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香草慕斯》 第1章 [求爱面包坊]《热情香草慕斯》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自从方凯欣坠入爱河之后,整个人忙得团团转,根本没工夫帮忙送蛋糕,如今这工作便落在娇艳可人的凌羚身上。 可是不会骑机车,又没钱买轿车的她只好搭公车上路了,为了保护好蛋糕的完整性,她走路必须小心翼翼、东躲西闪的,一趟下来经常是筋疲力竭。 今天,她刚下公车,便被一个冒失鬼给撞个正着,非但害得她差点与柏油路热吻,蛋糕也飞得不知去向! “啊!蛋糕、蛋糕,我的蛋糕。”幸好她平衡力还不差,双手摆两下终于能够维持她优雅的姿态,但是蛋糕呢?她的蛋糕怎么不见了。 “小姐,在那儿。”肇事者往公车的车顶指了指。 她望了过去,还来不及为它凄惨的下场惋惜,就见它被公车给毫不留情地带走了……“天,我的蛋糕。” “我赔给你好了,别哭了。”戴着厚重眼镜的男人赶紧从皮夹掏出一千元给她。 “你以为我是乞丐?”凌羚瞪着他,“况且那个蛋糕要一千两百元。” “你干嘛这么生气?”他有点愕然,“要不我再给你两百。” 瞧他就要从皮夹再掏出钱来,她简直气得快疯了,“够了,你以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我店里的商誉呢?” “这跟你店里的商誉有关?”他挪了挪黑色粗框眼镜,由于镜片太厚了,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你!笨,不跟你说了。”凌羚赶紧掏出手机,忙着从皮包找出对方的电话。 陶斯等在一旁,就见她在皮包内翻来找去,最后像是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他不放心地问。 “客人的资料夹在蛋糕上。”她气馁地摇摇头。 “客人,你……”他像是现在才弄清楚状况,“你是蛋糕店的人?” “没错,要不你以为我是干嘛的?”凌羚没好气地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为了这种男人气出皱纹来,那多则不来。 “可你真不像。” 陶斯低头看着她一身迷你短裙,加上一双细跟高跟鞋,装扮得时髦又新潮,若不是身高不高,他还以为她是模特儿呢! “不像?你说,要不送蛋糕是什么样?”她双手擦腰,抬头挺胸地望着他。 身高修长的陶斯,才一低头便免不了瞥见她胸前的那道沟,他赶紧转开脸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想至少会有交通工具或是穿裤装比较方便吧!” “我就不能别出心裁、标新立异罗?”她眯起眼。 “可以可以,你要怎样都可以,那我现在能不能走了?”他开始后侮了,本不该留下自取其辱。 何况哪有蛋糕店送蛋糕是坐公车的? “我说过我不是乞丐,不要拿钱敷衍我。”她深吸口气,跟着拨了手机回店里,“思俞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要送的这家的电话号码?” “对对,就是这家。”天,好热呀!她都快被烤成人干了,这下晒斑肯定会多冒出几颗,该死的。 “你说几号,等……等一下……”笔、笔在哪儿? 她余光瞄到肇事男人胸前口袋插了支笔,立刻主动抽了过来,将电话号码写在手心上。 “0k,我回去再告诉你倒楣的经过。”说时她还不忘住一脸无辜的陶斯脸上睨了眼。 “小姐,我可以走了吗?”他可是很忙的。 “没那么简单。”依照手心上的号码拨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地立刻变得嗲声嗲气,“呃……你好,我是裘艾面包坊的外送员,真不好意思,刚刚在送蛋糕的途中发生车祸……我……我脚撞伤了。蛋糕也毁了……呜……好痛喔!” 对方是男的,哇……真是天助她也,想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得过她的莺声燕语呀! “不行呀!那是我要帮女朋友过生日用的,你们面包店怎么可以出这种纰漏呢?”男人气呼呼的,似乎对她的“莺声燕语”没有反应。 凌羚脸色一变,“那你说要怎么办嘛?” “我要你赔我。”他很坚持。 “”陪“你!今晚?”凌羚故意想歪。 “你……你……”对方像是被她这一说给弄傻了。 “怎么样?陪你一晚抵一个蛋糕?”她就不信她风情万种的嗓音不能迷惑这个男人。当然,她这么说也只是想试试对方的品行,如果太差,她可不会客气。 “呃……呃……” 站在她对面钓陶斯愈听愈受不了,镜片闪过一丝光影,最后竟夺下她的手机,对着手机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赔你蛋糕不就成了,居然要人家小姐陪你?” 陶斯忍不住继续说:“你住哪儿,我立刻送个全新的蛋糕过去,你……” 喀!对方吓得挂了电话。 “喂……喂……”手机传来嘟嘟声,他这才将它还给凌羚,“他挂了,像这种客人你根本不必理会。” “你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多事了吧!”他以为她真会不知检点的拿自己的身体去赔一个蛋糕? “莫非你真想?”他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没想到你是这么放荡的女人,算了,那你去吧!” 说着,他便绕过她,住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凌羚愈想愈不对,这辈子可从没有哪个男人敢说她放荡,这个像老学究的男人凭什么这么说她? 拔腿追了过去,她挡在他面前,“你刚刚说我什么?”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次吗?”他皱起眉。 “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想怎么做或怎么说全是我的自由,你……你撞飞了我的蛋糕,从头到尾连句道歉都没有,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凭什么这么说我?”她鼓起腮,晶亮的大眼直瞪视着他,活像怕他又跑了似的。 “道歉?”陶斯恍然大悟,“原来我忘了说,那我现在郑重的向你道歉—— 对不起。”向她鞠了躬后,他又举步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良心过意得去?”她现在心情不好,可不想放过一个可以吵架的对象。 “我给你钱你不要,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错在你,你得想办法。”她双臂交错在胸前,露出一抹魅人的笑靥。 “这……”他揉揉眉心,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主意似的拉住她的手,“我们走。” “喂,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了。”他往停车场内的一辆车走去,“这是我的车,上去吧!” “要我随便跟一个陌生人走?”她虽大胆,可不随便。 “你都可以去陪不认识的男人一晚,跟我去一个地方要紧吗?”他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你真以为我是个……”天,到底要她怎么说才好? “你到底去不去?”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去就去。”凌羚立刻坐上车,就等着看他究竟要载她去哪儿?而刚才她没注意,这会儿静下来才发现原来这辆车是bmwn4的敞篷车。 天,瞧他一副愣头愣脑的书呆样,怎么配得上这么新颖的跑车,而他有这么高的身价吗?呵!她还真怀疑。 不一会儿工夫他已停下车,转首告诉她,“到了。” “到了!”她椅子都还没坐热呢! 见他走出车外,她只好跟着下车,这才发现旁边就是家蛋糕店! 这下凌羚终于懂了,“你是要我拿别人家的蛋糕来冒充?” “不是冒充,盒子上有店名也冒充不了,就当替代品,或给对方的赔罪品。” 陶斯走了进去,挑了个最美最贵的蛋糕,“这个应该可以吧?” “随便你了。”眼看现下的情况还当真只能这么做了。 付了帐,打包好,他又问:“地址呢?” “离刚才那儿不远。”她没好气地说。 “那走吧!”再次将她推上车,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她载到刚才“擦枪走火” 的地点,“到了,请下车。” “你打算把我放在这儿?”她挑眉。 “你不是说不远吗?那就……” 厚,这男人真是死脑筋耶!凌羚双手抱胸,“我要qi書網-奇书你载我过去。” “什么?”他愕然地转向她。 “我说我要你载我过去,总不能让我提着一个蛋糕走在路上,若是再遇到另一个冒失鬼呢?”她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你是在指桑骂槐?”他眯起眼。 “对,总之你要负责到底。”这男人挺讨厌,不过也满好欺负,不多多利用又怎么对得起他的憨厚呢? “好吧!地址给我,我送你去。”陶斯为赶时间不得不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否则他将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凌羚这才开心地笑了,将地址念出来之后,便舒服地坐在宽敞的座位中听着悠扬的音乐。 这男人看来虽然格调与品味不怎么高,可是音乐和车子选得倒还不错,看在这点份上,只要他安全将她载到目的地,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算是“孽缘”吗? 凌羚无奈地趴在玻璃柜上,瞧着自己所做的“香草慕靳”还好好地躺在里头,心里的沮丧愈来愈浓,这时,她竟看见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可以想见,当对方一瞧见她那张错愕的表情时,五官的皱褶也不自觉地加深了。 第2章 “是你?”现在陶斯不得不相信“冤家路窄”四个字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凌羚以为他是特地来找她算帐的。 “我是刚好路过,发现这家面包店的店名很特别,才想进来买个点心当消夜。” 他似乎直到现在才相信她真的是在面包店工作。 虽然凌羚挺受不了他那副黑色粗框眼镜,还有一身老学究的装扮,但来者是客,她也要以礼相待。 “那么请问,你想买哪一种点心?”她勉强自己露出一抹职业性的笑容。 “哪一种……”陶斯见了她的笑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有股压力,好像自己是只误入陷阱的小兔子,而她就像只大野狼,正对着他虎视眈眈。 “对,你不是要买点心?哦……差点忘了介绍我们店里的最新产品”核桃糕“,如何?”凌羚赶紧捧上刚从烤箱拿出来的糕点。 “核桃?”他摇摇头,“我不太喜欢核果类和太甜的东西。” “你还真挑。”凌羚瞪了他一会儿。 陶斯不理她的嘀咕,在玻璃柜中找着。也因为他嫌核桃太甜,因此凌羚便非常放心的任他挑,因为通常不爱甜腻的人对慕斯也不会有好感的。 “你慢慢挑吧!”她走到一旁拿着抹布四处擦擦。 过了会儿,她便听见他说了句:“我挑好了。” “好,马上来。”将抹布放下,她又洗了下手,这才拿着纸盒过来,可当她看见他搁在桌上的糕点时,整个人就这么顿住了! “怎么了?多少钱?帮我包起来。”陶斯眯眼看她。 凌羚几乎是以机械似的动作走向他,看着那还非常新鲜,新鲜得让她以为又不会有男人挑中的香草慕斯。 “你就非选它不可?”她扬睫望着他,“这样好不好,我算你便宜一点,你就选……选这个,草莓慕斯也很好吃。 “不了。”他摇摇头,并掏出皮包,“到底多少钱?” “你拿草莓的,不用钱,算我请你。”凌羚心跳得好厉害,或许这辈子都不曾这么紧张过。 “我真的不喜欢草莓,这样吧!一百元应该够了吧?”将百元钞放在桌上,他从她手中抽来纸盒,打算自己装起来。 唉!谁要他大街上这么多家面包店不去,偏偏挑到这一家,被这女人要是他罪有应得。 “等等。”凌羚喊住他,表情有着义无顾的坚决。 “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从抽屉掏出一本资料簿,“既然你来我们店里买东西,就是我们的贵宾,请填一下资料可以换取一张贵宾卡。” “不用了,我想我下次也不会来了。”他撇开嘴角,干笑着。 “要你填一不会死呀?”凌羚受不了地对他叫道。 天知道她也不愿意呀!可是既然大伙已约定好,即便再不愿、再委屈,她也要信守承诺,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陶斯吞了下口水,还真被她的悍样所震住,只好拿起笔填上自己的资料…… “陶斯!”凌羚发噱,冷冷一笑,“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爱看”甜甜“?你的父母怎么不干脆帮你取名为安东尼呢?” “因为我不姓安!”唉这名字让他从小被人取笑到大,可又不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那就是你自认跟陶斯一样帅罗?也不照照镜子!”瞧他这副样子,又呆又蠢,大概只适合当个丑角吧? “很抱歉,我从没看过小甜甜。”他猛一抬眼,正好对上她那张笑脸,“不过我倒觉得你少生气些会比较美,否则就算打扮得再美也没用”。 “你说什么!”凌羚咬着唇,近距离之下,让她看见他厚重镜片后闪烁的一丝蓝影!“你的眼睛?” 他赶紧住后一退,像是有意回避她探究的眼神,“我已经写好了,可以了吧?” “给我。”她接过他手中的资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贵宾卡给他,但眸子始终没从他脸上移开。 “谢了。”拿过卡片,陶斯打算尽速离开。 “等一下。”凌羚看了下他的资料,跟着又急急绕出柜台问道:“你忘了填出生年月日。” “这很重要吗?” “我们是做蛋糕生意的,当然希望你们生日的时候能来买蛋糕,留个生日就方便我们提前寄张生日卡给你呀!”本来对他根本没好感的凌羚在刚才的发现后,对他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这……好吧!”陶斯再度拿出笔,将生日填上。 凌羚凑上前看,数学不好的她扳着手指算了老半天……“我今年三十岁。” 陶斯索性主动告知。 “三十?”她倒抽口气,“你为什么偏要三十岁?” “怎么?该不会你的幸运数字是三十吧?”他再次挪了挪眼镜,对她笑了笑,这才拎着蛋糕离开。 “喂……”凌羚伸出手,想说什么又凝了声,一颗心顿时像是被绳索给紧紧捆住般。 等了好几个月,终于让她等到“他”,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个长得不俊、嘴巴不甜,还让人讨厌极了的古板男人。 oh!她该怎么办才好? 陶斯坐在二楼卧房躺椅中,透过窗遥望楼下近千坪的单坪,再看看周围的精致摆饰,让他忍不住勾唇一笑。 此时的他已摘掉那副可挡住他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身上的睡袍微微敞开,露出阳刚的胸肌,看来是这般精神奕奕、飒爽清朗。 站起身,他走到屋内一角,拿起长签草逗着关在笼里的金丝雀,不久,原本爽朗的神情渐渐叙下,换上一抹自嘲的笑意。 “小子,你说,我是不是挺像你的,就只能关在这间大房子里,去哪儿都不自由,做任何事都不能随心所欲?” “啾……啾啾……”困在高级鸟笼内的鸟儿跳了跳,回应他几声。 “你跟了我有一年了吧?”他突然问。 想当时他为了养一只鸟,费尽多少心思与口舌,他可是陶家堂堂少爷,但是在这个家竟连一点说话的分量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极力争取到一只可以陪他解闷,又不会将他的心思偷偷告诉别人的同伴。 “啾啾……”鸟儿像是回应他。 突然他眼一眯,发觉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赶紧将眼镜戴上,睡袍拉好,不语地等着。 不一会儿,老管家达叔敲门进来了。 “达叔,有事吗?”他头也没回地问。 “听说你昨天又出——” “糟了,小子好像不舒服,怎么连动也不动一下呢?”陶斯喊了声,转过脸对他说:“我得送它去兽医院。” “少爷,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达叔阻止。 “小子不喜欢别人,我看还是我去吧!”管家愈爱限制他的行动,他就愈想往外跑、而当他拎着鸟笼正要走出房门,达叔却挡在他身前,禁止的意味极浓。 管家有礼地说:“您的身子骨一向弱,老是跑出去,对我来说真是股沉重的压力呀!” “你瞧我近来身子不是好多了?”他笑出一脸憨厚。 “既然好些就该更照顾自己才是。”说着,达叔将手里端着的药汤搁在桌上,“这是一些上等的中药材熬的……老太爷经常打电话来关心你的身体,你又怎能大意呢?” “达叔,听你的语气,好像我连出去透气都不行了。”他眉头皱得死紧。 “我这是为你好,快喝吧!”他还不走,偏要亲眼见他将药汤喝下才肯离开。 “我会喝,你搁着吧!”幸好他戴着一副大近视眼镜,让达叔瞧不清楚他眼底闪过的精明。 “少爷,您还是先喝下,我好把空碗拿回厨房。”达叔也不让步。 “唉!算了。”拿起桌上的苦药,他憋着气一口气将它喝完,“好苦!” 达叔这才拉开嘴角,满意的接过空碗,“这才对,希望老太爷下次回台湾,看见的是健健康康的您。” “0k,我知道。”吃了药后,他一副不开心地坐在椅上。 “那我退下了。”达叔朝他点了下头,必恭必敬地离开房间。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陶斯赶紧冲进浴室,转开水笼头不停狂呕,将刚刚喝进去的药汤全部呕出。 慢慢地他抬起眼,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孔……摘下眼镜,他用力拍水在脸上,拼命搓洗,原有的白皙像粉匠般脱落,展露自然健康的古铜色脸庞。 再度张开眼,那蒙胧无神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幽邃、漂亮、湛蓝,充满智慧的深邃大眼。 望着镜中的自己,他勾唇苦笑,明白这场仗还有得打,即便很累,但还没把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彻底打垮前,他又怎能倒下? 重新将粉搽上,眼镜戴好,他提着鸟笼便走出房间。 才到楼下,达叔又挡住他的去路,“少爷,您怎么说不听呢?为什么硬要出门?” “小子真的不行了。”他指着盖上黑布的鸟笼。 “那我叫下人送它去——” “不,我要亲自带它去,达叔,我会照顾自己的。”他抱住鸟笼,露出一副极为焦虑的模样。 达叔想阻止却又怕他起疑,于是让了步,“好吧!但您万万得记得早去早回。” “谢谢达叔。”陶斯开心的奔向车库,却突然一个晕眩,往旁边栽植的大树倒了过去。 “少爷,您怎么了?”达叔赶紧迫了上来。 “没……没什么,只是脑子有些晕眩。”陶斯揉揉太阳穴,眼底闪过一丝光影。 达叔心中暗喜,虚情假意地说:“我看您还是不要出门,我请家庭医生来给您看看。” 第3章 “不用、不用,我没事。”陶斯摆摆手,对他笑了笑后便继续朝前走去。 进入车库,他立刻开车出来,当经过达叔身旁时,陶斯的唇角扬起了笑意。 开着车,他直接往市郊一处隐密的社区行驶。 周遭有着一排又一排的平房,他拿出手中的遥控器,打开其中一栋房子的铁门,开车进去后便直接升到顶楼。 才走出升降梯围栏,就见一位白发老翁背对着他说:“陶斯,是你吗?” “是我,外公。”他褪下一身可笑的旧式西装,藏在里头的是俐落的休闲服,休闲服下则是刚毅有力的体魄;再摘下眼镜,擦掉一脸的粉底,露出真正属于他的清朗面容。 也唯有在这时候,他不用隐藏自己的外貌、情绪,更不用装成一副矬样。 康凯转过脸,笑看着自己的外孙,当初若不是他及早发现他中毒,他这条小命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最近还好吧?”康凯关切地问。 “老样子。”陶斯站直身子,望着拥有英国血统的外公手里拿着的泛黄图片,“您还没对那块银盾死心?” “它可是康家的宝贝,在我手中卖出,我自然得找回来,不过我年纪大了,又膝无子,这责任就交给你了。” “外公,您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定不忘您的托付。”他撇嘴一笑,“只是目前我的行动还不自由。”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康凯担心地问。 “怎么可能放过?刚刚才送来一碗毒汤呢!”陶斯勾唇一笑,“我猜他们一定怀疑我怎么命这么硬,就是毒不死。” “所以你该更加小心才是。”康凯不放心地说。 “放心外公,别看书了,我带您到外头散散步。”定期来看外公已是他的责任,虽然他不怕死,但外公却少不了他,因此,他对自己这条命的维护也更积极了。 第二章 “凌羚,你怎么了?整个人看来无精打采的?”江思俞买了材料回来,就看见她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没事。” “当真没事?”江思俞疑惑地定近她。 因为她们四个好友之中,就属凌羚最豁达,要看见她皱眉头还真不容易呢! “我曾想过,我们四个当中是不是我的命最烂,烂到老天爷连眷顾我一下都懒。”叹了声,她起身走进烘焙室,开始洗着里头的器皿。 江思俞跟了进去,“怎么会这么说呢?”她眼珠子一转,“啊!该不会是看小菲和凯欣都有男朋友了,所以你心理不平衡?” “我才不会这样想呢!”她鼓起腮,“小菲和凯欣能得到幸福,我可是再高兴不过,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是我?”她将打蛋器用力往水槽一扔,双手撑在两旁,忍不住发着抖。 一听她这么说,江思俞立刻冲到外头往玻璃柜内一瞧,这才发现她出门前还有四个香草慕靳,现在只剩下三个! “是谁买走的?”她又奔进烘焙室。 凌羚摇着脑袋,什么都不肯说。 江思俞聪明的跑去翻开贵宾资料卡,才翻开就看见一个有着帅气的男人名字“陶斯”!是他吗? 这时凌羚才慢慢走出来,“就是他,一个长得很卡通的男人,不但名字卡通,连人也卡通。” “这么说他应该很帅了!”江思俞笑问,卡通里的主角不都是帅到毙吗? “帅!我没说他长得帅,倒有点像个老学究。”凌羚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扁起嘴来。 “老学究!哈……”江思俞控制不住地大笑出来,可看见凌羚那张痛苦的表情时又噤了声,“对不起嘛!不过,我实在难以想像时髦前卫的凌羚倒追一个老学究,所以才憋不住……” “别说了,我没怪你。”她看看时间,“该打烊了。” 瞧着凌羚一脸无表情的容颜,江思俞决定帮她,“这样吧!把那个卡通男人给忘了,我们当作没那回事。” “你说什么?”正在拉铁门的凌羚赫然一顿。 “我的意思是,这事就只有我知道,我可以替你隐瞒,毕竟交男朋友还是要自己喜欢的才行,我可不会拘泥那样的约定。”江思俞虽然个儿娇小,可向来主张“唯有自己才可以带给自己幸福”。 “谢谢你了思俞,不过我还是决定倒追他。”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你不后侮?”江思俞走近她。 “嗯……不后……”大话不能说太早,可是她的确这么想,“对,我不后悔。” “那我只能祝福你了。”江思俞帮着她锁上门。 “对了思俞,你做的牛奶棒都没人买呀?”这可是她们店里卖相最差的一样东西,就连小孩、主妇都不爱,因为它实在太硬了。 “是呀!”江思俞偷笑着。 “没人挑你还这么开心?”凌羚好奇地看着她,“我懂了,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嘘,秘密喔!”江思俞甜甜一笑。 “没想到你心眼还真多。”凌羚点了下她的额头。 “你们各个这么精明,我不动点脑筋怎么成?”江思俞说着,便将她拉到一旁的圆桌边,偷偷告诉她,“我从没想过这辈子要靠男人生活,如果真逼我这么做,我当真会浑身不对劲。” “我想,你不喜欢男人总有个原因吧?吃过男人的亏?” 凌羚无心的一句话,立刻毁掉江思俞脸上的微笑,她神情倏然一僵,但她随即恢复,换上笑靥,“你还真会乱猜,真服了你。” “思俞,有心事可一定要告诉我,你——” “没事啦!啊……好累,我想先去洗个澡睡觉了,这里就交给你罗!”说着,她便迅速飞奔上楼。 “江思俞,你不要给我学鸵鸟。” 凌羚望着她逃离的身影,就不知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不愉快的过去?为什么她不肯将心事说出来? 唉!看着玻璃柜中的牛奶棒,思俞若天真的以为这招能奏效的话,她一定会失望的,或许哪天会有个爱吃牛奶棒的男人挑中它呢! 不过,如今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片茫然,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为别人担心。 陶斯,虽然很不想再见到你,但你还是等着接招吧! 三天后,凌羚终于做好心理准备,鼓起勇气打算去找陶斯,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拿着地址,找到他的住处,这才发现他住的屋子好大呀! 凌羚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幢有着前庭后院的豪宅,不禁想起欧洲宫庭花园…… 哇塞!她经常到处送蛋糕,怎么从没发现这里有这么一栋雄伟、气派的房子呢? 可想想不对,看他的样子不太可能住这么高级的地方,或许他是这屋子里的佣人、管家……或是里头小少爷的家教老师? “没错,瞧他那副样子,真的和小菲当家教时的模样挺像的,不过他比小菲还要土气,小菲至少不会戴他那种粗框厚片眼镜。” 做好心理建设,她便上前按下门铃,不一会儿,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前来应气。 她朝他点点头,客气地说:“对不起,请问是不是有位陶先生住在这里?” “陶先生,”那人眉头一皱,“你是指哪位陶先生?” “陶斯。”她微微一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陶先生呀! “什么?”对方的眉头顿时皱得死紧,久久又问:“请问你是陶先生的……” “哦!”意会到对方似乎对她起了提防之心,她只好随便掰个理由,“他昨天来我们店里买蛋糕,我忘了找钱给他,所以我特地过来还他钱。” 凌羚说的也没错,他昨天付了她一百元,但香草慕斯不过五十元。 “你可以把钱交给我,我拿去给他就行了。”男人这么说。 “这样好吗?我觉得还是当面和他说清楚会好些。”这人似乎很诡怪,是怕她进去后不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防着她? 哼!她凌羚就是有这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优点,要她就这么放弃,别作梦了! “你……”男人闻言只好放弃坚持,“好吧!既然你要见我们少爷,那就请进吧!” “少……”她顿住脚步,“你说什么?少爷!” “对,这里是陶公馆,我是这里的老管家。”说着,他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凌羚的心有点乱了,那个卡通人物真是这幢豪宅的少爷? 记得那天他是开跑车没错,但除此之外,她怎么都无法将他与这样的贵族联想在一块儿。 进入客厅,高贵奢华的布置映入她眼底,瞧这儿摆设的每一样东西看来都是价值不菲的骨董,若不小心碰坏一个,她做一辈子恐怕都赔不起。 “你坐会儿,我这就去请少爷。”男人离开不久,就见陶斯从楼上走了下来,虽然他的大半张脸被眼镜挡住,可从他微弯的嘴角便能瞧出他正对着她笑。 “你……”她忍不住语塞了。 “想说什么?”看她一脸紧张,他转向管家,“达叔,麻烦替这位小姐倒杯热茶。” “是的少爷。” 达叔离开后,他挪了挪眼镜,又问:“嗯……我好像还不知道你贵姓呢!又怎么会来找我?”想想这女孩胆子不小,几乎没几个人敢贸然拜访这座深宅大院。 “我叫凌羚,凌云的凌,羚羊的羚……呃……你……”被这环境给震慑住,凌羚不禁再度结巴。 该死,她前两天不是骂他骂得挺顺口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是凌小姐。怎么了?你不该是这么温柔的才对吧?” 第4章 这样的她还真是让他好不习惯。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只是来还你钱的。”凌羚赶紧打开皮包,从里头掏出五十元硬币,“给你。” 藏在厚重镜片后的眼一挑,陶斯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达叔已经端茶过来了,于是笑说:“你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那香草慕斯相当顺口,是值得这些钱,千万别跟我客气。” 从他嘴里听见“香草慕斯”这四个字,凌羚直想喊冤! 为什么她做的慕斯那么多天没人买,最后却让他挑上? 而她又该如何向他解释她上门的原因?唉……真怕他误以为她觊觎他的家世。 因为,就算他是个流浪汉,只要买了她的香草慕斯,她还是得倒追他呀! “我……”她望了眼站在一旁的达叔,告诉陶靳,“能不能跟你私下谈谈?” “呃,可以呀!”陶斯立即转向达叔,“达叔,我带她去楼上房间谈谈。” 才跨出一步,就见达叔横过身挡在眼前,以探究的眼神打量凌羚,“你的茶还没喝呢!” “没关系,我替她端上去。”陶斯把茶给端了过来。 “少爷,这样好吗?这女人……” “有什么不好的?达叔,你也真是的,我是男的,你还怕我被她非礼呀!” 他故作心无城府的说着笑,接着便带着凌羚来到他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凌羚便压低嗓说:“你们家真的好奇怪。” “怎么说?”他好笑地望着她这副提防样。 “尤其是那个老管家,真的很奇怪。”她还不忘打开门往外头探头探脑。 “哦?怎么会呢?”他佯装不懂。 凌羚不死心地直搜寻着,不经意接触到楼下的奇qisuu.书一对眸子,吓得她赶紧将门合上,“没错,他在监视我。” “别理他,他就是这副德行。”他指着前面的椅子,“你坐呀!” 她有点尴尬地坐了下来,直望着他那副大眼镜,“喂,你能不能不要老戴着那副眼镜,我看不见你的眼睛不太会说话。” “是吗?前几次你都骂我骂得挺溜的。还有,如果我拿下眼镜会变成瞎子。” 他将眼镜扶好,没有拿下它的意思。 “你几度呀?” “大概一千多度,反正就是看不见。” “那么深!好吧!那算了。”她踌躇了会儿,这才开口,“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个大少爷,还以为你是在这里工作的。” “那你觉得我像做什么的?”他好奇地问。 “嗯……”她仔细研究了会儿,“本来我猜你是园丁,可园丁不会穿你这身怪西装,后来我想你可能是这屋子里小少爷的伴读或家教。” “哈……”他忍不住大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她皱起眉。 “你说得好像古代员外的儿女们,我没有这种福气。”说时他眼眸不禁黯下,只是凌羚看不见,“有钱人也并非事事顺心,你该懂我的意思。” “嗯,这个我清楚,侯门深似海嘛!”她点点头。 “搞了半天,不知你来的真正目的是?”他索性挑起眉又问。 “啊!真正的目的……”凌羚深吸口气,又瞪了眼他那副反光的眼镜,“错就错在你买了那个香单慕斯,否则我还真不想来找你。” “我记得那时候你就百般阻止我买,这是为什么呢?”他眉头一皱。 “因为我——”她捂着脸,将她与好友们约定的事情全都告诉他,“所以我才这么烦,你能理解吗?” 他重重的点点头,“你为了该不该倒追我而伤脑筋?” “不是,是我根本就不想倒追你,可又不能违约,所以很头痛。”她郑重的做出解释。 “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她轻锁眉心,看来好忧郁,与她以往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劝你还是别追吧!我和你是不同类型的人,与其这么难受,干脆另外找人。”他倒说了句让她感激的话,可是她凌羚偏就不想毁约,这是她的死个性。 “如果我还是决定追你怎么办?”她瞠大眼问。 “呃——”陶斯倒是无话可说了。 “我那几位好友没一个违约的,我可不想例外。”她赌气地噘高唇。 “看样子,你很倔强。”他轻笑了声,“不喜欢还倒追,你会很痛苦的,再说我也不喜欢你。” “倒追是我的事,不希罕你会喜欢。”她鼓着腮。 “呃……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随你吧!”他站了起来,拿下饲料喂着他的宝贝金丝雀。 “随便我?”她凌羚虽然没有钱,可是外貌还算上乘,配他简直是绰绰有余,而他竟然用这么随便的口吻,怎不让她气愤? “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了,你就随便做做样子,假装约我出去,过几天再告诉你那好朋友说……说……” “说你甩了我?”凌羚双手擦腰地望着他。 “……这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你可以考虑一下。”他无奈地双手一摊。 “不用考虑,我才不作弊呢!再说被你甩……多丢脸啊!”她的小脑袋摇得跟什么似的。 “那你的意思是决定追我了?”这样他也很烦恼呀! “对,我来这里不是要你帮我想办法,而是告知你这件事。”她站了起来,“既然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那我该走了。” “喂。”他喊住她,“你来找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对,要不然你以为我马上就要展开攻势了?”她瞥着他,“坦白说,我还在考虑要怎么追呢?” 瞧她一脸苦瓜,陶斯竟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天呀……” “你笑什么?”她皱起一对柳眉。 “我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奇怪的女人,我想知道其他人……就是你那些好友追爱成功了没?”陶斯不由得好奇。 “有两个成功了,她们运气不错,对方都是很优的男人,哪像……”她抬起脸瞟着他,“我不敢想下去。” “我突然想到另一个办法,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不如卖力追求我,等我真的爱上你,再把我甩了,那不是很威风?”他靠在桌缘,双臂抱胸地望着她。 “咦?这倒是可行。”她露出一抹微笑,“那就这么办,明天开始我会天天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这可不行,成天腻在一块儿,很多事都会露馅的。 “追你呀!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她开心地奔了出去,直到楼下又撞见那位怪怪的管家。 “小姐,要回去了?”达叔站在她面前。 而陶斯就躲在房门后,想探探这女人的应变能力如何,若是连达叔都应付不了,以后每天都想来……太难了。 “我听陶斯喊你达叔,那我也这么喊你好了。哦!对了,我姓凌,你可以直接喊我凌羚,以后请多关照。”她向他鞠个躬,低头时还不忘偷瞄他那张发黑的脸。 嘿!她虽然有点怕他这副死气沉沉样,但是如果他想在口头上占她便宜,可是没这么容易的。 “你是什么意思?”他板起脸。 “呃……陶斯少爷聘我做他的私人秘书,以后我会天天来这里为他服务。” 她笑眯着眸。 陶斯揉揉鼻翼,干笑两声。这女人!瞧她说的好像是做“服务业”,专门服务他……那方面的。 达叔脸色一变,“我们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不需要什么秘书。” “养好身体?那我最行了,我不但会做蛋糕,厨艺更棒,不管温热凉补都没问题,以后他的身体就交给我来照顾了。”她故意以一副模特儿的站姿面对着他,还挺出傲人的胸脯,让达叔顿时不知所措。 “不必了,少爷有我。”他急急地道。 “这样吗?那这样吧!我请他搬去跟我住,那你总无权干涉了吧?否则就侵犯人权罗!”她笑着对他眨眨眼,“我现在就去帮他整理行李。” “等等。”达叔赶紧喊住她,虽然已是气得说不出话,但仍是让步了,“既然是少爷允诺你,就随你了。” “太好了!”她对他甜甜一笑,道过再见后便开心地离开了。 哈……妙极了! 看在陶斯眼中,可是惊叹不已,没想到真有人敢惹达叔,非但如此,还让他吃了瘪。看来,他得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了。 突然,他开始有些期待她明天的到来。 回到面包坊,凌羚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那个怪怪管家似乎逾越了做仆人的本分,管得还真多,而陶斯又好像很怕他,凡事都得问过他,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还有那管家说陶斯要养好身体,他有病吗?到底什么病?会不会死人呀? 嗯……瞧他那副苍白的模样,又戴了副千度近视眼镜,加上一身松垮的旧式西装,还真像个病人。 那她该为他做些什么呢? “凌羚,听说你已经找到人了……不不,是有人买了你的香草慕斯。”方凯欣拿出刚做好的黑糖蛋塔,先品尝了一个,“嗯,真香,我的手艺真是愈来愈好了。” “沉浸在恋爱中的女人无论做任何事应该都很顺利吧!”凌羚看着她,一脸羡慕。 “你不也是吗?”方凯欣问。 “我!差远了咧!”人家是沉浸在恋爱中,而她呢!好像投入了炼狱。 “怎么?你不喜欢他?”方凯欣听出她的话中意。 “没错。” 她也顺手拿了个蛋塔,却听见方凯欣大叫,“不能吃。” 第5章 “为什么?”凌羚还真被她给吓住了。 “你不是天天喊着要减肥吗?”方凯欣拿过她手里的蛋塔,塞进自己嘴里。 其实凌羚一点也不胖,却是她们之中最在意身材的一个,就算全身上不只剩下一千元,也宁可饿着肚子,省下钱去买保养品和置装。 “胖就胖,随便啦!”她又拿一个热腾腾的蛋塔吃了起来。 “哇……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方凯欣像看怪物般地瞪着她。 “我烦嘛!” “因为那个人的关系?”方凯欣整个人趴过玻璃柜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或许久了就会顺眼了,像我对易不也是一开始很不对盘?” “但翟士易至少是个帅哥吧?陶斯他……他真的很畸形,我已经将标准放得很低了,还是觉得跟他不会有未来。” “嗯,这个思俞跟我提过,要不你就换一位,我们都不会在意,主要是要你喜欢,记得上次你不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方凯欣对她眨眨眼。 “不,我已经答应要追他,绝不后悔。”凌羚想了想,伸个懒腰打起精神,“从明天起我要天天去看看他,店里就麻烦你了,要约会就找他过来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以前你不也常帮我看店?只是……你真的不要紧?”方凯欣关切地问。 “安啦!没问题。”她凑近方凯欣笑说:“他跟我说他也不可能爱上我,如果我有办法让他爱上我,到时就可以甩掉他,那我就自由了。” “他怎么会想到这种主意?还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方凯欣咧嘴一笑,露出青春飒爽的神采。 “有意思,等你见了他就知道有没有意思了。”凌羚吊了下白眼,然后拎着皮包像彩蝶飞舞般奔上楼。 方凯欣回头笑看她,心想:这就是凌羚,即便有心事也不会表现出来永远给人生气勃勃的感觉。 第三章 翌日,凌羚起个大早去市场买了些食材,然后炖了锅鸡汤送到陶斯家中。 按了门铃,就见昨天那个怪管家出来应门,看见她之后立刻板起脸色,“你来了,凌小姐。” “你好哇!我送东西来给你们家少爷吃。”她抬高手上的保温锅。 只是,当凌羚拎着鸡汤正要走进去,却被达叔挡下来,“不好意思,少爷不吃外卖的食物,请把它交给我。” “不,这可不是外卖,而是我亲自料理的,味道可鲜美罗!”她笑意盎然地说。 “你——” “达叔,是她来了吧?让她进来吧!”里头的大门开启,陶斯露出一张脸对凌羚笑了笑。 “听见没?他要我进去。”凌羚笑着走进里头,与陶斯一块儿步上楼。 “你知道他会为难我,特地下来为我解围的是不是?”她撇嘴一笑,将保温锅放在桌上。 他轻笑着,“咱们心照不宣。” “瞧你说的,好像我们多有默契似的。”她打开盖子,盛了碗递给他,“补身体的,快吃吧!” “这是……?” “鸡汤。”她坐在他对面,“昨天那个怪管家不经意提起你必须养身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可鸡汤性温,什么都能喝。” “那谢谢了。”对于任何人都会有提防之心的他,不知为何对她就是少了份防备,端起鸡汤便喝了起来。 “怎么样?”她紧张地问。 “很好喝,真的很美味……”他猛地眯起眸,因为他听见门外的细微脚步声,知道达叔又在监控他了。 “就这样?”凌羚似乎对这么简单的评语不满意。 “那你还要我怎么说,说这汤要比我平常喝的苦药好喝多了?”他故意将这句话说得较大声。 “苦药!”她有点紧张了,“你到底有什么病呀?” “如果我说我全身上下都有病,你还追不追我?”他眯起眸,透过厚厚的镜片望着她。 “啊!”凌羚张口结舌,居然回答不出来。 “呵!你很坦白,一点都不怕伤我的心。”他站起来走到门边,特地说给外头的达叔听,“我的身体很糟,经常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有时还会想吐,可家庭医师也诊断不出原因。” “那要去大医院检查才行,你去了没?”她关切地问。 陶斯摇摇头,“没有。” “怎么可以光靠家医呢?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她抓住他的手,“我可不希望还没追上你你就翘辫子了,到时人家说我克了你就槽了。” 门外的达叔闻言,全身猛地紧绷,陷入紧张状态。 陶斯当然知道现在的达叔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而他也不过是想逗逗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去医院。跟着,他拨开她的手,“不用了,谢谢你。我不喜欢去大医院,看个病要等大半天,很烦的。” “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她皱起眉。 “我就是怕医院的气氛。”他坐回椅中继续喝鸡汤,“以后有你炖的汤,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凌羚见他这么逞强,忍不住噘起唇说:“那随便你了。” “生气了?”他偷瞧着她。 “哼!”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陶斯抿唇一笑,眼睛又朝门缝瞄了眼,“说真的,我从没交过女朋友,听你要追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凌羚扬首轻笑,“这还用你说,我看也知道。” “真的?我真的一脸没谈过恋爱的样子?”他笑开嘴,表现出一副憨直的样子,“有人追的感觉真好。” “别傻笑了,快喝汤。”凌羚也受不了地笑了出来。 说实在,以往她可是对这种一点魅力都没有的男人极其反感,可经过几次的交谈后,她对他居然不再讨厌,甚至对他那口洁白的牙齿有股说不出的喜欢。 牙齿整齐又洁白的男人是最讨喜的,可为何总和他这个人的感觉如此不搭咧? 唉!不管了,反正追他只是过程不是结果,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爱、上、她。 见他喝得津津有味,凌羚趴在沙发把手上瞧着,忍不住地问:“喂,瞧我对你这么好,有没有受到一点点感动?” “什么意思?”他从汤碗中抬头,本来就看不清楚的镜片笼上汤的热气,变得更雾茫茫了。 “笨,我是想知道你爱上我几分了?”她眨着一对漂亮的眼睛。 “拜托喔!光是一碗鸡汤就想让我爱上你,太扯了吧!”陶靳顿时视鸡汤为毒物,赶紧往桌上一放。 “你这是什么态度,超级伤人耶!”用力坐直身子,凌羚一双眸子燃着火焰向他开炮。 “别这样,我喝就是。”陶斯提防似的望着她,“瞧你长得漂漂亮亮的,少发些脾气会更好。” “我发脾气还不是因为你的不解风情。”她鼓起腮,顿时所有愁绪染上心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可怜,如果长得丑也就算了,你看看我长得还不赖吧?” 凌羚索性站起,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陶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短裙飘起的裙下风光,干咽了下口水,“对,真的很漂亮,尤其是你的腿。” “喂,别乱看。”凌羚赶紧按住飘起的裙子又坐了下来。 “然后呢?”他等着她的下文。 “却还没谈过恋爱!你说气不气人?”她不禁红了眼眶,“我努力保养自己,努力减少皱纹,皮肤也保养得细致光滑,该有的地方也不平,对不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她很激动地说:“怎么不清楚?你看。”用力挺起胸,她将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 陶斯再次傻眼,这次他要喷鼻血了,“对……是不平,像两座小山丘。” “那就对了,可男人没一个有眼光的,他们都说我太娇贵、太柔嫩、太漂亮,都怕摔疼我、碰伤我,又怕追我的人太多,所以不敢行动,你说有这种道理吗?” 不知为何,她居然毫无防备地将心底的秘密告诉他,“难道,美丽也是种错误?” “没错、没错,是他们太没用。”见她真掉了泪,陶斯赶紧坐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其实这种事不用急,哪天缘分来了,你的真命天子就会出现在你眼前,溜也溜不掉。” “真的?”她贴在他怀里轻嗔。真是奇怪,为何被这男人这样护着,她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而且他身上带了股清爽的味道,一点都不像她所想像的怪异。 “当然是真的,所以放心吧!你身边一定很快就会有位真心爱你的男人。” 他很开心的笑说。 凌羚抬头瞪着他,“我找到爱我的男人,你这么开心干嘛?以为自己解脱了?” 他摇摇头,“如果你能一直这么照顾我,我当然很开心啦!” “是吗?”她这才得意地笑了。突然,她好奇地问:“你为了养病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呀?难道不会想出去走走?” “我也想呀!可是达叔怕我身体不好,外出会有危险,我又不爱他派人跟前跟后的,所以……” “所以你就宁愿成天待在屋里,无所事事?”凌羚难以相信,“我记得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这样下去怎么成,就算有千万家产供你花用,迟早也会花光的。” “我没那么会花钱。”他赶紧解释。 “我没说你会花钱。看你一身的怪打扮也知道这身衣服一定很久了吧?走,我带你出去走走。”她可不要每次约会都在房间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她太热情了呢! “可是我——” “别蘑菇,一点男子气概都没。” 第6章 抓住他的大手,凌羚将他带出房间外,这时达叔已经回到客厅。 “凌小姐。”眼看他们要出门,达叔深沉的嗓音喊住他们。 “达叔,我跟……跟女朋友出去走走。”陶斯指着凌羚。 “女朋友?”达叔眉头一蹙,“不是说好是您的私人秘书?” “达叔,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我喜欢你们家少爷,当然要主动了。还有,他的安危不用你操心,我会将他平安送回来的。”凌羚说着便转向陶斯,“带我去你的车库呀!” “哦……”他立即点点头,随她一块儿前往车库,但他们都没忽略掉达叔那张铁青的脸色。 两人开着车出门。 “太有意思了。”凌羚笑着转首看他,“看得出你也挺受不了他的,为何不将他赶走呢?” “他在我们陶家是老仆了,你别看他只是管家,他已掌控所有人脉,不是我赶得走的。”他隐隐苦笑。 “那不就跟以前皇室太监干政一样吗?”她很惊愕地问。 “没错,就是这样,你好会形容。” “那你家都没有别人了吗?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呢?” “我只剩下一个爷爷,一个……”他顿住话,接着才说:“他老人家在国外掌理事业,知道我身体不好,就把我交给达叔照顾。” “原来这样,那没关系,以后有我照顾你。”她看着他微微一愣,连忙解释,“当然是要你爱上我罗!” “0k、0k,我会试着早点爱上你。”他着实被她那可爱的反应给逗笑了。 “对了,我猜你一定没去过舞厅跳舞对吧?”她突然问。 “嗯,你该不会想……” “对,去啦、去啦!”她笑着鼓励他,看见她甜美的笑容,他竟说不出“不” 字。 唉!好吧!看在她是他二十岁后唯交的朋友的份上,舍命陪美人罗! “好吧!你带路。” 事实上,凌羚这辈子也只去过一次舞厅,那次是和小菲她们一块儿去的,四个乡巴佬倒是在舞厅里闹了不少笑话。 但即便只去过一次,可在陶斯面前已算是元老了。 “来,跳舞吧!”她将他拉进舞池,“我也不会跳,随便扭好了。” “可是……”他随意轻摆着,目光流连在凌羚姣好的身材与肢体动作上,虽然她说她不会跳舞,但是那随着乐曲轻柔款摆的姿态仍是很迷人。 “你怎么不跳呢?”凌羚开心地上前拉他的手,带着他一块儿轻舞。 陶斯只好随着节拍跟她一起摇摆,虽然他不懂舞蹈,但为了健身与祛毒,他长年运动,锻链自己的体魄,动作中饱含属于他的阳刚味。 凌羚顿时像是看傻了似的,眼神不禁往他脸上一瞟,头顶的灯光炫耀,她像是又瞧见那镜片微闪的一束蓝影。 音乐适时结束,场边有人送上香槟,凌羚于是说:“我想喝一杯。” “你的酒量好吗?”他有点疑惑。 “应该还算好吧!”其实她连喝啤酒都会醉,不过她今天开心嘛! “香槟并不会太烈,那我去拿一杯给你。” 他向前走了几步便听见她说:“你也喝一杯吧!喝点酒,脸色比较不会这么苍白。” “哦!也好。”他点点头。 拿了两杯香槟过来,他们便转移阵地到一旁的小沙发,凌羚先喝了口,“哇……好冰,原来酒也有这么冰的?” “这是冰冽香槟,事先经过冰镇,可以把酒精封锁起来,喝时较不觉得醺人,但是后劲不小,慢慢喝。”他坐在她对面,小声地做着解释。 “没想到你懂得还满多了。”她很惊讶地问。 “这是基本常识。”他笑了笑。 “瞧你说的,好像我很没常识。”她不服气地噘起嘴,将手中的酒往嘴里灌。 “……”他来不及阻止,就见她大口的喝下,“天,你会醉的,如果宿醉难受的话,可别说我事先没警告你。” “别小看人,我才不会醉呢!”凌羚好生气,她最不喜欢这种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这位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这时杀出一个程咬金,他笑着朝她递出一杯酒,一看就知道心怀不轨。 “她不能再喝了。”陶斯出声道。 “谁说的?”凌羚取走那人手中的酒,又是一口气见底。 “厉害。”那男人鼓掌叫好,“我想请这位小姐跳支舞,可以吗?” “你要比他顺眼多了,当然可以。”她赌气地指向陶斯,当真和陌生男人步进舞池。 本来是轻快的舞曲,凌羚随着节奏起舞,但是她的脚步也愈来愈不稳,陶斯远远一瞧就知道她醉了。接着曲风一转,竟然变成了热情洋溢的黏巴达!就见那男人的咸猪手紧贴在凌羚的臀部,恶劣的将她压向自己。 凌羚直挣扎,她还没醉到不省人事呀!怎能让他吃尽豆腐!举起脚正想用鞋跟往他脚背踩去,可是她眼花了,怎么都踩不着! 陶靳走了过来,接过她的手,“我的女友该还给我了吧?” “什么?她是你的女朋友?”那人有些不敢相信。 “对……我是他的女朋友,怎么样?”凌羚半醉地拿话顶他,“他虽然不英俊,可不会随便吃女孩子豆腐。” “啐!”那男人狠狠一呸,气愤的离开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陶斯硬是将她带出舞厅安置在车里,当他坐上驾驶座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天,这女人到底有没有酒量呀?”他摇头一笑,为她系上安全带,接着发动车子离开。 但是,车子的震动让她看起来十分不舒服,他找了处空地停下来,为她解开安全带,让她舒服地睡在他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喃喃的说着梦话,“我……我跟你说……每个男人都以为我很难追,以为我看不起鲜花、巧克力……其实我还没收过呢!如果……如果有人送我,我一定会开、心……开、心……尖叫……” 陶斯心一凝,忍不住用粗糙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细嫩的面颊……当触及那冰冻的红唇时,他竟失控的低头轻啄了她一下。 她抿抿唇,动了动身子又小声吟道:“我到现在还没送出初吻呢……没人相信……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 天!陶斯倒抽口气,那他刚刚那一啄,不就是已将她的初吻给偷了。 不能说,这事万万不能说。他在心底警告自己,这个小女人如果知情,铁定会拿菜刀追杀他,让他横尸街头, 怀里的凌羚像是睡不安稳地直蠕动着,似乎正作着恶梦。 陶斯将两人的座椅都弄平后,便将她搂得更紧些,给她她要的舒适与安全感。 不知为什么,一开始她给他那种傲慢矫作的感觉,在这时候全然消失,原来她是个比处女还要处女的傻女孩,没酒量还硬要逞强的固执丫头。 耳闻她平静的呼息,还有她轻柔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的酥痒,陶斯居然也被感染了睡意…… “呀!” 一道抽息飘进陶斯耳中,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瞧见凌羚坐直身子张望外头漆黑透着微晕光影的无助神情。 “你醒了?”他眯起眼,下意识摸摸眼镜,幸好还在。 “我昨天怎么了?”凌羚敲敲脑袋。 “喝醉了,我又不敢就这样送你回去,所以就和你在车里窝了一晚。”他理所当然地说,还用力伸了下懒腰。 “就这样?”她疑惑地瞪着他。 “要不然你还要怎样?”望着她质疑的眼,下一秒他恍然大悟地问:“你以为在这里……拜托,那也太不舒服了吧!” 听他这么说,她小脸蓦地臊红,继而咬咬下唇,“没有就好,可我怎会醉得这么厉害?” “下次不再跟你去那种地方了,昨晚你不知吸引多少男人靠近。”虽然就只有一个,可为了让她开心,他不惜说谎。其实这也不算说谎,如果她身边少了他,她一定可以吸引更多男人前来搭讪。 “真的?”想了想,她眉儿不禁一皱,“可我就只记得那只咸猪手。哼!吃尽我豆腐,气死我了。” 他勾起唇角,轻抚她的发,“看你以后敢不敢再逞强?没酒量还要喝酒。” “你怎么知道我没酒量?”她傻气地望着他。 “只喝两杯酒就昏死的人还有酒量可言吗?”他撇嘴一笑,“要记取这次教训,懂吗?” “什么时候你也会教训人了?”她不眼气地说。 “怎么说我都比你年长几岁。”他挪挪眼镜,看着渐亮的天色,“走,花市应该开始营业了,我们去看看。” “花市?”她眉头一皱,揉了揉有些宿醉的脑袋,“去花市做什么?我只想回去睡觉。”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他立刻发动车子,往花市前进。 到了那儿附近,他不禁自言自语,“印象中这附近有个大花市,到底在哪儿?” “就在那条街右转。”凌羚指着前方。 “咦?你知道?” “当然知道了,我们做蛋糕有时会用到一些香草植物,做成薰衣草蛋糕、甜橘蛋糕啦等等,而且我们讲求自然,绝不采用人工香料,所以偶尔会来花市采购。” 她甜甜笑说。 此刻的凌羚双腮绋红,似乎还带着微醺,让她原本就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小脸变得更迷人了。 陶斯还以一笑,“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嗯。”她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望着她,怜惜地笑了笑,加快速度朝花市而去。 第7章 到达目的地,他没有吵醒她,自己轻轻地下了车,走进花市,几分钟后再出现,手里已多了好大一束玫瑰。 在经过花市旁的超商时,他灵机一动,又进去买了盒巧克力。 回到车内,凌羚正好张开眼,映人眼帘的便是那束艳红玫瑰,与心型包装的巧克力! “这是?”她疑惑地坐直身子。 “送你的。”他半眯起眸,对她笑了笑。 “送我?”凌羚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神情带点恍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相信自己不是作梦。 她颤抖的接过手,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当她一抬头,看见他嘴角挂着的笑容时,像是怕自己的心思露了馅,赶紧将花和巧克力还给他,“我……我才不希罕你的花,又不是没人送过我花。” 陶斯笑着点点头,并没揭穿她,“是呀是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怎可能没人送你花,只是我情不自禁想送你。” “情不自禁?”她的眸子从惺忪转亮,“你的意思是你爱上我了?” “呃——”他皱眉想了想,“应该是吧?” 他的人生充满了危险,周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如果她真执意天天来找他“约会”,不但会影响他反扑的计划,也会令达叔不耐,他不敢保证他不会对她下毒手。 与其两人受害,倒不如他一人面对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甩掉你,以后不用再去找你了?”凌羚继续问道。 “对,以后你不用来了。”他点点头。 “去你的大头鬼!”她瞪大眼,丝丝愤怒显现在眼底,“别以为我刚睡醒,你就可以随便拿话来蒙我。爱我?爱我的话会分分秒秒都舍不得离开我,哪像你,把我当瘟神似的,恨不得早点送我走。” “我没那个意思。”他是想躲她,可没当她是瘟神呀! “才怪!开车,我要回店里了!”她气呼呼地鼓着腮,故意不看他。 “是,遵命。”他听话地发动引擎,朝“裘艾面包坊”行驶。 一路上,凌羚仍处于不快的状态,什么话也没说。 到了店门外,她立刻推门下车,走了几步又回头打开车门拿走属于她的玫瑰和巧克力,“既然你已经花钱买了,不拿白不拿。” 紧捧在怀里,她迅速奔进面包店。 望着她活泼的身影,陶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但随即笑容一收,他想,明天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第四章 意料之中,当陶斯一返家,立刻被达叔给堵上。 “少爷,您在外面过夜,是不是该打通电话回家?所有人都为您担心呀!” 达叔双眸微眯地望着他。 “昨晚送凌羚回家后,在回程的路上突然一阵睡意袭来,我只好将车停在路边打起瞌睡。”陶斯揉揉颈后,“我现在想先去洗个澡,再到床上躺会儿。” “怎么会这样呢?需不需要请家医来为您看看?” “不用了,我再睡一觉就好。”陶斯摇摇头,拖着疲惫的脚步拾级而上。 “等下我再端碗补药给您喝。”达叔在楼下道。 “谢谢你,达叔。”进入房间后,陶斯便走进浴室,故意将水声放得极大,然后从天花板的暗柜搬出电脑,连上卫星网路,进人总公司网站,再输入密码,接收爷爷给他的工作任务。 达叔与江四洋以为已天衣无缝地阻绝他与爷爷的连系管道,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现代科技可以突破这一切。 因此,他平时可以替卧病在床的爷爷做决策,才不至于让他们陶家完全被控制。 这时,房间被推开,他赶紧合上电脑,听着达叔将药汤搁在桌上的声音,接着又走到浴室门边喊道:“少爷,我把药放在桌上,记得喝呀!” “我会的。”陶斯赶紧将水笼头开得更大。 达叔眼睛一眯,这才退出房间,来到他自己的卧房,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喂,表少爷吗?我是吴达。” “怎么样了?他死了?”江四洋一接到他的电话,立即冲口而出。 “还没呢!” “还没?”江四洋瞪大眼,“你就不会下药下重一点吗?” “下太重法医会验出来的。”达叔做事向来谨慎。 “哇!”他用力击向桌面,“那银盾的下落呢?” “我看他并不知情,何况康凯那老家伙也不知去向,我想东西应该是在他手中。”达叔说道。 江四洋是陶斯的表哥,与吴达串通良久,起初的目的是为了价值不菲的康家银盾。但后来又觊觎陶家家产,不甘心这么多财产终归落在陶斯一人身上,因此有了谋财害命的计划,可又担心日后东窗事发,于是想到了慢性下毒的计策。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失踪多年的康凯会于三年前找上陶斯,而身为医生的康凯一眼就看出陶斯精神与身体状况的异常,经过彻底检查后确定他被蓄意下毒。 “该死,如果拿不到银盾,我还真不甘心。”江四洋火大了。 “只好再等等看了。”达叔劝道。 “就怕等不及了。”江四洋深吸口气。 “怎么说?” “我……我向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如果不尽早还清,就会像滚雪球愈滚愈大呀!”江四洋懊恼地说。 “你借了多少钱?”达叔厌恶地皱起眉,对江四洋的行径早有不满。 “五千万。” “什么?”他拳头一握,“咱们说好的,事成之后五五分帐,你那五千万可得扣在你那一笔里。”即便是合作伙伴,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清楚。 “那是当然,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江四洋看看日期,“只能再等他半个月,如果他还不死,就制造意外吧!” “意外?”达叔眉头一皱,锐眸泛出冷芒。 “对,听我的没错。在陶威的遗嘱中,我是第二顺位的接班人,如果陶斯一死,我便可以理所当然的接收陶氏,等一切稳定,该你的我自然会给你。”江四洋撇嘴一笑,眼底净是算计。 “我知道了。”达叔挂上电话,眉头突地紧皱。 看来这两人还真是各怀鬼眙呀! “凌羚,你又在炖补品,好香。”小菲往厨房嗅了嗅。 今天难得四个女人都在面包坊内,使得店里显得格外热闹,在这初冬的季节里增添了几许热情。 “不准偷吃喔!”凌羚笑说。 “瞧你,好像已经拿他当情人看待了,你不是说过自己不可能爱上他吗?” 方凯欣从烘焙室走出来,脱下手套加入聊天的阵容。 “我猜她必然是发现对方好的一面,爱上人家了。”江思俞跟着起哄。 “我爱上他?”凌羚皱皱鼻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么笃定?” “不是我一个人笃定,他也说了,他并不爱我,所以我现在只能努力的、认真的、勤劳的让他爱上我。”她得意一笑。 “然后呢?”小菲张大眼,好奇地问。 “然后就把他甩了,我便可以找回自己的自由,这样总不算毁约了吧!”她一脸的沾沾自喜。 “你确定可以?”小菲直觉认为这方法行不通,“有时候当你无法断定会不会爱上对方时,那种情愫的增长是更快的。” “少在我面前装得很有经验好不好?”拜托,她可是男人们的梦中情人耶! 在这方面怎可能输给一个书呆子呢? “我!”小菲知道自己说错话,难得聪明的赶紧转移话题,“我当然知道你魅力无法挡呀!你们看那束玫瑰多美呀!” 她指着凌羚故意放在桌角包装精美的玫瑰花,方凯欣也附和道:“是呀是呀! 真的好美喔{让我好羡慕,我到现在还没收过这么一大束花呢!” “真的?你们也觉得美对不?”凌羚的嘴角这才弯起开心的弧度。 “明天我也要他送一束花给我。”小菲噘着小嘴说。 江思俞抿紧唇,终究忍不住噗哧一声。 “喂,你笑什么?”凌羚瞪着憋笑到快得内伤的江思俞。 “我笑你们何苦让男人给主宰了,就只是一束花也开心成这样!有男朋友真这么好?没有男友又真活不下去吗?”江思俞是她们之中唯一没有这方面烦恼的。 “你现在说风凉话,我倒要看看哪天你的牛奶棒被人给买了,你会怎样的欲哭无泪喔!”方凯欣皱起眉,一拳击在桌上。 “喂,你想揍人呀?”江思俞往后一退,细眉微蹙。 “呃……我才没这么不淑女呢!”方凯欣赶紧收回拳头。 “还说咧!分明是怕被翟士易看见了。”凌羚发现这个秘密,“他不太喜欢你动不动就找人打架对吧?” “别说了。”方凯欣捂住小脸,“好,我承认,交男友并非全然只有好处,许多时候都不太能做自己。” “那就对了。”江思俞开心地笑了,那副表情像在说:你终于了解我的苦口婆心了。 “但是就算不能做自己,也很甜蜜呀!”方凯欣还露出一副小女人的羞窘样。 “天……这是凯欣吗?样子好滑稽喔!”凌羚与小菲也都瞪大眼,瞧着方凯欣难得脸红的小脸,可见爱情真的可以滋润人心呀!;“够了够了,又不是在说我,而是凌羚。”方凯欣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道: “不要直想甩开他,说不定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的优点。” 说完后,她便穿上外套,拎着两个蛋糕赶紧开溜,免得她们拿她当主角挖苦,“我去送蛋糕罗!” “我也要把烤箱洗一洗。” 第8章 小菲转进烘焙室。 “你的补品好罗!”江思俞笑着提醒在一旁发呆,思绪沉浸在方凯欣那段话里的凌羚。 “啊!对了,我的补品。”她跳了起来,冲进厨房关掉炉火,准备就绪便打算出门赴约了,“我出门了。” “凌羚……”江思俞喊住她,对她举起拳,“勇敢去追爱吧!祝你早日得到向往已久的爱情。” 凌羚回以一笑,“放心,我如果真喜欢上他,绝不会放过他的。” 走出面包坊,她心底有一抹说不出的欣慰,想想能和这几个死党在一块儿,无论做任何事都有人在背后支持,真是幸福呢! 来到陶斯家中,奇怪的是,今天那位怪管家居然没有再对她露出一副防范的神情,反而对她必恭必敬的,让她非常不习惯。 进入陶斯的房间,她压低嗓将这个大发现告诉他,没想到他听了竟笑不可遏! “喂,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紧蹙眉。 “我笑你的表情,好可爱。”他的嘴角咧出一抹兴味。 “我可爱?”她瞟瞟白眼,“我才不希望自己有多可爱,我只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superwoman,每次来你这里就不必战战兢兢的。” “怎么了?”陶斯望着她那张不太开心的小脸。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你这儿,达叔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对我,让我浑身发毛。”说不出什么原因,那感觉竟一天比一天重。 “是吗?可我看你一点都不怕他。”他摊手一笑。 “那是我故作坚强。”她摇摇头,“算了,不提他,快来吃补吧!” “今天又吃什么?”虽然陶靳没什么病,可这几天吃她带来的东西似乎也吃上瘾了。 更奇异的是,一开始不太喜欢也不太赞同她介入他的生活,但是时间久了,他居然有点喜欢上她了。 “中药炖鱼翅煲汤。”她开心的掀开碗盖,“我可是炖了好久,你一定要喝。” “鱼翅不是很贵吗?”他挑眉。 “嘿嘿!这是我住在香港的朋友自己进口买卖的,特地寄了些给我,所以不用钱。”她将汤碗交到他手上,“快喝,很营养的喔!” “嗯。”陶斯接过手,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她坐在他对面,“快吃,瞧你提防的样子,好像怕我会在里头下毒似的。” 他身躯一僵,眉头下意识蹙紧。 “怎么?如果真不相信我,那别吃了,我自己吃。”她向他伸手。 “谁说的,我当然要吃了。”即便知道现在处处都有人要他的命,可他就是信任她。 接下去的品味时间里,他连连赞美着,“没奇qisuu.书想到你的手艺真不错。” “那是你的福气。”她无聊地坐在他面前,眨着大眼直探究着他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他喝下最后一口,将空碗放在桌上。 “认识你这么久,把眼镜拿下来让人家看一下嘛!”她半撒娇地,索性坐在地毯上,将小脸枕在他大腿上。 “你!”他扶好眼镜,似乎有点为难。 “不肯?”她皱着眉。 “我长得不好看,怕你看了会更讨厌我,以后我就没补品吃了。”他干笑两声,一脸傻气。 “真会找理由。”她轻轻一哼,突然想到什么点子似的对他笑说:“那你吻我。”凌羚闭上眼,噘起诱人红唇,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完全是笃定他不敢。 想想两人都认识快半个月了,他连牵她的小手都会羞怯呢!又怎敢越雷池一步? 可她才刚这么想,突然小嘴被人一啄,紧接着后脑被他重重一压,她低呼了声,陶斯趁隙将长舌钻进她口中,吮尽她口中甜美诱人的滋味,彷似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慢慢放开她。 凌羚完全傻了,怔怔地望着他,一副诧异样,似乎还没从这份震惊中清醒。 “喂,你怎么了?傻掉了吗?”他居然还取笑她。 “你……你……你怎么可以吻我?”她的初吻竟然就这么被夺走了。 “是你要我吻你的。”陶斯的声音好无辜。 “呜……你竟然夺走我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扁着嘴,凌羚差点哭了。 “初吻?”陶靳明明知情,却故作惊讶。 “啊!”凌羚赶紧捂住嘴,一双大眼眨呀眨的,“不……不是初吻,怎么可能是初吻……”不行,她绝不能让他知道这是她的初吻,否则他一定会笑死的。 讨厌啦!现在是什么情形,为什么自己受委屈却不能伸冤,还得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那就没问题了,既然不是初吻,而你又是我的女朋友,吻你很理所当然。” 这女孩真可爱,逗她也是种乐趣。 “你吻我,是不是表示爱上我?”她趴在他的大腿上又问。 “反正我说是,你也不信。”他勾唇一笑。 “好,我信,你说。”这男人就是会说些风凉话堵她吗? “嗯……有点,如果说”喜欢你“比较恰当,毕竟在我的感觉爱是要有难分难舍的感觉。”仔细想过后,他才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离开我一点也不会不舍了?”她气得站了起来,收抬起碗筷,“那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喂。”陶斯上前紧握住她的手,“这么容易生气呀?” “没错。”鼓腮、噘唇,她娇嗔着。 “想不想知道达叔今天为什么会对你特别客气?”他绕到她身后,难得这么亲昵地圈住她的身子。 凌羚蓦然发现到一丝丝怪异的地方! 这男人似乎并不像外表这么文弱,在两人贴近下,她能感受到他健硕的身材、结实有力的手臂。 “为什么?”她问。 “因为刚刚我顶了他、念了他,而我是第一次这么做。”他撇嘴一笑。 “什么?真的?”她霍然转身,鼻尖跟他的衣领就这么摩擦了下。可他却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蓄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像是怕她偷看到他的脸。 “当然是真的,因为他平常太爱管我了,今天又违背我的意思,所以我才火大。”陶斯坐回原来的椅子上。 “你也会对他发火呀!”她故意忽略他这些怪异举动,笑着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我想去美国见我爷爷,他不愿意。”他眯起眼。 “天!他凭什么不愿意?爷孙见面是天经地义的呀!”这个管家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我已经好些年没见过我爷爷了,他几次都是以我身体不好为由不让我去。” 陶斯耸耸肩说。 “你的身体真这么差吗?可给我的感觉怎么完全不一样?”她眯着眸轻轻一笑。 “哦!”陶斯身体一绷。 “这一段时间跟你相处,常腻着你,我觉得你满结实的,只是衣服穿得太宽松了。我看这样好了,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重新置装,保证让你看来更有精神,说不定达叔见你这样,就会相信你的身体已经好转,答应让你去美国,你说好不好?”说起这个,她的精神就来了。 “不用、不用,我习惯这样穿了,你千万不要为我伤脑筋。”这小女人就是精力太充沛,脑子更是片刻不得闲。 “你就是这样。”她对他皱皱鼻子,“对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别总是闷在屋里。” “去哪儿?我可不想再去跳舞了。”他开她的玩笑。 “不,这次不跳舞,我们去山上看星星好不好?我第一次看见流星的时候就是在山上,希望这次也有同样的好运气。”她眯眼幻想着。 “那次你许了什么愿?”他很好奇。 “那时候我母亲正好开刀,我祈求她手术顺利,结果那次的手术真的很成功。” 她回想着过去,那年她刚好十二岁,不过一年后的第二次手术就没这么顺利了,母亲离开了她,而她也踏上一条好漫长、好辛苦的路。 “现在呢?如果你又看见流星的话,你会许什么愿?” “嗯……我会祈求你身体健康吧!老见你被关在屋里,去哪儿都受到限制,我也挺难受的。”她跳上他书桌坐着,支着下巴说。 “咦?这么听来倒像是你爱上我了。”他刻意开她玩笑。 “你胡说什么呀?我是同情你耶!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凌羚坐直身子连忙否认,被他这句话给弄得心都乱了。 她爱上他!可能吗?分明是说笑吧!可为什么她会有种心跳狂跃的感觉? 陶斯眸光一眯,抿唇低笑,“那走吧!我们去看星星。” “真的可以?你不怕达叔……”她调皮地往楼下指了指。 “我都对他开炮了,还怕什么?”陶斯对她眨眨眼,跟着站起,“我们走吧! 让你见识一下我发火的样子。“ “哈……好呀!”凌羚开心的握住他的手,“那我们走吧!” 两人一到楼下,不出所料,达叔又上前询问,“少爷,您和凌小姐要出门? 已经那么晚了,我让阿刚开车载你们好了。” “不用,我们可以自己来。”他立即拒绝。 “可是——” “达叔,你不要动不动就可是可是的,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就算身体不好,可该有的自由也该拥有吧?”陶靳有些不耐了。 “有我在他身边,你放心吧!”凌羚补充了句。 “又是——”“你”这个字达叔虽没说出口,但却记恨在心。真不知道陶斯究竟认识了什么样的女人,怎么这么厌烦呢? 第9章 “对,又是我,我是你们少爷的女友,说不定日后会成为你们的少奶奶,所以你也要对我客气点。”凌羚不喜欢达叔,故意说出这些话气他。 达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登时哑口无语。 “陶斯,我们走。”对他使了个眼色后,两人便一块步出大门。 一坐上车,凌羚不由得松口气。“总算解脱了。”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陶斯对她一笑。 “什么?”她不解地回望他。 “你说以后会嫁给我,成为陶家的少奶奶?”他不怕再说一次,好提醒她。 “啊!你说那件事喔!我只是一时冲口而出,你可别当真呀!”凌羚红着脸仓皇解释着。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问问。”他扬声一笑。 “那你还问。”凌羚噘起小嘴,当看着外头的景色,心情突变清朗了起来。 “哇!月亮好美。”她笑意盎然地说。 陶斯看了眼,“又不是月圆,哪里美了?” “其实我喜欢的不是圆圆的月亮,反而喜欢这样的弯月,因为太圆满总会遭人忌。”她突然有感而发,想起自己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就在她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快乐的小天使时,父母却相继去世。 “太圆满遭人忌……”陶靳沉吟了会儿,“的确,这句话真的很有意思。” 她笑了笑,“你不觉得这种伤春悲秋的话由我嘴里说出来很怪吗?以前我要是这样跟我那些死党说,她们一定会狠狠的耻笑我。” “怎么说?” “明明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却要假装悲愁,那感觉会让人觉得更滑稽。”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掩嘴笑了。 “是这样吗?可我就觉得你是个可动可静……甚至满腹心事的女孩。”陶斯侧过脸,看着她那张天真而又彷似带点沧桑的笑脸。 “看你说的,我好像突然变神秘了。”她看着窗外,眼睛一亮,“我看到星星了……真的又大又亮。” “我慢慢开,你仔细等着流星。”她那兴奋的神情也带给陶斯欣慰。这些日子来他总在想要怎么让她开心,今天终于做对了。 “嗯。”愈接近山顶,星星渐渐变多了,凌羚内心的期待也就更浓了。 一阵寒沁的风掠进窗内,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陶斯见状立即将外套褪下,披在她身上,“愈接近山上愈冷,披着吧!” “嗯,谢谢。” 抱紧他的外套,发觉上头留有他的味道……是青草夹杂着肥皂味的清爽香气,好恰人。 闻着……闻着,她心底竟有着说不出的安定,靠在椅背上,她忍不住望向他戴着眼镜的侧面,心想:什么时候才能让他自动为她摘下眼镜呢? 第五章 “表少爷,我答应你,动手吧!”本来还在等银盾下落的达叔,这阵子发现陶斯对他愈来愈不敬,他也益发不能忍受。 “你终于想通了,早跟你说了,姓陶那家伙不知道银盾的下落,我们要把老的找到才成。”江四洋眯起一对狡犹的眼。 “可是康凯那老头根本不知去向。”达叔看似比江四洋还具有野心。 “所以我们得将那老头给逼出来。”江四洋看达叔一脸的不甘心,“别这样,你以为我不想要那个价值上亿美金的银盾?” “可是这一折腾,必定又得浪费许多时间。”想他吴达在陶家已经工作了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得到的却只有满腹的委屈。 “那也是没办法的,况且你也该为我想想,我现在被地下钱庄给逼得差点走上绝路,再等也就只有几天期限。”江四洋冷着嗓道。 “那就动手吧!我也受够了。”达叔转向江四洋,对他点点头。 “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下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喂,阿豹,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阿豹正在酒家,坐拥美人。 “你这个炸药专家,帮我一个忙。”江四洋压低嗓,听着电话里传来嘈杂声响,忍不住问:“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男人的天堂。”说时,他顺手抓了下旁边女人的翘臀。 “离开那儿,到外面找处没人的地方,我有要紧事跟你说。”江四洋眉头重重一皱。 “干嘛呀?要说现在就可以说,我听就是。”要他从美人准里抽身,多难呀! “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到底听不听?” “那就别说。”他阿豹还没答应接下呢! “你!”江四洋握紧拳,“一千万干不干?” “什么?一千……”阿豹左右看了眼,立即站起朝这些美女笑了笑,“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接通重要的电话。” 一到外头,他立即问:“一千万?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江四洋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对象是?”阿豹又问。 “陶斯。” “陶……你是说陶氏集团陶威的孙子?”阿豹为了生计,成天在政商名流间穿梭,自然对商场名人的背景了若指掌。 “对,就是他。” “你是要他……” “死。”江四洋这句话还真是让阿豹狠狠吃了一惊,可是一想到一千万的报酬,他忍不住心动了。 “好,我答应你。”阿豹深吸口气。 “太好了,现在就来找我,我们得详细计划。”陶斯虽然是个小角色,根本不难应付,可是要让警方甚至媒体相信他的死纯粹是意外,就必须从长计议了。 “可是——”他想起酒店里那些花大把钞票叫来的女人,他都还没玩够呢! “舍不得那些风尘女子?那就看你了,我就不信qi書網-奇书找不到其他人帮我。”他没想到阿豹风流得还真彻底。 “不,不,我当然舍得。”他立即答应,“我马上过去,等我。” “哼!看来你不但爱女人,更爱钱。”江四洋点燃一支烟,吸了口说:“快过来,可别让我久等了。” “行,半个小时内一走到。”勾唇一笑后,阿豹便挂了电话,为了白花花的钞票,他不得不与那些美女们道别了。 正在屋内以电脑掌控美国公司业务的陶斯,专注地盯着萤幕上的数据。突然,一道紧急讯息出现在上头,让他的神情多了分平时少见的紧绷。 将一切公事处理好,他发了封信给爷爷,详细交代这些公事的处理方式以及重要事项之后,他便关上notebook,将它收回背袋中。 这时,房门传来敲门声,他便说:“请进。” 达叔进入房间后,便说:“少爷,今天凌小姐没来吗?” “对,她今天有事不能来。”陶斯透过雾般的眼镜对他笑说。事实上,连这副眼镜也动了手脚,别人看来几乎完全不透明,可他看人却是极为清晰,也因此他可以清楚瞧见达叔那副奸佞的嘴脸。 “那您……”达叔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主动去车库开车。 “达叔,我很累,还有事吗?”他伸了下懒腰。 “那好,我先出去。”才步出房间,达叔又转首说道:“对了少爷,您不是一直想赴美看老爷吗?我想了想还是让您去吧!” “真的?”陶斯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提高嗓音道:“谢谢你达叔,真的谢谢你。” “但是办护照需要相片,如果少爷您有出去的话,就去拍一张吧!”他提醒着,嘴角暗藏邪笑。 “好,我现在就去。” “不好吧!您刚才不是喊累吗?”他故意问。 “听到可以去见爷爷,我所有的精神都来了。”他站起,扶住达叔的手,“我去,达叔。” “这……好吧!那我让阿刚开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陶斯笑着对他说:“我换件衣服马上出门。” “好,那我先退下了。”达叔离去后,陶斯便拿出衣服换了装,约十分钟后便抱着一只背袋下楼。 “少爷,您这是?”达叔指着那背袋。 “哦!是我要送给凌羚的东西,等会儿想顺道拿去给她。”陶斯稍作解释之后便离开屋子,直接向车库走去。 达叔嘴角含着微笑,站在窗口等着,按照陶斯行进的速度……五、四、三、二、一……“砰!”一声巨响,车库顿时火焰冲天,听到声响的仆人全冲了出来,当看见这一幕,大伙都惊恐不已。 达叔更是唱作俱佳地喊叫着,“不好了,少爷在车库,刚刚少爷正好去开车呀!” “什么?少爷在车库……”众人顿时变得更加惊慌。 “报警、快报警呀!”有仆人慌张的拿起电话。 “不是,要打到消防局叫救护车。”又有人提醒。 直到警笛声与救火车的声响远远地响起,陶家的嘈杂声仍未平息,而车库里的火势燃烧得正旺盛…… 凌羚今天看来心情不错,因为今天正是“情人节”。 还记得看星星的那天夜里,他曾允诺今天要给她一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呢? 会不会又是一束玫瑰和一盒巧克力呀? 想着,她便忍不住偷偷一笑,就在她要去烘焙室时,却见趴在柜台看报的江思俞慢慢张大眼,面露震惊之色。 “看到什么大新闻呀?你的偶像要来台湾做宣传吗?”凌羚好笑地走过去。 江思俞赶紧将报纸藏到身后,一双仓皇的眼直瞪着她。 “喂,你吓人喔?这是什么表情?”凌羚疑惑地皱起眉。 “没……没有……”江思俞抚着额,转过身去不断的吸气又吸气。 第10章 老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要她怎么对凌羚说? 虽然凌羚经常将“绝不会爱上陶斯”这句话挂嘴边,可是每每约会回来那满面春风的模样,任谁都知道她已喜欢上人家。如果不喜欢还好,就是喜欢了才伤脑筋。 “你不太正常耶!”凌羚走进柜台,“把报纸拿出来。” “啊!不关报纸的事。”她将报纸抓得更紧了。 “拿出来。”凌羚扬起下巴。 “我还没看完。”江思俞后退一步,差点撞上后面的切台。 “好吧!那我自己去超商买一份。”说着凌羚就要走出去。 “别去。”江思俞怕她直接昏倒在人家店里,于是将报纸递了出去,“你要看就看吧!但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凌羚凝起眉,快步走过去抽过报纸,这一看她还当真眩了下! 陶氏集团继承人陶斯于昨天下午在自家车库意外身亡,怀疑是车子线路问题引发爆炸,爆炸威力强大,车子几乎全毁。专家指出这情况并不像一般的汽车爆炸,擎,正在监定当中……“不可能……不可能……”她拼命摇头,怎么也不相信前天才见到的人,今天已经不在! “凌羚,你冷静点。”江思俞赶紧走到她身边扶住她,这才发现她身子颤抖得好厉害。 “他死了?”凌羚落下泪,“他真的死了吗?” “凌羚。”江思俞难过的抱紧她。 “他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惊喜,这……这算惊喜吗?”她捂住嘴,心已乱得一塌糊涂,“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作梦,一定是的。” “不是作梦,这是千真万确的。”江思俞拼命摇着她,希望能够摇醒她。 她的心好乱,脑海闪过一幕幕与他相处的画面,愈想她的泪就愈是流不止,“思俞,我并不爱他呀!为何会这么难过?” “我想你是爱上他了,只是自己不清楚罢了。”江思俞轻拍着凌羚的肩。 “我去看看……我要去看看,说不定弄错了。”推开江思俞,凌羚快步冲出店外。 “凌……”江思俞追到门口,明白自己就算喊住她也没用,不如让她去看看,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凌羚到了陶家,经过询问后,一切就和报上说的一样,陶斯走了,什么都没交代的走了,甚至被炸得粉碎,连一块骨头都不留。 这绝对不是车子爆炸会产生的威力,他一定是被蓄意谋害的,一定是!可到底是谁对陶斯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她无神地走在路上,突然,旁边多了辆莲花跑车,男人降下车窗探出头笑问: “小姐一个人?” 凌羚转过脸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继续往前走。 “要去哪儿,让我载你一程吧!”那人不死心地又说。 “我不认识你。”她冷淡的回道。 “上车不就认识了吗?”男人还轻浮的加了句,“放心,我一向都有做防范,绝不会让你补票的。” 她顿下脚步,回首瞪着他,“你找死吗?” “哎呀呀!说话不要这么冲嘛!你这样会吓坏我的。”男人咧嘴一笑,那嘴角的弧度不禁让她怔仲了! 好像……真的好像……但她随即摇摇头,逸出抹苦笑,这怎么可能,他们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两个人呀! “你有完没完?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你给我滚远点。”她承认这男人很帅,是个超级大帅哥,若是以前,她或许不会在意他说这些唐突的话语,毕竟有的男人嘴巴就是这么贱;而她说不定还会跟他闲扯,然后找机会扳回一城,让他知道美女可不都是无脑,可以任人调戏的。 可现在——她、没、心、情。 “怎么了?被男人抛弃了?”他仍是不怕死地穷追不舍。 “你别再跟着我,否则我立刻报警。”从皮包里掏出手机,她狠狠地对他说。 “小姐,我是看你漂亮才向你搭讪,你不要这么凶。”他眯眼一笑,那笑容还真是帅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凌羚瞟了下白眼,“如果我很丑,你就不搭理了是不是?那好,你就当我是丑八怪,闪远点。” 回过身,她继续走,但不知为什么,心中的酸涩却愈来愈深,至今她仍想不透为什么陶斯会遇到那种事,是因为她的缘故吗?是她命中带扫把,把他的命给扫掉了吗? 想着想着,她居然控制不住地蹲在街角大哭出声。 车上的男人见状立刻下车,走到她身边,“怎么了,哭得像个泪人儿,是谁惹得你这么伤心?” “你别管我,走……”他愈是安慰,她就愈难过。 “好吧!那你哭,我不吵你,我就静静待在这里陪你。”他后退一步,果真什么话都不说地等着。 直到凌羚哭够了,抹去泪站了起来,但仍是伤痛至极,“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难道这就是他给我的惊喜?” 男人只是听着,并没打岔。 “为什么就在我发现好像已经爱上他的时候,他却走了?”凌羚靠在墙边,神情陷入恍惚,“好可恶,真的好可恶。” 眼神再度瞟向陶家的方向,大门口依旧聚集大批媒体记者,她梗着嗓说: “他是被害的,一定是。” 他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你是说那户人家?” “对。”凌羚咬着唇,“这其中一定有鬼。” “怎么说?”对方挑起眉。 “我问你,假如你坐在车里,车子突然不明原因的爆炸——” “小姐,我还好好的活着,能不能不要拿我做比喻?”男人伸出手,立刻制止她说下去,“天,我打了个哆嗦,有点心惊胆跳。” “你真没用耶!”凌羚深吸口气,“好,如果我坐在车里,车子爆炸了,可能炸得粉碎,连肉屑都看不到吗?” “这个嘛……如果粉碎了,是看不到。”他敲敲太阳穴,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那车子爆炸的威力真的这么强?”她不懂车,可感觉是不可能的。 “嗯……真的什么都不剩?” “我刚刚听警方说有找到衣服的小碎片,经证实是他出外穿的衣服没错,可除此之外,只剩下车子小部分残骸,有没有可能他没死尸她急切地问着,”或许他没死,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你说他没死,他就没死吧!” “你这人怎么搞的,一点意见都不给,就只会在旁边讲废话。”用力推开他,她快步朝前走。 他则回到车上继续开车跟上,“你住哪儿?我送你。” “不用。”她咬着唇。 “该不会你是想去前面搭捷运?”他揣测道。 “我要去搭飞机、搭船、搭航空母舰,这下你高兴了吧?别跟了好不好,你很烦耶!”她气得拿起皮包往他车窗甩去,男人回避不及,颈部被皮包上的铁环给划了一道伤痕。 “哇塞,谁交了你这个女朋友—定倒大楣。”他抚着伤说。 没想到他的话却刺激了凌羚,就见她不再激动,只是拎着皮包无神地望着他,“没错,是倒大楣,还会死得尸骨无存,所以要长命百岁的话,就离我远一点,知道吗?” 她红着眼眶的模样让他手足无措,没料到他的一句无心之语居然让她哭成这样! “对不起,我绝不是……绝不是要惹你哭,你别哭了。”他紧张地望着她一脸泪容。 “你只是说实话,没必要跟我道歉,我没怪你。”她抬起头看着他颈子那道不浅的刮痕,内心也跟着激动起来,“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才对,我不是有意弄伤你,只是你今天找错搭汕对象。” “真的,你不怪我?那能不能用行动证明呢?”他咧嘴一笑,“上车让我载你一程,咱们算交个朋友。” 凌羚红着双眼站在原地,知道自己一双眼已肿得像核桃,若走在路上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吧! 走向他,她自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既然是朋友,那我自我介绍,我叫凌羚,你呢?” “呃,你可以喊我约翰。”他扯唇一笑,“因为我的英文名是john。” “约翰?”她苦笑,“前一阵子我认识一个男人,他的名字跟你一样。” “一样?”他的表情陡转愕然。 “对,一样的上气,可是他却……他却……”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 “你说的”他“,就是住在那幢房子的那位?”约翰试问。 “算了,别提了,请你送我回去。”她用力拭去泪,“但我不会死心。” 他踩油门的脚一顿,“你说什么?” “我要去调查他的死因,我在怀疑某个人。”她眯起眸,义愤填膺的表情直让约翰惊讶。 “谁?” “跟你说干嘛?”她瞪了他一眼,“快开车。” 凌羚将面包坊的地址告诉他后就不再说话了。 一路上,约翰不停观察她脸上的神情,直到面包坊外,他仍不放心地问: “喂,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你那副样子活像要去复仇的女魔头,真可怕。”他眯着眼,对她扯唇一笑。 她瞪了他一眼,“你真的很多事,请你管好自己就——” 蓦地,她噤了声,因为她瞧见他眼瞳中的一抹湛蓝,那感觉好像曾在哪儿见过……“你是混血儿?” 约翰勾唇一笑,“对,要不然我怎么会叫约翰。” “哦!”这么说他有蓝眼珠一点都不稀奇了。一想到这儿,凌羚便无精打采的应了声,跟着走进店内,看见江思俞要为客人包装,又要忙着算帐,正忙得不可开交。 第11章 “对不起思俞,我回来了。”赶紧将围裙穿上,凌羚佯装镇静的招呼客人。 江思俞从她异常红肿的眼中看出不对劲,但又凝于客人正多,只好说:“没关系,你如果有事就先上楼好了,我忙得过来。” 凌羚摇摇头,想用忙碌忘掉伤痛,也不知过了多久,客人终于渐渐变少,她才像突然断掉的弦,整个人往椅子一垮。 “怎么样了?看你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江思俞为她倒了杯热茶。 “他死了……真的死了……”凌羚一想起那画面,又流下泪。 “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她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这位小姐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再伤心了。”不知何时,约翰居然已站在门内,双臂环胸地看着她。 “你是谁?”江思俞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又看了眼一脸嗔怒的凌羚。 “你来做什么?”凌羚没好口气的说。 “我送你回来,没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该请我喝杯水?”约翰笑着对这个像刺猬的女人眨眨眼。 “他是你朋友?”江思俞眉一挑,替她倒了杯水给约翰,“既然你是凌羚的朋友,不要客气,请坐。呃……烘焙室刚好有面包在烤,我先去看看,你们慢聊。” “喂,思俞——”凌羚想喊住她,可她居然溜得比谁都快。 “对了,有了水,要不要也请我吃块蛋糕?”约翰走到玻璃柜前看着里头的糕点。 “不请,要吃自己买。”她冷着嗓说。 其实她也不是这么小器的女人,只不过她今天心情很糟,实在没办法以平常心看待所有事情。 “哇!真没意思耶!这段路的车资少说也要几百块钱,换不了一块蛋糕吗?” 约翰撇撇嘴说。 “约先生,是你自愿要送我的,你忘了吗?” “凌小姐,我叫约翰但不姓约。”他咧嘴一笑,跟着耸耸肩,“0k,既然非选不可,那我就挑一块吧!” 在玻璃柜前看了好久,他终于打开玻璃门,从里头拿出一个小蛋糕搁在桌上。 正从烘焙室出来的江思俞看见这一幕,蓦地喊道:“香草慕斯。” “什么?”正在发呆的凌羚听见她这么一喊,转首一看,同样愕然了!怎么可能……怎么能……他为什么要挑中它! “先生,请你填一下资料卡。”江思俞立刻替她拿出资料簿。 “别这样思俞,现在这种情形,你教我如何能够——” “先写再说。”江思俞对她摇摇头,“既然他走了,你是该忘了他。” 约翰看着这本资料簿,“写什么?” “写你的基本资料。”江思俞笑说:“我们好发给你一张贵宾卡。” “呃——”他眯眼想了下,“我过去一直在国外,不太会写中文,写英文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好。”接过笔,他便在卡上写下自己的资料,其实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年龄。 江思俞赶紧探头一瞧,“先生,你三十岁!” 凌羚立刻冲了过来望了眼,心在狂跳着,“你也三十岁?” “怎么了?是太老还是太年轻?或是三十是你们的幸运数字?” “你!”凌羚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你也说着与他相同的话?” “什么?”他不懂。 “没……没什么,你的卡。”江思俞赶进将贵宾卡递给他,顺便将蛋糕包好,“先生,四十元。” “四十?”他眉一挑,这才从口袋掏出一个五十元硬币,“你们的蛋糕满便宜的。” “谢谢你,那以后常来。”江思俞找了他十元,对他笑了笑。 约翰望着直瞪着他瞧的凌羚,对她笑说:“那我走了,刺猬小姐。” 眼看他离开后,凌羚才问:“明明五十元,你为什么卖他四十?” “我是在试探他,他好像很多地方和陶斯相像。”江思俞耸耸肩,“可能我多虑了。” “对,他们有太多雷同处。”就连眼瞳也一样,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难道你不怀疑他和陶斯……” “不可能,他们给我的感觉差很多,你别跟我说他们是同一人,打死我我都不信。”凌羚鼓着腮。 “也是,总之我希望你别再为陶斯伤心,你们也才认识不久,你呀就是太重感情了。”江思俞摇摇头。 “或许吧!可是有件事我还是非查不可。”凌羚眯起眸,就冲着陶斯曾说过她是他唯一的朋友的份上,她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第六章 “为什么是尸骨无存?”达叔来到江四洋的住处,“难道他真变成鬼魂飘走了?” “阿豹说可能他火药的分量没拿捏好,才会引起这么强大的爆炸,不过找到衣服碎片不就好了。”江四洋现在可得意了,因为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陶氏的接班人了。 “你可不要得意忘形,这其中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你该派人调查清楚,不能让警方先查到线索。” “是是是,我有空就查行吧!”这老家伙太过小心,让人心烦。 “有空?请问表少爷何时有空了?”达叔不得不提醒他,“如果一直找不到尸首,警方可能不会结案。” “那你要我怎么做?”江四洋烦躁的坐直身躯。 “尸首一直不被发现的话,你说该怎么做?”他的暗示已经很明白了。 江四洋凝起眉,“你是要我找个人——” “……我可没说,只是提醒你而已。还有,不要忘了我那一份,什么时候才准备好?” “安啦!我都还没接手,等正式进了公司掌理一切,你的那份我自然会依约汇给你。”江四洋伸了个懒腰,“我等会儿还有事,你可以先离开了。” 达叔眯起眸,拳头一握便离开了,直到楼下,他意外看见已好一阵子没见的凌羚! “嗨,达叔,你没忘了我吧?”凌羚可是一路从陶家跟踪他到这里。 “凌小姐,我怎么可能忘了你。”达叔很意外,因此特别谨慎。 “哇……没想到你还认得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呢!”凌羚走上前,指指他出来的房子,“这里是谁住的?” “你!”达叔眉头一皱。 “你不知道?”凌羚笑说:“我刚刚问过这附近的邻居,他们说这屋子的主人是陶家的表亲,也是陶氏第二顺位的继承人。” “那又如何?”他不禁板起脸。 “能如何呢?有人就是会见风转舵,看谁是未来的主人就来奉承阿谀,是吧?” 她勾起红唇笑得妩媚,再配上她身上火红的露肩洋装,整个人就像一团火。 “我懒得理你。”达叔坐进停在路边的车里。 凌羚追了过去,对着他说:“我知道陶斯的死和你脱离不了关系,你可以再装,迟早我会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你不要太过分。”他发狠地走出车外。 “怎么?也想杀我?”凌羚冷笑。 “如果你不想活的话,我可以——” “嗨!凌羚,你怎么在这里呢?”无巧不巧的,约翰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身旁。他又看向达叔,“这位是?” “他是只老狐狸。” “凌小姐,我看你还年轻,所以不跟你计较,希望以后我们别再见面。”达叔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又坐回车里开车离开。 眼看车子扬长而去,她气得直瞪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就只会逃,心里一定有鬼!” “喂,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约翰摇头。 “你管我,我想你会出现在这儿,原因不单纯吧?” 他笑着反问:“什么不单纯?别当我在跟踪你,我刚刚去那家店吃面,出来正好看见你。” 凌羚没说话,只是问:“你有开车吗?” “当然有。” “载我一程吧!”她累了,已不想再走路了,刚才为了跟踪达叔,她一路上紧绷着神经,到现在人已快虚脱了。 “0k。”他带她走向他的车,进入车内后,他忍不住调侃她,“这次不是我强迫你,而是你要求的喔!” “斤斤计较。”她当然知道他是指她在店里对他说的那番话。 “呵!别以为男人就特别大方。”约翰揉揉下巴,一路上很平稳的开着车,这种感觉就跟陶斯给她的一样……是一种安全感。 “那今天就大方一点,请我去你家坐坐?”她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什么?”他很意外她会这么要求。 “不愿意?那算了。”她抿抿唇。 “当然愿意了。”约翰笑着点头,开了一段路后便说:“你刚刚那样子非常危险,你知道吗?” 她眉一蹙,“你我真的只是巧遇?” “你还在怀疑?拜托,我才没这么闲,只是正好看见你才上前与你打招呼。” 他耸耸肩。 “危险也不关你的事。”她咬着下唇,说她去找达叔不紧张其实是骗人的,可她就是恨极了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但做任何事不能像你这样莽撞行事,我想即便那位叫陶斯的地不知情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你到底知道什么?”这下她更疑惑了。 “前两天报纸登得这么大,你当我是瞎子呀!”他一句话倒是将她的怀疑给敲得粉碎。 “我看这样吧!我刚好回国旅游,闲着也是闲着,看你要做什么以后都可以找我陪你。”说着,他便解下手中的链子递给她,“送你。” “这是什么?” 第12章 她望着它。 “现在最流行的数字链;上头就是我的联络电话,戴在手上就不会搞丢了。” 他撇嘴一笑。 或许对他有着说不出的好奇,以及他身上有太多陶斯的影子,况且他又买了她的香草慕斯,凌羚便将手链挂上。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它是纯白金打造的! “喂,你钱多呀!这么贵的东西。” “白金哪算贵,只不过不会像银这么容易变色。”他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原来你也是大亨。” “不不,你搞错了,我只是个净会花钱的败家子,家里也只能算小康,绝不是什么大亨。”约翰解释。 瞧他那紧张的神情,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又不会抢你,你还真敏感耶!” “没办法,认识我的女人都很重视金钱。”过去真是这样。 “真的,那我呢?”她开着玩笑。 “你不会。”他想都没想的说。 “哇!没想到你还真了解我。”她很意外地望着他。 “因为……因为我很会看人。”约翰回头对她眨眨眼。 “哦!”凌羚抿唇一笑,心底突然漾起一丝暖意,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今天的约翰特别不一样。 不一会儿到了约翰的“住处”,说是住处还真是客气了,这儿明明就是饭店嘛!“你住这里?” “对呀!我只是回来旅游一趟,你说我可能在这儿置产吗?” “这倒也是。”她撇唇一笑,“怕不怕被人说闲话,不怕就请我进去坐吧!” “当然可以。”带着她一块儿进入他的房间,凌羚更感意外,因为这间房间真大,足以媲美总统套房!“还说你小康咧!我也小康呀!可见你我的小康定义不太一样。” “哈……你的形容真有意思。”他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扔,接着打开冰箱,“想喝什么?” “我要喝那个。”她指着放在角落架上的红酒。 “不行,你酒量太差。”约翰这话一出口,凌羚立刻愣住,他自己也一窒,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你怎么知道我酒量不好?”她怀疑的问。 “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很会看人。”转过身,他手里多了罐西打,接着朝她一扔,“接住。” 凌羚接过手,仍不放弃地问:“你在胡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就叫约翰。” “是吗?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和陶斯有些相似,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眯起眸。 “我根本不认识他呀!”他摊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不肯说?好,那我现在就去陶家将他所有亲人全打听出来,如果那个管家不告诉我,我就赖着不走。”放下西打,她便打算离开。 “别去。”他上前紧扣住她的纤腰。 凌羚顿住,慢慢闭上眼,感觉他的一双手臂圈住自己的感觉,为何这么熟悉、这么似曾相识? “陶斯……”忍不住,她喃喃喊道。 约翰一震,立刻放开手,“你喊我什么?” “陶斯……你是陶斯……”凌羚仍闭着眼说。 “笑话,我怎么会是陶斯呢?莫非他真的很像我?”他走到门边,整个人贴在门板上,笑望着她。 她这才张开眼看着他,“以外表而言,你们一点都不像。” “那就对了,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是他,懂吗?我看你真是想他想昏了头。” 走向她,将她扶到沙发上坐着,再打开西打,“喝一口,让脑子清凉一下,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们根本不算认识吧?”她喝了口,沁凉的感觉漫过心头。 “为什么这么问?我觉得我们已经很熟了。”约翰挑起眉。 凌羚抬起脸,突然打定主意道:“做我男朋友好吗?” “什么?”这可是今天第二个意外。 “我们面包店有个规矩,哪个男人买了我们各自做的糕点,我们就必须倒追对方。之前陶斯买了我做的香草慕斯,既然他已经死了,我现在该追你才是。” 她望着约翰那张震惊的脸,微微笑说。 “拜托,你这是在抛绣球吗?”约翰皱起眉。 “看你愿不愿意接罗?” “……”他敲了敲脑袋,又倒吸口气。 “本小姐让你当女友你还这么为难?”凌羚鼓起腮,“不要算了。” “别这样,刚好我没有女友,那就凑合一下罗!”他低首笑看她一脸怒颜,“我知道你生气了,但当我女友撒娇比生气管用。” 凌羚微微笑说:“好,那我现在就对你撒娇罗!”她就要试试他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她心里所想的。虽然这样的想法很不合逻辑,可她就是无法不这么怀疑。 站了起来,她走近他,贴近他的身子,“抱我。” 他眉一挑,“这样好吗?” “我都不怕了,你还怕轻薄我吗?”她扬起一对媚眼勾摄他的灵魂,“就只是一个拥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他展开双臂,就见她扑向自己,双手绕到他背后紧紧锁着。 “他也常这么抱你?”约翰半眯着眼。 “他!你是指陶斯?”凌羚问。 他点点头。 “没有,他从没有这么抱过我,但总是静静陪着我,任由我耍脾气,虽然认识不久,但我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对我最好的男人。”她闭上眼,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他有我帅吗?”约翰禁不住好奇。 “差多了,他很土,不会打扮自己,又戴了副又厚又大的眼镜,把他的脸遮去大半,说真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容貌究竟如何?”她伸出食指,画过他的眉,“……是有对英挺的剑眉?”顺手又点了不肯的鼻尖,“或是有个高挺的鼻梁?”再拂向他的眼,“还是有双漂亮深邃的蓝色大眼?”最后停驻在他的唇,“他的唇我最熟悉,薄柔中带着刚毅,就跟你很像。” 他的身躯微微绷紧,但还是一派轻松地问:“你是移情作用吧?” “你介意吗?”仰起小下巴,她微笑着。 望着她弯起的红唇,他半合上眼说:“让我尝一口,我就不介意。” 说着,他便低首含住她的小嘴,如飓风般席卷她甜美的齿间,长舌直趋入内,霸气地汲取她的甜美。 她的滋味甘美,每一个深吮都带给他莫大的刺激,紧跟着他的大手来回在她的背部游移,唇沿着她的下颚滑向她的颈窝,啃嘈着她敏感的锁骨……“嗯……” 她小嘴微启,逸出一阵呻吟。 这回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再度贴向她的唇,大掌抵在她后脑,控制住她的动作,将她的甘美完完全全纳人口中。 这感觉就好像他期待已久,好不容易可以一亲芳泽,让他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她。 当大手覆上她胸前的隆起时,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倏然一绷,而他的理智也蓦然找回,立即收了手。 “你的滋味不错。”他眯起一对幽然蓝眸,直睇着她那两片被他吻肿的唇。 “谢了。”她抿唇轻笑。 “这算是你的初吻?”他问。 “不是,我的初吻已给了他。”她一双眼睛仍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对漂亮到不行的眼睛。 “那身体呢?” “这是秘密。”凌羚轻轻推开他,“有本事你自己去发掘。”走进卧室,她看着房里豪华高雅的摆设。 “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能动手发掘了?”他来到门口,笑看着她那副四处观望的好奇模样。 “你真的很坏。”她忍不住转身望着他,“咦?你房里怎么没有一点点自己的东西?” “什么叫作自己的东西?”他挑眉。 “就是衣服呀、必需品的。”说着,她迳自打开他的衣柜,瞧了瞧里头的衣物,跟他身上的衣着没啥差异。 “呵!难不成你还想看我的内裤?”他语带调侃道。 “喂,你愈来愈不像话了喔!”她瞪了他一眼,跟着走进浴室看了看,果真看见两件内裤挂在那儿,羞得赶紧合上门。 “看吧!就说你是有企图的。”约翰扯唇一笑。 凌羚垂着脑袋,窘迫地说:“你别胡说,我只是想上厕所而已。” “那么请呀!”他走进去将自己的内裤收起来,让她不那么尴尬。 “讨厌。”她进入浴室,关上门,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那副无用的样子。 天,凌羚,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怀疑约翰?他跟陶斯除了有部分相似外,其他压根八竿子打不着边啊!只是刚刚……他吻她的感觉又有些熟悉,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她不经意发现一个方型的东西! 赶紧找来东西垫脚,掀开天花板看了眼,是台notebok!而且跟陶斯所用的同一种厂牌,这又是另一个巧合吗?可他为何要把笔电藏在这种地方,不怕湿气太重吗? 她赶紧将东西物归原位,这才若无其事的走出浴室。 “你们女人上个厕所似乎都特别久?”约翰见她终于出来,似乎松了口气。 “你好像很怕我在里头待太久?”她咬唇笑问。 “有吗?” “还说没有!”她扬起下巴瞧着他,“是不是怕我将浴室里的东西偷走呀? 你当我这么小家子气,要偷也得偷有价值点的,总不会渝里头的沭浴乳、洗发精吧!” “我只怕你偷走我的心。”他眯起眸说。 他的话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两腮染上红晕,“少油嘴滑舌了。” 第13章 他对她挑眉轻笑,接着往客厅一指,“我刚刚泡了花茶,让你尝尝我的泡茶手艺。” “好。”她绕出房间正要走进客厅时,瞥见角落的一只大箱子,但她没有多问,直接坐了下来。 “嗯……滋味真不错耶!”她先品尝了一口。 约翰望着她那如花的笑容,说不动心还真难,尤其她粉舌轻吐,舔着唇角的诱人小动作,又有几个男人抗拒得了? “既然做我的女友,能不能不要管陶斯的事了?”他不希望她涉险。 “怎么?吃醋了?”她托着腮,娇嗔地数落,“跟个已经过世的人吃醋,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虽然我对陶家不熟,但是有钱人家一向纷扰多,一旦涉入其中可就难解了。” 他一副熟知这种环境所带来困扰的模样说。 “你这是什么怪论调?”她又喝了口花茶,笑望着他,“看样子你是真的很关心我罗!” “这是我的优点,谁当我的女友绝对可以拥有我的保护。”他坐直身子,拉了拉衣领。 “哈……你还真逗人,我就等着看你会怎么保护我……”她看看表,“哎呀! 出门太久了,我得回去了,晚上是我的班。““我送你。” “好呀!”既是男朋友,她当然就不客气了。 与他一块步出房间,凌羚更发现这男人身上拥有许多待解的谜题。 晚上,凌羚待在面包坊内磨着咖啡豆,其他三个好友全都围到她身边,看着她没精打采的磨着豆子。 “你怎么了?那个叫约翰的不是对你很好吗?为什么这么没精神?”小菲虽然没见过那人,可也听说了。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人好空虚。”她苦笑着,继续摇着磨豆机;“是因为陶斯吗?”江思俞最近和她相处的时间较多,对她的事比较清楚,也明白她最近到底在烦些什么。 “可能吧!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首,我无法相信他真的去世了。”她轻皱了下眉。 “我说凌羚,你每次都会在我们面前说大话,结果却是最放不下的,你还不承认。”方凯欣并不希望见她一直耽溺在这样的情境中。 “别说我了。”凌羚抬头对她们一笑,“倒是你们怎么不去约会,杵在这儿关心我这个命带扫把的女人?” “不准你这么说。”方凯欣心疼的抱紧她,“你哪命带扫把了?” “陶斯本来活得好好的,却在认识我之后遇上这种意外,你们说我这个人扫不扫把?”放下磨豆机,她将豆粉端走,打算做成咖啡起士。 “那不是你的错。”小菲也跟上她,“就像你说的没看到尸首,说不定他根本没死呀!” 她的话让凌羚一震,转首望着她,“小菲,你也这么认为?” “喂,小菲的脑袋里净装些程式和符号,你可别把她的话当真。”江思俞不希望她对陶斯的依恋愈来愈重。 这时,送报生送来晚报。 “我去拿。” 凌羚小胞步地奔到外头捡起地上的报纸,可拿起的瞬间却愣住了,那模样就像当初看见陶斯的死讯一样。 “凌羚,你怎么傻站在外头,在想什么呀?”方凯欣上前问。 “找到了……找到陶斯的尸骨了。”凌羚颤抖地指着报上的标题,“他真的死了,死了……”一滴泪正好落在标题的“陶”字上,如今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原以为约翰会是陶斯的化身,可现在不再是了。 “别这样,他本就死了。”方凯欣真想摇醒她。 “不,他不该死,他不该死!”用力推开她们,凌羚连围裙都来不及脱就往大马路疾奔而去。 “喂——” “别去追她了,让她静一静吧!”小菲对她们摇摇头。 “唉!”好友们也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她了。 第七章 赶到陶家,警方还待在那里,据说因为爆炸威力太大,当时周遭一片狼藉,没法仔细检查,直到今天才在车库后的草丛内发现了骨肉碎屑,经初步监定血型和陶斯相同,应该是陶斯本人没错。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的遗物。”凌羚走向达叔要求道。 “凌小姐,你以为你能看出什么吗?”达叔立即拒绝。 “可是我……” 她正想继续要求,达叔已走进屋里,不再理会她。这时,约翰突然出现,抓住她的手腕,“我就知道你会来。” “约翰!”她一见是他就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他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本就死了。”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凌羚,你醒醒吧!” 凌羚一愣,喃喃问着:“他本就死了?” “对,所以不要想太多了,之前只是没有证据证明,现在找到他的遗骨,他或许是因为放心了。”他紧紧搂住她。 “放心?”她扬起小脸。 “我想他是放心你身旁有个像我这么好的男人照顾你。”约翰扯唇一笑,试着逗她开心,忘掉这件不愉快的事。 “天,这时候你还说大话。”她摇着脑袋,苦笑。 “因为我希望你笑,你笑起来多美呀!”他忍不住抚向她纤美的容颜。 “可是我——” “别说了,你再这样,怎么让他好好走呢?我们先离开吧!”在他的劝慰下,凌羚便答应与他一块离开。 由于已是晚餐时间,他在车上问她,“想吃什么吗?” “我吃不下。”她压根没胃口。 “总得吃点东西。”他不准她糟蹋自己的身体。 “那我们去你住的饭店好了,叫了东西可以在房间吃。”她回头又一次凝进他的蓝眸。 “你真是个满奇特的女孩,通常女人都会要求男朋友带她们去兜兜风,或是逛逛街,可你似乎老爱往男人住处钻。” “你是什么意思?”她瞧他笑得一副暧昧样,“认为我很不检点,就直想上男人的床?” “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反应过度。”他偷觎着她一脸嗔样,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其实男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色。”她送给他这么一个字。 “哈……干脆叫我色鬼好了。”约翰扬声一笑。 “真受不了你。”她瞟了他一眼,看向南外,从玻璃窗的倒影中又瞧见了他,车窗上的他笑脸退去,脸上只剩专注。明明他们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为何许多神情却是这般相似? 到了他住宿的饭店房间,他递给她menu,“想吃什么?” 她看了半天,“我真的吃不下去,随你点了。” “要不要一起去楼下餐厅吃?”他知道她的心思尚留在陶家,想找机会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用。”她索性走进房间躺在床上,“我好累,想休息一下。” “那我去楼下点餐好了。”他不忍见她饿肚子,尤其她此刻柔弱的模样,让人只想疼惜她。 “随便你。”她仍慵懒地说。 “0k,那我就随便点罗!”说着,他便退出房间。 凌羚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房门口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完全消失之后,她立刻回到卧房,检查那只置于角落的皮箱。 当发现皮箱没上锁时,她着实松了口气,轻轻打开它,里头大多是一些日用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或是以前曾见陶斯用过的东西。 就在她失望的垂首发呆时,突见皮箱角落显露一张很眼熟的东西,拿起一瞧,是她们店里的贵宾卡。 正要扔回去时,她突觉不对劲地翻过贵宾卡背面,上头的日期让她霍然一窒,也逐渐确定了自己的臆测——上头的日期是上个月月初,那时她根本还不认得约翰呀! 而这东西会在他身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与陶斯一定存有某种关系,一是他就是陶斯! 她小心地将皮箱物归原位,又回到床上躺着。 不一会儿,约翰回来了,以为她已熟睡,拿了条被子为她盖上,此时她的眼睛慢慢张开,嘴角挂着抹诡怪的笑意,“你回来了!那么久,我以为你落跑了。” “我为什么要落跑?”他坐在床畔望着她躺在床上的那股慵懒之美。 “怕我一直缠着你吧!”她突然伸出双臂勾住他颈后,眼神中流转着一抹探索,“再吻我一次。” “人家就快送晚餐来了。” “我不管,嗯?”她噘高唇迎向他。 约翰摇头一笑,俯下身含吮了下她的小嘴,这时门铃声正好响起,他对她眨眼一笑,“电灯泡来得还真快。” 打开门,餐车推进卧室,她看着满餐车的东西,那分量足够喂饱一头牛呢! “哇塞!我说了吃不下,你还叫那么多东西?” “又没要你一次吃完,你可以慢慢品尝。”他指着中、西、日、韩各式料理,“不知小姐要吃哪一种?” “还说你没钱,吃的东西还真高级。”她赶紧跳下床,走上前看了看,“有没有开胃小菜?” “当然有了,就是这盘义大利料理香煎乳酪,这个在义大利餐厅非常常见,是极为经典的一道开胃菜。” “你懂的还真多。”她拿起这盘开胃菜,坐上床细细品尝,“的确很可口。” “待会儿再赐你一杯小酒。”他也拿起同样的餐前菜一口口慢慢吃。 “你不是说我没酒量,怎么还敢拿酒给我喝,咦……”她说着突然双眼一眯,“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嗯,或许喔!”他没有否认。 闻言,凌羚一对柔美中带着忐忑的眸子直望着他。 第14章 瞧着她这副惊恐样,他忍不住捧腹大笑,“喂,你还真懂得配合我演戏,瞧你那副样子,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正意图染指你。” “难道不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勾唇一笑,接着打开酒瓶,将红色的液体倒进两只高脚杯中,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当然是。” “啊!”她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坦白。 “喝吧!别想那么多,就让一切顺其自然。”他的笑容很柔和,但其中却隐含一抹让凌羚不解的异诡。 凌羚赶紧接过手,大大喝了口,想借着酒意增加自己的勇气。 “不能光喝酒,吃点东西吧!”他正打算端给她一些主食,就见她站起走近他,把空杯放在餐车上。 “想吃什么?我帮你拿。”他笑问着。 “你。”她居然回答这个字。 “你说什么?”约翰眯眼睇视着她,此刻的她眸光清澈,一点也不像醉了的样子。 “我说我想吃”你“。”她半合上眼,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别一直观察我,我没醉。” “你是没醉,但却说着会让你后悔的话。”他没理会她,迳自为她夹了块日式梅汁饭团递给她,“没胃口就吃这个爽口些。” “你真的很会照顾人。”她露齿一笑。 “因为你欠人照顾。”他这句话猛地刺进她心里,一针见血,但却不痛,反而注入一些暖流。 这些年来她绝口不提自己不太愉悦的童年生活,即便小菲她们也不太清楚她的家庭背景,只知道她是个乐观开朗,勇于面对任何挫折的女人。可他为何这么了解自己,知道她非常向往能有个人好好关爱她、体贴她、照顾她? “怎么了?快吃呀!”他撇嘴一笑。 “哦!”她点点头,咬了一口,“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吧!” 她突然好奇地问:“我还不知道你是打哪里来的?” “你的意思是?”约翰眉一挑。 “我是说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她放下餐盘走近他,一双藕臂轻轻围住他的腰身。 “呃……”他迟疑了会儿才说:“美国加州。” “你的爷爷住在美国?” 约翰眯起眸,随即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猜的嘛!通常像你这种abc都有个有钱长辈在美国,你才可以无所事事的在这里游荡。”她抿唇一笑。 “哇塞,你的意思是指我游手好闲罗?”他将她往床上一推,整个人压缚在她娇软的身子上。 “不只,还会玩女人。”她娇笑着。 “玩女人?”约翰眉一挑、“现在你不就压在女人身上?”凌羚虽然笑靥如花,可不难看出她心底的紧张。 “你是在勾引我?”他伸手拂去沾在她唇上的几缕发丝。 “算是吧!吻我、爱我、抱我。”她仰起下巴,此刻她已不管他究竟是谁,只想拥有他的热情拥抱。 再怎么心如止水,遇上这样的艳色诱惑,也会把持不住的。他低首一笑,如她所愿的抱她、爱她、拥她入怀,他热情的亲吻着她,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栗。 可她却像小兔般直窝在他怀里,按捺不住地蠕动着,那样的刺激更撩起他体内的炽火! 火热的唇持续往下,滚滚热浪将她带上最高点,低哑的嘶语、浓浊的喘息在房里渐渐弥漫开来。 窗外的星光忽隐忽亮,屋内的热情正如火如茶地狂烧着…… 约翰吻着她的额,笑看她一脸羞涩,“后不后悔?” 她摇摇头,“没什么好后悔的。” “刚刚你疼得小脸都皱了,差点让我以为自己是刽子手而收了手。”他的眼神饱含心疼,知道她虽外表开放,可骨子里却清纯得不得了。 “你要是当时收手,我会恨你。”她笑着贴向他的鼻尖,“喂,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老实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 “什么都给了你,你还装呀!陶斯。”她抿紧奇qisuu.书唇,等着他的答案。 本来她还不怎么确定,可刚刚在他的紧实拥抱下,已从他胸膛的温暖与坚定确定他就是陶斯。 约翰顿时哑口无言。 “不要再想理由敷衍我。”她仍执意探究着他。 约翰推开她,从床上跳了起来,躲过她的逼问,“你之所以把自己给我,是因为以为我就是陶靳?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呢?你是不是就开始后悔哭泣。” 凌羚裹上薄被跟着下床,“你还想否认?为何就是不肯承认呢?” “你要我承认什么?”他冷着嗓说:“我本来就不是。” “不是吗?”她冲到那只皮箱前,将它打开,拿出那张贵宾卡,“还说不是,那你说这是什么?卡片上的日期你我根本还不认识!” “那么你和陶斯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吗?”他反问道。 “我——”她和陶斯是在上上个月底认识,和这日期也不符合呀! “我不知道这张卡片的日期是不是真这么凑巧与他的相同,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张卡片是我捡来的,就在那天送你回面包坊,刚好在门口拾获。我本想还给你,可进去后你们都在忙,等人潮散去我也忘了这回事。”他双眼仍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就见凌羚像傻了似的杵在原地,于是他又说:“后侮了?后悔将自己给了我? 那很抱歉,这点我没办法赔你。“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她捂着嘴低泣出声。 “我说的是实话,我想你也不想再待下了,你走吧!”他将她的衣服递给她,“换上衣服,我马上送你回去。” 见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走出卧房,凌羚一颗心都碎了……她穿上衣服,走出卧房看见的便是他站在阳台抽着烟的萧瑟样。 “好了?那我们走吧!”听见脚步声,他回头问道。 “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没有后悔。”凌羚用力地说。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后悔了,后悔做了替身。不过无所谓,对于男人而言,这并不算损失,倒是你……” 啪! 凌羚再也受不了地狠狠掴了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说这么过分的话?” “我说的是实话,你只是受不了被我的真话给戳破幻想对不?”约翰抚着脸,“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送。”扔下这话,她气呼呼地奔了出去,那泪眸狠狠地刺了他的眼。 约翰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对不起凌羚,我绝非故意气你,而是担心你发生危险呀!”无论是陶斯或是约翰,给你的心从没变过,我永远爱你……再转首看看窗外的天色,这时要拦计程车并不容易,他拎起外套,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 直到饭店外,他看见她站在马路边直挥手拦车,可车子真的不多。 “我送你回去吧!”约翰走上前。 他出其不意的嗓音吓了她一跳,但她还是拒绝了,“不用。” “能不能不要生气了,冷静听我说,即便不理我,也等回到家之后。” “你以为我真喜欢缠着你?”她哼笑,“对,你猜对了,我是拿你当陶斯的替身,这样你是很开心自己料到了,还是很失望?” “我只是很难过。”他爬爬头发,“我们相处虽不久,但你应该感受得到我很喜欢你,自然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 她不说话,只是拼命挥手拦车,久久才道:“所以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还要不要我?或是玩过了,就打算踢到一边去?” “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他紧张地澄清。 “没那个意思?”凌羚抿紧唇,笑睇着他,“而你还真以为我会听你的,被赶出门还心甘情愿的走?告诉你,我现在是因为心情不爽,所以想回家休息,过两天我还是会来找你。” 这时正好来了辆计程车,凌羚二话不说便上了车,连让约翰说一句慰留的话的机会都不给。 “外公,其实我觉得不当陶斯还比较轻松。” 陶斯坐在椅子上,望着正专注做研究的外公。 “是吗?你这小子到底藏着什么心事,别瞒我。”康凯咧开嘴,白须轻轻颤动着。 “我恋爱了。”他抿唇一笑。 “那是当然了,现在约翰的形象可不比金城武差,哪个女孩不喜欢?”他挪了挪老花眼镜,瞧着身材挺拔、外表俊帅的外孙。 “不,她是在我还是陶斯的时候就爱上我了,但现在她却为了他才接近我,让我很难受。”明明两个人都是自己,他居然会为那个伪装的自己吃醋。 “真的?这女孩真特别,改天带来给外公看看。”康凯一笑。 “外公,您不是一向怀疑接近我的女孩都别有居心,可这次竟然愿意见她?” 陶斯很意外。 “我也说不上来,当看见我外孙为了那女孩寝食难安时,我就知道我该看看她了。”康凯关了电脑,望着他,“那她知道你是陶斯吗?” “她非常怀疑,但我否认了。” “其实你不用这样,老实告诉她吧!”康凯站起,打算为自己泡杯茶。 “外公我来。”陶斯立即站起走到茶桌旁,非常熟稔地抓了茶叶,洗壶、热壶泡茶,然后递了杯给他,“我不能这么做,您又不是不知道,跟我在一起很危险,若她知道我是陶斯岂不是更糟?” “或许她并不这么想,在她心里知道你到底是谁比安全还重要。”康凯眯眼一笑。 “外公?” 第15章 他愣住,跟着笑了出来,“您怎么了?感觉今天心情特别不一样,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跟我分享?” “你这孩子真聪明。”康凯仰首轻喟了声。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快说呀广又为外公倒了杯茶,陶斯赶紧帮他按摩起双肩。 “有银盾的下落了。” “哦!”陶斯眉一蹙,“怎么发现的?” “今天报上有则新闻,上面写着”一把遗失于千古的银盾,盾心嵌着豹,盾首为箭“……这不就是祖传的那把银盾吗?”康凯极其兴奋地说,嗓音还微带颤意。 “您跟对方联络了吗?”陶斯紧抓着外公,看来比他还紧张,“在外头打过一次公用电话,可对方无人接听。”康凯叹口气。 “以后别再打了。”陶斯眯起眸说。 “为什么?” “这一定是诡计,一定是江四洋耍的诡计。”银盾失去踪影这么久,不可能会突然出现,而且消息还出现在报上。 “怎么说?”康凯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是假的,没人知道银盾的模样,可报上形容的完全正确。” “外公,您确定没人知道?” “我……” “您一向谨慎,千万别贸然,告诉我当年您是将银盾卖给了谁,我帮您去查。” 外公处处小心,但只要关系到银盾就会乱了方寸。 “天,还好有你提醒,我真是太大意了。”康凯这才恍然大悟,“这事的确发生的太突然。” “外公,我曾答应过要为您找到银盾,现在我自由了,可以为您代劳,快告诉我吧!”他蹲在康凯面前,展露最真切的笑颜。 “好,我告诉你。” 康凯眯起眸,细细回想二十年前自己干过的傻事……“我知道了外公,虽然事隔多年,但我会尽力的,您放心。”陶斯很有自信的告诉他。 “有你这句话,外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拍拍外孙的肩,“倒是你,爱她就坦言一切吧!本来爱就是一体两面,绝不可能只因为有利才去爱一个人,共同面对困难险阻才能将彼此紧紧拴在一块儿。” 陶斯抿唇一笑,对他点点头,“我知道。” 凌羚正在面包坊外扫地,突然看见一双鞋子挡在眼前,不用抬头,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再挡路我就连你一块儿扫了!”她发狠地说。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呀?”陶斯走近她,半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哇… …现在才发觉你好矮喔!” “喂,你不要得寸近尺!”她眉头高高扬起,“虽然我说过不会这么听话的任你抛弃,可我现在心情坏透了,所以别来打扰我。” “不瞒你说,我现在心情也不太好。”他站直身躯,双臂抱胸地望着她。 “是吗?那你就离我远一点,等哪天咱们两个心情都爽了再聚头吧!”将地上的垃圾全扫进畚斗后,她便走进店里。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看店?”他朝店里张望了下。 “对。”她点点头。 “要不要我陪你?”他对她眨眨眼。 “不要。”她回答的很干脆。 他眉一挑,靠在玻璃柜上看着里头的香草慕靳,“我一直觉得很好奇,这香草慕斯到底多少钱呀?” “你不是买过吗?”她趁没客人的时候,认真打扫起店内店外的环境。 “但为什么你们第一次卖我五十,第二次卖我四十?” “那是因为思俞以为你就是——”她扫地的动作蓦然一滞,下一秒迅速回头望着他嘴角挂着的笑容,“你……你说什么?” 他闭上眼,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贵宾卡,“你在我那儿搜到的那张真是我在门口捡的,我想你想找的是这两张吧?” 她赶紧街上前接过一瞧,眼眶控制不住的泛酸了! “你承认了?”凌羚抬眼,望着眼前这个外型突出的男人,“你承认你就是陶斯?” “嘘……”他伸出手指抵着她的唇,“你喊的这么大声,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见鬼了。” 她将他拉到角落,非常紧张地逼问:“你真的是陶斯?” “拜托,我说我不是你不信,说我是你也不信。”他抚额大叹。 “因为你们的外貌真的差太多了。”这是她唯一说服不了自己的地方。 “你看过他的样子?”他笑问。 “呃……也不算看得透彻,他一直以来都戴副厚厚的眼镜,谁看得清楚他的脸。”凌羚眉一蹙。 “那就对了,你从没看清楚我的模样。”他理所当然地笑了笑。 “那我问你,我和陶斯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不认识的?”她像是查案般的追问。 “嗯,公车站。我正好经过,你提着蛋糕从公车上匆匆奔下来撞到我,缠了我好久——呃!” 他话还没说完,凌羚已迫不及待地奔进他怀里,紧紧偎着他。 陶斯闭上眼,伸手按住突然冲进他怀里的小女人,轻柔地抚着她的发,“怎么了?我还没说完。”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你是陶斯,我相信你是陶斯。”她仰起泪眸,突地噗哧笑了出来,“可我怎么都没办法将你们两个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装成以前那副样子是为了避祸,但没想到祸还是降临到我身上。那天之所以不敢向你坦白,是担心牵连你。”他心疼地抚揉着她的背脊,“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远离我。” “你认为我是这么胆小怕事的女人吗?”她眯起眸。 “你是真心的?”陶斯紧紧盯着她的眼。 “人都给你了,还不是真心吗?”凌羚嗔道。 “我外公想见你,去不去?”陶斯心想,他是该感谢外公,还好有他的提醒,否则他还会笨得将她推拒于心门之外,不但让她伤心,也让自己痛苦。 “你还有外公?”她一直以为他只有爷爷。 “若不是我外公,我早就没命了。” “好,那我一定要去见他。”凌羚不但允诺了他,而且内心十分喜悦。 这样的小女人,当真让他爱得无悔。 第八章 陶威已经年迈,第一继承人陶斯既已身亡,接下来的继承顺位非江四洋莫属。 今天他便进人公司打算接掌总裁一职,但所有员工,由上到下都说没有接到老总裁的命令。 “这怎么可能?我舅舅的遗嘱上明明是这么写的,如今陶斯已身亡,自然由我继任。”他非常生气地拍着桌子。 “表少爷,请您冷静,去世的是少爷,不是老爷,所以老爷的遗嘱不能成为依据,得让他亲自下命令才成。”总经理立即开口。 “你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舅舅随时都可以更改遗嘱?”天,早知道那老家伙这么难搞,他应该连他一并除掉才对。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总经理又道:“不过我刚刚接到老总裁律师的电话,他告诉我老总裁已经更改遗嘱了。” 江四洋一震,“他真这么做?” “我只是下面的人,一向听令行事。”总经理恭敬的回答。 “我舅舅行动不便,绝不可能是他回来接掌,那到底是谁?”江四洋眯起眸道。 “我们还没接获通知,也一样在疑惑中。”总经理回答之后便说:“对不起,本公司每周一晨报的时间到了,我必须离开。” “喂……”江四洋喊不住他,顿时气得往桌脚一踢,吓得坐在该座位的女职员尖叫出声。 随后他火爆的离开,拿出手机拨了达叔的号码,“喂,这下完了,不知道陶威那老头在打什么主意,陶斯一死他立刻更改遗嘱,还下令换人接掌公司。” “你说什么?”达叔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现在不但你的份没了,就连我的也飞了。”说着,他用力捶了下一旁的长柱。 “太可疑了,当真非常可疑。”达叔眯起眸,前两天我为了追查银盾的下落,故意为它登报寻觅主人,还真有人来电话,只可惜我当时不在,否则一定可以查出是谁打来的。“ “你太异想天开了。”江四洋用力的抓了下头发,“那或许只是人家打错电话,你想除了康凯那老头,有谁会感兴趣。” “说不定就是康凯。” “你——你疯了,他有多久没消息了。”江四洋摇摇头,“想那老头也有七、八十岁了,可能早就去见阎王了,你还是对银盾死心吧!” “不,我不会死心的,不过关于陶氏一事,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达叔紧握拳头,难以承受这突来的消息。 “也是,你先去我那儿等我,我也要赶回去了。”江四洋点点头,心想他日前以即将接掌淘氏为由向地下钱庄请求缓几天还钱,如果他们知道情况变成这样,那他还能活命吗? 而达叔也同样感到挫败,虽然他外表表现冷静,其实内心波涛汹涌,一想起筹备已久的计划居然生变,怎能不扼腕呢? 只是,要他放弃向往已久的银盾是万万不可能的。 凌羚坐在车里看着两旁一排一排旧公寓,有的外墙都剥落了,可以想见屋龄有多老了,不久,陶斯将车开进一扇铁门内,门一关,他就带领她下车,直接搭升降梯至顶楼。 “你外公住的地方好奇怪。”她半是新鲜、半是好奇地说:“有点像好莱坞电影中的神秘场景。” “哈……你还真会联想,我外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躲人。”直到门打开,他们才一块跨出去。 凌羚看着屋内的摆设,“哇……好多电脑,你外公也是电脑长才呀!” “我不是电脑长才,只是个电脑虫。” 第16章 不知何时康凯已出现在他们面前,饶富兴味地看着凌羚。 “您就是外公。外公您好。”她对着康凯甜甜笑着,“可什么是电脑虫呀?” “就跟蛀书虫的意思差不多。我外公对电脑有着无法割舍的喜好,虽然电脑是在我外公四十岁以后才慢慢流行,可他一接触到电脑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陶斯替外公解释。 “外公,您真的很厉害。”老来才碰触这种新科技,还能深入研究,真是难得。 “不用直夸我,这边坐。”康凯领着他们到另一处较空旷的角落,那儿有一组沙发和泡茶的茶桌,是康凯唯一放松心情的地方。 “跟陶斯交往,不后悔吧?”坐下后,康凯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 “我为什么要后悔?”她笑着摇摇头,“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以前他是土包子的时候我就不嫌他,现在变成大帅哥了,我更没有理由讨厌他。” “你说我什么?土包子!”坐在她身侧的陶斯皱起眉。 “难道你不土吗?”她掩嘴一笑,“真是土毙了。” “难怪陶斯会为你神魂颠倒。”康凯往后靠在摇椅上,为自己点燃一支雪茄,“他告诉我,你愿意陪他去找我们康家的传家宝。” “我当然愿意呀!就当是旅行嘛!”她很自然地表示。 “那太好了,陶斯身边有人照应,我也放心了。”他扬起嘴角,露出抹欣慰的笑容。 “不知道外公到底要找什么样的传家宝?”凌羚心想该不会是什么“夜明珠” 吧?它可是拿来当作“传家宝”的最佳典范呢! “就是这个。”他将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放在桌上。 凌羚拿起一瞧,神情蓦然怔忡,嘴里还喃喃念着,“墨泽茫茫雁影微,玉峰重叠护云衣;长桥寂寞春寒夜,只有诗人一舸归。” 康凯随即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诗?” “这首诗就刻在银盾的内侧,好像是南末姜夔的诗词。”此话一出口,不仅康凯愣住,就连陶斯也诧异万分。 “你怎么知道的?”陶斯握住她的手。 “我从小看到大的呀!” “你说什么?”康凯激动地又问:“你从小看到大!这么说,这把盾最后是落在你家?你……你姓凌,那么你可认识姓章的?” “嗯,”她想了想,“我祖母姓章。” “对,那一定有关系了。”康凯深吸口气,平稳下情绪又问:“那银盾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想它还在老家吧!”凌羚不可思议的问:“你所说的传家宝真是它?可它看来极为普通,一点价值都没有。” “东西的价值不在于它的外表,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跟你回老家一趟,如果你父母愿意,希望他们能够将它转卖给我。”陶斯遂道。 “呃……”她有些狼狈地垂下小脸,“我没有父母了。” “那你是?” “我父母早逝,从小我就被叔叔、婶婶抚养,而银盾就是在叔叔家看见的。” 说起叔叔和婶婶,她的内心多了抹无法解释的惶恐。 “你叔叔婶婶待你不好?”陶斯像是看出其中蹊跷。 “嗯,其实还算不错,是我敏感,老觉得被亏待了。”她似有所隐瞒,“我看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回老家去拿。” “你真的可以?”陶斯不放心地说。 “当然了,我们走吧!”她笑着转首对康凯说:“外公,您放心,银盾就包在我身上罗!” 说着,她便和陶斯一起离开公寓,转往凌羚位于市郊的老家。 “你叔叔婶婶真的对你好吗?”陶斯似乎已瞧出她方才的言不由衷。 “嗯……”她敛下眼,“不好。” “我就知道。”他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光从你紧张的神情就可以窥知了。” “哦!你还真了解我呢!”她漾出一抹笑,笑中还是不免暗藏着紧张。 “当然了,我是你的亲亲男友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更紧一些,将她往怀里带。 “谢谢。”她知道他是要安抚她的情绪,于是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只想告诉他“有他在她绝不会有事”。 当车子愈来愈往老家趋近时,凌羚倒是渐渐安定下来,不再这么紧张了。 到了老家门口,看着这幢样式依旧,睽违数年仍没啥变化的房子,凌羚闭上眼说:“我们进去吧!” 当他们一人内,立刻被凌羚的叔叔凌毅认出来了,“你终于现身了,你这臭丫头,七年前敢落跑,现在还回来做什么?”说着,他便拿起扫把打算朝凌羚身上打。 “别冲动!”陶斯紧抓住他的手,“你冷静一点。” “我怎能冷静?我收了人家五十万聘金,而她竟然在结婚前夕溜人,害我差点被对方抓去剁手脚。”凌毅大声骂道。 陶斯这才明白凌羚为何会这么害怕、担心了,原来她有这么一个无情的叔叔,“你就因为五十万把她给卖了?” “我养她六年,卖这点钱还赔钱呢——啊!”凌毅话还没说完,已被陶斯给狠狠地揍倒在地。 “别打了,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她紧抓住陶斯。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任他欺负你。”若非凌毅算是长辈,他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安慰地一笑,接着看向凌毅,“我要来跟你拿样东西。” “什么?”凌毅这才有些胆怯地问。 “就是你一直放在仓库的银盾。”她说。 “你们要它做什么?”凌毅眉一皱,“我早扔了。” “胡说,你一向懒得整理仓库,我相信它还在那儿,让我进去看看。”说着她就要闯进去。 “你如果敢乱来,我就报警。”凌毅大喊。 凌羚仍执意闯入,却被陶斯抓住手臂,对她摇头一笑,“我来。”接着,他转身对凌毅说:“让我看一眼,十万。” “什么?”凌毅大吃一惊。 “不要?那算了,我们走。”陶斯环住凌羚的肩,作势要将她带离。 “好,我答应。”果真,陶斯一眼就瞧出凌毅视钱如命的个性,很轻易就让他上钩。 在看过银盾之后,陶斯百分之百确定是它,跟着与凌毅谈起价钱,当然凌毅也看出陶斯对它的势在必得,喊出的价钱一次比一次高,最后居然开价“一亿”,让凌羚更是对他痛恨不已。 “陶斯,别理他,他再无理取闹,我们就不要了,我就不信在法国没有更好的银盾。如果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不是咱们急着用,我才不会想到它呢!又脏又旧,他喊的价都是以付违约金了,我们还是去法国找好了。”这次换她学聪明了,兀自编了一段台词后就拉着陶斯扭头就走。 “等等。”凌毅这下心急了,“好、好,你说多少就多少吧!” “五百万。”陶斯将他开出的一亿一口气降至五百万。 “什么?”凌毅叫了声,可没办法,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五百万谁不捡呢? 他还是答应了,“好吧!就五百万。” 陶斯与凌羚互相交换一个窃喜的眼神,在陶斯开了张即期支票交给凌毅后,终于圆满成功的将银盾给带走。 坐上车,陶斯发现凌羚脸上仍带了抹悲伤的痛楚。 “还在想你叔叔?”他皱着眉揽住她的肩,将她按进怀里,“别再想了,我能猜到你以往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真的不要再想了。” 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再紧张害怕,“我父母去世后,我叔叔收养我。他很爱钱,我高中还没毕业,他就开始为我物色丈夫,一心想把我卖个好价钱。” 他轻拍着她的肩,“现在有我,绝不会让你过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 “后来,我跑了,没命的跑,当时我在心底告诉自己,忘了这段过去,我要过得更好,我要更有钱,不要再让任何人当成利用的工具。”凌羚闭上眼,小手紧抓着他的手臂。 “更有钱?”他眉一挑。 “谁不爱钱呢?可是我一直做不到就是了。”坐直身躯,她以手抹去颊上的泪,“不想了,但我还是朝这个目标前进,希望面包坊可以赚大钱。” “那你当初接近我,也是因为这个目标?”他一对深邃的蓝眸直凝人她的眼瞳。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接近你?”凌羚皱起眉。 “是你刚才说的,你爱钱。”他收回视线,双臂抱胸地看着前方。 “对,我是爱钱、爱名牌,可我从没打算拿自己的爱情交换金钱,这又不是唯一的办法,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好不好?”她气得鼓起腮,咬着下唇看向车窗外,忍不住心酸的再次流下泪。 “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他转过她的身子,定睛望着她。 “别人怎么说我、我叔叔以前怎么诬赖我,我都没关系,可是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很伤心。”她的眼眶已凝成一片泪海。 “抬起脸看着我。”他要求。 可她却摇头,“不要。”她害怕看见他眼中的怀疑。 “看着我。”他握着她的双肩再次要求。 但她仍固执地看着别处。 “你!”他焦急地吻住她,唇贴在她的嘴角轻嘈。“我爱你……”轻吟声传进凌羚耳中,让她的身子轻颤了下,内心突然强烈地泛起酸来。 “你真爱我?”她沙哑地问。 “再问,我就打你小屁股。”他的一句笑语突破了她心防。 第17章 看着他,她被他那抹如阳光般的笑脸折服了,小手覆在他厚实的胸前,再次感受他沉稳的心跳,“你没说谎。” “我当然没说谎,刚刚是真的想打你屁股。”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讨厌,我不是说这句,是前面那句。”她嗲语娇嗔。 “前面哪一句?”臭陶斯,居然装傻。 “厚,”我爱你“那一句啦!”她没好气地扬声道。 “嘘,我知道你爱我,不用这么大声,是想召告天下吗?”他狂放不羁的笑出声,这时凌羚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你就会欺负我。” 抡起的小拳头被他紧紧一握,“对,我只想欺负你。”专注的凝眸加强了耳语的魔力,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捧起她迷离的小脸,贴向自己的唇,将自己的气息灌输给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热情与爱恋。 凌羚眼光氤氲,无可抵挡的迷醉在他怀里,此时车厢内仿佛只剩两人的心跳声了。 许久,他终于放开她,她不好意思地垂首道:“我们赶紧回去吧!好让外公开心一下。” “嗯。”陶斯随即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的同时不忘紧握了下她的手,给她最需要的温暖。 凌羚眼角虽然还带着泪痕,可内心却是热的。 陶氏的接班人今天终于现身了。 当化名约翰的陶斯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那夺人的风采、俊朗的笑容不知迷惑多少女职员的心。 高阶主管们纷纷涌上,忙着陪笑脸,“总裁您好,以往公司都是由老总裁在美国遥控,虽然有所依归但没见到人总像缺少什么,今天有你担任我们的总裁,真的是太好了。” “只要大家好好做,一定可以有很好的成绩,老总裁就曾告诉我,过去他不在时,你们就能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对你们的辛苦有着万分感恩。”陶斯一上任就给他们来个恩威并济,“当然,如果做错什么,同样得赏罚分明。” “是的,知道。”总经理道。 “那好。”陶斯俊魅地看着这几个人,“你是吴总经理、你是刘经理、你是王经理?” “没错,我们正是。” “那麻烦你们转达所有同仁,我想邀大家聚个餐,彼此了解一下,可以的话晚上务必赏光。” “谢谢总裁,我一定会告诉大家。”吴总经理立即应和。 “对了,不要勉强,若晚上已有节目的,打乱人家的计划也不太好,愿意来的就来吧!”陶斯做出交代。 “是,我知道。” “那就好。”陶斯点点头。 “总裁,记者已经都在会议室了,您可以过去了。”这时候有位职员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他站了起来,挺拔顽长的身材从大伙面前走过,又引来阵阵骚动。大家无不在猜测这位新任总裁到底是老总裁的什么人? 就在记者会转播的同时,江四洋与达叔直盯着电视萤幕瞧。 江四洋问道:“你在陶家快二十年了,可曾见过他?” “没有,但是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达叔蹙眉细想。 “面熟?你就只会说这种无济于事的话。”他冷冷地说:“现在我们的计划全泡汤了,地下钱庄给我的宽限期只剩几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别这么早死心,我就快想到他是谁了。”达叔靠在沙发背上,一手轻轻揉着眉心。 “要想你想吧!我得回去了。”他不能再继续待下,若筹不到钱,他可得准备跑路了。 “我想到了!”达叔这句话让江四洋顿住脚步。 “上回我去你那儿,离开之后在楼下被一个女人给挡了下来,她是陶斯生前的女人。” “这女人跟约翰有什么关系?”江四洋挑眉。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就在她对我质疑陶斯的死因时,这个约翰现身护着她。” 达叔眯起眸,“我想,那个叫凌羚的女人必然与他有某种关系。” “那你找得到她吗?”江四洋急问道。 “当然了,这可要比找到银盾容易。”达叔笃定地说。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借由她找到约翰,查出那人的底细。”如果能找到那个神秘的约翰,他至少可以想出办法对付他。 “这个我懂,不需要你说。”达叔已经非常看不起这位表少爷了,必要时他不惜让他步入陶斯的后尘。 “现在对我的口气都不一样了,你还真是现实。”江四洋瞪他一眼后便走了,那高张的气焰让达叔难以忍受。 他握紧拳,压抑住心底的不满,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那女人要紧。 第九章 “外公,现在陶斯都得去上班,所以轮到我来看您了。” 如今只要面包坊轮休日,凌羚便会到康凯的住处陪伴他,与他聊天说话,有时还可以从他老人家口中探出陶斯的一些小秘密呢! “你平常要做面包也很忙,不用常来的。”康凯拿着绒布一边擦拭银盾,一边笑说。 “不会呀!反正距离又不远,只要搭一趟公车就到了。”她笑意盎然地说。 “你真是体贴,我想陶斯就是喜欢这份不造作的热情,”康凯抬起脸,悲蔼的笑道。 “外公,您把我说的太好了,其实也是因为我喜欢您,才会常来找您。”她拿起扫把打理这间看来凌乱的房间。真不知道外公平常是怎么住下的,在这么乱的环境下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经过一上午的整理,终于有了初步的成果。 本来进门玄关处堆满了书籍,现在书被她搬到角落,进来时不用再跨过书堆,对屋内的环境也可一目了然。 “别弄了,我这里很乱,把你累坏了可是会让陶斯心疼的。”康凯咧嘴轻笑两声。 “他不会,因为他爱你比爱我多。”凌羚将垃圾倒进大垃圾袋中。 “真的?”康凯大笑,“你不要逗我。” “是真的,您和他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而他爷爷又不在台湾,如今您可是他的一切。”她笑说。 “如果这是真的,你不吃醋?”康凯挑眉笑问。 “假如外公是女生,我一定吃醋。”说着,她便噗哧笑了出来,这副俏皮样逗得好久不曾大笑过的康凯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康凯猛然站起,抱着银盾退了好几步。 当摸到嵌在墙上的一个按钮时,他立刻按了下去。 这时,远在“陶氏”办公室的陶斯手表突地发出一阵闪光与铃声,他立即按下接听钮,听到的竟是—— “康凯,你这老家伙,命还真硬,我还以为你早升天了!”达叔带着一伙人闯人,当看见康凯与他手中的银盾时,眸子蓦地一亮。 “吴达,没想到你的野心这么重。”康凯将银盾拽得更紧了。 “把东西交出来。”达叔朝他伸出手。 “除非你要了我这条老命,否则绝不可能。”康凯眯起眼,“反正我也活够了,要命就来拿吧!” 一听到这儿,陶斯立即奔出办公室,直往停车场跑去,边跑边听着那端的谈话“不,达叔,你不能对一个老人家下毒手。”凌羚赶紧挡到康凯前面,怒瞪着这群人。 一听到凌羚居然也在那儿,陶斯一颗心揪得更紧了。 “凌小姐,你别急,该你的那份我会给你的。”达叔扯出奸佞的笑容。其实他在来这里之前已查过这屋子有无线发射器,想必是和陶斯连上线,而这丫头从以前就爱跟他作对,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不但是凌羚,就连康凯与另一处的陶斯都怔仲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凌羚瞪着他,心慌意乱地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这是做什么?这老头就算被我们抓了,可这事在他面前摊开来说,我怕他年纪大,会受不了的。”达叔冷笑。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 “别这么大声,还怕没人知道你早和我勾结,与我是一伙的?当初就是为了钱才接近陶斯,你要我说的就是这个吧?”达叔对她眨眨眼,笑得诡怪。 “不是,不是……”她大声嚷出来,跑到康凯面前,“外公,相信我,我没有和他勾结,是他胡说八道!” 康凯一时也慌了,根本答不上话。 “我想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想回答,你就不要再强辩了。”达叔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就把康凯给抓走了。 “放开他,你们放开他——” 凌羚追了过去,却被达叔推倒在地,他捂住她的嘴说:“江先生晚上等着你,别忘了。” 她拼命挣扎,可发不出声,这时他们像是已找到录音发射器,用力拔掉后才放开她,“我要让你知道,惹恼我就需要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领着一群手下离开了,独留凌羚跪在地上,整个人已恍然。 时间如沙漏般一点一滴的流失了。 半个小时后,陶斯火速冲了进来,“外公……” 只见现场狼借一片,只剩仍跪坐在地的凌羚,却不见康凯的踪影。 陶靳眯着双眸凝睇她,“告诉我,我外公被带去哪儿了?” 她无力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明明就知道。”他火大地问:“你不是跟吴达和江四洋串通好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刚刚他们拔掉的录音线就是传送到你那里的?”难怪他知道外公被掳走了。 “没错,因为我不能一直守在这里保护他,这是唯一的办法。” 第18章 他眯起眸,眸匠冷光闪烁。 “所以你就相信吴达的片面之词?”她眯起泪眸,眼底满是委屈,“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钱。” “钱?”她苦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你说的,你要钱,你希望自己更有钱……这是你几天前说的呀!”他紧抓住她的双臂,“你不是也说了钱不能买下所有东西,难道你忘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他激动地抓住她,强劲的力道弄疼了她,可是凌羚却不吭一声,因为她心上的痛比手臂的疼还来得剧烈。 原来这个她爱上的男人是这么不懂她? “没错,我爱钱,可是我还没有爱到这种地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用大脑想一想,光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误解我。” “我已经不愿意再多想了,如今只要一回想,便会想起你我的初识,一个美丽的女子居然会爱上一个土里土气的土包子,知道我那时心底有多感动……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场骗局。”此刻他俊逸的脸上覆上阴影,脸部的肌肉也因为愤怒而颤动。 凌羚顿时像被一把利剑给刺伤,五官净是难掩的痛楚,“是呀!我凌羚这么美,怎么可能爱上以前那个陶斯呢?” 说时,她还故意放声大笑,笑中有泪,“没错,我真是瞎了眼,彻底瞎了眼。” “凌羚!”陶斯也很痛苦,他完全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话居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 “别叫我。”她捂着脸,“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要回去了。” 凌羚无力地爬了起来,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直到门口仍忍不住回头说: “暂时别想了,你该想的是怎么救出外公和拿回银盾。” 哽咽地丢下这话,她便快步离开,而陶斯仍蹲在地上,心情乱成一团。该死的吴达,居然为了银盾将外公掳走,太可恶了! 银盾!他紧闭的眸突然一瞠,这才想起银盾是靠凌羚找到的,如果她真的是和吴达和江四洋串通好,早可以把它交给他们呀! 老天,他是气昏了吗?为何会因为一句毫无依据的话就怀疑她,难怪她会这么伤心难过了。 “凌羚……”他使劲追了出去,却已不见她的人影。 他是该找到她向她赔罪,可外公的安危更重要。凌羚……原凉我吧! 暂时将儿女私情摆一边,他该以救出外公为要才是。 吴达,别以为我不反击,你就当我陶斯是病猫了。 凌羚这两天都没出门,勤快的模样让其他三个女人都看傻了。 瞧她成天不是揉面团,就是烘面包,要不就磨豆、切水果丁,忙碌的模样像是面包店的生意有多好似的。 “凌羚,你都不出去约会呀?”小菲忍不住问道。 “约会是什么?”她假装天真地反问。 方凯欣仔细观察着她,“你们吵架了呀?” “吵架?”凌羚哼笑,“我跟谁吵架呀?” “那个约翰。”为了陶斯的安全,凌羚还没将约翰的真实身分告诉她们。 “我不认识这个人。”说着,凌羚便捧着一大叠烤盘进入烘焙室,跟着又端了一盘面包出来。 “凌羚!”江思俞接过面包,直望着她的眼睛,“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有话你就直说,不要一个人承受。” “我现在好得很,哪需要你们帮我承受什么。”话虽这么说,可是凌羚的眼眶已经微红了。 “你就像小木偶,小木偶说谎鼻子会变长,可你却红了眼睛,让人一目了然。” 小菲细心的发现。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是有沙子跑进我的眼睛。”凌羚解下围裙,无奈地注视着她们,“你们是不是太闲了?凑在一起就只会猛逼问我。” “我们是关心你。”江思俞也靠过去,大家都紧盯着她,等着她自动招供。 “不瞒你们,我真的很好,只是最近我想一个人独处,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不是她故意不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难不成要她告诉她们,约翰就是陶斯,而陶斯因为不信任她,所以她才这么伤心? “什么叫作下一步该怎么走?”方凯欣摇摇头,“这分明是丧气话,告诉我约翰住哪儿,我去找他问问。” “干嘛?你要找他打架呀?”凌羚笑着摇摇头,“我是文明人,绝不动粗,再说,我最讨厌对人家死打烂缠了。” “你——” “嘘……”凌羚阻止她们继续说,“你们听,不是送报的来了?” “做什么?”大伙看她直奔向店外,抬起送报生丢来的晚报,然后迅速摊开,直到浏览过所有的标题后,才死心地放了下来。 已经三天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难道陶斯还没救出外公? “你怎么了?最近报纸一来就抢着看,在等什么消息吗?”小菲好奇地拿过她手中的报纸,也学她仔细翻看。 “没什么。”被她们问得心烦,她只想逃开,“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解下围裙递给小菲后,凌羚便往大马路走去。 适时拦下一辆计程车,她脱口说出陶斯暂住的饭店,她是想去看看他,可他愿意见她吗? 到了饭店外,她下车,却只敢站在骑楼下等着,不敢确定如果真等到了他,她有没有勇气上前询问? “凌羚。”无巧不巧地,让她听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叫唤声,她竟不知该不该回头。 “我终于等到你了。”陶斯的声音似乎多了份沙哑。 “等我做什么?”她苦笑,“想要再继续你的污辱吗?对不起,我可受不了。” “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用力爬了下头发,“我已经想清楚了,你不可能这么做。” “是这样吗?”她依旧背对着他,心底却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高兴,只是有些悲哀。 “转过身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他说。 她这才转过身,凝睇着他的眸,“你还没救出外公?” “就快救出来了。”他很有自信地说。 “什么叫”就快“?你知不知道外公在他们手上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而你居然可以气定神闲地这么说!” “他是我外公,我比谁都关心他的安危。”他很认真的说。 “我懂了,你是要我别瞎操心,因为他与我无关,是不?”凌羚苦笑着,而后耸耸肩,“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还能说什么。” 眼看她就要举步离开,他立即喊道:“你就要这么走了?” “我本来就是正好经过,要不然你还要请我这个前任女友吃饭喝茶吗?” 她对他开着玩笑。 “有何不可?反正现在已是晚餐时间了。”他望着她那冷冷的表情。事实上,他根本不怪她这么淡漠,错在他自己之前不够冷静。 “可是我——” “就到对面坐会儿,我想跟你说一下救我外公的计划。”他随意找个理由。 “呵!跟我这个外人说,有必要吗?”她赌气地看着一旁的行道树。 “那棵树有我帅吗?别直看它,也转过脸看看我,不要跟帅哥生气了,好不好?”能见到她,陶斯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既然她自己来了,他又怎能放她走? “我的气才没那么多。”她双手插进外套口袋,衬衫与牛仔裤的简单搭配让平常总是穿洋装、套装的她看来很不一样。 “今天的你很漂亮。”他扯开嘴角,漾出一丝迷人笑意。 凌羚低头看看自己,才发觉刚刚急着出门,连衣服都没换,“哎呀!真糟,我怎么忘了我是名牌崇尚者,又是极度爱钱的女人,穿成这样怎么钓男人骗钱呢? 我看我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 才刚旋身,她便被他抓到眼前,眯起眸问:“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却是肺腑之言。”她瞪着他。 陶斯深吸口气,盯着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嘴,不在乎这里是公众场合,周遭人来人往的。 凌羚先是挣扎了一会儿,可在他强力的箝制不只能认输了,让自己沉浸在这个激烈又漫长的吻中。 “你满意了吧?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当他的唇撤离后,凌羚梗声道。 “答应陪我吃顿饭,我就放你走。”他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放的意思。 “想吃什么?”算了,她投降了。就在她连续爱上他两次的时候,不就表示她对他早已失去抵抗力了吗? 陶靳勾唇一笑,“就对面那家餐厅,满宁静的,至于东西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随便。”她不停地眨着眼睛,想眨掉眼睫上的泪珠。 “那就走吧!”再度握住她的手,陶斯带着她越过马路,来到那家异国风情餐厅,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点了餐后,他才说:“我早在江四洋身边安排跟线,如果我外公有任何危险,他都会告诉我。” “哦!你倒细心,那就好。”她点点头。 她的态度仍是这么冷淡,他只好唱起独脚戏,“等时间成熟,我就会将他老人家救出来,非但如此,还要江四洋与吴达作茧自缚。” “我相信你办得到。”她点点头,这时她点的简单小火锅送上,她赶紧佯装忙碌的吃了起来。 “原谅我好吗?”可知他有多内疚? “你真是抬举我了。”她看了看食材,“这家店真小器,就只有几样东西,连份像样的青菜都没。” “那下次我们别来了。” 第19章 他说道。 “我们还有下次吗?”她吃了口,跟着苦笑,“我能再高攀你这位陶氏接班人?” “凌羚……” 他狠狠地皱起眉,正想开口却听见她说:“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别打扰我进食好吗?”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陶斯的话在她内心造成波涛,但伤得过重的她又不敢轻易允诺,于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专注吃着东西。 “不怕胖?”他的一句问话差点让她将嘴里的东西喷到他脸上…… 凌羚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怕我吃?你跟我那些手帕交还真像,只要我多吃几口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因为你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将身材问题抛诸脑后。”他知她甚详地说。 “呵!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漂亮呀!我只是没自信,我……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将碗放下,她抽起面纸拭了拭唇,“吃饱了,也喝足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他也放下筷子。 “不用,谢谢你了。”对他露出一抹甜美笑容,她便打算离开。 当两人一起走到外头时,她却突然顿住脚步,有点尴尬地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终于决定让我送你了?”他眸光浓烈地问。 “不用麻烦,只是刚刚出门太急,忘了带钱包,身上的零钱刚才坐计程车时花光了。” 陶斯立刻理解地从皮夹掏出一叠钞票放进她手心。 她看着看着,鼻头又酸了,“好像……真的好像……” “好像什么?” 凌羚吸了吸鼻子,忍着泪,“我真的好像一个向男人伸手要钱的女人。” “凌羚!”他痛楚地紧抱住她,“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让我更无地自容,恨不得一枪先毙了自己。” “呵……我的话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她仰起下巴,在他的喉结印上一吻。 “绝无仅有的影响。”他皱起眉。 她抿唇笑了,“你还真会说笑话。” “如果你要拿真心话当笑话听,我也没办法。”半眯着眸,在陶斯的双瞳中隐藏的是抹连他也难以料及的爱意。 他甚至无法想像在她前两天悲伤的离去后,自己是如何忍受思念的煎熬,如果不是要想办法救外公,他早就去找她了。 “你愈来愈会说话了,其实想想我还挺怀念过去那个陶斯,因为他就算会说话也说不过我。”想起过去,她的双眼不禁又发烫了。 “羚,我——” 就在这时候,陶斯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一听,眉宇蓦然一扬,“阿兴,你说可以行动了?” “嗯,好,我这就过去。” 合上手机,他望向凌羚,才想说什么就见她先开口了,“去吧!一定要将外……你外公救回来。” 她的改口让他的眉微蹙,但无法多说什么,只能对她点点头。 “还有,除了大胆还要小心。”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她寂寥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眼前,陶斯这才深提口气,双拳紧握地前往目的地。 第十章 在陶斯提供许多吴达与江四洋连续犯罪与毒害他的证据之后,他便与警方里应外合,终于将康凯给救了出来。 江四洋与吴达两人逃避不及全被抓了起来,可是无论警方怎么询问,他俩却始终不肯供出银盾的下落。 “外公,您还好吧?”陶斯终于可以回到陶家,也立刻将外公安置在家里,尽尽孝心。 “我好得很,江四洋他们至少没饿着我。”康凯轻轻一笑。 “可是外公,他们却怎么都不肯说出把银盾藏到哪儿。”陶斯叹口气,“不过您放心,我会再接再厉的将它找出来。” “银盾!”康凯摇摇头,笑得挺恣意,“他们被耍了。” “怎么说?” “那银盾我早藏起来了,就是怕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他们拿走的只是个仿冒品。” “天呀!外公,您还搞这种偷天换日的计谋!”陶斯抚额大笑,“我还真是服了您,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这还用说。”康凯四处瞧了瞧,好奇地问:“怎么不见凌羚?” “她……呃……”一时之间,陶斯不知怎么解释。 “该不会你把她……把她赶出你的生命中了?”康凯想起那天吴达所说的那些话,“吴达说的全是谎话,你不会因此认为凌羚真的与他们勾结吧?” “外公!您这么信任她?”陶斯不禁意外,没想到爷爷比他还了解她,难怪她会这么伤心了。 “当然,这女孩很优秀,虽然打扮时髦,看似作风大胆,其实她比谁都单纯,我当然看得出她是受污蔑的。你想如果她真有意,何需天天来为我打理那破房子,还代替你陪伴我这个老头?” 陶斯心里也懊悔不已,就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原谅他? “怎么?瞧你心神不宁的。”康凯眯起眸,“是不是你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看样子他比外孙还紧张,“你可不要笨得不知好好把握她。” “外公,我已经错了,彻底做错了。”他闭上眼,心在颤抖,那是害怕失去她、担心她远离的惶恐。 “那还不去赔罪。”康凯催促他。 “我……我真的可以?” “当然了,傻瓜。”康凯摇摇头,“就因为她太爱你了才会受伤,不爱你的话哪会因为你的误会而伤心?” “嗯,我懂了。”他站了起来,自信一笑,“我这就去找她。” “好,快去把她追回来吧!” 在外公的鼓励下,陶斯心急的离开,努力想挽回自己的幸福。 凌羚向伙伴们请了长假到东部旅游。 看着四周宜人的景色,让她的心情开朗不少,现在的她就在台东某个温泉屋内洗温泉,望着袅袅白烟朦胧上升,倒给了她一丝温暖的感受。 泡了好一会儿,她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出温泉池拿起一件外袍披上,慢慢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想想在这里已住了三天,下一站该去哪儿呢? 半个月的假是该好好放松自己,可她却愈玩愈累,但若待在房里她又会胡思乱想,不如疯狂……彻底疯狂的大玩特玩。 唔……好冷! 为何从这儿回到房间要这么远呢? “啊——我的浴巾!”包在头上的小浴巾突然被一阵风卷走,她赶紧追上,却见它飘出长廊,就要掉进温泉池里了。 突然,一个男人长臂一勾,将它捞了起来,递到她面前,“小姐,以后这东西要绑牢,若掉到下面的人头顶上,就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愣住,偏过脸一瞧,心猛地漏跳了拍。 “怎么是你?”她的眉头轻蹙,“你不会刚好到这里来吧?” “当然了,我是来散心的。”陶斯对她眨眨眼。 凌羚深吸口气,她只告诉好友们要出去玩个几天,并没说明去处,他也绝不可能神通广大到算出她去哪儿!这么说来,他到这里真的是巧合? “你外公已经平安回来了?”她抓紧浴衣,不自在地找着话题。 “你不是确定他平安无事后才请假出游的?”有关这点是他去面包坊问她那些好朋友才得知的。 “你还是去问了她们?”她非常疑惑,“可我并没有告诉她们我的去处。” “所以我伤心透了,只想找个地方散心,没想到这么凑巧的遇见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他双臂抱胸笑看她一脸的迟疑。 “哦!那还真巧啊!”朝他点点头,凌羚越过他继续朝前走。 “喂……”他喊住她。 “还有事?”她故作陌生地问道。 这句问话让陶斯心底不舒服极了,他快步走过去,挡在她面前,“我们变成陌生人了?” “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做朋友也太牵强,还是这样算了吧!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这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位她昨天吃晚餐时认识的男人,她赶紧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林先生,你要去吃晚餐了?” “凌小姐刚泡完温泉?”对方客气地问,当看见陶斯,不免怀疑地问:“这位是……” “哦!刚刚我的浴巾差点掉下浴池,是他帮我捡起来的。”凌羚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我等你。”对方微微一笑。 “好,你在大厅等我就行了,我马上来。”说着,她又转向陶斯道谢,“谢谢你,那我回房了。” 陶斯眯起眸,望着她,又望向那位“林先生”,半晌不语,凌羚只好曲膝一笑便转身离去。 该死,这女人……这女人居然敢在他面前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简直是太过分了! 转身看着那位林先生轻松愉快的背影,今晚,他若不将凌羚夺回来,那他就替这位林先生擦鞋。 凌羚打扮得一身亮眼,与林先生步人日式温泉馆的餐厅,可才进入包厢点了菜,突然有数名日本艺妓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坐在他身旁,“您是林先生吗?” “我是。” “您真的很幸运,刚刚在门口你不是投了张彩券吗?那上头的数字正好是我们的幸运号码,老板特地指派我们来为您服务。”她们笑容灿烂,声音又嗲,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 可偏偏有凌羚在,他不能表现得太露骨,只好忍痛说:“告诉你们老板,我不需要。” 凌羚又哪里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忍不住笑了笑,“你去吧! 第20章 我们只是刚认识的朋友,没必要为了我舍弃这项福利。” “我真的可以去?你不生气?”他早已心痒难耐了。 “当然可以。”她轻轻一笑。 “那我去了。”林先生当真敌不过美女攻势,立即被美女们给带走了。 包厢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这时正好侍者端来一堆菜,望着这些精美莱肴,她不禁苦笑了,“唉!看样子我不管去哪儿,运气都不是很好。” “谁说的?我倒觉得你的运气好极了。”包厢门突被打开,走进来的人居然是陶斯! “怎么又是你!你在跟踪我?”这次绝非巧合吧? “怎么说我跟踪你呢?这里是温泉馆里唯一的餐厅,我不在这里用餐,要在哪里用餐?”他肆笑着,展露不羁的神采。 “好,你要在这里用餐我管不着,可是这是我的包厢,你的出现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他难道不知道她急着想忘了他,可他却总像游魂似的出现在她眼前,这样要她如何忘了他? “干嘛说话这么冲?”他眯起眸。 “我只是——”其实她不怨他也不恨他了,只是心痛的感觉就像附骨蛆,直往她骨里钻,成为一种痼疾,每一段时间就会复发,让她怎么都忽略不了。 “只是什么?”陶斯忍不住追问。 “只是不想看见你,虽然你很有钱,可这包厢是我订下的,你是不是该离开呢?”她冷漠地说。 “我们不要提钱的事。”他凝起眉。 “偏偏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就是钱。”她拿起筷于,夹了片生鱼片沾了哇沙米入口,“哇……好辣。” 看她那副刻意忽略他的模样,陶斯只是眯起一对湛蓝幽眸,望着她。 凌羚当他不在场,吃块豆皮寿司,自言自语着:“这豆皮油了点,不过很可口。” “我就拿掉它。” “你说什么?”她愣了下。 “我说,既然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它,我就把它拿掉。”他微扬下颚,非常专注地看着她。 “拿掉,你要怎么拿?”他在说笑话吧? “我爷爷已经将整个陶氏交给我,陶氏是我爷爷的心血,我不可能舍弃,但我可以放弃总监身分,放弃高薪,我只要你。” “你!”她震住了。 “我说,我只要你。”他眸光似火地盯着凌羚,沉稳地又说了遍。 凌羚放下筷子,捂着嘴,却止不住眼中的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听到了没,我只要你。”就算要他承诺一辈子他也愿意。 “别说了。”心底的结彷若在这一瞬间被解开,凌羚的心禁不住狂跳了起来。 “我就要说。”他绕过桌子来到她身边,半蹲在她面前,“来不及准备戒指,但我还是要说,嫁给我。” “你开什么玩笑?”她拼命落泪。 “方凯欣告诉我,你是她们之中最期待有男人追的一个,但我猜你要的不是谈恋爱的快乐,而是向往美满的家庭生活好弥补童年的不愉快,填补失去父母亲情的缺口。”他一对幽炽的眸攫住她那抹柔弱的身影。 “你胡说,我才不是。”明明被他给说中了,可她仍是嘴硬不肯承认。 陶斯紧搂住她,“若是嫌少了钻戒感觉不够,我立刻去买。” 她摇摇头,然后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你这样要我怎么拒绝?拒绝如此深情的你,好像我很笨。” 陶斯终于吐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了,“还好你不笨。” “你好坏。”她躲在他怀里娇嗔。 “你才坏,突然消失不见,可知我有多着急?”他重重地印上她的唇,大手抚上她颤抖的娇躯。 狂热的吻随着他热情的爱抚,让凌羚的身心瞬间热了起来。 “不行……这里……”她担、心地推开他。 他勾唇一笑,“放心,这里是我的地方,没我的命令没人敢进来。” 衣衫轻褪,两具身躯交缠在杨榻米上,激荡出一道道热情狂焰,犹如久旱逢甘霖,再也无法控制住对彼此的渴望…… “你刚刚说这里是你的地方?”激情过后,发丝微乱的凌羚更显风情万种。 “对,这家温泉会馆是我们陶氏的附属事业。”他弯起嘴角,眸光仍无法从她诱人的体态上移开。 “你……”她似乎有点明白,“那刚刚什么幸运号码的也是你乱掰的,就是为了将林先生骗走罗?” “聪明!”陶斯不想瞒她。 “天……我又上当了。”她懊恼的噘起唇。 “难不成你真要与他一起吃晚餐,不怕我伤心死掉?” “去你的,这样就死掉?”她才不信呢!这个爱胡说八道的男人。 “你或许不知道当我找不到你的那几天有多慌张、多害怕,真伯自己永远见不到你,更担心你请假只是借口,为的是想永远逃开。”他深吸口气,眸底蓝色的火热说明他没说谎。 她吸吸鼻子,“那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我不信你还有心情度假散心。” “傻瓜,这里既是我的地方,找你的事,陶氏几乎上上下下都知道,一看见你住房的资料,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了。”他抿唇一笑。 “天,原来我误上贼船。”她抚额大叹。 “这叫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他也开起玩笑。 “哼!小心我又使出第三十六计,这次不再让你找到。”她骄傲地一笑。 “你敢。”他眯起眸,“那我会把地球翻过来找。” “好呀!就让我看看如来佛大展法力。”她还真调皮呢! “我不会法力,但我想让你快乐。快整理一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兴致勃勃的说。 “现在?已经那么晚了。”她从皮包拿出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又仔细补着妆。 陶斯从头到尾都静静坐在一旁,带着抹笑观察她,“已经很美了,不需要再靠化妆了。” “女为悦己者容,就算麻烦还是要画。”她不以为意地对他皱皱鼻子。 “其实我这么做是有私心的。”他性感的唇弯起一道迷人弧度,“是怕你被抢走,想起与你一起来这吃饭的男人,我就备受压力。” “你说林先生?”她轻轻窃笑,“这你放心,我也不喜欢那种风流鬼,女人一出现就露出一脸色样。” “除了他,还有不少男人在注意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谢谢喔!没想到你还真会安慰人呢!”将口红丢进皮包,她站起身拉好洋装,“可以走了。” 两人一道从后门走出温泉会馆,他忍不住问:“你真不信我说的话?” “不信。”她摇摇头。 “为什么?” “如果没有靠香草慕斯的帮忙,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接近你。就算我自认长得不错,可男人缘太差了。”她打开车门,有些自嘲地说。 “谁说的、你看——”他指着正朝停车场走来的几个男人,他们的眼光无不随着凌羚柔媚的身影移动。 “哈……”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观察得还真仔细。” “现在你是我的,保护自己的所有物是男人的义务。”他打开车门。 坐进车中,她看着远方的夜景,“其实像刚刚那些眼光,我早已习以为常了,可他们就只当我是艺术品,纯欣赏而已。” “这么说我比较识货,懂得把上好的艺术品收归已有。”陶斯亦忍不住开起玩笑。 凌羚笑着直摇头,“收存我这个艺术品之后,可感到物超所值?” “那是当然。”他对她眨眨眼。 她偷偷一笑,开心地看向窗外,好奇地说:“大半夜的要带艺术品去哪儿?” “估价转手。” “什么?”她吃了一惊。 “哈……骗你的,看你脸色都变了。”她这样的表情让他得意得不得了。接着,他敛住笑说:“即便天价也不卖。” 听他这么说,凌羚感动得又是一阵噎凝无语。 他柔魅地对她笑了笑,不语地开着车。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放缓速度,指着前方,“到了。” 她看向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但侧耳聆听竟多了海浪拍岸的声音,还有满天灿烂的星星。 “这里是海边?”她张大眸问。 “对,满是星星的海边。”陶斯双臂环胸,眯眼遥望远方星辰。 “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 “在买钻戒之前,我想送给你一份更璀璨的大礼。”他一手揽上她的肩,认真的找着天际最美、最亮的那一颗。 “嗯。”她感动的掉了泪,“记得上次是我要求你带我上山看星星。” “山上的星星大,海边的星星亮,本想给你又大又亮的,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只好挑亮的。”他撇撇嘴说。 “为什么不挑大的?”她只是好奇。 “因为大星星只是种距离的幻觉,可是光芒却可以永存你心。”他对上她的眸采,那不也是另一种光芒? “真会说话。”听得她心都酸了。 “这次你想许什么愿呢?”他凝着她的眸问。 “嗯……”她闭上眼,“如果再次看到流星,我要它赐给我你永远不变的爱,还有——”说到这儿,她顿住了。 “还有什么?”他慌张地问。 “嗯……”她眼珠子轻转了下,“不告诉你。”推开车门,她跑了出去,还脱下鞋子快乐地在沙滩上飞奔。 这样的夜里带点寒意,却不会太冷,星星璀璨夺目,倒引来不少的游客。 “奸热闹。”视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可以看见远方一对对俪影,“如果流星出现,大家都许愿,不知流星会听谁的?” 第21章 “当然是听最真心的。”他双手擦腰,仰首看着天际,耳闻远方的浪潮声,内心从没像此刻这般宁静过。 “那我一定会真心祈求。”她认真地说,眼睛还不忘四处找寻着,“就怕今天不会遇上流星。” “那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我看见流星,一定要请它帮我一个大忙。” 他咧嘴一笑。 “什么大忙?”她好奇地问。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没说完的那一句。”他提出交换条件。 “厚,还用这招喔!”她皱着眉,不依地撇开脸。 “啊!流星。” 他突然大喊,凌羚立即抬头四处张望着,“在哪儿?在哪儿?” 摘下颈上的项链,陶斯将它戴在她颈上,“流星坠在这儿,这是我妈留下的,我想她的目的就是要留给她未来的媳妇。” “陶斯……”她、心口泛热。 “流星!”他又一喊。 “哼!你骗我。”这次她才不上当呢! “啊!又一颗。”陶靳的语调控制不住地扬起。 “还骗!”她抬头瞪他,却发现天空又陆续掠过四、五颗流星。“天呀!今天是流星雨的日子吗?” “我不知道,快许愿。”陶斯赶紧闭上眼,凌羚看他这么认真,也跟着闭上眼许不愿望。 直到心底的话都说完了,她这才张开一只眼偷瞧着他,“告诉我嘛!你到底许什么愿?” 陶斯掬起她的下巴,“大星星、小星星,和套在颈上的星星都看过了,到底答不答应嫁给我?” 她垂下脑袋偷偷笑说:“我刚刚许愿,除了要你的爱之外,还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家庭,你说我是答应了没?” “凌羚!”他激动得抱住她。 “忘了告诉你,我的那些手帕交都说我很热情,娶了我之后可别被我的热情给烘干了!”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烘干?我看是榨干吧!”他语出暖昧。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她脸儿臊红,贴得他更紧了。 他飒爽大笑,接着端正起脸色说:“好,那我告诉你,如果我真被你烘干,我也愿意为你继续燃烧。” 她掩嘴一笑,“你真的比以前会说话,不过我真怀念那个土里土气的陶靳,婚礼上你扮成那种模样好不好?” “为什么?”他怪叫着。 “这样我才有从一而终的感觉。”她偏着脑袋想了想。 “那我问你,如果我真穿成那样,你敢嫁吗?”他抵着她的额,逼视她那对调皮的眼神。 “不敢。”她答得还真爽快。 “哈……”凌羚可爱的表情取悦了他,让他止不住的大笑,突然,一道怪声加入了他的笑声中。 “什么声音?”她皱眉侧耳倾听。 “……”哇。又来了。 “是你的肚子!”凌羚指着他,“谁要你刚刚什么都不吃,饿了吧?” “是有点饿了。”他揉了揉肚子。 “想吃什么?”她张大眸问。 “我们回温泉会馆叫一大堆食物进房间,我除了要吃东西……还想吃你……” 半眯起眸,在他语出狂浪的同时已锁住她的小嘴,深情的拥吻,衬着夜空璀璨的星星……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