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睡(1V1 H)》 01.破关 年年是被摔醒的。 天色阴沉的午后,弟子们都在练功修行,她独自在后山找了根树枝,团起尾巴睡觉。也不知哪来的地震能震到灵山,年年摔得头晕眼花,一抬头看见漫天流光溢彩的祥云。 大地震摇,天现奇象,仙灵来朝。 年年再傻,也知道这是有大能破关出世了。具体多厉害的大能,得问天边那一身火羽的灵鸟和山中随光而行的仙鹿。 她只是半人半妖的狐狸,灵山扫地的小童都能把她团成一团当球玩个半死,分不清世间谁更厉害。 大雨倾盆,灵山上一阵喧闹。 年年慢慢爬起身,拍去扒在左侧残耳上吸血的小虫,摘了颗野果。 原先酸涩干瘪的野果受了灵雨滋润,变得甜脆多汁,一口下去狐狸耳朵都立起来了。 “多采点回去屯着,好些天不挨饿。”年年撩起道服下摆,一把接一把地抓。 待到年年兜着满怀野果回去,灵山上已经热闹翻天了。 年年想趁机将野果藏在冰窖中,忽然听闻有人在背后唤:“大师姐!” 那急切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狐狸尾巴被拽了拽,年年才发觉是在唤她。 虽然玉宸尊人继任宗主以来只收过年年一个弟子,但灵山上下都知她是个无法结出妖丹的半妖。没人把她当嗜杀作恶的妖怪看,也没人把她当同门。 年年诚惶诚恐地回头,听见这人喊:“宗主唤你去倾风楼!” “宗主不是闭关了吗?”年年疑惑地晃了晃耳朵。她今早亲耳听见长老们说宗主进了祁冢,闭的是死关。玉寰尊人是人族千古无二的天才,闻道瞬息便结念成丹。他早已至臻,离化神只差一息,百年来多次问天却不得眉目。 “是啊。”师妹道:“宗主刚出关了!” “可他上午才闭关啊?”年年大为惊骇。 短短叁个时辰,便破了千年来未有人迈过的坎。 这是闭关还是遛弯?怎比下山买糖还轻松! “那可是玉寰尊人,我们灵山的宗主!”师妹满脸自豪,“天下唯一的仙尊。” 倾风楼在灵山北侧孤峰的悬崖边上,常年冷风呼啸,不是个宜居的好地方。前些年宗主被仙盟的人扰烦了,山下布了迷阵,更是无人敢近。 登山的木梯闲置已久,腐朽破烂,稍有不慎便会摔得粉身碎骨。年年爬得很慢,刚进楼便听见宗主问:“不在楼里静修学业,跑哪去了?” 祁则一如既往地端坐在位,术冠戴玉,身后是一轮残月,银白月华也不及他一分清冷。 年年同世人一样敬他畏他,不敢多看一眼,低头道:“宗主,年年知错了。” 祁则向来为人冷淡,又寡言少语。若是以往,年年一句知错,他也懒得与她这愚笨冥顽的半妖计较,挥挥手便让她自己下去领罚了。 但今日不同。 他此时褪了刻板考究的道服,只穿一件略显凌乱的白衫,胸口微敞,目光也不再掠过年年,直白地看向她道:“错在何处?” 一直沉稳自矜的人忽然露了本相,年年只觉大难临头,身后的尾巴紧紧绷着,磕绊道:“弟子不该不遵教导,偷跑去后山发懒,还让宗主久等。” 祁则点了点头,墨色的眼眸越发深沉。他招了招手,唤她过去。 年年一步步往前走,总觉得自己今天就要死了。 天下皆知祁则清正无瑕,与妖族势不两立。封妖大战后天下残妖万余,如今不过寥寥,其中八千都是祁则杀的。十年前祁则带年年这半妖回灵山,谁都当他死劫已至,一时受惑失了清明。 如今他破关化神,已然至臻无垢,第一件事就该是杀了她。 “弟子不是故意的。”年年挪到祁则面前,狐狸尾巴都快掉毛了,“我在山上被野兽咬伤了,这才寻地休息,不知怎的睡过头,错过了您出关。” 年年以为自己要被祁则扭断脖子,那只常年持剑杀妖的手却握住了她的左手。 祁则抬起她的手,手指轻抚在她被咬破的食指处。 “这里?”他眉目低垂,侧颜静默,仿佛面前是一卷上古遗留的残文圣物般细致认真。 那是一处极小的齿痕,比猫爪还小,过一夜便该痊愈了。 年年羞赧至极,强忍颤抖说:“是,唔……” 她被他含住了手指。 只见祁则俯下身,唇舌含吮住那细嫩葱白的指尖,发出浅浅的水声。 他唇色浅淡,此时沾了一缕殷红的血,仿佛仙妖难辨的惊鸿绝色。 “宗主?”年年的指尖很热,残留着他留下的津液。 “嗯?”祁则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舔去唇上的血道:“为师在为你吸毒疗伤,有何不可?” —— 哟,你好呀,好久不见呐。 02.偷吃 祁则自称为师时神情淡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年年指尖残留的那点热意更灼人了,她屏住呼吸,不敢应。 世人皆知玉寰尊人乃是人族天骄,闻道叁百余年未有敌手,亦无弟子入门学道。而她只是一只被带上灵山的半妖,借他一时怜悯篝火罢了。虽然痴傻蠢笨,却知天高地厚,从不敢妄称弟子。 “怎不做声?”祁则追问。 “师父。”年年心中羞耻居多,恐惧更甚,声如细蚊地回他。 “嗯。”祁则应声道:“脱了衣服躺床上。” “师父?”年年受了惊,头顶的狐狸耳朵一颤一颤的,一张小脸红晕未退,染了惊恐至极的苍白色。 祁则仍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漆黑的深沉眼眸里印出她此时凌乱失态的模样。大惊小怪的,很不像话。 “为什么?”年年记起祁则教过她不懂就问。 祁则道:“看你别处有没有伤。” “没有了,多谢师父关心。”年年再度低下头,往后退了半步。 他直接动了手。 “真的?”祁则按在她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抚摸探索她的皮肉,感受她慌乱无措的心跳说:“为师养你十年,知你心口不一,最是爱藏。” 他的手指探进前襟。分明肌肤相亲,年年总觉得他要将她的妖心挖出来。 几枚偷藏在衣内的野果被祁则拿走。 月光下,祁则清瘦的手掌摊开,圆润透红的野果躺在掌心,像是丝绢上脏污的几滴朱砂。 年年更是自惭形秽:“年年知错了。” 十年来,祁则教了她叁次别去摘野果,那是荒山野狐才会做的事。 祁则手掌合拢,淡红色的汁液自他指间滴落。 年年闻到醉人的香甜味,她忍不住看向祁则,面上仍是那派清风朗月的模样,咽了下口水。 “去床上。”祁则站起身道。 倾风楼不大,几步路就到了卧房。 年年不敢再违抗师命,强忍羞耻,脱了衣服赤身裸体地卧在榻上。 祁则摸了摸她的腰侧,触感轻软,只有薄薄的一点肉。同十年前一样,瘦小苍白,饿得不像人样。 人妖有别。妖族的外貌大都依凭妖力,如今年年叁百多岁了,仍像人族的豆蔻少女,青涩稚嫩,柔弱可欺,放回妖族里只能被妖怪吃了填肚子。 祁则的手在身上游曳,紧贴的触感极其真实,一路撩起酥麻的痒意。 年年紧咬住唇,侧头闭上眼睛。 忽然,她的耳朵被捏住了。 “疼么?”祁则捏紧她残缺一半的左耳,顺着茸毛的长势轻抚,直至整只狐耳颤抖发软,他又问:“疼?” 年年心口颤了颤,轻声道:“不疼。” 祁则轻呵了声,在夜深清冷的时分更是惊人。 年年回过头,撞进他透如星辰的眸子里。 祁则手疾眼快,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免得她再侧过脸去。他抚摸她紧咬的下唇,不由拒绝地挑开齿关,探指进她的口中翻搅问:“野果这么甜?偷吃了多少?” 他探进第二根手指,指尖用力,捏住濡湿的小舌,似是惩罚。 03.饿了 祁则的手指精瘦有力,在口中反反复复地揉捏拉扯。年年喘得厉害,咽不下的津液顺着嘴角往下流。 她眼前起了雾,看不清祁则的表情,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沾染甜汁的手指往内探,指甲搔刮过敏感的上颚,一阵阵酥麻让身体发痒,吐息越发情热。 “这么甜?馋成这样?”祁则冷声询问,手指在她口中搅出粘腻的声响。 年年避开祁则的视线,扭头看向别处。 床头落着一块暖白灵玉,曾是灵山镇阁的宝器。七年前年年初来情潮,在他床上衣衫半裸地哀求他。那时祁则忙于杀妖,甩给她这块东西聊以自慰。年年当时气急,反手就将暖玉扔了,没想七年后还落在这。 床头缀着一串丹金流苏,那是叁年前丹宗献给祁则的宝贝,他随手甩给她,她随手挂在床头。 书架上的法器摆设皆是各大仙门赠献的珍品,但都不在在四象正位上,都是祁则扔给年年瞎摆的。 祁则从没看过一眼。 此时,祁则目光紧盯着她的唇瓣。手指沾满了她的津液,顺着喉头一路往下,留下一行暧昧的水渍。 他将手按在她的小腹处,其下正是她宫腔的位置。 他轻揉慢抚,年年止不住燥热情动。 “师父……”年年强忍耻意说:“床弄脏了。” 祁则最厌烦闹,也不喜脏污,若是往日,早将她支远了。 “你流了很多水。”祁则欺身上榻,分开她的双腿,一直隐在白袖中的手抬起,抚摸她淫液肆流的私处。 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抚弄,挑逗般勾出更多淫液。 他的目光坦白而赤裸,目光紧盯着她翕合晶莹的蜜处,甚至没放过她被濡湿的尾巴根。 狐尾处最是敏感脆弱,沐浴时都鲜少碰触。 此时被祁则在指间把玩揉弄,年年浑身战栗,泣音虚弱地开口:“师父……您真的出关了吗?” 虽然他仍是那副清姿孤高的模样,但所行之事却浑然不像是玉寰尊人该干的。 年年不停扭腰,体内的手指丝毫不放,一进一出间竟是起了轻轻浅浅的抽插水声。 她啜泣着流出一股水,想喊人救命,祁则入魔了。 “自是出关了。心明眼亮,气得神满。” 祁则声音放缓,深埋在穴内的手指运起一丝灵力。 羞人的温热从指尖荡漾自体内,水波般层迭不停,年年溢出浅浅的呻吟。 她忽然被祁则捂住嘴。 快要窒息的紧张感中,年年听见门外有人恭声传唤:“宗主,仙盟盟主携贺礼来拜,已候您多时了!” “不去。” 祁则惜字如金,手下动作却急促不停。 第二根手指顺着细窄的孔洞往内插入,蜷曲抠挖,搅得春水涟涟。 “可仙盟副使也来了!说是找到了那只屠尽盐镇的大妖踪迹,十万火急请您见面商谈!”门外人焦急扣门:“宗主,事关天下苍生!” 祁则置若罔闻,专心指奸着她濡湿的小穴,右手紧紧压制她的唇舌。 年年忍耐情潮已久,初经人事,泄得他满手都是水。 “宗主入魔了……”门外人还在敲,年年被他捂在手中,绝望地低喊。 “为师不过是饿了。” 祁则丝毫不介意她欺师灭祖的话,收回手,将满手淫液抹在年年的脸上。 他站起身,整理衣衫,一点点变回往日里那副矜持清冷的模样。 “我这就去。”祁则离开榻,走前回头看了眼床上媚意未退的半妖狐狸,道:“有话直说,你也如是。” 直至楼内空无一人,年年才坐起身,伸手抚摸祁则留在小腹处的掐印红痕。 年年想,祁则应是真饿了,否则不会在意野果酸甜与否。 但祁则是吃荤的。他刚刚那样,分明是想把她这只狐狸生吞活剥了。 一个病假通知。 本来鱼鱼是想努力日更的,但从10.2号晚上开始就持续发高烧,还引起了很多并发症,暂时还没找到病因只能挂消炎水和退烧药。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就诊治病状态,这篇文暂时先搁置一下,等鱼鱼身体好了回来继续写。大纲设定啥的很齐全,放心.jpg 真的很不好意思呜呜! 04.逃跑 年年猜祁则去不了多久。 毕竟他走时意犹未尽,任由她双腿大张地躺在榻上。被抠挖抽插的穴口翕合不止,淫糜粘腻的爱液不停流淌,染湿床单被褥,再过一会儿就不能要了。 体内残留着被手指贯穿玩弄的感觉,年年艰难地直起身,强忍住初次体会到的高潮快感。 她必须得逃,否则等祁则回来,这榻上染的就不是她的淫液了。而是她被祁则一口口啃噬撕咬的鲜血。 楼里没什么她能带走的行李。 年年团了团尾巴毛,捡起脱在地上的衣服穿好,一溜烟地跑了。 都说狐狸跑得快。 但得靠四只爪子跑。 年年虽是半妖,却没有妖丹,也没有妖身,只有一具孱弱的少女躯壳。 夜色中,她的狐耳一颤一颤的,一阵寒风就七倒八歪。一条白色的狐尾团得很紧,偶尔遇到迷阵中的机关毒雾,那条尾巴就受惊甩动再绷紧,累得年年浑身是汗。 她就这几分力气,还不够脚上用,直至月上中天,也没走出一里路。 年年咬紧牙,想要再挣扎一下,忽然发现眼前站了个人。 祁则一身白衣,左手持剑,此时剑鞘蒙了一层薄薄的霜。 寒风骤起,纯白的剑穗不动,祁则目光冷冷地看她。 年年绝望地低下头,祁则并不言语,抬手将剑丢给了她。 “回去了。”祁则道。 年年一时没动。 剑鞘入怀,年年竟不觉得凉。一低头,她便闻到一股新鲜的血气。 祁则在出口等了她半夜,这剑就在寒风中吹了半夜。如今剑上的血依然温热,可见此人生前修为颇深,绝不是等闲之辈。 回到倾风楼,年年找了块细软的白布,将染血的剑身一点点擦拭干净。 祁则就坐在榻上,透过聊胜于无的半掩屏风,看年年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那柄剑是灵山千年传承的‘云鹿’,相传是云中仙鹿衔来的白铁所铸,乃是剑谱第一的神兵利刃。传说只有灵山宗主方可佩剑出鞘,现在,却被年年这只半妖来回翻转,像擦花瓶似的乱抹一气。 年年弄了一个时辰,手酸得发抖。 她抬头,发现祁则没睡。 此时晨光未明,烛火昏暗,祁则的手指修长如玉,在床榻间不停摸索,捻弄着那块被她淫液染脏的丝锦。 祁则抬起手,指尖拉出一缕银白的丝线。清冷的夜色中,年年几乎能闻到那股腥咸的淫糜味道。 “我这就拿去洗。”年年强忍羞耻说。 “罢了。”祁则对年年招手道:“折腾一整夜,不累?” 祁则不说还好,一说,年年的狐狸尾巴都耷拉下来,恨不得立刻团成一团睡大觉。 祁则:“上来。” 床榻本就小,早已被染脏大半,只剩下祁则坐的那块尚且干净。 年年刚靠近,就被祁则拉到膝上。 “师父?”年年吓坏了,险些从他腿上掉下去。 祁则低呵她:“还闹?” “呜,年年没有闹。” 年年好生委屈,只能乖乖挺直了腰,任祁则拨开她额前濡湿的碎发,指腹划过她紧抿的唇瓣,解开她身上沾染寒气的衣衫。 祁则刚拉下一侧前襟,绵软的乳团跳出来,一点樱红色的茱萸受惊般挺立。 “原来没穿里衣,难怪冻成这样。”祁则将她的左乳握入掌心,似是感受体温般细细抚摸,五指收拢并紧,捏出浅浅的荡漾乳波。 “师父!”年年浑身发冷,胸口却起了热意,脸上满是羞赧的绯色。她低低喘着气,乳尖却被他的两指捏住,一点点拉长。 像是一场漫长而折磨的惩罚,快感越来越多,疼痛和惊恐相伴而生。 年年感觉乳尖快要被扯下来了,害怕地望向祁则,“师父不要……” 剧痛中,祁则忽然用指甲往里一掐,松手时年年发出一声急促的呻吟。 她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又被祁则搂回怀中。 “好了。”祁则轻拍她战栗的脊背,探入她空裸的双腿之间,两指顺着她高潮时溢出的爱液往内插入。 “师父、师父……再这样弄下去,这榻就没法睡人了……” 年年在他怀中挣扎,吐息炽热。她越是扭,两根手指进的越深,发出咕啾咕啾的粘腻水声。 “睡为师身上就是。”祁则的手指进出不停,语调亲昵:“同你初来灵山时一样,不好么?” 05.采补 十年前,年年是一只半死不活的狐狸。她在山上躲了很久,偷过鸡挨过打,刨过树皮啃过土,和野狗抢肉时还被咬伤了一条腿。她被发现时只有六七岁的稚童模样,连说话都不会。 她太瘦了,只剩一副皮包骨,比逃荒的饥民还弱。 祁则怕她冻死在倾风楼,就将她搂在胸口,用鹤氅裹紧渡夜。 彼时年年最喜欢往祁则的胸口钻,她不会说话,只会举起手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唤声,要祁则抱。 但很快年年就不敢了。 管事的副宗主说,她这样是大逆不道,脏的没脸见人。 年年想起她落在鹤氅上的口水印子,羞得抬不起头,跑回倾风楼就将鹤氅洗了。 祁则回来,就看见一只被凉水浸湿的脏狐狸,还有一件被洗坏的鹤氅。 从那后,祁则没再穿鹤氅,年年也没再在他胸口睡过。 可现在,她就趴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指在穴内进出不停,汨汨不断的淫液被翻搅勾弄,相贴处脏乱一团,粘腻感让年年难以自持。 尾巴根都被小穴流出的淫液染湿了,年年在祁则胸口不停颤抖,酥软地哀求他:“师父,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 祁则左手压着她战栗的腰肢,右手的动作越发急促。第叁根手指细细抚摸着穴口那圈白沫,在她放松的一瞬间,缓慢又不容拒绝地往内探。 紧窄青涩的肉穴被完全塞满,年年埋首在他胸口,咬住他的衣裳,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就这样睡。”祁则屈起手指,找到她内里最敏感的那处软肉,按压戳刺,直至她不安分的狐狸尾巴都没了力气。 清晨,年年在榻上醒来。 身下黏糊糊的,从穴口到股沟,还有尾巴根,哪里都很糟糕。年年伸手进被子,摸了下床单,果然还是湿哒哒一片。 “呜……”好痛。 昨夜祁则弄得太狠,呼吸间身下传来被撕裂的痛楚。年年忍住羞耻,将手挪到穴口,想摸摸有没有血。 外头没伤,但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年年将手指缓缓插入穴中,刚刚深入一个指节,便痛得皱起眉头,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年年。”清冷的两个字,年年吓得一激灵,浑身一紧,手指碰到了穴内的伤口,痛得呜咽出声。 她这才发现祁则今早没有去屋外练剑,穿了一身外出的玄白道服,就站在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师父。” 年年惊慌又羞耻,往被窝里缩,只剩下一双狐狸耳朵露在外头。 祁则伸手捏住她的左耳,轻声道:“为师下山一趟。待会闫子阳会送餐食上来,莫要贪睡。” “好的。”年年想起床恭送师尊,但她太疼了,挣扎两下,怎么也起不来。 祁则余光瞥见那团水渍凌乱的床单,又吩咐说:“洗干净些。” 年年喜出望外,将弄脏的床单被褥揉成一团扔水盆里,拍拍狐狸尾巴就走。 她才出倾风楼几步路,就被闫子阳抓个正着。 闫子阳是灵山这一代的翘楚,一身正青色的道服,身后一柄玄铁重剑,年年根本绕不过去。 “师尊命你在楼内禁足,静心修业,怎么到处乱跑?”闫子阳平日里鲜少与弟子交流,不是在山上练剑,就是在山下杀妖,染了血腥戾气。他弯下腰,想同十年前在荒山时一样抱她起来。 他努力对年年摆出笑脸,显得极不自然。 年年鼻头一酸,小声解释说:“我不想回去,师父杀人了。” “昨夜仙盟副使强闯大殿,失礼失言,非要将孙女引荐给师尊做弟子,被师尊一剑封喉。”闫子阳说的理所当然:“那人罪有应得,年年切莫错怪师尊。” 只是这样就把人杀了? 年年很不理解,怯声问:“说错话扰了师尊清净就会被杀吗?师尊这不是滥杀无辜么?” 见年年怎么也不愿进倾风楼,闫子阳不禁叹气。 他低声道:“那副使被拒后污言秽语,说师尊宁可收个冥顽不灵的肮脏半妖,也不愿收他族内千年一出的阳灵奇子,定是与半妖有不齿之事。他侮辱师尊与灵山,自是该死。” 年年听得无地自容,耳朵根不受控制地红,低头跟闫子阳回了倾风楼。 早膳是一碗鱼蓉粥,一盘酥肉卷。 年年努力舀起一勺,放到嘴里,不过片刻就恶心得吐了出来。 闫子阳早已习惯,将路上摘的生萝卜给年年,她接过去擦了擦,啃得嘎嘣作响。 “年年。”闫子阳看年年开开心心地啃萝卜,心疼又无奈,缓声道:“你是灵山大师姐,少吃这些走兽吃的野菜野果。” “可是它很好吃嘛。”年年改为小口慢啃,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 但这还不够。闫子阳不禁叹息,左手掐诀拂去萝卜上的泥屑,道:“师尊的确对你疼爱偏袒,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下月又是新弟子上山入宗,你若再无修为,无法带弟子们进行拜灵仪式,又该怎么向大家解释大师姐今日没有出席?” 年年低头啃萝卜,说不出话。 其实不用解释,过不了几天,新弟子们就会知道玉寰真人唯一的弟子是个连妖丹都没有的废物半妖。本该人人敬仰的大师姐,却是让灵山蒙羞的半妖。 “师兄没有逼你的意思。” 闫子阳发现年年不吃萝卜了,紧张地绷直脊背,但仍旧要说:“我听闻这次的新弟子里有个女孩极其优秀,二八年岁已入筑基,天生双灵,还会真言术法。几大长老有意栽培,想要玉寰师尊将她收入门下。” 年年吃不进萝卜了,她心口酸涩,又无可奈何,只能苦笑道:“可我结不出妖丹。这些年吃了灵山那么多灵果仙草,也不见丝毫作用。” “妖怪修炼不止有吞灵一种。”闫子阳额上覆汗,许久许久,似是逼他毁去道心似的,他的一张脸憋得泛紫,挤出声道:“还有采补炉鼎一法。虽是世人不齿的淫荡邪法,但师尊知你苦处,定不会怪罪你。” 话一说完,闫子阳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惩罚自己口出秽语,告辞后飞奔下山。 留下如遭雷劈的年年愣在原地,萝卜掉在地上也没捡。 这可是门风清正的灵山。在玉寰尊人的眼皮底下采补炉鼎,她是不要脸,还是不要命?更何况,她能采补谁? 06.饥渴 天都黑了,年年也没想明白闫子阳说的话。 晚膳是副宗主的小书童送的。他进门看见桌上纹丝未动的早膳,气不打一处来,将餐盒往桌上重重一扔,学做副宗主的模样刻薄道:“那么大人了还没辟谷,也不嫌丢人?我看这饭还不如丢给山下黄狗吃,都比喂你吃好。” 年年问:“闫师兄呢?” 小书童:“宗主在平定关除妖遇险,传音让闫师兄赶去助阵了。” 年年一惊:“师尊不是出关入神了么?” 小书童翻了个白眼,哼声道:“入神也挡不住叁只千年大妖,和被妖法侵蚀的十万行尸走肉。你当除妖是吃饭,像你似的坐这,天天张嘴等人喂饭就行了?” 年年低头站着,不敢顶嘴,也没法反驳。 她越是这副怂样,小书童心里越是窝火。 “大师姐。”小书童这一声叫的千回百转,还有些酸意:“你说宗主教了你十年,不会道法就算了,连吃饭都不会?你知道这些餐食都是宗主让后厨单独给你做的吗?我们都吃不上!” “那给你吃。”年年说。 她也不想浪费,可她着实吃不进去。 “宗主说了,这用灵果灵草做的餐食只有你能吃,除你之外谁敢偷吃,就把谁赶下山。”小书童说着还来了脾气,从芥子囊里拿出一床被褥丢给年年:“宗主传音时特意吩咐拿给你的,你自己会铺么?” 年年想起这会儿还在水盆里的床单被褥,有些愣。 “你连这都不会?”小书童震惊地睁大眼:“你这么笨,宗主就没责罚过你?” 年年仔细想了想,十年里祁则还真没骂过她。 自从不在他胸口睡觉后,他们见面的时间就很少。祁则总在练剑讲学、下山除妖。他修为越是精进,仙盟来烦他的事就越多。渐渐地,祁则随手扔给她的玩意不止是下山捡来的风车纸花,还有仙盟进贡的许多灵宝丹药。 年年看着倾风楼内杂乱的摆设,似乎有些明白闫子阳下午说的话了。 年年走到书房,发现满是道经心法的书架上有一只粗糙的布娃娃。放在这有十年了,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祁则第一次扔给她的小玩意。 许是那时年年看不懂道经,对灵气也浑然不查。祁则教了几日,她还是只会摇尾巴摇脑袋,就想换点别的,让她学女红。 他命她将娃娃的衣衫缝好,从银针换到金针,再换到鲛人珠磨成的七彩细针,年年也没缝几下。 这娃娃在这摆了十年,祁则也没说碍着他看书了。 年年洗完床单,去杂物间里找针。一打开门,那根鲛人珠磨的针就熠熠发光,好找的很。 年年回书房试了下,依然锋利,一下就把她的手指扎出了血。 但不算疼。年年吸了吸鼻子,把血胡乱抹在娃娃上继续缝。 祁则回来时,年年正坐在书桌边,忍着痛往下缝。 她缝一针,耳朵就晃一下,发现针没扎到自己,就松一口气。眉头方才放松,下一针又皱紧,尾巴也跟着绷紧,不像话的很。 祁则静默地看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上沾染的杀戾血气,开口唤她:“年年。” “师父?”年年正发愁,突然听见祁则的声音,吓得一针扎进指尖,鲜血直流。 她胡乱拔针,连忙拉下袖子,低下头无比乖巧地问:“您从平定关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没你伤的重。”祁则走到她面前,拽起她的左手,用力一捏。 一串鲜红色的血珠往外冒,年年吃痛,眸中蒙了一层雾。 相比于祁则掌心的温度,他的目光更逼人。 “师父……”她怯怯地开口,想把手抽回来,但祁则不放。 他忽然俯下身,张嘴含住她的手指,舌尖一点点舔舐。 年年一动也不能动,指尖温热而酥麻,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 祁则将她的血舔净了,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受惊模样,问:“还疼么?” 年年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 祁则冷声道:“我要听实话。” “师父……”年年握紧拳,指尖仍然有祁则的津液,粘腻感同昨夜一样淫糜狂乱,她问:“您真的破关了吗?” “闭关是为渡劫。修行者的劫,无外乎遮拦蒙蔽道心的杂念。若是道心不坚,心生妄念,便入魔疯癫。”祁则伸指抚摸年年紧咬的下唇,描摹她唇上的齿痕,“为师念头清明,不必担忧。” 年年很担心他,但更害怕他。 年年越往后躲,祁则的手指就越用力些。 “还想问什么?”祁则追问:“怎么不说话?” 年年背靠在椅上,退无可退,绝望开口:“师父,您是不是想把我吃掉?” 祁则收回手指,轻笑了声。 “你不笨。”他坦然道:“为师的确有这念头。” 眼看年年的小脸变得苍白,一双眸子也渐渐灰下去,他轻叹口气,揪她耸拉的狐狸耳朵,“为师没想把你剥皮拆肉,更不会把你下锅炖汤。” 年年瑟瑟地抬起头,歪着脑袋,满脸迷茫:“真的?那要怎么吃?” 年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瘪瘪的二两肉,心想炖汤不够用,说不定片成肉片蘸料吃还能吃出味。呜,那一定很痛…… “你啊,为师教你的从没听过。”祁则一下下抚摸她的狐耳,先是顺着细腻的绒毛慢慢揉,再探到耳根处轻挠搓弄。 年年站不稳,发出细碎的哼吟声。 她身下有些湿意,情潮渐起,身下无法满足的空虚感和饿意相近,但更饥渴难耐。 “不会白吃你的。”祁则将年年抱起来,放在书桌上说:“你可以行双修之法采补为师,涨些修为,免受饥寒之苦。” 07.初吻 (po1⒏υip) “可以吗?”年年局促地坐在书桌上,心虚道:“我学不会怎么办?” “比道法剑术简单。”祁则抬起她的下巴,站在书桌前与她说:“妖兽精怪与人族不同,大都野性狂放,最重欲念贪嗔。你压抑情潮多年,此时行采补之事,应是水到渠成。” 祁则双臂支在她的身侧,薄唇启合,语调如常地吐出采补二字。 年年嗅着祁则身上那股像是竹间薄霜的清淡气味,此时还掺杂了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熟悉,又很陌生。一如祁则此时深邃却饱含欲望的眼眸。 年年没修为,更没定力,只一眼就深陷其中,呆呆地点头。 “张嘴。”祁则将那只扎着针的布娃娃放到一边,右手托住她的脑袋。 她顺从地张开嘴。 张开的弧度很小,露出些许嫩粉色,依稀能看清往后躲闪的小舌。此时年年呵气轻喘,紧张无措地坐在这张书桌上,整个人软得不像话。 祁则俯身下压,右手将她按向自己。他覆上她柔软的双唇,用舌感受唇上深深浅浅的层迭齿印,再尝到她齿间一些淡淡的奶甜味。口腔温热濡湿,小舌同她一样发颤闪躲,祁则轻而易举地缠紧勾弄,津液不停交缠,直至发出沉闷的水声。 年年被吻得太深,喉头被他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她发出模糊的呻吟,窒息感让她逐渐混乱,难以抑制体内的情潮。 “师父……”她胡乱推搡他的胸口。 祁则顺势起身,右手不放,左手抹去她嘴角垂落的口涎问:“这就不行了?” 年年脸上又羞又燥,氤氲的眸子眨了眨,似是快哭了。 她很多次被祁则带到书房,就在这张书桌上教她,没一次是学会的。 “无碍,为师慢慢教你就是。” 祁则循循善诱,远比向弟子布道讲学时温柔耐心。 平日他端坐在灵山正殿的云台,肃穆着一张脸,字音清冷地吐出深奥玄妙的无上道法。众人席地静听,恢弘正殿中,他的每一字都似惊鸿,尾音长绵不散。 而年年只能扒在门口,悄悄露出半只耳朵偷听。 此时,他就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带着温热的鼻息漫进耳蜗。 年年想再近一些。 就像当时想要冲进大殿,蹦到他怀中一样。 “是这样吗?”年年忽然直起身,双手抱住面前的祁则,顾不上揉皱他的道袍,对准他的双唇用力一吻。 祁则感觉自己被咬了一口。 野兽似的扑上来,啃咬他的唇瓣,毫无章法地往他口中探去,青涩滑稽,却又无知无畏。他微一张嘴,小舌就欣喜万分地往里伸,被他轻松勾住,又深深地吻回去。 “呜、呜……” 年年发出破碎哀求的泣声,不敢推他,只敢轻轻地挠。 漫长的深吻结束,祁则松开她,右手捏她通红的鼻尖:“记得用鼻腔呼吸。” “师父,我……”年年被两人的口津呛到,在桌上摇摇欲坠。 祁则轻拍下她的后背,打开书桌侧边上锁的抽屉,从一堆歪七扭八的纸花中拿出一本心法。 年年认识那些纸花,是她听不懂课时无聊撕书折的。这心法很陌生,但祁则一翻开,露出里头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年年就记得了。 这分明是十年前祁则第一次给她讲学的书。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08.画咒 心法很厚,大半册都是春宫图。十年前年年什么都不懂,现在一看,这里头的男女姿势繁多,花样层出,羞人得很。 祁则看见一对狐耳软趴趴地窝下去,耳尖泛出淡淡的羞红色,问她:“之前你看不懂,现在认字了么?” 他将心法摊在年年腿上,赫然是调教炉鼎的术法。 “以血绘咒,缚之采取……” 年年小声念完,发现祁则正在脱衣服。 他就站在书桌前,动作利落地脱下道服里衣,露出赤裸的胸膛。 今夜月色暗淡,楼内只掌了一盏烛火,照出他常年包裹在衣衫中的白皙肌肤。 他常年练剑,裸身站立时有一种锋芒毕露的压迫感,肌肉的线条流畅分明,年年喉头微动,很饿,想要伸手摸一摸。 她一伸手,就摸到他胸口那道深深的疤痕。 自右腰,到左胸,像是蜈蚣般盘亘狰狞。没有血,是旧伤,那些细碎的小伤是长身体时被撕扯开的口子。 “师父?”年年伸手触摸时,感到祁则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不禁问:“疼么?” “不及你疼。”祁则握住她颤抖的手指,挤出她指尖的血珠,牵引她落在他跳动的心脏之上:“我教你画咒行法。” 一抹鲜红的血在他身上漫开。 咒法极其冗杂。 年年被他的掌心握着,夜色渐深,他的肌肤渐渐火热滚烫。 来到腰间时,他的腹肌块垒分明,手感很硬,年年用了些力才将血抹上去。 烛火已经灭了。幽暗中,她听见祁则喉间浅浅的闷哼声,像是痛呼,更像是忍耐。 “师父,非得这样吗?” 年年猜她已经用血把祁则全身染脏了。 指尖流了太多血,冰凉刺痛,想要更多温热柔软的感觉。 最后落指在他的胯间,年年想收回手,但祁则没有放。 “试试效果。”祁则握着她的手,指引她解开裤子,握住阳具道:“这咒法早被禁用失传,为师也没万分把握。若是画的不对,明日又得从头再画一回。” 掌心是一团硬邦邦的滚烫巨物。 年年闻到一些腥膻的气味,她饥寒交迫,强忍着欲,伸指捻了一下。 细嫩的手指划过马眼,刺激感很强烈,祁则干脆往后一坐,唤年年下来。 她太矮了,得坐在桌上才能画到他的胸口。 他坐下时,她双膝跪在地上,正好握住那根火热的阳具。 “师父……”年年猜心法起了作用,她满脑子都是祁则身上的气味,恨不得尝一尝他的血肉,将灵力吞进肚子里。 祁则抚摸她的发,将她压向自己一些:“别急,舌头伸出来舔。” —— 一整天没涨一个收藏,这是真实存在吗。 还是说我养病太久了,已经脱离现在的粉鱼了…… 09.口舌 祁则嗓音沙哑。同过去年岁里一样,轻缓又温柔地劝她学什么。 可她总学不会,闹了好多笑话。 很快,祁则再教什么,她都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不拒绝,也不接受,戳一下动一下。他呵斥几声,她就原地发呆不动弹,魂飞天外似的害怕。 不像笨狐狸,倒像个傻狐狸。 此时年年浑身燥热,鼻尖这点儿腥膻的水液格外诱人。 祁则刚说完,年年便情难自禁地伸出舌,将新溢出的前液舔舐干净。她动作格外大胆,舌尖勾勾缠缠地往里钻,想要舔出更多的水液。小嘴半含住顶端吮吸,发出咕啾的暧昧水声,越来越响。 这水声在向来清冷的倾风楼内格外明显。 半隐着年年低低的呻吟声,祁则隐约有一种满足的感觉,他不禁唤她名字:“学的不错。” “唔?” 年年正苦于口中胀满的硬物,忽然听见祁则的夸奖,开心地嗯了声,被满嘴的津液呛住。 她喉头不停收缩,呜呜哎哎的呻吟声被祁则堵在喉中,祁则目力极佳,看见她的眼眶泛红湿润。 身下传来喉头细软蠕缩的紧致快感,他趁机往里伸,年年想含又想吐,来回拉扯吞吐。 年年觉得自己快死了,她无助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双手覆上那根滚烫坚硬的阳物,滑溜溜湿漉漉的,她握不稳,上下摸索时,祁则按住了她的手。 “就这样,继续。”祁则强忍住挺胯抽插的冲动,带年年的手上下撸动,直至在她口中射出来。 年年被精液呛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不自觉地掉眼泪。 此时晨光明昧。 她双唇透红鲜嫩,沾着他刚刚射上的白浊色,湛蓝色的漂亮眸子含春带怯,泪水不停往下滑落,就这样看着他。 祁则一时说不出话。 “师父。” 年年快呛死掉了,口中那股咸腥滑腻的感觉让她格外敏感。她忍不住想吞进肚子里,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分明是长老猜测她这只狐狸精勾引祁则时用的口舌花活,他俩行的是淫荡不伦之事。 “妖怪凝结妖力的地方不是这吗?” 年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声控诉:“吃进肚子里的没有用呀。” 祁则正在调息。 一睁眼,看见她低头,委屈巴巴地捂着小腹,似是求他弄进胞宫里。 他沉默地伸手,探进她的衣衫,揪起她腰间那层薄薄的软肉捏弄。 年年痒得厉害,狐狸尾巴一扭一扭的。 祁则用了些力,仿佛要把她往胯间带。年年吃痛,更加委屈了,眼睛紧盯着他胯下依然勃涨的猩红阳物说:“师父,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你学的很好。” 祁则捏够了她腰间那抹莹软嫩肉,将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按胞宫的位置:“你的修为太低,需循序渐进,半月之后再喂进这。” 迷糊中,祁则的手来到她两腿之间,极快地摸了下汁水淋漓的穴口。 前夜里被他用手指塞满的饱胀感席上脑海,年年悄悄打量一下眼前这物和祁则手指的尺寸,吓得抖了抖,主动伸手握住它问:“师父,年年错了,这样就行。” 10.威压 “是么。”祁则语调很冷,“再来一次。” 他没有握年年的手,再次托住她的脑袋,将她往身下带。 阳物倏地戳到她唇上,像是一柄肉刃,胁迫感极重。年年猜祁则生气了,可能是气她刚学会丁点皮毛就止步不前。 她想解释什么,但刚一张嘴,阳物直戳她的喉咙,根本没得解释。 小书童来送餐时,年年已经被祁则喂了八分饱。 她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不停吞咽自己的津液和祁则射入的阳精,脑袋没几分清明在。 听见外屋有响动时,年年分神时喉头一紧,祁则抓住她的发往前挺送,阳物进入到极深的地方。 喉管细腻的软肉将他裹紧,干呕时蠕动得极其美妙,粘滑的嫩肉一层层细密地吮舔茎身,祁则射了很多,匆忙抽出,许多白精射在她脸上。 年年呛得直哭,快呕出来似的。 “咽下去。”祁则捂住她的嘴命令道。 “呜呜……”年年满眼都是泪,指指外屋。 “为师去拿。”祁则伸指抹去她脸上残留的阳精,伸到她面前说:“舔干净。” 那抹白浊极其刺目,年年猜自己身上还有很多,羞愧欲死,乖乖伸舌舔舐干净祁则的手指,往书桌底下一窝,尾巴团成团,假装自己睡死了没听见。 小书童爬得气喘吁吁。一进门就看见桌上几乎未动的剩菜剩饭,开口就骂:“你个狼心狗肺的害人精,我天天爬山给你送饭累得半死,你还不吃,真当你是灵山大师姐谁都要惯着你?” 平日里,年年早就连声认错,求他消消气。 可今日不仅不吭声,还步履沉稳,好像宗主就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 “你还挺有理是不是?”小书童将餐盒一砸,抬起头说:“就该把你肚子剖开塞进去,看你敢不敢挑嘴!” 他一抬头,正对上祁则审视的目光。 “宗主?” 小书童面色一白,口舌打架地问:“您不是在平定关么,怎回山了?长老们今早还在念叨您……” 祁则不语。他低头看了眼被小书童砸得七零八落的餐盒,眉头一皱。 “弟子知错!”小书童抬手对准自己就是一嘴巴:“不该污言秽语扰您清净,请宗主责罚!” 祁则并不看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自己下山领罚。 屋外很久没动静了。 年年很害怕。 她怕被灵山的弟子嘲笑讥讽,怕他们逼她吃根本咽不下去的饭菜。但此时,更怕祁则杀人。 她鼓足勇气走出去,发现祁则正在摆弄桌上的餐食。 今天是糯米鸡,油光发亮的糯米撒得到处都是,还有许多颜色漂亮的灵果,祁则正用筷子一颗颗夹起,重新摆成卖相诱人的样子。 年年没看见那小书童,但也没闻到血味。她能感觉到祁则的心情更差了。 她小声说:“师父,我吃不进这些。” “为师下山除妖时,总这样么?”祁则说时夹碎一颗灵果,干脆将筷子扔了。啪的一声,不响,但足够骇人。 年年猜,如果她说的不对,掉在地上的就该是小书童的人头了。 但她也没法对祁则撒谎。 “平时都是闫师兄给我送饭。”年年有意绕开话题:“闫师兄没跟您一同回山么?” 祁则问:“为师昨日让他去泾水取一天地灵物,何来一同回山一说?” 11.识破 仅仅一息之间,祁则便意识到传音堂有人从中作梗,违逆宗主之命,定是有所图谋。 祁则提剑就走。 “师父!” 年年担心闫子阳出事,匆忙起身,话刚到嘴边,便被祁则带到怀里。 他左手提剑,右手将她揽入怀中,踏风下山。 祁则到时,传音堂内格外热闹。七大堂主聚在弟子命牌前,围着一个脸生的白衣少女,相谈甚欢。 “本尊命闫子阳去泾水夺宝,怎不见他人?” 祁则落地,将年年放下后往前一步,沉声质问:“是谁擅改本尊传令?” 众人匆忙行礼恭迎,他们不敢直面动怒的祁则,正想措辞解释,一道清脆的女声兀自响起。 “见过宗主,小女名作吴双。您莫要错怪几位长老,是我预见闫师兄此番去泾水有丧命之险,才求长老们改了您的传令。”白衣少女对祁则跪地行礼,起身后是一张素净明媚的脸。 她一双杏眼儿灵动含光,绝非俗物。 年年猜,这就是闫子阳说的双灵之人。 “祁则,你来的正好。” 久坐轮椅的副宗主自少女身后出现,言语间极为欣赏:“此子乃是五年前逃出盐镇的孤女,叁月前来投奔灵山,天生双灵,年纪轻轻已悟得真言术法,还能通晓未卜之事,可谓天眷我族。你且将她收入门下,好生教导。” 众人附和道:“宗主您突然闭关,吴双也早就料到了。她当时说您仅用两个时辰便会出关入神,我们都当她疯了,哪想是真的!” “这次也是!方才去泾水的十名弟子命牌闪烁暗淡,定是出了大事!” 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几乎要将吴双推到祁则面前行拜师礼。 年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她就躲在祁则身后,头越来越低,越来越害怕。 她颓然地伸出手,抓到祁则拂袖时的衣角。 “胡闹!”祁则右手猛一拂袖,强大的灵气外泄,众人膝下一软,纷纷跌倒在地。 一枚纯白灵玉自吴双的胸口掉出,赫然是大能修士锁入残魂的法宝。 “天生双灵?不过是带了个他人灵魄在身上罢了。”祁则收回手,长袖之下,轻轻挠了挠年年僵硬的指尖。 祁则冷眼看向吴双,一字一句道:“本尊看你只有几分装神弄鬼的本事。泾水突现天地灵物,定是众仙家争抢夺宝,更有大妖闻风而动,一路平安归来才是怪事。若是没有危险,本尊何须派闫子阳去?” 吴双被震出一口血,倔强道:“我也是为闫师兄好,他若受伤折损,对灵山损失极大。” “闫子阳的命是命,其他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么?”祁则说时,壁上命牌忽然碎裂,正是被派去泾水的十名弟子。 吴双似是被问住,咬紧齿关,久久无言。 “来人,将这人压入剑牢,细细审问有何图谋。” 祁则一声令下,几名刑堂弟子立刻照办。 吴双的双手被压到身后,咔擦两声脱臼声,吴双满目通红,大声尖叫:“祁则,你可以不信我一意孤行。来年叁月初叁,你与这狐狸精一同死!” —— 正在头秃写加更,给点珠珠嘛拜托拜托~ 12.小狐狸,嘿嘿,小狐狸~(二更) 吴双话语一出,在场的长老们面色骤变。 刑堂弟子见这女子胡言乱语咒宗主死,立刻将吴双带走。 偌大的传音堂,众人面面相觑,死一般寂静。 破碎的命牌就掉在那没人管,年年不敢再躲在祁则身后,欠身行了礼,贴着墙根到传音堂的另一侧,俯身收拢命牌。 副宗主紧盯着年年那根狐狸尾巴,摇了摇头,沉吟道:“吴双虽然来历古怪,但天资修为不假。你连她这百年奇才都不收,下月仙盟各宗聚会,你要带这狐狸去丢人现眼么?” 副宗主是前任宗主的亲弟弟,叁百多年前灵山被妖族偷袭,他为保护宝阁身受重伤,瘫痪至今。前任宗主突发恶疾去世,本该传给他的宗主之位,他让贤举能传给了祁则,可谓为灵山尽心尽力,灵山上下对他极其敬重。 祁则道:“本尊只收了年年这一弟子,她尚未出师成才,着实无心他人。” “宗主您也心知肚明,她结不出妖丹,根本是只野狐狸!”铸剑堂的长老直言不讳:“您教她十年毫无修为,就是再教一百年一千年,她还是个废物!” 祁则抿唇不语,堂内的气氛越加森冷。 新任的灵宝堂堂主道:“我这些日查阅宝阁古册,发现册上记录有一上古灵物,可使妖化人身。若是寻到此物,说不定……” “胡言乱语!” “流言传说。” 祁则和副宗主同时开口呵斥。新堂主吓得一抖,扭头帮年年捡命牌去了。 “依我看,不如将这小狐狸交予我。” 御兽堂的十长老温柔开口,柔荑轻抚缠绕在颈肩的灵蛇,“我堂内灵兽众多,各个能力非凡。我虽不能教她修行功法,但若妥善喂养调教,定比她现在有用。” 正在捡命牌的年年耳朵一抖,心思全在那条嘶嘶吐信的黑蛇上。 她肯定会被那条黑蛇吃掉的! “此话当真?”祁则冷声一笑,袖中指尖微动,掐出一道吐真决逼问:“你堂内那六尾天狐发情已久,难道不是想抓年年去陪它?” 年年一听,心想自己还不如被黑蛇吃掉呢! 十长老的眼神微微涣散,竟是啧了声。 只见她红唇启合,一字字越发狂热:“六尾天狐?那只有皮毛好看性子凶巴巴根本不停训的臭狐狸也配?年年这只小白狐身娇体软,自然是白天摸她的狐狸耳朵,晚上摸她的狐狸尾巴,搂怀里用力亲!亲秃噜皮都不放手!小狐狸,嘿嘿,小狐狸~” 祁则:“……” 年年想到自己狐狸毛掉一地的画面,恨不得当场死过去。 她将捡起的命牌往堂主怀里一塞,小跑到祁则身边,双手紧紧捏住他的衣袖,求救似的看他。 十长老看见年年跑来时双眼放光,嘿嘿笑道:“哎哟我的小心肝,让我抱抱你,不委屈不委屈,喂你吃糖啊~” 灵蛇发觉主人状态不对,用力咬她一口。十长老一把扯下灵蛇,打成结丢到一边骂到:“吓到年年了,滚开!” 众人一副见鬼的表情。 祁则话不多说,散了诀抱起年年就走。 身后,传来副宗主一声哀叹:“真是孽障!” 年年在祁则怀里缩成一团。 路上遇见别的弟子,他们对祁则行礼时偷偷打量年年的狐狸尾巴,目光惊愕和讥讽都有。 她更害怕了。 年年抱紧祁则,埋首在他衣间,闷声道:“师父,我一定好好修行,再也不喊累了。” 她一颤一颤的,鼻尖正抵在他的胸膛之上,鼻息温热,言语格外委屈。 祁则步履一滞,转向洗心潭,嗯声道:“为师这就教你修炼。” 13.温泉 洗心潭依灵山冷泉而建,大大小小叁百余间,供弟子们平日里清净冥想。 几乎每个灵山弟子都来过洗心潭,可谓修行必经一环。 年年是头一次来。 她听见清脆的流水声,空气中灵气浓郁,有一股好闻的冷木香气。她从祁则怀里探出半只脑袋悄悄张望,发现每间房门前都挂了时限牌。 最短叁个时辰,大都十天半月。有间房在瀑布边,挂了一年时限,应是在闭关突破。 “师父,那间房还有空!” 年年一双眼睛转啊转,终于发现一间离泉水极远的小房间没挂牌子。 “太小了。”祁则揉了下她的脑袋,将险些蹦出怀抱的小狐狸往里按了按:“去更里面。” 年年被祁则抱到山的另一侧。 特意引来的冷泉边只有一间房,打开门后满是灰尘。 年年连打了叁个喷嚏,发现屋内泉水是热的。 和闫子阳口中简朴清苦的小房间截然不同,这间房大的离谱,半侧是暖玉温泉,半侧是红锦软榻。 墙边有些奇怪的器具,年年不认识,可能是修为高深的人才能用。 “师父,您在这坐会儿,我先将屋内打扫干净。” 年年找遍了房间,只找到一张奇形怪状的椅子。靠背很高,屁股底下的木板只有窄窄一条,坐上去大约能露半个屁股。 祁则清了清嗓子,瞥了眼被他锁好的禁制说:“这是你坐的。” 他掐出一个清尘决,瞬息之间,房内干净如新,甚至能闻见淡淡的花香甜味。 年年鲜少见祁则掐诀用法,一下子惊呆了,完全忘了祁则刚刚说的话,晃着尾巴问:“师父师父,我要学这个!我修炼多久能和您一样,一下子就弄干净?” 这房间和倾风楼差不多大。 年年每次收拾倾风楼,一层楼就累得够呛,两层楼累得直掉狐狸毛,叁层楼收拾完就已经是一只死狐狸了。 祁则看她欣喜雀跃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 “出息。”他伸手捏她不安分的狐狸耳朵,指尖触感绵软。 娇滴滴嫩生生的,乖得只想一直揉。 祁则低叹道:“大约叁月。” 狐狸耳朵立刻耷拉下去,年年小小声问:“我日夜不停地学呢?” “你既开始修行,就没有休息一说。为师日夜都会教导你……”祁则顿了顿,催促年年道:“脱衣服。” 年年满脑子都是修行两字,衣服脱得极快。 她脱去月白色的外衫,只着一件雪色里衣入水。温泉水很热,淋在身上时没感觉到弟子们口中清心净神功效。 “脱光。”祁则冷声提醒。 “哎?可师兄师姐们说,进冷泉时要身着里衣,以免寒凉入体。”年年双手捂紧胸口,一回头,看见祁则一丝不挂地坐在水边。 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修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们是双修。你见过谁穿衣服双修么?” 祁则伸手剥去年年被染湿的薄衣,指尖轻捻她胸前嫩粉色的娇小乳果。 她险些摔倒,浑身抖得厉害,更不提去碰触她双腿之间的私处做准备了。 祁则心思灵活,立刻换了思路。 “先含一次,像昨夜一样。”祁则分开腿,拉年年到身边。 他用了些力,年年脚下一滑,勉强跪在水中。 她的唇就凑在他腿间勃涨的阳物上,似是被烫了下。 年年抿唇委屈道:“昨夜我们不就没脱衣服,难道那还不算双修吗?” 14.乖 祁则眉头微蹙,轻拍了下她偶尔聪明的脑袋瓜。 “张嘴。”他拖住她的脑袋,阳物往她唇齿间凑。 年年唔了声,那阳物塞入口中后一下顶到极深的地方。 喉咙被一下猛地撑开。年年记起来,祁则动怒时是极其可怕的。 她鼻尖就顶在他的小腹之上,毛发刮过脸颊很痒,整根阳物插进嘴里有一种窒息的昏厥感。 她呜呜哎哎地叫,双手抵在他绷紧的小腹上,想推又不敢推,双手一紧再紧。 “乖。” 祁则嗓音沙哑,腰肢一紧,手下力道更重:“年年乖。” 一池春水被搅得凌乱不堪。 他将她按在胯间射精。白花花的精液从她的嘴角流下,她呛得厉害,双手捂住嘴,又从细嫩的指间往外流。 祁则紧盯着年年泛红潋滟的眼。 “呜,师父……”她怯怯地回看他,立刻低下头,伸出小舌将掌心的白浊舔回肚里。 那嫩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如同毒舌吐信般勾人视线。 祁则缓了缓呼吸,伸指捏住她的舌,玩味道:“吃得这么欢,喜欢?” “分明是师父让我吞进去的。”年年小声辩驳:“师父您今早说的。” 祁则知年年还未动情。 这是特意用来双修的房间。温泉中撒了令身体敏感的药液,角落里燃着催情的香,皆是宗内特意调制的上品,不过片刻钟就会动情燃欲,行法时事半功倍。 可这会儿过去了,他都弄了她一回,小狐狸还是湿漉漉地站在水中,同他解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祁则心中低叹,知有些事是绕不开的。 他剥去她的湿衣,将她抱到榻上道:“腿分开。” 年年乖乖照做。 一双细长纤细的腿几乎分成一字,祁则头一疼,用指按压她腿心的敏感处:“没让你练招式。” 年年浑身一抖,狐狸尾巴都卷了起来,膝头并拢,又被祁则分开。 “师、师父!” 年年觉得他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胡乱问:“什么招式要分开腿?” 祁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指拿捏住她穴口那粒小巧的肉芽。 年年轻叫了一声,只能发出浅浅的喘息声。 她资质不佳、修为极浅,人身也是娇娇弱弱的,经不住一点拿捏。 白净无毛的私处极其嫩软,依然是几分幼态的模样。那点肉芽就藏在两片薄软的肉唇之间,圆润小巧的一点儿,祁则需用些力才能捏起,不至于从指尖溜走。 “唔啊……” 年年感觉身下热得厉害,快意顺着祁则手指的动作一层层往上漫。 “想说什么?” 祁则语调平淡,看一眼她已经覆上绯色的脸,浅浅勾唇道:“慢慢说。” 他手下动作不停,剥开那层肉膜后,他用手指沾了些穴孔中淌出的粘液。 小小的阴核被他把玩在指尖,渐渐充血挺立,直至硬得发红。他稍一碰,年年就发出近似于呜咽的呻吟。 她弓腰高潮时,祁则将手指塞入她的穴内。 “师父……” 这一声师父极其酥软,她身下紧含着他的手指,嘴上还唤着他。 祁则将第二根手指也伸进去,搅出粘腻的水声问:“嗯?” 快感再度凝聚,年年终于丢盔弃甲地小声求饶:“前夜好痛,师父……年年怕……呜呜……” “年年。”他低叹着唤她名字。 他低头,看见那处穴口被他的两根手指撑满,显出几分被凌虐的美感。 祁则抽出手指,将指上牵扯出的银丝抹在她的腿心,握住她的膝盖道:“为师轻一些。” —— 这只狐狸怎么傻乎乎的。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15.贪心 无人敢质疑玉寰尊人的承诺。 年年嗯了声,身子瞬间卸了防备,软软绵绵的没骨头,任他分开两条腿儿,露出染了点点春露的秘处。 穴口小的不像话,方才被他用手指插过,一缕粘腻的汁液挂在薄软的粉色嫩肉之间。似是花蕊吐蜜的荡漾春景。 祁则的手指偏长,他将手指慢慢往里插,四面八方的穴肉将他裹紧缠绕,直至指根处被她的穴口咬紧,他才喟叹着来回抽插。 “师父、唔……” 年年喘得厉害,眼睛水汪汪地看他,颇为迷离无助,很快又扭过脸去。 “怎么了?” 祁则往里插第二根手指,往两侧微微撑开,看她绷紧的小腹,樱红色的乳尖随着她身子的动作颤抖摇曳。他伸出蓄甲的右手,捏住一点儿茱萸掐弄。 年年连忙用自己的手背捂住嘴,堵住口中似欢愉似低泣的叫声。 “说话。” 祁则两指并拢,进出的速度越发激烈,嫩穴被插得战栗抽搐,里头越来越热,穴里被插得水液横流。 “呜……”年年说不出话。 她甚至不敢看祁则。 她曾经无数次偷看祁则练剑的模样。那柄通体纯白的神兵宝剑云鹿就在他手中,剑如流光,能平山海破厄瘴。他在雾霭缥缈的竹林间,白衣纤尘不染,似是天外谪仙。 夜,他独坐抚琴,她就站在门外,是她听不懂的清寂高雅。 直到琴音散去,祁则唤她名字,她连忙端白芨水进去给他净手养甲。那只握剑抚琴的手在水中摊开,掌心盈着一笼冷月光辉,他亦如同镜花水月般可望不可即。 此时,他就在她身下,手指埋在她的穴内,玩弄她的乳尖,搅出淫糜泛滥的水声。 怎么可以这样…… “叫的那么浪。”祁则发现她在分神,她眼神微微涣散,似是被弄得高潮极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手下也没了分寸,次次猛入道:“手拿开,叫出来。” 年年不停摇头。 “年年。” 祁则停下手,穴口已经被他插出点点白沫,他右手将她的乳尖拉长,她哆嗦着喷出一股水,榻间积了小小一滩淫液,尾巴根凌乱濡湿,浑身泛着情动的粉。 但还不够。 祁则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他沉下声,拉开年年捂住嘴的双手,命令道:“自己把穴掰开。” 她猜他是生气了。 年年强忍住情潮与羞耻,屈起两条腿,双手摸到满是淫液的穴口,将两片肉唇往外分开哽咽道:“师父,年年在做了。轻一点,您答应我的……” 她声如细蚊,耳朵也趴下去,羞得快哭了。 祁则能依稀看见穴内殷红颤动的媚肉,染了一层厚厚的淫水,一缩一合的频率极其色情。 他最知她这心口不一的性子。 “还有呢?”祁则握住腿间阳物,直直地抵上她的穴口。 敏感充血的阴核被猛地一顶,几乎覆顶的刺激快感让她浑身发抖。她的双腿紧绷,脚趾也紧紧锁在一起,任凭祁则在她穴口上下摩擦。 肉棱分明的龟头几次想要插进里头,又吊着她不往里进。 粗长肉柱一下下拍打在娇嫩穴口,咕啾声越来越粘,他越来越用力,似是惩罚般用肉物抽打她的嫩穴。 年年忍不住掉眼泪,身下的淫水越流越多。 “师父、师父……”她受不住了,双手挠破床单,最终伸向祁则。 他握紧她,身下性器相贴,火热紧密间,他仍沉着声问她:“年年,想要什么?” “要……要……” 年年贪恋他的手,不自觉与他十指紧扣,但仍不够,她贪心地想要更多:“年年要师父插进来。” 16.初夜 祁则手下一抖,抽打穴口的阳具乱了分寸,圆硕粗壮的顶端卡进穴口。 娇小紧窄的花穴倏然被猩红色的巨物撑开,年年难耐地呻吟出声,似痛似欢,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凝着泪,娇弱惹怜,勾起他的凌虐欲。 “师父……进来……” 年年被他撑得胀痛,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再说不的理由。被侵入的穴里泛起一阵空虚,淫水滴滴答答往外流。她饥渴难耐,非他不可。 “乖年年。” 祁则喟叹着唤她名字,俯身咬上她潋滟的唇瓣。 他精瘦的腰肢往前,身体下倾,几乎压在她身上。 勃涨难耐的性器一寸寸插入她的嫩穴中,湿滑的淫水溢满甬道,无数层迭的媚肉将他裹紧。 年年近乎啜泣,声音被他全部吞入腹中。 身下被他插满,上头也被深吻,被侵犯占有的感觉让她羞耻害怕,但这人是祁则,是十年来耐心待她的师父,她又开心得想哭出来。 呜咽声掩盖在身下‘噗呲噗呲’的抽插声中。 祁则松开时,年年微张着嘴,一声又一声地呻吟。 他直起腰,握住她的腿儿,粗长的阳物直抵宫口,白皙平坦的小腹依稀被他撑起一个模糊的轮廓。 “师父,太大了,下面好胀,要被插坏了……你答应年年轻点的……” 年年的双腿在床上乱踹,交合处春水淋漓,他每往里一次,穴口就泛起一股水花。 小小的穴被猩红巨物来回抽插蹂躏,穴口的薄肉几乎透明。 “还没插到你宫腔里。” 祁则挺了挺腰,直直顶上穴内娇嫩敏感的花心。 年年抽搐着高潮,眼神些涣散。 他拽住她的头发,让她直起上半身看两人交合处的光景。 堪称肉刃的东西就插在她体内,此时还露在外头一截,裹着一层水光莹亮的淫液,上头青筋盘亘,似是想将她彻底贯穿。 太淫秽放浪了。 年年呼吸一停,连着身下的小穴一紧。 祁则感觉自己像是被她咬了一口,腰眼一酸,浑身肌肉绷紧,狠狠往前一顶。 “不敢看为师操你的样子?” 祁则咬紧牙,双手抓住她的细腰,将她翻过去按在床上。 阳物就埋在穴内,这一转,穴内被磨得酥麻敏感,她颤抖着喷水高潮,狐狸尾巴都在打颤。 “舒服成这样?” 祁则揽起她的腰,让她跪在他身前,抬手拍在她的臀瓣。 啪—— “唔啊!”年年被打痛了,穴也被操狠了。 祁则抽打她的臀瓣,身下抽插挞伐着濡湿火热的小穴,白肉相交的声音浪潮般响起。他腾手握住她的尾巴根,年年仰起头,胡乱地求饶哀叫:“师父饶了年年,小穴要被插坏了,呜呜……师父,师父……求求师傅了……年年知错了……” 她的呻吟支离破碎,胡言乱语地求饶,腰肢胡乱扭动,迎着他的肉物不停套弄。 祁则知她情动正浓,次次尽根没入,又尽根抽出。小穴被操得泥泞不堪,白沫一层又一层地累积,他终于放过她敏感的尾巴根,伸手到她穴口顶端,捏住那枚被囊袋拍打至疼痛的阴核。 灭顶的快感从头浇下,年年叫不出声,埋首在榻间呜呜地哭。 她喷了太多次,身子完全软了,被祁则抓住腰,用小穴全然承受他火热的欲望。 他几乎将她顶穿,粗长狰狞的阳物重重插入深处,抵在宫口射精。 一股股的精液灌入穴内,年年哆嗦着身子,俨然是又泄了。 “运心法。” 祁则射了很久,阳物仍不见疲软,埋在她穴内堵住粘稠的精液。他握住她酥若无骨的手,按压在微微隆起的小腹,喉结滚动,一字又一字地往下念。 年年眼前朦胧一片,只有祁则蒙了一层薄汗的紧实胸膛。 他的语调很平缓,嗓音只比平时授课时沙哑了一些。 却在念那淫秽难当的双修心诀。 祁则每念一字,她就情热一分,最后一字念完,年年终于哭出声来。 她捂住自己的脸,被祁则轻柔拿开。 “念心诀时都能高潮,真是敏感。”祁则抚摸她泪意朦胧的脸,轻柔道:“无碍,为师多教你几次就懂得分寸了。” 身下,一股精纯的灵力流入胞宫。她浑身敏感到了极点,穴肉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形状。 如棒般粗长的阳物正插在她的体内,一颤一颤的,似是不满足。 她得了祁则的灵力修为,登时心明眼亮,发觉祁则的呼吸乱了一拍。 他正在看她。 他看她被他逼出泪水的眼,被他操开贯穿的穴。此时她不再流水,初经人事的穴流出一点点殷红色的血丝。 “痛么?”祁则伸指捻起,想要抽出阳物,刚刚撤出些许,又想起她天赋不佳,要多些耐心磋磨,挺腰往回顶,再度堵住阳精。 年年又被撑满,满心满眼都是祁则微微抿唇的动作。 她摇了摇头。祁则又问:“感觉如何?” 年年仍旧羞怯,不知如何答。她忽然起身,任那阳物将她磨得浑身酥麻,主动吻住了祁则的唇。 柔软、温热。 她学他方才的模样,轻轻咬住他的下唇,留下一个浅浅齿印。 —— 终于吃到小狐狸啦ヾ(??▽?)ノ 首-发:po18x.vip(ωoо1⒏υip) 17.贪吃 祁则没有动。 她起身坐在他身上,贴在她胸口,齿唇轻咬着他,身下仍含吮着他的阳物。细密曲折的媚肉花瓣似的绞紧他,一吮一吮的,咬的他小腹发紧。 年年发觉祁则的呼吸重了一分,不知是喜是怒。 她低下头,伸舌舔舐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年年。” 他嗓音清澈,伸手抚摸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似是安抚鼓励。 满头青丝如瀑般洒落,依稀露出她雪白的背,隐约透出情动的粉意。 祁则划过她的脊椎,来到两片臀瓣之间,指腹轻轻揉她闭合的后穴肉褶,此时糊了一层前穴捣出的白沫,极其滑腻。 “唔嗯……师父……” 年年被他揉得发痒,扭腰想躲开,穴里的阳物再度发硬,碾磨她仍在出水的穴。 她轻咬一口他的锁骨,害羞赌气似的。 算不上疼,却足以让祁则清醒。 毕竟是只小狐狸,有事就上嘴咬,性子还是野了些。 他抓起她的细腰,以极慢的速度往上托,蟒首的肉棱逆着穴肉往外刮。年年突然被抓到空中,只剩身下交合处的着力,无助间快感无限放大。 阳物太大,穴儿太小。 尤其是顶端硬硕浑圆,卡在穴口时有一种将她撕裂撑开的逼仄感。 “师父……啊!” 在年年感到痛苦前,祁则猛地往下一压,直顶宫口。 被插满操弄的快慰顿时炸开,她软在他怀里,浑身颤栗着高潮啜泣。 “是不是饿了?”祁则抚摸她眼角的泪珠,慢慢拭去道:“弄了那么久,是该饿坏了。” 年年红着眼睛点头,小穴紧咬住肉物不放,闷了半晌,才极小声地开口:“年年还要。” 年年还沉浸在吸纳祁则修为的舒爽中,吃不够似的贪心。 祁则摇了摇头,将她放到没被体液污染的床榻间,极快抽出。 小穴发出啵的一声,来不及合拢的穴口殷红绽开,俨然是被操熟的媚态。浊白色的精液往下流,淌在微红的腿心,她双腿发颤,几次想合拢都没有力气。 “修行之事需定性求索,最忌急躁贪心。” 祁则没有再看她张合乞求的穴儿,伸手按压她微隆的小腹。 精液混着她的淫水往外流,房内全是两人腥臊的气味。 年年仍在动情,尾巴一摆一摆的,尾巴尖绕上了他的手腕。 “师父……”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双修也有走火入魔一说。年年想精疲力竭,被为师操死在这床上吗?”祁则拿起一旁里衣,白衫极细致地迭拢,将他微汗的身躯遮得难见一寸。 年年被吓清醒了一分,但还是饿。 “忍一忍。” 祁则冷声提醒,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穴内,将残留的精液一丝一缕地往外挖。 “师父不要!”年年修为仍在涨,舍不得肚子里这热热的东西。 “以后还给你。”祁则轻捏一下那小小的肉粒,年年弓起身子泄身,穴口喷出一股水,再没力气阻止。 直到穴里只能流出她的春水,穴肉仍咬着他的手指不放。 “吃点什么?” 祁则没有强行往外抽,他右手从芥子囊中取出灵果灵草,一样样展示在年年面前让她选。 但年年咬着唇,刚得了修为有了几分能耐,似是与他怄气。 祁则轻笑一声,拿起一根灵水滋养的萝卜,白嫩嫩脆生生的一长条。他埋在穴内的手指旋转一圈,道:“喂你这吃?” 18.由奢入俭 祁则言出必行,真的会把那根白萝卜喂进她的小穴里。 年年连滚带爬,一直缩到墙角才停。 她紧紧抱住身体,尾巴团成一圈,低下头不敢看祁则。 祁则揪她的耳朵,她吃痛,呜咽着抬起一双水濛濛的眼睛。活像被欺辱的可怜模样。 “吃点东西,你不是最爱吃这些野菜野果?”祁则顺势揉了揉年年的发,“不让你吃还要偷偷去山里刨土挖地,弄得满身都是泥。现在为师亲手给你,倒扭捏起来不敢吃了?” “呜呜。” 年年耸拉着耳朵,发出认命般的喘息声。 祁则是何等修为,灵识瀚海,心眼明澈,没什么能瞒得住他,只是他懒得与她计较罢了。 更何况他养了她十年,她是什么性子,怎可能不知道? 年年情潮未消,浑身没几分力气。她用双手勉强抓住胡萝卜,软绵绵地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往外冒,她伸舌舔了舔。 好吃是好吃,但总觉得不对味。 年年一边舔,一边偷偷看祁则。 此时祁则端坐在旁,闭目冥思调息,又是人前那副清高孤远的仙尊模样。 年年刚刚才被祁则喂过顶顶好的东西,突然换成这灵果,简直味同嚼蜡。她紧盯着祁则合拢的衣襟,满脑子是都是剥开层层果皮后吸吮甜芯的畅快。 不安分的小爪子刚往外伸,求生欲又让年年收了回来。 她这样贪吃,师父肯定要打她手心的。 年年苦兮兮地啃萝卜,忽然明白祁则教过她书册上的那句‘由奢入俭难’。 完了。祁则没教她接下来是什么。 “师父……”年年开口唤他,却听见祁则轻叹一声。 早在年年偷看他时,祁则就在查看她的状态。 她本就资质不佳,修为浅薄,这些年也没养好身子。初经人事就被他操得汁水横流,应是没几分力气在。 此时她双手捧着萝卜,有一口没一口地啃,时不时伸出嫩粉色的舌舔弄,像极了欲求不满的勾引。 他明知她没这心思,偏偏还是起了念头。 在将她拉到身下之前,祁则站起身道:“为师去伙房拿些吃食来。” 眼看祁则要走,年年立刻抓住他的衣摆,指尖捏紧了不放。 祁则皱起眉,目光一扫,年年便知分寸地松开手。 若是祁则不去,便只能传音命弟子送餐到这双修之处。届时全灵山都会知道他俩行了双修之法。 “为师快去快回。”祁则顿下步子,轻抚她泛红的狐耳说:“休息会儿,待会继续修炼。” 祁则步履极快,但耐不住有人拦路。 “宗主,剑牢破了!”黑衣弟子跪地行礼,急忙道:“吴双逃出剑牢,还窃走了灵宝阁内的上古灵物!” 祁则问:“何物?” “双仪血玉。”弟子战战兢兢道:“还有许多丹药法器,宗主……” 话音未落,祁则已踏空虚影,只留下一道杀意浑然的剑气。 弟子们膝下发软,许久后才互相搀扶着站起。 世人皆知玉寰尊人修为至臻,如今破关入神,可谓超凡入圣。此时盛怒之姿,竟同修罗般震慑骇人。 “双仪血玉虽是上古灵宝,但它叁百多年前失了另一半,早已成无用孤品。”弟子们面面相觑,“宗主为何如触逆鳞?” “可惜了。副宗主还念吴双天资极佳,想替她求情说理,收做弟子。” 唏嘘间,忽然有人开口道:“双仪血玉是前任宗主求来的灵宝,生前极其喜爱,日夜随身把玩。” 众人皆是噤声,刚刚对吴双的那点怜悯顷刻间烟消云散。 祁则是前任宗主带回宗内培养教导的唯一弟子。他是祁则的恩师,不计祁则出身山野,绝学百艺悉数传授。他亦如严父,在祁则修行受阻时陪他游历天下,看人世破心劫。 他突发恶疾去世后,祁则为其守孝叁年,未曾离开坟冢一步。 以祁则对他的敬重深情,这吴双,恐是尸骨无存。 19.转生之人 平定关。 十万妖化腐尸挤满关隘,叁具千年大妖的尸首化毒溃烂。黑云蔽日间,一道流光闪烁,一个人影猝然倒地。 吴双一身白衣,落地时手中法宝应声破碎,她震出一口鲜血,抬手抹去后,转身行了个礼。 下一瞬,剑意自空而来,如瀑自九天奔涌而下。祁则敛光作刃,直取吴双死穴。 吴双并未反抗。 她站在那,如见故人般温柔笑道:“祁则师尊。” 祁则手腕一停,云鹿就抵在吴双的颈肩,划下一道鲜红血流。 是人族没错。 “你是什么人。”祁则指尖微动,拿走被吴双抢走的灵宝丹药,冷声道:“特意引本尊来此处,所为何事?” “不愧是玉寰尊人,没什么瞒得住您。” 吴双举起双手,明知周围只有沉沉死气,依然压低了声音:“我是转生之人。” “死而复生,回溯时光。”祁则淡漠问:“眼下离你死期还多久?” 祁则如此平静,吴双竟是愣了。 她红着眼睛,颤抖道:“师尊相信我么?” 祁则又布下一层禁制,“你知晓灵山剑牢暗道,又能破开灵宝阁禁制,定在灵山求学已久,与宗主交情匪浅。” 可祁则的确不认识吴双,更不可能告予她剑牢与灵宝阁的秘密。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她是灵山的弟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就是在她曾经活过的那段时间。 吴双鼻头一酸,泪水扑簌簌往下掉,失声哭喊:“师尊,我好想你!我……” “慢慢说。”祁则将一颗丹药扔进吴双的嗓子眼,往后退开一步,掸了掸衣袖道:“莫要寻亲攀故。” 吴双明知祁则最厌他人落泪,但仍止不住哭泣。 好一会儿,她才啜泣道:“平定关突现千年大妖,是我死前叁年之事。上一世我就是在这条街上乞讨时遭难,万幸您一剑救我于妖兽腹中,我才侥幸活下来被带回灵山。” 祁则催促她:“长话短说。” 吴双这会儿缓过来了,语速极快:“您杀妖归宗,闫师兄夺宝失败又深受重伤。下月初二,仙盟众宗比试时遭鬼妖突袭,您那半妖徒弟被掳,您孤身去寻,自此渺无踪迹,仙盟和灵山多次寻找,却只找到妖族尸体。 此后,群妖现世,妖潮横出,人族力微不敌,灵山弟子折损大半。来年一月,闫子阳师兄任宗主,叁月初叁,镇妖石碎,鬼门大开,数万妖族现于泾水,眼看人族将亡,您以身封妖,道消身陨。” 吴双极其不忍。 可道消身殒的祁则面色无波,开口道:“你在传音堂说年年与本尊一同死,又是如何?” “因为……”吴双满脸煞白,回忆起那场人族死劫:“群妖魔舞时,妖王以那半妖作人质威胁,要您交出灵山世代秘传的上古灵宝——‘虚极’。” 吴双闭眼,眼前不断浮现群魔乱舞的光景。人族溃败如山,修士凡人都成了妖族口中美餐。未成形的胎儿被妖族从母亲怀中剖出,众妖争抢分食,如同人间炼狱。 天下之大,祁则是最后的希望,万人跪地乞求祁则救世。 叁月初叁,祁则身后是同胞手足,眼前是妖族压境。那半妖被吊在阵前,被妖王一刀刀割下皮肤筋脉,最终被祁则一剑毙命,死得痛快。 “您大义灭亲,碎剑击杀妖王,以血肉之躯填补鬼门。您死后,灵宝阁内并无虚极,再过叁年,您的残躯被妖魔尽数腐蚀,鬼门重开,人族覆灭。”吴双哽咽道:“师尊,这虚极……” “叁百多年前灵宝阁遭窃,虚极早已丢失。”祁则冷声道:“此事莫要告予他人,必定人心惶惶。” 吴双心中对祁则越发敬重,再度落泪道:“所以您这般苦修,就是为了镇妖石碎时以身殉道,求人族一息生机?” 祁则沉默不言。 可惜,就如吴双上一世所见的那样,无论祁则如何努力,镇妖秘宝已失,他与人族必死。 “其实秘宝还在。”吴双道。 “什么?”祁则再度举剑,伤口更深:“你还知道什么?” 吴双愧疚道:“绝境时,我与闫师兄进了灵山剑冢,开了上任宗主的棺,发现骨下遗书,才知秘宝并不是法器丹药,而是祁家世代单传的唯一血脉。” “师父他过世已久,终身未娶,若虚极真是单传血脉,此时业已断绝。”祁则面上不见一分哀色。 “不,血脉还在!”吴双笃定道:“那大能与我一同转生,他通阴阳之术,在死时窥见人间往事,说是亲眼见过上任宗主的孩子。” “你是说,师父他有私生子流落在外?”祁则眯起眼,见吴双头如捣蒜。 她欣喜道:“只要找到那私生子,明年叁月初叁,您便不用死了!” 祁则猛一拂袖,眼中冷光迸现:“一派胡言。” 吴双被斥愣了。 但她没有太难过。毕竟她比祁则多活叁年,知道太多他不知道的。 在此时的祁则心中,上任宗主仍是德高望重的恩师,至死痴于剑道,累于人世,一生无瑕。 “您若不信,吴双也不会强求。”吴双向祁则伸出手:“请师尊将双仪血玉还我,我会找到那私生子,取他的心头血后交予师尊,助您封印众妖。” 这一次,该她来救这世间众生了。 哪怕前路艰难万险,九死一生。 “你随我回灵山。”祁则转身道:“莫要再提此事。” 吴双看着祁则修长如剑的背影,崇敬更甚。 她知道,祁则是将这事扛下了。一如上一世他独自提剑迎战万妖般沉默决然。 “师尊,吴双还有一事。” 吴双满心敬重,接下来说的话更显苍凉:“我知道,您待那半妖极好,她是您心尖尖上的宝贝。但人妖有别,您莫要陷入太深。” 那一日,世人只见祁则一夫当关,剑光如烈日骄阳,仿若无坚可催的不破金身。 可吴双看见了。 那半妖被一刀刀剐下血肉时,祁则将掌心掐得鲜血淋漓,云鹿剑上淌的,都是他心碎至极的血。 祁则何等修为,又对她爱护珍视,连灵山弟子都鲜少得见,哪可能让妖族掳了去? 只可能,是她自己跑去投敌。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20.苦修 年年等了祁则很久,直到萝卜啃完,他都没有回来。 她找到房间内唯一的薄被,躺在干净的角落小憩。 可鼻子总能闻见空气中两人交欢时留下的腥膻味,进而想起祁则操弄她时的感觉。 身下流水潺潺,情潮不见丝毫消退,却没有人帮她解。 “呜,师父……” 年年翻来覆去,薄被也不能要了。再过一会儿,这榻上就没一处干净地方了。 年年想坐进温泉洗身子。但刚刚坐下,微烫的泉水触及穴口红肿的嫩肉,微痛后是酥麻的快感。 穴口尚未完全闭拢,泉水流进穴内,丝丝缕缕的温柔快意如涟漪般翻涌。年年闷哼一声,在水中泄了身子。 “不、不行……” 年年连忙爬出温泉。 这毕竟是灵山冷泉,并不是她一人专用。她在水中做这种事,别的弟子还怎么用? 年年开始想念那根长长的、脆生生的白萝卜。 她努力咽口水,身下的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干脆拿块帕子堵住好了。’ 年年想不到法子消解情潮,脑袋瓜灵光一闪,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房间很大,角落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器具。 年年找了半圈,没找到帕子,却找到一架半人高的木马。造的栩栩如生,涂了一层松柏香油,很是赏心悦目,完全不像书中说的刑具。 不知道为什么摆在这里,但年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年年知道自己没什么天赋,长不出几分本事,没法像灵山弟子那样御剑踏风,下山斩妖卫道。 祁则下山除妖时,她就会独自呆在倾风楼内,日复一日地收拾屋子,等他回来。 夜间寒风刺骨,她冷得受不住,总会想念起祁则抱她时的温度。 年年想和祁则一同下山。可她不会御剑,也跑不快。 有一次,她偶然听见弟子谈天,才知身无灵气的凡人会策马代步,亦可跋山涉水。 年年想学骑马,但祁则说她学不会。 她什么都听师父的,也就没再提这事。 如今,逼真的木马就在眼前,她又有了修为,似乎学骑马也不是难事。 年年扶住马鞍,抬腿往上爬,坐稳后抱住木马的脖子,前后摇晃颠簸。 她坐得七扭八歪,但很快就得了要领,掌握住节奏,试图直起腰。 可她的手松不开。 就像被黏在木马脖子上似的,年年低头一看,才发觉这木马被人下了禁制,她的双手被紧紧捆住。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个?” 下一秒,禁制启动了马鞍的机关。 在年年看不见的身下,一根微凉的棍状长物往外顶,不偏不倚,正抵在她穴口。 “等等,不要……那里不行……” 年年想下去,但那物直直地钉进穴内,木马前后摇摆的频率越来越快,一次次顶上她敏感娇嫩的花心。 祁则一开门,便听见年年破碎不堪的啜泣呻吟,堪称媚软酥骨,仿佛被操得丢了魂。 祁则猜她是抵不住情潮自渎了,毕竟狐妖性淫,年年又压抑了多年情潮,如今突然尝到甜头,定是一时无度,需他慢慢磋磨提点。 哪想角落里,浑身赤裸的小姑娘坐在前后摇摆的木马上,一根莹白玉势随着摇晃的频率不停进出操干着她的穴。 深棕色的木马被染得湿透,她已经泄得小死,穴口湿的一塌糊涂,每一次都能插出浅浅的水花。 “师父……师父……”年年眼神涣散,沙哑哀求:“师父救救年年……呜呜……年年要被操死了……” “为师让你休息片刻,等为师回来再修炼,你这是在做什么?” 祁则往后退开一步,看她被木马操得快要崩溃的情动模样。 她浑身都泛着诱人的粉,白色的狐尾软趴趴地挂在一侧,白皙的臀瓣间,那根玉势水光可见。 “呜呜……师父……年年错了,年年不该不听师父的话……救年年……啊……” 年年被祁则看着,心中越加羞耻,本就敏感到极点的身子陷在高潮绝顶中难以自拔。 木马晃得更快了,穴儿被操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你淫欲越重,这木马就越快。”祁则双手抱臂,垂下眸子道:“为师方才教你,双修之事亦需苦修,切忌贪心求急。你连这点儿都忍不了,日后多的是你吃苦的时候。” 他撩起她被汗湿的一缕长发,在指尖勾缠绕紧,逼她看向自己。 他看着她盈满欲色的眼睛。 同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妖族并无不同,皆是重欲反噬,终成祸端。 祁则念了一段清心诀。 他抹去年年嘴角流下的口津,缓声道:“跟为师念。待这木马慢了,为师就抱你下来。” —— 觉得自己勇了,能骑马了是吧[doge] 21.舔乳 祁则的声音淹没在噗嗤水声中。 木马越来越快,渐渐地,年年的呻吟声也小了。 她垂首靠在马颈上,随前后摇晃的动作摇摇欲坠。摇摆间,那根玉势完全没入穴中,已然酥红熟透的穴口又往下滴水。 她覆着一层汗,浑身湿漉漉的,腿心不停抽搐。被禁制锁在前头的手渐渐松开,细嫩的手指仿佛冬末时未抽芽的嫩柳,被寒风吹卷,脆弱易折。 他收回目光,再念了一遍清心诀。 年年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倾风楼的榻上。窗没有关,夜风将床顶悬挂的夜明珠吹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砸在她头上。 一只手忽然握住,将光华尽数敛入,年年依稀能看见祁则修长的指骨,如玉般清润,似乎更适合落墨丹青,他却用来握剑斩妖。 年年记得祁则将手指伸入她穴内抽插时的快慰。 也记得他指上那无数道陈年旧伤,那层褪不去的薄茧。 “年年。” 祁则将珠子系紧,摸了摸她睁着的眼角,竟有些湿意。 她湛蓝色的眸子氤氲起雾,几次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淡粉色的唇紧紧抿着,好像吃了苦果,正努力往下咽。 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怨为师没立刻将你放下来,让你吃了苦,起脾气了?” 祁则捏起她残了一半的左侧狐耳,轻揉慢捻,直至年年不再抗拒,才叹息道:“那木马上的禁制诡谲,强行破禁,怕是四分五裂。玉势若碎在你穴里,有的是你苦头吃。” 只要坐上了木马,如何都是受苦。 可不上木马,她也忍得辛苦。 只要祁则不在,她就难受。 “师父。”年年抬起手,握住祁则的手腕,拉到自己身边,用脸颊轻轻地蹭。 她静静感受着祁则指上的划痕,那缕久经霜打的寒意,内心纠结挣扎。几次想开口求他,又咽回去,可她又明知自己天资愚钝,长不出什么本事。 “你一点也不笨。” 祁则并未收回手,任年年用脸颊蹭她,像只野狐狸似的。 末了,她用舌舔了舔他的指尖,不含任何情欲,只是表达亲昵感谢。 祁则倏地笑了下,将吃饱就跑的小狐狸一把抓住。 “你是得了修为,为师还没吃呢。”祁则用拇指摩挲她的唇瓣道:“让为师吃一口。” 年年算是明白师父的吃是什么意思了。 她连忙将薄被踹开,生怕待会要多洗一床被子。 祁则忍俊不禁,干脆一劳永逸,将年年抱起来餐厅的桌上。 只有一点儿屁股沾到桌面,大半都露在外头,淫水不会弄脏桌子,但她只能双手撑在腰后,努力保持平衡。 祁则伸手掐住她的腰,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年年忍不住后仰。 几乎反弓的姿势,两团白软娇圆的乳肉越发诱惑,顶端嫩粉色的乳尖好似樱桃般鲜艳可口。 祁则俯下身,将那粒乳果含入口中,用力吸吮。 “呜……” 年年浑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娇嫩敏感的乳尖被温热的口腔含住,他用舌尖往里顶,又用牙咬出往外拉,长舌裹紧吸吮,直至它充血硬挺,沾了一层晶亮的津液。 “师父、师父……”年年张口喘息,被祁则舔得极其舒服。 她扭捏间,祁则伸出一只手,捏起被冷落的一侧玩弄。 水声不停,指下力度忽轻忽重,年年眼前一片模糊,直至胸前传来一阵刺痛。 他咬破了一条口子。但很快,湿软的舌头再度覆上,痛楚被温热稀释,渐渐成了隐秘的快感。 祁则吸了会儿她的奶子,直到那处浅伤不再冒血,才抬起头,舔了舔唇。 年年呜了声,将右侧身子扭向他。 “才教过你忍欲苦修。”祁则眉头微蹙,没有多说。 毕竟一侧奶子被他吮得肿起,殷红欲滴,另一侧却孤零零地立着,着实可怜了些。 但相比于被他舔过的奶子,她身下更湿。 一道透明粘腻的细流挂在她的穴口,潺潺流淌,这一会儿积了一小滩水渍。 “穴里不能操了。”祁则在她腿心极快地划弄一下,手指裹满了她的淫水,他抹在她的右乳上说:“就舔这儿让你舒服一次,好不好?” —— 我们的目标是,多吃肉肉身体好x 22.冒犯 天快亮了,两团乳肉仍握在祁则手中,年年舒服得厉害,几乎倒在桌上。 “师父。”她高潮未退,开口都没力气,“这真的是一次吗?分明舒服了好多次。” 祁则并不松手,低头看指缝间露出的白皙乳肉。 乳尖儿涨红水润,在晨曦微光中极其惹眼。 眼看他又要揉搓玩弄,年年扭腰闪躲,哭叫道:“师父别捏了,都被捏肿了!” “长大了些,不是肿。”祁则松开手,乳团在空中颤动,他轻按在她的小腹说:“涨了一些修为。” 年年才知道祁则摸了那么久不是在玩弄,而是在观察她修为。 可她竟然还忍不住丢了几次身子。 “呜。”年年羞愧难当,一低头就看见被淫液染湿的腿心,她将目光挪向房门说:“师父我饿了。” 余光里,祁则拢平长袖,碎发一丝不苟地束起,颀长身影被晨曦度上一层金光,更加清高威严。 他轻声叹息道:“为师说过,修行之事不可贪急。” 年年百口莫辩,从桌上跳下来,哽咽道:“肚子饿了,不是穴里饿。” 祁则沉默。 他看向她颤抖发软的双腿,粘稠淫水凝成一丝往下流淌,满屋子都是她的腥甜味。 “我要吃饭。”年年闭上眼,绝望道:“伙房做的饭,真的真的。年年没想吃那个。” 祁则问:“哪个?” 年年急于解释澄清,不假思索地说:“没想吃师父的阳精。” 祁则愣了,他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只是皱眉轻叹。下一瞬,祁则面色冷然,仍然是高深莫测的玉寰尊人。 年年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冒犯淫乱的话,双手绞紧衣角,却摸了个空。 她还是赤身裸体地站在祁则面前。 她干脆扭过尾巴,揪紧自己的狐狸毛,恨不得团成一团滚下山去。 “走吧。为师带你去膳堂用餐。”祁则清了清嗓子说:“去穿上衣服。” 年年如蒙大赦,险些四爪着地,连跑带跳地逃向卧房。 她刚转身,又听见祁则淡如霜雪的声音道:“把腿上的淫水擦干净再穿。” 呜呜,年年直接脚下打滑,趴在地上成了张狐皮地毯。 膳堂在灵山主峰。 此时天光大亮,偌大的堂内只有零星几个弟子。 灵山弟子大都天资卓绝,早早辟谷,天没亮就起床炼体。这个点还在膳堂吃饭,都是尚未辟谷的外门弟子,又正巧赖床偷懒的。 他们只在拜灵仪式上听过祁则的声音。 此时祁则突然出现在膳堂,一时认不出这英俊青年是谁,更察觉不到他修为几何,注意力全在年年身后那条毛茸茸的白色狐尾上。 “御兽堂的十长老不是女的么?”有人小声嘀咕:“这师兄竟然带了只妖怪?丢人现眼,也不怕被宗主一剑劈了。” “那狐狸好大一股骚味!这人疯了么,想脏了灵山清净?” 一人对妖怪厌恶至极,拍案而起道:“你是哪方妖怪,你可知这是灵山?” 他又指向祁则说:“你是哪个长老的弟子?你师父是谁,他没教你灵山规矩么?” 这人怒气冲冲,吼声滔天,年年吓得躲到祁则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祁则不动如山。 他将年年揪出来,让她自己说。 “我叫年年。”年年无路可退,眼前是灵山弟子,身后是师父,她已然站在灵山上,也不想灰溜溜滚下山。 “我是一只狐族半妖,是玉寰尊人膝下的弟子,也就是……你们的大师姐。”年年说。 她说完,祁则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唇边的笑意在转头看向弟子时已然消失,只剩下泠然肃杀的严厉。 祁则:“你倒是教教本尊,这灵山有什么规矩?” —— 祁则:你在教我做事? 重生之最大财团 23.心性 那弟子没想到这妖怪竟然敢在灵山开口,带妖怪大摇大摆的师兄还敢回呛。 这看着就弱不禁风,被人一吼就躲的半妖是灵山大师姐?还是玉寰尊人门下唯一的弟子?她骗鬼呢! 传闻玉寰尊人十年前下山历练,除妖路上,不知为何突发恶疾,捡了只半妖回宗养。 可他再疯,也不至于捡个破烂货色。怎么着也得是威风凛凛,稀少珍贵的上古妖血。 “灵山规矩一千又一十八条,你在山下没背过?第一条就是,妖怪为恶天下,乃人族死敌,人人得而诛之!”那弟子怒声道:“宗门严令不许圈养妖奴,你这是找死!” 他吼声如雷,年年方才长出来一点的胆子,又被吼破了,只想缩回去。 她不敢拽祁则的衣角。就站在他身后,低头弓背,狐狸耳朵也软下去,仿佛缩成一团就不会被打似的。 祁则长袖一挥,膳堂众人登时失声。 他将灵力外放一丝,如排山般力重千钧,将所有人的膝盖压垮。 “今日灵山再加一条规矩。”祁则抚摸年年的脑袋,动作很轻柔,声音却极其严厉:“在灵山大吼大叫,无礼者,滚下山去。” 弟子们猛然记起,灵山规矩是决不可触犯的。其中有一条:修行者需心性至纯,切不可撒谎谗言。 在场没有人说谎。 那妖怪说的也是真的。 “宗主……”那弟子面色惨白,确认面前是他们敬仰崇拜的玉寰尊人,在他身后的年年也的确是个废物半妖,一时心神激荡,哇地一声吐出血来,“荒唐,太荒唐了!” 祁则终于正眼看这弟子。 “修行路远,天下浩渺,世间多的是荒唐事。”他手指一点,稳住这愣头弟子快入魔自废的心神,差一旁的弟子道:“送他下山去。” 膳堂弟子都跑了。 他们不敢再懈怠耍滑,将碗底舔了个干净,冲出去练体修业。 厨子端了一碗白米粥,上头撒了一把虾米磨成的粉,米香味和鱼鲜味混在一起,简单却不失美味。 年年握着勺,怎么也吃不下。 “不是饿了么?”祁则就坐在她身旁看她。 年年舀一勺放进嘴里,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对不起,师父。”年年抬起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是不是很荒唐?那弟子说的没错,他不该被赶下山,该下山的是我。” 事已至此,她连咽下一口粥都做不到。 祁则辟谷已久,晨饮朝露,夜沐月华,早不尝这柴火味。他皱起眉,掏出帕子擦净年年唇边的粥水残渍,而后拿起年年手中的勺,自己吃了一口。 “师父?”年年忐忑不安地看向周围。 分明厨子还在,门外还有经过的弟子们。 祁则又吃一口,丝毫不在意。 他吃完粥,像是人间老饕般满足地擦净嘴,道:“你当为师刻苦修炼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受他人眼色?如今,为师就是规矩。” 祁则说的这样霸道恣意,年年越加自惭形秽。她修炼,只是为了不被赶下山,不想丢人现眼。 这目标太渺小,太局限,太愚蠢。 根本不值得祁则为她作炉鼎。 她还有好多想做的事……她不敢说不敢想,只敢缩起来,当一个废物。 厨子又端来一碗,年年拿起勺,吃得艰难。 她边吃边哭,强忍住不吐,发现祁则一直目光灼灼地看她、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是不是很荒唐?” “修行者乃与天争命,本就是荒唐事。”祁则勾唇笑道:“为师慢慢教你便是。” 24.祸害 年年一边哭一边吃,表情痛苦,几不成声。 祁则见她连握勺的力气都没有了,就端起粥,一点点喂给她。 “师父……呜呜……”年年胃里难受,心里也难受,忍不住打了个嗝。 又一勺喂到嘴边,她干脆闭上眼,吃毒药似的往里咽。 十长老来膳堂取兽宠们吃的生肉水果,刚进门,就看见年年被宗主似是威胁、似是哄诱般的吃粥场景。 那勺子里只有半满,被祁则握得很高,年年满脸泪痕,打着哭嗝,伸出舌去勾那一点儿粥水。 祁则冷面冷心地命令她:“咽下去不许吐。” “呜呜。” 年年睁着一双泪意朦胧的眼儿,手指捂住嘴唇,很是无助地唤他:“师父……” 十长老听的骨头都酥了。 她忍不住脸红,心里又着急,恨只恨脖上这条灵蛇冰冷又吓人,没法帮一点忙。 祁则喂进最后一粒米,放下碗,拿手帕擦净年年的嘴角。 还有很多没咽下去。 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屯粮的仓鼠,脸上有一丝窘迫的绯红色。 “好了。”祁则轻捏她的脸颊,年年不停摇头,身后尾巴摇得和扫地似的。 直到年年终于咽完,好像经历过一场酷刑,祁则才开口道:“莫念情,在那发呆做什么?” 年年这才发现十长老在膳堂门口看。单手托腮,面颊羞红,好似……偷窥一场活春宫。 十长老突然被宗主点名,连忙挺直腰杆,清了清嗓子,弯腰请礼道:“见过宗主,您怎么在这儿?副宗主正在到处寻您。” 祁则颔首道:“本尊正要寻他商量宗内事。莫念情,你带年年去你堂内调养歇息,本尊待会去接她。” 十长老愣了愣,确定没听错,重重点头:“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年年!” “师父不要!” 年年刚刚哭完,嗓子都是哑的,她揪紧祁则的衣袖,恨不得把脑袋埋他胸口:“她想摸我耳朵,揪我狐狸毛。” 还没等年年靠过去,祁则就在桌下轻捏了她一下。 他面上肃冷而沉稳,俨然是一宗之主的严厉模样。 祁则将声音逼成一线,安慰年年道:“她不敢。” 和副宗主商量的事肯定是大事。年年松开手,跳下凳子,和十长老一起行礼恭送。 祁则一走,年年连连后退,恨不得躲到墙根边去。 莫念情尴尬地笑了笑,到后厨拿了食物,取出一颗石榴,剥一把宝石般的莹润红籽放在手心问年年:“吃么?甜的。” 年年看得眼馋。 她没吃过这样鲜红饱满的石榴。山野里的大都干小发涩,农家里的结在人家后院树上,只能半夜去偷。 偷东西是要挨打的。她不想被打,就眼睁睁看,等石榴熟透了烂了才去叼一个来尝。 莫念情见年年不动,对脖上灵蛇使眼色。那灵蛇上一次被打了个结,早就怕了这狐狸,干脆下来爬地上,自个儿回家了。 灵蛇走的时候还不忘嘶嘶两声。 年年大约能听懂,那是提醒十长老快些回去,别在路上耽搁惹人担心,堂里还一堆灵兽要喂。 好乖的灵蛇。 年年抿着唇,踱步到十长老身边,小爪子飞快地拿走一颗,吃进肚里连籽都没吐。 “都给你,慢慢吃。”莫念情看得心疼,干脆将石榴籽塞年年手里。 年年跟在她身后,一颗颗视若珍宝,比嗑瓜子还慢。 突然十长老回头,年年吓了一跳,正要团成球球往山底下滚,莫念情却是拿手帕擦了擦她嘴角鲜红的石榴汁,眉目温柔地笑道:“记得吐籽,否则该闹肚子了。” 十长老生的极美,声音也是温柔如水。替她擦拭脸颊的手轻轻的、软软的、丝毫不像是要吃她肉扒她皮的人。 “年年知道了。” 年年抖了抖耳朵,低头小声道:“谢谢十长老。” “一个石榴罢了,没什么好谢的,想吃多少都有。”十长老笑着俯下身,刮了刮年年的小鼻子:“狐族天性多疑,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羞涩难堪的年年抬起头,鼻头有些发酸。 灵山弟子总笑话她胆小如鼠,不是个光明磊落的货色,应该躲在山沟阴洞里。 “十长老。”年年问:“你不讨厌妖怪么?” “我自然是恨极了妖怪。但和你有什么关系?”莫念情双手捧起年年的脸,轻声细语地同她说:“你又没有杀人喝血,与那些穷凶极恶的妖怪不同。况且你是半妖,你也是被妖怪祸害的人。” 莫念情手指轻抚年年的眼眶,笑着告诉她别哭:“非要说的话,我很喜欢你,当初宗主寻我入灵山,说的就是有一只狐族幼妖需人照看调养。否则我可不敢来灵山这高手林立的地方,这不是给自己寻不痛快么?” 25.补阳 十长老的分堂在最西侧,阴冷风大,只有小小一幢楼。 年年没看到一个弟子,很是诧异地四周张望。 “他们都去主峰学业了。不到深夜不会回来。”十长老温声道。 年年大约记起来,这御兽堂是她被祁则捡来灵山半年后建的。 在这以剑为道的灵山学习御兽,着实有些滑稽。 灵山虽不是仙盟之首,但道统传承千年,历代豪杰辈出,如今更有千古无一的玉寰尊人坐镇。弟子们各个心高气傲,只有灵根残缺愚钝,又不愿做凡仆辅佐他人的,才来学御兽这种凡末之流,免得被赶下山去。 “他们都想换个师父,我也不强求,毕竟这是灵山,学点什么不比伺候这些飞禽走兽强?我正好图清净了。” 十长老将生肉瓜果分入大小不一的盆内,丹红色的手指一点,两只通体雪白的山犬走出笼子,将食盆一个个往屋外叼。 年年抬头看见满墙药柜,还有另一侧的书卷丹青,想起每次十长老都落座在末尾,好奇问:“您为什么一直呆在灵山呢?” “自然是没更好的去处了。” 莫念情拿出药杵,铺开纱布,点上安神的熏香道:“我母亲是丹宗长老,生父是盐镇商贾,本就是宗门规矩不容的私生女。我母亲与他私奔诞子,与宗门断绝关系,那男人见无利可图,便将我们娘俩扔至偏院,我母亲死时都没露面,反嘲讽她炼丹不精,不能救自己性命。” 年年静静地听。 一旁的灵狐应是睡醒了,但它似乎听得倦了,扭头又继续睡,懒得搭理。 “那男人不知道,我母亲是在山中采药时是被妖怪所伤,那药是为他延年益寿炼的。”莫念情叹了口气:“我母亲死前为我改了名,许是这名太乖戾冷情,回丹宗后,也没人正眼看我。还好有这些灵草灵兽,每日陪我消遣。” 年年听得难过,但莫念情却笑了起来。 “十年前我在外寻灵兽药草,遇到外出杀妖的宗主,不过见过一面的交情,他却亲自来丹宗请我,说是我对他有大用。”莫念情拉起年年的手,放在纱布上道:“玉寰尊人如此大礼请我来照顾你,你现在若拒绝我,可就辜负他一片苦心了。” 年年抖了抖耳朵,手腕放松,乖巧的不像话。 莫念情哎呀了一声,忍不住问:“我能摸摸你的耳朵吗?” 尤其是她左侧的那只残耳,着实醒目难看,很难不让人好奇。 “师父说你不欺负我的。”年年喉头发酸,她低下头,将狐狸尾巴放到桌上,让十长老摸了摸尾巴尖。 “不能让你摸耳朵,会痛。” 年年用尾巴摩挲莫念情的指尖,忐忑又不安地解释:“有人想把我丢进锅里煮了吃,我逃命的时候掉在锅边,耳朵被烫掉了一半。” 莫念情瞬间明白方才膳堂里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不是宗主癖好特殊又有坏心眼,而是年年心疾太重,这些年都没治好。 “我给你炼些强身健体的丹药,保管你……哎?”莫念情手指放在年年的尾巴上,还没搭脉,就感到一股不属于年年的灵力。 并不是狐族那样阴沉细绵的妖力,而是至纯至阳的灵力。 莫念情紧盯着年年的小腹,问:“你用双修之术了?” “嗯……”年年没想到莫念情会问这个,羞耻又紧张,呆呆地点头。 “什么时候?” 年年:“前、前夜。” 莫念情皱紧眉头,心想大事不妙。前夜,那不正是灵山剑牢被迫,灵宝阁被盗,宗主亲自下山捉拿吴双的日子么? “宗主知道么?”莫念情逼问。 年年被问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眨着一双无辜的眼,委屈又无奈。 莫念情只是叹气。 灵山弟子为了不下山,能屈身来御兽堂伺候走兽。更何况年年是半妖,用双修之法是早晚的事。 “难怪宗主要让我带你来调理身子,你元阴初破,这几日情潮难挡,很难受对么?我这就给你写方子,炼几枚补阴滋养的药丸。” 莫念情想了想,又开始拿当归枸杞一类的药。 “我再给你调些壮阳补肾的药。”莫念情压低了声:“我不知你采补了谁,但这事若让宗主知晓,定要动用灵山规矩罚你。为免事情闹大,你先采补这一个,懂么?” 莫念情见年年仍旧懵懂,直接把现成的补阳药塞她手里:“一日叁次,一次叁回,若是你采补的次数多了,事前事后都吃一颗,免得他身子虚弱露了馅。” —— 双修修到吃肾宝片(扶额) 26.白天 议事堂内,副宗主和仙盟来使并列而坐。 祁则兀自落座主位,云鹿剑一立,逼人的威压漫下,丝毫不介意对方兴师问罪。 “玉寰尊人,此次是有要事相求。”来使面露难色,急忙弯腰行礼道:“那副使对您出言不逊,盟主深感惭愧,特命我送来九曲灵丹赔礼。” 祁则抬了抬眼皮,拿起清茶喝一口道:“你们也知道之前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破事?” 来使很是尴尬:“此次事情非同小可,非您不可!” 他拿出一卷册子,摊开后念道:“丹宗金玉炉被窃,明月门开山刀被窃,还有大大小小叁十余宗门的灵宝不见踪影。前几日泾水突现的安魂草,也被妖族夺去了。” 祁则垂目喝茶,一旁的副宗主却惊恐道:“同叁百年前那场骚乱一模一样!他们想窃上古灵宝,破鬼门封印!” “除了那安魂草,都是些宗门内不大重要的法器,不成气候。让他们各自看紧宗门,严防家贼。” 祁则放下茶杯,阖目道:“退下吧。” “玉寰尊人!”来使是初来灵山,早知祁则孤高气傲,哪想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他一时急红了脸,想说什么,对上祁则冰凉淡漠的眼神,突然想起前任副使血溅当场的恐怖事迹,退回半步道:“盟主还有一令。本该下月初二进行的比试,他已改至七日后举行,正好聚集百家宗门共商大事。” 祁则点了点头,并不做声。 来使见祁则反应如此冷淡,便知灵山又要缺席了。 “盟主有令,拔得头筹者可得仙盟古树的一截白桂灵枝。” 来使说时一直偷偷打量副宗主的脸色,果然见到副宗主很是在意,立刻压低声道:“这灵枝于修行有大用,修为越低,效果越好。栽在山上,山下弟子也能受益。” 说完,来使请礼告退。 “祁则,带闫子阳去。”门刚合上,副宗主便命令道:“那古树是上古灵物,千年才抽一枝,如此宝贝,没理由错过!” “闫子阳非我门下弟子,带他参赛不和规矩。”祁则道。 副宗主顿时暴怒:“那你就收闫子阳作弟子!那半妖天资愚钝,教十年也没开窍,不如趁早丢下山罢!” “副宗主,恩师教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有始有终,绝不半途而弃。您这话,本尊恕难从命。” 祁则微微笑道:“年年只是天生体弱,又在山野百年无人教导,这才显得有些憨态痴傻。再假以时日,她不比弟子们差。” “她终究是只半妖!就算她修为了得,也是丢我灵山的脸!”副宗主气得快要咳血,几乎背过气去。 祁则并不做声,转身去往里间,找到那枚吴双身上落下的锁魂玉问话。 那残魂很虚弱,几近涣散。 祁则发现这锁魂玉制作粗糙,像是画虎类犬的滑稽仿品,并不是千离宗引以为傲的不传之秘。 “本尊有话问你。”祁则用神识锁定那缕残魂,逼问道:“关于祁易阳的子嗣,你知道多少?” 那残魂很是迷茫,断断续续地回:“罪身不知。” 无论祁则问什么,都只有这四个字,像是风中残烛的喃喃自语。 祁则手头没有温润残魂的宝物,也不多留,命人严格看管后就去找莫念情了。 祁则一进门,就看见莫念情往年年怀里塞了一大包新炼的丹药。 年年没抱过比云鹿剑更沉的东西,手腕一酸,险些摔在地上。 万幸祁则眼疾手快,拿起药包后扶住她,道:“走了。” 年年没来得及和莫念情道别,就被祁则一手拎药包,一手拎狐狸,直接回了倾风楼。 楼内,祁则将比锻铁玄钢还重的药包打开,里头竟然是两包药。 祁则捡起一颗,发现这些大都是遮掩气息的药。 他心思通明,打开另一袋,果然是壮阳药。 祁则轻笑了声,唤年年过来问:“这药怎么吃?” 年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耳朵通红通红的,扭捏道:“年年好像做错事了。” “你何错之有?真有错,也是这莫念情自作聪明,给你炼这些欲盖弥彰的药。”祁则笑意不减,语调轻快:“她知道你瞒不住我,还给你备了伤药,心思倒是细腻。可她怎么不想想,你在我眼皮底下,能去偷哪个男人?” 祁则说着将伤药捏碎,兀自拿起一颗壮阳药,吞入喉中道:“这药味道不错,就是不知药效如何。” 年年没想到祁则会吃这药丸。 她满脑子都是祁则那句偷男人。 “我、我没偷。”年年心思震荡,无力解释,脑袋晕乎乎的,被祁则拉到怀里。 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事露馅了,害了祁则的清名。 但祁则的吻落下来,她闭上眼睛,莫名觉得很安心。 这个吻饱含欲望,不停深入吮舔她的喉头,勾得她情潮荡漾。 年年羞耻难当地推他:“师父,现在还是白天呢。”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27.淫荡 祁则不为所动。 他将年年抱在椅上,一半小屁股露在外头,随时会掉下去的危险姿势。 年年微张着嘴,唇上残留有他的口津,嫩粉色的薄唇似是裹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浆,唇瓣启合时甜得醉人。 “师父,现在是白天。” 年年又重复了一次。 “为师知道。”祁则俯下身,含住她残耳的耳尖,顺着细腻的绒毛慢慢舔。 粘腻淫糜的水声此起彼伏,祁则的声音仍是寒凉淡漠,严厉地提醒她:“修行之事不分白昼黑夜,日夜不可停。” 年年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反驳。 她低头,看见那只修长分明的手伸入前襟,轻轻一拉,嫩白色的乳团跳出来,被他握在掌中揉捏出阵阵乳波。 那枚粉色的乳尖迅速充血硬挺,变作殷红艳色。 年年羞耻极了,偏偏祁则的动作不停,目光紧盯在她这敏感淫乱的乳上。 “这里长大了些。”祁则五指用力,乳肉自指缝溢出些许,直至听见年年吃痛难耐的低喘。 年年附和点头,祁则的另一只手却在她身下,趁她呻吟时两根手指直直地插进穴里。 “小穴松了没有?” 祁则将手指尽根插入,细细感知穴口被箍紧咬合的触觉。 年年绷紧了腰,抿住唇不说话。 偏长的手指在穴内搅动抠挖,水液淋漓间,两指分开又合拢,咕叽咕叽的水声自穴内蔓延开,年年觉得有些胀意,当祁则将第叁根手指插进去时,她胡乱道:“松、松了的。” “是么?” 祁则见她面上欲色深重,眼角眉梢都是一副痛苦又欢愉的可怜模样。 身后那根狐狸尾巴扭得很不像话,却不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 “真的松了么?”祁则执意将第叁根手指插进去。 年年仰起脖颈,有一种被惩罚训诫的痛苦感,她又改口求饶:“唔,没松,小穴没松。年年错了,师父,呜……” 她被两根手指送上了高潮,淫液将道服喷得湿透。 祁则干脆将衣服撕开,露出春露莹莹的小穴。 此时正值高潮,张合间能看见里头酥红的嫩肉,还有一些些肿。 祁则轻叹口气,解开腰带后,扶住阳物蹭穴口淋漓的淫水。 那根硬邦邦的阳物被染得晶莹湿润,几次顶上敏感脆弱的阴蒂,年年腿心抽搐,险些又丢了身子。 她眼中含泪,看那根有她手腕粗细的肉棒泛出骇人的猩红色,哭啼道:“师父,十长老说我体内的灵力还没吸收完全,暂时不要行采补之事。” “嗯,她说的没错。” 祁则亲了亲她的眼角,阳物拍打着她的穴口,缓缓往里插:“为师不射进去就是。” “唔……好的……” 年年眼看着自己被一点点插入,体内层层堆迭的肉褶被完全撑开。 祁则插得很慢,和年年一样,目光看向两人交合的地方。 嫩窄的小穴被肉棒插成了一个圆形,薄薄的唇肉几乎透明,渐渐被碾出一层又一层的细密白沫。 “师父……” 年年喘得厉害,不自觉仰起头。 方才抬高,祁则的吻落下来,肉棒一下子猛进到最娇嫩敏感的内里,她浑身战栗,凌空的腿儿缠住他的腰,啜泣着说胡话。 祁则被高潮时的小穴咬紧,他磨了磨后槽牙,伸手揉弄顶端那枚阴蒂,替年年延续泄身的快感。 年年感觉体内的阳物又大了一圈,她被撞得摇摇欲坠,几乎是被祁则掐着腰往阳具上送,每一下都插出噗嗤水声。 都做到这份上了,不采补一次,她总觉得好亏。 她哀求道:“师父,射进来吧……年年想要……” 祁则忽然乱了抽插的分寸,次次狠入。 年年被操得失了声,眼神都有些涣散。 直至他抵在她最深处射精,拔出后小穴不停往外吐精液,祁则才恢复几分清明。 他立刻伸指,将精液一点点往外挖。内里的软肉却不停缩绞,吃不够似的挽留。 “这么喜欢被射?”祁则抽出手指,将浊液抹在年年半吐的舌上,冷声训斥:“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多淫荡么?” 年年被羞得一激灵,小穴又喷出一股水。 她完全忘了祁则教过她的话,委屈巴巴地含住他的手指,撒娇似的吮了吮:“年年错了,求师父别告诉别人。” 28.枯坐 “去沐浴。”祁则挠了下年年的舌尖,眼神越发严厉,极快地抽回手,“不许再闹了。” “呜……” 年年含了个空,害怕地瑟缩了下。 她此时仍双腿大张地瘫坐在椅上,腿心处泥泞不堪,屁股底下混了淫水和精液,黏糊糊的很难受。 但她一点力气也没有。 “师父,年年起不来。”她拽住祁则的袖子,捏得很紧,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能垂低了脑袋。 乌黑的发落在她颈侧,发丝间露出那抹殷红的吻痕。 她胸口散乱,嫩粉色的乳尖随着她胸脯的起伏若隐若现。 一副诱人采撷的样子。 祁则定了定神,低声问她:“所以呢?” 所以…… 年年哽了声,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说。 在年年快要哭出来前,祁则忽然俯下身,将她整个儿抱了起来。 年年立刻双手抱住,像十年前被抱回灵山时一样,可怜兮兮地缩在他怀里,怎么也不松手。 就连狐狸尾巴都要卷在他的手腕,生怕他把她丢了。 祁则低笑着说:“是想说这个吗?” 小脑袋在他胸口极快地点了下。 许是高潮的余韵未消,她浑然都是淡淡的粉红色,透过一层薄衫,能感到她脸上滚烫的热意。 “你啊。” 祁则将年年放进木桶里,用水舀了一把清水,替她抹了把发红的眼角。 年年唔了声,往后躲,祁则揪住她的狐狸耳朵说:“好好洗干净。” “年年自己会洗!” 年年往后退,见祁则目光赤裸地盯在她胸口那一层深浅不一的齿印,脸上发热,干脆把脸埋在水里,只露出一对湿漉漉的耳朵。 祁则戳了戳,耳朵颤啊颤的往水里缩。 “罢了。”祁则将干净衣裳放在浴桶边,手指轻点了下水面:“别泡晕了。” 祁则走后,年年终于清醒了几分。 她探出头,看见浴桶边那件清如雪色的衣裳,上头用银丝绣了一层灵山的宗纹。前襟处有一圈和祁则衣服上一样的图案,是只有宗主亲传弟子才能穿的华服。 自己是灵山大师姐。 年年在水中愣了很久,直到水凉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透过浴室那扇小小的窗,外头是四季青翠的竹林,依稀能听见云鹿剑破风的剑鸣。 倾风楼外是灵山苦修不怠的弟子和长老们。 她呢? 她总不能再找祁则来双修一次。 师父肯定会把她的耳朵揪下来的。 祁则就在竹林内练剑。 剑意越发纯粹明晓,心思却不自觉地往浴室里飘。 水都凉了,年年才爬出浴桶,胡乱擦了下身子,衣服穿得歪歪扭扭。 她呆坐在餐厅,垂在身后的尾巴一扫一扫的,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到日上中天,她转头望向门外,越来越焦急。 半个时辰后,她颓然地倒在桌上,抓过自己的狐狸尾巴,数毛毛玩。 她望眼欲穿地看了门外半个时辰,摸了摸肚子,有过半个时辰,确定没人来,颓然地倒在桌上小憩。 又过半个时辰,年年睡醒了,一只脚刚踏出屋外,被咬似的收回来。 祁则屏息凝神,努力不去分心。 山下,灵山弟子一个个奔往学堂听课修行。山上,年年又拿抹布擦了遍他俩之前折腾的椅子。 她像只傻狐狸似的枯坐在那儿。许久许久,终于往屋外走。 “年年。”祁则闪身在前,用剑挡住年年的去路。 “师父!” 年年吓得蹦了起来,扒在门边不动弹。 她面色绯红,羞赧般开不了口。 祁则盯着那条快要被她自己数毛数秃了的狐狸尾巴,道:“你在灵山无事可做?” 年年极快地点了点头。 但觉得太丢人,又急忙摇头,缩回去说:“年年回去睡觉,就睡觉,不是那个睡觉……” 祁则默叹口气。 年年那句我错了就在嘴边,祁则却沉默地到她身前,揉了揉她的发顶问:“想不想随为师下山?” —— 福瑞控也太生草了23333。但谁能拒绝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尾巴呢~ 29.心口 下山这两字从祁则口中说出来,总透着一种格外严肃的意味。 灵山弟子下山,大都是学业有成、修为见涨,可以下山游历除妖,替天下解难,也为灵山增光。 那些愚昧蠢顿的弟子,也不过是当剑奴侍从伺候人,仍然以同门师兄弟相称。 只有极少数犯错难救的弟子,才会被‘赶下山’。 年年觉得自己两种都不是。她呆呆地看着祁则问:“师父不是不许年年下山么?” 那夜她只知道祁则出关后状似入魔,想生吃她的血肉,满脑子都是逃下山。 如今真说要下山,反而不敢了。 “所以为师在问你,愿不愿随为师下山。”祁则并不着急,他带年年回屋,将她抱到被擦干净的椅子上,伸手顺她快要炸开的狐狸毛:“慢慢想,想清楚了告诉为师。” 祁则的手掌宽大温柔,动作极其细致。 年年不禁发软,心底生出一种窝在他怀中冬眠的渴望。 可她不是一只野狐狸,不能睡饱了吃,吃饱了睡。 年年半眯着眼睛,任祁则揉弄着狐狸尾巴。 她慢悠悠地想,玉寰尊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无论是除妖杀人、还是闭关苦修,都不需问他人愿意与否。 既然他问了,那答案就是她来定的。 所以,她说愿意可以,说不愿意也可以。 年年偷偷抬起一只眼皮看祁则,向来清冷出尘的男人正低着头,细致地捋顺绒毛,黄昏暮色在他的侧颜缀上一层璨金色,静默肃冷,有一种即将登仙羽化的绝世感。 “师父。” 年年甩了甩尾巴,勾住祁则的手腕。 祁则抬起墨色的眸子,此时含了浅浅的笑意,柔声应她:“想好了?不着急,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师父。” 年年舍不得辜负祁则一片好意。 “年年想……想和师父一起下山……” 她极小声地说:“师父不许把年年丢山下。” 年年的声音颤颤的,像是强忍住哭。那条狐狸尾巴越缠越紧,讨好似的蹭。 祁则知道她从来不是一只笨狐狸,心思清澈,只是学不会人族那些琐碎事理,显得傻了些。 “为师丢不掉你。” 祁则挠了挠她的尾巴尖,听见年年呻吟般的低喘。 她尝到情欲滋味后身体越加敏感,经不得祁则一点撩拨,很不像话。 祁则干脆将她抱到膝盖上,面对面看她。 “师父,别……” 年年努力挺起腰,生怕腿心的淫液染湿祁则的衣衫。 祁则的手顺势而下,自腰间往下抚摸,两指分开嫩软的肉唇,沾满水液后一点点往里插。 他插得很慢,指尖轻抚着媚肉往里探。弯弯曲曲的肉褶被缓缓打开揉弄,快感细密上涌,直至叁根手指抵在她的深处。 祁则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腰,免得她掉下去。 “师父。”年年嗓音沙哑,一时间只想和祁则睡觉。 “嘘。”祁则抽动手指,一下下插弄她的嫩穴,搅出水液将两人的衣衫染湿,他低头吻她说:“想不想丢一次?” 年年刚点头,祁则便听令般加快速度,直至她高潮战栗。 年年趴在祁则胸口,嘴角流下的津液淌在他的前襟,湿哒哒的一大片。 身下的手指并未停止,抽出后转向充血的阴蒂,几下捏弄,她又快受不住了。 “要不要?”祁则问。 年年在快感的巅峰,随时溢满崩溃的边缘。 她知道自己该忍耐,该听师父的教导。可这太舒服,她又舍不得。 “要……”年年啜泣着摆动腰肢,穴口一张一合地将祁则的手指吞进去:“年年错了,年年忍不住,呜呜,师父……师父给年年……” 祁则并不磋磨她,指甲轻刮那枚肉粒,怀中的小姑娘仰起脖子呻吟,脸上欲色妖媚,氤氲着眸子看他。 她太放纵了。 但祁则没训她。而是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下慢慢地抚。 “为师丢不掉你。”祁则拉开湿透的前襟,露出被她画了血咒的胸膛,将她的耳朵贴在正在起伏搏动的心口:“若是没了你,它便不跳了。”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30.生死 年年记得,血咒初成时,祁则说这是一种失传的禁术。 原来不是因为晦涩难懂,而是生死反噬。 “那年年死了,师父也会死么?” 年年瑟缩了一下,整个身体都是凉的。 她像是被抽尽了所有力气,勉强挣扎起身,看见祁则平静淡然的脸庞。 千古无二的玉寰尊人此时含着浅浅的笑意,好像谈天般轻松惬意,随意地点头道:“嗯,所以为师不会丢掉你。” “为什么画咒前不说!” 年年险些从祁则怀里摔下去,嗓子发酸,哽得说不出话。 她全身都在抖,哆哆嗦嗦地攥住他雪色的衣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祁则轻叹口气,苦笑着摸了摸年年的脑袋。 “生死咒法大都相伴共生,为师怕你觉得束缚。”祁则伸指捻起她的眼泪,放到唇边尝了尝。 他淡色的薄唇向来紧抿,总是不近人情的孤冷,此时被泪珠润上一层水色,声音也柔缓勾人:“为师怕你听信他人胡话,以为为师在圈养你。” 年年晃了晃狐狸耳朵,心虚后是苦痛后悔。 年年在灵山呆了十年,听了太多讥讽话。有说她恬不知耻死皮赖脸的,也有说她狐媚子发骚勾引祁则的。 更低贱的,说她就是只会说话的狐狸,和养在山下看门的大黄狗没什么区别。祁则开心了逗逗她给口吃的,等以后不开心了,就扔她出去自生自灭,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 他们说的头头是道,她从来没法反驳。 “师父不是那种人……”年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缠缠绵绵的,哽咽着握住祁则的手,“师父待年年这样好,年年不想师父死。” 恨只恨她是只没用的半妖。 只能用这种大凶大恶的诡谲禁术换取修为。 “胡思乱想什么?”祁则头一次见年年哭得这样不能自己。他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笑着回她:“为师如今是何等修为?还能被你吸干丧命?” “可……” 年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慢慢想了很久,问:“这血咒能除去么?” “待你修炼大成便会知晓。”祁则干脆挽起袖子,给年年擦了把脸。 那华贵的衣料擦过脸颊,还有祁则身上似竹似露的冷香味。 年年急忙往后,自己用手擦脸。 可惜她不是真正的狐妖,否则非伸出舌头舔舔毛不可。 不消一会儿,年年抹净了泪痕,努力眨眼掩盖方才哭泣软弱的模样,仰头对祁则道:“师父,我不想下山,我想多修炼。” 她睁着一双娇滴滴的眼,眸光坚定,长夜前最后一缕微光落在她含水的眼中,细碎灿亮,像是迢迢银汉的碎星。 祁则伸手挠了挠她的腰侧。 那处软肉平时被包裹在衣衫下,鲜少被碰触,如同新生般细嫩敏感。 年年扭了扭腰,被祁则带回怀里。 他揪住她的狐狸尾巴,指尖渐渐用力,惩罚般拉扯,道:“为师说过,修行最忌求急。下山游历也是养性的一部分。更何况……” 祁则感受着年年越发紧绷的身体,分明之前才泄过两次,这会儿又有情动的迹象。 他失笑着停手,捏了捏她羞涩泛红的脸颊说:“下山路上也能修炼。一直呆在倾风楼内双修,也是会倦的。” 31.反复 年年突然福至心灵。 狐狸耳朵抖了抖,她越发放肆地看祁则的脸,小小声地问他:“所以是师父想下山玩?” 夹杂几分细软哭腔的声音漫在耳边,很是酥媚勾人。 怀里的狐狸就像闻到肉腥味似的,连尾巴都是一甩一甩的,满脸侥幸试探的坏笑。 祁则挑了挑眉,大方地点头:“没错。修行烦闷枯燥,偶尔也想放放风。” 祁则如此直率,年年反而不明白了。 “可师父每日练剑修身,丝毫不像是烦闷的样子。”年年抿了抿下唇,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祁则他入神出关后,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 “枯燥无趣,但不是不能忍。”祁则伸手揉年年这颗好奇脑袋:“忍耐也是修行的一环。” 这一忍就是几百年。 年年想想就发憷。 她目光往下,看见祁则胸口裸露在外的几寸肌肤。 白皙温热、坚实有力,很想舔一舔,再用牙齿磨一磨。再到他握剑的手、还有那遒劲有力的腰,以及此刻正顶在她腿间,已然胀大勃起的阳刚性器。 哪一处都喜欢渴求得要命。 忍耐,实在是太痛苦了。她何时才能做到像祁则一样,收放有度,随心所欲呢? “呜。” 年年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狐狸耳朵耸拉下来,像一只饿了叁月的可怜狐狸。 祁则一直看着年年的眼睛,将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她窝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扭,蹭得两个人都不上不下,算是明白她想法了。 “慢慢来,不着急。” 祁则将年年抱下来,露出被她淫液打湿的衣服下摆。 他随意撩开,脱下被染湿的外裤后,那根猩红色的阳物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顶端挂着一抹清透的前液。 年年看得眼热,祁则唤她过去。 她不自觉跪在他腿间,膝下正是他方才脱下的外裤。 “张嘴。” 祁则握着阳物,将前液抹在她的唇上,缓缓送进她口中:“含一次再准备下山的事。” “嗯嗯!” 年年张大嘴,小舌来回刮弄,直至阳物舔得湿润滑腻,才一点点往喉中咽。 胯间的脑袋前前后后地律动吞吐,将她的喉头反复破开操弄。 不一会儿,屋内都是咕啾咕啾的水声。 她将溢满的津液往下咽,喉管不停缩绞,祁则后腰发酸,伸手拽她的发。 “唔,师父……” 小嘴被阳物完全撑满,她发出含混不清的呼唤声,眼眸泛红动情,口中小舌正抵着铃口吸吮。 快慰间,祁则拉开她的前襟,揪住那点嫩粉色的乳尖往外拉扯。 “快点。”他往前挺腰,兀自操弄起她的小嘴:“张大,让为师全插进去。” 他次次狠出狠入,手下动作越发狂放。 喉头被操得太狠,乳尖也被玩得酥红硬挺,她被压在他的小腹,块垒分明的肌肉硬的可怕。 浓稠腥灼的阳精射进喉中,年年来不及咽,匆忙用手接住。 祁则调息几瞬,睁开墨色的眸子,看年年尚不合拢嘴的模样。 他伸指勾起她手心的浊白,哑声道:“起来,腿分开。” 年年浑身酥软地站起来,转过身,双手撑在桌上才分开腿。 娇嫩如桃的臀瓣撅着,不堪一握的腰肢在喘息间缓缓下压,撩开衣衫后,露出湿润泛滥的微红小穴。 祁则抬手就是一巴掌。 “呜!”年年吃了痛,双腿发颤,小穴哆哆嗦嗦地喷出一股水。 祁则干脆用手指堵住,顺手将阳精喂进她穴里。 “为师不苛求你苦修,但也没许你放纵浪荡。”祁则嗓音极哑。 他旋转手指,骨感分明的指节在穴内磋磨不停。 “呜呜,年年错了,对不起师父……”年年觉得很爽,但水越流越多,身下伸出一种空虚难忍的感觉,“年年不该在给师父含的时候泄身,年年错了,师父不要弄……” 折磨又期待,快感不停积攒。 她知道自己该忍,可越是忍,越是期待被祁则插入操弄的那一刻。 她的屁股不停摇摆,小穴吃不够似的贪吮手指。 祁则故意不给她,直至狐狸尾巴都被淫水打湿了大半,他意识到年年的确不是修炼的好料子。 手指抽出时带出一缕粘腻的银丝,他尚未擦净手,年年已经可怜兮兮地回望他。 “师父……” 她委屈得快哭了,讨食般摇屁股:“年年要……” 祁则心跳了一瞬。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年来她难得主动问他讨要什么,竟然是要他操她。 定是方才给她尝到了甜头,这会儿就会活学活用了。 “真要么?” 祁则坐回椅上,那柄肉刃尚未疲软,在昏黑暮色中很是显眼骇人。 他抚了抚尚未满足的阳物,对她道:“真要的话,自己坐上来。” 年年羞得受不住,上头掉泪,底下也流水。 她颤颤悠悠地往前,终究是抛不下羞耻,背对着祁则,双手扒开自己的肉唇往下坐。 湿滑软烂的穴口早被手指操开,但依然受不住如此粗大的阳物。 她艰难地往下坐,几次滑出去,着急得起了脾气。 “师父给年年,年年难受……快点、快点插进来……”她媚着声凶他:“不要欺负年年了,坏,坏……啊嗯!” 她忽然被祁则捂住了嘴,腰肢被猛然掐住,往下狠狠一按。 粗大的肉刃如剑般贯穿深顶,她失了声,爽得只能哭。 祁则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发狠地往上顶弄操干。 年年本就敏感娇小,嫩穴被这样狠入,几下就丢得快要小死。 “年年错了……错了……师父不要……”她被祁则抓在掌中,上上下下地抛弄,小穴被肉棒操出层层白沫,发出噗呲噗呲的淫糜声响,“师父轻一点……” “这会儿又不要了?”祁则将手指伸进她的口中,捏住那条湿软的舌头,惩罚般用力捏紧:“修行懈怠,口是心非,还反复无常,为师罚你什么好?” —— 吃饱了再动身,不着急不着急.jpg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32.含紧 深夜,寒风见凉,祁则罚年年去收拾下山的行李。 年年衣衫凌乱地瘫在椅上。两条白嫩笔直的腿无力地张开,搭在两侧,脚指头都是情动的粉色。 她微用力,腿心处合不拢的穴口就挤出一股粘稠的浊液,混了淫水和白精,一丝一缕地往下流。 “师父。” 年年嗓子都叫哑了,只能发出浅浅的、比猫叫还软的气音:“年年起不来。” 这惩罚太重,她根本做不到。 祁则轻抚眉心,理顺自己的衣衫,伸手将她抱起来问:“知道错了没有?” 年年乖巧点头,呢喃道:“年年知错了。” 祁则的臂弯坚实有力,方经情事,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整个人都性感的要命,年年恨不得窝在怀里不起开。 她的狐狸尾巴一甩,祁则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冷声问:“下次还敢不敢了?” “呜……” 狐狸尾巴绷紧了不动,像是被凶怕了,连忙爬进浴盆里。 “为师在问你话。”祁则揪住湿漉漉的狐狸尾巴,将被精液打湿沾连的毛发一点点捋顺。 “痛。” 年年答非所问地哽了声,委屈巴巴地说:“小穴好痛。” 祁则松开她敏感的尾巴尖,眸色越发深暗。 雾气氤氲间,年年的胸口一片斑驳红痕,两颗乳果不自然地红润挺立。方才他有意惩罚,用指腹和指甲又掐又碾,应该留下了擦伤。 水中,淡色的浊白色缓缓飘散。 祁则联想起方才她躺在椅上的样子,被操开熟烂的穴口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翻出一点儿嫩红色的软肉。那么紧窄的嫩穴被他这样狠要,次次顶上宫口磨弄,可不是疼得受不住。 “你太小了。” 祁则舀起温水,替她擦拭胸口说:“忍一忍,长大些就不疼了。” “唔,好……” 年年听见忍这个字就害怕。她站在水中,看祁则细致温柔地替她揉弄胸口,总感觉那两团肉已经长大了些。 修为越低,她的妖身就越幼小孱弱。 忍一忍,多涨些修为,就不会痛了。 年年想明白了道理,往前挺了挺胸,两团细腻的乳肉送到祁则掌心,她蹭了蹭说:“师父你多揉揉,好像又大了点。” 堪堪盈握的柔软触感堪称绝妙。 祁则沉默不言,但也没有否认。直到乳尖硬得涨红难受,祁则才停手说:“好了,休息吧。天亮就随为师下山。” 年年乖乖听话,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她被祁则唤醒,说是该下山了。 “可年年还没收拾行李……” 年年睡得迷迷糊糊,尾巴甩了甩,心想哪有比打鸣公鸡起得早的狐狸。她委屈地扭了扭身子,被祁则按住腿心,往两侧分开。 “师父?” 年年瞬间清醒,发现祁则已然束好衣冠,腰间系了银白色的芥子囊。 “知你贪睡,为师已经备好行李,只差你了。” 祁则往床边的暗格摸了摸,拿出那根被弃用多年的白色玉势。 年年之前不觉得羞,此时行过云雨,被祁则胯下那物插爽过,看见这玉势就觉得淫糜难当。 她抿了抿唇,迷茫问:“下山为什么要带这个?” “给你开穴用的。” 祁则撩开她的下摆,轻车熟路地找到穴口顶端的阴核,几下捻弄就让小穴湿的一塌糊涂。 玉势沾满了淫液,被祁则握着慢慢往里塞。 这玉势不算粗,但有祁则的七八分长,全部插入时正顶在深处的宫口。 年年喘得厉害,眼角起了一些泪意,她问:“师父,开穴是什么?有点痛,年年不喜欢。” “忍一忍。” 祁则摸了摸她的肉唇,方才被插入的穴口已经缓缓紧闭,又成了一条嫩粉色的窄缝。 他说:“习惯了就不疼了。” 年年难得聪明一回,惊恐道:“下山的时候就一直插在穴里?” 祁则轻咳一声,似是恼她一惊一乍的傻模样,抬手轻拍了下穴口。 穴口刺痛酸麻,带动了体内玉势,宫口被轻顶了一下,年年腰肢发酸,一时红着眼睛说不出话。 “没为师的允许,不许拿出来。”祁则说:“含紧,若是掉出来了,为师还得罚你。” —— 完全、不想、写、剧情。 只想每天吃好的……_(:з」∠)_ 33.掉了 下山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事。灵山侧峰有传送阵,连接人族各地城池,瞬息间就能天南地北,方便的很。 从倾风楼走过去,不过一炷香功夫。 短短一段路,年年走得极其艰难。她步履维艰地跟在祁则身后,每一步都像是折磨。 体内的玉势太长,稍有动作就会顶上宫口,酸麻的快感让腰肢发软。 她越软,穴里就越湿。那根玉势本就不粗,全靠顶端那圈肉棱似的凸起卡着。 此时应该被浸得滑溜溜湿哒哒的,稍一放松,就往外滑出一截。 “师父……” 年年感觉自己腿心湿透了,本该紧闭的穴口被玉势撑开,露出一小截在外面,天知道裙子底下有多淫糜泛滥。 她扭着屁股,努力想把玉势吞回去,蠕缩收紧的穴肉反而得了趣味般泛起快感,小穴就像泉眼似的往外冒水。 “疼?” 祁则停下脚步,抚了抚墨色长袖,淡淡道:“习惯就不疼了,忍着。” “呜呜呜。” 年年想说早就不疼了,她现在已经爽得腿软脚麻,快要受不住了。 一如当时在洗心潭时的狼狈模样,不做点什么,她的裙子就要被染湿不能要了。 “师父师父,我们这趟下山去哪儿?” 年年努力调整呼吸,追上祁则的背影,同他说话排遣。 祁则不语,兀自往前走。 那道背影颀长挺立,晨间寒风吹过,他的衣摆不动,唯独腰间那柄银色的云鹿神剑越发霜白透亮。 俨然是一副灵山宗主的清冷模样。 年年不由得站直了腰。 她唤他师父。在倾风楼里没别人也就算了,在灵山弟子、世人面前,不能总是哭哭啼啼,一副没用的样子。 “师父。”年年发现路上没有别人,不禁问:“我们这趟下山要很久么?是不是该向弟子长老们道别?” 祁则仍旧不答。 他越是沉默,年年的问题就越来越多。 “师父师父,我们去的地方冷吗?热吗?” “师父师父,山下有什么好玩的吗?” “师父师父,我之前听人说山下有裹了糖的山楂果子,那究竟是甜的是酸的?能吃吗?” “若是好吃,年年能带些回来,分给弟子们尝尝么?” “师父……” 小狐狸跟在祁则身后,叽叽喳喳地问,活像一只好奇麻雀。 祁则眉头微蹙,正要让她安静些,年年忽然闭了嘴,小跑着往前奔。 远处传送阵内,一个人影方才落地。正是从平定关回山的闫子阳。 “闫师兄!” 年年正担心自己没道别,日后让闫子阳来山上送饭时担心。 她跑得很急,身下那物磨得生疼,到了闫子阳面前才发觉,隐痛间面色惨白,险些站不住。 闫子阳急忙扶住年年,诧异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随师父下山。”年年声音很细。 此时吃了痛,面色也有些苍白。她这番柔弱模样,在闫子阳眼中仿佛是被师尊赶下山似的。 闫子阳顿时紧张起来,问:“师尊在何处?” 往后一看,祁则并不在。 年年正奇怪,身下那物却动了动。 “唔……” 那根玉势滑出了一小半,此时仿佛被人握住,正一点点往她的穴内插。 灵力御物不是难事。但玉势动作轻巧,一下直顶宫口,再一下抽出大半,抵在收紧的穴口转动几圈,待小穴盈满了汁水,再往里翻开层迭的肉褶,抽插间磨弄着最敏感的软肉。 不出几下,年年眼中就起了泪意。 如此灵巧的能耐,肯定是祁则,但又不知他人在何处。 年年双手捂住嘴,身下承受着玉势的操弄,眼前还要回应闫子阳。 “年年,你是不是不舒服?”闫子阳看年年像是要哭的样子,以为是问到了她的伤心事。 联想到几日后的拜灵仪式、下月的仙盟比试,年年的处境实在是太糟了。 “你告诉师兄,师父是不是让你下山修行?”闫子阳按住年年的肩膀,让她抬起头看他。 肩膀刚被按住,穴内的玉势就疯了似的横冲直撞,每一下都狠出狠进。 年年夹紧了穴肉才不至于掉出去,可水声越发明显,快要藏不住了。 “嗯嗯……”年年胡乱点头,躲开闫子阳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后退,脸上那抹情欲难忍的绯红色越发明显。 这抹绯色,让闫子阳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猜师尊终于要让年年双修采补获得修为,可灵山门风清正,双修采补太过淫乱偷巧,是万万不能做的。 特意让年年下山修行,应是让年年寻一些凡尘间的散修采补,完事后一拍两散。 可年年这样娇小可欺,那些酒色均沾的散修指不定会在床上做出什么生猛过分的事。 更何况散修的修为低下,说不定采补十几二十个,年年的修为也才提升一丁点。 “年年。”闫子阳压低了声,磕磕绊绊地说:“你若是不想下山,也可以和我双修。” 和师兄……双修? 年年听到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一动不动。 唯独穴内的那根玉势往深处越操越深,捣弄得淫水泛滥,快要操死她似的。 “不、不可以。” 年年哭得厉害,险些压不住呻吟。 她这副羞赧欲死的模样,闫子阳只觉得自己冒犯了她。他笨拙地解释说:“你我可以先结道侣。” “道侣……?”年年强忍住快感,脑袋都是蒙的:“为什么?” “双修是道侣间做的事。”闫子阳正要耐心解释,哪想年年忽然倒在地上,似是听不得男女之事,双手捂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闫子阳手足无措,想扶年年起来时,祁则到了。 “师尊!我……”闫子阳满面涨红,想解释自己没欺负年年,又觉得自己的确做了错事。 祁则面色森冷,周身都是肃然的杀气。 闫子阳不敢多嘴,行礼告辞时,看了一眼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的年年。 玉寰尊人最厌弃他人哭哭啼啼的废物模样。 闫子阳左右为难,最终顶着祁则如刀般的尖锐目光,请求到:“是我言语不当伤了年年,还请师尊不要责罚她。” 闫子阳走后,年年还是在哭。 她蹲在地上起不来。祁则走到她面前,那双高板笔挺的靴子一尘不染,年年看得越发害怕。 “闫子阳说,让为师不要责罚你。” 祁则淡淡道:“你说呢,该不该罚?” “师父……年年错了……”年年努力想掩盖自己身下的淫乱模样,可祁则脚尖一踢,散落在地上的裙摆被踹开,赫然是那根莹白色的玉势。 刚刚她在与闫子阳说话时,一时分神没忍住快感,泄身时夹不住玉势,整个儿掉了出来。 “既然前头穴里含不住,就换个穴。” 祁则捡起那根玉势,上头沾了一层厚厚的淫液,水光可鉴,在掌中很是滑腻。 他俯下身,用玉势顶端戳了戳年年潋滟的唇,命令道:“把裙子撩起来。” ———— 补更也算上啦,肥肥的,但愿大家吃的开心?(x) 35.弄哭 年年抽噎着站起身,提起沾了淫水和尘土的白锦长裙。 她今早高潮的次数太多,情欲翻涌折磨,指尖都成了嫩粉色,捏紧裙摆时,总有一种少女含羞欲拒的青涩感。 可裙摆渐渐提高,两条腿儿已经爽得发抖,透明的淫液从腿心往下滴落,在身下形成了一滩浅浅的水渍。 “师父。” 年年嗓子很哑,身下更是光溜溜的,寒风一吹,小穴就被刺激得收缩不停。 她想用自己的尾巴毛把穴口弄干净,念头刚起,祁则就用玉势打了她一下。 那根裹了她淫液的玩具被祁则握在手心,似是起了戒尺的作用。 年年站不稳,他就抽她的屁股。 顶端和真人无异的龟头格外硕大,戳在她泛红的臀肉上,伴随着祁则肃穆的冷声道:“屁股撅起来。” “师父……” 年年知道自己该挨罚。 可那根滑腻的玉势在臀缝间不停抽动,抵在尾巴根底下那个难以启齿的小洞时,她害怕得直哆嗦。 “年年错了,师父不要,不要罚那里……” 她双手抱住祁则的手臂,几乎整个人挂在他的臂弯里撒娇讨饶。 祁则抱住了她,右手的动作并未停止。 年年知道求饶是没用的。祁则说一不二,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 “痛、痛……”年年咬住他的袖子,将眼泪擦在他衣上:“年年痛……” “忍。” 祁则说的极快,分不清是怒是欲。 他看着年年细软的腰肢下塌,臀缝间那处淡粉色的后穴也挂了一层高潮时喷出的水。 细腻的肉褶被他用玉势顶弄,小姑娘在他臂弯中低低地哭。 这处不比前穴湿滑柔软,需用些力才能破开顶入,定是要疼上几回。 祁则想着,手下动作不停,玉势反复顶弄着她后穴的肉褶,正寻找时机,年年的哭声却变了调。 狐狸尾巴软软地甩动几下,后穴缓缓收缩绽开,竟吐出一股肠液。 “为师倒是错看你了。” 祁则将玉势挪开,后穴和前穴一齐翕合吐水,淫糜得堪称刺目。 他将手探进年年的衣领,摸到那颗硬得发涨的乳尖,缓缓拧弄道:“你在双修之术上天赋极高。” 年年难得听到祁则的夸赞,正开心,下一秒,后穴被强行破开插入。 她仰着头,小嘴微微张开,方才喜悦的眼神渐渐涣散,口中只剩下了喑哑的呻吟声。 “后面……那里……” 年年感觉自己的屁股被塞满了,羞耻难堪和快感一齐发酵,她一时失神,前头溢出一大股透亮的水液,淅淅沥沥地打湿了祁则的衣摆。 年年只想放声大哭,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再也捏不住自己的裙摆,即将摔到地上时,被祁则握住了腰。 她太小了,一只手就能揽住。 祁则替她拢好领口,掐了诀将地上她潮吹时的水液散去,低头轻咬她的下唇。 “年年,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祁则的齿关渐渐用力,在柔软潋滟的薄唇上落下齿印:“不像是被惩罚,倒像是被为师操傻了。” “呜呜……” 年年想摇头,但小舌没几分力气,只能发出含糊的呻吟。 祁则干脆吻住她,渡了些许灵气。 好一会儿,年年才从过度刺激的快感中回过神。 “屁股痛。”年年一步路也走不了了,干脆挂在祁则身上,抽抽搭搭地说:“被师傅罚得屁股痛。” 祁则轻笑了声,伸手进她的裙内,捏了捏她的臀丘。 臀肉被揉得变形,带动后穴内的玉势左右碾弄,年年不停摇头,又要哭了。 “怎么成了个小哭包?” 祁则抬起掌,轻轻拍她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她上头哭,底下也流水。 祁则忽然用力抽打道:“不许哭了,都湿透了。” “年年不想哭。”年年知道掉眼泪很丢人,可身下两个穴一起流水更丢人,她再度咬住祁则的衣袖,闷哼说:“分明是师父把年年弄湿的。” —— 鱼鱼想要珠珠QAQ 35.野果 祁则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摸了摸她湿透的裙摆,指上满是她的泪水和淫液。 祁则轻搂着年年,低头看两指分开时拉出的粘腻银丝,不由得蹙眉深思。 “师父!” 年年被羞得厉害,往他怀里蹭,遮住半张脸闷闷地声:“不要玩那个。” 她被他弄得太厉害了。 此时声音媚软酥人,活像是被玩透的样子。 “为师知道。”祁则撩开她的裙摆,掐了个诀散去腿心处滴答流淌的水液,同时也将那根深埋在她后穴的玉势抽了出来,收进芥子袋中。 没了玉势磋磨,身下没了饱胀贯穿的感觉,一时清爽很多。 但不出一会儿,那股子空虚饥渴竟泛上来,穴肉隐约又要流水。 年年不由得咬紧唇,一声细软的闷哼声溢出唇边,她一抬头,看见祁则眼眸深邃地望着她,似是无奈。 “师父……”年年面色绯红,低下头不敢说话。 “下山吧。” 祁则揉了把软乎乎的狐狸耳朵,揪了揪那只残缺的左耳:“该下山修行了。” - 传送阵连接人族的百余城池,皆是富庶的王侯之地。 一眨眼的功夫,年年就被传送到了有药都之名的柳济城。 传闻此地灵脉深厚,城外低山绵延,上古时漫山遍野都是灵草仙药。 此时虽是严寒,但城外青山迭嶂,清晨的雾气如白纱般笼在山头。灿金色的晨光铺在青石板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甘冽的药草味。 清新空旷间,夹杂了一丝早市的嘈杂与烟火味。 年年抖了抖狐狸耳朵,湛蓝色的眼眸闪烁不停,拽了拽祁则的袖子说:“师父,我想吃那个。” 祁则顺着年年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挑担的小贩,扁担里是青绿色的野果。 许是此地灵脉赐恩,本该又小又涩的野果,此时一个个圆润剔透,散发着一股清甜味。 一枚铜板一个,祁则要了两个。 “年年吃一个就够了。”年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人间的货币,小小的一枚,很朴素,比不上好看的灵石。 但祁则拿出来的肯定是好东西,年年心疼道:“这个坏的快,下午就不能吃了。” “挺有研究?”祁则用指甲轻轻一掐,清透的白色果肉流出乳白色的汁水。 他看着年年着急的样子,问:“这么爱吃野果?” “以前在山上没别的吃,所以总吃,当然知道呀。” 年年拿过祁则手里的果子,伸舌舔了舔,发出呜哇的惊叹声:“这个好甜好好吃!真的是野果吗?年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野果。” 祁则指了指城外的山:“山上多得是,烂掉也没人捡。” 年年眼睛亮了:“那年年可以去捡吗?” 祁则用力揪住年年的狐狸尾巴,免得她真跑出去。 “年年。”他冷声唤她,正要训斥,年年却学乖了。 年年知道,他不喜欢她野狐狸似的到处吃野食的性子。 “年年知错了,年年不去捡。”她双手捧着果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啃,吃相颇为矜持淑女。 祁则往前走,她就跟在他身侧,咬下一口时发出清脆的咔擦声。 祁则不用回头,眼角余光就能看见她的耳朵一颤一颤的,腮帮子也是鼓鼓的,不时伸出舌头舔流下的汁水。 她吃得格外认真,好像是什么灵妙仙果。 汁水太多,流得满手都是。 年年下意识舔了舔手指,忽然发现祁则在看她。 她手指就嘬在嘴里,一副脏兮兮野狐狸的样子。 年年不好意思地吐出手指,尴尬牵强地解释:“水太多太黏了,不舔的话,会弄得黏糊糊好难受的。” 祁则忽然靠近她,年年以为要挨训,却被牵起了手。 他张开嘴,将她的食指含进口中,细细地舔舐吮吸,从指腹到指缝,而后轻咬了下她的指根。 “是很甜。”祁则吐出沾了他津液的手指,捉紧她想要收回的手,含住另一侧指尖道:“为师替你弄干净,不好么?” 36.乖巧 祁则身形高大,半弯下腰,俯身含吮她的手指。 他的双目半垂,晨光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深邃幽秘的阴影,睫羽眨动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缕墨色的长发落在年年手背,能嗅到一丝属于他的、青竹般的冷香味。 就在不远处,街道上小贩叫卖不停,人来人往。 若是有人不小心闯入这个街角,就能看见这师徒间逾越不正的一幕。 “师父……” 年年指尖发热,被祁则用舌含在口中,湿漉漉的温热触感格外勾人。 祁则并不理她,直至这根手指舔净,又含住另一根。 咕啾、咕啾…… 极细小的水声传开,年年面红耳赤,双腿不停发软。 祁则扶住她的腰,唇间仍含着她的手指,双眸缓缓睁开,面色如常,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问:“难受?” 年年想都不想就摇脑袋。 祁则微微颔首,将她的食指含进口中,舌头紧紧缠绕吸咬。 “师父,不行。” 她有一种被他扯入泥沼般的沉沦错觉,手指不停发颤。 “不难受抖什么?”祁则握住她的手腕问。 年年心虚至极,哑声道:“是汁水黏在手上难受……” 此时手上汁水被祁则的津液替代,她看都不敢看,想一想就羞得快要晕过去。 “那就不要吃。”祁则道。 “可是年年渴。”年年此时嗓音沙哑,情欲与饥渴参半,湛蓝色的眸子氤氲不堪,仰起脑袋小声辩解:“渴了饿了才吃。” 祁则盯着她的粉唇,轻叹口气。 这一声飘飘悠悠地散在风里,末了,又成了一声轻笑。 师父突然反复无常,年年就像被踩到狐狸尾巴似的,自己先乱了阵脚,狠狠反省了一遍。 如果她不贪吃那果子、如果她不流那么多水、如果她早些辟谷、如果她身怀修为,只需一丝灵气就能滋润生长…… “年年。” 祁则的声音清清淡淡地传来,年年回神,对上祁则的含笑又无奈的墨色眼眸。 他指了指他的唇。 方才舔吮过手指,此时蒙着一层薄薄的水色,比甜果更加水润诱人。 祁则道:“为师喂你就是了。” “好、好的……” 年年眨了眨眼睛,脑袋很迷糊,但莫名就是明白了什么。 她踮起脚,拽住祁则的衣衫,缓缓凑近他的薄唇。 祁则搂住她的腰,打开她的唇齿,吻得极深极慢。 津液交缠不停,小小的软舌被他吸吮卷弄,年年在他怀中轻喘,险些没了力气。 他渡了几缕灵气给她。松开后,祁则看见小姑娘脸上桃色如春,颇有几分偷吃得逞的浪荡模样。 “懂了?”祁则伸指抚摸她的下唇,用指腹摩挲他留下的、深深浅浅的齿印。 “嗯。”年年乖巧点头:“年年以后饿了渴了,就要师父亲。” 祁则手指一顿。 他没想到她如此直率,竟有一种被吃死了的感觉。 他扬起唇角,顺着年年的话往下问:“那为师饿了渴了,年年要如何做?” 年年还记得,祁则想要吃她,曾起过把她剥皮生吃的念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用了双修禁术,他不会伤她。 年年握住祁则的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莞尔道:“年年给师父吃一回,师父就不饿了。” 37.零花钱 年年说的轻松,笑意狡黠,身后的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 她仰头时露出雪白色的脖颈,弱柳扶风般脆弱,似残花堪折,很是诱人。 偏偏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笑吟吟、傻乎乎的,不懂的话中勾引意味。 很是不开窍。一股子娇憨的模样。 “你记着就好。”祁则松开年年的手,轻抚她的青丝道:“前头有糖水铺子。” 年年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祁则身旁。 他又开口:“为师给你买。” “师父真好!”年年开心起来,可狐狸耳朵又迅速耷拉下去。 她回头看被丢在地上没啃完的果子,想起灵山弟子骂她的话,摇了摇头说:“年年不吃了,今日已经吃过了,再买该浪费了。” 祁则顿下步子,墨色的眸子染了一分怒气,很是霜寒逼人。 天底人无人敢否定玉寰尊人,更不提拒绝他一番好意。 年年进退维谷,张口就是:“年年错了,师父不要罚年年。” 她这副委屈样,祁则被气笑了。 他用力捏了下她软绵绵没几分骨气的狐耳,冷声道:“为师可曾苛待于你?” 年年急忙摇头。 耳朵被扯疼了,可祁则还不松手。年年最害怕这个,眼前蒙了一层泪,努力噙着不掉下来。 “师父、师父……”她哀哀唤他,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 她如此倔强,祁则才发觉她是真的野狐狸,冥顽不灵,对人间事一窍不通。 “不过几枚铜板罢了。”祁则松手,掏出一个云纹钱袋,放到年年手里说:“为师有很多,不用你替为师操持计较。” 钱袋造型精致,小小的一个,入手却是沉甸甸的。 年年勉强接稳,解开一看,里头金灿灿发着光,晃得狐狸眼疼。 “这和刚刚师父买果子的铜板不一样。”年年问:“金子更值钱对么?” “嗯。”祁则说:“这是一百两金锭。” 一百,比她的手指头还多。年年又问:“能买多少碗糖水呀?一百碗吗?” 祁则看年年掰开了手指头数,知她是算不清的。 他轻叹道:“你一天喝一碗糖水,够你喝成千年狐精。” 年年瞪大了眼睛。 那么多糖水,喝六百多年,她不成千年糖水精了? “年年、年年只喝一碗就够了。”年年连忙将这贵重的钱袋推回去,生怕弄丢了。 祁则看她这小心翼翼的傻模样,只觉无奈,他苦笑着掏出另一个钱袋。 入手很轻,里头是整整一袋极品灵石。 这下年年认得清了,这一小袋是给各个分堂长老们一整年的俸禄。 年年又要塞回给祁则,但祁则推回了她手心。 祁则捏了捏年年的手腕,温声道:“难得下山游历,这是为师给你的零花钱。喜欢什么就买,不够了同为师说。” “年年不要那么多的!”年年非要推回给祁则,他不收,她就跑到他身侧,往他腰间的芥子囊里塞。 祁则腰间作痒,冷声低呵:“收好。” “可它太重了,年年拿不动……” “是么?那你可要多花点。”祁则严肃道:“这是一日的零花钱,明日还会给你,若你拿钱袋都喊累,这修行,有的是苦头吃。” —— 很多时候,年年并不知道师父到底有多少本事。 38.灵药 想到一只小狐狸被灵石压垮的样子,年年总觉得好笑荒诞。 她觉得祁则是在调侃取笑自己,可面前的师父面色淡漠而深沉,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哪像是与她开玩笑? 玉寰尊人,又怎可能会起逗狐狸玩的无聊心思。 ——师父一定是在考验她。 年年耸拉下耳朵,冥思苦想许久,忽然想起祁则曾经教过书上的那句:喜怒哀乐皆是修行历练。 “年年知道了!”年年豁然开朗,甩了甩狐狸尾巴就往前走。 祁则不知道她究竟明白了什么,只见小狐狸精神抖擞地拦住过路人问:“请问城里最贵的东西在哪儿?要最贵最贵的,便宜的不要。” 这话说的,活像个偷了家里金银出来花天酒地的败家子。偏偏问得认认真真,像在做正经事似的。 祁则轻揉下眉心,正要唤年年,只见小人儿得了方向,往前小跑两步后蓦然回头,笑吟吟地冲他招手:“师父师父,快来~年年知道去哪儿了!” 那只白嫩纤静的手在寒冬的冷风中格外娇弱惹眼。 祁则抿着唇,默默跟上那条一甩一甩的狐狸尾巴。 听路人说,城里最贵的地方有两处。一是求购仙药的奇宝楼,二是让人销魂流连的红暖阁。 前者买药,后者买春,都能让人飘飘欲仙。 年年直奔奇宝楼买丹药。 师父给的灵石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能活活砸死她的地步。哪怕是众人垂涎争抢的极品丹药,也能买上好几颗,若是没货,就得买几麻袋上品丹药。 年年苦恼自己拖不动麻袋,也不知丹药买回来后谁来吃。 她一进楼,打开自己的钱袋说要最好最贵的,那小厮眼都直了,急忙唤了管事的大人过来。 “这位姑娘,您是真心想要?”管事人声音苍老,外貌却不过壮年,似是用了延年益寿的丹药。 他捋了捋额下并不存在的胡子,见年年乃是半妖之身,颇为诧异地打量许久。他沉吟道:“您可知咱们这独此一家?最好的货都是现取现做,不换不退的。哪怕您说不吃,也不退给您灵石。” 年年不懂这管事在拖延什么。她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怎么,是不能卖给我么?还是这灵石不够?” “这……”管事开口很是为难。 祁则走上前,将明日份的零花钱也放在年年手心,眼神扫过这人一眼:“不够还有。” “够、够,当然够!”管事看见祁则的一瞬间,只觉如窥深渊,似仰高山,竟一时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仿佛远隔迷雾般只能隐约仰望。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位修为极高的大能,毕恭毕敬地请两人往后院走:“请二位跟我来,我亲自为您取药。” 后院小楼隐在阴影中。 年年刚一踏进,粘腻潮湿的感觉如同咒缚般爬上脊椎。 那扇布了重重禁制的门扉开启,里面赫然是一个个乌色金木打造的囚笼。 大大小小十多个,每个里头都关了一只半妖。 只见管事的拉下一条锁链,被悬在半空中的囚笼落下,里头伸出一只惨白色的、布满刀痕的手。 不待年年询问,只见管事的手起刀落,一块完整的臂肉被割下,连带着鲜红色的妖血,盛了满满一碗。 里头的半妖不哭也不叫,一动不动,和一团死肉没有区别。 “您的药。”管事的将妖血与妖肉递到年年面前,恭敬道:“一碗两千灵石,还请您尽快享用。前楼有清净安全的房间,可供您静心修炼。”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39.表白 那股鲜活的、并不刺鼻腥臭的血味直冲鼻腔。 年年还能能听见血从伤口中往下落的滴答声。 她只呆愣了一瞬,但脑海里想了太多太多,却没有一个解法,就连祁则也没教过她。 这些痛苦恐惧碾碎了她的五脏六腑,喉咙里顶了一口血,咳不出,快要从她的鼻子眼睛耳朵里冲出来。 年年转身就逃。 管事的在原地大喊:“哎!咱说好的,不喝也不退钱啊!” 年年不知跑了多远,直至精疲力竭,双腿发软,险些摔在地上。 一片云岚般的长袖挥过,将她轻轻接住,如云般柔软清淡。 “师父……” 年年倒在祁则的臂弯里,埋着脑袋,不敢抬起头。 她沉默了很久,才勉强开口说:“对不起,害师父浪费钱了。” “无碍。” 祁则轻抚她的发顶,将她拉到一旁的青石台阶上坐好。 这台阶太熟悉,年年发现自己只跑出一条街。 她再度哽咽,但祁则伸手轻轻擦拭她的眼角。 “年年若是不想将钱给那人,为师取回来便是。” 祁则轻言慢语,合拢手掌后再摊开,掌心赫然是刚刚年年给出去的钱袋子。 这一招以灵御物堪称出神入化,犹若神迹。 年年惊呆了,但仍然挡不住心里的难过。 袋子再度回到手中,年年将那条漂亮的白锦系绳缠在自己的指尖,直至充血发红,刺痛再到麻木。 祁则蹙起眉,制止了她。 “对不起,师父。”年年嗓音很哑,似是累极了,她再度低下头,并拢膝盖想要缩成一团:“真的对不起。” “是为师疏忽。” 祁则并没有计较她这团成一团的傻模样。 他也同年年一道坐在青石台阶上,在她身侧说:“天下早有吃妖取灵之事,为师曾听闻人族修士高价购买灵肉,只是不曾细问。若是有心留意灵肉是何物,今日便不会让你去买。” 那条华贵非凡的长袍落在青石板上,每一个图纹每一道针脚都饱含寓意,代表了名震天下的灵山,代表了灵山最尊贵的宗主。 如今,就这样拖在地上。 因为他是千古无二的玉寰尊人,依然不染半分尘埃。 年年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祁则根本就不需要去了解这些偏门左道,他已修为至臻,身心无拘,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些小事。 祁则见她摇头,道:“地上凉。” 年年仍是不起来。 他伸出手,年年不敢不握。 祁则却没有拉她起来。 一缕灵气自他的指尖送入体内,暖洋洋的,显得寒冬里的太阳都刺目几分。 年年握紧祁则的手,直至与他指根相扣,他没有拒绝。 她问:“师父,我买什么都可以吗?” “为师何曾骗过你?”祁则温声道:“只要不是逼良为娼,强买民女之事,只要你想,都能买。” “年年想买那只半妖。”年年小声说:“师父会帮年年么?” 祁则深深地看着年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年年抬起头看向祁则说:“只要那一只就好了,不要多的。” 祁则思索许久,终是颔首应允。 年年再度回到奇宝楼。这一次大门紧闭,是祁则敲了门才来人。 管事的看见是年年和祁则回来,险些喊救命。 刚刚这半妖狐狸一跑,他就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如芒在背般惶恐难安。 那大能不显山不露水,但见那半妖难过,定是动了怒,险些一息之间取他性命。 所以这装灵石的袋子从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他不仅不纳闷,还长长地舒了口气。 哪想这才半个时辰,这阎王似的两人又回来了! “小姐,这儿没适合您的药。若您真想寻好吃的好玩的,去对头珍宝阁,那里定有你能吃的!保证都是真材实料的灵丹!” 年年说:“我想买那只半妖。” 她将祁则给的两个钱袋子都给出去,但管事的连忙推辞。 “这儿只卖药,不卖药引子。”管事的一张脸都绿了:“咱们这开门做生意的,规矩如此,您还请多担待。” 年年早就知道会被拒绝,只是没想到这么多灵石都买不下来。 看来这半妖太过值钱,能取好多次药,所以东家根本舍不得给出去。 “这些够么?” 祁则淡漠开口,他指尖一点,小山似的极品灵石堆出,垒到了管事的膝盖。 “这是楼里规矩,若是违反了,主子怪罪下来,咱可承担不起啊!”管事的冷汗涔涔,话都有些哆嗦。 卖了药引子,主子是要杀头的。 可祁则一眼过来,管事的觉得自己脖子已经凉了,大气都不敢出,连忙叫人去开笼。 这是一只兔子半妖。 被取出来时,两条腿已经没了肉,只剩一点筋连着两条腿骨。小腿那条似是被磨了粉,只剩一点点。 本该鲜红色的眼睛很是浑浊,分明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却已行将就木,没有一点光。 她很轻,年年都能把她抱在怀里,一路走到荒凉的乱葬岗。 路上,年年求祁则买了一碗糖水。 放下兔子半妖后,年年喂她喝了两口。 她尝到甜味,终于动了动,伸出舌头来舔。 “都是你的,都给你喝。”年年笑了下,同她说:“甜么?好甜好甜的,我也喜欢喝。” 半妖端起喝了小半碗,剩下的端不住,洒在地上。 地上还有一只摔碎的粗碗,一具渐渐冰凉的半妖尸体。 年年不言不语,一炷香过后,祁则走过来收尸。 年年站起身,挡在祁则面前,将尸体拖进一旁的乱葬岗里,草草埋了。 “年年。” 祁则一直没听见她说话,不忍心地唤她:“这半妖本就时日无多,否则他也不会卖给你。” “年年知道。”她声音平静。 就像刚刚往乱葬岗时走一样,年年早就知道这半妖会死。 年年也知道,自己没有本事,没办法救她们,所以只买了这一个。 她可以带他们出奇宝楼,但没法给他们安家,没法让他们修行自强,没法让他们逃掉被人吃掉的下场。 早在叁百多年前,年年就知道没有修为的半妖会进别人的肚子。想来是这叁百年里吃的不剩几个了,才要圈养起来,死都不能痛快。 她现在不用被人养起来吃肉喝血,全是因为祁则大发善心,带她回了灵山,收她当弟子。 祁则念了一段安魂颂词。 待到夜色四合,他牵起年年的手说:“走吧。” “嗯。”年年乖乖跟在祁则身后,甩着狐狸尾巴跟上。 夜,年年躺在客栈的床上,越是往墙角缩,越是能听到楼外街上的人声。 她痛苦地拉扯狐耳,直到被祁则揽进怀里。 祁则用手掌捂住她的狐狸耳朵,道:“就这样睡。” 可年年睡不着。 她说:“师父,我不喜欢人。” 这句话贼胆包天的话简直就是找死。 黑暗中看不清祁则的面色。但狐狸耳朵没被扯下来,祁则的掌心依然温热轻柔,替她阻挡嘈杂纷扰。 “那年年喜欢妖怪么?”祁则问。 年年胡乱摇头。 “年年也讨厌妖怪。”她左侧的残耳极痛,嗓音颤抖而沙哑。 她贴在祁则的胸口,嗅着那股属于他的清冷气味,抱紧他说:“年年喜欢师父。” —— 好耶!从今天开始收费啦,赚点口粮钱买鱼食吃,谢谢各位小可爱养我,啵啵!!! 41.喜欢 “年年。” 祁则抚摸怀中哭得快要断气的小人儿,声音很是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年年点头。下巴磕在祁则的胸口。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么?” 黑暗里,祁则的声音显得严肃而淡漠,像是远在万重云端之上的一道冷光。 “年年知道的。” 年年很难过,也很绝望,她白天一直强忍着,此时没了光,不会有人看见,她哭的快要死过去。 许是她脑子坏了,否则怎么会说出喜欢师父这样违反灵山规矩的话。 但她很诚实地答:“就是、就是不能喜欢师父的那个喜欢……” 她说一个字,就哽一声,说的磕磕绊绊,越来越模糊,直至沉默。 无边黑暗将年年紧紧笼罩,似泥潭冰窖,只有祁则的怀抱残留有一丝温度。 年年能清楚地听见祁则的心跳声。和她一样凌乱震颤,但很快又回复平静。 再过一会儿,年年也冷静下来,脸颊烫得灼人。 透过胸口的衣衫,祁则能感受到年年脸上的热意,还有眼中再度落下的泪水。 他轻笑了声,抬手抚去她的泪,颇为无奈地说:“为师教了你十年,怎么连说话都不会?” “因为……因为……” 年年不敢说。 因为徒弟喜欢师父这件事,是怎么都不能说的。灵山规矩里,师徒合欢乃是欺师灭祖的乱伦之事,勾引师父的弟子是要被当众鞭挞断骨,锁入剑牢至死的。 更不提,她勾引的是祁则。 这事若是传出去,玉寰尊人就要成天下敬仰的尊贵仙尊,沦为街头小巷里取乐讥讽的笑料。 祁则等了许久,也等不来年年的后话。 他伸出染了她泪水的手指,摩挲她的下唇。 手指往她口中轻轻探去,她乖巧地张开嘴,将他紧紧含住。 “年年若是当真喜欢我,该怎么做呢?”祁则并不往她口中探去,连自称都换了。 “年年不知道……” 她含着他的手指不舍得放。她知道自己心跳得厉害,却不知具体该怎么喜欢。 “我说过了,你想做什么就做。” 祁则缓声道:“年年,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喜欢祁则也可以。 年年忽然明了祁则话中的意思,伸舌吸吮他的指尖,仍然觉得不够。 她喜欢他,惶惶不安地想要更多,忍不住期待起欢喜甜蜜的滋味。 年年修为尚浅,更没有心眼灵识,只能用手去摸祁则的身子。 一双手捏捏揉揉,摸过他肌肉坚实的胸口,再到修长的脖颈,线条凌厉的下巴,终于摸上他的唇。 年年凑近些,抬头吻住了祁则。 唇瓣相贴,再到唇舌交缠,深吻时年年发出浅浅的、很是享受的快慰呻吟。 她呼吸急促,才被祁则松开,又主动吻回去。 “这么喜欢亲?”祁则转了个身,将她压在床上,一次次舔舐她的喉头,直至她浑身发颤。 “年年喜欢……”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勾引,年年不自觉将双腿缠在祁则的腰上,小腿蹭在他坚硬收紧的小腹,声音软得能滴水:“师父说年年喜欢什么都可以的。” “所以呢?” 祁则解开她的衣衫,探入她的腿心处,摸到一手的淫水,他嗓音喑哑地问:“喜欢我,想要被我操?” 42.相悦 年年喘得厉害,浑身悸动燥热。 她不禁并拢双腿,将祁则的手掌夹在腿心处摩挲抚慰。穴口溢出一股儿淫水,将他的手染得湿透,轻轻一抹便是粘腻咕啾的水声。 “师父。”年年对他伸出手,小小声地唤他:“师父,年年难受。” 祁则知道她在难受些什么。 小人儿初识本心,可谓动情至极,腰肢扭动摇摆间,旖旎的情欲泛出快要糜烂的淫色。 “我知道。” 祁则亲了亲她哭泣不停的眼睛,转了个身,将她抱在自己腰上。 黑暗里,年年衣衫散乱地跨坐在祁则的腰上。 身下流水的蜜处收缩不停,被祁则腰间硬朗的肌肉刮过时有一种快要酥麻的快感。 小穴吐蜜般收合吸吮,在他身上留下迷乱的欲水。 祁则扶住她的腰,年年坐稳了,又觉得缺了些什么。 她摸索到他胯下那根昂扬挺立的肉柱,对准自己身下渴求的那处,一寸寸缓缓吞下去。 方才吞进一半,祁则的手指突然收紧,年年疼得厉害,双手撑在祁则的小腹,委委屈屈地哼他:“师父,痛,弄痛年年了。” 祁则闷哼了声。 他腰肢往上顶了顶,托住她的小屁股,几乎要整根插进去,道:“湿成这样,这么喜欢么?” 年年在祁则身上七倒八歪,她迷迷糊糊地点头,身下被一下下操着,每次都顶上敏感的宫口,腿心发酸,快感层迭积累。 她抿着唇,努力不发出太过淫浪的叫声,磕绊道:“师父……师父不喜欢么?这么硬,要撑坏年年了,呜……” 每说一字,祁则就狠操一下。 啪啪的抽插声让年年面红耳赤,她浑身瘫软,被祁则抱在腰上抛弄吞吐。 湿淋淋的肉棒被抽出,又立刻顶回去,小小的肉穴被撑开翻弄填满,她渐渐失了控制,几次向后倒去,又被祁则抓住胸前跳动的双乳拉回来亲吻。 这一夜过的狂乱。 睡醒时日光正盛,已然过了晌午。 年年精神很好,但身体瘫软,有一种餍足的欣喜感。 她趴在祁则胸口,听他心脏跳动的节律声。 睁开眼,那修长如玉的手指缠了两圈乌发,一丝丝地捋。 “年年。”祁则知她醒了,低低地唤她:“满意了?” “嗯……” 年年脸很红,耳朵尖都是淡粉色的。她害羞地躲在祁则胸口,但又嘿嘿笑了下。 一副偷吃得逞的坏样子。 她问:“师父,你不生年年的气么?” “你昨夜表现得如此好,生你气做什么?” 祁则揉揉她的那对不安分的狐狸耳朵,直起腰,将缠在身上的小狐狸抱下来。 半软的性器终于从她体内撤出,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大股大股的白浊从她穴口往下流,却没有很浓重的腥膻味。 可见采补的效果极佳,不像之前那样浪费。 “双修之事,情到浓处时效力最佳。若是两情相悦,更是水乳交融,事半功倍。”祁则捏了捏年年的脸,与她解释说:“师父还没教,你就学会了,很好。” 年年被捏着脸颊,不痛,但总觉得很开心。 她亲昵地蹭祁则的手指,许是得了灵力涨了修为,脑袋也灵光了不少。 她忽然问:“两情相悦就能事半功倍?那师父能不能喜欢年年呀?” 42.不开窍 话音刚落,年年的脸上一痛,正是祁则的手指正在用力捏弄。 她极其无辜地望着祁则,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闪烁,很是欣喜期待地问她:“师父,可以么?” “年年觉得呢?” 祁则松了指下力道。墨色深邃的长眸眨了眨,瞥向那抹鲜红色的指痕。 他用指腹轻揉慢捻,像是拂去她脸上沾着的米粒奶渍,一遍又一遍,似是得了趣味。 祁则沉默不答,只是这样低头看着她。因昨夜情事而散乱的发落在他的额前,却不觉凌乱,仍是仙人般气得神满的自在模样。 分明近在眼前,却又如在高远天边。 年年低下脑袋,发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地半趴在祁则身上。她赶紧用尾巴勾来一旁的里衣,套上后说:“就一点点,可以么?” 她极小声地说:“就在山下,师父就喜欢年年这一会儿。到了灵山,就不用喜欢年年了!那样没人知道师父喜欢年年,就不算违反规矩……” 祁则笑了声:“掩耳盗铃?” “呜……” 年年不太懂这些人族文绉绉的词,但能感到祁则讥讽戏谑的语气。 她羞赧地捂住耳朵,知道这想法根本就是自己骗自己。 师父已经这样帮她了,她怎么还得寸进尺,要师父也跟着一起违反灵山规矩呢。 “对不起。”年年真心实意地道歉:“师父不要喜欢年年,年年……年年喜欢师父就够了……” 祁则一口气闷在胸口,张了张嘴,但终究咽了回去。 年年看祁则这突然淡然冷漠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嫌弃她笨了。 但他又懒得对她动罚,毕竟教都教不会,罚就更罚不会了。祁则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更不说浪费时间的傻事。 年年越想越丢人,想从祁则身上灰溜溜地爬下去,忽然被托住了屁股。 臀丘被他的手掌捏住揉玩,年年不由得软了腰,只能趴在祁则胸口,由他抬起手打巴掌。 啪啪—— 清脆的声音并不响,拍在臀肉上时疼痛不多,反而起了一层层隐秘的快感。 年年疑惑又委屈,下巴磕在他胸口,抿着唇不出声。 “不是说喜欢为师么?” 祁则拍了十几下才停,他放肆地揉捏那两瓣臀肉,不时掰开挤弄,偶尔碰到她未被进入的后穴处,最后拽紧她的尾巴根,将小狐狸拿捏在掌心问:“你做些什么来表示?” 最脆弱敏感的狐狸尾巴被玩得快要麻掉,年年哼哼唧唧地叫,险些忍不住要祁则喂她。 她挣扎许久,才想到自己该怎么做。 “年年、年年对师父好……年年以后一定……一定好好吃饭,不让师父操心……” 祁则:“……” 年年见祁则又沉默,心里的委屈立刻起来了。 她吃不进那些人族杀生烹肉弄成的吃食,她都愿意努力强咽下去了,做的还不够好么? “那年年一定好好修炼,早日修炼有成。” 年年说着去摸祁则的腰腹:“现在就修炼,绝对不偷懒!” 眼看着年年要摸到他胯下强忍欲望的那处,祁则眉头一皱,干脆将她整个儿拎了起来。 “你听为师话一些,为师便满意了。”祁则将年年在空中晃了晃,无奈地点了点她的脑袋:“什么时候这儿开窍了,为师便不操心你了。” 43.故人 祁则说完,动手给年年穿好衣裳。 领口前襟被他一层层拢紧抚平,年年羞得厉害,几次想往后躲。 “师父!年年只是脑袋笨了些……不是没手没脚的废人……” 年年不敢让祁则纡尊降贵地伺候她,连连往后退,匆忙收拾好自己说:“年年自己会穿的。” 祁则沉默地摇了摇头,让年年坐到镜前,拿起一柄木梳替她挽发。 镜子里的人儿唇红齿白,一双湛蓝色的眼儿蕴满神采,满头乌发曳地,漂亮得不像自己。 年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捏了把自己的脸,有些痛。 她一低头,看见自己拢平的领口已然散乱分开,露出圆润许多的肌肤,隐约能见到祁则留在乳上的指印。 “师父!” 年年的尾巴在身后乱甩,一时没了主意。 她之前身子瘦弱,衣裳往身上一套就穿好了,头发也是随手一挽就行,如今这模样,她还真不会。 “知道错了?” 祁则放下木梳,站在她身后,一双手绕过她的脖颈,替她重新整理。 镜子里看不见祁则的脸。只见腰间那枚在灵山传承许久的古玉,还有他那身威严华贵的衣袍。 那只手极其轻柔,再度拿起梳子,替她将发一缕缕梳直,系上同他一模一样的银色发带。 “师父。”年年回过头,看见祁则正将她的一根落发缠在指上把玩。 她问:“师父怎么会这个?” 祁则面不改色,将落发随意收拢后道:“有何不会?你初来灵山时浑身脏乱,不给你洗漱顺发,难道让你用舌头把头发舔干净么?” 年年一想到自己分明没有妖身,却喜欢和狐狸似的到处乱拱、往床铺里偷偷藏东西的野习惯就脸红。 她才记起自己之前躲在山上,的确没注意过这个。头发乱了就用手胡乱一挠,若打成结了,就用牙咬下来。有几次饿得没力气咬不下来了,她还真干过舔了自己满头口水的事。 年年联想了下祁则收拾她这只脏兮兮的半妖的画面,就羞愧得快要哭出来。 “年年学着自己来。”年年拿起木梳说。 “免了。”祁则按下她的手,说的理所当然:“修行重在专一,莫让零碎琐事分了心。” 年年乖乖地收回手,问:“今日修行什么?也是花钱么?” 祁则摇头:“今日去拜访故人。” 柳济城盛产灵药,城外高山绵延百里,大都是丹宗地界。 西南最高的柳峰便是丹宗所在,山腰处白云流水,年年正好奇,祁则已带她御剑而上,落在了丹宗金碧辉煌的宗门前。 守门弟子见到生人不请自来,正要拔剑呵斥,年年连忙跳出祁则臂弯,行了礼表示他俩不是坏人。 “我与师父来贵宗寻找故人,不是来找事的!” 年年满脸笑靥,又是一只废物半妖,让两名弟子放心不少。 毕竟丹宗声明在外,多的是想要灵丹妙药的凡人修士。只是灵丹各个价值不菲,许多人没有钱又非要不可,便动了偷摸强抢的主意。 俩弟子看看年年,又看看远处看不透修为几何的剑修,面上柔和几分问:“请问是寻哪位?可有邀请?” “寻贵宗的乐池真人。”年年将师父的话记得可清楚了,笑吟吟道:“还请两位通报一声。” “乐池?” 两名弟子满脸疑惑,四目相对,忽然变为惊恐。 他俩举剑怒喝道:“无礼小人,竟敢直呼丹圣姓名!” 眼看那剑就要劈下来,年年被祁则往后一带,那剑似是受控般转了个方向,架上两名弟子的颈侧。 祁则将年年揽道身后,淡淡道:“两位通报一声便是。” “胡闹!”两人被剑威胁,深知面前人修为极高,但又受不了这屈辱直骂:“老祖宗闭关叁百年,怎可能为你出关?” “你通报说祁则来见他就是。” 祁则将一人颈侧的剑挪开,移到另一人脖上说:“一人去通报便够了,速去速回,本尊不愿多等。” 这明显就是抓人质了。 年年看得心惊胆战,拽紧祁则的袖子不敢看,总觉得下一秒这弟子就要被杀了。 “你威胁我也无用。”弟子倔强冷笑道:“老祖宗叁百年没出关了,就是宗主换任都没有,你以为你是谁,他能为你出关?” 祁则不语,年年却担心起来。 她问:“叁百年没一点动静吗?你们也没进去看看,人是否安好?” 毕竟闭关都是历劫破境的危险事。许多人闭着闭着,就成了死关,再也没出来。 弟子怒瞪年年一眼,但很快没了底气。 这叁百年里天地变幻,人族又不比妖族天生长寿,一百年便换一茬人。就是得道修炼,至多不过千岁。 叁百年,着实太久了。 久到快要忘记乐池的名字,久到已经没有故人来寻他。 弟子刚低下头,便听见一声尖叫。 “老祖宗出关了!”方才离开的弟子急忙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叫,像见了鬼似的:“他闭关听见祁则二字,气得直接拍碎了山门,说是与祁则不死不休!” 44.爱徒 不死不休?这是寻故还是寻仇啊? 年年吓得炸了狐狸毛,扯住祁则的袖子想溜之大吉。 “嗯?”祁则伸手揉了揉年年的狐狸耳朵,面上竟还带了一丝笑意,“别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这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祁则修为至臻,也得认双拳难敌四手的亏。 祁则仍然微笑道:“无事。” 年年眼看着祁则将手移向腰侧的云鹿剑,年年两眼发黑,觉着今日不是丹宗被灭,就是她和祁则死在这。 这时,那传话的弟子终于跑回,气喘吁吁道:“老祖宗说他就在春柳崖等你,让你自己上门挨打。” 年年:“……” 这丹宗要不还是毁灭吧。 祁则不言不语,静静看年年忽起忽落的反应。 她的道行太低,更不通人情事理,心思全写在脸上。此时身后的狐狸尾巴低垂,左甩又甩,明显是不开心了。 “年年。”祁则忍着笑,对她伸出手:“走了。” 年年替祁则委屈,问:“走哪儿去?” 祁则:“揍人去。” 祁则说时半俯下身,语调轻柔,与腰间那柄苍老无声的云鹿剑相映成辉,自是俾睨天下的卓尔不群。 年年嗯了声,欢天喜地地跟上祁则。 说是去揍人。 但真到了春柳崖,年年却又紧张起来,怕祁则真下杀手。 她主动走在前面,扣门入内,对坐在茶桌边的小童请礼道:“你好,我是祁则的弟子,和师父一起来寻乐池真人。” 那小童约莫八九岁,一张娃娃脸,大半身子被茶桌挡住。此时正在捏糖丸,乌黑的圆眼儿很是讨喜。 年年想捏捏他的脸,哪想这小孩一开口就没好气道:“你是瞎的么?” “我……” 年年赶紧看一圈屋内,确定没有第二个人在。 她抿紧唇,只当这小童是在拿她取乐,摆出笑脸哄他:“还请小友通报一声。” “报什么报?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你看不见是吧!” 那小童猛地站起来,仍然只露出小半身子。 他双手撑在茶桌上,姿势反而很滑稽,干脆踩到椅子上说:“本尊就是乐池真人,看不看的见?” 年年震惊了。 她分明记得刚刚丹宗弟子一口一个老祖宗,很是敬仰尊重的模样。 年年再回头看看祁则,灵山宗主一身白衣胜雪,身姿颀长,似是天外谪仙的出尘模样。 再挪回这八九岁的稚气小童,这着实有些为难年年了。 “你……您……您好……” 年年面上笑容僵硬,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小辈见过乐池真人。师父他……” “他他他什么他?怎么跟个结巴似的,话都说不清楚,祁则虐待你啊,少你吃的喝的,小时候给你饿成傻子了?” 乐池真人一串话连珠炮似的往外冒,听着刻薄,但配上他此时的模样,却像是童言无忌般直白明了:“你若说不清,就让祁则来说。你往那处坐着去,茶果点心自己吃自己弄,我这没佣人,也没那么多规矩。” 年年被说愣了,乖乖坐到一旁的小桌上,打开盒子开始吃酥糕。 祁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年年手里捧着点心蹲在一边,泪眼汪汪地啃酥糕,弱小可怜又无助。 “怎么,打不过本尊,就欺负本尊爱徒?”祁则长袖一挥,坐到乐池对面,道:“不是想与本尊切磋么?此时此地,出去练剑?” “有意思,徒弟被说两句,你就亲自出头欺负回来是吧?”乐池算是看明白了,他嘿嘿笑道:“你这是爱徒,还是心上人呐?” 45.隐瞒 祁则饮茶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乐池并非常人,知晓他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乐池看看祁则,再看看一旁啃着酥糕掉了满手渣子的半妖,啧啧称奇。 他刚要起身去找年年,就被祁则盯了一眼。 “怎么?”乐池被威胁了,没好气地问:“看不得碰不得说不得啊,她是水做的,还是豆腐做的,你是不是还要捧手心含嘴里啊?” 年年还沉浸在乐池真人是一名八岁小童的震惊里。 好一会儿才回了神,知晓这是师父与故人叙旧,她插不上嘴,干脆专心埋头吃酥糕。 乐池看一眼年年吃点心时乖巧认真的小模样,兴趣更浓,一手托腮道:“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一挂的。” 祁则伸手就将乐池的脸掰回来,言语严肃地说:“本尊找你有事。” “知道。”乐池一张圆脸被捏得有些疼,他没好气道:“算你有本事,这叁百年吃什么长大的,修为一天比一天高,现在都入神了。怎么着,你是天道宠儿是吧,雷劫都没劈到你一下?” 祁则蹙眉道:“药呢?” “干嘛?你当我是你苦工,来了就问药。你知道这药我炼了叁百年,炸了多少丹炉,废了多少灵材?前天晚上才出炉,我还没睡一觉,就被你找上门了!” 乐池气呼呼地拿出一个小盒,里头是一枚黑色的药丸,散发出一股生肉鲜血的腥气。 “师父……”年年闻到了,嘴巴里的酥糕仿佛变成了一块新鲜砍下的腿肉。她捂住嘴,险些吐出来。 祁则立刻将盒子关上,指尖微动,捏出一道清尘决。 “如何?厉害吧?”乐池嘿嘿笑道:“普天之下,除了我,没人能炼出这丹方。真让你捡到宝了。” 祁则看乐池这副傻乐的样,的确像个活宝。 他将药盒推回去,看了眼趴在窗口的年年,低声道:“本尊还有一求。请乐池真人将此丹融去,炼一枚化人丹。” 乐池正开心,突然听见祁则那么说,当场怒了。 他一把夺回药盒,愤愤骂道:“好你个祁则,真来讨打是吧?你让老子炼了这叁百年化妖丹,如今丹成,你又说不要了要化人丹。你当这丹药是铜钱,抛一抛就能反过来?” 祁则不动如山,慢声道:“有劳乐池真人了。” 乐池知晓祁则这离谱要求是动真的。 他叽里咕噜骂了一串脏话,年年听得耳朵都燥了,小小声说:“别骂我师父。” 乐池一扭头,看见一个羞怯忍怒的小狐狸,捏紧了拳头没一分架势,开口也是软软的,丝毫没有威胁的样子。 乐池猜,他再骂下去,祁则是不为所动,这小狐狸就该哭了。 他堂堂丹宗老祖,还不至于去欺负一个半人半妖的狐狸。 “行,我算是明白了。” 乐池知晓自己不是祁则的对手,也知晓祁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只能认栽。 “是给她用的吧?你一个大活人,用不上化人丹。你待这半妖如此上心,不可能再金屋藏妖,藏了个真妖怪吧?”乐池问。 祁则沉默不语。 乐池明白了,但怎么看年年,怎么像一只傻狐狸。左右都没看出个宝来。 乐池又问:“这半妖该不会是你串通妖怪私生的?你喜欢她母亲?” 话音刚落,祁则杀意骤起,仿佛瞬光逼至,立刻拿捏住他的生死命门。 乐池冷汗涔涔,连忙打开一旁的药箱,对年年招了招手说:“过来吧。我看看你体质如何,免得下了猛药把你药傻了。” 年年被药味熏得脑袋痛,听不清两人谈话,也不知这突然是哪一出,只能乖乖听话。 她坐过来时,祁则轻笑了下,点了点她的鼻子驱散留在鼻尖的残味。 “为师去后屋看炉炼火,片刻就回来,你且在此地呆着,乐池医术高明,不会伤你。”祁则温声道。 “年年知道的。” 年年连连点头,乖巧地伸出手腕。 祁则走后,几根丝线凭空出现,缠绕在年年的手腕上,乐池闭目探脉,俨然是高深老者之姿。 年年觉得手腕很痒,她一直望向通往后屋的小门。 “专心些。”乐池细细感知年年的脉象,冷声道:“你怕什么?怕祁则一去不回,将你扔在这?” “我没有……” 年年被一语戳中,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再动弹。 见这小狐狸一副委屈瑟缩的样,乐池想安抚几句,忽然发觉异样,又缠上一条云丝。 年年手腕一疼,被割开了一道伤口。 一滴鲜红色的血被乐池真人提起,他逼问:“你父母是谁?” 年年惊恐不已,急忙摇头。 乐池再一探查,又问:“你不知道?你这蓝眼睛不难分辨,是白尾狐母族的妖血所有。本尊且问你,你父亲是谁?” 年年心脏一紧,用力咬住唇,回复道:“年年不知。” 乐池牵了牵丝线,眼神极其通透,直言道:“你说谎。” 年年低下头,沉默不语。 乐池不再追问,取药为年年涂抹伤处道:“祁则可知晓?” 46.打趣 年年咬紧唇不出声。 手腕的伤口只有细细一丝,此时被妥帖地抹药,本该无关痛痒。可她看不得血,也见不得伤,痛得快要昏过去。 乐池见年年也不说话,啧声道:“你们师徒俩真是一脉相承,就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闷葫芦了。行,不愿意说是吧,那就不说,本尊也不操心这事。” 乐池将丝线撤回,拿纱布给年年裹好手腕,从桌上拿了颗糖丸子给她。 “拿去吃,甜的,不坏牙。”乐池伸出一只小手,孩童模样很是天真无邪,“就这一颗,你爱吃不吃,多了本尊还舍不得给你。” 年年心生不忍,觉得自己是个和小孩抢糖的坏狐狸。 “多谢真人,年年不疼,一会儿就好了。” 年年站起身,郑重地行了礼,问:“年年可以去找师父了吗?” “你要不愿意在我这待,就去屋外待会,有假山有流水,池里还有小鱼玩。”乐池面带微笑地拒绝,“本尊吃不了你师父,你放心。” 年年只能悻悻地离开。 屋内,祁则正用灵力燃起炉火。 乐池见到这纯白色几近透明的灵火,毫不掩饰惊讶与夸赞,坐到祁则身侧道:“行啊你,短短叁百年,这修为就让我望尘莫及了。” 祁则并不回应。 乐池没了笑脸,压低声问:“你天赋气运羡煞旁人不假,但若没有苦修攀高的心性,也得不来如此修为。你究竟为了什么,这样苦修攀高,每日每夜苛待自己?” 祁则低下头,发现手腕缠了一条细不可见的云丝。 正要扯断,乐池忽然紧张起来,厉声质问:“你先天盈满的阳气去了何处?这血咒又是怎么回事?你……” 乐池不顾祁则反对,动手就扒他衣服。 刚碰到领口的脖颈,乐池就发现了那血咒留下的异样。 祁则站起身,没了之前亲昵的浅笑,只剩如触逆鳞的疏离冷淡。 乐池浑身冷汗,越想越气,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你竟然将自己炼成炉鼎,供人采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叁百年练的修为,就为了给别人?还是你巴巴地求着别人要?” 乐池气得直跳脚,心疼又愤怒,但他冷静片刻,又明白过来祁则不像是会被威胁逼迫的样子。 眼前的玉寰尊人,根本没有苦衷。 此时此刻沉默,更像是任性而肆意的张扬默许。 “就为了那半妖狐狸?你疯了是吧?我去狐窝里捞一把,都能找到十八九只比她好看聪慧的!” “嘘。”祁则举起一根手指,空气刹那停滞凝结,如同无人之境般冷骇。 但祁则不让他说,他就偏要说。 乐池用尽全身修为,强顶着祁则的灵压闷声道:“你知道那狐狸有事瞒你么?” “你猜。”祁则说的风轻云淡,好似理所当然。 - 年年在水池旁待了一会儿。 不算久,还来不及忐忑难过,祁则就过来了。 “师父!” 年年匆忙站起身,却揣住手,不敢往前走。 水面倒影中,她这副羞怯惊恐的模样,像极了刚被带上灵山时的野狐狸。 祁则等了片刻,见年年不动,轻叹了口气。 “师父……”年年心头一跳,险些落泪。 下一秒,祁则走向她,整个儿抱了起来。 “有事就说。”祁则将她搂得很紧,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是要师父抱么?” “嗯,”年年鼻头一酸,发现乐池也跟了出来,受惊般往祁则怀里蹭。 她越蹭,祁则抱得越紧。 “好了,下次聊事也带着你,免得你在外无聊吹风。”祁则轻拍下她的背:“为师答应你,可还满意?” 乐池这次学乖了,抱了盘瓜子出来。 他一边磕,一边看祁则被这狐狸蹭得衣衫散乱,慢慢褪了冷锐逼人的疏离。 乐池打趣道:“天色晚了,你俩这么下山不安全。不如就在丹宗住一晚,我让弟子给你俩安排一间最好的客房。” 哪想祁则丝毫没听见话中隐喻似的,坦然道:“那就有劳真人了。” 47.初时 丹宗客房寥寥,久无人住,平日里都是用来安排那些死了心要求到丹药治死人的痴种。 此时灵山宗主突然做客夜宿,现任宗主受宠若惊,有意赔礼早些两名弟子的鲁莽,特意将自己住的阁楼让出来给祁则小住一晚。 乐池就跟着祁则,面色一冷,所有想要攀谈说话的长老们都自觉退去,楼里只剩下叁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看年年身后的狐狸尾巴。 年年努力绷紧尾巴不让它乱晃,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酥糕慢慢啃。 啃到第五个的时候,年年吃不下了,她终于忍不住问:“乐池真人,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 乐池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鲜花做的夹心酥糕往篮子里摆,一边观察祁则的反应。 哪想祁则修为涨了,心性也老成不少,愣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乐池把眼珠子瞪出来了都没用。 乐池心中叫一个气。 按今日在后屋时祁则护短得主动当瞎子的反应,对这半妖可谓用心至极。那半妖的脉象极其平稳,阴体之内阳气充盈,定是日夜采补所致。 乐池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今夜他若留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丹宗非得被他俩整成淫窝不可。 乐池一想到自己明早得亲自来收拾这被淫行弄脏的屋子,他就头痛。 关键是那傻子似的新宗主还觉得蓬荜生辉,乐池以后要面对一个更傻的傻子。 念及此处,乐池忍不住伸手扶额,叹了口气。 咔擦—— 正在吃茶点的年年一口噎住,以为乐池真人看她吃多了嫌弃,鼓着腮帮子不敢往下咽。 “你爱吃就多吃,缺不了你这一口。” 乐池最受不得别人这战战兢兢的可怜模样了,不用想,就知道以前过的是怎样缺衣少食的苦日子。他逗年年道:“你若喜欢,明日下山时我让后厨做一箱,你带着下山吃。” 年年当然不敢收,连连摇头,狐狸尾巴也跟着甩。 祁则给年年倒了杯温茶,轻笑道:“多谢真人美意。宗内有一长老也颇爱这口,劳烦后厨多做一些,本尊好带回宗内。” 乐池见过磕头下跪求药的,也见过撒泼打滚死在宗门的。 但头一次见祁则这样理直气壮的。 乐池气结,忽然长哦一声:“听闻十年前你来丹宗请了个女娃回灵山当长老,就是她吧?你对她倒是颇为上心,连喜好都记得。” 乐池说完,祁则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消失了。 但乐池不怕,他极为寻味地打量年年的反应。 年年那双狐狸耳朵全听见了。 她认真啃小点心,满心满眼都是好吃。不同于那些动刀砍肉的血腥,这点心清甜酥脆,比田间的白萝卜好吃数倍。 “这点心真的很好吃,难怪莫长老也喜欢。”年年舔了舔嘴唇,心中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她贪吃,是真的很好吃! 她冲乐池腼腆地笑道:“要是不麻烦的话,能不能请后厨多做一些呀?” 乐池皮笑肉不笑:“不麻烦,点心罢了,哪有麻烦一说。” 哪有面前这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师徒麻烦! 这祁则才来一天,要了丹药,要了宗主楼,还要了点心。 乐池怀疑自己再说下去,恐怕连丹宗秘方都要被这对师徒拿走了。 哦,倒不能说是‘拿’。 是他亲手‘送’的。 “行啊你,这短短叁百年不见,神气若俱,可谓超凡入圣。哪想叁百年前,你还是个刚拿剑的毛头小子。”乐池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看向祁则的眼中毫无掩饰,满是羡慕和欣赏:“那时就该狠揍你一回,如今已然没了机会。” 祁则饮茶道:“你若再精进几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年年好奇地竖起狐狸耳朵,急忙问:“叁百年前师父很弱吗?会被乐池真人揍吗?” 没待乐池回答,祁则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洞,缓声道:“那是自然。谁都是从无至有,由弱而强。” “你也不能说他弱。”乐池回忆起两人初见的往事,严肃道:“那次仙盟大比格外诱人,奖品乃是一卷失传已久的上古功法。百余仙盟派出的都是宗内最强的弟子,各个都是大师姐大师兄,平时里被捧惯了,一个个都不好相与。也不知灵山宗主发了什么疯,带祁则这刚入门一年的小子来参加。” 乐池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怀念。 在那群狼环伺的大会上,各仙家暗潮汹涌,俨然是要争个你死我活。刀剑无眼,受伤是切磋常识。 彼时,乐池还不是这八九岁的稚童模样。他一身修为,丹术毒理出神入化,可谓凌盛至极,懒得与这些花拳绣腿的同辈计较。 他怜悯祁则这被师父磋磨的新人,哪想这新人直接找到了他,请求对阵切磋。 分明才修炼一年,却将他几次逼入窘境,一柄普通铁剑被炼得满是煞气,不打目的不罢休一样。 修行的最终目的,就是那一颗至纯道心。 那时乐池尚且浑噩难辨,却从这新人身上感到了一股不死不休的坚持韧劲。 叁百年后,祁则有如此成就,乐池也不意外。 他只是叹息道:“如今这天下动荡,你若真有心,呆在灵山不好么?” 既然尚有情欲在心,则并非破劫无难。 乐池想不明白,祁则这样聪明的人,就不懂避祸的道理? 祁则放下茶盏说:“出来看看也好。” 乐池想呛声说是带这狐狸出来看吧,也不怕她心思野了收不回去。 哪想年年忽然福至心灵,仰起头问:“因为当时乐池真人是比试上最厉害的,所以师父只要找他切磋,就知道自己离第一还差了多少,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去找别人对么?” “没错。” 祁则眼角眉梢都是赞赏的笑意,他抚摸年年莹莹闪烁的眼眸,温声道:“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年年很聪明。” 莫名被这对师徒当了计量单位的乐池又是喉头一哽。 赶在心梗之前,乐池起身告辞,走之前不忘吩咐下人莫要靠近,免得打扰贵客休息。 祁则亲自下了一道禁制。 他关紧门窗,毫无拖延地直白道:“脱衣服上床。” 年年听话地脱衣服,眼中满是向往好奇,她一边脱一边问:“年年可以参加仙盟比试么?那时是不是好多人好多门派,若是赢了,能让师父面上增光?” —— 鱼鱼来更新啦。两更在一起哟。 48.明了 祁则点了点头,“你有心替我着想,自然是好。”。 说着,他伸手抚摸她的唇瓣,捻去嘴角尚未擦去的酥糕碎屑。 年年登时脸就红了,方才的豪情壮志瞬间散去,羞耻于自己说了多么自大的傻话。 祁则笑道:“但若是为了我、为了他人开心增光,都是过眼云烟,总归和你自己无关,于你修行无益。” 他拿出手帕,擦净手指之后轻抚她的发顶:“做你想做的就行。” 本该艰难枯燥的修行之路,此时从祁则口中缓缓道来,被他如此点拨,也显得明了顺畅。 年年点了点头,耳朵尖轻蹭他的掌心:“年年明白了。” “真明白假明白?” 祁则顺势捉住这绵软微热的耳朵,毛茸茸的触感在寒冬里格外喜人。 他用指腹捏紧揉搓,直至发烫,才命令道:“去床上吧。” 铺了叁层软褥的床不大,年年躺下后,剩下的空间不足以容纳祁则躺卧。 想来这宗主未结道侣,平日里多炼丹修业,极少用床。这屋内布置处处妥帖,唯独没想到灵山宗主会行男女之事。 年年赤裸着身子,一时间有些局促。 她窝成一团,抱紧了膝盖,腿间私处的春光将露未露,正是勾人的旖旎风情。 偏偏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到处张望,小声问:“师父,我们去椅子上做吧?” 祁则不禁勾起唇角,将她这好奇的小脑袋掰回来。 “之前在椅子上弄你一回,尝到滋味了,喜欢坐那儿被为师操了?”祁则指尖用力,语调却是戏谑低哑,仿佛调情一般。 年年被迫张开嘴,伸出舌,像是求吻般迷茫地看着他。 “年年没有……”她被祁则按在床上,脑子里不禁想起下山前在椅上时的淫乱交合。 祁则就站在她身前,两人私处紧紧缠连,他往前挺腰时性器入得极深极快,操得她小穴战栗酥麻,淫水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喷,结束后擦了两回椅子才弄干净。 “不要椅子。” 年年被掐得疼了,嘴角淌下津液,说话时粉色的小舌上下起伏,被祁则尽数看在眼底,她勉强摇头说:“那就委屈师父在床上弄了。” “这床是小,但委屈不到为师。” 祁则松开手,指尖沾了她的津液,在空中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桌上有丹宗宗主献宝的丹药,大都是健体养身的灵液。祁则用手一探,找到一大瓶给女子用来养颜驻容的温玉液。 他倒在手中,乳白色的灵液很是粘稠,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师父。”年年躺在床上,难耐地抓了抓被褥。 她未着寸缕,修为又低,屋内没有地龙热炕,此时有些难捱。 “一会儿就热了。” 祁则从芥子囊中摸出一根削支的青竹,走到年年身边说:“你忍一忍。” 年年怕极了忍,而且每次都没忍住。 她以为祁则要用青竹打她屁股,正要开口认错,就被祁则捉住了脚踝,用发带缠在青竹上。 年年被迫分开双腿,身下正翕合流水的蜜穴完全袒露在祁则眼前。 祁则坐在窗沿,将她的膝盖屈起,另一只手沾了灵液往她穴口抹。 年年羞得绷紧脚趾,连连摇头:“师父不要这样……” “为师才说了让你忍。”祁则将食指往穴内探去,裹挟着厚厚一层药液抹在那嫩软层迭的肉褶上:“放松,乖一点。” 49.捆缚 被束缚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此时双腿屈起腾空,露出的身下更是敏感,年年能清晰感觉到祁则的指骨指节,在穴内涂抹的动作。 那修长清瘦的手指来回进出,弄出浅浅的水声,粘稠的灵液被淫水稀释,起了一股淡淡的酥痒感。 年年抿住唇,闷哼了声。 “放松点。” 祁则将手指转了一圈,指尖点弄着甬道里最敏感的嫩肉,抽出时发出啵的一声,“咬那么紧,还怎么涂药?” “年年知错了。” 年年面色绯红,轻声软语地认错,被青竹分开的腿儿微微发抖。 她怕将被褥挠破,干脆揪起自己的头发玩。 祁则专心替她抹药开穴,指上满是软肉吮咬的淫糜快慰。谁知一抬头,这小狐狸竟自顾自抓头发玩,和身下汁液泛滥的动情春景截然不同。 祁则皱起眉,干脆取了腰带,将她的双手捆紧在身后。 年年体弱,轻飘飘的没几两肉,但手腕更是脆弱细嫩,压在身后时痛得厉害。 “年年真错了,师父不要这样。”年年可怜求饶,眼角起了一层氤氲的泪意。 被绑在青竹上的两只白嫩小脚一阵晃荡,说是求饶,更像是求欢。 祁则握住一只,轻抚她的脚趾与踝骨,低声道:“那换个姿势。” 说完,年年就被翻了个面。 她趴在床上,手腕露在上头,一直屈起的膝盖终于能够伸直。 年年得了些许放松,鼻尖哼了声,长长地松了口气。 下一秒,啪的一声脆响,祁则的巴掌就落在她的臀上。 “让你偷懒了么?”祁则收了力,使的是巧劲。 手掌打在臀上发出啪啪脆响,臀肉被拍的颤抖荡漾,立刻显出红色的巴掌印。 “呜呜呜!师父不要打年年,痛,痛……” 年年扭着屁股想逃,却被祁则扣住了腰肢抓回来,又是一连串细密紧凑的巴掌。 很痛,但也不是难以忍受。 一层又一层的痛觉连带着火热的触感迭加,年年声音哑了几分,随祁则抬手落掌的速度不停闷哼。 不消片刻,两片雪白臀瓣已然泛红微肿。 两腿之间更是春水淋漓,湿润得堪称泛滥。 “屁股撅起来。” 祁则揽起她的细腰命令道:“跪着。” 年年乖乖照做,脑袋点在床上,屁股高高撅起,双手又被捆在身后,她觉得羞耻难当,却又无处可逃,莫名就哭了。 她一哭,身子就跟着颤。穴口流淌的淫液汇成一丝,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怎么了?” 祁则倒了些灵液,抹在她被打红的臀上,推开说:“才打你这几下就疼得受不了了?” “不是……年年错了该罚,但是……但是……” 年年支支吾吾答不上。 她情欲难忍,但又羞耻非常,不知道祁则为什么要将她弄成这样,为什么要打她,可莫名有些期待。 担惊受怕间,身体越发敏感,被抹了灵液的穴内更是湿润空虚。 “但是什么?怕为师真生你气,要罚你今夜苦捱?” 祁则轻拍了下她的臀瓣,手指再度裹满灵液,又沾了她前穴的水,按在她紧闭的后穴处,缓缓揉弄道:“今夜用这处双修可好?” 50.疼么 未待年年回应,祁则便已揉开那肉褶紧闭的穴口,趁她迷茫放松时的一瞬,手指往内插入。 这处不似前头层迭曲折,被破开后能轻而易举地往内狠入,进到极深的地方。 “呜呜呜!” 年年感觉自己被手指捅穿了。相比于之前被玉势破开插弄的痛楚,此时屁股含着他的手指,她一回头就能看见祁则阴郁兴奋的眼神,总有一种脏污的羞耻感。 “师父、那里脏……” 年年停止了腰,脸蛋埋在榻间哭哭啼啼地唤他:“不要弄那里,屁股好奇怪,嗯……不要……” 她的声音颤抖,随祁则手指的进出越发可怜。 淅淅沥沥的肠液往外淌,裹了淡淡的乳白色灵液,祁则抽出手指时,能看见内里嫩粉色的肠肉。 祁则干脆将那细长的药瓶对准穴口,瓶颈整个儿塞进去。 身下被这冰凉脆玉侵入,年年害怕极了,穴肉不禁怀念起刚刚温热的手指。 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强忍住眼泪,趴在榻上不敢动。 祁则拍她屁股命令道:“抬高些,让灵液流进去。” “年年知道了,可是……” 年年乖乖照做,高高翘起被打红臀瓣,颤抖间,那药瓶上下晃荡,更是惹人注目。 前穴已然湿润潋滟,随她喘息的节奏翕合微张,一条狐狸尾巴挂在腰侧懒懒垂着,像是被人玩坏丢弃的模样。 祁则揪住她的狐狸尾巴,逆着绒毛往根处抚弄,激起年年一阵难耐的呻吟声。 “可是什么?” 他就坐在榻边,伸出另一只手插入她的前穴,插弄出噗呲噗呲的清亮水声。 年年耳朵红透了,勉强才将话说清楚:“可是屁股好热,药液流到肚子里了,呜……好痒……” “那是起药效了。” 祁则哑声解释,拿开空瓶是时后穴发出啵的一声,似是挽留。 他欺身上榻,在年年看不见的地方解了衣衫,将早已硬挺勃起的性器对准被完全湿润酥软的后穴口,极慢地往里推。 “这药能养颜嫩肤,也能活血生气,若是用灵力稍一催动,便让人敏感发热,同媚药无异。” 祁则进了半寸,发现年年不说话。 他低头看那被完全撑开的穴口,伸手到她的小腹前,依稀能摸到被顶起的轮廓。 他往外抽出一些,再往内推回去,唤她:“年年?” “呜……师父……” 年年眼神涣散,浑身的感知都在被祁则插入的后穴处。 她被祁则今日格外粗大炽热的阳物灼烧着,偏偏无法阻止他全部插入,最深处被碰到时有一种快要破碎的痛苦感。 身体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偏偏肠液流得不停,连带着前穴也酥麻快慰起来。 “舒服么?” 尽根没入后,祁则单手按压她的小腹,肉壁紧紧挤压着他的性器,快慰到几乎疼痛。 “舒服、呜,好满……被师父这样插得好满……” 年年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魂飞天外地胡乱叫喊,任祁则狠出狠入,次次尽兴。 不同于初取元阴时的忍耐克制,祁则几乎骑跨在她身上抽插操弄。 细细的腰肢快要被他压断,解开束缚时,年年已经半合上眼,没有一点儿力气回应。 “疼么?” 祁则将年年抱到怀里问。 床榻很小,只能依偎贴紧,腿间流淌的精液蹭在两人身上。 年年用尽力气摇了摇头。 祁则看见她的狐狸尾巴也晃了晃,蹭过满是巴掌印的臀。 还是这口是心非的性子。 祁则低叹了声,俯身亲了亲她挂着泪水的眼睑,“今夜就到这,睡吧。” 51.好看 祁则向来早起。 晨光未亮,年年尚在酣睡,忽然感觉身侧发凉。 她哼了声,卷起尾巴转了圈蹭过去,发觉是空的。 她登时惊醒,对上祁则正在束发的挺立背影。 “醒了?” 祁则将长发束起,佩正玉饰后翻手招来云鹿剑,轻声道:“还早。” 年年知他是要去练剑。 她起床气正大,一肚子不满意。 大冬天的早上就该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为什么要去练剑让身上染一层霜?在灵山是这样,在丹宗做客也是这样,仿佛永远没得休息片刻的日子。 “年年也去练剑。” 这心思只过了一遍,年年就把懒劲散了。她赤着脚下床,找昨夜被祁则脱下后扔到一旁的衣衫,黑暗中摸索着往身上套。 她套的歪歪扭扭,祁则走过来替她脱了。 “真的不睡了!”年年感觉祁则要把她塞回被子里,急忙抓住他的手腕说:“年年不偷懒了,一定好好修炼。阿嚏……” 她说着打了个喷嚏,被冻得发抖。 “衣裳脏了,还没洗。” 祁则替她裹好被子说:“待天亮了,为师拿几套新衣裳出来,你挑一身穿。” 年年顿时羞红了脸。 她才想起来自己一直穿着那身与祁则同样制式的白锦衣衫,那可是灵山大师姐才能穿的华服。 昨夜却将它染满了淫水和阳精,胡乱脱下,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也不管。 “年年随意穿就是了。”年年说。 “是么?”祁则询问她:“你确定?” 年年不懂这衣裳还有什么考究,非要她挑不可。 既然是祁则收进芥子囊的,那肯定是下山穿的外衣常服,绝不是她平日里在倾风楼随意一套的素袍。 年年见师父一直不说话,她裹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歪了歪头说:“那……暖和些的?” 祁则仍然沉默。 年年脸上又红了。她心想自己不勤奋早起,还不辟谷去欲,竟然连寒暑冷热都犯难。 “师父随意拿就是了……”年年小声道:“师父给的都好。” “好。” 祁则摸过芥子囊,将一件衣裳放在床边道:“洗漱后就走。” 年年没想到师父这么着急。 她身下依然隐隐作痛,昨夜双修时祁则入得太狠,她腰也很酸,体内那股饱胀的感觉挥之不去,虽然很舒服,但总有些疲惫。 她裹紧被子,躺到床上,小眯了会儿。 天亮时,年年最先看见床边那被染脏的衣服。 尚未来得及脸红,她便看见那身新的、根本不像是衣服的衣服。 不是袍子也不是长衫,只有薄薄一层白纱,袖口下摆都很短,像是缺工少料。可做工又极其精致,胸口绣了两圈繁复的花纹。 年年穿上后,发现自己的乳首若隐若现,成了花丛中那抹最勾人的颜色。 祁则回屋的时候,就看见年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用尾巴圈住自己的腰肢,双手揽在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怎么了?”祁则打量一眼道:“不合身么?” “可是……可是它不能穿呀……”年年将尾巴往下移,遮住自己腿心的光景说。 祁则蹙眉,一语不发。 年年就要哭了。 是她让师父随手拿没错,可她怎么想到师父会拿这种……这种堪称淫乱的衣衫。 “这是你修炼时穿的,方便脱,也好打理。”祁则认真道。 “真的吗?”年年眨着眼睛问。 “嗯,不过最重要的是。”祁则看向她那双湛蓝色的透彻眼眸,道:“你穿着好看。” 52.落寞 师父说的总是对的。 年年面颊一红,莫名有些好奇期待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她点了点头,小声道:“好……” 不等她伸手接过,祁则已经走到她身边,替她将衣服往身上套。 那条用料单薄、堪称淫乱的裙子就要穿到她身上,祁则方才在晨露间握剑的冰凉手指轻轻贴在她胸口的肌肤,年年浑身一激,低头看着祁则的手,羞耻心不断增长。 在祁则摸到她的脖颈时,年年在一阵酥痒中灵光了一回。 “师父,既然是练功时穿的,那等到夜晚双修时再穿吧?” 她面色绯红,轻抿着唇,湛蓝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淡淡的氤氲水色。似害羞、似情动般地颤抖小声。 “嗯。”祁则停下为他穿衣的手,语调极快:“好。” 年年身后的狐狸尾巴甩了甩,发觉师父似乎有一丝落寞。 果不其然,祁则又拿出另一身普通的长裙,便走开了。 年年脑子笨,不明白师父究竟哪里难过了,但她一伸手就握住了祁则的衣角。 “师父……我……”她声音极小,软得像是在撒娇。 “什么?”祁则半侧着身,并不看她,“这也不会穿么?” “年年……” 她刚刚太羞耻了,但浑身哆嗦紧张时,也有快慰和期待,“年年想要师父给我穿。” 祁则回过身,低头看这耳朵尖都泛出粉色的小姑娘。 她抓紧衣衫护在赤身裸体的胸前,向他伸出手时露出大片大片的雪色胴体,眼睛闪烁不定。 向求助似的可怜模样。 祁则蹙起眉,握住了她的手。 “为师答应你。”他半俯下身,替她穿上里衣后拢上长裙,最后挽起她的发,在年年看不见的身后,极快地落下一吻。 年年开心得不行,离开丹宗的小路上,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似是炫耀自己身上衣服似的蹦蹦跳跳。 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也一甩一甩的,要翘到天上似的。 天色尚早,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祁则就跟在年年身后,看她一会儿看看树、一会儿看看草,还和花上的小虫打招呼。 忽然,年年的步子慢了。 她发现周围的花草树木很奇怪,虽然各个不同,但又像是一个样,和倾风楼底下的迷阵差不多。 祁则脚步不停,默不作声地抬起长袖,将年年自然而然地笼在袖下。 他沉了沉声,走到空旷处才冷冷地开口道:“若是为丹宗所失金玉鼎一事,许与妖族相关,本尊昨日已从乐池真人那听说,自会上心。” 这一声裹挟了灵压,清冷肃杀,周围草木声簌簌作响,但隐身跟踪他俩的人依然没有现身。 年年只觉草木皆兵,双手握紧了祁则的袖子。 就在祁则将手移向腰间的云鹿剑时,有人走到他俩面前,现了身,满脸堆笑的行了个礼。 “抱歉,多有得罪。着实有一事相求,这才引二位一路至此,还望玉寰尊人海涵。” 丹宗宗主双手抱拳,诚心诚意地弯腰赔罪。 祁则点了点头,手仍然按在剑上说:“有何事在宗内不能说,非要引本尊至此。” 年年看那丹宗宗主警惕极了,心想他提的事肯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但肯定也不是她昨夜弄脏了他的床榻,要教训她这种小事。 丹宗宗主道:“说来惭愧,此事与灵山十长老有关。” —— 双修也没白修,胸大了,脑子也灵光了。 53.挂念 年年心下一惊。 她记得莫念情是丹宗长老在外私生的女儿,回了丹宗也遭白眼,有幸被祁则赏识,到灵山当了长老。 如今丹宗宗主突然提起,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师父,年年是不是要回避?” 年年躲在祁则的袖子里,小小声地问。 祁则还没说话,丹宗宗主却先开了口。 “小友不必回避,几句家常话,耽误不了几分钟。”宗主满面堆笑,格外诚恳,与昨日在弟子前的威严模样很不相符。 年年猜他有求于人,对象还是自己。 只见宗主掏出一个檀木小盒,走到面前递给祁则说:“这是本人亲自炼制的几枚丹药,人用能强身健体,妖用能提气化血,对修行有益。” 祁则并不推拒,他道:“有事请讲。” 丹宗宗主本就是投其所好,花了一夜心思搜刮宗内宝贝,也没找到能入玉寰尊人法眼的东西。灵机一动从他身侧的半妖徒弟上下心思,哪想如此有用,正中下怀。 他面露喜色,看年年的眼神也越发柔和。 “一些家事,不方便在宗内谈,这才不得已请二位到这里。”丹宗宗主仔细看躲在祁则身侧的年年,默叹了口气道:“念情有幸得您赏识在灵山做事,是她有福,还请玉寰尊人平日里多加看照,多多提点。” 祁则点头道:“本尊既将她收入宗内,自是欣赏,怎会苛待?” “那真是念情福气。”丹宗宗主见祁则如此敞亮,喉头翻滚之后,唏嘘道:“她在宗内时,在下对她多有亏欠,劳请尊人将这包裹交给她。” 只见宗主拿出一淡蓝色的布包,味道香喷喷的,和昨天的酥饼一个味。 还有一些丹宗特有的灵草灵药,几本丹宗心经露了个角,布包塞得满满当当。 “本尊知道了。”祁则将东西收进芥子囊,说:“丹宗事多,宗主还请回吧。” 宗主走后,迷阵便散了。 年年被祁则牵着一路往山下慢悠悠的走,石板路旁开满了奇花异草,但年年没有意思看。 她低着头,尾巴就在身后轻轻地甩。 到了半山腰走不动了,她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祁则停下脚步,伸手要抱她。 “师父。”年年抬起头,下唇满是齿印。 “嗯。”祁则俯下身,双手捧着她的脸问:“难过了?” “那宗主,不是很喜欢十长老么?”年年问的极小声:“为什么不亲自去寻她,亲自同她说?” 非要像这样偷鸡摸狗似的,悄悄地说。 “宗门规矩如此。”祁则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年年委屈地垂下眼,小声嘀咕:“年年不喜欢规矩。” “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所以呢,你讨厌人么?”祁则在她耳边问。 年年说不出来是讨厌还是喜欢。 她心口闷闷的,又苦又涩,上不去下不来,想要哭,又觉得很丢人。 年年扭过头,想滚下山算了。 但祁则握住了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盒从乐池那多要来的酥糕,轻笑道:“狐族善妒,但莫要伤心,你也有宗主挂念。”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54.偷亲 手里的糕点盒子沉甸甸的。 年年一时哽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祁则在挂念她,她不用去嫉妒羡慕别人。 她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支吾道:“谢……谢谢师父……” “不用谢。” 祁则俯下身,干脆将她抱起来。 她这些日子得了修为,身子长开了些,但仍然是个娇小的豆蔻少女,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是一朵会被风吹散的云。 祁则将她抱得很紧,就像当时抱她回灵山时一样,在她耳边说:“本该如此,无需道谢。” 年年乖乖点头,心里那些苦涩又残缺的部分好像满足了些。 山中无人,她干脆偷了懒,就赖在祁则怀里,双手捧着酥糕慢慢啃。 他们上山时是御剑,蜿蜒曲折的漫长山路就像是过眼云烟。下山慢慢走,年年才发觉这路有那么长。 冬日的阳光透过枝丫照在她身上,明晃晃的有些刺目。 她眼睛微红,整个人都晒得懒洋洋的,仿佛梦呓般想起很多事。 “年年很久以前就想吃这些糕点了。尤其是人族做给小孩子吃的,甜甜的糕点。”她小声道:“那些糕点都很好看,妖族也会拿给小妖吃,年年捡碎屑尝过,都好甜好香……” 她说着用力啃了一口手里的点心。 “但都没有师父给我的好吃。” “在灵山给你备了那么多,回去后多吃一些。”祁则揉揉她的脑袋道。 “唔……” 年年很心虚。 她在灵山十年,吃的东西很少,浪费了太多餐食。 她不敢吃生肉活物做成的餐食不假,但平日里那些瓜果点心,漂漂亮亮的摆在那里,她也不敢碰。 她胆子很小,从来不敢生出太多奢望的心思。 有几次想伸手偷偷拿一些,又收回来,怕丢人。 但现在一点也不丢人。 年年仰起头,看见祁则英俊清越的脸颊,被林间的阳光镀上了点点金色。 他发觉她的小动作,但没有动。 年年再靠近些,在他嘴角轻轻地、飞快地亲了一口。 “嗯?”祁则挑了挑眉,隔着衣衫拍了拍她:“怎么了?” “就是……就是突然想这样……”年年也解释不出来,一颗心怦怦跳,但不是担惊受怕。 “你喜欢就好。”祁则对她扬了扬下巴:“喂为师吃一口。” 年年赶紧将手里咬了一半的酥糕递过去,祁则张口吞下,牙齿刮过她的指尖。 年年将手放在胸口,忍不住不去感受指尖那抹祁则留下的津液。 “味道不错。”祁则看了眼她渐渐泛出羞涩粉意的脸,道:“但别吃太多,山下还有很多点心。” 柳济城有许多闻名远近的美食名菜。 祁则带年年去酒楼,快到门口了,年年却被一家铺子吸引住了脚步。 店面不大,墙上挂着一排白铁铸造的刀剑暗匕。 年年紧盯着铁匠手中的长剑,满是向往。 “想要剑?” 祁则揪了揪她头顶立起的狐狸耳朵,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柄通体流畅、并无装饰的朴素长剑道:“给为师一个理由。” 55.山木 “年年不知道。”年年呆呆地站在店铺门口,紧盯着那柄平平无奇的长剑。 和一旁秀气漂亮的女子短剑不同,这柄没有任何装饰、也不是奇材宝物所铸,静悄悄地挂在角落里,一点儿也不起眼。 年年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祁则明白。 他招呼掌柜将剑拿来,在自己手中掂了掂,道:“修行皆分内外。向外锻体练艺,向内求索道心,从而天人合一,游刃有余。” 祁则将这柄普通铁剑递到年年面前说:“它虽不是灵物神兵,但与你也算有缘,修行时必能事半功倍。” “真的吗?”年年接过这柄朴素长剑,手腕发酸,需要用力才能拿稳:“谢谢师父。” 祁则点了点头,却将剑收回了。 他从芥子囊中抽出一支轻盈翠竹,递给年年说:“你尚未习剑,这剑先由为师保管。这几日教你剑法,学会了再用那柄剑。 说完,祁则给了掌柜一枚灵石。 掌柜的急忙招呼伙计,将店内的钱盒打开,算盘打得叮咚作响,掏净了钱盒才凑齐找零。 一大把碎银铜币放在面前,祁则只一眼,便算出这剑的价钱,大约是二两白银。 他眉头微皱,又指了指放在正中间那柄紫铁铸造的漂亮软剑。 掌柜的刚要动身,被年年拦住了。 “那个不合适呀。”年年仰起头,真切道:“漂亮是漂亮,但一看就不适合年年。” 祁则闭了闭眼,嗯声道:“走吧。” - 酒楼内,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 他辟谷已久,吃不进东西,就坐在年年对面,看她小口小口地吃。 年年勉强吃了些鱼露肉丸,舀了一碗莲子羹慢慢喝。 她喝一口,就悄悄看一眼祁则,总觉得他似乎生气了,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全然没了下山时的轻快。 “师父……”年年解释说:“年年有在努力吃。” “不必勉强。” 祁则低头倒了一盏茶,清淡稀薄的茶香入喉,眼前的小姑娘身影越发单薄。 祁则又喝一杯,将喉中的叹息压下。 他看了眼自己腰间的云鹿剑,想起自己初次与它见面时的光景。 彼时,前日宗主已行将就木,手如枯骨,待他走进地下深深的剑冢。 地下没有光,那些折断死去的剑却发出幽幽的暗光,似是诉说不平不舍。苍凉无力的万千残剑中,云鹿剑静立正中,散发出浅浅的、温和的光晕,似是天地间那抹亘古不变的拂晓晨曦。 祁则费了很大功夫,才握住这柄号称是仙鹿救世的上古神兵。 闫子阳那把静海,则取自海底坚石与火山炽铁,表面温和,却有着千钧之力。 再不济,莫念情那条御兽鞭也是取得灵兽鸟羽。 人如其剑,剑同其主。遇到投缘的武器,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可出自小城铁匠之手的普通铁剑,说到底,也只是一堆废铁罢了。 “年年。”祁则将被灵液温养过、但依然不见锐光的白铁剑拿出来,问年年:“你知道它好在哪么?” 年年当然不知道。 它不漂亮、不名贵、不锋利。它籍籍无名,若是有一天丢在街角巷尾,也不会有人记得。 这样一堆破铜烂铁放在祁则手里,像是掉了他的身份。 年年很怕祁则将它扔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它好在……” “好在你喜欢。”祁则提起指尖,灵力与血逼成一丝,刻入‘山木’二字道:“所以为师也喜欢。” 56.剑名 凡铁得大能赐名,本该是求之不得的幸事。 可年年不理解,为什么要叫山木二字。 年年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疑惑又拘谨地望向祁则,但不敢问,低声道了谢,努力将自己身后那条碍眼的狐狸尾巴收起来。 祁则看着这只小狐狸怯懦谨慎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手指抚过被他用血赐名的破铜烂铁,缓声道:“此剑是凡物,无法仿云鹿剑取名。若是像灵山弟子那样,以剑名鞭策其人,取名同尘、天晓之流,于你也不合适。” “可山木与金铭铁器不符。”年年咬紧了牙,想起灵山师兄师姐们那些酷酷的、一听就很厉害的剑名。 她怎么就是一棵笨木头呢? “但和你相符。” 祁则将剑收好,站起身,抬手抚摸年年的发顶:“你在山川木林间,最为自在。为师希望你在修行路上,也一路自在顺遂,莫要强求难过。” 发顶被温温柔柔地轻抚着。 祁则的声音清冽动听,像是初春时那条融化的小溪。手掌的温度让年年想起冬日暖阳,她忍不住怀念起躲在山上的那些年岁。 她每天到小溪喝水,运气好了还有小鱼小虾吃,出太阳了就趴在树上打盹。稍有动静,她就爬到另一棵树上,借着林立层迭的树林逃走。 若是能忽略饥肠辘辘和刺骨寒凉,那段时间是她最自在欢欣的时候。 “哪有……” 年年伸出手,握住祁则的手掌,放到脸颊边轻轻蹭了蹭。 狐狸耳朵颤啊颤的,似是开心极了,她小声道:“年年最喜欢师父了,想一直呆在师父身边。” 祁则沉默不语。 可年年分明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动,正在摩挲她的脸颊,她欢喜道:“若是照师父的说法,年年喜欢什么,就给剑取什么名字,那要取名叫祁则啦。” “胡闹。”祁则冷声呵斥。 “呜……” 年年浑身一颤,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委屈得不敢出声,双手轻轻捏祁则的手,怕他甩开了。 罢了。 祁则想,年年修为尚浅,对人族的事更是一窍不通,自然不知道以人名赋剑意味着什么。 他想收回手,哪想年年晃了晃他。 “年年知错了,师父取的山木就很好听。”她说:“谢谢师父。” “嗯。” 祁则无意多说:“其中尚有深意,待你修行日久,自行体会。” 年年好奇极了,现在就想修习练剑。 她本就吃不进人族杀生烹火做出的东西,抱着祁则的手问:“师父师父,我们去哪里练呀?” “你想去哪?” 祁则被她拉着手左右晃荡,力道小小的,和撒娇似的勾人。 偏偏她还求急心切,把他的手抱在胸口,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唔……去床上?” 年年眨了眨眼,很认真思考,没注意到祁则面上的变化,她说:“床上不行,师父从来没在床上练剑看谱。道场?城里也没有这个。若是找片小竹林,四下无人打扰的清净地方,就你我二人……” 祁则清了清嗓子,收回手说:“不用你操心,为师带你去。” 57.选马 修炼的地方很远,穿过传送阵后,还有五百多里地,需骑马而行。 祁则带年年到马商这,直奔后院马圈,指着两排身壮毛亮的骏马说:“选一匹。” 年年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马,好奇地凑上去甩了甩尾巴,却听得马儿长啸一声,险些被千体踹倒。 伙计连忙拉住马,赔笑道歉说:“咱们这的都是好马,性格温顺听话,很是通人性。老爷小姐且耐心些,挑匹合缘听话的,骑在路上事半功倍。” 年年算是听懂了,她和这匹漂亮的棕马无缘,强骑不得。 她也不灰心,又走到一头黑马身边,刚要伸手摸摸,正在吃马草的黑马一声嘶鸣,险些吐了年年一身。 万幸祁则掐诀阻挡,那嚼到一半的马草落回马槽里,只是味道难闻了些。 年年无奈地挂着笑,似乎知道是为什么了。 她耸拉下耳朵,又走到另一匹年岁尚小的白马面前。 马尾巴一甩,直接对她露马屁股。 “为师先挑。” 祁则走到年年身侧,揉了揉年年的发顶道:“你骑术不精,御马危险,不如与为师共骑。” 年年脸瞬间有些红。 她哪里是骑术不精,是根本不会骑马,非要说,她之前就骑了下那只诡异的木马,险些没把她活活弄死再上头。 年年不愿再看马匹,侧脸道:“好,年年听师父的。” 祁则选马便容易多了,这些马通人性,纷纷往祁则手边凑,似是知道他芥子囊里有成吨的马草蔬果,跟了饿不着肚子似的。 马儿兴奋焦急起来,霎时间嘶嘶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一匹马刚凑近,另一匹马就挤过来,场面比画册里的比武招亲还热闹。 年年抱紧祁则的胳膊,躲在他袖子里,很是害怕地说:“师父,这些马好吵……” 祁则收回手,将指尖的灵力收回,默默点了点头。 凡世间的灵力最为珍奇宝贵,一丝灵力便可使枯木化春、一缕灵力便可使田地肥沃,造福一方水土鱼米。 这些马不是通了他的性,是馋他身上的灵力。若是不善加引导使用,恐怕不久就会成了那些山精野怪般,只知日夜吞食的野兽。 “要这两匹。” 祁则手指一点,要了最壮实的两匹道:“再配一辆马车,本尊着急赶路,内饰多软和些。” 说完祁则给了伙计一小袋灵石,伙计连连点头,当场奔去办差。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马车便备好了。 车夫只能驾车到一处小村,再往北走,那是千重山的地界,穷山恶水,给多少钱都不干,直言银子没有命重要。 祁则倒也不缺车夫。 晌午刚过,车夫领了工钱告辞后,祁则往两匹马前头各挂了一捆丰美灵草,用灵力御物换向,马车奔得飞快。 山道比不小路,马走得了,年年走不了。 她在厢内被震得七晕八素,几次险些飞起来,小屁股一次次磕在车板上。 屁股疼,尾巴也疼。 车里一共就俩坐垫,她和师父一人一个,没多的。 祁则一路闭目冥思,忽然感觉到年年不停打量的目光,睁开眼问:“怎么了?着急修行了?” 正在看祁则微微散乱领口的年年顿时舌头打结,急忙摇头否认。 祁则看她脸颊绯红,被逗得说不出话,轻笑道:“坐过来。” 他将她拉到怀里,手托着屁股坐在腿上,完全是拥抱的姿势。 “这样好些了么?”祁则单手环住她的腰,下巴磕在她的发顶,低声问。 这清越好听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年年耳朵发软,心也跟着马车咔哒咔哒地起伏跳动,点头道:“好、好多了,谢谢师父。” “为师也觉得很好。” 祁则能听见她渐渐紊乱急促的心跳声,隔着衣衫,他轻轻抚弄她腰侧那点儿软肉,问:“此地灵脉尚浅,还不适合修行,为师先教你心法口诀如何?” —————— 过完假回来更新啦。新年快乐呀宝们OVO。 58.车内 年年坐在祁则怀里,腰间被他揉得酥痒难耐,胡乱点头说好。 “为师念一遍,你跟着读一遍。”祁则俯下身,气息喷洒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 心法本就晦涩难懂,年年又不认识几个字。马车咔哒咔哒地往前行,祁则念完了,她支支吾吾一个字答不上。 “复述一边。” 祁则长臂一伸,将往外出溜的年年揽回来,揪住那根不安分的狐狸尾巴,逆着毛捋到底。 细密的微痛感沿脊椎炸开,年年炸了毛,在祁则怀里一声不吭,只能抿着唇说对不起。 “罢了。”祁则叹口气,揉揉她耸拉下的狐狸耳朵。 舟车劳顿,这一路本就奔波。此时此刻还指望她能学进些什么,那就是狐狸成精了。 “师父?” 年年以为祁则会训她,她眼睛都闭紧了等挨骂。 可车轱辘转了好几十圈,祁则也没有再开口。他的手腕就轻轻柔柔地揽在她的腰侧,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看不出是在想什么。 年年悄悄睁开眼皮,就看见祁则黑眸半垂的沉静容颜。 一缕碎发自他耳边落下,就落在她鼻前。 如同浓墨冷泉般的乌黑色,能嗅到淡淡的清冷气味,随着她的鼻息微微颤动。 年年看得入迷,忽然张开嘴,轻轻咬住了发梢。 祁则被迫贴近她,透过那双迷糊懵懂的湛蓝色眼睛,看见自己的模样。 “年年。” 祁则喉头微动,似乎能感到她唇齿间的温软湿热。 他撩开她身上的衣衫,滑过平坦的小腹,摸到她微微湿润的双腿之间。 年年浑身一紧,赶紧松开祁则的发梢,到口的解释却成了一声细软的呻吟声。 两人紧紧相拥,身下本是贴合无间,祁则的手却在其中如鱼得水般摸索抚弄。衣衫被他撩得乱七八糟,堆迭在腿上看不见腿心的光景,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在穴口抚弄的动作。 手指沾了一些春水,轻而易举地插入穴中分开扩张,不出几下就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水声。 “师父……不是说学心法的吗?” 年年腰肢发软,软在祁则怀里。她紧盯着车厢前那扇随时会被风吹开的单薄车帘,胸前一冷,祁则的手已经扯开她的衣襟,将右侧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捏玩。 “为师教了,你没学会,倒不如换个别的。” 祁则托起她的臀丘,将她送到自己勃起的阳具上,一点点往下按。 借由马车的上下颠簸,几乎不用费力,肉棒一下下顶进了穴内,年年被撑得发涨,眼中蒙了一层氤氲的水意,她胡乱推搡祁则在她腰间按弄托送的手,支吾道:“到床上才做这个。” 马车太狭窄,远称不上舒适。年年被顶得不上不下,难受得卷尾巴。 “我们是去山里修行,哪来的床?” 祁则将头放在她的肩侧,感觉到她浑身缩紧,身下被紧紧绞缩,爽得后腰发麻。 他干脆将她的衣衫完全脱下,指尖沾了交合处的水液,轻点在她被阳物微微顶起的小腹,描摹下心诀道:“为师慢慢教你,你慢慢学,可好?” —————— 鱼鱼过完年回来了,这一个半月我经历了太多真的是身心疲惫,果然只有小h文还有一点点快乐…… 59.狼妖 年年很想慢慢学,但祁则的动作越来越快,她脑子不听使唤,不出一会儿就被快感搅成了一团浆糊。 两匹马撒开蹄子跑了一整天,马车快颠散架了,年年的骨头架子也快散了。 夜路难行。祁则将马匹拴紧,往一旁泉水清澈的小池中丢入一枚火符热水,转身去马车里唤年年。 年年趴在自己的衣服上,身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汗,腰间残留着斑驳的红色指印。 她听见师父唤她,低低地呜了声,但没力气。 这一路她都是被祁则抱在怀里操弄,她本就娇软孱弱,马车又颠簸起伏,一路上几次小死过去。 “呜……师父……” 年年累极了,她在衣服上蜷缩成一团,甩了甩自己的狐狸尾巴。 尾巴根布满了粘稠的精液、还有她的淫水,尚未干透,但足够粘腻缠人,让她的动作越发艰难。 “还没缓过劲来吗?”祁则俯身进来,伸手抚摸她春意未退的脸颊,指下的热度惊人。 他细细地摸,手指划过她的眉梢眼角,再到吸溜吸溜的小鼻子,最后按在她微微颤抖的下唇。 她的体温仍然很高,意识不太清醒。 祁则蹙起眉,强忍下喉中叹息。 今日他趁双修时将心法描摹在她胞宫之上的肌肤,本想助她修行提升修为。哪想效果太好,年年虚不受补,修为没多少长进,反而醉酒般沉浸在快感里无法自拔。 祁则思索间,指尖传来淡淡的水意。 他一低头,看见年年半眯着眼,水眸中噙着一抹将褪未褪的朦胧春色,张嘴轻含住他的手指,小舌一舔舔地往里勾。 ——生性贪淫的狐狸精。 祁则忍不住想。 他抿了抿唇,两指揪住年年的舌头,用力一捏,冷声道:“为师在问你话。” 年年瞬间被吓清醒了。 但她还是没几分力气,只是瑟瑟地吐出手指,往后缩了缩,努力用尾巴卷住自己的身子,呜声道:“年年错了。” “错哪了?” 祁则捻了捻手指,擦净指尖水渍,墨色的眸不见一丝情欲。“你一天能说八百回错了。” 夜色昏黑,只有稀疏的星光和远在几米外的篝火,祁则的身形几乎隐在黑暗中看不见。 年年觉得自己哪里都有错,正要一条条开口认错,祁则已经摇了摇头,走了。 年年不禁打了个哆嗦。 车厢很小,此时仍然充斥着两人欢爱时腥涩的气味。夜风吹过车帘时,年年只能隐约望见那团似乎随时会被吹灭的篝火。 她唤了声师父,但没有回应。 满地都是冬日肃杀的寒凉,夜风停了,但车帘仍在微微颤动。 年年委屈地吸鼻子,努力扒到车窗上找祁则的身影,却一眼看见一道灰黑色的流光,自极远处破风而来,直冲正在往篝火中添柴的祁则。 “师父小心!” 年年用嘶哑的嗓子叫喊,话音未起,那淬了毒的暗箭已经射到了祁则脖侧。 这明显被妖力催动的暗箭停了一瞬,下一秒,在斑驳颤抖的火光中,暗箭化作了一缕灰飞消散。 年年惊魂未定,但祁则已经站起身,从芥子囊中抽出一件皮质大髦,将她一把揽在身侧。 年年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篝火映照出一个长长的、比屋檐还高的恐怖人影。 近百只狼妖围住了这处水泉,为首的狼王人模人样,手中一把染了无数人血的战斧,一步步逼近祁则和年年面前,露出尖牙长啸道:“玉寰尊人,真是好巧啊。” 60.破晓 天上的星光尽数熄灭。 昏黑无尽的夜色中,那团篝火狂乱狰狞地摇摆拉扯。 年年只觉得喉中发紧,隐约能知道这妖狼在与祁则暗暗较劲,但她却看不出任何门道。 妖力暴涨时,年年浑身发冷,刺骨寒凉的阴湿感如同溺水窒息。但下一瞬,祁则身上传出一阵阵如同烈阳盛日的压迫感,至纯至灵,她又得以喘息。 仅仅一个瞬息,年年已经满身是汗,虚得快要晕过去。 祁则轻啧一声,右手搂紧了年年,左手握住云鹿剑道:“此地荒废已久,却充满灵力,果然是尔等妖族所为。” 狼王横斧在前,发现祁则竟没有一剑过来,不由得放声大笑。 “传闻你破关入神不过半日功夫,我猜不过是人族掩饰的幌子,你早就入了魔,功力大不如前!” 狼王眼中渐渐猩红,身后尾巴一甩,数百狼妖布阵排开,黑暗如潮水般侵蚀浓重。 狼王看一眼被狐皮包裹在里头的白色狐狸耳朵,皱眉思索,更是大笑不止:“你竟然还抓了只白尾狐,的确,白尾狐最会聚灵,生吃血肉大补。” 那狼王语调一转,幽幽地嘲讽道:“可惜这只是个半妖,你吃了也没用,还想拿她来威胁我不成?” 年年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祁则裹在一张狐皮里。 她不害怕,但仍旧忍不住炸了毛,内心的恐惧让她狂躁地往外爬。 “别怕,待本王将这人杀了,就将你救回妖都。” 狼王余光一瞥,见周围妖阵已成,血斧发出阵阵猩红光芒,无数斧下冤魂缠绕轰鸣。 “师父!”年年几乎虚脱,她深知自己成了拖累。 这妖阵准备已久,像是用来汲取灵脉的大阵,今日他们算是倒了大霉撞了进来。这狼王更是杀生无数,定是长岁千年,这一击会将他俩挫骨扬灰。 祁则自己一定能躲开,但带着她,定是会受伤。 “它还在布阵,师父不要关我,他……” 年年话到嘴边,祁则却动了。 他往前迈出一步,云鹿剑上起了一层冷白色的霜。 伴随着那道穿云破晓的明亮剑光,年年似乎能听见地动山摇的呼啸声。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祁则不动如山的英俊侧脸。 一剑,改天换日,再无他物。 “狼妖,都是一群只会抱团的废物东西。” 祁则反手收剑,扔出一枚照明石,周围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 年年急忙找绑在树上的马匹,已经闭上眼,没任何气息了。 她脸上被剑意刮得生疼,很是狼狈地掉出狐皮,只见这狐皮隐约反着亮白色的金光。 “这是多年前吃了十座城池活人的天狐皮,刀枪不入,更不怕灵法妖术。” 祁则将天狐皮收回芥子囊,伸手摸了摸年年的脸:“别怕。” 那双手不算温热,方才握过剑,还沾染着兵刃特有的肃杀凉意。 年年鼻头一酸,忍不住就哭了。 “师父……”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刚刚那样的情形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拖祁则的后腿。 若是祁则没有早早发现,他就受伤了。 祁则不喜他人落泪。 但难得的,他俯下身来,替她细细擦拭眼角,轻声道:“莫哭,为师早有准备。若是真有意外,也不会丢下你。” 61.安静 年年本想哭一下就不哭了,听到祁则那么说,呜哇一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整个人就像刚落水的小兽似的,哭得上起步接下去,浑身都在瑟缩发抖。 祁则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了她,连忙将她搂怀里,将她强行按紧。 “师父。”年年哭得抽噎不止,挣扎说:“你箍痛我了。” 祁则低下头,看她不停落泪的蓝色眼睛。 那一剑足以涤荡世间,山上的妖气散了,露出今夜天上零落的星光。 祁则轻抿着唇,许久才轻声开口:“你之前不爱哭的。” 说完,祁则就要将她放开。 年年倏地愣住,想起过去的很多事,再想起刚刚废物似的无力感,她不知如何是好,用力抱紧了祁则不松开。 “因为、因为……” 她抽抽搭搭地说不清话,真像个人类八九岁的稚童般说不清话,似的闹脾气的撒娇耍赖,哽咽道:“师父对年年太好了,所以年年忍不住……呜呜……年年不知道怎么办,就是忍不住想哭……” 年年越说越混乱。 她也不懂,怎么别人对自己好也想哭,但祁则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害怕。 就像大家说的那样,妖怪都是野蛮低贱的东西,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货色。 祁则没有回复。 他沉默着,右手探过芥子囊,将那柄被他赐名山木的白铁剑递到年年面前:“若是哭够了,为师这就教你剑法。” 这白铁剑很沉。 年年艰难握住,歪歪扭扭地,险些被带摔下去。 祁则握住她的手腕,凌空轻挥,身形笔直地站在一旁,教导她:“慢慢来,为师总能教会你。” “师父……” 年年眼前越发模糊,她抬起没被祁则握住的另一只手腕,握住他的手。 她想说点什么,但叽里咕噜说不清楚话。 祁则耐心听她说完,揉了揉她的发。 “待你哭完,就一同下山,寻个客栈住。” 祁则由着她哭,也不管此时险境,自顾自地安排道:“寻个地方沐浴净身,再安睡一觉。” 年年喜欢听祁则清清淡淡的、似是风过竹林般的清冽嗓音。 平时不是讲学,就是布业,偶尔训斥鞭策她,都有些骇人。 此时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将她的心思从深黑惊恐的深渊中一点点拉起,拉向他温暖可靠的胸口。 “还想哭么?”祁则发觉年年安静了许多,将那柄已经快掉到地上的剑收好。 年年没有制止。 祁则见年年安静了许多,将那条天狐皮毛收起来,换了一件纯白色的暖和斗篷。 年年裹在里头,被他抱在怀里,只露出半张哭红的侧脸,还有一只一颤一颤的狐狸耳朵。 她干脆窝在他怀里,被抱着下山。 “师父,我是不是很重?”年年将脸埋在斗篷里,小小声地念叨:“我若是有妖身就好了,这样师父抱只狐狸就行了。” 她还学不会用剑,更不可能一朝一夕变得像祁则一般拥有改天换日的神通大能。 哪怕只是一丁点、一点点也好…… “还不如剑重。” 祁则凭空掂了掂怀里的小狐狸,看见年年吓得快要跳出来的模样,重新抱回来说:“明日早点想吃什么?” 62.小宗 “想吃果子……” 年年惊魂未定,整个人窝在祁则怀里,迷迷糊糊得有些犯困。 她扒紧祁则的衣襟,也顾不上师徒之间的长幼尊卑,细声细气地同他说:“师父,年年肚子饿,年年想吃好吃的。” “有多饿?” 祁则顺着她的话茬往下接,脚下步履不停。 此时妖阵初破,四面八方都是残留的妖气。按那狼王所说,此地部署已久,是被祁则恰巧撞破,指不定留了什么凶恶毒物,定是不能随意乱采。 祁则忽然说:“回去吃马肉?” 年年不喜欢吃肉,但还没吃过马肉。 她先是好奇,再是疑惑,最后发觉祁则隐约有要回头的意思,立刻想起那两匹丧生的马,急忙摇头:“年年不要吃那个。” “那忍着点。” 祁则用披风将她裹紧,发觉前路越发难行,干脆召出飞剑凌空直上。 年年修为低微,每每腾空,她都成了一只无处可着的四脚兽,怕得快要昏死过去。 “别怕。”祁则一下下轻抚她:“闭上眼,天就亮了。” 透过这件纯白色的披风,年年望见祁则坚毅深沉的下颌线,他身后是满天星斗,漆黑色的夜空中,无数星光飞速后退。 年年静静看着祁则的脸,不舍得闭眼睛。 “不怕么?” 祁则低下头,发现年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不知在想什么。 他忽然想起年年初来灵山时总往后山跑。有时候是扒拉土堆刨坑,有时候是啃树皮挖草根。哪次饿极了上树摘果子,脚一滑摔得七晕八素,等到他去寻时还没清醒,身上的衣服都刮烂了,被他脏兮兮地拎回倾风楼,还眼巴巴往那树上的灵果。 自那后她倒是没敢再去那树,许是吃了亏,怕高不敢了。 祁则记得那时她回头望果子的眼睛也是这样,一眨不眨,眼巴巴的,可怜得要命。 “怕。” 年年坦诚道:“但师父抱着就不怕。” 祁则喉头微动,最终嗯了声,道:“好。” 祁则沉默,年年还是有些心虚。 她开口问:“师父,那狼妖似乎恨极了您,上来不打招呼就动手起阵,如今被您一剑杀了,妖族是不是更恨您了?” “为师杀妖无数,不差这一只。” 祁则发觉年年有意交谈,轻声细语地同她讲:“刚刚被狼妖吓坏了?莫怕,不过是一群抱团的废物。” “狼妖很废物吗?”年年抖了抖狐狸耳朵。 她记得,狼都是把狐狸按在地上撕咬生啃的,可厉害了。 祁则不语。年年又想了想,嗯声道:“师父最厉害了~” 千重山横亘数百里,山势嵯峨起伏,常年电闪雷鸣,极难寻得城镇。 清晨到某处小镇时,已是家家闭户,不见丝毫人烟,任祁则如何扣门都没有回应。 祁则只能带年年寻了处修仙宗门。 刚落地,便有宗门弟子上前迎接,好生客气地招呼道:“这位仙友可是来千重山除妖?您多受累,请随我入宗稍作歇息,已备热茶丹药供仙友取用。” 祁则将年年放到地上,一旁人连忙接过去,说是要安置进医堂治疗。 祁则摆摆手表示不用,发觉这宗门极小,不过寥寥几幢楼,弟子们也不过强身健体初识灵力的修为,根本不是那些妖怪的对手。 不远处大殿敞开,里头有不少弟子叁叁俩俩地交谈,有舞刀弄枪的,也有御兽行医的,不像是同一宗门的弟子。 祁则正要开口询问,一声钟鸣浑然沉闷响起。 “镇宗石动了!”弟子先是一愣,而后惊呼:“定是有大妖逼近,大家小心!” 63.恩人 钟声沉闷,却蕴含着一股足以让年年震慑的灵力。 她在祁则怀中挣扎了一下,狐狸耳朵瑟瑟地立起来,整个人都炸了毛。 “半妖?”宗门弟子这才发现年年不是常人,他们急忙后退,满是警惕地打量两人。 一弟子冷汗涔涔地说:“这镇宗石已有百年未响,十年前有千年大妖逼近,也不过轻轻摇晃。此时异常,定是有妖力深厚的妖王群首……” 只见众人纷纷自危,但祁则只低头安抚怀中的半妖,丝毫不为所动。 一名剃发弟子忽然惊呼:“我听闻有大妖能化人无异,丝毫察觉不出一丝妖力,甚至与仙家大能相同。莫非……” 众人手持利器,对祁则万分警惕敌视。 祁则淡淡地望了眼四周,又听了听钟声,右袖一挥,将后侧偷袭向两人的暗器化作齑粉,冷哼道:“一群废物。” “师父……” 年年本就体虚未愈,昨日更是受惊,此时在这镇妖的威慑钟声下更是难捱,她艰难道:“我不想呆在这里,难受。” “为师知道。”祁则瞥向镇宗石的方向,道:“为师这就将它碎了。” 这一声轻描淡写,弟子们如临大敌,下一瞬,无数法器暗剑飞来,年年来不及反应,抓紧了祁则的衣襟,害怕地闭上眼睛。 但年年没有听见云鹿剑出鞘的声音,也没有听见人头落地的可怕动静。 一个人影挡在了两人面前,年年小心翼翼地睁看眼,看见老者手持法铃,所有的金铁都被他控制停滞。 “宗主!” “参见宗主!” 弟子们喜出望外,急忙行礼道:“此人来路不明!他带了只半妖,刚进宗,镇宗石便响个不停,恐是化人大妖,宗主小心!” 年年努力缩起自己的狐狸耳朵,想解释,但那老者转过身,一掌将那弟子拍出老远。 老者怒斥道:“胡说八道!竟敢对玉寰尊人不敬,我看你们是瞎了眼,连恩人都不认得了!” 说完,那老者对祁则弯腰行礼,赔笑道:“小辈不识尊人,还请尊人莫要动气!” 镇宗石仍在发出低低的钟鸣声。 年年很难受,但仔细感受,才发觉这并不是镇妖所用,更像是呼唤。 就像被丢在战场上的残剑、横死在路人的死者哀魂发出的挽留祈求之声…… 更准确的说。年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倾风楼山下的那只大黄狗,她说:“汪?” “……”祁则嘴角一抽,反手打出一道灵力,那钟鸣瞬间停止,只剩下一声低低的、类似于委屈的呜咽。 年年再看看那宗主手中的法铃,很是眼熟,但比不得灵山上的法铃精致。 年年问:“那镇宗石,是师父放在这的吗?” “没错。” 祁则揉揉她的耳朵,终于露出个好脸色。 祁则不顾周围人震惊迷惑的表情,对年年介绍道:“他叫元丰,为师下山除妖时见他天资尚可,便指点一二,给了他些护身法器。” 64.小声 元丰请二人到屋内叙旧,命之前冒失的弟子端些茶点粥水来,莫要怠慢了两位贵客。 不过叁言两语,方才还乱糟糟的宗门立刻恢复清净,变得井井有条。 “可要为姑娘拿些丹药?”有人盯着年年的狐狸耳朵,发现左耳那不自然的残缺,不敢大声询问。 祁则轻摆了下手,搂住年年的肩膀,将她往身侧带。 年年本就扒在祁则身上,这下扒得更紧了,就像树袋熊似的往上一挂,狐狸尾巴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干脆不下来了。 一只虚弱的半妖被天下无双的玉寰尊人护着,这一幕着实奇怪。 大家的视线纷纷投来。疑惑好奇、或是有所嫉恨。 更有路过的他宗弟子窃窃私语,对祁则指指点点,很是怀疑地说:“那真是灵山的玉寰真人?传闻他杀妖无数,是人族的救世大能,怎和这半妖亲昵至此,好不检点!” 年年干脆将脑袋埋在祁则胸口,不去看不去想。但她仍然止不住发出呜呜的恐慌声,显得更加滑稽。 “快请吧。” 元丰也不敢多留,用身体阻挡住人群的视线,将两人请至屋内。 这屋子不大,燃了养神静心的熏香。 年年小心翼翼地从祁则身上下来,不忘给师父拉开椅子请他入座,再自己爬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卷起狐狸尾巴。 年年嗅了嗅,空气中有淡淡的、常年积蓄残留的药味。 她发现元丰的动作不甚灵活,头上的白发很是干枯稀疏,不似那些精神奕奕的大能老者。 他更像是一个黄昏暮年的普通老头,走路都需要搀扶。 年年想去扶他,但元丰很会察言观色,摆了摆手道不用。 他给二人倒了热茶道:“不知恩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尊携弟子来千重山修炼,偶遇妖群狼王,想寻个地方稍作休息。”祁则浅饮一口,抬手摸了摸年年略微发燥的狐狸耳朵:“那狼王已在山中布下妖阵,定是逗留已久,为何久久不除妖?” 元丰正惊讶于祁则的动作,突然被问,面上很是难堪。 他立刻收回视线,尴尬道:“恩人有所不知,这里虽自称宗门,但我未收弟子,更不提立宗开派了。” 说到这,元丰很是唏嘘:“百年前恩人救我于山贼之手,赠我法器灵宝,保我免受山妖野兽袭击,我心中万分感激,也曾想一心修仙,得道悟真,只可惜天资愚钝,白白糟蹋了您给的灵丹妙药。 不久后,我用您给的法器救下与我当日一同遭遇的商队。只可惜我到的太晚,他们死伤惨重,商队的货物更是碎了满地,保镖与商人不愿再走,便同我一起在这小山住了下来,自给自足。往后,总有妖怪山兽袭击,我也有疲于应付的时候。万幸有人擅金工巧匠,将您给的法器造钟,成了镇宗石。 再往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宗内投靠,大都是歇脚投宿,偶尔有人留下,就成了今日这宗门。这几十年来山中越发险恶,妖怪丛生,我这也是格外热闹。” 元丰慢悠悠地说完,给祁则敬茶:“这一切都是您当日善举所致!” 祁则将茶饮尽,道:“本尊不过随手之劳,善因在你。” 两人相谈叙旧,年年插不上话,在旁边默默喝茶。 这茶叶苦涩干瘪,甚至不如灵山泥水,她喝的难受,只能呆坐一旁。 眼前,元丰将这些年所行善举一一道来,不时请教一些除妖防妖的办法,祁则就静静地听,不时点头教导。 年年听得倦了,只记得元丰那句:“那日多谢恩公相救!若不是您,我便死在这山上了!” 他救了很多人。 年年悄悄望向祁则静默的侧脸,心中微热,可妖怪的本心又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救了那么多人。’年年听见心里有个很小的声音:‘怎么可能只救了她一只半妖狐狸?’ 65.腹中 年年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 她轻轻拽住祁则的手,摸到他骨感分明的指节。这只手一直握剑杀妖,护人族周全,扶大厦将倾。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救很多半妖? ‘怎么不可能呢?’ 年年心里的声音继续小声说:‘就像元丰这样,给些法器灵药,亦或者养在灵山下的荒郊野岭里。’ ‘他不在灵山的时候,除了杀妖,就不会做别的吗?’ ‘他救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上心的女子吗?’ “师父……”年年感觉很难受,她越想越可怕,下意识就喊祁则。 但元丰的声音将年年这声极其微弱的呼唤盖过去了。 “您是说,那狼王身姿健硕,持一血斧,阵法诡异?”元丰听祁则谈起昨夜的狼王很是惊慌,不停摇头说:“真是奇了怪了!虽说这些年妖族蠢蠢欲动,但狼王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叁年前,有一名无痕宗的弟子途经此地,正巧宗内有过路人在山中迷路,我便请那几位高手进山寻人。最后救回来叁个,还杀了个狼王。怎如今又出来个狼王?” 祁则一听,心下只觉疑惑,“那无痕宗弟子多在暗处,做的是杀人诛叛的事,仅一人之力,如何杀得狼王?” 元丰没法解释,但他当时亲眼所见,那狼王的兽身被无痕宗的弟子扛回来,死得没气了。 “妖丹呢?”祁则追问:“你可亲手将狼王的妖丹毁了?” 年年也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 元丰还是摇头:“那狼王皮糙肉厚,宗内弟子大都炼气之流,废了十日才将狼王剖腹开膛,但腹内并无妖丹,也许是与无痕宗弟子相斗时自爆了。” 年年忽然觉得腹中一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祁则闭上眼,让元丰先行退下,他想要个安静。 屋内只剩下两人,年年觉得腹中空空,饿得厉害。 她看着祁则的脸,再看他半露在外侧的脖颈,依稀可见其下淡青色的血管。 似乎只要她咬一口,就能尝到鲜活的血味。 年年刚靠近祁则,祁则就回过头,问她:“怎么了?” “我饿了。” 年年心虚地挪开眼睛,手仍然在抚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肚子饿了。” “元丰去拿吃食了,稍等一会儿。”祁则给年年倒了杯茶:“渴不渴?” 年年不渴。她只想吃东西,尝尝祁则的血和肉,恨不得把他吞进肚子里。 她觉得自己在受苦,分明直接去食堂拿一棵萝卜、一把野果就不用在这挨饿了。可她知道这样不行,她是半妖,会让人笑话揶揄,会让祁则难堪。 “年年。” 祁则忽然冷声唤她。 年年猛然抬起头,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竟双手握拳,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呜……”她吃痛地哽了声,不住摇头:“师父对不起……年年……” “嗯。”祁则俯下身,摊开她的手心,用舌将血一点点舔去。 略带粗糙的湿热舌头顺着伤口游曳,刺痛感和濡软的暧昧感让年年脑袋发昏,她看着祁则半跪在地上的模样,看见他那身纯白色的道服落在地砖上,竟窃喜几分。 这样子的……是不能给别人看见的…… “还疼么?”祁则替她处理完伤口,从芥子囊中拿出一块梨糖:“先吃点这个。” 这梨糖晶莹透亮,定是灵山上那几棵少有的梨树结的果。每每夏至,梨树结果时各个硕大圆润,满是灵气,轮不到弟子们尝,就送进了炼丹阁制药。就是长老们,也只能偶尔尝到一块。 年年心头一热,捏住祁则的手指说:“年年不要这个。” 祁则难得被年年拒绝,一时不知她心思。只知她此时彷徨脆弱,又在担惊受怕些什么。 他将山木交到年年手中,道:“是这个吗?” 直到自己的剑入手,沉甸甸的重量才让年年有了一丝倚靠。她握紧剑,仍然摇头道:“年年只是饿了……不是……” “为师去拿餐食来。”祁则转身就走,言语似有愧疚:“昨日修行疲惫,是为师粗心大意,没给你准备点心。” 门关上后,年年听见滴答一声。 她才发现自己的口水流到了剑身上。 肚子痛得厉害,很饿,但又不全是。年年擦去口水,看见自己龇白的牙齿,忽然意识到什么。 “师父……唔!” 她浑身发软,如同中毒般没有丝毫力气。 脑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同昨夜那狼王的声音一模一样,蛊惑道:“他走了,不要你了,你猜他多久会回来?可能你饿死了,他都不会回来了。” 66.附身 祁则出门片刻,便追上了去食堂的元丰。 元丰许久未与恩人见面,难得同行,忍不住多起话来。 这宗门太小。这些年妖怪丛生,来来往往的散修、弟子增多,山上的屋子早不够用了,偶尔还得委屈人住伙房。前几年有商队留了钱财作感谢,元丰拿去修了个新伙房,就挨着半山腰的菜地和猪圈,弟子们每天端饭桶菜盆,比过去往山上扛活猪轻松多了。 “不错。”祁则颔首称赞:“这宗门被你管理的井井有条,很是难得。” “哪里哪里,还不是仰仗恩人留下的灵宝,大家才从妖族口中逃生。”元丰说:“这都是恩人您的功劳。” 祁则看向这周围并不葱茏的树林。此时寒冬,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那树干也很脆弱粗糙,用来生火还差些功夫。但远处的伙房炊烟袅袅,仔细听能听见鸡鸣猪叫。 在这妖族越发猖狂的世道,此地像极了桃源净地。 忽然,身后有人唤元丰宗主。 “宗主,那胖墩墩的五师傅刚摔了一跤,不省人事啦!您快回去看看他,别不是摔傻了!”一名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路奔来,很是焦急地催促元丰:“摔得太重了,比叁爷还重,我怕他出事呐!” “老五他又偷偷去修房了?早说让他徒弟修,他非不听!”元丰急得跺脚,只能向祁则告辞。 “我陪贵客去拿饭吧!这路我熟!”男人嘿嘿笑道:“贵客,您跟我走。” 祁则眉头一蹙,往边侧靠了半步。 元丰说这就是之前无痕宗弟子救回来的商队马夫,自小跟着商队养马,突然商队没了,他也没地去,就干脆留在宗里做活,混口饭吃过日子。 此人很是健谈,催元丰走后,一路同祁则讲这宗门里的事。 宗内唯一到了炼气后期的叁爷,叁年前追狼王的时候从山顶摔下来,当场死了。万幸那狼王被无痕宗弟子杀了后,山里很是太平,猪圈里的老母猪每年下两窝崽。 祁则听他絮絮叨叨了很久,那炊烟依然很远。 祁则摇头道:“千重山穷凶极恶,多的是山妖野鬼,还有趁乱吃人的妖族,你可知为何这宗门如此太平?” 男人讪笑:“难道不是恩人您的灵宝神威,妖魔鬼怪不敢来犯么?” “是么?那本尊炼成百上千的灵宝,这世上妖魔不就活活饿死了?”祁则冷声道:“不过寥寥几个炼气强体的弟子,偶尔有路过的别宗弟子借宿,这宗门如何保全?” 男人一脸迷茫地说:“还请贵客明示。” 祁则拔出云鹿剑,不过瞬息,刮破男子的衣裳,露出早被狼爪贯穿的胸口伤痕:“定是占山为王,不敢来犯。” 男人一动不敢动,静静地看着祁则:“你早知道?” “从你在远处蛊惑元丰引诱本尊进这迷阵时,本尊就知道了。”祁则将剑刺进他的胸膛:“狼王尚且不是本尊对手,你不过是自作聪明。” 这一剑刺得极其精巧,避开了这人的心脏主脉,直取妖力所在。 祁则抬手要给这无辜之人治疗,却见那人呵呵笑道:“我看你才是刚愎自用,自作聪明!” 妖族的笑容极其渗人,人的五官做出那样的表情总显得狰狞可怖。 祁则右手一挥,将人对半切开。 “原是被夺舍了。”祁则淡淡道。 只是,他的剑没有找到妖丹。 又一剑,仍是一无所获。 躺在地上的男人依旧嘿嘿笑道:“夺舍?你当我费心尽力,只是为了用那些小把戏对付你?” “……”祁则思索一瞬,想起昨夜那狼王血斧上一层又一层的人血,还有此人早就死去的身体。 “附身。”祁则御剑而起:“这么多年了,妖族还是用这些下作手段。” 67.攻心 ‘看吧,他根本不会回来。’ 那声音轻轻浅浅、冷冷淡淡地同年年说到,嘲笑夹杂着怜悯,在她耳边不停响起:‘可能是去找别的人了吧,和你一样被他藏在这座山上的人。’ 妖族本就善妒,狐族更是天性多疑。 年年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被撕开了。无论是拥有祁则灵宝的元丰,还是曾经与祁则相识的乐池,甚至还有会被推作祁则新弟子的吴双。 哪一个都让她嫉妒得快要发疯,哪一个都比她好,都让她无地自容。 “不会的。”年年努力否认道:“师父只有我这一个弟子,他没有收过其他人。” ‘是呢,慢慢把你养大了养熟了,把你玩透了,等玩腻了再把你吃掉。’ 狼王的声音越发轻佻:‘能化人形的狐族可不多见,妖族间也少有,只有那些妖王的床上才能见到。像你这样白白的软软的,还傻乎乎听话好骗的,人族最喜欢了。’ 年年不语,那声音追问道:‘他若不是对你心存邪念,收你这半妖做什么?不过白白坏自己的名声。你看呐,每次他出门,都不敢报自己名号,不就怕你丢他的人。’ 每一句都直达年年的死穴,她心痛得快要裂掉,但仍然强撑着,不让这股意识侵蚀自己。 “师父他……他对我很好……我不想让他难过……” ‘他对你是好啊,是为了把你吃掉。’ 一股刺骨冰凉的杀意席上胸口,那狼王的声音讥笑到:‘你是真傻假傻,他想把你扒皮吃肉,生吞活剥。’ “我知道……” ‘你还是太不了解人族了,他们比妖族还薄情。只要你脏了一点儿,丢了他们的脸,就不会再要你了。’ 妖气倾覆全身,年年几乎不能动弹。 ‘跟我走吧,妖族会好好待你。’ ‘再不走,待会祁则回来见到你这副样子,定是会一剑杀了你。’ ‘他只会怨你无用,嫌你丢人。’ ‘说不定,还会把你的尸体煮到锅里吃呐!’ ‘你看,祁则已经提剑杀你来了。’ “我……”年年发现自己在哭,她竟然没法反驳这狼王说的话。 等祁则回来,看见她被狼王附身,妖气侵蚀的模样,肯定会把她一剑结果。就是他有通天之能,也会把她带回灵山,关入剑牢直到老死。 被激起了妖心,她已经彻底完蛋了。 “我的确不了解人族,什么天下无双、什么尊师重道……我也不知道师父究竟想要我什么……”年年用尽力气握紧山木,颤颤巍巍地对准自己胸口:“但我好歹在妖族待过几年,附身这种妖术,只能我自己破。他人帮不到我,只会把我活活杀死。” ‘你疯了?我附身在你身上,你杀了我,自己也别想好活!’ “我没疯,我只是没几分本事,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年年才得了些许灵力,将被侵蚀的心血凝聚已经是极限了。山木刺入心口之前,年年满心后悔。 早知道这样,她、她就不要吃饭了,她想多吃几口祁则。 祁则御剑而起时,那狼王附身的妖识还未散去。 他用最后力气对祁则讥讽道:‘下作?不是你们人族兵法说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么?’ 祁则盛怒至极,却没有任何办法。 人族被附身,尚且可以断其筋骨,裂其周天,总归能留一条命。半妖被附身,除了将那颗妖心取出来,别无他法。 “年年。” 祁则落地,将云鹿指在年年身前:“为师有愧,这之后……” 这之后如何补偿,祁则也想不到。 但眼前的妖气渐渐散去,祁则依稀能听见狼王的惨叫。 在他的剑锋下,年年抬起头,脸色苍白的对他笑了下。 “没事了,师父。年年自己……处理好了……”她将山木往自己的心口推进一寸,虚弱道:“师父不必为难,年年……年年不想让你难过。” ———— 攻心。物理意义。 68.造反 祁则一剑斩碎被年年自残逼出的附身妖气,再抬手剑碎虚空,直接带年年回了灵山。 山木本就是凡人锻造的破铜烂铁,一剑戳心也算不上重伤。 如今祁则灵力一起,年年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祁则刚落地,眼前一片璀璨流光,护山大阵与护宗先魂齐齐席上。 “造反?” 眼看杀意已至,祁则云鹿剑往前一横,将这号称可抵妖兽大潮的护山阵法一剑击碎。 他左手抱着年年,右手立剑在前,猎猎剑意在周身流转。他的发梢未动,声音沉如冷泉,指向闫子阳的方向说:“你在做什么?” 弟子们发现来人是祁则,捏紧了手中武器,一时间没了声音。 闫子阳不出声,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是真的。”莫念情带着天狐在远处待命,见到众人僵持,立刻让天狐查看了祁则的真身:“是宗主本人没错,年年也是那只半妖,不容一丝作假。” “宗主恕罪!” 剑意最猛的明剑堂堂主急忙请礼:“是副宗主说今日有妖族偷袭灵山,重创我宗,这才启动了护山大阵,说是凡入灵山者格杀勿论!” 此时地上一阵焦黑,点点烟灰色的尘埃像极了骨灰。 众人也相信这是祁则本人,毕竟没有入神的本事,世上他人早就在这一击下化作齑粉死了。 祁则点了点头,掠过他身前,点名道:“你,还有莫念情、吕净,随本宗进医堂。” 医堂内,年年被祁则轻手轻脚地放下。 祁则仍然抓着她的右手不放,他人看不懂,吕净身为医堂堂主,立刻知晓这是在给她渡灵气续命。 “她被妖王附身,自己将妖气逼在心口,一剑碎了。”祁则道。 吕净一时没敢相信。 附身并不是极难的妖术,相反,很多凶恶成性的妖怪临死前都会自碎妖丹,将邪怨与妖气融合,附身到普通人身上,用最后一口气祸害人间。普通人身无修为,更无灵气护体,只能任妖气乱蹿侵蚀,逃不出被杀的命。 若是有些修为,也无法借助他人。需自己将附身其中的妖气凝聚至心口或丹田,一举击碎。就是成了,也与废人无异。 过程中更要与附身妖气博弈争抢,每抢一寸,都是剜自己的血肉。 修为高强的修士不至于被附身,普通人或修为低的,也无外乎等死。世间极少有被附身后才救回来的。 吕净不由得对年年高看一分,手指搭上她的脉象说:“她脉象平稳,虽是虚弱,但还不至于靠您续命。” 说完吕净拿出百宝医囊,要为年年拔剑。 “万幸这剑是凡品铁器,没有伤到她的本源。”吕净示意祁则将手拿开:“您且回避。” 祁则当然知道这破烂东西伤不到年年,但此时年年毫无反应,像是快死过去。 他心惊得厉害,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仿佛就在眼前的真实感。他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宗主,您放手吧。年年妖力低微,灵力更是低残,您再替她续命,应是适得其反。”莫念情安慰道:“狐妖命数与他人不同,年年虽然还没长出第二条尾巴,但也不是那么脆弱。” 祁则仍在犹豫。 “关心则乱,宗主。”吕净催促道:“再拖下去,她的血淤在胸腔,恐怕真有危险。” “本尊知道了。” 祁则缓缓松开手,转身前看了眼年年苍白的脸色,道:“你们照顾好她,若是醒了立刻唤本尊。” 医堂外,闫子阳已经跪地许久。 “弟子向师尊请罪。”闫子阳紧紧低着头,“吴双说,今日灵山会遭大难,有妖王偷袭师尊。会害得年年化妖、宗主发癫。” 祁则心中早有猜想,果不其然色那转生之人说的话。 祁则只是不明白,为何闫子阳如此行事。 祁则问:“你和副宗主为何如此信她?” 闫子阳肩膀一颤,咬紧牙关,才绝望道:“上次吴双预言泾水之事,救了我一命。不知为何,弟子见她一见如故。弟子该死!” 祁则又问:“本尊与年年不在宗内,为何仍要启用护山大阵?” “吴双说您不在,受难的就是他人,必定会有人发癫发疯。” 祁则叹息:“仅是吴双一句话?你可知护山大阵是灵山根基,除非妖兽压境,也不能轻易动用。本尊见你性子沉稳,才将大阵交予你,看来是本尊看错人了。” 闫子阳偷偷望向医堂的门,许久许久,他崩溃道:“是弟子辜负师尊栽培!弟子一想到那妖怪会害年年和您,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抓住那妖怪,将它挫骨扬灰。” —————— 有人想造反撬墙角x 69.亲 闫子阳说完,只感到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像是万千海浪波涛的暗流奔涌,在暗处无声无息,却力重千钧,他被祁则的灵力压制,发不出一丝声音。 “弟子知错。”闫子阳绝望地闭上眼,如溺水将死的人一般,将这些年来日日夜夜随身携带,远甚身家性命的大阵玉符交出去,力竭道:“弟子有负师尊栽培,弟子不才,若是再有下次,弟子恐怕还会如此行事。” 祁则抿了抿唇,剑穗微动,最终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罢了。” 祁则收起灵压,目光深邃地看向这茫茫灵山。此时山雨欲来,云雾缥缈间摇摇欲坠,他沉声道:“本尊无意将你赶出灵山。你是副宗主亲自挑选带回的弟子,更得赐名子阳二字,这玉符人选除了你,再无他人可选。” 祁则隐晦地咳一声:“修行之路,切莫被儿女私情困扰。先例无数,引以为戒。” 闫子阳平日里也端肃着一张脸,如今被祁则点破,整张脸顿时涨红。 他尴尬局促地张嘴,急忙摇头,最终只支吾出几个字:“弟子……弟子对年年并无逾越之心……只是心生怜惜,想多加爱护,保她平安……弟子……” “本尊知道。” 祁则颔首道。 此时门扉未紧,他将灵力逼成一丝,能清晰听见年年在昏迷中因剧痛发出的轻喘声。 如此柔弱可欺,的确让人心生爱怜。 “你且修行,年年之事,有本尊在。”祁则命闫子阳起身道:“那吴双与你倒是相谈甚多,若有机会,多问问她还知道些什么。” 闫子阳连忙应是,往门缝看了眼,最终转身离开。 整个灵山乱了叁天,年年就睡了叁天。 她醒来时浑身轻飘飘的,仿佛飘在水中,不停慢慢地往下沉。但昏黑的眼前有一点熟悉的、温暖的气息,将她一点点往上拽。 年年艰难地睁开眼,发现是祁则坐在她身侧,正用指腹一点点揉捻着她的眼眶。 “师父。” 年年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的、几乎破碎的声音:“渴。” 这声音太模糊,像是哭一样。 祁则很是惊喜,但随即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他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年年嘴边问:“为师在听。” 祁则的发就落在她脸上,一丝丝一缕缕的乌黑色发丝将她快要淹没,年年能清晰地闻到属于他的那股淡淡的味道。 她心跳得厉害,隐隐约约又起了痛意。 喉咙干哑,发不出一点声音,胸腔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 鬼使神差的,年年闭上眼,亲了亲祁则的侧脸。 与平日里的柔软娇唇完全不同,此时轻轻的,略带粗糙的亲吻,让祁则愣了愣。 他起身,发现年年半眯着眼,快要再度昏死过去一般,一直看着他,只是怎么都说不出话。 祁则想说她还没恢复,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不用太勉强。 但末了,他改了主意。 “为师知道。” 祁则拿过身边的水,抿了一口在嘴中,轻抬起她的脑袋,对准干涩苍白的唇,一点点渡进她嘴里,知道她脸上有了血色。 “是要喝水,对么?”他问。 “唔……”年年舔了舔湿润的唇,鼓足勇气,用尽了力气才对他说:“还要亲亲。” 70.偷看 气若游丝的声音被亲吻的声音遮盖。 年年像是没骨头似的,任祁则抱在怀里,半眯着眼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双唇,接下他渡来的水。 “师父……” 年年喝的很慢,他亲的也很慢,口舌的交缠一点点加深,她挣扎了一下,没躲开他抚上胸口的手。 那层薄薄的衣衫染了血,脏兮兮的,被祁则往两侧挑开,露出白皙如初的胸膛来。 看着完好无损,可灵力感知下,那颗心脏千疮百孔,每一丝血流都用尽了她的力气。 祁则的手掌宽阔,常年握剑,体温本就偏冷。此时握住半侧左乳,轻轻一捏,再往下一按,年年便敏感得吃起疼来。 她喘得厉害,快要化在他怀里一般,哼哼唧唧地躲:“不要摸,有人在看……” “没有妖魂残留,你做的很好。” 祁则收了力道,手指却在淡粉色的乳晕处化了一圈,挑逗般按在那粒小小的乳尖上:“没有下次。” 年年方才被夸奖,正开心庆幸,忽然被祁则拿捏着威胁,她眼神虚弱地看着祁则,湛蓝色的眼睛蒙了一层淡淡的、如雾一般的水波,委委屈屈地抿住唇。 祁则皱了皱眉,手下动作不停。 他将她的衣服褪下,露出大片娇嫩细软的肌肤,握住那团堪堪握入的乳肉,威胁道:“我不想再看你这样子。” 年年点了点头,努力握住祁则在胸口肆意抚摸的手,小声道:“年年知道错了。” 她抗拒的力道不大,本就顺从娇软的性子,再丢人也说不出拒绝的重话。 祁则慢慢捻弄指下那颗樱粉色的乳尖,直到它发硬立起,如同花蕊般含苞待放,才凑近些,另一只手划过她的腰肢,抚向濡湿紧闭的双腿之间。 “放松。” 祁则将指腹按在穴口,肉缝滑腻至极,分明是在拒绝,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他半压在她身上,神情严肃,任手下搅弄春水,发出咕叽咕叽的粘腻声响。 “让为师进去。”祁则将一指缓缓探入,“不给你些灵力,你好不了。” “可这是医堂……” 年年已经恢复许多,能认出这井井有条的地方并不是倾风楼,甚至能听见屋外有人偷窥的响动。 她羞得厉害,最后只能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祁则就着衣衫,分开她的腿,极慢极缓地一点点插进去,伸手抚摸她小腹被撑起的轮廓。 “年年。” 他往外抽出一些,给她稍许喘息,又趁她有力气拒绝前再度顶回。 年年只能抿紧唇,发出浅浅的呜咽声。 “没事的。” 祁则看不见她的眼睛,只能听见她渐渐染了春意的娇吟声,露出的半张脸上满是情动的绯红色。 他感觉穴里水汪汪软绵绵地绞紧着他,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腰肢抬起来一些,不容拒绝地全部进入。 年年微张着嘴,身下被入得太深,饱胀感让她头晕目眩,拿开手却看见祁则正将她摆弄出迎合的丢人姿势,一时忍不住掉眼泪。 “师父、不要……不行……” “弄进胞宫才好,否则白吃苦了。” 祁则挺送腰胯,俯身亲了亲她的眼角。 墨黑色的长发将她的小脸遮住,祁则侧过头,对窗边阴暗处吐信的灵蛇道:“更何况,本尊喜欢。” 71.祸害 年年早就知道屋里有别人。 可她不知道师父竟然是故意的。 她紧张得厉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祁则扣着腰点点往里进。再拒绝,穴肉也是濡湿柔软,抵不过坚硬如铁的炙热阳物。 “太深了……” 年年感觉他全都插了进来,将她撑开胀满,连呼吸的余地都很小。 她捏紧他的衣袖,将脸埋在他的发间,小小声地喘息哭泣。 “别怕。” 祁则被绞得厉害,身下仿佛被拽入桃源般快慰。他咬了咬她左侧的残耳,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疼痛让年年保持清醒,但越发崩溃。 窗边,莫念情驱使的小蛇就眼睁睁看着床上的师徒二人翻云覆雨,你侬我侬,活似一对干柴烈火的饥渴鸳鸯。 偏偏年年太过娇小,整个人儿被顶得一颤一颤的,声音如同春雨入水,惹怜又燥人。 莫念情见过再多世面,一时也没了话语,只能发出哎哎哎的尖叫。到了小蛇这,就是嘶嘶嘶的吐信声。 这声音像是觊觎猎物的不满。祁则侧过头,嘴角笑意不减,他问:“看够了吗?” 小蛇甩了甩尾巴,险些落荒而逃。 但莫念情毕竟是长老,这些年在灵山也没落下修行,几息之后终于恢复冷静。她借灵蛇之口道:“宗主,副宗主有令,将年年这半妖逐宗赐死。” “呜……” 年年耳边满是身下交合处的粘腻动静,忽然听见她要被杀,一时愣神,被祁则抓住时机往内狠狠一顶,宫墙内壁被热物烫得发麻,她哆哆嗦嗦地泄身,哽咽道:“师父……年年会死掉的……” “不会。为师在这。” 祁则皱起眉,让她用心法,将灵力一点点渡给她,末了才问莫念情:“所以你是来动手的?” 小蛇疯狂摆尾巴,像极了投诚的样子。 透过那双蛇眼,莫念情看见年年氤氲无助的模样,此时分明还在他人身下 欢好,却仍然能看见一丝遮不住的绝望心碎,她急忙道:“副宗主的命令不可违抗。我本想用这小蛇将年年毒晕假死,悄悄带离灵山,待日后宗内无事,再酌情告知您。” 祁则眯起眼,怒意正起,莫念情缩了缩说:“副宗主说,宗内规矩如此,不可与妖怪厮混亲近,着了妖怪诡计。他说前任宗主死前有令,绝不可与妖怪私通相奸,违者立斩。” 前条规矩,灵山弟子人人皆知。后条规矩,只有宗族内的人知晓。 平时人族与妖族水火不容,谁会发了疯自甘堕落去与妖怪私通? 祁则沉默地俯下身,摸了摸身下快要掉泪的小狐狸。 他揪住她不停缩紧的狐狸尾巴,用指尖将凌乱的毛发一点点捋顺,低头亲了亲她正在愈合的、尚且空荡的胸口:“没事,别怕。” 年年那颗破烂稀碎的心脏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发痛。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只知道害怕没有用。 半妖不算人不算妖,算是灵山弟子口中的废物。平日里仗着玉寰尊人宠爱有加,在灵山能混得一口饭吃,寻得一张床睡。虽然丢人现眼,但总归没做错事,只要她不去主动讨人嫌,就不会被一脚踢出去。 可现在不一样。她被妖王的妖气附了身,起了妖心,怎么留都是个祸害。 “本尊在这。”祁则发觉她垂眸神伤,忽然开口:“你不会有事。” “可是……” 年年看了眼身上衣冠不整,不像玉寰尊人的祁则,吸了吸鼻子道:“年年会祸害师父的。” 72.药引 年年强忍住泪,一副难看的可怜样。 她半垂着眼,分明身下还紧紧相连,肌肤相亲之间的快感如同水波般起伏不停,热意通过他嵌在体内的阳物不停传达,但她的心愈加发冷。 像是一只快要被溺死的野狐狸。 一点点、一点点地往下坠。 祁则轻啧了声,拉开些动作,腰部猛地往前一挺,在她平坦的小腹处撑起明显的、略显骇人的轮廓。 年年嗯了声,紧咬着唇,委屈巴巴地看他。 “没事的。” 祁则唇角挑高,看她这几近崩溃,却依然被快感春情裹挟的模样,轻声道:“就凭你这小狐狸,还祸害不到本尊。” 年年想抓住些什么,刚伸出手,被祁则狠狠按住。 他持续不停地发力挺送,身下发出啪嗒啪嗒的抽插声,年年感觉被操弄得晕乎乎发麻,想放声大哭,张口却是忽高忽低的呻吟声。 小蛇不敢看这过于香艳的交合场景,静默地告退溜走。 祁则弄了很久,将阳精灌到她的胞宫内,仍然深埋再她体内不肯撤出。 年年软得不像话,被他抱在怀里,祁则的手轻抚在微微隆起的小腹,耳边是他教她念双修功法的声音。 “师父,不要这样。” 年年羞得厉害,她此时双腿大开地背靠在祁则怀中,身下被他的阳物插着,穴口微红发肿,隐约流出一丝白浊色。 不远处只有一扇算不得遮掩的屏风,若是有人进入这医堂,一眼就能发现床上两人正在行苟合之事。 “这样不好么?你越紧张,脑袋越活络,灵气吸收的越快。” 祁则说得不疾不徐,手掌从她的小腹缓缓下移,指腹轻按住那颗仍然充血挺立的敏感肉珠,一下下拨弄道:“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来医堂了。” 年年呜了声,哆哆嗦嗦地扭了扭腰,紧闭上眼。 她不敢再想体内一跳一跳的硕大阳物,也顾不上祁则在胸口和腰间游曳的手指,专心行双修之事。 小半个时辰后,年年感觉好多了。 祁则替她清理完身子,而后站起身,在床边穿好衣衫,束好发带。 他刚整理好雪白的剑穗,莫念情来了。 屋外,还有十余名刑堂弟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奉副宗主之命,为灵山安危,捉拿半妖,进地牢严加看管。”莫念情一脸正色,看向年年时诸多不忍。 这和刚刚说的逐宗赐死不一样。 年年正迷糊,忽然感到一股明显的杀意。只见门外,两名长老推着副宗主往医堂过来,年年下意识躲到祁则身后。 就像过去十年里每次提到灵山大师姐一样,她怯生生地躲起来,只露出一点儿狐狸尾巴供人谈笑讥讽。 祁则伸手,将她往后护了护。 “祁则,仙门大比在即,你身为灵山宗主,为何还在此地?”副宗主体衰已久,已是行将就木,怒意如同控诉:“灵山万千弟子敬你如尊,你就如此辜负?” 祁则抿了抿唇,冷淡道:“本尊从未辜负灵山。这仙门大比,本尊不到,他们敢开?” 副宗主被祁则这狂妄的态度一噎,但终究无话。 他紧盯着年年的狐狸尾巴道:“这半妖在你身边十载,没丁点长进,去了也只会拖后腿。此次,你携闫子阳一道前去,这半妖我自有发落。” 祁则仍不松手,副宗主尖声道:“易阳师兄当年如何教导你,你可忘了?你再护着这半妖,是与他死前遗言作对,大逆不道!” 提起前任宗主的名讳,在场一片静默。 祁则抿了抿唇,道:“本尊从未忘记。” 而后,刑堂弟子听令而入。 一个年轻力壮的弟子伸手一抓,就把年年整个儿拎起来,捆妖绳缠了两圈,年年就一动不动的快死了似的。 祁则无话,对闫子阳招了招手,示意他去安排此次出宗的事。 年年被扔到昏暗发霉的地牢里,一时间瑟瑟发抖,扒着地牢的铁栏不敢动。 刑堂弟子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讥讽道:“就你这样还灵山大师姐?说出去都嫌丢人。你在这好好呆着,等副宗主发落,要敢搞出些什么小动作,可别怪我们下手无情。” 年年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乖。 另一名弟子看得更厌了,离开时嗤声道:“就她这废物半妖,真长出颗妖心,也没什么屁用。她还真能用狐媚之术骗了兄弟们不成?不会有人喜欢这没二两肉的破骨头吧?” “就算卖到山下黑店里,也就是个泡妖酒的货色,能翻出什么水花?” 年年当然知道自己翻不出什么水花。 她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望向那扇矮矮的、几乎不透光的窗。 地牢已经很久没人用了。毕竟灵山乃是第一大宗,门规清严,犯了小错会被抓进刑堂的禁室,犯了大错直接逐出宗去。 若是抓到一些别有用心的,都会被扔进生不如死、无法逃脱的剑牢。 这地牢,上一个关的还是在宗内偷情女弟子的男仆,着实上不了台面。 月亮升高了。地牢安静得可怕。 年年勉强弄干净了角落,铺开草席,用尾巴裹紧自己,想睡一觉。 她猜,自己可能活不到明天了。 她冷得厉害,勉强靠双修拼凑出的心脏吃力地跳动着,随时都可能停止碎裂。她想祁则来救自己,又觉得就这样死掉也不错。 月光渐渐远去,黑暗蔓延开,年年第一次觉得,寒冷比滚烫炽热更难熬。 “师父……”年年想起祁则护住她时那微微颤抖的手,想起副宗主的斥责,用力揪了一把自己的尾巴尖。 她还觉得不够痛,伸手揪自己残了一半的左耳。 黑暗中,手掌被人握住了。 “吓傻了?胡闹什么?” 祁则的声音清清淡淡、颇为严厉责怪:“这样弄疼自己,可想过为师会怎么想?” 年年抬起头,被祁则抱在怀里,下一瞬天旋地转,她看见天上的皎皎明月。 他带着她,御剑而行,衣衫在风中潇洒飞舞。 “师父。”年年看见灵山越来越远,听见祁则的心跳声就在她耳边,她恍惚道:“年年想活着。” 祁则垂下眸子,乌黑的眼中盛满星光。 他轻笑了下,将一颗药丸喂进年年嘴里:“把药吃了,你就不会有事了。” 年年一眼认出这是深藏在药阁中的灵宝丹药。 她乖乖咀嚼吞咽,感觉四肢百骸都被重洗了一遍,残留在体内的最后一丝妖气也被抽走了去。 抽走了。 抽到哪里去了? 年年眨了眨眼睛,想起这药丸摆在药阁那么久,一直是成双成对的。年年听课时学过,这是将人炼作药引的禁药,服下后会被人吸取灵力血气,长年累月,甚至能化作药引本人。 “师父!”年年惊叫,恨不得把药丸吐出来,“师父怎么可以喂年年吃这个?” “为师特意回灵山,就是为了取这双药丸。”祁则说:“你现在是为师的药引子,为师可以抽吸你身上的妖气,不好么?” “可是……”年年叫道:“师父还会吸我的血脉灵气,我们还行了双修,那岂不是……师父渐渐变得和我一样了?” “嗯?”祁则语气很是调笑地问:“年年怕为师变成半妖?” “不、不是!” “那你怕什么?”祁则陡然严肃起来,见年年面色惨白,最终闭上了眼不再说话,才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相信为师便是。” 73.在呢 风声在耳边簌簌作响。 年年一直仰头看着师父,眼睛有些酸。她想开口,但夜风寒凉,直直地灌进胸口,险些呛出泪来。 “睡会儿。” 祁则脚下御剑,抱着她的双手略微收紧,将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搂到胸膛说:“到了客栈就好了。” 年年本就重伤初愈,又在牢房里走了一遭,沾了软被就裹成一团。 但她不敢睡。 她卧在床上,探出脑袋,看祁则坐在椅上闭目修行的模样。 晨光熹微,一道如剑般的灿金色镀在他那身纯白色的尊贵衣袍之上,勾勒出一个清正高远的模样。 “师父……”年年极小声地唤他,呼吸着陌生的空气,问:“您这是劫人吗?” 祁则睁开眼,眼眸中的疲惫一闪而过,他抿了抿唇问:“哪学的词?” 灵山门规森严,是从来没有劫人一说的。 年年往被窝里缩了缩,露出一双耳朵,许是在咬被子。 “为师是灵山宗主,带膝下唯一弟子出宗游学,何错之有?”祁则站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到窗边,喂给年年道:“副宗主年事已高,为师不想驳他面子叫他难堪,惹得宗门内乱,这才让你在牢中待了片刻受苦,怨为师了?” 年年连忙摇头,一杯水喝的干净。 可她还是想不通,仰起头问:“可师父这样带年年走了,副宗主不会知道是您么?到时候怪罪您怎么办?” 祁则轻呵道:“他既知道是本尊出手,也该知道适可而止。” 年年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仿佛被祁则紧紧搂在怀里,哪怕狂风怒涛也不会有半分害怕。 她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祁则看见一团柔软可欺的小狐狸红了眼睛,鼻子也是红彤彤的,默默低下头,攥紧了他的衣袖。 十根葱白纤细的手指攥得很紧,力道微不足道,却用尽了她的力气。 祁则并不开口,只是靠近了些,对她点了点头。 终究是养了十年的小人,再木讷也该开窍了。 她贴近他的胸口,极小声地唤他:“师父~” “在呢。” 祁则轻叹口气,感慨良多,抬手轻轻抚她左侧的残耳。 她不再抗拒,乖乖软软地由他捏。 捏着捏着,年年似乎要哭出声来了。 “没事了。”祁则手下的动作一轻再轻,顺着她的耳廓,抚过她的发丝,最终将她揽在怀里轻拍:“没事了,为师在这。” 时隔许久,年年终于再窝在祁则怀里睡了一觉。 她睡得极沉,丝毫不管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街道渐渐繁华,人声鼎沸,但祁则布了灵阵,只剩窗中细碎的阳光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之上。 祁则没睡。 他细细感受着年年的心跳,引导着自己与她的血气,借昨夜吃下的那副药引,逐渐同调。 祁则本就是千年难出的天才,不仅仅是修炼,在这件事上也一跃千里。 在年年只知道呼呼大睡,因为借了祁则的灵力提升功力,难得睡得安稳时,祁则早就将她窥探清楚。 渡过那段漫长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凄寒之后,那缕躁动的情欲极其炫目。 妖族天生重欲,年年又是狐族半妖,情潮过后早已食髓知味,梦里也会粘着祁则想要更多。 但这次,她是在师父的怀中做春梦。 更可怕的是,当她满心羞愧地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双腿大开地躺在床上,身下湿漉漉的…… 还有潮湿、温暖的,被一下下舔舐插入的快感。 比梦中更加真实,快感温柔而剧烈,她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师父,却看见祁则从她腿间抬起头,下巴上沾了一些透明晶亮的液体。 “醒了?” 祁则舔去唇上的体液,猜测年年还没完全清醒,用舌尖抵住那颗被他吮吸多时,已经略显可怜的通红肉珠,听到年年呜咽了一声不要。 “梦里泄了那么多次,醒了又不要了?” 祁则欺身上榻,示意年年看向窗外将薄的暮色:“为师不忍搅你美梦,如今你醒了,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年年没想到自己睡了一整天,她自责又羞愧,紧张间腿心处那根粗长炙热的阳物越发灼人。 “师父……”年年闭上眼,不敢听祁则在穴口擦弄出的粘腻水声。 她浑身都在抖,险些丢了身子。 她勉强记起祁则说的出宗游学四个字,再想到越发临近的仙门大比,只能嗫喏道:“对不起,年年害师父浪费了一整天。” “那现在呢?” 祁则将她压在身下,握着自己硬得快要发疼的阳具,在满是淫水的穴口划弄,“现在该做什么?” 他将进不进,穴内空虚饥渴,年年想要,又怕耽误正式。她越是为难,神色越是纠结迷茫,脸上春色愈发娇媚。 “师父……师父……年年错了……”年年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祁则并不着急,定力十足地在穴口磨蹭,直至小人胸口起伏不停地喘息呻吟。 年年经不起这样的折磨,终于紧闭上眼睛,磕磕绊绊地央求道:“现在要师父操进来,呜……师父,年年要……” 74.解馋 双修是件累人的事,但也养人。 年年睡足了一夜,第二天醒时,看见祁则坐在不远处,手里握了一块传影时。 祁则见年年醒了,手指一弹,周围覆盖的灵力散去,露出对面人怒不可遏的声音。 “祁则,你别忘了你姓甚名谁!当初若不是师弟一时好心,你早就进了野狗肚子,哪有你今日风光?” “你若对灵山有丝毫二心,子阳定是对你失望至极,泉下含恨!” 那头副宗主的咒骂声迟迟不停,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字字句句都阴狠毒辣。几次副宗主似是快背过气似的,影像闪烁模糊,不停叫喊道若敢对灵山不利,他一定要祁则不得好过。 祁则面上波澜不惊,墨色的眼如同古井深潭般不见涟漪。 他似乎,比年年在灵山被辱骂讥笑时更加习惯。 不争辩、不反驳,只是静静由着别人说。 ‘醒了?’祁则眼角余光闪过,用心音与年年轻声细语道:‘自己去洗漱。’ ‘呜……’ 年年这才发觉浑身都是昨夜双修时留下的粘腻印子,双腿间黏糊糊的,昨夜堵在里面的阳精已经被她吸收完全,成了污秽发硬的脏污,在她腿上流淌蜿蜒。 腿心处的酸疼感很强,昨夜似是双修狠了,一下子起不来。 ‘稍等。’祁则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仍在传影之上。 那头虽然骂的凶,但丝毫没有分神,瞬间就注意到了祁则的心不在焉。 “你那是什么态度!就非那只半妖不可?天下将乱,你却和一只半妖纠缠不清,真是妄为人师!” “本尊是年年的师父,自然要处处为她考虑。” 祁则冷淡地开口,全然不介意天下将乱那四个字。他站起身,抚平领口微不可见的褶皱,拱手行礼道:“副宗主无需忧心,本尊自有计划。” 那头沉默片刻,许久许久,似是受了祁则的威压胁迫,闷声道:“你若敢无情无义,吃里扒外,我必将昭告天下各路修行之人,要你死无全尸。” “后日仙门大比,头筹奖品务必拿回灵山,我已派闫子阳携几位师兄弟已经去大会现场了。” 说完后,祁则将传影石化为齑粉。 他沉默地转过身,走到窗边抱起年年。 年年被他稳稳地抱在怀中,祁则的长发扫过脸颊,有些痒。她不禁环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颈窝,像是风雪中取暖般紧紧缠住不放。 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这样一点也不好,但她就是不想放开。 年年早就习惯沉默接受,此时静悄悄的,祁则不说话,她却着急起来。 “师父……师父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副宗主手里?” 年年小小声地问。她抬头悄悄观察祁则的面色,感受他的气息。 但他修为如何浩瀚,饶是双修时情欲覆顶,自损修为喂养她,也不过短暂乱过几瞬,平时俨然不动如山。 浴盆越来越近,年年感觉自己快要被祁则放下去了。 她攥紧了祁则的领口,像野狐狸似的扒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放。 “师父是不是被副宗主威胁了?” “师父在灵山也不开心么?” “师父……年年知道自己笨、什么都教不会,但师父教年年有事就同你说……所以……若是师父瞒着年年事情,年年也会伤心的……” 她不停在他身上磨蹭,可怜得像是要被抛弃一样:“师父,年年怕他们伤害你。” “傻狐狸。” 祁则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完,方才热的水又有些凉。 清晨偏凉的空气中满是水汽氤氲,他轻拍了下她的小屁股,那条狐狸味缠上他的手腕,越缠越紧,和平日里害羞青涩的样子孑然不同。 祁则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对她保证道:“如今,已没有什么能威胁为师。” 他说着,另一只手勾起年年狐狸尾巴上的绒毛,缓缓地、挑逗般地搓了搓。 年年从尾巴尖酥到了天灵盖,喉头溢出一声闷哼,腿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股动情的春水。 穴内残留的白浊滴答流淌,将祁则的衣衫弄得乱七八糟,她羞得脸颊燥热,下巴磕在祁则的肩膀处点头。 “别怕,相信为师。”祁则将她缓缓放到水中,“不会有事的。” “年年信师父的。” 年年眼角泛红,进了浴盆就往水里躲,生怕在祁则面前哭鼻子。 祁则也不看他,回房换衣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水有些凉了,年年把自己洗的很干净,才发觉浴盆边没有衣服,也没软布擦身。 她不好意思像小娃娃似的叫祁则抱,出浴后勉强用灵力将狐狸尾巴弄干,自己揪起尾巴擦。 年年蹑手蹑脚地走回卧房,发现祁则打开了窗,似是嫌弃屋内的气味不好闻,他用手扇了扇。 窗外,依然人声鼎沸。 年年吓得缩在墙角,生怕街对过的人发现她光溜溜赤裸裸的样子,露出半只狐狸耳朵小声唤他:“师父,年年洗好了。” 这一声跟猫叫似的。 祁则一回头,就看见年年扒在墙边,一副扭捏紧张的模样。 露出的那半只狐狸耳朵还湿哒哒的,微微泛出一点害羞的红粉色。 他笑了笑,转身靠在床侧,任屋外将醒的春光暖风吹过脸颊,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呜,不要……” 年年急忙摇头:“会被看见的。师父把窗关掉好不好?” 祁则并没有关窗的意思,他说:“你闻。” 年年刚洗完澡,浑身清爽,但房间里积蓄一整夜的气息堪称淫糜。与此时站在早春风光中的祁则极不相称。 她低下头,嗫喏道:“年年知道错了,可是……可是年年没衣服穿……” 她冲他伸出一只手,白净纤软,手腕极其脆弱,似乎不堪一折。 适合被珍惜爱护,但似乎更适合被折断摘取。 祁则眼眸微深,问年年:“怎么说话病恹恹的,难受?” “嗯,年年有点痛。” 年年拿不到衣服,已经有些冷意,一着急就忍不住难过:“师父,年年难受。” 祁则却淡然自若地说:“昨夜双修行事过急,你虚不受补,定是伤了些元气。来床上,为师替你抹药运功就好了。” 床就在不远处,已经被收拾干净,还上了新的白色床单。 离窗户也很远,年年可以贴墙根过去。 只要……对面的人不故意往这看,应该看不见她这只不穿衣服的狐狸吧? 年年的目光左右游移,最终不敢麻烦师父,狐狸尾巴往身下一遮,小碎步蹦跶着走到墙角,咻咻咻几下蹦上了床。 她赶紧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警惕地望向窗户:“刚刚外面是不是有人?” 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让祁则忍俊不禁。 他半放下窗户,免得风吹进来,走到窗边说:“放心吧,对面是空楼,没有人。” 年年这才放心下来。 她抓着被子,对拿出小药罐的祁则说:“师父,年年饿了。” “待会带你出去寻吃的。” 祁则说着掀开她的被子,轻摸了一下她的小腹。 年年尚未察觉,只当祁则在哄她,哼声道:“肚子都瘪了。” 祁则细细感受指下触感滑嫩的肌肤,听她这撒娇声,不禁压低了嗓音:“那弄快些,别饿坏你了。” “嗯嗯!” 年年还要扯被子,但祁则的手指下滑,在她腿心处轻轻按压抚摸,命令道:“腿分开。” 年年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她知道要往身下抹药,立刻乖乖照做。 但下一秒,祁则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屈起抬高。双腿弯曲着大张,屁股与腰肢被迫抬高,身下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师父?” 年年觉得脸上很热,祁则看她的眼神仿佛实质,似乎已经见到她的体内,隐隐约约勾出她的水意。 “还好,只是微微发肿,没弄伤你。” 祁则面色不改,伸出修长的手指,沾了些许乳白色的药膏,分开她两瓣微鼓的柔嫩肉唇,顺着甬道的曲曲折折往里探。 他进的极其细致,年年不禁绷紧了脚趾,只敢看床头的木纹。 “唔……师父轻点……” 她用手背捂住嘴,身下手指的进出越发明显。 药膏清凉滑腻,抹在穴里迅速化开,丝丝缕缕的痒意和快慰带着热意传遍全身。骨干分明的手指不比阳物硬,更加灵巧纤活,在穴内翻搅揉弄,细软的媚肉被揉得出水,年年不自觉发出娇喘的哼吟声,腰肢随着祁则的动作轻轻摆动。 “没受伤。” 祁则抹了叁回药,手指已然被她的淫液浸湿。 此时花穴一副酥熟绽放的嫩粉色,点点清亮的淫液挂在穴口,顶端那粒肉珠更是嫩红惹眼。 祁则伸手捏住那颗敏感的肉珠,浅浅揉搓,听见年年急促的喘息声。 “你倒是天赋异禀。” 祁则只是揉弄几下,小姑娘就敏感地战栗发抖,穴口翕合张开,喷出一股儿温暖的春水。 “这才揉你几下就喷了。昨夜做了那么久,喷了那么久,今日还有水。” 祁则将顶端那层肉膜小心地剥开,用指纹按压搓弄。 年年爽得快要尖叫,呜呜啊啊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她在床上乱蹬,祁则并不在意,只是提醒道:“叫太大声,楼下人就都听见了。” “师父……” 年年害怕极了,可身下的敏感处被祁则拿捏玩弄,穴里潺潺不断地流水,酥痒和空虚感越发明显,她忍不住哭出声来:“师父不要弄了,年年难受,好难受……” “有多难受?” 祁则笑意很轻,眼角眉梢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他坐到年年身侧,另一只手轻抚她上头的嫩乳,两指捏起樱红色的乳尖,力道比身下更重。 “呜呜……师父……” 年年经不起这样的挑拨刺激,两只手捂紧了嘴巴,眼睛湿漉漉地看向祁则。 她想要他插进来,想要他结束这场堪称折磨的抚弄。 “想要了?” 祁则停下手指,发觉年年竟抬起腰追逐他的指尖,轻声调侃道:“淫荡,你是肚子饿,还是穴里饿?” “都饿了。” 年年呜咽着回声:“师父别欺负年年,年年难受。” 祁则这才放过已经快要肿胀发痛的两处肉芽,将沾满淫液的右手缓缓喂进她身下不停乞求的穴里。 他抽插得很慢,轻而易举地搅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年年皱紧了眉头,捂住嘴的手被祁则拿开。 “张嘴。” 祁则向她靠近一些,托着自己勃起的阳物喂到她嘴边:“舔它。” “呜……师父……” 年年看见这根暗红勃涨的粗大心里发憷,顶端挂了一点儿前液,她伸出舌舔了舔,身下被惩罚般用力一戳,浑身快要发麻般发抖。 “师父,那里……” 年年舔得辛苦,咽不下的津液从嘴角往下流:“那里……” “刚上了药,这会儿插进去,于你修行无益。” 祁则手下的动作很慢,仅仅只是安慰。年年几次快要泄身,又觉不满足,有一种被反复拉扯的痛苦感。 她含紧了阳物,前后吞吐含弄,试图分散身下的饥渴。 祁则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一点点往她的喉咙进,看她半眯起的眸子道:“先舔这个解解馋,嗯?” 75.灵光 年年含得极其辛苦,喉中的吞咽声几近呜咽。 她眼角余光能看见那扇并不关严的窗,屋外有楼下人走街串巷的杂声,一墙之外,有客栈人来回踱步的声音。 “呜呜……师父……” 年年含得深了,硕大的阳物破开喉头,她又痛又爽,眼前全是泪。 身下被祁则用手指插出了水花,发出噗嗤噗嗤的淫荡声音。她的腿在床上乱蹬,后背摩擦着并不细软的床单,浑身燥热情动,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你若修行时有这样上道就好了。” 祁则被她含得深了,窄小紧致的喉头破开时快慰堪称灭顶,两片软软的唇瓣吸吮着他未进的柱身。那条湿软的舌头被他挤压搅弄,仿佛将她侵犯凌虐的快感刺激着他早已压抑多年的原始欲望。 祁则深呼吸几瞬,将快要射精的阳具抽出,抚摸年年微微涣散的眼眸。 她此时被弄得没了力气,小嘴里溢出未吞下的津液,一条小舌无力地耸拉在那,像极了被玩坏的样子。 “你看。” 祁则忍住将她按向胯下吞吐的想法,抽出在她身下插弄已久的手指,展示在她眼前道:“用手指弄弄你就爽成这样。之前在灵山,为师整日整夜的央你修行学业,你还是像个木疙瘩似的一动不动。” 年年口中满是祁则那物的腥膻气味。 她脑袋转的很慢,提起过去,只想起众人对祁则那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一身白袍站在高处,布学传道时犹若谪仙。午时日光正盛,她只能看见他剑锋上寒冽无瑕的剑光。午夜月华泄地,她看见他在小屋中冥思枯坐的颀长背影,她连悄悄碰他身后的影子都不敢。 可此时……他们没在双修,他却同她这样亲近缠绵。 年年羞愧万分,内心又隐秘地满足兴奋。 她张嘴含住祁则那根沾满她淫液白沫的手指,小舌一舔一舔地吸吮,直至将他弄干净。 “师父、年年错了。” 年年舔得很认真,声音模模糊糊地同他说:“年年以后一定乖,师父不要嫌弃年年。年年……呜……” 舌尖忽然被捉住,敏感的上颚被祁则用指节挑逗刮擦,他几次深入她的喉头,年年不禁干呕,却仍然紧紧含着手指不放。 “这么想要?” 祁则发觉她是真馋了。 “嗯嗯……对不起……”年年哀求道:“年年不好,是年年淫荡……” 祁则轻叹了声,倒没有训斥年年。 他抽出手指,抚摸了下年年的脑袋。 “狐族本性如此,你不必自责自伤。”祁则将已经浑身酥软无力的年年抱起来,轻抚了下她的发:“你在这事上天赋异禀,也算是好事。为师说你淫荡……实则……” 难得祁则也说话停顿,他思索了下,才压低声在她耳边说:“实则为师喜欢。” “呜。” 年年虽然早就隐约知道这是师父喜好,但此时被祁则挑明,她还是羞得快要昏过去。 她抓紧了祁则胸口的衣衫,红透了的脸埋在他领口,不敢抬头看他。 “这么害羞。” 祁则笑话她这副怂怂的傻样子,干脆将她换了个姿势。 她不敢看他,就让她背对着坐在他的怀里。 祁则坐到床沿,年年的双腿被他挽起,她整个人像是小孩似的被他抱在半空中。 “师父、师父不要。” 年年总觉得这姿势像是街上那些两岁小孩被把尿的羞耻模样,她不停摇头,抓紧了祁则的手臂:“师父,年年要摔下去了……” “别怕。” 祁则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年年有一种置身空中的不安感,她越是害怕,身下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她此时全身赤裸,身下流水的穴儿正对着祁则那根昂扬粗立的阳物,但他只是刮蹭几下,似是再沾染水液。 然后,他抵在了她的后穴处。 年年莫名聪慧,一瞬间知道了祁则要做什么。 她的狐狸尾巴都立起来了,浑身绷紧,咬紧了牙关不敢吭声。 “放轻松。” 祁则轻托着她的身体,抵在她紧闭收缩的后穴口,一点点往里进:“这么紧,为师插不进去。” “可是……可是屁股会痛……” 年年一想到这么大的东西要捅进屁股里,那股撕裂贯穿的感觉就让她快要昏厥小死。 她在他的臂弯中晃晃悠悠,徒劳无功地挣扎几下,最终还是被祁则托着往下按。 嫩粉色的肉褶像是小嘴般被撑开,一点又一点地吞下猩红色的肉刃,年年不禁仰起头,露出纤细如玉的脆弱颈侧。 “师父……”她生的小,那处不比前处潮湿细软,被插入时极其吃力。 肠道被烫的有些痛,又被硬物顶的发涨,年年哭泣道:“师父,年年难受。” “前穴抹了药不能操进去,不操这处,难道将你嗓子操哑么?是谁刚刚缠着要吃肉棒?” 祁则忽然松了力道,借重力将她往下压。 后穴一下被进入到极深的地方,年年被顶的险些晕过去,她哽咽着摇头,无力低头时发现小腹被撑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要被顶穿了。”年年嗓音沙哑地哀求道:“这样难受。” “动起来就不难受了。” 祁则在她看不见的身后,眼眸染了欲色,满目都是她如玉般漂亮的赤裸脊背,还有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以及此时瘫软在一侧的尾巴。 他松开手,任年年松松垮垮地坐在怀里,抚摸她小腹凸出的轮廓,轻轻往下按压。 本就饱胀的后穴又被这样按压,年年感到一种快要窒息的痛楚与快感。 她啊啊地叫着,不自觉吞吐起这根让她又爱又恨的肉刃,不停落泪道:“这不是双修,师父……师父怎么可以欺负年年……” 她这木讷脑瓜终于聪明一回,祁则心下满足,松开略带惩罚的手掌,来到她的前穴揉弄插入。 “自己动,否则待会干了,受苦的是你。” 祁则用手指抚慰她空虚流水的前穴道:“弄到为师射出来为止。” 年年不敢违抗祁则的话,她艰难地提起力气,腰肢前后摇摆,用后穴一下下吞吐那根越发灼热坚挺的肉棒。 “哈……哈啊……师父……” 渡过最开始过于刺激混乱的快慰后,年年渐渐得了乐趣,腰肢扭动得越发灵活勾人,双手拽紧了他的裤子上下:“师父……是这样吗……” 祁则嗯了声,也不着急,专心欣赏她这难得主动的模样。 淅淅沥沥的肠液裹在他的柱身上,嫩粉色的后穴口已经被操得殷红,前穴更是被他的手指弄得熟透软烂,淫水不停地往外流。 祁则忽然抽出手指,握住她的腰肢站起来。 “唔啊……师父……” 年年被突然变幻的姿势顶到极深处,她抓不住任何东西,无力地往前摔去。 交合处紧紧相连,她摇摇欲坠,却被一下又一下地贯穿插弄。 年年勉强垫起脚尖,回身捉住祁则的手臂。 祁则腰胯发力,将阳物插入她最湿软的深处,就着啪啪的操弄声问她:“是要为师这样操你么?” 年年被操得无力抬头,脑袋半垂在空中,能清晰看见两人交合处的光景。 那肉棒进的如此凶狠,她又被干的情动至极,前穴不停往外喷水。 好丢人……又把师父新换的衣裳弄脏了…… “要……年年要……” 她看自己已经布满粘腻体液的双腿,忽然起了逾越的心思,扭过头哀求她:“师父……再狠狠地操年年吧……” 师徒二人云雨许久,待到午时,祁则才将精液射在她的肠道里。 他抽出时发出啵的一声,年年听见了,赶紧扭过脸。 “怕什么?” 祁则将她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脸颊:“你自己要的,现在又不敢看。” 年年抿着唇,纠结许久才轻点了下脑袋,她冲祁则伸出手:“师父抱我去沐浴。” 祁则愣了愣,忍不住笑出声来。 “浴盆里的水还是今早你洗剩下的脏水。若是差人来换,我俩的事就露馅了。” 祁则掐了个诀,瞬间除去了两人身上的痕迹。 但肠道里的精液并不好弄,若是用法术除去,她恐怕会疼。 年年委委屈屈地看向祁则,捂住屁股说:“这里怎么办。” 祁则沉默地抿住唇。 他想起放在芥子囊中许多的奇淫巧技,多的是可以插在她后穴中的东西。又或者,把她的狐狸尾巴插进去,肯定也是另一番美景。 祁则知晓年年性子,她肯定不会拒绝,只会由着他弄她。 但还是算了…… 祁则抬了抬手,将干净的被子给她盖上说:“为师唤伙计来换水,待会为你沐浴。” 这次是祁则亲自给她洗的。 年年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盆里,让祁则挽起袖子给她又揉又搓,最后她得了滋味,摇晃那条湿哒哒的狐狸尾巴冲祁则撒娇:“师父、师父~还有尾巴,尾巴也弄好脏了。” 祁则对准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极其清脆,力道不轻不重,正好留下红印。 “你当为师是什么?”祁则冷声道:“自己洗。” “呜呜……年年错了嘛……” 年年委屈地跑开浴盆,给自己吭哧吭哧洗完,回头偷偷看祁则时发觉他竟然又硬了。 再弄一回水,估计客栈伙计要抱怨了。 好像,她的确该挨打。 “师父,年年错了。”年年扒在浴盆边小声唤他:“你别生气,你要打就打吧。” 祁则听说她还让他打屁股,欲火成了一股无名火,最终只是重重地叹气。 她脑袋时而灵光时而木讷,还得教。 “行了,待会要带你去城里吃饭,将你屁股打烂了怎么走路?”祁则掏出一身衣服给年年放下:“自己穿衣。” 与之前那身亲传弟子的华贵白袍不同,这是一件普通女儿家的粉色长裙。绣花精致,布料考究,虽然不至于富丽堂皇,但也赏心悦目,穿在身上后年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闯进春天花丛的小狐狸,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了。 “师父师父~你是不是要带年年出去玩?” 年年不会系腰带,拖着裙摆,光脚朝祁则跑:“我们不修行了吗?” 祁则早知小狐狸生的漂亮,略显媚俗的粉色在她身上也显得轻灵动人。 他拍拍她的脑袋,点头道:“后日就是仙盟大比,此时修行也进不了几寸。倒不如放松放松,逛街喝茶。” 年年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闫师兄说这种比赛前都要打探情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祁则语气颇多无奈,觉得年年说得对,但也不对。 他不想扫她的兴,也就随她去了。 年年出门时口中念念有词,蓝色的眼睛一转,看向两条街外那幢明显气派高耸的茶楼道:“那里人一定多!闫师兄说茶楼里总能淘到宝贝!” 76.不提 许是仙盟大比将至,此时的城镇热闹非凡。 晌午时分,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 平日里祁则倒不怕年年丢。小姑娘虽然个子矮矮的,但生的漂亮,模样长相与这凡尘不同,在普通人中算是出挑。更不提身后还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脑袋上一颤一颤的狐狸耳朵。 但此时,人群中多的是佩剑带刀的修士,还有人随身携带灵宠遣兽。不过几十米路,已然遇到叁只化作人形的灵宠。 年年这只小狐狸就变得没那么显眼了。 祁则见她在前面蹦蹦跳跳,一副撒欢的样子,在身后低呵道:“走那么快做什么?” 年年没听清,她看见街边铺子在卖胭脂水粉,还有团扇步摇,回头拽住祁则的袖子说:“师父师父,这些是不是会让人变好看?闫师兄说,这些胭脂水粉抹在脸上就会变好看,大家就会喜欢年年了。” 祁则瞥了眼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伸手捏了把年年白里透红的脸颊道:“闫子阳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可是年年亲眼见师姐抹了之后变好看了。” 年年被捏疼了,委屈巴巴地说:“闫师兄说下次下山执行任务时给我带一盒,可他任务繁忙,总没空买。” 此时年年低头绞弄袖口,可怜得像是遭了罪。 祁则不知张嘴说什么,干脆从芥子囊中掏了块最小的灵石,买了个银色小盒。 “给你。”祁则塞到年年手里,见她顿时喜笑颜开,如获至宝地攥紧小盒,问她:“这下不惦记了?” “嗯嗯,师父最好了!” 年年喜欢这个亮晶晶、香喷喷的小盒子。 她放在掌心摩挲了会儿,把它还给祁则。 “师父替我收着。”年年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衣裳没有口袋,放在前襟好凉。” 祁则照做,忽然年年又往前跑。 此地离茶楼近了,路边上有许多小摊小贩在卖点心茶点。 年年盯着一个小兔子模样的面团挪不开眼。那摊贩倒是机敏,见来人是一只狐妖,立马捏了只栩栩如生的小鸡仔问:“小姑娘,喜欢不喜欢?” 橙黄色的小鸡仔很是可爱,年年用力点头,摊贩对她伸出五根手指道:“五文一个,十文两个,买四个送一个。” 年年算数不好。 好在她没有兜兜,一分钱都没有,只能扭头回去看祁则。 祁则不喜欢这些幼稚玩意。 分明灵山内多的是灵石玉雕,也没见年年要过,此时竟然被这些俗物勾去了心思。 祁则低声道:“走了。” “可是闫师兄说这个很好吃……”年年垂下耳朵,眼睛黏在这糖团上不放:“他说过年的时候大人都会买给自家小孩,小孩都喜欢这个。” 祁则想说什么,但小贩先开口了。 小贩道:“嘿,这玩意儿好看又好吃,小孩能吃,大人也能吃,多大都能吃!” 多大都可以吗? 年年似是受了什么鼓舞,难过的心思散去了些。 她想走了,但祁则掏出一枚碎银,拿走小贩手里的小鸡仔说不用找了。 “吃吧。”祁则递给年年道:“想要什么就同为师说,尤其是在灵山。” 年年知道师父不是有意苛待她。 可这东西那么幼稚,会丢灵山的脸面。她小心地嗅了嗅,努力解释道:“年年不是想吃才买的,因为……因为闫师兄说茶楼里有很多四方云游的修士,可以同他们说话套情报,带些小东西可以讨他们欢心,这样事半功倍。” 方才年年在路上走时注意到了,这次有很多女修,各个身姿不凡。 年年不敢同那些奕奕光彩的男修说话,同女修套话,拿些可爱漂亮的东西总是好的。 祁则在一处无人的拐角停住脚步,问年年道:“闫子阳还同你说了什么?” 年年想了想,乖乖回答说:“闫师兄让我努力修炼,等我修为高了,带我一同下山做任务,带我出去玩,吃好吃的。” 祁则抿紧了唇,伸手将那糖团喂进年年嘴里,堵住她的嘴。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道:“为师不是在带你玩吗?” “对呀对呀。”年年无辜地睁着眼,咬着竹签点头说:“师父在陪我玩。” 祁则见她这副懵懂木讷的样子,莫名起了火气,想捏她的脸颊,但最后还是捉住她左侧的残耳,沉声道:“闫子阳教的不一定对。听为师的,嗯?” 左侧残耳每每被触摸时就会发痛,心底发酸。 年年抬起头,眯眼看见祁则极其幽深的眼眸。 她点了点头,嗯声道:“年年都听师父的。” 祁则却道:“还有呢?” “……”年年一时无言,不知师父的怒气从何而来,她想说对不起她错了,但又觉得不对。 她被祁则越拉越近,他的目光凝在她的唇上,抚摸残耳的动作越发缠绵挑逗。 年年隐约明白了什么,赶紧道:“年年不提师兄了。” 祁则这才松开年年,拿手绢给她擦了擦含糖的嘴角:“好好吃你的,别说话。” 糖团不大,含在嘴里很快就化了。 两人到茶楼时饭点刚过,楼内酒意阑珊,舞台上正在吹拉弹唱,很是闲情逸致。 祁则问伙计要个雅间,不想最后一间刚被定走,只剩下大堂的座位。 好巧不巧,要走雅间的人,祁则与年年刚好认识。 许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正上楼的吴双突然回头,揉了揉眼睛确定是祁则,才飞奔过来行礼。 “玉寰师尊!” 吴双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劲装,很是利索干练,冲祁则弯腰道:“您怎么亲自来仙盟大比了?” 祁则示意她噤声。 此地人多眼杂,不是个聊天的好去处。 吴双两世为人,看一旁伙计的表情,立刻就猜到自己抢走了最后一间雅间,让祁则没地方坐了。 “师尊不介意的话,与我一同上楼如何?” 吴双看向躲在祁则身后的年年,虽然心中充满芥蒂,但面上还是温和道:“大师姐也一起来吧?” “好、好的。” 年年看祁则没有拒绝的意思,小声道:“我听师父的。” 77.饭菜 年年随师父与吴双上楼,雅间内却坐了另一个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衣,面颊消瘦苍白,长长的发略显干枯,像鬼一般没有人气。 年年连忙往祁则身边躲,被祁则用手臂搂紧。 祁则面色深沉,俨然是灵山宗主的威严高傲。他本就对吴双不甚亲近,此时又突然出现个不好惹的人物,语气很冷地问:“你为何与游魂宗的人牵扯不清?” 吴双还没来及介绍,哪想就被师尊当头棒喝。 她尴尬地笑了笑,心想是她疏忽了。 这一世的现在,游魂宗还是一个叁教九流、上不得台面的邪术门派。他们昼伏夜出,修行的是束魂锁魂的功法。 江湖传言,他们不仅抽妖兽的妖魂驱使,还会刨坟开棺,挖已逝的道友尸体,抽出残魂炼器使用。 可谓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但吴双是知道的,自祁则以身封妖,天下倾颓后,游魂宗主动献出宗门秘法,将鬼门溢出的妖魂逐个封印。若非他们这番英勇无私,上一世的早已生灵涂炭。 虽然最后……也没有好…… 吴双神伤一瞬,抢在那人开口前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在平定关偶然结识的好友,那时满地腐尸走肉,他不顾自身安危救了我的性命。正巧我俩都要游历天下寻宝,就顺路一起了。” 吴双怕祁则还不相信,又补充道:“他这一路上对弟子很是照顾,若非他,今日吴双也见不到师尊。” 祁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也没驳吴双的面子,免得在外落个灵山内斗的话柄。 他问那男子道:“游魂宗的少主亲自下山,可是执刑?” 那男子一直一语不发,此时突然被祁则点破真身,也不敢恼怒。 他之前只当吴双随口瞎说,提个玉寰尊人的名号出来吓唬人。如今真见到了真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见过尊人,在下游鸿业。”他嗓音很沙哑,似是许久未睡:“在下仰望尊人许久,如今有缘一见,着实……” 祁则摆了摆手,不想听这些客套话。 他将年年放到桌边,离他最远的椅子上,问:“游魂宗也丢了宝贝?” 游鸿业面色变幻,本就尴尬,此时更是哑口无言。 “早知尊人修为至臻,已参悟天地,竟然能将在下一眼看穿。”他抿唇道:“是宗内禁地丢了一枚锁魂石。” “每年游魂宗锁魂成百上千,丢一枚又如何?”祁则道。 “不,这锁魂石不一样。”游鸿业思索许久,最后看向祁则,似是投诚求助:“那锁魂石是叁百年前的东西,虽不是灵宝,但也是个稀罕东西。它可以锁生人的魂。” 这下,年年也知道事情糟了。 可以将生人灵魂抽走锁禁,这根本是邪术妖法,饶是妖怪也鲜少这样做。 若是偷走的人别有用心,真对谁用了这法器,那可谓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这锁魂石无法可挡么?”祁则倒不惊慌,兀自坐下后,在桌台下轻拍了年年的手安抚。 游鸿业道:“知晓它用法功效的长老早已驾鹤西去。家父只知宗内有训,这些东西都是动不得的。在下只怕小贼别有歹心,拿去四处害人。” 祁则点了点头,又问吴双:“你呢,这一个月在做什么?” 这下轮到吴双尴尬了。 她与祁则分开时信誓旦旦地说要找到阻止鬼门再开的办法,更是夸下海口说要亲自寻到前任灵山宗主祁易阳流落在外的骨肉。 可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前世,祁则死后天下大乱,大小宗门接连覆灭,唯有灵山苦苦支撑。尚有能力者,皆投靠灵山,也带来了许多宝贝。 那枚锁有残魂的法宝是吴双偶然间发现的,甚至分不清其中残魂是人是妖是兽,只会喃喃自语尚有血脉可封印镇压鬼门,那赐给灵山的上古灵宝仍在世间。 若非她死后穿越,身上只有多了这枚法宝一事与前世不同,吴双也是不信的。 此时祁则在这,吴双也放松许多。 她给众人倒了茶,问游鸿业:“游兄,实不相瞒,我有一枚锁有残魂的法宝,不知可是贵宗之物?” 游鸿业立刻要看,但吴双说因为一些事留在了灵山,此时拿不出来。 祁则低头看年年双手端起小小的茶盏,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抿,努力装作很乖不无聊的模样,忽然开口道:“那石头是锁魂的手段不错,但比不得你们的游魂宗的精致,里头更是只有一个疯了的残魂。” 一听说疯了两字,游鸿业就面色凝重,内心极为愤慨。 “有许多宵小偷学我宗绝技,擅自炼石吸魂,将人弄死弄伤弄疯,甚至有人专门贩卖这些仿制的破烂魂石给凡人,用作杀人凶器。真是罪无可赦。”游鸿业双拳握紧,恶狠狠地道:“这锁魂石本是南巫秘法,用来救人救命,哪想此时竟成了伤人之用。” 祁则默默地听,并不理睬。 很快伙计上菜,一桌菜色丰富,大鱼大肉,可见少主出手阔绰,在外时也不会将就。 祁则微不可见地蹙起眉头,游鸿业深知修行之中对口腹之欲最是不屑,早早辟谷只取灵力,他解释说:“我宗功法特殊,仅以灵气健体是不够的,所以才需吃多吃好,还望尊人理解。” 游鸿业以为祁则以清高着称,见不得油腥味,要换伙计来一壶上等好查,吴双却是动了。 “师姐爱吃素,这些肉菜她吃不饱的。” 吴双急忙站起来,叫住走到楼梯的伙计说:“来一碗雪山萝卜,再加份青瓜小炒,若有什么新鲜好味的水果,也拿些过来。” 年年爱吃萝卜青瓜,还爱吃甜果。 她不禁恍然,对这不久前还要成为师父新弟子的吴双有了一丝震惊。 灵山的人都说吴双天资非凡、能掐会算,还能通晓未时。 难道她……真的那么厉害? “你怎知这些都是我爱吃的。”年年身后的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努力掩饰紧张。 “师尊说的。”吴双爽朗一笑道:“师尊在灵山总吩咐后厨做这些,谁都知道。” 年年一时迷糊,心想祁则给她送的饭不都是她咽不下去的肉吗? 迷茫时,祁则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 耳朵被揉得酥酥麻麻,年年不禁眯起眼,很舒服地哼了声。 “行路辛苦,你也挑点别的吃。”祁则语调轻柔,循循善诱地哄。 此情此景在游鸿业眼中并不奇怪。越是传承悠久的宗门,对弟子越是看重,可谓师长如父,一个个都把弟子当心肝宝贝似的宠溺爱护。 别说是吃饭了。就是修行,都恨不得把灵力掰碎了喂他们嘴里。 可此时,天下都敬畏的玉寰尊人,却在揉一只明显没几分修为的狐族半妖。 “这位是?”游鸿业好奇心都快炸了,他只知道灵山现在的大师姐从来深居简出,连灵山弟子都很少见得。 天底下都在传,祁则唯一的弟子是个万年难遇的宝贝,需要好生娇养看护。 怎么会是一个半妖? 祁则手下的动作不停,只一眼就将游鸿业从疑惑到震惊最终玩味八卦的心思看了个穿。 他面色冷淡,并不在乎,兀自道:“是本尊爱徒。” “见过……见过灵山大师姐……” 游鸿业下巴都要掉桌子上了。他刚刚甚至想,这是祁则一时兴起收的半妖兽宠,或者是一些修行人随身带在身边消遣长夜的玩物。 哪想竟然真的是灵山大师姐。 万幸吴双赶紧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催他快吃菜,才没有继续现丑。 眼下祁则没了谈天的意思,剩下几人也不敢吭声。 一顿饭沉默地吃完,吴双和游鸿业还有事在身,便与二人告别,约定后日在仙盟大比时再见。 祁则不可置否的点头。 到时他正坐主位,这俩人肯定能见到他。 至于他们在人群的哪个犄角旮旯里,那就不知道了。 伙计撤了菜,给二人换了一壶清茶,四蝶精致的茶点。 雅间很是清幽,午后的阳光透过扮演的窗户,此时懒洋洋地洒在年年身上。 “师父。” 年年咬了一口枣花酥,想起方才那游鸿业堪称精彩的脸,竟有些害怕起来。 先前,灵山没人愿意认她是大师姐,她只是有些落寞难过。 但后日仙盟大比,祁则是必定要在众人面前认她的,她会被全天下的修士评头论足,观摩打量。 灵山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师父,我害怕。”年年手里握着半块糕点,无力地趴在桌上,似是已经放弃了:“我听闫师兄说,仙盟大比都是真刀真枪,大家都是个中好手。我若参赛,挨不到半轮就认输了,多丢人。” 祁则伸手捻去她嘴角边的残渣,放到自己唇边尝了尝。 很淡很淡的甜,快要化开似的,很是喜人。 “你倒是聪明,知道自己只能挨半轮,也知道不要逞强,该及时认输。” 祁则夸赞道:“不枉为师教导,终于开窍了。” “我……” 说的她好像之前一直逞强作死一样。 年年一时气结,但一想到自己宁可饿肚子去山上刨野菜也不吃祁则命人给她送的餐,一有事就会躲墙角装蘑菇,心里瞬间没了硬气,立刻软了。 年年脸颊微红,用脑袋顶了顶祁则不停抚摸的手掌,哼声道:“年年后日就要在赛台上丢您的脸了,您怎么还夸年年?” “你学艺不精、修行不佳是该罚,但此时开窍了自然该夸。” 祁则声音低缓,仍然是宗内那副严师模样。他道:“副宗主只说要那仙盟大比的头筹奖品,何须派你上台与人过招?” 哎?这是什么意思? 年年懵懂地眨了眨眼,迷糊道:“难道不是弟子拔得头筹才能得到吗?” 祁则摇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尊要的东西,会得不到吗?” 他说的极其霸道,将年年抱到怀中说:“年年,事在人为,没有走投无路的事。” 78.白糖 年年当然是信祁则的。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用下巴蹭了蹭,眼神余光盯着桌上那盘未动的点心。 甜津津糯丝丝的,她想一点一点慢慢吃。 不会有人再来抢她千辛万苦刨出来的野菜剩饭了,不用一口气塞进嘴巴里也没事。 不是那座常年阴风测测的偏远高山,这里有暖洋洋的太阳,还有好闻的烟火气。 “师父,我想吃那个。” 年年抬起一只手,嗓音懒懒地说:“喂我吃嘛,我够不到。” 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开了窍,一条狐狸尾巴在她身后一甩一甩的,险些翘上天了。 祁则一时有些感慨,拿灵力捏起一块酥糕,喂给她说:“就想吃这个?” “唔……” 年年湛蓝色的眼睛转了转,发觉自己被祁则抱紧了些,肚子却还是空瘪瘪的。 刚刚桌上有一盘香酥流油的糯米鸡,她可馋了,但离她老远,她没法跨过桌子去够。师父又在旁边,她可不敢丢人现眼。 虽然……年年一闻到肉味,还是会想起火舌燎过皮肤的火辣痛感,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想吃鸡。”年年说。 “嗯?”祁则颇为怪异地盯着她的嘴唇,问:“吃什么?” “鸡!滋滋流油的烤鸡!” 年年并不懂祁则这忽然幽深玩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直起腰杆,坐在祁则膝上与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之前在山上,见过别的狐狸小狼偷鸡吃,血糊糊的,他们连鸡毛都要啃两口,说味道可好了。但那样好脏,还很腥,看上去就很痛。所以年年想吃拔了毛刷了酱,烤的香喷喷的鸡~” 难得听她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祁则不免皱起眉,轻呵道:“你怎么跟野狐狸似的。” “呜……” 年年委屈地垂下耳朵,咽了咽口水。 鸡没吃到,她把自己说饿了。 算了。祁则想。 直面本心也是修行的一环,她天性如此,无需苛求太多。 “你是馋刚刚桌上那盘糯米鸡了吧。”祁则将目光移向窗外:“还有街上卖的烤鸡,你鼻子倒是灵。” 年年瞬间脸红,心想自己刚刚桌上那么努力地咽口水,结果还是被师父全发现了。 祁则见她这副羞愧欲死,想吃又不敢吃的好玩样子,总觉得再逗逗她,她就能羞晕过去,从此绝食几日天天啃草了。 “为师下楼唤小二上菜,你坐着等。” 祁则拍了拍年年的脑袋:“此地人多眼杂,别乱跑。” 年年心想自己又不是野狐狸,哪会没了人看护就到处乱蹦? 她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收拾好了茶盏和餐碟,等了好一会儿,楼下都传来说书声了,祁则才回来。 他手上有香喷喷的烤鸡味,和楼下街头那家的味道一模一样,还有一袋脆生生的米花。 “猜你也闻见甜味了,买了一斤回来。” 祁则给她往小茶碟里放了一把炒米,又撒了一把白糖。 那白糖颗粒分明,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微微融化腻开。 年年正发呆,忽然听得茶楼内传来一声惊木声,只听得一个中气十足的说书生道:“话接上回,只道那天下闻名的高人一时英雄难过美人关,竟不顾全宗老少苦苦哀求,与那狐狸精趁夜私奔,离宗出走了!” 79.欢喜 年年的狐狸耳朵一颤,像是被人揪住尾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店里伙计端了一盘糯米鸡上来,还重沏了一壶好茶,将桌上茶碟填满瓜果点心道:“两位客人慢用,咱家的说书人是全城最好的,多的是十里八乡来这听的,可千万别漏听了!” 年年正害怕,楼下又是惊堂木一拍,嘈杂的楼内顿时安静。 那说书人徐徐说道:“这高人可是不简单,他宗内弟子万名、大能数百,那山上的法器丹药一筐又一筐,山下的良田肥水一亩接一亩,就是人间的皇帝见了都心动,他却如过眼云烟,视为粪土呐!谁知这高人一剑一笛,修行两百载,无数仙子美人见了遍,最后却被一只狐狸精勾了魂!” 年年越听越心虚,总觉得自己和那勾魂的狐狸精差不多。 她心虚地看一眼祁则,哪想此时擅自离宗的宗主正品茶吃果,饶有闲心地剥了一枚红果,喂到年年嘴里说:“怎么不吃?” 年年急忙咽下,拽住祁则的衣袖说:“师父,他在说什么?” “江湖人的传闻。无外乎英雄难过美人关、风水轮流转、草鸡变凤凰。”祁则在外历练许久,这些东西与百年前别无二致,可谓经久不衰,老少咸宜,常看常新。 他拿筷子撕了一块腿肉,喂给年年道:“你若是听得开心了,待会下去给他些赏钱。” 这时书生语调下沉,很是心痛道:“这祁真人修的是剑道,最讲究一个明净通晓。此时随妖怪私奔,可谓叛宗之举,究竟是为何呢?” 木头啪的一拍,楼下人伸长了脖子往前听:“是了!这祁真人与那狐狸精两情相悦,竟是不知不觉珠胎暗结,那狐狸精有了身孕!” 台下一片唏嘘惊叹,说书人又道:“一边是宗门,一边是爱妻,胎内幼子。他若留,定是妻离子散,他若走,便是宗门驱逐,可谓曾经风光无两,如今落魄遭难,左右为难啊!” 怎么连祁真人都出来了? 年年越听越觉得这用的是灵山做引子。 她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邪,低头轻抚了下自己平坦的小腹。 有一点点鼓…… 不会她是怀了,师父才劫人越狱吧! 年年惊恐万分,祁则却看得好笑,一筷子油亮的糯米喂她嘴里,轻笑道:“瞎想什么呢?故事还能当真不成?你肚子里只有本尊喂的饭、还有昨夜未弄干净的阳精,没有小狐狸。” 半妖是没法生孩子的,年年很清楚这一点。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忽然脸颊火辣辣地发烫,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 祁则抿了口茶,道:“别闹,好好吃,好好听。” “呜呜……”年年这下再也不敢乱想了,只当一个故事听。 说书人颇为惋惜地道:“这祁真人当真是有情有义,也怜他此生只动了这一次情。放眼他的同辈修士,哪个不是叁妻四妾,那只比他招差一式的盟主,可是养了七七四十九房小妾,夜夜笙歌极乐,膝下子嗣数十,哪会有他这样的烦恼。” 盟主…… 年年猜这应当说的是仙盟盟主。 她低声惊叫:“真的假的?仙盟盟主不是光明磊落,是修行者的统帅么,竟然不断情丝,养四十九房小妾?” 祁则道:“当然是假的。” “还好还好。” 年年心想这故事果然是要编的越离奇越好,否则没人听。 她的狐狸耳朵刚放松,身边的祁则淡淡地说:“现在的仙盟盟主养了九九八十一房小妾,还不算妖宠受宠,双修炉鼎。膝下子嗣过百,有叁个血脉纯正,天资聪慧,不枉他夜夜辛劳。” 年年整个人都傻了。 她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只见祁则黑色的眼眸依旧深邃,很是平静。显然在修行人中,这并不是一件怪事。 “血脉天赋是很重要的事。若不多生子嗣,后人各个歪瓜裂枣,千年道统如何传承?”祁则说:“若是让个外姓人夺了去,那可是欺师灭祖的事。” 年年并没有听懂祁则言语中的深意,只是问:“可我看灵山的长老们都只有几个孩子,最多不过两叁个小妾。” 祁则笑道:“那些不成器的、天生愚钝的孩子,都被扔到山下做凡仆去了。灵山那么多外门弟子,也多的是长老的子嗣。” 对啊……灵山每年只收那百来个外来弟子,各个都是人间最好的苗子。 灵山弟子千万,究竟是哪来的不言而喻。 不好的就要丢掉。 年年知道灵山一直奉行着这个道理。 可她现在却坐在这,顶着灵山大师姐的名头,和师父一起品茶听书。 “师父。” 年年仰起头,喉头发酸,缓缓问:“年年这样不好,为什么师父不把年年逐下山呢?书里人发了昏,没见过女人,师父这样通彻,肯定不会在年年身上着了道。年年也没对师父用妖法勾引,为什么……” 她的唇被他的手指抵住了。 祁则怕她再说下去会落下泪来。 只是抵住她的唇,温声道:“好与不好,是别人眼里的事。为师收了你,自然就会对你好。” “可师父为何要收我这样一只半妖……” “自然是因为为师见你欢喜。”祁则用指腹摩挲她微微颤抖的唇瓣,浅笑道:“本尊心悦你,所以你见你哪里都好,还不懂么?” 80.不同 “可是……可是书上说……他们说……” 年年轻咬住祁则的指尖,呼吸稍显凌乱,两侧脸颊渐渐发红:“他们都说师父是一时昏了头、遭了劫,这才对年年好的。” “书上乱猜,别人乱讲,是真是假,还要你自己看。” 祁则是一派长者严师的严肃模样,手指慢慢往她口中探,揪住那条不知所措的软舌,勾起舌尖轻轻地捏玩缠弄。 待年年眼中有了一丝泪意,他才抽出被她津液湿润的手指,擦在她身后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上,爱不释手地抚摸她越发油亮的皮毛:“你不信为师,还不信你自己么?” 年年被揉得浑身发软,怎么都找不出不信的理由。 怎么样都好,哪怕是假的,一时糊涂,亦或者是处心积虑的步步哄诱也好。 现在这样就很好。 年年闭上眼,任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脸上,靠在祁则怀里说:“师父,年年喜欢你。” “乖。” 祁则低头亲了亲她挂泪的眼角,照她的要求,拿了一块茶点,就这样面对面慢慢喂。 这样面对面坐在他膝上的姿势终究不长久,年年赖够了,甩了甩尾巴,转过身,背靠在祁则怀里,俨然是瘫在他怀里的样子。 祁则轻抚她的腰肢,能摸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里头盛了不少点心美味。 祁则笑她:“若你会化妖身,此时就可少吃点累,化作狐狸趴在为师膝上睡觉了。” “唔~这样也很舒服。” 年年嗓音软糯,俨然被太阳晒懒了,仰头蹭了蹭祁则的脖颈:“师父抱。” “你啊……” 祁则浅浅苦笑,抿唇不语,又拿了茶水,抵在唇边慢慢喂给她。 楼下,说书人正说到高潮。 只道那狐狸精怀了身孕,不忍拖累情郎,连夜偷偷逃跑。那祁真人竟是情字当头,一剑去了狐族主山,誓要与那狐狸精浪迹天涯,成就一段人妖佳话。 只可惜,人妖自古势不两立,就算他俩情比金坚,最后落了个大难临头各自飞,落难鸳鸯别两地的凄苦结局。 那说书人将人妖两族的追杀描述的绘声绘色,一会儿百宗追杀、一会儿妖王寻人,突出一个祁真人天下无敌,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年年把这当故事听,渐渐也起了兴趣,她问:“师父,世上真有人能一边逃、一边躲过全天下的追杀么?” 年年觉得这也太夸张了。且不说妖族可以妖血寻踪、妖气追人,就是人族修士,也多的是跟踪定位的法宝。 虽然这些年人族势微,但稍大些的城池都有修士庇护,建了传送阵与仙盟、各大宗相连。 饶是逃到天涯海角,追上他俩也是分分钟的事。 “应当是没有的。” 祁则揉了揉年年的耳朵,显然对这夸张乱造的故事颇为不屑:“为师觉得,一剑斩了追兵便可,何须亡命天涯?” 年年在心中哇了声,心想师父果然眼光独到,见识非凡,一下就发现了故事的漏洞。 这祁真人真要那么厉害,能突破各大险境和妖族布局,那还跑什么,一剑杀了不就行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总有怕死的不敢来。 再说了,他只是想和狐狸精生个孩子,过山云野鹤的日子罢了,何必赶尽杀绝! 年年越听越动情,恰巧楼下也有人问:“最后他俩都死了?那狐狸精腹中的孩子呢?” 说书人笑而不答,底下有人说:“嘿,这你就不懂了,待二十年后这狐狸精的孩子横空出世,又是天降奇才,誓要为父母报仇雪恨!” 哦,原来是留在这做引子呢。 年年很想听那孩子如何报仇杀人,说书人却摇了摇头,微笑道:“可惜啊可惜,这故事再好,也抵不过现实。那狐狸精的孩子在逃命途中就夭折了,不然祁真人又如何心脉俱损,最终力不能及,只能束手就擒,被抓回宗内郁郁而死?” 楼下一片唏嘘之声,但很快有人拍手叫好,直言这故事第一次听,与那些听腻了的天之骄子传说截然不同。 一把把真金白银往说书人台上撒去,说书人急忙行礼道谢。 年年听得意犹未尽,伸长了脖子从二楼看。 只见那人一身灰衣,年纪不过叁十,尚且年轻,脸上满是沧桑风霜,不像风光人。 “年年若是喜欢,便下去给他些赏钱。”祁则掏出一锭金子给年年道:“若是真好奇后文,让他给你现编几句,也省的你挂念。” 年年接了金子就跑。 楼下,听客们也听得满足,纷纷问老板这人何时再来开场。可老板面露难色,说这说书人是别城来的,也不是他店里人,只能多出钱请他来。 年年猜这次之后,她再也见不到这人了。 年年一路找,终于在后门处找到了说书人。 他已然收拾好薄薄的行囊,似是准备离开了。 “先生稍等片刻,我有一事相问。”年年喊住他,想给他钱。 那人一见年年手里的金子,摆了摆手道:“不过一场光怪陆离的故事罢了,不值得你花这么多钱。” 他见年年是半妖,颇为怜悯地道:“你将这赏钱偷偷留下,给自己买些好的罢。” 他越是这样,年年越是要问。 “先生为什么要说书?”年年追问道:“这故事又是从哪听来的?几分真,几分假?” “故事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其中真意,还待你自己体会。”那说书人仰起头,看了眼骄阳当空,苦笑道:“这是多年前从一位老前辈口中听来的,除了我,早已没人知道了。我得赶快去下一城,否则来不及了。” 他这样着急,年年越笑了笑。 “我之前也听过这故事,大差不差,但有些许不同。” 年年将金子收回自己袖中,并不看说书人讶异的模样,只是缓声道:“与你所说不同的是,他俩的骨肉并未胎死腹中。故事中被两族追杀的,也不是他俩,而是那未会开口的半妖。” 81.疼 说书人极为惊愕,他疑惑道:“这故事已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你又是从何听来?若那狐狸精真生了个半妖,你……” 说书人不停打量着年年,伸手比划道:“半妖乃是非人非妖的杂碎,极难修炼取灵,亦难修行妖力。它怎可能逃得掉?” 一句长长的话说完,说书人才发觉自己失态。 他清了清嗓子,见年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脸上表情平淡,含着一丝浅浅的、无辜淡然的笑意,心中满是抱歉。 “我无意折辱你,小姑娘,只是这故事也要讲事实。” “因为我说的是故事,没几分真假。”年年笑了笑,并不在意他方才的话语:“我家师父说,故事大都是哄人开心的假话,你也不用当真。” 说书人只觉得年年不简单,追问她:“那你同我说说,你那故事里,那半妖逃哪儿去了?那祁真人和狐狸精的结局又如何?” “这我就不知道了。”年年无辜地摇脑袋,“你也说了,半妖都是没用的杂碎,恐怕逃进深山老林就被活活饿死了。故事真假不论,那祁真人是真的死了不是么?” 年年睁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清澈透亮,此时盛着金色的阳光。 她低声道:“若是去寻,也是寻不到的。” 说书人沉默地站在那,几次想要松开握紧行囊的手。 最后,他打开那微薄的行囊,掏出几块稀奇古怪的小石头给年年:“你这故事说的好,我没啥能当谢礼的,这些保命挡劫的法器宝贝就留给你,也不负你我这一面之缘。” 年年才看不上这些破烂石头呢。 她颇为骄傲地仰头道:“我家师父给我的更好,这些还是你自己留着保命吧。” 年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书人看着她这孱弱的背景消失在眼前,总有一种虚无缥缈的、仿佛一瞬即逝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书中所谓的人生悲欢、缘分无常吧。 “走咯,去下个城寻人咯。”说书人重新背起行囊,走之前深深地望了眼不远处的传送阵。他满心仓惶,眼中只剩悲凉,但没有停下脚步。 年年回楼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金子双手还给祁则。 “嗯?他不愿意为你编故事?”祁则等了她一小会儿,但也足够久了。 他手下这枚金锭,轻摸了摸年年的头:“他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年年只是有点意犹未尽。”年年用脑袋蹭祁则的手掌,“那狐狸精的孩子真就那样死了?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听楼下的客人都说,会出个新本子,说那孩子大杀四方呢。” “死与不死,都与你无关。” 祁则轻轻地笑她:“它杀不杀四方,都是它的事。总是,它没你厉害,也没你讨为师喜欢。” “唔……” 年年一下子被祁则说蒙了。 她这样的半妖、傻乎乎的,最容易被人骗被人哄了。 “真的吗?年年真的那么好?比故事里的假半妖还好?” 年年开心得摇尾巴,抱住祁则,情难自禁地亲了他一口:“年年也觉得,师父比那故事里的祁真人更好!” 祁则由着她亲,脸上沾了她的津液。 那条狐狸尾巴甩得太卖力,弄凌乱了他的衣衫下摆。两人肌肤相亲,一时呼吸乱了一瞬。 “师父?” 年年发觉祁则的呼吸乱了,连忙挽起袖子,给他擦脸。 呜呜,她刚刚太开心,竟得意忘形,像野狐狸似的啃他。只恨他没有毛毛,否则她非替他舔舔不可。 “无事。” 祁则打了个响指,清尘决只需一瞬,他轻拍了下年年的屁股:“晚上想吃什么?明日闫子阳便该带灵山弟子来仙盟大会了,不能再这样冒失失礼。” 年年中午吃的饱,此时又开心,一时不知晚上吃什么。 她的眼神只是微微涣散,失去些许灵光,祁则便感觉心被蛰了一下。 仿佛这几日的模样就像晨雾般,会被轻易吹散,消失不见。 他握住她的腰肢,沉声道:“你若是想不出,便由为师来定。” “好~”年年立刻点头答应:“师父给的都好吃。” 暮色朦胧时分,祁则带年年去了一家河边的小店。 二楼有临水而建的露台,在这冬末初春的时分略显寒凉。 但他俩有修为加身,又端了地龙,并不碍事。 叁菜一汤,都是年年爱吃的口味。 祁则难得点了一壶酒,略显浑浊,酒意轻浅。 他坐在年年身边慢慢饮。 年年看见对过人家透过窗棱的摇曳烛火,檐下随风飘荡的灯笼,还有楼下谈天的热闹声。 她一时看得出神,糖水含在嘴里,咽不下。 祁则取了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问:“又有心事?” 年年摇了摇头,伸手按在自己曾被妖王贯穿的胸口,道:“曾经有,现在没有了。” 祁则总觉得她又在说一些拙劣的笑话。 笨笨的傻傻的,却还是在很努力地逗别人开心。 让他看了心疼、也让他看了欢喜。 “你的心好着呢,因为你很勇敢,没有被妖王的妖气侵染。”祁则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你做的很好。” 可年年总觉得自己还做的不够好。 她觉得这景色很好,可她不会丹青水墨,没法画下来日后再回忆欣赏。她觉得这菜好吃,可她不会庖厨炒菜。 “年年还有好多……好多好多想做的……”年年说。 “慢慢做,你有的是时间。” 祁则将吃饱的小人儿揽到身侧,望着天上的那轮清冷残月:“不用急,不用怕,慢慢来。” 话虽如此,但吃完饭回房后,祁则从芥子囊里拿出了一根长针,还有灵山那只未缝完的、歪歪扭扭的布娃娃。 年年就觉得她又怕起来了。 她不擅女红,一双手看着纤细灵巧,但没干过活,缝针时笨笨的,隔两叁针就扎到自己一下。 指尖眼红点点的血染在布娃娃上,本就缝的丑,这下更丑了。 “待你缝完这娃娃,为师便教你清尘决,这血就没了。” 祁则坐在桌对面,用白布擦拭手中的云鹿剑,不忘督促年年用心:“别看为师,看针。” 眼前的祁则一副清冷高深的模样,面容被烛火勾勒得极其深邃。 年年很难专心,低头看了眼这根长针,总觉得她还没得到要领。这布娃娃看着软和,但芯子不知是什么填的,硬邦邦的,她往里戳深了都会扎到自己。 她戳的浅就缝不严,每次用指腹去探,就自己给自己扎一针。 年年想,她干脆把这根针扎自己手掌里,多流点血,弄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就不用受这罪了。 她不是偷懒,只是这娃娃和修行二字不沾边,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要缝娃娃。 “你若是想自残,倒不用委屈那根细针。”祁则收剑回鞘,语气冷漠,与高高在上的灵山宗主一模一样:“给你脖子来一剑便可。” 那样肯定很痛! 年年吓得缩起耳朵,下意识想往外逃。 她费尽了力气才止住逃跑的想法,面色苍白,委委屈屈地哼:“师父……师父舍不得这样对年年……你就是嘴巴凶,心里可疼年年了。” 祁则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将那染了许多血花的布娃娃收好,道:“上床就寝,今夜修行未够。” 年年脱衣上榻,趴在那被摆放在床中央的软枕上。 小腹被微微垫高,屁股自然而然地撅高,祁则压在她身上,自身后一下下地前顶。 本是轻松的姿势,但年年情潮汹涌,泄得没了力气,手指抓住床单,埋起脸抽咽着哭。 白色的床单上染了点点血色,祁则握住她如若无骨的手指,一根根含进口中。 “师父……师父轻一点……” 年年身下被操弄得湿软涨热,指尖也是微热的吐息,她哭泣道:“年年怕疼,师父……” “为师知道。” 祁则舔净她指尖的血,喉中发干,扣着她的腰肢往里进,直至顶上穴内最为娇嫩的那处,与她交合道:“就疼这一次,再也不疼了。” 82.萝卜干 这一夜过得缠绵,到后半夜时年年的腰肢都软了,要是不耳朵还能听见噗嗤噗嗤的抽插声,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过去。 天亮,祁则没带她先去沐浴,倒是先喂了小半壶茶。 他伸手轻点她潋滟嫩粉的唇瓣,轻笑道:“先喝点水,昨夜喊得嗓子都哑了。” “唔……” 年年委屈地哼声,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颇为不愿地说:“分明是师父、师父一直弄……年年都说了不要了,肚子都痛了……” “谁让你这样小,一会儿就不行了。” 祁则伸手到她的小腹,轻轻一按,昨夜积攒的体液和精液混在一起。 仍然微红发肿的穴口被这样刺激,年年浑身一哆嗦,又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她险些拿不住茶盏,忽然听见祁则道:“若不是昨夜为师掐了隔音的法诀,这楼板都要被你喊穿了。” “呜呜!” 年年一口茶噎在嗓子里面,上气不接下气,干脆咳得眼前一黑,装作死狐狸似的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 祁则怎么戳,她都不动了。 任他怎么揉尾巴捏耳朵,都半死不活的样子。 “羞什么?双修之法已成效颇多,没发现么?” 祁则发觉她的毛发越发油光水亮,软乎乎的,悦手急了。虽然快出冬了,但她也成了毛茸茸的一团,到时吹风一吹,定是惹人欢喜。 只可惜,还是没有第二条狐狸尾巴。 年年这才抬起眼皮,看祁则这副略显欣慰的表情,用尾巴尖勾了勾他的手指。 她仍然很小声:“都是师父教的好。” “你乖就好了。” 祁则将她抱起来,两人一起进盆,水位漫上一些,淹到了年年的下巴。 狐狸不会水,年年又害怕,赶紧往祁则膝盖上躲。 “没事,为师在这。” 祁则将她抱起来一些,亲了亲她湿漉漉的发梢:“别怕,又不是汤锅热油。” “呜呜呜呜……” 年年吓得浑身绷直,恨不得扒在祁则身上。 “年年?”祁则在身后唤她。 年年没有回应,她瑟瑟地低着头,身影在水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月影般伶仃可怜。 “年年……” “师父。” 年年回过头,趴在他的肩头,很小声很小声地哭。 祁则也不问她,就这样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末了,他又取了备在旁边的清水,给她洗了把脸。 “仙盟大比虽是明日,今日也该去仙盟露个面。” 祁则替她擦了两遍脸,细细擦拭她哭红发痛的眼睛,道:“灵山弟子应当已经到了。” 年年此时还是灵山狱中的弟子,她出现在仙盟大比,跟在祁则身边,恐要让灵山弟子对祁则心生不满。 她上山前特意乔装易容,扮成一只兔子半妖,假装是祁则一时兴起在山下行善积德买的奴宠,不言不语地跟在他后面。 哪想到了仙盟,与闫子阳撞了个正着,一眼就被识破了。 “大师姐。” 闫子阳今日一袭镶银缝金的华衫,腰间配了那把漆黑陈古的静海剑,在人群中熠熠发光,可谓鹤立鸡群。 他对祁则行礼,面上极其恭敬,所以看见年年那假兮兮、傻乎乎的兔耳朵,脸上尴尬疑惑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变扭。 “这是……您的喜好吗?为何要扮成白兔?”闫子阳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不定,万幸他心智已深,不至于像小年轻似的脸红结巴。 年年觉得这临时买的兔子耳朵果然做工不行,不自然地伸手捋了捋,小小声问:“别的灵山弟子呢?” “就我一人。”闫子阳道:“别的几位弟子修行尚浅,也不擅长这些场面事,恰巧这几日天地灵脉回稳,我便让他们在宗内精进修为,一人来了。” 祁则轻轻点头,颇为赞许。 年年干脆将这兔子耳朵摘了,在手里揉成一个毛球球说:“早说嘛,我还害怕被你们认出来,吃了一颗易容丹。超级难吃超级苦!” 祁则道:“为师为你行易容术便可,你非要吃丹药,知道错了?” “年年错了嘛。” 年年这下放松不少,拽紧祁则的袖子,嘿嘿笑道:“我们一起上去吧?” 仙盟领地极大,依山而建,九千级台阶直达云霄。 这次大比虽然举行的匆忙,但声势浩大,还有不少盟主亲自派人前去通知邀请的宗门,此时人群熙攘,场面略显混乱。 闫子阳看了眼天上御剑骑鸟、乘法器架飞舟的各路大能,又看了眼台阶上乌泱泱的人群,一时不知该走哪条路。 若是他自己,自然是能御剑的。 玉寰尊人更是不在话下。 但到时飞了上去,定是有平日里熟识的大宗大能,一眼认出祁则来。那要如何解释他怀里那只瑟瑟发抖连御剑都不会的半妖? 若是闫子阳带年年飞,恐怕祁则是不许的…… 早知道带个飞羽来了。闫子阳暗自懊恼,忽然听得祁则道:“本尊不着急去见盟主,让闫子阳代表灵山弟子,先御剑至山顶打个招呼便可。” 祁则说着,自然而然地握住年年的手:“这里风水极佳,风光极好,为师陪你慢慢走上去。” 这事就那么定了,闫子阳只能行礼告退,唤出飞剑先行一步。 年年同闫子阳挥了挥手告别,往登山的台阶走,忽然又听见闫子阳喊她。 “这个给你。”闫子阳御在剑上折回,将一袋细心扎好的零食塞年年手里,转身咻地一下飞走了。 他走的这样快,年年道谢都来不及。上了台阶,年年看着身侧流过的白云,拆开那袋子,里面是灵山后厨特制的萝卜干。 爽脆清口,鲜嫩多汁,切成一口一个的大小,年年平日里就爱吃这个。 “这个好好吃。”美景配美食,年年更开心了,咔擦咔擦咬着萝卜干,两条腿一直往山上走。 祁则见她走得这样急,问:“着急见闫子阳?” “他对我这样好,我想早点上山与他道谢。”年年咬着萝卜干,说话不太清楚,笑容天真烂漫。 “好在哪?”祁则问。 “唔……他千里迢迢给我带我爱吃的……”年年忽然警觉,发现师父似乎有意拖延。 她硬着头皮回答:“萝卜干真的很好吃。” “有多好吃。”祁则抱臂站在她身侧,停下脚步,看她这副窘迫的样子:“好吃到让你只顾吃,不顾别的?” “唔。” 年年实在是想不出理由了,只好放下手说:“也、也没多好吃,缺了一勺后厨的槐花蜜。” “给你。” 祁则忽然从芥子囊里拿了一罐清甜的槐花蜜,再递给她一个小勺:“现在呢?好吃么?” 这萝卜干沾了蜜,味道简直是绝了。 年年吃得开心,连连点头:“好吃好吃,师父最好了~” 祁则正要抚摸年年的脑袋,忽然看见上山的人群让开一条路。 竟然是仙盟盟主亲自下山,走到二人面前道:“玉寰尊人,您终于来了。” 83.黑白 来人一身云白长衫,袖上绣着丹顶飞鹤,在流云之间犹若登仙般缥缈。 周围人让开了道,纷纷低头行礼避走。 但年年却看出了他的紧张和讨好,她站在祁则身侧,小声道:“你好。” “这位是?” 盟主的目光这才落到年年身上,他面上表情很淡,但看见她的狐耳与狐尾时依然有所不悦。 祁则伸手将年年抱起来,缓缓开口:“本尊爱徒,书信说过多次,忘了?” “百闻不如一见。”盟主哈哈地笑了笑,露出浅淡的笑容,对年年道:“本人名号清逸,论辈分,我也算你师伯。” 年年不知道修仙中人这弯弯绕绕的辈分关系一说。 在灵山上,年年也从没叫过师伯师祖,只是闫子阳总来倾风楼给她松弛送喝,她才跟着别的弟子一起叫闫师兄。 年年坐在祁则臂弯里,发现师父似乎没有让她开口叫人的意思,狐狸尾巴一甩,轻声回道:“见过前辈。” “此地人多眼杂,不宜久留。” 祁则轻拍了下年年那条不安分的尾巴,道:“去堂内说吧。” 清逸比了个请的手势,唤来两只如鹏般的灵兽仙鹤,一同往上。 仙盟的大殿气势恢宏,朱漆黑瓦,比清冷的灵山更加富丽雍容。 盟主引两人进入一边的偏厅,屋内已然焚香煮茶。 刚走到门口,盟主同年年说:“与玉寰尊人有要事相谈,你且在茶室稍等片刻。” “今日人多眼杂,本尊不放心她不在身边。”祁则并没有把年年放下的意思,径自往偏厅里走:“她是本尊爱徒,有何避讳?” 清逸真人严肃道:“此事事关人族,非同小可。” “她是本尊爱徒,便与本尊相同,再过百年本尊驾鹤西去,她便是灵山宗主。”祁则毫无退让之意,话锋更冷:“日后本尊若有闪失意外,便是她在主持灵山。” 清逸真人微张了下嘴,只恼怒了一瞬,最终进门掐诀道:“既然玉寰尊人主意如此,定是有您的思量。” 祁则也掐了一道法诀,顺手将清逸真人的那道盖掉了。 满室茶香中,年年被祁则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满盘茶点推到她的面前。 清逸真人给大家斟满茶盏,沉默许久,才拿出两盒玉石做的黑白棋子,摊开一张地图,放在西北方的位置道:“十日前,千石峡被妖族攻陷,您可知道?” “本尊知道。”祁则颔首。 清逸真人拿出两枚白子道:“上下游共七个大小宗门,一夜之间,被妖族全灭。待仙盟率人赶到时,周围上百村落已无活口,死者约有二十万余。” 年年吃糕点的手一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祁则抚摸她的发顶以作安抚,但清逸真人又拿出一枚黑子说:“那妖王似是玉石俱焚,在江中自爆而亡,中下游百姓无一幸免,染了妖血瘟疫,虽然医修们尽力救治,但也回天乏术。” 那枚黑子落下,很轻的滴答一声,清逸真人道:“已有数十万人染病,若趁早壮士断腕,只恐死伤更多。” “丹宗有避邪祛污的上古灵宝,传闻可杀絜钩避百病,为何不取?”祁则道:“如今妖族猖狂作乱,人族已是岌岌可危,当以大局为重。” 清逸真人却是苦涩道:“正如灵山供奉的化人丹、双生玉一样下落不明,我去问丹宗要时,丹宗才说丢了许久。” 祁则眉头一皱,问:“还有别的宗门丢了什么?” “剑宗的铸剑锤,兽宗的灵泉眼,合欢宗的禁术秘传,前些日子我派人去问,才发现大小宗门都遭了贼……”清逸真人面色极差:“传闻妖族中有化人移魂,偷天换日的傀影妖术,这千年未见,哪想是重出人间了。” 祁则看了看地图,示意清逸真人继续。 清逸真人手中的棋子起落,黑白子一时间如天女散花般布在地图上,最近处竟已威胁到人间皇都。 “有些小宗门的立宗灵宝是被妖族强抢,多的是灭宗惨案。”清逸真人语调不忍:“人族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抵不过鬼门将开的妖族,让他们占了上风。” 鬼门。 年年听到这两字浑身一个激灵,靠近祁则,紧紧依偎在他身侧不动。 清逸真人只看她一眼,严肃问:“玉寰尊人,镇压鬼门之事,千年间一直是灵山所行。叁月将至,此次镇邪祭祀乃叁百年一轮的重中之重,可有问题?” 年年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害怕地闭上眼,却感觉到祁则轻抚她的脸颊。 祁则的声音依然清冷坚定:“本尊在,自然无事。” “那便好。”清逸真人终于露出笑意:“若是您束手无措,我只能碎灵祭剑,以命护族了。” 祁则并不言语。 清逸真人道:“想必玉寰尊人也发现了,这次大比实为请君入瓮,为的就是那些妖族觊觎这次的奖品宝贝,趁机抓活口。我已布下诸多阵法眼线,但凡稍有发现,就将那妖族生擒活捉。” 同时,他又在地图上指点几下:“也是一次结盟眼,天子已向仙盟求助,发兵百万共讨妖族。” “行军布阵一事,盟主修为在本尊之上。” 祁则问了几个宗门的情况,发觉年年似乎不太舒服。 “年年想出去透透气。” 年年不敢看那地图上黑黑白白的棋子,每一个都是成千上万的人命,她不忍道:“师父,年年有些闷。” 祁则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仙盟后山有一灵泉,那里灵气浓郁,又在风口,你去那儿歇息片刻,切莫走远。” 那里是仙盟禁地,禁制重重,还有精英弟子把守。 清逸真人知晓祁则是怕年年遇险。见祁则对她如此上心,也只能将唯一的通行玉符给了年年。 灵泉离这主殿不远,却是孑然另一番天地。 通过重重把守的小道后,年年顺着小路往里走,只看见了一条清澈见底,但没有鱼虾水草的小溪,还有一些稀松平常的树。 她妖力浅薄,修为不高,但却有一种异样的、像是牵引呼唤般的感觉。 再往里,年年发现一道石墙。她轻而易举地穿过这石墙的障眼法往里走,赫然是一片纯白色的,与云鹿剑气息相同的花。 清澈寒凉的水中,年年依稀见到了一个人影。 84.不语 这里只有泉水和花,哪可能有人在呢? 年年再凑近些,感到一股冰凉的、不似活物的寒气。 依稀光芒穿过那道装作石门的障眼法透进来,落在水中幽曳晦暗,再折射出冰凉的寒光。 “是人吗?” 年年走得足够近了,看见一团包裹着白色素布的人形模样。 精白色的铁链匝绕在她扭曲萎缩的小腿,她的双臂早就不见踪影,一张小小的、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的脸。 此时她的眼睛黯淡无光,应是瞎了许久。 年年仿佛看见了一个破碎陈旧的陶瓷娃娃。被人玩坏了、摔碎了,丢在这里,再也没人回来看它一眼。 “你好。”年年没有感受到恶意,只能听见泉水叮咚叮咚的悦耳声,她道:“是你在叫我吗?” 那人抬起头,长了苔藓的锁链发出沉闷的簌簌声。 “你好啊。” 她的声音很沙哑,接近破碎。仿佛已经哑了多年,努力拼凑出音调。 她与年年说:“你好。” 年年猜她应该被困在此地太久,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像自己当初躲在山上那两百年,被祁则找到后也不会说话,只能呜呜啊啊地叫。 年年心痛又愤怒,涉水而下,伸手去拽那锈迹斑斑的铁链。 但她修为太低,手掰不开,牙咬不动。 年年咬得满嘴都是血,依然徒劳无功。 已经断了手和腿的女孩歪了歪脑袋,用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盲眼看年年,问:“做什么?” “带你逃出去啊。”年年用已经掀起的指甲盖去挠,说:“你不开心,我感觉得到,我要带你逃出去。” 那女孩倏地笑了笑,问:“为什么?” 这能有什么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被困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的样子,难道不该逃吗? 妖族通人性,年年作为白尾狐,此时与这女孩更是心意相近。她知道女孩难过,也不多问,继续吭哧吭哧地咬链子。 “别弄了。”女孩说。 “为什么?你不害怕吗?”年年又急又气,难过得快哭出来:“以后肯定会有妖怪攻过来,到时候你被妖怪吃了怎么办?” “我不害怕。”女孩幽幽地说:“妖与人,都是一样的。” 她说时语调平稳,仿佛早已透彻洞察。 但年年感觉她肯定是哭了。 年年赶紧挽起袖子去替她擦眼泪,但她的眼睛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妖怪很吓人的。”年年解释说:“它们会吃人,会把人撕开,会把人煮熟。尤其是你这样的,他们会一点点割下肉来,慢慢放你的血吃。” “人族也吃人。”女孩仰了仰头,露出伤口纵横斑驳的脖颈:“一点点割下我的肉,放我的血,供全人族吃。” 年年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流血,那细细的血流化进泉水里,一路往山下流。 年年更恨了,问她:“为什么不逃?你很厉害不是么,有修为,会用剑,还开了心眼。” “逃出去,也没有意义了。”女孩看向这铁链说:“喏,这就是我的剑。” “……”年年不明白。她想破了狐狸脑袋,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我逃过,但我的至亲至爱不许我逃,我的剑上染了他的血。他死了,我逃哪去,都是一样的。”女孩笑了笑:“我不过一具未亡的残躯罢了。” 年年发现女孩的心口处平静无波,俨然是空洞无物。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年年哽咽道:“肯定还有……还有办法的吧……” 那女孩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办法,希望你能有。” 她用头蹭了蹭年年的脸颊,示意年年将她脚边那个将开未开的花骨朵摘下。 此时花骨朵上染了年年方才吐出的血,有些脏,年年赶紧用泉水洗了一下,揣进前襟说:“我会努力的。” 85.无奈 年年走出石门,大片灿烂热烈的阳光撒下来,一时刺痛她的眼睛。 身边是清澈流水、翠绿山林,眼前是热闹非凡的仙盟大比。仿佛刚刚山洞里那孤寂绝望是假的。 年年总觉得这样太过草率,想再回头与那女孩慎重道别,但那扇石门堵得死死的,再也回不去了。 年年跑回到偏厅的时候,仙盟盟主已经走了,只留下祁则在等她。 “师父……”年年拽住祁则的手,将他往外拉。 “怎么了?”祁则垂下眼,摸了摸她略显冰凉的手,看见她身后局促不安的尾巴,轻声道:“走吧。” 祁则带年年到了一座侧峰小院,周围是一大片竹林,僻静破旧,怎么看都不适合拿来招待灵山宗主。 祁则说,这是他特意问清逸讨的。 “此地幽静,为师已布下迷阵,不会有人前来打扰。”祁则掐下叁道法诀,闭拢那扇薄门,午后的阳光只能透进来几道斑驳残影。 他扶年年到桌边说:“这里很安全。” “师父,年年害怕……我……”年年一路惴惴不安,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赶紧将谨慎藏在胸前的那朵灵花拿出来交给祁则。 “我偶然发现一个宝贝,想交给师父。这东西在师父手上,肯定比在我手上有用。”年年一边说一边拿,但前襟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年年焦急又懊恼,满心心悸惶恐。 肯定是她笨手笨脚,在回去的路上弄丢在哪里了。现在回去找,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如果被人捡走了,又该如何解释? 祁则握住年年微微发颤的手,灵识外放一瞬,面色也沉了下来。 年年看见他皱了皱眉头,就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对不起,师父,年年不是故意闯进那里的。那里……那里……”年年想起女孩那副凄惨的模样就想哭,“对不起。” “你遇见阿鹿了。” 祁则拉过她的手,拢在自己温热宽大的手中,轻轻地安抚。 他缓声道:“妖族重欲重念,天生与天地万物相亲,你更是细心敏感,与她如此相似,她亲近你也是正常。” 年年眨了眨眼睛,心中那恐怖的想法一点点坐实。 祁则轻叹了口气,最终看向她湛蓝色的双眼,道:“你应当发现了,她是人族用秘法伪造的‘灵’。你从她那拿到的宝贝,应是至纯新灵,早已被你纳入体内了。” 年年恍然大悟地点头。 此地灵脉纯净,风水极佳,堪称世间少有,简直是天道恩赐。但实际上,在仙盟落址之前,这里只是万年前妖族偏远部落的几座小山包。 人妖相争时,妖族最先失去的土地。 “可她是人。”年年心中痛苦万分。 她闭起眼,想起之前在柳济城被她埋葬的药引半妖,想起被人族屠杀入锅的走兽家禽。 可如今,那女孩活生生是个人。 “虽然此举有违人伦,天地不容,但它的确于人族百利无一害。”祁则说时声音很冷,与讲学布道时并无区别,只是在陈述:“修行本就是与天争命,妖族是,人族也是。如今人族式微,妖族昌盛,鬼门岌岌可危,人族会行此等计策,也不意外。” 年年第一次听祁则提起鬼门。 她心跳得很快,但又很痛,许久才问:“如果鬼门破了,她会怎样?” 祁则一言否定:“鬼门不会破。” “我是说……”年年着急地仰起头,撞上祁则坚毅而确定的眼眸,她愣了愣,小声道:“我是说,万一,万一鬼门破了。” “千万年来的怨魂邪崇都会再现人间,妖族可以轻易取其所用,从此如鱼得水,覆灭人族。”祁则说:“为师不会让这事发生。” “师父是想自己去镇鬼门吗?”年年害怕得发抖,紧紧抓住祁则的手,眼睛登时红了:“师父会死的,师父死了怎么办?” 祁则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地笑。 他将她揽到怀里,亲了亲她那残缺的左耳道:“为师活着,你便不必怕。若为师真需以命相搏,无奈身死,也会保你周全安康。” 年年就靠在祁则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忍不住掉了眼泪,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堆胡话。 最后,她抬起脸来,冲他点了点头:“年年胡说的,年年才不想师父死。” 86.小屋 怀中的小狐狸依然很小。 轻轻的、软软的,没骨头似的一只。 她抬起头,冲他笑时眼睛弯弯的,漂亮的湛蓝色,像是清澈的无垠天空。此时含了一点泪珠,闪闪夺目,惹怜得很。 祁则喉头动了动,低头亲她的唇。 年年没想到师父突然亲她,一时愣住了,硬邦邦地挺直身子,任他的唇瓣压下研磨。 她感到他的舌在轻轻舔舐,挑开她的唇缝与牙关,慢慢地往里探。 “师父……”年年尝到属于他的清冷味道,此时含了一些情欲,有些涩。她忍不住与他唇舌交缠,轻轻抱住他。 由浅至深的一个吻,分开时天色昏黑,快下雨了。 刚刚开春的天气,此地山高风大,小屋又简陋。年年有些冷,瑟缩了一下。 祁则单手搂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早已轻车熟路的来到她的腿间,伸进衣裳内,轻轻抚摸那濡湿出水的穴口。 “冷么?” 祁则浅浅插入一个指节,嫩窄的小穴像嘴儿一般将他咬紧,火热勾人,全是粘腻的淫水。 “有一点。” 年年脸颊绯红,在他肩头小声喘息,她将往前压,双腿分得更开了。 小穴完全袒露在祁则的手指之下,他进出得极其顺利,就着滑腻的体液,轻而易举地将两根手指插入穴内,抠挖抽插,带出清亮的水声。 “师父……哈啊……” 年年被手指操得腰软,不禁咬住他肩头的衣裳,发出闷闷的呻吟声:“待会闫师兄就来了,呜呜,小穴好麻……那里……那里要喷出来了……” 祁则手下的动作不停。 他虽然看不见此时穴儿被抽插得汁水纷飞的模样,却早已了解熟悉,抬起拇指按压在她充血敏感的阴核之上。 第叁根手指顺着被撑开的穴口往里挤,年年感觉小穴被塞满撑开,又被反复操弄,几次快要高潮泄身,又差了一些。 “师父、师父……” 年年扭着屁股,穴内的手指却依旧不停,她爽得眼角泛红,在他耳边不停喘息:“师父给年年,去床上好不好,年年要。” 祁则当然知道此时最快让她舒爽满足的办法。 只要把她抱到床上去,撩起衣服的下摆,让她跪在床间,他从身后狠狠地插进去操弄几下,她就会哭叫着高潮了。 弄脏了也没关系,闫子阳不会进两人的卧房看。 “那样屁股光溜溜的,受了风寒怎么办。” 祁则声音很哑,终于松开她腰间的手,任她在他腿上摇摇欲坠。 他拉开她的衣襟,只露出一侧的小乳,捏起她的乳尖说:“冷么?” 早就敏感立起的乳尖突然受凉,又被祁则指尖捏起刮弄,上下一齐的刺激让年年难以招架,委委屈屈地泄了身。 “真敏感。” 祁则没有眨眼,仔细看她啜泣着高潮的样子。 手指还被她含在穴内,此时小穴一缩一缩的绞紧,丰沛淋漓的爱液溢出盈满,堪称淫糜放浪。 “师父……” 年年总觉得祁则这叁个字里还有话,她羞耻地抬起头,声音软得不像话:“年年难受,要师父……要师父那个插进来……” 此时隔着一层布料,已经顶在她的腿心了。 “你也说了待会闫子阳要来,真弄起来就没完了。”祁则轻轻转动手指:“忍一忍,还不到练功的时候。” “可年年难受……” 年年娇气惯了,不仅身体娇,穴儿也娇,此时情潮正浓,哪有说停的道理。 “去床上嘛。”她蹭祁则的脖子,像野狐狸似的讨好他:“师父抱我去床上做。” “那样你光着屁股会受风寒。”祁则拒绝。 可如果不光屁股,还能做呢? 年年想了想,眼睛眨了眨,忽然脸红透了。 祁则知她懂了,向上顶了顶,慢慢道:“真想要,就将为师的裤子解开,自己坐进去。”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87.战报 小屋不大,墙壁单薄,祁则的嗓音清冷,每一字都有清晰的回音。 年年听得脸红,浑身酸软,情潮汹涌泛滥。 她的腰肢盈盈如水,不舒服地躁动扭捏。 “师父……别欺负年年……” 年年伸向他胯下的那物,细软的小手颤颤巍巍的。 她抿着唇,樱色的水色薄唇被咬得泛红,眼角眉梢都是情欲羞涩的模样。 “年年。”祁则哑着声,低叹一口气,握住她的小手指引她解开他的衣衫:“慢慢来,你学得会。” 越过层迭的华贵衣衫,每揭开一层,都离阳物更近一些。 欲望如火,灼得人心发痒。 “师父,已经好大了。”年年手笨,越到后头越急,怎么也不得技巧。 狐狸尾巴急得一抖一抖的,竟然还要急哭了。 祁则忍不住笑:“你啊……” 他握住她的,解开最后一层里裤,用膝盖将快要掉下去的小人往上顶了顶,有意磨蹭她流水渴求的那处,低哑道:“坐直,自己含进去。” “呜。” 年年双手握住欲根,正要直起腰,门外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扣门声。 啪的一下,年年就将祁则的裤子拉好,蹦跶下地了。 “……”祁则眼看着送到嘴边的小狐狸团成了球,咕噜一下滚到墙角不见人影。 “有事?” 祁则站起身,捋平衣物,掐诀散去屋中方起的情欲气味,他以灵御物,打开门道:“闫子阳。” 屋外,一身白袍的闫子阳紧紧低着头,一脸欲哭无泪。 他修为不低,在这届弟子中堪称佼佼者。此时被祁则外放的灵压制住,一时冷汗涔涔,开不了口。 “弟子见过师尊。” 闫子阳强咬着牙关,当做这是祁则给的历练磋磨,抬起头说:“关于明日大比一事,弟子心中疑云众多,特来请教。” 祁则颔首不语。 这道目光冷冷的,淡淡的,同灵山时观察每个弟子时一模一样。 但闫子阳做贼心虚,身体忍不住发颤。 不过两秒钟,他拿出一盒糕点,道:“法华宗的弟子赠我这盒江南点心,弟子不喜甜口,想着大师姐应当喜欢,这就送来了。” 这点心精致,外面一层薄薄的糯米皮,里头有甜甜的花瓣和流沙蜜馅。 一直用法术冰着,可谓十足珍贵,心意非凡。 祁则扫了一眼,并没有接,“比试之事,你无需心存顾虑,尽情施展即可。刀剑无眼,道法无情,比试台上伤了谁,都是修行一环,无需挂心。” 祁则让闫子阳全力以赴,正要摆手送客,忽然一名蓝衣长老御剑而来,落在这小屋门外,大声叫嚷:“玉寰尊人!出大事了!妖族突然发疯了!盟主已在主峰召集仙盟大会,请您立刻赶去!” 祁则干脆让开身,让闫子阳拿着糕点往屋里去。 闫子阳毕竟是灵山多年培养的接班人,此时心领神会,立刻往内,同祁则认真道:“师尊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师姐。” “甚好。”祁则轻轻颔首,下一秒,召出一柄通体纯白的飞剑,宛若流光般消失远去。 祁则一走,长老也跟着去了。 闫子阳赶紧关上门,一回头,看见年年正扒在墙角边,一副受惊的样子。 “闫师兄,师父走了?”年年紧张时就会说不清话,耳朵也会耷拉下来,像极了被丢掉的小狐狸。 她急忙跑过来,拽闫子阳的袖子问:“是妖族的事吗?” “莫慌,一切有师尊在。此地又是仙盟,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闫子阳想摸摸年年的脑袋安抚她,但刚抬起手,又收回,最后将糕点盒子给她:“师兄给你带了点心,我陪你一边吃一边等,如何?” 年年接了点心盒,拆开后冰冰凉凉的,是她没吃过的宝贝。 闫子阳看见她眼睛里好奇的光,心下爱怜,低声哄道:“都给你吃。” 年年赶紧吃了一个,是桂花蜜的味道。凉丝丝甜津津的,第一次尝。 她给闫子阳也拿了一个,还剩一大盒,她又收起来了。 “不吃吗?”闫子阳问。 “嗯,这东西灵山上没有,师父肯定也没吃过。待会等师父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吃。”年年嘿嘿笑着,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晃荡着腿说:“师兄明天比试要加油呀,年年虽然不能上台,也不方便露面,但会在台底下的角落里给你加油打气!” 闫子阳一时无言。 其实他今日来找祁则,并不是多大的事。只是方才他与其他宗门的弟子打了个照面,发现各个都深藏宝贝,对这场比试极其上心,俨然是不死不休。 送给他糕点的那个弟子,也给同宗门的师弟师妹送了点心。 那些师弟师妹感恩戴德,但闫子阳却能发觉,那些送给师弟师妹的点心被特意做了手脚,明日定是难以发挥全力。 哪怕是妖族日渐强盛,人族越发式微的今天,同门之间仍在互相倾轧。 修行者,与天地争,与人争。 到底是为什么?闫子阳很迷茫。 但此时看到年年这副真诚期待的模样,他道心越发明澈坚固。 “我想冥思静修。”闫子阳感觉体内灵力逐渐暴涨,四肢百骸都被打开,他迫不及待得想变得更强。 “好哦,年年就替师兄守在旁边,替你守关?是这样说没错吧?” 年年站到闫子阳身前,张开双手,做出保护的姿势:“年年这些天也努力修行了,一定一定保护好师兄!” 闫子阳向来木讷寡淡的脸上,露出了然满足的笑意。 “谢谢。”他闭目入定,“我也要保护好你,保护好灵山,保护好人族,还有……很多值得保护的一切。” 仙盟主峰,祁则到大堂时已坐满了人。 凡是来参加此次大比的,不论宗门大小,修为高地,此时都派了代表到场。 就连许多闭关隐修的不传宗门,此时也来了人。 最醒目的,当属那个身着官服的老者,手里拿着天子手谕,很是紧张。 清逸真人见祁则来了,连忙起身迎接,让出自己手边的座位道:“玉寰尊人,快落座。” “妖潮已起?”祁则不爱多话,落座后问:“陷落了几城?” “西疆十城,东疆十五,临山的北疆叁城,南疆海域的诸多岛国沼城,已不复存在,成了妖魔横行之地。”皇都特使痛心道:“妖魔已祸至皇都,扰天下不宁,还请各位修士仙人,为人族出力,永续绵存啊!” “人族大难,吾等自然不会自闭山门,置凡人百姓于不顾。”清逸真人安抚道:“特使稍安勿躁,去偏厅歇息片刻,容吾等共商镇妖对策。” 特使走了,场面更加紧张。 没有人说话,盟主也不敢开口。 “说吧,你们宗门都遭了什么灾?如今可还有余力共抵妖族?”祁则将云鹿剑立于身侧。 这柄上古时代由天道赐予的神兵利器,此时仿佛定海神针,众人不得不得仰视信服。 一名身着灰衣的白发男子睁开眼,用苍老的声音说:“我宗的不传秘法被偷了。” “那是什么秘法?”青衣女子惊叫道:“我宗的百里琴和七弦曲谱不见了,那可是能让群妖翩翩起舞的杀器,一定是妖怪干的!” “我族的百妖镜没了!我猜,定是妖族出了天生鬼身的怪胎,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将众宗门的灵宝偷了去。” 大家立刻开始往外报宗门丢了多少,一时间丹药灵宝,兽宠秘法,竟是丢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年妖族越发强盛,人族却衰微弱小,新弟子青黄不接,折损的弟子越来越多。 此时一盘算,人族显得无比凄凉。 人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祁则,无不等待他的反应。 “本尊自然会护人族周全。”祁则看向那名不传宗门的老者:“你宗内丢了何物?” 老者尴尬道:“丢了许多秘法,都是一些……用来双修提升、失传已久的禁术。” 有人嗤了声,说他老不正经。 清逸真人却直皱眉头,暗叹不好,道:“妖族最是淫乱凶残,此等双修秘术,若是妖族互相采补,那岂不是如鱼得水,一日千里?” 众人噤声,老者绝望道:“实不相瞒,有一秘术更是凶残暴戾,妖族可将修士炼作炉鼎,供其采用。” “我说我宗弟子怎么最近接二连叁的消失!”合欢宗的男子气得尖叫:“找到几句尸体,也已经被榨干,死的没有人样了!” “还有多少邪崇法子丢了!现在一口气给大家说清楚!否则日后被妖族阴了,都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 一人横刀站起,血性十足地叫嚷:“你们最好现在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否则别怪爷爷我不长眼,到时候连你们一块砍!” 这才有人不情不愿地说了宗门里丢了一些特殊东西。 有些,是拿妖怪生炼的丹药,人吃了药效一般,但妖族吃了,可谓强效百倍。 有些,是被圈养多年的妖宠,定是恨极了人族,誓要报复雪恨。 大家面面相觑,心下发凉。 这时,清逸真人忽然说:“道友莫怕。人族与妖族相斗已久,天行有道,断不会让人族就此一蹶不振。当年妖族借鬼门祸害生灵,不也被封印至今?” “鬼门封印,一直是灵山在管。” 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祁则身上,“玉寰尊人,镇压鬼门封印的上古灵宝,可……还在安在?” 祁则沉默。 仅仅一瞬,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依然还在,万无一失。”祁则站起身,提起云鹿剑道:“叁月叁日鬼节,本尊自当封印鬼门,阻止怨鬼外泄。” 此话犹若一枚定心丸,众人展颜,轻唤祁则的遵命。 黑暗中,却有人咯咯地笑出声来。 “他骗你们的,封印鬼门的灵宝,早就丢了叁百年呐。” 一名代表面容扭曲,一点点变成怨气缠身的妖鬼模样,桀桀笑道:“祁则,你心知肚明不是么?祁子阳一死,世上再也没了上古灵宝。只要叁月叁日一到,尔等,都是我妖族口粮。” 88.小院 不待众人反应,祁则剑光已起,天光破晓般割开那道魍魉黑影。 被妖影附身的人终于解放,他惊恐地看向周围,冲自家师尊伸出手:“师尊,救命,救命!有妖怪要杀我!呃……” 一口黑血自他的口中喷出。 他的七窍六脉都被妖气侵蚀,此时妖气一走,已然心神俱灰。 这名弟子,就在这仙盟大殿中,活生生地死了。 甚至来不及运法相救。 “老九!”剑修痛哭一声,绝望道:“叁个时辰上山时,本座还与弟子论道谈天,怎会如此?” 众人不敢多言,一时间只剩下人人自危的恐慌蔓延而开。 能在仙盟的地界,他们所有修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附身,这是何等诡谲难料? “玉寰尊人?您也没有发现吗?”有人呆愣问。 祁则抿唇不言。 这沉默等同于回答,大家只差嗟乎一声,各自奔散了。 但祁则不能倒下。 他轻咳一声,再度出言稳定人心:“本尊匆匆赶来,发觉此人身上有异,只当他所修功法特殊,并不言破。” 祁则在空中写到一道符咒,灵气由他的手汇聚成点点璨金色。 “这是一道驱妖诀,本尊布授各道友,还望各道友小心为上。” 他自创的法诀传入所有人的脑海,祁则不禁喘了口气。 布道授法,都是极其消耗灵力和精力的事。 此时祁则随手就来,众人大为震惊,一时不知如何感谢。 “人族有您,实乃人族之幸。”清逸真人率先起身行礼,递上一枚灵丹说:“还望玉寰尊人保重身体。” 盟主一提醒,大家才发现祁则气息虚浮,并不圆满。 但没有人过多在意,只当他是临时授法累了。 之后行兵布阵的事,就交由一直统领修行者的仙盟盟主了。 祁则在一旁听了会儿,不时颔首点头。末了,清逸又叫皇都特使,讨来一份妖族进攻的粗略地图。 各门各派划分了狩妖范围。 最后,清逸指着妖潮压境的东疆说:“此地地势凶险,灵脉虚疲,妖气极浓,一般修士只恐有去无回。还望玉寰尊人前去狩妖。” 祁则抬了抬眼,并不挑剔。 东疆虽不是高耸山川,但丘陵峡谷无数,人族难以繁衍生息,却极适合藏污纳垢,供妖族筑巢藏身。 若非修为至臻,擅自进入,只恐折损在那。 “本尊知晓。”祁则点了点头,正要走,皇都特使却拉住他。 “我有一言,不知各位大能可否回答?” 特使曾经是个护国将军,这些年越发苍老,已不能骑马上阵。但他仍然想为人族出力,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妖族韬光养晦不假,但我人族与众宗门大能,也不曾懈怠分毫。除却天下百姓皆知的鬼门,可还有哪些异变机缘,我等未曾发现,让妖族攫去?” 除却鬼门之外的机缘? “笑话,难道你要说天道偏心妖族,施恩布惠,天要亡我人族吗?”有人气愤不已。 “特使说的没错!有些问题被人族忽略了!” 这时,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出现。 只见吴双一直混在侍女的队伍里,此时急忙跑出来,冲所有人叫:“大家难道没发现,叁百年前半妖增多,凡人圈养半妖为玩物药引,用以延年益寿。可这百年来,半妖减少,这难道是凡人不愿意多吃些半妖吗?” 这等食妖之法,着实污裂。 皇族特使脸上一阵青白,修士们也不开口。 祁则握拳在袖,但吴双铁了心将话说明白。 “半妖,那就是人与妖族生的杂种。这些天我已周游天下,问遍了行此法的人,查到是叁百年前,一批白尾狐下山出世,与人淫乐,这才多了半妖。如今半妖少了,便是这白尾狐少了!” 大家一头雾水。 狐妖性淫,一窝多子,虽然曾有九尾狐王出世,但大部分小狐妖也不过是妖族之中的玩物。 白尾狐,其实算不上特别稀罕。 “传闻白尾狐天生奇异,怀的子嗣可得父母祖辈的修为灵根,但这话只是传说,妖族之中也是半信半疑。”有擅长御兽的宗门开口道:“凡间不是有一出戏,讲的是白尾狐与修士人妖不伦,生了个天生奇才的孩子。” 嗤笑声此起彼伏。 若白尾狐真有如此能力,哪还会下山,与凡人生了那么多半妖?早就被两族抓起来圈养,用以延续血脉传承了。 “还有别的吗?” 祁则倏然开口,盯紧吴双问。 吴双叫了声师尊,眼眶发红,无力地摇了摇头。 “散了。”祁则摆手道:“本尊与灵山弟子稍作商量,明日大比,诸位尽兴即可。” 毕竟明天还有一段可以凝聚灵气助人修炼的灵宝树枝要争呢。 祁则走出门,身后的清逸真人忽然叫住他。 “玉寰尊人,说起白尾狐,您应当是最熟悉的。”清逸真人追上来,小声道:“您今日千娇万宠的那徒弟,不就是个白尾狐的半妖?真有什么奇妙之处……” 祁则坦然地转身,回头与他对视。 漆黑的眼眸越发深邃威严,祁则笑道:“盟主今日也见了,那半妖天资愚钝,只有一条尾巴,连您的灵气修为都分不出来。若她真有奇特之处,便是本尊与她有缘。” 清逸不疑有他。 方才他派手下去看了,那半妖真的痴痴傻傻,妖族都要压境了,还在和师兄一起吃点心,一副天真无邪的傻样子。 “缘。”清逸将这个字放在唇齿之间仔细品味,问:“究竟是何种缘分,让您对她爱护至此?” 祁则平静道:“缘之一字,最是虚无缥缈,是福是祸,且问天意。” 年年很认真地在替闫子阳守关。 她本以为闫子阳只是稍作冥思,哪想屋外天光变幻,似是有雷劫将至。这下真成守关了。 她知道,闫子阳苦心修行,是灵山弟子的楷模。 大比之前突然渡劫提升,虽然奇怪,但以他全力以赴的性子,倒也合理。 年年知道自己修为不行,只能装装样子,真要出了什么事,她还是立刻扛起入定的闫子阳逃跑比较好。 “师父快回来呀。” 年年心下焦急,忍不住出声轻唤。 不过几声,闫子阳便睁开了眼。 一道璀璨流光自他的眼中闪过,他呼出一口浊气,犹若新生。 天上的雷劫未至,竟成了一阵灵雨。 “我已结元婴,并非孤军而战。”闫子阳不愧为灵山培养的传承人,亦是天道宠儿,他对年年笑道:“师兄会保护好你。” “恭喜师兄!” 年年正开心,门开了。 “师父师父!”年年开心得跳起来,捧起糕点盒跑到门边,忍不住对祁则摇尾巴:“年年有大喜事要告诉师父,师兄他结婴了。” 祁则很是惊讶。 他看向闫子阳,发觉他脸颊微红,低下头之后又抬起,一片坚毅之色。 “心劫已过,凡情已去,是为大义。” 祁则衷心道:“闫子阳,灵山没看错你。” “多谢师尊栽培!”闫子阳对灵山感恩戴德,对祁则更是视若恩师,他屈膝跪拜道:“弟子日后必将以灵山为己任,护灵山安全,为人族出力!” “好。”祁则也不多话,牵起年年的手说:“如今妖潮已起,妖族压境,本尊要亲自赶赴前线除妖,灵山便交由你了。” 年年被祁则连夜带离了仙盟。 江南春景的星夜里,年年被祁则带到一处小院。 与倾风楼很像的清雅小楼,但总有哪里不同。 年年注意到门前栽的桃花树,水池里的小鱼,还有屋檐下的红灯楼。 屋内的床很软,铺了七八层丝锦褥子,放着两套红色喜服。 桃树很高,开了春便会抽芽开花。水底有青石苔,衣服上有薄薄的灰。 祁则打了个清尘决,一切都像新的一样。 “师父。”年年心思通明,立刻知道这院子准备了许久。 “你树长得不高不矮,你若性子野了,非要爬树玩,摔到花丛里,也不会多疼。” 祁则将云鹿剑放在一旁,拾起大红色的喜服,对照年年的身材比划了一下。 “衣服小了。”祁则笑了笑:“你长大了。” “师父。”年年走向他,握住他的手,紧紧的,不舍得再放开。 她叁百多岁了,此时有千言万语,开口却只剩下哽咽。 “没事的,别怕,别怕。”祁则将她搂进怀里,再也不顾师徒礼节,一下又一下地揉,心尖儿似的不放开:“我就在这,年年,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年年心口痛,但她怕自己开口,祁则也痛。 “师父想和年年成婚吗?”年年依偎在他怀里,“年年也想一直和师父在一起。” “自然是要娶你的。”祁则抚摸她的眼角,她的唇瓣,再到她那残了半侧的缺耳:“想了很久很久,待妖族不再祸害作乱,待为师永绝后患,便娶你为妻。” 不是道侣,是人间共白首的夫妻。 “这些日子,你就安生呆在这院子里,等我回来娶你。”祁则轻吻年年眼角的泪珠:“不用很久,马上就好了。” 祁则携云鹿剑离开。 年年独自留在楼中,发现楼里有许多挂件摆设,皆是修士争抢的灵宝。年年认不得究竟是什么宝贝,只当好玩。 她忽然想念起她缝制的那个娃娃,虽然沾了她的血污,但总归是她亲手做的。 是被祁则带走了吗?还是留在灵山了? 年年不得而知。 屋外的腥风血雨并没有惊扰到这处小院的清净。年年自己会照顾自己,每天做饭逗鱼,还学会了舞文弄墨。 某日,她摊开一张纸,往上头一条条地写。 ‘想与祁则成婚。’ ‘想等到桃花开放,尝尝新结的桃子。’ ‘想看雪,想看海,想学御剑,和师父一起在天上飞。’ 许久许久,年年又写下一条:‘成婚后,想见一眼母亲。’ 写完后,点点泪光砸下,将墨字晕染模糊。 原来,自己还是不想死。 年年抽噎着抹去泪水,开窗看屋外含苞的桃花。 她看见吴双和闫子阳一同前来。 “年年。”闫子阳一身黑衣,脸上满是坚毅,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祁则的沉稳威严。 他见了年年,终于露出怜爱的笑颜。 “果然在这里!”吴双喜出望外,她这两月一直在找年年。若不是偶然想起来上一世在祁则身死后,她曾经彻查祁则这些年的行踪,偶然注意到曾经在江南置办了一处小院却从未住过,她也找不到年年。 “找我有事吗?”年年紧张道:“是师父出事了吗?” 闫子阳急忙安抚:“没有,师尊这几月在前线杀妖数万,堪称神勇。今日前来寻你,是为别的事。” 吴双直言:“明日便是叁月叁日,鬼门大开之日。” 吴双早已将前世一切告知闫子阳,今日特意前来,就是为了看住年年。 明日,祁则身死也好,战胜也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年年去添乱了。 “师兄不放心你,特意前来看你。” 闫子阳往屋内走去,忽然发现此地灵气浓郁非常。仔细一看,竟然诸多宗门上报失窃的法器灵宝都在楼内。 “等等!师尊一生清正,怎么会做出如此事?” 闫子阳一时难以理解,但他临危不乱,思考片刻后说:“这事要通报给灵山。 传音石刚起,闫子阳话没说完,那头就传来副宗主暴怒的声音。 “这祁则是要造反了!到底是个捡来的野种!”副宗主用行将就木的声音命令道:“将那半妖畜生绑了,明日人妖大战,押他上前线,不许祁则对人族有任何异心!” 89.妖影 闫子阳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哪怕他已然有几分执掌灵山的才能风姿,但依然未经风雨,尚未成熟。 吴双也不明白副宗主突然发什么疯。 上一世她可是眼睁睁看着年年被对面的妖族挂在军前,当着祁则的面千刀万剐。纵然如此,祁则依然以身镇妖,道消身殒。 副宗主眼看说不服两人,怒骂了声孽畜,竟是咳出一口血来。 最后,他悠悠地道:“你们只知,他是祁易阳捡回来的山野粗人,却不知,那年祁易阳将灵山珍藏多年的化人丹取用,喂给了祁则。” “所以……?”闫子阳听得脑袋发蒙:“祁则师尊他……是妖化作的人?” “没错。”那头的副宗主尖声嘲讽:“他虽铸了人身,但依然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野妖。不然他如何捡了只半妖私养,定是用于淫乐!” 祁则是妖族。 年年惊呆了,闫子阳和吴双也听傻了。 “不,师尊他不会背叛人族,我亲眼所见!”吴双相信自己的眼睛,“闫子阳,你说句话啊!” “我……”闫子阳无比痛苦,满脑子都是祁则威严伟岸的模样。 比任何人都熠熠生光,犹若谪仙。 竟然是妖…… 人族之幸,竟然是妖。 他一时急火攻心,险些突出血来。 “师兄!”年年匆忙上前,握住了闫子阳的手。 闫子阳终于找回了一丝清明。 “是了,师兄说过要守护你,守护人族,守护灵山。”闫子阳被年年这样握着,道心又一点点清明。 最终,闫子阳决定违逆副宗主的命令,让吴双在这好生守着年年,绝不上战场添乱。 闫子阳遇见而去,誓要与祁则共进退,护人族周全。 夜深,吴双满心惴惴不安,临睡前都在看年年。 她还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年年被掳走到阵前,一刀又一刀的被割下血肉。她还记得祁则极力隐忍,将掌心掐得血肉模糊,云鹿剑上最先染的,是祁则自己的血。 这一世,她转世再生。她费尽了全力,却依然无法阻止鬼门大开,也没有找到所谓的纯灵秘宝。 这一次,吴双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祁则身上。 和全天下一样,一声声哀求压在他的肩头。 “只要你好好的,师尊定无后顾之忧,定会安全凯旋。”吴双究竟是个凡人,修为尚浅,这几日高度紧张,已经经不住倦意,快要睡过去了。 她只能选择相信祁则的安排。 年年也很困,但她已经熬过了那妖王的附身,此时对妖气更加敏感。 待到夜深人静,吴双睡得不省人事时,年年终于站起身,与那抹妖气化作的残影对视。 “傻妹妹,随我来。”那残影对他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温声道:“明日玉寰尊人一死,天下大乱,人族定不会轻饶了你。你留在人族,只有一死。” 狐族性淫,多子多孙,年年有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 她猜,这人的生父是妖王,此时妖术极强,她是斗不过的。 “我若回到妖族,会有人真心待我么?”年年冷笑道:“当年你们把我下油锅的事,我现在还记着呢。” 年年抚摸了下自己左侧的残耳。 那黑影也笑,同年年一样没心没肺,只是道:“那你猜,玉寰尊人死后,你的下场比油锅好吗?你必死无疑。” “我知道,我活不了。” 年年提起自己的山木剑,用这些年的修为,一剑斩碎眼前的泥泞纠缠:“但我还有自己能做的事。” 她放下山木,扭头推醒中了妖法的吴双,拍下闫子阳留下的传送符,传送回灵山道:“带我去鬼门找师父。我有办法让他不死。” 吴双猛的一激灵,刚刚梦里还在找纯灵秘宝。 吴双摔落在地,迷茫问:“你有办法镇压鬼门?你知道祁易阳的子嗣在哪?连玉寰师尊都找不到,你怎么可能……” 等等,吴双忽然止了声,警惕地看向周围。 这里是灵山,那妖影已经消失了。 吴双的双目一点点睁大,终于,相信了心中那个不曾想过的惊天设想。 其实,祁则早就找到了秘宝。 他找到了,养在身边,时机一到,便拿她的命去镇鬼门。 90.尊者 “你……你是祁易阳的子嗣?”吴双不敢置信,再叁确认:“你能镇压鬼门?” “是。”年年答道:“带我去我师父身边,我想他了。” 吴双激动得快要哭了。 她浑身发抖,双手止不住往年年身上伸。 她怕年年反悔,怕年年逃跑,怕祁则就此身死,人族至此溃败灭亡。 吴双忍不住在心中不停感慨,玉寰尊人真是好计谋,如此韬光养晦,运筹帷幄。上一世,究竟是哪里犯了疏忽,让年年逃了,投奔了妖族呢? 难道,其实祁则根本不知道年年就是祁易阳的子嗣。只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如今,吴双终于找到了破局之处。 无论如何,这一世的秘宝就在眼前,怎么也不能让她跑了! 年年感受到吴双身上赤裸裸的杀意,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年年看吴双这似笑似哭,快要痴呆的神色,心中一片痛苦。 其实年年早就知道的。 自己是祁易阳与白尾狐的私通杂种,一只没用的半妖,身上却带了祁易阳的纯灵之血。这事若是让人族知道,他们不仅以她为耻,还会将她看管关押,直至鬼门开的这一日,拿她全身的血去镇鬼门。 若是让妖族知道,自己死的更快。 那年,她才睁眼不久,吃不到奶,饿得发慌。她嘬不到娘亲的奶水,饿极了,往妖怪身上咬。 那股血腥的肉味让她饥渴,迷茫。但很快,她被娘亲抱起,交给妖族捆起手脚,架在烧沸的油锅上。 娘亲说,这是祁易阳的亲骨肉。若是想救她,就拿纯灵秘宝来换。 祁易阳一剑刺向那白尾狐,荡平这群妖聚集的污浊之地。 剑光劈断了吊她的长杆,年年百般挣扎,擦着油锅的边摔下来,烫掉了半边耳朵。 她一抬头,看见与妖族死斗的祁易阳,浑身是血,拿着剑抵着她的脖子。 她扭头就跑,一步也不敢回头。 可为什么最后还是被祁则带回灵山了呢。 是她那时快饿死冻死了,还是祁则抱她时太暖和,她只记得嘤嘤的哭,明知上了灵山是死路,也想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 她好不想死啊。 她无数次想逃,可最后发现,天底下是祁则待她最好。 他待她这样好,她不想他死。 “年年。”吴双浑身颤抖,哭得哀恸,跪下乞求道:“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你救救师尊,就救人族好不好?” 吴双知道,自己这是在求她去死。 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重生这一世,不就是为了寻到纯灵秘宝,解鬼门之劫。 怪只怪年年是只没有修为的半妖。若她有祁则那样的修为,便可以修为运秘宝,不用洒出浑身鲜血去镇鬼门了。 “我主意已定,你求我,不求我,我都要为了师父去的。” 年年浅浅的笑了下,嘴角仰起,湛蓝色的眼眸很是哀伤。 灵山早春的天气里,未能绽放的花苞被寒风垂落,擦过她的脸颊。 “别这样,太难看了。”年年对吴双说,“站起来,别哭。” 吴双抹去眼泪,许久之后,也学年年笑了一下。 她正视年年,对年年说:“谢谢你。” 谢谢你。多轻飘飘的叁个字啊。 年年苦笑不得,最终词穷嘴拙,没了话音。 来灵山之后,年年每日都是等死。 近来的日子,年年被祁则这样妥帖温柔的对待。她想对他说谢谢,也想对他说对不起。 她一直瞒着他。 分明解人族之劫的办法就在她身上,她却贪恋他的善意温柔,深埋心底。 借吴双上一世对灵山的了解,两人轻而易举地溜进灵宝阁,找到了祁则亲手炼制的传送符。 “走吧,此时鬼门前应是人妖大战,师尊快要力竭不敌了。”吴双对年年伸出手:“我送你去见师尊。” 年年忽然注意到灵宝阁空的位置。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曾经是一枚能使两人共命的丹药。 祁则喂她吃了引子。她死了,以祁则的修为和丹药多年的损耗,虽然不至于真的让祁则死,也是伤筋动骨,修为大损。 他为了解她身上那点可能还残存的妖气,竟然连这种办法都用了。 “不走吗?”吴双见年年止步不前,登时紧张,“年年,快些走。” 可年年不知待会见了祁则,要与他怎么说。 她害怕见到被妖族伤得鲜血淋漓的祁则。更害怕他听说听她坦白后,会是什么模样。 祁则一定会亲手把她的血管剖开,洒在鬼门上。 她会死在他的怀里。 他会对她说什么呢? 如果祁则……也像吴双那样,说谢谢你。 年年感觉自己会疯掉的。 “走。”年年痛苦地闭起眼,暗叹自己心口不一的性子。 祁则早就说过她这毛病不好,可她从来改不掉。 她瞒骗了他这么多年。 到头来,她还要自己亲口说穿。 真傻啊,自欺欺人的只有自己。 在吴双飞扑过来押人之前,年年握住了吴双的手。 下一瞬,天地变幻,一阵撕心裂肺的割裂感后,年年出现在泾水的战场之上。 天地昏黑,日月无光。 一道裂隙不停扭曲,污浊色的妖气怨魂不断外溢。 一只只手伸向这里唯一的光。 祁则白衣染血,手持云鹿,立在无数修士百姓的尸体之上。 “祁则,鬼门已开,秘宝已失。今日人族气运断绝,你何必以卵击石,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无数妖族不停讥笑,铺天盖地的黑气快将祁则吞噬包围:“任你修为再高,也逃不过天理兴衰!” “师父!” 年年大声叫喊。 战场上,一直铁面冷漠的人忽然回头,满目柔情与疼惜,对她道:“年年,你不该来这。” 年年努力作笑,抬起脸,不露出将死的难看样:“师父,这不是死局,还有救。” 祁则沉默。 他一剑荡开袭向年年的妖影,再一剑,云鹿神剑化作剑牢光影,将她紧紧护在原地。 “本尊知道。”祁则说:“你好好待在那,稍等片刻便好。” “师父!” 年年眼看着祁则要用血肉之躯去镇鬼门,她终于憋不住泪,冲他哭泣道:“年年错了,年年一直在瞒师父,纯灵秘宝没有遗失,年年就是祁易阳的孩子,可镇鬼门的纯灵之血,一直在我身上。” 祁则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走向那道鬼门,道:“本尊知道。” 91.我喜欢你 轻飘飘的四个字落进耳中,年年却恍若隔世。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 年年脑中灵光乍闪,想起祁则与她双修的功法,她连哄带骗喂她吃下的药。 还有灵宝阁中,可使人替命双生的双仪宝玉。 “师父!”年年泪如雨下,不禁冲他伸出手:“年年错了,年年不要师父死,呜呜呜……” 他对她这样这样好,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死。 “不要说对不起,年年,你那些性子,我都知道。你改不了,也不需改,我在这,你就不用怕。” 祁则的衣衫在空中猎猎飞舞,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娃娃。 正是年年缝制的那一只布娃娃,上头染了她的指尖血。 “十指连心,虽不及心头之血,也够用了。”祁则将灵气与本源注入这布娃娃中,内里那枚小小的宝玉发出光彩,几息之后,赫然染了年年的纯灵气息。 祁则化作一道流光向鬼门奔去。 无数鬼影像潮水般将他打压倾覆。宛如炼狱的哀嚎声在这暗无天日的战场上响起。 他的衣衫被撕裂,灵力将竭,露出画在他胸膛的双修血咒。 尚有一口气的人族修士看得目光生疼。 他这是将自己炼作了他人的替身炉鼎,拿自己去替他人抵命。 “师尊会死!”吴双绝望道:“只是这点血,根本不够!” 的确,这血镇不住鬼门,但加上祁则这些年一心苦修的全部修为,应是够了。 祁则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云鹿剑挥了挥手,想让它护好年年,带年年离开这战场。 但云鹿剑没动。 它是云中白鹿衔来赐给人族的神兵,只听从纯灵秘宝的命令。 “带我去好不好。”年年抚摸这柄孤高孑然的剑,轻声唤道:“送我去鬼门,你知道我有办法的。” 云鹿想动,但年年没有修为,无法御剑而行。 绝望中,年年忽然听到一声呼唤。一回头,她看见受了伤的闫子阳,正拄着剑,一步步往她这走:“年年,别哭。” 闫子阳残余的灵力疯狂压榨,他咳出心血来,拼尽全力让年年乘剑而行:“年年,师兄相信你。和师尊一起,活着回来……” 说完,闫子阳力竭倒下。 年年御剑而行,扎进那茫茫鬼门之中。 她被鬼影纠缠拖拽,纯灵血脉被剖开。 她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想唤祁则,却徒劳无功。 年年抓紧了云鹿剑,苦于没有灵力,只能刺向自己,流出更多的血。 年年猜自己要食言了。师兄这样信任她,她却回不去了。 她的血能镇鬼门多久?十年,还是百年?之后世上再无纯灵秘宝,祁则又该如何是好? 年年想流出更多的血,却已浑身干涸,只剩一息。 “如果……如果我有修为,有灵力就好了……” 她好恨。恨自己是个无用半妖。 她知命数如此,天理难改。 “师父……” 死亡到来前,年年感到心口一热。 视线模糊中,她看见云鹿剑熠熠发光。同当时仙鹿降世时一模一样,纯然的光芒自她胸口绽开闪烁。 是那朵女孩送给她的花。 女孩是伪灵。 是人族用尽一些手段,自己掌握新造的灵。 年年依稀听见那女孩绝望心死的声音,她说,她爱的人死了,她已无心世间事。 但年年爱的人还活着。 一切的机缘,还没有断绝。 但凡尚存一息,她便不会放弃。 年年将手伸向那枚纯灵凝聚的花,全身的血被抽走,化为一股纯然无垢的灵力,自这鬼门之中,独成道法,横亘万物。 仿若混沌初开的破晓一般。 漫天黑气被撕裂,鬼门破碎,在无数人与妖的见证之下,永远的消失了。 女孩的声音缓缓响起,至灵至圣,与天地日月无异,‘此番因果,皆为良缘。’。 年年自空中不断往下落。 无数前尘往事在她眼前铺开,她看见因果循环,天衍四九。看见鬼门破后被妖族赶尽杀绝的人族,被妖族蚕食殆尽的江流百川。 这一次,她没有放弃。谁都没有放弃。 眼看年年要摔到地上,云鹿剑忽然飞来,将她托住。 年年被祁则抱在怀里,稳稳落地。 她一抬头,就看见祁则心痛万分的目光。 “年年,为何以身犯险,不相信我?”祁则心疼地抱住她,总觉得已经失去她了。 “年年相信师父,师父也要相信年年。” 年年失血过多,声音虚软,但被祁则此时温养着,算不得致命。 她将那伪灵所赐的生机说了。 还有很多,例如吴双,例如闫子阳,例如人族,例如祁则这些年来做的一切。 他们都没有白费。 “祁则。”年年靠在他怀里,终于坦率道:“我喜欢你。” “我知道。”祁则低头吻她的额头,“我喜欢你,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