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和狗》 第一章她才不是大小姐 白嘉雁姓白。 宁鹤知姓宁。 无论是形貌还是姓氏,都叫人想不到她和他是亲兄妹。 一个肖父,白润可爱,一个肖母,高颀壮白。 彼时白嘉雁刚出生,白容容便说自个儿也算是新时代女性了,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家里,得个孩子跟自己姓不过分吧。宁肃已有宁鹤知这个头子传姓,本身又是个大学生,思想相对开放,老家在乡野,他父母对城里人出身的白容容一向礼遇,不敢多嘴管事,故这么一提事就成了。 白嘉雁生下来没多久就寄养在白容容姐姐名下。称呼姨妈为妈妈。 那时“计划生育”抓得严,白嘉雁父母是双职工,冒着极大风险偷生了她,却没办法挂在自己名下,只能先扔给开门店维生的白二姐养着。 宁鹤知那时已有五岁,智识懵懂,白容容当着外人的面说白嘉雁是他表妹,在家没旁人时又指着白嘉雁说这是你亲妹妹,和爸爸妈妈一样亲近的人,你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保护妹妹,搞得他糊里糊涂。 白嘉雁倒是小婴儿快快活活。她家虽难免顺了社会潮流“重男轻女”,但此时她一不要房子,二不要车子,在宁肃看来,这个白白胖胖的女儿比儿子更可爱;白容容也因女儿跟了自己姓,重男的出厂设置稍微修正了一些。加之白二姐一家照看,白嘉雁也算得上是千娇万宠。 五岁的宁鹤知对白嘉雁是说不出喜欢二字的。他正值玩闹的年纪,原先只陪自己的爸妈,现下隔叁差五就带着他去姨妈家做客,一坐便是好几个小时。姨妈家的孩子都十几岁了,跟他这个小屁孩玩不到一块儿,他去摇白嘉雁玩,可白嘉雁一个奶娃娃除了大眼睛滴溜溜看人,便是呜呜呜要换尿布,他在大人跟前转来转去,无聊至极。 孩子闲得无聊就会调皮,一调皮就有人遭殃。 遭殃的小可怜是白嘉雁,她正在摇床里嘬奶嘴吃香香,宁鹤知摇床的力度大了些,她的身子颠出小床,随之而来的哇哇大哭引来了大人。 宁鹤知挨的毒打和日后年复一年的耳提面命成了他手贱的收获。白嘉雁眼角留下的疤痕既像一颗泪痣,也像宁鹤知的催命符。 等白嘉雁长到叁岁时,他们这种两头跑的架势才消停了。花了不少钱财寻了些关系,他们以白二姐家小孩太多养不过来的名义把白嘉雁给过继回来了。 八岁的宁鹤知已经知道“表妹”和“亲妹”的区别了。再加上白嘉雁承继父母的好相貌,跟个白胖福娃一样惹人欢喜,别的小孩见了都羡慕他有这么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妹妹,宁鹤知得了威风,也乐意带着她东奔西跑。 白嘉雁跟在宁鹤知身后跑跟了七年,十岁的时候她被拍花子给逮走了。 好在天神没有给她派发悲惨剧本。她还没被带出县内,拍花子就被警方给抓了,原本一身白的小公主染了一身的泥巴点点,头发也因环境恶劣长了虱子,不得已剃了光头。 宁鹤知看着原本白皙漂亮的白嘉雁俨然成了个小乞丐模样,眼睛泛红,却被宁父一脚踹跪打出红痕也不肯落泪喊痛。 白嘉雁这次没有为他说话。她洗完澡后便对白容容说:“妈妈,疼,我先睡觉了。” 对这个没有按时来接自己导致自己被坏人抓走的哥哥看都没看一眼。 过了几天,她顶着光秃的脑袋去上学,遭到了同班小孩的围观。 “白嘉雁,你怎么成了个小尼姑呀。” “白嘉雁,听说你哥哥讨厌你,你才被拍花子给带走了,还好我哥哥虽然很凶,但是他才不会让人抓走我呢。” “白嘉雁,你受伤了还疼不疼……” …… 白嘉雁一直是班里公认的小公主,人白白净净,衣服漂漂亮亮,还有很多好看的文具。 原来公主也会被拍花子给拍走啊。 白嘉雁许是没有长发遮蔽耳朵,觉得这些声音穿过耳膜甚是吵闹。她小嘴一瘪,背起书包不回话就回家了。 “宁鹤知,都是你这个大笨蛋,我讨厌你!”边走边走用小皮鞋踢石子,踢得自己脚疼。 校门口,等了半小时的宁鹤知终于等到了妹妹放学,慢慢靠近埋头走路不抬头的白嘉雁,他一手拎起她的后颈衣服。 “啊啊啊啊救命有人抓我……”尖叫声出口的瞬间,她就看到了自家哥哥的脸,立马闭嘴。 她拍掉宁鹤知的手,头一撇,上下左右,哪边没他她看哪边。 “我的大小姐,你别再气了,哥哥天天给你道歉,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吗。”宁鹤知比白嘉雁高出不少,只能半屈膝着跟她说话,旁人见了,这姿势委实有点搞笑。 白嘉雁正是萌发面子意识的年龄,也不愿被熟人瞧见他俩兄妹生隙,歪头就朝自家走去,任哥哥在后面亦步亦趋。 第二章当马儿 慢吞吞步行了近二十分钟,两个人终究还是在饭点到家了。 一路上宁鹤知说尽好话,白嘉雁充耳不闻,宁鹤知舔了舔唇润嗓,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磨光了。进家门的时候,白嘉雁倒是难得碰了哥哥一下——把宁鹤知从身侧推开,自己先进去了。 宁肃与白容容见了他俩这般不对付,倒也没出口让白嘉雁消停点。毕竟,那颗卤蛋似的大光头,刺得他俩眼疼心也疼。 饭桌上,宁鹤知讨好地将白嘉雁不喜欢的青椒往自己饭碗里拣,将红烧肉往她碗里放,被白嘉雁横眼敲筷子:“干嘛呀,怎么,我光吃肉不吃素,你想肥死我,不安好心。” 宁鹤知刚想起声辩驳,白嘉雁嘴巴却还没停:“还有,以后别用自己筷子给我夹菜了,脏死了。” ??是谁以前还去他嘴里抢食的?宁鹤知默然。 “行。”得了妹妹的白眼,宁鹤知不敢再有什么讨好的动作。一顿饭全家吃得没滋没味没响声。 白嘉雁在家就这德性,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开心,受了委屈也非得给你委屈,实属一个娇小姐。 南方正值梅雨季,大半夜突然电闪雷鸣,哗啦啦倒雨。 白嘉雁的房间在叁楼,窗外有一排大树,平时阳光盛时倒显得清新,但雨夜透过窗户看去倒冒出几许阴森鬼气。尤其是今夜父母都外出搓麻,她一个人呆在卧室,雨声淅沥,各种僵尸片场景突入脑海,她想停止联想而不得。 早知道昨天在外婆家就不跟着表弟他们看僵尸片了。白嘉雁悔之晚矣。 一声闷雷响起,白嘉雁卷在被窝里哇哇大叫。 宁鹤知正好下了晚自习,回房前照例先去妹妹那里看一眼,这一看倒是啼笑皆非。自己这妹妹真让他没法,外面轰隆雷声怕得要死也不来找他。 “囡囡,要哥哥陪你吗。” 倚在门口,宁鹤知看着撅嘴不吭声的白嘉雁。 又一声惊雷乍起,白嘉雁小身板一缩,被吓到了。宁鹤知看着她眼泪汪汪又不肯点头的样子,叹一口气,小长腿迈进房内,抱起白嘉雁。 “走开,才不要你陪。”白嘉雁嘴上拒绝,身体倒不挣扎。任由哥哥将她抱到自己的房间。 将白嘉雁放在自己床上盖好被子后,宁鹤知兀自走到桌前,拿出数学题开始认真钻研了起来。 台灯映着他专注的模样,白嘉雁很老实地没有打扰哥哥学习,她盯着哥哥的背影发着呆,想起自己被拐买挨打时哭着叫哥哥却没人回她的场景,瘪瘪嘴轻哼,没一会儿便昏睡过去了。 宁鹤知做完题已是深夜,转身看着妹妹已经从竖到横的睡姿哑然,这个小猪仔,睡裙都掀起来露出肚脐了,也不怕着凉。 认命地将白嘉雁的睡姿修正好,盖好被子,他轻轻关上门,自己爬到白嘉雁的床上去睡了。 一张床能睡两个人,但白嘉雁自从上小学后,就不允许别人再跟她同床共枕了,她说别的小朋友都是一个人睡的,她也是勇敢的孩子。当然,也可能是怕万一尿床时再尿到哥哥身上被耻笑。 第二天,白嘉雁抱着枕头敲醒了宁鹤知,她瞪着大眼睛,质问他:“宁鹤知,你干嘛睡我的床,脏死了!” “囡囡,你昨晚可霸占了哥哥的床,你总不至于让我跟爸妈睡吧。” “我管你,你快下来,都说了不许来我房间碰我的东西,隐私权懂不懂。” 至于宁鹤知的隐私权?在白嘉雁的词典里不存在。她潜意识认为自己有无限侵犯他的权力,而他没有。他只能忍让她,包容她,照顾她。狂妄又天真。 宁鹤知也不多加抗议,她还是个小娃娃,他有义务照看她。她眼角的疤痕和她光秃秃的脑袋都是他亏欠她的证明。 和妹妹一起洗刷完毕后,他们两个人面对着面吃早餐。父母早就出门上班了,没有第叁者在现场,白嘉雁的“作”就更是无法无天。把哥哥的牛奶倒进自己杯子里,自己不要的鸡蛋往哥哥碗里扔,至于要用公筷?不存在的。只有她嫌弃宁鹤知的份,宁鹤知怎么能嫌弃她。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分配好的早餐,嘟着嘴让哥哥用纸巾给她擦拭干净。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哥哥,想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白嘉雁搬着凳子坐到宁鹤知旁边,“哥哥”两个字听来就有种阴谋感。 “嗯。” 大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辉。白嘉雁拖着哥哥的半边手,说道:“我想骑马儿。” “咳咳……咳……咳”,宁鹤知震惊了,喝了半口的奶呛住咽喉。 白嘉雁说的骑马儿可不是把她架在自己脖颈上再让她坐在双肩上。 她是要他像小时候那样跪坐在地上,手脚着地变成四条腿的牲畜,她再坐在自己背上,喊着:马儿快跑、驾驾驾。 十岁的宁鹤知可以当马。十五岁的宁鹤知不可以。他已经懂礼仪,知羞耻了。 “囡囡别闹,你要骑马儿我带你去游乐园玩旋转木马,你不是喜欢玩那个么。等明天跟爸妈说过我就带你去,好吗。”摸了摸妹妹的小光头,宁鹤知神色认真地说道。 白嘉雁倒不理会他这少年的自尊心。冷哼道:“我不要,我就要哥哥当我的马儿。是不是我变成光头了,不可爱了,所以哥哥都不疼我了。” 越说越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偏偏啜泣着不肯嚎啕大哭。 同班的男同学都嘲笑她变成小光头了,她就知道哥哥也嫌弃她! 宁鹤知哑然,这都是什么逻辑鬼才。 白嘉雁越想越伤心,哭得都打嗝儿了。让宁鹤知脑门疼。 算了,和妹妹的眼泪比起来,自尊心什么地先往后挪挪吧。 他屈膝往下跪去,双手撑地,作马姿态。 “行吧,囡囡,真是怕了你了。” 白嘉雁看着哥哥老实听话的样子心满意足。她也不擦干眼泪,径直骑上哥哥的背。弯腰将眼泪糊在他衣领上,模样开心。 “驾、驾、驾……我的马儿快跑起来……动起来!冲呀!” 一时的退让,是以后无休止的退让。 让宁鹤知屈膝,也不会是他以为的最后一次。 第三章初潮 十二岁的白嘉雁不算是个小孩了。虽然她依然还有婴儿肥,四肢瘦瘦小小的,但两性意识已经开始萌芽。 或许也不需要萌芽。凭借着本能,她也很讨厌来自姨父们的触摸。 她在成人的世界里似乎就是个玩具。每次和父母拜访外婆家,遇见那些个姨父们,总要被搂进怀里好一顿刮蹭。脸被胡子扎,身体圈在怀里蹂躏。说不出的恶心感。 她每每挣扎生气都要换来父母的笑叹,你这孩子,他们跟你闹着玩呢,你干嘛这么生气。 她觉得自己父母脑子有问题,但她吵不过他们。只能奋力挣扎出来后,往外面找表弟们玩去。只要看见那些成年男亲戚,她铁定绕着走。免得无缘无故又惹来所谓“爱的抱抱”。所谓成熟男人的吸引力,要是有人跟她提起,铁定挨一脸唾沫星子。 宁鹤知很少跟父母出来走动。他的日常要么是跟那帮学校兄弟们打球,要么就在家里专心学习。 宁家没有矿,白嘉雁从小就耳提面命哥哥要争气,好好学习努力挣钱,发达了也要养自己这个好妹妹。 别人家都是弟弟吸姐姐血,宁家么,不管父母的心向谁,白嘉雁都发挥死乞白赖的精神,贪吃多拿不吃亏。 今儿个是外婆八十大寿,宁鹤知难得跟着家人一起去赴宴。果不其然,那些长辈看见白嘉雁,又按耐不住地上手了。 宁鹤知跟着父亲在一桌,浅斟自饮。白嘉雁混在儿童桌,扒拉了几口就吃饱了,正准备一群人去外面疯,就被叁姨父给抱满怀、举起来晃荡。 温热的大手钳住她的双臂。她眉头紧蹙,属于孩童的欢乐从小脸上消失不见。如果她是个男孩,这会儿都想脱了裤子滋他一脸尿了。抱抱抱,回家抱你自个儿娃去吧! 可白嘉雁是个小女孩,做不到当众脱裤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挣脱。她撇过头,朝着哥哥的方向,泫然欲泣。 哥哥正在低头饮酒,察觉不到妹妹的凝视。 好几分钟后,大人似是玩腻了不断挣扎的她,终于肯放开手。 白嘉雁溜达到哥哥那桌,趁人不备,脚丫子猛踩宁鹤知的小白鞋。没用的哥哥!踩死你! 宁鹤知吃痛,不明所以,还来不及问妹妹发哪门子疯,白嘉雁便一溜小跑地离开了。留下一个状似气呼呼的背影。 那天大家都闹得很晚,大人还要继续进行他们唯一的娱乐活动——打麻将。 白嘉雁早就累极倦极,俯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叁姨父在旁边观牌,见白容容一手打牌,一手安抚白嘉雁,主动说把白嘉雁先抱去二楼外婆的床上休息。 白容容正好落个轻松,赶紧将白嘉雁往他怀里推。 宁鹤知上完晚自习来接白嘉雁一起回家时,便见到叁姨父对着熟睡的白嘉雁耳鬓厮磨,煞是猥琐。 宁鹤知气红了眼,一拳凑上去,肉搏声淹没在洗麻将的碰牌中,打得叁姨父鼻青脸肿后,他拎住对方的衣领往下拖,年轻肉体长年运动的优势这时派上用场。 一脚踹他下半楼梯,惊呼间众人停了打牌。纷纷围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白容容呵斥宁鹤知没大没小,怎么对长辈的。这么多亲戚在这,要说你没家教。宁鹤知猩红着眼,冷哼一声,快步走到母亲面前,低声说了自己的所见。白容容一个踉跄,不敢置信,可自己的儿子向来是个乖小孩不会空口污蔑人。 白容容气极,将牌一绽,跺着高跟鞋走到这个本是姐夫的男人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下去,手疼解不了心疼,她拿牌磕到他脑门上,见血了才停手。叁姐的惊叫她不予理会,众人的拉扯被她甩开。哑声让宁鹤知抱着白嘉雁,跟她一起回家。 临了前,她眼神怨毒地盯着男人,恨恨说道,你给我等着。 白嘉雁睡熟了后是响大雷也吵不醒的。此番争执不在她的记忆里。她只好奇为什么第二天醒来,父母和哥哥就说全家都得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她也要去。 一套流程走下来,叁个人围在医生旁边嘟嘟囔囔了半天,才摆脱死人脸。搞得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原本身患重病而后奇迹痊愈。 当然,这些事在她的脑袋里占据不了多少容量,她只开心从此以后爸爸妈妈再也不带她出门串亲戚了,只让她好好跟着哥哥玩。 之前还会反驳白容容说他一个大男孩老跟一小学生凑一块像什么话的宁鹤知这时却毫不介意,摸摸白嘉雁的小脑袋,让妹妹以后要跟紧自己,什么事都要跟自己说。眼睛里是白嘉雁辨不出来的郁卒。 之后的日子,宁鹤知的弟兄们都嘲笑宁鹤知长了个小尾巴,他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长兄如父”。宁鹤知不置可否。别人要是对妹妹稍微亲近点,他便雷达自动预警,让他们保持点距离。 “不是吧宁哥,你这妹妹还是个葱苗苗呢,你不是担心我们会对她下手吧。” 宁鹤知耸肩摊手:“知人知面不知心。” “行啊你,这兄弟白做了。” …… 某一天,白嘉雁像平常一样在哥哥打球的操场旁坐着温习功课。一阵湿意在下体处蔓延开来。 完了,她不会失禁了吧…… 大白天尿裤子?她丢不起这人…… 白嘉雁急了。顾不上搭理哥哥,她将课本扔进书包里就往家的方向跑。任风吹起她的白裙子。 宁鹤知这时正中途休息喝水,眼睛瞥见妹妹飞奔的小身影,仔细一看裙子上一片刺目的红。他跟兄弟们打了声招呼,拿起外套飞追上去。 宁鹤知的腿到底是长许多,没几分钟就追上了急得满脸通红的妹妹。拉住对方的衣领,强迫她停住,再将外套捆绑在她腰上,遮住一片红的白裙。 “你跑那么快,我追都要追不上了。”也不多问妹妹,看外套将她大半个身子都遮住了后,便摆摆手让她一个人走回去,顺便带他这件外套回去洗。 白嘉雁不明就理,也不回话,见哥哥撒手了她就继续往前跑,绑在腰间的衣服也顾不得解。 直到回去将衣物都换下来,她才发现白裙子上的血,盯着那片红色僵了半晌。 原来是和其他女同学一样……来月经了啊…… 想到哥哥给她绑衣服挡住的情形,刚降下脸颊的红晕,又漫散开来。 为什么哥哥……也会让她害羞啊! 第四章野营前 傍晚时分,宁鹤知打完球回来,一身汗臭。只得直奔浴室冲凉,正巧撞见妹妹抱着白色裙子在盥洗台上来回搓弄。 大半的血色都冲掉了,却还有些印记,许是她力气还小,怎么搓揉都洗不干净,薄薄细汗冒出额头。 “你别洗了,等妈妈回来让她给你洗。”宁鹤知急着冲掉一身黏腻,也不管妹妹有什么少女心事,只想打发她离开。 白嘉雁臊红的脸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白白嫩嫩,丁点儿都看不出半个小时前她还在独自愁思害羞。 眉头一扬,拭干汗水,她举起湿漉漉的白裙在宁鹤知眼前晃,下达指令:“我才不要妈妈给我洗,妈妈上班很累了。你给我洗。你打篮球劲儿那么大,不至于跟我一样搓不干净吧。” 哼,彼时的羞怯肯定是种错觉。白嘉雁不允许自己在哥哥面前拥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 她可是从小立志当米虫的懒人,怎么可以不把脸皮训厚一点。 宁鹤知脱衣服的手僵住,平时清淡没什么大情绪的双眸这下倒睁大了些,对妹妹的要求不可置信。 “白嘉雁,你多大了?居然要我洗、洗这个?你就没点女孩子的自觉?”他知道那帮打篮球的兄弟有些偶尔会偷摸着给女朋友买卫生巾,但是洗有经血的衣物…… 白嘉雁懒得跟他多说,把裙子往他怀里一丢便往客厅走,一副你爱洗不洗的架势。 “你可以不洗,既然兄不友,妹妹就可以‘不恭’了,以后你打你的球我回我的家,咱们别走一条路。” “嘿白嘉雁,你搞清楚,让你跟我呆一块儿是为你好,怎么搞得我求你一样。” “哦,那你不要洗。”边吃薯片边看星空卫视播放的《犬夜叉》,白嘉雁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美滋滋。 至于宁鹤知,空瞪了她一会儿,在洗香香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帮妹妹洗裙子。妹妹的内裤都是他手洗的,他还矫情些什么。 想到妈妈夸妹妹懂事,小小年纪就会自己洗晾内衣裤,他就有些怄。但要他跳出来否定,说白嘉雁的贴身衣物都是他洗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个爱扮演乖小孩的撒谎精……他又觉得未免太小题大做。 别人家当哥哥的有他这么顺从?白嘉雁倒是从来不夸他,只说自己闺蜜的好哥哥有多好,让他学着点。 两人一争吵就跑妈妈怀里嚷着要妈妈重生一个哥哥给她。 宁鹤知无语。 好不容易把血渍搓洗干净,裙子焕然一新了,一回头,妹妹已经躺倒在沙发上半打瞌睡了,薯片倾洒在小肚皮上。 “白嘉雁,你不吃晚饭光吃零食,也不怕长不高,看看你这满身的薯片渣子,起来洗完澡再睡。” 说着,宁鹤知回到浴室放好热水。抱着妹妹进去。 “你不会还想让我给你洗澡吧。”宁鹤知斜睨着她。 白嘉雁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一个鲤鱼打挺跳出怀抱。 “想得美,给美少女洗澡,你没这福气。出去出去。” 宁鹤知习惯了这个小没良心的,退出去找吹风机,准备待会儿白嘉雁出来了给她吹头发。 这是不需要白嘉雁“吩咐”的自然行为。 慢吞吞洗完澡后,白嘉雁鸭子坐在沙发上,任凭哥哥的手指借着热风拨弄她的湿发,她自在地扒着白米饭看《美少女战士》。 父母去外地有事几天,家中只有他们兄妹。宁鹤知正值文理分班之际,班上同学说,趁着没分班,大家出去野营一晚,留下些美好记忆,不负同窗一场。 “囡囡,你明天晚上想去闺蜜家住吗?还是去姥姥家。我明天晚上得和同学们去郊外野营,回不来,你一个人在家不行。” 白嘉雁刚想反驳说自己乐意一个人呆着,转念想起这偌大的房子大晚上只有她一个人,怪阴森的,她瞬间就怂了不敢开口。 野营?那是什么,听起来挺好玩的。 头发吹干了,白嘉雁也吃饱了。她放下碗筷转身抱住正在收拾电吹风长线的宁鹤知,眼睛眨巴眨巴,声音奶气:“哥哥,你带我一起去野营吧,我还没有在野外睡过呢。” 宁鹤知看着又假意卖乖的妹妹,有些头疼。他不是全能型保姆,全班一起去野营,人多事杂,他没办法照顾她周全,她这年龄正是爱玩闹不计后果的阶段,他可不想噩梦重演。 不用多想,他拒绝了。 但白嘉雁知道自己怎么拿捏他。松开怀抱,挑眉说道:“脚长在我身上,你不让我跟着你,到时候我瞎走拍花子又把我拍走了,你看爸爸不打断你的腿。” “白嘉雁,你是不是就知道拿这招威胁我。你都要上初中了,能不能成熟点。你还能当我的小尾巴多久。” “对啊,就威胁你。”白嘉雁理直气壮,谁让你就吃这招。电视上的林黛玉一哭,贾宝玉就着急,旁人都没他那么急,次次哭次次哄,谁让他就吃这套。本小姐可是个成熟的小姑娘了,知道对谁使这招。简直不要太聪明。 宁鹤知气郁,又没办法。 “行行行。你生下来就是克我的。明天你给我老实点,野外会有蛇虫鼠蚁,你别离开我的视线,我没法时时刻刻看顾你。”得了,还要先跟老师同学报备,指不定被嘲笑一顿,这么大一个人还要身兼“父职”,不得清闲。 看着这才绽出笑颜的妹妹,宁鹤知只能捏捏她的鼻头发泄不满。 第二天果然得到了一顿奚落。 “不是吧宁哥,别人带妹你也带妹,怎么你带的是个亲妹妹,也太可怜了吧。”宁鹤知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资优生,一贯是学校妹妹们的暗恋对象,但绝少会有人主动碰壁。 因为他拒绝告白的理由永恒不变:我要给妹妹做榜样,不能早恋。 一众人都被这个理由绝倒,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宁鹤知认真的口吻看起来真的……很认真。 “少废话。到时候眼睛放亮点,她要是有点事,我腿就保不住了。” “Yes,sir。” 白嘉雁倒不管自家哥哥面对的窘境,她把课本从双肩包里全倒出来,把零食挤进去。至于有份量的牛奶,到时候全放哥哥的背包好了。 对着镜子换了几套衣服,今天快乐的白嘉雁给自己打满分。她可真是漂亮又可爱啊,有她这样一个妹妹在身边,哥哥铁定很有面子。 第五章野营进行时(上) 翌日清晨,叁辆大巴整整齐齐地停放在校门口,一波接着一波的学生带着行囊踏进车内,挤得满满当当。 虽然只在外面呆一夜,但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都觉得多备些东西以防万一终归是好的。你加一点我加一点,搞得跟要去叁四夜似的。老师劝不住,随他们了。 白嘉雁第一次跟那么多的高年级学生一起呆在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心下倒升起一股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胆怯。收敛了在家里的嚣张气焰,真成了一个梨涡浅笑、乖巧可爱的小妹妹。 宁鹤知看她这幅人前拘谨的小样,摇头笑了一下。把妹妹托在自己怀里,示意她安心补觉,免得到时候晕车吐一地。 “你这妹妹看上去挺乖的啊,怎么在你嘴里跟个小恶魔没区别。”坐在旁边的严隐看着宁鹤知怀里戴着耳塞的小香猪,挑眉问道。 “你最好跟她不熟,熟了有你受的。” 严隐是个独生子,沾亲的那些个表姐堂妹都不如白嘉雁长得这般可爱,黏人的更是没有。有时还挺羡慕别人家人多热闹。他和宁鹤知一块儿打球的时候,经常见白嘉雁跟在不远处,却几乎是没有过交流,毕竟白嘉雁有言:你们男孩子打球一身臭汗,离我远点不要熏着我。 白嘉雁和他们,从来都是你们打你们的球,我在二十米开外看我的漫画书。拒绝相交。 严隐打量着白嘉雁安静熟睡的样子,心上有只小蚂蚁在爬似的,想上手薅一下漂亮妹妹的小白脸,却瞬间被宁鹤知挥手挡开了。 “别碰她,万一闹醒了晕车你受不起。”宁鹤知蹙眉低声呵止。 严隐啧一声。行行行,他有的是机会。 隔着过道,左前方的明岚偷偷斜觑着宁鹤知。对方与好友倚在后排,挂着耳机听歌,不时调整坐姿让她睡得更为舒服。许是出门急忘了带眼罩,宁鹤知不时将手掌挡在女孩的眼皮上,遮住强光。怀中人的安静,与他的安静在这个嬉闹的场所相映成画。 她的眼睛看着这幅画,心中酸楚。 以后她去文科班,他去理科班,相交的唯一一点都会消失。她不甘心。 身旁的程可真见好友这副星眸闪烁偷看心上人的模样,揶揄道:“要不晚上你扑倒他得了,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明岚瞪了一眼口没遮拦的闺蜜,当她是什么女混混吗,她可是成绩优异、家世优渥的好好小姐。 “咳,我也就刚看完霸总小说那么一提。他妹妹在这呢,为了祖国花骨朵的健康,也不能做这种事不是。”程可真上手扭过好友往后侧的脑壳,摇摇头叹息,再这么盯下去,瞎子也能发现你在偷看了。 嘻嘻闹闹了两个小时。大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宁鹤知将妹妹摇醒,递去湿巾与水让她擦拭面部与解渴。惺忪的眼眸、水润潋滟的双唇,初醒时毫无防备的美人初成模样让严隐看得喉头一紧。 草,他可不是恋童癖。严隐扭头下车,也不管自己之前说没说过让宁鹤知介绍他跟白嘉雁好好认识一下这种话。 宁鹤知满眼都是妹妹,倒也不关注突然神经兮兮的好友。 白嘉雁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平常都是让她一个人自然醒,父母和他都鲜少自讨没趣。然而这是集体活动,他不能因为家事耽误了旁人。 “囡囡,别人都下车了。我们也要赶紧下去,老师准备分配任务了。你也不想哥哥被同学埋怨不合群吧。”宁鹤知语气着急,手却还在慢条斯理地帮妹妹整理发箍与裙摆。他可不敢大手大脚急催,不然那就是火上浇油。 白嘉雁睡得还算舒坦,火气在哥哥的轻声细语里也平息了不少。她还没到叛逆的阶段,不至于不分场合地娇蛮不讲理。任由哥哥牵着她下车,遇到那些哥哥姐姐们,也都极有礼貌地打招呼。旁人干活搭帐篷时,她都顺手帮忙拿些不费力气的小物件。东奔西跑,裙摆飞扬,像只快乐的小蝴蝶。 本来还笑话宁鹤知是“奶爸”的同学们,现下倒纷纷羡慕他有个小天使一样的妹妹。等手上分配的活儿忙完了,时不时就招呼白嘉雁过去给她投喂一些零食。 几个小时后,帐篷搭建好、厕所挖掘了,他们一群关系亲密的少年人便相邀一起附近走走。 这片森林是半开发的,周围不远处都有人家常驻,还算安全。老师让他们自己注意点,有什么事回来报告,便摆摆手让他们自己活动了。 林间小路多曲折,石子膈脚都正常。白嘉雁只想和大家体验郊外自在的时光,于是走得累极也不愿意让哥哥背她,只偶尔抓着宁鹤知的衣角借借力。 走到一条流动的小溪前,众人叁叁两两的结伴去玩水。白嘉雁看着清澈见底的流水,周围青草香气沁鼻,也要去体验一把“清溪濯我足”的悠闲。宁鹤知原本要陪着一起,但程可真说明岚找他有要事,他只得先把妹妹交给严隐看顾。 他和明岚不算很熟,只是作为班里英语口语最突出的两个人,偶尔会应老师的要求去讲台上表演一下英语对话。 除此之外,倒没有别的交集了。 宁鹤知听说对方有“要事”找自己,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按照程可真指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严隐哥哥,麻烦你帮我放一下背包到那棵树下,我想下去踩水。”未等对方答应,白嘉雁便先脱了背包递过去。一点也没有“咱俩不熟不好意思麻烦对方”的自觉。 严隐平常看不惯其他兄弟女朋友那副娇滴滴拿个背包都不得劲的样子,现下却老实地接过小恐龙包,依言放过去。 她都叫他哥哥了,帮她拿个包怎么了。 白嘉雁坐在溪水中央的大石头上,光脚在水里晃荡,不时摩擦过溪中粼粼的鹅卵石,滑不溜秋。暖阳高照,微风轻拂,好不惬意。丝毫不在意自家哥哥的去向。 宁鹤知这边却一整个无语住了。 “宁鹤知,马上要分班了,我想在我们分别之前告诉你,我……喜欢……你”。 远处是同学们的嬉闹声,近处是明岚真挚少女心的告白。宁鹤知脑袋嗡嗡的,他还以为是老师有什么事呢。“不好意思,我要给我妹做表率,只想好好学习,没想过其他事情,谢谢你的喜欢,保重。” 转头要回去,只见明岚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他,趁他讶异间,对着他的嘴唇咬了一口。 不用怀疑,这刺痛的感觉肯定是流血了。 明岚被他一把推开,一向温柔淡定的面容有了些许黯淡。 宁鹤知垮着个脸,声音冰冷:“明岚,你这是干什么。” 他倒做不出打骂女孩这种事,只是在心里把对方从“中立阵营”归类到“敌对阵营”了。以后大家最好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 明岚擦掉唇上沾染的血迹,就像擦掉了青春一部分的记忆。 “抱歉,一时冲动,把它忘了吧。”蛛儿咬了曾阿牛,曾阿牛也不爱她。她今天咬了他,这场没有结果的暗恋至少还可以存在于对方的记忆里。 宁鹤知不懂也不想懂少女心。他只琢磨着待会儿妹妹见他嘴上有伤他要怎么解释。 却不想等他走出小林子,那些见他和明岚先后出来的同学已经坏笑着八卦起来。 “行啊宁鹤知,抓住一切机会享受独处的二人时光啊。” “啧啧啧,这嘴巴都亲秃噜皮了,真激烈,这是素了多久。” 宁鹤知没法解释,他要说自己被强吻了,明岚面子过不去。同学一场,他厌恶归厌恶,女孩子的名声也还是要顾忌的。 只能暗自吞下苦果,摆摆手不搭理,留下让众人猜想他俩是不是吵架分手了。 这厢白嘉雁看见哥哥过来,原本还想说这溪水好凉,浸得好舒服让他也一起来。结果看见哥哥的唇破了。 她看的小说漫画也不少了,结合他身边那些同学超大声的八卦戏谑,不用细想就知道是做了什么。 原本高昂的兴致一下子跌落谷底,对着宁鹤知摆出一副死人脸,眼睛也懒得瞄他。 第六章野营进行时(下) 宁鹤知见妹妹在石上嬉戏,风吹刘海飘动,莹透的小脸在光照下白净动人,不时和旁边的严隐交流些什么,心下松口气。出门在外,他最怕她瞎跑。 他靠过去,严隐一把把他揽住笑道:“鹤知,不错啊终于开荤了。我们哥几个还说你这辈子和尚附体对男女之事没兴趣呢。” 宁鹤知咬牙,一脚踹开他,不悦道:“滚吧你,我妹妹还在这,口没遮拦,瞎说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白嘉雁耳朵微动,晃动的脚丫停止摆动,全神贯注地听他俩的对话。见哥哥没有否认,心头火蹭起。 她起身穿上凉鞋,将手塞进严隐的大掌里,目不斜视的拉着他往前走。 “严隐哥哥,你不是说想展示一下你的烤肉技艺吗,我饿了,你去弄给我吃吧。”软软糯糯的腔调,跟平时缠着宁鹤知撒娇要他买东买西时一样。 宁鹤知刚好起来一点的脸色又沉下去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严隐。这副厉色看得严隐眼皮一跳。 不是吧,这哥们刚跟明岚吵架了?想对他俩撒气?严隐不想招惹脾气不好的宁鹤知,一把将白嘉雁往自己后背上驼,大长腿走得飞快。留下一脸抑郁的宁鹤知站在原地,摆着个臭脸看背影。 山风渐凉,寒意夹着心头的烈火,将人里外相煎。宁鹤知坐在溪旁,想着妹妹竟然能随意的称呼别人为哥哥,不免有些嘲讽。他将鹅卵石一颗颗从溪面穿射而过,打起一圈圈涟漪。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时毫无情绪,整个人像极了一只心情不好的小狐狸。 扔石子扔到天色渐晚,琢磨着也不可能一个人在这呆一夜,他起身朝营地走去。穿过拿着啤酒罐干杯的同学,他在烤肉架附近找到了一脸餍足的白嘉雁。 她靠在严隐身侧,几乎是将头压在他肩上,张嘴吃着对方递过来的肉串,笑眯了眼睛。 这副“兄友妹娇”的样子在宁鹤知看来十分刺眼。 “烤肉吃多了不健康,你今天的量也够了吧。”宁鹤知制止了严隐的又一次投喂,将白嘉雁从位置上拽起来,后者见是他,方才还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变成了毫无表情。 宁鹤知想不透自己怎么招惹她了,只能先一脚把严隐踹走,让他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而后对着妹妹轻声询问:“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就这么不爱搭理我?对着个刚熟悉的严隐都比对你亲哥好。” “那是,毕竟严隐可没一边说高中阶段绝不早恋,一边在小树林亲到嘴巴都破皮了。宁鹤知你完了,我要跟爸爸告状,你等着挨打吧!”白嘉雁说完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拍拍手往帐篷里钻,拉链一拉,不让宁鹤知进去。 不远处篝火跳跃,众人欢声笑语,星空眨巴着眼睛一派和谐。唯有宁鹤知,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囡囡,我真没有早恋。我先去给你烧点热水洗漱。” 等把热水一盆盆端来,又哄了半晌,白嘉雁总算是肯让宁鹤知进帐篷了。 本来按照白嘉雁的想法,她是想踹宁鹤知去跟严隐睡一块的,毕竟她不喜欢和人共睡一处。但野外保不住有什么蛇虫鼠蚁,她半夜也可能起来外出上厕所,才勉为其难地让宁鹤知进来——前提还是要他把自己收拾得一丝汗味都没有。 等到宁鹤知忙活完,钻进帐篷时,白嘉雁都快睡着了,若不是突如其来的腹痛阻止了她。 来月经还贪凉泡冷水,白嘉雁再也不敢了。 她咬着牙,示意哥哥靠近她。 宁鹤知不明就理,这丫头平时睡觉恨不得他离远点,怎么今天转性了。他听话地靠过去,被妹妹一把抱住。 白嘉雁右手环住宁鹤知,一条大腿抬起压在他身上,牵过他的右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男人的热气缓解了她的疼痛。 没有热水袋敷肚子,还好哥哥的身体是热乎的。 舒服了的白嘉雁,终于可以睡死过去了。而宁鹤知是睡不着的。 妹妹微隆起的奶尖越过薄薄的真丝睡裙抵住他的手臂,鼻子呼出的热气烫熟了他的脖颈,手掌下是妹妹不断起伏的小肚子。洗完澡的清香盖住了他整个感官。 温香软玉在怀,纵然知道那是妹妹,他也禁不住起了邪念。 白嘉雁睡觉算不得老实,她抱住宁鹤知后还喜欢东蹭蹭西蹭蹭,完全不记得她怀里的是个大活人,只把他当睡眠玩偶。 大腿磨蹭到一团软绵物体。而后这团东西发热发烫,让想被热气包围的她更是忍不住蹭上去。 宁鹤知的睡裤顶起来了。 他知道,他勃起了。 他鲜少自渎。自以为对欲望的掌控力很好。 这次他也想忍下去。 白嘉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似乎是在梦里,少女的腿蹭了半晌尤没有玩够,空闲而微凉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游离,而后一路向下,握住了发烫的来源。宁鹤知抖动了一下,不敢推开妹妹。 大概是个很好玩的玩具,她扒开松垮的内裤,不带任何阻碍地玩弄着手心里的肉棍。绵软与硬挺并存,有些滑腻,尖端的小口在她的抚弄下不时吐出新的黏液。白嘉雁的搓揉毫无章法,只为满足自己的玩心,却让宁鹤知不住抽搐,喉咙里硬压着呻吟不敢出声。夜很寂静,一点声音都容易被人听到,他只能咬住手背,微微抬起腰迎合着妹妹的抚弄,在脑里幻想妹妹的手能快点……再快点…… 舒服到快要溢泪,他忍不住把妹妹抱紧一点,舔弄着妹妹的双唇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欲。直到妹妹不知觉间伸出舌头…… 轰——他的脑袋炸了,他不管后果地吸住妹妹的舌头,来回舔弄,抓住妹妹的手帮自己加快速度的撸动。 天地间没有别的存在,只有妹妹带来的快乐。在极乐间,他迸射出一股股浓精,与之一起滑下的,是舒服与痛苦到极致的一颗珍珠泪…… 精液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妹妹的肚子上也滴落了几股白液。 他不敢直视……拿出湿巾帮她随意擦拭了几下。 理智回归后,宁鹤知将妹妹揽进怀里,心下酸楚。 他以后该怎么直视白嘉雁。 一向自诩好哥哥的他……竟然把妹妹弄脏了。 第七章归家 在一片嘈杂声中,白嘉雁醒了。 帐篷外众人在收拾残席。把该带走的垃圾带走,还林中一片清净。 前夜大家吵过、闹过、笑过,及至凌晨才消停。此时都精神萎靡,严重睡眠不足,靠一股快乐劲儿维持着身体的运转。对他们来说,来之不易的野营有些许操作上不熟练的遗憾,但整体氛围都差强人意,算是不虚此行。 宁鹤知也夹在其中与大家一起做事。见妹妹醒了,面容一闪而过的僵硬,又强压下内心的自厌挂上淡笑迎上去。 “囡囡,我们这要收拾干净还得好一会儿。你戴上耳塞再多睡会?” 打个哈欠,白嘉雁探出脑袋东张西望,看着众人忙忙碌碌的样子,也不想当个小懒虫了。闹着要洗漱完和大家一起干活。 严隐拿着装好了热水的壶和一桶净水送进了白嘉雁的帐篷。 还有些迷蒙的白嘉雁歪头奇怪,这种事一向不是哥哥干的吗,怎么严隐做起来了。而且平时哥哥都是会亲手给她挤好牙膏什么的,今儿个只远远站着叮嘱,不符合他的作风。 怎么,恋爱了就要和妹妹保持距离? 看来不告状是不行了。 “宁鹤知,我裙子拉链卡住了,你进来帮我拉上去。”龇牙咧嘴地跟脊背后的拉链搏斗了五分钟,白嘉雁放弃了,使用“召唤哥哥术”。什么垃圾衣服,拉个拉链都要一身汗。 这事拜托不了严隐,他不想对方看到妹妹的身体。只能自己走进帐篷绕到妹妹身后,微撇着头不细看妹妹,手指摸索到拉链,使了点力就给拉上了。 白嘉雁觉得自己哥哥出来一趟,人都有点变傻的趋势,除了拆帐篷捡垃圾时很积极,其他空闲时间都在走神,她撇撇嘴,小说里说的为情所困? 整理好一切,叁辆大巴开始启动回程。白嘉雁刚想继续赖在哥哥身上,就被哥哥挥手制止,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歇会儿。 白嘉雁听了,紧张地凑到他面前,额头贴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后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我还以为昨夜抢你被子害你受凉了呢,那爸妈得说我了。哥哥你哪不舒服啊,我帮你揉揉。” ……宁鹤知怎么敢说。 白嘉雁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她都不计较哥哥偷偷早恋了,他竟然还一副“林妹妹”受苦不肯开口的模样,看得她碍眼极了。冷哼一声,白嘉雁挪去严隐那边,不再搭理宁鹤知。 等回到家,白嘉雁冲进卫生间洗个了热水澡后出来,就见哥哥在屋子里收拾常用物品,脚边还搁着个旅行箱。 不是吧,这是要离家出走? 她满肚子疑问,又不肯拉下脸问他。走回房间,把门一甩,抱着漫画打发时间。 父母没回家,家里只有兄妹两人,早午晚饭宁鹤知都按时摆在饭桌上,白嘉雁生气归生气,饭都是按时吃的,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挨不住饿,何况哥哥做的都是她喜欢的菜。 如此冷冰冰的过了几天。 父母从外地回来了。 宁肃和白容容都觉得自己儿子很奇怪,平常比他们都捧着白嘉雁,今儿个倒光自己吃饭,也不爱言语。 还没等他俩问他们兄妹这是演哪出,宁鹤知就开口了:“我想搬去学校宿舍,那儿学习氛围好,也不用来回赶路,省下的时间可以多做几张卷子。” 奇了怪了,他这儿子向来自律,不用他们操心,都不需要学习氛围,他自己伏案那气质,就是学习氛围的最佳代言人。 白嘉雁敲筷子,娇声道:“爸爸,哥哥他早恋,还在小树林里和女孩子亲嘴儿,我都看见了。哼,他现在去学校住,指不定干些什么呢,我可听说过有些高年级的学姐被男孩子骗了怀孕都没书读。哥哥他不在家住肯定心里有鬼。” 宁肃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信息量,就见白容容满脸讶异,指责起自己儿子:“宁鹤知,你怎么带妹妹的,你看看她现在说的,是小学生该想、该说的吗。你跟女孩子谈恋爱只要不影响学习妈妈不管你,但你妹妹还小,你怎么能当她面做这种事。” “家里好好的,离学校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怎么就会影响你学习了。没多久就要高考了,我预备请个保姆照看你们,以后爸妈不在家,你们也不用自己动手做事浪费时间。” 在父母的连环夹击下,宁鹤知那句“我没早恋”硬生生堵在喉咙里。他这个好妹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哥哥是怎样一个禽兽。她只想操控他,让他依旧还是她脚下听话的奴仆。 她还是个孩子心性,他却即将迈入成人的行列。没有人懂他的挣扎与痛苦,他更不可能为外人所道。 深夜,白嘉雁起身如厕,回房时却听见哥哥屋内传来奇怪的声音。 她贴耳附在门上,嗯?哥哥是生病了吗,一阵一阵压抑的低吟。 悄悄拧开门把,白嘉雁向床上看去,床头昏暗的一盏黄灯亮着,哥哥闭着眼睛,身体挺动,在他身下,生殖器高高耸立着,被大手圈住快速撸动,黏腻声叽里咕噜的,白嘉雁看呆了。 “哥哥……”不自觉呢喃出声。 宁鹤知正处于爆发的边缘,忽然耳中传来妹妹的声音,一时分不清梦幻与现实,加快抽动后一阵战栗,射精了。 他睁开眼睛,就见妹妹呆呆看着他……身下还在吐出液体的秽物。 “嘉雁……”他语调轻颤,只喊着她的名字,却说不出具体的言语。 白嘉雁被哥哥脆弱的样子惑了心智,也或许是少年人纯粹的好奇心作祟。她关上房门,走到床边,伸手轻触还不肯消肿的大蘑菇。 感受到妹妹指尖的温度,宁鹤知忍不住抖了一下。他伸手握住妹妹,对着她缓慢摇头,眼睛里竟是哀求。 难道这就是小说里写的,射精? 白嘉雁看的书很杂,常常会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描写。她都是羞怯着好奇,没有具体的参照物了解。 而她眼里干干净净的哥哥,竟然也会做这种下流事? 她不想去打小报告,只想就着月色好好探索未知的世界。 她的哥哥,有义务教导她性常识。 第八章沉沦 如果问17岁的宁鹤知。 深渊是什么。 他只能想到,白嘉雁。 他确乎比她年长,比她有力量,比她有智识。但这些又有什么用处。他无法拒绝她。 他只是年少,贪图了一时的快感。于是献祭了自己一生的爱欲。 白嘉雁只身着一件小吊带裙,白皙的四肢裸露在外,双眸肆意打量着他,在昏黄色的灯光下显现出不符合她年龄的媚色。当她赤脚爬上他的床时,宁鹤知忍不住后脊抖了一下。 他应当拿出哥哥的威严,厉声制止她的玩闹行为。但一切疾言厉色只在他大脑里演绎,他的唇舌仿佛失去了控制,无法开口。 “哥哥,你怎么也做这种事。”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击中他混混沌沌的大脑。 喉咙吞咽了一下,他嘶哑着开口:“快、快去睡觉,你明天还要早起参加补习班。哥哥的事你不要管。” 白嘉雁看着他这副欲望纾解后,红意渐消理智回归的模样,眉毛一挑,这就是所谓的贤者时间? 她将头埋入哥哥的下巴处,磨蹭着深吸几口气,是和她一样的茉莉清香。宁鹤知的神智已完全恢复,他不明妹妹这副缠绵姿态是做些什么,更察觉不到她也会有情欲。 “嘉雁,别闹,快去睡吧,还是想和哥哥换床睡。”趁着妹妹埋颈的空档,他从床头扯过抽纸要擦掉那些污秽。 白嘉雁没有让他得逞。 耳朵听到纸盒窸窣的声响时,便抬手摁住了哥哥。仰着小脸把嘴凑过去,抵住他的薄唇,微微调笑:“哥哥,不是只有你会这样哦。” 嗯?宁鹤知愣住。 白嘉雁不管他此时想些什么,握住哥哥的手,往自己腿心处伸去。 拨开内裤,触碰到……一派黏腻。 他惊愕住了,反射性地将手抽离,眼角隐约间还能窥到双指扯开一丝银线。 可怜的宁鹤知,连AV片都没有看过几部,却遭逢妹妹的色情诱惑。 他强迫自己从不断嗡嗡的大脑里抽出一部分理智。推开白嘉雁,双手掐住对方的肩颈。面容寡淡,丹凤眼不复往日的温柔。 “嘉雁,是哥哥错了,以后会关好门,绝对不会再影响你。你原谅哥哥好吗。”他的妹妹,绝对不可以再被他污染。 白嘉雁不吃这套,她的欲念已起,腹下不时滴下些许液体,她知道那是为了让自己更舒服的存在。她只想有个东西来磨蹭自己觉得空虚的地方,以前是被角,现在,则可以换成哥哥。 是啊,比起粗糙生硬毫无反应的死物,当然是会发出呻吟,耳热面红全身温热的哥哥更有意思。 她抬起头,一副欲哭不哭、楚楚可怜的模样。压低着声音,似委屈似痛苦,一边抠弄着哥哥的手心,一边期期艾艾的说道:“哥哥,可是我现在好难受,我睡不着。我又不敢跟爸爸妈妈说,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我就能睡着了。” 眼泪盛在眶里,却怎么也不掉下来,只眨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将脆弱演绎到底。 宁鹤知感觉自己在坠崖的边缘来回徘徊。一边是理智,绝不能像变态一样真的触碰妹妹;一边是情感,只是帮妹妹纾解一下欲望而已,只要自己不进入她,就不算玷污了她……吧? 可笑的是宁鹤知内心似乎还有另一个自己,俯看着他的挣扎,嘲笑他列出种种理由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侵犯妹妹的私欲而已。 他晃神的片刻,白嘉雁便已经褪去一身衣物,赤裸裸地贴了上去。 她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对于久经温柔乡的男人来说,兴许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然而宁鹤知不一样。 他单单是依靠幻想妹妹,就克制不住欲望。当欲望本尊要与他交织,他如何抵抗。 宁鹤知看着妹妹,只想确认她是否真的要他成为她释放情欲的器皿。 “哥哥,亲我。”她的身体想要体会快感,大脑却还未细想未来的走向。 孩子想要甜,就非要吃糖。宁鹤知只是她现在的一颗,糖。 宁鹤知的情感,占据了高地。 他把她压在身下,舔舐她的双唇,低哄她伸出舌头来与他相交。啧啧水声,不知是在他们耳旁还是房间内回荡。 宁鹤知的手不再需要她的指引,径直伸向了桃花源内搓弄起了小豆豆。白嘉雁昂头一阵抽搐,好舒服啊…… 她凑到宁鹤知的耳边,让他重一些、粗暴一些……她想成为一滩软泥,任由他把玩,只要让她感受到快乐即可…… 宁鹤知跟着如此重欲的白嘉雁走进了深渊。他听话地向下退去,拉开妹妹的大腿,对准腿心处低头亲了下去。 “把舌头伸进去舔……一舔……呜就是这样,哥……哥不要停……好舒服好爽啊……好喜欢哥哥舔我……”白嘉雁终于体会到了旁人所说的快乐,原本虚假的眼泪这次因为舒爽终是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果然,有个听话的哥哥就是好。 而宁鹤知的阴茎早在与妹妹亲吻时便已经勃起了。他一边舔弄着妹妹的穴口,一边握住下体来回抽动。他觉得自己滴在床单上的精液都快赶上妹妹被自己吞食掉的那些黏汁了。 天下还有像他们一样淫乱的兄妹吗。他只能忘掉现实的一切,一心抚慰妹妹的身体。 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小穴上的豆豆,妹妹因为这剧烈的快感而瞬间抽搐,夹住他的头让他不要停止舔弄,舒服到极致的呻吟被枕头给覆盖了。良久之后,妹妹的抽动才停止,流出的水液也被宁鹤知的唇舌悉数吃净。 “哥哥,你这个可怎么办。”白嘉雁气息平静后,盯着狰狞的肉茎笑道。懒散的模样,丝毫没有跟哥哥“礼尚往来”的意思。 宁鹤知只粗粗擦了下,也不等它消退,提上睡裤,在妹妹身边躺了下去。 “你要在哪睡,快一点了,明天要起不来了。”白嘉雁看着还有余力操心她的哥哥,忽然觉得书上说的可能都不是真的。不然哥哥怎么不如他们所写,欲望不发泄就睡不着呢。 困意袭来,她揽住哥哥,“妹妹当然要睡在哥哥怀里了。” 说完也不看宁鹤知脸色,闭眼安睡。徒留宁鹤知,抱着她睁眼到天亮。 第九章他跑了 日上叁竿,白嘉雁方醒。醒在自己的床上。 昨夜闹得太欢,她睡得很沉。何时被抱回房间的也不清楚。 倒不惊讶,妈妈有时醒了会来她房间看看,宁鹤知或许是不想露出什么“兄妹相奸”的马脚,早早的就把她抱回来了。 按照她的预想,早安吻什么的也得来一个吧。不过不急,她有的是时间,让那些存在于脑海里的旖旎之事,一件一件在哥哥身上实现。 好友还在那做些“校霸班草爱我”的少女梦,她不以为然。外人哪有哥哥好使,无论怎么折腾,都不用担心对方会伤害自己。她可听说隔壁院校的学姐因为感情纠纷被男的泼硫酸了。外面的男人真可怕,她还小,只能先从哥哥开始练手了。 白嘉雁收拾好课本,慢悠悠地走去补习班。之前宁鹤知在床边留下纸条,说上午已经请好假了,让她吃完午饭后再去赶下午的课即可。 贴心的哥哥真可爱。 当到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独独缺了宁鹤知时,她就不再觉得对方可爱了。 “鹤知以后都住校了,他不想跑来跑去。明天开始会有阿姨来家里帮忙做事。现在妈妈也不忙了,能多点时间陪你。”看着差不多长到她鼻尖处的女儿,白容容感慨忙活了这么些年终于能得些空来多顾顾孩子了。 “哥哥早恋诶,你们都不担心吗?哼,小心年纪轻轻就当爷爷奶奶了。”扒拉着饭,白嘉雁暗搓搓告状。 宁肃真是不知道自家女儿哪来那么多“早熟”的言论。弹弹她的小脑壳,“鹤知都跟我们讲清了,根本就没有早恋那回事,你哥哥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就说他不是那种不顾学业的孩子。你好好跟你哥哥学学,别成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多用点心在学习上……” “好啦好啦,我吃完啦!回房学习去了!”看来让哥哥回来是没戏了。白嘉雁气鼓鼓离桌。 小拳头锤了哥哥的房门一小拳,疼了自己。她想拧开把手进去,却发现一向畅通无阻的房间锁住了。 把自己扔在大床上,白嘉雁翻来覆去也想不通哥哥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昨天没让他爽到他生气了? ……行吧。哥哥偶尔也要哄哄才是。 趁着妈妈这些日还没空管她,她编了个谎说要去朋友家玩,骑着自行车便往哥哥学校去了。 正值放学,大家都叁五成群的一起在学校周边吃晚饭,吃完又要回去晚自习。校路上来来往往全是人,她行在其中,守门大爷没有注意到。 白嘉雁不知道哥哥在哪,只能溜到哥哥的班级东张西望。有些同学还记得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很热情地招呼她进教室呆会儿。 她坐在哥哥的位置上,环视四周,到处都是堆积成山的课本,还有些早早吃完饭便接着学习的学长学姐。原来这就是哥哥上课的地方啊。 没一会儿脑门一紧,她仰头,原来是哥哥回来了,正扯住她的辫子,低头看着她。宁鹤知向来是个气韵温和的人,虽算不得阳光少年,但也能看出有教养、不自闭,与旁人一贯是不亲近也不冷淡,恰如其分的礼貌。 此时他倒是冷面冷脸,看上去一副不要随意招惹的模样。翩翩冷漠少年郎,这是白嘉雁极少见到的一面。 “你怎么来了,爸妈不管你?”拧着眉头,他不耐。 白嘉雁选择性忽略他的坏脸色,露出有些剐蹭的手臂,抿嘴看着宁鹤知,半晌开口:“爸妈出去吃饭,我一个人在家怕。骑车还被别人撞了一下,疼。” 宁鹤知看着那就破了点皮的手肘,知道这家伙又在装可怜。 “那要不要去医院给你包扎一下,再晚点都要愈合了。”没好气的说道,宁鹤知不想在教室满足同学们的窥私欲,拉起妹妹往寝室走去。 室友吃饭的吃饭,复习的复习,此刻房间空无一人。 或许是内心有鬼,他觉得平时还算敞亮的空间此刻竟狭小到令人有股窒息感。妹妹的存在感拉满了整个房间。 他让白嘉雁在床上坐会儿,自己去箱子里翻找消炎贴。却不想白嘉雁不肯乖乖听话,一个闪现,出现在他怀中,差一点就要贴上来,宁鹤知撤开,让她扑了个空。 她生气了。 “宁鹤知,你搞什么飞机。前夜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又是不在家又是对我这么冷淡。”他冷脸,她也冷。丝毫不觉得那晚是个什么大事。 宁鹤知敲敲额头,对这样不依不饶的妹妹很是头疼。 “白嘉雁,我还一年就要高考了。在学校里能静心学习。你也不想我考不好出去打工吧。”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爸爸都当到卫生局局长了,怎么会让你出去打工。白嘉雁撇嘴。 “家里离这近,哪里会影响到你……” “你会影响我。”宁鹤知或许是倦了,直言道:“嘉雁,之前的事是哥哥犯错了。回去后你可以告诉爸妈,或者我去坦白…让他们来教训我。我真的不想再在家里了。” 宁鹤知坐在床边,与她平视,脑海里回想着那夜的放荡。比起讶异妹妹的勾引,他更无法接受丧失自制力对亲妹下手的自己,垂下眼眸,从嘴里飘出的话语带着落寞的调调:“你还小,一时的好玩,我不能由着你。你以后会恨我的,真的……我更不想毁了你……你可以气我,但别来找我了。” 白嘉雁一听他想向父母坦白,赶紧摇手表示自己绝不会说的,他也不许说,就当是兄妹间的小秘密。 笑话,她不把这当回事,不代表她不知道这算件事,万一爸妈被气死了,她和哥哥怎么办。 那夜哥哥舔她舔得那么动情,她还以为吃定他了,结果是自己的错觉。呵,已经错乱了兄妹关系想要恢复如初?做梦。 她凝视着宁鹤知半跪在眼前替她贴创可贴的模样,如此专注,像极了奶奶家那只卖力舔她手心的小奶狗。 宁鹤知,山不转水转,你以为你可以拒绝我吗。 第十章严隐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白嘉雁原本想一有空就缠着宁鹤知,以她哥哥那薄弱的意志力,不怕他不就范。 白容容没给她这个机会。 自从宁肃高升后,她就清闲下来了。比起沉迷麻将,她对打造一个完美女儿更有兴趣。 白嘉雁成了她展示母爱的小白鼠。各类补习班报起来,游乐园、画展、读书角,一得闲就去,母女俩还时常出去双人游玩,亲子时光格外甜蜜。 白嘉雁是个墙头草,谁对她好她亲谁。不多久宁鹤知就从百分百重要降低到百分之四十了。 太过忙碌的生活让白嘉雁没有空再去搭理哥哥,而宁鹤知则是除了周末偶尔回一趟家外其余时间都潜居在校。 世界上原本最亲密的两个人就这样大半年也没见到一次面。 …… C城的圣诞夜和其他城市没什么不同。街上红白绿一片,灯火闪耀,腻歪的情人脸上都是笑意。白嘉雁和好友手牵着手晃荡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穿着蓬蓬小裙子,头戴麋鹿发箍,可可爱爱。 “我感觉我妈都要和我变成连体婴儿了。她还是去忙工作比较好。”呲牙咧嘴吃着刚烤好的五花肉,白嘉雁忍不住跟好友诉苦。 妈妈是个好妈妈,就是太粘人了,搞得她一点空间都没有。她还不能生气,不然妈妈就摆出一副受伤的神色,跟她的赖皮如出一辙,只能说她果然是白容容亲生的。 “要不你跟我一样,住校得了。”卫潇不走心的给她出主意。她是父母离异的小胖妹,没人管她,给够了钱扔在学校饿不死就行。好在她学习不错,尤其数学,全校第一。不然白嘉雁爸妈可不会让她俩凑一起当朋友。 “算了,哥哥已经住校了,我妈才不会放过我……哎,没良心的宁鹤知居然完全不想念我这个亲妹妹……”想到宁鹤知她就来气,恨不得扑他身上咬几口。 两个人就着一桌的烧烤吃得特别欢实,里面房间的严隐透过半开的小门瞅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那个眉飞色舞的小姑娘是白嘉雁。 他和同学打了声招呼,向着白嘉雁走去。 “嘉雁?”相比半年前,严隐又长高了不少,面容越发棱角分明,有着宁鹤知没有的傻兮兮阳光少年气质。 白嘉雁对长得好看的人向来是记忆深刻的,尤其对方还是哥哥的好友。她辨认出对方后,往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哥哥不在附近。 “严隐哥哥好。”失望归失望,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严隐看她小眼神飘忽的模样,自然是知道她在找宁鹤知,可惜那个大木头,圣诞节也要在寝室温书,注定要让妹妹失望了。 他觉得白嘉雁越长越符合他的审美,可惜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扯了扯对方头上的麋鹿小角,他抬出宁鹤知,试图诱惑她多跟他呆会儿。 “嘉雁,你哥哥还在寝室温书呢,要不我带你去找他?” 白嘉雁不喜欢别人拨弄她的头饰,刚想装作不经意地挥开对方的手,不想听到哥哥两个字。 “啊,门卫不会让我进去吧……” “放心,我带你进去。” 想不到严隐看起来一副傻愣愣的模样,确实有两把刷子。缩进他家的小车里,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就进了学校。 等宁鹤知打开门,就见门外站着好久不见的妹妹和一脸得意的严隐。 “嘿嘿宁哥,出门刚吃完饭就撞见我们小白妹妹了,你说这巧不巧。我琢磨着你兄妹俩好久不见这不就带回来聚聚吗。” 也不管宁鹤知那只有惊没有喜的脸色,他推开门往屋内走去。宁鹤知的父亲早就把这间四人男寝给他改成了单人间,一个人住跟在家没有很大区别。 白嘉雁见了哥哥才知道自己比想象中更想哥哥。也不管外人在场了,一脸娇柔的让哥哥抱抱。宁鹤知只得弯下腰把妹妹从门口抱进来,抚着她的背脊安慰道:“好了,别装哭了。” 红红的兔子眼转过来瞪着他:“是真哭。” 宁鹤知最见不得妹妹这副哭唧唧的模样,只能似从前般将眼泪从她眼下亲掉。咸咸的泪水流入他的咽喉,缓解些许哑涩。 严隐倒杯水的功夫就见他俩正耳鬓厮磨,心下暗惊,宁鹤知在外面冷脸,遇见妹妹就这样?也太吓人了吧。 他轻咳一声:“不是你俩整得跟琼瑶戏的情侣一样干嘛,能不能像像别的兄妹一见面就打起来。” 不过要是白嘉雁肯让他舔眼泪,他也愿意。他对可爱的美少女没有抵抗力。 “明天模拟考,你确定你晚上还要在我这不回去?” “行行行,我懂了,使命完成就卸磨杀驴了呗,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听到房门咣当一声,白嘉雁立马从哥哥身上跳下来,将宁鹤知推倒在床上。旋即开始解自己的拉链。 修长的大手制止了她。 “囡囡,你要再这样我打电话让妈妈接你回去了。” “……我只是想洗个澡,刚吃完烧烤呢。” 宁鹤知会错了意思,一时尴尬,脸色微红地推她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免引人遐思。 他记忆力绝佳,就着水声仿若回到了那个夜晚,他感觉自己沉寂的恶念又要复苏了。 只能戴上耳机,不听不看不想。 没多久,绵软的触感从手臂后侧传来。他回头,是洗完澡的妹妹身着他的衬衣贴在他旁边。 妹妹已经开始抽条发育了,原本微微隆起的胸部开始有了饱满的形状,衬衣虽大也遮不住她的长腿。 青涩,又诱人。 几乎是感受到触碰的一瞬间,他的阴茎又充血起立了。 对于性交的渴望在侵蚀他要当一个好哥哥的信念。 他站起身,拿起衣物冲进浴室,关上门后几近粗暴的解开裤子,握住肉茎开始大力撸动,借着水声的遮掩,他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呻吟,他因舒爽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浴室内,更显色情。 他太久没有释放了,欲望来得又急又凶,想着妹妹刚才的样子,喉咙仿佛又喝到了妹妹流出的淫液,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渴望再舔舐妹妹的处女地……想象麻痹了他的大脑,他激动地射了出来,一股股白浊顺着水流消散无踪…… 走出浴室的宁鹤知丝毫不知道他在浴室的所作所为都被妹妹窥见了。他打电话给父母,想让他们带走白嘉雁。 可惜白容容和宁肃今夜不在家,他们知道白嘉雁在宁鹤知寝室后,就让她在那住一夜,等明天他们再去接他。 挂掉电话,宁鹤知说自己去睡沙发,床留给白嘉雁。 白嘉雁看着他,笑着说好。十分乖巧。 下一秒就解开衣扣,把衬衫丢在沙发上。 “嘉雁,把衣服穿起来。”宁鹤知倚在沙发上,闭眼不敢看她。 “不要。哥哥你不知道吧,我最近可喜欢裸睡了,裸睡很舒服的,要不你也试试。”她向他走去,岔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犹如女上的姿势。 宁鹤知被妹妹的热气熏着了大脑,想要伸手推拒,在触碰到她胸前的双峰时又立马抽手,脸色开始发红。 “囡囡,你不要这样。”年轻男人的意志力真的很薄弱。他害怕自己经不住诱惑。 白嘉雁双手抵在墙上,俯身伸出舌尖开始一点一点舔着哥哥的薄唇,直到对方的双唇亮晶晶全是她的唾液。 小屁股在男人的下身来回顶蹭,流出的液体湿了他的衣物。 宁鹤知刚发泄不久的肉茎又可耻的硬了。他的心在拒绝,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妹妹的扭动不断顶胯,咬着后槽牙不敢泄露这种舒服。 白嘉雁的将他的上衣睡裤一点点剥离,他的嘴巴仍在拒绝,直到软舌塞进了他的嘴里,他仅剩的理智宣告溃败。 赤条条的两个人在大床上纠缠,饿了许久的宁鹤知像一条狗一样追着妹妹的舌头吸吮,将对方吐出的津液悉数吞入腹中。 膝盖分开白嘉雁的双腿,已经火热粗壮的肉茎埋入腿心,他不敢真的插入小穴,只能分开阴唇摩擦着,黏腻的体液分不清是谁流出来的。 妹妹的奶子也被他捏得生疼,脆生生的挺立如珍珠,等着他张嘴咬弄。 “好想干你……”并拢妹妹的双腿,肉茎在腿缝里来回抽动,就像真的在干妹妹的骚穴一样,爽到他忍不住把内心话呓语出声。 白嘉雁也感觉下体空虚,需要大肉棒来填补这份空白,但她也不敢让哥哥真的插进来,她还太小了…… 只能抱住哥哥的头,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就像他在用舌头干她一样。 床的吱噶吱噶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形成性欲的乐章。不一会儿,宁鹤知紧绷着就要高潮了,白嘉雁推起他,让他在她的注视下把自己撸射…… 当宁鹤知的肉茎开始射精时,白嘉雁弯下身子吸住了它,把射出来的精液吃下去不够,还用力嘬了两口想要榨干余下的存粮……宁鹤知爽到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就是死在妹妹身上也可以啊…… 第十一章窥视 窗外的烈风吹得枝桠摇摆,簌簌作响。 严隐蹑手蹑脚地将门关上,背倚靠在墙上,呼吸急促。 他本想将掉落在车内的发夹送还给白嘉雁。却窥见了这令人瞠目的一幕。 他像个窃贼。立于门外透过猫眼往内偷看,激烈的活春宫让他的身体燥热不堪,偏偏只死死盯着里面,也不肯动手抚慰自己一下。好在这时没有旁人发现,不然社死的不止是屋内两个人。 他拽紧了发夹,任凭些微的疼痛刺激他的大脑。良久,他转身离去。 而屋内,仍缱绻相依偎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奸情”已经为外人所知。 “哥哥,以后周末我就来你这睡吧。”白嘉雁揽着宁鹤知,跪坐在他身上撒娇。 已经对自己欲望投降的少年这次倒不再一副冷淡拒绝的模样。 他张嘴,吞咽了一下喉头,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觉得爸妈会同意?” 这里只有一张床,也没有两个房间。今天只不过是临时没办法才让白嘉雁留宿于此的。若还有以后,爸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父母再神经大条,也不会让日渐长成大人的儿女同居一室。 白嘉雁不爽。现在妈妈常常在家里,还有新来的保姆忙前忙后,就算哥哥回去了,他们不可能像从前那般自在。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下床掏了掏宁鹤知的钱夹,笑容才回来了。 “那……哥哥有空带我去开房吧!反正爸爸给的零花钱够了。” ……宁鹤知对如此大胆的白嘉雁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依了她。 第二天白容容来接白嘉雁时,还笑话这个女儿这么大了老黏着哥哥不放。 白嘉雁吐吐舌,不辩驳。她床下倒不想黏着哥哥,只想在床上黏着。 吃饱喝足了的白嘉雁跟着妈妈回去,丝毫没有多看一眼大清早便来找宁鹤知一起上早读的严隐。 严隐不自觉盯着白嘉雁的背影,脑子里却是昨晚那些不堪的情事。宁鹤知见对方眼睛都黏在自己妹妹身上,心下不悦,重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妹妹的背要被你盯出窟窿了。”脸冷语气也冷。 严隐愣了一下,收回目光。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下去。 一路无言。 严隐猜不透他这兄弟是什么时候犯了这种罪孽的。难道全天下年龄相近的兄弟姐妹,都会发生这种不伦之事?可怜他一个独生子,叁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如果白嘉雁是他的妹妹…… 他也会这样对她吗? 想起昨夜躺在床上做着有关她的春梦遗精的样子……他一个激灵…… 他这是被禽兽感染了?也变成禽兽了…… 宁鹤知觉得这个原本有些大大咧咧的哥们最近跟吃了傻子药一样,时不时走神,或者用一种让人觉得恶心的目光看着他……等他问怎么了,又猛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怕不是读书读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隐秘已经暴露。还在规划着下周末难得的休息日要带妹妹去哪儿玩。 白嘉雁的功课日益繁重,妈妈的各种要求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偶尔去市里的酒店跟哥哥厮混一番才算解压。 这天是她央了爸妈好久才讨得的游玩日,不要妈妈陪着,只要哥哥带着他——美其名曰年轻人的活动。 看着女儿黛青色的泪沟,白容容纠结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这时还在流行“让孩子自由快乐的成长”,她虽然很想“鸡娃”,但还是顺应潮流没管那么死。 周末的大雪让整个城市都白茫茫一片,原本白嘉雁想直接拉着哥哥去酒店,美其名曰“用身体温暖妹妹的心”,然而半路遇见了严隐这厮,他死气白赖地非跟他们兄妹一起活动,说他这个独生子想看看平常人家的兄妹是怎么相处的。 被打扰了好事的白嘉雁当着他的面直接冷哼了一下,礼貌都不装了。 宁鹤知虽然也想和妹妹好好温存一下,但难得大白天一起出门一趟,他更想让妹妹玩得开心,而不是只有身体的舒服,故不制止严隐跟着。两个人是玩,叁个人也是玩,对方乐意当个灯泡,他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严隐跟在他们后面,提议说去游乐园,被白嘉雁一口驳回。 “你是笨蛋吗,这种天气去游乐园?过山车还是跳楼机还是摩天轮啊,你是想风吹傻我还是想冻死我。” 手摸摸鼻子,严隐怪不好意思的。他没约会过,自然是不懂可以玩些什么。 白嘉雁拉着哥哥说想去看电影。一部新上映的缠绵爱情片。 宁鹤知当然是万事随她开心了。也不管严隐在旁边鬼叫什么“爱情片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黑帮片,暴力美学才是真男人”。 然而当大荧幕上传来男女激烈接吻的水声时,宁鹤知内心大写的“后悔”。 他用手捂住妹妹的眼睛……少儿不宜…… 他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明明更少儿不宜的事他俩都做过了,他和妹妹,早就跟纯洁二字无关了。 白嘉雁感受到眼皮上手指的温度,嘴角微勾,而后挪动了一下面部,张嘴咬上哥哥的手掌,伸出舌尖细舔着手的边缘,给宁鹤知带来一阵酥麻软意。 他竟不知妹妹如此大胆,严隐还坐在他们身旁,她就开始撩拨他。 荧幕上的纠缠喘息还在继续,白嘉雁的手伸向哥哥的下身,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隔着裤子来回搓弄。宁鹤知不知是舒爽还是惊吓,整个人不由抖了一下。严隐正用心看着电影里的成人示范呢,察觉到好友的动静,歪过头来探究地打量二人。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又转回去继续看电影。 宁鹤知握紧妹妹放肆的手,蹙眉向她摇头。这可是公共场合,万一被发现了,他们两个可以手牵手跳崖了。 白嘉雁却不管不顾,趁无人注意,她又贴上去,像是在讲悄悄话,实际是咬住对方的耳垂含在嘴里舔弄,手溜进宁鹤知的上衣里,来回摸揉着他结实的腹肌。 她原想拉开他裤子的拉链直接动手挑动的,终究还是担心拉链声引起旁人的注意而作罢。 宁鹤知被她一番操作撩拨得电影完全看不进去。说去厕所洗把脸醒醒大脑。 起身的一瞬间白嘉雁也说自己要去上厕所,跟在哥哥的后面,他们两个一起走出了影厅。 严隐望着他们交错的影子,眼神晦暗不明。 第十二章三人行 严隐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做贼的潜质。 一见宁鹤知和白嘉雁一前一后的走出影厅,他就禁不住也缩躲在后面,贼头贼脑。 还好这时候监控摄像头还没有普及,过道上只有扫地大妈在认真做事。不然他这幅样子被拍下来,一世英名怕是毁于一旦。 嗯?他俩真是去上厕所的?严隐看着这两人分头走进了男厕女厕,有些傻眼。 转身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严隐啊严隐,你的思想何时变得这么污秽了。 还沉浸在“我想脏了”的懊悔中,屁股被人给踹了,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扶住墙他刚想抬头就骂“谁他爹的踢老子”,结果一个“谁”字在看到一脸骄纵的白嘉雁时卡壳了。 “严隐——哥哥”后面两个字几乎是憋着气给叫出来的,“你挺有意思的啊,我和哥哥上厕所你也跟着。” 严隐眼皮一跳,死不认账:“我赶巧也来上厕所,跟着你们做甚!” 白嘉雁心里窝着火,怎么看严隐怎么不顺眼,这家伙,一大早就赖在他俩身边不肯走,吃饭买东西看电影全程跟着,以前也不这样啊,这家伙是看上她了还是看上她哥了,傻布! 宁鹤知不一会儿出来,脸上布满了水迹,还来不及擦干,看见白嘉雁正对着严隐发火,他有些莫名。 “严隐,你要和嘉雁闹脾气就一个人玩去吧。嘉雁难得和我出来玩一次,我不想她不开心。” 严隐内心憋屈。挨打的是他,怎么挨训的还是他。但是想让他走是不可能的。他铁了心想看看这兄妹平常是怎么相处的。 这电影是没法看下去了,白嘉雁说自己累了想休息。宁鹤知给开了一间大床房。 本来宁鹤知是要开两间的,奈何白嘉雁非常警觉,非不让哥哥和严隐睡一间,严隐也觉得他俩兄妹住一间不合适,干脆就一间,他和宁鹤知闲着可以打打扑克,白嘉雁一个人安心睡觉。 白嘉雁已经气到无语。宁鹤知这个大笨蛋。严隐这个傻布灯泡,没点眼力见。 进房后,白嘉雁直冲浴室,开始洗澡。在烟雾缭绕中试图熄熄心火,但是一看这么大的浴缸,还有香薰蜡烛,彩灯点点,这么好的氛围居然不能用来和哥哥泡鸳鸯浴,她就难过空虚,心肝脾肺肾都充斥着虚火。 人一生气,就很容易变成大聪明。 她洗完澡后,只裹着个浴巾出来。娇肤通红,眼唇潋滟。 打扑克的两个人停止了手活。宁鹤知见对方的眼睛肆无忌惮地黏在了白嘉雁身上,拿起一旁的垃圾袋就往他头上套。 “你丫的眼睛给我收好,别看你不该看的。” 随即把妹妹往被子里塞,边凑脸过去,些许委屈的声调:“你怎么了,这有外人呢,发什么脾气不好好穿衣服。” 白嘉雁将浴巾从被子里扔出来,对着哥哥的耳侧,略微挑逗:“穿衣服睡不着。” 还把宁鹤知的手拉进来,往自己的乳尖上覆去,感受到哥哥的温度,她一个哆嗦,只想继续与哥哥颠鸾倒凤。 宁鹤知知道妹妹要什么,他轻咳一声,让严隐出去玩,他和妹妹想休息休息。 严隐当然不肯了,连连说自己今天走累了,也要睡觉,他睡沙发就行了。他脸皮厚,扛揍,宁鹤知没法,毕竟他一个人拖不动一个会挣扎的篮球小子。 白嘉雁这会儿倒静下心了,她让哥哥先去洗澡。她一个人先休息会儿。 见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裸着身走向沙发。 抬脚朝男人最脆弱的下体处踩去,严隐瞬间睁开了眼睛,瑟缩了一下。 小脚在迅速膨胀的地方加大力气来回打圈,严隐的脸色立马通红,咬住牙关不肯呻吟出声,宁鹤知要是见了,会往死里打他的。 他沉迷于这样的践踏之中,很想对方再用力一点。最好足尖能勾开拉链,褪去他的裤子,赤脚踩上他的肉茎,那该有多舒服……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裤头处已经濡湿了一片,白嘉雁不屑地看着他,原来不过如此…… 她看了看时间,哥哥差不多要出来了。 “呆会儿你好好睡,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发出动静,表现好的话我以后会继续让你这么舒服。”重重的踩了几脚后,白嘉雁收回裸足,回到床上乖乖躺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严隐还沉浸在被玩弄的快感里,脑袋有些发懵,对于白嘉雁的要求,他无力拒绝。他只希望那双脚能在他身上多呆一会儿……只要让他到达高峰……就足够了…… 严隐很想伸手去抚慰没有释放的肉棍,但是听到浴室的门“卡啦”一下,宁鹤知要出来了,他只能忍耐。 宁鹤知看着已经睡着的好友,松了口气。 他掀开被子,覆在了妹妹的身上。如同珍宝在怀般虔诚的亲吻了白嘉雁。 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彼此的双手都十指交扣着,舌头像是饥渴了几个世纪般舔吮着对方口中的甘霖。 严隐被屋内响起的接吻水声给刺激地悄悄褪去外裤,将肉茎从内裤中释放出来,双手就着兄妹的水声开始自慰。 几分钟后,宁鹤知终于舍得向下舔弄白嘉雁的花穴。快一个星期没有吃到的蜜露,他贪婪地用舌头戳刺,舌面刮过整个阴穴,让白嘉雁舒爽地连连出声。 “哥哥……啊用力,伸进去舔我……把我流出来的水都喝、喝掉……呜呜好爽……” 宁鹤知还用手捏弄着凸起的小豆豆,似痛非痛的快感让白嘉雁的双腿忍不住摆动。空虚占据了心灵。 她像是青蛙一样大开着双腿,要哥哥用早已坚硬火热的肉茎陷入其中给自己快乐。 宁鹤知的下体浅浅插入穴口,而后来回摆弄。花穴流出的水让他插入得更为顺滑,整个交合处都是叽里咕噜的水声,混和着肉体相触时的拍打声。 兄妹发出的淫荡之声,将严隐因为偷听而忍不住撸动肉棒的自慰声响给完美遮盖住了。 叁个人都陷入忘我的欲望之河里,只有性器传来的快乐让他们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只想在交错中到达欲望的巅峰,想融化自己、融化对方,在淫叫中高潮。 “哥哥、哥哥、操死我……呜呜呜妹妹最喜欢哥哥的……大鸡巴操我了……要把妹妹操到高潮好不好……想天天和哥哥一起……做爱……” 宁鹤知这时全然忘了屋内还有另一个人,他的神智都在自己红胀的鸡巴上,脑袋里只有妹妹的命令……他的生命只有让妹妹高潮这一个指令……他要干她……干死这个骚货妹妹…… 而一旁的严隐也在一声声的“哥哥”里陷入癫狂的抚弄,他也好想爬到床上,让女孩给他最极致的快乐,他想把白浊射在她的胸上……让她把自己榨干…… 在幻想中,他到达了高潮,一股股精液射在了地毯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不远处性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