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妓女》 1 阳光透过窗户照向正在奋笔疾书的少女，光似乎特别偏爱她，让她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就形成了一道风景。但与这不协调的是她身后的男同学看向她的目光，他们的眼中满是欲望，赤裸裸地看着她，就像她不是他们的同学，而是一个裸着身子的妓女。 女生能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但她早已习惯，阻止不了不如就彻底忽视。 这时班主任突然进班喊了一声：“林敏柔，赶快出来，你妈出事了。” 好好的字却被一个弯折毁了，林敏柔抬起头迟疑的看向班主任，等反应过来后，她马上跑出来跟着班主任离开了教室，留下身后同学们的起哄和自习老师的训斥声。 医院里，少女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低垂着头，内心祈祷着母亲平安。 终于，门打开了，少女一听动静就冲到医生旁询问情况。 医生：“没什么大碍，好好调理就能恢复了。就是她得了慢性病，以后可能花费比较大，你家里还有其他大人吗？你一个小姑娘可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啊。” “谢谢医生，我和我妈相依为命，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林敏柔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心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眼下正要高考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又是绝不可能放弃妈妈的，可是得赚多少钱才够母女俩生活呢，又有什么地方会要自己呢。 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母亲，脸上的伤口是多么恐怖，那些嫖客真的是贱啊，竟然因为区区几百就殴打她，明明之前谈好了价格，之后又翻脸不认帐，满足了他们的需求又能怎样，他们根本不把妓女当成人看。 “小柔啊，你先回家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吧，啊。”邵叔在一旁劝导着林敏柔，愧疚地看着她，如果林敏柔回头看看就会发现这眼神不对劲。 “谢谢邵叔，今天多亏您及时出现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那我先回去了，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她回过头看向邵叔，看着他脸上担忧的神色，以为他是真心关照她们母女俩。 向邵叔举了一躬后，她便离开了。 回到家，不过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而进。进来的那男子满脸横肉，挤得他五官都快消失了，剩下那张血盆大口等着吃人。 “小柔啊，哎呀，真不知道你母亲倒了什么霉，遇上那种人渣，幸亏我和你邵叔及时出现呐，要不然诺——”那男子用着芝麻大小的眼睛朝林敏柔挤眉弄眼。 “我知道，谢谢您和邵叔。”林敏柔只是客气的朝他点点头，然后默默地拉开距离。 “嗨，你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妈在我手下干那么多年了，我肯定得护着她啊，哎，就是这——钱嘛，我暂时给你们垫了，你多久能还上啊。” “多少。” “十几万吧，不多的。” “十几万？！你是在敲诈我吗？”林敏柔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怪物。 “怎么说话呢，要不是我，你妈早死了，十几万能是敲诈吗？”他板着脸，面目凶狠，放佛林敏柔再说一个‘不’字，他就要把她吃掉。 林敏柔知道这个人就是个无赖，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他才被迫当了妓女，如果这个人可以去死就好了。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后，“我现在没有钱能还，我可以打个欠条给你。” 听了这话，王彪脸上的肉笑成一团，像癞蛤蟆似的，“姑娘，我有个更快的法子能让你马上有钱。最近有个老板想尝尝处女的鲜，开价20万，只要你肯去，咱们这帐就一笔勾销了，还能给你攒个学费呢。这生意好吧。” 林敏柔看着他这张笑眯眯的脸，被他呕的想吐，但还是得跟他谈，“如果我不呢。” “不？哼哼，那你那个老妈子就给我马上滚出医院，别他妈的浪费老子的钱。”说罢便冷冰冰地盯着林敏柔。 “让我考虑考虑吧。” “好好好，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嘛，以后你就会习惯啦。”哼着小调、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得意的背影，她恨不得手上有把刀能捅死这人，这个畜生，可又想到现实，她的母亲还等着她的钱呢，想着想着，便低头默默地哭泣，待到把眼睛都哭红肿了她才抬起头来接受了命运。 她没有任何选择，但她还是安慰自己，只做这一次，之后我还会是学生，我会有正常人的生活。这么想着想着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她没有选择去上学，而是在家里做了一些适合病人吃的食物带去给妈妈，到病房后却发现她还没有醒来，于是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陪着她。 “哎，小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哦，我想先看看我妈。” “她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刚给她打了镇静剂。” “镇静剂？为什么要打镇静剂？”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过是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人照顾你母亲的时候，你母亲有点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医生就被叫过来打镇静剂了。” “邵叔？——好，谢谢您。”护士记录完后便离开了，留下她一人在思考。 左思右想之后，她觉得还是得去找邵叔谈谈。 2 来到了王彪的老巢，他生活的地方可比他手下那些妓女的生活环境好多了，一个独栋的大别墅，后面还带了一个小花园。他的老婆和女儿都知道他的财富是怎么得来的，但他们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因为那是钱，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但是因为他老婆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王彪心里不满足，保养了几个年轻的大学生【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下得去嘴的，这么丑陋的一个人】，看谁能给他生个儿子。但是到现在也没有生出来，其中原因也是因为他老婆的暗中使坏，怎么可能让那些臭婊子生出来小杂种来跟自己的女儿争家产。王彪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是两人就这样模糊着，谁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 林敏柔来到他们的别墅前，按响了门铃，很快便有一个老妇人出来给她开门。 “王妈，请问邵叔在吗？” “在呢，在他的房间里休息呢。” “好的，谢谢王妈。” 刚踏进别墅的大厅，一个刺耳的声音就想起了，“王妈，谁让你把这婊子放进来的，脏了我的地。” 林敏柔听到她的声音完全不想搭理，可她找的是王妈的茬，不能不管。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张嘴闭嘴的脏话，其他人一听就知道你是什么教养。” “你说什么呢，还敢顶嘴？欠抽是吧。”说罢她转身离开，上楼去拿自己的鞭子了。 “哎哟，你何必故意气她呢，她又要找你麻烦了。”王妈担忧地望着她，心疼这个孩子，却又无可奈何。 “王妈，没事儿，反正没事她也会故意找事的。我先去找邵叔了。” 穿过走廊，走到最里面的小房间，敲了敲门，“谁啊？” “是我，邵叔，我想问您一些问题。” 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了，邵叔身着一件宽松的白t和短裤，即使步入中年，邵叔看起来也不必年轻人差多少，满身的腱子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力量感。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轮廓，无一不显示着他年轻时有多帅，即使现在也不差，是一种成熟男人风，正因为如此，所以林敏柔经常好奇他这么一个人证明就跟王彪那种人渣混了呢，还做了他的打手。 “小柔，你怎么过来了？”邵叔打开门侧着身子让她进来。 “我去医院看过我妈了，护士说她醒过来一次，但由于太激动所以被注射了镇静剂，您当时在场，所以我想来问问原因。” “啊——这个——没什么事啊。”邵叔心虚地转过头，不敢直视她，只是含糊其辞。 “邵叔，您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吗？” “没有事儿，你别想那么多，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好好准备啊，考上个好大学，你以后就能带你妈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您也知道我快要高考，可是这时候却出了这么一个岔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呢。”林敏柔苦笑着，原先对于高考的自信已经被冲散了，即使想恢复之前的状态，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现在的自己内心是一团乱麻。 “打起精神来，虽然你要面对的是很棘手的事，但是这些都会过去了，只有高考的重要性会一直存在，你只有考上大学才能离开这个烂地方。” “邵叔，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现在的心太乱了，真的，我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又希望这从来没发生过。我后面会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的。” “嗯，那就好，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谢谢邵叔，那我走了，我去看看我妈现在醒了没。” “好。”邵叔跟着林敏柔一起走出房门，想把她送到大门口。 一出去便看见王诗佳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鞭子，目光凶狠狠地直视着空气。一听见动静她就站了起来，朝林敏柔怒吼道：“你死哪去了，故意躲着我是不是？果然你只会嘴硬，临阵脱逃的臭婊子。” “你给我闭嘴，对着客人你怎么说话呢！”邵叔忍不住替林敏柔说话。 “你敢吼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罢了，竟然敢对着自己的主人叫！”王诗佳被邵叔这么一吼，更加生气了，心想今天一定要抽死这个贱人。 然后鞭子就毫不留情地甩向了林敏柔，让人措不及防，林敏柔就这么白白挨了一鞭子。 “啊——”林敏柔痛呼出声。 邵叔看王诗佳这么过分，直接一把抢过她的鞭子，教训道：“你怎么这么不服管教，这鞭子是让你拿来随便抽人的吗？啊？” “你也配管我？不过是我家的下人，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大吼大叫，你一直护着这个贱人，干脆你就跟她一起滚吧！” “住口——” 3 一听见这声音，王诗佳就安分了，向声音来源看过去是一位妇人站在楼梯口间，她的身材微微发福，但不显臃肿，脸也是肉肉的，但看着有富态，是一种端庄大气的气质，她就是王诗佳的母亲——沉静。 “诗佳，你又闹什么脾气，再这样我就关你禁闭。”她慢慢踱步下来，走到林敏柔前。 “小柔啊，我替诗佳向你道歉，她爱耍小性子，你别往心里去。呀，你这胳膊，哎哟，你跟我来，我给你上药。” “不用，我先走了。”说罢便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 无奈，林敏柔盯着沉静，想看出她想搞什么名堂。 “不要着急走，老王今天特地嘱咐我要请你留下来吃饭呢，呆着吧，他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接着又转头吩咐李妈，“李妈，你去把上午刚买的澳洲大龙虾拿出来做了，另外再做一些家常菜。” 说话时也没有放开林敏柔的手，紧紧的抓着，“看你细皮嫩肉的，刚打过的地方都肿起来了，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啊。来吧，我带你去擦药。” “妈！”王诗佳剁了剁脚，不甘心就让林敏柔这么逃掉。 “行了你，给我去复习功课去，你前几次考出的成绩还不够我丢脸的。” 被自己的母亲说的生气了，转身气呼呼地跑开了。 就这样，林敏柔被她带上楼，完全抵抗不了，内心忐忑不安，不清楚她心里卖什么葫芦，以前从来没管过自己的死活，这次竟然帮她，还骂她女儿一顿。 冰凉的膏体贴上皮肤，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也让林敏柔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王太太，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孩子，你想的也太多了，我哪有什么事啊，不过是心疼了你罢了，可怜的孩子，遭这么多罪。” 林敏柔被她假惺惺的面孔恶心坏了，以前她女儿打自己的时候，她也就是冷眼旁观，只要不会打死，她就根本不会插手。但还是得问出她这次反常的原因。 “您知道他想要我做什么吧。”不言而喻，这个他就是王彪了。 “呵呵，男人的事我这个妇人哪知道。” 她还在逃避问题，可是这个理由太蠢了，谁不知道王彪能有今天的地位多亏了他老婆，要不是沉静自己聪慧，给那些钱洗白，再拿出投资，创办了自己的企业，王彪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拉皮条的，现在他们家大业大，再和上面的人搞好关系，已经是费城颇有实力的家族了。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家使用的依然是下流的手段，一条黑色的产业链控制着下城区的低级妓女们，把她们都控制在自己手上，想要分一杯羹的人都已经由于各种原因，死的死，退出的退出，他们家在下城区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要不是那个蠢货，自己也不至于招惹他们，哪怕自己是无辜的，但没人会在乎你的意愿。 “为什么选择我，应该不只有我一个处女，为什么是我？”林敏柔忍不住，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恰好是你罢了，你放心，就这一次。”沉静还是安慰她只做一次就好了，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林敏柔看着她，慢慢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但她只是低头，她不想就这么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很快，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地滴在她交错的手上。 沉静也不安慰她，只是让她默默发泄自己的情绪，等她自己明白这是躲不过去的。林敏柔并没有号啕大哭，她只是在消化这颗苦果，她早就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过一了会儿，沉静开口道：“你先下去吧，李妈差不多也把饭做好了，我过会儿就来。” “嗯。”林敏柔哽咽地回答道，她心里知道沉静是要去找自己的女儿谈谈，但她不想留下吃饭，趁她看不到自己的时候先逃掉再说。 等她离开了，沉静便去找自己的女儿，想安抚王诗佳的脾气，让她不要一见到林敏柔就那么暴躁，毕竟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等林敏柔乖乖的进套，以后慢慢的也会完全由她控制，何必现在跟她计较，以后有的是日子教训她，让女儿再忍一忍。 这边林敏柔刚下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王彪，惊恐之下，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但他已经看见林敏柔了。 “小柔啊，来来来，坐这来，一会儿就开饭咯。”王彪招呼她坐过来，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她手臂上的伤，“这是这么搞的，怎么这么大一个伤口！” 林敏柔知道逃不了，还不如直接面对，走到他跟前听见他的询问也只是望着他不出声，大家都明白谁会这样抽她。王彪自然也知道，不过他这次显然比较生气。 4 等到开饭的时候，沉静已经把她的宝贝女儿哄得差不多了，只见王诗佳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坐在她母亲旁边，眼睛还瞪着林敏柔。 王彪坐在主位上，本来看见那么长的一条鞭痕心里就来气，王诗佳不仅毫无愧疚之意，还这么瞪着自己下金蛋的鸡，他的脾气就上来了，“你瞪什么瞪，你还好意思啊你，我真恨不得抽你两巴掌。” 王诗佳打不了林敏柔本来心中就憋着气，还要挨父亲的一顿骂，委屈劲来了，直接和王彪对冲：“不就是个婊子，你维护她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让她也做你的叁儿？！” “混帐东西！”王彪被气的昏头昏脑，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王诗佳的头偏向一边，迟迟没有转过头来，她呆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母今天都转了性子维护这个贱人。她没有回头看任何人，就这么走掉了。 沉静在一旁看的直着急，结果还是落得这个结果，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她说了王彪一句，“你真是的，她还小，何必打她呢！”便也离开哄自己的女儿了。 林敏柔安静的坐在一旁，观看刚上演的一出好戏，冷眼旁观着，别人的家事虽然和自己扯上关系，但她自己却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 “让你看笑话了，这孩子真是不知道随谁这么不懂礼貌。”王彪坐下，随手把澳洲大龙虾扯开，却没有自己吃掉，而是递到林敏柔的盘子里。 林敏柔心里则是暗暗想着‘难道不是随你嘛，粗俗无礼，蛮横暴力，见识浅薄。’心里想着，面上不着痕迹。 默默的看着盘子中那一大块虾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真的是太奇怪了，不过是出卖一次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王家夫妇都这么小心谨慎，处处讨好我，内中一定有阴谋，邵叔好像也知道一些，但是从他嘴里挖不出任何信息，就这么眼看着自己往火坑里跳，而自己也只能选择跳进去，逃不了，隐形的锁链捆住了她。 “谢谢。”林敏柔低头吃着王彪不断往自己盘子里加的菜，但他自己却是一口不吃，心中纳闷，“您不吃吗？” “哦哦，吃的，先招待招待你嘛，你等等，我最近得了一瓶好酒，我马上就来。”然后他就离开座位了。 林敏柔并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心想要不现在就走掉吧，但是她却感到自己的身体非常疲惫，‘不好，他们给我下药了——’没撑多久，便倒下了。 她晕倒之后，王家一家人便出现了，之前委委屈屈的王诗佳此刻一扫阴霾，满脸红光的看向林敏柔，眼中的兴奋暴露无遗，只是脸上的那个巴掌印显得有些突兀。沉静靠近她确认她已经昏死过去了，王彪站在一旁抽着他的雪茄，“把她收拾收拾就送过去吧。” “老邵，过来，把她抬上楼。”沉静吩咐身在暗处的邵叔，他从隐蔽的角落中现身了，尽管不忍心，但也按照吩咐行事。 “妈，你说过的，等她被厌弃之后就归我管，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哦！”王诗佳兴奋地握着妈妈的手，希望能再次得到许诺。 “你放心吧，我怎么会骗我的宝贝女儿呢，刚才演的真不错，就是你爸！下手真狠！看看，都有点泛紫了，我的乖宝贝哟。”沉静心疼地给她女儿‘呼呼’那个巴掌印。 “不狠怎么演得像呢，宝贝女儿过来，让爸爸看看。”王彪可不甘心就这么被她们母女俩埋冤，看见女儿红肿泛紫的一边脸明显与另一边不对称了，也自知理亏，“来，这张卡有20万，自己拿去花啊，爸爸跟你道歉了，不埋怨爸爸吧。” “没事的，爸爸，只要那个贱人中套就行了，日后她就是我的一条狗，看她怎么跟我硬气，哼——”王诗佳心中只想着怎么折磨林敏柔，越王勾践还要卧薪尝胆呢，自己不过是挨了一巴掌，虽然真的很疼，但只要能控制那个贱人，这一巴掌算什么，早晚都要在林敏柔身上报复回来。 一家人正谈笑风生呢，邵叔下来了。 “弄好了？”沉静开口问着，邵叔点点头默认。 “那我上去检查一下。”沉静离开了，王诗佳也跟着她去看看情况。大厅只剩下王彪和邵叔。 “老邵，你认为我是不是太心狠了，毕竟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白白糟蹋了。”王彪睨着眼瞧着邵叔，看他什么反应。 “只是一个要处女的变态顾客罢了，小柔是明白事的孩子，就做这一次，后面等她考上大学了就好了。”邵叔不明就里，还只是按照王彪之前给的说法安慰自己。 “呵呵，老邵啊，她不光是卖初夜，她是把她整个人卖掉了！”王彪最终还是把真相告诉了邵叔。 5 “什么？！”邵叔被吓到了，这与先前说的完全是两码事，王彪怎么能把林敏柔推进火坑呢，而且自己还成了帮凶，这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就相当于毁了她一辈子，我不能，你得放她走！” “哼！放她走？晚了，我已经通知人来接她了，而你会是我的助手，是你帮我一起把她送到那帮人手里的，你和我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你给记住了，你永远也没有后退的余地！”王彪恶狠狠留下这句话就向大门走去，接待即将到来的客人。 徒留下邵叔一人凌乱，邵叔慌乱了一阵还是决定把林敏柔救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绝不能就这么被他们这样毁了，她应该有另一种人生的。 到房间了之后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林敏柔原先穿来的衣服。刚离开房门准备寻找她的时候，赵姐出现了，就是她处理的林敏柔，于是邵叔赶忙问她：“赵姐，小柔呢，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她呀，刚运走啦，来了两个黑衣人，把她抬走了，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赵姐，你知道小柔会被送到哪里去吗？”邵叔焦急的问着。 “被卖去那个地方啦，这孩子真可怜，不过老爷太太吩咐的，只希望这孩子命大吧。”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忍心？你——你——” “知道又能怎样，你能改变什么，我又能帮她什么？上面做过的决定什么时候变过！行了你，这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能一个个的救过来吗？”赵姐平白无故要挨他一顿训，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场就给他怼回去了。然后气呼呼的离开了。 邵叔一人留在原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慢慢蹲下来，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件事，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卖了给人做性奴，虽然有那么多女人都在受迫害，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会降临到林敏柔的身上，想起她那双纯洁又带着谨慎的眼神，她已经尽可能的防着周围的恶意了，为什么还要遭此磨难。 在邵叔心里，林敏柔还是那个天真的孩子，她和王诗佳一样都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可同样为人，却一个生活在天堂里，一个生活在地狱，在她能够改变命运的关键时刻，命运又给她开了个玩笑，她这一辈子还有机会出来吗？如果她还能出来，一定要把她送到远远的地方，一个不会有人伤害她的地方。 邵叔痛苦的思索着，王彪说的对，自己确实就是一个帮凶，是他害了林敏柔，如果不是自己纵容着王彪的手下殴打林敏柔的母亲，如果不是我拦住林敏柔的母亲，不让她清醒过来，也许林母会告诉自己的女儿逃走，马上离开 这个炼狱，对，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他，他才会害了林敏柔，‘我对不起你啊，是邵叔的错，都怪我，都怪我。‘ 这么想着想着，邵叔已经快要崩溃了，可是这时候，沉静的声音响起。 “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你不是帮凶，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总是责怪自己。” 沉静蹲下身子抱住邵叔，想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他，让他重新振奋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就因为诗佳想让她死吗？林敏柔她自己没有任何错啊！”邵叔低吼道。 “你知道佳佳因为上次那件事有多伤心，林敏柔她算什么东西，既然伤害了我女儿，她就得付出代价。你也应该关心关心佳佳，你瞧她跟她爸学得有多坏，你得教教她。” “我能教她什么东西，她已经被你们惯坏了。”邵叔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你知道的，她——”沉静握住邵叔的手，想传达的意思在两人之间非常清楚，但旁人却看不懂。 邵叔没有回答，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我累了。”便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沉静看他这样关注林敏柔，心中也窝着火，不理解他为什么在乎这么一个野种，却对佳佳不闻不问。她也生气地回到自己房间了。 另一边，林敏柔被关在箱子里放在车子的后备箱，赵姐说的两个黑衣人就是两个身着黑西装的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胖的那个人高马大，瘦的那个像猴子一样，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像时刻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暂且称呼他们为胖虎和瘦猴吧。此时他们也在讨论林敏柔。 “这女的好像比之前运过来的长得都漂亮，还有那身材，啧啧啧，真是不错，这货肯定能卖个高价。”这句话是瘦猴说的。 “就是说啊，可惜是给上面那些人用的，不能动，不然真想上手好好感受感受。”胖虎在一旁也表示同意。 “美的你，我捏了她一下，马上就有红印了，你要是上手，那上头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是算了吧哎。” “什么？你竟然捏了她，怎么你总是做小动作也不跟我说，手感咋样，我也想试试。” “一个字——软。”瘦猴美滋滋的在那想着手感，好似触感还停留在手上。 “我也要捏！我也要捏！”胖虎激动道。 “好好开你的车去，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好吧。”胖虎闷声答应了，希望还有时间能让自己上手感受一下，毕竟这样的美人不多见啊。 6 暗夜精灵悄然而至，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两人刚把箱子搬下来，里面的人就出现了，胖虎被吓了一跳。 “货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您看看。”瘦猴冷静的回答他，并且向他展示了林敏柔。 “嗯，不错，把她运进去。”那男子向他身后的手下命令道，“这是你们的酬劳，你们可以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胖虎和瘦猴两个人站在那，瘦猴正开心地数着钱呢，胖虎突然来了一句，“你欠我的。” 瘦猴惊讶道：“我欠你什么？” “你偷偷捏了她，没跟我说，害我没捏到。” “哎哟，这点小事你还惦记着，真是没出息，你去下城区找你喜欢的女人去，你的消费我买单，好了吧。” “好，嘿嘿嘿。”胖虎开心地笑着，显得憨厚，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会做这样的事，从他的面上看不出是心狠手辣的样子，但他干的事确实是恶毒的。 里面的林敏柔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被放到一个房间里，这间房间里放着和林敏柔一样的箱子，里面都是被迷晕的少女。门口有两个看管的人。 时间差不多到了，叁个人推着一个大笼子进来房间，挨个把昏迷的少女弄醒。不出意外，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们被吓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获救的可能。林敏柔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情况。 但那叁个人明显受不了这样的尖叫，其中一人大声吼道：“安静！谁要是再敢叫一声，哦，宝贝们，你们不想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这句话镇吓了少女们，她们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会被关注到。 “嗯，很乖，你们都很听话，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他转头示意自己的伙伴，另外两个人明白他的意思，把任意一个箱子里少女抓进了笼子里。 “嘘，要安静哦。”少女们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抓也不敢出声，在笼子里的女生也因为有叁个人看着自己，即使再恐慌也只能勉强保持镇静。 待到他们离开后，房间才慢慢发出“嗡嗡”的讨论声。林敏柔旁边的一个女生戳了戳她的手臂，问她，“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我大概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来这里的原因。” “我走在路上好好的，有一个陌生人过来跟我说我钱掉了，我说不是我的，你找错人了，刚转身我就被迷晕了，我也真是倒霉，到这么个鬼地方，大概这里的女孩全是被迷晕过来的。” “唉，既然你是在路上被绑架的，那你的家人看你一直没回来会报警的。希望警察能尽快找到我们。”林敏柔安慰着她，也希望警察能把自己救出去。 “我也是这样期盼的，如果警察来了，那我们还有得救的机会。” 林敏柔朝她微微笑了一下，缓解一下这种紧张氛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钱绮，绮丽的绮。” “我叫林敏柔，敏锐的敏。” “啊，那我就叫你敏敏吧，好不好。” “好，随你叫。” 两个女孩正在苦中作乐，突然听到巨大的欢呼声不知从哪儿传来。屋里的女孩本来慢慢镇静下来的情绪随着欢呼声重新又紧张了起来。 很快门又打开了，叁个人又随机抓起一个少女关进笼子里运出去。 “你觉得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是拿来杀人取乐，还是卖给有怪癖的变态。”钱绮好像在询问林敏柔，又好像再问自己，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容乐观。 “可能是卖掉吧，他们的身上没有血。” “是啊，可是如果买的人位高权重，警察还会管我们吗？还谁能有人来救我们呢？” 林敏柔沉默了，她想不到，在这样的城市里，警察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们是来管住下层人民的，对于上面的人，无论做了什么样的恶事，警察几乎全体默不作声。哪怕阶级矛盾再大，国家也是能稳则稳，没有考虑过要改变什么。就这样，底层人民熬着过日子，上流社会觥筹交错，两个世界的人全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时间过得很快，房间里的人数变得越来越少，那叁个人走进来，这次挑选的是——林敏柔。 钱绮担忧的看着林敏柔，但是两个人只是对视没有进行语言上的沟通，她们明白说什么话都是无用的。 林敏柔蜷缩在笼子里，她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拉拉队队服，彰显着年轻活力，可在这种情况下，这衣服带给她的只有恐惧不安。 7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轮子滚动的声音，叁名男子推着笼子不做任何交流，直到把林敏柔送到会场。 她被推到了舞台中央，一名主持人正热烈的调动观众的情绪。林敏柔也在观察着现在的情形，这个会场分上下两层，台下的人都带着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把要吃人的嘴暴露在外面，好像这样方便他们进餐似的，楼上暗沉沉的，没有光照到他们，应该是比楼下这群人地位高一等。 “起拍价一百万。”这一声打断了林敏柔的思路。 一百万？这个价格，我，可能永远逃不掉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醒来了没有，那个混蛋王彪会不会不让我妈继续在医院养伤，那个混蛋，他们一家子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法律却制裁不了他们，法律只会惩罚我们这些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底下吵吵嚷嚷的在加价，楼上声音的传来让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了。主持人问道：“叁百万！还有人要往上加的吗？” “四百万。”楼上另一间传来的声音。 楼下的人已经没有人参与这场竞拍了，他们都在等着看好戏。他们可能知道两个竞争者是谁，但是突然又传来了另一种声音，“五百万。”这个声音没有人认识，但是赶跟那两个人争，要么是不要命了，要么他的身份比另外两个人还要高一等。 此时台下人的关注已经从楼上的叁人争夺转到林敏柔身上了，并且仔细观赏着林敏柔的脸蛋和身材。这些眼神投射到林敏柔的身上，让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嘭”的一声，是会场的大门打开了，“警察，全都不许动！” 一瞬间会场里人声鼎沸，他们并没有抗拒或逃窜，坐在原地讨论这里怎么会有警察过来，不信任的目光一齐投到主持人的身上，主持人也显得略有慌乱，“警察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犯罪分子啊。” “那你笼子里女生怎么回事。”这个警察示意林敏柔，林敏柔看见他就像见到了救世主。 她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警察来解救她们，得救了，得救了，妈妈。 数名警察很快控制住了整个会场，他们让会场里的工作人员带他们到关押女孩们的地方。林敏柔的笼子也被打开了。一件警察的上衣披在了她身上，林敏柔感激地看着那名警察。 “小姑娘，没事啊，你放心，我们会把你们都安全送回家的。” “谢谢，谢谢。”林敏柔哽咽地答应着，‘回家’多么温馨的一个词啊。 她们那群女生已经坐上了警察安排过来的车，会场上只剩下警察和买家。 “把他们都带回去。”为首的那个警官下命令。 “都给我住手！”一声吼叫从门口传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那个一脸严肃，但这时的脸上又参杂着愤怒，这是人民敬重的警察局局长。 “朱晓天！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服从命令，还有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没有逮捕令，你们怎么敢来的！” “局长，情况紧急，我们得到多个家庭的报案，说他们的女儿失踪了，报案的就有20多个家庭了，所以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你看，还有一些女生在这里呢，她们都是人证啊。” 局长只是摆摆手，“我不想听你解释，马上给我撤离。” “那这些女生怎么办？” “你爱咋办就咋办，不要动会场里的人。” 朱晓天还想争取一下，但他旁边的同事已经替他回答了，“遵命。” “这些人你惹不起的，还女生救出来就好了。”另一个警察在局长离开之后向朱晓天解释道，希望他别在较真了。 “他们是在犯罪，一点教训都不给他们，就这么白白放走他们？那我们警察局的颜面何在？”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算了，反正你是新来的，以后慢慢你就明白了。”同事不想跟他耗费口舌，“先把剩下的这群女生也送回家吧。” 朱晓天无奈，也只能如此。 会场上的那些人对这帮警察的态度也是极其傲慢，好好的兴致被他们给搅合了，任谁也是不开心的，尽管这样做是违背‘法律’的，但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有错。 二楼的人在上面观察着下面发生的事，目光都集中在朱晓天身上，这个年轻的警员日后会后悔他今日的行动的。 朱晓天好像也能感知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他抬头望了望二楼，从始至终二楼的人都没有露面，也没有人上去打扰他们，仿佛二楼是空着的，但他们确确实实的存在着，他们观望着一切，但底下的人却无法看到他们。 最终，会场已经被清空了，一片静寂，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切都不过是人们的幻想罢了。 8 “把那个女生留着。”冷漠的语气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属下点头、默默退下，处理后续的事情。可怜那些女孩子以为自己已经得救，实际上却要踏进死神的花园。 林敏柔回家后，发现母亲正在家里接客。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直接抄起一个衣架，向那起起伏伏的身体劈过去。 “嗷！嗷！”男子被打得生疼，连忙起身。 “敏柔！你回来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林敏柔的母亲——林森，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顾不及裸露的身体和一些青紫的伤痕。 “臭婊子，你想找死是不是。”男人怒吼道，作势要打她。 “滚出去。”林敏柔回抱着自己的母亲，不想跟这男子多交流，“外面有条子在，如果你想惹事的话，尽管来。” 这句话把男子恫吓住了，他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母女俩相视一笑。 “幸好你回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到你了。”母亲说到这里，不禁落泪。 “妈——”林敏柔抱住她，手拍着妈妈的后背，默默安慰她，等她缓和过来后才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里吗，身上的伤还好吗？” “那个王八犊子找过来说给我20万，还能让我离开，这样心狠的人突然提出这么好的条件，肚子里一定暗藏着坏水呢，果不其然，后面他就提要求了，说这是拿来买你的，我不同意，他就让他的手下殴打我，后面我昏迷过去了，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可我连这都做不到。”说到伤心处，林森忍不住又呜咽起来。 “那邵叔当时在场吗？”林敏柔得确认一件事。 “他在的，我向他求救，他也没有替我求情，也是，毕竟是王彪的人，对你再和善，触及到利益的时候，怎么会伸手帮你呢。” 林敏柔听到这，心凉了一大半，所以他知道整件事，‘我还是看错了人，我心里把他当成我的半个父亲，在他眼里，我永远只是妓女生的一个孩子，所以我的死活他才毫不关心，看错人了。’ “等我醒来后，得知你已经被带走了，无论我怎样央求他，他都死死地闭住嘴巴，一声不吭，把我带回了这里，让我开始接客。敏柔，我有点恍惚，这真的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吗？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妈妈，我们逃吧，不要再留在这个地方了，好吗？” “逃——”林森满目柔情地看着林敏柔，“妈妈最希望的就是你逃掉，只能你能离开这个沼泽，妈妈怎样都无所谓的。你等等——”说完她走到衣柜前，把柜子推开，但是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推不动这个柜子了，还是林敏柔过来帮忙才推开的。 柜子被推开后，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林母蹲下身，把地上的木板掀开来才露出来一个破破旧旧的小铁盒子，即使锈迹斑斑的，依稀能够看出盒子上的画是那种小朋友会喜欢的充满乐趣、天真无邪的。 “这是我小时候买的了，我也没想到它会陪我这么久。这里面是我攒的10万，你大概不清楚那个王彪的手段有多龌蹉，在这种地方攒钱的人，钱到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丢掉，大家都知道是谁的手笔，王彪那个畜生对我们的金钱数目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每当有人快要攒够赎身钱的时候，他就派人把钱偷走，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倒霉，可这样的事发生太多次了，大家一交流，发现每个人都被偷过，且都是在想赎身的时候钱被偷走的。忘记是谁提出的建议，让所有人团结起来到王彪的家门钱抗议，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他们把警察喊了过来，要求他们维持秩序，我们也向警察阐明了我们的诉求，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王彪给警察局长塞了钱，那个局长便下命令要求我们立刻离开，否则就用强硬手段了。对平民使用强硬手段，说出去警察局的面子都要丢光了，可是我们低估了他们的无耻性，他们以我们中的一个人袭警的罪名向我们开枪，实际上根本没发生袭警，就是往你头上扣帽子你又能怎样呢，不会有人替妓女发声的，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是因为我们是妓女，所以发生在我们身上就很正常了，也不会有人想保护妓女的权益，当你成为妓女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是个人了，只是工具，工具要什么权益，要什么尊严，工具只要做好可以给社会提供的价值就行了。”林森越说越伤心，在她内心深处更多的其实是愤怒，但压抑的太久，她已经意识不到那是愤怒的情绪了。 林敏柔听完母亲的叙述，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刹车声。 9 重重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不及收拾，林敏柔只好先出去，先发制人。 “你还来做什么。”林敏柔守在门前，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来讨我的医药费，生意没做成，你妈住院花的钱可还没还呢。”王彪恬不知耻地说出这话。 林敏柔被这话气的当场开骂：“你这个狗杂种，不是你这畜生把她打进院的吗！怎么还有脸来要钱。呸——” “哼哼，是我打的又怎样，花的不是老子的钱，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要不是看在你妈的面上，早就让你这个小婊子开苞了，跟你妈那个骚货一样能勾引人，要是拿不出钱来，就把你抵了。你可别以为在这种地方你能卖出个高价，这里的人可付不起那个钱，算算，你得睡几百几千人呢，哼——”王彪说完狠话后，转念又开始劝她服软，王彪已经觊觎林敏柔很久了，“不过，你要是愿意从了我，这笔钱就一笔勾销，你妈也能得到好的安置，怎么样，我对你也是仁至义尽的吧，只要你肯——”王彪把他短粗的手指头伸向林敏柔的脸颊，想感触一下这嫩滑的小脸蛋，结果刚到林敏柔的面前就被她一下拍开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这头死肥猪，这笔帐压根就不该有，要算也是我跟你算！” “年轻人啊，真天真，呵呵。”王彪置之一笑，完全不搭理林敏柔的天真发言。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给我想想清楚，没人会来救你的。” 王彪已经离开了，林敏柔站在原地思考逃离路线，必须得离开！ 回到屋内，摆设都已经恢复如常了，林森坐在床前，手里握着一个用报纸裹起来的东西，林敏柔已经猜到这里面就是母亲这些年来攒下的钱了。 “妈，我们必须一起离开，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下的。” “我听到王彪的话了，我留下来可以帮你拖延时间，如果我们一起走的话，可能一个也走不了。” “如果你硬要留下的话，那我也留下好了。没有你，我对这个世界也没有留念。” “又说傻话了，你可以先离开，等后面再来带我一起走啊。” “妈，我不是小孩子，王彪那种人知道我逃走了，他会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放下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他折磨的。” “你这孩子——”林母话到一半，又来一阵敲门声。 “小柔，你在家吗？”是邵叔。 “他来做什么，不是给一天时间吗？”母女俩在房里纳闷着，也想不出来原因，干脆还是让他进来了。 “邵叔。”林敏柔谈淡淡的招呼了一声，不想跟他进行更多的交流。 “小柔，这里是20万，你拿着吧，拿去抵王彪的帐。”邵叔恳切地说着，他是真心希望林敏柔这个孩子能好的。 林敏柔迟疑地看着他，她不会再相信邵叔了，不知道这里面他又卖什么葫芦。 “拿着吧。”邵叔略显尴尬，坚持地要把钱递给林敏柔，看她终于接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老邵，你来这王彪知道吗？”林母怀疑地问道。 “他不知道，我是偷偷跟过来的。他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你们，先拿这笔钱让他先消停一会儿吧。” “邵叔，你能替我们把这钱给王彪吗？”林敏柔终于还是和邵叔说话了。 “这......我试试，如果他不介意的话。”邵叔感动林敏柔主动和自己说话，所以尽管这要求有点怪怪的，他还是答应了。 邵叔又把钱拿了回去。林母问道林敏柔的想法，“为什么要让他去交钱呢？” “先让他拖着，妈，我们现在就离开。什么都不用带，把钱带上就够了。”林敏柔果断的决定好了一切。 林母心里也是想走，如果老邵能拖住，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永远离开这里呢。林森决定赌一把，跟着女儿一起离开。 夜色渐深，母女俩穿着深色的衣服，尽量让自己融于夜色之中，不招眼，靠着墙根。已经很久没有人私自出逃了，门口的岗哨只是例行形式，并没有用心查看周围的环境，所以她们还算比较容易地离开了。 越是靠近界线，她们就越是兴奋，也越不敢放松，只差一点距离就可以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费城，再也不回来。 10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一道冷漠的男声突然从后方传来，把林敏柔母女俩吓了一跳。 她们警惕地望着来人——一身黑色西装，脸上还带着墨镜。 “你是谁，你一直在跟着我们吗？”林敏柔开口问道。 “你好，林小姐，我不能让你出境。” “如果我一定要呢？” 那男子没有再回答什么，只是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扔向界线。顿时枪响声起，像放鞭炮一样，这样的架势把她们吓坏了。 待冷静下来之后，林母问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负责把林小姐带回去。” “去哪？”林敏柔紧紧攥住母亲的手，想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皇城。” 皇城是一家夜总会，开在上城区，是有钱有势的人常去的地方，它隶属于翔天集团，老板是周天，从下城区混上来的人，一直传闻这个人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从街头混混一跃成为上城区几大势力之一。 车子停在了皇城夜总会的后门，那个黑衣人领着她们进去。 刚进门，林母就被拦下了。 “你一个人去。” “不行，我不可能让我女儿一个人面对危险。”林母开口说。 “您放心，只是和林小姐交流一下，她不会有危险的。” “妈，我一个人就行，你放心。我跟你走。”林敏柔安抚了母亲，自己跟着黑衣人离开了。 电梯一打开，就看见了富丽堂皇的装潢。走在软和的地毯上，即使隔着鞋子，也能感受到那种惬意感，这就是上城区的人的生活，踩踏着下城区人民的脊梁，永远自私自利。 橙色的灯光照着整个房间，显得暖洋洋的，舒适、温暖，进门向左手边望去，是一个巨大的书架，里面摆满了书，好像主人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前方摆着沙发，右手边是酒柜，里面的酒应该是很珍贵，只用来摆设的那种。 “您好，林小姐，幸会。”周天站了起来向林敏柔走去，伸出手表示友好。 林敏柔和他握了握手，便直入主题，“您把我找来是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和您达成一个合作。”他带着林敏柔走向沙发处，“您想喝什么？咖啡还是牛奶，或者酒？” “白开水，谢谢。”林敏柔的回答倒是没有从他提供的选择中出来。 周天只是微微一笑，给她倒了白开水。 “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林敏柔接过水问道。 “林小姐就快要高考了吧，可惜卷进这样的事情中。”周天假惺惺地说着，“不过高考也只是为了改变命运罢了。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能让你更快地实现你心中所想呢，你愿不愿意试试？” “你知道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在费城，要想活得好，就必须得有一样东西——钱。” “哦～你能给我多少钱？” “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样的价值了。” “如果我不跟你合作会怎样？” “不合作也没关系，只是那个王彪可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今晚你是想逃走吧，这个城市没那么容易让你随便离开。在费城，你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林敏柔看着他不说话了，她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但这个人值不值得自己相信呢？如果不能离开费城，就只能面对王彪了，要该怎么做...... “你不用急着给我回答，你可以先回去考虑我的话，等到你愿意和我合作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周天递来一张名片，随和的看着林敏柔。 林敏柔则是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什么也看不出来，黝黑的瞳孔仿佛能将人吸进去。林敏柔不想再看了，她把名片塞进口袋里，准备离开。 “送林小姐她们回去。”周天对属下下命令，林敏柔一直向前走着。 等到出了夜总会，她才看见林母，她已经在车上等自己了。 11 “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林母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说了一些关于合作的事情，也没说是哪方面。先别管他了，我们回家吧。” 闹腾了一晚上，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这种鬼地方，两人都有些颓丧，到家之后洗洗便睡了，至于往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两人直到下午两点才醒过来。她们商议了一下，林敏柔还得上学，总之一切事情还是等到高考过后再说吧。不过今天林敏柔只是在家复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糟糕了，她还没有准备好能够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刚收好家里，就有人上门了。 林敏柔正好端了个小凳子在外面背书，背到一半的时候，一双带着泥土的脏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你妈在家吧？”男子怀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林敏柔。 “不在。”林敏柔冷漠地说，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小屁孩。”那男子没打算听林敏柔的话，绕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林敏柔见状连忙起身，赶在他进屋之前拦住了他，“我说了不在，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不在，那旗子怎么还挂着。” 每个妓女的房屋顶上都会挂着一面旗子，这是她们身份的象征，只要旗子还在上面飘着，就说明她们是要接客的。旗子也是由这块的医生管的，除非事前报备过，否则旗子永远不会降下来。旗子降下的另一种方法就是——死亡。妓女死了，那她屋子的旗子也会跟着她一起被扔掉。 林敏柔默默地看着他，她心里恨死这些旗子了，想要改变什么，却又什么都改变不了。 林母原本在里面休息着，身上的那些伤还青紫着，涂抹了药膏等慢慢恢复。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她便走出来。“赵大哥，你进来坐吧。” “小森啊，还是你懂事，瞧你这丫头，犟得很呐，害。”男子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林敏柔依然默默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神放空。 林森应付着男人：“您别和这小孩子计较，进来休息休息吧。” “也不小啦，都长成大姑娘了，以后啊——呵呵，啧啧......”男人充满暗示性的语言挑逗着两人的神经，然而妓女是没有拒绝客人的权利的。 林母和男人进房就把门关上了，这让林敏柔想起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母亲只要接客就会把自己留在外面，她在外面听见里面调笑的声音，听见淫词浪语，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母亲压抑的呻吟，眼前的则是其他妓女们怜爱的目光和男人卑劣下流的扫视。 每天都在上演，哪怕受了严重的伤，只要不死，就得把腿张开，妓女哪有人格和尊严。 林敏柔依然在放空自己的脑袋，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痛苦。但两个便衣警察突然出现了，他们要求林敏柔跟他们回警局一趟。 “不想去。”林敏柔没有兴致去配合警察们无聊的游戏。 “你得配合警察的工作。”其中一个这样说道。 林敏柔听到嗤笑了一下，没有搭理他。 “你笑什么”警察看见她这样对待自己，感觉自己的尊严遭到了冒犯，于是便朝她怒吼。 “发生什么事了？”林敏柔没必要和警察较劲，那样对自己没好处。 “回警局再说。” “妈，我有事出去一趟，过会儿就回来。”林敏柔站在门外朝里面大声喊叫着，让母亲听到自己的声音。 回答她的是带有情欲的“啊啊”的叫声。 到警局里，林敏柔被带到了审问室，桌子前坐着的是两名男警察，应该是带她过来的那两个人的上司。 “名字，性别，住址。”副手的警察问着这些问题，林敏柔百无聊赖地回答。 “林小姐，你知不知道和你一起的那些女孩子都已经遇害了。” “怎么会，这才两天，怎么可能全都——”林敏柔语塞了，呆呆地望着主首的警察。 “学校组织他们出去春游，校车被一辆货车撞上，消防员还没来得及赶到，校车就已经爆炸了。货车的驾驶员的醉酒驾车，已经被抓了” “校车上一个人也没有救下来吗？” “很遗憾，不过这也是整件事比较蹊跷的地方，事实上那辆校车里面只载有那晚被绑架的女生，其他人都已经下车。” “全部？那下一个就会是我了？” “你们都在一个学校，只是你最近没有返校。” “一个学校......”专属于下城区的人民的学校。 “这种时候？春游？呵——奇怪，你把我找过来干什么，保护我吗？” “我们怀疑会和那晚的事有关，所以把你找过来。” “有用吗？如果他们是想杀人灭口，我也会死的。找我过来只是为了提醒我——我会死这件事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要回家了。” “事实上，我们是替另一个人通知你——想清楚。” 林敏柔听到这句算是完全明白了。一把拉开审问室的门，大步往前走，立刻就想回到家里拥抱自己的妈妈。 12 但一个人的出现拦住了她，朱晓天，那个表现上正义的警察。 “嘿，等一下，小姑娘。”朱晓天在她怒气冲冲的时候喊住了她。 林敏柔大脑一片混乱，但是愤怒占了上风，所以听见有人叫住她的时候，她也是怒吼，“what！” “呃，啊，呃，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朱晓天善意地解释道。 但林敏柔此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保护好我？你拿什么保护我？那么多的女生你又能做什么？你保护不了任何人，别再自以为是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朱晓天没想到林敏柔会这么暴躁，不过她的担忧也是真实的，自己并不能完全消解掉她的恐惧，还是得行动起来。 林敏柔走出警局后就一直在想那些女孩子的事情，她原以为可以把那晚当成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忘掉就好了，可没有想到，她们的生命就那样被草率的结束了，这算什么呢？生如蝼蚁，命如草芥。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报刊亭，她停下来问老板这几天的报纸还在不在。等把报纸拿到手上，她才发觉这有多沉重。 没有报道，哪怕是最小的角落里也没有任何有关绑架的事情，最大的版面是有关于顶级豪门世家的八卦新闻，他们坨红的面庞出现在报纸上，何其方婚内出轨，照片上是他和一个身姿妖娆的女性走出夜总会的场景，这样的新闻无疑足够爆炸，把百姓的八卦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看够了，都是一些无聊的娱乐新闻加上一些广告，关于社会的新闻少之又少。仅有的几篇也不过是男性在谈论经济罢了，还有一些女性在要求进入参议院，指出现在的参议院里只有男性，既然女性已经获得了选举权，那么她们同样有权利可以进入参议员和男性共同决定国家大事。 政治、权力、经济、八卦新闻……那底层百姓的生活从来不会出现在报纸上，因为他们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生活，且不会有人说“我们应该改变他们的生活。” 无所谓了，这世界真是没意思，先回家吧。 等回到家，夜都已经深了，她看了太久的报纸，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 “妈，我回来了。”林敏柔刚到家就喊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应答，她向屋里走去，发现妈妈昏迷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妈！醒醒，醒醒啊！”怎么都唤不醒林母，林敏柔心慌得要死。 区里的医院去了也没用，只能往区外面送，可是只有自己一人又办不到，左思右想，林敏柔决定还是打电话给邵叔，请求他帮帮忙。 “喂，邵叔，是我。我妈晕倒了，你能过来帮帮我吗？求求你了，马上过来吧。”虽然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颤抖着，腔调里带着呜咽，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她很害怕，她不知道妈妈出了什么事，她希望自己现在就在医院里，而不是无能为力的待在这里等待别人的帮助。 邵叔来得很快，一挂掉电话他就立刻出发来到林敏柔的家，并且帮助她们把林母送到了镇医院。 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身上的伤还没好，今日太过疲乏，还有她的慢性胃炎得治疗，否则后面变严重就… “邵叔，那个小旗子最近几天能不能拿下来。”林敏柔把头埋在自己的臂膀里，瓮声瓮气地说着。 “我去和医师商量一下，唉，你放心，我尽量让你妈休息一段时间。”邵叔也很无奈，但他还是想尽力帮助她们母女俩。 邵叔去找区里的医师了，林敏柔靠着病房外面的墙壁，她等不及了，既然有人伸出了橄榄枝，那为何不能直接抓住机会，利用它离开这里，带着妈妈过上全新的生活。 林敏柔陷入这种思维里，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与其苦苦熬着，不如试一次，反正没有成本。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13 不管邵叔是怎么说服那个医师以及让王彪不再来骚扰她们母女俩的，总归她们是度过了一段平稳的日子。林敏柔的首要任务就是高考，虽然她很聪明，但她依然保持努力进取的态度，从不松懈，是老师眼里最喜欢的学生。 因为林敏柔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了，她的班主任找到她家里让她回学校。 “林敏柔啊，最后阶段了，不要放松，老师知道你很聪明，但你一直都是个勤奋的孩子，在学校里学习才能适应老师的节奏，还是回来上课吧。啊！”班主任劝导着林敏柔，想着她还是回学校学习更好。 “我知道的，老师，只是你也知道我妈的身体不好，所以我最近一直在照顾她，明天我就回去上学，你放心。” “那就好，另外就是学校里发生的那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打算全校给她们送行，你到时也参与吧。” 说完这些，班主任就离开了，林敏柔后面也出去了一趟，看看这回报纸是怎么说的。 等她到报亭，就看到《希望高中女生出游惨遭车祸》这个新闻出现在头版上，内容是学校组织春游想让学生放松一下心情，结果在校车停靠在路边休息的时候，一辆货车突然冲过去，校车被撞翻了，里面的人当场毙命。并没有说是谁遇害，只是统计一个数字，也许是因为她们的命并不要紧吧，这样的新闻很快就会被大众遗忘了，只有像昨天那样的娱乐八卦新闻才能吸引大众的注意力。 放下报纸，林敏柔深呼吸了一次，先把这些事放下，想再多也无济于事的。 她打算去找周天，她想清楚了——合作吧。 路上的风景很好，走走停停，看着路边的花草倔强的从石缝间生长出来，哪怕会遭到轮胎和脚步的碾压，它们依然还是会抬起头来看头上的天空。 林敏柔正在往目的地走去，那个叫朱晓天的正义警察又出现了。 “林同学，你好，你还记得我吧？”朱晓天焦急地问道。 “知道，警察先生。”林敏柔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回又是要说什么废话。 “林同学，我想有一件事你应该得知道。”朱晓天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说还是不说，不过看着林敏柔那好奇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告诉她让她预先防范也好，“因为这件事不能报道出来，所以你应该不知道，那些学生送去尸检的结果是在车祸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林敏柔惊讶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实际情况是她们早就被谋害了，车祸只是一个假象罢了，为了掩盖真实情况，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虽然我们想把真相告知大众，但是局长命令我们一个字也不许透露，但我觉得你现在是唯一的幸存者，还是小心为上。”朱晓天担忧地望着她。 “我知道了，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是吗，再怎么防范也没用？”林敏柔感谢他告诉自己真相，不过自己的命现在好想有利用价值，所以那些人没有解决掉自己。 朱晓天听她这么说，心里也知道如果他们真想让一个人死，手段多的是，不是林敏柔一个小姑娘可以抵挡得了的。昂扬的斗志一下就被消灭了大半。 两人默默看着对方，没有什么话可说，各自道别。 林敏柔被朱晓天这么一搅和，去皇城的兴致也剩的寥寥无几，沿着来时的路线又回去了。 14 回到学校里，林敏柔很快就跟上了老师的节奏，不过现在还是以学生自习为主，还剩一周。 学校组织学生去给此次遇难的学生送行，林敏柔也跟去了。站在20多个墓碑前，她觉得自己和她们是一样的，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她也可能被埋在地底，在地底下聆听上面活着的人给自己祝福，祝来世安好。 仪式结束后，老师和学生便离开了，留下那些伤心的家长，她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放过家长，又或者其实家长知道但不敢反抗，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最好不要泄露‘秘密’。 林敏柔走进墓碑，看着刻在上面的名字，一个个略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钱绮’，是那个娃娃脸的女孩子啊，好像确实只剩下她一个了。 恍惚的、茫然的，她想离开了，刚出墓园，就看到一个黑衣人在那里站着，在墓园附近一身黑好像不显眼，但在她眼里还是过于刺眼了。 黑衣人走近了，“林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清楚？” “不是说我有时间慢慢想清楚吗，这么急？” “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我们也有自己该做的事。” “你指的是杀人灭口吗？”林敏柔冷冷地盯着他，如果她的眼神是刀子的话，黑衣人已经千疮百孔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对她的控诉毫不避讳。 “呵，告诉他我同意合作。” 听见林敏柔爽快的回答，黑衣人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答案了，不禁打量了一下林敏柔，仙姿玉色，眉眼中的坚毅让柔媚的气质变成了清冷的气质，确实清尘脱俗。 得到答案的他没必要继续逗留了，林敏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未来既迷惑，又害怕，但无论如何，总归是要改变的，不是吗？ 但自从那次之后，黑衣人没有再找过来，生命也没有遭到什么威胁，母亲可以休息到她高考之后，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林敏柔顺利高考完，她现在正享受着没有人打扰的安静时光。 成绩出来后，林敏柔不出意外的排名第一，她将要进入费城大学。费城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里面有各行业内最优秀的教授来进行教学活动，虽然这个城市看上去好像那么美好，但底下掩藏的黑暗是无边无际的，林敏柔没再打算逃避了，逃到哪里都一样，现在或许自己正活在别人的监视下，顺其自然最好。 但是学费是个问题，她不想拿母亲辛辛苦苦攒的那10万，如果王彪真的对每个妓女手中的钱都有把握的话，那么这笔钱拿出来就是个祸端，她得自己想办法赚钱。 不过这个问题好像不需要林敏柔来考虑了，已经有人把赚钱的方法送到了她的面前。 “林小姐，恭喜你考上费城大学。周总派我来询问您是否需要帮助？” “正巧需要，你们想怎么帮我？” “您可以到皇城这里来，这里赚钱很快，而且周总保证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好。”林敏柔没有犹豫，既然这个人让自己到皇城去，那么他一定有所打算，既然已经合作了，那么不如就配合他好了。 15 林敏柔来到皇城。它只在夜里八点开放，直到凌晨4点，在里面工作的人一天也只是干8小时而已。 她被带到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面前，一双狭长抚媚的狐狸眼，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的美女，身材保养的也非常好，看上去和年轻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眼角的细纹还是暴露了。 “这是红姐，你跟在她后面好好学就行。” “红姐好。”林敏柔乖乖地鞠了一躬，甜美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想着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就是那个小丫头。”红姐上下打量着林敏柔，没有再多说什么。 “是的，好好教教她，我先走了。”黑衣人消失在一个通道里，林敏柔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索性红姐没有为难她，带她去了后台。只见玲琅满目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各式各样的都有。 “你随便挑吧，换好了之后去找阿萍，她会告诉你该做什么。”说完红姐也离开了。 林敏柔看着摆在她面前的这些衣服，还是挑了相对保守的衣服，长袖的上衣和长裤虽然把皮肤都遮挡住了，但毕竟是紧身的，所以就算什么都没漏，看起来依然很性感。 衣服换好后，她走出去但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阿萍，正好这时有一个男服务员走过，她询问后才知道就在这条走廊的尽头。 这间屋子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酒，男人穿着统一的服装，女的衣服各异，但是头上都带着一个小王冠，那应该就是这里的公主了。他们把酒放在自己的托盘上，向顾客售卖，男人在场子里不停巡逻，确保没有人捣乱。 屋子中间站着一个人，那应该就是萍姐了，她不停地指挥着他们，有条不紊让一切有秩序地进行，所以整个场面看上去杂而不乱。 林敏柔避开忙碌的人走进萍姐，“您好，萍姐，我是新来的，请问我先干什么？” 萍姐只是扫了她一眼，“去那边拿个托盘，到外面推销去。” “好。”林敏柔模仿其他人的做法，在托盘上摆上叁种不同的酒，正要出去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等等。”萍姐这一声好像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停下来，等萍姐的吩咐，不过待看清萍姐是走向新来的那个人，所有人又恢复了动作。萍姐把一顶小王冠给林敏柔戴上，“去吧。” 来到外面，各种颜色的灯光都在不断跳动，也一直有人在走动，眼花缭乱，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目光所及之处，好像每一个位置都有公主。但是呆在原地不动也不是办法，她只能先试探地走一走，看哪桌的酒瓶空了，再上去推销好了。 一边走一边看，那些公主都是贴在买单人的身上，讨好他们，让他们多买一些酒，林敏柔看着，心里难过起来，难道所谓的合作就是这样吗？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随意让那群男人揩油，她努力学习往上走可不是为了回到原点的。 她就这么一直托着盘子走来走去，一瓶酒也没有卖出去。但她还是比较引人注目的，即使是在这种模糊的灯光下，她的美貌也没有因此而打折，反而把她显得比其他人更美，而且贴身的衣服也起了加分的作用，身材窈窕，面孔精致，旁人看着早已心猿意马，只有林敏柔还浑然不觉。 “小丫头，过来。”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朝着林敏柔招招手。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放在平时肯定躲得远远的人这时招招手就只能听话的过去了。 “你这酒怎么卖啊。”青年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他身边的人也跟着一起围观林敏柔，看她会怎么做。 面对这种情况，她倒也不怵，尽职尽责地把酒的品种、口感和价格都介绍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至于他买不买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林敏柔这么简单的想着，事情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在这种地方玩的，哪怕年纪小，说不定懂得比她还多呢。 “啧啧，不太值啊，有没有其他方面附送的。”青年给她挑了个媚眼。其他人见状也起哄调笑，林敏柔看着他们猥琐的脸，感到反胃。 手紧紧地捏着盘子的边缘，手指都发白了，她知道言下之意，但是她做不到，“还有其他的酒，我可以给您推荐一些。”她勉强地笑着，服务客户是不能摆脸色的。 “切，没意思。”青年把旁边的一个公主抱在怀里，对她上下其手，“这样，你不会吗？” 看着如此直白的场面，林敏柔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那种命运的喉咙被他人掐住，窒息沉闷的生理反应。 “我——”说到一半又止住，直接离开还是怎样？ “这些酒有些普通了，你可以给我推荐好一点的酒吗？”身后传来的声音，暂时算是缓解了她现在的处境。林敏柔回头感恩地向他望去。 16 是一个很俊秀的男子，剑眉星目用来描述他再适合不过了。 “到我那桌去吧。”男子说完便打算带着林敏柔一起离开。 “等等！”那个刺头青年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地放过她，更何况那男子当面就把人带走了，这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你谁啊？就过来捣乱？想玩英雄救美的把戏是不是？”青年挑衅地靠近男子，震慑他。 “既然你消费不起，那不如让别人来消费。”男子直挺挺地站着，身高高出青年一头，直接就在气势上压过了。 “你他妈眼瞎啊，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消费不起了。”在皇城里玩的哪个不是有钱的公子哥，被人这么说就是一种侮辱，青年哪能受这气，当即便顶嘴回去。 “哦？我看你拖拖拉拉半天可不像要买的样子。”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 “呵——”青年被他气得都笑了，“刚来玩是不是，这里的规矩不懂？” “第一次，倒是不知道卖酒还能有规矩？” “那你给我听清楚了，这里的女的全他妈都是出来卖的，知道不？只不过价格不同，只要你出到一定的价格就可以睡。” “你想卖吗？”男子没有再继续和青年纠缠，而是回过头问林敏柔。 “不想！”林敏柔斩钉截铁地回答他，顺势还摇摇头双重否定青年的话。 “你听见了，她不想，所以我估计你应该也不会买她的酒了。”男子微微一笑，充满了嘲讽意味。 “艹，你他妈的——”青年真是要被这个人气死了，正打算教训一下他，却看到李承明朝这边走来。 “阿城，怎么了，一直不回来。”李承明本是出来找顾守城的，但是却有了意外发现。是那个女生，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没什么。”顾守城也不多说什么，“走吧，到我那桌去。” “好。”林敏柔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好似小鸡跟在鸡妈妈身后。 李承明挑了挑眉，看着她，倒是个意外收获。回头看那一帮人，一个个缩着像缩头乌龟一样，原本嚣张的青年这时也哑炮了。 没必要和他们过不去，“你们继续玩吧，我兄弟第一次到这儿玩，别介意，他就这性子。” 青年不说话，默认了这种行为，他后面的那些人点点头，连连附和着“是”，李承明就随口打发一下，便跟上那两人的脚步离开了。 碰上李承明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事，他们很统一的认为是自己太倒霉了。应该多买点酒驱邪。 李承明是公认的活阎王，凡是惹到他的人都会被判死刑，他处理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他人最在乎的东西毁掉，如果你在乎的是金钱，那么他就会抢夺你的公司，逼你欠下巨额资金，无力偿还，最后家破人亡，如果你最在乎的是声誉，那么他也会轻易地把你的自尊踩在脚底，诸如此类，不可枚举。 也许你想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势？虽然他本人是生意人，但是他的家族是建立这座城市的五大家族之一，所以很自然的，家族里的势力让他可以很快成功，也保证了他的自由度，可以不像其他人一样小心翼翼，做生意是他的乐趣，他对于官场的那些事在年轻时就已经摸透了，不适合他喜欢冒险的性子。 反正家族已经稳定了，无可动摇的地位给了新生代多样的选择，不需要再让所有人进入政界去稳固势力，不过还是有家族指定的人去继承上一代在政界的位置，很幸运的是李承明不是那个被指定的人，那个人是他大哥。 话说回这边，顾守城带着林敏柔到自己这边来，旁边的服务员已经帮他们把酒斟好。 “城哥，怎么带个小丫头回来。”他们同行中的一个人问道，倒没多余的意思，只是好奇这个万年寡王竟然出去一趟拐了个小姑娘回来。 “你有什么想喝的酒可以找她。”一句话就帮林敏柔拉到客了，以后可能他们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她一下。 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敏柔身上，她到底有什么魔力呢，不过是漂亮嘛，让人眼前一亮的清新的氛围，少见的美女类型了。 17 “哟，这么上心啊。”李承明跟在后面刚到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不禁打趣道。 “你有空也可以多照顾照顾她。”顾守城不理会他的打趣，继续为林敏柔谋福利，这真是让一群人大跌眼镜，连她都感到震惊了，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他怎么这么热心。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敏柔。” “哦～柔柔姑娘啊～” 故意拖长的声调，再加上顾守城的特别照顾，绯红爬上了脸颊，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明显，但她明显感觉自己的燥热，怎么那么羞耻呢。 “行了你，没个正样。”还是顾守城在帮她说话，这让她内心一紧，感激却又无所适从，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正样是什么样？这样吗？咳咳——”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林小姐，芳龄几何？家住何处？可有男友？” 其他人也配合着起哄，但能看出来是善意的，毕竟是顾守城这个小老头带过来的，不能太过分。顾守城认为这些问题也不算什么，他对小姑娘也是一无所知，所以他看向她，如果她感到不适就让她离开，如果她愿意回答的话那也很好，让他能够多知道她一点。 “今年18，家在风旗镇，没有男友。”因为看到顾守城期盼的眼神，加上问题也很简单，所以就回答了。 说到风旗镇的时候，明显感觉房间里静谧了，但很快又恢复热闹的氛围。 “18的话，你应该刚高考完吧，考上哪里了？” “费城大学。” “哇哦～厉害呀，到这来是为了学费吧。”对于学习好的女生总是忍不住高看一眼，而费城大学的学费也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了的，更何况她来自风旗镇，所以她到这里来打工也是情有可原。 “是的，希望自己出来多挣一点，可以减轻一下我妈的负担。” “学费嘛，你放心，只要我们来这就一定点你的酒，不用担心了。” “这......谢谢。”林敏柔知道他们是看在顾守城的面子上才会这么帮助自己，既然如此也不必推脱，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朝顾守城看过去，感恩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就别在外面到处逛了，反正有这群人呢，他们算是天天来了，学费肯定是能交上的，估计还有多余的。”他善意地说道。 “谢谢，但我到这里工作，还是红姐手下的员工，自己本职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别逞强。” “喂喂喂，你们说的也太多了，还是玩起来吧，来来来，喝酒喝酒。”一直顾着谈话，旁人都不能好好玩了，所以这句话一出来，大家都配合着，正好让这两人出去单独聊。 李承明一直在旁边默默观看着一切，虽然好兄弟有铁树开花的迹象，本应该祝福，但是这个女人的话，心里默默的不爽，所以在他们出去不久后，他也跟上去了，在后面偷听。 “那帮人买酒不会那么简单买完就算了，你何必跟那群人纠缠呢。”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在这里工作，我不可能因为你们帮我，就一直赖在你们跟前。” “有什么不可以，其他人不也这样吗？” “可以是一回事，我在这里工作不可能不服从安排，光是你的想法没用。” “那我可以帮你换一个工作，实在没必要在这里待着。” “我也想过找其他工作，可是太难了，其他的工作没有这么高的工资。” “做家教吧，反正你学习成绩也好，做这应该手到擒来啊。” “风旗镇里的人没这么有钱，其他地方也不会缺我这一个。” “没事，我帮你找一个，保证工资绝对不比这里的低，你放心好了，你有没有手机，到时候我好联系你。” “有。” 林敏柔拿出新买不久的手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手机，对比起广告宣传中的各种高大尚的功能显得都有些简陋。但顾守城没有嫌弃，往她的手机里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拿自己的拨通了。 “我找到后就联系你。嗯！” “好，谢谢你。为什么这么帮我？”林敏柔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一开始的好意可以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现在算什么，好人做到底？ “呵呵，你那时候还小，估计记不得了，风旗镇后面是不是有一座山？” “嗯，对。” “我当时受重伤逃到那里，是你发现了我，让我清醒过来，不然我估计都被山里的野狗吃掉了。” “啊——是你，我记得拿了食物回来找你，结果哪里都找不到。” “通讯器，我醒来之后就发射了信号，所以我家里人很快就找到我把我带了回去。我本来想找你的，但是我爷爷不放心，在我刚康复好就把我扔进训练营，很抱歉一直没有跟你说一声‘谢谢’” “没关系，现在该是我跟你说‘谢谢’了，你现在帮我的忙可比我做的大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真要感谢的话就好好做我给你推荐的工作，这样就好了。”顾守城凝视着她。 确实因为一直没有道谢，所以这件事压在心里很久很久，现在终于见到她了，只是一眼他就知道林敏柔是自己一直找的人，靠近后他确认了就是她，她脖子上的那颗痣是他模糊记忆中唯一鲜明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