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星星》 第一章 “现在已经过去八十年了？” 林年有点不敢相信，她躺了八十年后又活了过来，林年愣愣地盯着这个女医生胸口的领牌。 “准确来说是九十叁年才对，包含治疗的那些年。”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说道。林年怔怔地，她还有好多好多想问的，但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清醒十分突然，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按照你当时的状态，我们还以为要再等上叁十年。”女医生在椅子上坐下，那是椅子吧，林年想，形状有些像椅子…… 林年现在觉得脑子好乱，她靠在床上呼了一口气，一切都好乱。从这个女医生口中得知她当年死后尸体被一个科学狂人偷走，还用她的尸体做了实验。从她体内盗走的四个卵细胞，与受精体结合诞生出了四个孩子。林年死的时候二十四岁，她的生命停止在了那一刻，她现在还是24岁。而她的那些孩子女儿们长大后，为了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追本溯源找到了她的尸体，最终决定将她复活。她非常的不高兴，可还没来得及等她不高兴，就听到这个女医生说： “你的孩子们我都已经通知了，呃，宋锦年去了坦桑尼亚，白露生还在美国，叶泽川已经从遥区那边过来了，还有一个……”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滴滴滴的电子音，西面的门被“哐当”一下推开了，是个笑眯眯的穿着白大褂的高挑男人。他笑着走过来，目光锁住林年，头发看着很软的样子，有些自来卷，脸也很精致很漂亮，像洋娃娃一样，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可是林年总觉得这个人像有些来者不善，他看上去有些……阴沉。 女医生回头望了一眼，轻笑一声，说：“这就来了，你的儿子。” “妈妈。” 男人在她两米外停下，抬起右手在胸前做了个优雅而又绅士的动作。明林年留意到他领口露出来的粉色衬衫，他的脖子很白。她张了张嘴，没动，这就是她的儿子……男人推过来一个凳子，坐下，噙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说： “妈妈，我是沉淮，我的代号是' XY '” 林年抓了抓手，好奇地打量起这个用她的卵子造出的人。他的皮肤很白，嘴唇红红的，睫毛很长，他的眼珠不是褐色，林年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颜色，因为它既不是蓝色，也不是黑色……他很漂亮。他刚刚提到代号，那是什么？ 她好奇的问：“代号，是什么？”女医生翘起了腿说：“唔，他之前还是实验体，'XY ' 就是他的代号。” “为什么会有实验体？”林年问，“这个是为了标明失败品。失败品是不需要名字。”沉淮慢悠悠地取下眼镜说道。 一片寂静，叁人都没再开口。林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她躺下去抓起被子罩住了整个自己。沉淮跟女医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女医生站了起来，出去了。沉淮把她的被子扯了下来，说：“妈妈，你怎么了。”林年还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她被沉淮扶了起来，“妈妈，顶楼有个空中花园。”，“去看看。”林年终于说话了。 …… 与其说是花园，应该说是广场才对。蔚蓝色天空下一片花团锦簇，红绿相映十分漂亮，中心还有一个小喷泉，水也亮清清的，有好闻的花香跟青草的味道，林年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她走到栏杆边看下去，好高好高，那边……那边是海。 这里真漂亮啊！ 她绕着栏杆走着，沉淮跟在她后头，他又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镜。一个小木秋千映入眼帘，坐上去轻轻地摇啊摇，思绪也慢慢发散了…… 第二章 第二章 与其说是花园，应该说是广场才对。蔚蓝色天空下一片花团锦簇，红绿相映十分漂亮，中心还有一个小喷泉，水也亮清清的，有好闻的花香跟青草的味道，林年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她走到栏杆边看下去，好高好高，那边……那边是海。 这里真漂亮啊！ 她绕着栏杆走着，沉淮跟在她后头，他又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镜。一个小木秋千映入眼帘，坐上去轻轻地摇啊摇，思绪也慢慢发散了……耳边又听到沉淮低沉的声线： “妈妈，这个是宋锦年做的。” 宋锦年，由她卵细胞造出的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 沉淮轻轻为她推着秋千，她回头问：“为什么你们的姓都不一样。” 他放开了秋千两边的扶手，后退两步，以一个慵懒的姿态靠在栏杆上说：“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姓，我的姓随了博士，那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两个字，我真正的名字是' xy ' ” 林年想：那个意思是要提醒自己，只是一个实验品吗？还是并不是一个…… 不过被一个你看着差不多年纪的人叫妈妈，真的怪怪的。 “那是什么？” “什么？”沉淮看着她问，“你口袋里的。”林年说。可能是因为在心理上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也是没有了边界感，她注意到他口袋里似乎装了个东西，她想知道那是什么。 沉淮眨了眨毛毛的眼睛，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走近对她展开。是一个约有小指那么大的透明圆柱体，圆柱体的里头装着黄绿荧光色液体，小汽泡在里面滚来滚去。 “度量器。” 林年不懂这个要用来干嘛，她把这东西拿过来把玩。 “妈妈喜欢就留着吧。” …… 浑浑沌沌的就把一天就过了，第二天早上林年吃好了早饭又跑到顶层花园来逛，那个女医生和沉淮并不限制她的自由。她依然坐在那个秋千上晃荡，锁链声吱呀吱呀。 “哒哒哒”鞋子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那个女医生还是沉又来了？ “妈妈。” 这个声音林年没有听过，才从秋千上站起来，人就已经到了身前，在她身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她只到他胸口高。她抬头望过去，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这个男人也很漂亮，身姿修长，下巴尖尖，面含微笑，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和感觉，让人觉得很亲切，很安心。他穿的衣服跟那天看到的女医生的那一身很像。男人牵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妈妈，我是叶泽川。” 林年觉得他的眼神里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叶泽川是博士做的第一个实验，叶泽川并不是实验体，因为当时博士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方面。当那个想法发生时，她就已经在做了，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其中会有失败的概率，然后叶泽川就诞生了，其次是白露生，等到第叁个孩子，也就是沉淮的时候，博士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做实验，所以她给沉淮编上了代号。 叶泽川弯下高大的身躯蜷缩进林年的怀里，她有些抗拒和不适应，毕竟这还算是陌生人。可是她被抱的紧紧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又有些哀婉，他不停叫着“妈妈、妈妈。”好像是一个与母亲分离多年的小男孩，乍然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变得激动万分。林年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彼此就像陌生人，哪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叶泽川在她的怀里蹭啊蹭，末了才放开她，林年坐回秋千，她喃喃：“有这么……” 第三章 第叁章 叶泽川弯下高大的身躯蜷缩进林年的怀里，她有些抗拒和不适应，毕竟这还算是陌生人。可是她被抱的紧紧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又有些哀婉，他不停叫着“妈妈、妈妈。”好像是一个与母亲分离多年的小男孩，乍然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变得激动万分。林年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彼此就像陌生人，哪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叶泽川在她的怀里蹭啊蹭，末了才放开她，林年坐回秋千，她喃喃：“有这么……” 叶泽川在她面前单膝抵地，搂上她的腰，她听到了他的抽泣声。为什么要哭，她实在是不懂，她想推开他，可是又推不开。 “泽川，为什么要哭，你难过吗？” 他哽咽着：“妈妈，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我很想妈妈……”林年更不懂了，为什么要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 “高兴吗，你为什么高兴？” 叶泽川松开她，轻轻环住，说道：“我一直都想知道妈妈是谁，想知道我到底从哪里来，到底我的根源在哪里。” 林年不清楚这种感觉，无法体会，因为人都很有限，人都只关心自己和自己所关心的事，当伤口不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不痛就是不痛。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妈妈，你当年的死是因为……” “我。” “什么？” “我自己，当时我不活了。” 叶泽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妈妈，为什么……”，他的头发看上去也很软，林年摸了摸，确实很软，摸着很舒服。“就是不想活了。”她没有什么感情地说着。 “白露生什么时候回来？”她到很想见见四子中唯一的女儿。 “她很快就会到了，等把那边的事情除理完。”叶泽川把她的两手拉到心口，他的眼光柔柔的。真好看啊他，林年想，漂亮男人，她是喜欢的。 “为什么你选择叶作为姓氏？” 沉淮说他跟博士姓，所以他们的博士就是姓沉，而他选择叶姓的理由是什么？ 他摇摇头，光晕在他柔软的黑发上一晃一晃，“这个名字是博士给的，连姓也是。博士说当时她就是随意想的，名字只是代号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原来是这样……林年点点头，又说：“那白露生、宋锦年也是吗？” “嗯，是的。”叶泽川起身绕到到她后面推着秋千，林年扫了一眼他的腿，笔直修长。“那为什么沉淮的却是……为什么只有他不一样？” “妈妈，这个问题我们也问过博士，但博士并没有正面回答过我们，许她也有她的理由吧。”叶泽川推着扶手，垂头俯视着她的发顶。 “是吗……带我逛逛。”林年站了起来，理了理裙子的褶皱，叶泽川蹲下主动为她整理，“好，妈妈想去哪儿？” “就这附近。” …… 叶泽川带着她在实验所里四处参观，当走过一处玻璃房时，她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来了。因为这个玻璃房里还放着一个非常高大宽畅的玻璃器皿。 “这是什么地方，里面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林年问。叶泽川牵着她的手，看她一眼，说：“那是你之前待过的地方。” “什么？我？我待在里面做什么？” “唔，那时候我们还在给你做心肺复苏测试。”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玻璃器皿，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做？” 然后叶泽川就说了一大堆的学名语句，虽然她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第四章 第四章 叶泽川带着她在实验所里四处参观，当走过一处玻璃房时，她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来了。因为这个玻璃房里还放着一个非常高大宽畅的玻璃器皿。 “这是什么地方，里面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林年指着问。叶泽川牵着她的手，看她一眼，说：“那是你之前待过的地方。” “什么？我？我待在里面做什么？” “唔，那时候我们还在给你做心肺复苏测试。”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玻璃器皿，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做？” 然后叶泽川就说了一大堆的学名语句，虽然她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泽川，当时是你们四个人主张复活我吗。” “不是，是我、露生和锦年，沉淮他对你的复生并不太感兴趣。不过后来的实验他偶尔也会参与进来。” 林年嗯了一声，“去下一个地方看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她觉得很有意思。其实她觉得是沉淮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因为已经死去的人没有必要再复活。也没有必要一定就是非得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可以活得很好。 才没走出几步，她抓住叶咋泽川的手臂说：“那边是什么？”东面走廊尽头有一道门，门上一个奇怪的图标。 “是沉淮的工作室。” 林年已经走过去了，叶泽川几步追上，走在她前面，在门前站了站，他手下浮现出一个电子界面，门开了。 “稀客啊，叶泽川。”沉淮正对背着来人摆弄手术刀，锋利的刀面倒映出身后两人的身影。 “嚯……这不是妈妈吗，怎么到这来了。”沉淮回过身向林年招呼，又是那意味不明的笑。林年还是是觉得他怪怪的，阴森、恐怖，虽然在笑，倒叫她有点毛骨悚然。不过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也许只是别人天生的性格呢，她也不好说什么。他的工作台上摆了好多把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手术刀，边上撒了一堆那天她见过的“度量器”。她想摸摸这些到刀，不过在她将手放到刀把之前就被沉淮握住了，“妈妈，别碰，刀口锋利。”他的手很暖，热热的。 林年没说什么，走开了。林年左瞧瞧右看看，叶泽川跟着为她一一介绍。 柜子里摆着一只装有青蛙玻璃器皿，里面似乎充满了一种透明的溶液。叶泽川说，那是由HCHO,CH2O和……制成的培养水。青蛙被剥了皮，露出白白的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器皿？这个难道不是刚刚在那个玻璃房看到的那个器皿的型缩小型吗？！她瞬间感觉整个身体开始发凉了，皮剥下去和时候有多痛……“我、我也像这样被……”叶泽川搂住她的肩膀，安抚她：“没有的，妈妈，你没有被这样对待。” 沉淮依然靠着工作台，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对母慈子孝的一幕。她放松下来，继续浏览。一大堆的实验玩意儿，真是新奇又别致，虽然她都看不懂。有些连叶泽川也不明白，还是沉淮给她解释的。 而且他这里还放了堆用来做实验的小动物，兔子、青蛙、白鼠……还有几只剖到一半的乌龟。 她要了一只青蛙过来，叫沉淮拿个线给它绑住，她要把它溜回去养。她还没剖过青蛙呢，她以前剖过鱼，她想试试，如果一只青蛙她养得有了感情后，她还能下到了手去剖它吗？ …… 这座实验所实在是太大了，直到吃中饭前都没能逛完一半。 中餐是她跟那个女医生和叶泽川一起吃的，沉淮没来。原来这个女医生也姓叶，叫叶修绮。是她想多了吗，难道她跟叶泽川有什么关系吗？不过林年没有想太多，因为小羊排实在是太好吃了。 第五章 第五章 中餐是她跟那个女医生和叶泽川一起吃的，沉淮没来。原来这个女医生也姓叶，叫叶修绮。是她想多了吗，难道她跟叶泽川有什么关系吗？不过林年没有想太多，因为小羊排实在是太好吃了。 …… 下午的时候叶泽川仍带着她散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的一阵吼声划破耳膜，好难听的公鸭嗓！ “妈妈———！” 叶泽川无奈的对她笑了笑，褐色的眼瞳闪啊闪，“是锦年回来了。” 拐角处有一个男孩的身影一蹦一跳的过来了，他看起来很开心，简直就是手舞足蹈。这就是她的十七岁的小儿子，宋锦年。他扑了过来，叶泽川挡住林年，少年扑到了他身上，他有些嫌弃地叫了一声：“哥！”叶泽川给他扶正，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别乱来，正经点。” 林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细细打量这个男孩，很高，但比叶泽川稍微矮些。青涩的脸旁，嫩巍巍的，脸肉肉的。长得和沉淮有些像，头发看上去卷曲而柔软，整张脸相比沉淮多了份可爱柔和。浅粉的球衣和鹅黄的运动短裤，把他衬得越发可爱了。是个漂亮又活泼的少年郎，林年对他生了些好感，真想听听他在床上的喘息……禁忌又刺激…… 锦年也在打量他的“妈妈”，齐腰的长发，眼睛大大、脸儿圆圆，洁白的衣裙，这是他当时去坦桑尼亚之前给妈妈挑的，这就是他的妈妈啊！他稍微走近才发现妈妈只到他胸口，弯了弯腰，把手上拿的那本书笑嘻嘻递给她，说： “妈妈，这是给你的礼物。” 林年的视线落到那本书的封面上，上面的文字她有一半不认识，因为到现今的人们已经创造出了非常多的新型文字，但是仍然保留了一些前人的文字，所以她大概猜到也许那是讲述古埃及文明之类的书。 她确实对木乃伊的制作非常感兴趣，记得林年八岁的时候在书店看到一本埃及史里描述制作木乃伊的每一道精细步骤，让林年十分叹为观止。她灵光一闪，干脆就把那只青蛙制成木乃伊试试看。 “沉淮不是在找你吧，你先过去。”叶泽川接过那本书对宋锦年说，“嗯，知道，我过去了。”宋锦年小心地抱了抱她，林年也抱了抱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头发滑滑软软的。 然后他又乐颠颠地跑开了，等到他走远以后，叶泽川才对她说：“锦年就这样，送东西就送他自己喜欢的，也不管别人喜不喜欢。” “是吗……”林年若有所思，二女儿白露生会是什么样的呢。 …… 晚间林年要上天台看星星，宋锦年巴巴地跟着，叶泽川和沉淮也来了。宋锦年一骨碌滚到林年怀里，整个人都坐到她的腿上，两只长胳膊牢牢地搂着她的脖子，好像在撒娇一样。原来这就是妈妈的感觉，软软的，暖暖的。 沉淮跟叶泽川倒在另一边呷酒，琥珀色的酒水晃在杯里，谁也没有喝下去半口。 “那件事，博士怎么说。” “她……算了。”叶泽川放下酒杯，欲言又止。 不一会林年就把他推开了，这真是太沉了，压得有些不舒服。吸了两口橙汁，才没一会儿，那小子又钻过来在她身上胡闹，简直就活脱脱一个幼稚的小学生，狗崽子一样。他白白肉肉的脸近在咫尺，林年捏了捏他的面颊，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宋锦年也学着她的样在她颊上狠嘬了一口。 …… 第六章 第六章 已经有半个月了，从她醒来到现在。因为还在观察期，所以她必须在这所研究所待够一个月才行，这期间叁个儿子也同样留宿实验所。 她十分想快点见到二女儿露生，因为板块运动的关系，海底环境近期似乎有些不太稳定，导致海底轨道停运；美国那边又遇台风天，飞行事故多发，白露生本应在一周前到家的计划也被打断了。 宋锦年还在上学呢，这次为了母亲请了一个月的假回来。他的成绩一直很优秀，因为当时他想着让妈妈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优秀的自己，所以他一直都很努力地学习，每天也都会分出固定的时间去看书。 他从七岁开始就特别喜欢看书，因为那天博士告诉他说，他的母亲很喜欢看书。然后不知怎么的他也就变得爱看书起来，也许是他想离母亲近一点吧。他小时候一直知道他的母亲不是博士，但上小学以后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有一次小小的宋锦年问：“博士，你是我妈妈吗？”博士当时正在处理一大堆内脏，叶泽川在为她打下手。 博士说：“不是。” 叶泽川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宋锦年，弟弟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等到叶泽川回去以后，宋锦年仍然问：“博士，我妈妈在哪儿？我想看……” 当时的博士过了好久才回他，也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丢下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妈妈……最喜欢看书了。” …… 今天的早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叶泽川坐了主位，林年、沉淮依次坐在右边，宋锦年独一个坐在左边，那是他固定的位置。 饺子皮儿滑滑，肉沫也香香，肯定是大哥做的。穿着粉色睡衣的宋锦年直接把碗捧起来灌了一大口汤，咦，脚上是什么？好像被个软软的东西擦了一下，那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小腿，他后知后觉看向对面的妈妈，然后他立马笑嘻嘻的说： “妈妈，要跟我玩游戏吗？” 林年的脸差点没挂住，呛了一口，这个不上道的死小子！叶泽川用那把没用过的汤匙“噔”一下敲在宋锦年头上，“好好吃饭，又在乱说什么。”，“哎呦，哥！”宋锦年捂了头哀嚎一声，妈妈为什么不帮他说话，明明是妈妈！ 林年拿起橙汁喝下一口，大腿被人一下掐住，对方的手很热。她瞥一眼边上的沉淮，他也同样穿了粉色睡衣，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一口一口地喝着汤，文雅秀气，他今天没戴眼镜。感受到林年的目光后他甚至放下了银汤匙，似笑非笑地问：“妈妈，怎么不吃了？” 手松了松，在她腿上摸了几下，林年不喜欢他，不想跟他有这种关系。桌布下她去推那只不安分的手，那手牢牢的扒着她的腿，怎么都推不开。林年有些不高兴了，一口也吃不下了。再次喝了一口橙汁假装没拿稳撒在了裙子上，洁白的布料霎时被抹上橘色。 “哎呀———！”她豁的一下站起来，“我去换一件。”忙忙的往楼上去。宋锦年瞪着小鹿一样的眼睛放下碗，欲跟上，“妈妈，我……”哒的又一声，“哎呦！哥！”，他又被叶泽川敲头了。 “不要闹了，快吃。” 沉淮慢调理地用餐布盖盖嘴角，我吃好了。”迈开长腿慢悠悠地走回去。 …… 换了一身水蓝衣裙，打开门的一刹就见沉淮懒洋洋地依在门边，林年瞪了他一眼。她想越过他出去，沉淮恶意地阻挡她。 “做什么。”她没好气的问，沉淮笑了一下，眼眸黝黑而深邃，说：“妈妈…… 第七章 第七章 换了一身水蓝衣裙，打开门的一刹就见沉淮懒洋洋地倚在门边，林年瞪了他一眼。她想越过他出去，沉淮恶意地阻挡她，“做什么。”她没好气的问，沉淮笑了一下，眼眸黝黑而深邃，凑近她的脸说：“妈妈喜欢锦年。” 林年愣了一下，扯扯嘴角，掩盖道：“你们是我的儿子，我都喜欢。”平心而论沉淮长得更为出众，脸儿细致英俊，只是他这么大的块头，她只有被压的份，林年可不想被人压。小儿子最好，活泼可爱，心思单纯，是个好拿捏的。 “嗯？”沉淮单手托着下巴让开了道，“是这样吗。” …… “唔哇———！妈妈！”路过拐角楼梯的时候莫明就被人一下扑倒，宋锦年整个人压到她身上，林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叶泽川赶忙拉开锦年，扶起她，“妈妈，怎么样。” 林年捂着胸口急速呼了几口气，叶泽川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宋锦年连手带脚爬地过来看视，一时也不知道手该放哪里，他惊惶失措道：“妈妈，对不起，我、我以后都好好吃饭不乱跑了！”都是因为他不爱吃饭，一半的饺子都没吃下去就不想再吃了，然后大哥哥就要把他抓回去吃完，然后他就跑来跑去地东躲西藏，跟玩儿似的，那晓得就把妈妈…… 林年点点头，“知道了，让我躺会儿。”她现在有些想吐，“哦，那我……”宋锦年想送她过去，“你去把饭吃完。”叶泽川制止了他，没再说什么，抱她回去。 …… 这就是她的二女儿了，白露生。小麦色的皮肤，健美的身材，比叶泽川稍矮一点。她目光凌厉，眼神坚定，这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女性，自信从容。林年没她高，只能垫着脚来抱她，这是她的女儿啊……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总觉得好亲切，林年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叶泽川告诉她露生十四岁那年考取了俄亥俄大学航空专业，现在就职于美国诺比桑亚洲国立信息技术院，担任东部海域搜救机机长一职。后来为了参与林年的复生项目，她又考取了斯坦福大学分子生物学专业。她从小热爱跑步、篮球、马术和滑雪，拿过非常多的奖项，这得益于博士从小对她的引导。 这就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妈妈啊！看上去倒像她的妹妹似的。对于白露生来说，她早就把博士D女士看作亲生母亲了，从D女士身上学到的自信与坚韧，是她一生最宝贵的礼物。而对于亲生的母亲，她并不像叶泽川和宋锦年那样那么执着，但她愿意帮助他们。很奇妙的是，当她第一眼见到这个亲生的母亲时，她会觉得非常非常的亲切，好像就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似的…… 宋锦年看了一下就受不了了，湿漉漉的眼睛几乎要淌出水来。因为二姐姐一直比他优秀太多，他觉得妈妈要被抢走了。他嘤嘤两声也挤到林年的怀里，被白露生捏着耳朵丢了出去。他气呼呼地一头撞进叶泽川怀里撒娇，嘴巴嘟嘟的，“哥！你看她！” 沉淮斜了他一眼，浑身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人大男人抱在一起，真是叫人恶寒，他两手环臂打趣道：“真是的，妈妈有姐姐抱，弟弟有哥哥抱，我倒成了多余的。”叶修绮捋了捋红棕长发，长开双臂说：“呦，胡说什么，我来抱你。”沉淮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躲开了。 第八章 第八章 晚饭是一家子一块吃的，林年说不出心里是个怎么样的感觉，但是她觉得也许这样也不错。饭后宋锦年嚷嚷着也要跟妈妈姐姐一块泡澡，被叶泽川打了一下老实了，“快把饭吃完，你还想像上次那样？” 宋锦年就是个吃不记打的个性，那几天确实又老老实实的吃饭，不过现在又回到了老样子，半碗饭都吃不完。他从小就不爱吃饭。沉淮摇摇杯中的红洒，说：“锦年，要不要吃那个啊？” “不要，我绝对不要！”锦年恨恨地甩甩头，那个沉淮研制的促食药里有青蛙骨粉的成份，他才不要吃青蛙呢！叶泽川又走过来掐了掐他的后脖，敲敲他的脑壳，“快吃，别废话。”宋锦年含泪目塞了一大口饭，好像吃的是鲱鱼罐头一样。 …… “妈妈。” 浴室里水雾漫漫，白露生靠在林年怀里，小心地不要压住她。 “嗯。”林年把用下巴抚了抚她的头顶答应一声。 “妈妈以前是什么样的？” “就是这样啊……也没什么可说的，呵呵。”林年亲了亲她的脸颊。 …… 今天天气十分好，一家子在厨房忙着做蛋糕，鸡飞蛋打的，今天是女医生叶修绮的生日呢。 “锦年呢，怎么不见？”林年问，“应该是在学习吧，我去叫他。”叶泽川解下围裙，“不用哥哥，还是我去。”露生抢先一步跑出去，他重新系上围裙，对林年笑了笑说：“他们从小就这样，感情好。”沉淮也说：“是的，是的，好到二姐给他穿女装他也乐意。” “喂，锦年，起来了，妈妈叫你……”白露生看了看蜷在被堆里的弟弟，脸儿白白粉粉，连睡姿都都像女孩，她恶作剧的笑了一下，回房翻出了一支口红和几个小花发夹。宋锦哼哼唧唧的被摇醒，昨夜复习功课到太晚，今天中午的时候忍不住就睡了一下。 他拖拉着步子睡眼迷懵地晃到厨房，“妈妈……”，林年差点没笑出声：“你、你的脸……”，白露生已扶着水台开始笑了。 “哈哈哈哈！” 沉淮停下打蛋白的手，调侃道：“锦年，真漂亮啊。”露生取笑着：“这真是很漂亮啊锦年姐姐！”林年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锦年确实长得很漂亮，跟个女孩子似的。锦年都要气死过去了，大吼：“你们不准再笑了！这样很好玩吗！！姐姐你是小学生吗，这么幼稚！”他红着眼睛跑了出去。林年觉得他简直就像一个炸毛的小怪兽。叶泽川到是一点不在意，“妈妈，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 …… “修绮，去哪儿？” 林年看到今天的叶医生换了一身蓝白运动装，活力四射。林年一直觉得她很美，是一那种媚惑的美，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打高尔夫。” 说起来泽川也跟她说过东面有个露天的高尔夫练习场，她也想瞧瞧，“一起吧，我也去。” “我也去我也去！”宋锦年嚷嚷着就把她拽起来，有这个混小子在叶泽川也只能跟着了，到最后又变成一家子一齐出动。 一片绿荫荫的绿习场，林年模有样的学着叶修绮打了起来，一击下去球还在，球托却没了。宋锦年哈哈大笑，沉淮有些忍俊不禁。再一击下去，由于用力过猛，林年把自己摔了下去，白露生笑得肚子都发痛了，林年也笑了。 叶泽川把她她扶起来，“妈妈，我来教你。来，手这样拿杆。”他把她的腿往内推了推，“脚尖要跟球在在一条线上，右脚靠前。”他带着她的小臂，轻轻晃动，“在这个位置，像钟摆一样推出去，你试试打下去。” 球偏离了，“来，妈妈，把身体放松，再来。” …… 第九章 第九章 …… “叩叩叩。” 思绪被打断了，是大哥哥吗，他过去开了门。 “妈妈？” 妈妈怎么到这来了，而且为什么她……没穿内衣……丝质睡裙下能看到两点突起，林年斜靠在门框上，说：“我头疼。” “我去叫哥哥。” 林年挡住了他，把他推进去，反手关上门。 “妈妈？” 她把他推到椅上，跨上他的大腿，“我头疼。”裙子太短，堪堪盖住屁股，这下全露了。 “这儿也疼。” 他的手被她带着抚上她的胸口，宋锦年吓得一把挣脱她，“妈妈！” 她把肩带往下剥，半个奶儿都要掉出来了。宋锦年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的妈妈，他期待已久的妈妈，他没有办法对她做那种事。底下软趴趴的，“你今天硬也得硬，不硬也得硬！”林年扭扭腰磨了磨凸起的地方恶狠狠地说，他受惊的小鹿一样把她推下去。林年猝不及防就被掼到地上，后脑勺和整个背疼得历害。 “嘶嗬、唔。” 他想去扶她，但是又有些犹豫了。叩门声再度响起，他好像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匆匆地去开门。拜托了，这个时候来的是谁都好，只要能把妈妈从这里带出去。 “叁哥！” “嚯呀，怎么了锦年。”真是奇了，沉淮已经很少能看到他红着耳朵的样子了，难道他又开始偷穿女装了吗。宋锦年有些语无伦次，“妈妈她，她、她摔倒了……” 沉淮这才留意到那边的林年，裙子的下摆全都卷到了肚子上，左边的胸也露了出来，想要爬起又无力地掉下去，嘴唇一翕一翕的。 他又笑了，“锦年，你们……” “是妈妈！呃，妈妈不小心摔了……”他说话时眼睛左瞟右瞟，现在连脖子都红了起来。沉淮看破不说破，解下外套把林年包了起来。她现在头还有些昏，那小子真是下了十足的力，背上也是真的疼。 …… “好了妈妈，晚安吧。” 沉淮将她放到床上，拉上被子一盖。林年懒得理他，一点被人抓包的羞涩都没有，阖眼蜷在里头。 “妈妈，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 “什么……”声音闷闷的，林年拨开被子，半睁着眼问。沉淮抓出她一条胳膊，在上头亲了一口， “我的这里也很棒。” …… 妈妈已经好多天没理他了，就连吃饭的时候她也是只和叁个哥哥姐姐们说话，一点都不理他，平常在一起都把他当隐形人一样。妈妈今天还给姐姐跟大哥哥喂了一块水晶虾肉，又给叁哥哥夹了菜，就是不给他喂！他终于受不了了去找林年，敲了两下直接推门进去。 “妈妈！” “嗯，怎么？”林年看都不看他，在翻着上次他送的那本书，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妈妈、妈妈为什么都不理我！”宋锦年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跪在她椅边哀问。林年还是不看他，满不在乎地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妈妈，那件事以后……所以我想我们没必要太亲密。” “不是的妈妈！我喜欢妈妈！我只是……只是没有办法对妈妈做那种事，妈妈不要不理我。”粉白面上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好不惹人怜惜。 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林年也不想再强迫他，“知道了，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以后不会不理你，现在你回去吧。”锦年觉得心都要碎了，为什么会这样，他还以为妈妈会抱着他安慰他，怎么就这样呢。他受不了了，哭得越来越厉害。林年又催促一次，他才歪歪侄倒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