着你,打从你踏出云家上了出租车后,我便一直跟着你!因为我怕云之浚会对你不利,所以想偷偷地跑去看你,没想到正好看见你离开云家。” 苏梨苹点头说:“如果不是他按门铃,恐怕到天亮我都还不知道你昏倒在我家门口。” 她转向项杰,问道:“我想我们刚才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项杰满是痛苦地点头,“我在阳台上都听到了!我不懂,为什么他那样对你,你还……” “项杰,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得感情是件多么微妙的事……” “我懂,我当然懂,因为我就身处在这样的痛苦中哪!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两年多的感情,竟比不上你和云之浚短短几个月的相处?” “项杰,对不起,你忘了我吧!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全心全意地对待。”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你知道吗?只要一闭上眼睛,我脑海里就全是你的倩影、你的一颦一笑,甚至作梦都会叫着你的名字!”项杰蹲下身子和萧颖珊面对面,“颖珊,跟我走! 第14章 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云之浚,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阻隔存在,我会给你幸福的,只要你跟我走!” “项杰,就算我跟你走,我的心还是云之浚的,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不,时间能解决一切,你只是迷惑于他所加诸在你身上的魔法,等到时间过去你就会发现,其实你根本不爱他!” “不,不是这样,我知道自己的心,也懂得自己的感情,我不会跟你走的!”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我不能……” 就在两人推推拉拉之际,门砰地被撞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喝道:“你们哪里都不准去!” “你们是谁?怎么可以擅闯民宅?”苏梨苹不客气地站起来。 那几个男人根本不理她,只是貌似恭敬地对着萧颖珊鞠了个躬,其中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口气不疾不徐地道:“大小姐,大哥想请你过去一趟!” “叔叔找我有什么事?”萧颖珊振作起精神问。 她早认出这些人是青风门的手下,如今青风门归萧成山所管,这些人自然听命于萧成山。 “没说,他只让我们来请大小姐!”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大小姐说不,那么大小姐咐这两名朋友就可能会有点麻烦。” “你在威胁我?”萧颖珊杏眼圆睁,脸上的凄楚瞬间被一抹机警所取代,她自幼生长在青风门那样刀口舔血的生活中,怎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敢,大哥说,如果大小姐不去,那么……”说着,一群人将项杰及苏梨苹团团围住,脸上满是阴险与不怀好意。 颖珊深吸了口气,“好,我跟你们走,但你得放了他们两个!” “办不到,万一他们去通风报信怎么办?” “你们……”萧颖珊气极了,难道这些人打算来阴的?如果父亲尚在世,哪会容得他们如此嚣张? “颖珊,别理他们,我去报警!”项杰的话刚说完,便立刻被人打倒在地。 “如果还想活命,最好乖乖听话!”领头的那个见状,冷冷说道。 另一个人则掏出一把枪对着项杰的脑袋,“大小姐,请吧!” 萧颖珊咬着唇,一颗心忐忑不安地跳着,她不知道萧成山为什么找自己,但现在还有她犹豫的余地吗?如今的青风门已经不是父亲在世的青风门,他们还会尊重自己是他们大小姐吗?她无从知道,也无从问起,只能一步步走着,将自己投入茫然不可知的未来里! ※※※ “颖珊,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对于萧成山皮笑肉不笑的问候,萧颖珊深吸了口气,不置一言,她强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抬起头高傲地说: “叔叔,这就是你对待晚辈的待客之道?” “喔?小江他们对你们不礼貌吗?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不准无礼的。” “如果你的礼貌就是拿着枪强押我们来,再把我们绑得动弹不得的话,那他们倒真的是很有礼貌!”苏梨苹没好气地讽刺道,丝毫不在乎自己和颖珊,以及项杰三人被绑得死死的! “好,我就松开你们,反正你们也跑不掉!”萧成山略一偏头,立刻有人上来为萧颖珊他们松绑。 揉着被绑得红肿的手脚,萧颖珊两眼紧紧盯住萧成山,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做什么?” “要东西。” “要东西?”萧颖珊不解地摇头,他要的不就是青风门吗?她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要什么东西?” “别装傻,我知道你父亲生前给了你一大箱东西,我要你把东西交出来!” “爸爸没有给我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么重要的东西萧大成会不交代你?”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颖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没有人会救你!”萧成山不怀好意地逼近萧颖珊,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该死!你想象你父亲一样不得好死吗?” 萧成山狠狠地甩了萧颖珊一巴掌,那力道之大,打得她整个人偏过头去,摔倒在沙发上! “颖珊,你没事吧?” 项杰心疼地扶起她,岂料萧颖珊一把推开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萧成山说:“是你杀了我父亲?” “不是我,他是我的结拜兄弟,我怎么会杀他呢?” “是我!”一个阴沉森冷的声音从萧颖珊身后传来,“是我派人杀了萧大成,连带在你酒里下药,制造假车祸的人都是我!” “你……”萧颖珊错愕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花衬衫,留着西装头,脸颊瘦削,颧骨高起,一对眼睛有如夜枭般的阴森男子站在她面前,“马建昕,是你!” “好久不见了,大小姐,听说你现在是云之浚的女人,不过他大概也是浪得虚名,否则你怎么会跟旧情人旧情复燃呢?” “你为什么杀我爸爸?他可待你不薄啊!” “因为他出卖我!”马建昕优闲地吐出一口烟圈,但望向萧颖珊的眼神却是怨毒非常。 “你胡说,爸爸待兄弟一向亲如手足,怎么可能会出卖你!” “是吗?我问你,既然你父亲待兄弟如手足,那为何要推我出去顶罪?” 萧颖珊一楞,“顶罪?” “没错,那宗杀警案根本不是我犯下的,但是你父亲却为了偏袒自己兄弟,所以要当小弟的我出去顶罪,不仅如此,他甚至独吞了我经手的一批海洛因,让我被买主到处追杀,害我走投无路,只好潜逃到大陆去,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不是的,爸爸不是这种人,一定是你胡说!” “他没有胡说,那件案子本来是北堂堂主范远山干的,没想到范远山敢做不敢当,推给了小马,而你父亲竟然在警察的施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小马交给了警察,如果不是小马命大跑得快,只怕现在早已经被关在土城看守所,等待枪毙了!” 萧颖珊摇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范远山才对,为什么还要找爸爸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范远山早就因为酒后闹事,直接开着车子闯进基隆河淹死了,我总不能去找一个死人算帐吧?” “所以你就找我爸爸?” 马建昕狞笑着,一只手伸过来想摸萧颖珊的脸,“你父亲对我不仁不义,我当然也没有必要对他客气,连带他的宝贝女儿……” 萧颖珊仓皇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禄山之爪,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在我酒里下药?又要人开车撞我?” “我喜欢你,你长得很漂亮,本来我只是要他们迷昏你带回来给我的,没想到这群人色欲熏心,居然想先占便宜,最后却便宜了云之浚那小子!”马建昕一把抓住萧颖珊,用力捏着她的脸,“我现在对别人的女人没兴趣,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还可以考虑让你们离开,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你的这位朋友就要替你受罚了!”马建昕的视线转向苏梨苹,一对色迷迷的眼睛直在苏梨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转来转去。 “你敢?”萧颖珊用力挣脱他的掌控。 原来云之浚所说都是真的,他真的两次凑巧救了自己,而杀害爸爸的凶手也不是他,老天,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相信他? “到时候就知道我敢不敢!”马建昕瞪大眼睛邪邪一笑。 萧颖珊咬着唇,思绪急速转动着,素闻马建昕色名远播,为了达到目的,他都可以潜回台湾派人杀掉爸爸,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云之浚,他一定很恨自己吧?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妻子的不信任,更无法接受妻子让他戴上绿帽子!虽然自己和项杰之间清清白白,但看在别人眼里,她萧颖珊就是一个不贞的妻子! 天啊,为什么她会这样?为什么她会去伤害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浚,你会原谅我吗? “如何?考虑好了吗?” 萧颖珊仿佛下了什么很大决心似地点头,“好,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把东西找出来给你们!” 闻言,马建昕和萧成山两人互相对看一眼,最后萧成山开口:“颖珊,念在你是大成唯一的女儿,我们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一定会让你离开的;但是如果你敢耍什么诡计,到时候不仅你自己,连你的两位朋友都要跟着倒霉。” 萧颖珊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她恼怒地瞪着两个狼狈为好的小人,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就算自己不服气又如何?于是她再次点头,“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东西找出来!” “最好如此!” 一群人眼看事情有了结果,纷纷露出愉快的笑容准备离开,突然,萧颖珊喊住他们。 “等等,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一直很纳闷,连云之浚都不知道自己有苏梨苹这号朋友,为什么他们可以找到自己? 马建昕哈哈大笑地指向项杰,边走边说,在门关上前他的话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入萧颖珊耳中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当然是跟着他,只要跟着他,还怕找不到你吗?对了,我倒忘了得谢谢一个人,那个人是你丈夫的情人,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我们可能还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呢!” 萧颖珊整个人楞在当场,祝采灵? 第15章 他说的是祝采灵吗?为什么祝采灵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项杰,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马建昕会提到你?还有谁是云之浚的旧情人?”萧颖珊无法置信地望着项杰。 “颖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项杰懊悔地跪在地上,“如果我知道他们跟着我的话,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接近你的!” “项杰,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我要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云之浚之间的事?又怎么会到云家门口等我?” “是一个叫做祝采灵的女人告诉我的!”项杰缓缓将自己如何与祝采灵认识,以及她是如何怂恿他去找萧颖珊的事全说了出来,“她告诉我,你是因为萧伯伯才嫁给云之浚,其实你根本不爱他,所以……” “所以你才会到医院等我,还一路跟着我到小梨这里来,是不是?” “难道不是?我亲眼看到那个姓云的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也看到你在云家受限制、不快乐的样子,因此我就……” “因此你就相信了她的话,想带我离开?” “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是离开了云家,而我也高兴地想着终于可以拥有你了,没想到萧成山却早派人跟着我。颖珊,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项杰,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发现这些事实。如果我没有让仇恨蒙蔽了眼睛,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种地步。” “颖珊,如果我们有机会脱险的话,你愿意跟我离开吗?”看来项杰依然不放弃任何机会。 萧颖珊坚定地摇头,“不,这辈子我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妻子,虽然我离开了他,但我还是他妻子。” “你爱他?” 一抹奇异的光芒映入萧颖珊疲惫的眼眸,“是,我爱他,一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自己爱他,而现在我更加肯定除了他,这辈子我不会再接受其它的男人,项杰,对不起,请你忘了我吧!” “但是他对你……” 萧颖珊再次摇头,并笑着将跪在地上的项杰扶起来,“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爱我,我也是到现在才明白他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在爱我,只是我竟然没发觉。”是啊!如果她能早些明白这点就好了! “颖珊,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和小梨也无需遭受这种委屈,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们,并想办法让你们离开的!” 苏梨苹困惑地皱起眉头。 “离开?要怎么离开?我们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手无寸铁,想离开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我有办法!”项杰信心十足地点头。 “项杰,你有什么办法?”萧颖珊担忧地说着,她十分明白萧成山和马建昕的为人,对于他们想到手的东西,他们铁定会不计任何代价去做,除非有人肯帮助他们,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颖珊,别担心,听我的话准没错,我会让你和小梨平安离开的!”项杰再一次保证。 望着项杰,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来由地袭上萧颖珊的心头,他到底要怎么让自己和小梨离开这里? 第八章 夜里,三个人都睡得相当不安稳,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遭受到什么命运,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摆脱这群人平安脱险,于是,当萧颖珊因睡不着而坐起身后,其它两人也都跟着坐了起来! “颖珊,我们该怎么办?”苏梨苹忧心地问,长这么大,她还从没遇过这种情形呢! “你真的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在哪里吗?” 萧颖珊摇头苦笑,“爸爸向来不让我管青风门的事,所以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要的那批海洛因在哪里?”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答应他们呢?”苏梨苹急了,原本她还以为萧颖珊知道,至今才明白,萧颖珊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那么说的话,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苏梨苹一楞,是啊!如果萧颖珊不说知道的话,可能她和颖珊当场就被那个叫马建昕的男人给碎尸万段,哪还能活着坐在这里讨论该怎么办吗? “可是他们也不是傻子,万一他们知道你只是随意敷衍,那我们……” “你放心,我会在他们发现之前通知云之……浚的,只要云之浚一接到消息,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话虽如此,但萧颖珊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自己在他眼里是个背叛丈夫的不忠女人,他接到消息后,还愿意来救自己吗? “问题是我们要如何让云之浚知道啊!”苏梨苹依然担心不已。 “我有办法!”一直静静没说话的项杰突然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两名女子同时转头看他。 “你们记得马建昕看到颖珊时是什么表情吗?” 苏梨苹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着白天的情景,恍然大悟道:“好象猫见到老鼠一样,眼睛都睁大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没错,他自己不也说,为了报复萧伯伯,所以在颖珊的饮料里下药,准备对她不轨?没想到竟然让云之浚给破坏了!既然他处心积虑地想欺负颖珊,现在颖珊就在他手上,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行动?” 萧颖珊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你是说他会……” 项杰面色凝重地点头,“说不定他等一下就会有所行动,因此我们得把握这机会逃出去。” “逃?怎么逃出去?”萧颖珊勉强振作精神问,她实在无法想象当马建昕真的进来时她该怎么办。 项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瑞士刀,递给萧颖珊。 “听我说……” ※※※ 时间在一分一秒钟中过去,一点,二点,三点,马建昕都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四点,门把上传来轻轻的转动声,然后有人进来了! 来人不声不响地走向萧颖珊,一只手在她身上轻抚着,这让本来就没有睡着的萧颖珊顿时惊醒。 “谁?” 那人捂住萧颖珊的嘴,沉重的身子压了上来,“是我,我想你一定睡不着,所以过来陪陪你。” 果然是马建昕,他当真色欲熏心地想来欺负她。 “不要,你放开我,否则我叫救命了!”悄悄将项杰给她的瑞士刀握紧,萧颖珊故作镇定说着。 “你叫好了,反正你那两个朋友也自身难保,根本救不了你。” “你想对他们怎么样?” “你乖乖听话,跟我走,我保证他们平安无事,否则三个人一起倒霉。” “你不怕我不交出东西?” 马建昕哈哈大笑。 “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你是要牺牲自己,让你的朋友平安离开,或是牺牲他们来成全你自己?” 萧颖珊简直恨得牙痒痒的,只怪父亲从小不让自己接触帮务,也不让她学些防身功夫,如今遇到危险只能任人摆布了。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天亮后放他们走。” 马建昕得意地在萧颖珊脸上一捏。 “只要我拿到东西自然会放他们走,至于你,说什么我也舍不得让你走!起来,跟我到我房里去!” 马建昕松开萧颖珊站起身,毫无防备地盯着她发楞,因为她实在太美、太诱人了! 萧颖珊眼看机不可失,握住瑞士刀的手往前一伸,刀锋深深地埋进他体内,一旁假寐的项杰也倏地起身,跟着挥动拳头展开攻击,双方你来我往好不激烈,但马建昕毕竟先挨了萧颖珊一刀,加上项杰年轻力壮,没多久便居于下风,让项杰给打在地上爬不起来! “颖珊,把刀子给我!” 萧颖珊依言,将染满鲜血的刀子递给项杰,项杰接过刀子,一把架在马建昕的脖子上。 “走吧,马老大,请你送我们出去!” 话声刚落,一群青风门的手下已经闻风跑了进来,连萧成山也急急忙忙从睡梦中起来,当他看见受制于人的马建昕时,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马,不是要你别打颖珊的主意吗?你看看,现在弄成什么样子。” 马建昕狼狈地瞪着萧颖珊,忿忿说:“算你狠,我不会放过你的。” “颖珊,你要什么?”萧成山皱起眉头问。 萧颖珊高傲地抬起头,“我要你让他们两个离开!” “颖珊,那你呢?”苏梨苹闻言,立刻拉着萧颖珊问。 “我?我留下来,我答应过要帮叔叔找到那批失落的海洛因,不是吗?”她望着萧成山回答苏梨苹。 “好!不愧是萧老大的女儿,我答应你,放他们两个离开。”萧成山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转向马建昕,“你得把这个人送交警察,留他在这里,只会替青风门惹麻烦,叔叔应该不会希望警察三天两头就上门来巡察、问案吧?” 萧成山一楞,是啊!警察早认定马建昕是杀警夺枪的元凶,而萧大成的案子也是他做的,如果警察知道他在这里,难保不会替自己惹来麻烦,且自己又刚坐上门主的位子,总得表现一下吧? 于是他点头,“小四,立刻联络警察,告诉他们马建昕在这里!” “萧成山,你……”马建昕怒眼圆睁,一副想杀人的凶恶相。 “不能怪我,你杀了萧老大,又想欺负他的女儿,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替萧老大清理门户才是,送走!” 就这样,马建昕在萧成山的出卖下被带走,而项杰和苏梨苹两人也果真立刻被释放,临走前,苏梨苹紧握着萧颖珊的手。 “颖珊,你真的要留在这里?” 第16章 “嗯!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留在这里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你们就别替我担心。” “可是……”项杰不放心地望向萧成山。 “他是我叔叔,跟我爸爸是结拜兄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们走吧!” 目送他们离开,萧颖珊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看他们了,不知他们是否可以说得动云之浚来救自己? ※※※ “大少爷,外面有一男一女,自称是大少奶奶的朋友说是要见你。”管家张妈妈站在书房门口对着埋首在书桌前的云之浚说道。 自从两天前萧颖珊离家以后,云之浚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云之浚连头也没抬,便说:“不见,请他们离开!” 张妈妈闻言下楼,没多久又回来敲门,“大少爷,他说他叫项杰,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请大少爷务必见他一面!” 项杰?他来做什么?示威吗?珊珊不是已经去找他了,他又来找自己做什么?在感情这件事上,他云之浚是彻底吃了败仗,他以为自己可以赢得珊珊的心,没想到付出一切努力后仍是一场空,她还是走了!就算他可以下令刑天会的弟兄在两个小时内找到她,但找到她之后又如何?她爱的根本不是自己,留她在身边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去吧!但为何他真的这么做时,心却痛得无法言喻?老天,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大少爷!” “我说过不见就是不见,叫他离开。”云之浚低吼一声,将书桌上的文件书籍推落一地。 张妈妈心疼地看着云之浚憔悴、痛苦不堪的模样,从小到大,她可从没看过向来冷静斯文的大少爷竟变得这么暴躁、易怒,那是因为大少奶奶的关系吗? “大少爷,你别生气,我叫他们离开就是。”张妈妈忧心地转身下楼,哪知却看到项杰三步并作两步,不理会阻拦的一路往上冲,“喂,你做什么?” “云之浚,你给我滚出来!”项杰怒声大吼。 “我们大少爷不见你,你快走吧!”尽责的张妈妈赶忙挡住项杰,不让他进去书房打扰云之浚。 项杰一把推开张妈妈,砰地踢开书房门,“云之浚,你给我出来,不要像缩头乌龟似地躲在屋里。” 一抹森冷闪过云之浚失神的眼眸,他缓缓站起身,从容地走向咆哮的项杰,冷冷道:“我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记得吗?” “如果不是颖珊拜托,我才不想来见你这冷冰冰的黑道头子!” 云之浚淡淡一抬眼,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未将他的话听进去似的。 项杰见状,强忍着心中的着急与愤怒,一字一句地说:“颖珊落入萧成山的手里,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云之浚整个人僵在当场,“你说什么?” “她被萧成山和马建昕抓走了。” 于是他便将自己如何跟着萧颖珊,而马建昕又如何派人跟着他,并掳走萧颖珊的经过全说了出来,听得云之浚脸色发白,额头冒青筋。 “马建昕呢?”云之浚厉声问。 “颖珊要求萧成山先将马建昕送交警察,并放我们离开,否则她不肯说出海洛因的藏匿地方。” “萧成山答应了吗?” “他答应了,不然我和小梨也没有办法来通知你。” “该死!”怒极的云之浚一拳击在墙壁上,鲜血顺着指尖流出,“珊珊太大意了,萧成山根本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不可能把马建昕交给警察的。” “什么意思?”项杰听到这话也是一楞。 “萧成山和马建昕联手杀了萧大成,如果将马建昕交出去,你说马建昕会不供出他吗?” “你是说萧成山假装答应颖珊,目的就是要取得那批失踪的海洛因?”项杰不觉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没错,如果珊珊没交出东西还好,如果她当真找到,恐怕……”云之浚说不下去了,他匆匆奔入书房内拨了几通电话,然后对着项杰说:“你去通知警察,动作要快,否则珊珊就危险了!” ※※※ “颖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答应我的东西呢?”推开房门,萧成山一进门便对着坐在地板上的萧颖珊问。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原本是萧大成的房间,此时却已到处布满凌乱的衣物与纸张,而萧颖珊就坐在其中。 萧颖珊抬起头,漂亮的双眸一片清澈,丝毫不见畏惧,“我找不到!” “找不到?”萧成山蹲下身子,和她面对面,“你找了三天,找不到?” “嗯!”坦率地点头,萧颖珊迎视着他的目光,“我把爸爸留下来的东西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有关那批海洛因的蛛丝马迹。” “你在耍我是吗?”用力捏住萧颖珊的手腕,萧成山眼露凶光说道:“你为了要我放走那两个人,所以采取拖延战术,故意耍我,对不对?” “我没有耍你,你应该看得很清楚,这三天来,我足不出户地在爸爸房里东翻西找,甚至连地板也撬开来看,就是没有找到你说的东西,我还想问你,你确定东西是爸爸私吞了吗?”忍着手腕上的疼痛,萧颖珊故作轻松地说道。 萧成山为之一楞,这丫头确实在房里足足待了三天,将房间弄得天翻地覆不说,连整个青风门都快掀过来了,就是没有看到那批失踪的海洛因,难道自己和小马猜错了?萧大成根本没有把海洛因私藏起来? 突然,有个声音说:“当然是你父亲拿走的,因为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马建昕?你不是……”萧颖珊惊讶极了,他不是早被警察带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萧成山,你骗我?” 萧成山哈哈大笑,“如果不这样,你愿意把东西交出来吗?” “项杰和小梨呢?” 她想起三天前已经离开的项杰和苏梨苹。 “他们走了,照你的吩咐去找云之浚,不过这姓云的八成被你伤透了心,竟然到现在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看来亚洲之鹰也不过尔尔,我们本来还想借机教训教训他一顿呢!”马建昕狞笑着。 萧成山放开萧颖珊站起身,不疾不徐地道:“颖珊,你最好想清楚,看看你父亲除了这里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地方可以藏放东西……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你……”萧颖珊咬着唇,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原来云之浚已经知道了,却还不肯来救自己?看来,他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颖珊,最好快点,我看小马已经等不及要报一箭之仇了,再迟,连叔叔我都保不住你!”萧成山催促着,一面又对着身后的马建昕微笑,因为此时的马建昕正恶狠狠地瞪着萧颖珊,仿佛想一口将她吞下似的。 萧颖珊颤抖地站起身,勇敢地望向萧成山,“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爸爸很有可能把东西放在那里!” “什么地方?”两人异口同声问。 “我母亲的房子。” 萧成山一击掌,“对!我怎么会没想到那个地方呢?” “那个地方位置偏僻,人烟稀少,应该是藏匿东西的好地方,我母亲过世后,我们就很少到那里去了,只有爸爸偶尔会一个人前去吊祭她。” “好,你马上带我们去!” 说着两人一左一右押着萧颖珊往外走,正当他们走出大门打算上车之际,一阵鞭炮似的声音猛然响起,随后冷冷的声音传来,“萧成山,马建昕,你们两个不是在找我吗?” 萧成山面如土色地抬起头,只见云之浚、云之鸿兄弟,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一字排开。 四人各自手执双枪站立在他面前,“云……云之浚?” “是我!你不是想给亚洲之鹰一个教训吗?现在我就来领教一下!” “不……不是我,是他,是他说要教训你的!”萧成山赶忙推给一旁呆立的马建昕。 “喔?”云之浚转向马建昕,“你就是忘恩负义、敢做不敢当,又想癞虾蟆吃天鹅肉的马建昕?” “我是马建昕,如果你不想你老婆头上开一个洞的话,最好让开!”马建昕阴狠地说着,枪口直接对准萧颖珊的脑袋。 “如果你确信你的枪会比我手中的更快的话,你尽管开枪好了。”云之浚满不在乎地举起手中的枪瞄准马建昕。 “还有我!如果我大嫂少了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会在三秒钟内脑袋开花。”云之鸿冷冷地接口。 “也算我一份,我会打得你血肉模糊,让你家人连认尸都认不出来!”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好整以暇地说着,但眼中的精光却一闪而逝,那是席浩。 “至于我,我会踩平青风门每一寸土地,让你们这些杂草连春风吹又生的机会也没有。”最后一个自然是康哲绪了! 四个人这等君临天下的气势着实让马建昕心中大惊,但求生存的意念让他硬是不肯服输。 “让开!我就不相信你会不顾心上人的死活,让开!” 云之浚冷冷地撇撇嘴,“那你就试试看,看谁的枪比较快。” 话声刚落,枪声砰砰响起,只听得一声哀号,马建昕手中的枪硬生生地被打脱手飞了出去,接着人影四起,惨叫声此起彼落,当大家回过神时,萧成山、马建昕以及一些青风门的弟兄已然被制伏,而萧颖珊也赶忙跑回到云之浚身旁。 “珊珊,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他轻声问着,冰冷的脸上浮现一丝关心。 萧颖珊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你……”她想说你还是来救我了,但就是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第17章 “你受伤了?伤着哪里?我看看。”云之浚心疼地发现有血丝自她的发间渗出,很快地便染红了脸颊。 “不碍事,被子弹擦伤的。”萧颖珊慌张地想掩饰从耳朵不断涌出的热流,无奈云之浚已经一把掀开她的长发细看着。 “该死,那混蛋竟然敢伤害你?”愤怒的云之浚眼看着就要冲上前找马建昕算帐。 这时,突然有一条人影自路旁一辆汽车后面跳出,怒气冲冲的云之浚根本没料到汽车后会躲着一个人,因此一点防备也没有,所以那一枪便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不,不是他,而是萧颖珊,那一枪分毫不差地打在萧颖珊身上,因为她推开了他! “珊珊!”接住萧颖珊摇摇欲坠的身子,云之浚凄厉大喊。 “你……你……没事……太好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如火烧的痛楚疼得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谁?是谁打伤珊珊的?”云之浚怒吼着,眼睛瞪向不远前的窈窕倩影,那是祝采灵,“采灵,是你?” “没错,是我打伤你心爱的珊珊,如果没有她,这一枪应该是打在你身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过要你后悔的,不是吗?你不该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而拋弃我,把我赶出云家,所以我要你后悔!” “你恨我的话就冲着我来,犯不着伤害珊珊。” “我是会冲着你来,但我也不会放过萧颖珊,可惜这些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都对她心软了。”说完,祝采灵又转向萧颖珊,忿忿不平地说:“唉!萧颖珊,你还真是有办法,难怪云之浚会爱你若狂了!” “是……是你,一切……都是你……对吧?”萧颖珊虚弱地呢喃着。 “没错,是我,怂恿项杰去找你的是我,告诉马建昕你下落的人也是我,甚至要他们全体出动,向亚洲之鹰挑战的,也是我!” “采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云家哪里对不起你?”云之鸿忍不住大声问,他从以前就不喜欢她,更反对父母亲和哥哥收容她,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会为云家带来麻烦,没想到竟然让他料中了。 “云家没有对不起我,云妈妈、云伯伯更待我如亲生女儿,如果没有云家,就没有今天的祝采灵!”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云之鸿沉声喝道。 “他负我,我为了他孤伶伶地守在瑞士,为了他放弃其它男人的追求,放弃身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只求他能回报我于万一,没想到他不要我就算了,竟然为了这个贱女人把我赶出去,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让他后悔。” “我没有负你,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告诉你,我只会当你是妹妹,当你是云家的女儿,我不可能爱上你,你和我之间永远也不可能!”云之浚摇头。 “但是你不该为了她赶我出去!”枪口再一次指向萧颖珊。 “如果你不先在我们夫妻之间挑拨离间,我也不会赶你出去。采灵,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你是个好女人,一定可以找到适合你的男人,忘了我吧!”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忘了你,我知道,一定是她对不对?如果她不存在,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祝采灵的眼神愈形疯狂,她一步步逼向云之浚和萧颖珊。 静静站在一旁观察动静的席浩、康哲绪和云之鸿三人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原本他们是不愿意介入云之浚的感情世界,毕竟这是很私密,很个人的,但如今,这感情即将影响到他人的生命安全时,他们也不能不管了! “采灵,把枪放下来。”云之浚也眼露警戒紧盯住祝采灵的一举一动。 “不,我要杀了她,如果没有她,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对不对?” “不对!就算珊珊死了,我一样也无法接受你。” “你胡说!胡说!”祝采灵发疯地举起枪连扣扳机,云之浚想都没想地便用自己的身体为萧颖珊挡子弹。 “浚,小心!”云之鸿扑上前想将云之浚和萧颖珊拉离射程,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子弹无情地打在云之浚身上,瞬间将他的白衣染得一片火红,而在枪林弹雨中,仿佛还可以听见祝采灵疯狂的厉笑。 第九章 缓缓睁开眼睛,萧颖珊模糊地看着满室的一片雪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衣服,甚至连床单都是白色的。 “醒了,醒了,快点告诉医生,说珊珊醒了。”有个女子温柔的声音说着,一只手轻轻地为颖珊拨去有些紊乱的发丝。 萧颖珊听到声音微微地转动头,想看清楚究竟是谁站在自己的床边,哪知身子微微一动,如撕裂般的疼痛立刻从腰际传了上来,“好痛!” “别乱动,你才刚醒来,万一碰着伤口就不好了。”女子俯身轻压住萧颖珊,一面柔声说:“很疼是不是?我马上找医生来!”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忍着身上的痛楚,萧颖珊努力睁大酸涩的眼睛想看清楚女子的样貌,记忆中,她并不认识这般温柔的女子。 “我叫余品媗,是黑鹰席浩的妻子,你叫我媗媗就可以了。”女子柔柔一笑,又道:“你受伤了,所以被送到医院来。” 余品媗?萧颖珊皱起眉头?心想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为什么她要这么细心地照顾自己?而自己又是怎么受伤的? “受伤?我怎么会受伤?” “妳忘了?你为了救云之浚,替他挨了一颗子弹,幸好你没事,否则云妈妈可要急死了!” 挨子弹?自己替云之浚挨了一颗子弹?萧颖珊脑海中缓缓浮现出萧成山、马建昕狰狞的面目,又浮起祝采灵凄厉的脸孔;她想起自己是怎么在心惊胆战中度过那三天,而云之浚又是怎么在枪林弹雨中救了自己,是啊!他终究来救自己了!想到这里,萧颖珊一颗心暖了起来。 “浚呢?为什么没看到他?” 余品媗一愣,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他……他在……在……” “他怎么啦?”这态度让萧颖珊整个人都着急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坐起身子,紧紧抓住余品媗的手,“他也受伤了,是不是?” “嗯……嗯!” 余品媗艰困地点头,老天,虽然席浩和云之鸿再三交代不能让萧颖珊知道云之浚受重伤的消息,但是本来就拙于说谎的她,根本藏不住表情,因此一下子就让萧颖珊瞧出端倪。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萧颖珊掀起被子就要下床,但脚才刚接触到地面,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又跌回床上。 “珊珊,不要起来,你自己也受了伤,医生吩咐过,千万不能随便乱动!”余品媗赶紧将萧颖珊扶回床上躺好。 “告诉我他怎么啦?他是不是伤得很重?”萧颖珊根本连躺都躺不住,一颗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余品媗再次吞吞吐吐,犹豫着该怎么对她开口。 忽然,云之鸿沉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没有,他很好,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刚动完手术,得休息一阵子,所以暂时无法来看你!” “真的?”萧颖珊松了口气地躺回床上,“你没有骗我?” 云之鸿笑着走进病房,后面跟着巡视病房的医生与护士,“你看我像是在骗你吗?别说话,让医生检查检查,你才刚醒,需要多休息。” 在医生检查过后,护士小姐细心地为萧颖珊打上一针止痛针,又喂她吃过药,这才走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萧颖珊不放心地再问:“他怎么会受伤的?” 云之鸿撇撇嘴,一抹无奈出现在他眼中。 “他让流弹给波及的,不碍事。” “那萧成山和马建昕呢?” “当然把他们都交给法律制裁,对了!警方在你母亲房子的地板下撬出大批高纯度的海洛因,应该就是他们急于想得到的那些东西,幸好你没有交给他们。” 萧颖珊听了一楞,“真的在妈妈房子里找到?” “你也不知道吗?” “嗯!我……我只是随便……猜测,应付……应付萧成山他们两人……对……对了,祝采灵呢?”萧颖珊渐渐觉得有些意识恍惚了起来。 云之鸿脸色一黯,“她死了!” “死……死了?” 她努力想睁大眼睛,无奈眼前的云之鸿竟然变成两个影子,而远处的余品媗更是模糊得看不清楚。 “对!她眼看无法伤害你,而浚又不可能接受她,所以就举枪自尽了!” “不……不会的……她怎么会……”萧颖珊呢喃着,在药效作用下,她重新进入梦乡,将外界的一切远远拋在脑后。 ※※※ 当萧颖珊再度醒过来时,床边没有半个人,连一直照顾她的余品媗也不知去向,空荡荡的病房内就只有她一个人。 喉咙中如火烧的干渴,让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走到角落替自己倒杯水,倏地,一阵谈话声隐约在门外响起。 “这样瞒着她,好吗?”一个女子忧心问道,那声音听起来很像余品媗。 “总比让她现在就知道好!”另一个男子回答道。萧颖珊认得,这是云之鸿。 “可是她早晚会知道的,万一……” “到时候再说吧!救一个算一个!” “浚还是没有进展吗?” “没有,医生说未来的七十二个小时是他的危险期,如果他没有醒过来的话,那就……” “如果他没有醒过来的话会怎么样?” 第18章 只听得余品媗紧张地问。 “他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你是说他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三个字,如同炸弹般在萧颖珊的脑中炸了开来,整个人便陡然跌坐在地上,植物人?他们在说云之浚吗? “不,不会的,他不会变成植物人,他是那么聪明,那么强壮,那么地有自信,怎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因为浚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挨下这两枪的。”又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声音插了进来,这声音听起来带有几分痛苦和感伤。 “为什么?你们不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况且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为什么会无法躲过祝采灵的那两枪?”余品媗愤怒大叫,话中隐约含着哭声,她哭了?萧颖珊楞楞地想着。 “因为采灵是云家的人,亚洲之鹰从来不把枪口对准自己人,所以他才会躲不过那两枪。”那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又说。 “他伤得很重吗?”余品媗呜咽问着。 “一枪深及肺脏,另一枪差一点打中脊椎,而后面的这枪是造成他昏迷的主要原因。”云之鸿低头回道。 “有救吗?” “这得看他的造化和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但是医生说机会微乎其微,除非有奇迹出现!” “骗人,你骗人,你说的都不是真的!”萧颖珊猛然站起身打开门,对着门外交谈的三人大吼:“你们在骗我,对不对?他根本没受伤,只是生我的气,不愿见我,对不对?” “珊珊,你……你怎么起来了?”余品媗急忙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萧颖珊。 “告诉我,我刚刚听到的都不是真的,浚还好好的,他只是在生我的气,对吧?”她期望地望向云之鸿,但云之鸿难过地偏过头。不死心的她又转向余品媗,哪知余品媗竟然哭着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中,顿时,萧颖珊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她喃喃说道,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就要往前走。 “你自己都需要人家照顾,又怎么能去看他?”余品媗连忙拉她回来。 “不管,我一定要去见他!”萧颖珊有如失魂一般,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去见云之浚,什么话也听不下去。 “可是你连走路都有问题,怎么能去看他?”虽然知道萧颖珊着急,余品媗还是觉得不妥。以她现在摇摇晃晃的样子,若见了只剩一口气的云之浚,恐怕她受不了会当场昏倒。 岂料一旁的席浩却摇头。 “让她去,说不定她可以使浚起死回生!” 云之鸿也同意道:“没错,浚心里最惦记的人就是珊珊,如果珊珊去看他,和他说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说话,也许可以鼓舞他的求生意志。况且医生也说,有机会我们应该常去和浚说说话的,不是吗?” 余品媗无言了,她伸手扶住萧颖珊,“珊珊,我扶你去见他。” “不成,她连站都站不稳了,根本无法走路。”略低下身子,云之鸿一把抱起孱弱的萧颖珊,“我带你去见我哥哥!” 一行人先征求过医师的同意后,这才离开普通病房来到加护病房。 加护病房外,几乎坐满了人,从云之浚的父母亲,康哲绪夫妇,云之鸿好不容易才骗到手的美丽老婆段祖儿,以及项杰和苏梨苹都到齐了!他们全坐在走廊上静候,当看见云之鸿抱着萧颖珊走过来时,没有人露出惊讶的神情,弥漫着的,只是淡淡的忧伤和哀愁。 “珊珊,对不起!”项杰站起身低低说着,眼中满是痛苦,萧颖珊的苍白让他心疼,但现在已经不是能让他儿女情长的时候,因为如果当初他没有听信祝采灵的话,那么现在云之浚就不会躺在病床上和死神搏斗!所以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的私心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萧颖珊的视线仿佛落在他身上,但又像是穿过他瞪着他身后的透明玻璃,飘渺而没有焦点。 “浚呢?我要见他!” 云之鸿轻叹口气,转过身询问母亲的意见,因为自从知道萧颖珊离家出走后,母亲就对她有些误解,现在云之浚受重伤生死未卜,母亲对她更是没好脸色,“妈,让珊珊见见哥哥好不好?” 云李玉洁难过地擦着眼泪,想不到前后没多久的时间,云家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让她去吧!他们夫妻感情那么好,现在阿浚变成这样,她一定比谁都难过!” “珊珊,浚就在里面,左边数过来第三张病床。”轻轻放下萧颖珊,云之鸿体贴地扶着她说。” 其实不必云之鸿开口,萧颖珊一眼就认出那个身罩绿袍,脸覆呼吸器,两手插满管线的男人就是云之浚!昔日神采奕奕、高不可攀又英姿飒爽的雪鹰,如今竟然已生命垂危地躺在死神的怀中,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泪水沿着萧颖珊的脸颊滴落,胸口的每次跳动都令她在在地疼痛,老天,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让怨恨蒙蔽自己的眼,让任性驱使自己的心,他又怎会躺在病床上和死神拔河?如果她没有私自离家,那么他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挨枪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怎么受伤的?”萧颖珊沙哑地问,眼睛眨也没眨地紧盯住床上憔悴的身影。 “他本来是可以躲过的,但他为了救你,所以硬是挡下子弹,而我们则因为采灵是自己人,所以犹豫了半秒,没想到这半秒钟就让他变成这样!”事到如今,云之鸿只能实话实说。 “她为什么想杀我?” 她想不出祝采灵必须杀自己的理由。 “因为浚爱你而拒绝了她!”他直截了当地回答。 “他爱我?”虽然萧颖珊已经知道,但从云之鸿口中听到这话,还是有些震撼。 “妳不相信?难道他不顾一切为你挡下子弹,还无法说明这点吗?” “我……我宁可那子弹直接打在我身上,这样他就不会……” “笨珊珊,傻珊珊,你知道如果你死了,浚也活不下去了。”余品媗忍不住大叫,倘若可以,她真想摇醒这个笨女人! “媗媗,你吓着她了!”席浩连忙将妻子拉回来,同时寓意深长地瞅着萧颖珊说:“媗媗说得没错,如果你死了,浚也会跟着去,因为他视你为珍宝,是他最心爱的妻子。” 云之鸿也跟着说:“他从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爱上你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禁不住诱惑欺负了你,然后又自责地说要娶你的原因。” 萧颖珊一楞,“你是说因为对象是我,所以他才那么做?” “嗯!换作其它女人,即使脱光衣服在他面前跳康康舞,只怕他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就把人家踢到外层空间去了。” 萧颖珊闻言不觉破涕一笑。 见她笑了,云之鸿这才略略松口气,“珊珊,进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浚最想见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抹抹泪水,萧颖珊坚毅地点点头,在媗媗的协助下穿上无菌衣帽,摇摇晃晃地进入加护病房! ※※※ 星期三下午二点。 萧颖珊颤抖着手穿上无菌衣帽,又一次来到加护病房。这是自从云之浚被医生宣布进观察期的第七天,也是他昏迷的第七天。 七天来,云之浚的病情一直毫无起色,他依然静静地躺着,静静地依赖着呼吸器呼吸,当然也不知道萧颖珊每天都来看他,每天都来和他说话,虽然说的话都一样,但她还是每天都来。 悄悄地拉过椅子坐在云之浚身旁,萧颖珊轻声地温柔道:“浚,是我,我是珊珊。”用自己的手包住那动也没动的大手,泪珠无声无息地落下,“你好傻、好笨,竟然那样奋不顾身地来救我这个只会给你气受、会和你斗嘴,还只会给你找麻烦的妻子?其实我一点也不值得你救,因为我说谎,不老实,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 浚,你知道吗?我早就爱上你了!你一直以为我被药乱性,认不得人,事实并非如此!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救我的人是你,正因是你,我才敢那么放肆,也许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你一直以为我爱的是项杰,对吧?我承认我喜欢项杰,但那是在还没遇上你之前;认识你之后,我的心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我想的是你,梦的是你,连生气的时候也只想到你!我好笨,对不对?明明爱着你,却老是拿项杰气你!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我不会再和你吵架,也不再和你斗嘴,我会乖乖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 浚,告诉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喜欢男孩,最好是一个像你一样允文允武、头脑冷静聪明,又痴情到有点笨的男孩;至于女孩则要像婆婆那样活泼,像我的话,你这个当爸爸的会吃大亏、会伤脑筋,所以还是不要像我!浚,你听到了吗?你听到的话就回答我,否则眨个眼睛,动一下手指头也好,不要像现在这样不理我。浚,求求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萧颖珊轻轻摇晃着云之浚的手,期待他能回答自己,无奈她失望了! 云之浚仍旧像前几天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动静,他的脸色死寂,只能仰仗着呼吸器呼吸,那个生气蓬勃、纵横天地的雪鹰已经死了。 “浚,你起来,你说你会负责到底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躺着不动?”萧颖珊低声啜泣着,滚烫的泪水一颗颗地落在手臂上,这情景,让所有在病房外等候消息的人感到一阵鼻酸,更没有人敢抬起头,因为他们怕只要一抬起头就会忍不住落泪,忍不住心碎。 第19章 “浚,求求你,你快起来,我不生你的气,也不恨你了!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的人是你,不是项杰,可是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昏迷不醒,那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原谅你。” 眼看云之浚动也没动,心碎的萧颖珊终于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嚎啕大哭,那哭声凄厉至极,把所有人的心都打碎了。 突然,萧颖珊觉得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她猛然睁开哭得肿胀的双眼紧盯住云之浚,“浚,是你吗?刚刚是不是你碰我?” 床上的云之浚还是没有动静,但萧颖珊毫不死心地继续呼唤:“浚,我知道你醒了,你快点看看我,我是珊珊,我是珊珊啊!” 或许是云之浚命不该绝,或许是萧颖珊的泪眼攻势打动了司命神的心,也或许是这对多灾多难的鸳鸯情缘未尽,总之,云之浚醒了!他竟然在昏迷整整一个礼拜后奇迹似地醒了!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萧颖珊又哭又笑,整个人几乎扑在云之浚身上。她兴奋地站起身想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哪知脚才刚踏出一步,眼前所有的东西立即旋转了起来,跟着眼睛一黑,身子软软地往下滑…… “快,珊珊昏倒了,快找医生。” 恍惚中,萧颖珊仿佛听到有人这样喊着,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云之浚醒了,他终于醒了! 第十章 三年后 “瑞瑞,你现在到楼上去找爸爸,叫爸爸帮你洗澡换衣服,然后睡觉觉,知道吗?”正在为丈夫准备消夜的萧颖珊蹲下身子对着儿子仔细地交代一遍后,看着那瘦削的小小身影咚咚咚地跑上楼,一抹宠爱与满足挂在她脸上。 瑞瑞是萧颖珊和云之浚刚满两岁的儿子,长得俊秀聪慧,和云之浚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那修长的身材也和父亲一模一样,可以想见将来定是个迷倒众女人的大帅哥! 但最令人绝倒的,倒不是瑞瑞与云之浚间的酷似,而是他打从娘胎就带来的怪癖!这小家伙自从落地后哇哇大哭以外,就绝少哭闹使性子,即使肚子饿了,尿片湿了,也只是咿咿呀呀一番,既不哭也不闹,连半夜醒来都是自己乖乖地躺在婴儿床里玩无声游戏,完全不吵母亲,害得萧颖珊以为孩子生病,急得四处找医生。直到婆婆云李玉洁说出云之浚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时,才松了口气,但也教人惊讶于他们父子的相似! 正因如此,云之浚对小瑞瑞可说疼爱到了极点,举凡带孩子、换尿片、冲奶粉、为孩子洗澡换衣服,他几乎一手包下,虽然明知他是心疼自己才这样做的,但还是让萧颖珊大叹英雌毫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儿,萧颖珊不觉感到好笑,自己以前怎么会认为他只要孩子不要母亲呢?如果他不爱自己,也就不会为自己挨了两枪,甚至差点因此送命!老天,如果那时他真的昏迷不醒,自己会怎么做?随他而去还是…… 萧颖珊想得入神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无声无息接近的身影,直到一双大手从后面环住她,“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想你!”转身投入丈夫的怀抱,萧颖珊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 “想我?”云之浚挑挑眉,双手将她抱得更紧,“想我什么?” “想你那时候如果没有醒过来的话,我该怎么做。” 他微微一愣,“喔?你会怎么做?”即使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也明知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如果你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日日夜夜照顾你;如果你走了,我也会跟着你去!” 云之浚的眼睛黑得发亮,英挺的剑眉略略蹙起,“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记得吗?” “当然,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爱我,我以为你娶我是想羞辱我,所以故意拿项杰气你,便任性地离家出走,最后还害你为我受伤,对不起,浚,对不起!” “小傻瓜,你也为我受伤了啊!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我的?” 萧颖珊娇俏地睨着他,怯怯道:“从你第一次吻我开始啊!这你以前就知道的。” “喔?那时候你根本昏迷不醒,怎么会知道吻你的人是我?” “因为没有人会像你这么霸道、这么专制,也没有人敢那样对我,除了你,我的大老鹰!”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啰?” “当然,我早就知道是你!” “那你为什么老是说恨我?”直到现在,他依然为过去所造而错误感到耿耿于怀,所以他觉得自己得问清楚,免得后半辈子都受她控制,虽然他也心甘情愿! “你让我害怕,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我想爱你,却又不断想起你是青风门的仇人,所以只好告诉自己,我恨你。” “如今青风门早就不存在,你还恨我吗?” “当然,我好恨你,恨你为什么这么痴情、这么呆,呆到去爱一个存心只想恨你的女人,甚至还奋不顾身地去救她!” “因为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怎能不救你?”略低下头,他轻轻堵住那欲言又止的小嘴,温柔地吸吮她的甜蜜,双手则忙碌地解开她的衣裳。 萧颖珊无法克制地搂紧他的腰,神智开始有些涣散,但她还记得这里是厨房,家里有张妈妈在,而瑞瑞似乎也还没睡着,“不行,瑞瑞还没睡着……” “我刚刚已经哄瑞瑞睡着了,至于张妈妈则搭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到瑞士看爸爸妈妈,一个月后才会回来,所以现在这里只剩我和你。”他边说边将她抱上桌,让她半躺在桌子上。 “小爱她们说会过来……”萧颖珊低喘着,小手无意识地在云之浚身上游走,且手指不知不觉中便解开他的衣服。 “我已经命令他们明天才能过来,今天晚上只属于我们两个。”他的手撩拨那雪白修长的双腿,指尖挑逗着她的欲望中心,激起她一阵轻颤,“你好美,我一直想和你在厨房做爱,想看你剥光衣服只穿著围裙替我做饭的样子……珊珊,我热情的小火焰……” 他呢喃着,滚烫的唇含弄着那粉红色的蓓蕾,浊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身上,弄得萧颖珊愈加难受,“浚,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么?”他抬起头,眼中一片柔情,身子半压住她。 萧颖珊颤抖着身子,努力弓起身子让自己更贴近他,“求你爱我!” “我会爱你,但是我要听你说你爱我,你今天还没说呢。”将脸埋在那丰满温润的双峰奇书-整理-提供下载里,云之浚含糊不清地说着。 “我……我爱你,我好爱你!”萧颖珊渴切地让自己完全贴在他身上,雪白的腿纠缠着他,双臂也绕在他颈子上。 云之浚满足地低叹口气,双手略扶起她的小蛮腰,确定她准备好后,便坚定有力地进入那温暖的花园中。 萧颖珊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置身在大海上,随着浪涛一波波忽上忽下,前后摇摆;又像置身在天堂中,伴随花瓣做成的秋千起伏着,律动着,连思绪也都跟着远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不知过了多久,萧颖珊缓缓回过神来,她红云满面地将脸藏在丈夫的怀中,“你好坏,你又欺负我了。” “不欺负你怎么能帮瑞瑞生弟弟、妹妹呢?”温柔地替她拭去身上的细小汗珠,云之浚宠爱地说着:“我们再生个孩子好吗?我总觉得瑞瑞一个人太寂寞!” “瑞瑞不会寂寞,他有亚诗,洋洋,还有学学作伴,怎么会寂寞呢?”亚诗是席爱和康哲绪的儿子,洋洋是席浩和余品媗的长子,至于学学当然是云之鸿和段祖儿的宝贝蛋了!看来亚洲之鹰结婚后幸福美满的成果已经可以看见了。 “洋洋有媗媗和席浩带,个性和脾气都没话说,学学比较像妈妈,虽然冲但还算讲理,就是亚诗那个小恶魔,简直和小不点如出一辙,我担心瑞瑞和他在一起会学坏!” “你们几个就是大祸害,还怕别人带坏你儿子?”萧颖珊没好气地说道,她知道席爱是个小麻烦,但在教儿子方面可一点也不含糊。 “我还是想替瑞瑞添个弟弟妹妹,最好是像你一样的女孩。”云之浚不死心地游说着,虽然明知她说的是事实,四个小家伙也的确很合得来,可他就是想再生个女儿。 “如果你肯带孩子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当然没问题,瑞瑞还不是我带大的!” “你不怕这孩子又爱哭又爱闹,个性古怪又孤僻的?”萧颖珊意有所指地说道,据说云家两兄弟从小个性就回然不同,云之浚自然是古怪孤僻的那个,而云之鸿则是爱哭爱闹的麻烦小子,因此她刚刚的话就是一语双关暗道他们兄弟俩的个性弱点。 “你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也是我,不是鸿,不必担心生出来的孩子和他一样怪!” “可是……” “别可是,我们上楼继续努力替瑞瑞制造弟弟妹妹,嗯?”说着,他抱起萧颖珊便要离开,就在同时,门铃却很杀风景地响起,还伴随着几声女子不耐烦的呼唤。 “大雪,你再不出来开门,我和祖儿就要冲进去了。” “大雪怪,我数到十,如果你再不出来开门,我就要破门而入,到时候别怪我踢坏你家大门。” 萧颖珊一听,顿时花容失色,“糟了,小爱和祖儿已经来了!” “该死,这两个麻烦鬼怎么会这时候来?不是吩咐哲绪和鸿明天再来吗?” 第20章 云之浚边诅咒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的确,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大雪,那个人就是小麻烦席爱;也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大雪怪,那就是和席爱一样越来越麻烦的小辣椒段祖儿。 只听到祖儿和席爱挺认真地数着:“一,二,三……” “浚,你先去开门,我到楼上去!”萧颖珊慌乱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七手八脚地冲上楼,因为如果让那两个小麻烦看见自己的这副窘况,不大笑她们三天三夜才有鬼! “大雪,你衣服穿好没?我要冲进去啰?”席爱幸灾乐祸地嚷嚷着,她早猜透云之浚那个再世色狼,现在铁定抱着亲爱的老婆亲热呢!否则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来开门?他可是全世界最酷、最好看、动作最快的雪怪哪! “小不点,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云之浚忽地拉开门,一脸铁青地瞪着门外的两个人,不,不是两个,是六个,外带三个小萝卜头。 “不请我们进去?”云之鸿嘲笑道,轻轻推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大嫂呢?该不会正忙着穿衣服吧?” 云之浚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倒是余品媗自己笑了出来,“对不起,打扰你和珊珊休息,可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急着要告诉你,所以只好匆匆忙忙拉着他们跑来!” 云之浚还是没开口,一张俊脸冷冰冰的,仿佛在说即使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何必三更半夜来打扰他们夫妻清梦。 余品媗不在意地笑笑,“我看见项杰了。” 云之浚一楞,“你说什么?” “我昨天看见项杰了。”余品媗重新又说一遍,同时抬起头望向站在楼梯口的萧颖珊。 “你在哪里看见他?”萧颖珊轻声问道,眼睛则飘向沙发上动也没动的云之浚,当她看见丈夫一脸安然镇定的表情时,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毕竟他以前只要听见“项杰”两个字就会当场打破一大缸醋,直到淹死自己为止。 余品媗将自己看见项杰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她和席浩带着小洋洋一起出去吃饭,没想到正好在餐厅看见项杰也带着新婚妻子,询问之下才得知,他已经在年初时结婚,目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当创意总监,生活过得还算不错,临走前还请余品媗代为向萧颖珊夫妇问好。 萧颖珊听后,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三年前当项杰知道云之浚平安无事后,便悄悄地离开台湾回到美国。对于项杰,萧颖珊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又哪会卷入青风门的海洛因风波中,还差点遭到生命危险呢?所以这三年来,她一直很关心项杰的下落,还私下派人打听,但由于担心云之浚知道了会吃醋,因此向来都没有让他知道,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放下心中那悬放已久的大石。 “还有一件更让你惊讶的事。”余品媗突然神秘兮兮说道。 “什么更惊讶的事?”萧颖珊边问边走到丈夫身旁坐下。 “你记得三年前和你一同被抓走的好朋友,苏梨苹吗?” “当然,她后来也到美国去了,怎么啦?” “项杰的新婚妻子就是她!” 萧颖珊整个人楞在当场,随即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小梨?你说小梨和项杰结婚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所以赶快跑来告诉你,免得你一直觉得对不起他。” 萧颖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便身子斜斜地倒入云之浚怀中,“浚,你听到了吗?项杰结婚了!他终于忘了我,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了。” 云之浚温柔地搂着她,低低说:“他没有忘了你,只是把你摆在心中一个小小角落中,永远惦记着你。” “你怎么知道?” “男人一旦真心爱上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忘记她,即使这个女人不爱他,令他绝望透顶,他还是会永远记着她!” “所以那时候我离家出走,你才会连找我都没有找?” “嗯!我以为你和项杰一起走了,没想到你却让萧成山和马建昕两人抓走,幸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我……”说着,云之浚竟然有点哽咽。 “别说,我都知道!”萧颖珊连忙捂住他的嘴,他为自己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去承担爱恋的苦果,因为感情是双向、互相的,相爱的两个人必须相互体谅、信任,才能携手共度人生,否则最后还是会走向分手一途! 云之浚低笑着抓起她的手一阵亲吻,“让我说,三年前的那场事件让我了解到,夫妻间必须互相信任才能长久,过去我只要求你成为我的妻子,却从来没有让你有机会了解我,所以才会让第三者有机可乘,让彼此受到伤害,所以当我知道你在我昏迷中为我所做的一切后我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绝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也不再让你为我掉一滴泪。”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掌声,而萧颖珊还来不及感动,便听到云之鸿摇头晃脑,啧啧有声地说:“咱们从小最笨拙、最怕女人的云之浚终于开窍了,会对老婆说些甜言蜜语了!” “是啊!记得他念幼儿园时,曾被女孩子追得无处可躲,最后竟然吓哭了。” 仿佛为了消弭两人之间微微的感伤气氛,几个大男人竟聊了开来,而康哲绪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说出了云之浚最在意的事。 “臭香蕉,你说大雪怕女人?”席爱难以置信地嚷嚷着。 “没错,因为这家伙从小就俊美异常,每次只要他一出现,总有一堆女人追着,最后,为了吓走这堆纠缠不清的女人,他只好装出一脸酷样,对所有倒追他的女人来个相应不理,没想到时间一久,竟然成为他的注册商标。”席浩也跟着瞎起哄,说出那些陈年往事。 一旁的云之浚没好气地说道:“说够了吗?要不要把咱们一起上学、练武、交女朋友的糗事全说出来?” “你们有什么糗事?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已经被列入好奇宝宝行列的段祖儿兴致勃勃地问。 身旁的席爱也点头如捣蒜,“对啊!我只知道你们四个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念书,可是都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糗事,赶快说来听一听吧?” 云之浚一听,一脸似笑非笑,“小不点,你大概不知道哲绪曾经交过一个黑人女朋友,对方还为他割腕、吞安眠药吧?” 席爱的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定定地盯着康哲绪,说道:“你还说你只交过丁紫枫一个女朋友?” 康哲绪死命送了个卫生眼给云之浚,赶紧又亲又抱地哄着席爱,想因此消除云之浚所引起的风暴,哪知小东西一扭腰,牵起亚诗的手便自个儿上楼去了,急得康哲绪也迈开双腿追上去! 眼看送走一个,云之浚又转向余品媗,“媗媗,席浩以前曾经为了一个黑道老大的情妇而和对方大干一架,到现在身上还留有一道疤痕,这些你应该不知道吧?” 余品媗温柔又笑意盈盈的脸上顿时花容失色,“你这个大色狼,大花痴,除了我,你到底还交过几卡车的女朋友?” 席浩整个人一楞,“媗媗,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去跟墙壁解释好了。”说完,也有样学样,拉起儿子洋洋的手跑上楼,弄得席浩也只好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送给云之浚一对特大号的白眼。 看着席浩和康哲绪夫妇双双离开,云之鸿知道这下轮到自己了,因为他这个哥哥向来老谋深算,如果让祖儿从他口中知道自己以前的风流韵史,那不罚自己一个礼拜不准上床才怪! 当下他便拉着祖儿站起来,“我自己上去,你不必赶我。” 但段祖儿可不依,“等等,我要知道你以前究竟干过什么好事。” “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走,我们先上楼休息再说。”云之鸿可不是笨蛋,他不会傻傻地等着云之浚出招,“学学,帮爸爸拉妈妈上楼,你大伯父要休息了!” “嗯!妈妈走,我们上楼去睡觉觉!”不明所以的学学附和着,边拖着母亲边往楼梯走,祖儿无奈,只好嘟着嘴离开。 目送一干超级电灯泡各自上楼,云之浚这才满意地搂过萧颖珊,并使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终于赶走这些电灯泡了。” “你好坏,人家特地来我们家玩,你怎么三两下就打发他们去睡觉?”萧颖珊摇着头,虽然不只一次目睹云之浚的聪明与博学,但每见一次就多一次疑问,为何机警、敏锐如他,却唯独对感情迟钝、笨拙得紧?她真的想不通……但自己爱的,不就是他这份专一与深情吗? “要玩、要聊天多的是时间,何必在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他猛然站起身便抱着萧颖珊走上楼。 “什么事?”将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萧颖珊故意问道。 “帮瑞瑞制造弟弟妹妹啊!你一个月的非安全期就只有这几天,我可不想又等一个月。”他温热的唇缓缓堵住她的。 萧颖珊轻轻一笑,雪白的手臂环住他,“都依你,只要你肯帮我带孩子就好。” “那有什么问题!”云之浚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至于其它三只鹰是否会继续努力?那就得问他们自己啰! 《本书完》 ※关于神鹰康哲绪与席爱的爱情故事,请看非限定情话f156《挑逗旧金山神鹰》 ※关于黑鹰席浩与余品媗的爱情故事,请看非限定情话f166《狂猎鹰心》 ※关于苍鹰云之鸿与段祖儿的爱情故事,请看非限定情话f1浚0《苍鹰的骄宠》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