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系r18乙女游戏》 一、晚归(h) * 我的丈夫是位非常厉害的警官。 这位以破案神速、善于审讯出名的警长工作总是很忙,日夜处理些我既听不懂,也不敢听的吓人案件,每日回家都步履匆匆。 我们相处机会本就不多,细细数来,除去同床共枕,便只有用晚饭的时间。我非常珍惜这段时间。 傍晚坐在桌边,将饭菜摆好、拍一张照片发给他,这是自结婚起就一直养成的习惯,每天,我最期待、最紧张的,便是等待丈夫的这段时间。 我希望能够和他多交流。 近来却不知是否局里状况有异,他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别说晚饭,连宵夜都吃不上,更不必说有意义的、精神层面的交流……思索起来,我似乎也许久没与他谈过柴米油盐外的事了,他或许也觉得我无趣吧。 他的日常生活已经足够波澜壮阔,如我这般普通的妻子,想必,对他而言不过是负累。 ——然而,他从未表现如我方才所想。 他对我实在很不错。 那时母亲执意不许我与他组成家庭,原因便是他的年龄,后来终于同意,倒也由于他的年纪,「年纪大的会疼人,你跟着他总归不会受苦。」 母亲说得嫌弃,那时我身边的警官却露出感激不尽的神情,险些就跪下谢恩了。 他比我长十年。 事业成功却大龄未婚的男人总会被人怀疑私生活——性——方面是否存在问题,从而对人品性格方面产生猜忌,比如是否定不下心、无法长久之类的,我猜这也是升职的硬性要求。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误会自己被利用就是了……只是,他所经历的,或许不止这些。 有一段时间,他安静吃着饭时,忽然便会抬眼看看我,问原因,只说「……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 因此,我从未怀疑他会变心出轨。即便做着家庭主妇——身边的人也都在做家庭主妇,作为对照组来看我算是平常而幸运的一例——我也总是心怀希望,从不觉得无聊。 今夜他或许又要晚归了。 最近回得晚,他便让我早些吃饭,不必做他的份,可我总不能真放任丈夫去吃外面的垃圾食品,于是便调整时间,比以往晚一个小时做饭,这样他回来的话,留在桌上的饭菜好歹新鲜些。 ……本来是想等丈夫回来一起吃的,但有次熬到半夜、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正巧被看见,他却难得地发怒了。 倒是没有动粗,细究起来,似乎也不是对我生气……他只是安静地吃掉我殷勤热好的饭,途中像往常一样回应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望着我的脸色是压抑后的温和,吃完饭主动去洗碗,最后日常地和我一起躺在床上。 然后,紧紧地从背后抱住我。 躺在床上时,面对面的拥抱总让我感觉双手无处安放,只有一只手能勉强搭在他腰上,腿也只能僵硬地伸直,况且他身高体型都比我壮了不少,朋友曾说他足有我1.5倍…还说我们是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什么的…… 总之,被他抱住时,我常常有快要窒息的实感。 某次终于忍不住提出抗议后,他知错就改,改成了从背后抱我的姿势。窒息感的确是好多了,但有压迫的变成了他搭上来的手臂,我只好在梦中一次又一次把他迭上来的手扯下去,随即安抚地向后缩得更近、靠近他发热的身体。 那天也一样。 丈夫从背后抱住我,腿弯压在我弯曲的腿上,未着寸缕的肢体迭加成细微的,像要发汗的热,一只手臂穿过脖颈和枕头间的缝隙绕过妻子的身体,另一只则伸进衣摆,横在妻子的胸前。 “あなた……” 他仔细地捻着我的乳尖,用两根手指温柔地搅动我的舌头,任由我发出混着水声的,不适的粘稠呻吟。 “啊、唔、…嗯?” “你…总是这样……”他发出喘息地,带着欲望的痛苦声音,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着,连带我的乳尖也发麻了。 “…欸?”我从细碎的呻吟中勉强找回语言能力,舌尖在他指尖艰难的蠕动,“是…怎么了?” 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感到不安,想回头看看丈夫,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在他怀中半分抗拒的、用脚跟踢踢他的膝盖。 “我是否…不能给你……”他像在自语,又像在忏悔,嘴唇触碰到我的耳朵。 啊。 好歹做了五年夫妻,他在想什么,我多少是明白的。 他是个…难以形容,硬要说就是有些过分在意、以至于表现得有点拧着来的男人。 他在介意自己完成不了工作,无法按时回家陪伴我,甚至导致我没办法保持规律作息着凉的事。 他在对自己生气。 所以要让我热起来……? 这是他做的出的事情。 ……虽然把手指塞到我的嘴里怎么想都有点奇怪就是了。 而且,我究竟怎么「总是这样」了呀? 这样想着,刚刚要问出声音,便感觉到后臀顶着的、隔着内衣触感微妙的东西。 啊。 他硬了。 意识到这点时,双腿情不自禁夹紧,呻吟不知为何颤巍巍变了调,腿心习惯性濡湿。 原本不愿咬伤他、柔顺张开的唇齿微微合上,尖尖的虎牙嵌在指缝,好像下一秒就要咬下去、渗出鲜血的腥甜。 手臂不由自主焦急地后探、寻找能够插入濡湿处的东西,却由于体型和姿态的差异无法触碰,努力半晌无法实现,我只得难耐又泄气的扭动几下身体,示意他自己插进来。 “可以吗?……不做前戏。”捻在我乳尖的手顺着腰腹线条向下,一寸寸压着寻找耻骨下那处敏感点,他力道很轻,幅度也柔和,抵在臀间的性器却胀大的想往体内挤似的传来令人恐惧的侵略性,身体在这矛盾之中轻轻颤抖着,腿心又流出一片湿滑。 内裤、粘上了。 刚刚洗完澡换好的内裤,应该已经湿透了吧。又要重新洗了。 我的身体其实并不淫乱,和曾看过的色情漫画女主角不同,这具身体很难高潮、无前戏的插入会很痛、虽然想要进行性行为,但并非出于快感,而只是单纯地,出于想要和喜欢的人交合贴近的冲动而已。 由于丈夫拥有尺寸相当非人类的生殖器官,每次性行为前,他都会花上近半小时润滑扩张……我并不喜欢被那种非人类尺寸插入的感觉,可毕竟已经结婚很久,性爱次数又实在太多,每每被他抱在怀里,生殖器官紧密贴合时,身体都会记忆性地、习惯性地分泌湿滑的液体。 尽管如此,如果姿势不对、或者时间太长,身体都会感觉有些痛苦。 他很在意这点。 有时射精过后,将形状可怖的性器抽出,他会一边轻柔的擦去我身下流出的液体、一边露出相当阴沉的表情注视自己的阴茎。隐约记得某次时间过长,我哽咽哀求他不要继续,他抽出时、甚至说了「干脆割掉算了」之类的话…… 那天,也是在对性行为的恐惧和本能的渴望中做了。 由于前些天忙得很久没做过,身体自发地润滑,因此被什么东西入侵时,子宫和甬道都轻微发痛地传递运行过度的饱胀感。 没有戴套。 这是理所应当的,我们是合法夫妇,尽管性行为并不频繁,对小孩子也没有特别的渴望,但作为主妇、没有工作的我,无论如何都没有要求避孕的理由……我当然对此并不排斥,倘若排斥的话、丈夫那样的性格,恐怕就不会进行现在的危险性行为了。 我们想要顺其自然地…如果就是怀不上,也没什么要紧的,如果我叁十岁之后都怀不上就不要了,他是这么说的。 他对我实在百依百顺,正因为全心全意爱着我,有时对我的容忍度甚至会让旁人惊诧。 忍着对自己的怒气,自身后将性器一点点送进来时,丈夫的指尖仍在反常地、一丝不苟地对阴蒂进行爱抚。 他揉弄着妻子的舌尖,以将柔软娇小身体捆绑禁锢在怀中般的力道死死相拥,似乎生怕这具贫弱而美丽的肉体消失,低头哑着嗓子,在喘声中反复试图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只得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喊着,「……あなた……」 肉茎顶端缓慢撑开准备并未完全充分的花穴,就着温软湿滑的液体浅浅地、试探性插入,又在身体主人发出些微抗拒声时慌乱忍耐停滞。我张着嘴咬口中的手指,被折磨的心烦意乱却难说出话,只好把身体向后贴,试图让整个后臀都贴在他性器的位置,把肉茎吞个彻底。 “想要吗?”他好像终于找回语言能力,撑开身体的东西又挺进几分。 ……刚刚我还以为他感冒了。 这不是能说话吗?他想说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东西吗? 我咬着他的手指,含混不清的说「唔、要,怎么了?」,音节还未完全说出,舌尖便被濡湿的手指按下,贴着的某处肌肉紧绷一刹,脑中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性器便猛然一下子挺进去。 脊椎处率先升起欲望被满足的,愉悦的快乐。 而后大脑才终于接受到讯息,喉咙颤抖着发出呻吟。 他想说什么?感冒了吗?心情仍然很糟吗? 没办法交流,说不出话。 正因为想要交流才留在客厅沙发等到午夜,却在最重要的睡前没办法说出半句有意义的话,胸口的委屈让我几乎想狠狠咬他一口,却终究舍不得——就像他向来舍不得用肉棒堵住我的嘴一样——只好忿忿不平地扯他的手,发出混着不满意味的哼声。 背后,丈夫发出压着什么似的笑声。 他仿佛很开心我说不出话的样子……恶趣味,坏心眼,不知羞!年纪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置气! 但他难得这么放松的笑出声来。 ……警署的工作很忙吧,他的眉头总是拧着的。 刚刚说不出口的,大概是最近在忙的案子的事?本月新闻里的犯罪率并不高,也没听说有出现难破解的悬案,我对他们的工作实在不懂,打听了也没用……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的丈夫放下心来。 总感觉,这时候应该让他放松一下……所以说,明明是想让丈夫放松聊天才等着的,为什么到最后,非但把他惹生气、说不了话,而且还耗费了他的体力啊……不行不行,一定得做点什么才行。 干脆等会装作高潮吧,反正他从来也看不出,满足一下男性的征服欲,这也是主妇的生存之道……铃木太太不会骗我吧? 于是,那天的晚归以内射x1,以及今后我调整用餐时间、不再等他为结局。 二、新邻 * 也就是说,仍然要晚归的今天,我该准备晚餐了。 现在想想,那好像是上星期唯一一次做……他工作很忙我能理解,但……一回家就沉重地好像随时会睡过去,倒在我旁边还要忍着困意轻声和我对话,每每看见他那副样子,我就不忍心提出要求了。 所以,把饭菜做好变成了这段时间唯一的期待。 哪怕前一天没办法解决掉,第二天也可以整理成便当带过去,我一直都努力地想在他的工作生活中留下一些自己的印记,如今是否成功了一些呢? 今天打算做中餐。上周秋翔来时,特意对我念叨了好久,说是「中国的留学生每天都吃得超豪华,我也想吃肉啊!」,明天他又有空闲,当然要做给他吃,今天全是预演……只是,如果做的不好,希望不会让悟君为难…… 刚刚拿出来化的食材已经差不多了,调料和青菜都摆得整整齐齐,准备工作结束,我便对照之前教学视频里记下来的步骤开火放油,认真翻炒,过程中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结束时倒出来的肉色泽与视频中的完全不同…… ……调料放错了吗? ……我可不想影响我在秋翔眼中完美主妇的形象。他对我这个嫂子总有种莫名的崇拜,我虽不排斥,可有些时候也难免感到压力。 仔细对照后,我终于意识到,我把生のポンプ和古いポンプ搞混了……忘记哪一个是调色的,加错了……希望味道不会有问题。 我心虚的尝了一口,味道意外的不错,可能因为没吃过正宗的,这比平常做的倒要好吃一些。 接下来又做了两盘菜,我把肉重新放回去冻着——悟君没独自买过这些,上次托他带时,他带了一块一两顿饭怎么也吃不完的肉,我只好每次都做很多荤菜,免得放久了肉质变差……这也是我的问题,我喜欢每天早上买新鲜的菜,最好能做完当天的食物不浪费,第二天再买新的。 把做好的饭菜拍成照片传给悟君,我独自对着电视机吃完饭,回复他的消息,又把饭菜重新摆好,穿上衣服便开门出去。 这个时间当然不可能是买菜,我才不会买晚上不新鲜的,而是打算去超市买新的调料,先前的买错了……顺便买些小零食什么的。 我和丈夫的家是结婚那年安置,迄今为止已经过了五年,然而这个小区还是这附近有名的高档小区,似乎房地产商没有再开发一片新地区的意愿。我家还蛮有钱的,悟君家里也有几代警长传承的积蓄,实际上母亲还迁就了悟君家里的意愿,因为离得近,她原本想买的是世田谷区的房子。 做主妇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家想要破产恐怕比较困难,尽管我并非独生子女,也比不上其他兄弟姐妹受爸爸的宠爱,但母亲这边的财产我应该能继承不少,供我平常的生活百年恐怕是没问题的。 ……总之,我们这栋楼的安保也还不错。 提着编织袋走到电梯口按下行键,一旁上升的电梯意外停在我的楼层,一位戴蓝牙耳机、耳垂上坠着叮叮当当耳环的少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来,脸色极为阴沉。我犹豫片刻,没敢问他是不是这层楼的住户——没有这层楼电子门卡的外人是无法到达这里的,可我以前没见过他啊——只好收回视线攥紧袋子,焦虑的等待电梯。 我有点儿怕陌生男人。 小的时候、我家大哥曾经被绑架过,我很幸运没有被殃及,但从那以后,我对比自己高大的陌生异性就有了阴影。而现在,非常不幸,长大后的我身材娇小,连一位普通的,比我小了至少四岁的过路少年都比我高…!! 我别别扭扭的进门刷卡,电梯显示一楼,可刚刚刷出「滴」地一声,那位少年便忽然发觉什么似的转身望过来,电梯两侧缓缓闭合时,我望见染成金色的碎发下,那双蕴着戾气的眼瞳微微一缩。 直到电梯关闭,我仿佛还能听见他转头时叮当作响的清脆耳环声。 我怔怔呆了一会儿。 早春的空气带着刺激性的微凉。 ……巧合……吧。 勉强安慰自己的自语在特意拖延时间后回来,再度望见那位少年时,彻底失效。 他仍拎着包裹,却只剩最后一份,站在我家房门口,倚着对面楼道,似乎伴随什么节奏,用脚尖轻轻点着地面。 方才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怎么说呢,他的穿着就是很典型的时尚青年的穿着,大牌松松垮垮堆着,几条长长的项链压在卫衣上,鞋子是相当亮眼的款式,加上金毛耳环这种装饰……就,也不能说没钱,只是和这栋大楼不太搭。 哪怕是明显被有钱的少妇包养的类型也不至于这么不搭,总感觉他应该出现在哪栋别墅里被人叫少爷…?气质有点矜贵,但又有些凶戾。 我相当不擅长与这种类型打交道。 我家情况特殊,兄弟姐妹们个个乖得要命,除了明摆着要继承家业的大哥,剩下的为了能得更多家产,没一个敢造次的,连往父亲面前凑都不敢,以往也曾听闻哪个阿姨带着孩子往前凑,被大哥和正房见了、第二日便没了音声,因此只安心当个存在感几近于无的子女人偶便够了。 我自然是个中翘楚。 犹豫着是否该迈步前行时,那位少年忽然抬头看向我,露出我完全没想象到的灿烂笑容,问,“晚上好,是青井小姐吗?” ……咦,小姐? 对已经结婚的女性,该称呼女性、或者夫人比较好吧? 我刚想开口否认,便见他以一种不可拒绝的表情和姿态,将最后一份袋子递给我,“我是新搬来的邻居,现在就住在2102,今后请多指教,青井小姐。” 这种气氛,自然只能顺着说「好的,请多指教」,连分辨身份称呼的话都得接着之后说,可他鞠着躬呢,不知哪来的习惯,鞠躬的动作礼貌得吓人,我只好客套地说,“那是自然,请您先起来吧……”称呼更是纠正不来了。 房门口站着陌生男人这件事让我相当局促,拎着伴手礼不知所措,看他似乎还有说些什么的意思,连忙用「欸、是这样吗,原来如此」的话术微笑敷衍他,用房卡慌张的开门。 是的,我,是重度社交恐惧患者。简单的买菜购物,与收银员对话自然毫无问题,可但凡没那么熟悉的人试图和我单独对话,我都会陷入恐慌与不安中,并在途中挣扎寻找脱身的线索。 这样的我还能与悟君相爱,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安排。 那位少年好像察觉到我的局促,迅速结束了客套话,相当礼貌地又对我点点头——耳环叮叮当当地响——便迅速走到我家隔壁,进门又关门了。 不得不说,我很是松了一口气。 进门之际,我偏头看向他家的门牌。自动感应的灯光下,金光闪闪的门牌上刻着「丸罔」的字样。 ……仔细想想,他也没做什么,我究竟怎么会怕成那样。 对比少年从始至终——除了越过电梯门隙的那一眼——都没有逾矩的礼貌,我这个成年人简直表现得糟糕透顶。 ……回家找找有没有能当做回礼的东西吧。 开门时,饭菜仍然好好地摆在桌上,手指触碰盘边时,仍能触碰到温热,我抿着唇笑,想起悟君回复我的『很好看。』以及一个怨念的小熊表情,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吃不到也都怪他自己工作得太拼命,连妻子都不顾。 我心里恶狠狠地想,翻箱倒柜地找有什么能当做回礼的东西——丸罔送来的是某蛋糕店的小蛋糕,奶油上还摆着可爱的小熊装饰品,作为伴手礼来说是很有分寸的——最终也没找到,便泄气地烤了一箱小面包,专程送给他。 他开门时仿佛没想到是我,神色明显异样,不晓得原本想的是谁,额间有水珠在淌,身上也有水汽,湿发愈发显出浅而亮的金,他穿着件对早春来说过分单薄的宽松短袖,穿堂风吹过时勾勒出隐约异样的、仿佛不仅仅是肌肉的线条,这猝不及防的一眼是与方才回眸望我、越过障碍物时一样的,毫无掩饰的冰冷凶戾。只可惜我没细瞧,便出于骤然望见陌生男性出浴的慌张低下了头。 我隔着段距离,将烤好装进袋子里的面包托在手心递过去。 他用开朗健气的声线感谢我,声音里的惊喜相当真诚。 ……或许是我看错了吧,人不可貌相,他的性格与秋翔有些像。 把陌生人和熟悉的人联想到一块儿是我的拿手好戏,我无法和生人交谈的毛病在上流社会相当致命,若非如此母亲恐怕也不会轻易让我嫁给悟君,因此每每遇见不得不交谈的生人,我总会绞尽脑汁试图打圆场。效果就,一半一半吧…… 只是不知道面前这位是否真的和秋翔性格相似,我暂且把他看做秋翔,说话顿时顺畅多了,“刚刚真的非常抱歉,我一时紧张,表现得一定让您困扰了……这是我闲时烤的点心,不嫌弃的话还请您收下。” “怎么会!”他攥着我的点心包装放在胸口,做出相当夸张的反应。……这个国家的人总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反应激烈,曾经的女性朋友聚在一起时也是这样,互相有没有在听都不知道,反正到了停顿的节点说『原来如此——』就够了,他的反应很有既视感。 不过这是陌生人的社交礼仪吧。 我不懂的社交礼仪。 “哎呀,不过真是太好了,刚刚您那么冷淡,我还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呢。”少年自然的转换话题,爽朗地笑起来,形状各异的耳环轻轻摇晃,“能遇到您这样友善的邻居,真是松了一口气呢!” “啊…嗯…是吗?”我错开视线,看着银色的金属链条,抿着嘴唇硬扯笑容。 ——别再开启话题了。 作为陌生人来说过于热情了…吧?无论是我,还是这个少年。 无法确定。 “当然了,青井姐——抱歉抱歉!实不相瞒,我家里也有一位姐姐,青井君的气质和她特别像,不小心一顺口就叫错了。” 后悔了,不该出来的。 让他误会下去就好了。 三、小叔(h) * “咦、是说隔壁搬来新邻居吗?……呜哇,这是什么!好好吃!” 秋翔边吃中饭边说,一面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一面还不忘大口大口塞东西,浅棕碎发下、眼睛黑白分明,亮得惊人。 秋翔是悟君的弟弟,在隔壁上大学。 虽然是东京,但当然不是东大,而是一所警官院校。 日本工作相对稳定,多得是几代人同做一类工作、甚至为同家公司服务的,青井家算是警界世家,在这方面有很多门路,加上秋翔自己很争气,在警校的成绩相当不错,以后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哥哥的同僚。 尽管对成年男性有难以克制的畏惧,可作为长嫂、我几乎看着秋翔长大,自然不会畏惧他。不知怎地,明知他已经长大,我还是很难不将他看做孩子——不同于一些叛逆的小孩,他好像乐于被我看做孩子,有时会特意用幼稚的语调说话、逗我发笑。 “是中餐哦,你上次说了想吃的。”我坐在他旁边,正对着播报警情通讯的电视,不知第几次被逗笑,温声安抚他,“太夸张啦秋翔,好吃就多吃些好了,我做了很多呢。” “哦!我知道,”他露出略微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哥又买多了是不是?” 他和悟君的关系不太好。 分明都是性格很好的人,为什么每每相遇却话不投机呢? 这对兄弟向来没几句就会大吵起来,有几次悟君甚至想对他动手,向来木讷的脸情感相当冰冷,注视过去的眸光几乎厌恶,惊得我连忙上前阻挡、好歹才拦住了。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被我拉开后,秋翔按着脸上被打出的淤青,半跪在地上,抬起眼睛死死盯着公悟郎,半晌才扯起嘴角,半是嘲笑、满不在乎地说,「我做的事用不着你管——反正你也没管过我。」 那时他快高考,成绩却不太理想,悟君一查便发现弟弟逃了补习、夜不归宿,原本只想提醒他两句,谁知兄弟俩说着话又吵起来……我夹在中间、多少难做。 退休后,青井老夫妇便回到乡下,将秋翔托付给我们夫妻,可悟君总是很忙,陪伴高考的事怎么也做不来,种种程序自然由作为主妇的我帮助完成,那段时间秋翔一直住在我们家……我们正是那时才熟稔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秋翔逃掉那节补习,是去替我挑生日礼物。 生日那天,我们叁人一起在楼下的西餐店吃晚餐庆祝。 我记得很清楚,悟君送了对他的工资而言相当昂贵的女士包,而秋翔当时什么也没送。 不知为什么,我的丈夫反倒有些开心。 那天晚上,丈夫格外动情,似乎因为我接过礼物的开心表情而放下一桩心事,难得控制不住自己、一进房便将我按在桌上,俯身边喘息边将性器放出,颤巍巍蹭着我的下身请求插入。 「夫人、…」濡湿贴在耳边、丈夫低声说,「今天…开心吗?」 紧贴臀缝的肉棒略微滑动,粗糙指尖则精准找到悄然肿胀的阴蒂,就着黏滑汁水揉弄,他似乎相当亢奋,用牙齿反复轻咬研磨耳垂,待到足够润滑,便几近粗鲁地将手指插入穴口搅动。 「我、当然…呜!轻、轻点——」话到半途便被穴内骤然插入的性器打断,我几乎尖叫着想向前逃脱,身后圆润而被汁水浸淋的性器顶端却被箍住似的牢牢嵌在里头,涨成异样酸涩的充实,「啊啊、太、太涨了…!先不要——」 我的丈夫向来温柔,从不粗暴对待妻子,某种程度上甚至对我言听计从。 ……回忆起来,唯独那天,他没有听从我的阻拦。 他是不是,比我想象得更严苛呢? 正因清楚本性中暴虐的部分,平时才会严格约束自己,温柔得反常。 「好、涨…!」 发出不成调的泣音,俯身紧紧攥着办工桌顶端的木料,被压在桌上半跪着承受丈夫非人的性器时,我才忽然间、发觉某种不协调的来源。 隔壁是秋翔的房间。 我的、尖叫声…是不是太大了? 尽管心怀忧虑,这种思绪却仅仅流星般划过脑中一隅,就被性器的动作全然打散了。 「太、深了…!子宫有点……不行、至少,稍微——」 ……就这样,做到深夜才结束。 他最后动情得厉害,顶得实在太深,我失声尖叫,攥着木板的手被滚烫掌心覆盖,耳畔听见重重喘息、背后被滚烫覆盖,分明意识接近朦胧,宫口却清晰感受性器射精痉挛似的跳动—— 结束时浑身脱力、汗液与粘稠液体沾湿桌上文件,我实在很累,便任由身体沿桌滑落,落进丈夫结实有力的手臂。 「对不起。」丈夫把脸埋进我的肩窝,声音闷闷的,「我、是最糟的……」 唉、他有什么可自卑啦。 「没关系,」我仰起头,伸手揪揪他的头发,注视轮廓深邃的漆黑眼睛、咬唇忍着羞耻,小声说,「那个、我也不是…也不是不喜欢。」 他便抱得更紧。 叹气似的,轻轻说,「我爱你。」 ……总之、结束后洗过澡,又多少睡了一会儿,我起夜想喝水,却看见客厅灯亮着。 是秋翔吗? 他明天还要上学,这么晚了,是在做什么? 小心翼翼打开门、才看见少年独自坐在沙发发呆的影子。 暖光灯打在发顶,将浅棕发丝染成金棕,他安静坐着,身体前倾,手臂撑在膝盖,视线直直盯着茶几上的什么。 隐约看见一抹泛蓝流光。 没注意到我吗? 担心把公悟郎吵醒,我关上门,脚步轻轻地走到沙发侧边,坐在他身边,问,「怎么了,秋翔?」 他原本垂着头,唇线紧抿,不知在想什么,不同于白日开朗健气的样子,神色茫然又脆弱,仔细看甚至有些阴郁,然而听到我声音的刹那,就变了脸色—— 那张过分年轻、藏不住东西的脸忽然打上光似的亮起来,眼睛更是一瞬间便澄澄地明亮了。 「嫂子!」 丈夫的弟弟扑过来、一下子抱紧我。 我不明所以,却还是将手放在他背上,轻声细语安抚,「是不是失眠了?临近考试,压力很大吧?」 说起来,秋翔也长大了呢。 第一次见他只有小小一只,不知不觉就长成和他的哥哥一样,能将我整个儿揽进怀里的体型。 时间过得真快呀。 「……嗯,压力、的确有点大。」他停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开我,勉强笑了,「但我…没关系的。」 「要注意身体呀,」我摸摸他的脑袋,「补习班的事,我会劝公悟郎,别担心,不想去就不去好了,我也可以帮秋翔补习呀。」 「……嫂子?」他愣了,「可以吗?」 奇怪,他看起来好开心。 那么不喜欢补习班吗?难不成和同学产生冲突了? 我按下忧虑,声音更温和了,「可以呀,我高中时候请得都是最好的家教,教秋翔肯定没问题的。」 「啊…对,嫂子是杉田家的……」他好像终于想起我的出身,神色又黯淡下去,摇摇头,「这样太麻烦你了,我还是继续上补习吧。」 这怎么行?他那么不想去,一定是有原因的呀,我刚想阻止,便被秋翔看清意图,率先打断了。 「嫂子、这个给你。」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难得露出有些局促的笑容,将茶几上泛蓝的东西胡乱塞进首饰盒,「这是、那个……生日快乐。」 他塞得匆忙,一截银链还摇摇晃晃坠在盒外,静静闪着细碎微光。 ……是脚链啊。 那时的我,稍微有些惊讶。 听说、男孩子送这种礼物,有「拴住」的意思呢。 秋翔送我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说起来,”上大学后轮廓愈发清晰俊朗的少年吃着饭,忽然抬头看向电视,“这里放的是他负责的案子欸。” 他,当然是指悟君。 唉,分明是兄弟,关系未免也太僵了。 “是吗?我都不知道呢,公悟郎从来不对我讲警署里的事。” “因为很危险嘛,这种事怎么能牵扯到嫂子身上,”这点秋翔倒是很赞同,“不过这次不一样,正因为危险才…哼,他不讲就我来说好了。” “是不能说的事吗?” “不算啦。”秋翔放下餐具,撑着脸指向电视屏幕,「特大犯罪组织」几个字相当显眼,“是黑道相关的,有几家黑道不知道最近发什么疯,在乱搞事情,以前明明说好范围内随便他们怎么搞的,这两个月却集体暴动,反正挺危险的。” “欸?黑道?可是,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案件……” “这方面的案件一般不会报道的,而且我们这边治安很好啦,毕竟是富人区嘛。” 他说着,想到什么,抬起下巴示意隔壁的方向:“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搬过来的人都要小心点,千万别被坏人骗了啊,嫂子。” 我想到那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金发少年,忍不住笑了,“没关系啦,你知道的,阿孝叔叔有在关注我们,黑道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啊啊、这叫警匪勾结啦。”秋翔吐槽,“你都不知道,嫂子,我班同学还问我哥能年纪轻轻爬到那么高的位置,是不是因为和崛木叔暗中勾结要共掌东京黑白两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啊?东京又不是只有黑木组,定丸会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呢,就算真有那回事也不靠谱啊!” “原来有那种传闻啊。”我笑着摇摇头,“哪怕说是靠我家也比这么说要强啊,公悟郎超级讨厌阿孝的。” 秋翔忽然诡异的沉默下来。 “那倒不一定……”小声嘟囔着,表情却有点微妙的怜悯与快乐。 “秋翔?你说了什么吗?” “不,什么都没说呦。”他开开心心地说,“我吃完啦!嫂子手艺还是超——级棒!我要发给同学炫耀!” 他的夸赞过于直白,我听得脸热,又不好阻止,只好不轻不重地揉揉他的脑袋,半是宠溺地说,“你呀……” 秋翔仰头看着我的脸,边笑边试图躲揉乱头发的手,“我抓了一早上的头发呢!” 这么说着,却没有真正阻止,视线仍明亮含笑,几近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早便对此习以为常。 因此,也没觉得那张微红的脸有什么不对。 * * * * 倒是的确有那种传闻, 东京总警署的那位年轻领导是靠妻子家的背景上位,之类的。 * 基本上、剧情展开后,这些有名有姓的男人都会睡,当然了,我就喜欢叔嫂情节,不睡都可惜了(不是) 另外本文首发在海棠,原因是经常上不来po(苦笑) 四、陈酒 * 略有来往后、隔壁的金发少年常常会敲门送些伴手礼。 有时是家乡特产,有时是自己做的糕点,有时又是买多的零食水果,说是邻里来往也没什么不对,只是频率又似乎太高了…… 我对这种程度的人际交往相当不适,哪怕孤僻如我也该知道,收了礼物总是要还的,尽管想过要对悟君说,可他近来实在忙得厉害,先前试着稍微提过热情邻居的事,却只得到「按夫人的想法做便是」的宽松回答。 我…非常茫然。 该如何还礼才好呢?什么时候敲门合适?什么样的礼物才不奇怪?在那之后,每天都在纠结这些事。 一想到这也是主妇的必修课程,我就格外痛苦。 对于不善交际的我来说,这种强迫式社交简直是地狱,哪怕出席家中常常举行的舞会都比与单独的陌生人交流要强,至少我只需要安静站在角落,对前来搭讪的人微笑,怯懦地说「抱歉……」,甚至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交流。 我感到困扰。 打电话去问同样在做主妇的童年好友,却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欸,总是送东西来的邻居?” 我的好友出身财阀,身份与我类似,性格却张扬得多,作为商业联姻的棋子与合作企业的幼子结婚,正做着悠闲的富太太。 “我才不管这些事呢,都是管家决定的。说起来,你家也完全可以找个管家啊?青井不是蛮有钱的吗。” “他很清廉啦……” 虽然可以承担大多数奢侈品,真正雇佣上流社会特需的管家却有些捉襟见肘。 “唔,也是,那老头子一看就没劲得很。” “老、老头子?!悟君只是看起来严肃而已……” “哼哼,随便啦,诶,对了,你那个邻居是男是女啊?” “咦?有关系吗?是男性呢,蛮年轻的。” “欸——”她拉着长音,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年轻?有多年轻?” “就是,嗯,我记得,阿瑛你见过秋翔吧?看起来和秋翔差不多呢。” 实际上,性格也有些相似,只是比起秋翔,那位少年似乎更…冷淡一些。 长相也更精致,尽管由于气质不会有阴柔感,细看五官却都标致得像女性。 “哎呀。”友人止不住地发出笑声,“哎呀,哎呀,这是艳遇呀,怎么样,他的脸长得怎么样?” 刚刚还在想,转头就被她问出来,明知友人不会知道,我还是情不自禁脸红了,“很、很精致,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大哥……但绝对不是艳遇啦,他很礼貌的。” “欸,欸欸?!居然像杉田哥吗?!哎呀,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美少年馅饼,青井夫人,我勒令你必须拿下他!” “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叹着气,“阿瑛,这种事我做不来呀。” 我并非什么道德标兵,对出轨之类的事接受良好,只是、或许由于父母扭曲的关系,我无法接受与没有爱的对象交合,哪怕单纯想象都会觉得不适,因此迄今为止的对象只有悟君而已。 “哼哼,这样会少很多乐趣哦。”阿瑛肆意嘲笑我,“年轻男孩的乐趣你根本想象不到。” “不行啦…年轻男孩,会让我想到秋翔的。”我还是摇头,“怎么办嘛,快说回礼物的事情。” “实在不舒服就跟他说嘛,”她满不在乎,“反正只是邻居,就说「稍微减缓一下频率吧,这样下去就没东西可送了呢」之类的,一般人听到这里就会懂了。” “啊、原来如此……!” 困扰我那么多天的事,被说得好像很轻松就可以解决,我不禁对社交产生进一步的恐惧,叹着气道谢,“阿瑛,帮大忙了,就差这句话。” “你呀,总是不懂拒绝会吃亏的。”她也跟着叹气,语气中含着某种我听不懂的东西。 我没有想太多,闲聊一会儿,便放下电话,准备晚餐和打算回送的糕点。 * “是说、现在的频率太高了,的意思吗?”丸罔家金光闪闪的门牌下,身量高挑的少年垂下眼睛,语气奇妙地笑着问。 这个人、总是给我一种男性特有的压迫感。 分明还是少年,一看就比我小很多,为什么气质这么…… 距离似乎太近了,我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苍白地否认,“倒也,并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的,说起来,果然是我太急迫的原因,都怪我太想和青井小姐打好关系,不小心就做得过了。” 他笑容灿烂,似乎根本不在意,也没发现我想要远离的意思,轻松地上前一步走出家门,低着头问,“青井小姐刚刚做了饭吧?好香呀,都顺着窗飘到我家了呢。” 为什么…要离得这么近? 由于过度紧张,肌肤应激般发凉,泛上细细密密的酥麻。 “我、结了婚的。” 上次没来得及否认的内容,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是「青井夫人」才对。” “咦,是吗?”丸罔露出相当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抱歉,因为从来没见过青井先生。” “他工作很忙。”我小声说,咬着嘴唇,又退了半步。 “怪不得呢,但是,真可惜啊,明明您每天都做着那么好吃的饭菜,只能放在冰箱里等该吃的人回来,不是很浪费吗?” 话虽如此,虽然我也这么觉得。 可这种话,真的该由男性的、年轻的邻居说吗? 我感到不舒服,却不知这不适源自哪里,更无法摸索社交中那所谓「正常」的界限,只好犹豫着说,“大概,是这样吧。” “既然如此,”丸罔略弯了弯腰,“要不要干脆请我吃个饭?就当做邻里赠送关系的结束?” “啊、这样,稍微……” 尽管用成年人的社交辞令表达拒绝,对方却仿佛听不懂,兴致勃勃地退后半步,冲进家门翻找起来,“稍等一下!我这里有前两天刚拿到的酒——” 啊啊,拜托,悟君、秋翔,或者阿孝、大哥,随便是谁都好,救救我…… 我尴尬得要原地裂开了。 为什么偏偏会遇到比我还听不懂话的男人啊! 虽然他年纪还小。 虽然。 但是。 ……好奇怪。 分明知道应该拒绝,却怎么都找不到何时的时机,节奏、完全被带着走了。 就这样,直到不情不愿和邻居少年一起坐在饭桌前,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暖色的水晶吊灯下,没有贴上标签的酒液倒入高脚杯,泊泊流水声中,呈现出一种澄亮的透明金色。 “啊。”我忽然发现什么,“这份酒……” “是朋友送的哦,”丸罔轻快地说,“我还没喝过,一打开酒柜就发现这瓶,就干脆拿过来了。感觉很适合和青井小姐一起喝呢。” 是「夫人」啊。 可总是纠正,又不太好。 “嗯、是呀,”我只好拿起酒杯,轻轻晃一晃,望着杯中熟悉的色泽,稍微放松地说,“这是我家的酒。” “……咦?”金发少年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原本似乎在看我身后的展示柜——那里放着一些悟君收到过的荣誉奖章,还有文件什么的,我向来懒得看,也不知究竟写了什么——听了这话,却相当震惊地望过来,“抱歉,意思是说?” 啊,会有那么惊讶吗? 杉田家在世界各地都有私人酒庄,每年会产出很少量的酒供给家族内部成员,偶尔也会送给关系好的友人。为了避人耳目,并不会特意在上面写出「杉田」二字,因此一般来说,听到这种话,只会猜到这是有钱人家,不会有具体的指向才对…… 难道说,他没想过送他酿酒那位朋友的出身吗? 话虽如此、 今天的酒,味道好像稍微有点问题。 “总觉得、是不是存储方式出了问题……?”半是自语的,忍不住念叨起来,“比平常、多了一点没闻过的香味。” 混杂起来,有点奇怪。 “是这样啊?” 尽管声音别无二致,丸罔的表情却隐隐焦躁起来。 视线不停在酒杯与我的脸色中间打转,偶尔瞟一眼展示柜,又时不时落在书房上。 说起来,分明说要来吃饭,却根本没怎么动啊,他的那份饭菜。 今天醉得比平常要快。 奇怪,我的酒量…不该这么浅。 意识不知不觉朦胧。 即将滑落时,少年忽然猛地站起来,拖着我的身体、半扶半抱地将我放在沙发上。 “抱歉,青井小姐。” 与以往不同,发出不加修饰的沉沉声音,分明声线冷淡,语调却仿佛相当焦虑,奇异的加快了。 ……都说了……是夫人、才对啊。 “啧、到底为什么、要我来做这种事——” 与其说在对我解释,不如说成自言自语,丸罔咬着牙将我放好,随手把沙发毯扯过来,蒙上我的眼睛,声音烦躁得厉害。 “……居然要对无辜的女人下手,我就知道,那群家伙趁我不在一定会把下叁滥的事全推到我头上。” 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识与声音一同飘向渺远的彼端。 他站起来,耳朵上的层迭装饰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那个方向,是书房吗? 那是、悟君偶尔回家,处理公务的地方。 思绪截断在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悟君,在哪里呢? 五、胁迫(h) *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无论在哪里都没有,书房也是,展示柜也是,电脑也是,他甚至把电视盖拆开看了一通,除了得出自己是个思路清奇蠢人的结论之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你们有毛病吧?!我早就说了,青井不可能把那种贵重资料带回家,现在还跟我说什么不确定,他老婆就在那边躺着呢!拿不到东西,你让我怎么解释啊?!” 丸罔陆烦躁得厉害,猛地一踢沙发,咬牙切齿地低吼,“说啊!怎么解释!” “女人嘛……”电话那头慢吞吞地说,“你去把她睡了就好了,她们才不敢告诉老公呢,又能多一个情人又能掩盖真实意图,一举两得,多好啊。” “你他妈有病吧?别提那种下叁滥的建议!她是杉田家的人!青井能爬到这个位置都靠她家,为了个破资料,你想被杉田家的疯子搞死吗?!” “哈哈、不愧是少爷您,干净得很。”父亲的助手慢条斯理地说,“既然如此,实在抱歉,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呢。” 闭嘴吧!阴阳怪气的老东西! 他用力按下挂断键,焦虑地低下头,身体猛地一僵。 ……对了,他刚刚踢的哪来着? 相处下来意外单纯的、青井的那位保护得相当好的夫人,按着脑袋,从沙发上慢慢坐了起来。 衣裙睡得凌乱,薄毯从她身上滑落。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人。 “丸罔…?”青井小姐抬起头,视线仍残留睡梦中发怔的意味,“你为什么……外套呢?你身上那个是……” 她抬起脑袋,似乎看见他腰上的刀,视线怔怔地、缓慢望进身后狼藉的书房,身体忽然发起抖来。 ……妈的。 不该把外衣脱了的。 他家是黑道,又不是干小偷的,谁他妈知道怎么偷东西啊! “那个、对不起…?”只是一眨眼,不管从哪方面都很无辜的女性便颤抖着落了满脸泪水,“对不起、我、我家很有钱、无论你要什么都会给的,所以、拜托,请不要……” “我不要钱。”丸罔陆更烦躁了,“你…操,你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吗?” “我、我一定不会说的!”女性迅速用力点头,“请、请千万不要伤害我!” ……她未免太上道了。 他寻思几秒,觉得就这么放过她也不是不行…?只要不报警不告诉她老公就行嘛。 但这种事,当然不是用嘴说就能相信的。 唔、找个什么由头威胁她吧,让她不敢说出来的事情。 他想了一会。 ……发现除了阴阳怪气的老东西的提议,自己还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那就过来,”丸罔陆冷淡地说。 单是看着对方温柔明丽的脸,身体便因某些糟糕的、即将实现的妄想擅自兴奋起来。 分明性生活相当可怜,却偏要为了威胁对方忍耐地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悲。 “……跪下来、含着。”他说,“单是用嘴说谁都做得到,来留一点…印记吧。” 他到底在说什么。 青井浑身发软地在面前跪下来。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总叫青井好他妈怪。 拉链拉开时,他还有点走神,“你叫什么来着?” “青井铃奈。” 她轻轻说,琥珀色的眼睛含泪垂下。 暖色吊灯将那双眼睛渡上安静柔软的光,连泪水都盈盈的、像块干干净净的透明白玉。 ……完全是良家。 那滴泪刚好落在发颤的白皙指尖提起的、未勃起的阴茎顶端。 青井…铃奈,不太熟练地伸出舌尖,稍微、浅浅地舔了舔那里。 原本有些抗拒的心理瞬间亢奋起来,连自己都没意识到问题,他几乎下意识哑着声音问,“你没做过吗?……和你老公?” 血气上涌。 反应过来这问题暗示的侮辱性后,阴茎进一步勃起,瞬间顶在良家人妻的脸上,甚至在白皙光洁的脸上压下一处凹陷,视觉效果相当具有冲击性。 她发懵的抬起头,咬了咬嘴唇,声音带了哭腔,“没、没有…悟君…我的、我的丈夫,不喜欢让我……” 不知为什么,意识到青井的存在让他更加兴奋。 那家伙、最近不知从哪里得到定丸会内部资料,靠针对他们的活动混得相当不错,害得他们不得不把银座几块最赚的地盘分给了隔壁几家虎视眈眈的组织,又正赶上黑道内乱,组里忙得焦头烂额,十成有至少五成是青井的问题。 湿软舌尖轻缓地舔过顶端,又试探性打着转儿,稍微照顾到性器凸起的沟回。 那张脸红得厉害、舌尖也浸了红酒似的甜蜜湿热,殷红诱惑,晶莹泪珠一滴一滴掉下,像她常送来的糕点上、点缀的半透明珠坠。 那男人、家里明明有这么…这么好的老婆,还真敢擅自得罪黑道啊…… 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 “你还、真听话……” 舒服得脚底发软、声线也跟着发飘,他止不住地想说话,随便说点什么,掩饰那股过头的动摇。 “青…铃奈小姐,明明是陌生男人的东西,也能含得那么轻易吗?” “我、我不知道…”她瑟缩一下,话语间吐息轻轻打在柱身,舌尖又绕过顶端敏感点。 他竭尽全力才忍住极端舒适引起的颤抖。 然后又开始没话找话。 “你和、你老公,平常都怎么做?” 黑发泼墨似的散开落下,灯下闪着即将融化似的光,他没忍住,抬手按住人妻柔顺的发顶,轻轻向下抚了一把——原本只是出于摸摸毛发柔顺的小猫那样单纯的想法,却好像被草木皆兵的人妻误会,颤抖着张开嘴、进一步含进喉咙深处。 ……!! 脑袋闪过一瞬间的空白。 好舒服。 只是嘴巴就这么舒服。 已经要…要到了。 不行、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根本起不到威胁的作用啊——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起威胁的正事,很难不敬佩自己的意志力。 “他总是、很温柔。” 含着什么东西,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某种特定的诱惑一样,传达异常色情的意味。 他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回答上一个问题。 “青井公悟郎,温柔?” 那男人野兽一样的块头。 从他口中听见丈夫的名字,好像再次刺激到身下艰难取悦性器的人妻,握着柱身的手微微用力,泪水便断线似的掉下来。 阴茎不受控制地、在她掌心跳了一下。 ……真的不行,太舒服了,快射了。 “别哭了,铃奈小姐。” 他扯着对方的衣服把她拎起来,半提半抱地扔在沙发上,倾身直接吻上去,又是抱怨、又是烦闷地问,“哭什么?我不够温柔吗?” 说起来、刚刚她才含过那里来着。 ……算了,他又不是没认真洗,就这样吧。 比起那个,接吻也很舒服。 舌头很软,湿湿的,有酒精的味道,甜的。 眼睛,真好看啊。 颜色很浅,像外国人。 ……稍微有点妒忌青井。 “喂、”指尖无师自通般探进长裙,沿着底裤边缘深入,触碰到尚未湿润、却有几分湿气的性器官,不得章法的揉弄,“你也想要吧?” “……我才、没有。”她似乎想要躲避,却出于恐惧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低声用泣音恳求,“拜托了,不要,我、我真的不会告诉他,求你……” “就算你这么说,”喉结又擅自滚动,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出来。 他单手将人妻压在沙发边缘,抽出腰上的刀。 她睁大眼睛、浅色眼珠受惊紧缩,眼泪一刻不停歇,却恐慌得一动不动,连哽咽与颤抖都停了,脸色一片惨白。 ……她以为他要杀人吗? “小心点、铃奈小姐,千万别乱动。” 分明是好心提醒,她却更恐慌了。 锋利刀刃一路划过顺滑衣料,勾起底裤边缘,毫不费力割破。 丸罔陆把刀插回去,看见碎成两片的下衣,干脆顺手揣进兜里。 “……所以,” 他轻轻抚过发着光似的墨色长发,低下头,注视那双琥珀色不住流泪的眼睛,相当礼貌地问。 “要做下去吗,铃奈小姐?” 金发的、比我小了不知多少,面容凶戾又精致的少年轻声细语。 “啊啊、对了,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的名字?我是丸罔陆,先前承蒙关照。” “请您相信,” 他用先前来往时伪装的语调,微妙地笑了笑。 “我会…很温柔的。” * * * * 丸罔陆,定丸会少当家,表面是精致冷淡的少年黑道,实际上是搞笑役笨蛋。 要说坏他也挺坏的,不是没杀过叛徒和敌人,但就是、嗯……想的比较少。 虽然女主角目前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虽然开局对女主来说相当惨烈,但如果真的走了这条线,是可以发出甜蜜恋爱结局的。哎呀,毕竟是r18游戏,男主的多样性也是很有保证的。 以及。 看得出来吧? 他是,处男。 甚至是初吻。 与其说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不如说是不擅长应对吧?但这也只是他的个人想法,实际上还蛮受欢迎的呢。 六、越线(h) * 叁两耳环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独有的清脆声响。 他在吻我。 丈夫之外、几近陌生的少年,正在吻我。 比起单纯的强暴,这种附带温情的…温柔,让人更加痛苦。 明明同样是强奸。 我讨厌这样界限模糊不清的感觉。 重要的东西都难以分辨。 “不要、…” 尺寸甚至并不像少年人。 刚刚从我口中润滑又抽出,颜色很浅的性器,慢慢的、如他所说,相当温柔地,一寸一寸挺进去。 那是一种反常的舒适。 伴随试探性、在阴蒂打着转儿的指尖柔和又不得章法的润滑,会有一种被珍视着、使人幻视到手法相似的恋人,背离现实的高涨欢愉。 胸口涌上不情不愿却不受控的、强迫性的快乐。 “啊、呜…拜托,求你…别再……” 连自己都不清楚恳求的「别再」是什么,分明面对强暴主人的恶徒,穴口却违背意愿、擅自兴奋,淌下不检点的液体,仿佛不知羞耻的游女、蠕动着张开,自顾自做好了充分准备,等待接纳缓慢挺进的肉棒。 这样的、准备,明明是为了悟君才…… 连耐心等待接纳的动作都与悟君相似,眉眼精致的金发恶徒低声喘息,半是炫耀地短促笑了一声,“喂、铃奈小姐…比起青井,哪个更舒服?” 强行忍耐欲望,他大概也不太好受,汗液慢慢从额角涌出,沾湿发迹,一滴一滴掉下来。 先前看见的、坠着银牌的金属链条,跟着垂在胸前。 触感非常冰冷。 他似乎注意到,干脆摘掉长长的项链,随手揣进比腰上插着刀的位置偏后的口袋。 我的…内裤,也在那里。 “不要…”无法回答,只能苍白地摇头,“不要提、求你、别……” 在这种场合想到悟君,甚至无意识将他与恶徒做对比,让胸口燃起一种几近烧灼的痛苦。 身体并不疼痛。 相比曾接受的唯一的、尺寸超出常理的性器,这根还在正常范畴内的肉棒反倒更易被接纳——不会撑得穴口边缘发白、随时可能破裂,反倒、刚好可以填满,只有一点舒适的饱胀。 ……全部慢慢挺进去,刚好能够顶到深处、最舒服的位置。 好舒服。 就身体的契合度而言,这根和我、反倒、结合得比悟君还。 明知不能对比。 这是不应该对比的,我正在被没见过几面、只说过客套话、目的不明的年轻男性强奸,无论身体再舒服也是强奸才对,我明知道—— “不愿意说?”丸罔神色迷乱,低低喘着,咬着牙、气息仍泄出来,“哈、但是…明明也,湿得厉害。” 半透明的吊灯安静悬在他发顶。 面容逆着光,金发却偏偏被暖光打着,半长发丝打着晃儿垂下来,像烧灼得过头的灯丝,在模糊视野里不停散射迷幻光线。 年轻男人的性器停在里面,停在湿润接纳的甬道、最舒服的深处。 “喂、” 他看着我、动了动喉结,先是捏着我的下巴、俯身伸舌,强行逼迫着纠缠了半分钟舌尖接吻,才喘着粗气撑起身子,沙哑地说,“我要动了。……行吗?” “不要…!别再、别再问我!” 眼泪不受控制一股脑流下来,我抬起手拼命擦眼泪,不想看见恶徒那张残留少年气的脸,更不想听他一步一步、逐渐入侵的声音,哽咽着崩溃地喊,“不要问!随便你怎么做!不许再——” 却、 “啊啊、啊、这样…呜、!!” 连同遮挡面部的手臂一起,被终于释放本性的少年一把扯开。 躺在自己家、曾产生过诸多幸福回忆的,柔软雪白的沙发上,望着与恋人一同挑回来的明亮吊灯,强行十指相扣,与金发的恶徒纠缠舌尖、激烈接吻。 ……太快了。 独属于少年的滚烫。 眼泪机械般超负荷的向下流淌。 视野被泪水污染,晃动金发闪着半透明的光泽,散射模糊不清的光。 金发恶徒的脸、连同笑容,便在这些光束里影影绰绰地晃动。 扭曲。发散。凝实。 “哈、哈——喂、铃奈、别哭了。” 带着笑安抚、叫着本不该叫的亲昵称呼,然后气息不稳地、提出几近羞辱的问题,“你其实、很舒服吧?” “湿得这么厉害、把我衣服都打湿了……”丸罔低下头,眼睛因即将疏解的欲望与兴奋发红地亮着,像一头即将成长完全的幼兽,“我、比起青井公悟郎——” “——不许说!” 听见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喉咙擅自发出极端崩溃的尖叫。 我从未听见自己如此歇斯底里的声音。 身体几近发狂,气力反常集中、极力挣脱那双钳制的手,却无论如何无法如愿,身下穴口亦不受控,伴随每次性器的挺进抽出,都擅自流淌大量不知廉耻的润滑液体,发出淫靡混乱、纠缠不清的水声。 “那就、说出来,”丸罔紧紧攥着我的手,十指相扣,仿佛也在忍耐什么,声气极度不稳,“说啊、你现在——是不是——” 一直以来勉强坚持的。 理智的弦,终于绷断了。 “——很舒服!”我崩溃地大喊,腰部在最后重重的挺身下主动迎合,终于哆哆嗦嗦到达了高潮,“好舒服、真的、好舒服、从来没有…呜!不、不行,我快要——” 啊、啊啊、不行。 停不下来,太舒服了,快感一直不停的从小腹收紧了涌上大脑,明明应该很痛的,明明还在流眼泪,舒服的感觉却一刻都没有停歇,自顾自散开。 好像踩在云端,眼前阵阵发白,闪烁明亮得像太阳一样的金光。 精液涌进来了。 明知道会怀孕,应该阻止才对。 脑袋好像出问题了。 说不出话。 自以为在阻止,实际上却发出近似呻吟的尖叫。 会不会怀上父不详的孩子? 大脑阵阵发晕。 要及时清理掉。 要吃药。 要把弄乱的书房整理好。 要把晚饭存起来。 要等着…他回来。 悟君为什么还没回来? 金发恶徒脱力地压下来,在耳边幅度很大的喘气。 身体好热。 肉棒还留在里面,挺着。 ……啊。 精液,流出来了。 “啪嗒。” 思绪到此为止。 我的意识断掉了。 * 丸罔陆:“……” 电话那头的助手:“……” 他缓了好半天,才心平气和地问,“所以,少爷,您的意思是,您在青井公悟郎家里,不但什么都没找到,还强奸了他的老婆,把她强暴到意识中断,问我该如何解决,是吗?” 丸罔陆:“……差不多。” 虽然想否认,但根本就是事实。 ……回过头才发现,这都是什么跌破人类底线的操作,居然全是他干的吗。 人妻…不,铃奈,半歪着躺在沙发上,脸上全是泪痕,眼角红得厉害,碎掉衣料凌乱盖在身上,腿心则相当凄凉的红肿起来,向外一股股流出精液。 他居然有射这么多吗? 丸罔陆抽出几张纸,姑且接住自己即将弄脏沙发的精液,一时间头脑空白。 助手:“……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老爷只有您一个孩子,我绝对要进言废除您的继承权。” 丸罔陆:“别废话了,怎么办。” 停了停,又烦躁地加了一句,“况且不是你提议的吗?我一开始就说了不该我来!” 助手:“唉。”又重重叹气,“先把现场恢复吧。” 丸罔陆下意识回答:“我没弄伤她。” 助手:“……是说书房和文件柜,还有恢复报警系统,少爷,请您注意时间,否则青井回去了会把您杀掉。” ……那个块头跟外国人一样大得不正常的青井。 如果被发现奸淫了他的老婆,绝对会字面意义上死得很难看。 残留快感使得下身几近酥麻。他边收拾书房,边无法自控的反复想到外面的女人,“她会不会怀孕?” 助手实事求是:“有可能。” 丸罔陆:“她要是没结婚就好了,杉田家、我也不是够不上。” 助手心平气和:“青井夫人没结婚的时候您还在上国中呢,少爷,况且她和现任杉田家主关系密切,并非联姻人选,论自由恋爱,您恐怕够不上。” 他冷笑一声,“青井那个靠老婆家上位的。” “您想要还不行呢,好了,快收拾吧,待会您还要处理那位夫人。” 脑中又闪过女性哭着想要挡住脸,崩溃大喊「要到了」的高潮场景。 ……青井铃奈。 他低声念这个名字。 青井铃奈。青井的女人。 一丝不苟复原现场,连拆掉的电视后盖都好好安上去,把内容有异的酒处理掉,他终于重新坐上沙发,犹豫片刻、将割破的衣服随便卷卷放进了口袋。 然后,用干净的手指撑开穴口,努力回忆先前看过的相关知识,清理掉残留的精液,把赤身昏迷的女人抱进卧室,放入被中。 临走时余光刚好瞥到床头照片,大片雪白与圣洁头纱,她身着婚纱、安静温驯,笑容并未超出分寸,仰头望身侧男人的视线却含着秋水般温和的爱恋。 丸罔陆盯着床头婚纱照看了几秒。 这女人和青井根本不搭。 相框扣在桌上,他重新看向人妻,分外平静地想。 等做掉青井,他要把这女人抢回去。 * * * * 「这女人和青井根本不搭」=这女人除了我跟谁都不搭。 年轻人。 * 为爱发电,求别养肥 要是养肥,文就没了TAT 七、端倪(h) * 工作场所总有说不完的烦闷,黑道的事、下属的事、同伴的事,光是协调就要费上半天没用功夫,到最后还常常毫无进益,哪怕待在办公室看着电脑内部系统的案情播报,都时常会产生无所事事又无端焦虑的矛盾。 想见她。 恋人、妻子,在家里等待自己的人。 尽管近来工作繁忙,不能看见暖色灯光下望见自己回来、一瞬间扬起笑容的「欢迎回来!」的迎接,可洗去一身疲惫,躺在迷迷糊糊的妻子身边,被习惯性伸出手臂、叫着「悟君」抱住——这样的欢迎仪式,好像也还不错。 今天还是很晚。 非要说的话,没什么不得不解决攸关性命的大案件,不过是反复不停的协调、安抚、调和。 完全是无用功。 说到底,警局有什么必要管黑道组织的内部矛盾,要不是他们最近莫名其妙斗起来…就因为什么无聊的货的问题…… 青井停车熄火,头痛地把脑袋埋在方向盘上。 定丸会又派人威胁他了。 有栖那边不知道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谁叫他们插手不该插手的生意,也该收敛了。 黑木组没什么动静,除了顺手抢老对头银座的生意分一杯羹,主要成员都挺安分的。崛木孝那男人、平常没事都要横生枝节给他使绊子,这回不可能真安分,绝对在暗中谋划什么。 至于秋翔…… 警校那边,是不是也开始选人了? 那小子倒是合适,不知道能不能行。 家里一直很安稳。 老家的父母相距甚远,家里又有报警系统,至于恋人的亲人,黑道疯了才会动财阀高层,总归他们报复一般不会殃及家人,他基本上并不担心。 倒是自己,最近经常被随身警员提醒身后有人跟踪,今早车胎还被远远瞄准的气枪射爆了。 但这些都不是能带回家里的事情。 青井公悟郎沉沉吐出一口气。 回家吧。 妻子还在家里。 话虽如此,回家时灯却还亮着。 ……时间早过了凌晨,她平常该睡下很久了,距离上次熬夜等他被惩罚已经有一段时日,妻子总是很听话,不该还牺牲睡眠才对。 他略微感到不安。 家里客厅很大,妻子出身显赫,哪怕只是私生女、那位强势的丈母娘也强硬要求他买下实际并不适合用于居住的高级公寓,起初会觉得空旷,最近几年、被她用各种各样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凌乱的填满,反倒逐渐有了生活气息。 ……恋人的母亲一直认为他很没用。 这是没办法的事。普通人要想够上他们的边缘,比想象中还要难得多。 新婚时候,妻子过去的朋友…被她称为「点头之交」的好友们,流水般一个接一个送来各类珍奇,填满了家中装饰柜一半多的空格,哪怕不提这些,她的大哥作为礼物赠送的子公司股份分红,都远远超过他的工资。 虽然拿到手的并不只是工资,算上各种各样的收入实际上也很可观,但是。 那种不干净的钱,是不能被她知道的。 他的妻子是被保护得很好,单纯得像孩子一样的女人。 他想让她一直无忧无虑。 但,为什么、 ……感觉,今天的妻子有点奇怪。 只着睡裙、湿发散开,独自一人深夜抱膝坐着,像一片单薄黯淡的剪影。 “あなた、” 习惯性、用婚后的亲昵叫法这样称呼,“怎么坐在地上?……头发不吹干,会生病的。” 妻子没有动。 他说错话了吗? 青井时常会厌憎自己的木讷。 于是闭上嘴,不再多问,从架上拿起毛巾,从身后盖在妻子发顶,又坐在旁边的地板,安静地看着她。 “悟君、”她转过头,眼角发红,仅望来一眼便灼到似的垂下去,“今天工作很辛苦吗?” “……抱歉,回来太晚了。”他伸手将妻子揽进怀里、低声道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 “嗯。”妻子静静地将脸埋进来,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一向话很多,有所交流的时候,常会说些最近看到或听到的有趣故事,好像那些平平常常的琐事在她眼里都格外有趣,声线温和、情感却鲜活得像跃动的鱼,更衬得他只会沉默点头,木讷寡淡。 因此,得知她恐惧社交,他反倒…感到一种微妙的开心。 这样的话,能看到这一面的就只有自己。 然而倘若把节奏交给他来主导,却只会搞砸一切。 青井公悟郎不知所措,低下头看着湿润得滴水的发顶,只好帮她擦头发。 待到头发差不多擦干,才又听见妻子的声音。 “悟君,我们做吧。” “……?”他有些不敢置信,“……想要、吗?” “悟君好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她丢掉头上的毛巾,猫一样忽然从胸前滑下去,将手臂撑在腿上,脸凑到胯间,视线直直地盯着那里。 “铃奈?”他低声说,“不要、凑那么近……” 他还没洗过澡。 虽然算不上脏。但有点心理负担。 妻子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 ……果然,至少先洗个澡吧,在外奔波一天了。 尽管这么想了,皮带却被攥在手里,轻而易举解开抽出,短短一瞬间拉链就被分开,露出里面狰狞弹开的性器。 仅仅只是半勃起就涨得裤子发紧,他不自觉加重呼吸,看着妻子的脸,胸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铃奈、你要…”声音发干,“别舔…那里……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过于恐怖的肉棒狰狞勃起、妻子垂眼盯着,不知为何,有意无意将白皙明丽的脸贴上去。 ……对比强烈得像亵渎。 结合成异常高涨的亢奋。 舌尖绕过伞状、舔去顶端兴奋冒出的先走液,拉成长长淫靡的丝线。 “是吗?”她抬起眼睛。 是因为灯光吗,盈盈亮亮的眼睛,好像含着眼泪。 “……铃奈。”他半分空白地说,“你是我的…妻子,无论怎样都、不需要讨好我。” “别做勉强自己的事。” 身体已经很超出常理,倘若放纵欲望,他不知道自己柔软脆弱的妻子能承受到哪一步。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压抑到最低。 他不想伤害她。 “没有勉强、”妻子这样说,张开嘴巴、艰难地将伞状全部含入,后半段声音含混水声,“我想尝悟君的味道。” 他紧攥着拳,勉强撑着身体,吐出一口颤抖的热气。 “要着凉的。至少、去床上……” “不要。”妻子仍含着那狰狞的东西,脸色因呼吸困难染上大片红晕,腮帮子鼓鼓的,“去、唔、沙发。” 他当然听她的。 他总是要听她的。 然而,无论怎样都不能再继续那种事。倘若稍微放纵、绝对会把妻子的喉咙搞出问题,哪怕只是现在这样,都要让她的脸部肌肉酸上很久吧。 青井将恋人抱起来、让她坐在手臂上,仰头低声恳求,“铃奈、像平常一样,好吗?” “那,”她也抱过来,角度刚好让乳房压在脸上,“今天粗暴一点吧。” 他的妻子,今天真的很奇怪。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胸口隐隐涌上焦躁。 报警系统根本没有记录,入侵记录也好,损坏记录也好,什么都没有,他每天都有检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一直到今晚都还很正常。 他只好将妻子放在沙发上,本想像以往一样用手指做前戏,想到她刚刚做的事,犹豫片刻,还是半跪在细白修长的腿间,将脸凑了过去。 是前些天,那位大哥送来的新品沐浴露的味道。 感受到湿热呼吸的刹那,妻子便剧烈颤抖着攥紧沙发套,而待到舌尖真正触及上方红肿小豆,更是无法抑制喘息,不住呜咽摇头。 ……? 只是这样,就已经湿掉了。 今天好像格外亢奋。 而且、是不是肿起来了…? 青井轻轻地、极力不让妻子感到尖锐地舔着那颗略微凸出的阴蒂,手指慢慢探进穴口。 不是错觉。 湿得好厉害。 轻轻探入便搅动出水声,是哪怕直接插入都可以的程度,准备得过于充分。 是自己弄了,还是在这之前、有什么。 ……和别人做了吗? 思及妻子今晚的异样,答案几乎无需作答。 平静的怒火安静流淌,他浅浅吸了一口气、嗅到爱人腿心半分甜腻的润滑气息。 那么、 青井公悟郎直起腰,抚过爱人墨染似的湿发,低头温柔地吻她。 对视的刹那,泪水便涟涟落下。 “悟君、”哽咽着,张开腿接受饱胀勃起的性器,“我——” 既然她不愿说。 “……我爱你。”他吻去湿睫下蜿蜒泪痕,将性器慢慢挺进去,低低地说,“铃奈,我爱你。” 杉田作、崛木孝、有栖修,还有青井秋翔—— 是谁? * * * * 实际上,女主角对丈夫青井公悟郎经常做些很任性的事。 丈夫总是无条件顺从她。 啊啊,这种游戏的丈夫角色,没有宽广的心灵当然不行啦! 但相对的,越温和的人黑掉就越恐怖。 ……啊呀…… * 青井对女主角的状态一清二楚,知道她绝对不是主动出轨。 于是,因为可疑人员太多错过了正确答案。 * 以及、丈夫因为从小长得就很大块,那个位置尺寸又过于离谱,常常被误认为外国人……他的尺寸就真的很离谱,大到会让人痛苦,是那种稍微放纵就可能进医院的程度…… 黑道看不惯的人常常明里暗里嘲笑他是野蛮人什么的。 八、应激 * 最近、独自一人在家时,时常会感到过于安静,我转了两圈,想着去年过生日时好像有谁送了一整套音响设备,翻箱倒柜半天,好不容易找出来,才发现自己不会连接设备…… 或者说,也不是全然不会,可稍微一看电视墙复杂的接线,就错觉像要拆弹,我实在不想做这种麻烦事,就只能等悟君或者秋翔回来接了。 到最后,还是只能站在厨房台前,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边听杂音边准备晚餐。 说起来,因为我早上总是起不来,悟君都是自己做早餐的……唔,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早餐的材料我每晚都会准备好,反正牛奶和面包片都是现成的,他只是煎个蛋而已,吃起来并不费工夫。 至于午餐,虽然想说会用前一天晚上做好的菜,可那也太不新鲜了,实际上因为我起不来,悟君的午餐都是在公司解决的。 本来就只有晚餐时间能相处。 所以说,加班真是讨厌。 黑道、这种东西…… 东想西想的抱怨时,身体先于意识,因某个特定词汇忽然发热。 滚烫、湿热,吻。 沙发椅,透明吊灯,摇晃灿金。 以及烧灼大脑的快感。 那张过于年轻的、精致凶戾的脸。 喘息混着水声,脑中擅自闪过晃动镜头似的错乱场景。 ……别再想下去了。 回过神时,汗液正顺着后背向下淌。 睡衣湿湿的粘在身上,以往相当喜欢的顺滑布料此时全贴上肌肤,被水渍染深。 我似乎好一会儿没动刀,切到一半的青菜松松握在手中,早被汗打湿。 ……再洗一遍吧。 勉强把材料煮进锅里,我咬着嘴唇,倚在身后碗柜,疲惫的吐出一口气。 伴随气体的吐出,身体终于脱力滑落。 别再…想了。 已是深秋,冷空气激到赤裸肌肤,一片战栗。 电视杂音传到耳中。 是天气预报。 说是最近降温幅度大,要注意早晚温差,多添衣服什么的。 说到这,昨晚忘了提醒悟君,要记得保暖才行。 我拿出手机,在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深呼吸几遍,终于冷静下来。 我『最近要降温啦,工作努力也要注意保暖!看文件久了就起来转转,外勤出多了也要适当休息,我在家里等你哦。 PS:晚上降温,多穿几件再下楼!』 悟君『好的,你也是,记得把地暖打开。』 隔了几秒,又发过来。 悟君『秋翔学校临时放假,你要出门吗?这两天,可以叫他来当司机。』 出门? 说起来,快到阿孝的生日了。 这两天得去商场逛一逛,挑个礼物给他。 去年我送了自己织的围巾,居然被他揪着针脚问题嘲笑了半年,今年我生日更过分,送了个除了颜色一模一样的围巾,简直是得寸进尺! 我这次绝对不要再送那么认真的礼物了。 我『好呀!叫他来嘛,今晚干脆住下来好了。我刚好煮了晚饭。』 悟君发来一个小熊期待的表情包。 我『回家晚的人只能吃到冰箱里的,哼。』 他发来小熊哭泣的表情包。 ……好可爱。 我居然脸红了,连忙捂着脸用力揉了揉,把笑意压下去。 电饭煲还有四十分钟左右才好,这段时间总归没事,我想了想,既然待会要去银座,就化个妆好了。 毕竟楼下就是商场,特意化妆实在没必要,我结婚后很少化妆,悟君也说我化不化妆看起来差不多……唯独这点我不赞同!! 刚刚翻箱倒柜把塞到柜子最深处的化妆包扯出来,就听见秋翔开门大声说「我来了!」的声音。 “在这里!”我气喘吁吁喊他,“快过来,秋翔,帮我搬一下!” “怎么了!”他紧张兮兮地跑过来,看见我跟化妆箱搏斗,一下子笑开了,“什么啊,搬不动就等我来嘛!” “等你来才能做的活多着呢,总不能都推给你们啊。” 我好不容易喘匀气,看他已经把化妆箱搬到客厅,连忙指挥,“放在镜子前面!” “好的——”他拖着长音回答,轻轻松松把箱子放下,在厨房转了一圈,又跑回来问我,“嫂子,待会吃什么?” “那个就留给你哥吃吧,”我兴致勃勃地说,“待会去银座怎么样?正好我想去商场逛逛,直接在那边吃吧。” “银座?!”秋翔直接跳起来,“要去!不带我哥最好!嫂子请吃饭吗?” 我直起腰,本想摸摸脑袋,碍于身高,只好戳戳他的肩窝:“当然是我请,你哪里有钱呀。” 秋翔不知为何高兴起来:“我有啦!平常打工的钱又不怎么花得掉,不知不觉就攒下很多了。” “那也用不着你的积蓄啦,上学的话,平常用钱的地方很多啦。” 我坐在镜前涂涂抹抹,秋翔就撑着脸坐在身后看。 他居然不觉得无聊,甚至兴致勃勃问这问那,“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哦!这个我认识!” 明明过程中嘴巴说个不停,等我真正化好妆却诡异的停下了。 表情微妙的震惊。 ……居然是震惊!至少也要惊艳一下吧!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变了一个人……咦、咦?脸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什么……” ……这碎碎念的内容未免太失礼了。 “就是那句话呀,氛围感很重要,怎么样?要和秋翔出去,就要打扮成高中生呢。” 不然会被当做包养年轻男人的富婆。 我实在搞不明白,明明开车的是秋翔,为什么还是被误会成「和富太太有染的年轻帅哥司机」……真不甘心呀,我分明也很年轻。 结果秋翔告诉我,是因为我社恐发作一言不发安静点头的样子实在太冷淡矜贵了,根本就是那种上流社会目中无人的太太。 简直断章取义。 总之,又进屋翻了好久,可算把前年大哥送的前卫套装找出来——他送这个做什么啊?不过倒是帮大忙了——差不多卷卷头发,穿上衣服,就大功告成了! 久违的逛街打扮,我还挺开心的。 结婚后原来的好友也都陆续结婚,尽管感情没变,各自生活却已截然不同,在与她们的交往逐渐让我感到焦虑后,我便减少了外出次数。失去聚会同游的目的,我连门都懒得出,若非必要,便整天在家无所事事。 ……要不是那么无所事事,我也不会自己做点心送给邻居。 脑中又闪过浸湿的金。 羞辱、夹杂喘息的笑。 勾连舌尖的香槟色。 映在银白刀刃、淫/靡殷红的—— “嫂子?” 少年的声音。 “……!” 我忽然回过神,捂着胸口大口大口不住喘气,直到夜风吹过沾湿身体的衬衣,才发现自己出了满身冷汗。 “到了、啊…” 勉强想说话,声音却哑得厉害。 秋翔刚刚停好车,似乎想叫我下去,坐在侧面、被惊吓到一样怔怔望着我,轻声问:“嫂子?” 脸好凉。 我抬起手、用手背碰碰脸,才发现脸上全是眼泪。 丈夫的弟弟异常安静的看着我。 他还很年轻,容颜俊朗、犹带少年气,尽管面部轮廓遗传青井家的深邃,眼睛却因常年带笑弯弯的,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要小。 我很少看见他不笑的样子。 这样一看,原来不笑的时候…和悟君这么像啊。 “怎么了?”秋翔低声问,身体稍微靠近,又克制地停在半途。 地下车库光线昏暗,唯有车内灯闪着浅浅昏黄的光,打在少年侧脸,像一层暖黄柔纱。 原本只是恐惧成年男性而已。 我现在…连未成年的男孩子,或许都没办法靠近。 “有人…欺负你吗,嫂子?” 秋翔仍问得很轻,视线一错不错望着我的眼睛,与悟君极为相似的五官中、漆黑眼珠忽然使人发寒的暗下去。 他极浅地活动了一下五指。 或许从我的沉默与无法停止的喘息中获取答案,声气轻得像窗外静悄悄滑进的一缕冰凉夜风。 “——是谁?” 晃动、晃动。晃动。 一切都像即将熔断的灯丝。 炽亮滚烫。赤金流淌。 “……秋翔,”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幻象还在闪。背部应激冷汗一滴一滴向下淌。 丈夫的弟弟安静而专注的望过来。 “你要抱我吗?” 九、秋翔(h) * “……嫂子?” 因为总是在笑而形状弯弯的眼睛忽然睁大了,方才寂静漠然的杀意荡然无存,他似乎没听清,又或者不敢相信,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发怔的看着我。 我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抱我吗?” “「抱」、的意思是…” 青井秋翔试图扯起一个笑,脸色却不受控的惨白下去。 被发现了吗。不该有的心思。 尽管、现在不该想那种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明知道那应该是必须处理的事情。 那样的,相当明显的症状,曾在跟随现役警官的实习期间看到过。 是一起性侵害案的受害者,对男性异常恐惧,表现为极度警觉、闪回幻觉,询问案情的地点在医院,稍微问了几个问题,对方便忽然攥紧拳头,剧烈呼吸,汗液浸湿病服。 一直以来憧憬的、温柔安静的女性坐在面前,指尖无意识用力、将车座按出深深湿痕的印记。 脑袋逃避似的,忽然开始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嫂子她、有意修饰后,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像高中生。 神色总是又温柔又单纯,看起来真的很像好骗的高中生。 身材也像。 因为没生过孩子吧,和婚前一样匀称,或者说,有点太瘦了,乳房并不是那么突出,腰却很细……穿上贴身又前卫的衣服站在他旁边,根本就是被大学生带入歧途的高中少女。 ……他在臆想什么。 “要做吗?”兄长的妻子平静地再度重复,“秋翔,要和我做吗?” 这样的话,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装作没听见了。 这是兄长的妻子。 她刚受过侵害,精神状态糟糕。 不能趁人之危。 病人的…自我意识,是不能当真的。 他明知道。 理智却在反复询问中炙烤。 昏黄车灯打在白皙侧脸,琥珀色的眼睛笼着某种恍惚的光,含泪抬起眼睛,色泽像即将融化的金黄蜜浆,甜蜜诱人。 要拒绝才对。 要拒绝。 尽管如此。 指尖轻轻触碰眼下泪痕。 这是…刚刚,亲眼看着,上了少女般妆容的脸。 鸦羽色长发打着卷儿落在手上。 “啊啊、” 却无意识应答着。 双瞳近在咫尺,长睫之上、细碎水珠沾湿脸颊。 舌尖尝到发涩的湿软。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么、我们去那边吧。” 虽然以前并非没来过LOVE HOTEL这种地方。 好像是、年纪比较小的时候。 因为对嫂子产生了糟糕的性幻想,每晚做梦都梦见她…如实告诉告白的女孩子后,被开解了「对长辈产生性幻想是正常的」,说什么「只要看见同龄女孩子的身体就好了」。 试探性和女孩子一起去了附近的爱情宾馆,却在连前戏都没完成的阶段败退,把她一个人丢下,自己仓皇逃走了。 也不是说那个女生哪里不好。 就只是,单纯的,无法想象和嫂子以外的人这么做。 结果,在那之后,被女孩子毫不含糊地骂成了乱伦变态——她倒也没说错——还被对方的哥哥狠狠揍了。 当时距离高考还有很长时间,和嫂子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么好,搞得一身狼狈、还被顺便调查的哥哥发现了真实原因……又挨了一顿揍。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被块头巨大的亲哥那么打一遍了,比根本不认识的人打得还要狠,每拳都像对仇人,最后真的差点死掉。 不过、现在看来。 “真的、会被我哥打死的……” 喃喃自语地,注视双人床上细腻柔白的肌肤,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哥哥的妻子腿间的空隙。 粉紫色灯光暧昧晃动。 身下的人似乎又出现应激、咬着牙,不愿看他,抬起手臂挡住视线。 冷汗将床单浸湿,女性本就只着内衣,如今浑身都湿淋淋、更显出一种病态的诱惑。 但她这个样子…… 他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嫂子,你还是很不舒服吗?”他犹豫片刻,“我和…那个人,哪里很像吗?” 她咬着牙,身体却轻微颤抖起来,张嘴无法汲取氧气似的喘了半晌,才终于从缝隙间发出声音。 “……年龄。”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相比欲望,对女性状况的担忧占了上风,他认真思考自己作为应激源是不是先离开比较好,却听见对方低声唤自己的名字。 “秋翔,” “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欸?” 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 倒不是不知道,实际上还挺经常想起来的,上学的时候、无聊了就会把那两个汉字写在页脚。 ……话说回来,那两个字怎么读来着? “铃奈。” 嫂子轻轻说,拿开遮挡眼睛的手臂,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铃…奈。” 鹦鹉学舌一样,跟着磕磕绊绊的念。 ……和哥一起的时候,会喜欢用这种姿势吗? 正面的、互相注视眼睛,随时可以接吻,能看见全部的姿势。 真恩爱啊。 脑中划过妒忌得扭曲的想法。 事到如今,某种异常而不停鼓动的背德欲望终于,无法独自承受一般,彻底蔓延上来。 腰身发麻。 他赤着上身、性器高高挺立,正压在喜欢了很多年的女人身上。 意识削弱似的、后知后觉为即将发生的性行为兴奋。 “……可以碰吗?” 他低下头,触碰女性殷红的唇,指尖向下探、克制地停在边缘。 嫂子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是可以的意思吗? 这么想着、手指刚刚碰到,便触及坏掉似的,泥泞湿润得一塌糊涂的湿嫩软肉。 ……?! 也就是说、刚刚流汗的时候—— ……怪不得突然说要做。 “直接、插进来就可以。” 嫂子轻声说,视线错开,看向发顶粉紫色的摇晃灯光。 “请别…告诉公悟郎。” 怎么可能。 这种事,告诉哥了,第一个被杀的就是他。 “我不会说的。” 他口干舌燥得厉害,有点想喝水,又找不到,盯着女性汗涔涔的额头,鬼使神差低下头,又与她接了吻。 扶着性器、连续两次没找对位置滑出来之后,女性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 尽管过度兴奋又手忙脚乱,有些话还是擅自从喉咙里跑出来。 “我一直…很憧憬您。” 顶部终于被纳入湿软发烫的甬道。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从很久之前……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上您了。” 快感从逐渐挺入穴口的性器,发了狂似的传达上来。 腰际酥麻。 太舒服了。 做爱是这种感觉啊,下意识这么想。 然而比起身体层面的快乐,与身下这个…独特的、唯一的对象,做爱,产生的心理快感,却更加剧烈。 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行了。 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和喜欢的人做了—— “我、比起我哥哥……” 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连自己都不清楚。 分明该被快乐冲昏头脑。 但是妒忌也同时漫上来。 咬着舌头把后半句话咽回去,才听见嫂子的回答。 “他的…太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 非常、非常地配合。 配合得几乎反常。 ……那个人,逼她回答这种问题吗? 她摇着头,吐息频繁、脸红得厉害,好像也在这场性爱中获得难以言喻的快乐,声线略微发抖,“悟君的…会让人很痛。” 明知从这种回答里产生快感有多么扭曲,青井秋翔还是从中感觉到异常快活、烧得脑袋不清醒的满足。 “铃、奈,”磕磕绊绊,叫着本不该自己叫的,长辈的名字,“我真的、很喜欢你。” 然后,长辈扬起被汗水浸湿的腻白的颈,也叫了他的名字。 “……秋翔,” 她好像在哭,呻吟声颤巍巍的,踩在他小腿的冰凉足尖蜷缩绷紧,“我也——” 哪怕是初学者,也该从女性大腿内侧的绷紧和相接身体灼人的汗液中,体会到些许即将到来的预兆。 腰身摇动不休。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精神极度亢奋。 这是哥哥的爱人。 他不该碰的长辈。 憧憬几年的女性。 性器,挺得高高的、此刻已经流出预示射精透明液体的肉棒,在不该进行性行为的对象体内寻求快乐的东西—— “我、快要…!” 终于、跳动着、顶进最深处—— “啊啊、啊、秋、翔…!!” 伴随唯一爱着的女性颤抖高潮的尖叫,将所有精液,全部注入。 * * * * 说起来,本来只打算写这一章,结果下一章也是一整章秋翔的H…… 毕竟是忍了很多年的小朋友,也正常呢。 十、告白(hh) * 最后,两个人一起洗了澡。 方才躺在被自己的汗液浸湿的床单角落,身体脱力地望向天花板,秋翔便擦干身体,将毛巾随手搭在肩上走出来。 说起来,刚刚就发现了,他虽然很瘦,肌肉块倒是一点都不少,肩膀蛮宽的,用力的时候,手臂肌肉非常明显。 洗过之后,浅棕色的头发染成深棕,水滴顺着肩窝滴滴答答落到地面,间或落入腰腹流畅沟回,隐没身下。 警校在读的男性大学生原地站着,呆呆看着我,阴茎就又勃起了。 ……年轻男孩子体力真好。 刚刚在浴池里也是,硬是按着我在水里来了一发。 舒服是舒服啦,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尽管想到这是悟君的弟弟会觉得稍微有点对不起他…… 秋翔扑通一声躺在身边,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嗯?”我发出困倦的鼻音。 “感觉…好不可思议。”他翻转身体,抬起手臂把我抱进怀里,“居然真的和嫂子做了。我是在做梦吧……” 没办法呀,那个状态,不能见人的。 一想到要用那种状态——满身汗液,下身被黏滑淫液浸湿,稍一晃神就浑身湿透——走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就开始感到痛苦了。 得找个地方洗澡才行,当时其实是这么想的。 但是,只说找个地方洗澡,和暗示做爱,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而且,“我还…蛮喜欢秋翔的。” 我小声说,“虽然在这之前没想过要做这种事,但是,一点都不讨厌。” 秋翔的眼睛便盛着星光似的亮了。 “我也,喜欢…”他跟着低低地说,脸颊泛上微不可查的红晕,“铃奈。” 倦怠中四肢不知不觉松懈气力。 我枕在异性胸前,半是挣扎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秋翔低下头,不知顺着角度看见什么,忽然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不回去吧?反正他根本不珍惜嫂子。” 某个又硬又烫的东西碰上小腹。 “悟君对我很好啦。”我埋进丈夫弟弟发烫的怀中,“你们啊,不要总是吵架,我会担心的。” “吵架?这次回去,就不只是吵架了。”青井秋翔决定慷慨赴死,“他绝对会杀掉我,但是没关系嫂子!今天之后死掉也值了。” 我:“真的吗?这么说也太夸张了,悟君很温柔啊。” 秋翔露出棘手的表情,“你根本不了解他啦,嫂子,我上次都被打到……唔、算了,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说起来、”我闲聊着问,“秋翔真喜欢叫我嫂子呀,在床上这么叫,是会有特别的快感吗?” “啊啊,嫂子,别捉弄我了…!”小叔子痛苦的把我的脑袋摁进怀里,“我叫习惯了啊——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那么,我跟小叔说一件事吧?” “啊……”他发出微弱的呻吟。 “因为都姓青井的原因,前台似乎把我们误认为结婚很早的情侣了。” ……毕竟刚好贴在心脏的位置。 感受到越来越快的振动了。 秋翔:“今晚不回去可以吗?” 这次看来是认真的。 简直是、向悟君宣战一样的语气。 又带着把今晚活成生命中最后一天的微妙悲壮…… “不可以哦。”我拒绝了,把身体放进他怀中,“秋翔,我们两个这样做,悟君会伤心的。” 青井秋翔:“……这种事,就算不用嫂子教,我当然也知道。” 话虽如此。 “如果…铃奈,想回去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他还是会听我的。 “好啦,别不开心了,秋翔,你不是小孩子了呀。”我摸摸他的脑袋,“悟君回来得很晚,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到深夜呢。” “我没有不开心。”低声这么说着,却张开五指,擅自用掌心按着我的大腿抬起来,慢慢挺腰,来回摩擦起性器官,“我们最后再…做一次吧?” 伞状顶端撑开两边软肉,方才洗干净的私处已不再黏滑泥泞,穴内却还清晰残留肏开了一样的湿湿松软,随时能被轻易入侵。 只是稍微动了动腰,两边就都发出动情的喘息。 “可以啊。”我触碰他的唇。 从小看着长大的、浅棕发色的少年被引诱似的,躺在身边静静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露出仿佛要哭了的表情。 “你、为什么、” 然后,语焉不详的,说出丈夫曾无数次、注视着我发出的低低语句。 到底想问什么呢? 无论是悟君还是他,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来。 “嫂子…果然是成年人。” 而是用更加不明语意的陈述句代替。 “怎么了?” 无法不拿来对比、和公悟郎完全不一样,却已经是成年男性尺寸的阴茎,有意无意用顶端渗出润滑的伞顶揉弄秘裂最敏感的位置。 颤抖挺立的小小红豆只能颤巍巍地接受。 感觉、还是有点奇怪。 头脑冷静下来,不再幻视那晚的强暴之后,尽管不会影响身体快感,躺在没去过的爱情宾馆的床上,看着秋翔的脸、意识到在被他抱——正在亲密接触的性器官、也是来源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胸中却莫名纠成一股发痛的茫然。 我是个迟钝的人。 该说是反应慢吗?很多时候,旁人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的,与暗示之类的有关的语言和动作,要过上一阵子才能慢慢回想起不对。 我在和悟君的弟弟做。 好奇怪,一开始就知道的,正因为一开始就知道,才会放心将无力身体倚在秋翔身上,被他半是抱着、登记,进入这种从未来过的、用于安放做爱的情侣的地方。 刚刚,不是没觉得对不起悟君,可和现在的感觉却不一样。 该说是…愧疚吗。 也没有。 毕竟已经做过了,做几次性质都是一样的。 “很、理智?”秋翔看着我,表情更像要哭了,“虽然知道不可能…要是嫂子也可以像我这样、喜欢着不该喜欢的人就好了。” “哪怕要被哥打死都可以,我真的……” 听着他说话,会有一种「啊啊,我在做什么呢」这样后知后觉的意识。 我在做的事情,不但会伤害悟君,也会伤害到这孩子啊。 被摩擦的地方好舒服。 阴茎慢慢插进去了、被填满的感觉也很舒服。 并不是多尖锐的快乐,而是躺在温泉水上,晃晃悠悠、一波一波轻缓漫上来,循序渐进的舒适。 真的并不是愧疚。 只是觉得不对劲。 无法形容的焦灼一瞬间从胸口涌上喉咙。 好像不该是这个地方,不该是这个人,也不该有这种快乐。 这样想着,连快感都掺杂了几分焦虑情绪——然而也没有半分减损,反倒多了种相当异常、源于焦虑的亢奋——好像只有几分钟就要出门,却被按在桌上做爱,沉浸在不合时宜的快感中…那样扭曲的快乐。 温热液体大滴大滴砸在胸前。 一开始没有哭,现在哭做什么呢? 这个小笨蛋,难道和我一样反应迟钝,现在才意识到这对叔嫂正在做背叛悟君的事吗? 大概不想让我看见自己哭起来的丢人样子,少年硬烫的性器还插在穴中,腰身便被突发性翻转。 “啊啊、等、秋翔…!!别突然这么——好、好奇怪,那个东西,在里面…!” 喉咙发出自己都忍不住脸红的甜腻恳求,性器在体内生生转了半圈、被摩擦顶弄的内壁便发出沉闷隐痛的嗡鸣警告。 分明该痛的,姿态也很羞耻。 大张着腿、被提着腰,无法自控的孩童或人偶一样,由腰间男性干燥的手掌掌控。 然而被操控着、将身体撞向肉棒,穴口将整根全部吞没的时候,甬道最敏感的位置却发出鸣泣般的尖叫快乐。 “我喜欢…铃奈。” 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快要坏掉了。 不要那么、粗暴。 这个姿势还插到那么深,每每顶到深处,子宫都发出疼痛伴随快乐的警告。 已经是第几次了?今天的…第叁次吧? 每次都持续几十分钟,不管再怎么润滑足够,那里还是不可避免的肿起来了。 “哈、啊、稍微、拔出去一点……太深了……” 腰身抬高、手指不自觉紧攥,目之所及床单扯成意味情色的紧绷褶皱,用力得发白的指尖却被少年温热的手掌覆盖。 秋翔似乎猜到我的想法,呼吸很急促,声气因快感不停发颤。 “我才不觉得…对不起他……嫂子也没必要、哈、等——别、缩得那么紧——没必要觉得这是背叛。” 自上而下的视角,稍微低头便能看见,性器又疾又快地在嫣红肿胀的黏膜中反复进出,拔出时半露的柱身根部闪着浸湿的淫靡水光,连同毛发都湿润发亮。 这个人是…哥的…… 哪怕这种姿势,也做过无数次吧?这种支配意味、几近折磨的极端快感…… 思及前年女性生日那晚听见的、含着泣音,既欢愉又痛苦、发着抖的尖叫呻吟,胸中便涌上几近杀意的嫉恨。 妒忌叫心底传来发狂的痛苦。 青井秋翔咬着牙,不知是愤恨还是快乐,言语间发出极度不稳的吸气声,“那个人、根本、配不上嫂子。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比他还要好。” “要、到了——” 喉咙深处不自觉发出甜腻黏连的呜咽,不知源于子宫还是单纯的、穴内黏膜摩擦产生,堆迭至最高点的锐利快感越发折磨,只差、很小的…一点就要……! “再忍、一下,” 秋翔不住吸着气,他从背后压下来,嵌在体内的肉棒进一步深入,撞击臀肉时发出淫靡糟糕、混着缠绕水声的肉体击打声,异样欢愉勒住喉咙般传递传递到每处肢体,不知不觉已满眼泪水,舒适使穴肉内壁着了魔似的绞紧。 我回过头发着抖恳求他快些,对视上的刹那,感觉覆在手背的掌心连同声线一同在发抖,“等我、等我一起,嫂子,我马上——” 要到了、要到了,高潮的预感实现时,身后少年忽然发出男性压低的、夹杂痛苦的剧烈呼吸声,眼前阵阵发白,像蒙上坏掉的灯光,黑白之间一闪一闪地发散,过度欢愉蛇一样从子宫游走到四肢百骸。 大脑仿佛被注入毒液,将一切思想都信手擦去、除却过激的快感,剩余一切都模糊不清。 晕成发白的金光。 * * * * 青井秋翔,你怎么回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以不要一直黏着你嫂子吗?我写了好久都没写完,就因为你一直非要缠着她! 他中间突然猛男落泪是因为发现女主真的不算喜欢自己,居然毫无自觉的要他和亲哥打好关系……。 也不是我说,青井铃奈,你真不知道他俩关系为什么不好吗? 十一、分别 * 直到秋翔结束射精,我的眼前都在持续发白。 偶尔闪过浓金色的幻象,又时不时落在被粉紫灯光晕成迷乱色泽的床单。 思绪异常发散。 收不回来,不自觉的胡思乱想。 精液在往外流。 啊、对,这是第叁次了…比前两次少了一点。 但还是很多。 毕竟在这之前还是处男,因为头一次和女人做爱,过度兴奋了吗? 说起来,悟君第一次做的时候就温柔得过分。但他那时快叁十岁了,如果是第一次也说不过去吧?虽说究竟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我居然没有问过。 我其实不是很关心这种事。 ……在外面有女人也无所谓,不是第一次也无所谓,只要爱我就好了,或许由于父母的原因,我对这方面很宽容,甚至早就做好被抱着孩子的女人找上门的准备。 杉田家常出这种事,我的几个哥哥,甚至姐姐,都被类似的第叁者威胁过。 「铃奈以后结婚,也有可能遇上这种人。」 还没成年的时候,家族晚宴躲在阳台喝果汁,刚好和大哥撞上。他站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向被纠缠的叁哥的方向,「别管就好了,或者给点钱打发也行……这种事,丢给男人管,你什么也不要做。」 「大哥呢?」我问,「大哥也要结婚了不是吗?」 「……我不是喜欢乱搞的人。」他原本看着我,视线却忽然错开,手臂撑在阳台上,披在肩上的深色西服随意散开,「我不喜欢…父亲那样。」 杉田夫人,正室,他的母亲,一生都被数不尽的第叁者、私生子,和花心的丈夫折磨。 「我讨厌父亲。」大哥的声音低得像耳语,顺着夜风飘过来。 我很少见到父亲,并不理解他的感情。 父亲很偏爱他,我以为他会喜欢父亲。 大哥便转过身,倚在阳台边缘,抬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果汁。 「老叁说我这是得寸进尺,怎么,铃奈也这么想?」 我答非所问:「叁哥被情人抱着孩子找上门了。」 大哥哈哈大笑:「你说得对,他才不会讨厌老头子呢!」 我没有说话。 大哥侧头望我,笑意渐渐收了。 杉田夫人是位难得的美人,不同于我的母亲那样略带异域风情的美貌,而是传统日本最喜欢的、毫无侵略性,温和柔婉的静美。 时常有人说我长得像她,大哥也这么说,他很照顾我。 然而,遗传了来自母亲的静美,又结合父亲的风流贵气,大哥的脸其实也相当俊美。他的未婚妻,银宫家的大小姐,正是因此才点下矜贵的头颅,同意这场强强联手的商业联姻。 新婚在即,他该高兴才是。 可他近来愈发阴郁。 「……我也没资格讨厌他。」 他最后这样对我说,撩开厚重帘布,端着酒杯离开了。 挺拔冷淡的背影笼在炫目灯光下,消失在厚重的窗帘。 自他成婚,我们已有数年没真正谈话。 每年礼物从不少送,似乎尽了心意,可连电话都未通一个,偶尔参加聚会,又没机会触及坐在主位的人,便更无话可说。 只是,在我结婚时,送了谁都没想到的厚礼。 却没有出席。 ……说起来,他们的孩子,也有五岁了。 我和悟君…… 思绪忽然闪回。 “我会怀孕吗?” 青井秋翔:“……嫂子?” 他蹲在床边,不安地看着我,眼睛湿漉漉的,黑白分明。 “我和悟君、检查的时候都没有问题才对,”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头发还是湿的,“结婚也有五年多了,居然还没怀孕,有点奇怪、吧…?” “可能是运气不好…?”秋翔不确定地说。 “也可能是做得不够多呢,”我对他说,“今天是星期几?” 秋翔微妙地做出咽下什么的动作,已经猜到我要问什么,“十九号,嫂子。” “我没算过…但是,应该是排卵期。”我低声说,知道他已经猜出来,干脆把猜想说出来,“这个月已经有叁个人……希望运气能一直不好下去。” 秋翔露出痛苦又后悔的表情,“我是不是该带套啊?对不起、嫂子……” “别想啦,又不怪你。”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没淌尽的精液又流出一股,已经被甬道的温度烫热,滴到外面、感觉灼烧一样。 不让他戴避孕套是有原因的。 我的脑袋里偶尔会出现扭曲的念头。 毕竟,反正都是青井家的人。 时间已经很晚了,好在餐馆营业时间也很晚,总归手里有会员卡,又不需要排队,我还想着阿孝生日礼物的事,吃过饭又按原计划去逛了商场。 “随便买买就好了嘛,反正阿孝叔叔对嫂子的礼物总是挑叁拣四的。”秋翔若无其事地说,“把刚刚餐馆送的优惠券送他好了。” 这孩子很有想法嘛。 “不许瞎说。”我戳戳他的肩窝,“小心阿孝知道了把你灌进水泥里。” “我才不管他怎么想呢。” 秋翔表现得嚣张极了,侧头看着我,眼神却温和得像盛着一捧水,“反正我有嫂子在。” “你啊……” 我叹着气,嘴角却不自觉勾起来。 逛了几家专卖店、在店员小姐的推荐下选定一套华美的礼物,我想了想,还是听从秋翔的建议,把优惠券放了进去。 反正阿孝怎么样都不满意,我决定以后都按这种风格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 车窗打开缝隙、夜风相当清爽,道路两旁霓虹流光闪耀。 好久没在外面待到这么晚了。 ……这次会晚是因为花了几个小时乱搞,这么一想,我的日常也太一成不变了。 然而,尽管知道多出门比较健康,一想到要和陌生人说话,胸中就传来一阵抗拒。 不是不可以逼迫自己,事实上如果真的出去,我表现得会很正常,只是,倘若定好接下来要出门,前一天晚上会焦虑到无法入睡。 霓虹流光映在车窗,蓝紫变换的色彩让人微妙地联想到爱情宾馆的可调节顶灯。 稍微收缩、传来苦闷的感官。 我强迫自己把思绪移开。 “说起来,秋翔,学校怎么会突然放假?” “啊,这个啊,对了,我还没说,”秋翔也走神了,喉咙发干一样咳了两声,“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黑道打架的事情…啧,我们学校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偏偏要建在黑道的地盘啊?他们叁天两头打起来,警校这种性质真的可以视而不见吗。” 这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有些地方的黑道总部根本就在警察局旁边,也不见得能约束什么。 毕竟本身就是合法的嘛,况且他们一般不会伤害普通人,流血事件也只会在两边对立帮派发生。 “最近,黑道的事情真的变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因为只是听说,好像是生意什么的……”秋翔好像不太想对我说,微妙地停顿了,“他们有做洗钱之类的活,最近很多帮派的资金流出问题了……嫂子知道的吧?虽然有做正经生意,但到底是黑道,这部分生意才是根本,因为出问题的组织很多,它们现在互相怀疑,内部闹得厉害。” “所以我们……”分明话还没说完,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车灯昏黄,霓虹流光。 我看向他。 警校生的侧脸被暗光勾勒成画影,光影交织。 “……虽然都知道所谓的资金流出问题不一定是真话,但事到如今,真假并不重要,它们可能想借这个机会扩大地盘,反正底下人最近的冲突变多了。” ……他刚刚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是涉及到保密条令的东西吗? ……还是,不能被我知道的事情呢? 秋翔一向有分寸,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了。 “啊呀…所以,悟君最近的工作才变多了吗?” “毕竟是总警署的领导层,他是那群老头子里最年轻的,有些事必须要做吧。” 秋翔大概不太乐意听见我提悟君,声线闷闷的:“况且黑道闹得那么凶,警方是不能不管的,虽然表现得不太明显……说不定他们想趁机整顿黑道也说不定。” “的确呢。”我偏着头,眨眨眼睛,“前些天,阿孝跟我聊天的时候说,悟君忽然开始针对他们组的生意了,高层有一个人被抓了。” “……欸?!这是机密吧?黑木组的吗?我都不知道!” “是吗?我不了解,只是闲聊的内容呀。” 那次主要的聊天内容是我家新装的报警系统。事实证明并没有用处。 ……眼前又闪了一下。 和秋翔做、应该是正确的吧。 闪回的频率变低了。 “阿孝叔叔什么都会跟嫂子说呢。”秋翔轻声说。 “因为我没有可提及的人吧,这些事,悟君都知道啊。” “……我还没说完,嫂子,”他低低地说,“我哥他最近得罪的人很多。虽说黑道一般不会祸及家人,阿孝叔叔应该也提前招呼过,但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腰身不知不觉挺直。 金发、金属耳环。 项链落在胸前冰冷的触感。 割破衣料的刀刃。 交响一样、和少年兴奋声音一同响起的水声和泣音。 汗液自顾自向下流。 “……他们共同的仇家,是不会在意这个的。” 公寓车库到了,秋翔停车熄火,转头看我。 我才发现他的手紧紧捏在方向盘上,指尖用力得发白。 “嫂子、我接下来…可能不会经常有时间回来。” 他松开方向盘,手指落在被汗液浸湿、黏了一缕发丝的额前。 指尖冰凉、指腹柔软。 那缕发丝被轻轻别在耳后。 少年倾身接近,眼瞳倒映我怔怔的脸。 “阿孝叔叔也好、他也好,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 他的手放在我的侧脸,力道轻柔得像触碰一缕即将滑走的浅浅云烟。 尾指沿下颌线缓缓滑动、勾起下颌。 他低下头、眼中摇曳安静火光。 “要、接吻…吗?” 不知道是谁发出疑问。 然而、也并不需要应答。 这个时间快要回家的丈夫、仍住在隔壁虎视眈眈的恶徒、面前少年格格不入的身份、地下车库使人发寒的温度,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不重要了—— 尽数融化在那双微微含着笑意、温和而摇曳安静火花的、少年浸在爱意的眼眸。 * * * * 青井秋翔,你好会缠人哦。 本章是纯纯的纯爱戏份! 秋翔好爱嫂子哦!是不是! * 大哥第一次出场了!在回忆里! 他和女主角已经七八年没见面了呢。 * 本章稍微讲了一下背景。 黑道嘛…反正就是那样。 丸罔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回家挨了几顿揍,差点被亲爹砍掉手指(。) 十二、闪回 * 结果,那天晚上,秋翔并没有住下来。 「怎么可能、做了那种事,还要我留在你们的家,」少年看着我,露出我不懂的黯淡神色,「他绝对会发现的……哪怕我哥没有杀掉我,我也会……我也会妒忌得发疯啊。」 明明隐藏情绪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的情绪究竟有多浓烈啊。 秋翔离开不久,悟君就回来了。 我刚卸了妆,正把锅里温的汤盛出来,结合白天做好的配菜、照着网上攻略打算做个精致摆盘,就听见门开的声音。 “欢迎回家!” 这样边喊边跑到门口,用力抱紧悟君超大号的身体,“工作辛苦啦!” 悟君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扑上来,看着我的发顶,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回答,“嗯……嗯,我回来了。” “我就猜到你要回来,刚刚还在摆晚餐呢!”我埋进他怀里、半是撒娇半是邀功,却忽然闻到有些奇怪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 亢奋的心情稍微冷却。 药膏、吗? “那个、悟君?” 不太确定地松开手臂,却被丈夫有力的掌心重新压回去。 “果然瞒不过你,”丈夫半分懊恼地说,“路上出了点状况,不小心…撞到了。” ……说谎。 怎么可能是撞到的。 我的丈夫、这位警官,非常不擅长说谎。 哪怕是无足轻重的谎言,都会说得磕磕绊绊,面色更是局促不安,倘若注视着他的眼睛发出疑问,更会摆出一瞬间被击垮的表情,把事实一股脑全倒出来。 青井家的人都不会说谎呢。 和我完全不同。 ……但是,总之,他是有分寸的人。 我体谅他,一向不追问。 这次也一样。 于是沉默片刻,露出别无二致的笑脸,在他怀里仰起头,若无其事地指责:“笨蛋!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撞到哪里了?待会儿我来上药。” “已经上过药了。”悟君低下头、用嘴唇碰碰我的发顶,“不用担心我。……是刚回来吗?” “对呀,”我牵着他的手往餐桌走,“都怪阿孝挑叁拣四,这次挑了好久才决定下来呢。” “啊、崛木的生日。”丈夫微妙地说。 “说起来,秋翔刚刚送我回来呢,悟君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他吗?” “那小子,”丈夫发出厌烦的声音,“看见我就露出那副表情…真该……” 后半段声音太低,我听不清,却直觉不是什么好的内容。 ……以往以为是玩笑,现在看来,秋翔反复说的会被杀掉,说不定是有原因的。 用过饭后,我叫悟君躺在床上,翻出药膏、本想替他再上一回药,却被严格地制止了,只好闷闷不乐坐在他身边,低头观察那道伤痕。 与其说是伤痕,不如说成大片的淤青。 看起来好像是被打的。 背后有细小的、蹭在粗糙纹路上的擦伤,因为非常细小,已经结痂了,衣服上也有相应蹭破的痕迹。 究竟和谁打架了啊,看起来根本就是滚在地上互相激烈的斗殴痕迹。 ……也好,既然有想要隐瞒的事,就不会分出太多精力关注我和秋翔的异常。 之前说要让秋翔住下来的事情也完全忘掉了呢。 在那之后,因为受伤了,非常轻易地阻止了性行为。 「不行哦,这是对擅自受伤的悟君的惩罚。」 这么说着、轻巧地推开了丈夫勃起的、尺寸恐怖的性器。 说起来,毕竟身为女人,出轨的事从身体本身其实是很难发现的。 然而像傍晚那样做得太激烈的话,总会产生端倪。 又肿又痛、最隐秘的位置都稍微外翻了,就连走路都会感到不适,被看见怎么也无法解释,总不能说那种凄凉的红肿是自己弄的呀。 况且,因为真的很肿,这种状态下被悟君的东西插进去……绝对会疼得想死掉。 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夜晚。 ……我说不定相当有天分呢。 * 结果,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特意翻出来的音响还是没有连接上。 我每天到底都在做什么无用功…… 虽然本来就是无所事事的主妇。 房间并不需要特意打扫,一来是配备了扫地机器人,二来、刚结婚的时候和朋友抱怨过家太大总积灰,大哥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每周都会把家里的阿姨派过来打扫。 我不愿意和阿姨交流,每天又恰好起得很晚,总归都是身价清白的佣人,悟君和她交流过后,便干脆把我家的钥匙给她,要她尽量安静,不要打扰我睡觉。 我并不讨厌无所事事。 况且,起床后要买菜嘛,毕竟每天早中晚的饭菜都是自己做的,运动量还是足够的啦。 虽说我从不去健身房就是了…只会在悟君锻炼的时候坐在瑜伽球上,撑脸盯着他看。 还因此被按在跑步机上做过几次。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泄气地研究了半天电视墙的连接线路,我到底还是没弄明白,只好闷闷不乐地把说明书塞回去,打算出门买菜。 早饭和午饭合成一餐就好了。 这么想着,打开门。 金发少年抱臂倚在家门口,百无聊赖地微垂着头。 听见开门声,视线慢慢抬起来,露出一双凌厉漂亮的眼睛。 “早上好,铃奈小姐。” 丸罔陆懒洋洋地笑了,“今天气色不错嘛。” 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发着抖,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后退,“为什么、还会来…?” “因为挨揍了。” 他向前一步,伸手捏住门边,阻止我试图关门的趋势。 “那种事、跟我有什么——” 他轻巧地向前几步,也没见多用力,便轻轻松松跨进门,顺手把门关上了。 “和你当然有关系,铃奈小姐,我因为强暴你的事情,差一点就要被老爸剁掉小手指了。” “…?” 无法理解。 身体阵阵发冷。 “祸不及妻女嘛,黑道的规矩,因为这个被剁掉我倒也认了……” 丸罔陆看着我,有些不快地说:“喂、你干嘛一直往后退?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在说什么。 这个人是疯子吗,情不自禁这样想了。 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居然还说什么「不会把你怎么样」—— 冰凉手指忽然触碰手腕。 像是炫技一样,轻轻松松一转手指,就将身后打算发送求救信息的手机捉到手中。 “别随便报警啊,铃奈小姐。” 他攥着我的手腕,略一用力,身体便被带进少年犹带外界寒气的怀里,“我想了你几天了……” 他低下头,迫使我张开嘴,舌尖也微微带着凉意,嘴唇的黏膜纠缠着、传递黏稠的热量。 “在…家里的时候、在地牢的时候,还有往回走的路上……” 少年的声音哑得厉害,随手把手机丢到一旁,攥着我的手腕往身下探。 “这里…总是、时不时就不听话硬起来……铃奈小姐、它一直想着你呢。” “求你、别、别做这种事,” 我苍白地摇头,想向后退,却无法挣脱,指尖被压在硬挺发热的下身,泣音发抖,“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求你了、丸罔、别再……” 隔着一层布料,男性器的温度清晰传递。 丸罔陆盯着我含泪的眼睛,忽然动了动喉结。 “你才是、别擅自对男人露出那么煽情的表情…铃奈小姐。” 他将我按在玄关尾部的墙角、扯开裤链,干脆将我的手压了下去。 “不要、我不、我不想——!” 我拼命挣脱,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居然真的逃走了,然而尽管使尽全身力气、还是没跑几步,便在餐厅中央被捉住了。 ……我从未如此痛恨家中的户型。 卧室到玄关的距离像隔着银河。 丸罔陆扯了扯卫衣领口。 好像是刚刚追我的时候,不小心把项链弄出来了。 黑色的,像是电子仪器。 “随便吧,”他有点烦躁,“我本来还想搞个前戏什么的……喂,你不想受伤吧,铃奈小姐?” 我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 “那就自己把衣服脱了。” 他冷淡地说,指尖无意识绕着腰间的刀柄打转。 像某种无声的威胁。 我穿的是裙子。 反正只是下楼,连安全裤都没穿。 拉链在背后,拉开之后,非常顺滑地落在地上。 丸罔陆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正站在自己家的客厅,主动在歹徒面前脱衣服。 异常的羞耻和绝望感。 每天都在生活的地方。 和恋人亲人一起,营造无数回忆的地方。 本应该最安全的地方。 布满汗液的赤裸肌肤被冷空气刺激,泛上细细密密的不安。 “内…衣也是。” 话语间微妙的狼狈停顿。 丸罔陆像被舌头绊了一跤,命令时嗓音异常干涩。 我极力放慢速度,然而时间还是过得很快。 赤身裸体站在少年面前时,恐惧、反复的闪回、应激一同漫上来。 我一直在发抖。 不仅因为恐惧、还因为—— “喂、”半分惊讶、含着欲望的冷淡声线,“这是…什么?” 他的手伸到腿间。 大片黏滑从股间流出来。 “你刚刚自慰了吗?”少年抱着我,将身体边缘放在餐桌上、极度兴奋地问。 餐桌高度该死的刚好。 这个姿势,这个角度,坐在餐桌边缘张开腿,恶徒的性器刚好能抵在穴口,顶在流出大片润滑、殷红淫乱的两片软肉中间。 十三、过激(hh) * 阴茎顶进来的时候,内壁传来极度快活的饱胀充实。 “好湿…哈、啊、为什么,湿得那么厉害…” 丸罔陆动摇地说,无法自控的动起腰。 根本不需要润滑,太湿了,包裹上来的软肉又滑又紧,完全是做好全部准备、等待性器插入的状态。 “别、说…!” 本意分明想要阻止,低头却刚好看见硬挺男根半插入穴口的过程。 这样的姿势、只有半边臀肉坐在桌边,一侧腿弯被捞进手臂、身体稍微后倾的姿势,垂头便刚好能看见与恶徒紧密贴合的性器官。 “啊啊、不要——别再——” 胸口传来极度的恐慌。 连自己都不清楚在恐慌什么,视线无法移开的同时,清晰感到少年的视线一同落在交合处。 穴口放荡的向外张开,迫不及待迎接般流了满腿湿润汁液。 股间、与腿根湿漉漉泛着润光。两边黏滑发亮的肌肤间,异性半插入的肉棒堪堪露了半截,向外抽动带着嫣红软肉柔媚外翻,深粉柱身更被汁液浸得油润晶莹,湿得几乎要滴下液汁。 这样、极度色情地…… 股间不住发烫,穴肉无意识不甘地轻轻吮吸蠕动,腰间同时传来渴望与满足、不停催促着更进一步的刺激。 “铃奈、小姐…” 丸罔剧烈喘着气,猛然将我按在餐桌,几近粗鲁地扯着小腿、朝性器的方向扯去,伞状顶端狠狠撞在花心,舒适得叫人浑身发抖,“你也、想要我吧?” “上次就是、这次也是,明明流了那么多水…把我的衣服…还有腿都弄湿得一塌糊涂……” 丸罔陆止不住地说淫乱煽情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身下交合的位置,感觉硬得头脑都要不清醒了,“明明吞得那么深、舒服得不行…是吧?” 金发少年伸手揉捏我的乳尖,每每产生触碰,指尖接触敏感点的位置都传来尖锐而短促的快感,激起小腹进一步的渴求。 与其说是玩弄,不如说成舒服得发狂、想要转移注意力产生的分心行为,手指动作迅速而漫无目的,视线却死死盯着交合处,腰动得又狠又疾。 身下好像要把子宫顶撞变形一样痛苦的快乐。 “呜、啊、不行……太、快了!” 摇着头,伸手想要阻止他,却在手指握在少年骨架偏大的手腕时引起糟糕的误会,被干脆捏着手指、再次十指相扣,整个儿地按在了桌上。 阴茎毫不留情挺进最深处,将穴口甬道撑得饱满发涨,兴奋至极地轻轻跳动,好像随时都会射出精液。 丸罔盯着我的眼睛,距离近得异常,声音更颤得厉害,那双对男性而言几近姝丽的眼角已经被欲望逼得发红,却强自忍耐、偏要得出答案似的反复逼问: “我、哈啊、我,比起青井公悟郎、怎么样?” 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 使人发疯的恨意混在极端渴望与快感中,同时在脑中炸开。 “你这个疯子!”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疯狂地想要挣扎,“闭嘴!闭嘴!都说过不要再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啊啊、!……不要、不要、不要!” 那张精致的脸上努力扯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接近平和、仿佛想要安抚,因此显得意味不明。 眼睛里却饱含仿佛要滴下来的浓重欲望。 劲瘦腰部妄图虐待一样反复摇动。 性器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突进到最深处,最舒服的地方。 甬道内部缓慢攀升令人绝望的、尖锐而滚烫、使得眼前阵阵发白的某种预感。 伴随着细密铺满、针刺一样绝望的前兆快感。 “别哭、啊…” 不自觉伸手触碰身下沾满泪水的脸,金发少年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半分茫然地低下声音,“不愿意说就算了…你不想要的话……” 向外拔出。 反应了半秒,还是一个世纪呢,我意识到他在向外拔出。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 本以为已经不会再…本以为已经没有可以—— “……要到了,” 用手臂遮挡浸满泪水的眼睛时,喉咙深处发出接近痛哭的呜咽。 “我要、到了……丸罔,我要……” 自己在说什么呢。 在向谁恳求什么呢。 我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微妙的自知之明、伴随绝望的厌憎。 一切都不重要。 被黏滑汁液浸得湿漉漉的、深粉色,没什么性经验的性器重新插进来了。 白天,餐厅的桌子上。 视线虽然模糊,却还是倒映出金发少年的脸。 后背肌肤摩擦着桌布,浅浅的刷着什么的痛楚。 我忽然想到前晚丈夫背后与谁打架留下的痕迹。 然后与闯入自家的歹徒接吻。 浓重的浓重的欲望,兴奋,亢奋,高扬感,纠集攀升的快乐。 他的眼睛里是和我一样的情绪。 “我叫、丸罔陆——” 射精的前夕、到达高潮的刹那,所有欢愉终于攀升到最高点,尖锐绝望而使人发狂的快感忽然一瞬间全部消失了,转为从小腹深处刹那扩散的茫茫然的舒适。 “叫我、陆就…” 他的掌心仍然很凉,触碰着布满泪痕的脸,低下头又一次强迫黏膜接触,纠缠舌尖。 舒服。 无法自控。 连接吻的感觉都受到影响,子宫欢愉得发痛。 没有吞咽的余裕。 或者说,脑中失去了这个意识。 唾液从接触的地方流下来。 我的意识短暂的消失了。 啊啊、地,想着。 就这样昏过去就好了。 然而还是醒过来。 待到脑中的白色烟花勉强落下,视觉才终于恢复。 以为过了很久,实际上、只是度过了对方射精的时间。 少年刚刚把阴茎抽出来,可能舒爽得过了头,正在头顶发怔地撑着身体,不停做深呼吸。 “……冷。” 我垂下眼睛,低声说。 “啊。”丸罔还在发愣,反应了一会儿,才连忙转身去捡我的衣服。 “……不要那个……我的、睡袍,在卧室里面……算了。” 我勉强撑起身子,想从餐桌上下去,高潮过后的腿弯却后知后觉发麻,足间刚刚触及地面、便无力地软下去。 跌在地上的前一刻,丸罔用双臂接住、半是提着即将落地的身体,干脆抱了起来。 ……真有力气啊。 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和他对视。 “……在哪?” 面容冷淡精致的少年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根本没听见。 “卧室,”我说,“你身后。” 然后又变了主意:“算了。” 丸罔陆又「啊」了一声,站在原地等我说下一句,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微妙的不适。 裸露的皮肤在被视线舔舐一样。 视奸、吧,那个词的字面意思。 “去浴室吧…精液流出来了。” 少年联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做出吞咽的动作。 浴室的位置很明显。 因为离得很近,很快就到了。 “这东西怎么放水…” 丸罔开始研究浴缸,蹲下身体的时候,项链又滑出来。 奇怪的造型。 和上次的不一样,不像是装饰。 “那个是什么?” 丸罔陆:“什么?哦,你说这个。”他看起来冷淡,倒是有问必答,“信号屏蔽仪之类的,短范围有效,因为很贵,而且不是本国能产的,我身上这个应该是为数不多的成品吧?” 所以报警系统才会无效啊。 公悟郎真是个笨蛋,费了那么大劲装了所谓的高端自动检测的东西,根本毫无用处。 坐在凉凉的浴缸的边缘,精液到底还是流下来了。 大团白浊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我会怀孕的。”分不清是不是自语,“总是这样一定会怀孕的,不到生下来就不会知道是谁。” “随便吧,那种事,”丸罔陆终于弄明白放水按钮,挤进我两腿之间半蹲着仰头,“你要跟我走吗?铃奈小姐,谁的孩子都可以养。” 他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愿意呢。 我慢慢地、慢慢地躺进水里。 很温暖。 很舒适。 金发的影子坐在浴缸边,他的手仍然很凉,落在我的脸上。 水面缓缓上升。 温热、安静、柔和。 什么都不用想,下腹残留的快感痛苦的余温渐渐地抹平散开了,脑中混乱而空白的思绪也被逐渐温柔浸透。 睡过去吧,晕过去也一样。 我闭上眼睛,意识终于归于安静。 十四、持续 * 醒来时他还没走。 我睡在卧室床上,意识仍不太明醒,略微睁开眼,对上床边少年垂下的视线。 肖似女性的漂亮五官,在人群中应该相当显眼吧。 “……丸罔?” 丸罔:“陆。”懒洋洋地强调半声,摸摸我的发顶。 我才发现他的手还放在我脸上。 为什么执着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反复做出这样的行为,只会加大被发现的概率,我不相信他不知道。 事到如今,这个人不会伤害我、这样的认知已经一清二楚了。 到底想要夺走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他非要不可的东西? “为什么…”我喃喃地坐起身,不去看他,只是垂着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丸罔陆:“我还挺喜欢你的,铃奈小姐。”他坐在沙发椅上,身体前倾,一侧手臂撑着脑袋,层迭耳环叮叮当当的响,“要不要考虑跟我走?青井那男人和你根本不搭。” 室内没有开灯,厚厚帘幕笼罩使人发晕的昏暗。 强暴我的、显然来自黑道的金发少年专注安静地望过来,精致含煞的面容融进暗色,仿佛落在睫隙细细的一颗冰花,晕满轻柔得接近温和的凉意;又像画师运笔精心勾勒的虚拟形象,连同唇角那抹叫人脊背发凉的上扬都如随手描摹的画影,蕴着雾色隐隐的危险。 肌肤是有相性的,以往曾看到这样的说法,相性好的两个人触碰对方会从身体层面感到愉悦。……可我与悟君的触碰中,只有同爱人相拥的安稳,从不会有快感。 反而、被这个人触摸的时候,身体深处会涌出细密酥麻的渴望。 “……丸罔君、吃过饭了吗?” 丸罔陆:“……?没、没有…刚从地牢出来就……” 唯独这种时候表现得和年纪相符,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刚刚打算下去买菜的、算了,家里还有剩下的一点。你想吃什么?” “什么…什么都行。” 该说果然是年轻人吗,谈到现实的话题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乖乖坐着有问必答。 “那就喝点粥吧,我太累了,没力气做别的,”顿了顿,“丸罔有忌口吗?海鲜、豆子之类的。” “没有、那个,嗯。没有。” 他呆呆看着我,好像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画风突然从警匪片(?)变成生活剧,回答得相当迟钝。 下腹传来隐痛,尽管不影响行走,却多少让人发懒,可无论发生什么,饭总不能不吃。 米放进淘洗器皿、站在案台前放着水,丸罔慢慢从卧室走出来,站在侧方不远处,摸不清楚状况一样看着我。 “我要…帮忙吗?”不确定地问。 “嗯、你想的话,就从那个冰箱里、拿一点…虾吧,你想吃螃蟹吗?然后、这边还有昨天剩下的青菜……”调味料就在旁边的柜子,海鲜放在外面的冰箱,虽然不做得这么麻烦也完全可以,但要吃的话,还是好好做吧。 说起来、之前因为秋翔说要吃中国菜才学了海鲜粥的菜谱,意外地比想象中更复杂,调味料加得相当多。结果,没有给他做,反倒给糟糕的客人做了。 真是、讨厌。 “要多少啊?”丸罔一边问,一边把装着海鲜的袋子放在开放式厨房的案台。 “十个左右,拿出来解冻一会儿吧。” 我拿出提味的蔬菜、估量着青少年男性的食量,稍微比平常处理得多了一些。 丸罔陆:“……嗯。” 他无所事事的站着,觉得自己像个蹭吃蹭喝的怪人,实在闲不下来,把袋子重新放回冰箱,又在人妻附近转了几圈——被认真切菜的女人完全无视了——只好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真他妈怪。 前一秒还哭得像大腿骨折似的凄惨,再起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他只是隔壁邻居一样,居然就那么招待起来了。 站在旁边,看着刚被自己强迫过的女人拉高袖子洗手做菜,感觉比身上爬满了虫子还难受。 “……搞什么。”丸罔陆低声抱怨,“把我当消遣了吗。” 虽然明知道自己才是做了错事的一方,被用几近漠视的态度平平常常的对待,反而会觉得受到伤害。 这大概也是加害者的恶意,哈,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话说回来、这种生活化的场景,还真是…从来没经历过。 毕竟从小就作为「少当家」培养,从有意识起,作为居住地的和风大宅里就常年守着黑西装的成年男性,叫老爸「社长」,却叫他「小少爷」。那种地方当然不可能有女人出现,因为母亲很早就去世,又因为身份特殊、没有上过正规学校,他几乎没怎么与女性接触过。 和异性相处的知识,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分寸感要怎么界定把握这种事,根本无法判断。 ……尽管如此,强○绝对错误这样的基本认知还是有的。 他原本都做好被打的准备了。 不过以青井铃奈那样的力气,哪怕用尽全力也不会多痛吧。 浑身都…软得像团水。 轻轻一扯、腰肢便不堪重负地打颤抬高,稍微威胁、湿热○道就猛地紧缩,○潮时仰着的修长细白的颈子柔软脆弱得像一握便会弯折。 哪怕尽全力放轻力道、托着颗羽毛一样轻轻划过腰际,都会引起剧烈的反应。 ……真好看啊。 回过神时、脑中的想法非常简单。 我想要她。 知道是错的和打算改正是两回事,反正他做过的错事很多,事已至此,无论对头的妻子愿不愿意,他都一定会强迫对方与自己发生关系,无非是从其他地方弥补罢了。 被砍掉手指也好、被人妻厌憎也好,该做的他总要做。 ……但坐在这等着被自己强迫的女人上菜并不囊括在内。 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渣才能心安理得做出这种事啊。 虽说他已经是了。 丸罔陆实在坐不住,又起身转悠了一圈——青井家杂七杂八的昂贵东西意外的多,那女人也是,卧室里的睡衣全是私人定制,该说不愧是财阀出身吗——总算找到一点自己可以干的事。 两个设计前卫的音箱突兀的摆在电视墙附近。 他转悠几圈,看到这东西好几次,每次都觉得奇怪,虽然青井铃奈好像不太收拾东西,家里不算整洁,但只有它摆在电视正前方,连接线还乱糟糟地伸出来,格外突兀。 帮人连接电器、还有一起吃午饭。 相当鲜明的生活的感觉。 该说是、放松,还是不适呢。 别别扭扭坐在餐桌前——说起来刚刚才在这里做过……起反应了……别他妈想了——和女性面对面一起吃着午饭。 过于生活化。 平常从来没有过。 青井那家伙,也是因为这种感觉才会突然结婚吧。 明明他们这种人都活在和安逸全然无关的世界,居然独自一人享受妻子的侍奉……啊啊啊,杀意窜上来了。 “丸罔今年多大?” 脑中构想暗杀计划时,听见虚拟的受害者的妻子这样问。 “今年十一月底就……”他坐立难安,略微局促地顿了顿,“……十八。” “……” 虽然什么都没说,人妻温柔光洁的脸上却默默露出「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微妙的被冒犯感。 感觉被看轻了。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吧,”丸罔陆不快地说,“那是什么表情。” “虽然是这样…我结婚很早啊。”青井铃奈温和地说,语调像安抚孩子一样——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了,她的语调很奇怪,有点像是对更熟悉的人说话。 晚辈吧,早就听说青井有个弟弟。 而且,真是刺眼。 提到「结婚」的表情。 结婚戒指还戴在手上。 丸罔陆:“那有什么关系。”嘴巴先于意识动了起来,“不是还有婚外恋吗?” 人妻露出稍显惊愕的表情。 当然了,因为刚刚说的根本不是这回事。 而且强○自己的男孩子说什么婚外恋也很荒谬吧。 青井铃奈:“……丸罔这次来,是想找什么呢?”她慢慢咽下一口粥,睫毛垂下的弧度像归鸟振翅、落在枝头的飘落羽毛。 “悟君,我的丈夫,从来不会把工作文件带到家里。” 上次没找到的东西,这次当然也不会找到,说到底他就不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相比起来,原本的目的早就不重要了。 丸罔陆:“我想要你。” 金发少年平静地说出接近告白、又仿佛野兽盯紧猎物的宣言。 “随便你愿不愿意,不愿意就强奸好了,我只想要你。” 野性难驯一样,坐在刚刚压倒人妻的餐桌对面,目光饱含不掩饰的欲望。 丸罔陆:“所以。在那之前,要不要考虑一下——” 前倾上身,视线直直的、混杂逼迫与威胁性质地望过来。 “和我、保持婚外恋,铃奈小姐。” ……这是并无拒绝余地的请求。 我无法给出第二个回答。 * * * * 丸罔到底是怎么把婚外恋这个词说出来的呢…… 他年纪太小了啦…… 然后,秋翔比他大个一岁多吧。 女主角结婚很早,对于日本人来说甚至过于早了,唔唔、话是这么说,因为她们那一圈人都很早结婚,反倒没什么奇怪的。 共通线:上到这里就结束了! 上篇刚好到同意丸罔为止呢。 接下来、中篇是阿孝和大哥。 事先预警一下,阿孝…嗯……他不太对劲,及时避雷。 十五、赴宴 * 阿孝的生日到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总是时不时走神,分明是青梅竹马生日这样重要的日子,我居然穿戴整齐坐在玄关愣了半小时的神,勉强恢复时、已经到必须出门的时候了。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 今天天气不太好,黑沉沉的天空像要下雨,阿孝派来的接送车辆已经等了好一会,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伞,干脆不带了,直接提包下楼。 作为黑木组的现任当家,每年生日宴的前半部分、阿孝都是在组里过的,到了这个地步,哪怕自己的生日也常有一些不得不招待的讨厌的人,我一向不在那时候打扰,只会出席后半部分的家宴。 说是家宴,其实只有阿孝的几个相当信任的手下、老家主,还有我这样的朋友,加起来甚至不到十个人。 “青井夫人。”上车时,他的手下恭恭敬敬地说,“我是今天负责接送您的松田,要出发了,请坐稳。” 换人了吗? 依稀记得以前是叫浅野的人。 “嗯,谢谢。” 我不擅长和陌生人说话,况且哪怕是阿孝的属下、也同样是成年男性,我觉得很不舒服。 崛木宅距离我家很远,在东京的郊区,开车要几十分钟。 我躺在柔软又轻轻摇晃的车座上,不知不觉就困顿得快要入睡。 ……睡一会吧。 原本的打算就只是小憩,车停下来的声音我还是听得清的。 但惯性一样,眼睛睁不开。 阿孝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喂、铃奈,别睡了,铃奈!” “阿孝、好凶。”我嘟嘟囔囔抱怨,勉强睁开眼睛。 ……好近! 常常觉得像狐狸的狭长的眼睛,凑到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一睁眼就看见他瞳中自己的影像。 男性近距离的呼吸、淡淡的草叶香气,使人联想到妖艳意味的似笑非笑的薄唇。 异性鲜明的存在感。 微妙的应激反应忽然出现,算不上激烈,却出了一身薄汗。 阿孝又那样盯着我看了两秒——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把我鼻尖冒出的细汗温柔细致地擦去,才直起腰,伸手做出接我下车的姿态。 “晚上好,铃奈,你今天不舒服吗?” 声音丝绒一样顺滑轻柔。 “生日…快乐。”我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说出该说的话,“我没关系的,抱歉,今天来晚了。” “对呀,的确来晚了。”崛木孝刻薄地抱怨,“面对等了好久的人,居然还能睡得那么安稳,真不愧是铃奈。” “我累了还不能睡觉呀?” 果然,跟他一起说不到叁句就要冒火,“好像你没有迟到过一样!” “我是因为工作,铃奈是因为什么?给亲爱的老公做晚餐吗?” 阿孝拉长调子,斜睨着我,“真幸福啊,青井夫人,结婚五年还是那么恩爱,快到第六年的纪念日了吧?”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阿孝好恶心。” “因为我家老头子一直以为你会嫁给我,每年都不停念叨啊——虽然我觉得他在想的是杉田家的女儿。” “虽然是这样、阿孝又不喜欢我呀。” 就这点而言,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崛木孝,黑木组现任组长,我从七八岁就认识的青梅竹马,是位相当轻浮的男性。 从记事起,阿孝的女友就一个接一个的换,两叁天也有、半个月也有,往往反应过来时,他身边的女性已经换了两叁批了。 毕竟只是朋友关系,私生活方面怎么想都不该过多插手,况且他并没有强迫女性的爱好,那些女孩子心甘情愿拿分手费离开,甚至算不上被玩弄。 因为生活的环境里男女关系混乱的人很多,既然没有伤害谁,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这是错误的。 ……但也不代表我喜欢他这样。 ……其实还挺不舒服的,看着他一个接一个换女友。 并不是因为喜欢阿孝或者妒忌那些女性,反而、该说是不小心代入了吗,会觉得被作为消耗品的女孩子们很可怜。 连她们自己都没有这样想,擅自同情别人,果然很多管闲事吧。 “是吗?明明我对铃奈告白很多次了。”阿孝轻佻地说,“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哦,不觉得姓崛木也不错吗?” 他经常开这种玩笑,因为语气非常轻松,并没有人会当真。 因此我的回答也很果断:“我才不要。” “哼、铃奈心里其实想着,姓杉田才最好吧。” 和风大宅的回廊拐角,阿孝停下脚步,忽然倚在柱子上、定定地看着我。 深灰色和服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分明花色朴素,举手投足却风流肆意,仿佛兜着一袖清寒秋风、瑟瑟鼓动。 要下雨了,冷空气压抑湿沉。 相对男性而言偏长的发丝被夜风拂起浅浅的弧度。 酒的味道飘过来。 “……阿孝,”我温和地提醒,“今天你过生日。” “反正每年都一样。”他勾起一抹笑,语调调笑,眼中却不含笑意,“铃奈只有这种日子才会想起我,不是吗?” 我对他说:“伯父还在等着呢。” 便先一步离开,丢他一人在回廊拐角。 他并不动作,倚在柱上。 视线却如影随形,附骨之疽般黏在背后。 * 毕竟是崛木家的生日宴,虽说伯父不会在意,可我丢下迎接的主角一人出席总归不太好,只好站在回廊角落,等阿孝自己追上来。 尽管、想着要等他一起,对方却半晌不来,我百无聊赖站着,刚想着要不然还是自己先进,便听见不远处人影交谈的声音。 应该是前半部分的客人吧,不得不接待的那些人——这么想着,半是无聊地望过去,视线却钉住一样无法移开。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吵死了老头子!” “还想被关地牢吗,臭小子?你也不想想最近惹了多少祸!” 这样对话的黑道父子结伴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位沉默撑伞的手下。 父亲的角色穿着随意的长衫,儿子与属下则身着西装,是相当典型的黑道组合。 ……他穿西装意外的合适。 白色的西服、领结是暗黄色,似乎特别处理过头发,金灿灿的头发全部抓到发顶,将精致厌烦的眉眼尽数露出。 “我都说了会自己解决,不用你——” 接近过来的时候,金发少年随意一瞥眼风,忽然入定似的停住了。 ……别看我。 已至深秋,冷空气扎人得凉,在好友宅邸中与金发少年对视的短暂间隙,背后却无端开始发汗。 “怎么了,陆?” 大概是把我当成无关紧要的陪同者,头发花白、脊背松柏般挺直,眉眼与少年八分相似的老人只轻描淡写瞥过一个眼风,便引来阵阵发寒的战栗。 “……没事。” 丸罔陆移开视线,“走就是了,你话真多。” “我看你是又想挨揍——” 这么说着,两个人渐行渐远。 雨渐渐下大了。 回廊外侧、定期修剪的灌木被雨滴打湿,发出沙沙的声响。 冷气一点一点、顺着和服宽袖的缝隙攀爬而上,激起浸湿身体一片战栗。 对啊、那男孩显然是黑道成员,气质那么特殊、我早该想到的。 他是哪个高层人员的孩子,是有资格参与东京黑道龙头黑木组当家生日宴的。 我到底、在侥幸什么。 直到阿孝温热的手搭上来,我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别的原因。 他的手放在肩上,和服宽袖轻轻顺肩头滑落。 “那是定丸会的首领和小少爷。”崛木孝轻松地说,“丸罔老头年纪那么大,好不容易跟真爱造出一个孩子,真爱难产死了之后就疯了一样,生怕孩子被哪个仇家弄死,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啊、嗯。” 我暧昧地回答,心不在焉。 崛木孝:“……”停了片刻,若无其事移开视线,“这次送的礼物太敷衍了,铃奈,我很不开心。” “反正你每年都这么说。” “谁叫青井夫人不愿嫁给我?可怜的失恋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了。” 我轻轻笑了,“女朋友呢?” “就那样,分了,不愿意陪我过生日。”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分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明明愿意和黑道老大谈恋爱的女人是不会抗拒参与这种场合的,毕竟方便找下家啊。 钱拿的也很多。 话说回来,“对了,浅野哪里去了?这次怎么不见他来?” 以前都是浅野负责接送我。 “做掉了……这么说果然会生气吧,是派他去做别的事情了。”阿孝观察我的脸色,有点恶劣地笑了,“是要他去做掉叛徒。” 性质根本是一样的。 结果,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浅野明明在宴席上等着。 ……阿孝真讨厌。 这样想着、开始和老家主寒暄,度过了规模很小的晚宴。 因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阿孝这边住上几天,事先通知过悟君——他总是不情不愿地答应——到最后,总会一起喝酒到很晚。 阿孝是很擅长交际的人,不是左右逢源的类型,反而单纯地、在酒桌上半敞着衣衫、懒洋洋端着高脚杯望过来,随口说半句调笑的话,就能够轻易活跃氛围。 我永远做不到。 ……小的时候,就是因为被这点吸引,才会和他做朋友。 后来才发现,他只会对不熟悉的人那样。 对我变得很刻薄。 经常发莫名其妙的脾气——就像刚刚那样——对奇怪的、我根本意识不到的细节生气,还总是对我身边的人恶语相向。 ……我不喜欢他那样。 长大之后,或者说,我结婚之后,比以前好了很多。 但是,究竟是否从明面上的排斥变成暗中的动作呢,那种事情、我也不清楚。 发色很浅、发丝偏长的青梅竹马随意躺在家宴座上,遥遥地对我抬起酒杯,唇畔露出隐约而模糊、使人感到眩晕氛围的轻浮笑意。 他总是、那副醉生梦死的神色。 尽管如此,我还是明白,这些事情都源于阿孝糟糕的独占欲。 他并不喜欢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永远陪伴自己、不会离开的人。 可属下也好,女友也好,我也好,大家都是有自己的生活的,怎么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呢。 我想,这样的关系就足够了。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十六、醒酒 * 毕竟和阿孝是结识近二十年的好友,崛木宅是有我的固定房间的,小的时候、我和大哥偶尔会过来住,这次自然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 说起来,大哥和阿孝一开始关系明明很不错,绑架事件之后却迅速冷淡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母亲告诉我是因为讨厌黑道,可那起案件和黑木组又没关系,甚至,那群劫匪根本不是黑道的人啊。 依稀记得,小时候的阿孝很崇拜大哥,曾对他说「我也要成为和作哥一样的人」这种话呢。 晚宴结束之后,我回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一边按着眩晕的脑袋躺在床上,一边发呆想起以前的事情。 真是…过了很久啊。 我、阿孝,还有大哥叁个人,都变成和当时完全不一样的人了。 大哥的样子,只是偶尔会在网路新闻上看到,很少见到正脸,往往只有一个身着正装神色冷淡的侧影,每天都在忙碌我搞不懂的公司的事情,交集只有逢年过节时派佣人送来的礼物,除此之外连电话都没通过——阿孝呢,虽然没少和我通电话,却鲜少见面,通话中总是嫌这嫌那,好不容易见了面,又非要同我吵架…… 悟君真好啊,以前会这么想。 ……现在的我,真的有资格想起悟君吗。 我发现自己对「家」产生了抗拒。 在被迫同意少年的请求之后,他又几次闯入我家、强行与我发生了数次关系。 明明应该是安心的地点,现在却变成产生恐惧回忆的源头。 悟君会早回来吗? 要告诉他吗? 该如何解释前几次的同意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开始没有通知悟君的做法都好像变成对性行为的同意或默认,甚至因为自己的确从接连不断的行为中获得了快感,这些事情、已经无法解释了。 ……又或许这都是借口。 我有时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解释很麻烦,反抗很麻烦,要产生交集就很麻烦,如果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就好了,身体能解决问题就献出身体好了,大概。 模模糊糊的思路,潜意识一样操控身体。 况且我并不是没有舒服到。 ——这样的想法也时常出现。 “叮铃。” 门铃声响起。 啊、刚刚叫的醒酒汤到了吧? 我喝得实在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不说,走路简直飘在半空,虚浮得厉害。 明早一定要头疼了。 啊啊、宿醉真难受啊,稍微一想就开始痛苦了。 “青井夫人、您的醒酒汤到了哦。”来人轻飘飘地说,越过我、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今天是喝多了吗?” 这个声音。 非常独特的、轻柔丝绒的音色,还有讨人厌的语气。 “阿孝?为什么是你呀。” 阿孝相当不客气地坐在茶几上,已经开始给自己倒醒酒汤了,“怎么?不能是我吗?比起我、青井夫人更喜欢我家的下属吗?大半夜让陌生男人进房间,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哦。” “别胡说了,谁都一样啊。” 我顺手把门关上,嘟囔着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也是、你今天喝太多啦,刚刚我就在想,那样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法,明早一定会非常头痛的。” “……嗯……” 阿孝抬起头、用微妙的眼神看过来,发出语焉不详的声音。 ……我说了奇怪的话吗? 没有吧,不确定。 崛木孝:“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 他忽然站起来,随手把托盘和盛着醒酒汤的茶壶推到地上,双臂撑着桌面,倾身近距离观察起我。 啊、我还没喝呢…… 茶杯混着茶壶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液体泊泊流出,将厚绒地毯打湿。 “…怎么了?” 我略微迟钝地问。 我对阿孝没什么防备心理。 该说是、太熟悉了,还是什么原因呢…… 他经常突然发作,我对他有种异常的、混着厌烦与疲惫的容忍心态。 “明明就不怕我、” 阿孝伸出手,捏紧我的下巴抬起来,凑近了轻声说,“今天,一开始出了很多汗吧?” “还有见到丸罔老头那群人的时候……汗液、把这里都……”他的手指滑到后颈,此刻光滑得像打磨过的白玉,没有丝毫水渍,“……沾湿了。” “……为什么?” 他轻柔地问,香槟色的偏长发丝从额角落下,灯光下染成接近金色的灿烂光泽。 被捏紧的地方很不舒服。 他的指尖半是无意识地摩挲下颌底部的软肉,传递微微湿润的温热。 “阿孝。” 阿孝「嗯」地、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你捏得我很不舒服。” “……哼。”又是低低不满的鼻音,“别扯开话题,铃奈,告诉我,你怎么了?” 要告诉他吗。 可他一定会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怪你的优柔寡断」吧。 虽然是实话,但我并不喜欢。 只是说一说谁都做得到。 于是只犹豫半秒就决定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 我抗拒地挣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拿杯水喝、缓和气氛。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还没跨出被打翻的茶杯,就被修长手指拉住了手腕。 “别想骗我,铃奈,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他声音很低,似乎非常不快、却为了不让我恐慌勉强收敛,声线冬日冰河般静谧平和、隐隐透出一股异样冰冷。 “告诉我,怎么了?” “阿孝。”我无措地说,“……别问了,我……” “……你不愿意说?”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么、换一个问题吧……或者说不定是一个问题呢。” “你认识那小少爷吗?” 阿孝无声地走到身后、低下头,指尖沿宽袖留下的缝隙、慢慢攀爬而上。 “铃奈、告诉我——” 糟糕的预感阵阵涌上。 气氛仿佛笼进一层暗紫色的烟雾、异性丝绒般柔和妖艳的声线低低滑入耳缘,如功效未知的毒烟,缓缓蔓延。 “——你和那孩子、做过吗?” 什、么。 接近空白地、 “……阿、孝……?” 反应过来时,喉咙深处发出几近茫然的、呼唤他名字的脆弱声气。 指尖慢慢地、慢慢地,顺着宽宽的长袖向下移动,解开了和服的系带。 出门前对着镜子、整理了大半天的蝴蝶结,轻而易举散成一团顺滑布料。 几近无声、下坠。 坠在红丝绒的地毯。 “为、什么……” 危机感迟钝的蔓延开来。 被毒烟侵蚀一样,思绪无法连贯。 温热指尖不知不觉、已探入敞开的和服内侧,沿腰际缓缓上移。 我却无暇顾及。 为什么。 为什么?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悟君呢。 极端的焦灼反复鞭挞。 悟君已经发现了吗? 还是说、—— “唔、啊…!” 电流般的刺激将意识拉回。 青梅竹马白皙修长、附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乳尖,玩弄似的揉捏乳肉。 “不要闹了、阿孝…!”我咬着嘴唇,把他的手扯下去,后退几步发脾气,“我不喜欢这样!” “是吗?” 阿孝安静站着,困惑地歪了歪头。 他的手指绕着素色和服宽大的系带打转儿,缓慢而灵活。 “也就是说、铃奈的确和那孩子做了,是不是?” 阿孝相当温和地问:“他来做,你就喜欢了吗?” “反正都是婚外恋、” 他上前一步,衣带落在地上,本就半敞的和服散开,露出伤痕交错的胸膛。 “反正都是黑道、” 青梅竹马的手忽然握上来。 温热的、长期持枪与短剑磨出茧子的手指,此刻正铁钳一样、不可避免地钳制住身体。 “反正都是、被强迫——” 一股巨大的、好像要将人整个儿掀翻的力道从手腕传来。 「扑通」一声。 ……被推倒了。 反应半秒才意识到,那是身体陷进柔软的床的声音。 “我还在呢、铃奈。” 他温柔又怜爱地低下头,香槟色的发丝垂在脸颊,细密战栗的痒。 “要做的话…无论是什么……” 阿孝暧昧地、无法自控般,用舌尖舔舐我的唇,“我都会比那孩子…让你更舒服。” 今晚他喝了太多酒,我也一样。 是因为暗紫色、幻烟一样暧昧不清的气氛,还是空气中隐隐约约、使人迷醉的醺然酒气呢。 肌肤微微战栗。 曾对视过无数次的青梅竹马的眼睛,仿佛含着某种悲哀的无望渴求,低垂着、仅仅注视着我。 好像只看得见一个人,好像明知会被拒绝、再也无法这样深的注视一样—— “……阿孝。” 特调香混着酒气,顺着香槟色发顶流泻。 “我真的很讨厌你。” 他的眼睛忽然微微睁大了。 什么东西隔着衣料下摆,抵在小腹。 “……你总是……贪得无厌。” 是的、我的朋友,崛木孝,从来就不喜欢我。 他只是喜欢掠夺。 性器的形状鲜明顶在身下。 ……今晚真的喝了太多酒。 香槟打翻似的大片散开。 我闭上眼睛,听见异性湿热急促的呼吸。 “崛木孝。我真的、很讨厌你。” * * * * 崛木孝,黑木组现任当家,表面风流轻浮,实则心狠手辣,业内闻风丧胆。 由于种种原因,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和女主角结识与国小时期,是实打实的幼驯染。 关系很好,虽然关系很好,因为两边都是不太擅长交朋友的人、就……怎么说……经常吵架,经常闹别扭,经常单方面冷战什么的。 * 以及,女主角的想法不一定是真实的,只是她的视角而已。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出来,这个人、还挺恶劣的。 十七、下坠(h) * 崛木宅…或者说,大多数黑道组织,都偏爱和风建筑。 但是杉田家并不是那样的风格,小的时候,因为杉田铃奈住不来榻榻米,他便闹着让父亲换成了欧式风格的大床,连带着卧室软装都全部改了,整个宅邸只有这一个房间格格不入。 ……铃奈是个怕麻烦的人,不仅如此,还非常怕麻烦别人,如果知道是他哭着闹着非要父亲改,一定会很生气吧,这么想着,告诉她的原因就变成「我爸心血来潮突然想改,效果有点失败,干脆给你住好了」。 结果就被打了。 小小的公主一样的女孩子,气得满脸通红,把黑道出身的自己压在地上,用没什么力气的小拳头拼命砸下来,打到气都喘不匀。 样子很可爱。 作哥就在旁边看着。 那个时候还没那么冷淡的少年眼里含着笑意,打圆场说「好啦铃奈,别生气了,阿孝只是不会说话。」 女孩子就乖乖收手,跑到少年旁边,小猫一样任由他摸着脑袋,说「好乖好乖」。 他便躺在地上,视线一错不错、看着女孩子乖乖的仰慕的脸。 以旁观者的身份。 他不会说话吗?除了杉田铃奈,从没有人这样指责。 她好像总是不喜欢他,每每在他出现之前,就做出选择。 在杉田铃奈眼里,他向来被忽视,是队列中排在最后,随时可能被插队的人。 再多看我一眼。 生气也好。 愤怒也好。 痛恨也好。 歇斯底里也好。 “铃、奈……” 乳肉白得晃眼。 舌尖轻柔舔过颤动挺立的茱萸。 “看…着我。” 墨染黑发大片倾洒,落在凌乱散开的粉白和服,晕成泼墨似的写意色泽。 又被浅金长发染色。 “阿孝……” 青梅竹马轻轻发着颤、抗拒似的,抬起湿淋淋的眼睛。 泪水倏忽滑下。 脸真红啊,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他呢? 崛木孝不在乎。 杉田铃奈总要变成他的东西,他只是……预先享受。 “哭什么呢?” 他温柔地、满心怜爱地啄吻吮吸乳肉上挺立的茱萸,手指探入身下,轻轻捻着那块仍未完全兴奋的小豆。 “和我做、你不愿意吗?” 崛木孝安静地、一错不错地看着成为他人妻子的青梅竹马。 某种压抑太久、几近扭曲的情感即将宣泄的愉悦使声气轻微地发起抖来。 “要和讨厌的人做…铃奈,你不愿意吗?” 无法继续忍耐。 雪白的雪白的纸张,稍微溅上一滴墨点,就会显得不洁,使人想进一步、更进一步玷污,摧毁揉皱到脏污不堪。 啊啊、铃奈。 既然已经堕落,就干脆坠入最底吧。 至少和他一起……至少能够…… “别、问我…”幼驯染咬着嘴唇,垂下湿淋淋的眼睛,“我、讨厌阿孝…我、一点都不喜欢……” 揉弄着、撑开两片软肉向下探,未完全准备的浅浅湿气从指尖蔓延时,她发出混合快乐与痛苦的泣音。 下坠是没有尽头的。 “但是、我很喜欢铃奈,被讨厌会很伤心呢。” 舌尖纠缠。 非常配合地伸出了舌头,软滑之中含着果酒的甜,缠绕触碰时,腰部情不自禁绷紧、将性器轻轻蹭在女性的身体。 嘴唇真软啊。 以前就想过,接吻的话会是什么感觉、之类的。 这样的内容时常出现在青春期的梦里,梦中场景与如今相差仿佛,都是大片大片清晰的色块。 性,嫣红,雪白,摩擦,湿热。 不是没有经历过。 该说是、自暴自弃吗?铃奈结婚的时候,经历了一段相当糜烂的日常。 在那之前,为了让青梅产生危机、不断换女友的行为似乎起到了反效果,反复的告白被全然无视,连半分认真的求婚都被忽略,到最后,迟钝过头的少女却满脸幸福地甩来「我要结婚了」的宣告。 在开玩笑吗,这样说之后,又惹她生气了。 再之后、就连见面都少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做错什么了吗? 不理解。不明白。无法接受。 那个时候还没有接手当家的位置,自暴自弃之下,随便和贴上来的女人上了床,之后又参加了一些内容糟糕的派对,还不小心被有心人诱导染上了毒瘾,每天都在恍惚与痛苦中度过。 这样的情况下,偶尔和她见面,却只能听到无休止的与「悟君」的新婚故事。 啊啊。好烦。 真该做掉他。 早该做掉他的。 直到如今,想法还是没变。 只要青井公悟郎死掉,铃奈就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重新和他亲近起来。 只要青井公悟郎死掉,铃奈就只能依靠他了。 但是、果然,是他想得太少了。 是呢,对啊,怎么事到如今才发现呢。 哪怕那男人不死掉、在那之前,也是可以享受的啊。 铃奈的身体也好、精神也好,他都—— “你明明、……” “嗯?” “……一点、都不喜欢我。” 不是哦,铃奈,是因为你讨厌我才会这么想呢。 但是没关系。 “是吗?无论铃奈怎么想都无所谓,事实就是那样啊。” 崛木孝半跪着,低头舔舐青梅竹马的乳尖,舌尖慢慢舔吻下滑,落在女性股间微肿的小小红豆。 他从未这样做过。 舔开表层薄薄的阻隔,内部嫣红敏感得像某种奇特的开关,轻轻拨弄就引起剧烈颤抖。 大脑反常兴奋,高扬感迟迟不散。 水声混着舔舐的色情声响。 不知是唾液还是情动流出的润滑,软肉渴求般翕动着、泛起湿润莹亮的光。 指尖伸进甬道,轻柔娴熟地挑逗,原本仍有些生涩的湿气在滑动片刻后慢慢增多,青梅不自觉抬起腰身、寻求更多似的,发出动情的压抑喘息。 “阿、孝…” 埋在腿间的头发被紧紧攥着,好像想推开,却完全没用上力气,女性无措地喊他的名字,声音中隐约藏匿的快乐泣音与依赖异常高亢地唤起欲望,一波一波冲击上来。 眼前翕动湿热的花穴如高悬枝头的蛇果,引诱行人破禁采摘。 她在叫他。 那个、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孩子,正被挑逗到接近高潮。 渴求着、他的…… ……有点想射。 崛木孝用力咬下舌尖,终于压下那股战栗狂热的欲望,声气发颤地吐出一口气。 “我在呀。” 他轻声细语,指尖顺下腹缓缓上移,终于触及那张满是红晕、被情欲折磨的脸。 “铃奈,只要你想要…我一直都在呀。” 性器过度期待、兴奋得擅自滴下先走液,不时跳动着顶在女性滑嫩白皙的腿间,拉成淫靡长长的丝线。 秘裂已完全准备好,浅浅摩擦时、传来轻微拨弄的黏稠水声。 “我才、唔嗯!等、…!——我才不需要那种……!” 他充耳不闻,以被爱液沾湿的指腹缓慢描摹身下无情人的轮廓,缓声宣告: “我要进去了。” 那是温柔轻缓,从少女时期起、曾听过无数次的青梅竹马的声音。 无论吵过多少次架,无论多少次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理他,无论多少次对他感到厌烦——都从来没有—— ……都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伤害自己。 自己正在被最信任的人侵犯。 直到秘裂被性器撑开,缓慢但顺滑地顶进深处,这样的认知才伴随快乐,终于从迟钝的大脑中翻上来。 “啊啊、不行、这样的…!” 胸口后知后觉涌上悔意,想要推开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硬挺的、顶到最深处的性器宣泄般狠狠抽动,几乎施加某种性虐的意味,伞状的位置相当鲜明的刮在内壁,每每挺进最舒服的位置,都激起激烈的波浪,涟漪未散、又紧随着泛上另一股。 “至少、要把——”指尖深深嵌入床单,语气几近恳求,“戴上、那个好不好?我、呜、!不能……” 毫无阻隔插入深处,被紧紧缠绕包裹的感觉。 想射了。 一插进去就想射了。 太舒服了,从青梅结婚时起、无休止涌上的狂热又模糊的破坏欲好像终于找到宣泄渠道,单是注视那双湿润淋淋的泪眼,意识到「自己正在和铃奈做」,胸中就传来异常发狂、歇斯底里的喜悦。 “哈、啊,可、以哦,但是——” 指尖黏滑仍未全干,他倾身垂眸,看见泪眼倒映的、男性晦暗得近乎扭曲的欲望,极尽温柔安抚地问: “告诉我、铃奈,你和他…或者,他们做的时候……有做措施吗?”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自己、重要的一些东西,被反复不休的碾碎了。 明知如此,却分不清被碾碎的究竟是什么。 就连眼前的景象都支离破碎。 青梅竹马的脸,住过不知多少次的只属于自己的客房,出身黑道的少年小心翼翼问「铃奈生气了吗?」那样的、稚嫩的脸。 「我会保护铃奈的。」 共同经历的,又讨厌又无法忘怀的记忆。 “为、什么、啊……” 就连被少年强暴时都没有流下的,胸口空了一块的茫然的泪水不停掉下来。 胸口也是,子宫也是,传来被虐待一样,痛苦得过载的一片空白。 啊啊、舒服,非要说的话,因为阿孝很熟练啊,真的很舒服。 虽然动作很剧烈,情感也好像要把人卷进漩涡搅碎,可每一下都落在最舒服的位置,指尖还不停挑逗乳尖和阴蒂,快乐和痛苦反复层迭,纠缠不清。 我是很喜欢阿孝的。 我最信任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忘记的……我以为他、永远都…… “我最、讨厌你了……” 耳边传来什么碎掉的声音。 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系列的发展中被毁掉了吧。 最重要的,填满心的那些东西。 但这也不影响什么。 身体好像飘在天上,被填满的饱胀的快乐、酒精侵蚀大脑的快乐、湿软舌尖纠缠的快乐、即将到达高潮的快乐。 爱液无休止地淌,性器交合的混乱水声,打翻的香槟,晃动的晃动的停不下来的金色灯丝。 有什么东西在向下坠。 不停地、坠啊坠。 听不见触底的声音。 “铃奈…我爱你……” 意识消失之前,我听见男性低低的、向我祈求什么的声音。 ……骗子。 大滴大滴的滚烫掉在脸上。 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 * * * 染上毒瘾:大概是六年前的事情,有人往他的烟里塞了大麻,很长时间的诱导他只抽自己给的烟,然后就……。那人后来被他灌进水泥里了(。) 毒瘾虽然戒掉了,但是从此精神方面留下了一些问题…… 人物塑造需要,现实中毒品绝对不能沾,另外也要小心陌生人给的东西…… 崛木竹马同学本来和女主角是欢喜冤家的感觉啦,虽说他沾了毒之后就变得不太正常…… 十八、触底(h) * 雨还在下。 大概是下了一整夜,空气中布满潮湿的气息,庭院外草叶与泥土打湿的味道顺着窗飘进来。 私人订制的调香留香很久,意识慢慢清醒之前,鼻尖先嗅到近在咫尺淡淡的,略微发酵的石榴果香。 我说很喜欢石榴汁的味道,阿孝就半开玩笑地回答「那我去调个这样的香水吧」,在那之后,频率很高地,往往反应过来就已经闻到那个味道。 ……啊。 是阿孝啊,躺在身边的,男性的身体。 我似乎被他圈在怀里,面对面的姿势,手指微微蜷缩,骨节的位置刚好碰到男性腰腹的陈旧伤疤。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多伤痕,我居然想不出源头。 ……说起来,既然现在还在,崛木宅那么多的下属应该都知道了吧,昨晚他在我房间过夜的事。 “早安……”崛木孝闷闷地说,还不太清醒,声音带着几分茫然,“……铃奈?” “早安。”我平静地在他怀里抬起头,“你以为我是别的女人吗,阿孝?” “……没有。”青梅竹马低低地回应,似乎隐隐带着痛苦、垂下眼睛,“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 “嗯,没关系。”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轻轻笑了。 我在期待什么呢。 “没关系,阿孝,祝你生日快乐。”我对他说,“之前发作的时候、不小心和秋翔做了……该说是不小心吗?其实也有一半是单纯的想做吧,然后,和那男孩也做过几次。” “做措施的次数反而比没做的还要少,最近和公悟郎又没怎么做过,加上阿孝,已经有四个了呢。” 崛木孝:“……” 他甚至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安静怜爱地看着我,低头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甚至觉得他在期待这样的结果。 好像哪怕我被玩弄到坏掉、对他恨之入骨,都无所谓一样。 还是说,其实早有预料? “我说过的,铃奈,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要的话,我总会在的。” 温热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下颌,触碰我的眼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和多少人保持关系,怀了哪个人的孩子……这些都无关紧要。” “……看着我。” 狐狸一样,眼尾微微上挑,因此显得风流多情的眼睛,此刻温驯地垂下来,被驯服的野兽一样,显露出异常的柔和包容。 嘴唇触碰,仅此而已。 在那之后,分别洗了澡。 阿孝似乎想再留我住几天,吃午餐的时候反复邀请,看我反应冷淡、迟迟不回答,郁闷地又喝起了酒。 ……烂男人。 烟酒都沾,女朋友换得勤,还经常参与斗殴事件,迟早要死在这些事上。 ——原样这么说完,神经病崛木孝却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要我再多说几句。 “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站起来,真是怎么看他怎么来火,满腔怒火,端起红酒瓶就往他脑袋上倒。 咕咚、咕咚地,酒液大股大股流泻,打湿香槟色长发,染成湿漉漉的金红色泽,鲜红水流一样大块大块地向下掉,将深灰和服也晕成模糊不清的色块。 黑西装的属下站在房屋四角,噤若寒蝉。 最后一滴水珠从睫毛滚落时,他慢慢将湿发捋到脑后、抬起眼睛,看着我,几近缱绻地笑了。 “铃奈,” 粘上酒液湿润的手一根一根攀爬上来,覆盖紧握酒瓶的五指。 “对欺负你的人该怎么做、我教过你的——” 「啪」、 那是异常清脆的响声。 什么东西碎在他发顶。 深色玻璃碎片发出好像冰层碎裂的声音,支离破碎混成一团,从他额角错落滚下。 尖端锐利在侧颊划开鲜红痕迹。 “……老大!”属下下意识想冲上去,对上当家漫不经心瞥来的眼风,生生停了脚步。 血渐渐从金红发顶淌下,滑过轻浮上挑的眼尾,从睫毛滚落,一滴一滴落在总是多情笑着的薄唇。 鲜血混着红酒,将唇色染成赤红。 “——你得狠下心才行。” 他望着我,轻声细语,任由猩红落上舌尖。 满室寂静。 空气中仿佛悬浮无形冰墙,气氛冰冷浑浊、暧昧不清,像弥漫血红黏稠的浓雾,又仿佛拉到最开的弦,一触即发。 “怎么?铃奈、还不满意吗?” 阿孝困扰地歪了歪头,握着我的手又稍微用力,将剩下一半酒瓶碎裂的尖端抵在眼下,半是期待地、轻轻叹着气,“也是,一只眼睛也能看清东西呢。” 尖端渐渐划破肌肤,细密冒出一串血珠,终于即将刺入深处—— 我猛地后退一步,被烫到似的用力挣脱他的手,奋力将酒瓶掷到了远处! 他的视线一错不错的望过来。 我攥着那头沾满血污与酒渍的长发,倾身低声说,“阿孝,你吓到我了。” 随后、宣泄地,对准被血污模糊的俊秀脸庞,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崛木孝被打得偏了偏头,半分无措地抬手摸着火烧一样的左脸,许久、才重新抬起眼睛。 那双多情的眼睛微微弯着,忽地流泻出水一样猩红狂乱的笑意。 “就是、这样…” 他强行将我扯进怀里,不知从我脸上看见什么,莫名亢奋起来,性器高高扬起来,正抵在跌在腿上的臀间,声气极度不稳,“铃奈、铃奈,你要、知道…怎么对付男人才行——” 血与酒的味道从味蕾散开,被强迫与青梅竹马接吻的刹那、唇舌还在纠缠,指尖便从和服前襟探进胸前、肆意揉捏乳尖。 身着西服的下属不知何时离开了。 我向来知道他荒唐,却从没想过会荒唐到这个地步,几乎要因这不合时宜甚至不合常理的发情而发笑了。 然而那种异样的、被酒精与鲜血激发的猩红狂乱却好像传染性强烈的病菌一样,从将我紧紧按进怀中的异性身上蔓延过来。 以仿佛要溺死在怀中的力道紧紧相拥接吻、肆意撕扯眼前看见的一切,在极度荒唐的地点、与绝不该媾和的对象交颈缠绵—— 被按着双肩推倒在榻榻米上,任由丈夫之外的男人不进行任何前戏、把性器插入身体深处,那个时刻,被最亲近的人扯入沼泽最底的沉沦战栗终于后知后觉涌上来。 “啊啊、太、太深了!阿孝、!好、舒服…!” 要把谁毁掉、要被谁毁掉,要一同坠入深深的无底的深渊。 “那样的…呜!不要把、奇怪的东西、抹上来…!” 悟君的脸,大哥的脸,秋翔的脸,穿着婚纱的自己的脸,坐在婚宴座椅上的阿孝的脸—— 催情剂迟钝的从身下炸开灼烧一样过头的渴求,放大的官能中快感几近窒息没过发顶,好像哪里坏掉一样,我的脑子里忽然什么都不剩了。 鲜血、红酒,打翻的不知来自哪里的香槟,反复进出的被爱液染得晶亮的性器官、肉体相撞的声音,只剩这些污秽不堪的东西。 下坠。快感。下坠。 不停的下坠,与不停的快乐。 「深渊是没有底的沟壑。」大哥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坐在看课本的小时候的我旁边,用总是那样冰冷的手指覆盖在我小小的手上,指向那个词语。 「没有底…?」我问,「那样的话,就永远听不见触底的声音了呀。」 「嗯。」少年时期的大哥低下头,形状冷淡的眼睛望向我,露出丝缕微不可查的温和,「会一直下坠,不停下坠,永远听着风声……就这样向下坠落。」 「欸…那样,好可怕。」 「对啊,很可怕。」大哥说着,摸摸我的脑袋。 「铃奈一定不能掉下去哦。」 快乐和快乐,无尽的看不清底的快乐。 “啊、啊,别再…!阿、孝——我要…!” 只有风声。 “呜、啊…!别再、别再、我、等等……呜…!!去、了!” 媾和的鲜红性器官,湿淋淋浇落的催情药,猩红滴落的混合液体,摇晃的金黄的灯丝,烧灼一样散发暖光的吊灯,车窗外粉紫色的霓虹灯光。 幻象像散落的宝石,又像打碎的镜子,每片棱角都映着绚烂明亮的深渊角落。 像从高处忽然坠落,高潮烟花一样、在子宫剧烈地绽放,余烬星火明灭。 听不见触底的声音。 原本的我、从这一刻起,终于。 ——分崩离析。 * * * * 不要和疯子谈恋爱、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吧。 十九、游鱼 * “啧,谁啊,都说了没事别往这来——” 金发少年满脸烦躁地打开门,然后表情忽然僵住了。 丸罔陆:“……?欸……我没睡醒吗……不什么啊,铃奈小姐?!你为什么、——” “嗯、在家里待着,忽然想看看陆君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可以进去吗?” 我站在门口,视线望向他身后,因为是同一层楼,户型基本相同,从这个角度其实只能看见玄关和客厅的一小部分,唔、怎么说呢,感觉很空荡呢。 “倒是可以…”丸罔嘟囔着让开,却不太自在的样子,忍不住不停看着我,直到客人走进客厅才想起来关门,连忙跑到我身后,“但这里没什么可看的啦……” 啊呀,倒也不是非常脏乱的类型,只不过是典型的不会照顾自己的男孩子的…大号一点的房间而已。 杂物放得东一个西一个,内衣浴巾和外套迭在一起,外送的盒子打包放在玄关附近、大概是等着扔,游戏卡带手柄和纸巾遥控器、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全部放在茶几上,显然没有经过任何摆放,甚至把叁四盒十二只装的避孕套放在厨房吧台…… 真不容易啊,明明是提供定期打扫服务的高级公寓。 地板有拖过的痕迹,也没什么脏东西,看起来是有在打扫的啊。 被我微妙的视线打击到,总是表现得恶劣强硬的少年尴尬得不行,手足无措的跟在我身后,不停劝说,“那个,铃奈小姐?别看了吧……你无聊的话,我们出去走走也行啊?” “出去走走?” 我坐在他家的沙发,顺手把椅背掉下来的内裤和衣服整理迭到一边。 丸罔陆:“……”少年羞愤欲死,露出快要晕过去的痛苦表情,“就是、随便哪里都行的意思、啊啊啊求你了铃奈小姐!我们快出去吧!你下次想来我会提前收拾好的!真的拜托了!!” 不至于吧……打击青春期男孩子还真是意外的简单。 “真的那么想出去啊?”我托腮看向他,“我以为陆君会想做呢。” 丸罔陆…微妙的,动摇了。 肉眼可见的忽然动摇了,脸上清晰产生了一丝丝后悔的情绪,然后与想出去的情绪拉扯—— “虽然很想……啊可恶,在这里实在不行啊…!!” 最后满脸自暴自弃踢了一下沙发、、他火气真旺啊……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扯住我的手,直接走向了门外。 “难得陆君不想做呢,”我忍不住发出感叹,“感觉、性欲的那根线总是很轻易就被点燃了。” “我是什么发情怪兽吗……”他难以言喻地说,“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了,强暴别人的人没资格质疑这个。” “明明道理都懂呢。” “你在讽刺我吗?但是、不那样做也没别的办法吧,除了让人消失,不让秘密泄露最好的办法就是变成共犯。” ……他和阿孝完全是两种人。 阿孝只有表面比较正常、不,实际上连表面氛围都隐秘暧昧得不算正常,内心完全是混乱杂糅的一团乱线,思维方式也异常得令人发指……丸罔陆反倒让人意外,虽然做出糟糕的事情,但意外得什么都懂,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情绪下来之后甚至会感到不舒服,最近几次相处下来感觉的确还是个孩子…… 到底在把怎么样两个了不得的烂人做对比啊,我真是被糟糕的人同化了。 “变成共犯的方式就是强暴吗?” “……要恨我也没关系,随便你怎么想,唯独这件事我不会后悔的。” “明明已经把我弄坏掉了。” “……对不起。”丸罔陆低声说,“但说了对不起也没用吧,我又不会改。” 黑道的人果然都很扭曲,不能把他想得太好啊。 哪怕得到的是支离破碎的人,也偏偏要得到,过程中把自己和对方都弄得脏污不堪……明明是那么糟糕的事情,为什么做得到视若平常?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 楼下就是商业街,因为丸罔总是穿得很…用心,我以为他会想带我逛街。 “海边?不过快冬天了会很冷吧。”他默默看一眼我弱不禁风的身板,突然问,“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什么经典的台词啊!! 好在楼下没有其他人,突然问出这种话简直像把「婚外恋」叁个大字用彩虹色LED板高清展示,我脸都红了。 “十二点以后吧…不知道悟君每天都在忙什么,”我咬了咬嘴唇,“但我还要做晚饭。” “别管他了,连自己的女人被强暴都没发现的那种男人。” “……这真的是丸罔先生该说的话吗?” “……吵死了!不许多嘴!水族馆游乐园温泉沙滩随便挑一个!快点!” “转移话题的技术太拙劣了哦,陆君。……别生气嘛,说起来,我大哥,前几年生日的时候送我过一家温泉旅馆呢。” “那就排除掉温泉。” “……?我以为你会想去呢,因为只有那里可以做……” “都说了不是发情怪兽…!!” “但是冷天的时候就会想泡温泉啊。” 少年涨红了脸,小声嗫嚅了半句:“不想……你…的店。” “嗯?” “不想去你家开的店啊!”丸罔陆自暴自弃地喊,“况且我们是外遇关系吧!大摇大摆的约会不会惹麻烦吗!” ……闭嘴啦!这是大街上!虽然没有人但是喊得也太大声了!! “只有你才会惹麻烦呢!”我气得用力扯那头金灿灿的脑袋,凑到他耳边竭力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不许大声说话!听见没有!搞婚外恋就要有见不得光的自觉!!” 丸罔陆:“……” 弯下腰、被我乖乖扯着头发,视线怔怔地望过来,脸上红晕还没散去,却又多了几分来源不明的狼狈。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铃、奈小姐…别离我这么近……”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声音越来越小,“啊啊、不行、硬了……” “……”我看着他,慢慢松开手。 “啧、别擅自用看垃圾的表情看别人啊!……啊啊我不管了!我就是发情怪兽好了吧!”丸罔陆破罐子破摔,“可以kiss吗?” 我环顾一圈白日的街道,“在这里?” “不行吗?” “稍微、的话。” 于是,藏在树的影子下面,被少年抱在怀里吻了。 深秋晨风轻巧灵动、拂过凌乱金发,从交迭衣角细细的缝隙穿梭而去,好像往袖间丢下一缕若有似无的微凉,反倒将拥抱本身的温度映衬得更加温暖。 居然和伤害自己的人若无其事地拥抱接吻。 讨厌的自知之明慢慢冒头。 尽管如此,加害者的拥抱也是温暖的。 越是接吻,越无法压抑欲望,亲到最后,丸罔只能非常痛苦的跑到另一头树下蹲着生闷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满脸不开心地走回来。 怎么说呢,有点神奇。 我还以为他会把我按在树边硬上。 “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硬来啊?我又没有被人看喜欢的人身体的癖好,况且做的时候有人在很恶心吧。”丸罔一言难尽的反驳。 阿孝,你被隔空攻击了。 丸罔陆:“该不会。” 注意到我反常的沉默,丸罔露出微妙的表情,“你喜欢被看到吗…?非要这样、也、那个,不是不行。” “不,是因为前两天、在有人围观的情况下被硬来了。” “是谁呢铃奈小姐,我这就杀了他——”语速加快,手迅速摸到腰间插着的匕首。 “但是、这都怪陆君。”我抿了抿唇,伸手拦下计程车,“如果不是你做出那样的事,他不会突然无法忍耐。” 我回想起阿孝的告白。 他似乎乐于看见我被弄脏,迫不及待想拖我一起挣扎沉沦。 已经站在悬崖边缘的人,任谁看见都会想要拉扯下去的。 尤其是,已经坠入悬崖的人。 在这之中一定有很多个人因素,一开始就激烈反抗的话,早一点告诉悟君的话,不那么轻视阿孝的话,很多事情直到结束才后知后觉,当时明明可以做出别的选择,避免最糟的结果。 “……对不起。” 丸罔错开视线,“这是两码事、铃奈小姐。” “可在我看来是一样的呀,一切都在那个时候被毁掉了。” 年少的情人紧抿着唇,把我推进计程车,才自己坐上来。 “去水族馆。” * 我从来没有参观过水族馆。 今天恰好是周末,作为东京有名的约会圣地、水族馆内部人流不停穿梭,既有学生模样的情侣,也有白领模样的恋人、带孩子的夫妻,丸罔生怕我跑掉一样紧紧牵着我的手,时间一长,总是微凉的体温都被我的温度带热了。 “怎么样?” 他站在海底隧道,隔着弧形玻璃望向深海飘逸游动的鱼,一向凶戾的神色难得缓和,映着海水幽幽的暗蓝,轮廓愈发精致。 “我家老头子他们、一向只给我分琐碎烦人的活,做的时候很烦,做完又闲得很,没事干的时候,就经常到处闲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平常看不见的东西,心情就会不可思议的平静下来。” 身侧少年微凉的音色自顾自传过来,他顿了顿,侧过脸,垂下的眼瞳被深海映成幽蓝。 “我想你应该没来过这种地方,大小姐——感觉怎么样?” 男孩子真不讨人喜欢,安慰人也非要做出讨人厌的样子,好像不情不愿一样。 “我的…朋友,也是黑道出身。” 我看向透明隔层后灵活翻飞游转的深海鱼,慢慢将手指按在玻璃上。 指尖触感冰凉,海底流转的水声轰隆隆地传递过来。 “你肯定知道的、前几天,我们还在他的生日宴遇见了。” 鬼使神差地,就那样说了出来,“他是个很讨厌的人,总是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从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吵架的时间比玩耍的时间还多,为什么会和那样的人做朋友呢?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虽然很讨人厌,但是并不是不能忍受,毕竟认识这么久了,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那是很重要的回忆啊,我不想因为和他分开让回忆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唯一一次、做了让悟君非常不开心的选择,每年都去找他——” 这样说着说着,眼泪突然掉下来了。 不停地向下掉,擦都擦不干净,不受控制又惹麻烦,讨厌的方面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我咬着嘴唇,努力将哭声压到最低,却还是时不时泄出半声泣音。 好丢脸。 居然在有这么多人的地方掉眼泪。 好丢脸,别看我。 把围巾拉到最高,试图遮住脸的时候,丸罔的手忽然迟疑地落在脸上。 那双手非常粗糙,常年握刀,茧磨得很结实,用力时完全没办法挣脱。 粗糙的茧的位置,好像怕弄碎什么一样,分外轻柔地擦去眼下泪水。 “别哭了,铃奈小姐,再这样下去,”丸罔陆熟练威胁,“我会想亲你的。” ……讨厌的男孩子! 尽管如此,嘴角却还是擅自扬起来,悲伤的情绪完全被破坏了。 “我才不要。”我小声说,“和发情怪兽接吻会被吃掉的。” 他便一脸不快地转过脸,牵着我的手,自己往前面走了。 但是,步速很慢。 好像生怕谁丢掉一样。 * * 丸罔陆大体上说是个正常人。是说除了发情怪兽之外(。) 谈一下恋爱好了,我好喜欢谈恋爱(bushi)。 二十、早退 * 已过傍晚,妻子每晚都会发来的邮件却仍没踪影,别说晚餐的消息,连报信都没有,根本全无音讯。 每天在警局待到那么晚,虽然有工作的原因,但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听烦人的上层待在办公室待命,非要说的话提早回去也不是不行,可自从前几次车开到半路被电话叫回去协调无聊的事情,他就对正常下班绝望了。 但这在那群人看来、居然是提拔。 拒绝会显得不识时务,可同意又没办法回家陪妻子。 上面的人隐晦地提醒过,「青井现在还很年轻,老婆家里又相当有势力,条件这么好,难道甘心只在一个小小的警署工作吗?」 ……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他很不喜欢别人提及妻子的家室。 自己在旁人看来一定在吃软饭吧,事实大概的确如此,所以被那样想的事、他并不在意。 他只是不喜欢被当做为了攀附权势有意迷惑爱人的人。 他娶的明明只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把无关紧要的东西和那个人挂钩? ……青井很讨厌恋人身边的异性。 所谓的、朋友也好,兄长也好。 如果她没有出生在杉田家就好了,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 直到现在,那位兄长仍然时常打来电话,以高高在上的冷淡口吻询问「铃奈最近怎么样」,而黑道的青梅竹马,最近更是发疯一样拼命给他找麻烦—— 如果她没有出生在杉田家,这些人都不会存在吧。 回想起来,相遇的时间似乎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起初是在警署附近,夏天的晚上。 只着睡衣的少女坐在秋千上,散着凌乱长发,低头望着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任由秋千小幅度晃动,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踝。 已经深夜了。 从那时起就无法摆脱加班噩梦,刚刚从正门下班,就刚好看见形单影只的少女。 他只犹豫了半秒,想着「反正还穿着警服」,便走过去,蹲下身子,问她,「是离家出走吗?」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笨口拙舌。 蹲下来才发现,一直垂下的脸精致秀美、比想象中还要小一些,夜幕之下苍白得像一道月影。 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有几滴不小心落在掌心,灼烧滚烫。 她头发实在很长,绸缎泛着墨色顺滑的光,滑过吊带睡衣的肩头,落在欲露不露的胸前。 ……总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没穿内衣啊? ……锁骨的位置、好像有红痕。 是不是不该看…不,蹲着还好一点,站起来就看见领口了吧。 青井尴尬极了,只好移开视线,却碍于堪忧的表达能力,半晌说不出话。 那个时候,少女忽然张口了。 「晚上好,警官先生。」 她慢慢从秋千上滑下来,仍垂着头,将手放进他伸出的掌心。 「你是外国人吗?」 青井:「……经常有人这么问,不是的。」 她说:「但我的妈妈是法国的混血呢。」 青井:「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女说,「你看起来好大只,站起来有多高啊?两米吗?」 青井:「……不,两米还是差一点的……你是离家出走吗?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黑发少女苍白而安静地望着他,说,「我不想回家。」 顿了顿,忽然问,「我可以去你家吗?警官先生。」 ……开什么玩笑,把穿着睡衣离家出走的女孩子带进自己家?他疯了吗? 青井:「不行。你不想回去,就只能在警署待一夜了,等你家里人认领吧。」 少女什么也没说,垂下眼睛,眼泪又断线似的掉下来。 或许是一秒,或许是几分钟,她忽然俯身低头,捧着他的脸,落下了一个轻如浮羽的吻。 那夜月明星稀。 鸦羽长发如墨倾洒,脸侧指尖凉得像冰,细碎泪珠从交错睫毛滚下,湿润盈亮的眼瞳好像盛着星河,又似乎满是破碎琳琅。 扑通、扑通、 什么声音忽然分外清晰的响起。 皎月将视界渡上不真切的梦幻银辉。 直到少女直起腰,任由夏日晚风将长发吹散,被泪浸湿的脸颊传来错觉般的微凉,青井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最后,那天晚上,只好陪着死活不愿说出家庭地址的少女一起,在父亲警署的休息室待了一夜。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她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午夜穿成那副样子走在街上、被侵害的概率远远大于获救,她是不是潜意识里想伤害自己呢?现在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在那之后交往了一阵子终于变好,他还感觉很欣慰来着,最近反倒又恢复成那种状态。 从崛木那里回来的晚上,还有更早的时候,穿着睡衣坐在地板,非要和他做的那副样子…… 是谁呢。 人选实在太多。或者说,寻找的时间里,说不定变得更多了。 自己的爱人是非常容易后退的人。 稍微受到挫折就想往后缩,不到绝望绝不会反抗,与其说是温顺,不如说是漠不关心。 结婚、恋爱,用七八年的时间相当艰难地将那层可有可无的薄膜加厚,到最后还是被不知道哪个男人轻易打破了。 妻子出轨或者外遇,虽然非常在乎,愤怒得内心深处快要扭曲,可事到如今,最重要的已经不是那样的事。 ……把我的恋人还回来。 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叮咚。”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大概又是工作电话吧,他拿起手机接通,“你好,我是青井。” 对面沉默了两秒。 “我是杉田。”青年冷冰冰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铃奈最近怎么样?” 青井公悟郎:“……”他停顿了更长的时间。 杉田作:“她怎么了?” 语速微不可查地加快。 青井公悟郎:“你跟她睡过了吗?” 杉田作:“…………………………” 沉默异常长久,“没有。” 的确,这位目中无人的财阀公子并不是会强暴亲妹妹的人。 话筒那头传来沙沙的声音。 反复持续的安静。 杉田作又重复一遍:“……她怎么了?” 青井简短地说:“我不知道,大概被谁侵犯过,她不愿意告诉我。” 杉田作:“……” 杉田作:“我知道了。” 电话平静地挂掉了。 想着转换心情,放下最近的案件汇总,走到窗边,不经意向下一瞥,却看到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 妻子坐在警署门口的花坛,身体后仰、向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大概走神了吧,没发现他。 一瞬间悬着的心降落下来。 ……今天早退好了。 青井非常轻率地做下决定。 看到她之前还可以忍耐,现在完全做不到了,反正作为领导有弹性工作的特权,今天任何事情都别想打扰他。 青井把警服换下来,对满脸诧异的下属说,“今天有重要的事,记我早退吧。”便迅速下楼、几近小跑地冲出了工作单位。 * 我还在发呆,眼前忽然就蒙上一层巨大的阴影。 ……欸? “悟君…?”我呆呆仰起头,看着个头超级大的丈夫伸过来的手,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搭上去,“欸?欸?为什么?这才……” “早退了。”我的丈夫幅度很小的笑了,温暖干燥的手指完全将我的手握在里面,好像牵着一样小朋友牵着我。 “啊、但是,工作……” “偶尔翘掉没关系的。”悟君一向不愿意多说工作的事,脸上露出一些厌倦疲累的神气,“并不是非我不可的工作。”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因为我早退,总感觉,作为妻子很不负责呀。” “……あなた、只是我的妻子。” 走向停车场的路上,悟君将我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语气平静地说,“我们的事不需要任何人评价。……谁都不会多嘴。” 一瞬间、那张脸露出十分可怕的神色。 “……悟君?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丈夫替我拉开车门,才自己坐上去,我凑过去替他拉安全带,困惑地抬起头,“真的吗?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呀?难得早下班,我们回去早点……唔!!” 前半段还默默垂首、安静听我絮絮叨叨的丈夫突然无法控制似的,伸出过分坚实的手臂,将我紧紧揽进怀里。 我的丈夫在地下停车场昏暗的车座上吻了我。 “唔、嗯…悟、君?这个姿势…腰有点、扭到了……” 虽然并不排斥接吻,可双腿还坐在左侧的车座,上身就被抱进怀里,腰身已经传来嘎吱嘎吱的超负荷声音了…… 悟君似乎没忍住笑了半声,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一只手臂捞起腿弯,低低抱起来,放在男性肌肉分明的大腿上。 面对面的姿势,双腿分开跨坐在丈夫的大腿,腿心那块相当有存在感的硬物是什么显然不言而喻。 * 这两个人的初遇、还挺梦幻的吧? 以及,虽然女主角不知道,但丈夫那时候的确是童贞……青井觉得快叁十岁还是童贞相当丢脸,所以一直不敢告诉她(。) 但大哥不是(当然了人家孩子都五岁了!!)阿孝也不是(甚至是曾经和很多女人一起乱搞的角色) 二十一、驱车(hh) * “……唔、啊……等、这是、工作的地方啊……” 早退的丈夫居然在警署的地下车库和自己做爱,这种事情万一被发现,我会羞愧致死的! “没关系,”丈夫的声音不知不觉嘶哑下去,望向我的深邃眼瞳渐渐染上熟悉的浓重欲望,“不会…有人发现的。” 车上贴了防窥膜。 “可是、就算看不见,振动和声音……” 腰身抵在方向盘、衣料扯得支离零落,丈夫举起我的双腿,又向上抬了抬,蛮不讲理地伸舌舔起腿间颤栗的敏感点。 “不要擅作主张啦!”我满脸通红,用力去推那头不长的黑发,明明已经用上全身气力,却无论如何推不动,反倒由于惯性,身下又向那张脸压下,舌尖舔得更起劲了。 虽然还挺舒服,可是在这种性质特殊的地方,谁能享受得起来啊! “公悟郎、哈啊、是变态吗…!!” 丈夫充耳不闻,一心取悦那块小小肿胀的红豆,被舔舐的位置逐渐开始发烫,说不好是兴奋还是紧张,身下出了一层薄汗,被反复温柔舔舐的阴蒂传来灼烧一样慢慢迭加的快感。 原本想推开的动作不知何时变成宣泄似的紧攥发丝,喘息声大到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却比不上唇舌与秘裂纠缠的湿润水声,两腿之间、公悟郎同样急促的呼吸,好像无法压抑欲望,被女性的气息引诱,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成年野兽发情般的声音。 如果认真起来、是可以阻止他的。 悟君非常听我的话,阿孝婚礼上曾当着他的面羞辱他是「被驯服的狗」……为什么那时没有意识到呢,明明两个人都那么讨厌对方。 结婚那天、西式典礼的教堂上,阿孝身着和服坐在观礼席前列,向来恣意随性的神色异样冰冷,回想起来,注视悟君的视线根本就饱含着刺骨的杀意,我居然迟钝到以为那是单纯的讨厌。 被红酒与鲜血浸湿的浅金长发,盯视猎物般兴奋紧缩的瞳孔,那个雨天激烈而冰冷的猩红之吻忽然擅自从脑海深处浮现。 几乎不必特意感知,与丈夫做爱时想起旁人的战栗便使身下不受控渗出汗液。 以及、脊椎发麻的、秘裂灼热流淌的渴望。 发烫的手指慢慢滑进深处。 “……啊啊!” 早被掀起的长裙紧攥在手心,腰身无意识用力,穴口早已泥泞,短暂撑开的充实使唇角泄出不堪的甜腻呻吟,还在扯着丈夫的头发不住喘息,意识到穴内顺滑的丈夫便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将甬道进一步撑开。 “真的、唔、不会被发现吗…?” 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停下了,哪怕悟君真的停止,我也不愿不上不下的悬着,干脆把半坠不坠的鞋甩开,用脚尖踩在丈夫鼓胀得不行的腿间,抱怨着说,“都怪悟君,如果被发现,我就再也不和悟君做了……!!” “哈、啊…あなた……” 丈夫发出苦闷的、压抑欲望的喘息,“不要…那样踩,很痛……” “擅自在不应该的地方发情的人才没资格说呢。” 金属扣发出清脆声响,我用脚尖笨拙地扯开皮带,解了好久都解不开西裤拉链,只好半是泄愤地踩着那团大得惊人的鼓胀反复揉搓,引得肌肉流畅、能轻易把成年男性腿骨折断的男性蜷缩身体,发出混杂欲望的求饶,“别、折磨它了…” 话是那么说,丈夫抬起来注视我的眼瞳,却分明蕴着饱满到快要滴下来的浓重性欲。 视线时而落在腿间盈亮,时而落在妻子布满红晕的脸,腿间西裤鼓胀得仿佛随时都会绽线,蠢蠢欲动。 “那,要、做吗?” 丈夫用拉链拉开的声音回应了我。 衣物只是半褪,上身外套还好好的挂在身上,男士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下身性器却分外赤裸地贴合,这不合时宜的装束、让心底焦灼混着亢奋,同时化作颤抖的应答。 我的丈夫,用大大的、滚烫的手抬着两侧大腿,对准翕动的穴口,慢慢将妻子的身体放下去。 “呜!!” 我紧紧搂住丈夫的脖子,下意识咬住他的下颌压抑尖叫,声音从缝隙间挤出来,“好、痛…!” 太大了。 实在是、远超常识。 好像要撕裂一样,哪怕穴内顺滑到能拉着银丝滴下爱液,也只能恰好容纳伞状,顶端纳入后,甬道本就足够充实,穴口边缘更是涨得几乎刺痛。 “忍、一忍…” 丈夫同样煎熬、低声安慰,握在大腿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液。 尽管仍然很稳,却难以挥散不安。 是姿势原因吗?感觉、抵到的位置偏后,倾斜刺入的角度、让内部不自觉更紧张的缩起来了。 ……好热。 饱胀快乐的痛楚、小腹深处过度分泌爱液的灼热,还有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地方做爱的紧张,脸红得像要烧起来。 甬道内的性器慢慢动了起来。 好像每一下都带出内部嫣红、将身体内部填得满满当当的肉棒,每次向外抽出,都像一次酷刑。 虽然很舒服。 “很、…痛吗,”丈夫极度克制地哑着声气,注视性器连接处的目光阴沉下去,“这根东西…迟早……” “才没有、那种手术呢,” 我喘息着,用舌尖描摹丈夫下颌刚刚被咬出的牙印,“虽然很痛、但是,因为,里面被撑得非常满…而且,最里面舒服的位置也被摩擦着……其实,那个,还是、还是很舒服的。” 那张看惯了的,男性英朗深邃的脸露出相当狼狈的神情,握在大腿的手指忽然深深嵌入腿根软肉。 公悟郎盯着我的眼睛,呼吸一瞬间加重了。 “あなた、…”深陷欲望似的、丈夫发出无法忍耐的不堪声音,“为什么、要把这种…话说得……” 仍抬着我的腿进出的肉棒忽然向上一刺,精准地顶到内部花心。 “…呜!啊啊、这里,不行……!!” 仿佛惩罚一样,从始至终拼命忍耐的性器终于不再克制,每一下都缓慢顶进深处,秘裂湿软得不成样子,被进出的肉棒肏出异常淫靡的咕啾水声,反复回荡在寂静车内。 “会被、听见…呀!这种、地方……!” 哪怕紧紧咬住丈夫的侧颈,还是无法压抑声气、夫妻数年的了解使得双方都因突然加快的速度产生亢奋,相互拥抱、搂住脖颈的姿势,紧密贴合的上身,还有无休止交媾的性器,逐渐激烈的湿软声响,某种鲜明的东西即将到来的预感、最后终于传递过来—— “太深…了!!” 最后一下几近脱手的冲刺,液体自下而上射出的感觉伴随猛地深入的顶端一同激烈反馈,我脱力挂在丈夫身上,手臂几乎要忍不住滑下去,终于颤抖着吐出一口气,“结…束了吗。” ……是有意加快速度的,因为我说痛。 这种事、总不至于看不出来。 公悟郎还在喘气,刚刚的行为大概对他也格外刺激,到现在都缓不过来一样浑身滚烫,连反应都迟钝半拍:“……嗯,结束了。” “我是不是、不合格的妻子呢。”我小声说。 “……擅自说这种话,我会不高兴的,夫人。” 悟君生气地轻轻抬起我的身体,往仍勃起的硬物上撞了撞,结果自己反倒被刺激到,狼狈地吸了一口气,神色更加隐忍了。 居然一言不发地生起闷气了。 ……感觉。有点好笑。 这时候不该笑吧,对不起,明明已经累到满身是汗了,居然还特意抽出体力嘲笑丈夫。 所以我果然不是成熟的妻子啦。 各方面都不是。 “悟君、”我捧着他的脸,轻轻印上一个吻,“幼稚鬼。” “……”悟君沉默地把我从重新勃起的肉棒上抬起来,整个儿放到了副驾驶。 ……男人,真是可怕。 只是随便一个动作就可以引起性欲,绝对是欲望怪物的种族。 回去的路上,似乎是因为做了好半天、已经到晚上的缘故,又经过了那条蓝紫色霓虹灯的街道。 “说起来、秋翔最近都没有来呢?” 最后一次见面,他的样子有点奇怪,不过因为那时候一切都很奇怪、我根本没有发现。 “他那边有点事情。”悟君含混不清地说,“学校里的。” “……总感觉,悟君瞒着我什么事呢。” 丈夫:“……他……比较好。” 声音很低,我没听清,“什么?” 丈夫平静地说,“把他打发走比较好。” ……仔细一看,脸红了。 他也知道这种话很幼稚吧?! “我好像过敏了。” “什么?现在要去医院吗?过敏源是——” 我打断过敏源急切的声音,“是笨蛋。” 过敏源:“……” 过敏源:“……是那小子自愿的,我没有逼他。”顿了顿,“也没有诱导。” 好危险的发言。 这哪里是亲哥该说的话啊?! “秋翔会讨厌悟君,完全是你自作自受啦。” 丈夫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声音很低地问,“夫人,更喜欢秋翔吗?” 瞧这别别扭扭的问法,哪有哥哥会吃亲弟弟的醋啊! 想到少年抱着我的身体、将性器刺入身体内部时、用几乎要哭了的语气说「我哥配不上你」的画面,我半分心虚地停顿了几秒,才若无其事回答,“当然啦,秋翔很可爱嘛——但是,我更爱丈夫大人哦。” 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很标准。 “狡猾。” 丈夫闷闷地说,“今天下午,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咦,第一次…那是好久之前了吧?我才十…十六岁?还是十七岁呢。” “是六月份,生日的时候,杉田刚订婚。” 我「唔」了一声:“悟君记得好清楚,我都忘记了。” 丈夫好像有点高兴,侧脸冷硬的线条忽然柔和下来,“那种事,怎么可能忘得掉。” “因为对悟君而言是天降横祸嘛,后来不是还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把我送回家,被迁怒的大哥和母亲骂了吗。” “…后来补偿性的升职了。” “因为是应得的呀,”我说,“如果悟君当时没有出现,现在的我说不定已经在——” 丈夫打断我,“我一定会遇到你。我…每天都那个时候下班。” ……胸口有什么地方轻轻动了动。 我会和这个人恋爱结婚,就是因为他固执又可爱的这一面吧。 只是、现在的我已经…… “要是早一点就好了。”我轻声说。 脱口而出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话语的意思。 “要是、能早一点回家的话,我一定——”不会遭遇到那些事吧,“——会更爱悟君的。” * * * * 要是能早一点的话。 ……无意识在抱怨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大哥再过两章就出现啦。 是很老套的故事情节。 二十二、闲暇(h) * 最近、悟君不在的白天,偶尔会去隔壁的丸罔家和他一起吃午餐。 「反正一直都是一个人吧,恰好我这边也是,要不要一起吃?」 还没成年的少年理所应当地说。 「听起来只是想要免费的厨子而已,我生气了哦。」 「什么嘛、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女人曲解是非有一套啊!!」 怒吼过后片刻,「……真的生气了吗?我没有那个意思……」 「唔。」我说,「虽说也不是不行……」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说啊。」丸罔陆嘟嘟囔囔。 「你来负责买食材。哼哼、然后,我负责教生活不能自理的黑道少爷做饭——」 丸罔陆一言难尽:「居然自找麻烦。你在家是真的闲啊……」 总之,我正在手把手的教他做菜—— 话是这么说。 也不知道是不想学还是怎么回事,次次买的都是火锅。 这种压根不需要技术含量的菜式(?)哪里需要教啊!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要上火…… 丸罔陆:“饶了我吧,平常练刀已经够累了,不要在难得的休息时间还让我动刀子啊,铃奈小姐。” 煮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金发少年把煮好的肉类夹起来,手肘撑在膝盖,抱怨着端碗吃东西的样子意外很…平常。 往常给人的感觉像一把出鞘的刀,毕竟相当年轻,锋芒毕露的态度异常显眼,现在反倒柔缓下来。 ……意思是,像比较平常的不良少年了。 “那是什么眼神,别擅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别人。” “陆君,是在同龄人里很受欢迎的类型呢。”我说,“十几岁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喜欢不良少年呢。” “……有什么可喜欢啊,那种不务正业的人,”丸罔的脸腾一下通红,恶声恶气地说,“而且我才不是不良少年呢。” 无论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 “说起来,陆君不用上学吗?” “别提了,我家老爸脑子有问题,根本不让去,事到如今想也没有用,毕竟两个月之后就没有上学的机会了。” “不用参加高考蛮好的啦。” “在家学习无聊死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呢、”阿孝说过丸罔是那位首领的老来子,“毕竟是父亲的保护呀,陆君要领情哦,我都没见过父亲几次。” “……”丸罔脸上鲜明写着「不懂你们有钱人」。 “我家哥哥被绑架以后,父亲把最顶尖的教师都请来做家教,一直到高考,请了两年呢。”据我所知,有几位不愿意的教师是被威逼利诱着「请」来的。 我家常干这种仗势欺人的事。 结婚之后我就很少回家,只是偶尔看看母亲,听她讲讲家里的事,一方面因为不喜欢父亲做事的风格,另一方面…或许我不想见到银宫大小姐吧。我不知道。 小时候我总想与家里断绝关系,做个干干净净清贫的人,长大以后倒是接受事实,知道自己一生都没办法和「杉田家的女儿」扯开关系,于是在可选择的范畴内,选择了最能远离那个家的选项——这对公悟郎很不公平,我是知道的,可谁又能说结婚只能出于爱呢。 我是很爱他的,只是,那份爱中夹杂着一些不纯粹的东西。 午餐之后,窝在沙发床上和丸罔一起看了半场昏昏欲睡的电影,意识就干脆消失了,醒来之后才发现,我们两个就那么吹着空调热风抱在一起,睡到了傍晚。 “别对犯人放松警惕啊!” 丸罔烦躁地坐起来,好像对我的不设防很生气一样,“是不是谁都能随便抱着你睡觉?!睡得那么死,被侵犯或者注入奇怪的药都发现不了吧!” “陆君脑袋里都是奇思妙想呢。”我表情微妙。 “你以为那种事少吗…!” 他更冒火了,火气真的好大,“道上的规矩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除了像我这样会强暴良家的——” 「扑通」地、 金发少年重新将我推倒在沙发上。 因为我会来、努力收拾过的沙发。 “——还有崛木那种下作的人,别以为他是好东西。” “那个人、对背叛者的手段,根本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他低声说,“你别太招惹他。” ……我还在想他怎么那么生气,原来是想到阿孝了。 从生日之后,我就没再联系过阿孝,前些天稍微跟他提过,居然还在耿耿于怀,这孩子比我想象得还要…… “如果被伤害了,丸罔会保护我吗?” “在对伤害自己的人说什么蠢话啊!” “唔、但是,丸罔会保护我的吧,”我小声说,有预感他又要生气,“最近、感觉其实没什么可在意的……” “是吗?” 少年弓起身子、咬我带着项链的位置,牙齿的触感微妙而色情,“给你下药、注射糟糕的东西,和别的男人一起玩弄你的身体,把你的脑袋一起搞坏掉,从此只能待在地下室性玩具一样被侵犯,这样之后还能说出「没什么可在意」吗?” 话语间、熟悉的硬物勃起了。 “…………不要那样对我。” 比起那种假设,我更在意的是,他居然会因为那种糟糕的联想硬起来。 那种语气,好像见过类似的人一样。 黑道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忍不住这样想时,已经被来自黑道的小少爷用牙齿扯开衣襟,探索到身体更深处了。 “今天、不行…!”我慌张阻止,手腕却被牢牢压在柔软的沙发床,少年的双手因过于兴奋而用上力气,压制过来的力道传来某种类似于强暴的强制性——因为实际上已经变成出轨,反倒煽动得人相当兴奋。 好像没成长完全的恶犬啊,不停在胸前噬咬、发丝刺刺地搔在赤裸肌肤,那样一条金色的大型犬。 “别…会留下痕迹的。”我抬起膝盖试图抵挡,“今天真的不行呀,但是、那个,用别的方式的话……” “……要用嘴巴吗?”丸罔从乳间抬起头,漂亮的眼睛被情欲折磨得不住发红,隐隐露出期待,“铃奈小姐。” 放弃抵抗地半跪在少年腿间,用舌尖舔舐深粉色的肉棒,该说是、他的阈值很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很轻易就流出汁液了。 舌尖从伞状表面、射精位置靠下一点的位置掠过时,年轻健壮的身体会突然僵硬,发出情欲的喘息。 我并不经常做这样的事。 悟君那根…怎么说呢,口交的话没办法收起牙齿,撑得嘴巴很痛就算了,还会咬得他那根很痛,完全是互相折磨…… “不许、唔、把精液射到…嘴巴里哦,”边试着含进去,边舔着顶端的敏感处,我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我不想、咽下…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刚刚的话触动到哪个点,口中的肉棒忽然跳了一下,又渗出黏稠的汁液。 先是、含在嘴巴里,然后用舌尖在口腔内部搅动,拨弄顶端相对柔软的位置,同时再进一步含到深处——就这样、磕磕绊绊地把一系列程序做完,丸罔不知何时放在发顶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为什么、可以这么エロ…”发顶隐约传来喉结滚动的声音,“啊啊、等一下、稍微…太刺激了……我快要……” 要射了吗。 的确,舌头压着敏感处滑动时,输精管的位置流着什么一样,微微跳动。 加快…速度就好吧?一般来说。 “啊、啊,都说了、等一下…!!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最后几下笨拙的含深,刚刚感受到律动加强,就被扯着头发,猛地从肉棒抽离,我茫然半刻,眼前忽然出现道道白色,充满激情地从红色顶端出发—— “欸?!!”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全部射到脸上了。 ……我说不要射到嘴巴里不是射到脸上的意思。 精液浓厚的味道,还有独特的混着絮状物一样的质感,慢慢从发顶和睫毛、挂着丝大团大团滴落。 总觉得还不如直接做。 弄得乱七八糟的、男孩子真讨厌。 丸罔整个儿仰倒在沙发上,一副爽到心神恍惚的样子,盯着我的脸不停喘气,热气都快传到我这里了。 “……发情怪兽。” 丸罔陆:“…哈、哈,但是,真的,太舒服了……”根本没有反驳。 我早就想说了,这孩子真的有很微妙的自知之明。 虽说有肯定比没有好啦,可好怪哦。 精液的味道源源不断从发顶和脸颊滚落,我嫌弃地伸手把它们抹下来,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丸罔陆:“……” 异常熟悉的欲望的眼神。 ……没怎么做过的年轻男孩子的欲望,真的非常强烈,很轻易就可以引燃。 悟君倒是没有这个阶段,他总是在忍耐,动作也好,欲望也好,有时甚至不会让我知道。 “能…吃掉吗。”他动了动喉结。 什么变态癖好,非要看女人把自己的精液吃掉。 “不能哦。”我说,若无其事的把从脸上弄下来的白浊倾倒在他腿间。 液体瞬间流到裤子上。 “可恶啊你这女人,我还要穿的!!” “我还要回家呢,不还是被陆君弄得乱七八糟吗?” 趁少年手忙脚乱抽纸擦裤子,我走到洗手间,洗了好半天才终于把脸上残留的东西弄干净,刚刚直起腰,就被走过来的少年抱住了腰。 “喂、可以不要回去吗?”他闷闷地说,把脸埋进我的肩窝。 沾水的镜子里,金发的高挑少年低垂着头,像条被驯服的野兽。 “不行哦,”我说,“我要回家给丈夫做晚餐呀。” “青井那个野蛮人,就让他吃生肉好了。” “不可以随便嘲笑别人的外表啦。” “……这是重点吗?” 我轻轻叹出一口气。 “好啦,别黏着我了,陆君,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那种事做不做都无所谓。” 他低低地说,终于把手臂松开。 直到我走出那道门,少年的视线还牢牢凝在身后。 像一道隐秘跟随的影子,沉默晦暗。 * * 说起来、可能我的XP点得有点怪……虽然现在还没写,我就随便说一下,这几位各自都有BE。 丸罔线的BE是地牢囚禁play,丈夫是捆绑玩具play,秋翔线BE是兄弟共妻,至于阿孝,是药物成瘾……。 没出场的、我就不剧透了。 HE当然就是改嫁或者怀孕这种(。) ……因为XP比较过激,BE线路前我会记得预警的。 * 接下来至少五章都是大哥 二十三、旧忆 *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办法安稳入睡了。 并不是因为丸罔的事,他只是对睡眠状况造成了一些影响,再说关系已经变成这样,我根本没有怕他的必要——我这个人,喜欢抱着什么睡觉。 被人抱着也可以,两个人贴在一起睡也可以,我需要身边有人。 因为怀孕被父亲强迫留在日本,出身异国的母亲在孩子出生前就很不喜欢我,所以、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杉田家。 按理说私生女是不该送过来的,但母亲毕竟来自异国,哪怕家世并不多么显赫,也不能随意扣留,先前父亲因为怀孕扣留她已经被大使馆警告过……总之,我被留在了杉田宅,在成年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那座市中心寸土寸金位置的庄园。 尽管身份多少见不得光,我却安稳长大,并未受到什么欺负,或许因为我是女性、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国家无法抢夺继承权,也或许我一向安静乖巧,从不随意出门惹是生非,无论是哥哥姐姐还是父亲与正室夫人,对我都堪称和颜悦色。 大哥比我大上五岁。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从照顾我的阿姨口中听过他的名字,等长大一点,也不过偶尔在家族晚宴见到他,印象只是一个模糊的、寡言的男孩子。 永远被杉田夫人牵在身边,视线放空地对前来讨好的成年人说「谢谢您的夸奖」。 起初,这是我对他的全部印象。 产生转变是在更后一点的时间。 庄园外面,有很大的花园。 因为杉田夫人喜欢桔梗花,父亲专门为她建了一座四季盛开的透明温室花园,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维护,为了便于叁楼阳台、杉田夫人从房间观赏,特意建在花园南方。 恰好是西南方宴会厅后门的位置。 我总是不喜欢社交场景,从小就爱趁人不备偷溜——反正除了想和杉田家联姻的人家,没人会注意我,况且那些人家在意的也根本不是我,随便哪个女儿都可以——便一如既往坐在宴会厅后身、花园一角的观赏亭,看着透明玻璃内紫色的桔梗花出神。 男孩子正是那时走进来。 看到我的时候,神色微微一怔。 「你是…十一?」 我排行十一,一般都会叫「铃奈小姐」的,他大概没记住我的名字。 我小声叫他,「大哥。」 「……嗯。」 他心不在焉地应声,坐在我旁边,学着我的姿势,趴在桌上,望向不远处的紫色花海。 「你知道吗,妈妈喜欢的其实不是桔梗花。」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妈妈只是随便说的,她对花草并不感兴趣,但父亲当真了。」 我不知所措地听着。 「妈妈没嫁人之前喜欢的是音乐,我们家的演奏厅,有八成的时间是妈妈在用……但是父亲不知道。」男孩子还没变声,声音还是孩童的清脆,好像没有在责怪谁,却极具讽刺效果,「刚刚他对妈妈说,你不知道吧,这是国际知名的钢琴艺术家。」 「……那是妈妈大学时候的导师。」 初遇之后,我们的关系莫名其妙变好了。 明明我什么都没说。 他或许只是想找一个能随心所欲倾诉的人吧,毕竟我存在感一向很低,而且非常安静。 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我开始上学。 阿孝其实比我大一岁,因为生日晚,和我是同班,我们其实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大哥是、十五岁的时候被绑架的,尽管明面上为了钱,始作俑者却是生下二哥的外室,我跑去找他,却恰巧撞见几个成年黑衣男子掳走他的全过程,哪怕拼命冲上去尖叫救命,也只是被男人们啧声说「烦人的小孩」随手推开,晕倒在案发现场。 在那之后,大哥被全须全尾的救回来,我反倒对成年男人产生阴影。 现在想想,我和大哥的关系,正是在那时候被杉田夫人默许,变得越来越好。 那位夫人是不是对毁掉自己人生的丈夫怀有某种报复心理,才把我们凑到一堆呢。 ……我从那时起再也没见过二哥。 父亲正当壮年,无论多显赫的家庭也不至于要十五六岁的孩子处理事务,总之,很长一段时间,我坐在书桌写作业,大哥就在我旁边无聊地辅导。他看起来冷淡矜持,实际上根本和我一样宅得要命,绑架案前到参加高考,他在家接受辅导、我又放学很早,学习之余我们便时常窝在一起,做些小孩子无聊的游戏。 一般来说,男孩子都不喜欢小很多的妹妹当自己的小跟班不是吗?但或许是我一向安静,又或许大哥容忍度高,大哥总是对我很温柔。 我非常、非常喜欢大哥。 稍微长大的时候,母亲终于愿意见我,可迟来的母爱并不能弥补我在杉田家的尴尬境地,我在这座庄园并没有亲人,只有大哥一直陪伴我。 那两年我常常做噩梦。 内容是、少年满脸冷漠,被一群成年男人塞进黑色的车,一去不回。 ——大哥,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那时候年纪相当小,听我这样说,大哥便意外轻松地答应了。 我的生日在夏天,夏日融融的暖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少年脸上,勾勒金色模糊的光影,他坐在我身旁,稍微弯下腰,用手轻轻揉我的脑袋,说,「铃奈真胆小。」 就当做生日礼物好了,一起睡吧。 他于是常常和我睡在一起。 少年的清瘦身体,总是有些凉的体温,搭在腰上、将我抱进怀里的手臂。 ……我非常喜欢大哥。 那或许是眷恋,或许是模模糊糊的「喜欢」,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憧憬。 升入大学后,大哥变得繁忙起来。 刚巧父亲检测出病症…倒不是绝症,以家中财力能相当轻松的疗愈,是什么要避免操劳的病,他便起了要即将成年的兄长接受事务的心思。 ……说实话,我甚至搞不懂父亲和大哥在操劳什么。杉田家相当有钱,单看所持股份、哪怕只做甩手掌柜,定期拿分红都能赚上常人一生都见不到的钱——尽管大多与我无关——可他们总是不知餍足,想要扩大影响、收购、垄断、用尽一切手段。 自那时起,接受家中业务的兄长看起来总是很累。 每每归家,总是匆匆到我的房间,抱着我、睡得很沉。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董事与高层对他的评价水涨船高,继承权早已没有悬念。 只是,大哥仍然很焦虑。 他常对我说,自己的能力并不足以接受这份庞大的产业,不明白那些人到底看中他哪里,连他的母亲、杉田夫人,都不停逼迫他。 「……女人结了婚,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吧,」大哥倚在沙发,闭上眼睛,声音很轻,「她原本那么讨厌父亲……现在,已经多久没弹过琴呢?」 「夫人一定是担心大哥吧。」 「……那就是我和父亲一起,把她毁掉了。」 杉田夫人的梦想、爱好还有人生,全部被孩子和丈夫夺走了。 这或许是她自愿的。 但是、她的孩子并不希望接受这种自愿。 「爱总是很沉重呀。」 「……」大哥一言不发,睁开眼睛,视线静静望过来。 他那时已经成年,而我正上高中。 初夏时分,他坐在我们多次依偎玩耍的桌边,任由侧脸映上晃眼的金黄日光,视线定定地落在我的脸上。 「铃奈,」总是很凉的指尖慢慢触碰我的脸颊,他轻声说,「我要结婚了。」 我看着他,眼前晃着金色的日光。 青年眸中映出妹妹染成浅色的瞳孔。 空气中悬浮金色寂静的浮尘。 漫长而无边际的金色的沉默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就,恭喜您。」 不久之后,银宫家的大小姐便与他订了婚。 那天刚巧是我的生日。 无关紧要的日子而已。 订婚宴结束,我回到房间,看见青年坐在以往辅导作业的位置,一言不发望着桌上我们的合影。 女孩在照片中渐渐长大,而少年变得愈发冷淡。 酒的味道弥漫开来。 产自家族酒庄,他最喜欢这个味道,我曾听他说过,每次想着浅酌一杯、都忍不住喝多。 那晚他大概喝得格外多。 我坐到平常完成功课的位置,对他说「恭喜订婚」。 大哥却只是看着我,「……铃奈。」 护眼灯工作模式的光是冷白色,打在他的脸上,像一张苍白俊俏的面具。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 我的房间常年沐浴在木香里,父亲有段时间爱玩沉香木,从外国运了一批品质极高的伽罗,沉香似乎要焚烧产香,伽罗却常温便能散发幽香,父亲起初很感兴趣,可惜玩了没两天就腻了,要杉田夫人拿去分掉,大哥于是自作主张,把最大的、群鹿聚林的香木给了我。 伽罗传来幽幽的、泛苦的香气。 长发散在浅蓝床单,我微微偏头,越过撑在脸侧的手臂,看见桌上匠人手工雕刻的香木。 大哥撑在我的身上,发出压抑的喘息,我转过眼,与他对视。 冷漠高傲的神色、常常紧抿的薄唇,遗传自父亲、却不显风流的桃花眼,大概银宫小姐正是喜欢这张眉眼相当标致的脸吧。 血缘关系的兄长,倾身低头,将发凉的、轻如浮羽的吻落在我的唇畔。 并没有…触碰嘴唇。 ……我最喜欢的大哥,是个懦弱的人。 他总是放弃掉很多东西。 自由。爱好。婚姻。爱情。 那些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明明不想舍弃,却要决绝地、像他的母亲一样,自愿放弃。 可是,就像杉田夫人一样,他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说,「今晚,您要留在我的房间吗?」 那双总是流露淡漠而漫不经心意味的眼睛、不稳地垂了下去。 我不确定它是否湿润。 但我知道他的回答。 ……那是早有预料的事。 就像我的生日一样,比起能够助力他的事业的婚姻来说,无关紧要。 我一向善解人意。 于是便说,「……银宫小姐会很可怜的。」贴心地递上台阶。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出庄园,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出了许久的神。 我并不是想要大哥永远不结婚。 我只是想、他会不会稍微犹豫一下—— 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至少、记起他最喜欢的妹妹的生日。 给她切一个生日蛋糕,随便送点没用的礼物,而不是把她压在曾多次同床共枕的床上,边吻她的唇、边用嘶哑得好像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生日快乐,铃奈」。 我在无人的公园坐了很久。 直到大块头的傻瓜警官走过来,蹲下来,问我「在离家出走吗?」 大概是吧。 可我哪里有家呢。 * * * * 一个无关紧要的设定。 丸罔长得和大哥年轻时候还蛮像的,前文提到过。 哎呀,我多次描写她觉得丸罔长得很好看对吧…… * 关于女主角和大哥已经埋过很多伏笔啦,过度关注却不见面,还有女主角恍惚时总是想起他这种。 * 银宫小姐是个和大哥长得(?)极其相似的高贵冷艳的美女,俩人一起冷漠无情的维持这段商业联姻,没有任何爱情存在,主要是、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嘛。 对大哥来说这是必要的选择,实际上因为兄妹年纪渐渐长大,总是同床共枕已经非常奇怪了,况且这对兄妹相处模式也很…微妙,截止到订婚、已经在小范围流传奇怪的传闻了。 父亲有警告过他。 在女主角不知道的时候,负隅顽抗过一阵子,但失败了。 * 杉田铃奈是被杉田作放弃掉的爱情。 二十四、温泉 * 连日阴雨。 已是深秋,阴雨密得叫人心烦意乱,本就冷风瑟瑟,如今还多上湿气,单是往窗外看一眼好像就要惹上一身阴郁。 落地窗再大也没办法在阴天变出明亮的自然光,分明刚起床,天空就暗得像是下午叁四点,我躺在床上看了一阵子阴天,只觉得浑身都要湿透了,连枕头都湿漉漉的。 依稀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梦。 好像是以前的事情,但又记得不太清楚。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泡温泉……说起来,我名下好像就有一间温泉旅馆。 “温泉?我才不要,都说了不去你家开的店,”电话那头丸罔恶声恶气地回应,“况且就在隔壁,开窗叫一声就到了,你打什么电话啊?!” “欸,”我说,“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去?” 丸罔陆:“不想一个人就别去。” “真的不陪我呀?” “……我今天有事,”虽说努力冷淡,郁闷却从声音中流露出来,“有个杂活要做。” “明明在家呢。” “都说了是杂活,虽然出不去,你想过来倒是可以……” “我才不要。” 爽快地挂掉电话,我迅速跑到衣帽间,打开泳衣的柜子开始思考:穿哪件呢? 泡温泉当然要穿泳衣,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一样,况且那家店虽说提供泉水引入房间的服务,真正比较舒服的地方却在地下的天然温泉溶洞,当然要到那个位置泡呀。 虽说我经常被说泡澡还穿衣服很奇怪就是了……我有很大的心理负担啦,没办法在那么多人面前赤身裸体的。 最后选了蓝色波点分体式。 经常在エロ游戏的女主角立绘身上看到一模一样的泳衣。 ……永远的蓝色波点。 要出门的时候,我打电话给阿孝。 “喂、派一辆车接我。” “……铃奈?你要过来吗?” “你那是什么语气,我才不要,只是单纯要出门。” “欸、那真是遗憾呢。我在这边、等你好久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两秒:“那就请您等着吧。” 于是挂掉了。 说起来,秋翔…到底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啊?十次里有八次电话打不通,剩下两次信号还特别不好,那个格子都变成红色警告了。 下楼时发现司机还是浅野。 “浅野先生都快要成为我的专属司机了,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会影响您的正常工作呢?做这种无聊的事。” “请您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这是我们该做的。”浅野实话实说,“不做的话老大会杀掉我的。” ……阿孝真讨厌。 “残暴的首领是不会有人拥护的。”我嘟嘟囔囔。 浅野假装没听见。 ……他到底有多残暴啊?!连得力属下都根本不反驳的…! 大概是快到冬天的缘故,中等规模的旅店已经快要满客,问了问认识我的前台,说是连下个月都快预定满了。 ……日本人真爱泡温泉。 我毕竟算是店主,有专属房间的特权,倒是不担心没地方住。况且我记得有人说过,这处会所同一时间最多接受荷载量30%的客人,为了打造所谓安静清幽的高端环境,连房间距离都非常远。 总觉得反而是很容易发生凶案的背景。 * 溶洞内部有几块药浴格子,功效各不相同,有助眠放松、也有…嗯?这怎么明晃晃写着类似于催情的文字,到底为什么要设置这种药浴。 说是溶洞,其实并不是完全地下,而是半露天的,大概被有意修缮过,哪怕下着雨、蕴着一层光的岩石依然明亮柔和,洞外青翠绿植被错落雨滴打湿,时而坠落一片树叶,轻飘飘落在地面。 懒洋洋坐在温暖的水中,听着不远处雨滴打落叶片的声响,不知是药浴真的起作用还是温水的作用,我的意识忽然断了几拍。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咦。 刚刚…是睡着了吗? 水没过胸口了、有点缺氧…… 勉强从水中站起来,披着浴巾走上去之后,感觉眼睛也开始发黑。 到底睡了多久啊、缺氧到这个程度,心脏跳个不停,剧烈得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披着浴巾、从直达通道慢慢挪到房间门口的路上,眼前终于不再一片黑暗,缺氧的状况却还没有减轻,我只好扶着墙捂着胸口反复调整呼吸——心跳还是很快,呼吸每每到胸口就被堵住一样,胃里一阵阵犯恶心,又没什么可吐的东西,沉甸甸压下去,压得身体摇摇欲坠。 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从小就这样,不算容易生病,却很容易不舒服,哪怕只是多洗一会儿澡都容易缺氧,更别说忽然在温泉水里睡着了。 不会死也不会晕倒,就是很难受。 记忆中有一次去朋友家游泳,游得太久、忍不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把她们吓坏了,从此把我当做娇花怜惜,生怕杉田小姐出什么问题…… 未干的水珠顺着松松拢成丸子的发尾向下淌。 虽然内部有地暖、身体还是开始冷了。 ……脚步声。 总之、还是快点回—— “……没事吗?”思绪被莫名熟悉的冷淡声音打断。 应该是过路的好心人吧。 “稍微、泡得有点久,”我勉强说,“没关系的,请您别在意。” 结果刚走一步,冰凉发麻的腿就一软,要不是被异性发凉的指尖接住,或许就直接跪在地上了。 “抱歉。” 眼前又开始发黑,我低低地喘了两口气,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攥着好心人的小臂,整个人都跌进他怀里,被半是抱着地提起来,“……麻烦您了。” 刚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指牢牢扶在手臂,好像没有松开的意思。 奇怪,到现在为止,沉默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我困惑地问,“那个、不好意思…?我的房间就在前面……您是想送我回去吗?” 一瞬间扶在手臂的指尖收紧了。 “嗯。”好心人低低应了一声。 他似乎比我高不少,声音从发顶传来。 ……说起来,我明明对成年男性很怕的,这个人、从身后扶着我,离得这么近,居然没有诱发恐惧,真是好神奇。 自己走来长得叫人绝望的路,被人护送着反倒很快就到了。 我打开指纹锁,被妥善地放在床上,听见他一言不发便要离开的脚步声,连忙抓住他的手挽留,“那个、要不然,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刚刚真是帮大忙了,要不是您,我可能还要在那里待很久呢。” “……不要随便邀请陌生男人进房间。”他冰冷地说,“你已经结婚了吧。” ……啊,戒指,还戴在手上。 刚刚被扶起来的时候,他手上好像也有类似的、金属冰凉的触感。 但他的手更凉一点。 “但是、只是吃个晚餐而已呀…?”视野仍然模糊,心跳渐渐恢复正常,我不解地问,“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逼迫的,总之真的很感谢……” 好心人慢慢把我的手扯开,异常冰冷的触感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不需要。” 他只是这么说。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眼前忽然又开始闪,明亮多色的绚烂灯光将视野渡上一层模糊得像幻境的色彩,青年站在床边、微垂着头,似乎在看我,又好像只是在出神,高傲冷漠的身姿像一道映在水面的竹影,只消一阵清风,便会消失在荡开的涟漪。 “……喂。” 我轻轻叫住了他。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房间?” 他没有回答。但这也不重要。 模糊得像幻境,反常绚烂的色彩将那双总是流露淡漠光泽的桃花眼晕染成我认不得的颜色。 “……您要留在我的房间吗?” 冰凉的温度覆在眼上,投射无边际的黑暗。 他似乎笑了一声,笑意与温度一样、几近于无。 “你总是…邀请男人到自己的床上吗?” 仿佛又是羞辱、又是痛恨,男性俯身低声问,听不出是恨我还是恨自己,声气仍带着冰冷的笑意。 我讨厌这种语气。 于是说:“是呀。” 跟着他一起、甜蜜地说,“我最喜欢被陌生男人侵犯了。” 肩膀被不可阻挡的力量从后压在旅馆床铺中央,侧脸被按进柔软的羽绒被,被迫侧着头、视线只能望见垂下的和服系带。 越过摇晃的布料,视线落在画了整墙的浮世绘,占了半面的白骨与红裙冶艳的女性,色彩苍白黯淡、衬得那鲜红血一样猩乱。 他没有吻我。 泳衣轻而易举脱落。 真方便啊。 各种意义上,都很方便。 我对他来说,一定也是一个—— 非常方便的存在吧。 * * * * 啊哈。 铃奈对大哥是有恨的。 从她的视角来看,自己是被单方面抛弃的那个。 她并不期待什么结果,只是无法接受被那样轻易地丢下。 ——真是方便啊。想要使用就可以使用,想丢下也可以随便丢下,我对你来说,就是这样的用品吧。 她是这样想的。 * 至于大哥的角度。 他很虐的……女主角每一句话都在虐他…… * 顺带一提,那个浮世绘是歌川国芳画的,讲的是泷夜叉姬替兄报仇的故事,是艺术鉴赏能力为零的我为数不多能欣赏的浮世绘…… 二十五、桔梗 * 杉田作有一段日子没做梦了。 ……他有很严重的睡眠问题,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遗传,母亲就常常睡不好觉。 公司的事情很多。 实际上,没有多到每天都晚上回家的地步,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控制好大体方向,开会的时候随便确定几个项目就好了,很多事情他用不着管。 但回家也没事做。 没人会陪他。 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已经习惯小小的跟班腿部挂件一样跟在后头,用安静温柔的声音叫自己「大哥」,起初没在意的那些细枝末节慢慢积攒起来,等到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堆成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到了现在,有的时候、走在自己的家,会突然产生陌生的既视感。 哪里很奇怪,哪里少了什么。类似的感觉。 他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孩子。 一开始也是,最后也是。 小时候只是模模糊糊觉得她会一直跟着自己,虽然有点想不通,但让她跟着也没什么。成年之后又在想,这样单纯得过分的小孩是怎么长大的? 没有我的话,她应该不行吧。 他想,这个孩子太软弱了。 那其实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一样的态度,但那时无论是自己还是那个孩子都没发现。 在她那里很放松。 因为什么多余的话都不会听见,公司的事、继承权的事、父亲的情人和私生子,所有的事。她总是很安静,不提任何要求,只是用雏鸟破壳一样孺慕的湿润眼睛看着他、全然信任地叫「大哥」。 少年茫然又复杂、被母亲和未知责任压得喘不过气的青春期,只有在什么都不懂的妹妹的房间、能获得片刻喘息。 但是妹妹也要渐渐长大。 把他的睡衣染得全是血的初潮,每天放学随手丢进垃圾桶的一迭粉色信封,逐渐觉醒女性意识、对着镜子学习化妆的惨不忍睹的第一次妆容。 以及越来越长、无意识落在他脸上盈亮的视线。 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她会被伤害吧。 究竟是怕她被伤害,还是怕她会离开呢,他直到最后都只会视而不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那孩子没有自己是不行的。 刚和银宫结婚的时候,他短暂地将妹妹的事忘记了。 「……你不是有个关系很好的妹妹吗?」 午夜时分、半是茫然地站在窗前,看向南方玻璃花园旁小小的观赏亭,银宫倚着床、打开灯懒洋洋地问,「怎么没见她来?」 她是故意的。 ……那孩子和他的关系、并不是那么隐秘。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是吗?」银宫越过他,趴在阳台上,望向那个观赏台,「你们做过吗?」 他像被烫了一下。 胸口突然传来异常苦闷的愤怒。 想否认的时候,脑中忽然想起血缘关系的妹妹,被兄长的手压在床上、深色长发散乱从床边垂下,泪眼朦胧的邀请。 像一捧即将跌破碎裂的水晶,连眼泪都脆弱得仿佛滚落碎玉。 「……别提她。」他低声说,从身后抱住新婚妻子的腰。 并不是结婚的时候。 真正意识到自己把她丢下,是将新婚妻子按在窗前,从身后进入女性湿热身体的时候。 铃奈不会原谅他的。 ……他一定失去了什么。 被亲手丢下的那份东西,直到后来才渐渐显示出它的重要。 他开始难以入睡。 好像少了一点东西,可能是有点苦的沉香木的味道,也可能是稍微小一号的床,桌边小小的暖光灯,往往辗转反侧到最后,他会忽然坐起来,试图在抽屉中寻找不可能找到的高中生的作业本。 「你妹妹不是要结婚了吗。」被惊醒的银宫扶着脑袋,「我看她和那小警察感情挺好的,杉田作,你别犯病了。」 愤怒忽然间涌上来,胸口揪紧地疼痛,某种浓郁的自厌心理一瞬间淹没口鼻,窒息一样喘不上气。 「闭嘴。」他听见自己莫名笑了一声,「我说过别提她。」 「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出身好的男人,没一个没毛病的。」银宫说,「一个和亲妹有关系,一个还没结婚就有叁个私生子,一个男女通吃,为什么推给我的联姻人选都是这样的人啊。」 那她自己呢?把钢琴老师的老婆逼跳楼的人。 她嘲笑道:「杉田作,你在这群疯子里,都算格外有特色的——所以我才挑了你。」 ……无所谓。 脑中忽然出现平静的想法。 该送她什么礼物好? 铃奈什么都不会、从小被他保护得密不透风,不知道半点儿人际交往的事,更别说帮助丈夫的事业……青井的事可以跟认识的人打个招呼,至于礼物,父亲已经把一部分股份过渡到他手上…总公司的太显眼了,他记得有个净利润很高的子公司,好像是做…游戏的吧,应该不会太惹眼。 ……结婚。 一直到第二天去公司,敲键盘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一直在发抖。 那孩子结婚的当天晚上,母亲把他叫到了房间。 「你没有去,为什么?」 他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向窗台,紫色的桔梗花又被称作铃铛花,正随人工制造的暖风簌簌摇动,像大片打翻的颜料。 从这个角度,看不见那个小小的观赏亭。 「……不想而已。」他冷淡地说,「您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母亲转过头,静美柔和的面容像一张有意为之的面具,微微露出笑容,「这对你们两个都是好事……有你在,她不会被欺负的。」 啊啊。 胸口好像要停止跳动了。 唯独你们是不可能的、那样的话语反复回响在耳畔。 发狂的、想要质问的冲动和一瞬间揪紧的眩晕痛苦混在一起。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扯出一个笑。 母亲看着他的脸,平静地说,「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作,你或许从来没听过吧。」 「那个人没有我不行,实际上的意思等同于我没有那个人不行。」 她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天天气很好。 婚宴上的照片连同婚纱照一起传到电脑,发送人是崛木孝,文字内容相当简单:『刺眼吗,作哥。』 附件很快下载下来。 挽在一起的长发,洁白无瑕的白无垢,已经长大的妹妹望向身旁男人、眸中满是笑意,露出从未见过的幸福神色。 他关上电脑,按住不停发抖的左手,慢慢将额头贴在桌上。 嘴唇不自觉蠕动着,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れな」。 他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孩子。 那种感情绝对不是爱。 订婚当天,与其说是因为喜欢而亲吻,不如说是、潜意识里不想失去她的一种挽留。 但是那有什么用。 反倒正因为亲手把她抛弃了,事后每一天走进曾一同生活十几年的这个家,都会感到一阵茫然,要说是丢掉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似乎也并不是,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 每天都少了一点、积攒着、积攒着。 不断堆迭成空洞空白的高山。 和她相处很轻松。 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做,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安静顺从地看过来,形状温柔的眼睛里只有湿润信赖—— 他只是习惯了。 ……手机忽然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时,隐秘而不堪的期待落空,他接通电话,和对方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样?作哥。」崛木孝轻轻笑着说,「感觉不错吧?」 「……」 「你知道吧,那小警察是什么时候遇上她的。」 崛木似乎在喝酒,每说一句就传来大口咽下酒液的声音,笑意猩乱。 「你订婚那天晚上,一个人穿着睡衣离家出走,和第一个遇上的男人一起呆了一夜,然后直接结婚——作哥,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开心得不得了啊?哎呀,怎么不说话?哦,我想起来了,尊夫人刚生下孩子,这不是双喜临门吗!」 「阿孝。」他平静地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崛木大笑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逐渐拉远的笑声,声音最终淹没在重物入水的扑通声响。 通话中断了。 室内归于寂静。 夜风从窗边吹进来,味道是混杂的花香。 几年前父亲的话在脑中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作,你以为自己在为没人支持的爱情抗争吗?可你从出生起就要什么有什么,只是无法接受失去,把铃奈当做所有物而已——你想要她,而这什么都不是。」 中年人坐在藤椅上,饶有兴趣地问: 「你想毁掉她,还是想反抗我?」 他没能回答。 于是那个人说,「到此为止吧。」 孩子的哭声隐隐从楼下传来。 他独自在书房坐了一夜。 接下来的几年,像是活在一个长长的噩梦。 梦醒之后,电话那头妹妹的丈夫问,「你和她睡过了吗?」 那个粗野的男人声音平静地说:「她大概被谁侵犯过。」 那个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接近黑色幽默的可笑感情猛地从心底涌上来。 ——真是荒唐。 父亲,你真是荒唐。 好像溺水一样,窒息的眩晕感阵阵不停地从脚底升到发顶,年少时妹妹小鹿一样湿润温柔的眼波寸寸皲裂,像碧玉摔碎在地,模糊成面目全非碎玉的一角。 ——没有我的话,铃奈是不行的啊。 他挂断电话、慢慢喘了两口气,不知从哪听见微弱苍白的笑声。 是谁在笑呢。 那都是、与他无关的事了。 * * * * 那个人没有我不行,实际上的意思等同于我没有那个人不行。 是四重奏的台词。 * 银宫小姐和她的钢琴老师一直到婚后都在保持关系,不要太在意她、、这位和钢琴老师是有点扭曲的那种真爱,联姻的要求就是自带情夫(杉田家的要求是有孩子之前不能乱搞)……日本人嘛。 当然钢琴老师的老婆也没有跳楼,在拿了一笔巨款后愉快地改嫁了。 日本人、的伦理观念,都有点…… * 在大哥结婚之前、他对女主角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真的就是习惯了而已,他也没觉得这个妹妹有多重要,也没觉得自己放任她喜欢上自己有什么不对。 从杉田作的十五岁到二十一岁,他们每天都在一起。 某种程度上父亲说的没错,他并不是爱着铃奈,只是无法接受失去她。 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嘛,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所以直到失去才能意识到那是填满人生重要的一部分呀。 * ——「れな」 ——「铃奈」 念作蕾娜! 二十六、重逢(h) * 不做前戏的插入是不会感受到快感的。 好像要把脆弱的内壁顶破,男人将算不上完全勃起的性器塞进来、撕裂的疼痛瞬间从身下传来。 好痛。 目的甚至不像性爱,他似乎只是想发泄,连性处理工具都不算,他唯独想折磨我——也或许是折磨自己——把我弄坏掉。 按在后脑的手像要把人杀死,力道重得让人窒息,我听见他越来越大的喘息声,颤抖伴随接触的手指传递到身体。 “痛、…”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姿态稍微不注意仿佛就要将关节扭转,我咬着牙,还是没忍住呼痛声,声气里带了哭腔,“好、痛…!” 半敞的和服坠在赤裸的腰背,男性微凉的体温居高临下,自身后刺入的性器却烫得灼人、伴随动作渐渐硬得完全。 半面绘着骷髅白骨的浮世绘、仿佛也被血色浇染猩红。 他发出轻微的笑声。 像什么东西碎掉的清脆声音。 “不是说、最喜欢被陌生男人侵犯吗。” 像是在强奸一样。 不、实际上,这种行为就是强奸。 毫不留情地扼住后颈、用绢布紧紧束缚手臂,冰冷手掌捏在腰上,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将身体向下撞、强迫连接性器媾和。 腰臀提得高高的、紧贴在异性腰间,穴口撑得发涨,被摆成这样屈辱的姿态、恍惚之中,会觉得自己是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意识的工具,浑身上下似乎只有那块滚烫被填满的甬道有存在感—— 我在被「使用」。 身体阵阵冰凉,被反复虐待的黏膜防御性渗出润滑,意识到这点时,身体忽然发烫地兴奋起来。 “啊、啊…不要、这么深…!!” 呻吟声甜腻得好像引诱。 “好、舒服!啊啊、那个东西…插到里面了…!” 连自己都想象不到可以发出如此煽情的声气。 像是沉浸在交媾行为的雌性、失去某些人类该有的认知,只会发出甜美诱惑的喘息。 事实上并不是那么舒服。 身体层面的快乐、比不上万分之一伤害对方的快乐,意识到正对自己施暴的对象原本是多么高傲矜贵的人,现在露出这样几近扭曲的破坏欲、实际上代表着什么——那种眼看着完好东西支离破碎的快乐就异常地翻上来,淤泥一样吞没理智。 “我、啊、最喜欢……最喜欢被陌生男人——” 迟来的水声终于响起,擅自润滑的穴口渴求翕动,将性器吞得更深、染上湿润淫靡的水痕,身体仿佛在多次异常经验中被改造成淫乱的苗床,每次重重的挺进都难以克制兴奋,紧缩着发出呻吟喘息。 未干的长发散乱垂在肩背,又在动作间渐渐向外滑下,水渍沾湿床单、晕成发白的暗色,我注视着和服垂落的摇晃衣角,感受后颈仿佛想要杀死谁、正不停发抖冰凉的手,不知怎么、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深青色的、淤泥一样的快乐几近甜蜜地涌上心头,蜜浆般擅自从舌尖滚落,滴成黏稠甘美、润泽盈亮的笑声。 “呵、呵呵——您为什么、呵呵、您为什么…不说话呢?” 夹杂在身体被进入的动情喘息里,连笑声都好像进一步的引诱。 “明明、硬得那么厉害了……把我绑起来、在谁也不知道、啊啊、太深了!!——在、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侵犯我,无论是、成就感还是身体,都其实舒服得不行吧?” “别再…说了!” 那是、压抑到极点,好像要彻底坏掉的嘶哑声音。 “为、哈啊、为什么?” 体内肉棒仍在无休止进出,过长性器每每惩罚性顶入最深处,子宫都发出混杂痛苦与快感的过载悲鸣,湿滑黏膜分明痛得紧缩,任由滚烫硬物再次进入时、却仍不堪而放荡地渴求吮吸,淌下大片将大腿染得晶亮的爱液。 “您不喜欢吗?可是、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把「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按在这种地方……唔!!” 前一刻还狠狠顶入深处的性器猛地抽出来,系在手腕松松的绢布被几近发狂地扯开,我仍未反应过来、便被忽然扯着大腿向后拖去、冰冷的手异常粗暴地扣在腰上、翻转身体—— 然后,被扯着后脑未干的长发,发狠地吻了。 ……他居然在吻我。 半是恍惚地抬起眼,对上视线时,向来冷淡到高傲的眼睛几乎饱含憎恨。 沾满爱液湿痕的性器抵在小腹、划开长长发凉的一道痕迹。 我怔怔望着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确在和他接吻。 连唇舌都比常人要凉、两道湿软纠缠时,胸口冒出仿佛连体温都被夺走的战栗。 “……大哥。” 一瞬间脑中好像划过很多碎片的记忆,许久不见的兄长不堪重负地低低笑了一声,像是无力面对这场荒唐重逢,唇角弧度好像刻印上的面具,有礼得分毫不差。 我说,“好久不见。” 指尖慢慢向下探,主动握着那根浸湿的硬挺,抬起腰,将它抵在穴口。 宽松长衫垂在身体两侧。 这个姿势,稍微低头、角度刚好望见被汁液沾得盈亮的性器,哪怕事已至此也没软下去,被握在手中时,顶端兴奋地渗出一滴透明水液。 大哥看着我,似乎在笑,却没有半点笑意。 停了半晌,终于就着抬高迎合的、亲妹妹的腰,将性器沉进去。 “……嗯。” 好像把全部的憎恨与怒火都散个干净,视线对上的刹那,他忽然平静下来。 “好久不见,铃奈。” 随后倾身低头,吻了下去。 温泉旅馆内部常有天然温泉的硫磺味,或许为了压下味道,室内往往摆放香薰,与性爱过程中溢出爱液的味道混合,甜腻得叫人眩晕。 时隔七年,同关系最好妹妹的首次见面,便是在自己送她礼物的房间。按住亲手捆绑勒出红痕的白皙双臂,以肮脏不堪、兽类交媾的姿态,在堪称强暴的性行为中途,与最在乎的血亲接吻。 ……他究竟要做出多少荒唐事? 明知这是、只会将她拉去深渊的选择,他还是—— “唔、嗯…大哥…” 分明方才还用像要把他撕裂的视线望过来、不停说着刺激性的淫乱话语,现在反倒全部忘了,一对上视线就怔怔愣着,半分茫然地、叫着兄长。 “……你的…头发、变长了。” 他低声说,指尖轻轻描摹妹妹素白柔和的轮廓,又倾身含住她的唇,模模糊糊地说,“是…长开了吗?感觉眼睛的形状也…变好看了……” 他慢慢动起腰。 与刚刚不同,细致地、一寸一寸挺进,再一点点抽出来,与描摹面容类似的动作,终于、靠性器细细感受起妹妹的身体。 “……”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似的、妹妹仍出神地望着他的眼睛,身体上发热的红色过敏一样大片大片晕开,脸颊红得像是发烧了。 眼瞳湿润安静、半句话不多说。 结婚五年,她好像半点儿没变,躺在身下仰着头、任由发丝沾湿床单,神色一如少女时期——哪怕接受来自兄长不伦的奸淫、仍兀自恍惚地承受。 可长开了的眉眼、已有女性风韵的身姿,身下湿软浸润的嫣红黏膜,无不隐隐透露出那之后万分珍视她的、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雨从昨夜一直在下。 一瞬间仿佛下得更大,暴雨打在玻璃窗、以及错落雨珠沙沙掉落的声音,淅淅沥沥从窗外传进来。 白雾似的湿气氤氲着、凝在谁眼中,如秋叶枝头欲坠不坠的一滴雨。 “……晋弥,”她问,“是不是要六岁了?” 杉田晋弥、是独子的名字。 他说不出话。 喉咙突发恶疾似的开始发痛。 “……哈。” 胸口紧缩,传达熟悉的窒息感。 「唯独你们是不可能的」、「这对你和她都好」、「怎么没见她来」,数年噩梦不断回响的声音。 只属于他的那个孩子果然已经长大了。 她温顺寡言、温和得像掌心一捧透明的水液,清晰分明地倒映他的脸,将一切污秽不堪的欲望与背叛清清楚楚的印下来—— 然后变成别人的妻子、恋人,与专属的性伴侣。 简直、轻易刺入那些症结。 “……”她微微弯起眼睛,大概想笑一下,眼中盈满的透明却忽然不堪重负地大块大块掉下来,将神色晕得朦胧恍惚。 “深渊、是没有底的深深的沟壑,” 妹妹的手抬起来,触碰到他的脸。 “下坠时,听不到触底的声音。” 温热柔软的指尖,慢慢划过眉眼,停在唇角。 “……大哥、也要…陪我吗?” 错误、混乱、眩晕。 明知是有很深血缘关系的妹妹。 分明是,任由自己在亲人身体放纵欲望、如此肮脏不伦的行为,内心长达数年堆积成高山的空洞却仿佛终于被填满,在性器进出唇舌交缠、身体紧拥的乱伦交媾中,满足感异常高涨——哪怕明知填满空洞的是深青色不堪的淤泥,替换高山的是泥泞扭曲的沼泽—— “铃、奈…” 深深地、将那双眼睛印在心底一样,即将到来的最后关头、又一次的接吻,仿佛一切背叛与乱线都消融在极端的快感与满足之中,将性器送入最深处的时候,身体忽然涌上迟来的战栗。 终于玷污、终于不可控、终于真正犯下弥天大错——他明知道—— “……我爱你。” 还是、撑在她的身上,一味贪恋渴求地接吻。 任由精液射入血脉相连亲人的子宫。 * * * * 大哥是生性凉薄那种人。 他喜欢女主角是因为女主角像个纯纯工具人一样陪了他十来年,而且在这之前他都压根没意识到这个妹妹有多重要,而且这次也是,他做的时候不想银宫也就算了因为的确算不上背叛,但孩子呢?青井呢?母亲呢?父亲呢?他就什么都没想,妹妹不说就根本意识不到。 他的BE名称是『外室』。 同时也是最难HE的一个,毕竟是骨科……。 BE内容是穿环刺青这种(。) 因为没办法光明正大拥有妹妹,所以用极端手段在她的身上烙下印记、让所有妄图触碰她的人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二十七、不论(hh) * ……味道、好奇怪。 精液、爱液、温泉水、熏香,所有都混在一起,虽然算不上难闻,但真的很奇怪。 我走神地看向半面白骨精灵的浮世绘,想着,啊啊、画得可真好啊,看到房间侧面的温泉引入装置,又想,家里的浴缸就没有这么好看,连看着电视机正对位置的榻榻米,都能慢吞吞地想起家里的地毯。 就这样不停逃避,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再凉的身体经过一番堪称激烈的运动也该热起来,将我圈在怀里的身体少见发热,指尖却仍微凉,反复确认般、不停抚过发顶。 “……” 精液…填得好满。 他很久没做过了吗…?射了好多。 因为姿势问题流不出来,全都积在里面,有种小腹涨起来的微妙感觉。 “近亲…生下的孩子,会出问题的。”我小声求助,“大哥…怎么办?” “……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应该、快到了,”我算了一下,“今天是周叁,生理期应该在周五,总之这周就会来。” 大哥迟疑片刻:“那就…看看生理期会不会来?” “……万一没有呢?” “生下来…?” “不、不行吧,我已经结婚了呀,”我咬咬嘴唇,“而且、真的怀上也不知道是谁的……” 倒是、如果生下来发现有什么先天疾病,就肯定是大哥的。 杉田作:“听说、你最近,”措辞微妙,“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我觉得最麻烦的就是现在。 无论什么情况都比不上和亲哥做完还被射得满肚子精液糟糕吧。 而且,绝对不是错觉,大哥好像的确很期待我怀孕,不然也不会就那么射到里面……为什么?!近亲相奸的孩子绝对会出问题的……!! “已经不是麻烦了。”我低声说,“阿孝,还是悟君,对你说过什么吗?” 气氛好像突然凝住了。 杉田作:“崛木孝。” 大哥平静地重复,“他强暴过你吗?” ……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明明只是随便一说。 我坐立不安,感觉抚在发顶的手忽然停了,更不敢擅自说话,只好暧昧地回答,“大概…吧。” 算不上愤怒,甚至算不上意料之外。 杉田作半是出神地看着妹妹的脸,停了一会儿,终于轻声问,“几个?” “四、五个…?” “不想告诉我?” “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妹妹错开视线,垂下眼睛,“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铃奈…”他忍耐地咽回迫不及待妄图表达的掌控欲,“你要怎么解决?给他们每个都生一个孩子吗?” “我又不是傻瓜。”妹妹抗拒地说,“这种事、用不着大哥帮忙。” “那么,”杉田作尽可能温和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细如蚊呐地张口,“就这样、不行吗?” “那要看他们…能忍耐多久了。” 大哥注视着我、形状多情的眼睛不自觉流露出一股注视易碎品的怜爱。 那种情绪太…俯视,反倒让人不舒服。 别把我当傻瓜,明明想这样说,可内心深处却明白、自己的确没有认真想过这种问题。 或者说,有意忽视了。 随波逐流也好,我不想面对那些麻烦的事。 “我不喜欢这种眼神。” 我任性地说,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大哥总是把我当做笨蛋。” 刚刚打算下床,灌了一肚子的精液就遵从重力向下涌……我居然完全把它忘了! 只好手忙脚乱接住腿心淌出的大团白浊,试图阻止流到床上的趋势,“有、有纸吗?大哥,流、流出来了……!” 大哥撑着身体、从身侧挪过来,修长冰凉的指尖绕过腿弯,两指轻轻拨开两边嫣红发肿的软肉,用掌心接住穴口大滴掉落的浓白。 动作间宽袖拂过大腿、落下一阵凉风。 他微微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被白精与爱液浸得泥泞不堪、被两指撑开媚肉的湿软穴口,过分专注的神色反倒让人觉得气氛淫乱…… 那种眼神,绝对是欲望。 ……为什么要用那么光风霁月的表情做这种事…… “那里、”我伸出手臂,指尖轻轻划过男性腰腹薄薄的肌肉线条,点在硬物顶端的深红,小声提醒,“硬了。” 大哥「嗯」了一声,尾指抬起来,揉搓着秘裂上方红肿阴蒂,声音发涩地问,“要吗?” 他的掌心、积蓄着一滩内容物不明的白色粘液,顺着指缝,慢慢拉长银丝掉在地上。 “还是去洗澡吧。”我嘟囔着说,“总感觉、味道太大了。” 大哥抬起眼睛,望我片刻,忽然又吻上来。 凉凉的、很薄的嘴唇,薄荷叶一样触碰过来,性子冷淡的人连接吻都算不上激烈,只描摹唇形般柔缓舔舐,便能诱发情欲增生翻涌。 男性的手掌握在脚踝、轻而易举将双腿分开,大哥似乎动了动喉结,随手抽了纸将掌心黏稠擦去,便欺身压下,又将性器抵在腿间。 ……算了,反正他从来不会在意我的想法。 是觉得我不会对他生气吗? 大哥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了,尽管看起来举止克制有礼,实际上却比阿孝还要随心所欲,至今没有闹出乱子不是出于有意克制,而是因为很多事情他并不在意。……送我礼物的事、我结婚缺席的事,还有独子出生后的一些传闻,大哥明知在做荒唐的事,还是根本不顾他人感受。 不见面也好,擅自主导重逢也好,他又什么时候想过我呢? 就像现在,分明是血脉连接的兄妹,还是漫不经心地、忽略我试图推开的手,直接将性器插入—— “啊啊、等、会痛…!!” 还没完全排出的精液被挺进的肉棒重新推回去,发出令人脸热的羞耻水声,好像有什么飞溅出来,湿而烫的混合液体弄脏大腿,湿淋淋地向下流。 “今天…一直在下雨,”大哥喘息着、声音带了几分笑意,“窗外的雨声,铃奈,听见了吗?” 不就是嘲笑身体交合的声音比雨声还大吗?至于说得这么隐晦吗?! 我假装没听见:“唔、嗯!!里面…不行……!” “你的脸、好红…” 亲生哥哥的唇落在脸侧,仅为滚烫体温带来片刻凉意,便又被身下快感打散,“唔、因为,很热…啊啊、每次,顶到那个位置的时候,都很…奇怪……好像烧着了一样……” “……这种、淫乱的话…” 分明是责备的语调,眼中却隐隐泛起亢奋的情欲,“你、到底……” “因为、毕竟,”我攥着身下床单,不停喘息,“很有、经验嘛——” 这当然是有意刺激。 “我、还有大哥,不是都……结婚了吗?” “啊、哈、是…啊,”大哥似乎攥紧了拳,不知是被惹怒还是激起情欲,亦或兼而有之,垂眸盯着妹妹、微妙地笑了半声,“你喜欢…被强迫吗?铃奈。” “别说没有、”他低低地说,手臂绕过双肩、干脆将我提起来,维持性器相连的姿势按在墙上,强行并着手腕高高抬起单手束缚,低头咬住肩颈软肉,“每次、在身体上用力的时候——里面都会紧缩,然后…变得非常……湿润。” “是、喜欢被粗暴对待,还是单纯地……被强迫太多次,身体习惯了?” 大哥的声音、总是很冰冷,目中无人又高高在上,喜欢的人大概觉得那是魅力所在,不喜欢的人反倒会很厌恶——然而无论是否喜欢,大概都想象不到,杉田家主竟然会用这种声音、饱含情欲对最疼爱的妹妹说出煽情挑逗的话语吧。 “喂、铃奈,告诉我……这样、束缚身体、被粗暴对待,和哥哥乱伦的感觉……怎么样?” 原本相当正经的人,为什么居然能轻易说出这种话、那一瞬间忽然就理解悟君还有隔壁少年听我胡言乱语时狼狈的心情,整张脸顿时红透了。 “很、舒服……” 单手攥着抬高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将大腿掰开,性器进进出出的同时,软红媚肉不停工作、被过于激烈的性交带得翻出浅浅一截,我仰头贴在冰凉的墙体,呜咽着摇头,“大哥、不要、呜!!里面要、不行了!!” 刚刚那次没有高潮,这次反倒开始堆迭情欲,快乐总是后知后觉地翻上来,握在腿根的手指轻微发抖,不知是亢奋还是愤怒,混着高涨的欲望、惩罚性不停向体内深入。 哪怕紧紧咬着牙、还是无法抑制偶尔溢出的半声尖叫,性器每每挺进抽出、身下都发出不知廉耻的淫靡水声,快乐与背德感、混乱翻涌着,螺旋似的一同上升,难以描述究竟是因为快乐还是因为被血亲强暴乱伦的刺激,最后关头仰着颈、几近失声地喊出“……作哥!!”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大哥,都露出极度狼狈、深陷情欲,糟糕透顶的迷恋神色—— “呜!啊、啊、作、作哥…!!” 精液、爱液、边缘发白泡沫一样的液体,混合着淅淅沥沥从身下淌出,将床单浸得湿润不堪,高潮快感迟迟不散,烟花一样白的粉的炸开绚烂的光,手臂不知何时被松开,我紧紧抱住血亲的身体,咬住他的肩、放任穴内不停痉挛、媚肉将肉柱缠绕绞紧,过了不知多久,才渐渐找回意识—— “……欸、为什……”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落了满脸的湿泪。 * * * * 杉田作,经典霸总,性格冷漠高傲,与其说是高岭之花不如说是黑心资本家(…)唯独对亲妹很温和,实际原因是强到离谱但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的掌控欲…… 反正。因为是骨科。毕竟是骨科。 * 「有关独子的传闻」 实际上,银宫怀孕之后、杉田作就一直在禁欲。 不全是因为妹妹,虽说绝大部分都因为妹妹……还有一部分、是本身不算热衷于性的原因。 他对没感情的女人兴致缺缺。并且有点微妙的洁癖。 但跟他有感情的也就一个人。 * 大哥非常想让你怀孕。 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插手,然后把孩子说成私生子接到自己家养,让你不得不主动定期过去找他(…) 他对近亲相奸生出的孩子有概念,但是不在乎,就、反正也不是养不起之类的想法——这样不对,可他当然不在乎。 二十八、求爱 * ……总之,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回到和悟君产生无数回忆的地方,反倒先敲开了丸罔家的门。 “午安——”地、懒洋洋打开门,少年的视线刚刚落在身上,就忽然凝住了。 只停了片刻,便堪称粗暴地把我扯进门,按在玄关的墙上,重重咬上锁骨,“喂,你这女人……是生性恶劣吗?居然刚被野男人肏完就来找我……” “野男人、是什么呀?陆君才没资格说这种话,”我试图推开他的脑袋,“是想问、这里有没有药呀?能把咬痕去掉的那种……” “啧、就说你生性恶劣,”丸罔陆满脸不快地松开手,嘴上不依不饶,身体却很诚实的去拿药膏了,“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处理痕迹啊?!我可不会帮你的!” 结果两分钟后,就坐在少年卧室的床上脱掉衣服开始上药。 ……真是好孩子。 “……你、倒是,和野男人做得很激烈,”丸罔陆边说边不自觉做出吞咽的动作,“居然要情夫帮忙处理痕迹……喂,大腿这里、是指痕吗?” 一面任劳任怨抹药膏,一面片刻不停地盯着被大哥肏得湿软的嫣红软肉,距离越拉越近,“……可以舔吗?” 呼出气体湿湿地打在花阜。 “不可以。”我推开金毛脑袋,顺便用力敲了两下,“禁止发情!” “痛、啊!你下手不知道轻重吗!”丸罔陆抱头呼痛,“而且又没说要做,只是舔一下而已……” 发情怪兽四个字我已经说累了。 “就是不行,那里工作过度了哦。”我警惕地捂住身下,“而且、已经肿起来了,会痛的。” “哼、做的时候才没有这么想吧。”金发少年露出鲜明扭曲的妒忌神色,简直像在脸上用高清大字写下「为什么不是我」。 ……区区情夫。 “所以才来找陆君帮忙呀。” “……我是你的玩具吗?” “哪里有玩具会强迫主人啊?” 丸罔陆一脸认真:“现在可以强迫吗?” 我:“不可以。” “……我就知道!!亏我昨天还想推掉工作……” “说起来,陆君要做什么工作?”我熟练地转移话题,“为什么不能出门?” “信息收集方面的。”丸罔随口说,看我一脸迷茫,只好耐心解释,“就是,情报收集…你知道黑客吧?虽然算不上……反正要收集一些必要的信息流。” 我:“……嗯……” 假装有在听。 丸罔陆:“青井应该跟你说过吧,最近黑道这边很乱,有一伙人不停给我们找麻烦,老爸让我查那伙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痕迹没处理干净还是怎么回事,恰好看见了删除过程中的记录……总之稍微处理了一下,就找到你家了。” 看我还是一脸茫然,丸罔干脆把话挑明了:“你明白吧?青井公悟郎和那群惹麻烦的人有关系。” “……虽然听得出来。”我说,“但是,公悟郎从来不会把公务带到家里,你们的方向是不是有问题呢?” “他选择和那群人扯上关系就已经很有问题了。”丸罔说,“现在不确定是警方有意为之、还是他的个人行为,我倒是倾向于他个人……虽然最近他没再和那个人联系过了。” “唔。” 总感觉、是和我无关的事情。 丸罔陆:“……算了,你不在乎也正常,青井在保护家人这方面还是做得不错的。”他想了想,“而且、铃奈小姐,你家说不定也有关系。” “欸?” “想扰乱我们的资金流、本身需要大量资本,我总感觉…虽然是直觉,有人在背后资助。” “……啊啊、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也不在意吧!!” “一般来说、都不会对我下手嘛。”我倚在床头,侧过脸,“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在房间里工作?” “坐标问题,这一片被划入…算是安全范围、吧。”他闷闷地说,“其实在你家会更方便,但那样就太显眼了。” “原来陆君是技术流呀。” “……看起来不像?我爸请来的老师说我很有天赋呢。”他反应了两秒,“等等,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笨蛋吗?!” “我没说哦。”我随手把少年丢在床上的长袖睡衣披在肩上,“因为陆君什么都对我说呀,这不是可以透露给外人的东西吧。” 丸罔陆:“……”满脸空白。 ——「糟了、根本没想到」的表情。 还说自己不是笨蛋,分明是机密……稍微一问就全盘托出,我刚刚都听愣了。 难道我在无意识的套话吗…?没有啊……他真的是自己在说。 “总觉得、”丸罔低声说,“有点理解了。” “?” “……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感觉。”金发少年看着我,声气发飘,“如果……说不定,被刺死在床上都只会想着……” 他慢慢把最后一块膏状药在锁骨新咬的伤痕涂开,忽然撑着身子,把我圈在手臂之间。 那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对视的话,会有种恍恍惚惚的既视感。 我常常弄不明白自己想到的画面。 “别…轻易出卖我啊,铃奈小姐,”他发涩地说,把脸埋进我的颈窝,“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栽在女人身上。” ……这是什么话。 “但是、陆君不是已经有自觉了吗?”我抬手揉揉他的脑袋。 因为染了头发、手感有点干燥,颜色相当亮眼,有凉凉的洗发水味道。 说起来、大概是在家的原因,最近他都没戴耳环了,仔细看的话,耳垂和耳骨,都打了耳洞。 随意披着的薄薄衣衫垂下,自下而上,被圈在怀中的角度,能刚好看见前襟露出的大片胸膛。 我记得他身上有伤…啊,短刀还别在腰上。 “铃奈小姐、你,真的是……”少年泄愤地压在身上,抱着我的腰,不知怎地忽然生气了,“敷衍一句都不愿意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呀。”我轻声细语地解释,“就算你这样说……到了那个时候、到底会怎么做,还是没办法保证不是吗?” 而且,为什么他一副受伤的表情呀。 怎么说、虽然由我来说不太好,他真的还记得我们是婚外恋这种不伦关系吗…? 哪怕不提一开始强暴的阴影,就算现在也一样上不得台面,他为什么居然认真起来了? ……哪怕再迟钝,这种话绝对不能说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我停了停,委婉地问,“总觉得…陆君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呢?你还很年轻呀,总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你结婚的时候不也很年轻吗,铃奈小姐。”丸罔陆冷冷地回答,他好像很不开心。 “那是、”一时语塞,“有原因的。” “那我也有原因。” “别这么针锋相对呀。”我很困惑,“生什么气呢?” 正午时分,天穹明亮。 或许由于前夜下了雨、清新的湿气从半敞的窗传进来,仿佛犹带潮湿雨意,扬起窗帘一角,拂过粲金碎发。 他缓缓从我的肩上抬起头,神色竟像不敢置信、又有几分少年气的不甘。 “……陆君……?” “……嗯。”他说,“我真是傻瓜。” 语气、好奇怪。 感觉…暗潮涌动一样,藏着糟糕的东西。 “那个、陆君,我……”我不安地向后挪了挪,不知戳到他哪个点,被轻而易举攥住手腕,半点动弹不得了。 “反正、就是要强迫吧。” 少年凑近了盯着我,野兽盯紧猎物般、虹膜幽幽地亮起来,“反正、你也不会反抗。我居然还怕你会痛……真是傻瓜。” “对、不起?” 我挺直脊背,咬着嘴唇说,“我说了伤害陆君的话吗?” “……真想把你关起来。”少年轻声说,“我说过吧,之前因为对你施暴的事,被关到地牢抽了鞭子……” 眸中渐渐充斥戾气,他面无表情,语调反常轻柔。 “我的房间下面…也有一个牢房,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施工失误,很神奇吧?只是恰好通往我的房间,甚至不连通地下室。” 我忽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把铃奈小姐关进去,每天只看得到我,大概要多久、才会坏掉呢?” 视线一错不错、专注望着我的少年勾起半个沁着戾气的笑。 “反正、你只是在敷衍我而已,坏掉的话反倒——” 脑海的一隅响起警钟。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 继续下去的话,会发生糟糕的事。 绝对、会发生比阿孝那次还要糟糕的事。 脑中忽然划过什么、仿佛抓住彗星尾部长长的银光,我直起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第一次主动抱住了黑道出身、性格直率的小少爷。 “陆,”我软软地说,声音轻轻在抖,“你吓到我了。” 丸罔陆:“……” 他瞬间哑了声气。 仿佛一切凶狠与戾气都被这一下拥抱打散,独属于少年、热气腾腾又线条分明的身体蓦地僵住,他顿了好几秒,才勉强反应过来似的,怔怔「啊」了一声。 “……你就只会敷衍我。” 他闷闷不乐地说。 可是,明知道是敷衍,还是被打败一样,恶狠狠地揉着我的头发,按进自己怀里。 没有做、也没有接吻。 只是单纯的拥抱。 但是,好像这样就够了似的,总是莫名其妙燃起性欲的少年笨拙地绕过肩背、收拢手臂,将我的身体紧紧压在胸前,几近逼迫性地按着隔壁人妻的脑袋,偏要她听自己的心跳声。 “听到了吗?” 急促的呼吸、和几乎错了拍的心跳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次、和你待在一起…这里都……自顾自变得奇怪了。” 犹带清冽的声气从发顶传来,融进杂乱喘息与心跳,混着碎冰的浓酒一样浇落。 “要和其他男人做、或者有丈夫…我都…可以忍耐,但是、别太敷衍我,铃奈小姐。” 丸罔急促地喘着气,湿热吐息暧昧打在耳畔,分明又粗鲁、又急迫,却有种莫名的、少年不管不顾的赤诚。 “——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想着我一个人。” 啊呀,我却只是想。 ……糟了。 这孩子真的认真了呀…… * * * * 从丸罔的戏份就能看出来吧?他算是官推。 丈夫就是那种背景板角色,负责提供NTR背景(……我胡说的) 因为每个乙游都有一个官推,总之我们这里就是丸罔同学(。) 女主角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就、她以为只是单纯的炮友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图的好像不止是身体…… 她开始觉得麻烦了。 * 青井铃奈、标准人妻,温柔少妇,非常满意故事开头时无所事事的主妇生活,并不打算改变,性格与其说是随遇而安,不如说成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终于能把这串打出来了,虽然事到如今大家肯定都看得出来她的恶劣之处…… 先前也有很多算不上伏笔的细节,反正铃奈是比较晃晃悠悠(能懂吗)的类型。 * 接下来要进入下篇了! 下篇结束之后就是个人线! 有栖修终于要出场了! 下篇的主角是有栖修和他弟! 预警一下,下篇有神展开(。 以及兄弟丼之类的那些东西。 二十九、初冬(h) * 天气渐渐凉了,深秋从初冬的过渡总是模糊不清,起初只是觉得越来越冷,直到早上起来拉开窗帘,看见窗棱积蓄的薄薄雪花,才终于意识到冬天的到来。 日子总是一成不变。 大概隐约感受到寒气,今早起得格外早,披上外衣揉着眼睛走出卧室,丈夫居然还在客厅。 “悟君、?还没走吗?” 我遵从本能,干脆把吃完的早餐推开,侧坐到他大腿,抱住丈夫的颈,贴在男人热腾腾的胸前,蜷着身子取暖,“早安、夫君大人。” 青井公悟郎:“……早安,夫人。” 丈夫挣扎着站起身,把我从腿上抱到沙发,盖上两层厚厚的被子,还顺带着掖了被角。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照顾秋翔的原因,我的丈夫超级会照顾人,总是默不作声地做事,从无怨言,往往反应过来、我就在支使他做这做那了。 “怎么了?”看我一直盯着他,丈夫低声问。 他的音色很沉,音调又生来很低,加上过于大块的个头,说话时常常会使人幻视熊一类的野兽,很多人喜欢低音男性话语间磁性的回响,可悟君的又似乎太夸张,算不上常见的、受欢迎的低音。 但是唱起歌反倒很好听。 刚交往的时候强迫他一起去过KTV——因为那时单纯想要逗弄傻瓜警官,这点绝对不能被发现——结果、一张口就被惊到了。 据说是上学时玩过乐队的原因。 ……直到现在都觉得没有真实感。 “没有别的事情,”我说,“我好爱悟君哦。” 青井公悟郎:“我也…一样,夫人。” 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我的头,“什么事情都可以,如果有烦恼,要告诉我。” 冷峻的眉眼、唯独对我才会露出这样柔和的神色吧。 我的丈夫、在期待什么呢。 我静静看着他,浅浅的、温柔地笑起来:“别管我的事啦,悟君才是,遇到烦恼、要学会对夫人倾诉呀。” “铃奈,”丈夫似乎有些焦虑,又竭力不让我发现那些负面情绪,“……爱着我,对吗?” “当然呀,悟君是我最爱的男人。” 很难说他究竟有没有相信。 焦虑减轻、另一种糟糕的负面情绪又浮现,那张脸上忽然流露出复杂阴暗的神色,我不确定他在想什么。 丈夫调整姿势、半跪在地上,捧着我的脸,吻了上来。 舌头自然地相互缠绕。 这是重复无数次的、与爱人的吻,无论是我还是悟君,都清楚知道对方喜欢怎样的方式,彼此轻巧而熟练的挑逗。 太了解对方的后果就是,最终因为即将迟到而不得不拉开距离,两边的脸都狼狈地变热了、悟君的裤子甚至已经撑起不堪的鼓胀痕迹…… “想做吗?” “……要上班了。”丈夫阴沉地说。 “欸、请个假嘛。”我开始撺掇丈夫不务正业,“下午再去嘛。”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夫人想的话……” “什么呀,不情不愿的。”我嘟囔着推推他的肩膀,“去上你的班吧,天天就知道工作,老婆迟早要跑掉。” “不许擅自把我的妻子放跑,”丈夫很不开心,“我会生气的。” “不急着上班了吗?” “……晚一点而已。” “那要做吗?” 丈夫默默把掖好的被角扯开,滚烫指尖划过小腿、探入睡裙。 西装革履、身姿健壮的男人跪在腿间,将小巧赤足握在掌心、轻柔分开双腿,顺着足尖慢慢向上亲吻。 分明是那样大的块头,却生怕弄坏心爱的恋人一样,力道轻柔得不可思议。 被情欲染得发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腿间微微浸湿的布料,丈夫半是噬咬地舔着腿根,沉闷隐忍的急促呼吸滚烫地扑在腿心,引起性感带 细密的战栗。 “湿的。” 他哑声说,将妻子的双腿并拢抬高、褪去那块浸湿的小小布料,便又急不可耐地跪下,含住秘裂顶端微微肿胀的鲜红肉珠、不住舔咬。 ……是错觉吗?上次主动想为丈夫口交、结果失败之后,他突然对舔那个位置热衷起来了……与其说是补偿心理,总觉得、像是开发了奇怪的属性。 我的丈夫向来寡言,说不好听的就是有些木讷,哪怕夫妻数年,有些时候我还是难以猜测他的想法。 这个人、性格真的挺拧的。 对于奉侍行为的热衷、反倒会让被侍奉的人脸热。 尤其是他表现得那么痴迷,好像妻子性器的味道混了催淫剂一样,无论怎么看、都夸张到让人又脸红又兴奋。 我…我也兴奋起来了。 不长的黑发蹭到腿根,又痒又刺。 哪怕在开着空调的室内,冬天不穿衣服还是会冷,肌肤止不住战栗、不知是因为冷空气刺激还是腿心湿热舔舐的触感。 我攥着丈夫的头发,喘息着阻止,“别、别咬…!!那里、很脆弱的……!” “唔、啾…嗯。”水声中,男性含混的声音格外情色,“铃奈…这个月,排卵期是…” “欸、怎、怎么突然问这个?应该还要…过几天吧?下周的时候……悟君想要孩子了吗?” “嗯。”他闷闷地回答,“担心、妻子会跑掉。” “就算这样,想要用孩子拴住妻子也太犯规了。”我忍不住笑了,结果没笑两声就被身下舔舐打散,“唔、!别、别那么用力压着它…!” 舌尖精准压在阴蒂上,几乎是碾着舔过去,快感尖锐地从脊椎激越上升,电流一样窜过去。 “啊啊、别…擅自把手指伸进去……呜!” “那就、唔…不许跑掉。”丈夫执拗地咬着那处小小的鲜红肉珠,声音模模糊糊地、话语间舌尖不经意擦过顶端,激得腰身不自觉挺直,“铃奈……” 被爱液沾湿的手指从穴内抽出、忽然轻轻在后穴打转。 男性粗糙的手指慢慢温柔地按压边缘,诱发异样慌乱的焦灼。 “……欸?不、不行,为什么突然……呜!!” 被爱液充分润滑的手指轻易插入一个指节,入侵从未扩张过的后穴。 “咦?咦…等一、、悟君?!这个、这个不行,好奇怪……!!” 有什么、反常的感官被激起了。 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成困惑,奇怪的感觉与焦虑被手指搅动着混合,我只好拉住丈夫的手腕,拼命抗拒,“真的不可以,感觉、感觉好奇怪!而且悟君的那个插进来,绝对会裂开的!” “并没有…打算插进去。” 悟君低声解释,浅浅插入的指节又恋恋不舍似的沿穴内按压一圈——“呜…!!”——才慢吞吞地抽出。 怎么会、 虽然很奇怪,可刚刚按压的时候…有种难以形容的烧灼感。 与性器官的快感并不相同,官能更加炽热尖锐,仿佛要抹平褶皱、手指不轻不重按在那里的时候,腰身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穴内忽然涌出一股湿漉漉的热意。 不是没听说过、男人会从那里得到快感的事情。 可男性是因为有腺体,女人怎么会从那种地方诱发快感啊……! 前面的感觉都没有那么激烈。 脊椎麻痹似的、缓慢从刚刚被插入的地方涌现细碎上升的酥软舒适。 直到抽出手指,重新将指尖滑过穴口,丈夫才终于意识到异常的来源。 秘裂润得快要滴出水来,爱液湿淋淋地渗出,流到腿根、闪着淫靡凌乱的水光。 “あなた,”他迟疑片刻,“难不成……” “虽然比想象中舒服,” 脸烫得要命,我咬着嘴唇,还有些缓不过来,声气都变沙了,“但是、不许碰哦,因为真的很奇怪。” ……总感觉他笑了。 笑起来的样子也满含欲望。 “我都…听你的,夫人。”丈夫的声气更加沙哑,他还穿着要出门的正装,下身被西裤紧紧箍着、涨得发痛,只好低低地暗示,“已经、很湿了……” “那就、做吧。”我看着丈夫的眼睛,轻声说,“反正都要迟到,对不对?” “啊、”他沙哑地应了一声,动作相当利落地把衣物脱了,前晚认真熨烫过的深色西装被随手丢在沙发,正往下掉呢,手指便急不可耐地抬起妻子的大腿,将勃起的硬挺抵在期待翕动的穴口。 “要进去了。” 丈夫低声提醒,慢慢用性器顶开湿热温暖的穴肉、一点点挺进去。 “呜、填得好满……”我用力抱着丈夫的肩,在他耳边喘息,“总感觉,悟君、越来越熟练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好像很艰难似的,勉强抽出精力问。 “我们…结婚那天晚上,做的时候,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不是吗?” 丈夫的脸一瞬间变得滚烫,长我十岁、成年男性冷峻的轮廓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羞窘,“那是因为…新婚。” “是吗?”穴内那根缓慢抽动着,顶端微妙地剐蹭内壁,我刚笑了两声,就被有意顶到深处,登时笑不出来了,“呜、不要突然动起来呀!!……刚结婚的时候,明明每次都兴奋得不行呢。” “不是第一次的时候,”丈夫闷闷地解释,“你流了很多血,而且一直喊痛。” 那是没办法的事呀。 毕竟太大了嘛,感觉就像把尺寸不合的电池强行塞进去一样,哪怕再认真润滑也不行,况且当时两个人都超不熟练,磕磕绊绊插入的时候我都以为要被撕裂了。 ……第一次就和悟君一起,对性行为来说是地狱模式的开局吧。 “欸、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我抱着丈夫热腾腾的身体,抬腰调整成方便那根东西插入的姿势,“悟君、看见血的时候吓坏了,结果因为突然拔出来,把血也带出来,床单染红了一大片。” “当然会吓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丈夫心有余悸,“我…一直觉得、那种地方流血看起来很不舒服。感觉很有伤害性。” “生理期呢?” “不会。……性交的时候流血,会感觉自己是刑具。” 所以后来才一次比一次温柔吗? 我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给丈夫留下心理阴影了呀…? 枕在沙发背、被握着腰,双腿缠在男性腰间扬起颈,刚巧望见明亮的晨光顺落地窗倾洒而下,将日夜相处、看过数年的爱人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浅光。 我的丈夫并不是美型的男性,与青梅竹马和大哥不同,轮廓深邃硬朗,虽说也算英俊,可神色总是相当冷酷,不熟的人常常会被吓到。 明明他只是不爱说话,本质上和我一样不善社交。 ……人类的心真是神奇。 分明还爱着他,从未想过要背叛,却还可以和别的男人保持长期关系、若无其事保持沉默。 起初还会感到不安,想着「这是对婚姻的背叛」,做的次数多了,反倒渐渐失去正常判断的能力,羞耻心和不伦感都变得薄弱。 “我…一直……爱着你,铃奈。” 即将射精的最后关头,丈夫将头埋在我的颈上,几近恳求地低声告白,“我…爱你,铃奈,所以……” “嗯,我知道呀,”我说,“我也是,最喜欢悟君。” 分明回应了。 毫无保留地、将精液倾注在恋人与此生唯一爱过的女性身体,快感极度兴奋、堆到最高点肆意宣泄,心却仿佛坠入谷底。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 青井公悟郎喘息着、不顾妻子含糊的呜咽拒绝,将性器顶到最深处,用力把女性柔软温暖的身体抱进怀中。 好像、这样就能拴住恋人一样。 * * * * 众所周知,前期越隐忍的角色后期黑得越恐怖。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看过我以前文的读者,我不是写过一篇阴阳师同人嘛,就是那篇文里某人的感觉……没看过的可以去看!虽然是坑但是很好看!写的是人外女主不停给恋人戴绿帽的故事!!(。不是的。) * 以及这两个人新婚当夜其实非常狼狈……青井因为是第一次慌得不行差一点弄错位置,铃奈又是有点迟钝的类型,因为以前没怎么自己弄过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慌慌张张进行到一半血淅沥沥地流下来把两边都吓坏了,中途还打开电脑虔诚观摩了一会儿AV示范(…) 三十、千叶 * 初雪过后,去见母亲的计划也提上日程。 我和母亲关系算不上密切,毕竟童年时期不大接触、长大之后更无话可说,况且她出身异国,观念与习惯都和日本传统有出入……话虽如此,比起父亲,我还是更加喜欢她。 她与父亲似乎还有联系,每次我去探望,她都会提两句杉田家的现状,偶尔提到大哥,大部分时间则冷冷淡淡地说「那老头子还活着呢」,告诉我父亲在哪里鬼混,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父亲做了太多荒唐事,我从小到大,早就听腻了。 母亲却总不厌其烦地提。 大哥曾对我说,女人结婚后会变得面目全非,我倒觉得,只有父亲这样的男人才会让妻子、情人、儿女都深陷痛苦,毁掉他们的人生。 我并不是讨厌他。 我只是觉得,如果他不在,很多人都会得以解脱。 初雪刚停不久,地面便积蓄细细一层绒白,窗前结了霜,我趴在窗边无聊地蹭了一会儿白霜,终于拨通电话,打给了阿孝。 “早安,铃奈,”声气犹带睡意,阿孝打着呵欠发懒地打招呼,“今天好冷,想来我怀里睡吗?” “……”他睡迷糊了吧,“不要,快来接我,我要去千叶。” “千叶?啊呀,伯母去那边了……” 他的语气好微妙。 “怎么了?” “只是觉得很巧,我最近也打算去呢。” “……那么远的地方,你不在组里可以吗?” “没关系、…虽然想这么说,最近果然没时间呢。” “?没时间也要去呀?我听说黑道最近很乱呢。” “找到一点线索。”阿孝含糊地说,“因为指向很…出乎意料,我打算自己去看。” ……还是不要多问了。 阿孝对我一向不设防,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大概的确是我不该知道的。 我「唔」了一声,“那、注意安全哦。” 崛木孝:“……” 顿了片刻,才半开玩笑地问,“青井夫人,如果组长亲自去接、能得到奖励吗?” 被他称作奖励的东西,想也知道是什么。 “不行哦。”我说,“我不喜欢被强迫。” “如果夫人愿意就不算强迫呢。”阿孝还不死心,试图煽动我,“会很快乐哦?” “不行就是不行,上次淋在身上那个药感觉太奇怪了。变态阿孝,绝对不要和你做。” 我一直知道他玩得乱,但随手把催情药淋在身上当助兴未免太过分了,快感太尖锐激烈只会造成痛苦,我不相信他不知道。 ……虽然看他当时的表现像是习惯了。 “哎呀。”阿孝拖着长音,微妙地笑了,“那、作哥就可以吗?”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作哥从上周开始就一直不停找我麻烦呢。” “……别提他。”我咬了咬唇,“我不想听。” “哼、”黑木组的首领意味不明哼笑半声,“在家等着吧,马上就去接你,杉田小姐。” ……姓氏是可以随心所欲改的吗。 他根本就是故意嘲笑我。 ……阿孝真讨厌。 说起来、因为每户都要同姓的缘故,一开始悟君有问过要不要随我的姓氏——或许是母亲或者大哥对他暗示了什么吧,反正就是仗势欺人那种事——可我结婚就是为了远离杉田家,怎么可能把他也拖进那个讨厌的地方,最后才姓了青井。 我觉得还挺好听呢,有颜色的姓氏会有很浪漫的感觉、像动漫人物一样。 接我的人还是浅野。 “去千叶的话、其实乘列车更快,”浅野边开车边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您身份特殊,还是小心为上。” “有什么特殊的。”我不满地反驳,“阿孝只会做讨人厌的事情,你们不许听他胡说。” 浅野假装没听到。 ……他是不是已经掌握到糊弄我的方法了。 “你们在千叶有产业吗?”我无聊地搭话。 “有是有…哪怕是黑道也要正经做生意的,只是比起周边县市,东京的要更多一点,”他不明所以,“夫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欸。 看来他不知道阿孝打算去千叶的事情。 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把重要的机密告诉我啊。 ……难不成是瞧不起我? 在这方面过度信任,我果然被看轻了。 “随便问问而已,毕竟是目的地呀。” “原来如此。”浅野对成年人的敷衍话术表示理解,“千叶那边、有几个区很乱,因为不是黑道这样政府承认的组织,藏污纳垢的事很多,请您务必小心——回去的时候,我会来接您的。” “……麻烦你了。” 为什么这么轻易接受了成为我司机的设定,我一阵难言、只好干巴巴地道谢,“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事。” 下车之后,对着地图认真看了好几遍,却只走到空无一人的高层住宅,我跟楼下的视频感应器面面相觑,愣了好半天才心平气和得出结论: 地址不对。 ……我的母亲喜欢频繁更换住处,和父亲在一起之后,钱财是怎么都不缺了,生活却变得万分无聊,父亲在各地都有房产,她便不客气的要过来,每过一段时间就换个地方,将周边景点人情都游玩个遍不说,还要再住一段时间才离开。 上周我刚告诉她要来的…… 地址也不是第一次出错,她怕是忘了。 浅野已经回去了,我再怎么过分也不能把他叫回来,况且悟君知道我这两天不回家,据说打算在休息室过夜。 先问母亲现在的地址、再过去吧。 至于这段时间。 我犹豫片刻,还是打电话给大哥。 “……铃奈?”微微怔愣的语调。 “大哥在千叶,有房产吗?”我小声说,“我不想住酒店。” “你在、千叶?做什么?”大哥不知为何加快语速、似乎隐隐有些焦虑,听我茫然「啊」了一声,才慢慢吐出一口气,勉强恢复冷静,“我…有,稍等,你现在在哪?” 我把小区的名字告诉他。 “很快、别急。” 他简短地说,把话筒拿开,我站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只听见那边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最后是还算清晰的「是、已经完成了」,就看见不远处跑过来的房产中介……欸?! 他手里拿的、是购房文件吧?! “大、大哥?”我颤巍巍地问。 杉田作平静地「嗯」了一声,“乖乖待在那边,我待会派人接你。你是在找阿姨吧?她现在就在东京。” ……母亲真是不靠谱。 “不用了,有人接我。”我抗拒地说,“而且我还想在这儿住几天的。最近不想回家。” 杉田作:“……” 他低声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挂断电话之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有需要随时找我,铃奈。” 然后房产中介就兴高采烈地奔过来了。 明明文件根本不齐全,连我是谁都证明不了,并非新建的小区甚至没有未售房,大哥到底是用什么方式买到的精装房,我决定不要深思。 ……总之我有了临时住处。 因为出门时间很早,整理房间只花了不长时间,总归是临时住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在不熟悉的房间坐了一会——这里之前绝对有人在住——终于打算下楼吃饭。 难得自己出门,实在不想做饭了。 做给喜欢的人吃、跟自己一个人吃,完全是两种感觉,况且作为主妇每天的工作,我对料理稍微有些厌倦。 ……阿孝总说我大小姐不是没道理的。 明明在家什么都不做,不像平常的主妇既要做家务又要照顾孩子,我并不工作、只是每天做两次料理就觉得烦,某种程度上或许真的被宠坏了。 公寓旁就有餐馆,正是高峰时期,等候区人非常多,我犹豫片刻,好不容易克服与陌生人说话的心理负担,刚刚排上号,就听见男性搭话的声音。 “哎呀,小姐、您是新来的吧。”这么说着、自来熟地坐在我的旁边,“这边都是公寓住户,很少见到生面孔呢。” ……成年陌生男人。 我高度紧张,坐立不安,不自觉挺直腰,捏着手指勉强说,“啊、是吗。” “是哦,因为也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嘛,住久了大家都互相认识了。” 等候区人声嘈杂,男人爽朗轻快的声音融在中央,丝毫不显突兀。 视线不经意扫过去,才发现这个人衣着有点奇怪。 虽然天气很冷、但一般来说,男人会穿皮草吗……而且,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睛。 短款的黑色皮草,拉链敞开、刚好看见里面清晰勾勒胸肌形状的白色背心,隐约透出一点深色纹路,下身是卡其色的工装裤,兜里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 我只是匆匆一瞥,没太在意,便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八分敷衍地做出惊讶神色,“啊呀、原来如此……” “哈哈!不要因为是陌生人就随便敷衍我嘛!”男人毫不留情戳穿我,露出八颗牙齿的明亮笑容,“您是来找人的吧?一般来说,像您这样的大小姐,可不会来我们这穷酸地方。” “是吗?我觉得、这里不错呀。” “……您这样想啊?”男人半分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东京人都瞧不起这边呢。” 那有什么可瞧不起的。 我很费解:“只是住在哪里的区别而已呀。” “哈哈!会这么想的人可不多啊!”男人又笑起来,他似乎很会和陌生人打交道,举止相当自然,“呦!排到我了,我去吃饭了,祝你玩得愉快,东京的小姐。” ……是脸上写着「东京」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能看出我是哪里人呀。 怪人。 但是、因为并没有纠缠,干净利落地走掉,反倒不会感到冒犯。 以前也不是没被搭讪过,下楼买蔬菜的时候偶尔会遇上那种人,不知为什么听不懂女性拒绝的潜台词,会不停纠缠要联系方式,到最后我只能尽可能温和地说「你听过东京警务局的青井吗?那是我的丈夫。」 ……明明早就说过已婚,还是要听到丈夫的身份才走开。 在公寓楼下生意兴隆的餐馆门口又等了一会儿才终于排到,吃起来感觉…不愧是生意兴隆的餐馆。 ——超级好吃!! 果然我吃不来西餐!还是寿喜烧好吃!回去找菜谱学给秋翔和悟君做吧…!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然而、或许是运气原因吧,在那之后很久都没有实现的机会。 毕竟我的运气总是很不好。 * * * * 浅野弦,阿孝的手下,心腹,青井铃奈的御用司机(。) 正文没什么搞笑(。)之外的戏份,但某人在BE结局会强迫他跟被下药的女主角一起…… ……最后(捂住剧透的嘴)。 * 大哥经常做仗势欺人的事情……他习惯了。 在一起的话倒是可以掰一掰这个性格。 * 好!他出场了! 奇怪的皮草男人! 三十一、暗巷 * 中午饭吃完就会情不自禁想晚上吃什么。 可恶,我的脑子里为什么只有生理需求,总是不思考、老年的时候会不会得阿兹海默啊?! 虽然平常不爱出门,可出都出来了,不到处逛逛总觉得很亏。 冬日空气冷冽清新,稍微深呼吸就会有肺部过了冰水的清凉感。 餐馆旁不远处,十几分钟的路程刚好有座商场,我便打开地图照着导航前行,打算随便逛逛。 沿当前道路前行叁百米,左拐、直行,一路直行。 应该走在正确的路上吧,代表当前位置的红点的确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话虽如此。 为什么越走越偏僻了…… 这种人迹罕至的道路、冷风瑟瑟的环境,让人心里发慌啊。 而且。 如果我没看错,旁边的垃圾桶里是不是躺着一个昏迷的男人? ……电话响了。 铃声不一样,是那个昏迷男人的电话。 我沉默片刻,觉得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刚打算装没听见,就被后面的奔跑喊叫声惊到—— “喂、前面的女人!”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速度快得超越常理,飞速接近,没几秒就跑到身后、用力按住我的肩膀,喘着粗气问,“哈、哈,你看到一个…穿着灰色上衣,大概比我高一点的男人了吗?他身上有伤,应该走不远。” 我被按得高度紧张,下意识挣脱他的手,远离半步才回过头,抿着嘴唇看过去。 比我高了一个头。 年纪、看起来比丸罔还小。 脸上有几道血痕,面容仍带少年气,神色非常焦急。 对上视线的时候,不知为何愣了一下,肉眼可见地不安起来,“那、那个,请问看到了吗?”甚至用了和面容完全不符的高等级敬语。 “……不好意思,可以问一下找哪个人要做什么吗?” “是我们的同伴,啧,最近不知怎么被人盯上,刚聚上就被一伙人埋伏,好不容易跑掉还走散了,我现在在找人……” 少年毫不犹豫回答,说到一半才微妙地停了,好像终于意识到不该对我说这些,恶声恶气地打断自己,“反正、你看没看到他!” 我指向垃圾桶:“他就在那边。” 少年转过头。 不说话之后,垃圾桶内的手机铃声格外清脆突出。 少年:“……这家伙真会找地方藏。” 他跑过去,粗暴地挂了正在连接的电话,刚打算把男人拽出来,就听见不远方的脚步声。 妈的,又追上来了! 那帮人到底从哪找到的! 事到如今绝对不可能带着一个昏迷的人逃跑,他干脆把同伴按进垃圾桶深处,恶意满满地把几个塑料袋盖在男人身上,用力把垃圾桶盖子按下去,转头就拉着刚刚那女人的手往前跑! 女人:“——欸、欸?!等、等一下!为什么?!” 他:“反正快跑就是了!” 女人被他扯着手腕,慌慌张张捞起快掉下的单肩包,险些咬到舌头:“但我又没惹到他们啊!” “你指望那帮人做出什么好事?不被拖到角落轮奸就算好的了——” “…我知道了!” 手中牵着的女性一看就出身不凡、连狼狈奔跑时飞扬的黑发都透出水墨倾洒似的写意,哪怕明知正在逃命,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她绝对不是本地人。 裁剪精致的纯色风衣、印着小小logo的单肩包,面料柔软、随风飘扬的围巾,一眼便能看出素颜、却柔和静美,没有丝毫攻击性的温柔天真的面容。 ……操。 绝对是东京出身的天真大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她真的不知道最近千叶有多乱吗! 没经过锻炼的女性跑起来简直拖后腿,好在目的地接近,他干脆把女人抱起来——大小姐发出半声恐慌的呜咽,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看准了前方小巷的位置,趁追兵还没追上猛然加速,拐弯直接冲进巷尾的暗门,砰一声冲进半开的门! 门内烟雾缭绕。 “哎呀,真司,今天怎么带了女人回来?” 亲哥正叼着根烟站在窗边等人,顺手把门关上,看他一身狼狈乐得哈哈大笑,“要我给你守门吗?” 有几个同伴偶尔会把女人带回来。 ……但他并没有这个兴致。 “路上碰巧遇见的,普通人被他们撞见会闹出大事。”况且还是那么漂亮的女人,“喂、你没关系吧?待会可以自己回去吗?” 大小姐的脸已经红透了。 “在那之前,可以先把我放下吗?”她咬着嘴唇说。 ……操。 他忘了把人放下。 “那个,就是,对不起。”有栖真司异常尴尬,“你没关系吧?” “没关系。”女性小声说,或许不习惯这种场景,视线一直盯着地面。 听见她的声音,亲哥忽然惊讶似的回过头,“哎呀,您不是上午那位吗?” 有栖修微微苦笑:“叫您玩得愉快,可不是哪里都能走的意思啊,千叶最近乱着呢。” 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可真会惹事。 大概是心声表现在脸上,千金小姐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睛,停了片刻,才低声说,“抱歉。” ……这话说得,倒是让他局促起来了。 仔细想想、人家人生地不熟的,不巧遇上这倒霉事就算了,还要被真正惹麻烦的人埋怨,就这么认下来实在是脾气好。 “不、要说抱歉也是我们的事。”有栖修把烟掐灭,随手按在窗台,“麻烦您在这边待一阵子,等那群人走远了再走,我和真司会送您回去的——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有栖修,这位不良少年真司是我弟弟。” “你管谁叫不良少年。”真司非常不爽。 “哈哈,别在意别在意!”他故意当着那位大小姐的面调侃弟弟,“真司就是这么害羞,您多担待。” “……那就麻烦您了。” 女性似乎惊魂未定,勉强挤出一个浅浅的笑,才轻声细语地说,“我是青井铃奈。” ——青井。 那一瞬间,室内两个男性的视线都聚集过来。 我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别紧张嘛。”有栖修慢慢笑起来,没了上午爽朗大方的意味、反倒多出某种奇异的危险,“冒昧的问一句…您已经结婚了,是吧?” “……”我或许说错话了。 事到如今、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局。他显然已经确认我的身份。 “既然如此。” 男人走过来,轻轻捏住我的下巴,俯身在极近的距离,慢条斯理地打量了片刻。 他的眼神与午时完全不同。 像是贪婪、又像是愤怒,冰冷地隐藏在笑意之中。 “……我们就得请您留下了,青井夫人。” 他低了低头、似乎想吻我。 呼吸刚刚交错一刹,少年难以忍受的声音便打断他:“别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 极近距离下,异性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那是、混着欲望与愤怒的颜色。 “……哈哈,真司真是容易害羞。” 他松开我,重新拿出一根烟点上,好像笃定我逃不出去,又走到窗前,百无聊赖地吸烟。 有栖真司:“……” 他走过来,很困扰似的上下看了看我,也不搭话,转过头问他哥,“把她放哪?” “我的房间。”有栖修倚着墙,视线望过来,“或者你的房间也可以,怎么样?想要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你认真的吗?” 有栖修:“哎呀,不是吧?我们真司长大了?……哈哈,别生气,当然是认真的,你想要就留着吧。” 话语中那股轻蔑、让我非常不快。 “我不是想要…妈的。你真烦人,就当我想要吧,喂,走了。” 少年比我还生气,当然、他是被攻击的主要对象,扯着我的手就往房间走。 这是个不大的房子,虽然是独栋户型,却建在巷尾、相当狭窄,大概有两叁层楼。 少年住在叁楼,对面还有一个房间,大概是他哥哥吧。 房间也不算大。 他先是把我丢在床上,然后自己爬上床把窗帘拉上,又坐在床边电脑椅上默默生闷气。 我觉得他其实不是很想要我。 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有栖真司终于忍不住了:“你就什么都不问?” “反正、你们和我的丈夫有仇吧。”我说,“无论是想通过我报复他还是怎么样,我一个人是逃不掉的呀。” “不,一般来说就算明知道也会很慌张……”他满脸无语,“该说你不愧是那男人的老婆吗。” 我对他笑了笑。 少年蓦地错开视线,“……总之你就先待在这吧,我哥很讨厌那男人,要他来做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 “那么,谢谢你…?”我想了想,“垃圾桶的事,有栖君不告诉哥哥吗?” “等他起来自己回来好了,离得这么近。”少年漠不关心,“别叫我有栖,好怪,叫真司就行。” “那么,谢谢真司君。”我温顺地说。 有栖真司满脸见鬼地盯着我,难言地沉默了。 好半天才想起来说话:“把你的手机和包给我。” 我乖乖交给他。 他的表情更复杂了。 “你这人……算了。” * * * * 有栖真司,有栖修的亲弟弟,个子和丸罔差不多水准,比丸罔更硬实一点(丸罔主要是技术流)常年混迹在街头巷尾(?)地下赌场和拳场之类的地方,性格很…不良,很标准。 我是真的想写兄弟丼……呜…… * 背景的黑道剧情都是乱写的,大家不要在意…… 三十二、对峙 * “可是我不想睡地板。” “??那你要我睡地板吗?不可能!我已经睡够了!” “我们不可以一起吗?”我很迷茫,“我很瘦的。” 有栖真司:“……你认真的吗?” 他挑了下眉毛,和兄长非常相似的、混着痞气又带伤的脸显露出某种危险的意味。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大小姐?” 我明明是青井夫人。 这些人真爱叫大小姐。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睡床。” “我看你清楚得很……”有栖真司无语极了,“你想睡就睡吧,擦枪走火我可不负责。” “唔、但是,真司君人很好啊。” “男人在那种事上没有理智,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被刚认识的男人侵犯就少勾引我。” “但我想睡床呀。” “你就为了睡个床…真不把贞操当回事。” “那种东西又不重要。”我早就放弃了,从遇见丸罔开始。 “哈、喂,告诉我,你给老公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我坐在他的单人床上,抱着膝盖,对少年笑了笑。 很难说那个笑到底表达了什么。 有栖真司的脸瞬间红透了。 “你、你这人…你这人真是……” 他磕磕巴巴地说,把被子丢在我身上,自己跑到柜子里拿床铺,手都在抖,“我睡地板好了吧!!别他妈勾引我了!!” 有吗?年轻人真难懂。 我心安理得地把年轻人的被子裹在身上。 有一点、他身上的味道。 并不是好不好闻可以形容的,而是单纯的,一个人的独特味道。 ……我常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我并不真的抗拒交流吧,有时也会这样质疑自己,因为实在难以解释,那些不经意做出的行为到底出自怎样的心理。 我不是那么想睡床。 只是本能觉得、和他拉近关系会好一些。 我很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从遇到阿孝开始,大哥、悟君、丸罔,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接二连叁遇到可以陪伴我的人,于是顺理成章享受他们的陪伴。 恐惧社交的根源大概是已经拥有完全满足交流需求的人。 我更喜欢与单一的人交流。 密切、亲密的交流。 月华透过薄薄的窗帘,流水般寂静倾泻,洒了满床银亮的水光。 “真司君、睡得着吗?” 狭小房间铺了那床被褥,连带里头裹着的人都似乎变小了。 我侧着身子望过去。 气声落进银亮的水面,激起浅浅荡开的涟漪。 “……睡不着。”他回答我,“干嘛。” “我有个习惯。”我轻声说,“睡觉的时候,得抱着冒热气的东西才行。” “你。” “嗯。” 我坐起来、抱着被子看他。 “……” 漫长的沉默。 半晌,被我盯得实在受不了,少年坐起身,胡乱抹了一把脸上还在渗血的伤,把自己的被子扑通一声丢在床上。 “啊啊、真受不了,你想抱就抱着好了!”少年恶狠狠地说,“到时候痛了可别喊停!” ……童贞的气息简直溢出来了。 对他的威胁不做反应是不是不太好呢,我向内挪了挪,给少年的被子腾出地方,想了想,抬手轻轻勾住他的尾指。 体温、烫得发烧一样。 指腹结着厚厚的茧,和丸罔的位置很相似,又说不出的不同。 他默默爬上床,躺下,被我从身后抱住的时候,身体僵硬得厉害。 “晚安、真司君。”我轻声说,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不太习惯的、异性的味道萦绕鼻尖,呼吸声清晰可闻。 ……是不是太重了呢,呼吸声。 思绪渐渐归于沉寂。 月色拖着长长的水痕沉入眼底,融进银亮色的梦。 “你这女人……疯子吗……” 彻底截断之前,少年低不可闻的自语像一缕细细微凉的夜风,灵巧地滑过耳畔,没留下半分痕迹。 我陷入沉沉的梦乡。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少年还在睡。 睡得很沉,好像刚刚睡着,呼吸声非常沉重。 我睡相还算不错,手臂仍环在上头,只有小腿蛮不讲理插入两腿间,压着他的右腿。……应该还算不错。 毕竟是冬天,少年穿着毛绒睡衣,安静睡着的样子瞧着还挺可爱,然而稍微上翻的睡衣下、却鲜明地露出错杂伤痕的一角。 淤青、刀痕,还有一些说不上是什么的层迭旧伤。 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忍不住这样想了。 按理来说,这是绝佳的逃跑时间。 床紧挨叁楼窗户、没有栏杆,正下方的二楼有阳台,对应的一楼则是暗巷正门的侧方,如果从叁楼跳下去、高度本就不高,还有阳台做缓冲,加上落地点距离正门相当远,想要追上哪怕用跑也要绕上几圈,无论怎么看都相当不错。 考虑到他们只是将我「留下」,并没有伤害人质的意思,哪怕真的逃跑大概也不会被怎么样。 ……但我对自己的身体素质非常了解。 别说从叁楼往下跳,上学时候所有体力活动都是垫底,我连跳远都只能跳一米多,更别说在家无所事事几年的现在,能不能翻过阳台都是个问题…… 我决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至少要等到他们都离开。 但是这段时间要怎么办呢。万一乱动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吧,手机被收走,姿势又迭在一起,稍微有点轻举妄动都要糟,可难不成我真的要躺在这里等他醒吗。 我看了一会儿少年带伤的睡脸,还没思考出结果,房间门就忽然打开了。 是有栖修。 看到我们抱在一起的姿势、还有沉沉睡着的弟弟,总是肆意爽朗的神色微微一怔。 “……真司果然长大了。”大概是不想吵醒弟弟,声音很轻,关了门便坐在床边的旋转椅,毫不避讳地盯着我看起来。 “……您有事吗?”我轻声问。 “没有,就是来看看你。”有栖修笑起来,“看来你对男人很有一套啊,一个晚上就把我的蠢弟弟拿下了,真了不起,青井夫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试试勾引我?无论怎么看,我都比真司要好吧。” 他说得没错。 室内仍很昏暗,熹微天光越过薄薄帘幕,为异性随性恣睢的姿态笼上一层微亮的冷色绒光,仿佛处在聚光灯下、光晕将黑发浸得发亮。 他低垂着眼,视线专注,向来带笑的唇角显露出一种温和到异常的引诱。 “怎么样?或者、只要放弃青井,我们当然不会伤害无辜的女性。……您瞧,我和真司,不都挺喜欢您吗?” “唔。”我说,“但是,就算是悟君的妻子,我也是无辜的女人啊,你们不还是把我扣留了吗?” “那不一样。”听见悟君的名字,男人的神色瞬间阴沉下去,“青井…呵、那男人……别怪我没提醒您,夫人,我们不是黑道、做得是违法生意,无论自己还是得罪的人,都从来不讲道义。” “换言之,您听得懂吧?” 他抓着弟弟的脑袋,粗暴地把他扯醒了——“有栖修你他妈有病吧?!”——倾身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对您做什么都有可能。” “你什么毛病,大早上来我房间发情?!” 刚被吵醒的少年满腹怒火,他昨晚就被人妻有意无意撩拨得一夜未睡,今早好不容易睡了,还被亲哥直接打醒,暴躁得连刀都快抽出来了,“离她远点!” “哈哈,真司、你今天真是暴躁。”有栖修哈哈大笑,“怎么,昨晚不开心吗?” “开心什么,你真是有点精神疾病,”真司更暴躁了,“我要睡觉,快滚出去!” ……这对兄弟交流感情的方式真神奇。 “哎呀,但是,真司睡不着觉,不都是因为这位夫人吗?”男人直起腰,托着下巴肆无忌惮打量我,“要不然、今天就把她让给我怎么样?” ……怎么说好呢,我这个人,不属于高自尊的类型,当然也算不上低自尊,因为很多时候对一些暗示非常迟钝,所以向来表现温顺,很少会觉得被冒犯。 但很少不代表没有。 从前一天晚上到现在,这个男人不停说出那些轻蔑的话,让我非常、非常不开心。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平静地问。 “在那之前,我想有一些事实是需要澄清的:我的丈夫做了什么与我无关,无论他对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有栖先生,你现在的行为都是对局外人出手。” 学生时期过后,我就很少说这么多话了。 “我自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没有力量阻挡你的暴行,恕我冒昧地提醒,在青井公悟郎找到我之前、随便您对我怎么做,侵犯也好、暴力也好,甚至哪怕杀了我都是您的自由意愿,但无论如何,都请您——” 太阳似乎升起来了。 歹徒的眼瞳浸在初初升起的金色天光,映出女性柔和温婉的秀美面容。 我慢慢梳理睡乱的长发,斜斜倚在单人床边的玻璃窗,睨着凶徒悍匪,分外平和地宣告: “——做好被我的丈夫、兄长、以及亲友追杀的准备。” “我不是青井公悟郎的妻子、也不是杉田家主的妹妹,有栖先生。” 我冷淡地说,“我是青井铃奈,您还记得吗?” * * * * 「同样是被威胁,为什么上和下表现得完全不一样呢?」 ——因为铃奈坏掉了。 (不,是因为她经历太多、成长起来了。) ……实际上就是坏掉了。 * 下章讲讲有栖对女主执念的原因。 H在下下章(是兄弟丼) 三十三、云端 * 空气中似乎悬着无数细密针尖,冷凝沉重,一触即发。 女性身段柔韧、神色温软,倚窗望来,逆光身姿笼着模糊不清的光影,仿佛画师叁两绘成的水墨,透出某种不分明的意境。 非常…美丽。 以及、脆弱。 脆弱到任谁都能轻易将她打碎重组、拼凑描绘。 有栖修并不是第一次见青井铃奈。 但他确实、第一次意识到,旧人的妻子并非一个代表仇敌的「符号」。 真正意义上的初见,要追溯到几年前、婚礼之前的时间。 有栖修和青井公悟郎曾是至交好友。 至少在青井遇上杉田铃奈之前,他们来往密切。 警校的课程大多需要保密,管理相当严厉,学生时代少有放松时间,与同校生结成好友便是理所应当的事,作为屈指可数的优秀学生,很长一段时间,他和青井都是最优秀的搭档。 大概是即将毕业的阶段,学校制定了那个计划,那时刚下课没多久,高层忽然将他单独叫去,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告知,他要成为青井的「线人」。 通俗来讲,就是卧底的意思。 理由已经记不清,无非是冠冕堂皇的,任务要求、各司其职之类的,然而谁都清楚这种活计做不好要送命,比起警局高层安逸喝茶的领导,领了这差,他不一定能活多久。 有关为什么选择他,上头给出的缘由是:背景模糊、性格合适。 简单地说,就是死了也没人在意。 ……父母双亡、还带着拖油瓶弟弟,那些年过得非常艰难,他一直等着成年工作,最好能攒下弟弟上学的钱,可惜一切都在「就职意见」冰冷的文字中消散。 所谓线人,做得自然不是黑道内部的卧底——黑道虽说暴力,总归是合法的——而是更深更暗的一些组织。 往往越是违禁品、越是暴利,他要参与的是那些动辄便要死人的生意。 而真司不可能幸免。 一开始,有栖修和青井合作还算融洽。 背景后台当然很重要,他对此心知肚明,倘若自己也有警署高层的父亲、绝不可能被下放得朝不保夕,某种意义上他的工作都要变成青井的政绩,他甚至怀疑自己成为线人有青井家运作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青井并不知情。 因此他们合作还算愉快。 真正发生转变,是再之后的事情。 或者直白一点,是青井公悟郎遇见杉田铃奈之后。 「哎,有栖,你知道吗?」同为线人、隔壁警校的同学边吸烟边低低笑着说,「青井攀上高枝了。」 「什么?哈哈,他那大块头,能攀上什么高枝啊?」 他消息闭塞,没听明白,只好半开玩笑地回答。 「可不是,」同学轻蔑地笑着,「对个十几岁的女孩出手,真不怕把她身子弄坏啊,那副块头、千金大小姐受得住吗?」 话语间隐隐带着嫉恨,又似乎含着意味不明糟糕的妄想与暗示。 有栖修本能感到不适,却被好奇压下:「十几岁的千金?你倒知道得不少,什么背景?」 同学朝某个高高的建筑扬扬下巴,「呶,看见没?」冷笑着说,「杉田家。」 绕是毕业几年的他,那时也睁大了眼,「那家的女儿?这可真是…了不得。」 婚礼那天他有事在身,没办法参加,倒是在那之前,匆匆路过高档公寓楼下,刚好撞见青井和那位年纪不大的未婚妻。 远远的、侧影冷淡矜持,垂下形状优美的颈子,松松扎起的黑发沿肩颈坠到胸前。 站在青井身侧,夸张的体型差让人情不自禁想起「大小姐受得住吗」、那样隐含情色的暗示。 在那之前,哪怕在地下见不得光的位置做了两年阴沟老鼠,他也一直认为自己算是个正常人。 ……但是那天,遥遥看见那位有钱人家的千金,连正脸都看不清、只模模糊糊望见素白温和的色泽—— 身下的东西、不知为何半勃起了。 是希望将那玉白揉碎玷污,还是别的什么更加见不得人的念头呢。 白日蔚蓝明亮的天空下,做成欧式尖顶的公寓楼顶端、钟形装饰的时针慢慢转动,「咔哒」一声下坠。 仿佛某种预示。 而他正在那声转动中,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算不得正常人了。 之后的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 青井借岳丈家东风高升,而他,则在旧友的婚礼当天—— 碾碎在角落细碎的淤泥。 码头边夕阳下的海闪着粼粼金光,从冰冷而无底的海中费力挣脱、破水而出的刹那,远方落日将海平线染成火烧似的艳丽火红。 那大概是血的颜色。 远方似乎遥遥响起教堂的钟声。 一定是、将搭档性命丢在角落,攀上高枝的男人婚礼结束的钟声吧。 他满身狼狈,爬上岸拼命呼吸,口鼻呛出大股咸涩不堪、混杂稀释不掉血液腥气的海水,连滚带爬地逃离码头。 衣料浸湿贴在身上,冷得像要结冰,逃离途中不知怎地拐到教堂附近,他躲在偏巷死角的垃圾堆,压抑喉咙火烧的疼痛,又一次、恰巧望见新娘的侧影。 白无垢不染尘埃,女性挽起长发、露出修长白皙的颈子,金链坠在细腻锁骨,胸前点缀的水晶流淌天空般蔚蓝通透的澄光。 「阿孝…这是我的婚礼呀,你闹什么脾气呢?」 声气轻得像云,既缥缈、又发愁。 「悟君究竟哪里惹你生气了?」 ——悟君。 啊、啊。真巧啊。 年轻的新娘仍在询问那位疑似友人的男性,语调天真又茫然,似乎很委屈,不久后男性就被激怒,轻柔笑了一声「你向来这样」、便忽地转身离去。 有栖修终于敢放松些喘息,按住腰际渗血的伤。只是瞧着新娘孤零零的侧影,忽然又想起那些有关她与青井的猜测。 年少不知世事的、天真的大小姐。 那遥遥枕在云端之上的少女,连站在偏巷阴暗角落、都被金钱堆砌出的纯真华美衬得发光。 ……不知道、这样的女人被扯进泥潭,玷污揉碎,会变成什么样子? 被肮脏不堪的男人压在角落、扯碎洁白无瑕的婚纱,雾白肌肤染上血痕与污秽的时候——她该哭泣、尖叫,拼命求饶吧? 直到年少的新娘拭去残泪,重新扬起笑容走出偏巷,他才蓦地意识到。 自己一眨不眨地、盯她看了近一刻钟。 而身下的性器、已经全硬了。 ……被她的……亲友追杀? “那种事、”他情不自禁咬住牙,生怕笑意扩大得异于常人,压抑的低低笑声还是从喉咙深处传出,“在扣留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女人的身体比想象中更加柔软温暖。 “或许我的确…不够了解,” 捏住那双纤细手腕的瞬间,欲望与狂热都从眼底翻涌而上。 “但是、请放心——” 枕在云端的少女,正切切实实被他压在身下,压在亲生弟弟混乱昏暗的小小房间。 “在下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夫人您而已。” * * * * 有栖真司:???哥你在干嘛? 有栖真司大受震撼。 * 有栖修、就是典型的看起来正常实际上不正常的那种人。 表面爽朗大方,实际阴暗扭曲,XP也相当异常,这个人和阿孝大概是本文最扭曲的两位。 具体的以后再说(。) * 青井因为在结婚没有看到求救信息,不过他本来也救不了人,有栖恨青井不是因为他没救自己,是因为他过得太好了。 同理,青井夫人这个符号是他迫切想要撕毁和纳为己有的,因为那是青井「幸福」的象征。 反正、总之,他艰难地从东京湾爬上来了……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种。 (并不是) 下章是叁人那啥(上)。强迫。双穴。 不好这口的可以跳过。 三十四、秽乱(hh) * “……你到底要干嘛啊!!” 有栖真司真心觉得亲哥丢人,赶紧把门关上,试图把压着别人老婆的亲哥扯开,“不是,你突然疯了吗?玩真的?当着我的面?” 撕拉、地。 价值不菲的轻薄衣服忽然被扯开了。 “……”有栖真司瞠目结舌。 他忽然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甚至并不是对被迫露出大半白皙细腻肌肤、半边小巧乳肉的女人产生性欲,那样的梦幻感——他觉得太他妈荒诞了。 谁他妈能硬起来啊?! 一向表现正常的亲哥突然在自己面前把无辜女人的衣服扯开……哦,还若无其事当着他的面把裤链拉开掏出那根已经完全勃起的…… 行,他哥硬得起来。 ——别开玩笑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双曾亲自教他耍刀的手已经轻巧禁锢女性试图挣扎的手臂,肆无忌惮捏在乳肉上了。 发展到这一步还阻止就有点儿不识相了吧,哪怕再怎么混蛋那也是把自己养大的亲哥,他怎么着都不至于就这么翻脸。……但是。 有栖真司发懵地想。 ——但是,我在这干嘛? “怎么样,真司?”他哥笑着说,“过来帮我压着夫人呀。” “你…操,你他妈……” 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脸烫得好像要把头发燎着,颤巍巍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出了一身汗。 薄薄衣裙被自下而上撕裂,仿佛有意设计的高开叉长裙,露出大片光滑细白的肌肤,方才捏在乳肉的手不知何时探入身下,在蓝白内裤里——居然是蓝白内裤——清晰凸出一个手背弓着的形状,发出微妙情色的濡湿声。 连吸吮女性乳尖的声音都情色得让人发热。 来自东京的大小姐紧咬牙关、满脸厌恶地想要挣扎,却被按在耻骨玩弄秘裂的手轻易压制,他没忍住盯着女性的眼睛看了两秒,意外发现…没有受辱的羞耻。 包括恶徒的弟弟在一旁盯着看这种事,她好像完全不在意。 “哈、青井夫人,您倒是…镇定得很。”亲哥哑着声音笑起来,“看来是有过经验、是吧?我可见过不少…被强迫到习惯的、女人的反应。”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他也没把您保护好,”有栖修低声说,低头去吻朝思暮想的旁人妻子,恶意将手指搅弄出声音,命令傻傻站在一边的弟弟,“给我拿两个套来。” 有栖真司一言难尽,原地看了他两眼,居然真的满脸绝望地翻出一盒开了封的避孕套。 “……真没想到,原来真司有屯这种东西啊?”他没忍住挑了下眉。 虽然里头满满当当,一看就没用过。 “别废话了!!”真司又手足无措又暴躁不安,“不是,哥?你玩真的?要做吗?现在?在这?我……” “对啊。”他轻松地说,瞥一眼还在咬牙抵抗的人妻,微妙地笑起来,“我说真的,过来,帮我把她压住。” 有栖真司拼尽全力才没让牙齿跟着打颤。 他紧张得要命,说是兴奋也算兴奋。但绝大部分是紧张。 他总觉得一般人不会做这种事——虽然他这种经常跑去打黑拳的也算不上一般人——但这他妈是在干嘛啊!! 但亲哥毕竟是亲哥,他犹豫一会儿,还是坐过去把女人的手压住了。 有栖修:“把她抱起来。” ……他已经麻木了。 说来也怪,方才还拼命挣扎,被他捞着双腿抱进怀里,反倒生怕摔跤似的、主动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冬日微凉的长发冰水一样流泻,大片洒上肩背,墨色晕了满身。 “啊、啊…唔……” 女人的喘息、又低又软的在耳边响起,吐出湿气热得要命。 他又被激得出了一身汗。 手还埋在女性身下,他哥好像苦笑了一下,“没说叫你这么抱啊……算了,都一样。” 然后随手用刀尖将蓝白色的屏障挑开,把刀重新揣回工装裤的口袋,就着手上湿淋淋的爱液,将指尖探入臀间穴口。 “……呜!!等、为什——” 人妻忽然紧紧攥住他的肩,将头埋在身前,发出几近呜咽的半声尖叫。 操。 他盯着那头顺滑得像丝绸的长发,艰难地动了动喉结。 ……他硬了。 “…嗯?这反应……你属于后面格外敏感的类型吗?”有栖修半是自语地说,也没指望听到回答,又向内探了探手指。 “呜、啊啊!!别、别碰那里!” 方才还没有太大反应,仅仅生理性渗出薄薄爱液的人妻,像是被电了似的,忽然大幅度颤抖了一下。 “倒是,别、乱动啊你……” 这个姿势、湿漉漉的阴阜刚好压在勃起性器上,有栖真司被蹭得难受,生怕自己被刺激得射出来,只好用手臂压住她的肩腰。 坐在大腿上,面对面拥抱的姿态、简直像是关系好到不知廉耻的情侣。 “啧、真厉害,流了一大片,把你的裤子都弄湿了,真司。” 手指伸进后穴慢慢搅动,有栖修倾身去咬人妻埋在弟弟肩上的耳朵,低声问,“怎么样,夫人?流了这么多,是舒服到了吧?” “别他妈、说风凉话了…” 弟弟的话音几乎从牙缝间挤出来,不良少年满脸通红,抱在人妻身上的手臂轻微颤抖,眼睛也被过于刺激的场景煽动得发红,“有栖修,我求你快点……我快射了。” “……”他感觉有点震惊。 “在耳朵边、发出那种声音,还一直蹭个不停……”真司喘息着,“真的、要不行了。” “没出息。” 他没忍住发出几声嘲笑,指尖按压褶皱、在穴内最紧致的前段环绕着扩张一圈,不顾人妻几近崩溃的哭叫,又塞进第叁根手指,浅浅抽插了几下——终于抽出时,方才还满眼厌恶的大小姐已经被折磨到软在少年怀中,半声呻吟都发不出了。 他从弟弟怀中接过女性发软的身体,将残余的零落衣料撕了个干净,才忽然意识到她在哭。 ……哭起来的脸,真是…… 把薄薄的避孕套戴上,他毫不留情将身下硬得难耐的性器、整根贯入并未充分润滑扩张的后穴。 “啊、啊啊啊——………!!” 尖叫几近凄厉、半途却忽然失声,化作狼狈失神的零落泣音,抱在胸前张开双腿、自身后刺入的姿势使得重心完全落在身后,人妻脱力地仰着颈、后脑倚在肩上,即便失神得快要从手臂滑脱,眼泪还是不停在流。 ……啊啊,果然。 他就知道——这个人、被摧残玷污的样子,绝对……非常绚烂。 比那天夕阳下染红的,火烧一样的海,还要绚烂。 “是、第一次吗?”他笑着问,竭力压抑舒服得想要叹息的冲动,“后面,没被用过吧?” “不…要……”人妻发出苍白脆弱的抗拒。 “但是,很舒服不是吗?”他说,“你刚刚高潮了吧?一下子收得很紧…前面湿透了,拉着丝滴下来了呢。” “呜、!” 只是稍微动一下腰,肠肉就蓦地绞紧,连腿部肌肉都绷紧了。 ……有点抓不住她。 毕竟是站着的背后位,重心的问题也没办法。 “真司,你还没射吧?” “倒是…还没。”有栖真司勉强说。 说是没射,裤子里已经积了一滩粘液,根本就只差一点了。 这种限制级的景象,操,操,为什么居然会在现实中发生啊操!! “那就过来,我一个人抱不住。” 有栖修咬了咬牙,实在受不了由于担心掉下去、高度紧张不停绞紧的穴肉,只好低声说,“你…你也放松一点。” 他弟乖乖过来帮忙抱着—— “……真司,你是真的傻吗?把裤子脱了。” “……什?”有栖真司睁大眼睛,“哥,你认真的吗??” “不行吗?趁这个机会告别童贞,大好机会啊……夫人,您也愿意吧?毕竟真司不来帮忙的话,您就要掉下去了呀……虽说我倒是不在意,但这种姿势、重心再往下降,不觉得很像性处理工具吗?”他贴心地说服人妻,“况且,大脑充血可是很难受的。” “反正,” 人妻勉强从失神中挣脱,枕在肩上的脑袋稍微偏了偏,抬起来的眼睛浸在通透的泪里,打上熹微的天光,浅色虹膜有一瞬间闪过粼粼的浅金,色泽澄澈得几近通明。 “反正、现在也…只把我当做玩物。” 真是、 ……干净。 他忽然理解真司为什么险些射出来了。 幼弟慌张狼狈地脱了裤子,试图把避孕套戴上,还因为不会戴搞反了,异常愤怒地重新拿了一枚打开——“听见没有,真司,青井夫人自己都说了,把她当做玩具就好,你就别戴了。” 他抬起人妻的大腿往两边用力掰开到最大,指尖恶意扒开大腿内侧的软肉,湿润花阜被迫张开,连最内被浸得湿润发亮的穴口都大开了,嫣红花穴不停翕动着、间或滴下银亮拉长的爱液,向未经人事的弟弟展示最高等级的诱惑。 处男硬挺得异常的滚烫肉棒,全无阻隔地、终于第一次插入女性湿润温软的穴口。 * * * * 有栖真司,虽然不良,却是本文难得的正常人。 至于他哥。是变态。 都是变态,他和阿孝还不太一样…… 这对兄弟可以打出HE的共妻结局。 很神奇吧?很神奇吧?青井家的兄弟只能打出反目成仇的结局哦!(。) * 共通线最激烈的play也就这种了。 毕竟是共通线…… 而且铃奈总是可以凭实力避免一些糟糕play…… 三十五、扯落(h) * 隐约能听见风声。 是什么声音呢。 半分茫然地、身体落进少年伤痕累累的胸膛,上身撑在肩上,指尖因过度用力攥得发白。 高潮停不下来。 快感持续了不知多久。 不该被使用的地方、以及用于性交的地方,同时被插入贯穿,细细密密的战栗从脊椎一路上升到发顶,哪怕并未运动,撑到最大的两边穴口已经不受控地痉挛高潮,滴下湿淋淋黏稠发亮的水液。 大脑被过度刺激、传来甚至不该发生在现实恍惚的激烈快感,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缺氧的窒息感里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哭。 并没有发出声音,好像声带连同理智一起崩坏掉,只有眼泪断了线地向下掉。 仅此而已。 视线无法聚焦。 与其说是、被强迫的痛苦,反倒是快乐更多。 如果能够说话,我绝对会第一时间喊出救命吧,这种…停不下来,绝对异常的灭顶快感,居然真的会发生在人体身上—— 没办法控制身体。 眼泪流下的同时,唾液是不是也无法收回呢?还是说那是滴下去的爱液? 弄不明白。 好奇怪。很困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将身下穴口撑得饱胀的存在感过于鲜明。 快感源源不断地冲击而上,无法消减,无法自控。 “……真的可以吗?” 隐约听见少年不安的声音。 “她的、表情,看起来快要…” “没关系。”谁轻声笑了,“人类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死不了的。” “不是,你是在说死掉吗?!” “也不会坏掉的…动一动怎么样?她感觉得到。” 后面的那根、隔着避孕套微妙的润滑触感,慢慢动了起来。 “啊啊…!” 发不出有意义的话语,只是徒劳的呻吟。 叁个人同时做的话,是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动的。 惯性,或者重力,反正是那些原因,兄长动起来的时候,哪怕还满腹担忧,弟弟也不得不跟着动起腰。 “呜、不…不、不行……” 会坏掉,绝对会坏掉。 人类的身体是不该被这样使用的。 性器官也好,排泄器官也好,两边同时使用,错乱感混乱的上升。 异常的快感与普通的快乐一起,纠缠不清的绕成一团解不开的乱线,痛苦、快乐、困惑、抵抗,彼此穿插交融,像穴内支撑身体的两根东西一样,同时运动翻涌的时候,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的。 “不是,这完全没好啊?”有栖真司非常担心会把人弄坏,试图劝阻亲哥,“那个,哥,她眼睛都快不聚焦了……” 有栖修:“真司有和女人接吻过吗?” “……这种时候亲她难道就有用了吗。” 恍惚中,被粗糙手指笨拙地抬起脸。 舌尖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 ……欸,为什么直接碰到舌头了? 我难道无意识张着嘴吗? “唔、啾…嗯…?” 理智稍微被唤醒,眼前终于不再一片模糊,慢慢对上少年紧张不安的视线。 脸上的伤,一晚上就结痂了。 眼睛是下垂的形状,眼白有点多,所以看起来会很凶。但是脸很俊秀。 这对兄弟眉眼很相似,都带着痞气,是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好惹、恣睢随性的类型。 “你…你感觉怎么样?” 身下两根肉棒还在缓缓抽动。 似乎不满我只顾和弟弟接吻,兄长的舌尖描摹着舔舐耳垂,发出情色意味的濡湿声。 因为重心移到另一边,空出来的手指正捏在乳尖,大概已经揉了好一会儿,挺立茱萸传来电流般细微的快感。 “快要、不行了。” 我喘不上气,胸口心跳剧烈,拼命摇着头,眼泪滴在少年侧颊的血痕。 “快一点…求你们……快一点、射进来……我,真的、受不住……” 全身上下的敏感带被同时照顾,说起来很快乐,实际上是很恐怖的感受。 反复多次的高潮是酷刑。 身体早已被汗浸透,眼泪不停在流,爱液从深处一股股浇在肉柱顶端,湿淋淋滴答向下掉,连相接处的毛发都被黏滑打湿,半露在外的两根肉棒闪着淫亮的润光,听了堪称淫乱又正中下怀的恳求,终于压抑不住,一同激烈运动起来。 “你这、女人…!!” 被煽动似的,少年抱着女性的大腿,一边把处男肉棒拼命向穴内顶撞,一边低头咬微微张开的柔软唇瓣。 舌头缠绕起来接吻的时候,连隔着一层薄薄阻隔、清晰感觉到的兄长的性器都好像没那么怪异,积蓄起另一种层面、混乱不堪的刺激快感。 “真是…不能小觑您,夫人。”有栖修压抑着喘息,在人妻耳边低低地说,“放松一点,算我求您了…夹得太紧、也是…唔、啊……也没办法射出来的。” 人妻呜咽着抱紧弟弟的肩,仰头与少年接吻,似乎竭力想要放松,穴内却还是不停痉挛,汗液混着淫液,从花穴一路流到臀间,他咬咬牙,看她实在快不行了,只好不顾包裹肉棒紧窒得无法动弹的肠肉、不顾安全套脱落的可能,狠下心大幅度挺进抽出,干脆一举将无法放松的穴肉肏开了—— “啊、啊啊啊啊——!!!” 若不是暗巷周围荒无人烟,女性过于凄厉的尖叫声恐怕会惹得邻居报警吧。 ……分明是那样凄惨的声音,他居然更加兴奋了。 她刚刚绝对又高潮了,看真司的脸就知道,那根东西被浇透了吧?一脸爽到恍惚的表情。 一边满眼泪水的抗拒,一边在丈夫敌人身下高潮,征服欲与占有欲贪婪的搅在一起,自己正和兄弟一起奸淫那个人的妻子、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将她从云端扯下,玷污撕扯,染成污秽淫乱的艳色——极度异常的意识让他欲望高涨。 “我要…射了,实在忍不住……” 真司勉强挤出几句话,大滴汗液从额角淌下,忽然大幅度动作起来。 “呜…太、深了…!!温柔、一点啊…!” 身体像要被顶穿了,子宫会被弄坏掉吧,哽咽着咬住少年的肩、竭力忍耐尖叫冲动时,身后的性器也仍在动作。 该说、不愧是兄弟吗,哪怕嘴上互相嫌弃,在同一个女人身体里作孽这种事,居然默契得无须交流。 身体停留在中央。 意识好像渐渐上升,浮在半空似的,游离起来。 相貌相似、身形不同的异性身体,女性被夹在中央,被汗液浸湿的墨发肆意倾洒,赤裸的身体像一团即将融化的雪,嫣红穴口贪婪吞下的性器即将迎来某个重要时刻,层迭色彩近乎绚烂的冲击大脑—— 两边性器、同时跳动着射出大股无法停歇的白浊精液。 「——」 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脑内一线嗡鸣。 意识长久地消失。 ……到底过去了多久呢? 终于恢复的时候,我似乎躺在谁怀里,身下手指搅动,精液往外流,发顶有水向下淋。 “……啊,你醒了。” 有栖真司非常尴尬,“那个,你出了很多汗,反正,就,洗个澡?” 我浑身脱力,呼吸都困难,只低低「嗯」了一声。 他更尴尬了。 “有栖修在做饭…你想吃什么,要不然让他给你做吧?” 我幅度很轻的摇摇头。 “……”有栖真司坐立不安。 少年大概没怎么照顾过别人,哪怕我一动不动乖乖倚在他身上,也花了好半天才把残余精液清理干净,对我头顶的湿发发愁。 “喂,头发,能自己洗吗?”他顿了顿,“站不稳就倚着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在从未见过的简陋浴室洗过澡,被少年抱回他的房间。 “居然不会用淋浴、不愧是大小姐。”回去的路上,他发出语气微妙的感叹。 我昏昏沉沉地想躺进被子里。 “不行,头发还没干,你这个样子…等一下。” 他利落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女性赤裸的身上,看着我的脸色,好像很痛苦地咬了咬牙,“……我知道你很不舒服,但是现在睡着起来只会更不舒服,听我的好吗?先把头发吹干。” 他倒是很懂。 明明没照顾过别人,哪来的这么多理论知识。 有栖真司:“有人小时候一直照顾我。”他低声说,打开吹风机,后半段声音藏在骤然响起的风声,听不真切。 但我原本也不想听。 热风细致地吹干发丝。 ……他也算被逼迫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副很愧疚的样子。 或许会感到愧疚的只有正常人吧,能半是强迫性质逼着亲弟弟侵犯无辜女性的人,当然不会有任何心理波动。 “喂、会冷吗?你手好冰。” 奇怪的补偿心理似的,分外温柔体贴,声气与长相完全不符。 垂眼望着热风鼓动下扬起的湿发,我嗅到陌生洗发水的香气,不知怎地、勾起一个苍白的笑。 ……一定,早在很久之前就回不去了吧。 手臂绕过伤痕层迭的赤裸肩背。 ……已经彻底向无底的深渊坠落下去。 吹风机还在工作,长发被轻柔吹散,握在上面的手指却下意识捏紧,发怔地顿住了。 我慢慢地、将脸埋进少年怀中。 他关掉机器,停了很久,才将手臂环上来,不太熟练地抚过半干的长发。 “……对不起。” 那双手臂、比我的有力很多。 “我、不会…” 有栖真司把后半句话咽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安静抱住怀中柔软的身体,抿着唇,任由冰凉双臂夺走自己的温度。 ——我不会再伤害你。 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意义的话了。 * * * * 兄弟阋墙这不就来了吗。 三十六、有栖 * 午饭还蛮好吃的,有栖修手艺意外得好。 虽然比不上我、但作为主妇这算是基本技能,男性能做得这么好、我稍微有点惊讶。 ……不过毕竟是流寇悍匪(?),这帮人想出去吃也不行吧,反倒是昨天上午,居然能在外面遇见他,有点奇怪。 走廊尽头是简易餐厅和浴室,他们和同伴住在一起,有栖兄弟住叁楼,厨房和另外几个房间在二楼,一楼则是客厅,他们似乎并不一起吃午餐。 考虑到昨天少年提到的有一波人找麻烦,「走散」的消息,还有他对同伴漠不关心的态度……这些人的关系或许并不那么密切。 也可能因为年纪比较小,有栖修没有告诉他吧。 “你们两个,难得把女人带回来啊,怎么,你弟终于有心思玩女人了?” 因为隔音很糟糕,楼下的声音异常清晰,“你俩悠着点,叫得那么惨,可别把人弄死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有栖修爽朗地说,“太久没碰女人、稍微激动了点儿,放心吧,不会惹事的。” “平常瞧着一本正经,我还以为你禁欲呢,原来是喜欢那种玩法啊,”同伴也笑起来,“行了,我就随便问问,吉萨受了伤,还在医生那边,上午我出去探了探,外面那帮人还在闹,カロ、这两天应该没别的活儿吧?” ……カロ、是卡罗? 总觉得有点耳熟。 怪不得一开始就把真名告诉我,是因为他们各自用的是代号吗。 有栖真司看了看我,低声说,“我是ルイス。” 路易斯。 ……你们,为什么拿外国人的名字做代号。起个假名字不就好了吗。 少年像是看懂我的潜台词,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因为真名就很假了。” ……也是,有栖同音爱丽丝。 我咬着唇,幅度很轻地笑了一下。 有栖真司无意识盯着面前的人,手一抖,差点把刚夹起来的天妇罗抖掉。 “新活倒是没有,”有栖修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最后都是善后工作嘛,反正早晚得做。” “这两天让路易斯去探风声,咱们几个就他没暴露,拳场那边是不是到他的场次了?” “你这家伙,别光想着使唤小孩子做事,他前些天受的伤还没好。” “伤没好还想着玩女人?你才是别太护着弟弟,一拳能把我打飞的男人叫什么小孩。”同伴不以为然,“这里还有谁能随便出去?我前两天差点被旧东家找上,好歹才逃掉。” 有栖修笑了两声:“行了吧,嘴上会说,也就不是你的崽子才不在意。” 又聊了两句、才走上来,若无其事地坐下吃午餐。 ……我是不是又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了。 “要去吗?”有栖真司边吃边说。 总感觉已经是第叁碗饭了。 我刚刚就在想、他吃得真的很多。 这孩子、肌肉硬得硌人,虽然因为年纪不大没过分增肌,可个子已经很高,块头也不算小。 反倒是他哥,虽然很高大,却不像多魁梧的样子。 ……也有可能是没见到赤身状态的原因。毕竟他一直在我身后,接触的地方只有性器官。 “想去就去,他怎么可能真的出不了门,”他哥随口回答,语调厌恶,“打探消息用不着你。” 真司:“昨天的工作呢?” 有栖修抬眼微妙地看了看我。 意料之外对上视线,他怔了怔,才想起来要说什么: “……现在不重要了。” 下午的时候,真司出门去给我买生活必需品——他们似乎打算长期扣留我,我完全摸不透原因,明明现在把人质放回去还可以收场的,这些人是真的打算被大哥搞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吗——有栖修就干脆把我带到他的房间,自己打开电脑、专注盯着屏幕工作。 他的房间整洁到像是宾馆房间。 实际上、有栖真司的房间也一样,虽然看起来乱糟糟,却只有生活必需品,连衣服都只有寥寥几件,还全部塞在包里。 根本就是随时要跑路的状态。 尽管隐约意识到他们应该是亡命之徒,可具体到底是做什么的?跟悟君有仇又不是黑道,大概是做违法生意的地下团伙? 话虽如此,丈夫负责的好像并不是这一块内容啊。 分明是白天,窗帘却拉得死死的,只从缝隙间透出一点光亮。 屏幕幽蓝的光荧荧照在男人脸上,光影暗沉交错。 效果稍微有些恐怖。 ……是说他为什么不开灯。 眼睛会瞎掉吧这样。 “视线是有温度的,大小姐。” 有栖修合上笔记本,无奈地看过来,“一句话不说,只顾盯着我看,怎么、是想继续上午的事吗?” 我垂眼收回视线,蜷起身子钻进被子里。 有栖修:“……” “……不是吧。”男人走过来,蹲在床边捏捏我的脸,“真的有那么刺激吗?您已经一下午没说过话了,大小姐。” 被开发糟糕位置的人又不是他。 我闭上眼睛,把被子蒙到头上。 “喂、不是吧?大小姐,这是想要歹徒哄你的意思吗。” 有栖修更无奈了,强行连着被子把千金小姐抱到单人床内侧,自己撑在空下来的床边,俯身隔着厚厚棉被把女性压在身下,试图给她讲道理。 “我们可是罪犯,夫人,杀人不眨眼的,没把你杀掉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善待人质啊?况且像您这样美貌动人的人妻,落到旁人手里肯定连衣服都没得穿,要被一伙人轮奸了留下做公用道具的,我已经够善待您了。” 美貌动人的人妻被压得喘不上气,压根没听见他说的那些糟糕联想,从被子里伸出两只纤细的手用力挣扎出来,气喘吁吁用一双清澈的浅棕眼瞳瞪他。 有栖修不知怎么忘了刚刚要说什么。 青井的女人。 那个、仅仅惊鸿一瞥,天真矜持又温柔贵气的少女。 哪怕结婚数年,出身高不可攀,现在不还是被他压在身下、任人施为吗? 喉咙不知不觉发紧,说不上是想要恐吓还是单纯的妄想,他抚着人妻的发顶,在即将接吻的距离、声气低哑地威胁: “您最好听话点儿,夫人,我们都是不要命的货色、您从没见过的烂在泥里的人……万一把在下惹生气了,就不仅仅是肏开那两处地方了……”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意义还是能够理解的,但分明是威胁恐吓的言论,他为什么越说越兴奋了。 欲望色泽分外浓重,垂下的眼角微微发红。 真的是—— 身下的人妻抬眼恶狠狠瞪着他,方才被闷得喘不上气的脸蛋气得通红,张嘴半晌,才总算憋出时隔半天,第一句完整的话。 “——变态。” ……不行啊。 有栖修想,糟了。 又硬了。 怎么说呢,他的性欲本身不算重,可能因为性癖比较扭曲的原因,在床上喜欢折磨人。 倒也不是要把人弄伤流血的程度,他就是……喜欢看女孩子哭。 最好被强迫着动弹不得,边哭边求饶边不停高潮、什么的。 ……是挺变态的,他自己知道。 癖好过激是一回事,真的在现实中实施却是另一回事,非要说的话,为数不多的过激行为还都是在线人期间,为了取信当时的团伙成员而做的。 怀疑地说着「不是吧,道德水准这么高呀?」那样的话、几双眼睛同时骨碌碌转动盯过来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真正变成犯罪人员的今天、居然可以光明正大说着「不喜欢那样」拒绝,某种程度上或许是种讽刺。 总之,非但没有养成凌虐的习惯,反倒因为被数人玩弄的女性昏迷时姿态过于凄惨,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在那之后,偶尔有生理需求也是自己解决了。 ……本来就已经跌进泥潭,何必再去伤害别人,他不想勉强自己,更不想勉强无辜的人。 ——原本、是这样认为的。 或许,从一开始、他的道德水准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吧。 青井会把身份不明的少女带到警厅、陪她待上一夜,碰都不碰一下,而他—— 他只会顺水推舟,将她带回家中,当晚便取走她的处女。 “哈哈、夫人真是会说话。” 他忍耐地咬了咬口腔内部的软肉,总算把旺盛的破坏欲压下,嘴上还在恐吓她,“既然这么说了,在下当然不能辜负您的期望啊……您还喜欢什么「变态」的玩法,不如都说出来,一定安排得让您满意。” 从小到大半句腌臜话都没听过的纯情少妇完全不理解,露出微微茫然的表情,“……什么?” 虽然从语调能意识到是在威胁、却搞不清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有栖修扯开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叹气似的笑了,“要接吻吗,夫人?” 于是便在人妻说出「不要」之前,率先吻了上去。 * * * * 有栖修,身份成迷的犯案人员,青井公悟郎的同期,出身于很普通的家庭,十六岁时父母遇难,留下了才学会走路()的弟弟真司,非常艰难的活到了从警校毕业,获得线人任务之后不得不带着弟弟一起混迹在糟糕的地方,险些被敌对组织变成东京湾浮尸,从此就叁观被迫打碎重组了…… 再之后就变得不太正常。 以及因为不得不照顾弟弟,是个家务全能,洗碗做饭大扫除甚至给孩子换尿布()这些都非常擅长…… 走了他或者真司的线路,孩子就可以丢给他带() 三十七、藤蔓「po1⒏υip」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υip」 “唔、!” 想要挣扎,却无法抵抗。 手臂用力的时候,肌肉的痕迹相当显眼、从薄薄的室内外套鼓胀起来。 陌生房间干净得像宾馆,室内昏暗阴沉,连同伏在身上的男人都像一团朦胧黯淡的青墨,笼罩雾色深深的阴影。 这样、漆黑烟雾一样的存在,居然也会有人类的性欲吗。 像是粗暴的掠夺,黏膜激烈接触,湿润津液纠缠,被捏着下巴被迫张口承受,湿哒哒的什么、难以控制地从无法合拢的黏膜淌下。 “啾、唔姆…等、…唔、哈……” 为什么非要接吻呢。 胸口迟钝地涌上痛苦的憎恨。 我真的很不喜欢被强迫时接吻。 没有爱意的性交分明与兽类发泄性欲的途径无异,这样只会徒增痛苦、对双方都像是羞辱的吻,究竟有什么必要存在。 要强奸还是轮奸,要把我弄坏,哪怕是那种程度都比在强迫过程中接吻更易于接受。 正因为自己是会无意识把这两者混淆的人,才分外痛恨施暴者界限模糊、温柔的性行为。 “我…咕唔……我、不喜欢这样……!” 我拼尽全力抵抗,空闲的手臂用力向后扯男性从始至终严实裹着的外套,拉链式的上衣被自下而上拉扯,刚好卡在脖颈——压迫喉咙会引起强烈的不适,再有力量的男性也不可能忍耐。 对方显然被扯痛了,猛地从我身上移开,偏头捂着喉咙咳了两声,才拧着眉头、以分不清是否发怒的语调笑了。 “您一定要这样吗?” 声气透着刚咳过的病态沙哑。 我艰难地坐起身,抿唇一言不发。 有栖修看着我,像注视不听话的小女孩一样,露出又是困扰、又是无奈的神色。 分明是加害者,分明总爱说讨人厌的恶心话,没有陷入情欲时,却像温柔幽默的邻家哥哥一样,没有自觉的摆出温和的姿态。 我最讨厌这点。 要折磨凌辱就做到底好了,连坏都不坏到底的人才最恶心,做了害人的事、事后却露出隐隐含疚的表情……你们这种人、凭什么愧疚啊? 我露骨的厌恶神色似乎刺痛了他。 像是从激烈的反抗中察觉到什么,成年男性坐在床边、望我几秒,突然站起身,将衣物囫囵脱下,随手丢到了椅背。 赤身的状态,无论比想象中强健得多的身型、还是衣料遮挡下从未关注过的隐秘纹路,都分外鲜明的印在眼底。 我顿时睁大眼睛。 先前就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有栖真司在帮我洗澡。 藤蔓线条从双肩、上臂延伸到腰臀,蜿蜒层迭的深色纹身,花纹诡魅延伸,说不上纹的什么,既像花叶又像触手,大片蔓延在胸肩与腰背,唯独腹部干干净净、只有腹肌线条—— 然而左腰偏后的位置,却有一道几近穿透的狰狞刀痕。 异性蜜色粗糙的肌肤上,无论刀痕还是纹身,都明显得几近刺目。 这样、强健而可怕的身体,终于带着灼热滚烫的温度,将我压在男性简陋雪白的单人床。 “想被强奸?” 或许嫌乱动的手碍事,凶徒不知从哪摸出一对镣铐,干脆把一只手腕绑在床头,又死死按住另一只手,膝盖强硬挤开并在一起的双腿,俯身急促喘息着、咬住女性被汗液浸湿的腻白颈子。 “哈、哈,杉田家的大小姐,您是……有这种癖好吗?” 大腿被强行掰开,上午被不知分寸肏开的两边穴口都嫣红泛肿,连阴蒂都研磨得略微发痛,被咬到的脖颈疼得厉害,不得不仰头忍耐时,男人烫热的手指忽然分开两侧软红蚌肉——还没来得及反应,早已硬挺的性器突然毫无预兆地贯入了身体! “…——!!!”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疼痛使得眼前阵阵发黑。 眩晕感迟迟不散。 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前半生,从未体会过如此痛苦的肉体施虐。 “…痛…不、要……好痛、好痛…别、别动,我不…我不行,这样真的…会死的…!” 无法顺畅组织语言。 似乎被箍得难受,肉棒停留在干涩甬道,男性垂眼望着我,脸上浮现些微忍耐的神色。 他看起来并不兴奋,好像也没什么性欲。 与其说对身体有兴趣、他看起来,更像是……对我本人感兴趣。 仿佛对女性受虐的泪水着迷,能将人体整个儿圈在怀里、纹身多得晃眼的男性俯下身、一丝不苟地舔去我眼角的泪水。 “知道痛了吗?”湿热气声仿佛深藏渴求,有栖修低声笑着,问我,“还想被强奸吗?……真正的强奸,比这还要残暴——比起被弄得浑身精液丢到公厕玩坏,还是乖乖听我的话比较好,是不是?” “呜…还是、痛……” 我疼得神志不清,眼泪不住向下流,“拔、出去…求你、有栖先生、修?修先生…呜!…求你别折磨我……” “……”他微妙地卡壳了。 体内的性器更硬了。 忽然涨大一圈,存在感更加鲜明。 “这可…不算强奸,”男人轻声抱怨,苦恼地说,“夫人…您倒是别对歹徒撒娇啊……这样谁能狠得下心呀?” 性器还不尴不尬地卡在甬道里头,就这么动倒也不是不行,但多半要出血……他犹豫片刻,看着那张疼得惨白的脸,还是狠不下心,只好又直起腰,从床头柜掏出用了一半的润滑液,一股脑挤出来淋在交媾处,慢慢动着腰、把发热的润滑顶进里头,用拇指按摩红肿的阴蒂,低头含住颤巍巍挺立的小巧乳尖。 “……还痛吗?” “…痛。”出身东京的大小姐小声说,眼睛湿漉漉缀着细碎的泪,“我讨厌你。” ……她确实是不担心他生气是吧?先前胡编乱造说了那么多暗示的话,根本半点用处没有。 “那就…随您讨厌吧。” 指腹按在女性被汗液弄湿的额发,身下性器渐渐被润滑液和缓慢渗出的爱液打湿,然而甬道内部虽湿了,低头仔细一看,外头的两片软肉却肿得厉害,上午肏开的小阴唇也稍微翻出来。 每每动腰都要诱发混乱的呼痛泣音,夹在大量润滑湿透淫润的淋淋水声里,只会引起进一步的施虐心。 “既不想痛、又不要温柔,还得要歹徒哄着您,哪里有这种好事,究竟是谁在玩弄谁啊,夫人?” 说是抱怨,真正看到那张逐渐被挑起情欲的浅棕眼瞳、却无法遏制的亢奋起来,他压抑地忍了忍,还是开口低声催促,“要…温柔的、还是想痛?夫人,只有一次机会,您可得好好选啊。” 大片纹身、螺旋状在眼前盘绕。 像是漆黑的雾,阴影从身上压下,无孔不入似的、渗入每处被汗液与爱液淋湿的润泽肌肤。 视野一片朦胧。 大概有催情的效果,被润滑液涂抹的穴里不由自主地发烫。 隐约能听到风声。 我常常听到那样的声音,伴随渐渐上涌的快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背德,以及坠入深处堕落的愉悦。 “温柔…地。” 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开。 连同镣铐、都「咔哒」一声解开。 绘着繁复诡魅图案的手臂绕过肩背,干脆将我从床上抱起来,像是上午和对方的弟弟一样,用紧密相拥的姿势、让性器沉到最深处。 “呜…” 喉咙深处发出微弱的哭声。 将脸埋进男人绘有纹身、触感微妙光滑的肩,逃避现实似的,抱住他的身体。 隐隐嗅到血的气味。 不像受伤,反倒像是…曾经整个掉入血池,从此再也洗不脱一样,肌肤上隐隐残留的甜腥。 “……张嘴。” 异性的声音从发顶传来。 我抬起头,迟钝地等了两秒,才意识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有栖修垂头吻了上来。 ……到最后还是这样。 坐在强暴自己的歹徒腿上,攀在布满纹身的陌生身体,以最亲密的媾和姿态相拥接吻。 或许是我的错吧、明明不喜欢界限模糊,却更加接受不了疼痛。 温柔的轻吻,落雪般轻轻融化在舌尖。 深埋在体内的肉物缓慢地动起来。 自厌心理、纠缠着茫然的快感与疼痛,偶尔仰头注视犯案者幽暗泛蓝的眼瞳,胸口便荡开近似空白的困惑。 我在…做什么? 长发飞散。 墨汁溅落在紧密贴合的肌肤。 我常常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世界一团模糊,沾染嫣红湿润、血一样的秽乱,像是朦朦胧胧的春色幻境,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挣扎。 唯有子宫升腾的快乐,身体相拥的快乐,唇舌交缠的快乐—— “……好舒服。” 像是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呢喃细语。 明明是痛的,过度使用的穴肿的厉害,内部甬道却感觉不到似的,自顾自被外部顶进的灼热润滑诱发渴求。 伞状的形状、前中部微微凸起的形状,还有整根全部插入最深处的形状,好像被肌肉记忆记住似的,带来越来越高扬的刺激感。 “感觉到、呜、里面的……形状了……!!” 水声,深黑色蔓延的浓雾。 花与叶缠绕纠集,汗液混着爱液,糜艳盛开浓墨重彩的绽放水红。 “不、不行,哈啊、我要、我要唔、啊啊啊——!!” 绞紧、绞紧。 痉挛、泄身。 “不行、不行不行,太深呜!!太深了!——那个位置、会坏掉的!” 紧紧相拥激烈接吻,被按着腰臀用尽全力按上即将射精的性器,子宫被肏干得像要坏掉,尖叫求饶语无伦次地伴随哽咽响起,直到最后一下重重的突刺,大量浓精猛地喷到宫颈! 身体清晰感觉到它极端兴奋的跳动。 “……您哭什么呢、夫人。” 男人叹息似的低声说、胸口止不住的剧烈起伏,死死将我箍在反复起伏的怀里,像是无法忍受一滴精液的浪费,哪怕射精也不饶恕过度使用的花穴,将肉棒深深堵在穴口—— 然而白浊还是顺着重力尽数浇淋下去,将肉柱与交缠身体都染得污白不堪。 朦胧、污白嫣红秽乱的愉悦。 意识长久的停留在这一刻。 眼底残余的花叶纹身仿佛某种印记,恍惚中、不可切割的沿腿间流下的浓白絮状没入身体。 * * * * 是这样的,有栖修虽然在共通线很……一言难尽,但个人线HE是那种把主角宠成女儿的溺爱法…… 但是,和他在一起绝对不能出轨,就算出轨也只能出轨他的亲弟(。甚至不算出轨) 由于种种原因(捂住剧透的嘴)他和真司进线自带100%黑化值。 他的BE非常可怕。会蒙着前一天晚上被惩罚得满身精液的女主的眼睛,把她捆绑丢到野外,再一个个把其他攻略角色叫过来看他们侵犯女主找出轨对象杀掉这种(。)(但这条线的女主也很屑(。) 就是说闲着没事不要对反派角色始乱终弃…… * 日本黑道纹身是个传统,阿孝身上也有,但他比较随意所以纹得不多。至于丸罔,他暂且算是编外人员(?)所以还是要等成年的…… 有栖修当初进的是个不合法的黑道组织,因为是卧底反倒不敢不遵守规定(顺带一提、他混到了很高的位置……) * 发出来才发现大家都很担心有栖兄弟、就是,哎呀,别担心他们,有栖修还是很厉害的……毕竟是里官推、我们要相信他! 三十八、意外 * 在那之后又做了几次。 床、电脑桌、窗帘后、还有墙边。 躺下、坐着和站着的姿势,到最后、被压在墙上按着手臂做的时候,已经累到完全没力气站起来。 「真的、不行了」地、扶墙半跪着瘫软在地上,若不是被扯着一只手臂,恐怕连脸都要无意识软在地面吧。 结果,还是被捞进怀里射在里面了。 最后一次之后,或许是太累,脑袋变得昏沉起来。 前一秒还停留在混乱不堪的交媾,下一秒便忽然望见从天而降淅淅沥沥的水液,温暖湿润地从发顶流过四肢。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一晃神而已。 一晃神的时间,已经连头发都被吹干,穿着男人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躺进了宾馆房间一样整洁的单人床。 ……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他太会照顾人。 “我想喝水。” 声音回响在寂静昏暗的房间。 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话,有栖修怔了一下,才半是自嘲地说,“我还以为您要恍惚到第二天早上呢。” 我看着他。 “……要喝什么?” “红茶。” 有栖修:“……这可没有那么高级的东西,大小姐。” “牛奶。” 有栖修:“……我去看看真司的房间。” 只帮我穿了衣服,自己仍然赤裸,露出大片纹身的男性把热好的牛奶递给我,默默看我喝完重新躺进被子,才走到半开的窗边,点上一根烟。 躺在床上侧着身子,刚好看见半边大面积的花纹。 他坐在窗台上,烟的味道被夜风吹散。 “讨厌烟。”我小声说。 有栖修:“……” 坐在窗边的成年男性默默把烟按掉。 “没穿衣服会被外面看见的。” “……不让我吸烟,又不想我被别人看见,是要一起睡的意思吗?” 我睁大眼睛。 不一起睡能睡哪里?这个人难道会在自己的房间睡地板吗? 和做过的女人一起反倒睡地板,完全不能理解。 有栖修:“……居然摆出这么震惊的表情啊。”看我一直望过去,只好含糊地解释,“总之、因为一些原因,我睡觉的时候容易伤人,真司也被伤过。” “啊。”我说,“冬天、开着窗不穿衣服,你不冷吗?” 有栖修:“……”他一言难尽地说,“有事就说,大小姐,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明所以:“只是随便聊聊。” “和您聊天真折磨……”他从窗边桌上跳下来,关了窗,随便披件外套,在我旁边蹲下来,“好了,还想聊什么?” “真司呢?” “临时遇到特殊情况,赛场提前了。有人最近在盯我们。” 我咬了咬唇:“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 “犯法的事,夫人。”他轻松地回答,“您最好别问太多,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要是不小心透露了,说不定要被灭口的。” “谁会灭我的口。”我下意识冷笑一声,“是真想不开吗,惹杉田家的人。” “……无论是谁,总会有敌人的。”有栖修微妙地笑了笑,“即便是您那位年轻有为的大哥,不也惹了不少商业劲敌吗?” “但是,你们不是吧。”我抿了抿唇,“你们是哪边的?” “哪边都不是,大小姐。”指尖轻轻触碰脸颊,他一错不错地望着我,视线说不清蕴着什么,“只是…想给他们找点麻烦。” 「他们」是谁? 这个问题绝对会被糊弄过去吧。 我只好问:“那、万一被抓到呢?” “不会被抓到的。”有栖修笃定地说。 ……为什么? 他们的行踪算不上隐秘,非要找的话,应该找得到。 是证据的问题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可以了,” 男人轻轻把手盖在我的眼睛上。 “您该睡了,大小姐。” 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遥遥的、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 伴随落雪般轻柔微凉的吻,坠在唇间融化。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 积蓄的疲惫仿佛一瞬间涌上来,压得人四肢发软,喘不上气。 我终于陷入沉睡。 * 真司是在第四天早上回来的。 因为有栖修不能和他人同睡,这些天我都睡在真司的房间……话虽如此,在这种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地方独自坐着简直是酷刑,白天还是会坐在他的房间盯着他发呆。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是想要吗?还是想打探消息?」有栖修总是很无奈,「放弃吧,我们用的都是特殊代码,您看不懂的。」 ……他居然也是搞信息的。 虽说因为这些天陆陆续续看到过叁四台不同的笔记本、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我上过学的。」我很不开心,「虽然学的不是计算机。」 「……您不是十九岁就结婚了吗?」 「所以是在那之前考上大学的呀……说起来,为什么会知道是十九岁?」 那张总是含笑、向来瞧不出喜怒的脸色,一瞬间露出「糟了」的神情。 因为悟君关注我,虽说情有可原,可一般而言会记得这么清楚吗? 我是多少岁结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再盯着我看,今天就下不了床了,大小姐。」有栖修站起来,硬是不顾反抗把我抱起来丢到弟弟的房间,将人妻的身体压在床上,熟练地威胁,「您不想被弄痛吧?」 「——可是一个人待着很无聊,」我挣扎着说,「至少给我几本书看呀?」 有栖修「……只有无聊的工具书。」 结果,真的拿来几本书才离开。 似乎翻看过很多次,写的是格斗术和枪械相关的东西,背面的印书商是没见过的会社名。 但有点眼熟。 出版时间也很早。 ……倒也正常,那男人看起来就比我大很多。虽然比悟君年轻一点…应该年纪差不多吧? 我盯着撕去的扉页看了一会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本书,是警校的工具书吗? 秋翔上学第一天回来的时候,有一脸无语地讲过「发下了很多没用的书,打架这种事真的要看书来学吗」之类的话,还因为乱说话被悟君揍了。 ……想起来就觉得秋翔好可怜。 但这群歹徒做的事,分明不是悟君管辖范畴之内的。我有在注意他们聊天,发现连有栖的同伴都并不清楚「青井」的存在,以为我是不知哪里来的风俗女,还打趣说「叫了那么长时间,哭得还那么惨,没要你加钱吗?」……应该是个人恩怨吧。 既然是个人恩怨,悟君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既然他有疑似警校的书……同期生?还是后辈?以悟君的性格,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他恨之入骨? 把这本书给我,就代表他不怕我猜出来。 加上不担心被抓、这样的话。 他们的后路,究竟是…… 丸罔的话、秋翔的话,最近黑道和警方两边的混乱。 ……没有证据之前,我最好不要想太多。 就这样,第四天凌晨的时候,真司砰地撞开房门,掀开被子,整个人重重倒在了床上。 也就是说,倒在了好好睡在床上的、我、的身上。 他看起来累得不行,与其说是倒下,根本是整个瘫软了,呼吸沉重不说,每次胸膛起伏都渗出一大股湿润的血腥,将本就为数不多的干净衣服染得鲜艳通红。 我从来被见过伤得这么重的人,惊吓过度,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抖着声气问,“真司君…?血、你身上…好多血……” “啊啊、你在这里。”他抬起眼睛看我一眼,好像想安慰我,眼皮却不堪重负沉重地垂下去,“我…没事,有栖修呢?” 血液流速快得惊人,没过多久,已经连我的衣服都浸湿了。 “应、应该在那边。”我颤巍巍地说,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我、我去叫他来。” “……算了,不用叫他。”有栖真司费力地撑起身子,把沾了大片鲜血的衣服脱了丢到地上,“桌子下边、有药,那个,帮我拿一下。”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晕血。 然而翻出箱子把东西拿出,转头看见腰腹划破的长长伤痕时,却不由自主发出几近尖叫的惊恐声音,“伤成这样还拿什么药!——去医院啊!!” “去不了。”有栖真司低声说,声音哑得厉害,“黑市医生那边暂时走不开…伤得不深,只是看起来严重,你先…帮我消一下毒,再涂药包扎就好了。” * * * * 小伤,没事,别担心(。) 真的要出事也得是BE里,没有哪个乙游是共通线死人的对吧(。) 跑路倒计时:4 三十九、腥甜 * 我快吓哭了。 长长的、从侧腰到腰腹的伤痕,哪怕只用目测也有十多厘米,划开血肉模糊的刀伤,血不停向下流,连浅色长裤都被染成鲜红血色,哪怕真如他所说伤得不深,也绝不可能是什么简单消毒包扎就能解决的。 “……你联系过医生吗?” 事到如今,除了有栖修和我也没有别的人员,他的房间别的没有,药倒是齐全,酒精纱布清创工具、甚至还有消炎药和破伤风抗毒素…… “嗯,总之先…随便处理一下。”看我一脸惨白,少年不知怎么被逗笑了,“别看了,我哥一样不会处理,叫他也没用,医生……应该过一阵子能来,别一脸我要死了的表情。” “过一阵子是多久?” 我只好戴上一次性手套,让伤员躺下,努力回忆上学时学过的基础护理知识,先把周围的血擦干净,再往上淋生理盐水—— “嘶、你…下手轻点啊!痛!”有栖真司满脸痛苦,“干嘛猛往上浇啊!!疼死了!!” “我又不是专业的!!一般不都说要生理盐水冲洗吗!!闭嘴不许说话!!” “对伤员这么凶?!”有栖真司大受震撼,“喂、喂等一下,你干嘛吼我啊?!” 我充耳不闻。 仔细一看伤口真的不深,可能因为肌肉比较厚吧…没有露出内脏,只是伤到表层组织。 但是很长。 “那个人居然没捅你诶,再往右一点你就要被捅穿了。” “……你猜我会不会躲?”有栖真司很无语。 “我要开始消毒了哦。”我用镊子把酒精棉球按上去。 “——!!” 少年的身体、一瞬间冷汗就冒出来。 他身上还有一些别的伤。 ……淤青,迭加起来应该更痛吧。 “拳场、是什么样子?” 酒精慢慢渗入伤口。 “反正…是你这种、千金大小姐看不得的地方。”他断断续续地说,竭力压抑呼吸,“倒是有些贵妇喜欢去……哈,上个月,还有人说要包我睡一晚。” “诶。”我一怔,换一个新的棉球,重新按上去,“我朋友之前有说过…那种地方的男人,性欲都很强呢。” “……操,忘了你也是贵妇。” “我还是被你们强行抓来的敌人夫人呢。” 我忍住看见狰狞伤口的颤抖,将棉球细致的点按上去:“说到底就不该为强暴自己的人上药啊。” “嘶、去找有栖修算账,别、别他妈赖在我头上。” “疼得发抖就别弹舌说脏话呀。” “谁他妈弹舌了,你胡扯什么。” “对不起,可能是我听错了呢。” 有栖真司:“……” 他疼得快没力气说话了。 即便如此、少年人面对曾有过亲密接触的女性,还是没办法躺平认怂,汗如雨下地来了一句:“疼得发抖也、嘶、也有力气肏你,等着吧、大小姐。” 门咔哒一声响了。 我顿了顿,把血水浸湿的棉球丢掉,和真司一起回头。 披着外套、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成年男人表情微妙的看着我们。 有栖修:“……” 他弟:“……” 我:“……” “……哥。”真司非常尴尬,“我那个…我回来了。” “……怎么受伤了?” “回来的路上被跟了,甩掉的时候有人用刀划了一下。” 两边都打算当做没听见,非常默契地开始粉饰太平。 我。就。也假装没听见好了。 “据说已经叫了医生,具体可能还要有栖先生联系一下,我学的不是医学,最多只能处理到消毒了。……最好找医生来缝合,伤口很长。” 脚边的垃圾桶已经积蓄小堆鲜红棉球,有栖修只看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低低「嗯」了一声,拐出去给医生打电话,没过多久就重新走进来,站在身后盯着我处理伤口。 “谁干的?” “不知道。”真司看我一眼,“肯定不是警方的人,但下手很黑,可能是黑道那边……我绕了好几条路,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的。” “他们…确实该发现了。”有栖修平静地说,“这边不能再待,日程得提前了。你先养伤,真司,至于——” 他忽然低下头,盯着我望了几秒。 由于背对的姿势,看不清表情,只看见后方投射的阴影,发丝漫不经心垂落的弧度。 吸满了鲜血的酒精棉球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色。 我尽可能平稳地扔掉了棉球。 “……大小姐,您想跟我们走吗?”他姑且问了一句。 ——当然不想。 话虽如此。 “你们走之后…我会获救吗?” 有栖修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这要看您的运气——说不定找上来的是警方的人。” 也说不定是那些穷凶极恶的黑道、是吧。 真司受了那么重的伤才逃掉,这里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况且他们不可能放任我联系家里,或许会直接把我丢在这里。 不带我走,就只能看运气,可如果真的跟他们走了……总不能指望他们半路好心把我扔给警察。 去向也是个问题。 “我的运气向来很不好。” 我丢掉最后一颗棉球,放下镊子,把手套摘掉,站起身问:“……为什么?” 血液的猩甜、混着酒精与一次性手套的气味,弥漫在小小的房间。 有栖修比我高上不少。 垂着头望过来,视线刚好能对上。 稍微泛蓝的幽幽的眼睛,像狼一样,充斥某种兽类的特征。 “……或许、” 他抬手触碰我的脸,不顾一旁伤重弟弟的视线,强迫我张开嘴,舌尖缠绕上来。 ……! ——究竟什么人会在弟弟伤得满身是血的情况和抢来的女人接吻啊!! 肆无忌惮吻了半分钟,有栖修才低喘着放开手,半是自嘲地说,“或许…您确实运气不太好吧。” 倘若从未产生交集倒好。 可那样远远悬在天边的人—— 倘若一时不慎、被他们陷在烂泥里的人遇上…… 谁遇上了,会忍心放手? 哪怕亲手揉碎无暇新雪,污成一团烂在手心的泥水也好。 只要还躺在掌心,那都是他的东西。 在那之后不久,黑市医生终于到了。 我被塞在隔壁房间听着,医生夸了两句「处理得不错」,就相当熟练的上敷料包扎,没过多久就缝合好了——虽然真司并不想上麻药,但在有栖修的死亡逼迫下,还是不情不愿说了可以。 临走之前,有栖修亲自把她送到楼梯口,丝毫不在意我的存在、笑着说,“您最好别把那位小姐的事透露出去,医生,您知道规矩的。” ……我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那位医生竭力克制,但我清楚看见她临走前隔着门缝瞥来的视线了。 哪怕躲起来也没用,一时半刻是没办法掩盖掉某个女性存在的痕迹的,毕竟无论藏还是不藏,只要发现了就有可能上报。 大哥还有悟君他们,绝对已经找疯了,虽然这几天没机会看,但我确信网络上绝对到处都是找我的寻人启事。 ……我的照片看起来应该都还可以,希望不要给公司股价带去不良影响。 中年的黑市医生沉沉地叹了一声,她应当比我清楚眼前这些人的身份,习惯了似的,半句话没多说:“我只是收钱办事。” “您最好没收他们的钱,这东西谁都不缺。”有栖修很平静,“我无意冒犯,希望您不会对我们造成困扰。” 医生很快离开了。 “威胁刚刚救了亲弟命的人,”我抱膝坐在他的房间问,“真的好吗?” “收钱办事而已。” 有栖修摘掉墨镜,简短地说,顿了片刻,转身翻出一件相当宽大的上衣递过来,“现在这件穿不了,换一件吧。” ……欸。 啊,对,我的衣服被真司的血弄得相当血案现场,经过这么长时间、半湿地黏在身上,因为被体温渡热,我居然一直没发现。 我脱了衣服,刚打算接,又顿住了。 “但是、身上也都是血。” 湿淋淋的,在肌肤上划开鲜红艳丽的痕迹。 有栖修:“……那就去洗,夫人。” 男性倾身撑在床角,神色晦暗、声音比往常还要沉:“要不是真司还伤着…您又想被弄哭吗?” 从发现弟弟受伤,他的心情一直很糟,连向来带笑的唇角都变得冷淡,视线冰冷贪欲,衬得此刻威胁愈发危险。 “您非要引诱,我不介意被他听见。” 可我分明只是陈述事实。 他说成这样,我又没有受虐的爱好,只好抽几张纸姑且擦掉血痕,把衣服套上,自己去洗了澡。 真司已经睡了、不能打扰伤员,我回到房间,有栖修还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忙什么,神情非常冷漠。 ……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分明这样想了,湿着头发坐在床边翻先前拿到的书,一旁的男性却率先站起来走到身侧。 “?” “别湿着头发坐在床上,”大概还是在意弟弟受伤的事,男性的语调仍很沉,“您生病了麻烦的是我。”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来。 一边说那种等同威胁的话一边给抢来的女人吹头发,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 声音融进风声,稍微有些朦胧,但他还是听见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用敬语?” 是什么怪癖吗?羞辱别人的意味之类的。 ……尽管有这么想,事实应该并非如此。总感觉、他是认真的、无意识的在对我用敬词。 有栖修:“……” 湿发被手指撩起,自上而下细致地吹干。 吹风机嗡鸣的工作声中,人类的声线模糊不清。 我抬头看他。 发根传来细微被拉扯的感觉。 “……只是觉得、应该那样说。” 最终才后知后觉,听见他的回答。 * * * * 虽然从有栖修的视角女主角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千金大小姐和有钱贵妇。 但,就、并不是啊!他的滤镜太重了!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该仰望铃奈所以总是无意识做一些很……的事。 然而实际上,铃奈就是有点天然迟钝的正常(任性)女孩子而已,毕竟私生女这种身份也不算上得去台面。 有栖修的视角就…你们懂吧?他有点问题…… 四十、夜奔(h) * 不知道是身体素质太好还是怎么回事,真司的伤不到一个月便飞速好起来了,撤离计划很快提上日程。 因为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决定的……反正要带还是把我丢掉都由他们决定,知道了也没用。 总之,那天半夜叁点被从被窝里拖出来强行套上外衣,把摩托车头盔戴到脑袋上的时候,我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欸、欸?!为什么,这是……等下,我还没穿内裤…!!” 被按在床上迅速把胖次套上去,有栖修大概嫌碍事,干脆把包甩在背后,直接捞着女性的腿弯打横抱起,从真司房间的窗户跳下去—— “!!!!” 为、为什么非要跳窗啊救命!!! 而且他自己跳就好了为什么抱着我一起跳!!!这样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午夜暗巷荒无人烟,天暗得看不清道路。 有栖修稳稳落地,把我放在摩托车前座,顿了顿,也没问意见,直接跨坐在我后面,就开始发动摩托—— “不、不行吧?!这个天色看得清什么啊!!而且头盔戴在我头上真的没问题吗?!” 哪怕竭力压低声线,恐慌的泣音还是从喉咙深处泄露出来。 “所以出了事也只会让我死掉,您慌什么?”有栖修终于说话了,透过头盔听见的声音闷闷的,又好像含着笑意,“歹徒死掉,您就能获救了呀。” “我才不要出车祸…!!而且这种车侧翻我的脖子会被摔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突然开动啊!!!” 普通人绝对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惊险的午夜狂奔,启动后有栖修干脆把速度发动到最大一路狂飙,引擎声大到震耳欲聋、连我哭着大喊救命的声音都全然压下,等终于到达目的地,还没来得及和站在门口等我们的真司对上视线,我就胡乱摘下头盔,捂着嘴整个瘫倒在了车座上。 有栖真司:“喂、喂你怎么了?没事吧?受伤了吗?” 他慌张地凑过来,还以为我被枪击了,上下摸了一通半点血都没摸到,反倒摸了一手冷汗,神色微妙起来,“……吓的?” “嗯。” 回答的是有栖修,毫不掩饰嘲笑,“又哭又叫呢,夫人。” “居然这么胆小,有钱人的遗产斗争不是很激烈吗,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可能的,”我虚弱地说,“这种速度但凡是正常人类都受不了,别擅自用你们的标准……唔!” 话到一半,糟糕的回忆擅自涌上来,我痛苦地趴下去,艰难捂住了嘴。 有栖修利落地拿起弟弟负责运送的大部分行李,真司则相当配合,从侧边把我抱起来——咦?我是行李吗?! 新的落脚点似乎在海边,理智稍微恢复,就闻到海的气息。 原本以为会是小木屋,实际上却是类似仓库的地方,楼下是仓库,楼上是一居室,格局像是家庭店铺。 客观说其实挺大的,住叁个人应该没问题。 但只有一张很大的床。 …………我决定不要想太多。 窗帘拉着,灯光幽暗,有栖修在整理行李,一个一个把有用的东西摆出来,拉长的影子投在床边,微微摇动。 ……我好像看见枪了。 “喂,别看了。”少年从后蒙住我的眼睛,“看了也没用,你不是怕吗。” “你们、真的没问题吗。”我咬了咬唇,被揽进仍隐隐散发血气的怀中,“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死掉。” “……哪怕我们都死了,你也死不了,大小姐。” 真司低声说,“他们不敢伤你的。” 眼睛仍然被蒙着,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听见少年的心跳声。 非常健康的心跳。 伤药和血的味道。 ……没办法平静下来。 隐隐感觉到、接下来要有重要的事发生,或许会非常激烈,决定我是否有机会获救。 “你们是…扰乱黑道资金流的那批人吗?” 有栖修说的对,视线是有温度的。尽管被蒙着眼睛,两边同时望来的视线还是异常鲜明。 “您猜到了啊。”他轻描淡写地说,“还以为青井什么都不会说呢,看来他没我想象中那么在乎您嘛。” “……悟君从来不会说工作的事,”我咬唇辩解,“是朋友告诉我的。” “会强迫您的朋友吗?”他的语调很奇怪,像是指责、又像不甘,声线却称得上温朗,“这样的朋友,您有很多吧?” 啊。 说起来,第一次做的时候,他就发现我被强迫过了。 “那种事根本…你们到底打算去哪?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至少要给一个说法啊!” “喂。”有栖真司粗暴地打断我,“别说了。” “我才、不要。”我挣扎着,“已经这么久、我、够配合了不是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幅样子啊!至少告诉我你们的打算不可以吗!反正、我是敌人的妻子,留下我根本只会引火烧身,你们为什么偏偏要留下我啊!” 够了,已经够了吧。 无意识地颤抖。 无论再怎么努力克制,枪支、药物、鲜血与海腥,扑面而来的混合气息都不可避免诱发激烈的反应。 一切都是未知。 分明是关乎性命的事。 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歹徒的一念之间—— 明知道要冷静下来讨好他们,身体却不停发抖,大片鲜血与违禁物品的影像擅自滚动播放,方才惊吓的冷汗黏在身上,被海风激起冰冷的战栗。 伴随衣料窸窣的声音,谁慢慢起身走来。 寂夜无声,我听见海浪涌上陆地的声音。 “……看来您现在不够冷静。” 视野仍被蒙着。 蒙在眼上的手指、不安地紧了紧。 有栖修还算温和地说,“我们来帮夫人冷静一下,真司。” 被按着后脑、捏着脸颊强行含住成年男性半勃起性器的瞬间,少年的手指不太熟练地揉起身下的蜜豆。 湿热舌尖舔舐黏膜,触感粗糙而怪异,浅浅滑入穴口时,扑在秘裂的沉重喘息带来某种动物发情的高扬预感。 男性、很大的手掌,算不上粗鲁的按在发顶,慢慢移动着掌控节奏。 “唔、咕…嗯…等……唔嗯……” 为什么又变成这样。 我是性玩具吗?随便什么时候想用就可以用吗?这对兄弟、到底把我—— 有栖修低低叹了一声,“我们打算出海……偷渡,您想怎么理解都可以。” ……欸? 这样说、怪不得不担心后路的问题。 但是护照和证件…… “假证件不难弄到。”有栖修轻描淡写地说,“我认识一些朋友…那种证件说是真的也没问题,只是您的那份有点麻烦。” ……?为什么要带我出海?直接把我丢在这里不就好了吗? “我…唔,我不会…说出去的……留在、这里就……咕唔、可以了……” 口腔内部被肉棒充满,舌尖无法灵活运动,话语含着湿滑的水声,连吐字都黏连不清。 身下着了迷一样舔舐秘裂的少年呼吸更加急促了。 “这可、不行。”发顶传来的声音似乎比往常干涩,“夫人,您是我们的战利品,哪有随便丢下奖杯的道理,是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难以遏制的恐慌忽然涌上来,我不管不顾地挣脱那双按在脑后的手,攥着他的手腕抬起头,几近茫然地问,“……什么?” 下一秒就变成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你们发什么疯!——所有人都知道这张脸!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哪怕逃到海外也绝对不可能——呜!!” 少年不知何时直起腰。 尖叫半途、手指塞入唇舌搅动,勃起性器滑过湿润秘裂抵在腿心。 “别惹我哥生气。”他轻声说,用另一只手掰开大腿,边揉弄阴蒂,边小心地将指尖探入穴口。 “呜、啊…不、唔…!” 手指的形状,鲜明地嵌入内部。 含泪仰头、憎恨地注视男性居高临下的身影,模糊视野忽然望见大片深青蜿蜒的纹路。 花叶的图案、藤蔓延伸,扼住喉咙似的,眼前弥漫叫人喘不上气的浓雾。 他将我按倒在床上。 或者说、将我按进真司半倚着墙的怀中。 生怕我躺得不舒服似的,少年稍微分开双腿,挺立的性器滑进穴口,伞状嵌在艰难张开的花穴,隐隐传来异样的充实。 “不做吗,真司?”有栖修笑着问。 异性的手抚在脸侧。 视线贪婪而专注,成年男性一错不错盯着掌心被泪痕模糊憎恨的脸,粗粝指尖慢慢揉弄津液浸湿的浅唇。 他的、同父同母的兄弟,正将手指塞进这张嘴。 午夜无人知晓的角落。 湿滑泪渍,异性手指搅动的鲜红黏膜,被恶人性器入侵、熟透的女性身体。 ——就这样。 他按着两人连接的位置,压下人妻微微痉挛的腰腿,将自小养大的、弟弟的性器按进湿滑张开的嫣红穴肉。 “嘶、啊……!等、你他妈——” 抱着人妻白皙泛红的身体、弟弟狼狈地收紧手臂,齐根没入后,腰猛地跳起来,过度失控的动作反倒将肉棒嵌得更深,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几近痛苦的呻吟。 “呜、!!” “哈、啊……” “有栖修、你是真有病吧?”真司咬着牙,阻止女性发声的手指被咬得发痛,声气极度不稳,“你怎么偏爱看别人做啊?!” “我只是很好奇,夫人会是什么反应。” 他慢条斯理地俯身、舔舐战栗挺立的乳尖,指尖揉弄那颗鲜红肉珠,含混地说,“您从来没想过,是吧?在这种谁都不知道的地方,玩具一样被一对兄弟侵犯……虽然没想过,真正把那东西含进去,其实还是舒服的,对不对?” “青井那家伙…东西那么大,您这样娇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住吧?第一次的时候……是不是很痛?之后也…没舒服过,对吗?” “被不认识的男人侵犯,明明舒服得不行…只要不是那根东西,都可以,不是吗?我猜您在那之前、一次都没高潮过吧?” 真司低喘着气,抽出手指,任由唇舌与指尖拉开长长淫靡的银丝,压着人妻的后脑,主动与意识朦胧的女性接吻。 “……你倒会怜惜她。”有栖修微妙地抬眼看了看弟弟,对方正沉迷与抢来的女人接吻,吮着嫣红小巧的舌尖,肉棒幅度很浅地在穴内进出。 “哈、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吗?呃、咕……倒是、心疼点女人啊。” “是吗?我已经很克制了。”他不置可否,“青井夫人,考虑一下吧,跟我们一起有什么不好?我清楚得很,他每天都回家很晚吧?您独自在家难道不会寂寞吗?……反正,他也没有保护好您——” “……才不是!” 分明已经意识模糊,满脸泪痕,无暇雪白的身子被恶人的唇舌手掌玩弄,湿红柔嫩的秘裂被狰狞性器进出,听到讽刺丈夫的话语,却还是下意识挣扎反驳:“悟君他、从来都——” “啧、都叫你别乱说话了!” 话音刚刚泄出、少年就迅速反应,烦躁地「啧」了一声,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吻上来。 深埋在体内的肉棒以极快的速率挺进抽出,充实饱胀伴随飞溅水液,眨眼间将勉强回复的理智打散。 “慢、啊啊、慢一点,等!…!” 似乎打定主意不让我再多说半句话,少年以仿佛顶穿身体的粗暴动作一心一意搅弄子宫,生怕我再乱说话,指尖生涩地插入后穴,过度激烈的上涌快感瞬间冲上大脑。 耳边一瞬间听不见声音。 像是没入水底,一切杂音都滤净了,只听见海底轰隆隆的水声。 黏膜无休止搅动、相接处泥泞不堪,交尾过程中水液大滴大滴掉落,我分不清那是什么。 “……很好。” 异性的气息,隐隐约约从耳畔传来。 “既然如此…我就当您答应了,夫人。” 他在说糟糕的话。 “呜、啊、我,不…不要——!” 双腿大开着、被人环抱的姿势,凌虐力道从腰间与身下一同施加,像是无法反抗的玩具人偶,最后一下又深又狠的撞击,连同脚尖都蜷缩绷直,没顶的无望快感瞬间淹没理智。 不能这样下去。 我只是模糊意识到这一点。 随后,便被体内忽然抽出的性器射了满身精液,夺走全部意识。 * * * * 有栖修已经非常克制了。 他真的、非常非常克制了。 就,他们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把铃奈调教到很听话的状态,毕竟把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事情的人弄坏掉对他们来说还挺简单的(…)反正就是舍不得啦。 而且也没有用过激的道具留下痕迹什么的。 说个铃奈视角不知道的事: 把真司捅了的那个男人,养伤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死掉了。 ……有栖修跟他弟真的很不一样。 * 另外,因为有栖修不能和别人一起睡所以是打的地铺(。) 四十一、前奏 * “这是什么?” “脚镣。” 我看着有栖真司,有栖真司看着我。 “……啊啊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给你戴这个!!我阻止了的!” 我沉默地看着有栖真司。 “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吧!”少年暴躁地大喊,满脸自暴自弃,“昨天不该硬来的,对不起。” 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硬来。” “啧,都说对不起了,你这女人,不许得寸进尺!” 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栖修已经离开了。 床单充斥凌乱暧昧的痕迹,内容不明的黏稠白浊残留在大腿,身体被谁圈在怀里,直到睁开眼不久,少年的性器都抵在腿心,由于润滑过于足够,差一点就要插进去了。 刚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 床头桌上很神奇地放了两人份的牛奶跟面包煎蛋,不知道他从那里弄来的……总之我和真司一起吃掉了。 ——然后就产生了开头的对话。 “为什么要带脚镣呀?”我很费解,“而且,你们不是要逃跑吗?带这种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有栖真司:“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一言难尽地补充,“我怀疑他带这个就是想把你绑起来。” 亲哥疑似有精神疾病,做弟弟的也很可怜吧,很煎熬呢。 有栖真司:“……你那什么表情,收敛点。” 脚镣连着一条长链,拴在窗外的栏杆,链条本身可以轻松取下,扣在脚腕的镣铐却需要钥匙才能解开。 我晃了晃小腿。 金属链条晃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喂。” “嗯?” “你那个…有什么不方便就叫我。” “不影响走路,” 我披着衬衣勉强下床,把锁链从窗边取下来,昨晚未处理的精液从穴口大股掉落,大腿一片黏滑,“他应该是想羞辱我吧。” 有栖真司直勾勾地盯着我。 ……男人真是可怕。 “我要去洗澡了,真司君,伤口好了吗?” “……不太能沾水。”少年阴沉地说,脸上扼腕悔意分外鲜明。 只是没办法一起洗而已,为什么一副失去重要东西的表情。 总觉得不是很理解。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我想了想,没去洗澡,重新坐下来,“出海的事。” “看有栖修的安排。” 真司意外地说,“也有可能要看船什么时候到……你不去洗了吗?” “嗯,因为在考虑色诱的可能性。” 我盯着他的眼睛,指尖慢慢揉捏少年腿间不知何时硬起来的肉棒,顺着沟回打转。 “我不想出去,真司,你愿意帮我逃跑吗?” “这种事、就别告诉我了!”他满脸动摇,从牙缝里挤出半句话,“怎么可能帮你啊…连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态度倒是不算坚定。 “但是,你是他的亲弟弟呀,”我说,“问两句嘛,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残留昨夜湿滑的肉棒轻易感受到快感,指尖在冠状与顶端发红的位置稍微剐蹭揉弄,就颤巍巍渗出了透明汁液。 “你这女人、是妖精吗,”真司喘息着按住我的手,“别、别他妈摸了,要射了……” “所以可以告诉我吗?什么时候走,从哪里出发,乘什么样子的船,之类的。” “你就是想折磨我吧!都说了不知道!” 真司十分痛苦,努力思考,“都过来了应该也不会太晚,就是这几天的事……嘶、别,别揉!” “我是初吻吗?”我凑过去问,“在这之前,肉棒没有被别人碰过是不是?” 距离近得能听见呼吸。 掌心经验可怜的阴茎不受控地痉挛跳动。 不良少年的脸火速烧红了,欲盖弥彰地偏头大喊:“哈、哈?你在说什么,我那个、当、当然不是!” ……快射了吧?一跳一跳地,像要从手心挣脱出去一样。 “但我是第一次被两个人同时玩弄呢,”我说,“作为补偿,真司君会好好帮我问的,对不对?” 有流动的感觉了,输精管的位置青筋鼓起来。 我用力按住那里。 有栖真司差点跳起来:“操、你他妈——嘶!疼疼疼!!别掐那里啊!我刚刚都要射了!你是恶魔吗?!” “会帮我问吗?” “……会、我去问好了吧!事先说好,我哥肯定不会让你逃掉的,到时候出问题…嘶、受苦的是你。” 我松开指尖,轻柔摩挲顶端肿胀,凑过去吻疼得脸色发白的少年。 明明刚刚还很痛苦,被吻的时候却情不自禁露出轻飘飘的表情,眼睛怔怔地看着我。 ……总觉得是会在下雨天喂猫的不良。意外纯情、什么的。 “那么,谢谢你,真司君。” 我松开手,任由浓郁白精从肉棒顶端激射而出,尽数喷射在衣衫半敞的胸前。 “哈啊、你,就只会玩弄我……” 少年不住喘息,身体滚烫,攥着沾满精液的手,不依不饶地压上来吻我,“哪怕、我哥愿意,我也、绝对不会放你走…别想……逃走……” 我只是暧昧地吻了回去。 * 两天后凌晨五点。 就在这个码头,有一艘游轮。 这是真司给我的答案。 ……没想到他真的去问了。 这样说之后,不良少年非常生气地大喊「我他妈再也不帮你了!」……总之花了一点工夫才把他安抚下来。 考虑到有栖修说过的证件问题,我们应该是从正规途径上船,那种旅游业的豪华游轮按理说身份排查很严密的,他们到底打算怎么把我弄上去? 窗外不远处、码头停靠着几艘巨大的船。 运送货物的机器与工人穿梭不休,海风肆虐,雪白浪花涌起,货船微微摇晃。 ……涨潮了。 已是深冬,下午天色本就相当昏暗,海边似乎更暗了一层,风吹来裹挟海水气息的浓重阴霾。 既然敢把我带上去,以有栖修的性格,他应该有把握不会被发现。 这段时间真司又一直待在我旁边,想也知道是为了防止逃跑。 那么、留给我的选择—— “……?” 肩上,披上了一件衣服。 是那件厚重的黑色皮草,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的,还带着异性的温度与气息。 他这些天都早出晚归,或许是在准备出国的事情吧,我和真司几乎没见过他,今天回来的倒是很早。 “穿这么少站在窗边,”手臂从身后环绕过来,系上衣领的扣子,异性低头抱着我,轻声问,“您是想生病吗?” “冬天,海上会不会很冷呢?” 他没摸清我的态度,谨慎的停了停,才模棱两可地回答,“有我和真司在,夫人,您不会有机会冷的。” “……你打算怎么瞒过身份检测?” “上船的时候?用围巾遮住脸,说成感染风寒就好了。”有栖修漫不经心地说,“有票根和证件在,上船根本不是问题,下船的检测才是,但外国本来就认不清亚洲人的脸,出问题塞点钱就好。” 他的手伸进衣衫下摆,连自己也没意识到似的揉捏起女性的乳肉,“……我给您准备的身份是有精神问题的夫人,需要去国外疗养院静养,您过去了最好别乱说话。” 有精神问题的,“夫人?” 不知不觉把手伸进身下,已经开始挑逗阴蒂的男性含糊地应了一声,“古原慎和古原崇之,您应该是…古原、奈津子?” “你们呢?”重心压低,指尖被迫握在窗前冰冷的栏杆,我回过头,忍耐着手指伸进身体的异物感,不依不饶地问,“你们的脸,没有暴露过吗?” “……没有。” 有栖修语调微妙,舌尖濡湿耳廓,声气带着讥嘲笑意,“我、以前的职业…比较特殊,警方不会对外公布我的脸。” 他果然和悟君认识。 所说的朋友应该也是警方的人。 “这里…已经湿了,哈、您的身体……是不是习惯了?” 被这样弄湿,与其说是快感,更像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我不知道…真司呢?” 异性堪堪盖住臀部的上衣被撩起,身后传来拉链拉开的声音,近一个月、每天都接触的熟悉肉棒抵在穴口耐心地挪动,间或抵在阴蒂,慢慢沾湿润滑。 “他在下面换药。……比起在下,您更喜欢年轻的男孩子吗?” 分明是亲弟弟,而且还是他亲手诱导和我做的亲弟弟,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满的语气质问啊? “我…不是,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吗?修先生。” 长发从肩上垂落,异性的气息无孔不入,我扶着栏杆,稍微回过头,本以为他又要熟练地挑逗,却意外看见发怔的神色。 ……怎么了?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是啊。”性器顺滑而缓慢地顶进来,“确实、是这样。” 总感觉,他的心情变好了。 是在笑吗?虽然这个人一直都在笑……今天的格外开心。 “您不好奇吗?肚子里的,会是谁的孩子呢?” 男人边动作着腰,边俯身贴在耳边轻声问。 “……欸?” 话题转换得太突兀,我没反应过来。 孩子?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我已经有点忘记这回事了。 “别告诉我您根本没想过。”他苦笑起来,“这一个月每天都在做,不可能不中吧?” “我、唔…不知道?因为之前就一直没有怀上……” 但是,生理期的确没有来。 ……咦?生理期应该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一下子慌张起来:“咦、咦?!今天是,今天是几号?” “十二月十叁号。”有栖修很无奈,“女人应该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吧?自己的月经什么时候来,您完全没印象吗?” 啊。所以,马上要到满月了。 ……每天都被罪犯关在屋子里侵犯,失去一切信息来源,除了他们的身体和交合相关的记忆,我根本什么都记不清。 谁会在这种环境下关注日期的事啊!我还以为生理期是惊吓过度推迟了呢! 慌张回想时,硬挺的男根还在体内进出,幅度很浅、动作也相当温柔……他一直还算温柔。 除了喜欢强迫我和真司做,在过程中硬是用糟糕的言语逼我哭出来之外。 但那也不是因为动作粗鲁,而是、身体无法承受的原因。 “……你非要一回来就做吗。” 真司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盘着腿坐在床上,无语地说,“才回来多长时间啊?有这时间睡觉不好吗,你不累她还要累呢。” 有栖修忍耐地笑了两声,“没办法啊,在外面的时候就一直想着夫人的事,一看见就…无法忍下去了……真司要一起吗?” “不要,你想让她再昏过去一次吗?” 有栖真司跳下床关窗,顺便把窗帘拉上,实在没办法无视一旁做到激烈处的二人,干脆抱起被肏得双腿打颤的女性吻上去。 上半身彻底陷进少年怀中,双臂无力搭在他肩上,腰却握在另一双手中,踮起脚尖发抖,这个姿势任谁也没办法好好动作,有栖修只好跟着抬起人妻的腰,让怀中女性双腿悬空地承受。 “……!!” 锁链发出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搭在身上的手慌乱地用力抱紧了。 有栖真司:“……嘶、你,别往下扯啊,又…不会让你掉下去。” 失重感、倒错感,以及身体完全被他人掌控的茫然失措。 哪怕清楚他们并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胸口还是涌上本能的慌乱。 “会…吗?” 少年的身体,还散发着药的味道,偶尔不小心碰到伤处,会微微皱着眉头,勉强说「没事」。 不知是担忧自己还是担忧他的伤,像这样被抱在怀中的时候,我会不自觉问,“真司君的伤、没关系吗?” “……别把我当做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并且,总会得到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快的别扭回复,“多担心你自己啊,大小姐……有人要射了吧?” “唔…!” 一边和弟弟接吻,一边被迫承受哥哥反复进出的性器,两边同时被异性高大结实的阴影笼罩,我却情不自禁望向窗外,望向微微掀起的窗帘,望向工人络绎穿梭的码头。 这样夹在两人中间的我、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海腥与冷风,穿透窗户似的萦绕不休。 像是某种轻巧而隐秘的暗示,性器交媾的水声与肉体相撞声,精液自腿间滴落的浓稠滴答声,脚镣锁链碰撞的金属脆响,以及最后时分两边沉重急促的喘息,都被远方遥遥的、雪白浪花拍打海岸的涨潮声压下。 啊啊、 我想。 就快了。 ——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 * * 怎么说呢。 要是生下来,不管是他还是真司的,有栖修都会金盆洗手(他的职业挺危险的(。废话)。然后在家养孩子(。) 但这个孩子留不下来的…… 女主角结婚这么久都没怀孕也是因为青井和她做得不算频繁。 毕竟是所谓的、绝伦尺寸…… 四十二丶纵身 * 和有栖修说的一样,被半扶半抱着钳制在男人怀中,用感染风寒、无法接触冷空气的理由随便搪塞,检票人员就相当轻易地放我们上了游轮,一直到进入高层相当豪华的套房,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途中,意料之内地,被亲密地揽在身侧,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找到。 今早下了雪。 已是深冬,天亮得很晚,凌晨四五点的时间、窗外半点儿晨光都看不见,远方还遥遥挂着未落下的近满的圆月,我趴在落地窗外的阳台栏杆仰头望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发顶落下的细碎微凉意识到那是雪。 “……下雪了。”我轻声说,“我到千叶那天,也下了雪。” 有栖修站在我旁边、姿态放松地俯视海面。 他有意变装,穿着相当昂贵的定制西装,分明是冷淡正式的衣着,穿在他身上却好像多了自己的气质,既风流又恣睢,透着几分不伦不类的肆意。 “是吗?”他说,“要说那天的事,我只记得夫人的脸了。” “……嗯。” 那个时候我也没想过,会和偶然遇见的男人变成这样的关系。 窗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真司在清点行李,他们带了不少违禁品,不知道是怎么通过检查的……国外的检查,应该比日本更严格,他们打算怎么办呢? 那种事当然是与我没有关系的。 有栖修大概都会解决吧。 他总是表现得从容轻松。 大概是、远方高悬接近满月的月亮慢慢黯淡消失,东方一角出现微不可查熹微晨光的时候,游轮巨大的船身底部,发出震动的启程声。 这艘船大概要行驶七天,毕竟是给富人旅游提供的游轮,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该带的东西都已经带好,黑道那边善后工作进行得相当完美,任谁都别想找出他们的痕迹,至于青井的夫人、铺天盖地的寻人启事已经差不多消退,那样地毯式的搜寻,杉田家应该已经认清事实放弃了。 事已至此,有栖修难得地真正放松下来——因此,听见身后女性闲聊般轻柔声音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异常。 “修先生,你知道吗?” 她轻声细语,语调一如被初次侵犯那天,倚在窗边梳理乱发的冷淡从容。 “满月的凌晨,是每个月最激烈的涨潮时间。” 悚然转身的刹那,女性墨染似的长发浸在细碎冬雪,于微亮天幕中显现出近似雪白的亮色。 那是均匀娇小、近月来日夜在怀中承欢垂泪的旧人妻子,也是曾远远挂在云端、华美无暇的冷淡少女。 她背对着他,站在栏杆外,站在短短的、仅能站下半个脚掌的外围。 ——纵身跳了下去。 没有回头。 没有再说半句话。 * 我的性格,比起一般人要稍微迟钝一点。 该说是天然、还是单纯的反应慢呢,很小的时候,大哥就对这点觉得奇怪。 「铃奈,在学校被欺负了吗?」他坐在我的房间,拿出全黑的信封,垂下眼睛温和地问,「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说说学校的事吧。」 「……有吗?」我问,「总觉得、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朋友们的事呢?」 「朋友?」 「……铃奈没有交朋友吗?」大哥轻声问,我听不出那语气代表着什么。 「因为、还是想早点回家和大哥一起……」我有些不安,但也只是不安。 「……嗯,我知道了。」大哥轻轻摸摸我的头,又问,「有趣的事呢?」 「……游泳?」 青年冷淡而矜贵的脸上,出现稍微讶异的神色:「铃奈不是不喜欢运动吗?」 「因为那样不会出汗。」我合上作业本,把大哥手中的信封丢掉,将脸埋进青年凉凉的怀中,「而且,也感觉不到累。」 在那以后不久,我的朋友忽然变多了。 仔细想想,有关我和大哥奇怪的流言,也是那时候传开的。 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如今正在当富太太的阿瑛,正是那个时候和我交往起来。 她是个游泳健将,家中特意建了相当专业的泳池,甚至请了专门的教练指导,我常常去她家练习跳水游泳……说是练习,其实就是玩耍。 少女时候,她曾说自己想要当职业运动员,我当时半开玩笑地回答,那么我就去学运动护理吧?后来却都早早结婚,忘记那时的戏言。 但我确实是喜欢游泳的。 我毕竟是个孤僻而恐惧社交的人,能反复数次前往友人家中,与关系并不怎么好的同学一同戏水,甚至玩到身体不适、恶心反胃的程度,正是因为喜欢浸进水里的感觉啊。 温暖的浴缸,带有硫磺气味的温泉,消毒水味道的泳池,以及淅淅沥沥从发顶落下的淋浴。 我实在很喜欢水。 耳畔传来坠落的风声。 从遇见丸罔开始,我似乎总是不停地、不停地下坠,唯独这一次,是自己——分外酣畅淋漓的,有底的下坠。 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非常开心。 海风裹挟着海洋独有的咸腥气息,正是涨潮时分,海浪连成一线,一同上涌,潮汐涨落的景色相当壮观,我闭上眼睛,隐约听见身后冲上来的急切脚步,裙角被触碰似的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铃奈!!” 啊呀。 我从没听见有栖修这样失常的声音。 失却所有从容与轻松,好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愤怒、不甘与慌乱和痛苦相当扭曲的混在一起,仿佛从地狱传来的,绝望而歇斯底里的憎恨呼唤—— “……青井铃奈!!” 学习跳水的时候,那位教练曾经非常认真的对我们说过,坠海与坠楼,其实是相当相似的。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跳水,极有可能酿成严重后果。 但是,相对的,掌握过一点基础的话,哪怕从十几米高的位置跳下,危险性也绝不会与跳楼挂钩。 好像是…与接触面积有关吧? 雪白水花飞溅,海水咸涩不堪。 冬日的海冰冷刺骨。 潮水涨伏起落,游轮引擎越来越远,湿透衣料贴在身上,摘不下的脚镣拼命向下拉扯,身体越沉越深。 太阳仍未升起,不远处的码头像隔着天堑,无尽深海笼在漆黑天幕,掀起一波又一波深青海浪,仿佛吞噬猎物的巨兽,将人体衬得渺小不堪。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 涨潮的海正将一切生物向岸上推。 沉重失温的身体裹挟在凌晨深青色的海,我快活地闭上眼睛,隐隐望见远方男性站在栏杆后、混乱不堪的身影。 只需要,听天由命、随波逐流—— 拜托了,如果有神的话。 我想,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在被海洋生物吃掉或者失温死掉之前,请把我送上海岸吧。 ——一定会获救的。 咸涩腥气与冰冷海水充斥口鼻,昏迷的前一刻,漫天飞舞的雪花倏忽落在唇上,轻柔温和地融化。 总是很迟钝的我、不知为何,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到。 ……刚刚,是有栖修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不是「夫人」,也不是「大小姐」。 他叫的是「铃奈」。 冠着最为憎恨的人的姓氏,作为那个人妻子的「青井铃奈」。 ……事到如今,即将获救的现在。 这都是、可有可无的发现了。 * * * * 有栖修→黑化程度:100% 有栖真司→黑化程度:100% 恭喜「青井铃奈」获得「带球跑」成就!让我们为这位玩家鼓掌…! 已经以为是自己「夫人」的女人宁愿自杀式跳海也不愿跟自己走,大家可以尽情想象有栖家这对兄弟眼睁睁看着铃奈纵身跃下的心理。 咳咳,就是这样! 接下来再走这对兄弟的线路就会开启奇怪的过激play了!! * 接下来就是个人线路啦! 首先是官推丸罔陆同学……!! 事先警告你们哦,这位同学是很无聊的1v1甜文路线,预想中大概会在二十章以内结束的样子,并且由于作者是不太会写酸甜恋情的类型,或许会甜蜜到腻人……h也不多呢。 是单纯无聊的流水账纯情恋爱哦。 大概。 大概吧(。) 大概。 丸罔陆/HE:一、回响 * ……总感觉,好冷。 “……怎……了?” 谁在、说什么。 “……原因……没有……等待好转……清醒。” 视线模糊,眼前发涩,影影绰绰似乎晃动着人影,又好像只是幻觉。 寒冷、干涩、反胃。 以及无法忽视的、小腹迟钝传来的剧痛。 “……い……た。” 好痛。 意识慢慢恢复。 寒冷渐渐散去,更加鲜明的变成疼痛。 “好、痛…呜……” 想要按住发痛的地方,手掌却陷进滚烫发颤的东西,我艰难的忍耐疼痛,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谁的手。 ……是谁? 我为什么、……啊,对,因为跳海逃走了。 既然还会痛、果然,是获救了。 “铃奈、小姐?”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近处响起。 少年的声音,音色不算低,话语间时常让人感到冰冷的威胁,此刻却充斥慌乱不安,像是要哭了一样喊我的名字。 是谁呢? 总感觉,已经几个世纪没听见这个声音了。 那样独特的叫法,想完全忘记也做不到。 “……陆君?” 我呢喃着说,慢慢睁开眼睛。 视线仍然模糊,那头称得上闪亮的金发却相当耀眼,混成一大坨金黄的色块。 ……有点好笑。 “……铃奈小姐?”少年茫然地说,“你在笑吗?……——都这个时候还笑什么啊!你差一点就要冻死在海滩上了你他妈知道吗?!冬天夜里飘在海上、那个样子根本就是浮尸你知不知道啊?!” 丸罔陆突然激动起来,语调异常凶狠,却隐隐带了哽咽。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砸在脸上。 感官仍有些迟钝。 是什么呢、这样想着。 滚烫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下去,慢慢变凉了。 “……陆君?” 缓慢地眨了眨眼,视线终于迟缓聚焦。 紧紧攥着我的手、相貌精致的少年咬着牙,竭力想要忍耐似的瞪着我,眼泪却大滴大滴掉下来。 “你在…哭吗?” “啊啊、是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自暴自弃大喊大叫,“怎么了!喜欢的人差一点死掉我还不能哭了吗?!” “别喊了,好丢脸。” 我费力地笑了两声,小腹再度传来剧痛,疼得冷汗直冒,顿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痛…我的、肚子……” 丸罔更加用力地握紧我的手。 好多汗。 他好像比我还紧张。 缓了好一会儿剧痛才终于消减,冷汗几乎将衣物浸湿——我才发现衣服换过——贴在身上,被风吹得发寒。 “……是流产吗?”我问。 丸罔陆:“……”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于是,“啊啊、”着,就这么回答了。 “……我还以为陆君会生气呢。”我低声说,“我居然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什么的。” “那种事、根本就。”握在手上的手指轻微发抖,“比起、铃奈小姐的性命……根本就不重要。” 是吗?他原来是这样想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清醒了这么久,我才忽然从和风建筑的低调装潢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医院。 “……这里是?” 从清醒那一刻开始,丸罔第一次躲避了我的视线。 “我家。” 咦。他家,是这种…和风别墅? 思及那天阿孝有关「定丸会」的介绍,我一时间怔住了。 他心虚地试图解释,“只有这边的医生会保密。” 我怔怔地重复:“保密?” “就是、寻人启事之类的…——啊啊不管了!反正我不想把铃奈小姐让出去!随便你怎么说!就当做扣留好了…!” “明明、就是扣留。” 我问:“陆君,也想要像我逃出来的地方一样,侵犯我直到怀孕吗?” “像现在这幅样子,谁会想那种事啊。” 金发少年把被角掖进去,咬了咬牙,“不管你信不信,这种时候我…真的不会再强迫你,铃奈小姐。” “我只是…不想再放你消失掉。” ——就这样。 我被隔壁的金发少年,心怀不轨的黑道组织少当家,强制扣留在了定丸会的总部。 究竟算是获救,还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呢? 至少这时的我,还没办法得到答案。 * 黑道组织是不是都偏爱这种类型的建筑啊? 和阿孝家里很像的装潢,却完全不会分不清两边,怎么说呢,阿孝完全是凭借不要命的狠劲儿和出类拔萃的判断能力领导黑木组,哪怕平常表现得再温和轻柔,属下在附近都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定丸会内部气氛却很轻松,我在这边住了两天,每天都能听见不知是谁的下属隔着窗户大声嘲笑丸罔「金屋藏娇」…… 相比起来,大概是公司氛围的区别? ……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短,小腹疼了几天就渐渐好转、不再流血,除了偶尔动作激烈会痉挛疼痛,几乎没有任何其他问题——定丸会的外编医师告诉我,要不是在冬天冰冷的海里泡了几个小时,连这点反应都不会有——比起流产简直像生理期。 窗外正对庭院。 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方才下了一地新雪,群树枝头结了雾凇,冷白冰霜泛着朦胧的雪色,层层迭迭似柳似花地半垂下来,时而有风经过,拂过一片白烟似的细细霜白。 真是、冬日绝景。 “我家老头子就喜欢这个。”丸罔不以为意,“柳絮在春天超烦人的,他就为了过冬时候看几天非要种,被会里的大家抱怨了好久。” 我被勒令躺在被窝静养,他却有工作要做,不知是否放不下心,只有第一天早上坐在书房工作,后来就把大堆设备搬到矮桌,干脆坐在榻榻米边上工作。 真的能专心吗。 我侧身枕着手臂望过去。 丸罔陆:“……” 虽然对着电脑正襟危坐,尽可能假装没看见,藏在宽松长裤里的什么东西却非常显眼的勃起了。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明明是陆君一直过度关注我呀。” 我没忍住笑,伸手玩弄少年身下快要把裤子顶破的位置,“总感觉,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变化呢。” “铃奈小姐。”丸罔认真地问,“我可以强迫你吃掉它吗?” “……不是说了不会强迫我吗?” “那是丸罔陆说的,现在是发情怪兽。” “……不要擅自认领那种称号。” 在定丸会的几天,他基本都待在屋子里,别说外出工作,连锻炼都只在隔壁的健身房。 ——还会强行、相当夸张地把我放在轮椅上推过去…… 说是「担心视线一错开铃奈小姐就会消失」,神色很复杂。 或许出于同样的原因吧,睡觉的时候,总是抱得非常紧。 在家的时候,虽然做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和这位黑道组织的小少爷一起过夜,仅有一次同睡是在下午的沙发,因为被很生气地指责「没有防备心」,所以印象相当深刻。 真正睡在一起的晚上,金发少年侧身望着我,不知为什么、呆呆怔愣了整晚。 「……怎么了?」 「感觉…很神奇,」少年压抑地说,声气极度不稳,「像是、上天的恩赐一样……」 「没必要说得那么夸张啦。」 「没有夸张。」他说,「一点都没有,铃奈小姐,在礁石旁边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混着惊喜与绝望。 就算得到的是尸体也好、半是扭曲的思想。 「礁石?」 「啊、我还没说,你被海浪冲到礁石上了。……冲过去的时候,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欸?原来那个时候就流掉了呀,没被鲨鱼吃掉真幸运。」 丸罔陆「……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铃奈小姐。」 那天夜晚,黑道组织昏暗的和风房间,大概是少当家常睡的榻榻米上,发色醒目、对我向来强硬恶劣的少年,仿佛触碰易碎品一样,将冰凉指尖轻轻放在我的脸上。 「不要死掉。」 隐约感觉、他的声音像在颤抖。 形状漂亮凌厉的眼睛浮着水光似的,妄图抢占什么的侵略性却比以往更加浓郁。 「……可以吗?」 这种事情,哪里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呢。 于是我说,「这要看你呀,陆君。」 他怔怔地、稍微睁大了眼睛。 月华如水,窗外新雪松软洁白,水华银光自木窗纹路细碎洒下,落成斑驳雪白的霜。 面容精致的少年便是浸在这片霜华中,轻轻颤抖着、叫我—— 「铃奈小姐?」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走神地想起落水时,昏迷前一刻的想法。 听天由命也好,随波逐流也好。 「……陆君说过的,对吗?」 我总是迟钝又抓不住重点,很多时候,直到过去很久、才能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份选择是错误的,因此直到现在为止,我的人生都是随波逐流、随意选择的结果。 只是。 偶尔。 像是为了回到家乡而跳下无尽深海那样。 我会主动做出选择。 用温热掌心握住放在脸上、骨节分明的冰凉手指,我稍微抬起头,触碰少年线条流畅的下颌。 细细碎碎的、霜华的银光,从少年的脸上晃到眼中。 「——陆,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余音湮灭在粗暴压下、不得章法的吻。 染着细碎银光的金发,散射灯光似的微微晃动。 舌尖化开海一样咸涩的气息。 曾经感到恐惧的象征,如今看来,似乎也都算不得什么。 微妙的、倒错的安全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对曾经强暴过自己的少年产生依赖、这样异常的事。 回过神时,雾凇仍清凌挂在树上,风拂过雪色白烟,木窗嘎吱嘎吱地响。 “陆君、”我问,“你喜欢我吗?” “这种事值得特意问一句吗?”他不高兴地说,迅速放下手中进行到一半的工作,小心地把我拥进怀里。 “啊啊、好吧,你想的话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我真的很喜欢你。丸罔陆非常、非常喜欢你,铃奈小姐。” ……无论多么认真的告白时刻,硬起来的地方硌在肚子上,也没办法感动起来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好笑。 “那么、”我咬着嘴唇,不知不觉笑起来,“我也,勉为其难喜欢一下陆君好了。” * * * * 好感度: 『丸罔陆→青井铃奈』100% 『青井铃奈→丸罔陆』80% 恭喜达成『心心相印』成就! 铃奈对那些没用的男人很失望,居然让外遇的情人先找到自己什么的(。) 管他们有什么隐情啦!反正这是小少爷的线路!就是小少爷先找到的!! 另外虽然都是不良款,陆和真司其实完全不一样……个人线会体现的我就不说了,稍微抽象一点的形容就是: 真司,确实是会在下雨天给路边小猫打伞喂东西吃的孩子。 陆不会,陆会视而不见,想都不会想一下。 以及秋翔,秋翔会想这是物竞天择然后记住这回事过一个周再来看它们还活着没有()这孩子其实挺混沌的() 丸罔陆/HE:二、天赐(h) * 医师女士放话「没关系,已经彻底恢复了,再强迫她闷在屋里反而有问题」之后,丸罔不情不愿地解除了我的禁足令。 ……我有点惊讶。 “……那是什么表情,以为我会一直关着你吗?” 我委婉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丸罔陆暴躁:“别把我当傻瓜!明明一脸我会把你关到地牢的表情!” 毕竟是连上厕所都要把室内窗锁上的程度,被误解才是正常的呀。 这种话绝对不能说,他会恼羞成怒的。 我只好趴在金发少年肩上,从侧面望着那张好看的脸,若无其事地问,“是吗?” “……别以为这样就……可恶,你、那个,亲我一下就原谅你。” 我不解地问:“哎呀,我说错什么了吗?” 少年面无表情地偏过头。 “不要生气呀,把脸转过来一点,不然就没办法碰到嘴唇了。” 少年一脸不爽,把头重新转回来。 我便抬起头,轻轻触碰颜色很浅的薄唇。 他脸红了。 然后熟悉的糟糕东西硬起来。 ——明明是这么纯爱的气氛,干嘛总是例行公事打招呼一样「啪」地立起来啊! 丸罔陆动了动喉结:“要不然,吃一下它。” 他盯着我的嘴唇,视线慢慢从胸前移到腹部,露出微妙遗憾的表情。 先前的衣服已经没办法穿,最近我穿的都是定丸会成员准备的衣服,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直接买了跟这位少当家身上配对的情侣套装……八卦之心溢于言表。 黑道成员这么闲真的可以吗。 因为是宽松版型,遮得严严实实不说,还根本看不清身材。 我摇头拒绝:“不要。” “我会憋死的。”他痛苦地说,“已经一周多没射了,铃奈小姐,我会死掉的。” “一周多?”我很茫然,“怎、怎么了吗?” 丸罔陆:“?” 他露出比我还茫然的表情:“就、积攒着会很痛苦啊?……等下,你以前不会——” “经常、吧。”我不确定地说,“我的…那个人,会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家里有那么好的老婆,居然放着她不碰自己解决。” 丸罔陆大受震撼,机械重复。 ……他有时候真的笨蛋到让人觉得有点丢脸。 “但是,陆君因为不想自己解决就拼命忍着也很奇怪呀。” “这怎么一样,”他相当认真,“我的精液要射到铃奈小姐身体上才不浪费。” 我:“。” 他有时候真的笨蛋到让人觉得非常丢脸。 我从榻榻米上站起来,翻出衣柜里事先准备的墨色皮草披在肩上。 “我出去了哦。” “等、要走了吗?真的?……倒是等一下我啊!” 被弓着身子的少年追上来的时候,我久违地感到想要钻进地里的社恐冲动,脸涨得通红:“陆君是笨蛋吗?!这种状态出什么门啊!!” 为什么要硬着奇怪的位置出来啊!! “哈??谁叫铃奈小姐莫名其妙把我丢在里面……” ——究竟谁比较莫名其妙啦! 黑道组织的各个角落都有人巡逻,不如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单位比较恰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庭院回廊外已经有微妙的视线集中过来了,我实在受不了在陌生人面前丢脸,用力把笨蛋少年推回去,怒气冲冲地「砰」一声关掉门,咬牙切齿地说:“……把裤子脱掉!” 金发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唰」地亮了。 说是、不会强迫,稍微一松口就变成这种状况了。 少年坐在比地面稍微高一点的榻榻米,任由长裤松松垮垮半挂在腿间,张开双腿、强硬地将我的脑袋按进乱糟糟的毛发,高高挺立的性器羞辱般抵在脸上,还未开始便渗出兴奋的先走汁。 ……浓郁的雄性味道。 虽然不算难闻。 而且、应该用香皂好好洗过,有一点梅子的味道。 但是,“……为什么是梅子。” “啊,那个是,老头子之前批发了一大堆、说是超市难得特价,强迫我们全部用这个……啊啊啊别问这种事了!快碰一碰它、它要哭了!” 要哭了? 才不是呢,声音兴奋得都发颤了。 发顶按着的手非常有力,无法挣脱。 颜色很浅的肉棒正渗出盈亮的汁液。 “……粉色的。”我小声说,“陆君,做了这么多次,还是粉色的。” 丸罔陆恼羞成怒,用顶端戳女性的脸,看着脸颊浅浅的凹陷和拉长的透明丝线,艰难的忍下快要爆炸的欲望: “都、说了不许说这些……倒是,舔一舔,含进去啊。” 小巧嫣红的舌尖,终于慢慢从冠状底部舔过凸起的沟回。 “……!” 实在忍了太久。 从她消失开始,杉田家也好、黑木组也好,都和青井一起发了疯一样找她,他日渐焦虑,连会里的工作都顾不上,独自一人去往据说最后出现的千叶,随便租了一处房子,日夜不停的盯着附近抓取的可疑信息流,排查了近半月才发现端倪—— 有关人物信息的数据库里,出现了另一个非法链接。 大概是谁自己篡改的编码,隐藏在一众普通数据的信息流里,善后工作做得相当完美,连篡改后的数据都被藏在多层加密后,若不是半夜忽然跳了一下,他绝对发现不了。 哪怕迅速操作数据库闭锁拖延时间,半夜用快要将电脑烧坏的速度运行侦查程序拼命追踪,也仅仅得到几串不一定真实的IP坐标。 那人手段相当老练,复杂的加密方式异常熟悉,直到对方断开连接的前一刻,他才勉强得到一点有效信息——由于层层加密的手段,就连事先编写侦查程序解锁后的坐标都有可能是虚假的。 他整晚没睡,魔怔一样红着眼睛对着电脑盯了解锁出的几行数字一夜,才勉强确认对方的地址就在这些位置之中。 碰巧和罪魁祸首连接进同一个数据库,碰巧追踪到其中一个真实地址,碰巧在最后关头、去往码头路过沙滩礁石,在所有人之前救起被鲜血染红衣裙的女人。 无论多少次,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巧合得简直像是…… ……上天的恩赐。 整整一个月,只有把她救回来、得知没有生命危险的那天凌晨,能够勉强正常呼吸。 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是自慰。 ……仅有的几次射精、还是因为不自觉想着她睡觉导致的梦遗。 “再…含深一点,铃奈小姐。”他喘息着捞起女性垂落在地顺滑的长发,“把它…吃进去。” “唔、明明,已经很深了…!” 女性含混地说,“弄到、唔嗯、喉咙里,会很不舒服……” “那就、也用上手,”他忍耐着直接动腰挺进去的冲动,“还剩下一截呢……铃奈小姐,心疼一下它啊。” 比起阴茎温度稍低的纤细手指缠绕上来。 口腔唇舌湿热包裹,每每含深、舌尖都有意无意绕过伞状敏感处,激起战栗快感。 ……变得熟练了。 离开仅仅一个月,居然被侵犯到怀孕,连这种地方都变得熟练。 铃奈小姐,一定经历了痛苦的事情。 连快感都变得扭曲而不纯粹。 ——这是、她付出重要的东西换来的快感。 杀意伴随欲望,断续混杂的上升。 虽然、因为那个人高超的隐藏技术没有找到具体数据,但绝对就在那艘船上。 等找到那个人,他绝对、要亲手将刀送进他的身体—— “陆君?” 女性不安地抬起头。 “……对不起,”他压下刺骨的杀意,低声问,“吓到了吗?” “稍微。” 她轻声说,软红舌尖又舔舐上去。 津液将唇瓣浸得湿润嫣红,玉白指尖随着吞吐节奏上下撸动,方才的不安似乎带到动作中,速度加快的同时、舌尖有意环绕压上敏感处,快感激烈地从性器蔓延到腰腿,下肢酥软得用不上劲,肉棒却异常兴奋硬挺,被裹在湿热唇舌,一下一下地跳动。 “哈、啊…继、继续……” 亲眼注视女性跪在腿间、含住狰狞挺立的性器官认真服侍,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涌上相当程度的快感。 注视的过程中,稍微想到那晚「我也勉为其难喜欢陆君好了」的话语,兴奋就更上一层,几近战栗的划过脊椎。 已经不是…别人的所有物。 这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恋人。 只是想到这个词,射精的预感便迅猛地从腰际传来。 “啊啊、不行,铃奈、我要、要射了…!” 按在女性发顶的手本能下压,就连女性难以呼吸蹙眉的神色都像催情剂,他重重喘息着将湿热口腔禁锢在腿间,时隔月余,终于、首次将精液注入已是「恋人」的女性口中。 * * * * 小少爷还要再禁欲几周,恭喜他。 ……毕竟刚流产,这种事。 * 应该要先把HE路线写完再写BE和NE,期待丧病路线的大家请再忍耐一下(。)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丸罔陆/HE:三、恋人 * 毕竟是性欲旺盛的少年,积攒那么久的精液一股脑射出来,根本不是口腔的容量能够承受的,指尖输精管鼓起来、跳动出清晰的流动痕迹。 中途便有不妙的预感,然而起身挣脱的刹那、那双手却以不可阻挡的力道下压,伞状嵌在喉咙前端,大股精浆被迫充斥口腔,又往食道涌,哪怕竭力试图吞咽,过多液体还是从嘴唇与肉棒的间隙泄出来。 唾液混着精浆、沿柱身不住向下浇淋,白浊陷进腿间,将毛发打湿成一团不堪的黏稠。 画面淫靡、混乱泥泞。 性器愈发兴奋,积蓄已久的白精停不下来,不断跳动向内激射,压迫糟糕的恶心感。 不知道究竟持续多久,等到射精终于结束,已经咽下不少味道怪异的黏稠液体,我满眼泪水的捂着嘴咳嗽,好半天才缓过劲,手握成拳用力砸向仍勃起的浅色肉棒—— “痛痛痛痛痛痛……!!!” 丸罔陆对我毫不设防,当即痛苦地捂住下身,眼泪都流出来了: “痛、啊!!再怎么生气也不能随便砸这种地方吧?!还硬着的时候突然砸下来真的会坏掉啊!!会折断的…!!!” “咳咳、是吗?” 我边擦眼泪边把手心呛出来的精液往他腿上倒,“我都不知道呢,谢谢,咳咳,谢谢陆君告诉我。” “别把我当傻瓜——!!” 到最后两个人身上都变得一片狼藉。 把被白浊弄得一团糟的身体洗干净,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 “既然要出门,”丸罔边吹头发边说,“我们去约会吧?” “欸?” 我正对着没用过的护肤品发愁,思维稍微有点转不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定丸会的属下把这种东西也都买来了,贴心到让人觉得有点恶心……对不起,希望这种想法不要让那位先生觉得冒犯。 我属于有什么用什么的类型,化妆和护肤用的都是大哥送来的特调品,说起来就是高级定制吧?虽然我觉得没必要,大哥倒是愿意送。 总之我对化妆品之类的并不算了解呢…… “欸什么啊。想去哪?” 丸罔还在吹头发。 这个人每天花费在头发上的时间意外的多,因为染过所以护理得更加精心,洗完澡甚至一起做了发膜。 倒是没见他对脸这么上心。 耳环也蛮多的,金属制、看起来很酷的类型。 “陆君,为什么对头发这么用心呢?” 我对着镜子、姑且挑了同一个品牌的系列品,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始护肤程序。 金发少年顿了顿,“之前刚染的时候,睡觉起来发现枕头上多了很多头发。” “……那真是沉痛的回忆呢。” “是非常沉痛的回忆。”丸罔陆冷静地说,“后来用刀指着理发店主的时候,他告诉我是氧化剂不小心加多了的原因。” “……理发店主后来怎么样了?” “做掉了。” 「啪」地一声,没控制好力道的手把面霜拍开。 我震撼地看着他。 因为不小心加多氧化剂就要被灭口吗?!为什么?!做这种事情的黑道也可以合法吗?! 丸罔陆不情不愿地补充:“虽然很想做掉他但是没办法,协商的时候说能不能剁掉小拇指他也坚决不同意……” 那叫协商吗。 “没办法呢,小拇指剁掉就不能工作了吧,毕竟是理发师。” “……我是开玩笑的,铃奈小姐确实能听出来吧?” “是吗?我听不出来呢。” “不要用那么恐怖的语气说话,你知道自己那样说话多可怕吧?” 我结束日常护肤,仰头看着少年情人:“说起来,陆君,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呢。” “——你刚刚听了啊?!” 总之、例行公事的闲聊过后,最后决定要去游乐园。 负责接送我们的据说是丸罔组长的心腹,助手八束先生。 “为什么叫助手呀?”我小声问。 “不知道,大家都那么叫。”丸罔陆漠不关心,“反正就是称呼而已,你叫他糟老头子也没关系。” 他有时候真的挺过分的。 根本没有掩饰声音,明知车上一共就叁个人,居然真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欸、这样说的话,我就那么问出来是不是也不太好……算了,八束先生没说应该就是不在意吧。 “但是看起来还很年轻呀。”我心安理得地,和情人一起当着人家的面(背着?因为在开车呢)议论别人,“只有不到叁十岁的样子呢。” 八束先生:“因为确实不到叁十岁。” 他坐在前座,非常平静地说,“请不要听丸罔少爷胡说八道,我今年二十八岁——” 男性顿了顿:“请问该怎么称呼您?” “唔、就…铃奈小姐?” 丸罔想都没想:“不行,那是我要叫的。” “那,难道陆君想听别人叫我青井夫人吗?” 丸罔斩钉截铁:“——绝对不行。” “所以陆君叫铃奈就好了呀,正好别人就可以叫我……哎呀,突然发烧了吗?脸红了呢。” 金发少年弯腰把脸埋进手里,声音闷闷地:“别胡说了,铃、铃奈。” “果然发烧了吧?”我凑过去说,“明明第一次的时候很自然的就叫了名字……” “在别人面前说什么啊!铃奈小姐果然是生性恶劣吧!” 金发少年更加用力地把脸埋进去,手都在抖,“别说了!喂糟老头子听见没有,随便你怎么叫都行!” “好的,铃奈小姐。”八束先生说,“您和前夫的离婚申请办得怎么样了?” 行驶中的汽车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我和丸罔陆坐在后座,同时顿住了。 “……真烦人。”丸罔说,“你偏偏学不会说话是不是?” “在下只是发出疑问,”八束先生仍然很平静,“从法律上来讲,铃奈小姐只是失踪,并不能构成死别导致的离婚,青井那边不可能放弃寻找夫人,您打算怎么办?” 丸罔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您打算杀掉他是吧?当然了,做得到不露马脚我们都很支持……但是在那之前,果然还是要问一下铃奈小姐的意见。” “您怎么想呢,关于现在的立场——无论是少爷的事,还是青井的事,老爷对您的态度也很在意。” “……那个老头子。”丸罔冷淡地说,“这是我的事,跟他没关系,铃奈,没必要回答他。” 他这个时候倒是自然地叫起名字了。 我看着他,结果没到两秒又脸红地撇开视线。 真是薛定谔的羞耻心(?)。 “那就离婚好了。” 虽然在这之前无意识的逃避,被人质问着真正做出决定却意外通畅,好像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一样。 没办法呀,毕竟悟君总是不在呢,在我需要他、还有渴求他的时候。那个人总是在忙碌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开始是因为什么选择结婚的呢?虽然也有爱着他的原因,但那份爱从一开始就夹杂着类似于逃避的糟糕东西,到最后变成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也是我咎由自取吧。 我并不是不喜欢悟君,甚至也并不多么喜欢丸罔,只是觉得,或许现在选择离婚比较好吧。 丸罔怔怔地偏头看向我,连八束先生都好像很惊讶,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才注意到他戴着无框眼镜,眼睛形状很狭长。 神色无波、却微妙地感觉险恶。 视线让人不太舒服。 隔着镜子对视片刻,对方率先移开了视线,我便跟着说下去: “但是,现在和悟君见面没关系吗?我失踪这么久,被陆送回去反倒会引起误会吧?” “那种事不是问题。”八束先生非常迅速地回答,“只要您有这份态度,这些问题老爷都会解决……毕竟、也要尊重自由恋爱嘛。” 后半句话含着某种险恶的笑意。 丸罔不知怎地,也跟着笑了一声。 和他真正意义上相处过后,这位少当家在我心里一直是意外正常的少年形象,或许还有那么几分善良,不知为什么,此刻坐在他的身侧、望向少年唇角半勾、冷淡嘲笑的精致侧脸,反倒感觉有点陌生。 “铃奈小姐现在正和我交往呢,青井算什么?” 有点陌生的金发少年漫不经心地说,恶劣而嘲弄地笑起来:“……前夫吗?” “陆君。”我说。 “怎么了?”转过头的时候,又变成了熟悉的少年。 “不、没什么。” 丸罔陆:“……不喜欢谈起青井吗?”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忽然局促起来,握住我的手,掌心紧张燥热,“对不起,铃奈小姐不喜欢的话——” “没有呀。”我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惊讶呢。” “惊讶?” “就是、没见过陆君和别人交流的样子吧。”我想了想,“毕竟我更喜欢两个人相处,其实很少关注恋人和别人的……陆君?” 他的脸瞬间烧红了。 “恋人。”他磕磕巴巴地重复。“对、对啊。嗯。两个人就……要不然把这个糟老头子赶下去——” “不无论怎么想都不行吧,这可是高架桥呀。” “请不要把我当做不伦恋情的牺牲品,少爷。” 八束先生冷静地说。 * * * * 新角色出现了呢! 他就是一开始那个提议少爷睡了别人老婆的助手先生,可谓是万恶之源呢。 当然这位和浅野是一个定位,某些特殊BE我想开黑车说不定就抓他来开(…) 终于要开始推进个人主线了!个人主线就是把主要情敌杀死(?不是的别听我瞎说)的过程! 本来想说要不然每条线路都写那种金屋藏娇的故事吧,剧情冲突就写黑帮之间的事情,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让他们继续争斗比较好呢(。) 以及喜欢疯批的大家其实也可以期待一下秋翔(…虽然他真的很久没出场但是在他的线路就……捂住剧透的嘴。) 丸罔陆/HE:四、烟花 * 游乐园晚上放了烟花。 到的时候就已经下午了,起初考虑到我的寻人启事先前发的到处都是,用围巾遮住了下半张脸,一直玩到晚上,想着反正周围的人也看不见,就干脆摘下来了。 “烟花,” 丸罔站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独特的气质哪怕在夜晚的人群中也相当醒目。 我侧身仰头看他,意外对上少年垂眼望来的视线。 “喜欢吗?”他问。 夜幕中,流星般拖着长尾的一点盈亮焰火升到高空,忽地绽开斑斓缤纷的明亮,仿佛开到最盛的植物,绚烂焰火只在高空停留须臾,便倏忽坠落。 他出神地望着我。 少年的脸沐浴在那样绚烂的颜色之下,被极致缤纷的光影笼罩,像是一副浸在水中的画。 ——喜欢。 这样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与焰火一同坠落的轻吻截断。 “我也是。”他轻声说。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离开的时候,想着回去的路会很长,姑且去了一趟卫生间。 洗手台在隔间的侧面,想着不能被看见脸整理围巾,听见了两位正在洗手的女性的声音。 “那个人、很帅气吧。” “哎呀,是说那个男孩子吗?” “对啊,不觉得吗?很像明星呢。” ……总感觉是很有既视感的台词。 包括在洗手间偷听,也是非常有既视感的画面。 “但是看起来很冷淡呢,而且有女朋友了,真可惜啊。” “我也在想…唔,不过那位女朋友……虽然两个人很搭,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 “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欸?那种人,你要从哪里认识啊。” “我也在想呀……” 她们还在说,我却没兴致听下去了。 从正门出去、刚好看见金发少年倚着路灯等待的高挑身影,面前是疑似高中生的两个女孩子,大概在要联系方式,青涩的脸微微红着扬起来。 ……咦,这种画面也很有既视感。 “没兴趣。”丸罔冷淡地说,“我有女朋友……啊、来了,这是女朋友,所以没办法给你们联系方式,抱歉。”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生非但没有退缩,反倒将闪闪发亮的目光转向了我。“那女朋友小姐的联系方式呢?可以吗可以吗?!” “咦、我的吗?”我笑起来,“但是,我也有男朋友的呀。” “总觉得被搪塞了。”女孩子小声说。 “我也觉得。”她的同伴悄悄应和。 “好啦、已经很晚了,两个女孩子走夜路是很危险的。”我说,“我们走了哦,两位也要早点回家哦。” “绝对被搪塞了。”女孩子小声说。 “我也觉得。”她的同伴坚决同意。 ……果然是可爱的高中女生。 天确实已经很暗了,散场时分,走向停车场的路非常拥挤,人群熙熙攘攘将我们夹在中央,丸罔从始至终紧握我的手,好像生怕我被冲走似的,力道大得叫人发痛。 “铃奈。” 夹在人群中央,丸罔叫了我一声,突兀地问,“可以告诉我吗?” “……什么?” “你的事。” “我的…?” “你的事、还有之前的事,随便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对话中,大概是渡过最拥挤的小道的原因,人群已经渐渐散开了。 八束先生似乎还没有回来,停车场角落一片寂静,偶尔有车辆启动的声音,伴随晃眼的车灯一闪而过。 站在那辆改装过的漆黑车辆旁,我听见丸罔的声音。 ——可以说吗? 不是不可以。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问,我还蛮惊讶的。 表面上看很耐不住性子,实际却不是那样呢,这个比我小了六岁的少年。 今天突然问起来,也是因为八束先生主动提起、没办法再粉饰太平。 这样想的话,之前决定强奸我也是因为担心我说出去,并非见色起意。 话虽如此。 唯独认真起来的样子,我确实见过。 “应该、猜得到吧?” 声音回荡在空旷处。 “毕竟被弄到怀孕了呀……” 我说,“被那两个人——是一对兄弟哦,圈在小小的房间里侵犯了很多次。同时、还有分别,都很多次。……身体有点被过度开发了,或许。” “非要说的话,他们对我并不是不好,毕竟并没有做出实质性伤害的行为、连做的时候都会顾及我的感受。陆君大概是最清楚的吧,那样反而很奇怪呢。” 一旁的存在散发出外行人都感觉得到、极度冰冷的压抑杀意,我稍微低下头,看见少年攥紧的拳头,腰际刀柄色泽暗沉。 你的喜欢、和他们的喜欢,会有区别吗? 这样想着,嘴上却轻声说:“明知和我牵扯其实是惹火上身,还是执意带我一起离开日本,我不太能忍受离开家乡,所以跳海逃脱了——就是这样。前些天的事。” “名字、呢。” 用力过度了吧,手指和牙齿都在嘎吱作响。 “卡罗。”我说,“路易斯和卡罗,姓氏是有栖,很有趣吧?回来以后我才发现,原来那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作者的名字呀。” “说起来、上船的假名似乎是古原什么的……信息足够多了吧,陆君?说到这里,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的确,听说过他。” 金发少年的手慢慢触碰到我的脸。指尖还残留用力过度的热度,在冬日的夜晚非常温暖。 “那男人…哈,果然是他,我之前就觉得…” 少年的手从脸颊移到后脑,终于按捺不住似的、用力将我压进怀中。 梅子的味道。 又干净,又冰冷,隐隐混着奇怪的香皂味道,是最近每晚都抱着我的男性气息。 “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铃奈小姐。” “恨我也好,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歹徒也好,”少年用像要把我揉碎的力道按在发顶,声气极低地说,“我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被你逃掉。” ……不要擅自与绑匪共情啊。 听了那样的事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我会逃跑,果然黑道出身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正常不了。 还是说,哪怕我说了「喜欢」,在他看来自己也还是在监禁我吗? “哪怕我已经喜欢上陆君吗?” “……我不信任铃奈小姐。” “欸。” “虽然很想相信,可我做的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异常的吧,强暴监禁强迫出轨,怎么会有人经历过这些还喜欢上施暴者。铃奈小姐又不是抖M。” “说不定是呢?” “所以是吗。” “果然不是。” “所以绝对不会让你逃掉。” “干嘛说得我像自由鸟一样……” “因为就是。” 丸罔不甘地说,“现在也是从别的男人怀里抢来的,哪怕变成恋人,稍有不慎也会飞走。” “啊呀。”我不知怎地笑了,“没办法反驳诶。” 丸罔陆:“……这种事果然还是希望听到反驳。” 丸罔陆:“他回来了,上车吧,你会冷吗?” “我还好哦,因为一直被好好的抱在怀里呢。”我把脸埋进去,抱住少年劲瘦的腰。 衣料轻柔绵软地贴在脸颊,洗衣粉的味道、梅子的味道,还有少年身上独特的气息。 就像他说的一样,我也在想,怎么会有人喜欢上施暴者呢……但是被这样抱着,却情不自禁感到没办法压下、温水包裹身体的安心感。 从遇见他开始,经历了太多糟糕的事,心理或者精神状况绝对出问题了。 尽管如此。 “大概是、因为知道陆君会保护我吧。” 我们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儿。 直到汽车忽然启动,一旁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两道明亮的车灯照亮无人的停车场地。 八束先生:“恕我冒昧,该回去了,少爷,铃奈小姐。” “你能哪怕一次看看气氛吗。”丸罔冷冰冰地说。 “您说什么?” “装聋倒是很熟练。” 丸罔打开车门示意我先坐进去,随后才跟着上车,一瞬间汽车微微震荡。 外面的天已经全暗了,只有车灯明黄色的光,道路平坦通畅,偶尔看见几辆显然也是从游乐场出来的车,错落地行驶。 车内很安静。 “我的事,会不会被发现呢?” “什么?” “寻人启事,不是到处都是吗,刚刚在卫生间、有人提到觉得我很眼熟了。” “那种事。”丸罔的神色有点奇怪。 “欸,是有意为之吗?” 先前就在想,哪怕我挡住脸,他的存在感也够强了,现实生活中很少见到长相气质这么…独特的男孩子。 “……猜到了?啊啊,也不算是有意的,怎么说好,”他握住我的手,像是下意识的举动,“被发现了就干脆当做宣示主权不行吗?铃奈小姐。” “项圈?” “??什、什么?”金发少年脸上忽然露出狼狈不堪的表情,伴随某种不妙的预感,我低头看了一眼。 “……陆君。” “是、是!那个,在。” “你想到什么了?” “反正、就是,那种,啊啊别盯着看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试图遮住日常起立打招呼的位置,结果因为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也按上去了。 又烫又硬。因为原本是垂着的原因,感觉在衣服里面微妙地弯折了,鼓胀得更厉害。 ……很难不觉得他是故意的。 我只是随便说一下啊!!因为宣示主权这种词就跟给宠物戴上项圈一样很奇怪嘛——为什么会有人听到这个词突然「啪」地一下硬起来啊!! “怎么讲,就像那个词,巴普洛夫的——” “……才不是狗!” * * * * 八束先生:“……” 八束先生:(——是当我不存在吗?) 丸罔陆/HE:五、茶点「po1⒏υip」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考虑到落水的后遗症已经在痊愈阶段,丸罔终于松口、给了我几部通讯设备。 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虽然可以看新闻和文学作品,但是不能跟人交流,而且疑似安装了监控和跟踪软件。 ——原来他前几天一直盯着平板测试的是这种东西吗。 “感觉、有点变态诶。” “随便你怎么说,”丸罔非常坦然,“铃奈小姐已经是我的人了,变态又怎么样,绝对不会让你逃跑的。” “那要怎么和悟君说离婚的事呀?” “我会跟你一起的。” “啊?”我睁大眼睛,“不、不行吧,那个,我的意思是,陆君的身体……” 丸罔陆额头冒出一个井字:“哈?我身体怎么了?说清楚。” “就是、那个…你知道的呀,他的身体……”我嗫嚅半天,委婉地说,“我担心你会受伤。” 其实是担心他会被打死。 虽然没见过悟君打人,但他确实是很会打架的类型,而且体型有绝对压制。 哪怕丸罔不算瘦弱的类型,显然有经过锻炼的身手比起普通男人强得多,但是比起悟君果然还是不行。 “别把他想得那么恐怖。”他不情不愿地说,“当着你的面,那个人…还有我,都不会做得太过的。” 这话反倒更恐怖了。 什么叫不会做得太过?他们打算做什么啊…!! 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丸罔说他会安排的,让我好好等着就行,因此最近我都在想该怎么对悟君措辞,别说看电视剧了,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 于是、顺理成章地想到了散心。 因为定丸会内部氛围意外很好,内部纪律又相当严明,住了一段时间,最近我已经没那么害怕这里的成年男性了。 庭院中央霜白的雾凇下方,有刻意打扫过的茶几和沙发椅,甚至贴心的放上了软垫。 ……很难说这是为了谁预备的。 说是为了我会不会显得自我意识过剩呢?但前几天还没有的。 总之,刚刚坐在软垫上,在这个范围巡逻的定丸会成员就跟我打招呼了。 “呀、您出来散步啦!”这样爽朗地,“今天天气很好呢!” 我轻轻点头:“早安。” 那位成员呆呆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说话似的:“啊、啊对,该说贵安。” ……他在说什么。 刚刚哪里提到那个词了吗。 然后之后黑道成员一个接一个过来打招呼的内容都变成了:“铃奈小姐,贵安。” ……救命。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恐惧成年男人的事了,重要的是该怎么克服对迷之社交的恐惧。 坐在冬天刚下过雪的黑道庭院,我尬得浑身发热。 把我从这个诡异的早安困境(?)中解救出来的是八束先生。 太好了,谢谢你,八束先生,我要为之前觉得你买一堆护肤品恶心的事情道歉。 助手:“……您在想什么?” “没有哦,早安,八束先生。” 助手放下茶具,慢悠悠倒上两份茶,将其中一份放在我面前,坐在案几对面的位置。 然后被一个接一个过来说「贵安」的变成了我们两个。 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助手:“……”平静地推了推根本没有往下掉的眼镜,触及热茶水汽的镜片变得白雾蒙蒙。 “您在考虑与前夫离婚的事情吗?铃奈小姐。” “唔、是呀,在想关于措辞的事情。陆君说见面的时间由他决定,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别的可做呢。” 今天丸罔不在我旁边是因为有必要的工作要做。据说是和之前资金流被扰乱的问题有关,有栖修的假身份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得知真名与代号之后,包括他和悟君先前的联络、某些异常的信息流,都有了充分的解释。 「那家伙还蛮有名的。」 那时、坐在窗边的金发少年露出鲜明的厌憎神色,语调既冰冷又讥讽,「不是道上的事,我们好歹有点底线,他可是专接脏活。」 「脏、?」 「不是你该听的事情,铃奈小姐。」后半段忽然慌张起来,像是怕我误会,「啊、那个,不是!不是说要保密或者不信任的意思!就是…很脏,不能说。」 「咦?可是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告诉我会很难受的,比如呢?随便说一下嘛?」 「……把一个人的存在彻底抹消之类的。」丸罔努力措辞,「那边的事我也不清楚,总之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老东家想做掉他,他就把那群人都弄得…不见了。」 「不见了?」不是杀掉吗? 丸罔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是被卖掉也可能是杀了,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在那之后就专门接一些类似的活。倒是、偶尔会听说那些人的下场……真的很脏,铃奈小姐最好不要听。」 「……按理说应该两边互不干涉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找黑道的茬。而且青井那边会和他联络也很奇怪——我找不到跟有栖这个人相关的资料,考虑到之前把你的全部痕迹都抹消的事,应该是把自己也弄得消失掉了吧。」 说到这,少年忽然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只有这次,因为铃奈小姐逃出来的事情反倒留下了破绽。……他应该是、完全没想到你会跳海吧。」 「哎呀,同病相怜了吗?」 「跟那种家伙有什么可同病相怜的,」丸罔陆恶声恶气,「你可是从他手上捡回了一条命啊!给我严肃点!」 「我倒是没感觉到呢,」我趴在小小的案几上,从侧面偏着头,「除了被反复做到怀孕之外,连施暴都没有过。」 「……那是他手下留情。」少年的神色更复杂了,「那个人想的话,铃奈小姐现在应该已经变成双目失明、不经过允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乖巧人偶娃娃了吧。」 毛骨悚然的联想激起后背细密的战栗。 「……欸。」 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发出这样的语气词。 脑中不知不觉回想起落水前一刻、男人想要抓住我时,混着憎恨与绝望的声音。 「怕了吗?」丸罔反倒松了一口气,放下工作将我按进怀中,「小心点,铃奈小姐,你身边这些人……包括我,都很危险的。」 ……别想了。 落水前的画面又从脑中闪过。 耳边隐隐掠过男人扭曲的呼唤。 “铃奈小姐?”八束先生的声音,“你在走神吗?” “哎呀,有吗?”我放下茶杯,“抱歉,不小心想到了一些事情。” 大概从我勉强的神色意识到什么,八束先生贴心地重复一遍刚刚我漏掉的话,“老爷托我转告,他很欢迎您,但希望您不要给少爷带来麻烦——我们定丸会虽说有几分薄产,却总归比不上杉田会社家大业大。” ……啊啊,还有大哥的事。 真不想处理啊。 退缩的心理涌上来。 真麻烦,可又不得不处理。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除了我没人可以说服他。 但是、大哥也是有妻有子的人,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必要干涉我离婚或者恋爱的事情。 之前和我做、大概只是…想要发泄欲望吧。 我不想考虑其他可能。 ……那种事,早就没必要考虑了。 “是吗。”我说,“那么为什么不亲自对我说呢?我想、至少我是有与老先生面对面交流的资格的吧。” 八束先生讶异地看着我,半晌才想起来说话:“……抱歉,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请您多担待。只是少爷毕竟年纪不算大…实际上,少爷对组长多有怨怼,我以为少爷不会想让老爷干涉,因此才擅作主张……实在抱歉。” 这么一想,丸罔今天会恰巧离开,是否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呢? 真是麻烦一堆。 “啊呀,那真是麻烦您了。” 我咽下一口温热的茶,侧头看向簌簌摇动、挂满雾凇冰凉无瑕的树。 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太阳高悬,隔着冬日清澈冷冽的空气,呼吸时会有肺部一瞬间滤净的清凉感。 树下落雪被有意保存,没有半点脚印瑕疵,半透明的白色冰晶折射金橙色的日光,呈现出一种舒适的暖调亮色。 “……您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八束先生轻声说。 “是吗?您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但是,也没有差得很多。”总是一脸平静的助手没有正面回答,微微笑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从路过定丸会成员的惊悚神色来看,大概他平常就不怎么笑吧。 “我是八束利弘,很高兴认识您,铃奈小姐。”他站起身,恭谨地说,“希望您与少爷一切顺利。” 哪怕是祝福的话,也好像藏着某种意味深长的险恶用心。 ……这个人果然很讨厌。 我想。 怪不得陆君会讨厌他。 * * * * 其实丸罔他爹的态度还算温和……毕竟自己儿子突然犯病把身份不凡的人妻捡回来监禁这种事……就很。 哪怕丸罔陆真想监禁他也不会同意的,这,没必要去惹杉田家吧就……他并不想得罪铃奈,当然也不算讨厌,但作为父亲肯定不会喜欢让儿子迷恋得不辨是非的女人啦。 丸罔陆/HE:六、晨钟(h) * 和悟君见面的日子定在一月,年后的第二周,据说是因为要给双方一点时间准备。 说是一月,我才意识在定丸会已经待了半个月,新年的钟声近在咫尺。 距离失踪近两个月的现在,被陌生的男人提出妻子要和自己见面的要求,悟君会是什么心情呢。 定丸会总部地处郊区,南侧是一片森林,顺着森林的阶梯走上去、刚好能看见深处寺庙红棕色砖瓦的顶。 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寺庙,比起东京众多历史悠久的神社、甚至显得有些简陋。非要说有什么特色,或许就是周边那片树林被银雪覆盖的冰冷无暇的景色吧。 但是、优点就是不用排队。 ……当然了,谁会特意到黑道附近森林深处的寺庙做新年祈福。是嫌人生太顺遂了吗。 “我家那个老头子烦得很,反正就是很古板,每年都要逼着我来祈福,自己却不去,说是什么代替效果,实际根本就是起不来床。” 金发少年握着我的手揣进自己棉衣的口袋。明明两个人的手指温度差不多,只是互相拉低体温。 “这就是陆君非要把我从被窝里扯出来的理由吗?而且,明明时间不够了,还硬是逼着我……”用手帮忙来了一发。 “……吵死了!不许再说话!”丸罔陆恼羞成怒,“反正你也没睡,出来逛逛怎么了!医生都说了要多出来走走!” 多出来走走、一般来说是指半夜吗? 说起来,我其实并没有参拜寺庙的习惯,只是偶尔会当做公园进去逛两圈,至今为止进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有点严肃,而且多少带有宗教的因素,所以不太适应。 “感觉、关系很好呢。”我小声说,“陆君和丸罔先生。” 包括那位先生提醒我的行为,最终还是为了独子。 那个时候阿孝说过,这位年迈的组长非常宠爱唯一的幼子……不是被宠爱长大的孩子,大概也不会这样随意又自然的提起父亲吧。 我自己就从来不会主动提及父母。 倒也不是恨意,只是、平常想不起来他们。而且感觉也没必要提。 金发少年精致的脸上顿时出现一言难尽的表情,连刚刚的恼意都消失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还从来没人这么说过——铃奈小姐对感情的认知能力是不是稍微……” 其实他先前就觉得恋人——不行,这么想要脸红——那个、铃奈,对感情的感知很奇怪。 表面上倒是很正常,会笑会哭、会生气会害怕,但是认真探寻就感觉全部都浮在表面,像是飘在湖面漫不经心的羽毛,飘飘忽忽、定不下来。 要说是迟钝,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这方面,但也不会这么迟钝吧?感觉超出范围了。 而且居然认为他和老头子关系好?!之前的十几年都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他家根本和父慈子孝这个词搭不上边的!! 倒是那个脑子有病的崛木,每年为数不多的见面都要似笑非笑地说一句「有这样出色的孩子、想必相当自豪吧?祝您身体康健。」……想起来就冒火。 说起来那个晚上他还侵犯了铃奈吧。 ……更他妈冒火了。 铃奈小姐歪了歪头。 从侧面看,下半张脸藏在围巾里的样子非常可爱。 ……丸罔陆,别硬,你已经被嘲笑过足够多次了。 哪怕这么想,脑袋里还是情不自禁想到午夜按着可爱女性的手撸动肉棒、强迫她舔舐精液那样淫猥的画面。 身体不受控制的变热了。 女性望过来的视线一瞬间变成半分茫然的谴责。 啊啊啊对啊!这样的话不就变成原因不明到哪里都能硬起来货真价实的变态了吗! ……说起来,反正森林里没有人。 操。别想了。丸罔陆努力把不断浮上来的黄色废料都摁到最下方。 “我才没有问题呢。”她小声说,踮起脚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这种时候谁会甘心啊。 他低下头,把已经是恋人的女性抱进怀里,按着对方的后脑、强硬地逼迫对方张开嘴、双唇湿热交缠,黏膜发出微不可查的水声。 “……做吧。”他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不用那里。” “欸、但这是,外面啊。”铃奈惊慌失措,“而且我们还没有祈福……”为什么还能想到祈福?! “没关系。”脑袋里开始冒出邪门的联想,“也不是非要零点,做完再来就行。” “不、那个,外面的话果然还是……” “不会被发现的。”他兴奋得微微发汗,“真的不会,我会…挡住你的——” 被半是诱导半是胁迫地走到角落,撑在树上的女性咬着嘴唇露出快要哭了的表情,直到解开腰带将性器抵在后穴,他才发现前面的花穴已经被爱液浸湿、正闪着盈润的水光。 浅色围巾半垂下来。 恋人的女性冬日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仅仅露出裙下性器官和一截被汗渍打湿的腿根,正毫无疑问地渴求着他。 性欲愈发高涨。 因为流产后直到下个月生理期都不能做、无论他还是铃奈,都已经很久没这样做过了,哪怕是现在,也只能用后面稍微尝试一下,连碰都不敢碰前面。 ……半夜被血气惊醒发现女性身下流出大片鲜红的场景简直是噩梦,他特意去问了医生,说是正常现象——每次想到这个都会想把卡罗杀掉。 小心地用即将滴落的爱液润湿、再伸进几根手指扩张,被开发过的后穴很快做好准备,微微翕动起来。 “喂、铃奈、这样,会不会冷?”他喘息着问,将性器顶进穴口,掌心覆上恋人撑着树的手背,“还是、会痛吗?” “啊、呜…”她摇头竭力压抑,唇间泄出细弱的声气,“不、不会痛…很舒服…!” “哈、啊…我就知道……你绝对、也很想要……”他忍不住地挑逗对方,“后面、要更舒服吗?” “嗯、不、不知道?之前都是…呜、同时…的。” ……操。 分明是凌虐的行为,想到女性被夹在两人中央、前后双穴都被开发,双腿大开承受异性发泄的样子,他居然兴奋起来了。 “同时?”时隔多日总算插入日思夜想的身体,脑袋好像烧着了一样,他话都要说不囫囵了,“是、什么姿势?一前一后吗?两根东西、一起插到里面,感觉怎么样?……那两个人,床上让你很舒服吧?” “陆君是变态吗…?!” 女性含着泪回头瞪他,水光迷离的浅瞳迅速激起另一层面的欲望,他挺动着腰,恶劣地压低身体,边接吻边逼问,“喂、都是什么姿势?抱着吗?还是站着?我听过卡罗的弟弟、打黑拳的是不是?那种、下手没轻没重的人……和他做感觉怎么样?” “舒、舒服的…呜!是、被抱着、从两边进来…然后、和那孩子是……啊啊、不要那么快…!!和那孩子是正常的……他、啊啊、很温柔…!” 明明是自己先提起,真正听见内容却又嫉恨又亢奋,说不好是因为恋人曾被他人占有还是因为自己已经得到完整的她。某些思绪混乱闪过,然而尽数被性欲压下,他几乎本能地吻住近在咫尺的唇,性器仍在顶弄媾和,拉开距离时唾液堪称淫乱的滴在地上—— “铃奈,爱我吗?” 怪异的焦虑和怀疑,在快感升腾的同时缠绕上来,丸罔陆紧盯着恋人的眼睛,逼迫地问,“铃奈小姐,你爱着我吗?” 两边问题跨度太大,女性因快感与在外野合的紧张布满红晕的脸显露出朦胧而茫然的神色,怔怔望了他两秒,被肏得失神了似的,唇边津液还在往下滴。 “我、啊啊…陆君?”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连问题都没有听清,也根本没反应过来,潜意识却抗拒似的,本能做出了反应。 那一瞬间,少年总是沁着戾气的眼睛似乎闪过极端激烈的某种情绪。 像是痛苦、又像悔意,仿佛混着茫然与憎恨,甚至仿佛并不是对我,扭曲到我无法分辨。 冷空气细密刺在裸露肌肤,体温却因野外不知廉耻的交媾行为擅自上升,冬日松针树皮的触感粗糙冰冷,直到指尖不受控地深深嵌入,少年还在一错不错的盯着我。 我做错什么了吗? 脑中仅有模糊而不分明的几个念头,视线却擅自不堪承受的避开,望向他身后树丛间寺庙红瓦的顶。 夜风冰冷柔和,瓦上新雪扬起大片白烟,我微微出神,望见少年形状分明的下颌线,又晃了晃神,才忽然想起去岁的新年。 ……那晚,悟君和我是不是也做了呢? “——!!慢、慢一点啊!!” 下一刻思绪被蓦地打散,碎裂镜片一样化作片片不分明的碎片,深入体内的肉棒轮廓虐待一样膨胀了,频率加快得难以承受,我呜咽着摇头发出抗拒,却不知戳中少年的哪根神经,惹来更加深而狠的肏干。 射精的同时,预示新年到来的钟声缓慢悠长地响起,腰腿几乎无法着地,我紧紧攥着树干,手掌被身后少年按得发痛,只听见混在钟声之中,既清晰又模糊的告白—— “我爱你,铃奈小姐。” 梵钟乐声古朴悠扬,融进夜半雪色的深林。 听闻新年的钟声要敲一百零八下,如今是第几声呢? 深埋在体内的性器跳动射出大股浓精,与生殖器官不同的敏感肠肉几乎感觉到那根高潮鼓起的青筋,受尽宠爱的黑道少当家俯身贴在我的耳边,胸膛反复起伏,声音夹在喘息里,微微沙哑。 “……新年快乐。” * * * * 铃奈真的很混沌。 喜欢也算喜欢,好感度并不低,但是爱这个词就。啊嘞?的感觉。 晃神是因为和某个人相似的下颌线。 去岁新年是悟君,这个就不用说啦。 丸罔陆/HE:七、信物 * 约定好和悟君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我的生理期到了。 ……有点早吧?因为还没到一个月呢,只有二十六天左右的样子。 有可能是因为当时在用后面做,雌性激素之类的作用。我是这样猜测的。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表现得非常焦灼,好像身后有谁催促追赶,那是最后一天相处一样——用正面的体位把我压在榻榻米的中央,不停在任谁都看得到的位置有意舔咬出痕迹。 像是、对自己的地盘圈出标记的犬类一样。 「舒服、吗?」饱含欲望的少年声线从雪白胸乳间传来,乳尖被牙齿轻咬舔弄,乳肉被揉得发烫,吮出嫣红吻痕。 尽管是正面的姿势,插入的毕竟是后穴,腰臀不得不费力抬高,双腿卡在异性臂弯软哒哒使不上力,遍身感官仿佛只剩用于交媾的位置,我头脑混乱,压抑着喘息无力摇头,却不知被误会什么,引来肉棒更粗暴的播种。 「哈、铃奈…很热吗?还是太…兴奋?你流了…好多汗。」 室内开着暖黄色的桌灯,木窗关着,地暖还在开,情欲与闷热交织,我遍身发烫,出了一身细汗。 「啊啊…热、但是……」 连呼吸都在发热,小腹隐隐作痛。 异常敏感的后穴被无休止进出,余光望见雪白臀肉间湿淋淋的肉棒,每每进出都带出一小截嫣红湿软的穴肉,刺激到有些恍惚,煽情而甜腻的呻吟全凭本能从唇角流泻,「和陆君做、啊啊…真的,好舒服——」 金发刺刺地扎在胸前和脖颈,仿佛无法压抑繁殖欲的野兽,年轻的情人攥着我的手压下来,射精之际,视线惊人发亮,盯着恋人细腻柔软的颈肉、像是野兽标记猎物—— 蓦地咬了下去。 ……总之,由于做得非常激烈,姿势又不方便,连前面流血了都没发现。 一直到结束的时候,肉棒拔出来、精液和鲜血一起从穴内流下,我们两个才从臀间异样的过度濡湿意识到那是血。 起初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表现得只有生殖欲望的少当家异常惊慌失措,抽纸想把血液擦去,因为血流到腿间,根本看不清源头,以为是自己太粗暴才把我弄伤,几乎土下座地把脑袋贴在地上,「我会对铃奈小姐负责的!」这样道歉了。 ……为什么能跪得那么轻易、我也不是很理解。 最后大半夜把医师女士从家里叫过来,对方一脸严肃地查看一番,告诉我那是月经。 ……非常非常丢脸。 真的非常非常丢脸。 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我连连道歉着把医师女士送走,或许因为丸罔站在旁边尴尬得视线都不知道放在哪——毕竟把对方叫出来的理由是做得太激烈…——总之,那位女士相当委婉地告诉我,虽然不是不能做,但年轻男孩子还是要好好教导…… 杀人的冲动在她走后变得更加强烈了。 丸罔陆:“对不起。” 我头一次看见他这样垂头丧气,加上刚刚惊慌失措的样子,也算解锁了新图鉴吧… 不行。还是很生气。而且他刚刚咬得我脖子好痛,后面的穴还有点合不上,总感觉有东西在流。 “但是好丢脸。” “「但是」是什么意、喂,别瞪我啊……总之对不起。” “就是很丢脸。”我面红耳赤,“刚刚、没弄干净的精液差一点流出来了。” “里面还有?!……刚刚都涌出来那么多了。” “反正就是更里面的位置。好丢脸。我好生气。” “不、没必要太在意那女…铃奈小姐。” “干嘛。” “这个给你。” 是那把短刀。 第一次做的时候把我的内裤割破的刀。 “……” “不要吗?” “倒也。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防身。”丸罔陆说,“要是生气可以拿来捅我。” 我瞪着他。 这个人明知道我根本做不出来。 ……一般人都做不出来吧!哪有生气了就捅人的道理啊! “或者,”少年撇开视线,竭力若无其事地说,“就当做,那个……” ?嗫嚅了一句什么。 “不、不许用那种眼神看过来!就是。……定情信物。” 比起恼羞成怒的语气以及磕磕绊绊的措辞,内容反倒更让人震惊。 “欸,确认一下、是这个吗?” 对于第一次是强暴的恋人来说倒是很合适。 “啊啊是啊!还能是什么!” “欸…所以是这个吗?”刀鞘。 “不我送你那东西干什么,当然是全部……喂等下,你那语气是什么意思?不满意就算了。” “啊呀。”自己也没办法忍耐了,明明刚刚还很生气的,情不自禁被逗笑了,“啊呀,但是,送自己每天挂在腰上的凶器当做定情信物什么的……怎么讲,不愧是陆君做得出来的事呢。” “不行吗?”丸罔陆,“而且你那说法怎么回事。” “什么说法?” “挂在腰上的凶器。”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如果不收下会送另一种意义上的凶器吧。 “那么、我就收下了。”我认真的捧起那把刀。 总之,按照收礼的程序来拆开它吧。 其实还挺华丽的,刀柄上嵌着装饰用的附魔石(?),刀鞘上纹路很细致。 拔出来的话,“很亮诶。” 银白色,镜面一样反光。 “可以当镜子。”少年恋人似乎误会了什么,积极地解释。 做他的刀也蛮可怜的,不仅要迫害无辜女性的内裤,还要做无辜女性的镜子。 “……虽然还是生气。”我说,“但是,我很开心哦,陆君。” “铃奈小姐。” “嗯?” 灯光昏黄,落在璀璨明亮的金发,显露出即将融化的蜜似的色泽。 室内闷热,方才化开的燥热又慢慢升腾,眼角染上发烫的灼红。 丸罔陆把我按在床上,用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过来。 “——再做一次吧。” ……真是讨厌的男孩子。 * ——当然不可能同意啊! 中午还要见人的。 ……而且还在流血。 * 准备见面的地方是丸罔陆的私宅。据说是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前些天刚拿到手,是个和定丸会总部很相似的和风宅邸,占地面积不算大, 庭院非常好看。 我们前几天便到了,丸罔说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刺杀,需要事先准备好防御手段,和跟过来的助手与属下在隐蔽处设置了不少电子仪器,除了几个监听设备,我几乎一个都认不出来。 ……总觉得黑道和电子设备两边很不搭。 而且这种阵仗,如果只是因为我未免有些夸大,悟君不可能当着我的面杀人。这么草木皆兵,应该有别的理由。 我猜测是和他们被扰乱的资金流有关,哪怕现在问题源头远遁出海,遗留下来的矛盾和早已引爆的伏线也已经足够东京这些暴力集团头疼了。 自从得知卡罗的存在,丸罔不知为何坚信公悟郎和他有联系,加上定丸会先前被对方拿到机密资料找茬的事,林林总总、新仇旧恨,难得利用我把这个人约来,过程中产生冲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今多了夺妻之恨,冲突只会更大。 反复思考午间的事,大脑异常亢奋,无论怎么说服自己需要好好休息都没办法安稳闭目,我几乎一夜未睡。 本就发痛的腹部更加不适了。 “铃、奈。” 大概不太习惯直接叫我的名字,清晨被闹钟吵醒的黑道少当家从身后抱过来,将下巴搁在恋人的脑袋上,睡意朦胧地问,“你没有睡好吗?” “当然没有,陆君居然睡得这么香才奇怪呢。……明明做了夺人妻子的事。” “是那男人没本事,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他才不懂得珍惜你,铃奈。” 他懒洋洋地说,声音似乎快睡过去,越拖越长,“结…婚了,也没用……铃奈小姐,已经是我的……” 还是叫醒他吧。 “——痛!都说了叫起床也别扯头发啊!” “啊、不小心扯掉一根。” “——” “……骗陆君的,别一脸生气地压过来呀。清醒了是不是?” 丸罔陆:“清醒过头了。”他按着脑袋坐起来,大概是起床气,神色比往常还要冷漠。 然后一脸不高兴地把我的被子盖好:“铃奈小姐肚子痛吧?别随便把被子掀起来。” “唔,”我说,“跟我念,れ——な。” “铃——奈。”他跟着念。“怎么了?” 居然把逗小朋友的长音也学起来了。 好像欺负小孩一样,我微妙的心虚起来。 “没有哦,只是觉得陆君叫我名字的样子很帅气。” 其实是觉得他的发音方式有问题。 结果,直到洗漱之后、吃了饭在茶室等人的时候,在外冷漠凶狠的少当家都保持着晕晕乎乎的微醺状态。 用这种态度跟悟君对话真的可以吗?本来就是冲突关系,一脸沉迷恋爱的表情只会激怒他的。 我更担心了。 * 新年后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月已经接近中旬,天气仍很寒冷。 茶室和静清寂,木桌纹理细腻纯正,少年难得穿上和服,漫不经心支着脑袋,暖炉烘烤弥漫隐隐梅香,仿佛融进竹木之间。 我披着裘衣,燥热得心烦意乱。 “喂,后悔了吗?”丸罔问。 “……只是紧张。”我低声说,转移话题,“为什么是茶室?” “老头子说会客要有格调硬逼着我做的,叫什么主家的规矩,谁知道那些上个世纪的规矩,烦死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和服衣襟,看起来满腹怨言,“茶道那东西谁还研究啊?净是些没用东西。” 原来是那位老爷的意见。 果然,连西服都不愿意穿、衣服全是时尚休闲款,染金发戴项链还打了一堆耳洞的不良少年怎么可能突然搞这种规规矩矩的会客程序。 “少爷,”门口等待的八束先生平静地说,“感谢您还记得在下。” 说起来,他前些天给我沏了茶。 ——所以他就是研究茶道的啊!! 居然当着人家的面说那种坏话,丸罔说不定比我想象得还要讨厌他。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松软雪花慢慢压实的声音顺着木窗纹理轻柔飘入耳畔。 平稳规律的脚步声。 非常熟悉、曾经每天都全心期待着的脚步声。 腰背不由自主挺直,指尖收紧、攥得裙角发皱。 “欢迎,青井先生。”八束的声音从门廊传来,恭谨有礼,“夫人与少爷在茶室,恭候您多时了。” 法律意义上丈夫的身影透过推拉门的木格,投下影影绰绰的朦胧轮廓。 “……这家伙、有这么高吗。”丸罔低声抱怨,“近距离看果然不一样。” 格门慢慢拉开。 风雪冰冷肃然的气息一瞬间灌进茶室。 地炉寂静地融融烘烤、化开那些刺骨凉意。 有谁隔着木桌坐下来。 我垂着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午安。” 作为主家的少年将掌心覆在恋人紧攥裙角的手背,抹平她的不安,对着情敌恶劣而漠然地、拉开一个冰冷的笑。 “青井先生。” * * * * 是这样的,老头子采用了「毕竟是这种事,哪怕你不在意,也要做个样子给女人安全感吧?」之类的说辞。陆才满腹怨言的接受了(。) 丈夫不会黑的这条线路。 就,这条线的BOSS是另一位。 丸罔陆/HE:八、交锋 * 一些猛禽幼年期便有尖锐粗壮的利爪,听闻杀伤力比刀刃还要强,能够轻易刺入猎物要害,撕裂皮肉、剖开内脏,甚至扭断骨骼。 青井公悟郎自小便常常被人评价为不像人类的野兽,因此幼年时期便竭力压抑自己的异常、压抑胸中时常翻涌的暴戾,不愿真变成那些人所说的野蛮人。长大之后当了警官,更是养成沉默寡言的性子,从不直视旁人的眼睛——他对此并无抵触心理,只是常会把旁人吓到,不愿平添麻烦。 反倒是,此刻正斜坐在桌前,漫不经意握住妻子手腕的少年,正肆无忌惮展露出会惊吓常人的冰冷杀意。 青井公悟郎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胆敢对他展露敌意的人。 人类,或者说生物,都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当遇上绝无可能战胜的敌人,哪怕再悍不畏死,也总该衡量一下客观存在的差距才是。 考虑到这位少当家的年纪,这不是不可以原谅的冒犯。 倘若是平常,他或许会无视幼兽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 然而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某样东西—— “十二。”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十二个人。”青井公悟郎不想吓到妻子,尽可能平和地说,“你觉得全部杀掉需要花多久?” 握在妻子手腕的那只手、被激怒似的捏紧了。 ……他最重要的人。 “我想用不上五分钟。” 青井安静地注视垂头不语的女性,没有理会黑道少年身上那股刺骨的杀意与愤怒,低声问,“あなた…你还好吗?” 妻子终于慢慢抬起头。 苍白得病态的脸,仿佛被惊吓一样,微微颤抖咬紧的唇。 他着迷地看着自己的夫人。 “有栖修的事…不必担心。”他轻声说,“我已经全部解决了。” “你杀了他吗?”她问。 “……我只是把他交给警方。”他摇摇头,迟疑地说,“要是夫人想要他死,不是没有办法。” 利用职务之便把人弄出来杀掉,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况且那个人还有亲人这样致命的软肋——既然对别人的亲人出手,就要做好自己也被针对的准备。 虽然过程有点麻烦,但有杉田作的帮忙,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我不想。”她说,“公悟郎知道吗?被陆君救起来的时候,我流产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少年忽然卸去满身凶戾,堪称不安地侧身望向她。 连自己都不清楚原因,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死死攥紧了拳。 “那个很小很小的屋子、到处都是被侵犯的痕迹,回想起来,除了那样的回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总是非常温柔、非常安静,独自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妻子轻声细语,用和缓得像是安抚的声气说: “现在再想想,那个时候的我,为什么会选择跳海呢?明明那么危险、真的有可能死掉呀。” “公悟郎知道吗?” 她自问自答。 “——因为我一次都没有想起你。” 女性解开裘衣,迭好放平,站了起来。 修长白皙的颈上,是鲜明刺目的暧昧咬痕。 出身黑道的少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忙把纸张和笔放在桌上。 她温和而安静地说:“离婚协议就在这里,麻烦您签一下了,青井先生。” ——离婚。 异常奇怪的,他首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块如臂指使的肌肉关节都跟着心脏跳动,没办法控制。 然后是血液流淌的声音。 ……血液会在大脑流淌吗?他的文化课一向不好,况且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铃奈…!” 身体又一次先于意识行动,他踉跄了半步才好歹站起身,想着一定不能让她离开地、冲到妻子身边紧紧抱住女性柔软的身体,等到真正触碰那具数月没碰过的女体,却蓦地发不出声音来。 “……铃奈……” 他总是笨口拙舌,连解释都说不清,还有人在看着、还有危险在后面——这样想着,恳求的话语却先于一切思想涌出喉咙:“求你…别离开我……铃奈、我一定,会改的……” 只要别离开他。 什么都可以,怎样都好。 “有…其他喜欢的人、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要我辞职或者——”语无伦次。混乱思绪无法表达。 “怎么样都可以,铃、奈……别……求你……” 混乱。 痛苦吗?茫然吗?还是不甘呢? 好像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她离开」。 那是他、唯一、最重视,他的一切—— “喂。” 陌生而冷冽的少年音响起,极度危险的寒风忽然划过脸侧,身体本能感应杀机,侧身偏头躲避的刹那,刀刃霎时擦过脸颊,划开异常冰冷的猩甜。 瞬息间,匕首破空,重重钉在身后木竹屏风! 刀刃陷入屏风一角,尾端颤动发出低低嗡鸣。 “别碰她。”定丸会的少当家冷笑着说,“那不是你该碰的。” 刺痛蔓延。 侧颊濡湿血气。 他松开妻子的身体,面无表情擦去侧脸渗出的鲜血。 “あなた。”他说。 “你先出去一下,之后的事情,等结束再谈,好吗?” “我已经没有想说的了。”铃奈摇摇头,“那是我喜欢的人,麻烦你不要弄伤他。” 他极少对谁产生杀意。 倘若想要杀了谁,就会不可避免的下重手,而对他来说,力道稍微一重就是要死人的事。 但是。罕见的。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一头金发、面容精致的少年,从对方眼中看见相似的彻骨锋利的杀意。 ——杀了他吧。 青井公悟郎想。 「唰」、地。 推拉门关上的声音。 银白刀光一闪而过。 * 巨大的声响。 好像被砸碎了。 重重的、什么东西被狠狠掼在上头,猛烈冲击产生的碎裂声音。 “啊呀。”八束先生说,“看来要骨折了,丸罔少爷。” 他对丸罔显然也抱有恶意。 “没…没关系吗?”我发现自己在发抖。 “您态度那样坚定,当然没关系。”助手语调微妙地说,“哎呀…险些就要跪下求您了呢,那位前夫先生。” 总感觉他今天说话格外刻薄。 视线好像在观察我。 “……你们,不去帮忙吗?” “帮不上忙的。”发现我抿着嘴唇看他,助手先生停了停,“刚刚没听见吗?我们这些人、全都围上去也就是五分钟的事,会给少爷惹麻烦的——您也别太担心,少爷不是那种送死的人。” “但也只能做到不死掉吧。”我低声说,“悟君他……” 声音更响了。 我实在无法忍耐,拉开木格门,紧紧攥着门框,颤抖着喊:“悟君…!!” 相当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扼住少年的喉咙,心口抵着一把尖刀。 茶室一片狼藉。 木桌碎了一地。地炉安静地工作着,催发竹木清香,混着浓郁不堪的鲜血气息。 一边被刀刃割破数道深可见骨的淋漓伤痕,一边单手垂下、角度异样弯折。 听见女性的声音,两边同时一怔,似乎想回头看看,却分别忌惮对方的杀机,僵持着一动不动。 “……放下来。”我说,“公悟郎、还有陆,两边都是,放下来,你们有重要的事要谈吧。” “不愿意就算了。” 我后退一步,把门关上,隔着木格门说,“用武力发泄情绪真的很蠢,随便你们。” “铃奈小姐!” 丸罔率先反应过来,咬牙看一眼块头极大的敌人,压低声音,“喂,放下。你不想惹她生气吧。” 青井仍然没什么表情,然而静下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却忽然露出奇异的…有些复杂的神色。 “她果然……”这样说着,几近颓靡地放下了手。 “……?” 丸罔陆不明所以,但当务之急显然不是和恋人的前夫瞎扯,便强忍手腕骨折的疼痛,想都没想就收刀冲向门廊,把恋人揽进怀里。 “痛吗?”恋人轻声问。 说实话,痛得不行。 不过是一个不小心、甚至都算不上失误的近身,擦过的左手居然就被那男人轻松翻折过去,毫不费力的钳制扭断,「咔嚓」声音极为清脆响彻脑海,那一瞬间痛得眼前发黑,若不是清楚有人在外头听着,他险些喊出来。 “还好。” 丸罔陆不想被一旁沉默盯视的情敌看轻,压抑疼痛,看向门廊木柱边安静站着的助手。 助手慢吞吞叫来了随行医师,叫他们帮贵客和少爷处理伤口。 打得一片狼藉的茶室自然不能再待,因此换到了隔壁不知什么用途的另一间和室。 两边都在被治疗的样子实在太愚蠢了。哪怕只是坐在旁边,看着两个蠢男人拧着眉头被处理伤口都觉得很愚蠢。 我很不高兴。 比起他们受伤的缘故,更多的是这两个人居然因为我而大打出手弄得满身伤痕。好像我是什么红颜祸水一样。 过程中终于说起黑道相关的正事,我趴在窗边左耳进右耳出,直到治疗完毕、身份特殊的客人将要离开,才跟着不情不愿的少年一起送客。 大概是,走到门廊边的时候,公悟郎没有征兆地停了脚步。 那是门廊的拐角。隔着半开的窗,庭院冷风簌簌,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将风声衬得轻如薄羽。 刚刚沉默签下离婚协议的丈夫垂下头,像要把妻子的脸印在心中一样,怔怔望了许久,终于在年轻情敌警惕的目光下哑声说: “刚刚说的…都是真的,あなた……要是后悔了,我随时都在。” 我从未见过丈夫如此颓靡空茫的样子。 年轻有为的警官总是冷峻英朗的脸蒙上一层薄薄的阴翳,好似过度混杂的负面情绪,又因为太压抑,实在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对不起。”声气低沉得像要落进一地散落乱雪,他默然望着我,最后只是说,“……铃奈,我爱你。” 高大的沉默的男人,风雪中独自离去,伤重背影融进寂凉的银白,仿佛一片忘了扫去的枯黄落叶。 那分明是、曾经…最…… 我不知怎地,下意识向前追了一步——手腕蓦地被身后金发的少当家用力扯住,生生制止了拖回去。 “后悔了?” 大概是伤势实在太重,垂眼对我扯开一个笑的时候,连面上的凶戾都没能掩盖,过于精致的面容显露出几近异常的阴暗。 “……别想逃走。”少年恋人低声说,当着身后助手的面,将我压在庭院冰冷的墙壁,粗暴地吻上来。 “现在已经…没机会后悔了,铃奈小姐。” 他显然很痛,额角渗出大滴汗珠,唇舌却不依不饶缠绕上来,眼瞳极端渴求地望着我,浓厚扭曲的占有欲像要滴下来,“你现在…只有我……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啊啊、是啊。 几近不知所措的空白情绪。 是啊、是这样的——我现在—— 喜欢吗?不喜欢吗?讨厌吗?不讨厌吗? 我爱着他吗?真的要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吗? 并非痛苦,也并非不情愿,我唯独感到迷茫。 然而、然而。 “……嗯。” 血液的腥气弥漫在冬日冰冷的空气。 面容仿佛浸在最为清澈的清冽河水,轻轻晃动着、模模糊糊油画似的,璀璨的金色。 我踮起脚,勾着少年的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啊啊。是吧。应该是呢。 “我现在是你的了,陆。” * * * * 这个,主要是性格问题。 要让一个从始至终晃晃悠悠的人确定的爱上谁,其实真的挺难的…… 好感度很高了。虽然很高。对这种类型的人来说还是不足以到达爱。 但是已经足够她原谅一些糟糕的事情了,比如监禁之类的(。)当然最近几章还不会写BE。 小少爷的NE比BE恐怖一点。 具体的、写到了大家就知道了。 丸罔陆/HE:久旷(h) * 和骨折的人做是件非常煎熬的事。 无论哪边都很煎熬。 生理期才过去几天,恋人被前夫折断腕骨的伤还相当严重,左臂肘下到半掌的位置都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不说,每每无意碰到、都要让人担忧很久。 因此,哪怕在做爱的时候,我也不敢放心触碰这具身体。 掌心压在胸膛、隔着肌肉的纹理,能感觉到细微的肋骨轮廓。 我咬着嘴唇、慢慢降下腰。 隔着避孕套湿润光滑的触感,硬挺滚烫的性器缓缓破开穴肉,沉进体内。 “……嘶…啊……” 金发少年露出极端狼狈的沉迷神色,才刚刚插进去就好像要泄了,“铃、铃奈……” “嗯?” 榻榻米纹理细腻蜿蜒,跨坐分腿跪在上面,膝盖的位置会被体重压得有点痛。 能闻到相似的味道,酸甜的梅子、还有薄荷味道的洗发水。 “不知道…就只是,想叫你。” 年轻的恋人抬起手臂,着迷地触碰我的脸。 已至黄昏,落日洒下散漫的澄黄晖光,透过窗纹缝隙、投射斑驳晃动的光影。 地炉安静烘烤,将稀薄冷气烤得染上昏沉暧昧的暖色,和室寂静温暖,像是某种发酵的温床。 “陆。” 我也轻声叫他,不知为何,脸跟着红了。 热气从暖色光影中升腾。 雾一样从交合处蔓延,将身下视线烧得灼热。 我撑在恋人的身上,慢慢、上下起伏着,动起腰。 或许是姿势问题,阴茎进得很深,加上以往很少会做安全措施,过于顺滑的感觉让穴肉不适应地绞紧了。 ……也有可能、是太久没使用这里的原因。 “今天…好紧。”陆发出颤抖似的喘息,手掌不得章法的揉弄起乳肉,“铃奈小姐、感觉怎么样?” “有点痛,里面…好奇怪,撑得太满了……而且很深。” 顺滑长发从肩头垂落,落在少年半散的松垮浴袍,情侣款的寝衣迭在一起,同时敞开衣襟、身体不着内衣的贴合交媾,细腻软肉与浅蜜色的肌肤对比,显露出朦朦胧胧的情色意味。 这个角度,两个人都刚好能看见交媾的性器官。 许久未使用的秘裂被涨大肉物撑开,将两片嫣红蚌肉挤到一旁,色泽和深粉色的安全套有些接近,却泛着性意味淫靡软红的湿意,滴下润滑液与爱液勾兑的黏稠。顶端肉珠微微肿胀,却还藏在薄薄屏障后,只露出一点小小的红。 丸罔陆盯着那里,清楚听见自己的吞咽声。 ……想舔。 已经能想象到那样的景象了,舌尖碾过那点鲜红的刹那,一定会战栗着抬高腰臀,把湿润穴口送到唇舌之间吧—— 指尖不自觉按在那点鲜红,几分笨拙地挑逗揉弄。 “唔、啊,等一…呜!不要乱动啊!” 正费力起伏身体、用湿软花穴套弄吞吐肉棒的女性顿时发出呜咽呻吟,无力地软倒在身上,乳肉紧贴胸膛,长发如瀑倾泻,洒了满身墨汁。 “这样动、很累的…!陆再乱动,我就没办法动腰了!” 不多时便累出一身细汗,女性疲乏地躺在身上,还含着狰狞肉棒的穴肉时而不自觉绞紧,却怎么也不愿意起来了:“呜…我不想动呀……陆也没办法动的话,就这么结束吧?里面也很酸……” “怎么…可能!” 他捏住想要离开的恋人一侧的腰,盯着性器拔出半截的位置狠狠向下一按,清楚感觉到顶进最深处的位置,听见混着泣音的半声呻吟,咬牙低喘着说,“是铃奈小姐说想做的,就这么玩到不上不下丢掉,是把我当做玩具了吗?” “但是、呜、别弄得那么深…!好痛…啊、啊啊啊慢一点——!!为什么突然往上顶啊…不、不行的呀……!!” 就这样软在身上、紧紧环着恋人的肩,发出几近呜咽的尖叫,穴肉被粗鲁的迅速挺进抽出,每每抽插都有大片黏滑从穴内淌出,顶到最深处的时候,甚至有异样疼痛的快感漫上来。 “啊啊、你才是……为什么绞得这么紧啊…是、嘶……太久没做了吗?里面的东西,自己缠上来了……” 地炉烤得连发丝都燥热了,更别说贴合运动的肢体,我半跨在少年腿间,任由粗涨肉棒在穴内进出,只觉热得没办法思考。 汗渍从无助趴在恋人胸前的肢体渗出,淋淋打湿一片,将均匀肌肉的纹理浸得发亮,稍微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刚巧对上不知望了发顶多久的视线,不自觉发出问询的同时,少年忽然单手撑起身子,低头吻了下来。 “欸、唔…嗯……陆?为什、突然……” “铃、奈…” 就这样,听恋人喊着我的名字,动情的仰头相拥接吻。 “唔咕,嗯、陆、陆君…?” 与带着凉意的舌头纠缠、互相激烈触碰黏膜,撑满了甬道的肉棒仍在不停进出,敏感带被反复研磨,好像连舌尖也变成性器官,接吻到唾液浸湿唇舌滴落的同时,高潮的预感终于从腰椎缓慢而激烈的蔓延上来。 “呜嗯、!!要…呜…再、再快一点,再深——那个位置,等、等一下…快要,快要——啊、啊啊……啊啊啊到、了到了到了……!!” 一瞬间眼前炸开烟花一样绚烂的白光。 太久没做了。太久没高潮了。 时隔一月多终于首次高潮,积攒已久的欲望全部疏解,好像层层迭迭堆到最高的积木沙堆蓦然坍塌,一瞬间传来淹没口鼻即将窒息的绝顶快感。 “——!!” 像是忽然失声,尖叫半途掐断,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深埋在体内的肉棒刚好射出最后一股精液,青筋鼓起的形状隔着安全套,只能隐约感受到一点跳动。 恋人单手抱着我,胸口不停起伏,细密长睫低垂下来,似乎在高潮时也一错不错地望过来,脸上是舒服到恍惚的错乱情欲。 “哈啊、哈、铃奈——”他居然笑了,“你、刚刚高潮的时候,那副表情……是不是舒服到失去理智了?眼睛都…失焦了。” “有吗?”我趴在他胸前,双腿使不上力,软软压在恋人腿上,“毕竟已经一个多月没做了嘛……在那之前又是一整个月都在做。” “所以,”他不依不饶地问,“和谁做比较舒服?” “陆、你是不是,”我委婉地提醒,“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哈?” “就是…嗯、比如哦。” “感觉你不会说什么好话。……腰,稍微抬一抬,精液快流出来了,要把套摘掉。” 我配合地抬起腰,等少年把安全套摘掉,才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处重新趴在恋人胸前,“比如,嗯…NTR。之类的。” “?不、非要说NTR也是对特定对象,我只喜欢铃奈,所以,已经变成恋爱就是纯爱了。” ……意料之外地认真解释了。 “但是。”我犹豫片刻,“被NTR什么的呢。” 金发的黑道少当家露出非常危险的威胁表情:“铃奈小姐是想出轨吗?” 我坚决否认:“跟那种事没关系啦,总感觉陆君很喜欢听我和别人做的事情。” 丸罔陆一下子涨红了脸。 ……不是吧。我睁大眼睛。 “真的吗?陆居然有那种癖好吗?” “没有!那种事怎么可能!我他妈又不是变态!……不是那种癖好。我就是…想知道和我做是不是最舒服。”丸罔陆语无伦次,不甘心地说,“因为,铃奈小姐比我有经验得多吧,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比下去了…啊啊啊烦死了!反正我没有那种癖好就是了!你别胡思乱想!” 他自暴自弃地大喊:“铃奈不许出轨!” ……为什么要用喊咒语的方式那么大声喊出来啊!! 我因为那喊咒语的方式大受震撼,尴尬得不行,生怕被路过的定丸会成员听见,迅速捂住恋人胡说八道的嘴,“闭嘴啦!那么大声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哪怕只有一只手,出身黑道的异性也能轻易挣脱我的束缚,大概知道我很生气他的音量,这回乖乖压低声音,内容却还是很丢脸: “哪里胡说八道啊?前两天那男人走的时候你心疼了吧?心疼得想追上去吧?要不是我还在,直接就要冲过去抱着喊老公了是不是?那副动摇后悔的表情……” 他露出一脸冰冷嫉恨的妒忌表情。 哪怕是那么扭曲的神色,落在这样一张精致的脸上,也显得分外好看,况且作为不良少年,神色越是扭曲反倒越容易吸引同龄人。 我看着那张脸,不知怎地笑起来,凑过去亲在少年唇角:“陆君,果然很好看呢。” 丸罔陆:“……铃奈小姐也很好看。” 呢喃似的,单手按在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太阳渐渐落下了。 暖色氤氲的光影缓缓散去,和室晦暗而安静,受伤的少年倚在墙壁,低低喘着,又叫了我的名字。 “铃奈…你爱我吗?” 我只是停了很短、很短的须臾。 “我很喜欢陆。” 向来冷淡凶戾的眼睛,注视我的时候总是忍耐着什么似的,某根弦随时像要崩坏。 那大概是、维持得岌岌可危的理智。 “我已经…非常非常喜欢陆了。” 确实是这样的。否则、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安稳的生活就够了,我不喜欢波折,因此像公悟郎说得那样,婚后出轨和喜欢的人一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甘愿选择离婚承担这份波折,当然是因为喜欢。 我安抚地咬上少年薄薄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激烈接吻的痕迹: “再、等等我…好吗?” 我的表现一定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吧。 ……是不是、也该努努力了呢? * * * * 我最近状态超好所以应该一直日更到小少爷全部线路结束是没问题的! 本文是全文免费,真的很感谢给我礼物的小天使们,但是没必要破费啦、我也提现不出来(泪),所以表达喜爱的话留言就可以啦! 如果哪位姑娘特别想包养作者可以去爱发电给我打钱,不过我更推荐用留言激励的方式啦! 以及我统计了一下有关下位男嘉宾的票数(因为前两天发到了po所以连同ht和po一起统计一下) 得出结论就是,你们真的好爱大哥…… 现在大哥的票数是10,竹马是7,目前来看应该是从这两位之间选择呢,如果有没投票的baby想翻盘的也可以继续投,买定离手啊就是说(胡扯) 其实这两位在这条线都会出场,是什么情节,我不说(被揍) 丸罔陆/HE:十一、约定(hh) * “真要追得这么紧啊?”电话那头妹妹的友人笑起来,“好了,她没事的,跟那男孩好着呢。” “……” “哎呀,怎么,不是您想听到的答案吗?” 森村里瑛轻蔑地说,“您想听我说什么?她受了胁迫被软禁吗?我看人家乐意得很。杉田哥,别想了,晋弥年纪也大了,您想让他怎么看待父——” 杉田作切断了通话。 然而那些信息还是风一样,轻巧而无孔不入地钻进脑海。 女高中生无意拍下的照片,青井亲口说出的离婚,以及住在黑道宅邸、至今为止无声无息断联的妹妹。 那个…定丸会的少当家。 黄昏时分,落日西沉,金黄余晖透过高层建筑的落地窗,将空气染成碎金暖色。 他略微怔了一会儿。 视线没有落点。所有细碎隐秘的思想都碎片似的划过,没留下一丝痕迹,他就这样安静坐着,望了一会儿空气中悬沉浮动的、金粉般的尘埃。 ……工作吧。 独自一人的高层办公室,电脑屏幕停留在邮箱界面,或许下属又遇到突发事件,角落飘着一个小小的红色「NEW!」警告,示意有新邮件未接受。 检查工作邮箱处理文件是日常工作的范畴,毕竟是毋庸置疑的高层,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非常重要的项目,一般不需要特意对他汇报,那并不是他的处理范围—— 思绪还有些发飘,点开新邮件、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真正落在文字上。 理解内容又花了一段时间。 非常礼貌尊重的措辞,询问是否能让恋人回家拜访亲人,一段时间后再离开。自称是「铃奈小姐的恋人」。 确实非常礼貌尊重。 如果不是内部邮箱并不对外公布,他甚至以为这是垃圾邮件。 但这些都并不重要。 他松开攥紧的手,平静地回复了邮件。 * 提示音。 手机的铃声响了。 “!回得好快…!” 丸罔陆喘了两声,“你哥是在工作吧?工作狂吗这是,时刻检查邮件那种。” “痛、…别突然顶进来啊!” 拿手机的时候,因为向前探的姿势,腰顺势往上顶,把性器更深地送进来了。 “痛吗?” 丸罔陆边喘边笑,随手把手机丢掉,身体恶劣地压下去,肉棒更进一步挺到深处。“可是、铃奈小姐的身体…红得很厉害啊?” “进得、太深,就是会痛的…!” 我抵抗地敲打抵在臀间异性的腰,将脸埋进手臂里,跪在榻榻米的膝盖摩擦着、隐隐作痛,“轻、轻一点…陆、拜托,这个姿势……太深了……” 是角度吗?从高高抬起的腿心倾斜刺入的性器,非常轻易地压在最深处,连宫口都被挤压,越过舒服的界限,已经到达痛苦了。 听话地将性器抽出半截,单手握在腰间,恋人声线沙哑,问,“要换个姿势吗?在上面的。” 伞状刚好嵌在最舒服的位置,由于尺寸非常合适、哪怕一动不动,只靠甬道不自觉的收缩,也能恰好摩擦敏感点。 快感慢慢地、沙漏那样漏下来。 “才、不要呢,陆不是说、那样腰会累吗?” 哪怕竭力抑制动腰的冲动,声线还是不自觉带上撒娇似的哭腔,“而且、…很舒服……陆君的那根、真的好舒服……” 模糊视野中、被丢下的手机屏幕闪着荧荧的微光,在越过木窗轮廓、落日洒下的碎金斑驳中,寂静闪着微不足道的光。 “啊、啊啊…动、动起来了……” 指尖攥紧、抓住恋人扶在腰上的手腕,不知是想要抗拒还是表示迎接,喉咙发出甜腻得陌生的呻吟。 “铃奈、的,也…非常舒服…” 哪怕艰难忍下缴械的冲动,还是藏不住舒爽得快要打颤的声气,丸罔陆低了低头,看见过于兴奋的汗液从交媾处附近渗出,与爱液一起将细腻腿心浸得油润发亮。 脸贴在地上、主动抬腰送上湿穴的跪姿,赤裸背部倾洒滑落的长发,腿间大片湿滑黏腻的水痕,以及被自己的性器赤裸进出、肏干得红肿不堪的秘裂。 只要一想到正承受欲望的女性是谁,过度膨胀不受控制的占有欲和性欲便高扬着融合,化作腰间失守的极度酥麻。 “铃、奈…铃奈……” 肉棒将穴口撑得饱胀,稀疏毛发被浸湿、淫乱黏在两边被挤开的蚌肉和小阴唇,向外抽出的过程、刚好望见被迫露出软红艳湿的内里。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恋人的名字本身就是咒语一样,注视着紧密相连的身体,会有异常汹涌的情感擅自涌上来。 担心失去、担心被欺骗、担心错付——可倘若真的被欺骗,哪怕这个人、会在下一刻高潮的瞬间将尖刀插入心脏……他也…… “你爱我吗?”丸罔陆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将性器送进深处,逼供一样反复逼问,“铃奈小姐…你爱我吗?” 别离开我。别丢下我。 即将放对方离开的如今,脑中着了魔地漫开混乱的悔意与占有欲。 “你会回来吗?” 摇摇晃晃的金色的影子,洒落在雾白赤裸的身体。 夹杂在木窗嘎吱作响的声音,肉体交媾的撞击和着水声,回响在被地炉烘烤得燥热、充斥竹木香气的和风室内。 “会、的…会的呀……” 视线不知为何落在已经暗下的手机屏幕,以公事公办冷漠语气回复的「随时恭候」仿佛还印在眼底,恍惚中一切都梦一样即将散去,唯独体内存在鲜明的硬挺性器是真实的,我紧紧握着恋人的手腕,发出哽咽的哭声—— “我、呜、我会……我会回来呀…!!慢一点啊!不会跑掉的!” 越是急躁不安,越是安心怜爱,从恋人那头鲜明传来的焦虑与痛苦反倒起到安慰剂的作用,那样发狂的焦虑、恰好证明了爱意与欲求之深似的,让胸口传来沉甸甸的饱胀感。 正对着木窗镂空纹路的角度,稍微抬头,便看见晃眼落下的婆娑树影。 风吹过时,光斑粼粼水波似的荡开涟漪。 “好舒服、好舒服…插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好舒服、啊啊——要坏掉了、!!” 空气中安静浮沉着金粉般的尘埃。 眼泪一刻不停地流。 视线不明缘由发空。 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下意识这样想着,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全身上下的感官集中在那根带来快乐的粗涨肉棒,再度从最深处感受伞状隔着安全套顶开的快感,穴内媚肉蓦地绞紧,思绪瞬间变成「啊啊、果然还是很舒服」,将旁的东西丢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他是爱着我的吧。 会因为短暂的分离而焦虑到发狂,反复确认恋情,这样感情上脆弱依赖有点笨蛋的孩子…是我的恋人。 我一定…也。 “爱着、陆……” 哽咽着,泪水决堤的同时,几近呢喃地告白,“我也…爱着陆……我一定……” 没有任何征兆、下一刻被握着腰向后狠狠撞在性器,宫口被齐根贯入的阴茎顶得好像即将破裂,那样的瞬间,两个人忽然同时、微微颤抖着,突兀到达了高潮。 不知是突如其来的冲力太大、还是痉挛登顶的穴内缩得太紧,橡胶套前端蓦地脱落,从湿漉漉的肉棒顶端挣出一截,刚刚捏着底部橡胶抽出,一松手便落在地上。 仍未结束射精的肉棒自然不可能停下、干脆就着爱液向上滑动,抵在臀间将剩余精液尽数喷射在赤裸背部,留了满身絮状污白。 大团白浊顺着脊背线条流淌滴落。 “地面、弄…脏了……” 高潮仍未结束、眼前恍惚散射金光,我仍握着他扶在腰上的手腕,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身体不受控地哆嗦着,爱液与流在腿心的精液一同滴落。 少年任由我攥着,发出沉沉粗重的呼吸声,掌心还残留汗液,温度滚烫。不顾流得到处都是的白精,攥着我的手腕、强行按翻了身,喘息着倾身吻下来。 “……我爱你、铃奈小姐。” 声音融进梅子与竹木的香气。 空气中涌动发酵一样,爱液与精液混合的淫靡气息,杂着植物清香,使人想起野合般的错觉。 “唔…啊啊……陆、咕啾…嗯……” 长长的纠缠深入的吻,在舌尖化开咸涩湿气。 终于结束性交、一起沉重躺在光斑粼粼的榻榻米,发酵的气味使人微微眩晕。 “铃奈。” 少年磨出薄茧的手摩挲着蹭去眼下泪痕。 “嗯?” 手上的汗也沾上来了。 根本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啊,笨蛋。 “哭什么啊?”他别别扭扭地问,抿着嘴唇,“不舒服吗?还在痛吗?” “只是一开始和最后有点痛。” 我小声说,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涩哑,“可能是太舒服了吧。” “铃奈小姐只会骗我。” 他不快地说,用嘴唇触碰泪渍,吐息的湿润热气压在眼睫,愈发濡湿。 在暗示吧、这种话。 又困扰、又欢欣,脸上还带凉凉的湿痕,唇角却勾起来。 “我哪里骗陆君了?” “……什么的。”少年撇开视线。 “嗯?” “爱…什么的。”他的声音更低了。 很紧张似的,声气干涩得厉害,垂下眼睛不敢看我、样子像生怕被主人丢掉的大型犬。 又好像很期待。 看起来分明那么冷漠凶狠。 我环着他的腰,枕在少年硬硬的胸膛上,轻轻说,“没有骗陆哦。” 说出口之前还并不确定的答案,伴随一次又一次倾诉、愈发加深和确定。 “虽然、之前一直没有说。” 我闭上眼睛,泪痕不知何时被抹去擦干了。 “我果然、对陆君…是不一样的。” * * * * 下章直接拉进度见大哥。 丸罔陆/HE:十二、重返 * 二月初,冬天的末尾,我终于下定决心回到了杉田家。 定丸会是本地有名的黑道组织,与阿孝率领的黑木组不同,相比暴力集团,更倾向于利用暴力做生意的类型,因此有栖修扰乱资金流釜底抽薪的做法,对他们的影响远远大于黑木组——话虽如此,他们要过明面的生意做得仍然比黑木组要大。 自然,涉及地下不可说的部分就远远不如。 ……阿孝是喜欢从边缘走的人。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对青梅竹马做什么评价,总之,由于生意做得不小、又有黑道组织的加成,定丸会少当家这个身份无论怎么看都是可以够得上杉田家的。 联姻的话,两边都会方便一些。 大哥在生意上一向很理智,我家和黑道不是没有联系,但更多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地下生意,既然有机会结交定丸会这样的盟友,无论怎么想都没理由拒绝。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坐在曾住过十多年、贯穿整个童年的庄园茶厅,我对大哥转达了这样的意图。 “当做报答也可以呀,” 毕竟是自己的家,没办法不放松,我趴在沙发侧边扶手,认认真真地说,“因为大哥一直都在照顾我,所以、如果能通过这件事报答大哥,我会很开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从始至终都很沉默。 坐在身侧,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又似乎稍微有些失焦,出神似的,透出半分恍惚的意味。 因为在家,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纯色衬衫,袖口松松挽起来,领口也解开几颗扣子。 哪怕如此随意的穿着,穿在清朗冷淡的青年身上,也好像渡了一层无形的光晕。 “报答?”他轻声重复。 那样的语调,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轻柔得太过,反倒引人战栗。 我情不自禁向后挪了挪,原本放松搭在椅上的手臂不自觉紧张起来。 血亲的指尖抬起来,慢慢落在俯身微垂的领口下线条细腻的锁骨。 触感冰一样、刺骨的凉。 那里是前夜恋人留下的吻痕。 我不安地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想要扯开他,却被反过来牢牢钳制。那只手稍微向后用力、身体便被轻而易举推压在沙发的靠背。 “……大哥?” 冷淡高傲的青年从一旁站起来,视线居高临下、又仿佛蕴着隐秘的不堪渴求——然而即便如此,神色还是那样疏离平和。 寂静像一团冰晶中兀自燃烧的火。 那团冰冷握着我的手、牵引指腹碾过那抹红痕。 他身后是叁楼茶厅的阳台,半圆孤的落地窗松松挡了一半窗帘,雪景银白冷寂,天际远得像片模糊不清、滴了染料的天蓝湖水。 那片湖水在他背后漾起粼粼烟波。 “铃奈。”大哥温和地回应,指尖仍按在那点恋人舔吮噬咬、意味昭然若揭的红痕。 我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不、不要…大哥,我……” 异性的膝盖轻而易举压迫双腿抵在腿间,不可阻挡的力道按着手腕压下来,身体重迭陷进柔软沙发。 吐息冰冷得像是陷进庭院厚厚松软的落雪,凉意刺骨。 “别、这样对我…大哥……我已经……” 我在哭。 他恍若未闻,仍很平和,称得上温柔地问:“你打算怎么报答我,铃奈?” 柔软黑发凌乱垂下,轻轻落在侧颊。 叁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容貌,距离近得能望见眼中自己的倒影。 微妙熟悉的幽幽木香。 凉意落在唇畔。 “他哪里像我?” 血亲低低地问,扯开亲生妹妹的衣襟,将长裙掀起抬高,指尖隔着布料、清晰碰到身下敏感,“铃奈…你是…故意的吗?” 大哥慢慢喘息着,抬起多情而淡漠的眼睛,眸色墨染碎冰一样刺骨。 “青井说…你先前怀孕了,是吗?”青年扯开唇角,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看来你的身体没问题……铃奈,是可以正常受精的。” 话语中透出某种糟糕的预想。 极度的恐慌。 “大、哥…?” 分明是一直以来带来保护的人,危难之际唯一想到的人。 撕拉、 衣服被扯破了。 “乖一点。”他轻声警告,“铃奈、我不想弄痛你。” 为什么。 为什么? 这是、在对我做什么—— “不、不要,大哥,真的、真的不要,求你,别……!!” 我极度反抗地挣扎,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明确的抗拒,尖叫中内衣被推上去,两团雪白乳肉掉下来,尖锐触感迅速咬合。 “他哪里像我?” 大哥耐心地问,“丸罔陆…是吧?你喜欢他哪里?铃奈。” 挣扎的手被温度很低的掌心钳制,我不停摇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哽咽得语无伦次。 “别…这样……别、伤害我……大哥,为什么……我……” 我、明明……那么…… “脸吗?” 他不依不饶地问:“还是身体?气质?或者是技巧?他让你很舒服吗?……一开始侵犯你的人是他吧?还是说、铃奈真的很喜欢被强迫呢?” “不要、真的、不要…!!”我拼命摇头,用力挣扎,“我一点、都不喜欢被强迫……!!放开我,求你了、大哥,别这样啊……!!” “为什么?”大哥凑得更近了,幽苦木香扑上来。视线专注到异常,俊秀的脸上、漆黑眼眸一丝光都反射不出,“铃奈是会爱上强奸犯的人,是不是?既然这样、不是谁都可以吗?” “——才不是!!” 我从来没有这样尖叫过。 不明缘由的眼泪流下来的同时,发狂的憎恨从胸中涌出。 “我不要、杉田作,你放开我——!!” 尖叫途中,高挑的影子不知何时悠然接近,也不动作,只是坐在另一侧的沙发,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淅淅沥沥的水声。 想转头看一眼,身体却被血亲压得严严实实。 多情而淡漠的眼睛、仍然那样望着我,混杂欲望的颜色浓郁得可怕。 杉田作:“……” 要不要就这样做下去呢? 虽然旁边有人多少有点碍事,但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影响。 做了就好,被谁看见都无所谓——总比妹妹一次又一次背弃自己离开要好。 他随心所欲地想,干脆当着名义上妻子的面,将手伸进亲生妹妹身下。 并没有湿。 哭泣尖叫反抗、脸上布满憎恨泪痕的样子,几乎让他感到陌生。 但那也是妹妹的脸。 他很喜欢。 “大哥…不要。” 将指尖抽出、解开下衣,真正把性器抵在上面的时候,一直以来激烈抵抗的妹妹反倒忽然不再反抗,空洞地侧过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茫然地念了一句,“……陆。” 那个…劣质品的名字。 冰冷怒火相当顺畅地流淌。 他平和地笑了半声,连自己都想不到居然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声线。 即将侵占亲人身体的前一刻,妻子的声音轻描淡写地传过来,“别犯病了,杉田作。” 银宫真帆扯着他的手腕,看他不动弹,干脆一根根手指掰开正钳制女性的手,直接将他扯开了,“你有病是不是?晋弥还在家,你非要让他看见父亲是怎么强奸姑姑吗?亏你做得出来。” 她将自己的外套解开,披在丈夫妹妹的凌乱碎衣上,盖住大片雪白肌肤,看都懒得再看杉田作一眼,干脆把默默流泪的女性拽起来,打算把踉跄得站不稳的人扶走。 杉田作:“银宫真帆。” 他心平气和地警告,“你最好别把铃奈弄丢。” 她已经丢过几次,他不确定自己下次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银宫顿了顿,满脸看精神病的表情:“你打算干嘛?” 他把弄乱的衣服整理好,走过去,不顾一旁烦躁无语的视线,把妹妹温热颤抖的身体抱进怀中,轻声说,“铃奈,留下来。……我不需要报答,只要你…留下来。” “可是。” 妹妹挣脱他的怀抱,仿佛很恐惧似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垂下湿润的眼睛。“我已经答应陆了。” “——况且。”在他开口之前,发着抖、鼓起勇气抬眼直视过来,“您打算以什么名义留下我?妹妹吗?……大哥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仿佛忍无可忍地说:“我喜欢陆,是因为他真的把我放在心上。” 他还不够重视吗?杉田作几乎要困惑了。 冷傲矜贵的青年怔怔望着血脉相连的幼妹,神色接近安静,看不清究竟想些什么。 “您就只在乎自己。”妹妹垂眼低落地说,“……放我走吧,大哥。” 声音先于意识出现。 “——不行。” 唯独这个请求绝对不可能同意。 “铃奈会来,是担心我找那家的麻烦吗?”杉田作尽可能温和的表述,“可你要是走掉,哥哥就没办法控制力道了。” 妹妹又露出绝望到憎恨的陌生神色,再度忍无可忍的尖叫起来:“我是因为不想给大哥添麻烦!——大哥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就只——” “那么,留下来吧。” 他自顾自地说,尖叫和憎恨都流水一样从耳畔滑过,思绪非常清明。 “既然铃奈这么信任他…他应该也会信任铃奈吧?” 大哥望着我,指腹轻轻摩挲着揉弄接吻时弄湿的下唇,冰冷地笑了。 “让我看看伪劣品的决心。” 容貌光风霁月又高傲淡漠的青年抬起我的脸,在极近的距离、用毫无起伏的冰凉声音命令。 “——听话,铃奈。” 唇角落下没有一丝温度的吻。 “别再惹我生气。” * * * * 银宫真帆没随夫姓。 特权阶级,就是不想,虽然说是每户要同姓,但她偏不愿意。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默认叫她杉田夫人……但事实上就没换。 * 大哥,渣男!让我们一起怒斥他(。)! 说是1v1就是1v1哦,除了BE路线,不会真的被其他男人这样那样的。 虽然我觉得大家也能猜出来,BE路线这里就会当着银宫的面做下去(。) 选项分别是 「……大哥。」 和 「……陆。」 这样。 影响的是银宫。 如果不把恋人的名字说出来,银宫会以为你们在玩奇怪的情趣,但听见名字就意识到不对来救你了…… 她会出现是因为女主角叫得实在太凄惨了(铃奈真的很认真在呼救)下意识想还是来看看吧,这种。 丸罔陆/HE:十三、求救 * “……” “……” 银宫真帆无可忍耐地打破沉默:“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低落地说。 我的房间明显打扫过,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问题在于…有人在住。 出门的衣帽架上,挂着几件显然出自大哥的零碎衣物。 “算了。也是,要是我也逃不出去。”银宫头疼地说,“你哥经常犯病,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比如一起参加晚宴的时候,喝到比较不错的酒,会突发奇想打电话给助手让他送一瓶给妹妹,这种。 发生频率高到不可思议。 以至于发现就连睡衣和香水日用品那些东西都在送的时候,她已经习惯得麻木了。 “抱歉。”我苍白地说,“真的…很抱歉,我打扰到您的家庭了……晋弥的事、希望不要影响到……” “怎么可能不影响,他父亲可是每天都睡在姑姑的房间,佣人都知道的事。”银宫真帆懒洋洋地说,“但这都跟你没关系,是杉田作自己不正常,别往自己身上揽。” “是吗。”我勉强扯出一个笑,“…总之、谢谢您的帮助,要不是您,刚刚大概已经……” 银宫真帆:“……” 她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会儿。 “……你不会没和他做过吧?” 被乱伦兄长的妻子当面这样问,我羞愧得想要埋进地里,颠叁倒四地想要解释,却怎么说都词不达意,最后只好咬着嘴唇,用快要哭出来的语调说:“只有…那一次。” 意外地、银宫听懂了:“这样的话,你被骗了哦。” “……什么?” “不是巧遇。”她漫不经心地说,“他一直派人监视你,应该是看你过去才特意跑过去的……你被绑架这件事也是,一开始有人跟着的,只不过那群绑匪实在太会躲……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怎么,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一头青色短发、高挑冷傲的女性托腮看着我,失笑地说:“他那些天工作都不顾了,硬逼着我通过银宫家的信息系统找人,被迫听见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惊讶。 ……确实是大哥做得出来的事。 “真是麻烦您了。”我垂下眼睛,“打扰到您,真的很抱歉。” 她站起身,从我肩上把自己的披肩捞走,重新系上带子,走到门口才相当优雅地说,“要道歉也轮不到你,铃奈妹妹。” 便头也不回、踏着规律的步子离开了。 室内于是只剩我一人。 茶几上摆着木雕。 伽罗幽幽泛苦的沉香。 笔记本电脑摆在桌上,充电显示灯明灭不定。 被触碰过的地方还泛着冰冷的寒意,锁骨、胸乳和被指尖探入的身下,浸入冰水一样,还在轻微发抖。 我忍着颤抖,把沾上沉沉木香的破碎衣物脱掉,走到衣帽间,却怔住了。 全都是……我的衣服。 我已经离家很多年了,这些年来、大哥一直不停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除了日用品,最多的就是衣服。 礼服长裙、洋装和服,还有日常的服装,各种各样,把本就不小的衣帽间摆得满满当当。 把送给我的每一件衣服都做好备份一样,见过的和没见过的衣装充斥房间,除了原本只应该放在家里的很多衣服,连专门定制的睡裙都一模一样挂成一排。 ……恶寒。 一定要说的话,第一时间感到恶心。 而且很恐怖。 我抖得更厉害,勉强扯下一件没见过的长裙套上,逃也似的离开了充斥某人沉默凝视般的衣帽间。 然而房间里也一样,充斥另一个人无孔不入的气息与痕迹。 领带、西装、睡衣、家居鞋,笔记本电脑,工作文件,还有…… 啪。 手指用力扣下桌边的相框。 ……还有我的照片。 完全没办法感到所谓的爱。 事到如今、被这样对待了,不可能没有意识到大哥的态度。 难道他认为这是爱吗? 比起之前五年的避而不见,甚至比起订婚当日不得章法的吻,那些不言不语藏在细节中的凝视,更加…… 到了这种时候。 已经到这种时候。 他总是…非要……把我难得建立起的…… 难以呼吸。 没有半分信赖,憎恨的情绪不受控制。 胸口揪紧似的发痛。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使得头脑发晕。 可我分明什么都没做,又究竟失去了什么呢。 “呜、到底……为什、……我明明……” 自言自语着,蜷在陌生又熟悉的沙发上,发出词不成句的隐忍呜咽。 很小很小的时候,唯一的那个人。 坐在这个位置,不知多少次抱在一起昏昏欲睡的少年,桌边一脸无奈讲解习题的青年,身着白色婚服、站在教堂宣誓位置,顿了许久,在隐隐喧哗中忽然望过来的男人。 我一直在看着,曾经最在意的大哥。 “明明、那么……喜欢的……” 为什么偏要伤害我。 为什么、偏偏是你在伤害我。 被强行扯开身体,抵在腿间,欲望与破坏欲纠缠不清的视线,冷得像浸在雪水的温度,异性陌生可怕的存在感。战栗的威胁性。 眼泪涌出指隙,大滴大滴掉在地毯。 再也不要了。 这样的、我再也…… “……陆。”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呢喃恋人的名字。 好像潜意识在提醒什么,想着、对啊,要求救——才忽然发现不对。 ……手机丢在茶厅了。 毕竟事出匆忙,那样的情况别说拿东西,但凡银宫没有把我拉走……大概现在正在被亲生哥哥激烈的侵犯吧。 居然在那种、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对妹妹施暴。 我擦去脸上一片狼藉的泪水,想着随便吧、反正都这样了,干脆把正充电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打算试试破解密码。 成功了就联系陆君,没成功也可以把电脑锁死,耽误大哥的工作。 结果,原本就在工作状态的笔记本,打开就直接亮起了桌面。 ……欸。 刚好是,工作邮箱的状态。 巧合到像是陷阱。 我犹豫着点开恋人的邮箱,不知该不该发出去。 万一是故意的呢?大哥看起来对陆充满恶意,发出去把他引来,却事先设置危险埋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银宫小姐会来救我也是巧合,没道理连这种事都算在内……说到这,大哥去哪里了? 我环顾一圈,确认并没有人躲在这边,咬咬牙,干脆直接用大哥的邮箱发去求救讯息。 刚刚删除,就听见接近的脚步声。 身体迅速反应过来,极轻而快地关上电脑,抽出几张纸擦半干的泪。 沉香木安静散发幽香。 熟悉的凉凉气息接近,坐在身侧,像拥住无生命的玩偶一样,自然而然将身体拥进怀中。 指尖慢慢抚过发顶。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 “……铃奈。”他呢喃着说,“你这个样子……没有我是不行的。”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的音调好像陷进一些荒诞的梦,冷静又恍惚,使人感到战栗。 兄长又开始呢喃一些奇怪的东西。 留下来的话。 会怎样。之类的话。 兄长独特的气息笼罩过来,指尖压着后脑按在胸膛,衬衫扣子硌在脸上,有点痛。 我一忍再忍,实在没忍住,“大哥。” “……?” “你吸了吗?” 他表现得太奇怪了。 恍惚得不正常。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 不是吧,我震撼地睁大眼睛,“大哥?!” “……没有。”青年很无奈的否认了,好像反倒被我的猜测震撼到,向来清淡的语调也带上匪夷所思的意思,“铃奈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终于把我放开了。拉开距离,探究地望过来,视线终于不那么奇怪。 “因为、很不一样。”身体还残留那股寒意,我竭力压抑避开的冲动。“今天,所有都很不一样。”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铃奈。”大哥凝视着我,声气很轻,“你怎么知道…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这样说的话,在温泉遇到的时候也算不上正常。 可一般人会是这种状态吗?况且很久没见、为数不多的见面都想侵犯妹妹,这到底是为什么。 根本就是荒唐。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异常的事,为什么居然能做到若无其事。 “因为我认识的只有那样的大哥啊!”我崩溃地捂住脸,刚刚无法呼吸的痛楚再度漫上来,“求你了…别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大哥,求你别那样对我……” 大哥很困扰地望着我,好像拿捏不准该不该安慰,最终还是把手放在我的发顶。 “可是,铃奈,”他慢慢抚着柔顺的长长黑发,责怪地说,“你为什么要选那孩子呢?” 尽管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我还是咽下哭声,哽咽地努力摇头解释:“只是…觉得陆很在意我……而且他、确实是我会喜欢的类型……很可爱、很认真,总是把我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在一起会很开心……我只是……喜欢那样的性格,真的、没有和大哥关联的意思……” 有解释清楚吗?虽然确实在解释,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的心情却莫名变成了「啊啊、原来我真的那么喜欢他呀」这样诡异的甜蜜,连自己都清楚意识到不合时宜,可实在无法控制,只是想到就觉得开心了。 尽管明知道这种喜爱有可能是从让人激烈反对的叛逆心诱发,可至少此时此刻,我确实分外鲜明的意识到、自己是爱着他的。 我不是一无所有的人。 那个人、绝对会找来的。 没有来由的这样确信。 本以为大哥会因这词不达意的解释发怒,结果,话音落下,却只看见青年略略出神的情态。 “是吗?” 他说,“那就让我看看吧,铃奈。” 为什么呢?今天我的脑袋里,全部都是迷惑。 强迫我的人是他,扣留我的人是他,没有保护好我的人是他,追溯到很久以前,先结婚生子的人也是他。 他倒是,为什么,先露出这样几乎脆弱的受伤情态呢。 无论如何都太晚了。 我张了张嘴,望见青年隐隐渴求什么的视线,到最后、还是半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陆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避开他的视线,只是这样说。 * * * * HE马上就结束了! 丸罔陆/HE:十四、信任 * 用晚饭时,长桌上久违地见到了晋弥。 毕竟父母相貌都相当出挑,这孩子结合了双方的优点,小小年纪容貌便很出众,坐在桌上不言不语、安静用餐,样子与年轻时的大哥非常相似。 桃花眼与冷淡细长的挑眉,还有很挺的鼻子。唯独嘴唇不那么相似,大概是遗传夫人的基因,沉默时也带着笑,真正笑起来还有半个梨涡。 下午那场闹得很大声,我又哭又叫、拼命喊不要,事后又顶着红肿的眼睛、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衣物出席,留下被扯破的长裙……乱伦流言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先前失踪时阵仗已经闹得够大,如今更是火上浇油,偶尔对上佣人的视线,甚至能看见他们眼中的怜悯。 ……我不太确定侄子是否听见那些声音。 说来也怪,分明是被银宫夫人养大,他的性格反倒更像大哥。 大哥对这个孩子…我不能说非常了解,但确实并不算重视。 这种重视并不是指物质方面,实际上从晋弥出生不久、确认他在智商和体质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杉田家就已经把他定为下一代继承人了——相关人都知道大哥的问题,没人会逼他再生孩子——因此指的是…一些教导的精力。 当然了,精力都用来对亲妹进行接近变态的全方位监视了,除了监视我就是工作,他哪有时间重视孩子啊? 倒是银宫夫人,虽然同样随性高傲,却对独子很重视,以往偶尔听母亲提及,都说她会亲自辅导孩子的功课。 那孩子会和大哥相似,说不定是因为童年生长混乱环境的高度重合。 他大概也很讨厌大哥。 简直一团乱麻。 有关有栖兄弟的事,到现在为止,我唯一庆幸的就是好在那个孩子没留下来。 我绝对没办法平和对待那样出生的孩子,不仅是自己,周围的人大概也不行。我无法负担那样一条生命。 “定丸会的少当家?” 餐桌上非常安静,只有银宫夫人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据说信息技术方面很厉害呢。” “……欸?为什么您会知道?”黑道的事,还有黑客的事,都不该轻易传出去才对啊。 “定丸会的老会长,给少当家请的家庭教师是我家的一位…很重要的下属员工吧?毕竟我家是做那个的。”银宫真帆漫不经心地说,“难得的天才啊,是这么说的。” “原来陆有那么厉害呀,我以为他是胡说的呢。”因为有栖修也很厉害,所以其实没办法分辨,我干脆接着问,“那卡罗呢?” “……卡罗啊。” 银宫真帆微妙地抬眼看看我。 悟君先前说那个人的事他已经解决了,话语中还暗示了杉田家,大概他们是一起解决的…既然大哥知道我怀孕,肯定也清楚侵犯我的人是谁。 这样一看,协助他的银宫知道也很正常。 庭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我没注意到,咬着嘴唇,突然有点后悔这样问。 “卡罗也很有名。非常厉害的有名。”银宫说,“他活跃很久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倒是很有用。” 因为做的是脏活吗? “不太方便啊,现在。”她语焉不详地说。 “银宫。”大哥冷淡地打断她,视线却一直望着我,“……你想知道卡罗的事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有些茫然,只好低声说,“……也没有。” 总觉得大哥会运作什么,然后把他们杀掉。 我…没有到会为那样对待自己的人求情的地步,却也觉得他们确实对我算不上差。 还是不要再关注了。 我摇摇头,刚想说话,忽然听见外面拉近清晰的骚动。 ……?是什么。 有种不详的预感。 好像有很多人一样,人体之间克制的摔打撞击声。 仿佛瞄准了家主所在的位置,骚动声越来越近,脚步声和那些影影绰绰的克制人声中,熟悉的佣人声音传过来: “……家主!夫人!——黑道的人来了!” 我一下子就意识到怎么回事,非常痛苦地撑住了脑袋。 浩浩荡荡的黑西装男性冲进来,整齐划一地站在长桌两侧,一言不发将我们围在中央。 杉田作:“……呵。” 大哥不知为何笑起来,始终注视着我的视线也奇异地染上笑意。 “你联系了他吗?铃奈。” 我勉强应了一声,心虚地错开视线,意外发现晋弥正在盯着我,眼睛微微睁大了。 银宫倒是不动声色,仍很自然地饮着杯中清酒,伸手揉儿子的脑袋。 佣人们早就离开,杉田家不是没雇佣保镖巡视,实际上和暴力结社的成员水平相当,然而哪怕再认真雇佣安保也不可能与黑道的武力值相比——况且他们并非来者不善,着实没必要拼命。 再者说,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大批黑道人员闯入财阀家中这样低概率事件的…… 刚刚还提及的人披着一身深色大衣,慢慢从黑衣人中走过来。 哪怕一言不发也能看出强烈的狠戾凶气,金发少年高挑冷漠的身影渐渐清晰,我不知为何直接站起来,没等他张口,便径直冲进了恋人怀中! “——陆!”声音分外雀跃。 这一下仿佛连戾气都压下大半,少当家顿了顿,没有推开我,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嗯」。 直到我主动松开,才施施然坐在桌边我原本的位置,漫不经心晃了晃杯中红酒,浅浅尝了一口。 “有钱人家真是好呀。” 丸罔陆懒洋洋地说,看着恋人兄长几分相似的脸,笑了半声,“想要什么就随便抢,是不是,杉田家主?” 杉田作已经很久没遇到敢正面撞上自己的人了。 “丸罔治夫知道吗?”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细致地擦去污渍,“小儿子拿着家业去赌一个女人,说来实在不太好听。” “一个女人?”丸罔陆全然忽略了有关家业的话题,相当有闲情逸致地又喝了一口酒,把恋人扯到身边的座位,“铃奈小姐,原来家里人这么叫你呀,怪不得你不愿意回来。” “……陆。”我温和地说,“答应我,别把事情闹大,好不好?” 闹大了吃亏的只能是他。 这件事现在只能和解。 说到底,黑道成员光天化日闯进他人庄园,这件事本身就是对警方的挑衅,更别说对象还是财阀——事到如今想要解决,就必须把两边的口供对下来,落成「双方自愿」。 当他决定为我出动家族成员,主动权就掌握在大哥手中了。 “您现在满意了吗?”我没有理会恋人定定停在侧颈的视线,平和地问,“这就是我现在的恋人,大哥,您说过想看他的决心——现在,有看到吗?” 我抿了抿唇,竭力不把话说得太过,只在句尾冷冷地带出半分不满,“……至少在决心上,该是足够吧。” 大哥安静凝望着我,半晌,忽然微笑起来。 “是啊。”他说,“至少在决心上,比我强得多。” 他轻慢地说,“那么,我们来谈谈联姻的事吧,丸罔君。——你带来的麻烦不少。” * 接下来的事、是两个男人单独在会议室谈的。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时间很长,银宫懒得等下去,打算带晋弥一块离开,我连忙对遭遇这场无妄之灾的夫人连连道歉,不知怎地,把她逗笑了。 “做好准备当黑道的主母吧,铃奈妹妹。” 艳光四射的美人颇有些愉快地笑着,伸手摸摸我的脑袋,“真好啊,能跟喜欢的人结婚。你比我想象中有勇气得多呢。” “……姑姑再见。”临走时,本就只及腿高的晋弥举止有礼,对我鞠躬道别,一板一眼地说,“我也很讨厌父亲。” 啊呀,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我学着他母亲的动作俯身揉他的发顶,幼年版大哥的侄子只好不情不愿地接受。 我便对他说:“那么,千万不能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啊。” 在那之后不久,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似乎没想到我独自一人等在门外,两个男人表情都很惊讶。 丸罔陆走到我身边,非常不快地迅速道别,似乎在短短一段时间已经压抑不住暴戾,神色随时都要爆发,也不知道大哥究竟如何惹到他—— 刚刚还这样想,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大哥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前面的手还和恋人牵在一起,步伐却被截停,我不明所以地回头,谁知才刚刚仰头望去,凉得像冰的阴影就蓦地笼罩下来。 脸颊被轻轻托住,细小冰晶倏忽落在唇畔。 我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青年意味深长的凉凉声气。 “——既然铃奈不愿回答,不如好好对丸罔君讲讲,他究竟哪里像我。” 一瞬间野兽般压抑不住的凶恶戾气陡然从身侧爆发。 少年恋人慢慢吐出一口气,蕴着杀意的道别一个一个字节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和铃奈的事,不劳您费心。” 十指相扣的位置几乎要被捏断,好像生怕被挣脱逃走一样,恋人紧紧握着我的手,大概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一路极度隐忍地一言不发,脸色气得泛青。 直到把我丢进车里,才怒气冲冲地把门甩上,当着司机八束先生的面,按着我的肩压上来。 “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铃奈小姐。” 梅子,还有和室熟悉的竹木清香。 我拥住他的肩,歪头笑着说,“解释什么?” “你还问我?!” “——嘘。” 我压住他的嘴唇,注视一脸生气的恋人乖乖忍耐的脸色,心情越发雀跃。 告白的话语顺理成章流泻。 “我爱你,陆君。” 唇角越勾越大,生平第一次,我莫名高兴到笑出了声音,把头埋进恋人怀中,撒娇地说,“我好爱你哦,陆。” “……就算你这么说、也……” “我爱陆君哦?” “……也不……” “好爱好爱你。” “……不行……” “为了你宁愿背叛家族丢弃荣华富贵呢。” “那控制狂给的算什么荣华富贵,而且我就不是了吗?”丸罔陆一脸不爽,终于憋不住了,“擅自动用武装,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回去了老头子绝对要把我的腿打断。” “那倒不一定呢。”八束先生慢吞吞地说,“要和杉田家联姻,少当家的身份还是差了一点。” “哎呀,果然。”我说,“看来我要做主母了呢。” “哈??你们在说什么?” 只有定丸会的未来当家没有听懂言下之意,顶着一张聪明凌厉的脸茫然坐在即将开动的车内左顾右盼: “等下,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八束?老头子对你说什么了——” 声音渐行渐远。 * * * * HE由信任度、好感度以及道德度几个数值决定。 首先,由于各个路线开局男嘉宾的好感度都是满的,这里计算的好感度是铃奈对攻略对象(?需要攻略吗)的,HE结局需要在被大哥侵犯的选项之前达到100%,这样才能刷出「……陆」这个选项,否则只有被按倒强○的份…… 信任度,是女主与攻略对象双方共享的数值,决定是否能够刷出「给陆君发送讯息」的选项,这个之前有很多伏笔(也不算,反正就是一些日常选项)只要一直实话实说就好,这里有几个迷惑选项就是,不要在好感度达标之前为了糊弄他说爱……丸罔陆对感情很敏锐的,虽然表面上会很高兴,实际上却会越来越不安,女主角也会因此不信任他。 道德度,取决于女主角对八束的一些态度。是不是太过暧昧,之类的。虽然结局之前无论是否暧昧都不可能出轨,但如果道德度过低,哪怕前两个数值都达标也只会打出NE「偷欢」。具体接下来就会写的! 以及BE名称是「鸟笼」。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BE是「仿品」。 就,大家都懂的吧…… 下章是一个结局甜蜜H,再之后就是丧心病狂的NE和BE们了! 丸罔陆/HE:与唯一的(h) * “所以,” 手腕的伤终于痊愈,已经完成传任仪式的恋人伏在身上,粗鲁地按住我的手腕,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碰了你哪里?” “欸?……都过去那么久了……” 丸罔陆低喘着咬恋人的颈,“那也…不行,被当着面那样做……我忍得多努力才没杀人,铃奈知道吗?” “唔、不行啦,就算再怎么讨厌,那也是我家大哥啊。”我试图推开他,却被牢牢按在房间榻榻米的角落。 方至初春,庭院西侧的花树便开了个尽兴,层层迭迭、大片云雾似的覆盖视野,微风吹过,交织粉白便簌簌摇动,漫开樱树独特清淡的轻柔香气。 “哪有人…会和妹妹做这种事?” 指尖扯开前襟,唇齿咬在锁骨与胸乳,细碎断续地问,“喂、你哥他碰了你哪里?……这里吗?还是、哈啊……这里?” 那样俊秀的一张脸,哪怕满含嫉恨也好看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能意识到了。 他和大哥确实不像呢。 “锁骨…还有乳房都…碰到了,”我揉着恋人金灿灿的头发,喘息地说,“还把手…伸到下面,插进去了……呜!!就、就是这样……!” “喂、铃奈小姐,被他插进去的时候,也这么湿吗?” 恋人明显越发兴奋了,插入穴口的手指有意搅动出水声,“真是…淫乱…!” “才、才没有呢,因为是陆啊……啊啊、慢一点!这么快、摩擦到会痛的…!” 眯着眼睛仰头看去,金发少年精致得失真的面容刚好打上一侧月光。 夜风将木窗掀开细细一道缝隙,花香与银辉便一同小心翼翼钻进来,轻柔拂过肌肤,扬起暗金发梢。 凌乱发丝下、眸色被欲望染得发红,浸着隐隐约约的月华。 “还有…呢?除了手指,还有别的位置碰过你吗?” 长裙掀到腰际,半露不露地挂在臀边,褪去下衣的腿被掰开按在两边,赤裸展露被玩弄得湿漉漉的嫣红秘裂。 恋人慢慢向下啄吻,分明该是耐心的调情,贪婪视线却目的明确地指向阴蒂,噬咬舔吮了不长时间,便半跪在腿间,犬类似的不住舔咬顶端鲜红肉珠,手指还反复抽动着刺激内壁,发出淫靡不堪的吞咽吮吸声。 单单望着埋在腿间的金发便不禁想起无数个酣畅淋漓的夜晚,被手指刺激的位置曾被数人开发到熟透,如今早已无法忍耐近在咫尺的快感,我用力将恋人的发顶按在腿间,主动抬起腰送上穴口,用哭腔催促,“下面的、那根也……” “……你被他肏过了?”恋人的气场几乎即刻便阴沉下去,语调鲜明带上杀意,却被舔阴的动作掩去八分暴戾,反倒像是床上的情趣。 “唔、啊啊…那次、那次没有,我反抗了……!” 仿佛被话语中潜藏的乱伦信息刺激,恋人从大开的双腿中直起身,肉棒下一刻便抵在被手指弄得湿淋淋的穴口软肉间,微微跳动着渗出透明汁液。 “那就是…之前?居然和亲哥做爱…哈啊、铃奈…感觉怎么样?” 肉棒抵在软肉间慢慢滑动,被爱液沾得湿透,与细腻湿软的嫣红一同反射浅浅的润光。 两方都忍耐到极点似的,单单隔着短暂距离对视,胸口便涌上甜蜜饱胀的渴求。 “和陆君是、最舒服的…呜!!不要、突然挺到最里面啊!!” 被不加掩饰的告白刺激得眼角发红,年轻的野兽一样的恋人喘着粗气,一下一下又深又狠地顶进深处,带来无法忽略的尖锐快感。 “不是…骗我的吧?谁知道铃奈是不是拿我当什么乱伦替身——” 爱人情欲上头胡言乱语,我却情不自禁笑起来,仿佛连这快乐到不适的尖锐都被压下了,恋慕汹涌得近乎陌生,在性器进出的间隙逼出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睫羽簌簌滚落。 “才不是骗人呢!我、当然,最喜欢和爱的人做啊——” 丸罔陆忍无可忍地吻了下去。 “咕唔、!” 掌心压在榻榻米起伏的纹理,由于过度用力已经开始泛红,刚刚恢复的手腕还残留若有若无的疼痛,他重重呼吸着,无论疼痛还是快感都好像消失在那双湿润的浅棕眼瞳,肢体几乎要因为过度的兴奋与激动发起抖。 “我…爱你,我爱你……铃奈,我爱你……” 真会有这么邪门的感觉吗?明明只是看着那张脸,意识到自己毫无疑问在被这个人爱着、在和她激烈的交媾做爱、从今往后都可以随意对做这样的事——就激动得想要射精了。 哪怕要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会选择的也只有这一个、唯一的选项。 喜欢的人、爱人、从他人怀中夺取的妻子,如今家中的主母。 月华倾洒了满地银亮辉光,长长黑发浸在那样的湖间,铺洒成几近梦幻的色彩。 心心念念想得发狂的女性枕在如梦似幻的银黑长发,正对自己发出泣音的渴求。 “我…也……啊啊、再…!!” 交合中雾白的赤裸身体染上情欲红晕,张开湿淋淋的腿心、颤巍巍展示最为敏感的软艳湿红,性器被爱人身体全无阻隔的纳入与接受,每每意识到这是心意相通的表现,腰际都通电似的酥麻。 谁都、别想,把他的铃奈抢走。 这是……唯一的—— “啊、啊啊!!陆、呜、陆的……我也…最喜欢……!!” “只、喜欢我吗?” “只、啊啊、只喜欢你…!” 女性蓦地仰起被汗液沾得湿白发亮的颈,发出长长濒死呜咽的瞬间,内壁忽然剧烈痉挛,将深埋体内的肉棒层层迭迭缠绕绞紧。 本就忍耐已久的欲望终于得以疏解,几乎是放松下来挺进的刹那,浓精便猛然激射而出,尽数喷涌进奉献接纳的子宫! 一切结束后,肉棒还埋在体内不愿抽出,我犯懒地趴在年轻未婚夫汗涔涔的胸前,打着呵欠倒数: “24、25、26…1…啊,不到两周了呢。” “嗯?”陆还没回过神,眼睛发直地看着我。 “婚礼啊,虽然交了婚姻届,但婚礼还没办呢。” “啊啊…”又开始发直了。 埋在体内的性器时机微妙地涨大了一圈。 “发情怪兽除了发情就没有想法了吗?是婚礼欸!” 发情怪兽凑过来吻我,视线非常专注,“那婚礼当天就用这个姿势。”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气得直敲他的脑袋,“仪式!那个是有仪式的!给我记住流程啊!” “啊啊…!别提仪式了,这两天为了能以家主身份和铃奈小姐结婚,那些仪式已经够折磨人了!让我休息两天嘛!考试的时候一定会记住的!” “……什么考试。是婚礼。” “铃奈。”恋人昏昏欲睡地叫我。 他大概已经很累了,毕竟黑道家族改换当家是很复杂的一套程序,他这些天都没怎么睡,更别提做了。 “嗯?” “我爱你。”他低低地说,声音越来越沉,“要、结婚了。所以…绝对不许骗我……铃奈也要认真的……” “我已经很认真啦。”我轻声安抚,将脸埋进少年怀中,抬手揉那头灿烂乱发,“我也爱着陆,所以,就放心吧。” “才不能放心呢。”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总算找回一点理智,“本来就是从那些男人手里抢过来的,万一再被抢走怎么办?” “但我爱的只有陆一个啊。” “……可、铃奈小姐…是道德感薄弱的类型吧?”他按着我的脑袋。 “欸?” “绝对不许出轨。”他越发昏沉,“我爱着铃奈,所以…虽然可以原谅……但是……” “……会生气到想要杀人的。” 我不禁笑起来,更进一步抱紧恋人的身体。 相似的梅子气息,以及与冬日截然不同的清新花香,半开的窗隙之间,早春凉风携着几片粉白花瓣,轻柔温和地落在相拥恋人的发顶。 “绝对不会。”我抹去那片极轻的花瓣,认认真真地说,“陆是唯一的。” 恋人、丈夫,以及这世上我唯一爱的人。 丸罔陆,初遇时候就很讨厌、后来还对我做出糟糕事情的男孩子,除了脸明明一无是处、当时甚至是这样想的……尽管那个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 但是,我很开心。 细碎樱花落在粲然金发,被夜风轻轻拂去。 恋人的呼吸绵长而缓,陷入沉睡的面容笼在如水月华,显露出不真切的朦胧意境。 我撑起身子,将唇印在形状冷淡的薄薄浅唇,用细如蚊呐的声气小声说: “晚安,陆。” 便与未婚夫一起,枕在明月银辉淌成的湖,与满园粉白花林一同陷入梦乡。 这样的夜晚,想必在未来,会重复无数次吧—— 我满怀期待。 * * * 恭喜达成「丸罔陆」线路END1/HE: 丸罔陆——与唯一的 主线结局「丸罔陆/与唯一的」已收录! 主线结局收录1/7。 丸罔陆单人线路结局收录1/3。 获得信物:『黑金短匕』 (信物描述:黑金色的匕首,刀刃吹毛断发,据说是定丸会当家赠予主母的定情信物。 知情人称这把刀曾用来进行夫妻情趣,然而笔者前去咨询时已经不知所踪。) * * * * 下个结局是NE(对陆其实就是BE。 会有一些很糟糕的情节。 就是很粗暴很糟糕的那种惩罚……内容大概是发现老婆出轨的丸罔整个无能狂怒,会有一些侮辱性很强的暴力操作(真的是暴力),不喜欢女主角被粗暴对待和侮辱的请千万不要看……会有: ※暴力/侮辱/伤害性行为 ※少量血腥描写 ※NTRamp;少量叁人情节 ※精神崩坏描写(隐晦)(可能并不隐晦) 是真的很过激…!(当然是对于乙游来说,在海棠大概并不过激…) 总之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骂我! 丸罔陆这个人他…HE里太正常了大家可能意识不到,他挺…就,真挺黑道的。他在女主角面前太克制了。 丸罔陆/NE:偷欢、一(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丸罔陆-A 好感度:高。HE达标 信任度:高。HE达标 道德度:低。HE不足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丸罔陆支线结局分支A。 那么,请欣赏剧情。 * * “您可真是…生性放荡。” 男人向来平静的声线压着沙哑的欲望,低柔滑过耳畔。 夏日炎炎,储物间狭小的空间氤氲使人发狂的燥热,随意堆放的木柜发出嘎吱嘎吱的低微响声,我撑在被男人擦得干干净净的柜上,半跪在不知从哪拖来的沙发凳,发出语焉不详的抗拒呻吟。 “呜、不…啊啊……” 短裙随意卷着撩到腰际,华美衣衫凌乱敞开,摇晃着坠在身前,露出大片雪白乳肉,被身后男性肆意把玩,揉捏成淫乱糟糕的形状。 “不是吗?可分明是您先给的暗示……”八束利弘哑声说,“您是…有意引诱我的,对不对?” 暴露肩颈性爱留下的红痕,有意身着夏日清凉的睡裙、在窗前半撑着身子搭话,甚至在每天固定的巡逻点引诱年少的当家、在庭院角落两人滚作一团——远远对上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勾唇笑着,视线迷离地拥紧丈夫的身体,展示被肏弄得红肿不堪的嫣红软肉。 “唔、呵…才、才不是呢……”当家主母摇着头,趴在木柜上迷离渴求地望过来,“是、八束先生太关注我了…一般人才不会这么关注呢……” “……放荡。” 八束利弘无法忍耐地说,将早已硬挺得不堪的狰狞性器解放出来,掰开两边雪白的大腿,抵在主母柔嫩的穴口,沉沉喘着将性器顶进去。 “……啊、啊啊…!好舒服…肉棒、进到里面了……!” 掌心不自觉抓在木柜顶端,身体被不属于爱人的粗涨性器入侵、正在出轨的鲜明认知使得兴奋感高涨,只要稍微幻想陆知道这件事的反应,穴肉就因紧张与激动不住抽搐。 “您不想被组长听见吧?” 身后男人毫不留情抽了一记在暴露的臀肉上,“安静点。” 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你居然打我?!” “……不愧是财阀出身的小姐。”男人讶异地笑了半声,又抽了一记清脆的巴掌,俯身贴近威胁,“闭上嘴,安静点,夫人——您当然不怕,可要是被发现,当家会杀了在下。” 茶香忽而弥漫。 他早脱了西服,身上只穿一件敞开的衬衣,露出大片运笔精细的纹身,红黑相间的色泽使人眼前发晕,我恍惚地抬起眼睛,意识到他将眼镜也摘下了。 尽管有发现他长得不差,这样近距离一看,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一双相当夺目的细长凤眼。 只是由于险恶的气质、比起瑞兽更像伺机而动的毒蛇。 “所以、呵…呵呵,八束先生,是甘愿冒着被杀死的危险和我偷情吗?” 储物间从内锁着,逼仄空间仅有一处高高的天窗,正将夏天明亮而极具侵略性的日光投射下来,满室无处宣泄的燥热。 男人被激怒似的、狠狠将粗涨肉棒送进最深处,每每挺进都将子宫撞得发痛,俯身扯着当家主母的长发,强迫她抬起上身,用力咬住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唔、嗯……不要、那么用力……啊啊……、好舒服…那个地方、呜!!” 等到泛苦的茶香远离,身体已经被过度的冲击撞得阵阵发晕,连上身都没办法撑起来、只能软软趴在柜顶,若没有男人扶在肩上的手,恐怕已经一滩搅乱的水一样瘫软下去了。 又…出轨了。 并非被强迫,而是几近引诱、半推半就地…… 刚刚接手组织不到一年,交接程序还不太完全,陆最近不常在家——但也没有忙到前夫那样,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的——某天独自一人去往茶室,想着、随便弄点喝的吧,就这样无意撞见了独自泡茶的助手。 「夫人。」恭敬地垂下头,这样说着,「您找在下有事吗?」 「没有呢,只是想来弄点东西喝。」 分明只是平常的对话、到最后却发展成茶杯打翻,地炉氤氲茶香,半跪在异性腿间,后脑被操控、吞吐硬挺男根的地步。 「咕唔、嗯…啾、唔……陆会……生气哦,八束…先生……」 刚刚被迫吞下一大口浊白浓精,没过多久便被重新按倒在地,扯开双腿的同时,狰狞性器瞬间贯入了身体。 「水都流到地上了、夫人。」 他冷笑着说,动作异常粗暴,肉体拍打之余,更搅弄出泡沫般反复不休的水声,「您该不是期待很久了吧?被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强迫、弄到高潮——听说您以前被一对兄弟同时日夜玩弄过一个多月,这具身体是不是已经离不开男人了?」 在那之后,夹在水声与肉体撞击声中间,男人的声音时常回荡在耳畔。 「一个人已经无法满足这具淫乱的身体了,是不是?」 漫天燥热璀璨的金光在眼前烟花一样绽放。 眼前恍惚中闪过恋人垂下凶戾的眼睛、小心翼翼吻来的神色,然而转瞬便被身体过度的快感压过。 ——啊啊。 陆、对不起…但是……你那时候,也是这样强迫我的啊…… 第叁次高潮的余韵,脑中混乱切换恋人的脸,我瘫软在储物间混乱的木柜,感受腿间性器抽出,被堵住的精液大团大团涌出,流了满腿秽白脏污。 “这周、都没射吗…?” 我出神地问,“流了…好多。” 小腹微妙的鼓胀了。 以前陆也有射到这种程度过。 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晃、那样有些不适的感觉。 “嗯。” 八束利弘把衬衣扣子重新系好,遮住纹身,才递给我几张纸,“擦一下,夫人。” “动不了。”我闭上眼睛,眼泪不知为什么流下来,“你来帮我吧。” “……”八束顿了顿,好像在权衡——可还没到他的工作时间啊?他在犹豫什么?——但最后还是细致地把那些精液擦去。 “欸。我还以为、你要像一开始那样把我丢在这里直接走呢。” 最开始的几次,因为有工作,时间来不及,抽出肉棒连擦一下的余裕都没有,就直接把满身精液的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离开了。 还非常恶劣的说什么「被发现就用身体解决好了,您这样淫乱的女人大概也渴求被轮奸吧」之类的话。 有几次真的差一点就被发现了,最后狼狈地逃回去洗澡,还不小心把几团夹不住的精液滴在了地上。 “被杀死的风险。”他戴上眼镜,把西装外套扣上,平静地说,“您真的清楚是什么意思吗?” 我茫然地回过头,想问那是什么意思,然而八束已经离开储物间,将门重新关上了。 阳光漫射,满眼金光。 身体瘫软滑落在沙发椅上。 这里被男人擦得很干净,我仰头缓了好一会儿,仍在抽搐的内壁才慢慢缓和回来。 精液没有流尽,站起身时又涌出几团,手上的纸不太够,我又急着离开,只好把内裤提起来,就这样勉强处理了。 ……回去吧。 这样想着,结束偷情回到房间,进入浴室打算脱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有人在里面。 “……陆?” 梅子的香气从后接近。 我慢慢发起抖来。 白浊蜿蜒流到腿上。 “嗯。” 恋人的身体从后拥上来,注视洗脸台镜中妻子的眼睛。 隔着镜子对视,高大身体自后拥来、金发亲昵埋在颈上,唇齿咬在耳畔,濡湿话语仿佛野兽进食前的粉饰太平的暧昧润色。 “很舒服吗?”年轻的男人问,“被别的男人射得满满的,很舒服,是不是?” “对、对不起…我……” “嘘。” 陆漫不经心地咬住我的耳朵。 仿佛被兽类咬住动脉的猎物,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发抖的余裕都找不到。 “铃奈小姐,现在最好别说话比较好……我太生气了,有点失去理智。”他吮着我的耳垂,视线却紧盯镜中恐惧到紧缩的眼睛,忽然咧开嘴笑了。 “你在怕我吗?” 已经做了半年黑道组织首领的恋人愈发成熟,怒火掩藏在森白的笑容下,无处可寻的凶戾却缓缓从笑意中血腥气一样渗出来。 “我已经…足够忍耐了,铃奈小姐。” 手指探入身下,或许嫌内裤碍事,恋人久违地拿出那把刀,轻易将布料割开,留下冰冷战栗的触感。 我僵直地站着。 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夹紧,唯一的阻挡割破后,受重力影响的精液发出古怪的声音、一团团从穴内涌出,将爱人的手指浸湿。 浴室一片寂静。 啪嗒落地的声音清晰得像是在耳边响起。 「被杀死的风险。」那男人的声音又在脑中回响。 他是…知道的吗? 极度的恐慌。 镜中的我不停在掉眼泪,而以往会珍重擦去泪水的恋人则近乎漠视地看着,将银白的刀收进刀鞘。 “跪下。”我的丈夫冷淡地命令,“含着,把它弄硬,你应该会吧?” 比起被杀掉的危险,这样冷漠的语调更加让我恐慌,我动弹不得,抹着眼泪摇头,止不住地哽咽,“不要、不要这样对我……陆,求你、别用那样的语气说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 “不会吗?”他粗暴地扯住我的头发,低头用那双戾气十足的眼睛紧盯着我,“那来告诉我,你们做了多少次?——你猜我给过你几次机会?铃奈?” 多少次。 ……记不住。 太多了。 与其说是后悔和他做,不如说是后悔被发现。 不该那么轻率的,脑中下意识出现这样的想法——如果没有被发现就好了。 ……好痛。 头发、被扯着。 “痛。”我哭着说,“陆、不要…好痛…!” “你他妈——”从未真正动粗的恋人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捏紧拳头,发泄似的骂了一句脏话,“痛?你对老子说痛?被那男人玩的时候没觉得痛吧?!” 好陌生。 好奇怪。我的恋人是这样的吗? 用词太粗鲁了。哪怕是因为生气。 ……好奇怪。 但是,确实是我喜欢的人。 相当异常的,身体慢慢发热。 我来感觉了。 身后恋人的身体也一样很烫,他也硬了。 ……我一直觉得陆有一点NTR的癖好,虽然他自己矢口否认,并且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但好像真的很容易被「妻子被他人奸淫」的事实弄到兴奋。 还是说,因为初体验对象是人妻,才出现这样奇怪的兴奋点呢。 哪怕愤怒到极点也下意识听了我的请求,乖乖把手松开的丈夫盯着我,眸中情绪却从单纯的愤怒与凶戾变成混杂欲望的扭曲施虐欲。 手臂忽然一扯,眼前顿时天旋地转,我被扯得踉跄,软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便动弹不得地、被丈夫弹出的性器用力打在脸上。 “舔。”他简单地命令。 哪怕是第一次,也没有这样冰冷的命令过。 身体反常发热,我咬着嘴唇,泪眼朦胧地仰头看了看他,却什么也看不清,只好伸出舌头,认真细致地舔起冠状的顶端。 分明是遵从命令的做法,恋人却愈发暴躁愤怒,捏着我的下巴直接让性器冲进喉咙,在我呛得说不出话又咳不出来的间隙,满含怒火地问: “你给他也做过这个吧?!” 看我一动不动、咳得眼睛发红都不敢说话,陆瞬间就明白了,再度冷笑起来:“还有呢?还有什么?除了做爱,不会还接吻了吧?” 我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一言不发、默默用舌尖艰难地舔舐口腔内部勃起肿胀的性器。 丸罔陆面无表情地把我扯开,好像改变主意一样,直接把解开的腰带系回去,几近厌烦地说:“算了。” 我怔怔坐在地上,唇角还挂着半垂的银丝,仰头望着他。 “……陆不要我了吗?” 眼泪忽然没办法流下来了。 异常的干涩感。 心脏揪紧。难以呼吸。 “要离婚吗?”我机械地说,茫然地回想能收留自己的人,“离婚、然后…啊啊、我想起来了,公悟郎以前说过的……出轨也没关系,他会等我——” 丸罔陆极端隐忍地咬着牙吐出一口气,拳头攥得嘎吱作响。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要离婚?” 他气得想杀人,眼睛充血一样通红,“我是要去解决那男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想离婚了?要去找前夫是不是?我就知道你——” 说到一半、刚刚回过头就对上恋人默不作声抬着浅瞳流泪的脸。 ……因为混血,稍微带了一点金色的眼睛。 操。 干嘛摆出一副卑微乞求的姿态啊?!开玩笑吗?!出轨的是谁啊?没人逼她吧?是主动出轨的不是吗?!他对她足够好了,别说动手,连做的时候都克制得不行,生怕弄坏了——含着一肚子别的男人的精液回家被老公撞个正着,居然还好意思摆出受害者的表情,这女人真的是……操! “你哭什么?” 丸罔陆简直匪夷所思。明知道这时候直接走掉才能起到惩罚效果,但还真担心作为天真大小姐的恋人干脆一走了之去找那些前夫竹马亲哥之类的野男人,只好忍着被戴绿帽子的怒火蹲下来,抓着恋人的头发、保持冷漠地问,“我哪里对不起你吗?铃奈。” “……没有。”恋人喘不上气,哽咽着说,“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呜……” “……那你哭什么?” 他又烦躁又心疼,想把那些流不完的眼泪擦掉,可想起还没处理的那男人又不得不板起脸,“是他强迫你出轨的吗?” “没有。”她哭得更凄惶了,“因为我…太想做了……没办法忍住……” “忍不住就出轨?”丸罔陆已经愤怒到麻木了。 “对不起、陆,我真的…不会再做了……求你了、原谅我……” 单是听着这句话,就感觉头上被扣了一顶鲜艳油亮的绿帽子。 “因为、那段时间……被弄得太厉害了。”她还在解释,“每天都被两个人一起…身体好像……出问题了。” “……所以我一个人不够吗?”他捏着妻子的下巴,面无表情地低头问。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抿住了嘴唇。 “……哈。”丸罔陆又觉荒诞、又觉合理,不知怎地冷笑起来,“你觉得我会同意你出去乱搞吗?铃奈。”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低弱地说。 “很好。” 恋人仍在冰冷地笑着,手指从下巴移动到侧脸,强行抬起我的脸逼迫对视。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饱含狠戾的刺骨视线。或者说,从未正面被这样的视线注视过。 “最好别有下一次。” 在那之后,在浴室冰凉的地板,被恋人按在地上,工具一样极度粗暴的使用了。 前后两边的穴都被用到红肿,肩上和臀肉都留下鲜红刺目的淤青指痕,侧脸贴在地上的姿势,恍惚中隐约感觉脸被用力踩住,两只手被捆绑攥在一起,无论怎么看都是施暴的屈辱姿势,肉棒进出时湿软嫣红的穴肉肿胀外翻,带出大片淌到地上的黏稠爱液,与不知来源于谁的精液融在一起,混乱的滴落。 “好…痛……陆,好痛……” 比起身体的痛苦,被原本珍重自己的恋人如此施暴,心理层面的痛苦反倒更多一点。我不住呜咽着、想要阻止无情的惩罚性交,却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发出词不达意的恳求哭声。 “不、要…!别、呜!痛、真的…很痛……要…要流血了……呜、对、对不起……陆…求你了……” 毫不留情的进出。 比对待一次性工具还要粗鲁。 恋人一言不发。 这样极度屈辱的姿势,我无法判断他的心情,更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从反复折磨的暴力行为意识到他的状态非常糟糕。 这是……第几次? 无法判断。 意识渐渐迷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我的错吗? ……啊啊、是啊,确实是我率先出轨的。 明知道是自己先伤害了他。 可我还是…非常难过。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陆不是爱着我的吗?为什么忍心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即便自己率先伤害对方,也无法接受。明知道这样是没有道理的,只要事先不要出轨,甚至只要不做得那么过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这些事,我都是清楚的。 可是、还是觉得痛苦。 我是爱着他的。虽然爱着他。 恋爱感觉和身体快感似乎分割开来。 出了什么问题呢? 为什么总是会发展成这样。 是我…对于感情的那根弦太过薄弱了吗?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的那根弦早就彻底崩断了啊。 意识仿佛飘在空中,我看见自己的身体。腰臀被握在手中抬高套弄性器,脸被踩在脚下,慢慢失去反应、只发出生理性低弱呻吟的女性身体。 「啪嗒」 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这样想着,分明飘在空中,背部却清晰感受到炽热濡湿。 滚烫的。 一滴一滴砸下来。 “……痛。”我呢喃着说,却听不见自己的声气。 「啪嗒」 声音从远方传来。 是什么声音呢? 梅子的味道,非常安心的、与恋人相似的味道。两人共浴的浴室,漂浮着批发来的、奇怪的香皂气息。 为什么是梅子啊?但是,我说了喜欢之后,还是一起继续用下去了。 “……陆……” 我喜欢的人。 我最喜欢的人。 为了他、放弃掉安稳生活也心甘情愿的人。 红肿到极点,下身痛得仿佛已经消失掉。 我说了什么吗? 「啪嗒」 那是什么声音呢? 我的意识先于身体消失了。 * 没结束。 下章也很过激。有一些3p和少量药物和一些半公开。 ……不喜欢暴力的真的不要看。 丸罔陆/NE:偷欢、二(h) * “喂,我挺好奇的。” 牵引绳拉扯项圈,内侧细软的绒毛贴在后颈传来拉力,我踉跄着向前走了半步,被恋人揽进怀里,坐立不安地软在他的腿上,身子条件反射地发起抖。 丸罔陆漫不经心地坐在地牢里,相当费解地问,“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没事惹我做什么?” 八束利弘一言不发。 他也确实没办法说什么,一般人被拘在地牢待这么长时间都得休克,他算是比较有底子的类型,因此才能好端端呆在这里,没被折磨进医院。 “别人的老婆玩起来刺激,是不是?”丸罔陆厌烦地踢了踢助手的腿,“说话,我心情很不好。” 双手被吊环吊在上空,男性身体无力地倚在血色隐隐的墙上,两条腿动弹不得,被踩在定丸会现任当家脚底。 “……是啊。”他抬起眼睛,摘掉眼镜之后,蛇一样细长险恶的意味愈发分明,视线望向当家怀中赤身裸体、轻微发抖的女性身体。 “夫人也快活得很呢。” 丸罔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踩在膝盖的足底蓦地用力。 ——咔嚓。 只是一下。 清脆的断裂声。 哪怕极力压抑,痛到极点的吸气声还是回响在地下无人的私人牢房。 向来平整的纯白衬衫溅上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渍,此刻已经氧化成干涸发黑的污渍,已经足够狼狈的助手移开视线,终于不再看我,低低吸着气,身体痛得微微抽搐。 「被杀的风险。」 他明明知道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还是…… “铃奈小姐。”恋人的声音从发顶传来,绕着牵引绳的手揉弄乳肉,腿间的手则干脆扒开软肉,直接插入穴口,“真有那么快活吗?” 我咬着嘴唇压抑喘息,仰倒在恋人怀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怔怔望向色泽昏暗的天花板。 一片寂静中,搅动水声分外鲜明。 血液腥气弥漫不休。 臀间有什么硬起来。 ……啊啊。腰带解开了。 要在这里…插进来吗? 在关着妻子情夫的地牢,半只脚还踩在刚刚断裂的膝盖,硬挺性器却已经做好准备,贴在赤身裸体、只着鲜红项圈的妻子腿心。 本以为接下来又要做,却听见意料之外的命令。 “去给他舔。” ……什么? 我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推进艰难吊在地上的男人怀中,角度仿佛特意计算,恰好倒在刚刚被踩断的那根腿上。 “……!!”八束重重咬住牙关,然而还是痛得两眼发黑,险些昏迷过去。 牵引绳勾在项圈,距离卡得恰到好处,脖颈被若有若无勒着,刚好是呼吸略微困难却不影响动作的程度。 我茫然地望向眼前惨白的脸,与痛到失焦的细长双眼对视不过刹那,颈上便忽然一窒,身体被强行向后扯,狼狈跪倒在男人分开的双腿间。 “离得那么近,是想亲上去吗,铃奈小姐?”丸罔陆冰冷地问。 椅子被踹到一边,寂静中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响。 暴力。 反复目睹的暴力行为带来堆迭而上的恐惧,我微微发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又惹到恋人,单单与他对视都会情不自禁恐惧到僵直,只好忍耐地解开男人的腰带,俯身含着泪,扶着未勃起的那团软肉、慢慢舔上去。 即便痛到满身冷汗、眼神失焦,刚刚被踩断腿、还被首领面无表情盯着,被当家主母舔舐性器的时候,那根东西还是不受控制地硬起来。 场景几近荒诞。 地牢昏暗无光,血液腥气弥漫。 落针可闻的安静中,唯独唇舌卷过男根的濡湿声清晰分明。 “够刺激吗?” 丸罔陆将手伸进妻子被搅动得氤氲湿气的穴中,冷漠地问,“你们两个背着我做得很开心,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 只有濡湿水声。 与地牢格格不入的雾白肢体遍布伤痕,红痕与淤青一同点缀,因跪在地上俯身而抬起的位置更是红肿不堪,糜艳红肉无法合拢、穴口翕动着,时而望见一抹深处浊白,一眼便看出昨夜受了多大折磨。 泪珠落进被唇舌包裹的位置,晕开滚烫。 八束利弘盯着女性的脸看了几秒。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快感,他有些出神。 后果、这种事。 一开始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反正是混黑道的,迟早要交代到哪里,为了女人交代在家主手里也不是不行——总归十几岁就开始混黑,他早有觉悟,这些年多少有点烦了,干脆找个由头脱离也好。 死了就死了,没死大概也会被弄个半残,随便怎么着。 反正他背后做的那些事也足够这份后果。 对夫人出手的时候,他大概是这样想的。 但八束利弘从没想过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确实道德水准薄弱,但是,有过多次…经验的女性因为出轨被折磨到这个地步,还是让他不太舒服。 甚至不全是愧疚,更像意料之外的讶异——他以为丸罔陆怎么也不可能真对爱得发狂的这位夫人施暴,但目前来看…… ……他确实觉得不太舒服。 “小心眼睛。” 少年当家瞥来冰寒刺骨的视线,“舔舒服了?被别人老婆这么卖力的舔,感觉确实不错,是吧。” 话虽如此,他真的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如今姓丸罔的铃奈夫人,不就是他亲手从青井那边夺来的。 八束利弘便忍着骨折的痛,低低用气音笑了一声。 女性埋在腿间的动作一僵。 丸罔陆即刻便听出这声笑的嘲讽意味,面无表情的将足尖踩在那处几近碎裂的膝盖又碾了碾,直到忍耐的吸气声大到清晰可闻才罢休,把妻子恐惧得动弹不得的身体捞起来,不顾穴口红肿发烫的警告,性器直接贯入最深处! 昨夜未排尽的精液顺柱身滴滴答答淌落。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又被摆成昨天的姿势了。 ……还好今天没有踩上来,穿了鞋会很痛的。 身体好像无法感知疼痛,大概是痛到麻木,下半身好像不存在一样,倒是项圈勒在脖颈,牵引绳活动着很痛。分明是这样屈辱的姿态,一丝不挂地跪在地牢被侵犯,甚至是当着他人的面、被从头到脚当做宠物玩具侮辱玩弄,我却感受不到半分羞耻。 或许是断掉的弦变多了吧。 我走神地望向被生生踩到骨折的情人,意外发现他在看着我。 表情很难以言喻。因为过于复杂,只能看出一点隐隐的怜悯。 ……啊,不是对我? 他在…同情陆吗? 昨晚被肏了一夜的花穴肿胀不堪,连内壁都肿烫得吓人,此刻包裹进尺寸不小、挺进抽出的肉棒,更是雪上加霜,我头脑发晕,只觉身子又麻木又滚烫,跪在地牢粗糙地面的位置似乎磨破了,被勒住的喉咙也疼得厉害。 血的味道。 是从膝盖还是穴里流出来的? 意识异常朦胧。 羞耻感与疼痛、连同道德感一起烟消云散。 我昏沉地闭上眼睛。 ……算了。 我想。算了吧。 然而直到再度昏迷,也不清楚自己在对什么说「算了」。 毕竟我的运气总是很不好。 * 青井不知从哪勾出有关洗钱生意的内幕消息,最近东京各黑道都承他的情,生意也慢慢恢复过来,作为东京地下当之无愧的首领,黑木组率先恢复了大部分相关生意。 由于剩下的资金分配多少与本地其他黑道有关,无论多不想看见那男孩惹人讨厌的脸,都不得不与定丸会代表见面详谈,两家虽说关系一直不怎么样,生意上却往来密切,所涉金额算不上少。 夏天是铃奈的生日。 想着、哪怕见不到面也至少恶心一下那位年轻首领,崛木孝轻率地提出了邀请。 ——尊夫人与在下是多年同窗好友,诞辰临近,不如一同庆祝? 本以为怎么也不可能同意,谁知把夫人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的年轻当家居然真的同意了,说是洽谈当天会把铃奈一起带来。 “浅野。”杯中酒在日光照射下接近剔透,崛木孝随便喝了几口,懒洋洋地问,“你说,我送什么礼物好?” “……”浅野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听不见。 “毒药吧,怎么样?”崛木孝突发奇想,“刚好让她把老公毒死,就能换下一个了。” “……”浅野努力装聋。 认真思考生日礼物的过程中,日子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那天—— 话虽如此,其实也就两天而已。 崛木孝先前想象过很多次再见到她的场面。 由于种种原因,他时常会看见一些幻境,闭上眼睛尽是些光怪陆离荒腔走板的破碎画面,睁眼也好不到哪去,疼痛感受薄弱导致……医生说是什么?什么观念也变弱……所以哪怕自己不想,有关在意的人的画面还是常常擅自出现在脑中。 过去、现在和未来。 最近,最多的是她与长相肖似杉田的黑道少年婚礼的画面。 那些画面已经足够荒诞,然而现实往往比幻境还要不可思议。 “……午安。” 新婚不久的青梅轻声说,湿润的浅色眼睛只稍微碰触一刹、便惊吓到一样迅速收回,颤动睫毛垂下眼睛。 长至脚踝的裙摆顺滑轻薄,将肌肤遮得严严实实,雪白披肩松松搭在肩上,以往曾听她说过、夏天这样围着是为了防晒,此刻却不知为何把脖颈也遮住,单是看着就让人发热。 “午安,铃奈。” 毕竟是曾玩得很乱的人,几乎在看见颈上隐约轮廓的刹那,便即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更别说、那条牵在丈夫手中的绳索。 有人目光冰冷地看过来。 暗流涌动。 意识到这场婚姻的失败,让他几近战栗地兴奋起来——该说是、报复的快意吗? 啊啊、铃奈。 你挑男人的眼光真是不行。 崛木孝于是撑在桌上,盯着青梅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问: “……穿这么多,不热吗?” 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凝固成蜡像一样,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身体颤抖起来。 “说了让你别穿这么多。”丸罔陆说,“脱了吧。” 和室内只有叁个人,拉门外却把守着不少两边首领带来的手下。 所以不能闹出太大的声音。 雪白的轻薄披肩慢慢解开,滑落在臂弯。 细腻修长的颈子上,正亲昵地扣着银红的项圈。 中心是银质的金属,两侧则是酒红色、绒布安静贴合肌肤,观赏性很强,倘若没有前端连接的绳索,比起项圈倒更像近来流行的CHOCK装饰。 在那之下,两侧原本无暇的肩上、残留着被暴力对待的淤青与红肿。 ……以及暧昧的咬痕。 崛木孝一眨不眨看着被折磨到摇摇欲坠的女性身体,出神而迷醉地慢慢饮下一口酒。 他说,“还没祝您新婚快乐,丸罔君。” 丸罔陆冷淡而扭曲地笑了一下。 “是吗,看来您确实公务繁忙。——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定丸会要过明路的生意比他们多得多,这次意外造成的损失也要更多一些,虽说如今有了杉田家的资助已经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可原本的产业也不能丢下。 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两人都有意拉长谈话时间,到最后两边都清楚已经没什么可谈,视线却还是若有若无集中在女性裸露泛红的肌肤,含泪屈辱的浅瞳,以及强自忍耐不落下泪水的动人情态。 “……她没穿吗?” 丝绸吊带裙下、没有内衣隆起的痕迹。 隐约能看见两点挺立。 “看得出来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话变得怪异起来。 “啊啊、虽说看得出来…也就是说……” “不给好朋友看看吗?铃奈。” 丈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生着薄茧的手指掀开裙角,一点一点向上撩起。 从脚踝卷到腰际,不着寸缕的肌肤,隐约能看见腿心不堪红肿的花阜。 空气中浮沉迷醉的酒香。 “……脸怎么这么红呢?”香槟色的影子低低笑着,凑过来捏开嘴巴,将酒液倒进沙哑的喉咙,“是不是…太热了?” 氛围怪诞而暧昧。 夏日炎炎,热气醺然氤氲。 “穿太多了吧。”狼狈吞咽的间隙,金色的影子说,“把手抬起来,我帮你脱掉。” 夕阳从木窗镂空的缝隙斜斜散射,光斑摇晃着,漫洒在雾白肌肤。 ……好冷。 双腿被分开。 首先被使用的是后面。 临行前才意识到生日临近。 居然、在马上就要出门的时间折磨妻子和她的情夫,还强行把她做到昏迷。 分明已经无法行动了。 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把我送到……朋友的面前。 没办法合拢。腿也是,后面的穴也是,大概是使用或开发过度的后遗症,里面还濡湿着,被抱在怀中张开腿的姿势,轻易将竹马的肉茎吞进去,外部又肿又烫,最前端被挤压、疼得厉害,身体却只是麻木而温顺地接受。 然后是前面。 这里肿得更厉害。 被进入的刹那,身下传来撕裂的痛苦。 我仰着头,枕在身着和服的男性肩上,想发出些声音,喉咙却也痛得说不出话,到最后,只是发出呓语般低弱的呢喃。 开始动了。 好痛。好痛。好痛。 要死掉了。要死掉了。 没办法产生别的想法,眼神涣散。 “她这幅样子,昨天做了多久?” “没印象。哈。……在我之前和别的男人做了很久,射得满肚子都是。” “……哎呀。”笑声,“要好好拴住,是吧?” 大概两边都意识到不对,隐约听见似乎从遥远位置传来的对话。 “要不要加点料?太…紧了。这样你那边也不舒服吧。” “……这什么?” “催淫剂之类的。” “……我想起来了,你们卖这——你有毛病吗?别他妈往我这浇!” “抱歉抱歉,”慢条斯理的笑声,“毕竟是连在一起的……哎呀,也流到我这里了呢。” 他们好像还在说什么,但我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 “……欸?” 只听见自己茫然腻热的声音,“为什、…这是……什么?好奇怪、好、好热……我的、那里……” 已经不该再用下去了,那样红肿不堪的性器官、分明是痛的,此刻却反常传来异常甜蜜的快乐,脑中被什么搅动着一样,本就混沌的大脑彻底断线,唇间自顾自发出甜腻而甘美的喘息,抱紧眼前味道相似的身体。 “啊、啊啊…陆……好舒服,不行……呜、呜啊啊…!!痛、好痛,但是……好舒服!!” “……别叫得这么大声呀。”谁轻笑起来,“这样的话,外面的人都会听见哦,铃奈……你不是最讨厌被关注了吗?” “呜…阿孝……?为什、……但是好舒服……两边一起、两边一起的感觉……太舒服了,要、要死掉了——啊啊啊啊啊!!!” 有什么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有什么东西、非常激烈地喷出来了。 “我……操。”丸罔陆被喷得满腹都是,刺激得眼睛发红,不可避免地妒忌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不就是两个人一起…有那么爽吗,铃奈?” “啊啊…”说不出话。 眼前晃着迷幻的光。 夕阳光晕闪着淹没发顶的浓金,融化光圈扩散。消失。凝实。 漫天的光、雨一样,烟花一样,淅淅沥沥开到最盛绽放凋落。 像是…即将熔断的灯丝,光亮彻底消失前坏掉的、爆炸一样绚烂的电流。 我不知为什么笑起来。 无意识露在外面的舌头被含住,恋人的气息、香槟的气息、氤氲的夏天与交媾的气息。 “……你爱我吗,铃奈?” 与他人共享妻子的人这样询问。 笑意擅自拉大。 什么也看不见,金色光线散漫晃在眼前、耳边发出一根根丝线拉到最紧崩断的声音。 “我当然,爱着陆啊。” 那是、所有东西都彻底消失掉的声音。 在那之后,我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 * 再醒来时,天已经全暗了。 天色实在太暗,睁开眼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地牢,然而下一刻便望见床边紧握着手的恋人。 最近好像又长高了,坐在陪床位的身子为了离病人更近,怪可怜的蜷起来。如今脸朝下枕在手臂,只露出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我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陆。” “……啊啊。”他仍有些迷糊似的,把脸抬起来,“铃奈,你醒了……” “晚上了,别坐在外面啊。”我说,张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夏天也不行,要着凉的。” 恋人看过来两秒,才「啊」地应着声,松开我的手,把衣服脱掉钻进薄被,将我揽进怀里。 血液腥气将洗衣液的味道尽数压下了。 两个人安静的抱在一起。 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却安静得几近沉寂。 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夜晚也相当燥热,少年热气腾腾的身体像是蒸笼,贴在一起的位置不停渗出汗液。 脑中擅自回想起那时镜中看到的神色。极端的冰冷、暴戾与猩乱可怖的笑意。地牢里项圈与引绳,对待工具一样极尽侮辱宣泄的暴力,刺耳的噪音。 以及和童年好友一起,身体夹在中间、蒸发的混乱气息,搅动调和,极致的快乐与痛苦。 「生日快乐。」 脑中有谁这样说。 是谁的声音呢。 都无所谓了。 “……那时候我…太生气了。”他低声解释。 好像所有的戾气与怒火都在折磨妻子的过程中消散,定丸会现任当家声气前所未有的低落。 “铃奈怕我了吗?” “有一点。” “……对不起。”恋人用使人疼痛的力气将我紧紧按进怀中,声音又哑又涩,还时不时停顿一下,好像不那样做就说不出话一样。 “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话语间胸膛微微震动,血液铁锈一样的气味也传过来。 喉咙很痛。身下火烧一样无法动弹。 大概处理过,冰凉的药的触感和火烧疼痛混在一起,感觉有些奇怪。 眼前一片漆黑虚幻的夜空。 尽管喉咙深处藏着一大股该说的话,我仍只是说:“没关系。” 眼前晃动细细垂下的暗金。 像是空洞,也像是虚空。 但那或许只是什么断开的痕迹。 “没关系的,陆。” 我是这样说的。 我慢慢笑起来。 “是我先犯错的。” * 恭喜达成「丸罔陆」线路END2/NE: 丸罔陆——偷欢 支线结局「丸罔陆/偷欢」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1/??? 丸罔陆单人线路结局收录2/3。 获得信物:『银质项圈』 (信物描述:银白金属上贴心包裹着一层柔软绒布,大概是为了佩戴舒适,美观度相当高,可以当做项链戴出去呢。 银圈上刻着花体英文「RIKU」,是什么意思呢?) * * * * RIKU=陆 是这样的,说一些时间线, 生日前叁天:黑木组发来邀请,陆同意 生日前一天:偷情、浴室撞破、暴力侵犯 生日当天凌晨:地牢、踩断、暴力侵犯、项圈礼物 生日当天中午:叁人、药物、半公开侵犯 陆出现是因为铃奈快过生日啦……之前说过她是夏天的生日嘛。 项圈是生日礼物(。) * 虽说是暴力,但只是性方面的暴力,不会更进一步的。 ……他们几个下手没轻没重,真要动手人就没了。这些人自己也清楚。 下章是BE。也很过激。 但是另一种层面的。 总之警告一下,会有 ※大量的监禁情节 ※精神崩坏描写 ※受孕/生子情节 ※一定的血腥描写 ※隐晦的失○描写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丸罔陆/BE:鸟笼、一(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丸罔陆-B 好感度:低。HE不足 信任度:高。HE达标 道德度:高。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丸罔陆支线结局分支B。 那么,请欣赏剧情。 * 眼前一片漆黑。 思绪无法转动。 身下垫着软垫。双手悬空,肌肉酸痛,空白地抬起头,吊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样吊了多久呢。 指尖蔓延细细密密的酥麻。 是白天吗。还是晚上呢? 意识空茫凝滞。 我瞎掉了吗、这样想着,像是习惯眼前昏暗的环境,视线渐渐恢复了。 首先入目的是丝绒质地的地毯。左侧贴着墙的位置是白色的洗手台和日用品,没有镜子,再远一点是卫生间。 正面能看见吊着双手的吊环,从上方横着的银色装置掉下来,除了正在使用的两个……腿上也有,但是长度比较合适,没有把肢体抬起来。 没有床。 寂静像一潭死水,我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一切都笼在黑暗里。 ……发生了什么? 下意识这样想。 记忆慢慢涌现。 我好像…被大哥……侵犯了。 然后、在那之后过了很久…终于找机会逃走,被陆君等在那里接应的人员接走了……再之后…… 陆君把我关了起来。 「因为铃奈小姐把我当做替身吧?」 挣扎着问「为什么」的时候,得到了那样的回答。 恋人亲手将镣铐扣在我的手腕,倾身吻了我。 「虽然我并不在意…但是,不可能再让铃奈小姐逃跑的,对不对?」 不在意吗? 嘴上这样说,表情却尽数隐没在黑暗里,漂亮的眼睛幽幽地垂下。 「放心吧。」他说,「等我们的长子生下来,会放铃奈小姐出去的。」 啊啊。 记忆终于恢复。 我被信任的恋人关在地牢,反复强暴了无数次。 ……因为我不够爱他吗? 偶尔意识清明,会这样问自己。 但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只是没办法真正爱上谁。 是否把恋人当做兄长的代替品,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回答不了。 因为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喜欢的情绪究竟是出于那张脸还是这个人。 恍恍惚惚的时候,远方忽然一亮,光源在牢房外的天花板,脚步声逐渐接近。 钥匙打开的声音。 恋人走进来,脸浸在黑暗中,轮廓还是那样精致完美,暗沉环境中金发像在发光。 已经分外熟悉的身体半跪在身前、手臂环绕上来,抱住了我。 “……好累。” 他含糊地说,重量压在我的身上。 “总感觉老头子发现什么了…最近给我排了一堆烦人的活。” 他的手指慢慢捏在乳肉上,熟练地挑逗起胸前两点嫣红。 “绝对是那个人在暗中调查…哈,但他反正也算不上忠心,到时候威胁两句就好了吧……青井那边最近意外配合,应该是和那些资料有关,我怀疑当时是有人故意把嫌疑往他身上引……” 条件反射一样,被触碰的刹那,腰间忽然开始发热,小腹发出苦闷的警告,爱液缓缓濡湿花阜。 “热了?”丸罔陆问,低头咬住挺立的乳尖,听见细碎的动情呻吟,早已硬挺的性器更加胀痛,“想要吗?” “……唔……”我发出低低的喘息。 “……那我把这里垫一下。” 原本就很厚的地毯上,又铺上一层很厚的绒布。 大概是上次不小心失禁弄得地毯湿透的原因,他后来一个人狼狈地收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整理干净。 “有吗?”是指失禁的问题。 “……啊。” 两侧软肉被手指扒开,我麻木地在他手中的容器里解决掉生理问题。 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尖叫哭喊,现在已经习惯了。 包括赤身裸体被信任的恋人囚禁在地牢的事,原本会觉得痛苦和被辜负,被暴力地侵犯过几次,渐渐地连基本的反应都消失了。 那段时间反应变得非常微弱,眼前也总是看不见东西,似乎把陆吓到了,再之后就变得非常温柔。 然而失去的东西也没办法还回来。 身体逐渐依赖上性爱。 大概是因为只有性爱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吧。熟悉的身体。熟悉的人。唯一的身体。唯一的人。 水声,洗手的声音。还有脱掉衣服的声音。 被水打湿的冰凉手指抚弄着身下,濡湿穴口被渴求的身体触碰,淌下更多期待的液体。 握刀的茧在内壁摩擦,熟练地找到敏感点,反复揉顶抚弄,不多时便让身体热得发汗,发出腻热动情的喘息。 “老头子今天提到联姻的事了。”丸罔忽然说,“不知道是和哪家…我也没听清,说是如果我解决不了带来的麻烦就要牺牲一部分别的……什么的。” 他想说什么。 没有理解。 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虽然是恋人。尽管曾经对他动心过。现在这样的情况,说这些做什么呢? “…你…为什么……”他发出似乎很痛苦的声音,好像要哭了一样,将我压在墙上,熟悉的肉棒贯入身体,将穴口撑满、顶到最舒服的位置。 一向冷淡凶狠的眼睛、不知为何湿润了。 隐隐约约迟钝的疼痛。 胸口模糊传来想要安慰他的思绪,付诸实践之前却忽然意识到不对。 用什么立场安慰他呢?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和别的女人结婚也没关系吗?”他问,肉棒一下一下地戳弄早被弄熟的女性身体,“铃奈…没关系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的话,可怜的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女性,他的脑子里好像根本意识不到这种事与爱情无关。 包括把我关在这里、企图用囚笼锁住我的行为,也与爱情没有半分关系。 可我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能指望教会一开始残忍强暴自己的人什么叫爱呢。 寂静昏暗的地牢蔓延微弱的水声,锁链清脆摇晃,臀肉被撞击着,因为力道很轻柔,并没有疼痛,也没有尖锐的快感。 只是躺在温水里似的,摇晃着一滴一滴堆积快感,直到满溢出来。 唇齿松懈、发出细腻微弱的呻吟。 “……陆……” 无意识地、不是其他单词,而是他的名字。 为什么会是他的名字呢?施暴者的名字,背叛信任的名字,但也是恋人的名字。 身体被阴茎撑开。没有戴避孕套,伞状直接触碰宫口,无论是精液还是含有精子的先走汁都和爱液混在一起,这样已经做了多少次?五六十次了吧? 每一次都是内射,所有精液都被有意堵在子宫里,没有一滴浪费。 迟早会怀孕的,怀孕之后,就算真的被放出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缓慢温吞的,温柔到使人头脑发晕的动作,快感摇摇晃晃,一滴一滴地堆积着,即便如此,高潮也伴随射精一同到来了。 一点都不尖锐,却非常快乐。 “……”思绪再度归于空白。 回过神的时候,仍埋在体内的性器已经开始第二次动作了。 刚刚射进去的东西并没有流出来,就着那样特殊的润滑,室内回响的水声变大了。 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我出神地望着摇晃的锁链。 社会身份,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呢?不是死掉就是失踪,这样的话,就算被放出去,也只能使用假身份。 哪怕大哥那边还没有放弃,也不过是再被抓回去一次。 不幸和不幸,简单堆积的不幸,怎么走都是错,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是从什么时候起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迷宫?回过头想想,居然连做错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我…爱你,铃奈……我爱你……” 耳畔回响着陆的告白。 重复机械的混搅水声,未堵住的精液过程中流下大腿,落在事先垫好的软垫,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铃、奈…铃奈……铃奈……” 别再说了呀,陆君。 你和我一样,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 毫无征兆地,内壁忽然绞紧痉挛,脚尖不自觉绷直,眼前闪过白光。 又一次高潮了。 刚刚渗出的泪水被紧接着涌出的眼泪挤落,沿着眼角滑落。 我空白而麻木地看着地牢的天花板。 银白锁链晃动不休,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 …… 结束之后,陆把晚餐拿了下来。 他对于锁住我这件事有种近乎偏执的执念,只有必要时才会解开,像是进食这样的事,明明就在旁边看着,知道我绝对不可能逃得走,还是非要一口一口送到嘴边喂我。 “联姻的事。”他一边喂我一边说,“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说是可以在这段时间资助。应该是需要黑道势力,那些财阀都喜欢雇佣我们做脏活……况且定丸会最近状态不好,现在结交的话、同样的资金却能获得更大的利益,怎么想都不亏。” 话语滑过耳畔,流水一样消失了。 我安静地咬碎口中的蔬菜。 到底是怎么弄来的新鲜饭菜,最近好像变得更好吃了。脑中划过这样的想法,但转瞬便一起消失。 “……听说是……”他好像还想说什么,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你他妈、到底为什么……” 将食物送到嘴边的手并没有抖。 但是声音却抖得厉害。 “听说是……比我还小的……” 有什么一滴一滴砸下来,蔬菜的叶子被浸湿了弯下去,显露出很健康的色泽。 “……铃、奈,求你了……别不理我……对不起、对不起,求你……” 我怔怔地看着那片健康的叶子。 模模糊糊的痛苦,朦胧不清的痛苦,想要安慰他,却只是再次意识到自己才是受害者。 要和别人结婚也好,把我在这里关到怀孕也好……甚至,之前有想过,如果他哪天没有来,我就这样死在地牢也好。 这些事,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咬碎那块健康而苦得发涩的叶子。 * 怀孕是在那以后不久的事情。 非要说的话,时间大概要更早,因为是从渐渐隆起的小腹看出来的。 看见验孕棒的时候,陆非常高兴,再也没敢碰前面,性交次数大幅度的减少,每次来都只是盯着肚子看,反倒让身体很煎熬。 我同样没有生子的经验,由于情感薄弱,对腹中胎儿没有任何执念,只觉得那是寄生母体的东西,因此每每望见他期待的眼神,总是很沉默。 哪怕失望了那么多次,再对上我的视线,他还是很失望。 ……最近,他离开的时间变长了。 是去联姻了吗,偶尔会这样想,尽管想象到金发少年与据说比他还小一点的少女在一起的画面会有些不舒服,但也仅限于不舒服。 会死掉吗? 更多的时候是在想这种事。 转折点正是发生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牢房外的天花板发出响声,脚步声走下来,钥匙打开的声音。 ……今天的脚步,不太一样。 我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神色复杂的男性的视线。 是谁呢?太久没有见人,连意识都好像消失了。 「咔哒」 吊环上的锁解开的声音,连续响了四声。 四肢被解开,不着寸缕的身体被抱进西装平整的怀中,助手尽可能平静地说,“失礼了。”便带我走出待了数月的牢房。 外面是夜里,似乎是深夜,一点声音都没有。 风吹过庭院花树,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 已经是夏天了。 时隔数月第一次真正看见外界景象,按理来说应该激动的。 ……夏天了。 直到披上男款的浴衣,重新被抱到外面塞进车里,我的脑袋仍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在想。 要去哪里呢?这样怔怔想着,不久便到达了目的地。 ……是一家疗养院。 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专门对有钱人家贵妇进行服务的,生育护理等方面评价很高,要价也非常昂贵。 将我放在疗养院不久,助手便默不作声离开了……大概是受人所托吧,他并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就这样,我在怀孕二十五周的时间住在了疗养院。 我在这里有一间单独的房间。 尽管在这种等级的地方有单独房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我的保密等级似乎很高,除了负责照顾的两个年轻护工和护理医师,连出行时间都控制得相当严格,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我没见过叁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夫人,今天天气很好呢。”护工立山笑着说,把窗帘拉开。 日光肆意倾洒,将室内染成动人的金色。 我轻轻“嗯”了一声。 “您要看一会儿节目吗?还是出去散散步?总在一个地方躺着会不舒服吧?” 她走过来关切地问,我把手伸出去。 “哎呀,就这么按摩吗?不行,您会无聊的。”立山不由分说把电视打开,这才认真按摩起我的手,“您是不是习惯按摩了?很舒服吧?手腕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呢。”“……嗯。” 手腕深深的勒痕和淤青已经逐渐恢复,与其说是按摩的原因,不如说是因为没有继续锁住,血液自然而然恢复流通了。 但是按摩确实很舒服。 电视里在播放无聊的娱乐综艺。 我有些走神,看着护工年轻的脸,莫名想起刚刚到来那天晚上,安静躺在床上出神时、她们的脸色。 大概是认得这张曾放送得到处都是的脸,身为女性、褪下浴衣后看见手腕镣铐留下的痕迹,身上大片暧昧的红痕,过度开发的性器官,以及糟糕的精神状态、不能见光的眼睛,两个人隐晦而低落地对了一下眼神,便都在沉默中清楚雇主的身份。 ——谁的禁脔。 之前、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过她们的闲聊。 「黑道?」 「应该是黑道。」 「……为什么?」 「那天晚上送人的男人,不觉得气质很危险吗?我以前见过那种人,衬衫下面全是纹身。」 「啊啊…是这样,那这么说,夫人就是……」 「有资格把……送来咱们这的也就那两家。」 「!这个我也知道。」 「是吧?我倒是听说,那位当家玩得很乱……」 想着这些事情,手腕被恰到好处地按摩,我的思绪渐渐涣散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又梦到了灿金色的头发。 是离开前两晚的事情。 昏暗地牢中、谁贴在渐渐大起来的腹部,试图听见胎儿的声音。 「铃奈。」自顾自抱着我,贴在身体上呢喃,「铃奈。」 然后,把我抱在怀里,背面位的进入了后穴。 孕期身体格外敏感,不知道是太久没做还是别的原因,粗涨肉棒贯入的刹那,便痉挛着到达了高潮。 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听着呼唤自己的声音,注视着囚笼的某处,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恋人一点点抹去我的泪水,从后温柔地动着腰部,按着后脑,慢慢吻住我的唇。 梅子…的味道。 做完之后,恋人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浴室,一点一点帮我洗了澡。 比起一开始的笨拙,那时两人都已经渐渐习惯了,浴室空间狭小,玻璃氤氲雾气,我觉得不太舒服,边洗边捂着胸口喘息,惨白脸色把陆吓得连忙关了水,打开门透气。然而情况还是不见好转,最后只好勉强把刚洗好的发顶的水擦干净,重新放回厚重温暖的地毯。 不知道为什么,重新把我放回去的时候,少年坐在身侧,怔怔望了我很久。 我只是望着地毯洇开的湿痕出神。 那晚他没有离开,抱着我、在昏暗无光的地牢睡了一夜。 丸罔陆/BE:鸟笼、二(h) * 预产期在冬天,十一月,一年的末尾。 最后一次检查之后、说是…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跟在我身边的两位护工相当草木皆兵地等着发动,以往夜里睡在房间外护工房的只有一个人,最近两位都在那里等着了,连医师都在院里随时待命。 午夜时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一阵心悸惊醒了。 房间在建筑高层,落地窗外有透明的半圆阳台,由于白天采光相当不错,阳台上放着配合享受日光浴的藤椅。 今夜月朗星稀。 我躺在藤椅上,沐浴在银亮的梦一样的月色,望着乡郊疗养院外深蓝色的夜幕星空,不由自主地,将掌心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 ……跳下去的话。 耳畔呢喃梦魇似的细语。 我想到有栖修。他死了吗?还是活着呢?他还记得我吗? 我从他面前跳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我被关得太久,已经忘记那时的感觉。 但是、果然…我还是想飞出去。 阳台是有窗户的,但出于安全考虑开在腰以上的位置,我于是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打开了那扇比阳台上大得多的窗户。 冬天寒冷的空气一瞬间灌进来。 隐隐约约看见结霜的树,雾凇与雪地,被月华铺了满眼洁白晶莹的银霜。 真是对不起它们。 跳下去的话,会变成这座疗养院的噩梦吧,真的很抱歉。 肚子实在很碍事,我慢慢爬上去、站在椅子上,计算着角度—— 下个瞬间,突然听见一阵风声。 “——铃奈!!” 极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巨大力道猛地扯下椅子,狼狈而失措地重重跌下去! 椅子打翻在地,发出异常尖锐的摩擦倒地声。 意料之外地,没有跌倒,反而落进相当柔软的床铺,似乎是抓着手臂的人借冲击力后退了几步,角度相当谨慎地把我拖在上头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丸罔陆气得发狂,狠狠踢了一脚倒地的椅子,噪音异常尖锐,“自杀?跳楼?你他妈还想干什么?!” 巨大喧哗声惊醒了睡在门外的护工女士。 立山进来时,刚好看见长相精致凶狠的年轻男人用力踢开凳子,按住即将临盆的夫人的画面。 那摇摇欲坠的肚子让她看得心惊肉跳,隐约看见年轻男人颈后露出的纹身,更是不敢靠前,只好大声喊:“别碰她!我已经叫警卫了!” 丸罔陆强忍烦躁,冷冰冰地解释,“这位夫人是我家送来的,抱歉打扰工作了。我姓丸罔。” 立山将信将疑,示意身后的护工桂宫去查:“那您可真年轻……无论是不是您送来的, 都请您离夫人远一点,不要发出噪音,她快生了、受不得刺激。” 丸罔陆顿了顿,还是没放手:“……不行。她刚刚想跳楼,我得按住她。” 立山睁大眼睛,声音都高了八度:“跳楼?!夫人、这、这是真的吗?!” 入院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夫人抿着唇,避开了她的视线。 立山忽然想起入院那天这位夫人的惨状——那些显然被监禁性侵留下的痕迹,不会是…… 立山沉默片刻,委婉地说:“这是我们的失职,抱歉,然而不知道您清不清楚,夫人精神状态不好、容易对男性产生应激反应……现在毕竟时间特殊……” 年轻男人紧绷着俊秀凶狠的脸,烦躁地啧了一声,像是忍耐到极点一样看了眼那位夫人,才克制地收回手,“……我知道了。” 用的敬语。没想到还挺有礼貌的。 临盆的夫人安静坐在那里,不知为何没有躺回去,一直盯着那男人看。 “……铃奈?”丸罔陆问。 “我后悔了。”我说。 丸罔陆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什、……跳楼的事吗?算了,你知道怕就好……痛吗?刚刚跌倒的时候是不是——” “那个时候,不应该选择陆的。” 近一年没张口、语调透着生涩。 “……没有跳海就好了。” 我呢喃着说:“要是…没遇见陆就好了。” 气氛仿佛一瞬间凝滞了。 丸罔陆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拳头攥得嘎吱作响,半晌,低低地吐出一口气。 “……别惹我生气,铃奈。”他倾身抱过来,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几近脆弱地恳求,“求你了…别再惹我生气。” 侧颈晕开濡湿。 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难道是我的错吗。 *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助手擅自将我带走,是奉丸罔老先生之命,陆那段时间一直在找我——因为实在没有线索,不得不接受继任的安排,后背的图案也是那个时候文上的。 最后找到我的时间,只比跳楼的时间点早一点点。 ……真奇怪,为什么巧合总是把我推向他呢?好像有双手在恶意的拨弄,偏要所有人都走向不幸一样。 生产后不久,连孩子的性别都不知道,我被带回了定丸会的那座宅邸,没有被重新关住,反倒不知为什么,绕过大哥,取得合法的身份,成为了旧日恋人法律上的妻子。 那联姻的事呢? 因为懒于询问,就这样吧。 “啊,老头子叫我们给那小鬼取名字。”继任成功的当家突然放下工作,满脸期待地看过来,“铃奈,有什么想法吗?” 本以为硬是抢来的妻子不会回答自己,产后愈发恍惚出神的女性却忽然缓过神似的,望过来,轻声说: “……光。” 丸罔陆连忙回了消息,放下工作凑过去:“为什么?” “陆…有时候,会让我幻视到一些光线。”妻子露出病态得几近透明的微笑。 她一向不愿理他。 他感觉受宠若惊。 非要说的话,看见那个微笑的时候,丸罔陆就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但他还是非常开心。 “我爱你。”他突兀而怔怔地说,低头含住妻子微笑的唇,手掌不自觉向下探,“铃、奈,可以做了…对不对?产检的时候说了……” 已经九周了。 虽然他觉得九周才想起来给孩子起名很离谱,但反正它也不是他们在养,他对孩子本身没什么感情,刚好铃奈也没有,就丢给愿意养的人好了。他反倒觉得老头子养了两个月才想起来起名字更奇怪。 “啊啊…” 肌肤养得病态冷白的妻子被仰面压倒在榻榻米,低低喘息着、被迫张开腿,露出嫣红熟透的腿心,迎接数月未尝的性器。 两边都禁欲太久,真正交合的时候,过大刺激电流一样从脊椎激烈窜过,丸罔陆咬牙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射,温柔而缓慢地动起腰。 “呜!!” 妻子发出动情的细碎娇喘,脸和身子都红得透热,他发痴地注视那张脸,边有意将性器顶在敏感点,边低头去吻湿润浸泪的睫毛。 “会…痛吗?” 大概是疗养院那边的原因,产后各方面恢复得都很快,腰腹没留下任何痕迹,他轻轻抚过平滑的腹部,一想到这里居然孕育过两人的血脉就愈发兴奋,肉棒涨得厉害。 “唔…嗯……” 妻子发出含混不清的应答,说不上是呻吟还是回答,单纯地使用着语气词。 软艳红肉张开、贪婪而情色地将肉棒根部吮成发亮的湿润色泽,妻子颤巍巍张着腿,似乎无处借力,将两条纤细的腿软软勾在他腰间,露出空茫而渴望的神色。 “铃奈、铃奈……” 他着魔地吻上恋人湿润得像要滴落的浅唇,唇齿不住噬咬吮吸,舌尖贪婪勾缠,仿佛被美艳精怪迷住的猎物,明知身前是无底深渊还是一脚踏入,去够那鸟儿落在半空的一片浮羽。 “唔、嗯…陆……” 恋人低弱地应和,主动抬腰送上湿穴,发出甜腻情热的娇吟,浅金色的眼睛浸在朦胧泪意,情绪看不分明。 ……这是,他的人。 黏滑不检点地淌到腿根,将冷白肌肤渡上一层接近银色的、湿漉漉的润光,双腿大张的迎接姿态,刚好将同样湿淋淋的交媾性器也展露大半。 任何代价都…… “什么都、可以…铃奈,我爱你……” 交合连接的器官发出咕啾不停的淫靡响声,正面位的姿势,轻易将情色美艳的景象尽收眼底,久未见光的身体是银雪般病气的冷色,然而如今却潋滟晕开醉酒般红晕,手臂斜斜遮住泪眼,仍时不时勾缠的唇舌尖收不回去似的露出一点鲜红,连语句破碎的娇喘都比以往要多。 他的恋人今天格外兴奋。 “…陆、…啊啊……唔嗯!!” 身下深埋的位置、肉壁忽然层层迭迭的绞紧,抽搐着到达了高潮,同样很久没做的身体轻易被绞到无法忍耐,他重重喘息着将妻子的身体捞进怀中抱在腿上,不再克制、叁两下向上又深又狠地顶到宫口,终于紧紧抱着恋人的身体,两人一起到达了顶点—— 恍惚之中,他看见一抹光可鉴人的银白。 仿佛振翅高飞的鹤鸟、轻飘飘落在地上的一支羽毛。 但他还是…着迷的、执着的,不管不顾地、深深拥紧那只雪白的鸟儿的身体,将自己的全部、尽数献给分外温暖的体内。 * 我慢慢将刀从他的身体拔出来。 我的力气不算大,在女性中也是格外养尊处优的类型,好在对肌肉组织和骨骼所在的位置还算了解,这一下没有刺到骨头,而是陷入了血肉之间。 陆君平常锻炼得很用心,因为是从肌肉的位置刺进去,高潮时绷紧的身体反倒要用更大的力气才能贯穿,没能直接刺穿,说来也很遗憾。 有碰到内脏吗? 银白色、刀柄嵌着有色宝石的美丽匕首,轻飘飘地跌在地上,鲜红的血大股涌出,将木色榻榻米染色。 想从他身上站起来,硬挺性器却还埋在体内,努力半晌、高潮后的腿还在发软,过程中甚至不小心坐回去,精液噗嗤地压进体内,两边都发出闷闷的痛苦声音。 “……别想逃走。” 被结结实实捅了一刀的、法律意义上的年轻丈夫强忍痛苦,紧紧把我抱回去,声音压抑而扭曲,“铃奈…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鲜艳猩红的血液。 使人联想到铁锈的浓郁腥气,把梅子酸甜的气味全部压下了。 我是喜欢着陆的。 我确实、是喜欢他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爱,也不知道是否与「替身」有关,但我确实很喜欢他。 我以为他会保护我。 在大哥那里、被压在随时可能有人出现的沙发上,被他的妻子注视着直接进入身体,被残忍侵犯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恳求上天让陆来救我,这样的内容。 但是。 为什么。 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运气真的那么糟糕? 为什么造成伤害的人,总是以为会保护自己的—— 情绪忽然擅自上涌,像是本就堆得岌岌可危的积木高塔,不过落下一片薄如蝉翼的雪花,便从最上层突如其来的散落崩溃了。 时隔一年,在被全心信任的恋人按在地牢暴力而残酷的强奸和羞辱之后,我终于,首次、颤抖着痛哭起来。 “放过我、陆……放过我吧……我真的后悔了,不要…不要再这样对我…放我走啊……” 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的话。 我绝对会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偶一样,只想着交媾和杀死丈夫的人……我不想…… “——不行。” 陆着迷地看着我,好像连刚刚被深深刺入身体的痛苦都感受不到,温柔而扭曲地吻上来,埋在体内稍微软掉的性器也重新硬挺,形状漂亮的眼睛极端兴奋地亮起来,“再…多说两句……铃奈,我好久没听见你说话了……” 身体被重重压在鲜血染红的榻榻米上,长发混乱散落,血液淅淅沥沥从恋人背后滑落,滴在雪白无暇的肌肤。 又一次无休止的侵犯行为,肢体交媾近乎糜烂的气息,混着猩红血液与凉凉新雪,融化成秽乱不堪的腐坏色泽。 木窗嘎吱作响,不知何时被冬日夜风吹开窄小细细的缝隙,携着雪花轻巧落进血腥弥漫的和室。 滴答。滴答。 如水月华轻柔温和地倾洒,落了满地银湖似的柔亮辉光,细雪松软洁白,雾凇霜华清冷,一视同仁地照进这污秽散乱、猩乱无比的囚笼。 鲜红液体落在舌尖。 “我爱你…铃奈、我爱你……” 谁怔怔痴狂地夺走那滴血。 我看着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慢慢抱住那不停流血的身体。 “……陆……” 眼前一片濡湿朦胧,心脏痛得连带胃部都揪紧了,我把脸埋进血液积蓄、滴答落下的肩,发出绝望而空白的求救。 「——放过我。」 “——我也是。” 夜风拂过,木窗忽地重新关紧了。 满地银华倏忽消失,凉而清新的新雪气息被血液浓腥取代。 然而此时此刻,笼中囚鸟已经什么都意识不到了。 * 恭喜达成「丸罔陆」线路END3/BE: 丸罔陆——鸟笼 支线结局「丸罔陆/鸟笼」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2/??? 丸罔陆单人线路结局收录3/3。 获得信物:『染血银刀』 (信物描述:没有刀鞘的银白匕首,光可鉴人,刀柄嵌着非常好看的宝石,可谓是兼具美观与实用性的佳品呢。 要忽略上面流淌的血珠哦,干涸掉会很难办呢,还是擦掉再用吧。) * * * * 这个结局是好感度不足的结局。 被大哥○了,然后,信任度很高所以求救了,好不容易跑出来(…) 不要问我陆最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要有一点留白的空间是吧(被揍) 下个结局就是信任度不达标没有求救的结局! * 以及、前两天是不是有哪位宝贝推了我的文呀!!谢谢宝贝!也感谢来看的baby们!po这边留言变多了好多,我好开心哦!! (试图用贫瘠的语言表达感谢…!努力传达中、、!) ???/BE:仿品(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丸罔陆-A 好感度:高。HE达标 信任度:低。HE不足 道德度:高。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支线数值不达标。进入特殊结局分支。 那么,请欣赏剧情。 * 熟悉的。 冰冷的。 赤裸的。 谁在拥抱着我。 低低的均匀呼吸声,扑到脸上湿凉的气体、木制品幽苦沉沉的冷香。 大脑混沌不堪,破碎镜片般反复重演错综复杂的画面,眼前一片黑暗。 “……唔嗯、头…好痛……” 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室内,像是打破囚笼的钥匙,抱着我的男人呼吸一窒,接着惊醒似的,伴随急促的喘息,下意识紧了紧手臂。 我被按得更痛了。 “好痛、呜…好痛……为什、…!” 脑袋好像被什么用力砸过,痛楚由内向外钻一样剧烈,我死死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疼得哭了,“为、为什么这么痛啊…陆…陆、?去把那位医生找回来好不好?” 恋人不知为何顿了顿,才用刚刚惊醒的声线沙哑地回答:“……忍一忍,铃奈。” “为、什么啊!痛得要死掉了…!!”我挣脱他的怀抱,痛苦地坐起身抱住脑袋,边哽咽边用力推他,“快去找医生,真的、真的好痛…我不行……” 陆又停了停,有些恍惚似的,视线一错不错地望着我。 奇异的违和感。 他是这样安静的人吗?隐约觉得不对。 但这些比起剧烈的疼痛都不重要。 ……为什么会这么疼?我被打了吗?还是怎么回事…不记得了。 ……欸。不记得了。 说起来。 「陆」是谁? 我为什么…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陆?”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清醒时不停折磨我的头痛转瞬便流水似的消失了,我发怔地抬起头,看见青年微微抿起的唇。 浸在昏暗色调中的脸画一样精美俊秀,神色不明缘由显出几分晦暗。 “还痛吗?”青年抬起手,温柔地抚着我的发顶,安抚地问。 他的手很冰,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打了个寒颤。 “不、不痛了…刚刚突然……” 我不安地说,向后挪了挪,避开他的手。 “……不想被我碰吗?”他缓缓收回手,轻声问。 “只是有点冷。”我小声说,“手、好冰。是不是体寒呀……” 大概是陆的人被取悦似的笑了。 “铃奈以前也这样说过。” 像是抱住抱枕一样,他又把我揽进怀里,音调眷恋地叹息着,叫我的名字。 “……铃奈。” 我似乎确实是叫铃奈的。 虽然是这样。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人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样。 脑中印着模模糊糊的形象,虽然个子也很高、人也很好看,为什么呢,感觉重要的地方有差别。 但是。我对这个人…… “好熟悉。”我小声说着,把脸埋进凉凉的胸前。 即便是这样亲密的动作,也像做过无数次,非常熟悉。 “好熟悉…唔、为什么……但是,又很喜欢。” 抱着我的人微不可查的僵住了,似乎很不敢置信,手掌蓦地收紧。 “铃奈。”他克制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凉而冷淡的声线。就连温和的语调都莫名熟悉。 唔。既然这么熟悉。 而且我好像对这个人很依赖。 应该是吧?恋人。 “我好像很喜欢你。”我小声说,“是、那个,陆君吗?” 他沉默了很久。 “「大哥」,”他低声说,“你一直这样叫我。” “……大哥?” 我有些困惑。一般情侣之间会这么叫吗?「兄」这样的叫法,一般是对有血缘关系的人呀。 虽说确实有人会这么称呼,但恋人之间果然用「哥哥」之类的更多吧…? “但我好像有亲哥哥呀。” “……啊。确实。”陆微微地笑了,“铃奈有血缘关系的兄长。” 那样的话,为什么会称呼恋人为「兄长」呢?好奇怪。 我的脑袋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尽管能意识到奇怪,可真要具体指出,却朦朦胧胧,没办法表达出来。 “但是,”我不安地说,“我好像失忆了。” 陆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表现出半分讶异,只是安静地抱着我,指尖一点一点抚过柔顺垂下的发丝。 “没关系。” 他发出很愉快似的声气,仿佛终于得偿所愿,指腹压着睡衣轻薄柔顺的布料、沿脊椎凹陷慢慢向下滑动,冰冷一线蜿蜒。 “我会照顾你的,铃奈。” 他温和而快活,像在嘲弄远方某个不知名的仇敌,低而轻慢地笑着。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我和恋人住在公寓楼的顶层。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我们,顶层似乎没有其他住户,我觉得这样有些让人不安,担忧地问恋人,却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不喜欢太吵。”陆在工作,比平常还要冷淡一点,“让他们搬走了。” “欸?!这样仗势欺人,是不是不太好呀。” “付了钱的。”态度非常傲慢,顿了顿,“怎么了?突然在意这个。” “有点、太空荡了。” “铃奈不是不喜欢佣人吗?” “不是那种啦。总感觉,太安静了。” “……为什么?” “感觉陆应该是更多话的类型?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觉得无聊才——呜!!我的、脑袋…!” 因疼痛猛然抱着头蹲下的前一刻,余光恰好瞥见恋人按在鼠标的手指。不知为何,形状健康的指尖用力得发白。 “……别想了。”青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传过来,“不想就不会痛,铃奈。” “我都痛到蹲在这里了!”我很生气,“大哥为什么都不来抱抱我啊!” 恋人怔了怔,仿佛很久没见过这样任性的样子一样,略微恍惚地笑起来:“铃奈。” “干什么呀。”我还是很不高兴。 “过来。”他对我张开手臂。 “那是什么语气,是在命令我吗?”我更不高兴了。 “是请求。”他轻声说。 今天是个平常的晴天,澄澈而纯净的天光轻描淡写透进玻璃窗,勾勒出一道如画般蔚蓝的浅淡侧影。 “唔。”我不情不愿站起来,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别别扭扭地将腿穿进两边扶手下方,把脸埋进穿着衬衫的胸膛。 幽冷的木香。 虽然有点瘦,但基本的肌肉还是在的,毕竟有在定期锻炼呢。 而且很高。 这个姿势能刚好把我圈进怀里。 “铃奈。” 对待小孩子一样,恋人一边摸着头发,一边笑着叫我的名字,“铃奈,还痛吗?” “……突然好了。”我贴在他胸前说,“在工作吗?” “嗯。”恋人把工作界面调出来,是折线图,跟公司近年来的财务数据有关,大概是财务报表的内容,我看到营业额和成本利润之类的东西。 “这个,不是机密吗?”我犹豫着说,“给我看是不是……” “没关系。不算机密,这些数据年后会上传到交易所,我在看的是……”陆停了停,好像在想该怎么解释,“……我在看他们做的账。” “欸。”我睁大眼睛,“是做假账的意思吗?” 他被我逗笑了:“都要这么做的。有些账目得找地方塞进去,有些却要摘出来,这是财务部的事,交上来的这份基本是成品,只要没有大纰漏就能给外人看。” 我迟疑地问:“大哥…在做违法的事吗?” 青年没有回答我,只是露出了怜爱的神色。 冰凉指尖探入家居裙下摆,沿腿根向上抚弄,勾着边缘拨开阻隔的小小布料,慢条斯理地找到腿心最敏感的小小肉珠,温柔地揉抚起来。 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 “大、大哥…?我,我不该、问那个吗?” “铃奈想问什么都可以。” 恋人低头含住我的唇,舌尖蕴着冰雪般的凉意,沙哑音色却暗示着某些灼烧意味的东西,纠缠不清的滑落,“……我只是、突然想做了。” 那东西确实已经很硬,顶在松松垮垮的下衣里,形成一个非常显眼的锥形,把软垂布料扯得都绷紧了。 “是、是吗?真的好突然…前两天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莫名慌张起来,想把腿抽出来,却尴尬的卡进扶手的缝隙,动作间身体不经意下压,将阴蒂恰到好处地压向冰凉手指,因为完全没有动情,反倒引来又痛又麻的触感: “!不要、不要把手放在那里啦!” “不舒服吗?……别乱动,你会痛的。” “就是、太突然了呀!”我满脸通红,“而且不是还在工作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恋人充耳不闻,把我抱起来放在桌上,强硬地掰开双腿,指尖将两边软肉拉开,仿佛注视食物一样、将那张好看的脸埋进两腿之间,认真观察起腿心未动情的安静花阜。 虽然、隐隐约约记得我并非没有经验的人,甚至说不定经验丰富,可无论是谁被用这样专注的视线盯着私处都会觉得不自在——尽管如此,被湿凉舌尖舔上阴蒂的瞬间,还是战栗着感到上涌的欲望。 “这样、舒服吗?”声音含糊地传过来。 极端刺激电流一样窜过脊椎。 模模糊糊意识到违和感。 然而兴奋也伴随违和一同出现。 被这个人侍奉、实在是…… “啊、嗯…舒服……” 我情不自禁按住青年长度刚好的发丝,一手撑着身子抬起腰,把阴阜更进一步送上去,“啊啊、再温柔一点,弄湿了再慢慢的……” 青年一言不发,舌尖顺从的遵从指导,不太熟练地舔吮着,发出细微的水声,就这样缓慢执行着,不过须臾时间,身下便发起热来。 “湿了。”对方似乎笑了,比先前热了一些的手指缓慢探入穴口,挤开缠绕肉壁,幅度很浅的慢慢抽动,“……还觉得…突然吗?” 我才不要回答,把腿勾在他的脖子恶意地缠上去,发出意乱情迷的声音,“啊啊、大哥…再、继续……!” “……铃奈,真是孩子气。”他心情很好地说,分明意识到我是故意的,还是心甘情愿继续吮着,热气扑到阴阜,引诱似的勾出几缕湿气。 舌尖缓慢温柔地环绕肉珠打转,时而碾过中心、带来发颤的战栗,深藏欲望被一点点勾出,双颊的热终于从羞耻变成动情。 “要做吗?”青年分开缠在颈上的双腿,直起腰倾身压上来,单手解开腰带,视线专注地看着我。 “不要。”我被按得身子后仰,倒在办公桌零碎的纸质文件上,赌气地摇头,“突然这么按下来、会痛——呜!!” 恋人毫不理会我的拒绝,直接将性器抵进秘裂之间,方才认真润滑的位置早已泥泞湿透,顺畅轻松地纳入硬胀肉棒,意识还未充分反应,身体便先一步被欢愉扯落,喉咙深处发出颤抖的甜腻呻吟。 “……好、满……” 动起来了。 不同于清高冷傲的外表,恋人在交合的时候、总是展现出超出常人的偏执,插入之前还算正常,之后却异常粗暴,总是有意按住我的双手,强硬地把性器贯入最深处,最后更是偏要把精液全部堵在里面,不愿浪费半滴。 ……这种地方,也让人感到违和。 总感觉、之前的恋人…不是这样的。 要更温柔才对。要更活跃才对。 可到底哪里奇怪呢? “……铃奈。” 额角渐渐渗出汗珠,总是很凉的身体终于变得发烫,恋人低垂着眼睛望我,朦胧而冷漠的眸中闪过某种扭曲晦暗的成分。 伴随肉棒反复贯入深处,甬道内壁传来尖锐的快感,恍惚中视野被泪水模糊,胸口不知为何一阵心悸,恐慌与痛苦不受控的涌上,分明是负面情绪的交汇,身体却好像从疼痛中尝到甜头,流淌着泥泞不堪的欢愉—— “……!!太、太深了!慢一点…慢一点啊!!不、不行,我要、那里要……呜啊啊啊!!” 眼泪断线地掉下去。 违和。违和。 哪里不对,能够清晰意识到,绝对有哪根弦错开了。 不该这样的、明知不该这样。 好快乐。好痛苦。 “……陆……” 好像离得很远的某人的名字,擅自从无法闭合的唇间溢出。 “……陆、呜、为什么……会……” 尽管身体滚烫,指尖却还是冰冷。 没有温度的指尖慢慢拭去濡湿睫毛上细碎的泪珠,仿佛抹去心爱藏品上一抹微不足道的灰尘,耐心十足、温柔得悚然。 恋人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铃奈。” 凉而温和的声线,熟悉的声线,违和的声线。 性器极度粗暴,以想要弄坏子宫的频率发狠地肏弄进深处,身体却不知廉耻的尽数承受,甚至因这粗暴而擅自动情,仿佛彻底坏掉的机器,将爱与糟糕的东西混淆,无法分辨快感从哪边传来。 濒死的巅峰到达之际,仰颈失神的刹那,白日浅蓝澄澈的天光之下,那张熟悉得过分的脸在朦胧泪意间倏忽模糊拉扯,重组成相似却截然不同的面容—— “……我的。铃奈。” 恋人发出呓语般轻柔的呢喃,倾身吻下来。 ——然后片片碎裂,零落跌碎在彻底混淆的快乐。 * 恭喜达成「???」线路END1/BE: ???——仿品 支线结局「仿品」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3/??? 获得信物:『雪白药片』 (信物描述:颜色雪白的药片,味道相当普通,苦涩得毫无特色,装在没有标签的透明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作用呢?总感觉很危险。 果然,还是不要贸然尝试比较好。) * * * * 没后续。虽然本来想写但是懒了(理直气壮叉腰) 反正就是仿品到最后还是仿品的故事,会有被ntr气急败坏无能狂怒的陆君出场,到最后会接铃奈逃走的。 总之。下条线就是那个男人(。) 别看他在别人的线路表现得那么隐忍爱而不得(也没有),但在自己的线路那真的是…… 反正不要太期待就是了……这个人本质很有问题。 与全线纯爱(NE除外)的陆君不一样。他是…就……比较致郁的那种…… 我觉得大家一定明白的…乙游里也经常有这种角色对吧?全线都在想这怎么能HE、这真不是BE吗,之类的角色…… 为什么我会把他写成这样呢……我自己也感到很困惑…… 杉田作/HE:一、前梦 * ……好冷。 湿凉刺入骨髓。 打湿衣料紧紧贴在身上,口鼻充斥海水咸涩,空气中隐约漂浮钢铁锈蚀的腥气,意识明醒之前,刺骨冰冷比疼痛更先传达。 海浪的声音。 潮起潮落,雪白浪花拍打在案旁礁石喧腾飞溅,大片散落水滴淅淅沥沥落下,间或洒在湿透裙角,稀释铁锈血腥。 远方似乎升起太阳。 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清晰感受那道遥遥的刺目金光。 疼痛后知后觉从腰间传递。 ……肚子、好痛。 勉强抬起手臂遮挡阳光。 艰难地从礁石上爬起来。 一点点往岸上挪动的时候,我听见不远处路人喊叫的声音。 “天啊!那个人——” “死、死了吗?!” “不,还在动呢…” “但那些血……” 既担忧又不想惹麻烦一样,他们这样窃窃私语着,慢慢在我身边围成一圈。 实在是……太冷了。 湿衣被海风吹透,像是埋葬尸体的冰棺,冰冷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 眼前阵阵发黑,视线不可及的暗处仿佛手持镰刀死神的袍角,漆黑扬起大片阴影。 “我是青井铃奈——” 再度昏迷的前一刻,我用尽全力、以最大的意志力坚持着,喊出求救的话语。 “——去找杉田作!” * 昏迷的时候,我久违地做了梦。 有栖兄弟很少给我做梦的余裕,他们总是…精力十足,哪怕是伤得难以行走的真司,那段时间也常常硬要和我做——他平常运动量似乎很大,时常因窝在那样小小的地方露出一脸无处疏解的暴躁,毕竟很年轻,有时边让我帮忙上药边看着窗外发呆,不知不觉视线就会偏移,很突兀地盯着我的脸硬起来。 我们时常就那样交合起来。然后,运气不好的时候,会恰巧碰上神出鬼没的有栖修,演变成糟糕的叁人行。 体力消耗太大,我睡得总是很熟。 因此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梦。 我的梦境总是缭绕在一个人身上。 「那、」回家的小路,庄园正门不远处的树林,我慢慢从青井警官的怀中挣脱出来,笑着仰起头,「我要回去了哦?」 「……嗯。」沉默寡言的警官避开我的视线,微深的肤色下隐隐浮现红晕。 「……脸红什么呀。」我小声说,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了,「反正只是…那个……用手。」 其实是互相用手。 ……还、还挺舒服的,虽然没有高潮。 我真的不是很敏感的类型啦。 大个子的警官脸更红了,垂下熟透一样的脑袋,窘迫羞赧地看着我。 分明是能轻易把我的骨骼折断的健硕异性,对我却总是百依百顺。 我们就这样在庄园门前分别。 大哥订婚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父亲送给我一座庄园,告诉我为了迎接杉田家下一位主母,这段时间我最好不要回家。 ……他那时正是中年,面容却如大学毕业不久的青年,撑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沁着笑意望来一个眼神,风流多情的眼中便流露出使人遍身发寒的意味。 我却并不害怕。 然而还是温顺地低头,说「我明白了,父亲。」 他似乎笑了一下,我转身离开,恰巧在玉白色的旋转楼梯上撞见大哥。 「铃奈。」大哥看着我,露出一个和父亲很相似的笑容,相当自然地伸出手,想摸我的脑袋。 他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但是,把我按在床上亲吻的人,是他啊。 我微微颤抖起来,躲开他的手,咬着嘴唇冲下了楼梯。 在那之后,隐约听见父亲的房间传来争吵声。 然而最后、我的住处还是从主家庄园变成了位置偏远的别院。 ……但这反而很轻松。 新住处恰巧在工作单位的管辖范围,我毕竟是要上学的,由于身份特殊、每天都能碰见,和傻大个青井警官的关系于是在这个阶段越来越好,不知不觉便交往起来。 回想起来,那天正是兄长定下婚期的时间。 不知为何,他硬是冲破了父亲隐晦的禁足令,在深夜时分拜访了我的庄园。 那是温泉那次之前,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回家时已是深夜,我习惯做完功课去和等在楼下的青井散步——虽然其实有点嫌弃这种奇怪的约会方式,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讨厌——因此望见欲言又止的佣人时,还沉浸在刚刚的氛围,没有确切的意识到异常。 直到在自己的房间看见枕在桌上熟睡的兄长。 窗帘没有拉,月色柔柔地落在兄长受上天偏爱的脸上,那颜色朦胧如水,为柔软黑发笼上细碎寂静的微光。 我看着熟睡的人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青井在楼下等我报平安,连忙把书桌前的窗帘拉上挡住他,开灯对那时的恋人挥手报平安。 远远的、站在路灯下的恋人似乎笑了,也对我挥挥手,我们就这样傻傻地互相看着对方,过了好久才真正分别。 「你喜欢那样的人吗?」 恋人的影子被路灯拉长、还没有走出视野范围,熟悉的冷淡声线便从身后传来。 我被兄长从后拥抱着,压在了玻璃窗前。 「……大哥?!」 「嗯。」大哥惫懒地说,声气还带着几分睡意,语调相当耐心,「铃奈,喜欢那样的人吗?」 他对青井的态度很轻慢,满是上位者目中无人的轻蔑。 我感到非常不快,想要从兄长的怀中挣脱出来,却只是被更温和地钳制住。 回头的刹那,熟悉的冰凉的吻落下来。 归家前在恋人的房间被玩弄到湿透的下身仍残留着湿气,几乎是舌尖勾缠的瞬间,那点欲望的余烬便被蓦地点燃。 室内灯光明亮,从夜晚漆黑的街边,但凡抬头看看,便能看见暖黄光晕下拥抱着纠缠不清的两人。 我睁大眼睛挣扎,却被按在比体温冰冷得多的窗上,兄长那天不知为何非常生气,视线仿佛蕴着一团幽蓝的火,边吻着我的唇,边将手掌深入衣衫下摆,肆无忌惮揉捏起乳肉。 恋人的影子渐渐消失了。 腿间秘裂缓缓渗出黏滑,将内衣染上湿痕,我颤抖着想推开,手脚却没有力气,因姿势问题踮着脚抵在兄长身前的腰臀甚至清晰感觉到硬物的存在。 「生气了吗?」 乳尖被凉意浸透,却又窜过陌生的滚烫热意,兄长的声音很凉、夜风似的轻柔缭绕,滑过发烫耳畔。 「大哥……」 我恍惚地摇着头,感觉裙下的长袜慢慢被褪下,却莫名没有真正反抗,胸口等待着什么似的,慢慢期待着、抬起湿润的眼睛。 如果…第一次是给大哥……我…… 「……大哥。」我呢喃地,含着泪说,「我…我没关系的……所以……」 在大哥结婚之前。那样的话。 就不算是…出轨了吧? 况且、况且,我也要结婚的,和大哥的关系……反正都要结束,不如在那之前…… 「铃奈。」 兄长垂首望来,指尖慢慢托起我的脸,疏离而多情的眼睛里、隐约闪过近似于不知所措的情绪。 「你喜欢我吗?」他这样问。 凉而浅淡的香气,紫色的桔梗的香气。 咫尺之间,血亲微微急促的呼吸,黏稠得仿佛凝为实质的视线,都仿佛无形的丝线,一寸寸向上延伸缠绕绞紧。 被绞紧的是心脏。 为什么。 为什么、他居然能问出那样的问题—— 明明看着我的眼睛里,只有性欲和占有欲……这个人……到底为什么…… 我猛地推开他,用尽全力、对着那张漂亮而不通人情的脸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请您从我的房间离开吧…!」 强忍的泪水不住从眼中错落流下,我不愿示弱,狠狠瞪着同父异母的哥哥,声气却还是带了不稳的泣音。 「——我再也不想见到您了!」 * 哪怕闭上眼睛,也灿烂得刺目的阳光。 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少女时期哽咽的尖叫回荡在耳畔。 我蓦地从梦中惊醒,重重喘息着抬手按住心口,攥紧了胸前的衣料。 “……铃奈?” 和梦中相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讨厌这个声音,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他在身边,还是感到一种早已形成习惯的依赖。 直到仰头看去,我才从模糊的视野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在哭。 一片朦胧中,已经站在门口打算离开的青年凝望着我,重新走过来坐在床边,伸出手臂、将我拥进了怀中。 与数年前的味道不同,此刻他的身上,正安静缭绕着沉香幽苦却隐隐回甘的香气。 木香被那股独特的凉意勾兑,显露出如沉冰中缓慢流淌的液体一样的奇特意味。 “大哥。”我把自己送进兄长的怀中,将满是泪痕的脸压上平整顺滑的西装,低低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救我。” 砰砰、砰砰、 心脏跳动的声音。 隔着胸膛、分外清晰地传进我的耳中。 我慢慢收紧环抱成年男性的手臂,哽咽地说,“我就知道、大哥一定会……” 受了月余折磨、怀孕流产、独自从礁石上拖着湿透的染血衣裙攀爬前行时没有流下的泪水,突然不受控制的断线落下,我紧紧抱着兄长的腰,终于无法忍耐地大哭起来。 “真的、好可怕……!海里、全都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见……还以为自己要死掉、以为、以为会被鲨鱼吃掉…好痛、而且真的很冷,衣服像冰块一样……衣服上全都是血、好像什么东西坏掉了一样,还有海水的味道,没办法、没办法呼吸……” 会保护我的人,心脏跳动的声音非常规律。 那声音规律而有力、像是永远不会离开,平静而强势地在我周围划下一道不可侵犯的透明结界,而内部只有他与我、两个人。 兄长凉而干燥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发顶。 “没事了、铃奈。” 我从未听过他这样温柔的声音,生怕惊扰到谁一样,轻得甚至激不起一丝涟漪。 青年低低地、柔和地说,“我在。” ……然而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之下,却仿佛对谁涌动起冰冷不堪的刺骨杀意。 在那之后,我的意识再度模糊起来,埋在兄长怀中,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 “……抱歉、但是……到了。” 半睡半醒间,隐约听见谁的催促声。 “那就取消。” 掌心仍规律地抚着我的发顶,有谁这样吩咐,声音带着不耐的凉意。 “……可是、股东那边……这次的会议是对您的……” “随便他们怎么闹。” 熟悉的声音冷淡回应,“一群草包也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在伽罗甜凉幽苦的木香中、放松地陷入沉睡。 * * * * 这一章就是大哥线他俩感情最好的时候了,谢谢大家,谢幕(不是) 这一卷大概就是什么,控制狂与他的可怜妹妹实录之类的诡异东西…… 接下来的感情进展看起来或许会很奇怪,但请大家记住这条线女主基本白给……就是这个意思(。) * 不过我要替大哥解释一下,他就想吓吓铃奈没想真做什么…甚至过程中还在想如果做得过分就道歉吧之类的,听到铃奈那句话才突然想做,事前问一句喜不喜欢在他那相当于确认…… 结果就是人生中第一次被打耳光。 可恶。那个时候的两个人都还是童贞啊可恶! 杉田作/HE:二、晚餐 * 再醒来时,地点从陌生的病房换成了旧日的房间。 因为沉香木的味道很独特,怎么想都不会认错……况且房间里的装饰一点都没有改动,甚至连小时候从海边捡来贝壳穿成的风铃装饰品都好好挂在墙边。 但是、多了一点别人的生活痕迹。 随手搭在沙发的领带、领结、西服外套,还有桌上的计算机和零碎文件,冷色调的保温杯,放在茶几和床头的相框。 以及最为突出鲜明,此刻正将我抱在怀中的、兄长的体温。 欸。不工作吗? 啊啊、已经晚上了…… 睡得好沉,呼吸均匀绵长,体温也比清醒时要高。 盯着那身深绿睡衣发呆的时候,小腹传来沉甸甸的坠痛,尽管在痛,却好像隔了一层似的不那么分明。早在海岸边看清长裙被稀释的血液时,我便意识到自己已经流产,然而奇怪的是,时隔不过半天,居然远远没有当时那么痛,甚至连流血都没有。 大概是用了什么药吧。或者是手术?因为杉田会社是靠药业和精密仪器发家,尽管后来开始涉猎别的更赚钱的行业,可一直以来都把新药品研发当做重中之重,这方面有特殊处理方法也正常。 尽管努力想要轻手轻脚离开、然而抱着我的那双手却好像上了锁的牢笼,环在身后根本没办法挣脱,动作稍微一大,对方的呼吸就乱起来。 因为姿势问题,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我只好继续待在兄长怀中,看着睡衣的墨绿色出神。 这两天睡得太多,头脑过于清醒,想睡也睡不着。 虽然、被救了很安心…我是不是影响大哥的工作了啊?分明在家、还是已婚生子的状态,却和妹妹睡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 况且我也结婚了,说起来,悟君那边知道我的事吗?丈夫对我的事一向非常在意,尽管从没想过他能救回我,可那个人对妻子的重视我却再了解不过。 想到一些可能的流言蜚语,以及几乎没交流过的、大哥妻子的感受,我就难以遏制地不安起来。 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坦然破坏别人的家庭。 ……况且那还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会有「我会破坏嫂子的家庭」这样的认知,本身就是很糟糕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发顶的呼吸声变得轻柔起来,不像在沉睡,反倒像有意放轻呼吸,不愿吵醒别人。 被长时间压在身下的胳膊轻轻动了动。 “大哥?”我小声问,“你醒了吗?” “……嗯。”刚睡醒的人怔了怔,“铃奈也醒了。” “早了一点点。……大哥的手不舒服吗?我还是起来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 净水器的位置和原来一样,我挂好床幔,下床接水,感觉身体比想象中恢复得还要好,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问,“要喝水吗?”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有咖啡吗?” “……我哪里知道呀?都好久没回来了。”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在有些陌生的、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欸、这个咖啡机……” 我家有台一模一样的。 “是买了两台吗?”我嘟嘟囔囔,任劳任怨地启动机器,在嗡嗡的工作声中打开灯。 室内一瞬间亮起来。 大哥坐在我的床上,不适地捏着自己的手臂,似乎被光晃到眼睛,拧着眉毛低垂眼睫,缓了几秒才望过来。 我们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个对视。 我和兄长相貌上其实有些相似。 然而各自母亲的基因中和父亲那边风流轻佻的意味,让眉眼间的相似被模糊化,加上性别的差异,不同之处要更多——尽管如此,一起出行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误解我们的关系。 看见我们举止亲密,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也只会发出「啊呀、那对兄妹……」这样的窃窃私语。 究竟是为什么呢,我时常觉得很困惑,难道就不能是上流社会很常见的年龄差联姻吗?况且我和大哥年龄相差并不大。 然而莫名地、在暖光灯骤然亮起的刹那,与安静抬起眼睛的兄长对视须臾,我忽然理解了那些不明缘由的私语。 我几乎是被大哥养大的。 有些东西没有办法抹消。 叮叮。 咖啡煮好了。 我们同时错开了视线。 …… 原本以为是深夜,然而打开手机一看,意料之外地、居然才刚刚八点。 “我饿了。” 一看到时间生理需求就突然出现了。 “想吃什么?” “唔。甜的。有点味道的东西。” 正喝着咖啡、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大哥顿了顿,突然动了动鼠标,开始打字。 我坐在他旁边,喝自己那份加了半杯奶的拿铁,凑过去看: 「流产后能吃甜的吗」 ……什么啊这是! “可以。”大哥若无其事地回答。 “还想吃肉。”我说。 “不能吃太腻的。” “辣的呢?” “不行。” “但我觉得这个说得很没道理欸,说会加速流血,现在就已经没有流血了啊。” “……是新药的原因。” 大哥无奈地解释,“最近研发出来的。” “镇痛药吗?但流血……” “不是单纯的阻断痛觉,还有一些促进恢复的成分。”青年莫名微笑了一下,“最近的新成果,第一批已经投入市场,反馈相当不错。” 无论怎么想,能让大哥露出这副表情的都不会是应该用在流产上的东西。 杉田家的企业经常会做一些借机垄断提高利润的事,而且对收购打压竞争企业非常得心应手,会把成本不高的药品卖到非常高的价格,我对此有所耳闻。 所以我们家的股东也都很…… “不用在我身上也可以呀,”我有些困扰,“反正很快就会好。” “会痛的。”大哥又喝了一口咖啡,他好像很困,眼底是薄薄的青黑色,声气也很疲倦,“早点恢复不好吗?” “倒是没什么不好啦。”我是担心会给大哥添麻烦。 “……铃奈是我的人。”青年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思,轻轻揉我的头发,“别担心,都会解决的。” 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人」。 我咬了咬唇,又无措又有些生气,偏头躲开被咖啡杯烫热的手。 “……要吃什么?” “大哥真讨厌。” “嗯。要吃什么?” “米饭之类的。牛肉汤?” “不是要吃甜的吗?” “那再加一份豆浆好了。” “……肚子会不舒服的。” “大哥真讨厌。” 疏离淡漠的青年凝望着我,仿佛根本没听见我的话,视线温和而纵容。 他真的很擅长无视我的话。 我更不高兴了:“随便啦,反正大哥都会替我决定的。” 分明是在抱怨,青年却根本没听出来,相当自如地用内线电话吩咐了今天的食谱,叫佣人阿姨尽快送上来。 “不开心吗?” “因为根本没听我的呀。” “……但是牛肉汤……” “才不是牛肉汤的问题呢!”我微妙地被逗笑了,“大哥根本不懂啦。” 他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是吗?” 然而就那样看了我半秒,视线又重新纵容起来,“……铃奈。” “做什么呀。” “真是…太好了。”他的声音很轻,有些恍惚似的,用指尖触碰我的脸。 “我能找到铃奈…真是太好了。” 距离不知不觉拉近。 墨色碎发遮住眼眉,垂眸刹那呼吸交错、被杯壁温度烫热的指尖慢慢被空气熨凉,下颌划开水滴延展似的微痒凉意。 “……大哥担心我会死掉吗?” 眼睫兀自颤动,我错开他的视线,下意识抿了抿唇,动作却在下一刻被阻止。 凉意忽然覆上唇瓣、指腹用力揉弄下唇,几近粗鲁的动作诱发糟糕的危机感,我慌乱的偏过头想躲开,却被更加用力地压下,身体卡在柔软沙发的扶手与靠背之间,无法挣脱。 “嗯。”兄长回应,“我…非常担心。每天都在想、铃奈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坏掉。” “所以,能找到铃奈,真的…太好了。” 指尖压在唇肉、慢慢摩挲着。 脑中几乎无意识闪过温泉房间那次的交媾,被攥住双手按在冰冷的墙上进入身体,与血亲一起、不停坠落一样污秽不堪的快乐。 “……大哥,什么都不问吗?” 话语间、舌尖不经意划过手指。 味蕾忽地泛上咖啡的苦涩。 “铃奈想要我问吗?”大哥奇妙地笑了一下。 某种可怖的暗流涌动的意味又短暂从平静湖面涌现,仿佛深青色无底湖泊下不经意摆动的巨兽长尾,令人感到种模模糊糊的晦暗战栗。 “我不知道。”我轻轻颤抖起来,“大哥…想要……做什么?” “……我都会解决的。”青年却只是答非所问,温柔怜爱地说,“铃奈什么都不用担心。” 言语间弄湿的手指慢慢移开,兄长垂首望来、略微倾身—— 门铃忽然响了。 大概是晚餐送来了吧。 本以为大哥会收敛一些,但分明听见不远处清晰响起的铃声,兄长还是不管不顾,垂首将唇瓣压在妹妹濡湿的唇。 “……!” 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仿佛进食前浅尝辄止的试探。 我狼狈地捂住嘴唇,说不出只字片语,身体还因那被黏稠得像树脂滴落的视线微微颤抖,便听见兄长的声音。 “——进来。” 佣人阿姨推着餐车、将餐点一份一份放在房间西侧后门的餐桌。 该是已经了解家主的秉性,始终恪尽职守谨言慎行,目不斜视地掠过迭在一起姿态亲密的杉田兄妹,放完东西便迅速离开,步速快得好像身后有怪兽在追。 室内弥漫幽冷沉香、一片静默。 灯光散漫打在青年冷淡的侧影,将吞咽时微微滑动的喉结勾勒得分外明显。 咖啡杯轻轻放在红木茶几,发出低低的碰撞声。 沉默中,青年的声音非常清晰。 “不饿吗?” “我讨厌大哥。” “嗯。……牛肉汤要凉了?” “都说了跟牛肉汤没关系啦!” * * * * 没有留言、孤独得要枯竭了……呜…… 是不爱大哥还是不爱我、快说清楚啦! 杉田作/HE:三、情绪 * 那天晚上,大哥一直在处理工作邮件和电话,我好奇地听了一耳朵,似乎是有关某个正在贩卖的药物,大概是资金出了问题,话语间时常提到账目,下属员工语气相当焦虑。 除此之外,还穿插着疑似股东的电话,被尽数轻描淡写挂掉,连助手苦涩的求助都被全然无视—— 一直到第叁天早上,这种救助已经变成呼吸不稳的恳求。 “感觉、好可怜。”我说,“听起来快哭了欸,是不是被股东威胁了呀……”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大哥简短的回答,话语间又咽下一口咖啡,冷笑起来,“况且那些人…会议上连重点都找不到。” 尽管表面淡漠,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实际上,这位与我血脉相连的兄长是位相当典型、傲慢的上流社会公子,只是因为没什么糟糕的兴趣爱好、能力优秀,才从那群纨绔子弟中脱颖而出,本质上差别几近于无。 朝夕相处数年,我早就清楚他的性格,时隔多年再听见熟悉的隐晦轻慢的嘲弄,反倒有些恍惚。 “明明是大哥先缺席会议的呢。” “嗯。”青年忽然看向我,“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转移话题: “……说起来,这个手机、为什么没办法发送邮件啊?”说是权限不足什么的。 “因为权限不足。” “……大哥把我当傻瓜吗。是什么权限啊。” “嗯,因为不想让铃奈联系别人。” “……”我确实是想联系悟君报平安。 “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联系吗?” 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但我想和他们聊天呀,自己在家很无聊的。” 大哥很困惑:“可铃奈不是喜欢社交的人。” “确实不是、但悟君那边……”和丈夫聊天哪里算社交啊。 “如果想见铃奈,他会自己来找的。”大哥平静地回答。 这种敷衍、未免太过分了。 想联系明明是我的要求,大哥却说得好像悟君不想见面才不允许一样——可限制这点的人明明是他啊!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我十分抗拒这种拘束,“我已经结婚了呀,想要和丈夫联系都不可以吗?!” 方才一直端着咖啡杯、谈话间一心二用看着文件的兄长顿了顿,终于放下工作,偏头看过来。 “结婚的事、我会帮铃奈解决的。” ……什么。 头脑一片空白。 一时间没有办法顺畅理解。 解决。 ……解决? 解决是什么意思。 结婚、是什么要解决的事吗。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玻璃窗霜花晶莹美丽,仿佛绽放盛开的冰雪尽数落在裸露肌肤,温度被无情剥夺,我忽地遍身发寒。 大哥注视着我,唇角弧度仿佛刀尖刻印,分毫不差,眸中却闪着几近迷幻的恍惚欲望,无形绳索般轻柔舔舐肌肤。 “……铃奈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几天来隐隐约约察觉到的异常、终于从心底翻涌出来。 身体好像被无形的绸缎缠绕绞紧,束缚在沉香幽苦诡谲的氛围。 最糟糕的预感从轻而低的声线中肆意挣脱,我情不自禁发起抖。 “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听不懂,大哥耐心又温和地解释道:“就是希望铃奈留在我身边的意思。” “那不就是…监禁吗?” “……怕了吗?” 青年本就发梦似的缥缈神色变得愈发朦胧,仿佛陷入微茫雨幕,眸色看不分明,“我…不会监禁铃奈的。” 他表现得太异常了。 我竭力抑制逃走的冲动:“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保护的话、铃奈会受伤的。” 分明没有被触碰,却好像每寸肌肤都被轻柔抚摸。 “青井没办法做到的事…我可以做到。” 大哥又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是还算合理的解释,被绳索拉扯束缚的错觉仍愈发沉重。 他的…表情,实在太不正常了。 “大、大哥?你…你吸了吗?是不是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带的……”我哆哆嗦嗦地问,快被自己的想象吓哭了,“我就知道、!你黑眼圈好重……而且还作息不规律、睡得、睡得那么少……” 杉田作:“……” 杉田作:“……没有。” 杉田作:“……为什么会这么想?” “说不定是不怀好意的人干的呢?我听说阿孝就被引诱过…没准大哥已经成瘾了!快去查一下吧!” 杉田作、难得露出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这种事、不可能的……没有接触途径,况且…” 看着妹妹草木皆兵的神色,他重重叹出一口气:“况且我只是失眠…最近铃奈回来,已经好多了。” 妹妹的表情更惊悚了:“但大哥以前根本不失眠啊!果然是被什么人下毒了——” 在她眼里做公司总裁到底是什么危险职业。 虽然确实有类似的事,但在杉田家的企业不可能出现,哪怕他死了也不会给那些股东带来什么好处……为了追求实权外加消磨时间,他在公司花的时间非常多,旁人想插手都得好好衡量有没有那份实力。 可妹妹惊慌失措的表情也很可爱。 被惊吓到湿润的眼睛、和记忆中小鹿一样眷恋的眼睛重合了。 “没问题的,别担心了,铃奈。”杉田作顺从心意、低头将吻印在妹妹濡湿的眼角,“你担心的话,我把安眠药也停掉……” “……安眠药?有在吃吗?”妹妹很迷惑,“而且大哥一直在喝咖啡啊。” “最近比较忙,加上铃奈回来,就没有再吃了。”反倒越来越睡眠不足。 所以为什么会联想到那方面。 他真的表现得那么奇怪吗? “可是。”妹妹抿了抿唇,声音又低落下去,“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扣留我啊。还不让我联系悟君。还说什么、解决……” 不知为何,胸中总是空洞缺失的某个部分被填满抹平了似的,只是单单看着妹妹坐在身旁的样子,就感到阵阵发颤的满足与喜悦—— 重要的东西不会再离开了。 失而复得落进掌心的脆弱玉石、怎么能轻易松手呢。 不保护她的话。 就那样跌在地上、会碎掉吧。 与其被不知轻重的野蛮人弄坏…还不如…… “——大哥!!” 妹妹发出被惊吓到崩溃的声音,慌张地挪到沙发角落,身子发着抖,“别、别吓我啊!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嗯。”他慢慢直起不知不觉压在妹妹身上的身体,垂眼揉了揉太阳穴,压下那股重逢起愈发汹涌扭曲的情绪,尽可能温和地表达,“别怕。” 妹妹露出绝望的「他绝对嗑药了」的表情。 杉田作只好安抚:“我不会伤害铃奈的。” 他实在忍得太久。 最近工作繁多,先前又因为失踪的事到处奔波花去大半精力,他这些天睡得实在很少,有时入睡前会焦虑得无法呼吸,手指常在工作半途突然发抖,甚至偶尔会心悸。 ……说不定真的哪里出了问题。 尽管如此,也不过是把长久压抑的东西释放出来。 他已经竭力不让妹妹感到恐惧,然而似乎还是起了反效果。 “……算了。”我咬了咬牙,“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这里也是家……但是、大哥要答应我好好睡觉。” “嗯。”大哥低声应了,又忍不住笑,怜爱地叫我的名字,“铃奈。” “然后…不许随便碰我。” 大哥遗憾地争取:“不会做到最后的。” 想想你的家人孩子啊!只是听了这句话我就开始不舒服,狠狠瞪着兄长,“大哥真恶心!说了不许了!为什么不行你心里很清楚吧!” 杉田作:“为什么不行?” 原因太多了。 我已经结婚了、是他的亲妹妹,他也已婚有子、妻儿都还在家里,真的做了就是对双方的背叛——哪怕先前已经背叛过,可在兄长的家中公然破坏他的家庭,任谁都没办法接受。 ……况且我并不想一直待在大哥身边。 依赖和懒惰是一回事、真正心甘情愿被拴住又是另一回事。从他结婚那天、在教堂钟声中遥遥望来视线,却没有说半句话,沉默片刻继续行礼起——我就—— “已经放弃了。” 我说,“因为我们都已经放弃了啊,大哥。” 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些天兄长表现出的执着从何而来。 好奇怪。很困惑。 这里没有人对不起他吧? 从始至终随心所欲伤害他人和控制他人的加害者,反倒做出一副沉溺爱情的着迷姿态,仿佛我的拒绝伤害到他、摆出克制而脆弱的神色——可凭什么呀。 这个世界已经对他这样优待了。 他已经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偏偏执着于剥夺我仅有的东西来寻求慰藉呢。 是因为伤害我可以让他感到快乐吗?限制我的自由让他很满足吗?可我凭什么要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放弃来取悦他啊? 一向迟钝的神经唯独在血亲面前无法发挥作用,真正望见那双墨染碎冰似的朦胧黑眸,望见那之中隐藏的渴求与欲念,胸中首先翻涌的只有憎恶。 我信任着他。 非常信任、非常依赖、遇到困难时会本能一样呼唤他的名字。 分明那么信任他。 “……铃奈,生气了吗?”他轻声问。 我慢慢吐出一口气。 真方便啊。 正因为被全心信任,所以才能肆意伤害。索取。剥夺。控制。不需要多问一句话。 ——「生气了吗?」 ——「如果、是大哥的话,就没关系。」 如果是大哥的话、就没关系。 做什么都不会生气、只会安静坐在床边等待兄长回家拥抱自己的妹妹。不需要任何解释,只会仰起头露出惊喜微笑的妹妹。连被按在恋人随时可能发现的窗边玩弄、都只是含着泪接受奉献的妹妹。 就像使用习惯的道具一样,丢掉了会很难受、很不舒服,想要找回来,可倘若遇上更好的,便会随意将它丢弃在脚边某个角落。 “我怎么想都无所谓。” 很方便啊。 我对于大哥来说。 “总归、您也不会在意的。” 果然、是这样的存在吧。 * * * * 大家好!大家都发现咱换了封面是不是!是的、封面上的名字就是这个啥啥乙游的正式名称!就叫晦色の危恋~垂怜、暗锁与白无垢(不是的,前面那串无视掉就好) 恭喜陵子女士写了二十万字终于想起来起名了!让我们热烈鼓掌!(但还是不打算改,我觉得日系r18乙女游戏或许更直白可以吸引到更多潜在玩家(咳咳) * 说一下大哥,大哥。嗯。接下来baby们将会看到什么叫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大哥非常擅长这个……他要是真知道怎么谈恋爱当初也不至于搞成那样对吧…… 杉田作/HE:四、巧遇 * 直到在杉田庄园待了两周,我才首次见到现任家主夫人、家中的主母,银宫家这一代当之无愧的大小姐。 与我和好友阿瑛这样的私生女不同,这位夫人在上流社会相当有名,我常在宴会的角落听见有关她的传闻,尽管内容毁誉参半,关注度却相当高——顺带一提,对于大哥的关注度也很高,因此我也常常会听见自己的传闻。 「那家的女儿呀…听说要和这位大少爷结婚呢。」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 「般配呀…」 轻轻遮住红唇、隐晦而含笑地交换一个眼神,言下之意便从叁叁两两闲谈的貌美贵妇们眼中轻描淡写地流露。 「说起来…那位的幼女……」 「也要订婚呢。」 「哎呀…这不是、双喜临门吗?」 就这样轻笑着、将谈资翻篇。 我实在不愿在这种场合社交。 年纪渐长,哪怕仍然只是一个符号——只不过从「杉田家的女儿」变成「大少爷的妹妹」——用微笑与「您说的是…」敷衍也已经不管用了,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垂首多说几句话,免得表现失礼、又给大哥添麻烦。 好在,我之后与悟君结婚了。 不用再忍受讨厌的社交、强迫自己做不擅长的事,也不用忍着那些细碎微妙的打量。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后悔与丈夫结婚。 “啊呀。”青色短发的长嫂一挑眉毛,“是你啊,这些天都没见到呢。” “或许是我…不愿出门的缘故。” 独自坐在花园的凉亭赏景,居然能遇上另一个女人,双方都有些意外。 “是吗?怪不得前几年都不来呢。”看我一脸状况外,半倚在廊柱的女人笑起来,“要新年了呀,十一妹妹。” “……新年?”我垂下眼睛,“啊啊…家宴。”前几年都没来参加。 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对我多少有些微词。毕竟身为外室生下的女儿却能在主家长大,甚至和继承人关系密切受他庇荫,兄弟倒是还好,对于其他姐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凭什么她们就要牺牲自己去和见都没见过的男人联姻,我却能安然嫁给恋爱对象呢? 尽管因为大哥,他们都很照顾我,背后的冷语却从未减少。 婚宴那时叁哥懒洋洋地盯着我笑的脸、又从眼前闪过。 「注意好措施啊,小十一。」风流成性的兄长之一神色漫不经心,笑意与父亲别无二致、肆意得叫人厌烦,「那样的孩子,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你说是吧?」 一桌都是兄弟姐妹,他就坐在我身侧,声音不高不低,半圈人都听得见。 我不确定他是否看见一些痕迹。 「……别说了。」他身侧排行第五的姐姐低声提醒,「老大要生气的。」 「那就生他的气好了,」叁哥懒懒笑着,「我这分家可不受他威胁——倒是你们,想嫁得好就好好去讨好他吧,说不定能少受点苦。」 ……真是讨厌。他和父亲太像了。 那是我最讨厌的、男人的类型。 “今年恐怕要热闹呢。”杉田家如今的主母说。 “为什么?” “因为十一小姐回来了嘛,你大哥高兴坏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嘲讽我吗?还是没有呢? 我在这方面总是过度敏感。 倘若没有其他意思,我这样一言不发大概会冒犯到她吧。 “是吗、”我只好勉强回应,“原来是这样啊。” 远远的,传来谁在松软雪地里奔跑的声音。 我们同时停下交谈,向庭外雪白的银亮景色看去。 长相与年轻时候大哥非常相似的小小的男孩子,步伐相当小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亭中,对倚在柱上的女性说:“母亲、您为什么又一个人离开啊!” 他看起来相当生气,可爱的小脸红红的,“道木都要哭了…!下次至少告诉我们一——” 说到一半,眼风才不经意瞥过、落在我身上,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小小的男孩子如遭重击。 杉田晋弥满脸空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好求助地看向母亲。 “是你十一姑姑。”他的母亲微妙地笑了笑,“这是我的儿子,晋弥。” “姑姑好。”晋弥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嗯,晋弥。”我蹲下来和侄子对视,再次意识到他们眉眼确实相似,“初次见面、听说你很久了呢。” 他睁大了遗传自父亲的桃花眼。因为年纪还小,既不多情也不淡漠,反倒相当可爱,哪怕一直努力板着脸也只是透露出小孩子装模作样的意味——这点倒是和大哥不像。 也或许因为,我们关系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长成少年了。 我并没有见过这个年纪的大哥。 “我也…听说您很久了。”晋弥小声说。 我眨了眨眼睛,“欸?听说什么了?我之前失踪的事吗?” “……”小朋友嗫嚅了一会儿,可能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手足无措地看向母亲。 “好了,晋弥,我和姑姑有事要谈,你先去幸那边等我吧。” 小朋友乖乖道别,从凉亭跑出去了。 “他找你找得快疯了,”青发的女性说,“那段时间几乎不睡,硬逼着我也动用关系找人呢。” 她的神色像是知道些什么,语调却很轻松,“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我抿了抿唇。 “这种事、当然是各种各样的。”她语焉不详地说,不像怀有恶意,反倒更意味深长。 是、知道我和大哥的事吗?还是有栖兄弟那边的……无论哪边都很不堪吧。 我不知为什么像被甩了一耳光,脸上发痛,声音也有些不稳,“……谢谢您的体谅,抱歉,外面果然有些冷,我还是回——” 话到半途,忽然被不远处冷冷的声音打断。 “你在这干什么。” 随意披着外套的青年从西方宴会厅的小门走出,声音非常冰冷。 ……在对我说吗? 我从未被大哥用这样的语调警告过,一时间有些茫然,刚想回应,却听见身侧长嫂的声气:“散步而已。” “散步到她身边?”杉田作厌烦地说,“别给我惹麻烦,离她远点。” “都说了是巧合,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长嫂抬了抬下巴,不屑于同他对话似的、视线重新转向我,“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银宫真帆,十一妹妹。” “……啊啊。”我机械地回答,“我是青井铃奈。” 这真的是夫妻之间的对话吗? 哪怕是联姻的表面夫妇,这种程度都太过了吧?比起夫妻更像仇人,连相敬如宾的边都够不上。 ……有点想念悟君了。 这个时候、如果他在,一定会把我牢牢护在身后,握着我的手用沉默而高大的身体挡住所有尴尬吧。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很不高兴:“不是青井。” “可我没有离婚啊,大哥。” “已经办好了。” “……什么?”我愣住了,“办好了的意思是……” “离婚手续。” 荒诞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了。 我沉默地看着血缘关系的哥哥。 “铃奈、生气了吗?”大哥走过来,完全无视了一旁看戏的妻子,隔着不该出现在兄妹间的亲昵距离问。 木香被冷空气稀释。 “……悟君他……” 他停了停,“不需要他的同意。” “——那我呢?!也不需要我的同意吗?和老公离婚、这种事情既不需要我的同意也不需要他的同意,只要大哥想就可以了吗?” 我提高声音,难得气得发抖,“我都说了不喜欢这样!之前也说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啊!” “叫「大哥」。”青年平静地指正,“那个人没办法保护你的,铃奈,别再想了……乖一点。” “凭什么啊…!!结婚这种事跟保不保护有什么关系!况且我已经答应你呆在这里了——凭什么——唔、你……唔!!” 分明是被妹妹边颤抖边崩溃流泪指责,不知为何、青年却只是出神恍惚地看着,视线专注、显然半点没听进去,就那样看了片刻,忽然低下头,被引诱似的含住了妹妹半露的舌尖。 他明知道银宫真帆在旁边看。 我愤怒得没办法控制自己,用尽全力推开他,生平第一次气得脑袋发晕,口不择言:“你、你听不懂话吗?!有认知障碍吗?!都说了别随便碰我!况且在这种地方——” “铃奈。”冰凉指尖触碰下颌,兄长平静地看着我,“叫「大哥」。” 几近绝望的心情。 当着妻子的面。明知孩子就在不远处,却在半开放的凉亭与亲妹妹接吻。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吗?嗑药了吗?长期睡眠不足终于疯掉了吗? “大哥…”我又怕又气,竭力咽下不稳的泣音,“我想见悟君…拜托……新年快到了、哪怕让他来参加家宴也可以……” 俊秀出尘的青年低垂着眼,耐心地听我说完,轻轻牵住了我的手。 十指相扣。 凉意无孔不入渗进肌肤。 “我们先回去。”杉田作温和地说,“铃奈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能着凉。” 他几乎硬是扯着把我拉走了。 错身而过时,无意间对上视线,青发女性望向身侧的视线仿佛在注视什么幻化身形的怪物,充斥着微妙的大开眼界的意味—— “真是…辛苦。”她低低地说,没有阻止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只是视线隐隐带上一些怜悯。 我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所谓「辛苦」的真实意思。 * * * * (小声索要评论) 下章终于要有一点H了…!实不相瞒,大哥其实是性冷淡……(乱说的) 接下来几章的H情节比较奇怪…有一些半调教不调教半露出不露出的东西,就,很怪…如果过程中感到不适记得及时退出哦! 杉田作/HE:五、交换(h) * “这里、被玩过了吗?” “呜…别、别问这些……” “那就是被玩过了吧?毕竟是两个人,上次还不行的……吞下了、手指。” “放、放了那么多润滑剂…当然……呜!!好冰、是,是什么?!” 冰凉液体从后穴灌入,本就被大量润滑剂浸润得黏滑不堪的甬道再度吞下新的不知名的药剂,分明温度极低,被指尖撑开的位置却渐渐传来战栗发烫的渴求。 “收益不错的东西。”大哥慢慢动着手指,搅拌似的把那液体和润滑剂混合均匀,“本来以为是失败品,但意外的对人体无害…有人提议从其他途径卖出去,最后收益相当可喜。” “呜、好、好烫…里面、里面在烧,不行,不行不行,快把它弄出来、我……呜!!” 脑中一团浆糊,什么都无法思考,音色清冽的细碎闲谈仿佛被无形的网挡住,除却被灌了东西发烫渴求的器官,连五感都好像消失了,若不是眼前忽然天旋地转,我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忽然撑不住身体,跌倒在了床上。 “漏出来了。” 有人在说话。 冰凉的手指、惩罚性地把流出的东西向内推,却只是让身体痉挛得更厉害,快感极度尖锐、渴求却仍未被填满,分不清自己发出的是尖叫还是求饶,拼命想要躲避的同时,手指忽然抽出,将另一个凉而硬的东西抵上来、微微用力—— 噗嗤、地。 伴随微不可查的水声,金属制的什么东西,非常顺畅地进入身体,填满空虚得发狂的位置。 “——!!” 过度激烈的快感猛地袭击大脑,将一切无关紧要的情绪都磨平了。 “大、哥……啊…啊啊,不……唔、不行……我……啊啊啊——!!!” 只进了顶端的金属平缓顺滑地向内推,一寸寸将久未发泄的穴口撑开了。我不停发抖,想要推开施虐一样不断迭加快感的那只手,却只是将身体更进一步送过去,没过多久,甬道前端就被完全撑开,冰凉金属也被熨得滚烫。 形状…好奇怪,不像是性器,最前端卡在深处,刚好维持在不会掉落又能将敏感处撑满的位置。 液体、也全部被堵在里面。 “还想见他吗?” 兄长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 小腿和足尖不知何时绷得笔直、因忍耐而用力过度的腿部肌肉好像即将撕裂,可这都无法比拟身下极度高亢冲击大脑的快感。 好像每一寸褶皱都被抹平,每一处敏感点都被刺激,理智被细细密密的酥麻快感浸没,眼前断续闪过光怪陆离的交错霓虹。 我紧紧咬着牙,几乎将下唇咬出了血,终于勉强从交错绚烂的光中挣脱出来:“我要…见公悟郎……大哥答应我的…这样、去参加宴会,就见得到了……是不是?” 朦胧视野中,兄长垂下眼眸,睫毛下瞳孔深得几近墨色,嘴唇平平拉成一条直线。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填满后穴的金属仍在兢兢业业工作,肉壁残留的、混合润滑与药剂的液体被寸寸填进棒状物与内壁的缝隙,压得严丝合缝、半滴都流不出来。 空气中弥漫说不出来的混杂气息,似乎是药剂的味道,与木香结合,化成即将融尽般微妙得像要腐坏的炽烈的甜。 “……嗯。”大哥俯身触碰我的唇,落下一个没有温度的吻。 “只要铃奈坚持住。” 他站起来,把佣人迭得方方正正的全新和服展开,似乎想帮我穿,然而哪怕视线模糊也能看出来,连展开的方向都是错的。况且在那之前还要先穿中衣才对。 ……真是大少爷。 我勉强撑起身子,任由身下的东西因直腰的动作进一步埋进去,颤声问,“能…呜…能、帮我擦一下吗?” “…?” “流了…很多汗,这样、衣服会,被浸透的。” 然后大少爷就拿着干毛巾出来了。 “用、热水,浸湿、然后拧干,可以吗?” 没办法顺畅说话。 词汇叁叁两两蹦出来。 过程中必须咬紧牙关,不然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好在有栖兄弟给了我足够的经验。 很突兀地,这种时候反倒对他们反复折腾身体的行为感激起来。 等终于把毛巾拧干,很不熟练擦拭身体的青年终于一寸一寸,非常小心地把汗液擦去。 或许是怕伤到我,过度谨慎的动作反倒让身体更热了。 就这样煎熬地忍受催情药剂的折磨,一直用到第叁条湿布,才终于把一身细汗擦干净——结果这次出汗的不是我,反倒变成了始终面无表情的大哥。 晶莹汗珠在额角摇摇欲坠。 ……做都做过了,为什么单纯的擦身体会让他这么紧张。 而且,既然能做出硬是把催情剂灌到妹妹身体的荒诞行为,怎么想都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动摇。 ……而且还硬着。 我喘了两声,错开无意停在兄长腿间的视线,把正绢的长襦绊披在身上,指尖发着抖、一根根系好带子,终于打算下床把和服披上。 ——脚尖刚刚接触地面,就双腿一软、无力地向前跌去。 好在地毯很柔软。 我半跪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也不去搭兄长伸出的手,抿唇摇头缓了一会儿,终于渐渐习惯穴内那堵得严严实实的、应该是肛塞的东西,握着大哥的手,踉跄地站起来。 独自站在镜前穿衣、松开手掌的刹那,望着我隐忍痛苦的神色,那双向来漠然的眸中隐约闪过一丝茫然。 “铃奈、” 异性的气息从身后拥过来。 “要去吗?” “嗯。” 那是当然。 不然我为什么非要受这等罪。 “因为想见青井?”生怕引起震动似的温和声气,听不出喜怒。 “……” 不知为何,我一时语塞。 与其说是想见悟君、我只是…想找一个能把我带走的人。 现在的大哥好奇怪。 很可怕、很扭曲,正被沼泽淤泥吞噬,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却只有他一个人恍惚深陷其中,非要把我也扯下去。 ……我不喜欢这样。 我不喜欢这样的大哥、也不想待在他身边。 阻挡在中间的东西太多了,哪怕忽略他糟糕的精神状态,我也没办法接受。 这几个月发生在身上的事已经足够多,有关正常观念的神经好像随时可能断掉,介于它实际上已经断掉一次,或许我如今也算不上正常——然而无论如何,也比大哥好得多。 两周来无意识与他这样对比,我的精神状况反倒好了不少。 ……反正他做的事都不正常。 就这样渐渐重新建立起某些认知。 说「因为是丈夫」就好了。 然而,明知这时给予否定只会让陷入编织梦境的人更想把承载执念的妹妹扯下,我还是本能似的低低呢喃: “——我不知道。” “…?”大哥抬起头,注视镜中的我。 他比我高上不少,尽管有着柔韧的肌肉线条、算不上瘦削,比起同样身高的男性,却显得有些单薄。 “大哥…为什么会……”我避开青年专注得像在期待什么的视线,把接下来的话咽回去,摇摇头,“可以、唔嗯…请人,来帮我化妆吗?” “要化妆吗?”他微微睁大眼睛。 “……当然要,是宴会啊,又不是、什么、普通场合……” 身下仍然在艰难的适应。 太舒服了。 并不是能搬上台面的舒服,而是性意味浓重、身前忍不住滴落液体的程度。 没到高潮的地步。只是放在里面而已,哪怕有催情剂也不可能高潮,因此可以忍耐,然而一直这样刺激,快感一点点积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到达顶点。 腿越来越软。 重心不由自主抵在后方兄长的身体。 我不喜欢这样。 所以。 要尽快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 等女性造型师施工完成,全程坐立不安的我已经快哭出来了。 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稍微动作就感觉里面有水在流,大概因为药剂被吸收,内壁似乎肿起来,愈发敏感难熬。 “……杉田小姐,”化妆师正为我挽发,声音低低的,“您没关系吗?脸色很…很差。” 脂粉无法掩盖的红晕,泪眼朦胧的脆弱情态、坐立不安的紧绷肢体,无一不显示出某个难以启齿的可能。 她应该看出来了吧。 ……总归先前被掳走那么久,相貌不错的女人落进匪徒手中一整月,既然绑匪既不为钱也不为权,任谁都能猜到会发生什么。我已经习惯这种视线了。 “……没关系。”我忍耐地说,没时间纠正她的称呼了,“尽量…不要,把脖子、露出来。” 这些天大哥没有碰过我。 他并不是对性很热衷的人,今天那样做是因为不想让我见到悟君,我不至于意识不到。 尽管没有痕迹,可实在太红了。 就胡说是因为发烧吧,希望不要有人乱讲话。 我踉跄着走到大哥身边、被青年半是扶着、脚步发飘地带出房间。 庄园实在太大了。 从叁楼到会客室,一路不知遇上多少行色匆匆准备家宴的佣人,望见家主若无其事以近乎拥抱的姿势与妹妹并排行走,一时间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下一刻就异常默契地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任由这对兄妹路过。 “……铃奈。” 进入丈夫等待的会客厅前,大哥突然叫了我一声。 “…嗯?”我勉强回应,拿出手帕把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擦去。 路太长了。 下楼的时候、里面在动…差一点就要跪在地上。 那个时候,脑中甚至回想起被有栖修从地上捞起来硬是做到浑身脱力的记忆,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现在还在持续掉落。 “别见他。”大哥说。 我:“……” 一瞬间连愤怒都算不上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站在与丈夫一门之隔的、杉田庄园的会客厅前,怔怔看着那张疏离出尘的脸,不知为何连怒火都宣泄不出来,半晌,才颤抖着声气笑了一下。 ……您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身下仍在源源不断输送快乐,金属制的东西与内壁紧紧贴合,放了这么久、身体已经逐渐习惯,想必拔出之后也会保持一阵子这种状态吧。 ……真是可笑。 我说,“宴会呢?” “……别去参加。”大哥低低地回答,“回去躺着、把那东西弄出来……铃奈、现在……” 我现在不能见人。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见人,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仿佛被视线灼伤喉咙,总是清高冷傲的青年忽然说不下去似的停住了,就那样站在原地,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眼睛。 可这种交换分明是他提出来的。 会客室在庄园的正前方,是从正门进到主楼前的第一个房间,在宴会厅的东侧,就这样站在门口,能听见隐隐约约的、提前到来的宾客的喧哗声。 因为离得很近。 大叫的话。 把悟君叫出来就好了吧。 ……但那样也会把别人引来,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要试一下吗? * * * * 女主角…反而不是很弱势忍气吞声的类型啦…… 她这人…事到如今我觉得大家也看得出来。虽然算不上外柔内刚,但挺有主意的就是说…… 杉田作/HE:六、宣示(h) * 我用尽全力从青年怀中挣脱,借着前倾的惯性和身体即将跪倒的重力,用力把会客室的木门推开—— 下一刻,就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好痛!! 后面的东西好像滑出来了一点…应该没掉吧?掉出来绝对会把衣服弄湿。 我慌慌张张爬起来,竭力若无其事地把后面那根推进去,听见身后微妙的喉结滑动声。 “……铃奈?!” 安静坐在室内喝茶的丈夫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呆看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放下茶杯,迅速冲过来试图把我抱起来,热得发烫的手指和过分健壮的身体都和这些天来接触的人形成鲜明对比,被隔着纤薄衣料触碰的位置不禁轻微哆嗦了一下。 我无力地软在他的手中,终于能够放松,干脆向前拥抱、把身体重心全部交给近我两倍体重的丈夫,将脸埋进堪称壮硕的胸肌。 丈夫搭在手臂的手指忽然僵了片刻。 他好像想说什么,然而嘴唇张合半晌,却只木讷问出一句:“あなた…生病了吗?” “大概…没有。”我说得断断续续,“也、可能有。” “要去、看医生吗?” “不。”我仰头注视丈夫的眼睛,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只能望见一个不甚清晰的冷峻轮廓,那模样已经有些陌生了。 我对他说,“我想回家。” 他蓦地握紧了我的手臂。 对什么事情动摇一样,指尖握得比平常更紧。 青井沉默片刻,没有松手,抬眼看向不远处妻子的兄长。 杉田作:“……” 目中无人的杉田家主厌倦地瞥青井一眼,根本懒于和他打交道,只是站在会客厅外、声音平平地说,“要开宴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铃奈,听话。” “…她很不舒服。”青井公悟郎低声说,“让我带她回家。”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杉田作冷淡地施舍给妹妹的前夫一个眼神,“你们离婚了,青井——自己同意的事,现在要后悔吗?” ……什么? 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已经完全一团浆糊的脑袋没办法顺畅理解。 「自己同意的」 离婚…后悔……?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又被放弃了吗? 这次是因为什么?还是女人和权势吗?或者家人的反对?事业? 那些东西、对丈夫来说也比我更重要吗? 我不知不觉抬起头,怔怔对上那双轮廓很深的眼睛。 是真的吗。 悟君也、主动放弃了我吗。 丈夫被刺痛般、露出有些扭曲的伤痛表情,却没有移开视线,自虐地回望过来。 “……她不喜欢待在这里。” 他没有否认。 所以真的是经过他同意的。 ……啊啊。这样一想,也确实。 离婚并不一定非要双方同意嘛,只要一方想离开,无论怎样都会分开的,这根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对啊,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大哥也不可能—— 欸。不对。 那天大哥说的分明是「不需要他的同意」。 ……虽然想说服自己他是在替丈夫说话,但果然是大哥在背后运作了什么,让悟君以为自己是自愿的吧。 拥抱着我的手臂非常烫,温度与被强行灌进催情剂的身体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更热些,我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看着丈夫一副以为责任都在他的样子,无力地扯了扯唇角。 “公悟郎真是傻瓜。” “我、确实…不算聪明。”他低低地说,“あなた…也…厌倦了吧。” 我愣愣看着他,倏地意识到什么。 他知道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直、爱着你……但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我只会……”男人发出模糊不清得仿佛要碎掉的声音,眼睛一错不错、自虐地看着我,“发生在你身上、那些糟糕的事。……全部都是我的错。” 别这样。 身体还是很舒服,方才不小心跌倒而向下脱落的金属棒一点点向外滑出,略微起伏的轮廓压在肿胀敏感的内壁,脊背陡然窜过灼烧的快感。 ……别这样。 这样的场合。 认真得过分的分别场合。 ……绝对不能被发现。 我死死咬着唇,试图夹紧体内向下滑的东西,却只是让凸起更加鲜明压在敏感处,内衣早已被爱液浸透,仿佛要滴落一样黏稠不堪,大腿内侧发热的被液体打湿,无法判断是汗水还是滑落的淫液。 “所以…就要、离婚、吗?” 我在说话吗。无法思考。 本能般断断续续地回应,却怎么也没办法顺畅倾诉,手臂不争气的发起抖。 “……对不起。”我的丈夫好像说了什么,“铃奈…对不起……我、没办法…保护你。这都是我的错。……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解决的。” 我紧紧咬住口腔内部的唇肉,更加用力收紧后穴已经滑落小半、被内裤勉强收住的东西,缓了半晌才张开嘴:“……所以,能带我走吗?”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直到听见熟悉的凉凉声气,被快感灼烧得融化的大脑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大哥站在身侧安静垂首、视线落在丈夫握在我臂上的手,仿佛看见脏东西、不快地拉平嘴唇。 我发现他把会议室的门关掉了。 糟糕的预感使得身体战栗起来。 像是房间中根本没有第叁个人,兄长冰凉的指尖缓慢沿凹陷脊椎下滑,落在臀肉之间。 ——他将那东西整根按了进去。 一瞬间冰水没过发顶。 本就欲坠不坠的泪珠断线的飞速错落掉下,指尖下意识攥紧丈夫滚烫的手臂,哪怕竭力咬牙也无法避免忍耐时间过长、早已岌岌可危的高潮的到来,像是勉强堵住的潮水猛然冲破堤岸,极端剧烈的快感混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堕落,喉咙发出绝望到极点的甜腻呜咽。 “…不、呜、行……要……——!!!” 绝顶来临的瞬间,有谁一根根掰开握紧丈夫的五指,又耐心地十指相扣,凉意纠缠渗入骨髓,仿佛被那双冰冷彻底扯下泥潭,我终于、摇头哭叫着被兄长扯进怀中,在曾经最亲近的两个人面前,被金属与媚药送上秽乱不堪的快感巅峰。 白光与无尽的白光。 “铃奈的事、只有我能决定。” 有谁漠然而轻慢地宣告。 半倚在温度很低的异性怀中,望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湿凉不受控地间断划过眼角。 那个人凝望着我的脸,吻了下来。 “……呜、啊…大哥、不要……” 身体脱力。没办法阻止。 我太了解这个人。 无论如何抗拒,他只听得见自己想听的东西——就像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想做,我就必须配合一样。 “慢走。” 方才艰难穿上的和服系带散开,纤弱轻薄的布料轻而易举垂落,连同浅色半衿都肆意敞开。 会客室的沙发是黑色的。皮质表面极低的温度透过布料渗入滚烫肌肤,激发进一步的战栗。 有人僵直地站在前方,视线几近空茫,落在不知廉耻肉体交迭的兄妹身上。 不要这样。别这么做。 我不想被看见。 手臂遮住视线,濡湿泪渍打湿肌肤,我不住哽咽,身体却无法反抗,任由兄长抬起大腿,将手指伸进红肿不堪的后穴,一寸一寸、慢慢把包裹着黏稠润滑的银白金属抽出。 “……她是…自愿的吗?” 僵直的人盯着妻子半裸的身体,沉默半晌,终于低低地张口。 大哥不置可否地倾身吻了我。 我分明是、因为想要见他才…… 忍耐了那么久,不停拼命努力,被不知多少人看见、好不容易才坚持到现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新年之际、不远处就是众多亲人所在的宴会厅,深冬庭院传来模糊不清的窃窃交谈声,我却在结婚六年深爱我的丈夫面前,衣衫凌乱被亲生哥哥压在身下,露出根本不该用于交媾红肿不堪的位置。 淫乱器具牵拉着细长银丝抽出,淌出大团水紫色混杂媚药与润滑的液体,伴随古怪水声将衣料下摆浸透,缓慢而无人在意的大块涌在黑色沙发,又滴落在洁净雪白的砖石。 我崩溃地捂住脸,身体因羞耻不停打颤,泪水不停从指缝涌出。 “别再…看了!别、呜…悟君…求你……别看了……” 无法合拢的穴口还残留药剂,娇嫩肿胀的媚肉被染色似的、显示出异常泛紫的粉色,方才被缓慢拉扯而向外翻出的穴肉已经恢复,却还能看见深处湿淋淋未淌尽的大股液体。 丈夫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停了片刻,才低低应了一声。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关门之前的刹那,最后一眼,眸中清晰倒映女性纤弱如雾的肢体,被那冷漠傲慢的公子哥、血脉相连的兄长进入的须臾,柔白的颈仿佛折断脆弱地仰起,金棕浅瞳如浸在水中坏掉的蜜,无力张开的唇间、轻轻发出不知是求饶还是呻吟的模糊泣音。 他关上门,将最后半声哭泣的尖叫隔绝在不属于自己的、妻子出身的庄园,站在门口怔了一会儿,忽然听见远方佛堂遥遥的钟声。 ……新年到了。 直到第一百零八声长久渺远的钟声悠然停下,青井才刚刚走在庞大庄园的庭院。 温室花园的一侧弥漫冰雪的清新,透明玻璃内反季生长的桔梗花是浸了水一样鲜嫩的紫色,轻而快活地摇摆。 脑中倏地又想起初见那天恋人的轻语。 「明明不喜欢桔梗,为什么还要任由花心的丈夫误解呢?不仅是丈夫不在意她,一定因为不在乎丈夫、才会从不辩解吧。」 少女时候的财阀千金坐在休息室简陋的床上,依偎在他怀中,任由墨色长发遍身倾洒,半睡半醒地说。 「嗯。」 「才不需要你回答,大块头。」少女任性地握住他的手,把小小的手掌迭上去,「但是,有这种人,也有明明喜欢、却装作不喜欢的人呢。」 「……」 「……真是笨蛋。」她低低地说,「他很喜欢那种花的。」 「……?」 「不喜欢可以换掉呀,父亲不知道,他总知道的,这种小事、根本不用费心思。」 「但是没有换。」 她轻轻笑了,「他很喜欢从那个角度看温室里的花……那个人,癖好有点怪吧?」 「他明明、很喜欢的…」 笑着笑着,眼泪忽然大滴滚落,青井慌张地伸手想擦掉,却在指尖即将碰上去时踌躇了——他的手、相比起来实在是又大又粗糙,根本不该出现在那样一张脸旁边。 「……我真是…很蠢。」 少女把脸埋进他的掌心,湿润瞬间将掌纹打湿,连上学时被教官打中胸口都没有抖的指尖蓦地颤抖起来。 「别名是铃铛花、写起来和我的名字很像。就因为这种事……就因为这种事……我真是——」 那时的话语,被狂风吹翻的书页一样,揉成一团混乱不堪的废纸从脑中消失了。 只剩下女性被兄长侵犯的当下,夹杂痛苦憎恨、迷乱快感,以及不可忽视的…眷恋与信任的浅金眼瞳。 他就在那里,可从始至终、妻子没有发出半声求救。 ——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 * * * 捂住剧透的嘴。 桔梗花,别名铃铛花。 大哥一直没把那个温室花园拆掉。 铃奈的铃就是铃铛的意思嘛,虽然念法不一样。 ……毕竟走的是大哥线路。 丈夫其实很听话的(欲言又止) 杉田作/HE:七、触痛(hh) * 多久没做了呢? 从那天开始、大概是半个月时间。 一次都没做过,别说做了、因为始终睡在一起,连自己弄都不行,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异常清心寡欲……虽然我也没想和他做什么。 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见兄长垂眼望来的出神视线,偶尔用指尖细致描摹脸部线条,问起来的话、会以有些恍惚的声线回答「铃奈、变好看了」那样暧昧的话。 分明是有晨勃的。 只不过因为醒得早、强行压下罢了,我不是不知道。 我并不想在这座庄园和大哥发生什么,不想破坏他的家庭,更不愿主动引诱他背叛妻儿。 哪怕明知道他和那位夫人并非爱侣,那位夫人自己也不在意,但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隔着另一个女性和他发生关系。 况且兄妹就是兄妹啊。 这种事根本不该发生在我们之间。 连对他产生爱欲的想法本身,都是污秽不堪的堕落。 尽管如此。 哪怕我对兄长说过无数次。 ……我的想法,当然不重要。 凌乱衣衫半褪,轻薄布料挂在臂弯,浅色腰带纠缠散开、从黑色沙发边缘垂落。 夜色昏暗,拉上窗帘的室内、灯光是冷调的白。 一缕被冷白染上银光的乱发从发顶落下,晃动着搔在脸上。 眼前一片模糊,硬物顶在穴口,被咕啾涌出的润滑液打湿,只一瞬间就破开层层软肉、贯入最深处。 正前方加湿器和空调一同工作,发出低低的嗡鸣,白雾如烟、被暖风柔柔吹散。 咔哒。 隐约听见不远处关门的声音。 或许是终于看不下去的丈夫离开了吧。 甚至分不清是羞耻还是绝望,分明是被丈夫看见兄妹乱伦的荒诞场景,我的脑中却只有「终于插进来了」这样无尽的快乐。 好舒服,好舒服,忍了这么久,终于有东西插进来了……又硬、又粗的东西,非常轻易地将金属扩张过的位置又撑满充实,缓慢抽动的当下、传来快乐得仿佛要升入天堂的眩晕快感。 “……大哥。” 眼泪从指隙涌出。 “为什么、呜……要这样…羞辱我……” 哪怕是、游女…都不会这样、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位置被当众侵犯。 更何况,这个人是我的亲哥哥。 难以言喻的绝望。 “铃奈。”大哥低低地说,慢慢动着腰,指尖轻轻揉弄早已挺立的乳尖,“你喜欢我吗?” 为什么到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 催情剂作用的身体滚烫,内心却阵阵发寒。 是我的思维有问题吗? 像是被外表相似的另一种生物压倒,某种根本性的异常使得身体微微颤抖。 这个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到底…为什么啊?” 我只能发出呻吟般哭泣的抗拒,却不知哪里触动身上肆虐的兄长,体内缓慢进出的、肉柱表面鼓胀的青筋忽然动情地跳动起来。 内壁被性器撑开,比金属棒大得多的东西轻而易举破开深处,浸满混杂液体的红肿穴肉贪婪渴求、寸寸向内绞紧裹弄,却无法阻止肉棒的动作,引来更进一步的无情肏弄。 “不喜欢吗?” 仿佛永远不染尘埃的青年轻声问,就那样望着我,在呼吸交错的距离、能清晰听见错了节拍的喘息。 西服早已褪去、扯乱领带坠在颈上、幽苦木香自半敞的纯白衬衫沉沉掉落,如异常的暧昧氛围一样、浓得叫人窒息。 “铃奈、不喜欢大哥吗?” 兄长不甘地、一遍又一遍询问,并未因此停止动作,性器顺势一次次深而狠地顶进深处,刑讯般偏要得出答案,视线一错不错,透出股期待着什么、近乎天真的偏执。 “……不、啊啊、轻、轻一点——我最、呜!最讨厌、大哥了!” 凭什么一切都偏要按他的想法来。 明知这时该绝情一点,声音却被药剂与身下进出的东西逼得不停发颤,甜腻得像在撒娇。 是有意这样表达吗?连自己也不清楚这话几分真假。 只有眼角不间断留下的眼泪、隐隐预示着什么。 “我、最讨厌大哥……我最…讨厌的就是……” 尾音被无法忍耐的哭声吞没。 分明对兄长说着绝情的话,自己却率先崩溃了。 胸口揪紧心悸,单是看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就会涌上在淤泥里挣扎沉沦无处可逃的痛苦。 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兄长的专属玩具吗?还是、像母亲那样,见不得光的外室呢? ……啊啊、不对,兄妹关系、连外室都算不上。 最多只是可笑的、「妹妹」而已。 “别再做了…别再动……要、要被发现了,大哥…求你,别再羞辱我……我……我不想……” 太舒服了。 应该很痛苦才对,但是实在舒服极了,动起来的时候、情欲高涨的位置被毫不留情的刺激,没办法顺畅讲话,一段求饶的话不知说了多久,没办法收回的舌尖险些滴落津液、又被凉凉的唇舌含住勾缠,抗拒尾音融化成湿润深入的吻。 “大哥…唔、作、作哥…嗯……” 薄唇被唾液润湿吮咬得发红、距离近得眼睫交错,细碎泪珠勾连、落在兄长侧颊。 ……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 “……铃奈。”大哥低喘着,着迷而恍惚地吻下来,像被勾了魂魄似的、身下动得愈发激烈,“铃奈…我爱你……” ……骗子。骗子、骗子。 他根本就对我只有性欲和占有欲。 这个人懂什么啊,我在对他期待什么啊? 早就知道的事、就像「铃奈的铃是铃铛的意思」那种话一样,全部都是骗我的—— 我明知道的。 却还是、被熟悉的微凉声线拉扯,彻底沉沦在告白中温柔深入的吻。 “……大哥…唔、嗯…那里被…呜、好涨、…!!” 异常、错误、混乱。 如鲜血滴入透明清水,数不清的负面情绪将快感调和成模模糊糊的、混着猩红痛楚的抗拒。内心和身体发出截然不同的反馈,将快乐与痛苦结合成发狂倒错、二律背反的扭曲意味。 “…铃、奈…舒服吗?” 矛盾的东西,在喜欢的人和药物作用下,强行调和在一起。 好讨厌。很可怕。 我不要这样。 身体却擅自因兄长的声音、动作与温度,那些恰到好处构成我所偏好的类型的特点—— 瞬间到达了高潮。 眼前倏地绽开层迭绚烂的缤纷幻象,仿佛无数朵花苞同时绽放,耳边传来什么被破开的声音。 “大、哥?……不、不要…!!不、呜!!” 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悲鸣。 高潮停不下来。 肉壁不受控重迭绞紧、痉挛缠绕着紧紧箍住体内深埋的肉棒,本就动情肿胀的性器仿佛终于无法忍耐,在听见身下人含着泣音恳求的刹那顿时酥麻松懈,直接将积攒许久的精液、毫无保留地射入了滚烫紧致的内部—— “……铃奈,” 直到射精瞬间、青筋跳动鼓胀地输出浓稠白精的同时,连心脏都错了拍子,呼吸在湿吻中混乱纠缠的间隙,兄长仍在反复询问无意义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青年疏离出尘的面容、露出鲜明焦虑的神色,迫切想从我的口中寻找答案,仿佛只有我的回答才能解那不明缘由的焦虑似的,眸光透出沙漠旅人望见清澈绿洲的迫切渴求。 迷乱意识、几近憎恨地从快感中挣脱出来,身体不自主颤抖着,胸口翻涌的情绪几乎要从心脏挣脱出来、化作厌憎冰冷的大笑。 ……真是可笑。 喜不喜欢、这种事。 答案当事人自然最清楚,何必偏偏问这一句?他是、明知自己做错,才会反复无常从我身上寻求慰藉。 “——讨厌!” 单手遮住眼睛,我咬牙、在高潮的余韵中颤抖着尖叫起来,“我讨、厌这样!现在的、所有、连大哥,自己都……面目全非的样子——真的、非常、讨厌这样!” 我受够被摆布了。 身体也好,心灵也好,凭什么我的一切都要被他控制?!我只是、只是喜欢他,又不是愿意做他的玩具——倘若愿意接受那种事,当初我又为什么从杉田家逃走,从游轮上跳下啊! 尖叫落下,浓稠白精泊泊涌出穴口,混着紫色媚药的颜色,所有液体都变得不真实,连同新年凌晨与兄长交媾的行为本身,都像荒诞到失真的梦境。 于是接下来的场景、也在朦胧头脑的加持下,愈发像场婉转涣散的柔梦。 “……不要…用那种眼神……” 那是脆弱的、被伤害的神色。 从出生起便拥有一切的青年、轻慢高傲的杉田家主,向来将妹妹视为所有物的兄长—— 首次、触伤地错开视线,连声线都发颤不稳。 “……用那种眼神、注视我。” 沾湿指尖轻轻触碰肌肤。 从未做过家务的族长有一双肌理细腻的手,手指修长、连薄茧都没有半个,触碰到脸颊时,仿佛水珠落入湖面、激起的微凉涟漪。 他的手指幅度很轻的颤抖着。 “不要讨厌我,铃奈。” 似乎从快感与刺激造成的脆弱状态挣脱出来,兄长垂下水墨似的眼睛,仍很低落般、轻声说。 “……不喜欢的话…不做也可以。” 手臂慢慢绕过肩颈,他自上而下环住我的身体。 是极具个人特色、膝盖抵住腿心,将人按在沙发角落无法逃脱的姿势。 杉田作低低地说: “铃奈,不要讨厌哥哥。” * * * * 是的,想走HE就要回答讨厌和不喜欢。 不能肯定他啦,大哥这人对他太顺从就不行…会被关起来软禁,一辈子不见天日的。 如果说陆的奇怪癖好是NTR,大哥就是…嗯,过度控制欲导致的一些……宣示主权行为。 比如夫目前犯这种(…) 他绝对不会让别人碰铃奈的。 所以如果出轨逃跑就会变得非常可怕(。) 就是说不要出轨…出轨也不要被发现啊!!(不是) 杉田作/HE:八、线索 * 结果到最后还是迟到了。 远方佛寺响起的晨钟早过了不知多久,一百零八声击钟后是漫长的沉寂,近处宴厅传来低低熟悉的私语交谈,伴随夜风滑过耳畔。 催情效果在精液注入后很干脆的消失,残留的药剂反倒好像在修复肿胀,让里面变得没有平常那么痛。 于是双方理智逐渐恢复、产生了短暂的沉默。 “……先把衣服穿上。” 我没有回应大哥隐晦的告白,避开视线,捡起散落一地的成衣,一件件分开、将西装衬衫和领带递过去,垂首披上襦绊与和服。 好在后来脱得干净,被弄湿的地方只有一小块,干掉后只留下微不足道的痕迹,反倒很像特殊花色。 ……说起来、定妆做得真好啊,这样都没花掉。 但唇膏晕开了。 比我早些整理完仪表的兄长无意识的、长久盯住那块晕开的浅色。 刚刚,在公悟郎面前把我压在沙发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糟糕的记忆涌上来。 “迟到很久了。”我低声说,“家主大人、不去致开场辞吗?” 杉田作:“会有人做的。”他还在看着我的嘴唇。 ——会有人做。 连自己都不知道被那个词戳中哪个点,眼泪一瞬间狼狈地掉下来。 真难看。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是啊!”我自暴自弃地喊,低头用双手捂住脸,“总有人会处理呀!家主大人毕竟是有夫人的呀!” “…她不是……”大哥似乎想解释,话到一半却忽然停下,沉默片刻,“铃奈,生气了吗?” 神色又困扰又小心,好像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讨要不配拥有的昂贵礼物。 啊啊、是啊!我当然知道他不喜欢那位大小姐,婚姻关系根本名存实亡,说不定生了孩子以后连面都少见,但是,但是——那也比我要好啊! “大哥根本什么都不懂!” “……铃奈。”大哥看着我,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地笑起来,我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但是、你也什么都没说啊。” “生不生气、喜不喜欢这种事——连这种事都需要一字一句问的大哥,怎么可能懂啊!解释了也不会懂的!” 我用力把他推出门外。 大哥没有反抗、踉跄了几步,考虑到我崩溃的表现,像个生怕刺激到病患的家属,困惑而顺从地被推着后退,刚退出房间、面前就砰一声迅速关上门,脸险些被门板打中。 咔哒。 反锁的声音。 杉田作:“……铃奈?” 杉田作:“走得动路吗?今晚会客室是空闲的,不舒服就在这里休……” “请去参加宴会吧。” 我简直想穿过门板用拳头殴打那张好看的脸——于是干脆把门打开,猛地用力锤了他一下,才又在兄长试图进门的瞬间砰一声把门甩上,抹着眼泪大声喊,“——您还有正事要做吧!” ……普通男人、哪怕规律锻炼,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被这样用尽全力击中腹部,也绝对不可能不痛的。 杉田作,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把呼痛的本能反应压下:“………………” “……嗯。”他艰难地说,声音忍痛忍得沙哑,“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我生气极了,根本不理他,迅速把门锁上,无规则砰砰拍着门板,努力用刺耳的噪音把讨厌的人赶走了。 * 水晶吊灯投射灯光亮得晃眼。 觥筹交错,人影络绎。 金色酒液在灯下闪着曼妙的润光,剔透醇厚的色泽让人莫名想起那个金头发的孩子。 正凝视高脚杯折射的光线发呆,眼前却本能般闪过初次那晚他带来的陈酒。 同样的色泽与味道。 ……是从哪里弄来的呢?明明是私人酒庄产的。 无关紧要的念头轻而易举被身下微妙的不适打散。 为了避免精液流下去、金属棒在结束后又重新塞回去,没有药剂作用后刚好能堵住内部、感觉其实算不上糟糕。只是涨起来有点奇怪,有点影响走路。 但不会痛、也不会很刺激。 仔细想想尺寸并不是很大,大概是用来扩张的东西吧。回忆起来,大哥对我那时剧烈的反应表现得其实很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那么敏感吧。 ……别想那时的事了。 我又灌了自己一口酒,试图从周边找到熟悉的、能把我带走的人。 不认识的夫人叁两成群、漫不经心轻笑着谈论时闻趣事,视线时不时望向前方的大哥。青年站在深蓝色的封闭鱼缸边,身影透过海水的色泽,模糊失真。 ……咦?银宫不在他旁边吗。 角落视野有限,我左右望了一圈,发现周围大多是陌生人,不想表现得太引人注目,更不想把大哥引来,只好重新坐下去。 说是家宴,其实并非纯粹的家族聚会,毕竟有些没见过的偏远分家已经算不上同族,嫁得门当户对的女儿也不会回来,周围不熟悉的人不在少数。 况且,哪怕是过年,那些人还是在讨论生意上的事,还有很多不是自家的人会混进来试图讨一笔赞助,不需要特别社交的话,混在陌生人中,很容易感觉没劲。 还不如多吃点东西。 我从侍者手中拿下一杯酒,边喝边出神地望向不远处的餐点台。 托盘上摆着精致的红丝绒蛋糕。 ——沙发忽然下陷。 身侧飘来使人眩晕的熏香气息,一只手把装着糕点的托盘放在案上,肆无忌惮搭在沙发靠背。 “怎么?刚刚他没喂饱你吗?” 我看着那块糕点:“叁哥。” 和大哥相貌很相似、气质却风流纨绔得多,排行第叁的哥哥毫不在意,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好多年没见你了,小十一。” “是吗?我也好多年没见叁哥了。” “有想过我吗?” “哎呀、这种事…毕竟是亲人呢。” “哈哈!五年不见,我可是很想念小十一,当初关系也不错,是不是?” “那是当然呀、我一直很感激您和哥哥姐姐们,实在是帮了很多忙呢。” ……到底在干嘛。 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到叁十就有五个以上私生子的花花公子坐在这虚与委蛇,讨论根本不存在的兄妹情啊? 杉田久放松坐着,半点侵占他人空间的意识都没有,打量起宴会厅难得的隐蔽角落:“真是处好地方。” 因为在很大的观赏鱼缸侧面,正前方是比较高的餐饮台,后方是有点乱的厨房和西门,西侧这处位置很少有人经过,一般来说不是特意找来、不可能这么精准地和我搭话。 “啊啊、是呢。”我回应得轻声细语,看着小巧精致的糕点,又咽下一口酒。 “……所以,”叁哥的声音很轻,像藏着低低的笑,意味不明地说,“他刚刚没喂饱你吗?” 他是花丛老手,想必是注意到我和大哥同时迟到的事了。 指尖不自觉捏紧。 “我倒是一直很好奇,”搭在椅背的手臂渐渐下落,指尖垂在侧肩,并不熟悉的兄长偏头垂首,在耳边轻声问,“杉田作为你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作践自己跟着他?” “那人是个什么货色、你最清楚不是吗?小十一。”他似乎笑了,“连我都没把亲妹搞上床呢,这种事想想就恶心吧?” 虽然并非一母同胞,但四姐姐和他关系很好,先前从母亲听说过、这两个人直到现在都会每周来往。 我不太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抿了抿唇,侧头看过去。 对上视线的时候,花花公子怔了一下,该是没想到我会回应,多少有几分相似的脸距离过近,氛围有些微妙。 该说正事了。 杉田久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 “刚刚我看见那大个子了。” “大个子?”我迟疑地问,努力比划出一个宽度,“是…那个,很高很壮、大概有这么宽的吗?” 叁哥被我逗笑了:“啊啊、确实,有小十一两叁个宽呢。” 我很茫然,既对内容也对意想不到的帮助:“他…还在吗?在哪?” “就那边,玻璃花园前头,一时半会走不了。”杉田久扬扬下巴,奇妙地勾了勾唇,“还真是你老公啊……所以刚刚杉田作是当着他的面做的?” 我沉默片刻,想着、好歹他这回帮了我,只好错开视线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回答:“嗯。” 杉田久、完全没想到会回应,混着得知神奇真相的情绪,表情复杂而震撼。 “……虽然早知道他不是什么正常人。” 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我把最后一口酒喝掉,打算披上大哥事先准备的裘衣直接离开,却被离得有点近的异性身体影响伸展不开,干脆轻轻推他一下,“麻烦您让一下,我要离开了。” “不跟杉田作绑在一起了?”叁哥低笑着问,语调戏谑。 “……本来就没有。”我站起身,垂眼回应,“也没有死心塌地。” 主动申请自立分家的花花公子对我举起酒杯,晃了晃鲜红浓稠的酒液,曼声道:“得注意安全呀,小十一。” 这人实在讨厌。 我咽下滑到嘴边的「谢谢您」,看大哥还在远处和不认识的分家女性谈正事,想了想,拿起那盘糕点、把小小一块的红丝绒蛋糕一口吞下,才匆匆说“不劳您费心”,小跑着从后门离开。 杉田久:“……” 这不还是吃了吗。 * * * * 以及本文确实是有NP结局的…但说不好是HE还是BE,在丈夫那条线。(说实话平衡这几个人挺踩钢丝的……) 我会努力让它看起来像个HE的…! 接下来的顺序是秋翔→阿孝→有栖兄弟→丈夫 丈夫的个人线是最后一条,就是说苦尽甘来嘛。 秋翔我就不多说了,他那条线和大家想象的绝对不一样…但是很甜。 我主要是写大哥写伤了,想给大家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谈恋爱(…) 杉田作/HE:九、承诺 * 正是深冬,凌晨夜幕色泽深黛,东京夜空星子稀薄,半弯弦月洒下朦胧银华,于前夜新雪寂静铺开、照亮庭院一角延伸的两行小巧脚印。 是和我差不多大、高跟鞋的痕迹。 欸…感觉,很新啊。 总归也是顺路,我便干脆沿着脚印前行,借着月光穿梭灌木、没过多久便望见脚印的尽头—— 是温室花园。 再往前就是越过花园、路灯下的道路,这里会有人定时清扫,因此没有继续留下脚印。 ……完全顺路。 脚印分明是女性的,可这时节除了我还有谁会来这儿?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悟君。 我记得花园边有观赏用的长椅,他总不能就站在这边等…… 总之去看看吧。 只有月光的花园很暗,我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意外听见不远处熟悉的低沉声线,即将跑过去的腿刚刚迈出,又听见另一个声音。 “亏你能找到我头上。” 散漫笑着的女性音色。 ……银宫? 怪不得她不在宴上。 但是为什么…她会和悟君在一起? 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收回腿,站在温室花园的拐角位置,任由长椅灌木与玻璃挡住身影,就那样站在了原地。 “——是你做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警官先生。” “……这是办案要求,您最好配合一点。” “话说得好听,您看起来可不像在公事公办,满脸想找机会杀了那男人的表情呢。” 那男人、是指谁? “所以请您配合。”公悟郎冷冰冰地说,他确实不太会说话,连敬语都用得很生硬,“我不喜欢绕圈子。” 银宫停了一会儿,大概是对这种单刀直入的交流方式很没辙,“……既然如此,事先警告、这事跟你老婆的绑架案没关系,别把问题扯到我身上。” 什、 我的绑架案? 那不就是…他们说的是有栖修吗? “我确实雇他做了些事。”女性慵懒地说,“您知道的,我们偶尔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但这事杉田也知道,尽管去问好了。您很清楚不是吗?他不可能让那孩子受伤。” “……” “别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呀,警官先生,我可把该说的都说了——说起来,有件事不知道您清不清楚。” “……”公悟郎从喉咙深处平静地、发出近乎威胁的沉重呼吸声。 “她流产了,是从那艘游轮高处扑通一声跳下来导致的。真厉害啊,明明是冒着会死的风险,想必是觉得没人会救自己、才会破釜沉舟吧。” 银宫真帆优雅地整了整衣襟。 “就这样、告辞。” 直到她顺着道路离开,我还站在装饰灌木旁,没办法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 所以、是银宫真帆雇佣的有栖修…让他们找黑道的麻烦? 我之前问过有栖修,他们确实是扰乱黑道资金流问题的那批人……对啊,怎么可能是自己脑筋搭错做这种事,而且在那之前丸罔陆也无意间说过,那些人背后或许有资金支持……可大哥为什么要找黑道的事啊?!这和生意有什么关系? 哪怕夫妻关系再怎么名存实亡,仍然无法影响银宫和杉田家的利益捆绑,既然是她雇佣的,大哥不可能没有参与其中,况且企业那边似乎确实有在做违法生意。之前他彻夜工作、我听了几句,都在说有关资金账目的问题。 所以大哥明知道那个人的事。 ……算了,我已经对那个人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说起来,有栖修是疯了吗,究竟是多强的执念啊,明知我是雇主的妹妹,在风口浪尖上居然还想把我带走,现在被抓也是活该。 我心情复杂地站了片刻,刚打算去找悟君,手腕和后颈忽然一痛,被滚烫温度直接从后往前、猛地按在了温室花园的透明玻璃! 好、痛! 巨大的手毫不留情钳制在后颈,感觉能轻松扭断脖子,两边手腕被单手握住反剪,一片昏暗中、异性庞大的阴影进一步笼罩上来,身后传来熟悉的、被风雪裹得冰冷的气息。 像是被熊一类的大型野兽压倒,尖锐已经扣在颈动脉的境地,连颤抖和逃跑的余裕都没有,所有思绪一瞬间在那被天敌盯紧捉住的刹那凝固。 “你听了多久?” 熟悉的声音、从未听过的可怕语气。 “站这么久,是想——铃奈?!” 前半段还保持可怕的语气,后半段顿时被惊吓到,连声线都高了半截。 丈夫慌慌张张把手收回去,不安地往身上擦了擦,才敢再小心翼翼碰过来,“没事…吧?痛吗?……对不起、我以为是……还是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找医生?” 刚刚还能瞬间扭断脖子的手、如今正牢牢扶在手臂和后腰,生怕我会跌倒。 掌心贴在上面、温度很高。 ……但后面还塞着东西。这样扶着,身体又开始发热了。 “没关系的,是我不该站在这种地方听。……悟君现在还不离开,是因为那位夫人吗?” “只是,一部分原因。”青井低声说。 短暂地、感觉说不出话。 婚姻中不停出轨的妻子,刚刚当着他的面不知廉耻地对兄长张开腿,我这样的女人…… 脸被迟来的羞耻感烧得通红。 没被发现的时候能自然而然欺骗,然而真正到了摊牌的现在,反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稍微一想就知道并不是真心悔改。 因为被原谅就会不知不觉放纵的本性,连被发现的羞耻都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吧。 掌心热度停在腰后,因为实在很热,温度隔着裘衣也分外清晰。 “……在等我吗?” 停了很久才克服羞耻心,小声开口。 “嗯。”丈夫说,“因为、说是想回家。……要回去吗?” 所以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这个人…真的笨蛋。太…太笨了。 “有警卫和监控,大哥会发现的。而且家里也被监视、并不安全吧?被发现的话,悟君会很危险的。” “我会想办法。”青井顿了顿,“杉田作知道我会来,今天警备很强,不是时候,但过些天……你的房间,最远能看见哪里?” 我的房间在南侧,能隐约看见庄园外的林子。 “那就在林子。” 公悟郎说,“再等一等,铃奈,我会带你回家的。” * 在那之后,重新回到宴席,后半夜比较正经的家宴,和几位兄长久违的见面了。 姐妹中除了我,只有四姐姐回来了,她性子很冷,正和叁哥坐在一起,看见我只轻轻点头打招呼。 我全程如坐针毡。 ……因为大哥非常平静的坐在我旁边。 或者说,我被强行按在了主位旁边。 银宫没有参与,把晋弥也一起带走了——从这个角度看,我也根本没必要过来啊! ……我和大哥的事,外人怎样想另说,家里人总归一清二楚。 即便聚在一起的是家人,主要交流的仍然是工作的事——几位兄长都有接手部分家族产业,父亲那时不仅将大部分工作留给大哥,还将不同领域一些不涉及到中心的其他权利分别下放。 这其中似乎有过一些明争暗斗,我不太清楚,只记得四姐姐当时态度鲜明拒绝联姻,认为自己的能力超过其他几位哥哥,单枪匹马闯进父亲的房间要求接手实际工作。谁也不知道他们当时说了什么,总之父亲意外地同意了。 虽说不是没有和我一样整日悠闲不务正业的人……我出现在这里实在很突兀。 我只好在他们讨论正事的时候独自喝酒发呆,想着逃跑的事,情不自禁看向叁哥。 花花公子抬高了手,举杯对着光懒洋洋地晃动酒液,他一向讨厌大哥,这回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一句话都不说,专心致志喝酒。 于是两位酒徒之间产生了一个短暂的对视。 “不饿了?”杉田久用耳语的声气问。 “……”真讨厌。 我没理他,又多喝了一口,这时大哥才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我。 “……铃奈。”他突兀地中断了对话,“那是酒吗?” “欸。嗯、嗯?怎么了?”一看就知道啊。 大哥将视线移向我的腹部。 我瞬间意识到原因,慌慌张张把酒杯放下——流产不能喝这个啊!!我怎么忘得一干二净!喝了一整晚了! “……现在回去休息。”他冷淡地说,看起来心情很糟,对几位兄弟说,“抱歉,稍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半是抱着把我拖起来,打算送我回去。 干嘛为了这种事把整桌人晾着啊! 我尴尬得快要哭了:“大、大哥,我自己回去就…” 本以为兄长又要不管不顾忽略我的意见,谁知道这次,不知为何、大哥迟疑了一下,便慢慢松开了手。 ……? 我怔怔地看着他。 “……那就注意安全。”兄长露出有些焦虑的不快神色,唇线拉得很平,“要吃什么就让厨房送,别乱吃东西。” 只是上个楼而已,他把我当叁岁小孩吗。 分明该不快的,明知道这种事根本算不上改变。 我不知所措地咬住嘴唇,后退了几步,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那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 比起变得面目全非、控制欲强到让人恐惧的兄长,会像以前一样纵容我、细致考虑妹妹感受的那个大哥、才更…… ……可怕。 得快点逃走才行。 我对自己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 * * 敏锐的baby或许早就发现了 杉田家的人、感情方面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女主角和大哥本质真的非常相似。 杉田作/HE:十、失措(hh) * 顺着南侧的窗,能看见庄园外的绿化林。 或许是那时喝了太多酒,生理期提前了几天,一月下旬的时节,流产后的第一次生理期终于结束,几周过去,逃跑想法愈加强烈,我望向窗外的频率也愈发增高。 “……唔、好冰…大哥、慢、慢一点……” 双手蜷缩撑在窗边,腰身握在谁手中、能刚好将庄园尽收眼底的位置,连清晨修剪花园的园艺师手中的喷水装置都看得一清二楚,残余羞耻心终于被诱发,我在意得满脸通红,身体滚烫,被触碰的位置好像贴上冰块,止不住地轻颤。 “只是放上去,”杉田作困扰地用嘴唇轻轻触碰妹妹的耳垂,“还没有动。” 没办法再慢。 “但是、但是那里…被碰着就……” 我、我真的太久没做了。 时隔月余,性器官终于能被使用,积攒的渴求早已冲破理智,哪怕是兄长也好,反正已经做过几次,那,就这样做下去吧。 “过来、坐这里。”大哥想了想,把转动躺椅拖过来。 那是我上学时用来写作业的椅子,因为是根据人体工学之类的原理设计,坐上去非常舒服,放躺的话可以当做床睡。 位置刚好抵在桌边,躺下去也不用担心滑走,我犹豫地坐上去,看向窗外。 欸,居然能刚好看见林子。 ……那就、这样好了。 谁知道刚刚坐在椅上,双腿就忽然被分开,我下意识向后一缩,震惊地发现兄长半跪在地上,已经将脸凑到—— “咦、咦?!大哥?!等、等下,为什么突然……!” 我连忙用手挡住私处,脸烧得像要把头发撩着,另一只手慌慌张张把那张好看的脸往外推,“这是做什么呀!!” “……不行吗?”青年露出受伤的神色。 不这种事有什么好受伤的啊! “很、很奇怪啊!” “没被这样做过吗?” “……倒也不是,虽然有过……” “只有哥哥不行吗?”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这种事哪里有可比性! 我狼狈地紧紧捂住下身,“但是、但是,为什么突然这样啊?!” “因为手很冰。” “……是、是这样。”我紧张得快出汗了,“但是,那个、比起舔……手指也……” 杉田作更迷惑了:“为什么?不是会不舒服吗?” “就是、嘴巴的话,很奇怪。” “所以铃奈也不愿意对我做吗?” “我倒是…怎样都好。” “……”杉田作满脑袋都是谜团,“到底为什么?铃奈讨厌哥哥吗?” “讨厌。”我迅速小声回答,“所以不要舔。” 其实是因为很不适应。 ……总感觉大哥不该做这种事。 想做什么随便吩咐就好了,反正周围侍奉他的人很多,我也…不是那么不愿意。 没办法想象这个人跪在谁面前的样子,尤其、还是这种情况。 被反复拒绝和讨厌的兄长露出低落的表情:“不愿意就算了。” 干嘛这样呀!我停顿片刻,只好给他递台阶,“……有对别人做过吗?” “没有。” 我咬咬嘴唇,只好犹犹豫豫把手指移开,主动分开两侧保护内部的软肉。 “……算、算了,真的有那么想的话……味道很奇怪哦。” 大哥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戳上去,“是这里吗?” “唔、嗯…是,是呀,把上面的东西、像这样剥开就…就是。” 尽管一直都在拒绝,实际上穴口早就已经湿透了,湿漉漉的黏液从内部渗出,仿佛随时都要滴落一样、将毛发与嫣红凌乱混成晶莹饱满的两团软肉,都被指尖压成颤巍巍水淋淋的可怜状态,还在期待什么似的轻轻翕动。 大哥收回手指,低头舔了上去。 ……呜。 真的、被大哥… 好羞耻。更羞耻的也不是没有过。但这次是非常动情的羞耻,早已被彻底开发的身体烫得要命。 “位置、对吗?” “嗯、嗯,对…唔、再、再轻一点……”手指情不自禁攥住兄长的头发,“稍微…往下、然后,从边缘……” 啊啊、舒服。 不仅是身体层面,还有被特定的人服侍的快乐。 “啊、啊啊,好舒服,大哥、嗯…继续…、舌头、也好凉哦……”我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啦、连嘴巴都…呜!!不要那么重呀!” “但是、”疏冷声线在水声中响起,音色喑哑、远比平常更加色情,“铃奈…湿得,已经流到这里了。” 手指顺穴口滑到后穴,就着爱液轻而易举插入,缓慢温吞地搅动。 “因为、很舒服呀。”我情不自禁抬起腰,后穴被插入的感觉与前面截然不同,高潮的感觉也不一样——是一种没那么尖锐却更加持久、逼得脊椎腰臀连同腹部都隐隐作痛的感觉。 事到如今当然清楚自己是什么体质,再弄下去就要高潮了,我喘息着、扯着兄长的头发把他拉开,“做、做吧?插进来……” 话才说到一半,异性稍微热起来的身体已经强势挤进腿间,性器动情勃起、早在舔舐过程中便兴奋得渗出滑液,沿着秘裂轻轻一滑,便将两边黏液混在一起,发出微弱淫靡的水声。 我吓得向后一缩: “——不、不行!至少把套戴上啊!!这样会怀孕的!” “那就生下来?”大哥迟疑地问,根本没弄懂我的意思。 “那种事怎么想都不行的!我们是近亲呀!” “虽然出生届登记有点麻烦、但那边不是问题。” “不、那个,而且会很痛啦!” “……果然研发要早日提上日程……” ——在说什么啊!! 即将插入的当下,大哥好像非常兴奋,眼睛里半点理智都不剩,表面看起来冷静疏离,实际上根本就在胡言乱语。 好在我说会痛之后倒是真的去翻安全套了。 所以为什么对他来说「妹妹会痛」居然高于「孩子会有问题」。 ……完全没办法感动。这个人才是哪里有问题。 “而且、这种东西怎么会放在我的书桌里……”到底期待多久了?! 浅黄色、非常薄的橡胶套箍在挺立的性器,顶端鼓胀出微妙的伞状,本就很薄的东西被撑大,看起来更加让人不安。 两个人一起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同时意识到什么。 “会不会买小了?”我小声说,“感觉随时会破诶。” “……” “不会是、以前从来没有过…?” “……” “啊啊、对哦,那时候是为了后代。” 这样想的话,果然、是第一次尝试戴吧。我还在想动作怎么那么慢。 “那个、大哥,以前都是怎么解决的?” 杉田作:“……用手。”看起来超不开心。 我睁大眼睛:“欸、欸?!手、手吗?!我以为是……” 虽然。怎么讲。我以为会,是主动贴上来的人之类的…那种人真的很多啦,像叁哥那样来者不拒的话就会出现很多不知从哪来的私生子。 “铃奈。”杉田作忍无可忍地压下去,性器贯穿花穴的同时、五指从后插入发丝,顶着一头被妹妹扯乱的黑发,就那样倾身与她接吻。 “别问了。”他低声说,“只有你。” 但是,他也和别的女人做过吧。 我就是很在意。没办法不在意。 我真的没有那种非要第一次不可的情结,哪怕是悟君都没关系,但是、如果是大哥的话…… 啊啊、为什么啊!我自己都不是第一次、明知道会在意这种事很奇怪,但对大哥还是—— “对…不起。” 熟悉的音色、忽然自上而下粉碎了理智。 “大哥?” 长时间未被接触的位置,久违被撑大填满,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我怔怔抬起头,不知为何对上错开视线的墨瞳,又得到一个纠缠不清的吻。 “铃奈,对不起。”兄长轻轻重复,接吻间隙湿热气息纠缠,言语中舌尖舔舐唇齿,暧昧如毒雾般扩散。 “为什、等——为什么要道歉?” 我挣扎地说,腰部不自觉扭动着,反倒像对性器的应和,原本只是安静埋在体内的肉棒被刺激得跳动起来,青筋鼓起的脉络隔着避孕套都能感觉到。 “……铃奈不愿意听吗?”大哥问。 对他来说,说出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是一步巨大的跨越,我是知道的。 然而。即便如此。 “那么,”我说,“大哥哪里对不起我呢?” 蔓延扩散的沉默。 相貌出尘的青年一瞬间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半晌说不出话。 身体明明连接得那么紧密。 我偏头遮住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停顿片刻,莫名笑了一下,双腿缠绕勾上兄长的后腰,抬起臀部,用力将没有完全插入、露出半截的性器向内推。 “——做吧,大哥。” 张开手臂、抱着脖颈下压,指尖穿过后脑发丝,就这样引诱血亲激烈的接吻、做爱,黏膜接触交换体液,然后—— 在手背半掩面容、喘息娇吟的间隙,望向窗外连绵起伏的山林。 “铃、…奈。” 催情剂一样,失却冷静的男性声音。 “……我的。” 冬日清晨,晨光穿过稀薄空气,落下清澈而温和的暖意。身下黏膜被性器近乎拉扯的充实,填进内部湿润肉壁,听见煽情话语的同时,亢奋得层迭环绕,向上紧紧缚住伞状顶端。 “大哥、好过分。” 初升日光斜斜洒下,将兄长墨染的发丝渡上一层薄薄的冷金,仰颈抱住异性凉而匀称的身体、主动送上湿穴的同时,被过度深入探索的宫颈传来被挤压的痛苦。 我扯开那身已经半散的恼人睡袍,张嘴狠狠咬住他的肩,任由被安全套挤压保护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加大力道顶撞深处,发出含混不清、混着细碎呻吟的反驳。 “大哥…难道就,是我的吗?” 逆光的长发、显露出如新雪般清新松软的淬冰色泽。 那是和他自己相似的颜色。 头发的颜色、嘴唇的形状,还有柔和却冷淡的面部神态、待人接物偶尔流露的厌倦。 妹妹细腻柔白的肢体、每寸都烙印着他的痕迹。 “想要吗?” 工作中的地暖似乎传来微弱的水流滚动声,却被更加清晰的水声压过,无法控制的性器还在以让人发痛的速率进出,将嫣红肉瓣蹂躏成熟透的诱惑颜色,两边都湿涔涔的,氤氲温度炽热。 浅色眼瞳里清晰映出他的轮廓。 或许太过动情,发丝散乱、双颊绯红、眼角还挂着泪珠,反应也慢了半拍,发出近似悲鸣的呻吟。 “什、呜…!!里面…快要…” 杉田作忍下某些更加汹涌的欲望,只是重复地问,“铃奈,想要吗?” “要…什么?” 快到了。没有闲暇想其他的,闭眼的瞬间,挂在眼角的泪水被簌簌挤落,浸湿脸颊,喉咙深处发出坠落似的尖叫,隐约感到身下带来快乐的东西也在动着,隔着一层的触感,无法判断是否射精。 “……我。” 高潮到来的前一刻,兄长这样说。 “铃奈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大哥都会给的。” 我才不要那种东西。那不是我需要的。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所谓的喜欢,这种感情,并不是非要占有或者抢夺、或者付出相应的什么才能得到的啊—— “不要。” 人类并不是物品。 “不要。但是……” 我紧紧抱住兄长的身体,把脸埋进刚刚用力咬合、留下深深印痕的肩窝,任由双颊濡湿尽数渗入伤痕。 “……我喜欢大哥。” 被环住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顿住了。 一片寂静中,心跳的震动声透过负距离的接触传递过来。 就这样、两个人都保持安静,一动不动地拥抱着对方。 或许我们的表情都一样空白失措。 “为什么…您总是不明白呢?” 我轻轻说,从不再禁锢自己的怀中挣脱出来,仰头触碰他的嘴唇,视线惯性望向远方山林。 兄长的吻技并不娴熟,比起我、甚至算得上生涩,考虑到连生理问题都只是用手解决,和他接吻的人或许比想象中少得多。 ……我是否动摇了呢? 还是说,动摇的人其实是大哥呢。 这些事、我已经不愿再想了。 因为那个时候—— 我看见了约好的「信号」。 * * * * 是的。大哥只和女主kiss过(。) 并且他这人有点性冷淡,频率大概是两周一次……还是用手。 虽然想说这是活该啦。 妹妹和老公情人快乐做爱的时候,这个人可是在女主角的房间孤独而悲伤的看着她的照片工作哦。 虽然这确实是活该啦…… * 铃奈对大哥的要求比其他人更苛刻,对他的「爱」的要求,也更加苛刻。 尽管她自己也……嘛。 杉田作/HE:十一、失控 * 兄妹之间荒唐的交媾不知持续多久,等到真正停下,之前用过的避孕套已经丢得到处都是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虽然也有不小心破掉然后被迫重新换的因素。 从反复无休的混乱性爱挣脱出来、是午餐时间的事。双方都忍耐太久,地点从窗边的椅子转移到桌上、地毯,最后又变成床,哪怕忽略掉其他原因,身体本身也受不住,过度使用的黏膜肿痛不堪,喉咙也呜咽得很痛,我实在没办法坚持,到最后只能哭着喊大哥的名字,恳求他停下来……结果、等他真正停下来,却因为吊在半途不上不下,主动帮一旁端着保温杯喝水的兄长重新戴上安全套,在沙发上用正面拥抱的姿势结结实实来了一发。 哪怕是冷得像冰的人,做到这种程度果然也会累,汗液把发丝浸湿,黑发水淋淋贴在额前,胸膛起伏时水珠顺流畅线条滑落,整个人都氤氲着不合时宜的荷尔蒙。 大哥正仰躺在沙发上喝水,分开的腿间还挂着未摘下的安全套,意识到我的视线,偏了偏头,喉结滚动一下,声音还带着沙哑:“累了吗?” “……”感觉有点微妙。 啊啊、男人。果然是男人。那种感觉。 做到兴致高涨就根本变了一个人,表情和语调倒是没变,行为简直反差巨大……大哥在做爱时居然是粗鲁的类型。难以置信。 杉田作。是那个杉田作啊!做到兴起居然会像野兽一样按着女人的手叫她不准动! 告诉阿瑛她会震惊到头朝下摔跤的! ……但也不一定,阿瑛一直不太喜欢大哥。 “上次还、有克制的。”我把保温杯从兄长手中夺过来,手臂还有点发软,强撑着咽下一口水。 “都说了痛还不停下。大哥真讨厌。恶心。一点都、不那个……不体贴。” “嗯、对不起。”杉田作认真地道歉,“下次会注意的。” “……这种事真的能有下次吗。” “为什么不能?” “各种各样的…很多问题啊。” “只要铃奈愿意,哥哥都可以解决。” 我停了停,又喝了一口水,心情混乱的把贴在脸上的湿发向后捋。保温杯放在红木茶几,发出巨大的响声。 “怎么可能!而且、为什么自称为哥哥,我都多大了。” “可铃奈什么都不说,我又怎么知道?” “说了也没用呀。” “比如呢?” 又来了,那种轻视傲慢的神态。 我有点生气,又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接下来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难道大哥能娶我吗?!” 原本旖旎的平和气氛好像一下子被撕裂了,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啊啊。真难看。 明知道说到这一步会很难看。 大哥微微睁大眼睛,还沾着水珠的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讶异又淆乱的神色。他好像根本没想过这件事。 我真是蠢透了。 “先去洗澡吧。” “等、铃奈——” 杉田作下意识伸手握住妹妹的手腕,强行制止了对方的离开。 “不洗澡吗?身上黏糊糊的,都是奇怪的东西哦。” “但是、” “当务之急是洗干净。” “……不想谈了吗?” “反正说了也没用啊!” “……也不是、不可能——” 只披浴巾、身下不着寸缕的妹妹失控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崩溃的尖叫:“——我说那个又不是为了让您发疯!您想毁了自己吗?!” ……他分明只是回答刚刚的提议。 离婚也不是不行。反正有孩子在…婚礼的事可能有点麻烦,还有婚姻届应该提交不上去,但是,总之,运作一下应该就可以。 所以真的不是不行——这样想,反倒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啊。说到底、连父亲那样有众多侧室和情人,孩子生得到处都是的人都可以不被非议,他只是想和妹妹结婚而已……当初为什么会有人反对呢?为什么那时举步维艰呢? 果然是因为掌握的权利不够大吧? 把血缘关系的检测结果改一下吧,然后、亲属关系改成继兄妹,把身份从杉田家迁出去,就那样结婚,谁都不会多说半句话。虽然没办法继承父亲的遗产,但作为他的妻子、能够继承的财产只会更多—— “……可以的,铃奈。”他想着想着,忽然高兴起来,语调都少见地上扬,“我们结婚吧!” 妹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以前听说有人会把我们家的人叫成疯子。” 发丝凌乱沾在脸侧,妹妹微微颤抖着,垂下湿润的眼睛,连牙齿都在打颤,看起来濒临崩溃,仿佛随时会跌成几块碎玉,“你真的该去看看脑子了,大哥。” 我把浴巾扔在地上,就那样赤身站着,望着地毯丝绒的纹路,低低地、解脱地说,“我去洗澡。” 这一次,兄长没有阻拦我。 * 杉田作在想结婚的事。 越想越觉得没问题。离婚本身算不上大事、处理得稍微好一点就不会影响生意,反正有孩子,哪怕没有婚姻关系的维持,只要晋弥还在,和银宫家的联系就依然紧密。 股东可能会反对,但没人在意他们的意见。反正高层除了他没人在做正事——这当然是他有意为之——最近的资金问题、也是他在解决。 像这样,捅娄子的不是自己、最后却推到他头上的事实在不少。尽管执行者不是他,但底下的人总要有个上司汇报,有些事他们不能擅自决定,况且黑道有关的事确实不该让他们处理。 交给黑道贩卖的违禁药收益相当不错,但毕竟所得财产来路不正,需要处理账目,原本是交给合作组织就好的事,结果有人从中作梗,才不得不用麻烦的手段拖延时间。 好在雇佣的人落在他手里,证据很好销毁。 只剩克洛斯。 杉田作漫不经心地想,青井已经找到卡罗,接下来只要把克洛斯也处理掉……就没什么麻烦事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结婚。 现在就开始联系好了。 他轻率地做下决定。 先把血缘关系掩盖掉,再处理户籍的问题……铃奈不愿意就不办婚礼,最近好像很流行二人婚礼……家里要不要建一个尖顶建筑呢? 就这样,洗过澡后一起吃了午饭,晚餐前已经联系好检测机构。 “——离婚?” 银宫真帆沉默片刻,扯出一个古怪的笑,“真不愧是你…怎么?终于发现真爱了?” “跟你没关系。”他冷淡地说,“协议会有人送来,范围内比例随便你调。” “我可不缺那点钱。”银宫躺在书房摇椅上、懒洋洋地轻轻转着椅子,“所以?你要和谁结婚?” 她实在很好奇。 杉田作正坐在桌前盯着那张快被视线烧穿的相框出神,又厌烦又莫名其妙地瞥她一眼,好像她问了个任谁都知道的蠢问题,半句话都懒得答。 银宫真帆:“……”她愣住了。 银宫真帆:“……别告诉我是你妹妹。” “嗯。”杉田作简短地答。他还在看那张相片。 “确实是亲生兄妹的话,应该不能……”她委婉地试图劝阻,怀疑这人脑子坏了。 “已经联系过了。”杉田作不以为意,“只要证明不是亲兄妹就好了,再根据改变的身份做个公证,程序上就没问题。” 不。一般来说跟程序没关系。 银宫真帆好半天说不出话。 “……她呢?” “?” “那位十一妹妹,同意吗?” 向来傲慢到连眼神都不愿施舍半个的法定丈夫终于抬眼看向她,扬起一个对他来说相当柔和开心的笑,眼睛里甚至充满不该出现在成年男性身上的期待,“是铃奈提的。” 银宫真帆,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这个人脑回路有点问题。那位十一妹妹虽说也算不上多正常,整体上却比亲生兄长强得多,按理说甚至不该同意这种荒唐的请求,更别说主动提及。 “算了,离婚的事让律师谈吧。” 她决定不要干涉前夫的感情问题,“卡罗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这边有克洛斯的消息了。” 杉田作垂眼盯着相框,指尖轻柔滑过表面,发出沉沉的敲击声。 “……我可提醒你,那种人就这么杀了很可惜的。” “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他平静地说,“我已经足够仁慈。” “随你好了,也不是没有替代品。虽然有点麻烦……” “——克洛斯。” “你还真是性急,急着解决麻烦结、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我很害怕呢。” “……” “他把那批人杀了。”银宫说,“做得很干净,或者说太干净了,所以才留下痕迹——你知道吧?卡罗的同伴质量良莠不齐,大概是不小心泄露了地点。” 杉田作漠不关心,仍缓慢敲着相框,发出沉沉的、半分不耐的声音。 他一向对地下的纠纷不感兴趣。 “定丸会?” “那边还没发现,我倒觉得把克洛斯交给黑道处理也好,总归不是我们的损失。” 他们和定丸会私底下有些合作……当然,也和黑木组有合作,前些天那边被克洛斯那批人搅和,账目泄露出现问题,连带着他们也很难做——本来就是洗钱,把巨额不明账目一笔笔洗干净不是什么好做的事,自然要交给黑道。 毕竟是不能被警察发现的事,她是想着能拖就拖、才想起来雇佣卡罗,谁知道他们把水搅得那么浑……哪怕克洛斯目的不明,被这么一搅也完不成任务,自然要恨上卡罗,地底下的事要杀人再正常不过。 但这种纠纷也不到灭口的程度,她其实觉得有些奇怪。 “只要能处理证据,”杉田作不置可否,“交给丸罔治夫也好,确实是他们的事。” 该说的事已经说完,银宫真帆停了停,才有些头疼地问,“晋弥呢。” “……是唯一的继承人。有问题吗?” “我以为你要再生几个呢。”她冷笑几声,“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 “你也没有解释,银宫。” “情人和婚姻是两回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杉田作厌烦地扣下相框,看起来心情很糟:“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杉田作,你到底凭借什么走到这一步,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银宫真帆被激怒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置身事外的态度——晋弥哪里对不起你?!从他出生到现在,你有正视过他哪怕一眼吗?” “是你自己选的,银宫。我没有逼你选我。”他漠然地说,“你那时可以不和我结婚,我们是一样的,你难道真心爱他们吗?晋弥,还有那个道木。” “……你是真的不正常。”银宫真帆早就习惯他油盐不进的态度,冷冰冰地站起来,“别怪我没提醒,我们结婚也是你自己同意的,你妹不可能接受得了,你最好仔细想想。” 她突兀地笑了一下:“真神奇啊,连父亲和儿子都不在乎的人唯独对妹妹执着——你猜她会感动还是害怕?” “出去。” 独自坐在桌前的青年平静地命令。 似乎没被刚刚的话影响、神色仍平淡疏冷,看不出半分波澜。 “别多管闲事,离她远点。” * * * * 下章将会瞬移 反正就是那个什么,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对不起) * 不要白嫖TAT 没有评论的我在慢慢枯萎…… 杉田作/HE:十二、商议 * 与伪装成园艺师的男性接洽后,我被非常顺畅地塞进了原本不知运送什么的箱车内,就这样离开了庞大而空虚的家族庄园。 坐在暗得看不清五指的车内,与一堆不知装了什么的箱子坐在一起、从住处去往不知名的终点,简直是与绑架类似的场景。 “……” 我蜷在车厢角落,低落地将脸埋进膝盖,掌心慢慢被水渍濡湿。 ……好讨厌。 不是不想离开。 直到刚刚都很坚定的。 大哥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更是没比他好多少,这样的两个人牵手,简直像对黑暗中处处碰壁的迷路小朋友,连边界和障碍在哪里都搞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找到归处呢。 明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变得不堪。 正因为两个人都没办法从这场关系中获得正面的反馈,我才下定决心逃走。 可真正坐在离开庄园的车上,听着箱子微微晃动的声音,靠在轰隆作响的车厢,我却。 没有后悔。虽然没有后悔。 我却、感到非常孤独。 …… 狭小空间空气沉闷。 接下来被带着又转移了两到叁辆车,车辆不知行进多久,将本就眩晕的脑袋晃得愈发混乱,到最后只能被搀扶着抱下车。然而无力半靠在接应人员身上时,却意外闻到有些熟悉的水果气味—— “欸?!怎么会是……!!” 正前方是分外熟悉的景象。 东京郊外、层迭山林中的和风建筑,冷风簌簌穿过回廊,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哎呀,铃奈是没认出我吗?”扶着我的接应人员心情相当不错,“真过分,在下可是冒着被作哥砍头的风险在救人呀。” 顺滑得像丝绒的声音、以及分外轻佻的语调。 我顿时反应过来:“阿孝?!为什么会是你啊?!” “没想到吗?”青梅竹马慢吞吞地低下头,咬住我的耳朵,“铃奈以为是谁?亲爱的老公吗?” “……悟君去哪里了?” “嗯、去哪里了呢?” 异性亲密地环住我的身体。 鼻尖萦绕石榴甘甜的香气。 胸口不安越发膨胀。 我用力挣了一下,还没等完全挣脱,就一个踉跄,看见不远处意想不到的组合—— 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还有不知如今算什么身份的公悟郎。 “……阿瑛?” “喂、崛木,做什么呢?” 她远远地喊,声音很无奈,公悟郎更是瞬息间冲到面前,满面寒霜地把我从竹马怀中扯出来。 我非常茫然,身体又很无力,只好又辗转到另一个男人怀中,步伐不稳地跌进过分宽厚的异性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再碰您的夫人,警官。”阿孝轻浮地说、将手放进衣袋,懒洋洋直起腰,视线却还是盯在我的身上。 这种眼神、这些天见了太多次。 胸口涌上不适。 我张开嘴,声音却很干涩,过了一会儿才能顺畅开口,“里瑛…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奈奈为什么突然想逃走呢。” 森村里瑛一言难尽地反问,“家里不好吗?” 话说到一半,视线却忽然定住,落在逃离时匆匆套上、如今已经敞开一半的外衣。 气氛短暂的凝滞了。 事发紧急,由于没时间换衣服,里面的衣服领子很低——说起来,要不是下午的时候大哥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打电话,语气还听起来特别用心,我恐怕连这件衣服都穿不上。 而在那之前、我和大哥做了一早上。 “……呵。” 阿孝发出低低的嗤笑,也不知在笑谁,伸手想碰衣领上方嫣红的吻痕,却被反应过来的公悟郎冰冷迅速地阻止。 他平淡地扫了一眼我的身体。 仿佛浸在冬日冰湖、裸露肌肤传来针刺般恐惧的疼痛。 “青井警官真是心胸宽广,”阿孝又笑了一声,自然地收回手,这次连同视线也一起收回了,“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公悟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那双手彻底收回才轻轻放开我,低声问,“还好吗?” “还…好。”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好求助地看向好友。 “森村家也有生意要做嘛。”阿瑛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自然而然地说,“抱歉、借您妻子用一下哦——”就这么把好友从男人的包围中扯出,轻松走在了正前方。 我简直敬仰:“是这样呀,阿瑛是来谈生意吗?” “唔、也算不上…毕竟只是夫人嘛,谈什么生意呢。” 她漫不经心地说,话音听不出几分真假,“但我老公确实不愿和这边接触,他那人胆小得很,就派我过来了……哎呀,好歹是当初的同学,崛木同学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那可不一定。” 阿孝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样听不出真假,轻柔得像一阵凉风,“我这人、玩起来乱得很,谁知道哪天会做什么?” 回廊外庭院还积着新雪,随凉风扬起白沙似的碎雾。 叫人打颤的冷。 我不禁紧紧攥住阿瑛的手。 留着大波浪长发的女性望着我的脸色,不知为何顿了顿,好似怜爱、又好似狼狈,慢慢吐出一口气。 “青井家不安全,我家又不能正面撞上杉田,只能借黑道的地界躲一躲,刚巧崛木愿意帮忙。”她柔声说,“别担心,我会留在这里陪奈奈的。” “但是、阿瑛家里……” “没关系,是谈合作嘛,多久都有可能。” “……” 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寒冷似乎正在消退,握着我的女性肌肤既柔软又细腻,是与我相似、骨节却稍宽的富家千金的手。 想说谢谢,又觉得时机很怪。 况且我和阿瑛关系真的不错。 “好狼狈哦。”我小声说,“这么久没见,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种状况……啊啊、好丢脸。” “什么状况?”阿瑛促狭地笑了。 当然是不能当着那两个人面说的状况。 “反正就是狼狈啦。”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漫长的道路、这样随意聊着天走过便好像没那么长,到达茶室时,困倦和紧张都被轻松谈话抹平,我们终于开始谈论正事。 浓色的茶味道与颜色一般苦涩。 正是深冬,热茶捧在手心,胸口会传来通感似的沉甸甸的暖意。 “那么,接下来奈奈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样都好、之类的。” 我消沉地低下头,想起临行前大哥满含期待的视线,忍不住抿了抿唇。 “没有想法吗?” “嗯。” “不是后悔吗?” “没有后悔。” “欸、意外很果断嘛,到底发生什么才会这么想离开啊?” “大哥说、要…要跟我……” 一想起来就气得发抖,我实在憋不住,咬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结果说到一半感觉又荒唐又离谱,反倒先羞耻得面红耳赤。 身旁叁个人微妙地互相交流了一下视线,都露出怜爱而体谅的奇怪表情。 “没关系、奈奈。” “铃奈不想说就别说了。” “あなた…不用勉强。” 总觉得他们误会了什么。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没关系、” “真的不用说……” “不愿意的话——” 刚一出口就被接二连叁阻止。 ……他们绝对误会了。 “果然只能出国呢。”阿孝在我解释之前率先提议,“卡罗还是有主意的,在国内没办法躲开杉田。” “咦、阿孝也……” “认识哦。”阿孝半撑在桌上,姿态慵懒,视线若有若无滑过上午被男性手指攥得发青的位置,“很久以前委托他做过事。” 啊啊、明明不想变成这样的。 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互相认识啊。 而且还互相敌视。氛围好糟。 “想出去吗?”公悟郎问,“如果对出海有芥蒂、…” 他在担心跳海的事吧。 坐船出海比飞机要安全一点,更难被发现,否则有栖修当初不可能选择码头——尤其是巨型旅行游轮,哪怕明知某个航船有问题,鱼龙混杂的环境里,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出嫌疑人。 因此哪怕有我这样鲜明的证据存在,追根溯源之下,他们还是躲了将近整月才被找到。 “要出去就还是坐船。”我摇摇头,胸口不适地揪紧,“但是……” 公悟郎关切地看着我。 接下来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 森村里瑛实在看不下去,打破沉默:“但是奈奈不想出去吧。” “……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就是不想嘛,你还喜欢他吗?” 掌心的茶渐渐凉了。 我僵了僵,自欺欺人地忽略掉集中过来的视线,垂下眼睛。 原以为会否定,然而连否定的力气都没有了,自暴自弃的默认擅自从舌尖滚落。 “但是、不行呀。” 朋友也好,曾经的丈夫也好。 明明都是应该信任依赖的对象,坐在几人中间,脑中却不受控制、反复回想起那时的画面。 说到「结婚」的时候,破冰的眸中流露出温柔又期待的情绪,握在手腕的指尖急切收紧,连温度都少见激动的热起来。 我知道大哥是认真的。 正因为他是认真的。 或许一直以来、逃避的人不仅是他,还有我吧。 退缩是很容易的。一条路遍布荆棘、充斥陷阱,另一条却坦荡安全、直通终点,任谁都知道应该选择哪边。 我是会毫不犹豫走向坦途的人。 被放弃也没关系。 只要被放弃,我就不需要选择——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也可以随意说出「讨厌」,作为受害者,不需要考虑任何对方的感受。 可、当那个人愿意丢弃现有的东西改变那时选择的时候,我却…… “虽然…说是都会解决……但我、不想……” 我却不愿承担那份责任。 “是什么不行?”阿瑛耐心地问,“反正你喜欢他呀。” “那种事…是亲人啊。况且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原因。” “都是什么原因啊?说起来、奈奈,你真觉得那个人会是在意这种事的类型吗?” 阿瑛露出半分厌恶又有些不以为然的神情。 我很在意阿孝和公悟郎的存在,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看过来、视线实在太有存在感,实在没办法轻易无视,只好坐立不安地低下头,嗫嚅着说:“但是…我很在意啊。” 阿瑛被逗笑了:“开什么玩笑,你才不在意呢!” 所以说我们关系还不错嘛,她太了解我了。 我泄气地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托盘上。 “那能怎么办嘛!难道真要结婚吗!” 一瞬间几个人都露出非常震撼的表情。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谁能想到亲哥会对妹妹说要结婚啊!乱伦本来就够堕落了,居然乱伦到想结婚,杉田家到底要堕落到什么地步啊! 这样想着、余光瞥见身侧男性僵硬的手臂线条。 对于刚被迫离婚的人来说,这个词或许是一种刺激吧。 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自己离去造成的空缺被始作俑者填补,之类的刺激。 * * * * 下章或许会有大段和丈夫的ntr…但没有做(到最后)……总之预警一下…… 不喜欢的话,不看就可以假装没发生哦! 为免大家太期待…阿孝在本线路就是合格的背景板角色,他就是提供一个住处,不要对他抱有期望…… 杉田作/HE:十三、偿还(h) * 最多只有两天时间考虑。 「作哥很会找人的。」东京黑道的首领这样说,「毕竟老婆是那个银宫家的人——那家是研究监控设备和信息系统的…哎呀,铃奈生气了吗?」 一直站在我身侧,比以往更加寡言的公悟郎用杀人视线盯视他。 「看来生气的另有其人啊。」阿瑛坐在一旁看热闹,看得非常开心,「好了,崛木组长,我们也来谈谈生意吧——」 就这样,我和公悟郎先行离开,两人一起坐在了和风建筑中我的专属房间。 深冬天黑得早,已是夜晚,窗外暗得看不出时间,我跑去关窗,向外探手的须臾,指尖忽地感受冰凉。 是雨。 今天天气一直很阴、比平常要冷一些。 无论坐船还是飞机,这种天气都不算好。 我关上窗,刚想回头就被后方笼罩下来的阴影吓了一跳,差点真的跳起来。 “怎、怎么了?” “要和他结婚吗?” 像是想了很久,脱口而出的问题。 “……” 说不清是愧疚还是犹豫,我没有回答他。 青井公悟郎:“还在想吗?” 他克制着把女性禁锢在怀中的冲动,声气低哑不堪,“あなた…已经对我厌倦了,是不是?” 妻子仍然没有回答,双手撑在狭窄的窗台,垂首任由长发遮住眼眉。 青井咬紧牙关、竭力压抑某些冲动,仍自虐地、偏要得到答案一样问下去:“还是、只是,不爱了?” “……我是喜欢着悟君的。”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一直都很喜欢悟君、但是…为什么,你总是不在呢?” 胸口无力地震动着。 他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是有原因的,这是事实。 话虽如此,他总做出错误的选择、这也是事实。 “那都是…我的错。”他颓丧地说。 分明已经无力再争取什么,本能却兀自驱使身体,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握住妻子纤弱的、犹带性爱残留淤青的手腕。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身体先于理智行动。 他听见自己的恳求声。 实在不善言辞,连最后的恳求都显得语无伦次、毫无重点,只能发出词不成句的笨拙语句—— “我,哪里都…不如、那个人……但是…あなた也、想从那里逃走…不是吗?既然这样、继续和我在一起…的话…要继续和他…也可以,那样的身份、不行吧,有我会方便的、所以……我会一直保护铃奈的、所以……” “所以…不要和他结婚,可以吗?” 胸口燃起对自己的愤怒。 连这种时候,堪称最后机会的时候,居然还会紧张到说不明白话。 青井几乎想打自己一拳。 妻子只是静静望着木窗。 娇小脆弱的身体笼罩在阴影下,发丝垂落、颈后肌肤半露一抹似雾的白。 那雾白仿佛随时会被黑暗扯散吞噬。 “……” 她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什么啊。” 然后抬起手,慢慢遮住了脸。 “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卑微啊…那话是什么意思?出轨也没关系、和亲哥乱伦也没关系,反正你们身份不行,我来做中间的桥梁……是这个意思吗?” 青井公悟郎喉咙发涩,干干地应了一声:“啊。” “「啊」什么呀…!公悟郎也疯了吗?还是说真的像阿孝说得那样,心胸那么宽广?” “……没有疯。” 他苦涩地说,心里因妻子心有所属的事实嫉妒得发狂,“但是…如果、能留下的话……” “什么啊?”妻子像是被这荒唐的回答逗笑了,声音却犹带哭腔,“什么啊!别胡说八道了!我才不要这种呢!” 妻子终于转过身,娇小的身体突然扑进怀中,他连忙松懈肌肉,生怕身子太硬把她撞痛了,小心翼翼将手臂环上去。 “还是、不愿意吗?” “当然呀。”任性的恋人不管不顾地说,将脸埋进他胸前,“怎么可能愿意?那种提议,是把我、还有公悟郎都当做什么了?别说是我们,就连那个人也…没人会满意的。” 折中的折中,不停摇摆不定,那样的选择,只会让叁个人都很痛苦。 要是能完全不在乎就好了。 要是大哥没有说出那些话,我一定会同意吧,毕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可事到如今,连那个人都做出选择,我又怎么能不停逃避,甚至放弃选择直接躲进丈夫怀中呢…?怎么想都很过分呀。 “铃奈…总是只想和他在一起。” 丈夫压抑地说,环在背后的手臂忽然用上力气,我被紧紧按在他的胸口,清晰听见心脏过载的跳动声。 那种震动、仿佛直接透过胸膛传递到身体,连带自己的心跳都被压过了。 “我连…备用品都算不上……是不是?” 低沉过头的声音、加上过度压抑的情感。 像是乐队演奏的重低音,内容与旋律都模模糊糊,唯独那股令人战栗的沉沉情绪、透过介质清晰传递心底。 “不是的。”我轻声说,“不是的、公悟郎…就是公悟郎啊,不是谁的备用品,也不是什么排序上低一位的人,我是喜欢悟君的,一直都很喜欢……只是、最需要的时候,不巧先遇上了别人……” 我已经很努力了。 从一开始、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想着不能伤害和背叛他,可到最后、伤得最深也还是这个人。 他或许确实带来很多麻烦、性格也非常纠结,总是让我感到寂寞,然而即便如此,也不是反复背叛的理由。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但是—— 人的心和感情,并不是能用对错衡量的单纯存在呀。 大哥、那个人,又凉薄又自私,凭着高不可攀的出身能力和相貌、养成一身目中无人的冷漠秉性。然而明知道他的本性、明知那糟糕透顶的性格,我还是…没办法不喜欢他。 他实在是很过分的人。 我很清楚、连所谓的「结婚」请求,都只是为了满足那份可怕的、妄图永远拴住所有物的占有欲。 那个杉田作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总是无法判断的。 但我、果然。 对大哥是不一样的。 哪怕从他那里逃跑,我想逃离的也只是可怕的控制牢笼,并不是那个人。 “对不起。”我从丈夫的臂弯里抬起头,“悟君、讨厌我了吗?” 他个子实在太高,这种姿势、仰头刚好能对上垂落的视线。仿佛要将什么撕碎的视线。 我稍微颤抖了一下。 “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青井哑声说。 他的轮廓在逆光的阴影中、显露出一种即将消逝的黯淡。 我们对视了数秒。 他低头吻了下来。 …… 层迭垂落的粉白床幔,时而使人产生屏障的错觉。 哪怕只是轻薄而模糊的一层屏障,也仿佛构筑一方小小的、隐蔽的私密空间,遮挡外部一切的隐秘窥探。 没有更进一步的触碰。 只是如刚确认关系时那样,躲在恋人的出租房、身体紧密交迭、笨拙用手指探索身体,贴近底线的快乐。 狭小空间内氤氲说不上是欲望还是喘息的滚烫热意。 过于高大健壮的身体压下漆黑的阴影,深青眼眸仿若兽瞳,一错不错盯住那些细碎嫣红的吻痕。 “很、在意…吗?” 那是极力克制,克制得微微颤抖的爱抚。 爱意被妒忌与怒火催发,表现成扭曲嫉恨、几近偏执的描摹。 “嗯。”他低声回应,视线慢慢滑过妻子一丝不挂的身体、不安起伏的胸口,以及并拢交迭的双腿。 这些曾经只属于他的位置,正鲜明印着他人留下的痕迹。 纤细雪白的肌肤泛起紧张的薄红,妻子咬着唇、终于将手指握在身下怒张的勃起,指尖轻轻剐蹭顶端敏感。 结婚数年,双方都清楚对方的敏感点,指尖挑逗熟练精准,快感从身下直冲脊椎,青井粗喘着,感受腰际酥麻、又垂头印下一个吻。 “唔…嗯……悟君、很…生气吗?” 实在太大了。 体格也是、手中握不满的东西也是,体型差大到让人恐惧。被自上而下压在床上,双臂间的胸膛能够直接遮住全部视野,连投射的阴影都像不可挣脱的牢笼。 “好…烫啊、公悟郎的……身体。像火炉一样……” 这个人要是想强迫我,连话都不需要多说,恐怕只要轻轻用大掌按住我的咽喉,就能收获一个异常乖顺、引颈受戮的猎物吧。 根本就是动物间的种族压制。 可他总是心甘情愿接受我蛮不讲理的要求。 ——「不要做到最后、可以吗?」 连自己都觉得过分。 居然对名正言顺的恋人说什么「不要做到最后」,和他的时候不停出轨,和不叁不四的情夫在一起反倒守身如玉,无论怎么想都是羞辱。 “因为是男人。”丈夫紧了紧撑在身侧的手指,空闲的手终于从锁骨移到乳尖,完整将乳肉包裹进去。 ……男人也不是都很烫呢。 脑中率先闪过兄长极度动情时、也只是和我温度相仿的指尖。 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冷色的手,哪怕在玩弄乳尖的时候,也透着轻描淡写的意味。倘若十指相扣、还能从交迭的指节窥出十分相似的骨骼轮廓…… “唔、嗯!” 揉捏乳肉的手警告似的用上几分力气。 ……这双手就大得多。而且很粗糙。 蜜色指节覆盖雪白胸乳、对比强烈到淫靡。 “在想他?” “对、对不起嘛。” 我小声道歉,五指和掌心一起包裹在伞状顶端,就着流淌的滑液稍微加快速度动起来。 手指和冠状接触,滑液摩擦、发出咕啾作响的水声。 啊啊、真的太大了——太久没接触,乍一碰到果然忍不住害怕……虽然、虽然我接触过的男人都不算小,但是……他的格外恐怖。 这种东西已经不是正常范围内的尺寸了、绝对有问题呀!一只手都握不住的东西,以前究竟是怎么弄到身体里的…… 男性沉重的喘息像犬科动物进食前的宣告。 掌心触感滑腻滚烫。 阴影在颤动。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我望着那双深青色、接近兽瞳的眼睛,仰头吻了上去。 舌尖触碰湿热的刹那,手心本就黏滑润泽、勃起膨胀的紫红肉棒忽然极度兴奋地跳动起来,险些脱手而出,我还没反应过来,指尖下意识茫然攀上试图制止,却意外精准抚压到最为敏感的区域,给予强弩之末最后一点刺激—— “唔、…!!” 大型野兽发出苦闷的沉重声音,撑在脸侧的手臂一瞬间攥紧了,猛然膨胀的肌肉线条散发可怖的威慑。与此同时、烫热的舌侵略性探入口腔,指尖也半是强迫地用上力气,发泄般不得章法地捻弄挺立乳头。 “轻点、呀……” 唇齿被迫张开接纳热意、手指亦攥着烫人的性器,喉咙深处发出模糊不清的抗拒,我闭上眼睛、半是放弃地舔舐丈夫略微粗糙的舌头,任由乳白浊液从指隙激射而出,一股一股、尽数洒在赤裸身体,留下斑驳精斑。 …… 结束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默默喘息了很久。 “这是最后一次,是吗?”公悟郎苦涩地说,声音犹带情动的沙哑,“哈…补偿?”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含糊又愧疚地应了一声:“啊啊。” 虽然很对不起他。 可事到如今……也回不去了吧。 哪怕不选择大哥,我们两个,也没办法变成原来心意相通的夫妻。 “不要讨厌我。”我轻声说,趴在男人身上,再次把脸埋进丈夫赤裸的胸膛。 好大啊。感觉光是上身就能承受蜷缩起来的身体。 “说过了的。” 他叹息着,终于放弃似的松懈力道,把手放开摊在床上,滚烫水汽扑到发顶,“永远都、不会讨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阴影散开了。 只有我的影子、床幔的影子,影影绰绰落在男性健硕的身体。 黏稠精液夹在色差与体型差都很明显的身体间,像是某种诡异的润滑。 “那就…嗯……谢谢悟君?” 我真是个过分的女人。 丈夫难得露出分外不快的神情,隐忍地盯了我片刻,才闷闷回答:“哦。”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 * * * 分手炮罢了 杉田作/HE:十四、长路 * 说是会有两天时间考虑—— 实际上,从逃跑到被发现,只花了不到一天时间。 雨珠错落掉下。 人迹罕至的郊外,汽车行至半路便被突然冲出的几辆黑车逼停,公悟郎一瞬间便意识到不对,疾速旋转方向盘想要调转车辆,然而发动机的轰鸣才刚刚响起,车尾便同时传来雨水被急速行驶车轮扬起的飞溅水声。 后视镜清晰倒映众多车辆包围而上的场景。 雨越下越大,先是一滴滴砸上车窗,又震颤着汇聚成流。雨刷自动工作,将本就朦胧的玻璃窗模糊成一团揉皱的湖面。 气氛一时僵持。 直到撑伞的助理弯腰拉开车门,恭恭敬敬请出那道熟悉的人影。 神色比平常还要冷淡漠然,高傲清隽的青年站在郊外层迭翠绿的树影间,面色平静地望过来。 他看起来心情很糟。 “……对不起。”我低声对驾驶座的人说,“这下、是不是麻烦了?” 青井:“……”他没办法地笑了一下,“嗯,麻烦了——看见了吗,他手里的东西?” 车窗和后视镜都被雨水打湿,视界模糊成深浅不一的色块,我茫然看了几秒才意识到不对,表情陡然惊悚起来: “——那是枪吗?!” “啊。是啊。”完完全全的苦笑,“真是…居然搞这么大阵仗,哪怕是他也要给那帮人不少好处吧。” 不。我更震惊于大哥一个富家公子居然会拿枪这件事…?! 尽管知道继承人的课程不太一样…尽管如此。财阀继承人学射击有什么用啊!我们又不是黑道!! 话语间,不远处挺拔劲松般安静站在伞下的青年已经抬起手、轻描淡写扣下了扳机。 ——砰! 巨大的爆破声在车外炸响。 紧随其后是玻璃四散细碎落地的破碎声音。 是后视镜。 倒映包围车辆的景象被打碎了。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惊险的画面,更别说开枪的人是脑筋有点问题的亲哥,被噪音和画面惊吓得情不自禁颤抖起来,连声音都吓出了哭腔:“怎、怎么办?悟君、不会被杀掉吧…!” 警官看着四分五裂、飞散碎片险些打破车窗的后视镜,沉默片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水汽从枪管顶端蒸腾。 杉田作漫不经心收回手,声音不高不低地命令:“下车。” 一片寂静中,声音清晰穿到耳边。 青井公悟郎:“……想下去吗?” “事到如今还能不下去吗?”我咬住嘴唇,“我倒是没关系,可大哥那副样子…公悟郎恐怕真的会被杀。” “也不一定。”公悟郎微妙地哑声说,“非要拼命的话……” ——砰! 耳边炸开爆破巨响。 车内剧烈晃动,内置混乱散落,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脑内才终于意识到:这次被击中的是轮胎。 “谁让你拼命了啊!!” 我又怕又气,用发抖的手按住他,嘴唇直哆嗦,“下车、然后,我回去就好了,别和他对着干……求你了,我哥他真的会杀人的…!!” 本来就不该把他卷进来的。 从一开始,几年前第一次遇见我的那个晚上就是,我给这位警官带来的根本全是无妄之灾。 “那就,和他好好谈谈。”青井自嘲地收回手,解开车锁,低低叹了一声。 雨下得很大。 拉开车门的瞬间,水珠淅淅沥沥落在地上的声响,湿润植物清新而冰冷的气息混着爆破过后的硝烟,伴随冷风一股脑灌进狭小空间。 水珠细密坠落的冷冷帘幕中,唯独枪管反射的银白暗光氤氲滚烫水汽。 拿着它的人垂下眼睛,碎冰似的墨瞳遥遥望过来,没有半分温度。 衣衫短短一瞬就被浸湿。 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被横刀夺爱的警官撑伞走到身侧,为我挡住发顶的雨。 雨珠从天而降、脚下水泊荡开涟漪。 “过来。”大哥平静地说。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冰冷的语调对我说过话。 最后与身侧神色压抑的高大男人对视片刻,我终于下定决心,从伞下重新走进滂沱大雨。 将枪支随手擦净丢给属下,隔着远远的距离,青年慢慢抬起手臂,对我递来指尖。 修长冷白,骨骼轮廓与幼妹极为相似的手亦被错落雨珠打湿。 水渍将银白戒指衬得微闪。 一步、一步。 距离越来越近。 ——已经没有退路了。 被扯下淤泥、共同沉沦也好。 明知接受的结果是什么。 到最后,我的归处还是、只有…… “……大哥。” 被雨水濯洗成似雾冷色、相近而冰冷的手指缠绕交握。 仿佛蓄谋已久、终于捉住猎物的狩猎者,交握瞬间力道猛然加大,大哥蓦地将我扯进伞下,任由幼妹踉跄软在怀中,紧紧拥住湿透的娇小身体,发出极低的轻轻叹息。 “……铃奈。” 湿透的身体感受不到温度。 连兄长向来冰冷的体温,此刻都像温暖的慰藉。 “嗯。” 我怔怔感受他的心跳,交握的湿凉的手,轻轻应了一声。 水珠从发梢滚落,打湿平整干燥的正装。 沉沉木香融进凉雨,无孔不入充斥口鼻。 “别再离开我。” 温热指尖轻柔梳理湿淋淋的发丝。 “铃奈…别再有下一次。” 我说,“嗯。” 兄长的声音似乎含了微微的笑意。 “要结婚吗?” 我略略恍惚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大雨、水汽、冰冷与温热模糊的界限,以及兄长过度亲密的拥抱,这些东西…结合起来,变成了那个下午,被按在温泉房间侵犯时,透过垂坠衣带望见的红裙与白骨精灵。 那是传说中泷夜叉姬替兄报仇的故事。 而我又从中看到了什么呢。 我侧头听兄长混在雨中的心声,视线低垂滑过四周包围的人影。 “大哥真的想要娶我吗?” “嗯。” “但是,大哥是骗子呀。”我说,“那个时候,也说会永远在一起的。” “……手续已经办好了。” 我睁大眼睛:“结婚吗?” “嗯。” ……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仅离婚可以单方面决定,居然连结婚都可以。这个人到底一手遮天独断专行到什么程度啊。 我真是疯掉了。 明知道这是在跟着一起发疯,明知道这么做根本就异常至极,眼泪流下来的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并不是被信任的人扯进深渊的泪水。 “真讨厌。” 身体不受控地颤抖。 “真是、恶心…!明明所有事都自己决定好了,还多此一举问我一句做什么啊?!” 大哥停了停,忽然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随随便便把盒子丢给属下,就那样直接戴在了我的手上。 超亮的戒指。 仔细一看和他手上的是一对。 “……我才走了一天,这是干什么啊!!”我崩溃大喊,“我才走了一天啊!大哥脑子真的有问题吧?!” 不知为什么,分明正在被骂,大哥的神色却轻松了不少,以欣赏的目光开开心心盯着交握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莫名其妙蹦出来一句:“铃奈,我爱你。” 然后看也不看一旁独自撑伞的前任妹夫,柔声说:“回家吧。” 就用铁钳一样死死攥着妹妹不肯放手的手臂,硬是半搂着她,强行把浑身湿透的妹妹、日后的妻子抱进了车内。 直到汽车启动,车窗外男性高大的身影被远远甩在身后,我才终于松懈最后一口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听见的问题。 “——孩子的名字,叫竹怎么样?” 我狠狠瞪他:“都说了近亲生子会出问题的!” “……铃奈不想就算了。”青年失落地垂下眼睛。 “反正又是骗我的,回去之后大哥又会擅自替我决定吧。” “我不会…再欺骗铃奈的。” 从给妹妹戴上戒指就一直很开心的兄长温和地望过来,用佩戴成对戒指的指尖轻轻抚摸我的脸:“身体、湿透了。会冷吗?” 我心气很不顺,一个劲瞪他:“大哥难道觉得我不会再离开吗?” “我会找到铃奈的。” 俊逸出尘的青年微微笑着,露出既纵容又温柔的熟悉神态,仿佛年少时看透幼妹任性本质的那个少年,轻声安抚,“无论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铃奈的——而且。” 笑容擅自拉大。 我从来没见他这样开心。 “而且,铃奈现在是我的了。” 他倾身靠近,在极近的距离忽然停下,顿了片刻,才谨慎而迟疑地问:“可以吗?” 鼻尖嗅到幽苦而暗藏清甜的沉香。 呼吸交错,睫毛颤动间清晰望见重迭相似的眉眼。 “不可以。” 兄长又忍不住笑了,“不可以吗?”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吗?” “反正又会自己…唔、嗯…都、说了…呜……不行了……” “可、铃奈…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身体不知不觉发热,残留雨水被西装吸水的面料分担半数,双手十指相扣、对戒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 水声错落击响车窗。 后脑枕在柔软车座,被迫仰颈接受血亲兄长掠夺的吻,唇舌被温柔入侵,发不出半声抗拒。 过于温和、又太具侵略性的方式,仿佛正是对日后生活的预示。 我的心、早就已经像落进蛛网的猎物一样,被牢牢束缚住了。 “铃、奈…”兄长低低地、渴求而动情的凝视我,“……喜欢我吗?” 驶向归处的车上、氤氲熟悉得像是刻印的伽罗沉香。 “……讨厌。” 我偏过头,任由已经狩猎成功的猎人一遍又一遍逼问,从始至终、都只给出一个答案。 “——我最讨厌大哥。” 真的…很讨厌。 这个人,凭什么所有东西都能得到啊。 我很讨厌他。应该很讨厌他才对。 肆意索取、肆意玩弄,肆意控制,随心所欲将我的一切都搅弄得面目全非,这个人—— 啊啊、居然是我最喜欢的人。 我果然太蠢了。 “……不要讨厌哥哥。” 兄长仍然固执地吻着我,像要把每处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印上自己的痕迹,漂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过来,距离近得过分、倒映我的虹膜,迭成朦胧交错的暗金。 那颜色十分美丽。 像是那个天气晴朗的下午,独自坐在妹妹房间、趴在桌上熟睡的少年,阳光穿过透明窗格、无拘无束遍洒在水墨似的碎发。 我晃着小腿、托腮望着他的脸,趁兄长仍未清醒,悄悄坏心眼地藏了一缕他的头发,却被从熟睡中惊醒的少年狠狠揉了一把脑袋,就那样半趴在桌上、听他说—— 「铃奈的铃,是铃铛的意思。」 面容精致的少年毫无阴霾地笑着,也侧头托腮看着我,任由妹妹的指尖落在阳光下跃金似的墨发。 他笑着说,「——那边温室里的花,也是这个名字呢。」 * * * * 大哥是本文的颜值天花板,陆长得和他有那么几分相似、所以也很出众。虽说他俩都属于精致冷淡那一挂,但大哥是真的很傲慢矜贵……另外也是权势方面的天花板。 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代价就是付出了正常人的恋爱观(。) ……其实是身体素质比较虚。也不能说弱,毕竟都是一米八多的男人,但硬要他肉搏…就,不可能的,丈夫可以一拳打死他的程度……所以才会练枪。他枪法很准的。 当然不影响doi!!本文所有男主都是180cm/18cm/1.8h以上的水平!请放心! (……这么想铃奈好累。) * 同样的,影响结局的数值有叁个,分别是道德度,好感度,顺从度。 顺从度太高就是BE「脔宠」结局,这个就是前面选项不停选错的结局啦,一直没有逃走,只要问了就答喜欢,然后被脑筋本来就很异常的大哥心满意足的软禁当做玩具……就是说不要太顺从控制狂…!要有自己的思想啦! 好感度低则会达成BE「纹印」结局,影响好感度的主要是一些行动选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HE即本篇线路的女主角潜意识里其实一直非常在意大哥的名声…从始至终都很担心乱伦会影响他的事业什么的。 道德度太高会达成某个特殊结局,名称是「外室」…哼哼。 达成本线路HE其实只需要触发一个关键选项就够了,可以说前面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触发这个关键选项『大哥难道能娶我吗?!』——必须要让死脑筋杉田作意识到亲兄妹也不是不能结婚! ……虽然其实就是不行。 但他这人什么扭曲性格大家应该是清楚的…… 总之,HE的数值要求是刁钻的低顺从高好感低道德,只有这样才能达成愉快的骨科兄嫁结局! 下章就是HE的甜蜜结局H啦…!再之后就是显现控制狂本质非常恐怖的两个BE和特殊结局NE! 尽情期待吧! 杉田作/HE:归处(h) * 温泉上方氤氲朦胧白雾。 冬末春初乍暖还寒,我整日无所事事,因着特殊而尴尬的身份,既不愿接待新客也不敢迎接旧友,实在无聊得要命。 大概察觉到这份无聊,早上对着咖啡机发呆的时候,大哥接过水杯,随手往我的嘴里塞了一块点心,忽然心血来潮:「去别院吧。」 我当然没有阻拦。 结果,直到脱下外衣,我才意识到。 ……他居然往父亲送我的别院引了温泉。 凝着水汽的木雕屏风后、兄长只披一件浴巾,若无其事赤身走了出来。 这个人、绝对心怀不轨。 不知道是忍耐太久还是怎么回事、兄长最近的性欲高到简直不正常,有时候前一秒还盯着账目检阅,下一秒就急切寻找什么一样蓦地转头,直到对上视线才露出略微出神的笑容吻下来——然后就那么一脸光风霁月地,把我按在沙发上做到最后。 浴池边缘是温热的白玉地砖,温度恰到好处,脚掌乍一踩在上面、会被熨烫得微微蜷缩。 “这里的温度,对大哥来说、会不会太烫了呢?” 我坐在垫了一层浴巾的白玉边缘,只将小腿放进泉水,摇晃着荡开水波。 大哥盯着我看了几秒。 看了十几秒。 半分钟。 硬了。 我、…… 因为大哥身材蛮好的…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啦。 “至少洗一下身体呀。”我侧头对大哥伸出手,“过来嘛。” “嗯。”他有点开心、又有点恍惚地坐在身侧,用温度稍低的手臂将我揽进怀中,把下巴搁在了我的发顶。 “什么啊,说好了泡温泉的…是太烫了吗?居然只放那么一点进去。” 我踩着大哥的脚,有意把男性冰凉的小腿往温泉水里压,“快点泡进去把身体弄热,不然就不做哦。” 杉田作:“……烫。” 他强忍痛苦、看着妹妹的脸色,到底还是没敢反抗,只是无奈地叫了一声,“铃奈。” “哼。”果然不开心地收回腿,“大哥真讨厌。” ……这句话对她来说其实是告白吧。 杉田作微妙的高兴起来:“铃奈。” “讨厌。”妹妹嘟囔着说,不知想到什么,露出有些阴郁的表情。 “怎么了?” “……突然想到、婚礼的事了。” “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只是双人婚礼。……父亲那边,打来电话了不是吗。” “啊。”杉田作简短地回答,“不用管他。” “什么不用管、那是我们两个的亲生父亲吧。”已经嫁给自己的妹妹不安地说,“大哥也不是完全掌控杉田制药啊,父亲不同意的话……” “我会解决的。”他垂头咬住妹妹半张的唇,低声说,“不是什么问题。父亲他、并不是多在意伦理的人,只要我证明自己有能力解决,他不会多管闲事的。” 况且那人如今也没资格管他。 “那,夫人呢?” “嗯?” “就是、大哥的……” “……她不会管的。” “诶。” “……说不定很开心。”杉田作漫不经心地说,将逐渐变热的手指探入妹妹腿间。 “唔、嗯…啊啊,我也觉得……夫人好像、有意把我们……” 手指抚弄湿润黏膜,轻轻沿中央划过,分开两边嫣红肉瓣、揉摁起顶端敏感肿胀的红豆。 “湿了。铃奈,很期待吗?” “什、么啊!在说正事呢…!” “在温泉、不穿衣服…说正事吗?” 双颊布满红晕、眼瞳湿润地瞪过来,哪怕神色故作凶狠,也没有丝毫威慑力。 ……好可爱。 “不行吗?!”更凶狠了。 果然是他养大的孩子。真可爱。 “我已经把遗嘱立好了。” “?” “不算正事?” “总感觉,不是该在温泉不穿衣服说的事。” 杉田作忍不住笑了几声,一手扶着妹妹纤细的腰肢,将手指探入黏膜深处搅动,“要是我死掉,遗产就留给铃奈。” 意料之外、妹妹抿唇抗拒地错开了视线。 “不开心吗?”他确实很意外。 毕竟只有权力才是真正能佑护她的东西,婚礼前他就想好了,晋弥长大之前、倘若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就干脆把能够分出的财产全部留给…妻子,虽然比较麻烦,但程序上不是不可能。 “不要死。”妹妹小声说。 杉田作:“……” 心脏不知为何攥紧了。 某种近乎幻梦的…幸福,忽然笼罩上来。 他先是确认了几秒。 自己确实没有在做梦。 妻子、幼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被盯烦了似的轻轻推了他一下,干脆向下一滑,躲进了温泉浴池。 连同方才还在眼前晃动的雪白乳波、嫣红软肉都一同消失了。 “大哥真讨厌。”她又不高兴了,伸手扯他的小腿,试图把他扯下去,“干嘛总露出那么恍惚的表情啊。” “铃奈。”杉田作顺从地滑进荡开水波,吻上被叁番五次濡湿的唇,“我爱你。” 身下挺立许久的东西埋进温泉,很难说究竟哪边更烫,热气氤氲模糊视野,眼前唯见妹妹湿润的浅金眼瞳,似玉身躯藏在半透明的水下,掩映白纱似的,一片朦胧旖旎。 唇舌交缠间隙,纤细五指攀上性器,熟练而轻巧地揉弄爱抚,报复兄长让自己说不了话似的,有意刺激敏感点,动作比往常更加用力。 “嗯…唔…啊啊、等……呜,不要突然、温泉里的水…进到里面了…!!” “哈…铃、奈…” 杉田作着迷地望进那双失神的浅瞳,将因小小高潮而微微瘫软的身体放在温泉浴池圆钝的座位,在水下抬起妹妹早已发软的大腿,低喘着问,“插进去…了?” “不、行…呜,要怀孕的……” 可水下又不能戴避孕套。 “不会的。”杉田作哑声说,他快要忍不下去了,“生理期、就是这几天的事……这段时间不会……” “大哥真讨厌!”妹妹不敢置信地咬住嘴唇,“居然特意记这种日子…恶心!” 讨厌和恶心这两个词,他已经听到免疫了。 到现在为止,甚至养成了微妙的、听到这两个词就想勾唇的习惯——被发现以后,又被那两个词循环攻击了。 “那就、插进去了?” 妹妹偏过头、任由黑发浸水浮沉,发出忍耐而情热的喘息。 被泉水熨烫的肉棒抵在穴口,缓缓破开层迭缠绕的肉壁,终于浸入另一汪热泉。 “呜!!” “哈…” 兄妹两人同时发出狼狈的声气。 水下的感觉、很奇怪。 好像…比平时更烫更紧,身体也格外柔滑细腻。 性器结合流淌的滑液与温泉水液截然不同,就那样混在一起,连前后动作时绞紧肉壁与性器伞状结合、两边轻微发涩的摩擦剐蹭都格外兴奋,引得顶端传来更加敏感的刺激。 “大哥…等、等一下,别动……” 不知是热还是舒服,白雾弥散的室内、双颊红晕霞光般蔓延,妹妹咬唇制止,浅浅吸着气,沾了水的手臂无力撑在浴池边缘,连同大腿内侧都痉挛起来,若不是有他扶着,恐怕已经化作一滩水融进温泉了。 “不舒服吗?” “不、不知道…啊啊、好奇怪…这种……” 恋人发出困扰的娇喘:“里面…总感觉、有水…啊啊…!” ……他也感觉到了。 水的、阻力。还有从缝隙流进的,让动作比平常更加滚烫和艰难的东西。 “铃奈,哈啊、是怕了吗?” 双腿绞紧缠在腰上,绳索似的将性器固定在腿间,无法轻易动作。 “感觉、身体要滑进去了…” 妹妹呜咽着、双手后撑的姿势,重心全部落在兄长腰间,言语间稍一滑落,便恰到好处将性器吞了个尽,发出甜腻满足的呻吟,“啊啊、!!吞、吞下了、大哥的…那里……” “喜欢吗?” “才不、唔、嗯!!为什么这个时候嘴唇还是凉的呀!” “铃奈的…很烫。”他满足地说,终于动起腰——前后动作时,水的阻力愈发明显,嫣红黏膜吞噬的性器好像被吮吸、激越快感直冲脊椎,传递头脑发晕的快乐。 金色暖光柔柔打在水面,粼粼波光仿佛跃动碎金,余光中朦胧成微茫写意的晕墨。 波纹层层荡开,溅落在交迭身体,打湿散落发梢。 满足。满足。无止尽的近乎虚假的满足。 胸口弥漫多得即将满溢的某种情感,将数年前因重要之人离开而挖空的位置重新填满,仿佛无底的空洞刹那消失,反差强烈得像在梦中。 是梦吗。不是梦吗。 他已经做过太多骤然消失的美梦。 而现实中只有他自已选择的,满地碎梦的寂沉长夜。 “……大哥?” 浅金眼瞳映着水光,睫羽半垂缀泪、濡湿不堪。 那是梦中常常出现、幼鹿般眷恋依赖的眸光。 “嗯,铃奈。” 他只能反复、反复——反复确认—— “喜欢…我吗?” 妹妹抬手遮住金棕色濡湿的泪眼,伴随体内即将到达的痉挛、发出带着哭腔的否认。 “……都、说了!!很、唔、大哥真讨厌!!” ——眼前并非又一个碎梦。 “嗯。” 杉田作终于得偿所愿、倾身咬住被泉水濯洗得一尘不染的细白侧颈,舔去指尖欲坠不坠的泪滴,声音极轻地回应: “……我也爱着铃奈。” * 结束时已经深夜,只能留宿别院。 别院地处偏远,常年闲置,只雇了叁两佣人固定打扫,如今大概都已睡下,门卫保安又距离很远、听不见声息。 午夜时分、除却寂寂风声,没有半声杂响。 床头夜灯昏黄,仿佛摇曳烛光,色调温暖。 身体不自禁软在兄长微凉的胸前。 侧脸贴在心口的姿势,能清晰听见异性砰砰的心跳声。 “果然、还是很担心。” “担心?” “……晋弥呀。他自己一个人…又没有人陪。” “嗯。”杉田作漠不关心,“不用管他。” “好过分,大哥小时候都有我陪呢。” “那我们刚好——” “才不要呢!!都说了不会生的!况且、况且,”我说得面红耳赤,“万一,那个,是女孩子……就是,万一晋弥也……” 大哥和那孩子很像嘛。 因为已经变成继子,原本明明该叫姑姑,如今变成「夫人」的叫法,简直像什么乱伦证据。 “诶……”大哥发出微妙的声音。 硬是把亲妹抢回家结婚的人居然露出相当奇妙的期待笑容。 “说不定会绝后。” ——在说什么啊?!不行的吧? “不要人为给后代设置障碍啦,晋弥已经很辛苦了!那可是大哥唯一的孩子,要对他好一点呀!” 像是被妹妹反复固执的劝诫取悦,兄长的指尖无奈而怜爱、轻柔抚过半湿发顶。 “好。”他轻声说,“我听铃奈的。” * 恭喜达成「杉田作」线路END1/HE: 杉田作——归处 主线结局「杉田作/归处」已收录! 主线结局收录2/7。 杉田作单人线路结局收录1/3。 获得信物:『白金对戒』 (信物描述:超级闪亮的戒指,乍一看见会晃到眼睛的程度,被妥善保存在置物柜的最上方,女款嵌有浅金色的珍贵黄钻,似乎是部分人虹膜的颜色,戒身刻着花体「SAKU」。 戒指这种一般不会刻在表面吧?真搞不懂有钱人。) * * * * 下个结局是「脔宠」 认真做一个预警: ※含有大量、完全的精神崩坏内容 是女主角完全坏掉的结局。 整体而言还算温和。真的很温和。 但是,自愿精神崩坏这种…你们懂吧? 杉田作/BE:脔宠(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杉田作-B 好感度:高。HE达标 顺从度:高。HE不足 道德度:低。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杉田作支线结局分支B。 那么,请欣赏剧情。 * 在哪里呢? 顺着五楼宽敞的阳台向下望,能轻易将庭院紫色花海尽收眼底。 阳台边缘是采光很好的半圆落地窗,天气不错的时候,金色阳光漫洒进来,能将脚下洁白无瑕的丝绒染成兑了牛乳的蜂蜜一样甜蜜的颜色。 从搬到五楼开始,我便养成在阳台休息的习惯。 啊啊、好无聊啊。 我想,大哥在哪里呢? 他不在的话。 我一个人,实在非常无聊呀。 丝绒地毯顺从贴合肌肤,墨青发梢散乱洒上纯白,我侧躺在阳台晒太阳,枕着手臂将掌心贴在冰凉的弧形玻璃,没过多久,便被散漫阳光照得昏昏欲睡。 地暖隔着地毯传过来。 电视还开着,从室内隐隐约约传过来,像是催眠咒语。 我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我似乎只睡了几十分钟。 再醒来时大哥已经回来,独自坐在不远处特意摆出的办公桌,鼠标和键盘工作的声音放得很轻。 “大哥…?” 我困得厉害,半梦半醒间撑着身子爬过去、软在兄长腿间,枕着形状合适的大腿、惫懒地问,“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兄长仍看着文件,习惯性将手指放在我的发顶,轻轻抚摸着顺下去,“刚刚。很无聊吗?电视开着。” “我一直在等您。”我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将脸颊放进他的掌心,眷恋地说,“今天走了好久呀。” “嗯。”兄长漫不经心地回应,手指沿半张唇缝滑入口腔,肆意搅弄黏膜与舌尖,甚至觉得有趣似的、有意玩弄软红小舌,轻轻揉捏起来。 嘴唇无法闭合。 没法咽下的唾液将冷色手指染上暧昧润色,牵连成黏稠拉长的银丝,慢慢向下掉落。 “唔、嗯…啊……” 我仰着头,想要阻止即将掉落的津液,舌头却仍被叁指随意揉捏着,银丝牵拉着滴在胸前,沿一丝不挂的沟壑蜿蜒,没入身下早已湿透的秘裂。 “大…嗯、大哥……” 青年终于抽出余裕、将视线从文件移开,垂眸望过来。 他好像不太开心。 ……打扰他工作了吗? 我难以遏制地不安起来。 “铃奈。” 兄长却只是轻轻叫我的名字,露出轻微茫然的神色。 手指还塞在嘴里、将唇齿撑得满满的,发不出明确的语句,我只好模糊地应答,“唔嗯…嗯……?” 他又那样不太开心、微微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抽出手指,随手在我肩上擦了擦牵连带出的唾液,将下衣拉开,露出半勃的性器。 小腹传来苦闷的渴望。 我盯着那根形状好看的肉棒,连舔去唇角津液的余裕都没有,急迫将它深深含进口中,舌尖滑绕敏感沟回,任由血亲的性器一点点在舌下勃起,顶进危险的深处、压迫喉管。 “铃奈,喜欢我吗?”大哥微低着头,将垂落长发一点点收拢捞起,挽在一侧,手指不轻不重抚弄裸露后颈。 “嗯、哈啊……喜、喜欢…我一直都、对大哥——呜!!” 说到一半,就被大手按住后脑、对准勃起肉棒,一口气冲进喉管深处。 “哈、呜、等…!!” 大哥好像更不开心了,发顶喘息的声气沉重而焦虑,又含着鲜明欲望,我强忍不适、边流泪边继续侍奉那根性器,然而以往能够取悦兄长的缓慢舔弄却突然不起作用,按在脑后的手忽然用力,迅速而残虐意味、使用工具般粗暴控制前后摆动,性器每每挺进都插入不适的深处,嘴唇更是将它整根吞下、深得能压到下衣凌乱散开的金属拉链。 ……好深。 不是痛、也没有任何快感。 只有正被使用的意识。 难以咽下的唾液狼狈流淌、没入毛发,润湿成糜乱的银光,我被晃得头晕目眩,喉咙胀痛,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攥着发根猛然扯离肉棒。 泪眼朦胧仰头的瞬间,双颊忽地传来力道,我恍惚地抬起眼睛,被迫张嘴伸出舌尖的刹那,眼前蓦然弥散大片白浊—— 大哥射在了我的脸上。 精液从发顶大滴大滴掉下,沿睫毛滚落,同落在舌尖的白浊汇成一股,与唾液一起,混乱黏连掉在乳白地毯。 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指尖仍以令人作痛的力道重重捏在双颊。 尽管面无表情,气场却非常焦虑。 大哥在想什么呢? 我总是没办法理解。 “……不可以喜欢吗?” 喉咙过度使用,音色沙哑。 我问,“我不可以喜欢大哥吗?” 他的指尖幅度很浅地颤了一下。 因为正捏在脸上,触感很清晰。 “无论怎样对铃奈,”他轻声说,“都会喜欢我吗?” “嗯。”我说,“我最喜欢大哥了,所以,怎样对我都没关系。” 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明明每次都在认真肯定。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大哥为什么总露出一副失去重要东西的表情呢? 是我不该喜欢上他、还是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哪怕予取予求,竭力顺从,将仅有的一切尽数奉献,兄长仍总因无法满足而焦虑,试图从幼妹赤裸的身体榨取出仅剩的、能够享受的东西。 从根部坏掉的沉木,正发出近似酒精、即将腐坏的幽凉甜香。 兄长逆光低垂的脸仿佛出自一尊冰冷而美丽的雕像。 头脑迷醉般眩晕。 我、和大哥两个人……或许在一次又一次混淆伦理界限的中途就已经坏掉了吧。 但我果然…对他…… “铃奈。” 修长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抹去残留精液,尽数拢在半露舌尖。 嫣红与浊白。 “咽下去。” 我乖巧地收回舌头,咽下仍带温热的液体。 兄长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直到看见脖颈滑过的吞咽痕迹,才低喘着握住妹妹纤细的手臂,将赤裸身体提起来按在腿上。 肉茎残留浊液、贴在湿润饱满的阴阜,浅浅挤入蚌肉之间。 血亲的身体凉而颀长,连性器都相当漂亮,与指节修长的特征相似。 “痛吗?”他用指节压住脖颈。 那里刚刚被他——用性器和这双手——横冲直撞地侵犯过。 视野突然拔高,落地窗外落日余晖晃得眼前满是金光,我一时间睁不开眼,只好垂下含泪的眼睛摇头。 “有一点。” “……嗯。”大哥拉平唇线,就那样看了我一会儿。 他的神色有些恍惚。 又恍惚、又焦虑,像沉进无底的梦,正被梦境最底晦色的泥沼吞噬。 “大哥。”我将脸埋在他的肩上。 “嗯。” “明天…不要离开这么久,可以吗?” 大哥停顿片刻,幅度很浅地勾了勾唇:“只走了两个小时。” “但是,我想和大哥在一起呀。” 冰冷指尖顺脊椎上滑,轻轻压在背部。 “……铃奈。” 我抬起头。 夕阳的光照耀下来,洒在墨色发顶,呈现出交错的暗金冷光。 兄长单手托起腰臀,扶着我的腰、就那样对准湿透的润泽秘裂,放了下去。 “啊啊、大哥…的……进来了…!!” 真好啊。 结合在一起的感觉、非常快乐。 伦理、道德、现实、回忆,一切曾以为是阻碍的东西全部都在交媾中消失殆尽,被无尽快乐的官能击碎。 “好深、啊啊…太、太深了…!!很、舒服、唔,嗯、里面…的位置被……填满了啊啊啊——!!!” 忘掉一切就好。 宽敞而狭小的房间,余晖漫洒的阳台,办公桌上计算机还在工作,就这样被血脉相连的兄长抱在怀中,坐在未脱尽下衣的大腿、上下吞吐性器,任由爱液纠缠淌下,温度相互交染。 啊啊。真是轻松…太轻松了。 只要一丝不挂、乖乖待在房间就好。 虽然分离的每分每秒都很难熬,但我总会等到大哥。 最喜欢的人。 最亲密的交合。 哪怕那绚烂之下藏着秽乱沼泽,糖霜褪去只剩封喉毒药,摇动腰肢的须臾,空白大脑却唯独渴求愉悦。 这样就够了。 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要我做什么都…… “……” 青年发出安静低闷的喘息,将妹妹严实按在腿上,距离实在太近、最脆弱的部位互相入侵,使得交染体温渐渐升高,额角亦渗出薄汗。 落日漫洒余晖,身后投射长长交错的光影,偶尔低垂视线,能清晰望见丝绒上斜斜拉长的交迭影子,仿佛一副以对比映衬脏污的画作,美丽而荒秽。 绚烂而堕落。 “……铃奈。” 攀上顶峰的刹那,所有肢体都不得章法的紧绷起来,炽热相拥仿佛身处烈火,生理性渗泪的眼瞳映出远方浑圆金橙的落日,色调温和悲悯。直至合眼发出悲鸣的前一刻,眼睑仍残留那温柔炽烈的温度—— “我爱你。” 旋即,被寒凉甘美的束缚击散。 “铃奈只能是我的。” …… 阳台上的地毯有时一天要换好几次。 那些仆人是怎样看待我和大哥的呢?脑中有时会出现这些不重要的念头。 我们在房间里用了晚餐。 “大哥心情不好吗?” “看到铃奈就好多了。”兄长轻声说,安抚似的揉揉我的脑袋。 我正斜倚在兄长的脚边,手臂撑在大腿、将脸枕在臂弯,任由那只手抚过发顶。 是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习惯呢?赤身裸体也是、柔顺伏膝也是,回忆起来好像没人这样要求,只是两个人都觉得这样比较好。 这样的距离,不会打破某些界限。 真神奇啊,毁得更加彻底,堕落到最低处,反倒不会打破界限。 现实的事、放飞的气球一样,仿佛已经飘向天边很远的地方。 我的事、丈夫的事、兄长的事、他的妻儿……那些现实的要素,已经能够轻易抛之脑后。 “大哥。” “嗯?” “……不、没什么。” 不远处摆着群鹿逐林的木雕。 沉香幽苦的气息隐隐夹杂一丝清甜。 我说,“我觉得…很幸福。”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指尖倏地一颤。 窗边洒落银白月华,将纯色丝绒渡上一层浅淡华光。 他没有回应我。 也没有再说半句话。 * 五楼是单独分配给我的一层。 大概心里清楚这种关系见不得人,连服侍的仆人都不多,具都是安静沉闷的性子,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全部都是女性。 不工作的时候,她们一般会在休息室待命,由于过于安静,时常给人寂静无人的错觉。 这层鲜少有人出现,大哥不在的时候,我偶尔会在楼层间逛一逛。 然后,时常会遇见独自坐在瞭望台的小小的男孩子。 由于年纪很小,相貌又很可爱,像是画中带来好运的童子,抱膝坐在角落、偏头任由春风拂过发梢的样子,则像幼年的精灵。 “……”他看见我了。 “午安。”我坐在他旁边,“吃过午饭了吗?” “嗯。”男孩子冷淡地回应。 这点也很像大哥。 这是他和另一个女性的孩子。 我大概是没办法怀孕的。因为实在不愿生子,大哥给我用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类似于节育措施的东西。 瞭望台在五楼再上半层的位置,半封闭,大部分是玻璃,顶端构成一个隆起的塔形。内部同样铺着厚绒地毯,空间很宽敞、甚至有放酒的吧台,旁边摆着黛色的柔软沙发。风是从半开的窗吹进来。 正是春天,风还带着凉意,只着单薄睡衣的身体无法抵御寒凉,微微有些瑟缩。 明明有沙发,我们却都坐在地毯上。 “你、”晋弥忽然问,“为什么不逃跑?” 我反问他:“为什么要逃跑?” “……”男孩被问得愣住了,“可你现在这个样子……” 啊啊。确实,在他看来,我或许像是被幽禁圈养的宠物吧。 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也这样看呢? “我怎样都没关系的。”我轻声说,“……晋弥看不下去吗?” “啊。”他模糊地说,表情还有些茫然,“但这样是…不对的。” 银宫夫人究竟是怎样教他的?据我所知,他是知道父母两方都各有情人的——我大概算是情人吧——这样养大的孩子居然会有正常的世界观,简直让人惊讶。 我便问:“哪里不对?” “各种地方都不对。”男孩压低视线,望向塔下葱茏的庭院。 我勾了勾唇,含笑话语擅自从舌尖滚落:“……父亲真讨厌,是不是?” 小朋友怔忪地抬头。 我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看见自己的眼睛。 “晋弥讨厌父亲吗?”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那就是、还对他抱有期待?” “没有。”男孩子终于回应,“我已经习惯了,父亲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他的精力,全部集中在您身上。” 啊啊,大哥果然是爱着我的。 胸口涌上不合时宜的甜蜜。 哪怕深陷没顶泥沼、满目尽是漆黑,对这蕴藏毒药的秽乱花蜜,我也甘之如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我轻声说,学着大哥抚摸我的动作,将指尖落在男孩子的发顶。 经过女佣精心打理的发丝柔顺得像是绸缎, 并不算长,触感却很舒服,我的头发摸起来大概也是这种感觉,怪不得大哥总喜欢揉。 “人的心,毕竟只有那样小的一个位置。” 怜爱地、轻柔的。 像是梳理发丝,又像取悦掌心。 “我们家呀、大概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这些姓杉田的人……那里的位置,比常人要小得多。” 男孩子仰着头,睁大眼睛,水墨般朦胧黑白的眸映着午间明亮的日光,呈现出与兄长相似的流光色泽。 我微微倾身,注视他的眼睛,轻柔地说: “所以、晋弥,只要找到真正重要的东西就好。” 未成长完全的幼兽安静而温驯,眸中慢慢闪过某种半是空茫的无措渴望。 “等晋弥找到它,无论是父亲还是我,大概,都不重要了。” 在那之后,我打开酒柜,在瞭望台独自喝了一会儿酒。 晋弥坐在我身侧的沙发喝果汁,和我一起望向庭院。 那里空空荡荡,只有每个角落定时巡逻的黑衣保镖偶尔会经过。 “你在等父亲吗?” “嗯。晋弥不去找母亲吗?” “她和道木在一起。”男孩子不太开心地回答,“在那边弹钢琴。” “咦?啊啊、我记得,是钢琴老师呢。大哥的母亲…晋弥的祖母,也很喜欢钢琴哦。” 兄长的孩子半晌没说话,本以为他要再问有关那位夫人的话题,接下来听到的话却让我怔住了。 “——那你呢?” “欸?” “你有什么爱好吗?” “……” 其实是有的。 学生时期、和阿瑛一起水中玩耍时做下的戏言,因为两个人都不算天赋很强的类型,又不那么能吃苦,说的是要开一家自己的店…之类的内容。 可那种事对如今的我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境了。 那些都是我早已放弃的东西。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呢? 我恍惚一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暧昧地笑了笑:“……我有那个人就够了。” 晋弥欲言又止,我压低视线看向庭院,意外看见停在庄园阶下的车辆,车身是冷淡的黑色,佣人将车门拉开,熟悉的身影逐渐出现。 “他回来了!” 我雀跃地笑起来,把最后一口酒喝干净放在吧台,从座位上跳下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对小朋友说,“要保密哦,不然他会生气的。” 便开开心心跑回属于我的房间,将衣物重新脱下,在门口迎接短暂离开的兄长、恋人与掌控者—— 逆光低垂的眸深不见底,仿佛混着细碎冰凌,轻慢漠然。 那双眼睛,唯独望见我的时候,会流露些许像是人类的温情与疲惫,偶尔…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则会出现一些犹未满足的焦虑。 究竟要从我身上索取多少才足够呢? 尽管如此。 这样的日子无论持续多久都没关系。 因为,我已经找到最重要的东西了。 * 恭喜达成「杉田作」线路END2/BE: 杉田作——脔宠 支线结局「杉田作/脔宠」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4/??? 获得信物:『纯白丝绒』 (信物描述:牛乳一样洁白无暇的纯色布料,似乎是从大片地毯上分离的,作为地毯来说,这种丝绒质地未免太过华丽了。 为什么会是白色呢,这种颜色很难清洗吧?仔细一看……果然,角落有半湿的奇怪污渍。) * * * * 没有后续。 ……总之比较温和,因为完全是自愿的。大哥也不会做得太过…毕竟人已经完全是他的了。 ——到底缺少了什么呢? 只是偶尔会这么想、没办法满足罢了。 * 下个结局是BE:纹印 会和这篇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各种意义上都鲜明,让大家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强制爱……大哥在线发疯.avi 同样打一个认真的预警: ※较多的穿刺描写 ※较多的受虐情节 ※大量的血腥描写 ※大量的精神崩坏 ※微妙而过激的NTR情节 是这样的,我觉得很多baby应该是不太吃穿刺的,就…不吃这个的千万别看纹印结局的第二章…… 杉田作/BE:纹印、一(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杉田作-C 好感度:低。HE不足 顺从度:低。HE达标 道德度:低。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杉田作支线结局分支C。 那么,请欣赏剧情。 * 连日阴雨。 冬雨冰凉打在窗边,将玻璃外的世界模糊成大团色块。 脑中一片朦胧。 天很阴,却没有全黑。判断不出时间。 房间昏暗沉闷,木香萦绕,盖过其下污秽肮脏的气息。 枕边空无一人,身下传来被撕裂的疼痛,腿间异样濡湿。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苍白地看向腿间。 没有流血,动作间腹部挤压,传来清晰的晃动水声,却没有丝毫液体挤出——身下被同时塞了两个尺寸不逊于真人的器具,将精液与润滑堵在穴内,无法轻易挤出。 床上有股怪异的气味。 由于实际上已经清洗干净,我不确定那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昨天晚上,大哥、就在这张床上…… 充斥血腥、脏污、羞辱与痛苦的回忆涌上来。 身体慢慢颤抖起来。 眼泪从指隙流出。 我有预感这不会是结束。 逃跑的计划很失败——或者说成功了一半。 刚刚抵达目的地,便在事先准备的国外住处看见兄长冷淡擦拭枪支的身影,一瞬间无处可逃的恐惧几乎将理智淹没,本以为那时的恐惧已经到达巅峰,然而下一刻,兄长的动作却将岌岌可危的理智彻底击溃。 “……终于来了。” 容颜俊美出尘的青年抬起手臂,神色仿佛既无聊又厌倦,眸中却藏着异常可怖的冰冷愤怒,甚至并未认真瞄准,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睛,便非常随意地开了枪。 他半秒都没有犹豫。 若不是丈夫反应极快,借着将我推开的惯性飞速侧身,那一枪恐怕要正中心脏。 即便如此,他的肩也被结结实实打中了。 鲜血蓦然溅落,大片大片晕湿衣料。 铁锈腥气陡然弥漫。 其余生长在拥有禁枪令国家的人恐怕一生都难以看到这样的场景。 哪怕受击者是自己都比这样要好。 意识到兄长真的会下手杀人,我的精神防线终于彻底被击溃,尖叫着跪在被连续叁枪击中的丈夫身边,语无伦次地哭泣恳求—— “大哥、不、不要,求你、别杀他,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逃了、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了,不要杀他……好多、血…悟君?等、不要,至少——” 停不下来。 分不清到底在求救还是尖叫。 恐惧快要将身体压垮。 公悟郎半跪着捂住肩,指隙却仍有大股猩红渗出,视野被泪水模糊,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徒劳无功,我只能紧紧握住他空闲的手,绝望地向始作俑者求救,“送他去医院…大哥、对不起,求你……我真的……” 兄长只是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注视冒出硝烟的枪管,半晌才微微抬起视线,平和地笑起来。 “你大概不知道,我真的很生气,铃奈。” 握着我的手渗出冷汗。 大股鲜血滴在我的手上。 “……对不起。”公悟郎低声说,声气极度不稳,掌心无法自控地握紧,将我的手握得生疼,“没能…把你……救出来。” 大哥轻轻笑了一声。 他又抬起了手—— “——不要!!” 我几乎瞬间挣脱丈夫的手,半是爬着地冲过去,紧紧攥住兄长的裤脚,掌心的血将浅色衣物污成血液不堪的鲜红,哭得快要喘不上气,“不要、不要,大哥,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逃了,真的、不要、不要杀他——” 青年顿了顿,先是把弹夹取下、才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向我。 “是吗?”他相当温和地问。 那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眼神。 黑暗而轻快。 像是抛下了作为「人」重要的东西。 我不停发抖,冷汗直冒,手指快要握不住那块衣料,哭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却不敢怠慢半分,用力点头。 “但哥哥真的很生气。”大哥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铃奈不喜欢我吗?”声气轻得像在安抚孩童。 “没、没有…我最、最喜欢的就是大哥,只是——”我语无伦次,胡乱解释,满脑子都是丈夫的伤,“只是觉得、觉得兄妹关系…我……” “嗯。” 杉田作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眼睛始终盯着妹妹、边咳血边攥紧拳头的男人,看着满地鲜红,半是放松地笑起来,“所以铃奈是喜欢我的,是吗?” “是、是啊,对、我、我对大哥,一直都很在意,所以……所以我们两个就……” “那么。”杉田作说,“铃奈要怎么证明呢?” 证明。 什么证明。 他手上还握着枪,但保险开着,也没上膛,不会轻易走火。 血液腥气越来重。 我不敢回头,生怕惹怒精神失常的兄长,连忙忍着泪、用抖个不停的手扯开金属扣抽出皮带,慌不择路地解开拉链,把内部安静垂伏的性器拿出来,不顾身后几近嘶吼的阻止,将它含进口中。 舌尖湿润滑嫩的触感即刻便将它刺激到半勃。 杉田作居然笑了。 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笑。 他实在非常生气——话虽如此,这样一边享受妹妹的服侍,一边看着试图抢夺所有物的男人露出痛苦憎恨的表情,感觉也实在有趣。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心实意、笑得这么大声了。 他干脆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上身倚在沙发背,轻轻抚着妹妹小动物般柔顺的长发,让湿软口腔更深地吞下性器,单手握着枪,视线仍望向遍身鲜血半跪在地的魁梧男性,对上那双憎恨得发红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扯出一个恶意的笑。 该是他的、自然迟早会夺回来。 无论过程如何… ……果然,还是要抢回来。 这是个治安相当差的国家,普通人走在街道上随时会遭遇抢劫与偷盗,人口本就不多,何况他们特意找了乡郊空荡的别墅——周围早被安插家中合作多次的跨国安保,他丝毫不担心枪声传出,脑中仍盘旋着杀人抛尸的念头。 窗边传来错落击打玻璃的雨声。 客厅的窗半开着,湿润清新的植物泥土气息混着血腥,味道很古怪。 身下阴茎硬得厉害。 妹妹正用口腔急切认真的服侍性器,舌尖不断绕着冠状打转,纤细手指握住茎身上下套弄的同时、唇舌也反复吞吐,或许太过急迫,被肉茎撑大、含不住的津液从唇角溢出,发出淫靡诡谲的润滑声。 寂静、血腥与暴雨。 只是稍微想象青井眼睁睁注视爱人为了救他侍奉亲生哥哥的心情,杉田作便难以遏制地兴奋起来。 夺人所爱。失而复得。 很难说哪边让他更兴奋一些。 “铃奈。”杉田作低低喘着,声音带着笑,“起来。坐过来。” “…?”妹妹抬起被泪水浸得明亮的湿瞳,只怔了一瞬间便意识到他的意图,露出惨白一片的神色。 “只要那样,就会救他吗?” 她实在太急切了,连语速都比平常稍快,仿佛生怕慢上一步便会让那男人失血过多而死。 但他分明只击中了腿和肩膀,以那野蛮人的身体素质,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正是因此,让失去行动能力的那个人亲眼看着,快感才格外强烈。 然而妹妹的顺从又让他实在很不舒服。 越是顺从,就越在乎。 他感到不快…自己的东西被染上他人痕迹,那样被冒犯的不快。 虽然说是坐过来。 杉田作捏住已经褪去下衣、发着抖坐上来的妹妹的脸颊,与金棕泪眼对视片刻,凉而温柔地命令,“转过去。” “…什、…” 瞳孔蓦地紧缩。 本就一直颤抖的身体僵直了。 窗外劈过一道惊雷,雪白闪光将室内傍晚室内映得亮如白昼。 女性衣衫半挂的身体清晰映入眼中。 他看见那男人前夜留下的痕迹。 鲜红与雪白的对比,仿佛指尖误触的鲜血。 雷声这时才迟迟响起。 杉田作:“转过去。” 声气平静而冷淡。 异常。昭然若揭的异常。 连嘴唇都颤抖起来,幼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语句模糊的呜咽,连抗拒都说不出,只踉跄着从腿间退下,转身撑着他的膝盖,慢慢向后坐下去。 甬道非常干涩。吞不进去。 她僵了僵,缓缓分开双腿,让腿间秘裂缝隙变大,才抵住性器顶端,勉强吞进去。 这样的姿势,从前方该是看得清清楚楚吧? 青井攥紧拳头,眼睛通红一片。 他似乎距离刚刚更近了些,大概是在艰难爬行,拖行痕迹的血流了满地。 杉田作并不在意他。 ……要不要叫医生呢,他其实还在思考。 处理死人比活人容易得多。 花穴只吞下一个顶端,内部实在过于干涩,无法动作,妹妹焦灼地喘息着,只犹豫片刻,便狠下心前后摇动起腰肢,将性器吞得更深——粗暴动作相当有效,不过前后抽插几下,穴内便被保护性质的爱液润湿。 快感终于缓慢涌上。 不远处那男人还在艰难爬行,猩红视线饱含刺骨杀意。 血越流越多。 杉田作开始思索再补一枪的念头,但思绪很快被腿间攥紧的力道夺走。 他低下视线,看向始终低着头的妹妹。 纤长指尖用力得发白,墨染长发如瀑垂落,尽数贴在他胸前。 “抬头,”他垂首咬住近在咫尺的烫热耳垂,濡湿地命令,“铃奈想让他死掉吗?” 这其实并非威胁,然而坐在腿上娇小的身体却倏地静止,强忍呜咽,缓慢而顺从地抬起头。 稍微前倾、撑着膝盖坐在腿上的姿势,重心全部压在腿与手上,稍有不慎便会滑落。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完全靠上来,像潜意识抗拒更进一步的接触。 不远处青井仍半跪在地,勉强撑着唯一能动的手臂,怔怔望向怀中人。 男人紧咬牙关,唇缝却不受控溢出鲜红血液,死死注视正被亵玩的妻子,眸光痛苦而绝望。 杉田作漠然将视线投向妹妹,她背对着他,正颤抖眼睫,微微抬眸—— “别乱动。” 他在二人对视上的那个刹那,手臂绕过腋下、轻描淡写按住乳房,将身上的女性结结实实压进了怀中。 “我不喜欢解释。” 他抬了抬眼睛,视线扫过男人憎恨的眼瞳,又不感兴趣地垂下,“这是我的东西,再靠近一步就杀了你。” 性器因陡然变换的动作进得更深,无力双腿被惯性影响不自觉张开,原本撑膝的手臂亦被迫错开,他专注地注视那身柔白细腻的均匀肌理、注视她绝望地跌进怀中。 “别、这样…大哥、求你不要……” 柔软、温驯。 湿润、安详。 一如记忆中静静等待垂青的少女。 他单手捏住妹妹被泪水浸湿的双颊,强迫对方仰头张嘴、将吻印在残留津液的润光唇瓣。 无力斜倚在胸膛的女性不敢抗拒、唇瓣却微微发抖,连温热舌尖都动弹不得似的、机械而恐惧地接受。 似乎是怕得身体发软,金棕眼瞳失焦,神色怔忪涣散。 ……她在怕什么? 他已经足够克制。 最重要的东西,一次又一次逃离、一次又一次消失在眼前。 要把它锁起来。 刻下烙印。 从里到外,全部印上自己的痕迹。 “别怕。”杉田作轻声安抚,用舌尖描摹妹妹的唇形,视线不自觉落进一双浅金水瞳。 那里映着他的脸。 模糊失焦,阴影浓重,逆着身后劈下的雪白电光,寒凉黑暗。 他满足地轻轻笑了。 “铃奈。”青年亲昵地啄吻着妹妹的颈,叫她的名字,“铃奈…动一动,你不想他死对不对?” 冰凉手指下移,扣在脖颈。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雨越下越大,室内弥漫鲜血与植物交融的湿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内壁被性器寸寸填满,顶端清晰抵在宫口,身下却还残留一截修长柱身,顶着身体无法完全坐下、腰际又酸又痛。 就这样坐下去、子宫会被弄坏吧。 没有强迫,没有半分催促。 温度极低的指尖隔着肌肤、轻缓摩挲起颈动脉。 血腥无休止萦绕。 我不敢向下看,生怕望见那片触目惊心的拖行血痕,闭上眼睛,绝望地上下动起腰。 握住兄长的手臂,借着力道摇动腰肢的时候,脑中满是混乱不堪的交错影像。时而是数年前凉亭幽紫的花,时而是群鹿逐林的木雕,别院安静寂寥、庄园沐浴阳光,交融错乱的暗金与碎墨,尽数消失在身下痛苦积迭、祸乱伦理的交媾。 没有任何快感。 身体并不很痛,也感受不到舒服,我只是麻木机械地动作着,任由兄长的手扣在脖颈,发丝凌乱飞散、沾在异样湿润的唇,分割遮挡视野。 快点射。快点射。 为什么还没有射? 公悟郎要去治疗才行。 腿、手臂还有肩,这种影响行动能力的伤,肯定会对以后…… 再快一点、再深一点,只要射出来就—— 握在脖颈的手逐渐下滑,越过胸乳与腰肢,轻轻揉捏起秘裂上方未有任何反应的肉珠,刹那间激起脊背激烈的战栗。 “唔、啊啊、为,什、不…呜!!” 非常温柔。非常缓慢。 像是牢牢记住我曾教过的内容,被淫液润湿的指尖环绕边缘打转,并不着重刺激中心,柔和舒缓地推开阻隔,将内部刺激得肿胀嫣红。 青年发出并不平静的低低喘息。天渐渐暗下,他确实快到了,又觉妹妹一言不发实在沉闷无聊,才这样突发奇想。 他想听声音。 痛也可以、舒服也可以。 反应最好激烈一些,刚刚那样绝望哽咽的哀求就很好。 他还在生气,但不是那么愤怒,更多的是对自己。 早点把她束缚在身边就好了。 坏掉也没关系,或者说坏掉更好,只要这具身体、这个人,能够一直睡在身边,用这双眼睛看着他—— 怎样都好。 怀中人发出几近崩溃的哭喊悲鸣,手指紧紧攥在他的手臂,不知是想阻止还是单纯借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凄厉尖叫回响在寂静室内,与雷声一同响起。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样的、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究竟…呜……” 我是喜欢他的啊。 又优秀、又冷漠,唯独对自己温柔的兄长,晦暗单调的童年回忆里,只有少年侧头微笑的影像分外清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线条精致的容颜仿佛童话中的精灵,透出骨子里的疏离与矜贵。 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 亲手将我从海底抱起,又亲手拖我沉入沼泽。 倘若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还不如…… “铃奈。”大哥和缓抹去我眼角的泪,声气怜爱地告白,“我爱你。” ——「爱」。 憎恨、恐惧,异于常人的冰冷荒诞。 兄长的容颜仍然俊秀出尘,线条流畅精致、垂下的眼眸色彩朦胧,多情而淡漠。 手上半干的血尽数蹭在浅色西装,痕迹像暗色的藤蔓。 啊啊。这是爱吗。 居然、曾经幻想过他会爱上自己。 我真是愚蠢透顶。 我早该知道的。 这个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啊。 傍晚阴沉不堪的室内。异国陌生的街道别墅。雷声、暴雨,血泊。枪支残留的硝烟。 身体快要瘫软、却不得不继续动作,阴蒂被舒缓按摩,微弱的快乐与浓郁的自厌同时翻涌搅弄,破碎呜咽从唇齿缝隙溢出,仿佛翠鸟被折断羽翼前最后的哀鸣。 既然…大哥想要我叫出来…… 顺从他就好了。 明知已经不能再拖。 电闪雷鸣之间,朦胧泪眼短暂与半跪在地的丈夫对视。 馥郁血色与雪白电光之中,男人挣扎痛苦的身影仿佛深林伤重的猛兽,即便性命垂危,也充斥可怖的愤怒与血性。 ……啊啊……真的、不能再拖了。 当着丈夫的面、双腿大张坐在亲生哥哥勃起的性器,不知廉耻摇动腰肢,发出细碎低微的呻吟,我绝望地捂住眼睛,不住哭泣哀求,“大哥、呜…大哥……求你、求你了……射、射进来也可以,就这样……” 不知为何,兄长的呼吸蓦地错了一拍。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想起什么。 “……嗯。”仿佛被提醒一样,发出轻松平缓的低笑,大哥最后按住我的颈,强行抵住下颌逼迫抬头,垂首咬了上来。 “我会…全部,射给铃奈的。” 那个瞬间、专注望来的墨瞳闪过极端冰冷晦暗的色彩,仿佛蕴藏在镜湖之下的冰山终于露出一角,浓重异常的扭曲意味使得身体下意识僵直,不知是出于性器完全插入的痛苦还是恐惧,层迭内壁倏地紧缩,将肉棒箍得形状分明—— 没有任何阻隔。 被亲手将我养大的兄长扼住喉咙,被迫仰颈、与冰冷舌尖纠缠不清的间隙,唾液从交缠湿软断续滴落,淫靡莹亮地拉长落在胸前,最后一下重重的摩擦、性器紧紧抵在宫口,终于将精液激烈注入身体,结束这场祸乱伦理的荒秽交媾。 直到最后一股白精射尽,兄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压在颈动脉的手。 天色很暗。空旷室内喘息寂静交错。暴雨始终没有停。血液腥气异常浓重。 后脑枕在清癯劲瘦的胸膛,鼻尖气息复杂交汇,我怔怔垂眼,视线空白落进血泊,与意识半涣散的困兽对视了片刻。 他跪在地上,攥紧仅剩的完好手臂,垂下了头。 不知是鲜血还是水珠的东西错落掉下。眼前只看见一片赤色。 寂寂雨声中,液滴落地的声音轻巧融入背景,激不起半分涟漪。 耳畔传来仿佛隔着天堑的通话声。 “过来处理。” “是、请问是……” “活的。”大哥心不在焉地回答,边用指腹揉弄我的唇,边将手指伸进口腔深处挑弄舌尖,“把他送回去,留活口。” 仿佛胸口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从见到青年独坐那刻起就战栗不已的身体总算松懈下来,该是那口悬在半空的气散了,我软在兄长胸前,低低发出半声破碎的泣音。 “…呜。” 电话那头还在询问,青年停了片刻,才漠然应声,将通话挂断。 事后处理人员到来之前,大哥将我抱进楼上的卧室,堵住满腹浊白,不顾我的哭喊,温和而强硬地、将能够使人受孕的液体尽数注入瘫软身体。 昨晚这里还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腿心堵住精液的东西是从哪里出现的。 ……大哥不可能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双腿还在发软,我费力爬下床,脚尖点在地砖,冰凉顿时传到全身。 衣物早在昨晚脱了干净,满是难以描述的半干湿痕和斑驳血迹,我忍着下身不适转了一圈,发现房门和窗户都能打开,将手伸出窗外,雨珠击打掌心的力道甚至能将手臂打弯。 这里前后都是独栋房屋,楼下是花园,最近的人烟是对面隔了至少一公里的别墅。 雨非常大。 ……哪怕别墅内真的有人、还好运不是大哥的人,我独自一人、也不可能穿着一身破布去求救。 况且这个国家治安不太好。 所以大哥不可能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秘处堵住的东西发出摇晃水声,我坐回床上,身体阵阵发冷,茫然怔了一会儿,慢慢躺回床铺,盖上了被子。 我不确定他回来时会发生什么。 我有预感这不是结束。 * * * * 是不是很刺激(。) 下章是穿刺,有ntr * 圣诞节快乐——! 那个、那个,人家想要一点评论啦(扭扭捏捏)……人家过节这几天都日六呢(委委屈屈)…… 杉田作/BE:纹印、二(h) * 杉田作是在下午回去的。 回去的时候妹妹还在睡觉,厨房摆着洗干净的餐具,垃圾桶里有厨余垃圾。 看来她有发现冰箱里的食材。 他感到一种微妙的欣慰。 要是一整天什么也没做,只顾在房间里伤痛那男人的伤,他会很不高兴。 似乎是听见声音,原本安静沉睡的妹妹不安地翻了翻身,从侧躺变成仰躺,抬手遮住眼睛。 他没有特意掩盖脚步声,坐在床边与那只手十指相扣,十分满足地感受掌心温热,并不想叫醒睡美人,也不想特意降低存在感,便保持安静、一动不动凝望着她。 薄被半掩身躯,却没能完全遮盖,露出一双柔白的腿,他轻轻按了按腹部,感受到微微鼓胀和水流声,情不自禁放松下去。 这是他的东西。 以前是、以后也是。 他感到一种隐约的兴奋。 …… 我大概是傍晚醒的。 恍惚中阴影投射而下,梦中身体被黑暗吞噬,我蓦地惊醒,刚刚喘息着睁开眼睛,连心跳都未完全平复,便看见昏暗中凝望而来的眼瞳,惊出一身冷汗。 “——大哥?!” “嗯。”兄长握着我的手捏了捏,“不舒服吗?” “做噩梦了。” 我不敢看他,慢慢坐起来,“可以、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吗?太涨了…很不舒服。” “可以。”大哥很轻易地同意了,“要我帮忙吗?” “……都可以。您愿意的话,就和我一起来吧。” 室内浴室的浴缸不算大。 我坐在正放水的浴池边缘,张开双腿,先是把后穴里的肛塞一点点拖出来,才在大股流泻的润滑水声伴奏中,忍着古怪的类似排泄的感觉,将前穴那根扯出来。 或许是留的太深太久,浊白只伴随按摩棒的离开流出一点,便停止了流动。 我竭力无视对面的人,手指撑开秘裂,用力按下腹部,终于将固执留存的精液按出大半,蓦地涌出团团白浊。 身着正装的青年以教科书般挺拔专注的姿态坐在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 毕竟是与男根同等尺寸的大号按摩棒,吞了实在太久,肉瓣一时无法合拢,露出内里沾染精液的嫣红内壁,甚至隐约能看见深处积蓄的东西。 ……姿势问题吧。剩下的怎么按也流不出来。 我只好站起来,任由方才弄出的东西流淌大腿,蜿蜒出流动的乳白痕迹,又重复一遍刚刚的按压,体内东西才终于流尽。 ……总之在浴缸里再洗一下。 逃避现实的将身体默默埋进水里。 兄长没有阻止我,只是静静看着,若有所思盯住我的身体。 那视线熟悉而陌生。 被注视的位置窜过细密发寒的战栗。 肢体本能更深地躲进热水。 大哥一定很生气。接下来会做什么?我太了解这个人,「情夫」已经惩罚过,对剩下的、胆敢逃离的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不喜欢暴力,不可能有意以疼痛伤害我,但是…… 无法想象。 我怔怔看着无波澜的浴池水面。 倒映模糊惨白,身体藏在水下,长发湿润悬浮。 未知的恐惧使得身体轻微战栗。 我抱住膝盖,垂头躲开已经变得陌生的兄长的视线。 要是…能永远躲在水里就好了。 …… 一走出浴室,大哥便将外衣脱了。 他一向偏爱正装,衣柜里见不到几身常服,连睡袍都透出一股冷冷淡淡的意味,只有偶尔觉得热了,才会只着衬衫,将袖口提起来。 兄长不算健硕,只是个子很高、身材其实很瘦。 尽管如此,他也是能将我整个圈在怀中、单手便能禁锢的男性。 这种无意识的准备动作让我感到害怕。 杉田作:“铃奈。” 恐惧在看见他手中东西的刹那臻至巅峰。 “我、不…大哥?”我颤抖地问,“那是什么?” “标记。”他轻微地扯了扯嘴唇。 “标、记?” 他已经开始给手上没见过的金属工具消毒了。我看见一根长而细的银针。 “等、这是…这东西——” “铃奈想打在哪里?” “——是穿孔器吗?!” “嗯。”杉田作心不在焉地说,努力回忆之前学到的正确位置,把妹妹的身体压在床上,“乖一点,别乱动,你会痛的,铃奈。” “不、等,你想打在哪里?!”我剧烈挣扎,死死攥住他的手向外推,声音几乎变了调,边哭边抖,“不要、不要,大哥,真的不要,这种、这种我、我不行的……我很害怕、求你别——!!” 我蓦地僵住了。 大哥将那根长而细的银针对准了我的眼睛。 他眸中散发与金属同色无机质的冰冷。 “别动。”他平静地说,“我最近手不太稳。” 后背抵在墙壁,凉意仿佛渗入骨髓。 眼泪擅自从眼眶涌出,晶莹大滴掉下。 好陌生。 这是谁? 胸口传来茫然揪紧的沉闷心悸。胃部抽搐着、翻涌某种使人眼前发黑的痛苦。 ——「他会伤害我」。 脑中一瞬间只剩这个想法。 ——他要伤害我。 本就发晕的头脑更加眩晕了。 “……别怕。”对视片刻,大哥顿了顿,垂眼轻声安抚,“不会很痛的,铃奈。” 没有温度的金属夹固定在乳尖。 没有半分犹豫,银针瞬间贯穿皮肉,速度极快、只留下金属寒凉的低温触感。 然后是另一边。 小巧嫣红被提起固定,刹那贯穿银白金属,甚至没冒出半滴鲜血。 并不是痛。确实算不上痛。 思绪浑浑噩噩。 比起身体的疼痛、这种行为对于心理的羞辱意味似乎更重一些。 直到两侧银针剪断、金属夹顺势拿开,思绪仍沉浸在空白浑噩。 ……结束了吗? 身体严重失温,连颤抖都无法持续,我一动不动,垂下眼睛,注视着用过的工具,直到它被再次拿起消毒。 ……诶。 这是、为什么…还要用吗? “标记…要做多少次?”我抬头看向兄长。 他出神地望着我,视线却微微茫然,对视刹那灼伤一样错开眼神,看向刚被穿上银针的乳尖。 “舌头、还有这里,”指尖轻点腿间肉蒂,“想要哪边?” 被触碰的位置应激般肿胀,瞳孔顿时紧缩,我用力按住他的手,拼命摇头,“不、我、我都…大哥、不要,真的、会很不舒服……而且,而且那种地方……” 无论哪边都不想接受。 上面会被看见、下面就更不行。甚至不知该如何形容心情,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成不敢置信。实在太过荒谬了。那种东西、那种地方,根本就不该挂上装饰品—— “真的…不要……那种地方、只有、只有娼馆的女性才……” 连娼馆的游女都很少会在那里进行穿刺,那甚至是作为惩戒才会施行的刑罚。 大哥耐心地等我说完,心平气和将手指拿开,温和而强硬地塞进唇齿之间,强迫我张开了嘴。 “那就在这里。” 舌头被捏住拉长。 唾液流在比金属还要凉的手指,眼泪也掉在上面。 ……好可怕。 被尖锐的东西刺破身体,感觉好可怕。 昨天晚上、悟君就是…忍受着比现在可怕得多的痛苦,一点一点向我伸出手的吗? 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好痛苦。好扭曲。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新年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难道践踏我这件事能给大哥带来快乐吗? 思考被过载的恐惧与疼痛逼迫得停止。 回过神的时候,银针被替换成类似耳环的装饰品。 金色的环上、挂着悠悠荡荡的宝石,将乳尖拉扯坠下。 舌头上的东西…表层圆球凹凸不平,像是刻着什么纹印。 眼泪一刻不停在流。 一切都变得陌生。 “大哥…呜……好痛、好痛…为什么…要把我……您究竟、把我当做……” “铃奈是我的。”大哥低低地说,伸手将我拥入怀中。 身体如坠冰窟。 “是您的…什么?” “……”青年没有回答,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略略困惑地顿住了。 “玩具吗?”我竭力让自己不变得歇斯底里,但似乎失败了,尖叫着崩溃质问,“我是您的玩具吗?!性处理工具?还是性奴隶?真方便啊,是不是?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做出这种事,也不会有任何后果——” 兄长用毫无波澜的声音打断我。 杉田作:“铃奈。” 杉田作:“我没有把你当做那种…存在。” 他停了停,在妹妹发出更多尖叫之前捏住下颌,耐心抹去那些即将流进嘴唇的眼泪,轻声劝解,“慢一点,舌头不痛吗?” 理智在漠然平淡的音色中彻底分崩离析。 连同共度回忆都全部扭曲尽数点燃,俊秀面容仿佛藏着陌生狰狞的恶鬼,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成憎恨,剧烈的悔意与痛恨一同、将残存信任焚烧殆尽。 是呀——我早该知道呀—— 这个人,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像是年少时为了取悦妹妹随口说出的「会永远在一起」、那样不负责任的情话一样—— 我曾经最喜欢的大哥,是个自私虚伪、通过肆意伤害他人来获取快乐的骗子。 不知为什么,我流着泪,笑出了声音。 * 堕落是件很容易的事。 当你能够轻易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一切,却永远不可能拥有更上一层的资源,堕落就变得更加容易。 总归做不做事结果都一样,不如把精力全放在取乐上,他可不是那位众望所归的优秀继承人,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工作上——他真是想不通,家里对集团的掌控能力已经很强,哪怕杉田作什么都不做都能掌握大半权力,为了争取那剩余的小半花上所有休息时间,究竟有什么必要? 有那时间找几个女人放松一下不好吗?他反正是理解不了工作狂的思维。 ……哦,忘了,那家伙是个恋妹的变态。 “说起来。”他突然想起来,“老大去年是不是多了个孩子?” “啊。”老四微妙地瞥他一眼,“你不也是吗?” “哈,我哪能和作哥比,他洁身自好得很。”杉田久冷笑,“他老婆倒能忍,居然直接把孩子养在家里,也不怕继承权出问题。” 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 “他们夫妻貌合神离不是一两天。” 去往庄园家宴的路上,车窗外树影拉长,杉田佐绪望了眼窗外,低声说,“我觉得…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 “作哥那个人…”她犹豫片刻,“我这边不是有家医院吗?那孩子当初是在我这里……商议治疗方案的。” “治疗?”杉田久敏锐地意识到什么,“是什么病?” 佐绪:“先天性心脏病。” 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一有机会就忍不住说多,“我问过、不是遗传的,但这种病……” 她停下来,话锋一转:“十一最近在哪?” “十一?除了老大谁闲着没事关注她。”杉田久怔愣一下,陡然坐直了,“等等,你的意思是——” “我不确定。”杉田佐绪压低声音,“那孩子一直以来被作哥保护得太好了。他那个人……” “……他确实没什么做不出来。” 两人对视片刻,都知道不能说多,便默契结束对话。 车内一路反常沉默,不久便到达本家宅邸。宴会厅一如既往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他以往都会找机会猎艳,今天却实在没心情,况且他孩子确实太多,便在老四与生意伙伴闲谈途中,随便拿了杯酒、乱逛着经过深蓝鱼缸—— 余光瞥见角落独自休憩的女性身影,浅色礼服裙勾勒身姿、上了妆的侧脸精致而脆弱。 ……是不是和去年不太一样? 去岁新年在同处遇上的回忆涌上来。 杉田久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干脆走过去坐在方才提过的人身边,把顺手带的糕点放在桌上,懒洋洋地说,“呦、又见面了,真巧呀、十一。” 原本只是一时起意,视线不经意落在深领的礼服前襟,自上而下扫过柔白肌肤上坠着蓝宝石的细银链条,却蓦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那个是…… 一半异国血统的最小妹妹侧过头,抬起脸,湿润金瞳仿佛一对透亮的玉。 “好久不见。” 唇齿张合间,隐约望见嫣红舌尖一抹细致银白的金属,泛着若隐若现的光泽。 他不知为什么卡壳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 他就是大受震撼。 ——究竟什么人会把家纹这种早八百年就用不上的东西纹在妹妹身上啊?!而且还是纹在耳后这种显眼地方……况且还有舌钉?舌钉?!没看错的话那上面绘的也是家纹吧?! 杉田久好半天才想起来说话:“……新年快乐?” 十一怔怔望他片刻,大概知道他已经发现,微微恍惚地笑起来。 “全部都是。”她轻柔地说,浸在水泽的眼瞳透出一股破碎朦胧的意味,“我的身体,全部都……” 他本能感到不适,却不知为何移不开视线。 “全部…?” “嗯。”十一垂下眼睛,“全部。” 顺着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刚好看见礼服勾勒的身姿。 他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 ……有点糟。来感觉了。 他这人流连花丛太久,道德底线本来就低,虽说经常管不住下半身惹麻烦,可毕竟经验丰富,其实已经挺久没有那方面的冲动了。 但这是家人。 他适当拉开距离,隐晦地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痛。”十一极轻地回应。 也是,刚生过孩子嘛。 算算时间,也有两个月了。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他没话找话,试图压下那股莫名的冲动。 “……竹。”她出神地望向鱼缸,“杉田竹。” 这话根本就是挑明了。 杉田久心情复杂:“……” 他不太擅长听这种事。 他确实讨厌老大,但这种事…不太好说。他们这些人,男女之间一团糟的烂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做谈资都嫌不够,倒是老大这么多年没点桃色新闻才奇怪——话说回来,和亲妹滚到床上……又实在太荒唐。 荒唐到一群多少有妹妹的人都没办法理解。 况且十一还是那人亲手养大的。 他沉默片刻,方才想说点什么,便听见接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杉田作刚好结束谈话,正往这边来。 指尖情不自禁跳了跳。 青年漫不经心瞥他一眼,随手把搭在扶手的外衣拿下,轻轻披在女性身上,极尽温柔地问:“不冷吗?” 十一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仿佛面对最可怕的异兽,身体微微发抖,一动不动盯着桌上的糕点。 “回去吧。”杉田作轻声说,他似乎不在意十一回不回答,自顾自地命令,“我们一起。” 女性半是胁迫地被扶起来,微垂着头,渐渐远去的背影像一束折断的残花,只余碾碎花汁。 …… 那两人一起离开不久,老四便找来了。 他想不通:“你说竹是什么意思?” 佐绪:“柔韧挺拔…?”她没理解到,“十一怎么样?” “不怎么样。”杉田久微妙地停了停,想起生育后愈发窈窕的身姿,“穿刺这种手段,我都没用过。” 佐绪震撼地睁大眼睛:“穿刺?!穿在哪?!” “说是全身。” “有些地方会影响产后恢复的。”她头疼地说,“哺乳倒是还好,那孩子现在还在无菌环境观察,但……” “呦,我还以为你要惊讶呢。” “不会。”佐绪瞥一眼宴厅角落,听着四下嘈杂,才低声补充,“他…状况不太稳定。” “状况?” “各种各样的。”她含糊回答,不愿多说,“他对十一的执念太重了。” 那叫执念?把好好的人作践成那副样子。 杉田久不置可否。 大概是心里清楚这事见不得人,后半段家宴十一没出席,老大全程心不在焉,时不时隐隐焦虑地看一眼表,挺拔笔直的身姿裹着漠然寒霜,桌上气氛相当糟糕。 他实在受不了气氛,懒得受这鸟气,干脆提早告退,出了宴会厅,打算去起居叁楼自己的房间休息。 半路上,经过房门半开的位置,却意外听见女性带着哭腔细弱的呻吟。 ……这是家族成员才进得来的主楼,不是准备给外人的休息室。 除了他和十一,该回来的家里人全在宴厅坐着。 脚步定在半开的门。 接近邪门的猜想慢慢从脑中浮现。 视线鬼使神差透过缝隙。 入目的是细细蜿蜒的金链。 暖光照耀细腻肌肤,将柔白渡上一层泛金的暖色,女性不着寸缕、跪伏在丝绒地毯,手臂撑在地面,腻白乳波随性器进出肆意摇摆—— 嫣红乳尖蜿蜒悬坠的细金链条,亦肆意摇摆着,与脖颈垂坠的银链摇晃触碰、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迭声。 视野异常清晰。 他甚至看见那对小巧茱萸被链条拉扯、连着柔软乳晕一起晃动拉长的过程。 似乎听见什么声音,以抬高腰臀、近似交尾的姿势承受后方狰狞性器,排行十一的妹妹、当今家主的禁脔、正享受偷情的雌性,抬起满是湿泪的金瞳,将布满情欲红晕的脸侧向门隙,恍惚动情的笑起来。 视线、对上了。 “啊、啊啊…有…嗯、有人…来了哦?” 舌尖因过于激烈的性爱无法收回,话语间津液拉长,软红湿舌之上、绘着家纹的银白舌钉反射灯光,摇曳流光。 “认识…的人?”没听过的声音藏着兴奋的笑,流露出过分年轻的高亢性欲,“是谁?” “我…唔嗯…我家叁哥……今天、家宴……啊啊!!” 肉茎进得越来越深,每每顶撞都发出肉体碰撞的清晰响声,若不是宴会时节佣人忙碌,恐怕早被闲人听见。 他忽然意识到、不仅仅是胸乳和耳后,她的腰际…也纹上了大片花叶簇成的华丽半圆家纹。 像是樱色洒落新雪。 “停着做什么?”年轻男人喘着气挺腰肏弄,杉田久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对他说话,“看了这么久,直接进来不好吗?” ……这邀请相当露骨。 他听见自己喉结滑动的声音。 半开的门咔哒关上。 直到正面望见,才真正意识到那些绳索般层迭链条的视觉冲击。 胸前金链蜿蜒交错,悬挂晶石欲坠不坠,半遮半掩晃在腰际樱粉家纹,最为震撼的则是—— 舌钉表层微微凹陷的纹路剐蹭性器顶端,传来异样舒爽的快感。 他张开腿、伸手抚过女性脊背的凹陷,手指轻轻一勾性器进出的秘裂前端、被淫液浸得湿透的——阴蒂穿过的金环。 红珠肿胀拉长,金环色泽冶艳。 “啊…呀……那里…嗯、轻一点呀……” 十一轻轻颤抖着、发出娇媚渴求的呻吟,仿佛已经习惯这种玩弄,抬起水汽迷蒙的浅瞳,细弱声气像在引诱。 ……堕落果然是最容易的。 他走神地想,抹去幼妹眼下的泪痕,看向原本和她偷情的年轻男人——若不是那头金发,精致眉眼间隐约的相似甚至让他错觉看见年轻版本的家主。 仔细一看倒是完全不同。 这两个人偷情多久了?杉田作知道吗? 他充满恶意,稍微想象一下那人的表情便忍不住想笑,手臂搭在膝上,指尖舒缓揉起十一耳后的纹路。 “这东西纹了多久?” “……忘、记了,大约是年初…” 十一喘息着,性器从口中抽出,圆钉牵拉着敏感处扯离,刺激快感愈发高涨。 视线从银钉绕到金链,划过叮当作响的摇曳宝石,最终落在腰背肆意绽放的粉白家纹,杉田久注视着那双浅金水瞳,低叹轻语:“真会白费工夫。” 哪怕遍身都是那人刻印的痕迹—— 又一岁新年,深冬的午夜,灯光柔柔照在交迭身体,淫靡水声与媾合碰撞中,错乱金银与似雾红晕纠缠成模糊的色块。 女性脆弱弯折的身躯仿佛即将折断的花枝、沉沦进满目脏污的秽色,又仿佛囚鸟挣脱牢笼前最后的挣扎,展开悬挂锁链的艳丽羽翼。 ——该留不住的,不还是留不住吗。 * 恭喜达成「杉田作」线路END3/BE: 杉田作——纹印 支线结局「杉田作/纹印」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5/??? 获得信物:『细金乳链』 (信物描述:看起来和项链差别不大的首饰,做工纤细精巧,尾端悬坠琉璃色泽的宝石,各种意义上都是奢侈品,想必戴在身上的样子会相当香艳吧。 写出上一句话的同僚在刊物发表不久便不知所踪,编辑部集体决定把那句话删掉。) * * * * 为什么一开始没打后来却打了下面的环呢。 因为出轨(?)被发现了 ……当然是选择原谅了,但大哥非常生气。纹身也是这么来的。 事实上这个结局铃奈一开始一直在试图逃跑……结果反复失败不说还怀孕了。 最后精神方面半坏不坏的、就…反正又想报复又崩坏的……就主动勾引了很多无关人等。 至于无关人等们最后怎么样…… 我只能说大哥精神状态和铃奈一样不稳定…… * 下个结局是特殊结局! 这两章字数好多哦!大家快来夸夸我! 没有夸夸我会心灰意冷TAT ???/NE:外室(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杉田作-A 好感度:高。HE达标 顺从度:低。HE达标 道德度:高。HE不足 主线数值不达标。支线数值不达标。进入特殊结局分支。 那么,请欣赏剧情。 * 房中传来细碎糜丽的呻吟。 青井顿住脚步,站在自家卧室门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直接推门,又那样定身等了片刻,才在没有丝毫停下意思、反倒更加变本加厉的交媾声中推门而入。 入目的是轮廓相似、交迭纠缠的兄妹肢体。 妻子背靠半开放的衣柜,手臂勾在兄长垂下的颈,雪白胸乳摇晃着,双腿大开缠绕在劲瘦腰间,腿心秘裂被性器撑得极开,发出娇媚情热的喘息。修长冷色的手狠狠扣住纤瘦腰窝,将皮肉都掐出了红痕,一下一下将那柔软身段顶撞得使不上劲,腿心黏稠莹亮几乎滴在地上。 “悟、公悟郎……啊啊、等一下呀,大哥…!” 妻子的长兄恍若未闻,瞥都不瞥他一眼,仍托着幼妹的腰臀粗暴地向上顶撞,发出叫人难以忽视的肉体撞击声。 这人做的样子和脸完全两样,充斥迫切灌注自己气息的异常执念,青井上次偶然撞见、发现他居然会在做爱中途紧紧束缚住女人的双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对方喊自己的名字—— 听见那声用词堪称下流的命令,青井结结实实被震撼到了。 他原本一直以为这是个……难以形容,总之从头到尾都充斥公子哥漠视派头的教科书式刻板人物。 他和杉田作认识大概有八年,由于各种各样的工作交接常常产生接触,通话之余、遇上不得不当面的问题也偶尔会见上几面,这些年他从没见杉田作露出表情——甚至不是笑或者愤怒,妻子的哥哥面对他时根本就没有表情。 仿佛面对不得不接触的脏东西,青年的态度总是轻慢疏冷,只是谈话最后,会忍不住低声问一句「她…最近怎么样?」 语调像在闲谈,声音却总是发涩。 青井确实听说过这对兄妹以往的传闻。 这种事其实不用传闻也该知道,当一个人拼命送你老婆东西、连一些鸡毛蒜皮毫无必要的生活用品都非要插手,却从来不敢见面,任谁都能察觉到不对。 他很清楚妻子心里有别人。 倘若作为得到她的代价,他对此心甘情愿。 ……甚至,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哪怕妻子真的只是——像流言提及的——为了掩盖乱伦事实才嫁给他,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 是他太松懈了。 曾想象过的、两个人像平常夫妻一样顺利而恩爱度过余生的梦,果然无法实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要还回去。 “……作哥、!!” 妻子发出似哭似叫的悲鸣,过度用力的指尖压下危险的凹陷,在青年赤裸的背部划开泛红的痕迹。 青井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恋人。 那双浅色明亮的眼瞳,曾弯弯笑着,仰头亲吻时流露任性而温柔润泽神光的杏眼,正含着湿淋淋的泪,在绝顶中显出朦胧涣散的沉沦意味,嫣红眼尾落下一滴晶莹浑圆的泪。 无论是他、妻子还是那位一手遮天的兄长,选择维持这样扭曲的关系,叁人都难辞其咎。 “……”他走到室内净水器边接了杯水,把杯子递给脱力伏在兄长肩上的恋人。 妻子抬起濡湿的眼睫,眼尾还带着红,“什么呀…不用这么急吧?” 她无力地笑了两声,没接那杯水,“大哥、有人在赶你走哦?” “铃奈想我离开吗?”杉田作轻声问。 他似乎偏爱将人禁锢在怀中的姿势,直到交合结束都保持相拥,手臂按在妹妹不盈一握的纤细身体,色泽相似的冷色和谐交融。 青井公悟郎:“……”真刺眼。 “想不想…这种事。”妻子抿了抿唇,金眸水光粼粼,微微抬眼望向他,“没办法呀,这是我和公悟郎的家嘛。” 明知这是过分的借口,胸口还是忍不住传来熨帖的暖意。 ……简直像被虐待习惯却还深爱主人,得到一下抚摸便高兴得摇尾巴的宠物。 “铃奈。”杉田作拉平唇线,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下好看的眼睛,注视着妹妹浅色莹润的虹膜,低落地喊她的名字,“……铃奈。” 那个向来目中无人的傲慢男人、居然会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仿佛被「这是我和丈夫的家」的事实触痛,低垂墨眸尽是隐忍。 ……他到底在隐忍什么。 强夺他人妻子的人分明是他。 青井拳头都快攥起来,声音很沉:“司机已经到了。” “那就让他等着。”杉田作冷淡地说,他很不满意和妹妹的对话被打断,“楼下有停车场。” 青井冰冷地看着他:“杉田作。” 杉田终于正眼瞧他,神色非常厌烦,嘲讽似的说:“看来你的工作处理好了。” “……”他无从反驳,心情更糟,“别插手克洛斯的事——你还要抱着别人的老婆到什么时候。” 出身豪门的青年抱着未着寸缕的妻子、极为漠然地笑了一下。 他清晰看见那双黑眸中的杀意,不为所动地回望。 凝滞气氛刺骨寒凉。 铃奈:“……我好渴。” 沉默而冰冷的拉扯在漩涡中心张口时戛然而止。 青井顿了顿,终于松开拳头,把水端起来:“要喝水吗?” “嗯、但是,那个,大哥,先把…那里抽出来。”妻子小声回应,情不自禁抱怨起来,“为什么射了那么多次还一直硬着呀…里面撑得好酸哦。” “我一直在想铃奈的事。”杉田作慢慢松开手,将被淫液浇得湿透的硬挺性器抽出,托着妹妹的腰臀把她放在地上,轻声解释,“想了太久。” “不想那么多比较好。”妻子低低地说,脸色不知为何发白,咬住下唇,“大哥,你该回家了。……晋弥还在等你吧?” 青年没有任何触动地站在原地,挺拔清隽的身姿与生活化的公寓格格不入,停顿良久,才声气很淡地回答,“……嗯。” 他简单地冲了个澡,把粘上的一系列微妙痕迹全部冲净,打算穿衣离开,然而方才越过餐厅与客厅,还没走到玄关,妹妹便从卧室追出,忽然从身后扑上来、用力抱住他的腰。 客厅西侧是落地窗。 已是深夜,圆月高悬,黛蓝夜幕星子稀薄,银辉越过窗格寂静洒落、铺了满地细碎月华。 “怎么了?”他想转身、却被抱得紧紧的,只好又困扰又无奈地垂下脸,伸手覆盖女性纤长的手指。 兄妹交迭的身体投下昏暗的长影。 “……没什么。”妹妹用哽咽的声气回答,“我、只是…想…想和大哥……” 杉田作静静站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奇异地充斥空白,好像一切该有的想法都被肆意抹平,又好像掉进无底深洞。 他忽然想起温泉重逢的间隙。 深渊是没有底的、很深很深的沟壑。妹妹那时双眸含泪,声气哽咽又反常轻柔。 她说:大哥也要陪我吗? 杉田作:“……铃奈。” 妹妹埋在他的后背,发出很闷的疑问语气词,“嗯。” 杉田作:“我会陪你的。”他扯开妹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前,垂首望着那双泪眼、平静地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铃奈。” 他已经堕落够深,不畏惧坠得更底。 妹妹仰着头,一瞬间便察觉他的告白,嘴唇颤抖着,露出一个快要落泪的表情,“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大哥、明明可以……” 明明、可以拒绝的。 拒绝荒唐的同行要求,拒绝分享、或者拒绝没有尽头的堕落。 与其变成这样任谁都无法得到完整幸福的局面,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杉田作很清楚自己养大的孩子会怎样想,低头注视那张可怜兮兮的哭脸,莫名笑起来。 “不是你的错。”他轻声安抚,手指抚过妹妹柔顺的长发,“是我自己同意的,铃奈…这是、我们一起决定的。” 「我们」。 不愿放手、又不愿奉献。 没办法变成「恋人」,又不想回归「兄妹」。 他们如今算什么呢? 如此相似,如此不堪。 * 回去时、丈夫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低着头,手臂撑在膝盖,大块头闷成一团,看起来就差点上一根香烟,颓废得不堪入目。 “悟君?”我难得心虚,凑过去蹲在男人分开的腿间,手指握住丈夫滚烫的大手,“生气了吗?” “没有。”丈夫低闷地回答,“我只是……” 他原本就垂着头,逆光中深邃冷峻的眉眼仿佛笼着一层阴霾,青瞳色泽沉沉,话语间视线恰好对上我的眼睛,怔忪片刻才陡然移开。 “……只是不太开心。” “对不起。”我小声说,手指去解他的腰带,“别不开心啦……” 公悟郎按住我的手,沉默地阻止了,掌心的热传递过来。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あなた已经很累了。”他低声说,“况且、我…没有那种想法。” “没有吗?” 我迟疑地看向他腿间,因为在家里、已经换好了睡袍,那里相当鲜明的顶出一个庞大轮廓,都快戳到我脸上了。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未勃起的状态。 “这种、补偿…我不想要。”丈夫固执地压着我的手,“夫人,比起我,更喜欢他,对不对?” 我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都、知道,所以,”青井公悟郎嗓音干涩,“别补偿我。” 这会让他更可悲。 “但是。”我终于能发出声音,把脸贴在他腿间那根硕大的硬物,隔着布料感受滚烫温度,轻声分辨,“虽然不知道算不算补偿,但是,我想让公悟郎舒服。” “那种事、根本……”丈夫苦笑起来,好像很拿我没辙,松开手,神色却仍沉闷。 我咬唇拉开睡袍,将禁锢在内裤中的巨物解放出来,不同于主人的低落,色泽很深的超大号性器生龙活虎跃出,差一点就打在我脸上。 “好硬。”指尖揉弄稍微柔软的顶端,触感微妙地有弹性,我盯着那根紫红色青筋凸起的肉棒看了几秒,不知为什么有点退缩,“……会不会脱臼啊。” “脱臼?”丈夫没反应过来,“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啦,是说这根…含到嘴里的话,下巴会不会脱臼呀?” “不要含。”他推开我的脑袋。 “为什么?用嘴巴会很舒服呀。”我不理解,“不会碰到牙齿的。” 一开始会被牙齿刮到是因为那时根本没做过,后来的一段时间…经过各种各样的磨炼,总之、非自愿的,我的技术变得比先前熟练太多了。 丈夫显然和我想到一处,神色变得有些阴沉,大概是担心吓到我,隐忍地错开视线:“但あなた会不舒服。这种事…不是你该做的。” “说什么、不是我该做的,”我不自觉咬住嘴唇,“现在这个样子…连最不该做的事情都做全了不是吗?只是用嘴而已,我怎么样都——” 我的身体根本已经被轮流开发到熟透了,别说是口交、连后面那种地方都能容纳性器,只是用身体取悦丈夫而已,我想做的分明是很单纯的事—— 宽厚手臂忽地绕过肩背,抱小孩子般轻而细致地将我举起来放在腿上。 “铃奈。”青井将妻子抱在膝上,哑声制止她的自伤。 距离倏忽拉近。 他还想说什么,张了半晌嘴,硬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只好愈发阴沉泄气地闭上嘴,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情,将深爱的妻子更深地抱进怀里。 “我会…一直爱着你,所以、别…那样做。” 胸口好像蓦地提起一口气,没来由的生起气来,然而看着丈夫轮廓硬朗的脸,望进那双无限隐忍的青瞳,心脏却莫名发痛,那口气忽然没了发泄之处,无声无息便消散了。 那根硬物还抵在小腹,我静静感受一会儿它的温度,问:“要做吗?” “……现在?” “嗯,现在。”我小声说,“公悟郎不介意的话,就做吧?” 里面还是湿的。 毕竟刚刚做了很久,黏膜摩擦过头,稍微张开腿便看见肉瓣微微外翻,露出湿红软胀的嫩肉,居然放任蹂躏到这种程度的女性器被丈夫盯着看、简直像把不知廉耻的出轨行为搬上台面。 我不安地遮住腰间兄长按出的红痕,“别看了呀…没有射进去、所以……”不会有东西流出来的。 “痛吗?”丈夫哑声问,手指按住前端肿胀红珠,轻柔碾弄肉蒂。 被捏住的位置传来发痛的快感,我细细喘息着,刚清洗过的身体再度发烫,渴求兀自翻涌,“有、一点,高潮太多次的话…呜、会、会痛的……” “不碰…比较好?”丈夫迟疑地问,拿不定主意,停下手中动作。 “嗯、那个,直接插进来就、就可以了。” 因为尺寸问题,以前会一丝不苟进行润滑扩张,但最近由于大哥时常会来,已经可以省略掉这一步了。 所以总觉得很对不起悟君…… 公悟郎又露出满是阴霾的神色,忍耐地应了一声,才扶着阴茎、抵在翕动花穴,将硬涨性器慢慢沉进去。 好、痛…!! 我忍不住蹙眉、发出低弱的吸气声:“嘶、啊,太、撑了…” 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 哪怕努力放松身体、拼命深呼吸,甚至主动用手将穴口软肉分开,张开双腿,那不合尺寸的错位感还是相当鲜明。 由于两边都不习惯,我和丈夫很少用正面位做,更多是用侧躺在床上的后入——正面的姿势,被庞大身体覆盖笼罩的压迫感太强了。 我会感到不适是很正常的,可悟君为什么会不舒服呢?以往问过丈夫,却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这个姿势…感觉,像是能够轻易折断……”青井低声自语。 是啊。无论是手臂、腿骨还是腰肢,都太纤细柔软,脆弱得不堪一折,完全笼罩在阴影下的莹润乳白与深蜜色彩对比强烈。 ……这样的两具身体迭在一起,哪怕是、视觉效果,也比和那个人的有冲击性很多吧。 比起他,杉田…那个人,和妻子拥抱的样子反倒更…… 脑中划过半分扭曲的嫉恨念头。 “呜、为什、么,好涨、太满了、等…啊啊、悟、公悟郎、那里快要——” 嫣红花穴被赤黑肉茎撑开,两侧软肉可怜兮兮地推挤到腿根,狭窄穴口边缘更是被满涨硬物撑成颜色极浅的薄薄一片,眼看着粗涨阴茎缓慢没入穴口、寸寸破开细嫩褶皱,那可怖的形象甚至让人联想到刑具。 身下传来紧窒到难以呼吸的层迭快感。 青井的心情更阴沉了。 分明是自己的妻子,和他做却从来体会不到快乐——他并不是喜欢折磨床伴、让深爱的女性在床上哭出来的那种人,但无论事前准备有多认真,最后的结果却总是让妻子边哭边求饶,恳求快一点结束,嗓音叫得嘶哑不堪。 所以、如果、妻子没办法从中得到快乐……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阻止。 与其说是愤怒,发觉妻子出轨移情别恋的刹那,胸中第一时间出现的其实是悬在半空的大石陡然落地的松懈感。 ——终于。 那个时候,脑中情不自禁这样想。 她还是厌倦他了。 不必时刻担忧可能出现的波折,也不必担忧彻底沉浸爱语无法自拔,好像那个夜晚从天而降的幸运光环终于掉落,将撕裂梦境扯回现实,逼迫他直面支离破碎的婚姻。 “我爱你,我一直…爱着……” 他低哑的吻着妻子仰起的长颈,动作极慢地动起腰,肉茎浅浅抽动,发出几不可闻的水声,“铃、奈,我爱你……所以……” 别离开他。 只要别离开他,无论要他做什么都—— “唔、嗯…我、啊啊…我也……” 身下女性泪眼朦胧,视线迷离,似乎痛得厉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正被丈夫触碰的腰臀异常绷紧,泪水不停掉落的同时、指尖在身后划开尖锐的痛感,声气近乎尖叫,“我也、爱着…悟君啊——!!” 那真的是「爱」吗? 尽管如此,哪怕它堕落、混乱、夹杂着众多不纯粹的东西,青井公悟郎仍然…非常高兴。 双人床的角落,妻子含泪躺在身下、被禁锢在丈夫臂弯小小的空间,明亮灯光照耀在漫洒床单的柔滑黑发,却与滋长摇曳的阴影重迭交汇。 交错光影融化在遍布红痕的白皙胴体,将盈润发亮的湿痕与淫靡红肿的黏膜都映得清晰通透,他目不转睛望着这具属于自己的身体,胸口不自觉翻涌阴暗而满足的幸福,脊椎被无休快感迫得酥麻,望着妻子沉溺欲望、红晕迷蒙的容颜,终于放任狰狞欲望肆意倾泄,灌入女性狭窄湿热的宫腔。 失控顶撞难以克制,不过稍微松懈、性器便进得过深,妻子发出词不成句的恳求呜咽,几近尖叫地摇头求饶,睫隙泪珠碎钻般滚落,染湿撑在枕边侧颊的指尖。 那濡湿几乎刺痛了他。 “铃、…奈。”青井半分生涩地说,俯身深深吻住怀中人浸湿的薄唇,指尖笨拙抚摸她的脸,试图安抚疼痛不安的妻子,“……别哭。” “但、但是…我……” 究竟是因为什么在哭呢?疼痛与快乐分明都没到落泪的程度,眼泪却擅自流个不停。 床边帘幕层迭的帷幔仿佛笼成一座狭小的囚笼,又好像只是覆上朦胧的雾,模糊视界之外、某种更远、更深的漩涡幻境忽然跃入脑海—— 「您为什么不回国呢?到了现在,比起在附近旅游,干脆回到家不是更好吗?」 眼睛颜色比我更加锐利,泛着金属光泽的灰金,混血特征明显的女性停顿良久,才低不可闻的回答: 「回不去的。」 我问,「为什么?」 母亲静静望着我,平淡应道:「没有原因。」 啊啊、是啊。 那时还云山雾罩的回答,如今却莫名能够理解了。 性器拔出时、灌进体内的精液追随冠状泊泊流出,将穴口软肉浸得更湿、染上秽乱浊白,我搂着丈夫烫热的身体,脱力枕在每晚入睡的软床,问他:“是因为爱吗?” 我的丈夫、向来木讷得叫人心烦意乱的男人,居然瞬间领会到我的意思,异常坚定地回答:“是。” 真是的。 我咬住被泪水与津液作用得湿淋淋的嘴唇,不知为什么无奈地笑了。 “公悟郎真是笨蛋。” 啊啊、真是的。 这种事就别陪我了呀。 公悟郎望着我,没有回答,只是跟着我的声气、低闷沙哑地「嗯」了一声。 刚刚和兄长做过、便被丈夫正面撞见,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补偿」心理、主动要求继续做爱,最后满身狼藉躺在床上…… 这样说出来都觉眩晕的日子,混乱荒诞、有悖人伦的日常,究竟还要持续多久呢? 沉沦在漩涡、无法离开的我,无论如何都得不出答案了。 * 恭喜达成「???」线路END2/NE: ???——外室 支线结局「???/外室」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6/??? 获得信物:『缠线手链』 (信物描述:朴素的黑色丝线编织的手链,因为实在太短了,说是手链其实更像挂链,仔细凑上去观察会发现纹理感非常强,看起来微妙的叫人心里发麻。 ……应该不是从人身上剪下来的吧?究竟是谁会把它当做首饰戴啊……) * * * * 究竟是谁会把它当首饰戴呢……这两个男人都还挺不对劲的所以都有可能呢…… 以及这个结局没3p,大哥这人有点洁癖,而且很不喜欢玩花的(大概) 他非常厌憎妹妹身边的所有男人,压抑杀意就已经够辛苦了…… 反正,这个结局与其说是共享,不如说是两个男人一起迁就铃奈的意愿。 * 下个故事是秋翔! 总之事先预警一下,下章可能会有一点血腥,没办法接受血腥描写的就…请见谅…… 秋翔…其实很偏向里官配。虽然之前说是有栖修,但他俩的程度差不多的样子…… 尽管原本是不该这么早打的线路,但我不管啦!我就要写他!我要写甜甜恋爱!这颗心被大哥狠狠伤透了急需甜蜜补偿! ↑ 话虽如此,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奇怪的东西…… 青井秋翔/HE:一、破水 * 意识苏醒于身体之前。 身体像被拖动,震动颠簸不稳。 发顶有水在落,反常温热划过额头。 凌晨天色极暗,星月俱隐,黛青天幕投射黯淡朦胧的光晕,柔柔打在眼皮,遮成愈发深暗的色泽。 湿透衣衫在狭窄小道拖行蜿蜒。睁眼只看见大片模糊晦暗的巷墙,喉咙深处痛得厉害,张口发不出声音,下腹疼痛像被撕裂,直到勉强抬头望向前方,才迟钝意识到自己正被扯着双腿、拖向未知的目的地。 拖行双腿的是从未见过的男人。 这是…要去哪? 头脑昏昏沉沉,眼前阵阵发黑,分不清出于天色还是身体。 疼痛无休止侵袭,从下腹窜到四肢。 时间缓慢流逝,意识时断时续,无法确定究竟过了多久,直到眼前景象从窄巷、狭路更换到码头附近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鼻尖海腥逐渐被残存的化工气息覆盖,浑浑噩噩的头脑才勉强挣扎出一丝抗拒。 ——转瞬便被鲜血淋漓的疼痛碾碎。 实在太痛了。 疼痛与刺骨湿凉迭加,刺激头脑几近麻木。 陌生男人早在走出小巷不久便将我抱起来,似乎是担心留下痕迹,脱了外衣裹住湿透滴水的裙摆,将海水咸涩更进一步贴在身体。 太冷了。好痛。感觉快死掉了。 躺在陌生男人的臂弯,模糊不清的视界慢慢映出雪白的色泽。 这是……哪里? 耳畔逐渐出现嘈杂。 男人的声音,很多,隔着一层水幕似的,黏连低沉,仿佛带笑。 为什么…会有人? 废弃工厂的员工宿舍…难道不是废弃的吗……? “喂喂,这又是从哪弄来的?别是把自杀的JK捞上来了,那可是造孽呀。” 有人捞起贴在背部浸透海水的长发,语调漫不经心。 “你不就喜欢年纪小的吗?”有人和他调笑,手指卷起裙摆,掌心温度滚烫。 “她没死吧?身上一股血味。” 衣物不知何时褪尽,肌肤触及空气,大片湿凉冰冷。 “啧、这血…也太多了,别死在一半啊。” “这是卡罗的女人。”抱着我的人语调炫耀,“我在礁石看见的,反正都要死,不如先玩玩。” “卡罗?哈、你前两天还说能找到他,别是又吹牛吧。” “那是跟丢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我昨晚不是去码头打听吗,刚巧在船上楼梯看见他们了,抱着这女人和他弟一起上的。” 脱了衣服,陌生男人随手把我丢到床上。 手臂、小腿,腿根,处处蜿蜒黏稠可怖的滚烫。 “这么漂亮的女人,说扔就扔啊。” 男人的声音兴奋含笑,重迭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有几个。 “玩坏了谁不扔?你看这些血,妈的,都流我床上了。” 湿毛巾草草擦去腿心鲜血,将最后的布料也脱个干净。 “快点弄完把她扔出去,再耽误时间那小子要回来了。” “着什么急,他这些天忙着呢——这血怎么他妈就擦不完,我不管了,就这么弄吧。” “你知道卡罗有没有病吗?把血弄干……啧啧,真可怜,她哭了呀。” “不都一样吗,小姐,被那男人玩和被我们玩都一样,他把你丢进海里,我们可不会——” 谁抱着我、舔我的耳朵,谁把手放在胸乳肆意揉捏,谁笑着分开我的腿,很多双手在身上游走,却在手指探入身下的前一刻忽然停了。 “——妈的,那小子回来了!” “什么?操,这次回来也太——” 男人们兵荒马乱地慌了一阵,又镇定下来,“都到这一步干脆做完得了,反正也就这一次……” 一双双手滚烫游走。 脚步声逐渐接近。 “……你们干什么呢。” 莫名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说了别把女人带回来,要找就找外面的——” “会处理干净的。” “你们要能处理干净就用不着我了吧?”冷笑,“伊科,卡罗跑了,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叫伊科的男人没敢回话。 “他看见了也不敢上前,卡罗那边还有他弟,那小子厉害着呢,一只手就能把他干翻……哎呀,小姐,别哭了,您这么好看的脸、哭起来不就花了?” “我们前两天才死了人,没地方处理尸体。”熟悉的声音冷漠而慵懒地吩咐,“悠着点,别把人弄死,结束记得把她送出去。” “反正都要死的。”男人不以为然,“伊科从海里捞上来的,说是卡罗的女人,啧、这身段…以前没听说他喜欢搞这个,看来是眼光高啊……” 好冷。好烫。 异性不知分寸的抚摸。 遥遥听见仿佛距离很远的声音。 “警方最近追得紧,别在这关节惹事。” 层迭粗糙的手臂仿佛沾满淤泥的藤蔓。 模糊身影半倚房门,在交错藤蔓中影影绰绰,隐约看见包裹指尖的黑色皮质手套,轻轻覆盖在侧腰,划开锋锐银光。 男人的笑声,低语,舔舐身体的滚烫。 知觉渐渐远去。 眼前光晕涣散,像旋转的星子摇动不休。 思绪碎片似的划过。 耳畔一线嗡鸣。 脑中只剩最后捕捉的碎语: “——这眼睛…颜色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缠绕而上、覆盖淤泥的异性身体之外,墨色布料包裹的手指勾勒出修长灵活的弧度,抚摸刀身动作蓦地一顿。 来人慢慢偏过头。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微微睁大的熟悉眉眼仿佛映在裂纹的镜,破碎割裂、恍惚朦胧。 ——有什么不一样了。 尽管思绪滞涩,那个瞬间,我仍然清晰意识到这点。 男人还在随口闲聊,没意识到逐渐接近的同伴:“混血吧、她皮肤白得有点……唔嗯!!咳、咳、克——” 那双手隔着黑手套、近乎温柔地从后拥住面前男人的肩。 短刀银光一闪而过。 大片鲜血蓦地飞溅,视野渲染一片鲜红。 男人捂住刺穿的脖颈,从他怀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充斥在安全地点被自己人袭击的不敢置信,伴随大股大股掉落的鲜血,喉咙发出嗬嗬的、鲜血之中涌出的破碎气声。 从身后抱着我、那男人的同伴吓了一跳:“我操!——克洛斯你疯了?!他哪儿惹到你了——我操,你他妈——咳、咳咳、!!”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一场开了倍速播放的凶杀电影。 大片飞溅的鲜血,染红滴落的床单,痛骂、求饶、扭曲、杀戮,幻觉般层迭堆高的肢体。 已脱离少年范畴的异性半跪在地、手臂按在肩膀,膝盖抵在腰间,按住最后存活的同伴身体,将掌心血槽积满的短刀深而稳地刺入颈动脉。 大量鲜血喷射而出,溅射到俊朗而犹带少年气的、向来含着欢快笑意的脸庞。 身体反常发热,思绪滞涩不堪,画面映在视野,却无法传达大脑。 血泊、大片溅射的飞散痕迹,肆意流淌的赤红像是火焰,火舌炽热摇曳,将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容扭曲成喋血修罗。 人体内拔出的短刀被银白染红,鲜血成股流淌,滴滴答答掉在一旁已半句话都说不出的…人体,划过赤裸肩臂,流泻在蔓延血泊。 色泽近墨的青瞳没有任何情感,丈夫的弟弟随手擦去刀刃沾染的血,又跟着擦了擦手套,垂着神色冰冷的脸,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才收回短刀,拿出通讯设备。 “是我。” 电话那头声音听不清晰。 “这批人死了五个。” “是我。……我知道。我知道。……都说了我知道——忍?你想让我怎么忍?他们想轮奸我嫂子!” “……对,找到了。她状态不太对,记得找个嘴严的医生。……不用,我自己处理。” “……从哪?没问,那人死了。……千叶港附近。卡罗?伊科那废物追丢了。我不想说这个,医生什么时候能到?” 电话那头声音忽然变大,隔着屏幕传来尖利的沙沙声,内容仍然分辨不清,只是隐约听出电子合成的声音。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房中仅剩的活人之一被激怒了,声气几近冰刀:“——你也没跟我说这事会波及她!” 似乎被气得狠了,半点儿也不想继续通话,他飞快报了一串坐标,面无表情挂断通讯,胸膛剧烈起伏,力道快把手机攥碎。 我怔怔看着他,眼前视野仿佛加了鲜红的暗角,从四周向中央扩散。 浓烈的眩晕。 血太多了。身体很痛。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血。 于是便直起未着寸缕的身子、发愣地看着静默站立的年轻凶手,轻轻问: “……秋翔?” 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在抖。 最后一次见面、以温柔得令人心碎的声音叫我「注意安全」的少年,此刻浑身染血,立在大片血泊之中,侧影陌生得叫人心头发寒。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停了片刻,才在弥漫开来的血液腥气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嗯。” 我慢慢地、发着抖,坐在鲜红湿润的床上,抬起满是水渍、血渍与泪痕的脸,伸出染得斑驳的手指:“……你要抱我吗?” 仿佛被脆弱的、意味接近献身的请求刺痛了,他一瞬间咬紧牙关、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几乎瞬间冲过来,猛地抱紧我的身体。 我茫然地被按进溅满温热血气的胸膛。 “我不会伤害你的。”声气轻而发颤,“……对不起。……对不起,你很害怕吧,真的…对不起。” 温热水珠从发顶落下。 方才刹那间杀了五个人的分明是他。事到如今,居然把脸埋在我的头上哭起来…… 这是做什么啊。 皮质手套触感冰凉,异性身体的温度却滚烫发热,我又冷又热,喉咙发干,头脑被过载的恐惧与震惊迫得一片浑噩恍惚,便只任他抱着,以含混的语气词当做回复。 “……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 他发出更加痛苦的呜咽声,呢喃着支离破碎的道歉话语,眼泪不停掉落,混着发顶未干的海水与血块,色泽是多情的水红。 那颜色相当曼妙,柔和诡谲、稀释了可怖鲜血,兑成红玉似的通透色泽。 我抓住他的衣角,勉强抬起头,注视那双隐隐熟悉的青瞳。 血与海气息交融。 他身后是色泽单调的墙。 未干湿痕蜿蜒流淌,于雪白墙身绘成抽象艺术般四散溅落的鲜艳画作。 笔触冰冷、色调冶艳。 而绘出这幅画作的人—— 指尖不受控制勾住他的颈。 一手构成凶案现场的少年睁大眼睛,眸中映出模糊的浅浅金棕。 那色泽与四周格格不入,仿佛掉进红墨的蜂蜜,正显露出异常融汇、蜜浆般流淌的甜美金黄。 这是昭然若揭的邀请。 太阳终于升起。 漫长无边、噩梦般无尽的凌晨终于迎来终结。 远方旭日初升,晨光肆意倾洒,将海岸废弃建筑染上融融明亮的色彩。伴随渺远悠缓的日出、阳光忽地一跳,照耀在身上人血迹斑斑的侧脸。 欲望、惊惶、不可尽述的低劣。 不过对视很短、很短的须臾。 ——他便近乎凶狠地将我按在床上,咬住了我的嘴唇。 ……啊啊。 温热泪水一滴滴掉在腮边,浑圆滑落脸颊。 唇舌勾缠之间,连不远处人体散发的铁锈浓腥都仿佛变作调味剂,我竭力取悦、主动舔舐异性粗糙滚烫的舌,将身体投进色泽鲜红的胸膛,任由那双沾染不知多少鲜血、被手套包裹的手指按住后脑,全部身心都投入这个荒诞背德的吻。 不要丢下我。 不要抛弃我。 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既熟悉、又陌生,方才被同伴称作「克洛斯」的、丈夫的弟弟,仿佛察觉到我内心的恐惧,轻轻用气声说——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他扯出我看不懂的、几近凄凉的半个惨笑,声气如即将崩断的琴弦,岌岌可危,濒临破碎。 “我绝对…不会、让铃奈再陷入危险。” * * * * 是的!秋翔就是那个人——!!地下第一杀手克洛斯!! (太土了对不起,并不是什么第一杀手,我乱说的) 但花名(?)确实是克洛斯 怎么样,没想到吧——! 我就不说太多了……原因这条线会讲的。 总之他在年下组是本质最冷漠的一个,先前也说过了,陆是视而不见、要是做得太过分还会伸手救人,真司被有栖修教得太天真了、任务之外本质还挺善良,但秋翔确实是和无关人等对上眼睛也不会去救的人。 青井秋翔/HE:二、繁杂 * 处理尸体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更短。 拥吻过后,秋翔起身收拾残局,擦地、脱衣、换床单,把沾血的东西都收在一起,以及最重要的人类遗骸,动作熟练得像肌肉记忆,仿佛有人在背后催促,迅速到不可思议,看得人心头发寒。 他到底…这样处理过多少次? 或许正是不想让我产生联想,少年起初不太想让我旁观,然而事发地点毕竟就在休息处,我坚决不愿在这节骨眼离开唯一认识的能保护自己的人,表现得非常惊惶,他痛苦地咬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同行的要求。 沾满血的衣物和吸饱液体的毛巾床被一起在焚化炉中燃烧。 我攥着少年的手,整个人几乎软在他身上、怔怔望着凄清冷寂的火苗,不知因疼痛还是茫然,止不住颤抖。 “那些…要怎么处理?”那么多尸体,烧也要烧很久吧。 我问得语焉不详,秋翔却瞬间明白了,低声解释:“毕竟是个工厂,还有一些残留的化工材料和搬不走的设备,当初就是因为方便才选的这里。” ——方便。 是指处理尸体方便吗? 巨大的、梦一样的荒诞现实海浪般旋转着砸在脸上,身体战栗不稳,抖个不停。 为什么一直以为是单纯孩子的后辈,居然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是一直如此,还是我没有发现? 悟君知道吗?他们兄弟关系不好的原因、难道和这种事有关吗?还是说—— “那个人不知道。”秋翔偏了偏头,避开我的视线,“可能是猜到了,但没有证据都是白搭。” 可他究竟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有太多问题想问,却一个都问不出口。 想必秋翔的心情也和我一样吧。 我们在静默中一同注视深冬凄清摇曳的火苗,直到大堆布料焚烧殆尽。 秋翔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到另一个房间,神色还残留着不知所措的混乱、却尽可能温柔地安抚:“接下来的最好不要看,我去…解决一下别的问题。” 我披着他准备的深色、有宽大兜帽的衣服,坐在大概是他住处的床上,不安地问:“……我的痕迹,会不会……” “没关系。”秋翔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嫂子的话,指纹和血留着比较好。” 看我一脸困扰,才多解释了几句:“受害者都是健壮的男人,人数又很多,哪怕检测出DNA也不可能是女性独自动的手。况且你流的血太多了,指纹都大多集中在一个位置,虽然床单被我烧了,但血迹和指纹线索很难事后抹除,干脆伪装成受害者比较好。” 他无意识笑了一下,脸颊凹陷小小的梨涡:“找不到尸体,谁也确定不了死了几个人。” ……这个意思,不就是说—— “要…让我的社会身份死掉吗?” 和有栖修准备的死法一样,要让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秋翔顿时慌张地摇头:“不、不不不,没有那个意思,哪怕之前判断成受害者、只要以后再出现就还可以再恢复身份的,警方那边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虽然是「受害者」,但要是活着出现就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也就是说,要被传唤接受审讯之类的? “嫂子能明白吗?那些人本来就是没有亲属朋友,什么时候死都有可能的阴沟老鼠,倘若没有目击证人,只要尸体处理得干净,过上几年都不会有人发现。但要是你回去就不一样,警方肯定会顺着这条线查到工厂,发现这里残留的痕迹,还有你和凶杀案的关系……活着的话,哪怕不是凶手,也一定会作为案件的相关者被盘问。” 秋翔苦笑着说:“我不是不信任嫂子,但…您毕竟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事,审讯过程中不是嘴严就有用的,他们可能会看出你和我的关系……” 我「啊」了一声:“所以、为了秋翔不被发现,我才不能随便回家吗?” 秋翔戴上黑色卫衣宽大的兜帽,垂下头,将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和前半张脸都遮在阴影下,静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这回事,嫂子想回去就回去吧,等我处理好就把您送回去。” 我茫然发出「啊?」的声音,“可是不是说……”会牵扯到他吗? “我才没到要把喜欢的女人扯到泥里才能摆脱警方的地步呢!”秋翔像被逗笑了,“回去的话确实有点麻烦,但不是什么大问题啦,反正我哥他们会保护你,我这边…也不是不能解决。” 虽然说得轻快又爽朗,事实上就是很麻烦吧。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 短短几小时的时间、却好像把一辈子的惊险都一口气经历,事情已经够多,身体又很痛,我实在无法静下心思考,一时半会没办法做下决定,只好看着异性藏在兜帽线条流畅的下颌,小声问他: “秋翔?” “啊?”他一愣,不知误会什么,忽然手忙脚乱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巧克力?!——撕开包装递给我,“医生马上就到了,疼的话就吃点东西,我待会去买点阵痛药回来,可以吗?” “那种事……可以是可以啦,我是想说,秋翔想要我回去吗?” 仿佛被莫须有的攻击击中,少年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 他用力咬紧牙关,好半天才说出话。 “……我当然想要嫂子留在我身边。” 他无力地笑起来,我们距离不过咫尺,却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却从眼前细微的肢体反应意识到,他非常、非常痛苦。 他在挣扎什么呢? “但我这边……” 我打断他:“秋翔会让我被伤害吗?” 青井秋翔:“……”他微微愣住了。 似乎从这句话中察觉到某种意味,须臾之后,认认真真地回答,“不会。” 他轻轻说:“我绝对不会让铃奈受伤。” 时间已经不多了,「克洛斯」急着在医生来之前处理尸体,走廊的脚步和拖行声来来回回响了叁次,我抱膝坐在床上,发呆地看着那块撕开包装的巧克力,慢慢咬下去。 ……好甜。 是最普通的巧克力,方块形、表面有层可可粉,口感醇厚得过头,甜腻黏在喉咙口、影响得声线发哑。 ……但是很好吃。 我把剩下的整块都塞进嘴里,脸埋进膝盖,没有咀嚼,一直将它含到化开。 甜腻化作温热的暖流,从食道淌进胃里,传递微不可查的熨帖暖意。 已经够了。 我倦怠地想。 这样就够了。 * 直到医生开了药离开,秋翔才刚刚回来。 少年「工作」的状态与平常截然不同,有种机器般无机质的、金属色的凉意,也不是多有杀意,而是哪怕静静垂首站在那里、与你擦肩而过,都会引发一阵战栗的…漠然。 回到房间时,或许状态没那么容易切换,他身上还残留着那股漠然。 不像一个人,反倒像把刀。 “——怎么样?还痛吗?” 然而那如刀般锋锐的冷意、殷切张口的刹那便消失得荡然无存。 “再怎么好用的药、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起效呀。”我无措地回答,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怎地居然笑了,“秋翔又不是不知道。” 他总是喜欢在我面前装傻,故意表现得很幼稚、 努力博取我的注意力。 尽管以前也有意识到,但眼看着他连杀五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再看看眼前表现成这样的少年……总觉得很微妙。 “欸——因为我太担心了嘛,出去的时候一直想着嫂子的事呢。”他撑在床边,捉住我的手,把脸蹭在上面,“还痛吗?是什么问题?在海里被石头撞到内脏了吗?还是说……” 话语间神色冷下去,声气却还带着笑,“还是说、是别的位置?” 我愣了愣。 啊啊、对啊,他听见「卡罗的女人」那句话了。 “……是流产。”我小声说,指尖一动,戳戳那张正露出阴冷神色相当俊朗的脸,轻轻摩挲冒出青茬的下巴,“秋翔认识他吗?” 大概在想该怎么回答,他顿了一会儿才说话:“与其说认识,算是有仇吧。” 我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心头只觉无力,“啊啊…是这样。那个时候说有重要的事要离开、就是和他有关吗?” “那些事您不知道比较好。”青井秋翔勉强拉开一个和往常相似的笑,“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道会轻松一些。” 刽子手的表情非常沉重。 侧脸枕在我的掌心,未摘下的手套触感滞涩,暖暖温度却隔着布料传递过来。 他这幅样子,我实在问不出更多,只好问:“那上学的事怎么办?” 虽然现在是寒假期间,但他离开的时候应该还没放假。 “欸欸?!居然先问上学的事?”秋翔睁大眼睛,完全被这不合时宜的问题震撼到,没忍住吐槽,“这算什么啊,比起直面恐怖凶杀现场和身边人变成职业杀手,嫂子最在意的居然是学历问题吗?!” “没办法嘛,我当初就没好好念书呀!”我才在意呢,那段时间因为很多原因高考失利,大哥给学校捐了超多钱的,“而且秋翔明明在警校念书,做这种事不会影响就业吗……” 不,等一下。 “——职业杀手是什么意思?!” 亚麻发色的少年脸上露出鲜明的「糟了!」表情,顾左右而言它,“我报名了学校一个特殊项目,这两年不回去都没关系,应该能顺利毕业。” “究竟什么项目可以两年不回学校都没关系啊?”我惊呆了,“悟君知道这件事吗?他也同意吗?” “他根本不管我的。” 秋翔满不在乎地回答,这对兄弟感情确实非常糟糕,“不提他了嘛,嫂子现在和我在一起呢——我刚刚烧了热水,先把药吃了怎么样?” 我「唔」地坐起身,接过看起来用了很久的马克杯、就着温度刚好的热水把药吃了,视线情不自禁停留在他的手指。 准确的说,是包裹手指的手套。 黑色的、很薄,能看见里面肌肤的颜色。 动作时扯成更薄的一层,将手指修长粗糙的形状勾勒得分明。 ……真的是一双很大的手。 “很在意吗?” 秋翔似乎渐渐从糟糕的心情中走出来,露出和平常——也许只是在我面前——一样阳光开朗的笑容,张开五指翻来覆去地展示,“从熟人那里要的,虽然掩盖指纹的效果很好,但主要是看它好看才一直戴,这样看手指都细长了不少呢。” “嗯。”我把水杯递给他,重新躺回被子里,“秋翔的手很好看。” “是吗?”他趴在枕边,眼睛亮晶晶的,捉住我的手,“铃奈的手也很好看。” 柔白与漆黑、大和小,都是很直观的对比。我看了一会儿交迭的手,抬起眼睛注视他。 这时候他又表现得像个少年了。 年轻、有活力,明亮灿烂,没有一丝阴霾。 一个人究竟为什么可以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两面呢? 这个早上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意识逐渐涣散,疲惫忽地袭来,被异性握在掌心的手指逐渐松懈力道,软软垂下,恍惚中亚麻发色的少年似乎微微一动,陷入沉睡之前,最后看见的是—— 不知在思考什么,被阴影遮住、色泽空洞的青色眼瞳。 以及泛红眼尾滑落的、一抹不合时宜的光泽。 青井秋翔/HE:三、拜访 * 再醒来时,眼前景色与昏迷时截然不同。 和电视中常看到的独身男子公寓一模一样,一居室,面积很小,卫生间用拉门隔开,开放式厨房靠着窗,书桌靠在单人床边,对面电视挂在墙上,不远处是小小的茶几。 由于被主人收拾得过分干净,东西又不多,房间色调冷冷清清的。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着脑袋坐起身,视线下意识往床下瞟,顿时吓了一跳。 ——一块黑色的大型不明物体。 躺在地板上。 正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声。 我怔了怔,复杂地意识到那是一块睡袋。 哪怕不问他为什么在家准备睡袋…… 睡着是上午的事,位置在千叶,虽然不确定这里是哪,但确实不是千叶港,也不是那个废弃工厂。 小腹隐隐作痛,大概是药的原因,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我下床接水,无意看见桌边的表: ——晚上八点。 睡得真久呀。 这么一想,肚子有点饿了。 秋翔还在睡觉,我找了一圈,忽然意识到这里甚至没有冰箱,至于厨具,别说电饭煲,连最基本的锅都没买……门口倒是放着外送的打包盒,装在袋子里迭得很整齐,袋口束着,看来是打算扔。 我有点惊讶。 平常来家里蹭饭的时候、秋翔常常会主动帮我切菜,由于刀功相当熟练,我一直以为他在家也是自己做,没想到居然不是。 虽说秋翔确实很经常来蹭饭。 ……没来的时候,是在忙那些「工作」的事吗? 思及上午限制级电影般的凶杀画面,脑中情不自禁胡思乱想。 说起来,悟君一直很讨厌这个弟弟,原本以为是他生性严苛,可实际上,听秋翔的意思,似乎是隐约从他的表现中意识到了什么。还有之前送我的一些礼物、按理来说哪怕课余时间全部用来打工也很难负担得起,究竟是从哪搞来的钱呢……再联想到他时常夜不归宿,甚至高考阶段补习班频频缺席、这些事…… 以前忽视的细节争先恐后冒出来。 分明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究竟是怎么走上犯罪道路的?尽管我这个主动勾引小叔上床的嫂子没资格说……可道德问题和法律问题完全不能比呀。 矮几边有两个软垫,我坐在睡袋旁边看着他露出的脸忍着饿发呆,没过多久、忽然听见敲门声。 很规律,力道不轻不重,只敲了叁下。 我不知所措,看看不远处的门,刚想摇醒秋翔,他便自己把睡袋拉开,迷迷糊糊地顶着乱发坐起身,踉跄地绕过茶几去开门了。 ……欸?欸欸?! 不、不行的吧!我觉得我不太能见人呀! 而且他是根本没睁开眼睛吗!什么啊…!到底多困呀! 我还以为职业杀手睡梦中都能耳听八方随时警惕呢。有栖修就不能和他人同睡,有一次我不小心走错房间,手臂险些被他下意识的反应折断,那个人起床气很严重,后来哪怕认出我了也不太高兴,硬是掐着我的脖子按在床上做了一回才逐渐清醒,后来因为把我惹哭好声好气哄了大半天,结果还把一边养伤的真司引过来了…… ……我为什么总是和涉黑的男人纠缠不清。 “晚上好,打扰了。”那边门口的人已经进来了。 这个口音、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啊啊、晚上好,我刚在睡觉呢……”秋翔抓着头发,困倦地说,“还想说让你帮忙带个饭,结果一直睡到现在。” “你又没吃饭。”陌生的男声带着笑意,“忙着工作,还是恋爱?” “都有啦,再问那么多按泄露机密杀了你哦。”秋翔和他开玩笑,领着人一转头,两个人顿时一起愣在了原地。 “……” 我跪坐在软垫、困扰地抬头看着他们。 来人是个与秋翔年纪相仿的男生,身形也差不多高,大概是同学吧。留着遮住眉眼的黑发,衣着很朴素,似乎习惯性垂头,神色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和大哥那种傲慢还不太一样,这男生是…有点闭塞的感觉。 看起来就很不善交际。 由于本就垂眼望向地面,视线对上了。 久不见光的苍白面颊上,一双黑瞳眸色很深。眼下则是浓浓的黛色。 不知为什么,只对视了刹那,他就蓦地移开视线,双颊浮现可疑的嫣红。 “青、青井,这是……” 秋翔异常痛苦地捂住脸,手掌打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给忘了——喂等下,你这什么眼神,看哪呢!不许看!给我转过去!” 他蛮不讲理地直接按住肩膀把那位同学转了一百八十度,马不停蹄冲到旁边衣柜,一把扯出叁四条短裤递给我,“那个、就是,总之先穿个衣服……啊啊啊我怎么就睡过头了呢!真的对不起!”看起来就差土下座跪地请求原谅了。 诶。对哦,我现在穿的还是他的衣服,因为很宽大、能遮到大腿,所以就忘记没穿裤子的事了。 有栖兄弟很少给我穿衣服的时间,久而久之居然习惯这种暴露,我还真是…… 总之、在小叔子的强烈要求下乖乖穿好衣服,甚至多此一举的围上围巾,我们终于面对面坐下了。 “实在不好意思。”来自邻国的留学生林垂头道歉,“失礼了。” “没关系的。”我摇头轻声问,“那个…你们要谈的话题,我可以听吗?是不是离开比较好?” 林怔了怔,看向秋翔。 青井秋翔:“不用啦,她都知道了。”他托腮伏在桌子上,握着我的手,刻意宣示主权似的又揉又捏,语调很不乐意地拉长了,“好过分——这种话不该问我吗?铃奈居然不信任我!” 林眼看着秋翔表演,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但还是兢兢业业说下去,“既然人已经找回来,她的事我就不说了,总之把卡罗的事和她联系起来就豁然开朗…他们上的那艘游轮开往欧洲,船票昂贵、上船门槛高,加上人员密集,查信息不难,找人就太难了——况且他是老手,我们没有人脸识别系统,哪怕掌握监控录像也找不见的。” “反倒是…”林瞥我一眼,“那边有技术,要是一直带着她,他们或许会先找到。” 那边?他们? 对我不能说的人,是指谁? “既然敢对不该动的人下手,就该明白后果。”秋翔握住我的手。 他大概没有在家戴手套的习惯,掌心贴合十指相扣,热度大面积的传递。 “落到谁手里都一样,没人愿意放过他。” “但我们得拿到东西。” “原数据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秋翔冷静地说,“她说不要也行。问题是卡罗手里有没有这边的把柄——居然敢雇佣卡罗做事,他们真是不怕事大,谁不知道他最爱搅混水。” 「她」又是谁? “所以?” “他人在哪无所谓,被杉田家还是警方找到都行,我们只要确保他手里的东西不漏出来。”青井秋翔措辞了一下,咽下一些凶残的话,“麻烦你继续查了,林。” “我们的后勤比不上他。”林低低地说,“本来做事的人就不多……你那批人怎么就死光了?” “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只是说人手不足。” “我看他们实在不顺眼。” 他抬高视线,阳光灿烂地笑起来,“就是那句话嘛,有些时候得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是不是?” 林显然不信:“不想说就算了。” 秋翔的虎牙尖尖的:“什么啊,居然这么想我吗?这可都是实话。” 少年松开我的手站起来,俯身认真细致地把覆盖衣领的围巾拢了拢,才温柔地问:“我下去买吃的,嫂子想吃什么?” 接下来的话似乎真的不该我听了。 “都可以。”我摇摇头,“秋翔平常吃的东西就好。” * 楼梯口空无一人。 林垂首站着,终于等到和嫂子黏黏糊糊的同伴走出来,等他关了门才低声问:“查过吗?” 青井双手插兜,不知在里头做了什么,看起来神清气爽:“什么?” “身体方面的。”林隐晦地说,“那些人玩法很脏,你比我清楚。” “……没什么大问题。”青井盯着他,威胁的咧开嘴,“你刚刚是在看吗?” “别一副要把我眼睛挖出来的表情。” 回想起不经意看见的、明显不合身的松散衣襟下大片莹润乳白,隐约可见的弧度,还有未着寸缕的匀称双腿,林不太自在地偏过头。 “我又不是自己想看。” “是吗?那就好,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你在嘲讽我吗?……说起来,卡罗居然没把她弄坏。” “……卡罗大概挺喜欢我家嫂子的。”青井露出招牌式的开朗笑容,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真可怕。 这个人杀人的时候,大概也是这副表情。 “别惹麻烦啊。”他嘟囔着抱怨。 这个人绝对要私下去找卡罗麻烦。 “这是什么话,至少信任我一下嘛。”青井说,“我什么时候惹过麻烦?” “正因为平常太正常了…” “喂喂、那难道我要表现得冷酷无情吗?” 冷酷无情也比现在要好。 他转移话题:“青井夫人精神状况怎么样?我认识几位医生,嘴很严,需要的话可以介绍给你。” 这个问题大概问得很到位,青井顿时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还挺好的?” 林:“?” 青井:“你那什么表情?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啊?反正就是挺好的。” 林:“???” 不,无论怎么样被匪徒掳走一个月都不可能好吧,况且那可是卡罗。他还以为那句「喜欢」是开玩笑的。 把战利品调教到精神瘫痪根本是那批人的常规操作,被过量媚药搞成淫乱体质的人就不说了,穿刺标记算是最温和的手段,据他所知有些人甚至喜欢…一些想一想就犯恶心的处置方法。 “啊啊、烦死了!”青井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林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脏话,“是流产,没别的问题——比起那段时间,看见我动手的创伤才比较大。” 林震惊了,压低声音:“卡罗让她怀孕了?!”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对这种人来说,留下DNA就是自投罗网,除非确保她能永远不离开、孩子永远不被发现——可那位夫人不仅肢体健全,甚至精神也没什么变化…… “还想带她一起走。”青井秋翔轻声接话,唇畔弧度几近灿烂,平白多出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这究竟是有多喜欢。 林:“算了。你动手的时候小心点。” 青井讶异地睁大眼:“欸,这是要提供支持的意思吗?” 脑中莫名想起那位夫人安静倾听的侧颜,鸦羽般柔顺倾洒的长发,被同伴握在手中的纤巧手指。 那确实是…作为收藏品过于浪费的存在。 林摇摇头:“……总之,别再对分配的同伴动手了。” * * * * 留学生林君并不在警校念书,实际上是大学城旁边的东大(大概)学生,和秋翔是因为「工作」相识的。 * 秋翔呢…战力排名是比较高的。 单纯论杀人的话是第一名。 (毕竟战力天花板是亲哥,青井公悟郎对他下不去杀手,最多也就是打个半死骨折……也不是没有过。) (当然,不论杀人的话会被丈夫打得很惨。) 他做这个其实蛮久的……就是说一边做职业杀手的打工一边还要准备高考……不觉得很可怜吗…… 青井秋翔/HE:四、甘甜 * 自那以后时间过得飞快。 虽然我觉得不能随便出门,但秋翔好像根本没那个顾虑,时常兴致勃勃地把围巾绕到脸上,牵着我的手擅自把我领出去游玩散步。 振振有词说什么「这里离东京远着呢」之类的话。明明根本就没那么远。 说实话,我很在意悟君…和大哥他们。 一定很担心吧,最近也有看到网络上的寻人启事。明明他们在那么认真地寻找,我却连联系都不联系一下,自顾自和不应该的对象变得越来越亲密。 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尽管如此,罪恶感也在时间的流逝间、被少年阳光般开朗的笑容与安抚慢慢抹平消失。 我或许实在太迟钝了。 与其说是迟钝,不如说成先天不足、生性漠然比较好吧。 ——毕竟,连遭遇强暴、险些被轮奸以及目睹杀人现场这种程度的惨事,都无法在这颗心上划下足够程度的伤痕。 反而,该怎么说呢,渐渐习惯了。 习惯之后,又可以承受更上一层的伤害。 ……这或许是另一种层面的报复心理。 我所信任的人,我期待着的人,被这些内心深处求救的对象辜负的报复。 明明说好要保护我的。 结果到最后,跳海的是我,救人的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少年,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尽管这样说很奇怪,但、注视着少年为了我毫不犹豫杀掉伙伴的那个刹那—— 除了恐惧,最为鲜明的反倒是安心。 实在太扭曲了。连我都感到罪恶。 哪怕被杀掉的是死不足惜的家伙,居然会因为他们的死而感到欢欣……不,居然会因为这个人愿意为自己而杀人这件事本身感到欢欣,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正常吧。 那样异常的、根本不能代表爱意的方式。 然而,确实,唯独这个少年人的「爱」,表达得过于炽烈鲜明,又太熨帖温柔,让我…无法忽视。 原本不想出门,却被少年硬是以「总窝在小屋里身体会不舒服啦!我这里又不是嫂子家的豪宅,在院子里逛就能锻炼身体,所以一起下去散步嘛?」的理由迷迷糊糊地说服了,直到戴着新买的帽子围巾和他牵手走在小区楼下的绿化带,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牵着走了。 “……秋翔,真擅长交际呀。” 喉咙深处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冬天日短,傍晚天色是昏沉的蓝,我侧过头看他,发现少年也在低头看我,眸中流溢出温柔的神光。 他的眼睛是很深的青色,颜色比身后天幕好看得多。 “是吗?大家都这么说啦。” 秋翔大言不惭地承认了,眼睛笑得弯弯的,映着羊毛围巾温暖的色泽,“嫂子喜欢擅长交际的人吗?” “与其说喜欢,”他的暗示太明显了,我不禁失笑,“其实是羡慕啦。毕竟自己不是擅长的人,看到相反的人就会不由自主被那种气场吸引。” “异极相吸什么的,好狡猾啊!” 秋翔自然而然揽住我的肩撒娇,他好像又长高了,能够轻易把我禁锢在怀中,掌心温度炽热。 好神奇。 是因为亲眼看着他长大吗?分明是成年男性中都算高大的身形,甚至曾当面用锋锐刀刃插入冒犯者的喉咙,却感受不到一丝男性特有的侵略性——或许和他坚持睡在地上,连接吻都会事先确认我的意见的做法有关。 ……这方面倒是和丈夫很像。 啊啊、居然把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兄弟进行对比,我到底要多过分啊。 但是、比起丈夫,无论是身材还是性格,果然都更符合常人审美的标准。 “哪里狡猾了?” 我抿起笑意,声音却不自觉轻快。 “可以说得更直白点嘛!” “欸…要我怎么直白啊?” “就、比如——” “比如?” “「虽然对这个类型没有偏好,但秋翔的话就很喜欢」…之类的。” “……诶……” “呜哇,那副大开眼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青井秋翔伤心欲绝,“我在很认真地表达需求啦!” “谁叫秋翔故意学我的语气呀?” “不能学吗?这代表我每时每刻都在认真关注嫂子呀!” 亚麻发色的少年相当不甘心,就差大声嚷嚷着告白了,俊朗的脸上、明亮的眼睛里,却全是亮晶晶的某种感情,分明没有在笑,却平白流露出一种银亮的欢欣。 “这种时候就不要叫「嫂子」了……”明知道在外面,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被听见会很奇怪啦。” “会多奇怪?” 秋翔凑到我耳边,声气轻快,“就说是兄长死掉之后娶了嫂嫂的小叔子就好嘛,这种事也不少见。” 言语中的恶意几乎满溢出来。 我很困扰:“别随便把我的丈夫杀掉比较好…” 居然说出这种话,究竟是多讨厌自己的亲哥哥呢。以前还以为是夸大其词,但如今看来…… “反正那男人根本配不上嫂子。”秋翔无动于衷。 “但是……” “但是、什么的——啊啊好啦!!我知道嫂子不愿意听这种话,至少陪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要提他嘛。”他别别扭扭地说,像是不想被看见表情,又低了低头,“嫂子实在太坏了。” 这个距离,稍微有点……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想拉远距离,又怕伤害到他,我只好略微不安地倚靠在异性与年纪不符的健壮胸膛,下意识反驳,“我哪里坏呀?” 炙热温度从年轻男人流畅的手臂肌肉传递过来,被揽住的肩背灼烧似的发烫。 “因为,你看——铃奈明知道我多喜欢你嘛。” 距离实在太近,吐息热气濡湿打在耳边,却不知为何比接吻还叫人双颊发烫。 胸口鼓胀动摇的跳动。 我咬唇抬眸看向他,却从那明亮通透的青瞳眼底,看见渴盼得叫人心碎、接近残破的空洞温柔。 像是在看我,又像透过我的眼睛、看进更深的某些…不可能实现的憧憬。 眼前蓦地闪过雪白墙面染上鲜艳脏污的画面。那污秽、如今已经变成红黑色了吧? ……构成那空洞的,除了许多沉重的因素,是不是还有我呢? 仿佛连突如其来的心动都变得不合时宜,胸口忽然涌上一阵酸胀。 一直叫着「嫂子」,每晚都不碰我,连距离都刻意保持在若即若离的暧昧,这不仅仅是他的体贴,还因为我无声的抗拒。 只是做过一次而已。 我其实并不想和丈夫的弟弟继续这种关系。 秋翔是很擅长察觉他人心绪的人,大概是从我的态度中意识到什么,才会一直若无其事地忍耐吧。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无论性欲还是潜藏的攻击性都很高,虽然会让人困扰,但果然丸罔那样才是正常的。 尽管保持距离是正确的选择,可看着少年故作坚强的神色,心脏深处还是传来隐约的负罪感。 一开始就不该引诱他。 回想起来,至今为止与他的行为,全部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与其他的所有人都不同,正因为唯独对秋翔能够放下心来,我才毫无顾虑地向他提出那种要求。 在爱情宾馆、第一次做的时候,他落寞地说「嫂子果然是成年人」,大概从那时起,秋翔就意识到我只是想「玩玩」了吧。 “那、样的……” 我避开视线,眼底仿佛还残留那青湖漾开的湿润眼波,咬住了嘴唇。 秋翔顿时明白我在想什么,收敛无意流露的、使人感到不安定的空洞视线,发出夸张的叹气声:“对不起嘛,下次不会说了,所以别露出那么沉重的表情啦——来,张嘴。” 变魔术一样,刚刚还一个劲儿揽着我的手中忽然搓出银白包装的什么东西。 距离本来就近得引人侧目,他还为了扯开包装袋把另一只手伸过来,半边胸膛压在我的背上,垂下浅发被风拂动、轻轻扫过侧脸,姿势和从后面抱上来根本一模一样。 发丝触碰的侧脸传来细微的痒。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独立包装撕开的清脆塑料声。 方块形状的巧克力、表面撒着樱花色的粉末。 这个形状,加上距离有点远,很难咬到。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我迟疑地伸出舌头,就着他的手舔了一下面前的巧克力。 草莓味。 耳畔听见稍显急促的呼吸。 身侧视线变得微妙而炙热。 “那个。”秋翔哑声说,“可以停一下吗?” 夜晚沿途的路灯倏地亮起来。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绿化带最后一处没有灯光的暗处。 空无一人的角落、寂静如水蔓延。 遥遥投射的暗光在少年低垂的眸间晕开似水色泽,光影界限模糊不清。 “……秋翔想亲我吗?” 我轻轻问,就着粗糙指尖咬住那块糖果。 表面被指尖温度融化,温热黏稠、甜腻得发涩。 青井秋翔:“嗯。” 少年发育得相当明显的第二性征微微滑动。 他的声气相比兄长清亮一些,哪怕不刻意抬高也让人感到轻快,此刻却被糖果黏住似的沙哑起来。 我一点一点、细致地舔去指尖沾染的融化粉棕。 大概是常年使刀留下的茧子,那里粗糙得过分,柔软舌尖磨得发麻。 这双手、究竟沾过多少血呢? 我在做的事,究竟有多罪恶? 甜到腻人的糖在勾缠舌尖融化。 手指沿湿润唇线移动、捧在下颌。 咫尺之间、青色眸光蕴满恋慕,满得几近恍惚。 被抱在怀中踮起脚,勾住对方的颈,仰着脸索吻的亲密姿势。 仿佛连交错呼吸都染上湿热的甜。 那大概是毒药或罪恶的味道。 或许有些蜜糖之外的东西也在这个吻中肆意融化。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种隐约的快乐。 青井秋翔/HE:五、流白 * 单身公寓位于楼房的七层,不高不低的位置,视野却很好,由于有座小小的阳台,顺着窗能将楼下的景色尽收眼底。 说起来,是直到前些天晒衣服才发现这座阳台,因为出入的小门被书桌挡着,实在很不起眼。 秋翔偶尔会一个人到阳台眺望远方,手臂撑在半开的窗,视线压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也会在那里接几个电话。 临近新年的夜晚,睡梦之中,我忽然被一阵疼痛惊醒。 这其实是常有的事,毕竟是泡在冰冷的海里流产,后来又被不知轻重的男人玩弄了身体——哪怕没来得及做什么,也加重那时本就糟糕的症状,后遗症就是时不时传来的剧烈腹痛。 我并不是很能忍耐疼痛的人,每每夜半惊醒都痛得落泪,偶尔啜泣动静过大,会把裹在睡袋里的秋翔也惊醒。尽管总是表现得非常慌张,他的动作却异常熟练,总是有条不紊地准备热水和医生开的药,又在我喝了药蜷缩的时候一点一点用温毛巾帮忙擦汗……少年习惯了似的动作和紧蹙的眉、过分年轻的眉眼,时常让我产生一种奇妙的割裂感。 我真的了解秋翔吗? 模模糊糊的,感到一种歉疚。 尽管有为他做过几顿饭,亲密相处过几年时间,对于真正的他,我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刚结婚的时候几乎没有接触,真算下来,关系变好不过是两叁年的工夫,在那之前哪怕见过也只是寥寥客套对话,根本谈不上了解。 “……秋翔,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回过神来,已经问出来了。 真过分啊,拉开距离的是我,擅自挑起糟糕话题的人也是我。 秋翔怔了怔,没有拉开往常条件反射般的灿烂笑容,反倒、忍耐般咬紧了牙。 擦拭身下的湿布染上鲜血的艳色。 他停顿了很久,才低声回答: “……很早的时候。” “很早、是指?”我和公悟郎结婚的时候,他还在上国中呀? “您比自己想象中…耀眼得多。”少年的声音很轻,“我从很早的时候就想要接近您,所以、才……”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又露出了有些虚无的神色。 那其实并非痛苦、后悔之类的情绪,而像是…茫然若失。 我忍不住问:“喜欢我的事、让秋翔丢掉了什么吗?” “也不是啦。”秋翔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空洞瞬间被一如既往的明快笑容掩盖,“我没有后悔喜欢上嫂子哦?一直到现在也是,非要说的话……” “?”我稍微歪了歪头。 “……非要说的话,也只是后悔……” 后半段话低不可闻。 他摇了摇头,才接着说:“……因为总是错过,觉得很不幸啊,我这个人。” 我没有理解:“总是、是什么意思?” “擦肩而过太多次了啊,我都怀疑是不是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 秋翔泄气地抓抓头发,自暴自弃起来,“什么嘛,太逊了!结果还是说了,本来不想抱怨的。” “随便怎么抱怨都可以啦,我现在还在仰仗秋翔生活呢。” “完全是两回事。”他无情吐槽,“总之就是…嫂子当时去千叶了不是吗?我当时也在那里啊——虽然卡罗替换了监控录像,但找回您以后又稍微调查了一下……那天、是路易斯把你带回去的吧?” 我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有栖真司的代号,“啊…嗯。” “那个时候,有人在追他是不是?” “嗯——欸、等下,不会是……” “是我们的人。”说到这个,秋翔难得神色阴郁,“之后捅他一刀的也是我们的人,明明刻意在拳场做好埋伏,本来万无一失的事,结果那群…居然让他逃了。” 一提到那方面的事、熟悉的脸就展现出一股分外陌生的冷酷漠然,面上带着笑,眼瞳中却一片深深无底的黑暗。 “那两次…秋翔都在吗?这么说、后来其实快追查到他们的住处了是不是?所以他们才半夜转移……” 这样算、就是叁次。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如果不跟着离开,或者选择留下,我大概已经被秋翔救下了。 离得这么近……果然是擦肩而过,怪不得秋翔总是那副心有不甘的神色。 “可能不止呢?”秋翔接了半句,脸上挂着笑,眸色却更深。 我意识到那应该不是玩笑。 居然还有吗?这种巧合已经不能说是巧合,根本就是上天降下恶意了。 “是吧?是吧?”像个急切寻求肯定的小学生一样,少年重复着同一个词语,连虚假的笑意都带上苦涩,“就说我这个人很不幸嘛……” 那时身下差不多清理干净,他拿着浸满血的湿布去卫生间清洗,拉门没关,从床头能看见动作利落的侧影。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 如果非要问出来,秋翔应该会说,可那个时候,看着夜灯下撑着洗手台垂头不语的少年,我实在没办法再问下去。 在那之后,夜半也时常惊醒,他总会从睡梦中起来照顾我,然而—— 临近新年的这个夜晚,房间内空无一人。 ……这是、去哪里了? 我忍着痛坐起身,从床头桌摆的表上看到时间:凌晨五点。 这个时间起床买早餐,未免太早了。况且早餐店也不会开门啊。 我呆呆坐了一会儿,才从窗外隐约异样的窸窣声意识到阳台上有人。 ……啊啊、是在阳台上……我还以为他出去了。 以往担心他不愿让我听见「工作」内容,也担心会打扰他思考,我很少在他独处时打扰,然而这次、不知为什么,我犹豫着打开玻璃门,走到了他身后。 “秋翔…?” 月光洒在小小一方空间。 少年席地坐着,垂头盯着手心,浅色发丝被黑色宽大兜帽遮住,看不清神色。 他穿的不是睡衣。 刚刚出门了吗?还是打算待会儿出去? “啊啊、嫂子,吵醒了吗?”听见我的声音,少年惊醒似的抬起头,困扰地揉揉太阳穴,贴合手指轮廓的布料色泽近墨,“是我声音太大了,抱歉抱歉——欸,不是吗?是肚子疼?那我现在去接热水……” 意识到我脸色苍白,秋翔才蓦地察觉异常,放下戴着手套的手指。 我这才发现他手中攥着通讯设备。 一向能言善道的少年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仰头看着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今晚…我稍微出去了一趟。” 停了停,又说:对不起。 我有点不安地蹲在他面前。 月光洒在少年的脸上,光影交织、勾勒出隐约的轮廓。 “为什么要道歉?” 他低下视线,像是不敢看我,粗鲁地把手套扯掉,“路上耽搁了。嫂子看不到我、应该很担心吧。” 说着,又冒出一句对不起。 这不是真实理由吧。 我咬了咬唇:“……以前、不耽搁时间的时候,就看得见秋翔吗?” 到底这样半夜出去过多少次?如果没被我撞见,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他看看我的腿,忽然抬起手臂把衣服脱下,动作间衣料拉扯、露出精壮流畅的肌肉线条,“一直蹲着会累的,用这个垫一下、坐下来说怎么样?” 迭起来的衣服被放在臀下,我「啊」了一声,被不由分说按着肩跌坐下去,“欸、欸?!但秋翔会冷——而且我可能流血了呀!” “没关系,弄脏就扔掉好了。” 衣料还残留他的体温,少年独有的温度,比他的哥哥还要烫一些。 我感觉很局促。 半晌,才小声问:“……不会睡眠不足吗。” 青井秋翔:“——哈?” 他显然大为震撼:“结果要问睡眠的事?!明明气场那么严肃!” “我还能问什么呀?” “我以为是别的事呢。就,原因,还有出去做什么了之类的。” “所以秋翔要告诉我吗?” “嫂子问的话我肯定会说啊。” “可自己的意愿呢?” 他沉默了。 “我觉得秋翔好像不想告诉我,所以……反正是知道了也没用的东西吧。黑道啊杀人啊之类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呀。” “……” 他痛苦的咬了咬牙,眼瞳深处像在颤抖,蒙上一层晶莹的湿润,“要是…有关系呢?” 我愣住了。 “可那种事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啊?是卡罗的事吗?” 青井秋翔:“算是…和他有点牵扯的。” “反正都是发生过的事,我对真相不太感兴趣啦。”我小心地解释,“如果知道当然更好,但如果秋翔有心理负担,「克洛斯」不告诉我也可以。”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说起来,他做这个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分明我失踪之前完全不是这幅态度,最近、究竟为什么……哪怕有负罪感也不该只在遇见我之后出现吧? 我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没有说,可这幅态度,难道那些事真的和我有关系吗? 但刚刚的话确实也是我的心声,事已至此,我对之前的事早就没什么执念了…说真的,哪怕现在秋翔说要和我两个人私奔,我都不会太抗拒。 不太想见到以前认识的人。 大概是卑劣的报复和抗拒心理。 要是从此再也见不到我,再想想先前的态度,大哥、还有悟君他们会不会后悔呢?……啊啊,居然幻想这种事,实在是很幼稚。 “也不是不想说。” 秋翔忽然对我张开手臂,“可以抱一下吗?” 我很奇怪的脸红了。 太奇怪了,真的很怪,明明什么都没做,连肢体接触都不算多,居然有种恋爱的心跳感。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下一刻便被获得准许的少年按进怀里,整个人向前倾倒,散开的头发夹在身体中央,有点痛。 “唔、压到头发了……” 一居室的阳台空间原本就小,为了揽得更近,男孩子直接分开腿,连着垫在身下的衣服一起、把我抱起来圈在身体的小小缝隙之间,背靠在玻璃,下巴搁在我的锁骨。 头发就被压在那个位置。 “是担心啦。” 他把那缕发丝挑落分开,声音闷闷的。 “总感觉、说出来会被讨厌。” “我很少会讨厌谁的。” “对啊,这么说如果被讨厌了不就荣升为最讨厌的人了吗!……乱说的,其实是自己觉得很糟糕。 ” 离得太近了。 沾了那么多血的人、为什么身上的味道反而很清新呢。 糖果腻人的甜沾上细雪的清新,还有…… 我微微一怔。 “有、花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诶。”不像惊讶,反倒很不好意思的反应。 “诶、什么的。难不成,身上真的有花吗?” “因为刚好路过花坛嘛。”秋翔松开一只手去掏里衣的内兜,那里好像有不少东西,他找了半天才掏出来,“感觉铃奈可能会喜欢,但不小心弄碎了,所以就……” 少年张开掌心。 能看见茧的粗糙掌心,正静静躺着几片细碎洁白的湿润花瓣。 那湿润大概是融化的雪。 “本来想说可以做插花的,有钱人家的千金不是都会学这个吗?感觉嫂子最近待在家很无聊——” 他莫名说个不停,话比平常还多,“但现在应该也可以泡茶吧,味道还挺香的,花草茶的话……啊对了!嫂子是不舒服才起来的,我现在去接水——” 他好像想站起来,动作微妙的手忙脚乱,差点把我掀起来。 我抬起脸,轻轻扯住他的衣袖。 少年低下视线。 银月辉光洒落窗棂,投下朦胧柔和的长影。 月光下、他的眼瞳呈现出与身后夜幕同色的剔透青蓝。 我们只对视了几秒。 清浅花香寂静弥漫。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跪下来,捧着我的脸,垂首吻了下来。 * * * * 打了一堆很丧气的话想求评论但是又全部删掉了!现实已经够苦了不能在小说里还看作者发牢骚嘛!你们看我多体贴诶(在说什么)!总之要积极评论鼓励脆弱玻璃心的陵子女士哦!不然她会悄无声息枯萎的()! 以后都改成晚上八点更新! 今天是元旦所以凌晨也更新! 总之爱你们!祝大家元旦快乐! * 有没有觉得秋翔超甜的!! 我好喜欢这两段的纯情接吻哦! 青井秋翔/HE:六、自控(h) * 距离足够近的话,能闻到极细微的血腥。 说起来,有栖修身上也有这种味道。他的纹身是繁复得让人眼花缭乱的糜烂图案,有时、自上而下将我禁锢在臂弯侵犯,进行激烈得让人哭泣求饶的性行为,汗珠汇聚成流,那层迭藤蔓似的图案中,便会散发分外浓重、仿佛渗入骨髓的血气。 但秋翔的味道、比那要淡很多。 空间逼仄得叫人心头发颤,对视、拥抱、接吻,每项动作都使得呼吸萦绕交错,花香细雪、甘甜血腥,尽数纠缠在舌尖,化成腻人的、糖果般曼妙的甜。 背抵在透明玻璃隔层。 双腿张开、任由异性跪在身前拥住他的肩仰头索吻,本身就仿佛一种接纳和邀请。 身上人单手撑在脸侧,重心下压,垂落的亚麻发丝仿若摇曳秋叶,投射晃动阴影。 少年的吻是不得章法的索求,炽热柔软、湿润交缠。 他急促喘息着,青眸蕴着不停颤动、随时将会抖落似的恋慕,手掌无处安放般按在腰间,留下一片战栗滚烫。 “哈啊…铃、奈……铃奈、铃奈……我……” 唇齿无法合拢,舌头被吮吸舔弄得发麻,过度激烈又过于贪婪的深入接吻,使人难以遏制的想到一些颜色漂亮的野兽,体内情欲翻涌、疼痛与渴求纠缠,共同化成某种扭曲的怜爱。 “嗯、唔……我在的呀…别、露出这种……” 指尖探入衣衫下摆,揉弄细腻乳肉,那是只很大的手、能够轻易将整团乳白纳入掌心,连同被触碰的地方一起,脸颊、下腹、甚至腿心都蔓延起烫人的热。 有什么黏稠的东西从腿间流出来。 我清楚那绝对不是血。 …… 一直接吻到天空既白,我们才堪堪分开。 整理好凌乱的睡衣、从阳台上站起来,双颊还残留滚烫,我忽然发现秋翔有点奇怪。 “怎么了?”坐在那里、姿势别别扭扭的。 还满脸通红。 青井秋翔:“……” 少年很绝望地把自己的衣服拿起来,试图挡住什么不让我看,我顺着方向看下去—— 他的腿间,深色布料濡湿了很大一片。 “等、这是…射了吗?”我睁大眼睛,“但刚刚我应该没碰……” “嫂子以为我多久没做了啊!” 秋翔自暴自弃地站起来,裤子湿得像要滴水。 怎么说呢,虽然隐约意识到上次是他的第一次…… “因为秋翔给人一种很受欢迎的感觉啊,”我忍不住笑了,“就是、应该不会缺少那种对象嘛。” 忍得那么辛苦,就干脆不要忍了嘛。 他一直不交女朋友这点也让我挺惊讶的。 尽管和阿孝完全不一样,但他们确实都是会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尤其是秋翔这种开朗话多、有趣又懂分寸的热闹性格,我也经历过学生时代,当然清楚这种男孩子有多难得。 况且,既然同时还在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工作,他应该懂得比同龄人多很多才对。 “不缺对象是一回事……” 秋翔关上阳台的门,回到一居室,先是给我接水、盯着我喝下药,才把裤子脱了、开始很狼狈地换内裤。 “唔,但是不愿意做吗?” “谁都可以就和野兽一样了。” 拿打湿的纸巾擦勃起阴茎旁边的大片精液,秋翔低声说:“而且,既然有喜欢的人,和其他人做这种事……无论哪边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我咬了咬唇,隐约觉得这话在说自己。 无论是喜欢的人、还是「和其他人做这种事」的说法。 “啊啊啊、不是那个意思!不要误会啦!”少年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绞尽脑汁试图挽回,“就是、虽然确实会难过,但嫂子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我没有指责的意思——” “知道啦。”我有点沮丧,“但确实就是这样…感觉自己很过分。” 好像在玩弄他一样。 既不说喜欢,也不确认关系,任由他一边叫「嫂子」,一边叫自己的名字接吻。 “但我又不介意。”秋翔低下头,“况且、也…只剩这方面比较干净了。” 少年的声气轻得仿佛随风飘落的秋叶:“要是这种事都做不到,会把嫂子弄脏的。” 我们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要不然,”我小声说,“我来…那个、口交…?” 青井秋翔:“?” 青井秋翔:“欸、哈?!这个话题是怎么——” “因为、那里还在硬着啊。” 精液流得实在太多,他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到现在也没换上裤子,勃起的阴茎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挺着,肉红的颜色和鼓胀青筋、膨胀的伞状,分明是根本没有满足的状态。 “算了啦,用嘴会很不舒服的。” “唔…但秋翔现在就很不舒服呢。” “我自制力很差的。”秋翔尴尬的解释,“爽上头了就会很粗暴,动作比理智还快,上次做的时候就把嫂子弄哭了不是吗?真的用嘴可能会直接把它顶到脖子里……” 他描绘得莫名生动,虽然很恐怖,但又微妙的色情,我盯着那根东西、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下腹微微紧缩。 他观察力一向很强,大概从我的反应中察觉什么,发出咽下什么的声音:“……但是、如果嫂子不介意的话…我会小心一点的。” “要、要温柔一点哦。” “嗯。”秋翔哑着声音,视线一错不错盯着我走过去,跪坐在他腿间,视线炙热得好像凝为实质,盯得我浑身发烫。 模样有些狰狞的肉红性器、向上翘地形成一个可怕的硬挺形状。 因为刚刚用湿纸巾擦过,还残留着水渍,从鼓胀的伞状龟头滑落,有种水亮亮的通透感。 手指握上去的时候,少年攥紧床单,发出很大的喘息声。 ……不至于吧? 我很少用手,被这反馈打得措手不及,指尖不由自主抖了抖,向上捋的动作迟疑片刻,就那样跪在他的性器下方抬起头。 对上视线的刹那,掌心烫人的硬块蓦地向外跳动了一下。 我连忙把它收回掌心,意外看见上方渗出的晶莹黏液,犹豫着凑过去伸出舌头想把它舔掉,结果它又跳了一下,这回结结实实打在我的脸上。 那滴精亮的滑液沾在下唇,拉长成一条细细的银线。 “为什么一直在跳啊。”我舔去下唇的银丝,不太开心地说。 “太兴奋了。对不起、但是,控制不了……唔、不要起来嘛,来含着……舔一舔也可以啊?” 他明显非常亢奋,连大腿肌肉都绷紧了,“啊啊、对、就是……哈、再、含深一点……” “唔、!!别、唔、别按……咕唔——”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自制力很差」了。 是啊、这可是一时冲动就会把同伴全部杀掉的人,怎么能指望这种人禁欲几个月被快感冲昏头脑的时候还保持理智啊…!! 实在进得太深了,嘴角被撑大、舌尖抵在伞状,能轻易尝到先走液咸苦的味道,按在脑后的手传来不可阻挡的下压力道,半强迫地把性器压得更深,几乎抵在喉管入口。 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手指上下套弄的同时,肉棒也在口腔横冲直撞……他居然动起腰了、等、这样真的要出问题吧?!别把人类的口腔当做女性器啊?! “呜、别、这样…咕啾、等!!” 我慌张起来,谁知道之前从来没做过这个的男生对人体会有什么样的错觉!总感觉会被捅到窒息—— 分明很慌张,下身却又开始发烫。 是因为、太久没做了吗?哪怕被压着脑袋深入不该进入的地方,嗅到男性器独有的雄性气息,身体还是擅自兴奋起来。 “哈…铃奈的…舌头、好热…!是、不想被捅到喉咙吗?…里面、在用舌头抵着——啊啊、好软……” 正在控制我的人已经完全变成下半身支配的野兽,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手指用力抓着我的头发,没有再向下压,而是将位置维持在危险的深度,肉棒不住颤抖跳动。 有点粗暴的支配动作也…很煽情。 身体越来越热。 好奇怪,我是不是被培养出奇怪的条件反射了?绝对是那段时间被有栖他们弄得太狠,身体变得淫乱了。 有点、要窒息。 含不住的唾液早就淌得到处都是,把柱身打湿成淫靡晶亮的色泽,生理泪水滴滴答答地掉,我竭力回忆有栖修教过的口交方式、用舌尖舔舐男性顶端最为敏感的位置,手指缠绕套弄柱身,最后几下终于从口腔和指尖感受到输精管的脉动—— “……!!!” 这个凌晨的第二次、分外激烈的射精。 输精管鼓胀的流动从指尖传来,连同性器整个儿都在跳动,口腔深处被硕大硬块搅动,眼泪不自觉掉落,指尖深深嵌入他的大腿,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总算等到这根性器射精,用喉咙和食道、吞咽着接受了一股一股激射而出的大量精液。 “是天国吧。”射精结束的秋翔满脸恍惚,“看见接引的神光了…啊啊、白色和金色的……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见天国……” 我捂着嘴巴,难受得直掉眼泪,半天缓不过神,缓了好一阵才从眼前发黑的痛苦中找回视野—— “欸、?等、咳咳,秋翔这里出血了呀…!” 很显然是被我抓的,靠近性器的大腿内侧出现了几道非常深的抓痕,其中两道甚至见血了。 “啊啊、没关系。”他还在恍惚,眼睛发梦似的盯着我,“嫂子…真的好厉害……” 哪里厉害了。明明是他一个劲摆弄我。 我又生气又担心:“没关系吗?还是涂一点药消毒……等、不要突然抱过来呀!” 好像嫌距离不够近,他一下子从床上滑下来,像条粘人的大型犬一样收紧手臂抱住我,舔弄还沾着点点白浊和唾液混杂液体的下唇,胡乱吻上来。 “?!唔、说了不要、伤口还没处理,而且全部都是秋翔的精液……” “没关系。” 他喘息着,好像逐渐从快感中清醒,神色舒畅得几近情色,眼中却盛着星光般明亮朦胧的恋慕,“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铃奈。” 我很困扰:“喜欢也不是不处理伤口的理由呀!” “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把头埋进我的肩,亚麻色的柔软发丝搔得脖子发痒。 “都说了要先——” “喜欢。超级喜欢。” “——处理伤口。” “铃奈是我最喜欢的人。” “……好嘛。我知道啦。” 我苦恼地说,心里那股气不知怎地就烟消云散,只好也伸手抱住他。 “那就,只准再抱五分钟哦。” * * * * 秋翔…h的时候非常……下半身支配。 他是自控力很差的类型,道德感也相当薄弱,由于职业原因、对某些东西的敬畏感和异常认知几近于零。 就是说最好不要逼他发病…这个人疯起来会出大问题……就真的不能指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多正常…… 所以他的路线,女主角出轨的BE/NE里会搞一些挑战人体极限的操作(…)具体我就不说了…… 青井秋翔/HE:七、宵夜 * 新年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经过阳台上的吻,还有后来的…亲密行为之后,那天晚上,非常自然的,我和秋翔睡在了一起。 像是打破无形的隔阂,自那之后,每晚都会贴合亲吻,相拥入眠。除此之外,少年好像还觉醒了奇怪的属性,只要条件允许就非要把我抱在怀里,哪怕躺在床上玩手机也硬要让我枕在他的手臂,连洗澡都不愿分开,更别说出门的时候。 新年前一天晚上,那位林同学前来拜访了秋翔。 尽管考虑过要不要去庙宇祈福新年顺遂,但过年期间附近神社的人流量相当大,哪怕我的寻人启事最近渐渐撤下,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很大,最后还是决定在房间度过年夜。 这种情况下能多一个人当然更好,我对林同学的拜访很高兴:“新年快乐!林君要不要留下来吃宵夜呢?” “我吗?”林愣了愣,下意识看向秋翔。 青井秋翔并不配合:“看我干嘛?邀请你的是我嫂子。” “因为是客人?”林迟疑地说,“会不会打扰你们……” “怎么会?林君不留下来、我才会觉得寂寞呢。” “呜哇,说得也太…我吃醋了哦,嫂子。”秋翔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抱过来。 背部被男性胸膛的温度浸染,激得浑身发烫,我不禁轻轻一颤。 啊啊、真是的,不要在朋友面前表现得这么亲密啊…况且还是一边叫着「嫂子」一边紧紧抱着。 又羞耻、又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我只好咬咬嘴唇,避开客人微妙的视线,敲那对环在腰上的手臂:“好了,林君不是找秋翔有事吗?别缠着我啦。” “唔…”秋翔不情不愿地用下巴蹭蹭我的脖子,剃干净的青茬还是有些扎人,声音拉长了,“铃奈——” 糖果甜腻的气息也顺着这个怀抱蔓延包裹上来。 像是被埋进无形的柔软屏障,舒适得无法挣脱。 “别撒娇了…!”我加大力度敲他的手,一想到他的同龄朋友在面前看就羞耻得满脸通红,“快去做正事啊!” “咳。”林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这边…倒是不急。”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恼羞成怒:“我要去做饭了!秋翔再不放开我要生气了哦!” “咦、真的——别生气嘛,对不起。”秋翔乖乖松开手臂,“嫂子要做夜宵吗?身体撑得住吗?” “那种事和身体有什么关系啊。” “一直站着会累?” “不会很久呀,上午秋翔都把材料切好了,可以直接下锅的。” 我把他推到矮桌边,高大健壮的男孩子顺从地被推过去,“我去泡两杯茶哦,等一下。” 没过多久、两杯热茶就摆在桌上。 林:“……这里有茶?” 青井:“前两天买的。”他很郁闷,“说是接待客人要用。” 林忍不住笑了:“你真是被套牢了。” 青井:“再多嘴就好好想想遗言。” 林:“……真可怕。” 他瞥一眼不远处已经在往锅里倒油的女性,低声说:“找到了。” 青井顿了顿:“数据?” 林摇摇头:“是卡罗。” 青井秋翔:“……你那什么表情?出问题了?被那边先找到了?” “差不多。”林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东京警署和那家一向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 毕竟杉田家给警方捐了不少钱,现任最年轻的总署领导也是杉田家主一手扶持。 青井意识到他的暗示:“……确实,在我追到一半的时候硬是把所有线索都截断,的确是他的风格。” 明明是兄弟,何必非要斗得你死我活呢? 林稍微有些走神。 不过日本这边兄弟亲情好像确实比较弱……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我打探过,他没把卡罗搅和黑道的事上交到官方,用的是别的名目,现在人正关在监狱里,那家应该也没得到数据,可能还忙着找人,最近安静得过头。” 青井秋翔面无表情。 “……你暴露了吗?”林迟疑地问。 “不知道。”青井平静地说,“我没留下痕迹。” “但他之前就隐约有猜到吧。” “离得太近了啊……”同伴低声说,“之前有几次…应该是从夜不归宿和发生案件的时间对应起来察觉到的,他毕竟本职是警察。” “没上交就还有希望。”林冷静地分析,“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们只需要保证数据不泄露,卡罗不一定会把资料交给他,退一万步说,哪怕数据泄露了,只要没被杉、那家拿到,就还有退路。” 青井拿起盛着热茶的杯子,眼睛低垂着,看不出情绪。 “他在等我。” 林:“……什么?”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他很了解我。”同伴的声音毫无波澜,“前些天找人的时候,我比警方先一步找到卡罗的藏身地,所以干脆把那些人都处理了。可能做得太干净了。” 这种事做得太干净反倒会让人起疑心:倘若只是激情杀人,不可能做得那么利落,动手的人必然有某种目的。 况且那时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 他花了很多工夫才把事情推到地下常有的利益纠纷,把自己的人摘出去。 林:“……啊,对,还有这一茬。”他头疼地说,“叫你平常别杀没用的人…处理证据也不是那么处理的啊。” 青井扯了扯唇角:“总比现在动手强,谁知道那些人知道什么?不杀了迟早要说出去。”卡罗大概也清楚他们的忌惮,才没有自己动手,干脆把人都丢给他们处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去找他吗?” “……你觉得他知道吗?”同伴轻声说,转了转茶杯、向身后示意。 这个房间只有叁个人,指代昭然若揭。 第叁个人正在认真的翻炒锅中的肉,油点炸开的声音和微妙熟悉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们对话的声音很轻,况且电视开着,她看起来什么也没听见。 “……你们新年吃中餐?我的面子未免太大了。”林半是无语地吐槽了一句,他确实搞不明白日本人周到得诡异的待客之道,才又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但他最近确实没有再找人了——你不如去千叶港看看。” 倘若码头附近有人打听他们的事,或者那日冲动杀人的凶案现场被立案调查,那青井公悟郎多半已经察觉了。哪怕他出于某种目的没有上报…… 据他所知,那位块头大到不像东亚人的警官其实还挺投机的。和看起来的不一样,玩弄权术很有一套。 毕竟是能和杉田家主勾勾搭搭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凭老婆家势力上位,最多只是借借东风罢了。 得知数据有可能落在他手里,雇主甚至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用钱可以收买的对象——真交给杉田家反倒麻烦了。 所以林并不太担心。 毕竟把同父同母亲哥的老婆拐走的人不是他,单纯看戏的话他还挺感兴趣的。 尤其是、对象是那个漫不经意倚着墙,抬手一记飞刀就能精准削断半边发丝的克洛斯。 林常常好奇这个年纪的同伴究竟是怎么练出的冷兵器专精。那次的柳叶刀就不说了,之后还陆陆续续看见了短刀、匕首甚至叁棱刺,他都不知道这人身上到底带了多少武器。 要不是恰好是同伴,他绝对不会和这种会笑着杀人的类型同行。 克洛斯托腮撑在桌子上,注视杯中浅浅青绿的茶水,半晌,才开玩笑般拖着长音笑起来:“什么嘛、真是的!没想到会被发现,我本来还打算和嫂子私奔的——”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不,恐怕该说是有意抬高声音才对。 那边的女性已经关了火,做好的菜盛在盘子里,泛着晶莹油润的诱人光泽,食物的香气几乎要扑过来。本以为千金大小姐都不会做菜,没想到她手艺这么好。 似乎听见那句话,与狭小的单身公寓格格不入、白皙柔润的女性不知所措地望过来,臂弯还挂着迭到一半的围裙。 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到底是怎么养大的啊?结婚六年的女人,居然还有种诡异的天真,果然是从没被生活折磨过的菟丝花——由于找人的时候无意间了解到一些豪门秘辛,林对这份天真抱持着一种隐隐恶意的揣测。 “……被谁发现?”出身豪门的女性轻声问,“是、我家哥哥还是悟君?” 诶。把哥哥放在丈夫前面啊。 “是那个人啦。”克洛斯抱怨地回应,“要是杉田家主,现在恐怕已经找过来了——但那个人倒是会给我机会。啊啊,毕竟是兄弟嘛。” “……机会?”女性困惑地问,“悟君知道了…然后,要我们做什么吗?” “可能在等我们主动找他认错呢?”亚麻发色的同伴撑着脑袋,眼睛笑得弯起来,声气开朗明快,“我倒是迟早要面对,但嫂子没关系吗?现在见他。” 真可怕。 青井公悟郎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吧,哪怕有也绝不是他转达的这种逼迫意味的催促,居然能这么自然的颠倒是非,真不愧是他。 “……但是,不能不见吧。”她轻轻说,垂下金棕色的眼睛。 “没那回事啦,嫂子不想的话我自己去也没关系。” “发现我们的事、不就和发现秋翔的身份一样吗?一个人去的话,公悟郎会对秋翔动手的。”她咬唇摇头,看起来很混乱。 “反正又不会被杀。”同伴满不在乎,“不过、嫂子想回去吧?一开始就说过的,只要您想回去,我这边随时都没问——” “——秋翔。” 话到一半,忽然被打断了。 站在窗边的身影被月光笼上朦胧的银光,精心打理的黑发绸缎般柔顺,寂静散发流动的光泽。 墨色睫隙间,那双眼瞳呈现出反射银光的明金。 “、…怎么了?突然那样……” “自己的意愿呢?”她轻声问,“不要随便引导我呀,你总是这样,我都不知道秋翔在想什么。……到底想让我陪在你身边、还是想把我推开呢?” 她露出有些困扰的神色:“虽然确实有我的原因,但秋翔未免太被动了。别总是让我做决定啊……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无论怎么说也要两个人一起决定呀。” 那个瞬间,克洛斯的表情仿佛从中央塌陷的城堡,消失成一个雪白的空洞。 ……这女人…… 林微妙地被震撼到了。 青井秋翔停了好一会儿,才很勉强地发出声音:“……我想把铃奈拴在身上。” “诶?” 他站起来,低下视线,注视神色不安的女性,声音没有半分笑意,透出一股金属般无机质的意味。 “要我决定吗?那就一起牵着手到我哥面前说「我决定和你的杀人犯弟弟共度余生」——嫂子觉得这样可以吗?” *首-发:pо18xx.com「ωoо1⒏υip」 青井秋翔/八、情意(h) * 那顿晚饭叁个人吃得都很沉默。 ……早知道就不留他吃饭了,气氛尴尬得我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到底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啊,和丈夫的弟弟搞不伦就算了,还搞得兴师动众,在根本没见过几面的留学生面前大张旗鼓地讨论私事,那个时候太惊讶了没来得及思考,回过头仔细想想真的很想把自己埋进洗脸盆里。 送林同学离开的时候,我的脸红得快烧起来,甚至想要鞠躬道歉,秋翔倒是非常自在,还跟人家开「没办法活着回来就早点忘了我找个新搭档」的玩笑——这哪里是能当做玩笑开的话啊! 然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我和丈夫的弟弟、一起站在玄关狭小的角落。 越是狭小,越能够感到异性强烈的存在感。 热气腾腾的温度、咫尺之间的气息。人体的阴影投射在脸上。 结合先前因为我的逃避未完成的话题,即便是一直以来认为无害的男孩子,也散发像在侵略肌肤的气场。 气氛一时僵持。 最终,还是秋翔先开口了。 “没办法回答吧。” “……”我不知该说什么,避开少年灼人的视线。 “因为、说出来就像在逼迫了不是吗?毕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场面会变得很难看的。我不想让嫂子为难。” “非要问我怎么想,我当然想把讨厌的东西都丢在脑后带铃奈私奔啊。出国也好乡下也好,只要能在一起怎样都行——不是自吹自擂哦,我生存和赚钱能力都还挺厉害的,肯定养得起两个人。” 他的手臂撑在我的脸侧。 线条分明的肌肉温度很烫,好像连空气都升温了,热气灼得双颊发热。 “但是不行啦,我倒是怎样都好,嫂子的身边还有很多不愿丢弃的人不是吗?那些人在您心里都比我更重要,所以,这段关系、和我……对您来说都只是调剂而已。” 少年压抑的声气从发顶传来。 “我知道的,没有奢求更多。” 向来清亮明快的声音不稳地嘶哑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到极点的哭声。 该怎么反驳呢。可是、他说的确实就是我的想法。 不想继续,也不想停止,只想享受快乐,又不想付出代价。 不说「喜欢」,也不回应告白,保持在最底线的暧昧,感情不断游离。 这些潜意识中为了自我便利做出的逃避,似乎伤害到他了。 我只能躲在他的阴影里苍白地摇头。 “……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回应我的反驳,撑在脸侧的手臂却紧握成拳,不堪地颤抖起来。 眼前忽然落下什么。 大滴大滴、晶莹沉重的东西。 “没有打算得到什么。想要玩弄感情、只是保持身体关系,或者回去之后背地里搞不伦,嫂子想的话、我怎么样都没关系,所以——” 啪嗒、啪嗒。 像是砸在我的心上,每一滴都烫得身体发颤。 “……所以,不要…表现得好像对我动心一样啊……” 他哽咽起来,破碎声气仿佛不堪一击,我怔怔地抬起头,正对上被湿润泪水浸得分外狼狈的青瞳。 夜色之中,唯独那双深陷痛苦的眼瞳、反射星光般的水色。 脑中忽然意识到什么。 嗓音莫名沙哑,喉咙深处传来发涩的痛楚,我张了张嘴,隔了许久才发出声音。 “……为什么不行?” “……很不对劲啊。” 回着话,甚至很努力地笑了一下,好像不想让我看见狼狈的哭脸,但效果很失败。 “为什么?” 指尖触碰脸颊,滚烫的眼泪掉在手上。 温度浸染手指的刹那,我的心脏忽然很快地加大了震动幅度。 扑通、扑通,好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像从动作间察觉到什么,少年流泪的眼睛蓦地睁大,青眸被眼泪濯洗得一尘不染,湿亮得…好看极了。 “为什么不能对秋翔动心?” 喉咙不受控制,被急促心跳催促着发出询问。 他看着我,眼泪还在不停往下掉,声音哑得像忏悔、又像祈求。 “——因为我没有资格。” 啊啊、是啊,我的感觉没有错。 那双充斥恋慕的眸中,闪动着强烈的渴求。 然而所渴望的东西既不是爱、也不是垂怜—— 而是伤害。 “……所以,想要我…玩弄你的感情吗?” “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身体结合,在比现在还近的距离交换甜言蜜语,然后,一边和你保持联系,一边怀上公悟郎的孩子,同时还会出轨别的男人,无视你的心情,只把这具身体当做慰藉、榨取所有剩余价值……秋翔想要我这样吗?” 脸上再度出现空洞的神色,他垂下眼睛,泪水大滴掉落,雨一样坠在我的手上。 “我怎样都……” 我打断他,拧着他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不要。不要怎样都好。不要看我的想法。所以秋翔愿意吗?是喜欢被虐待吗?喜欢的话、当然可以那么做啊。虽然因为和公悟郎会很痛以前都不怎么做,但现在就回去、为了秋翔的愿望我也会努力求悟君多做的,都射到里面很快就会怀——唔!!” 他扯下脸侧的手,俯身用力地堵住我的嘴。 手掌卷起裙角、轻易从衣摆探入,接近粗鲁地揉捏小巧乳肉,自身感受被全然忽略,他强行咬住我的唇、舌尖在口腔肆虐的刹那,泪眼里终于翻涌起原本埋在最深处的浓郁嫉恨。 “不要。”少年低声说,倾身压下庞大而扭曲的阴影,“别回去,铃奈。留在我身边。” 没有任何征询,接近命令的语调。 我想要的或许就是这个。 毕竟是很重要的决定,所以、不可以两个人都摇摇摆摆。 我是喜欢他的,说实话,很喜欢,这些天下来已经动心到很糟糕的地步了,哪怕真的和丈夫回去也绝对会背地里搞不伦——可人的心又不是能一分为二的东西,那样的话势必会让叁个人都很痛苦。经历过之前的出轨,我实在受够了,倒不如在暴露之前把事情说清楚。 但是这等同于背叛的选择,果然,不想由自己决定。 哪怕内心深处距离背叛只剩很模糊很模糊的界限,我也做不到自己推开那扇门。 所以,由他来主导就好。 “啊、唔、不要把手…伸到那里呀……” “但是是湿的。” 他的手指在黏膜入口处搅动。 是很危险的位置,稍微再深就要伸进甬道。但是那里还没有完全恢复。 “那个、生理期之前不能……” “知道啊,好过分,不会做让铃奈受伤的事了。” 这样说着,被淫液沾湿的手指向前移动,不熟练地揉起阴蒂。 “虽然是不值得信任的人…多少对我放心一点啊。” 位置有点偏移。不是完全不在上面,但总感觉不太对。 “轻、轻一点…再向上,嗯、唔…从下向上、慢慢地揉……啊啊、这样,保持就……” 被丈夫的弟弟压在墙角、玩弄身体最敏感的位置,身体快感和心理刺激都达到极点,双腿不住颤抖,几乎站立不稳,我只能紧紧攥着他的手臂试图平衡,发出雌性动情的甜腻呻吟。 “很舒服吗?”很重的呼吸打在发顶,嗓音还残留刚刚流泪的干涩、此刻却完全变成另一种意味的沙哑,“里面…抖得好厉害啊。腿也夹起来了,水全都流在手上……” “别说这种话呀…!”我羞耻得快烧着了,他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这种调情的淫话啊! 但是真的好舒服。 从落水开始、别说做爱,自慰都没有过,那里被一点一点揉开、逐渐肿胀发情的感觉实在太舒服,隔着一层爱液揉弄摩擦、轻轻的温柔的动作,却在体内掀起滚烫翻涌的快感。 我是不是真的变得淫乱了呢。 “会舒服吗?” 少年埋在我的侧颈,一寸寸向下舔舐啄吻,湿润热意蜿蜒,留下细细密密的酥麻战栗。 夜色之中,浅色发丝闪动摇曳微光。 “会、呜…会的呀……被这么摸,当然会舒服……” 异性兴奋的粗喘愈发急促沉重,身体被那极具侵略性的湿气烫得战栗,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方才还伏在身上的大片黑影就忽然消失,转为—— 腿间灼热的湿软触感。 “……!!不、不要舔啊!等、啊啊、不行、要站不稳了…!!” 个子很高的少年跪在腿间、扶着我的腰,吮着前端软肉含混地吩咐,“脚…再张开一点。” “别、别咬那里!请温柔一点!” “居然说「请」…”秋翔喘息着笑了,“没关系、再张开一点嘛,会扶稳的,我想舔到嫂子里面……” 太色情了。这孩子、做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下流啊。 欲望的气息几乎满溢出来。 我满脸通红地打开腿、感觉唇齿舔咬吮吸的舒爽愈发压近,听着舌头灵活舔舐的咕啾水声,身体抖得更厉害,靠在墙上的背止不住下滑。 “不、不行,要滑下去了……站、站不稳的…秋翔、啊啊、等一下……” “不会、咕唔、不会跌倒的,”他发出吞咽声,似乎把什么液体吞下去了,“嫂子…真的好湿,我会扶稳的,坐下来就可以。咕、哈、这里变大了诶——” 话语间很挺的鼻子抵在阴阜,牙齿咬住的位置传来尖锐痛楚的快乐,身体下滑的重力使得饱满花阜全部按在他的脸上。 居然在玄关、靠着墙,被扶着腰坐在他的脸上享受舔阴。第一次使用这种对承受者几近羞辱意味的姿势,不安与亢奋伴随快感恍惚地涌上来,水声之余、隐约听见贪婪的吞咽声,以及情色意味充斥欲望的浓重呼吸。 太舒服了。怎么会这么舒服。 “不要、扯那里呀…好舒服、等、啊啊、……好厉害…秋翔的舌头、呜……!!” 指尖不自觉缠绕扶在腰上的手指,脖颈贴着墙仰起,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喉咙深处发出甜腻得陌生的胡乱呻吟。 “咕、啊…突然…涌出来好多,嫂子、要高潮了吗?小穴这里、颤抖着在吸……” “都说别讲那种话啊!!”我浑身发热,舒服得不停掉眼泪,手指攥着他的头发,身体还在向下滑,“要到了、要到了、真的不行、别再、别再——” 完全是坐在他脸上了。 自暴自弃一样、双腿痉挛收紧,将重心全部压在托举腰臀的手上。 腿心淌出大片黏滑,却没有一点浪费、全被那根湿软的舌卷个干净,肉蒂肿胀得不成样子,激起不断迭加碾弄的快感,腰际极度酥麻。终于,伴随一阵电流般迅速窜过的意识,层层迭高的快感瞬间窜上巅峰,眼前蓦地绽放白光—— “——!!” 不知道是发出尖叫还是突然失声,一瞬间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 身体痉挛着、腿部无力颤抖,脱力地向后靠在墙上,这次是彻底滑下去了。 直到湿热手掌握在腰上,绕过腿弯,将即将滑落的身体拦腰抱起。 脑袋无力地靠在少年胸前,脑中情不自禁冒出依赖的念头。 ……他的、身体的热度,实在非常温暖。 把我妥善抱到床上,秋翔狼狈地跑去洗脸,在洗手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拿着毛巾出来帮我擦身体,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最后全都浇在脸上,险些就要窒息了。” “要用「浇」吗……”我羞耻极了,“哪里有那么多。” “就是有那么多啦。”秋翔比划了一个夸张的高度,遗憾地说,“可惜没有喷出来。” “不许擅自期待那种东西!”我捂住脸,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硬按着他的头坐在上面就觉得脸在发烧,“不是那种体质、所以、那个、不行的。” “但一开始也没有现在这么舒服嘛,说不定需要再开发一下……” 少年胡乱说着煽情的话,很近的地方,传来翻找什么的声音。 脚踝突然一凉。 “欸?” 我惊讶地撑着身体坐起来,看见踝部银白的脚链。 “这是……” 链条纤细层迭,每段都挂着细碎的钻石和彩色水晶,哪怕在深夜,也散发明亮璀璨的光泽。 “本来想在敲钟的时候亲手戴上的,结果刚刚乱来一通、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 少年低头看着我,有点纠结地抓了抓头发,“总之、那个,这是新年礼物。” 他坐在床角,垂着头,深夜寂静的昏暗中浅发色泽黯淡而鲜明,眸光却含着微微湿润、熟悉而动人的爱恋。 他轻声说: “——新年快乐,铃奈。” * * * * 因为想把人拴住,才送了脚链。 本来想送戒指的,觉得太夸张了,而且像在逼迫什么一样,就没送。 但实际上是买了的。 青井秋翔,克洛斯,毕竟做的是那种行当,虽然很有钱但没什么地方花,非要说的话最多的花费就是给嫂子送礼物,其次就是保养和更换刀具。 顺带一提,他有整整一面墙的任务用冷兵器。 * 首-发:pо18xx.com「ωoо1⒏υip」 青井秋翔/HE:九、诱捕 * 新年之后,很快到了该去摊牌的日子。 这段时间林同学来得非常频繁,大概是被那句「死了记得找新搭档」的玩笑提醒,每天都在公寓把电脑打开待到半夜,工作的样子看起来很辛苦。 秋翔对此非常不满:“林听说过吗?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杀手在背地里刺杀来着。” 好像说了很恐怖的话。 “是吗。”林声音很低,黑眼圈沉得像鬼一样,“在那之前先把委托做完吧,杀手君。” “什么委托啊。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接吗?” “因为是大主顾。”林敲了敲桌子,看上去很疲倦,“不能得罪她吧,克洛斯。” “……” “我是没关系,你这边得罪她就要完蛋了不是吗。” 「她」。 频繁出现在对话里面的女性,似乎指代某个特定的人,听意思好像是最近一系列任务的雇主。 也就是说、让他们处理卡罗扰乱黑道资金流的事,还有找回被卡罗搞丢的数据之类的工作的雇主。 微妙的有点在意。 因为多少听了一些机密,感觉好像并不是被扰乱生意的被害者,反倒像……被报复的始作俑者? 一开始「她」雇佣克洛斯和林做了什么,然后被对面派卡罗搅局,反倒把自己这边的数据拿走,结果最后两边都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卡罗搞得很狼狈,感觉上是这样的事。 难不成、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吗? “啊、不用担心啦,不是什么大事,”秋翔看见我的脸色,握着我的手解释,“算是双方都有威胁的那种把柄,她不会随便做什么的。” 话虽如此,提到「她」的时候,林总是会若有若无看我一眼。 是和我有关系的人吗?还是有别的关联呢,搞不明白。 “我是不是不该听啊。”我小声问。 “没那回事。”秋翔又露出有点奇怪的表情,“不会对嫂子造成威胁的,哪怕您真的全部知道了也没关系。” “是这样吗?”我搞不明白。 “所以别担心了,没关系的。” 他把我扯进怀里,下巴搁在肩上,有点硌,“……非要担心的话,不如想想怎么和那男人交代——要是下了死手,嫂子一定要为我求情啊。” “不会让秋翔被杀的。” 我摇头认真地说,身体被拉在少年肌肉坚硬的腿上,姿势很别扭。林面无表情地浏览电脑,一脸很平静的表情,浏览器上显示的居然是电影界面。 还是以前听说过的叔嫂不伦题材电影。 他果然对我们每天黏黏糊糊的行为感到厌烦了吧!我也觉得,实在太过了! ……等下,好像有什么很硬的东西…… * 所以第二天中午,一直到吃了饭,我的脑袋都迷迷糊糊的。 “不舒服吗?” 秋翔在检查他的装备,看起来正常的衣服内部藏着很多暗袋,除了那天见到的短刀、还隐约有些别的利刃,刀刃薄而短,轻得不像武器。 “昨晚睡得好晚。”我伏在桌子上,脸埋在手臂里,“而且、因为在流血不是吗,现在还在流,感觉昏昏沉沉的。” “药?啊啊、不是的,别担心,都说是生理期啦,虽然已经结束了,还是会一些残留的东西流出来。” 秋翔应声把水杯又放回去,我抬头看他一眼,发现熟悉的黑色手套正安静戴在那双手上,忍不住抿了抿唇。 亚麻发色的少年看起来比我还要焦虑,大概是收拾好东西,神色怔怔地坐在对面,望着杯中寂静的水面发神。 ……太糟糕了。 和小叔子两个人对丈夫坦白「我们两个勾搭在一起了哦」这种事。 哪怕单论情感上的因素就已经很糟糕,更别说这对兄弟之间还夹杂着一系列立场上的矛盾,即将出发的现在,秋翔的心情一定比我复杂得多。 “什么时候走啊?”我小声问。 “准备好了就随时可以。”他摊开五指想等我牵上去,然而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戴着手套,把手收回去。 “打起来的话记得躲远一点。” 秋翔站起来,语调很平静,低垂的眸安抚般弯了弯,却没有半分笑意,“走吧,铃奈。” 被少年揽在身侧、一路走到停车场,塞进副驾驶,直到车辆行驶到接近目的地的十字路口,看见熟悉的小区停车场,我才意识到这次的终点是哪里。 居然是结婚之后一直住着的、我和丈夫的「家」。 ……公悟郎绝对会非常生气的。 我终于摆脱睡眠不足的浑噩昏沉,焦虑不安起来。 我的丈夫从来不会伤害我,除了做爱的时候因为不太匹配的型号会感到痛苦,基本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东西。生活中最多的困扰是他近几个月繁忙的工作,除了时常感到寂寞,我甚至从来没和他吵过架。 但这不代表他脾气很好。 他确实对我分外包容、关怀备至,然而无论怎样的表现都无法掩盖严苛的本能,就这么见面摊牌出轨的事,他绝对不会接受。 尤其当夺妻之人是他的亲弟弟、而他的亲弟弟又刚好在做给他惹麻烦的行当的时候。 我确实并不担心自己。但是,这种情况下—— 车辆终于停稳。 这是辆外表相当嚣张的跑车,改装过,流线型,车身压得很低,发动时引擎声响亮。刚刚一直在走神,直到秋翔把车锁打开,我才意识到那是防弹玻璃。 开着这种车上路、根本就是明示。 “嫂子在担心我吗?”少年没有下车,解开安全带倾身压过来,手臂从颈后绕过,用力按在肩颈,形成一个很认真的拥抱姿势。 “别发抖啦,之前是开玩笑的!毕竟是亲兄弟,我哥不可能下杀手的,虽说他那人又卑鄙又纠结,兄弟亲情这方面可比我浓得多。” 秋翔一边安慰还不忘恶意满满的抹黑亲哥。 明知是有意活跃氛围的安慰,我居然还是被逗笑了…… “比起我,不如去担心那男人比较好。” 少年的气息从侧面扑过来,他抱着我,距离很近,下巴就搁在肩上,呼吸安抚性质萦绕颈窝,亲密得叫人又安心又心慌。 他接着说:“我可没什么骨肉亲情,说不定会下杀手哦。” ……正如这熟悉的清亮声音,半开玩笑的语调,以及笑起来可爱的梨涡一样,充斥矛盾却致命的吸引。 我轻轻摇头,抿唇回应:“没办法不担心呀。为什么不能两边都不受伤呢?而且,我们的事……” 新年那晚之后,尽管没有明确告白,两边却都互通了心意,事到如今,知道这对兄弟必然会为我打上一场,我当然会担心——话到一半,唇上忽然压上什么方块状的东西,趁嘴唇张合的时机抵着舌尖精准推入口中。 我睁大眼睛,刚想躲开这突如其来的投喂,便被少年紧随其后的吻打破计划,不得不含混地发出抗拒声: “别、唔…在这种时候…!” 巧克力、这次是柠檬味的,融化在交缠舌尖。甜意丝丝渗入味蕾,仿佛连呼吸都渗透尽了,极近距离下,旖旎甜香化作暗流,寂静萦绕身周涌动。 “嗯、?…不行吗?”秋翔细致吮吻我的舌尖,垂下蕴满眷恋、又隐约透出虚无的眼睛,“但是,铃奈的…表情,太沉重了嘛……” “那也不…咕、啾…啊、等……” 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少年相当蛮不讲理地再次吻上来,一侧指尖按在脑后,另一侧则干脆压在腿间,沿着长袜轻轻揉起大腿内侧靠近花阜的位置。 我被这暗示意味浓重的动作冲击得面红耳赤,想反抗、后脑却被比大部分男人都要有力的手臂压制得牢牢的,只好沉浸进这不合时宜又无比甜蜜的吻,在交换津液的途中将渗透唇舌的蜜饮尽。 直到残留味蕾的甜意彻底消失,再尝到的只剩对方本身的气息,沉浸其中的两人才终于分开。 “是不是好一点了?”秋翔埋进我的肩,撒娇般的姿势,声气却还藏着欲望,“至少这种时候…要幸福甜蜜地牵着手嘛。” “太过分了。”我小声说,脸颊发烫,心跳却越来越快,忍不住也环住他的腰,“秋翔喜欢我吗?” 他回答的很快:“嗯。超级喜欢。最喜欢。” “爱着我吗?” “……嗯。” 他抬起头看着我,轻声说:“铃奈是我爱的人。” 那双笑眼、是我看到过最明亮动人的眼睛。 其中漫溢的某种情感足以让人肆意挥霍,不必担忧任何伤害。 我咬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把脸埋进少年怀中,感受着大概是暗袋里武器的粗糙触感,忍着羞耻小声说:“我也是。” 一瞬间按在肩上的手用力捏紧了。 扑通、扑通、 很大、很快的心跳声。 距离太近了,连心脏的位置都好像贴在一起,两边同时跳动着,脑中传来微微错乱的、甘美的震颤感。 一向能说会道、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几近不知所措地长久拥抱着我,似乎生怕惊走掌心落下的、蝶翼轻薄的脆弱生物,连呼吸都放轻了。 地下车库寂静无声。 回忆起来、我和丈夫曾在类似的环境做过一次。那个时候,无论是我、秋翔还是公悟郎,恐怕都想不到接下来会有这样的发展吧。 然而奇异地,即将面对丈夫的如今,罪恶感却渐渐消散。 浅淡血腥混着馥郁糖香,交杂气味甜腻而古怪,使人情难自禁、想起童话中魔女引诱孩童的诱饵。 我明白这是不对的。 这是伤害、堕落,正拥抱我的这双手沾满污秽猩红,这个人—— 他将我视为一切。 ——也正诱捕着我。 * * * * 考试摸鱼,突然出现 快说爱我! 青井秋翔/HE:十、暗刃(上) * 走出去才发现、在停车场依偎的短短时间,外面下起了小雪。 那纷纷扬扬的无根霜花,在明亮阳光的照耀下,显露出相当剔透美丽的色泽。 我出神地望了一会儿雪花,回过神才发现,身侧的少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就这样,慢慢地、悠闲地散着步,走进两边都是落雪树木的小路,走进熟悉的一楼大厅,一路向上走到居住五年的家门外,用自己的指纹解锁。 玄关放着大概是要提下去的垃圾,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听见叮叮当当的玻璃碰撞声。 ……是什么呢? 时间在下午,按理说并不是公悟郎在家的时候,因此我原本抱持着在客厅里待一会等他的念头。 然而这种念头在走出玄关、面向客厅的时候彻底粉碎了。 我家的客厅正对着落地窗。冬天的下午,阳光最明亮的时候,窗外的细雪与光辉一同零碎洒落,雪花飘扬的样子常会使人想到洁白无瑕的花朵。 就在这个位置,我曾和丈夫携手赏过数次景。那是盛放的樱花、祭典的烟火,也是枯叶落下、初雪降临。我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公悟郎则坐在旁边替没有常识的妻子盖被子,那些日升日落,月华静洒的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好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身材高大健硕的男性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脸庞逆着光,半边侧脸仿佛隐在阴影,伴随房门打开的声音与接近的脚步,那张脸慢慢抬起来,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青瞳。 看见与弟弟一同出现的妻子,丈夫极为平静地抬手饮尽了杯中的酒。 我忽然意识到进门时踢到那些玻璃的来源。 这些天,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像藏着一团幽蓝的火,那双直直盯来的眼瞳呈现出我从未见过的、燃烧般扭曲的深冷色泽。 “……悟君。”身体不禁轻颤,手指情不自禁捏住身侧少年的衣角,我发着抖,强忍恐惧叫他的名字,“公悟郎…我……” “夫人。”丈夫低声打断我。 他放下空空的杯子,在回荡的玻璃碰撞声中站起身,视线仿佛蕴着愤怒的狂澜,压抑得裂纹四溢,连声线都低沉得使人战栗。 “回来就好。”他似乎想笑一下,视线却无可避免地扫到亲弟弟身上,神色于是愈发可怖、近乎发狂地扭曲起来,“这些天很辛苦吧?……你该休息了,夫人。” 指尖发着抖、攥住小叔子的衣角,身体惊吓得动弹不得,我僵直地站着,直到手指被温热覆盖,眼前投下深色的阴影。 “铃奈、怕了吗?”秋翔的声音从发顶响起。 他居然还在笑,“没办法,我哥就是这么可怕的人啦,一发狂就像野兽一样,嫂子这样柔弱的大小姐会害怕也正常。” 他从后面蒙住我的眼睛、以接近拥抱的姿势,无视了一旁怒火翻涌的兄长,温柔地一点点推着我走到最近的客房,打开门,安抚地把我按在床上,俯身挡住身后隐约可见的男性身影,轻声说:“安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仿佛听见我内心的声音,少年没有任何犹豫,轻快地应声:“真的没事,放心好了,铃奈还在这里,我怎么能擅自出问题呢?” 他拿开手指,垂首自然地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笑着叮嘱:“但是真的别出来啦,场面会很难看的,只要想象我帅气的样子就够了,好不好?” 分明是笑着的,气场却与外面的丈夫一样压抑。 不行吧。不行啊。 公悟郎那个眼神,根本就不对劲——他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剩多少理智?还会记得留手吗?这不是技巧的问题,根本就是客观条件的压制——他是可以徒手把腿骨折断的人啊! 然而被那双眼睛用接近恳切的眼神注视哀求,一切拒绝都忽然无法说出口了。 我只能怔怔坐在床上,看着秋翔远去的背影,以及缓慢关上的房门外,逐渐缩小成一道狭窄竖线的、逆着光独自站立的男性身影—— * ——走出客卧的刹那,不远处血亲的攻击便瞬息而至! 青井秋翔迅速偏头,单脚借力、身体后仰,以一个接近不可能的姿势,贴墙擦过亲哥与墙角间狭小的缝隙,听着墙体被巨力击打的震颤声,发出冰冷的嘲笑:“小心点啊哥,这样容易吓到铃奈的。” “……再叫她的名字,”兄长收回沾满抖落墙灰的拳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眸中透出一股近似深渊恶鬼的可怖嫉恨,声音异常平稳,“——舌头就别想要了,秋翔。” 紧接着又是一击! 这次是从侧面,拳风击飞垂落碎发,危机如同针刺,引得身体应激战栗。 他平复呼吸,出言讥讽:“是吗?谁叫哥总是不叫她的名字,事到如今才后悔,晚了点吧?” 自小便如山压在头顶的兄长捏紧拳头,肌肉虬结的手臂因剧烈怒火鼓胀成不似人类的弧度,一母同胞的相似青瞳燃烧妄图毁坏一切的火焰: “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用尽全力对准头部的攻击,倘若真的击中恐怕会直接横死当场吧。 那一定是相当没有美感的死法。 “可铃奈并不这么觉得呀。”青井秋翔笑着说,有意刺激对方露出破绽,“刚刚就在下面,还说了「我也爱着秋翔」这样的——嘶、!” 被亲生弟弟夺爱的露骨挑衅激怒,那双靛蓝深青的瞳中紧缩着闪过几近痛苦的绝望憎恨。 低沉声音却极为异常地平静下去,仿佛寂静涌动的深渊血河,隐隐透出一股浓郁猩红: “你最好…少说点话,青井秋翔。” 凛冽寒风呼啸而过。 即便及时跃上案几躲开大部分攻击,被铁锤般拳头擦身而过亦是不可小觑的疼痛,想必被击中的位置已经留下大片淤青。 ……希望不要击破内脏。那样就麻烦了。 “况且、” 职业是警官的兄长步步紧逼,在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中收回击破投掷物鲜血淋漓的拳,甩去手上的鲜血: “只有你没资格染指,克洛斯。” 仿佛被利刃刺中,胸口传来拧紧的疼痛,名为「克洛斯」的杀手平静站在原地,神色没有半分波澜,意料之中听见警官的下一句话。 “——从一开始,就是你引过来的。” 青井公悟郎盯着弟弟的脸,声气藏着冰封烈火:“抢了定丸会的东西、把杉田制药的生意搅得一团糟,然后栽赃给我,是你还是森村的主意?……这些都无所谓,哪怕死在黑道的暗杀和纠纷——你唯独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青井秋翔意兴阑珊地笑了一下。 “这种事不用你告诉我。难道哥就没有责任?明知道妻子独自在家,还是放任她忍着孤独和恐惧被侵犯,怎么想都是丈夫的错吧。知道吗?第一次做的时候,她都有应激障碍了。” 空气中充斥滞涩黏稠、如有实质的浓重杀意。 他的目光渐渐冰冷起来:“唯独我没有资格?我看哥也好不到哪里去嘛。明知道老婆陷入威胁、还是一个劲做那些没用的工作,往上爬的魅力当然比女人大,是不是?” 有些女人是不能移开视线片刻的。 像是温室绽放的花、指尖振翅的蝶,时刻散放不安定的、迷离而细碎的磷粉,稍微忽视呵护,便会悄无声息凋落飞离——可那具脆弱而美丽,无暇而堕落的身体,是注定无法离开玻璃罩的。 不需要爱、也不需要自由。 只要高高在上的被供奉在最高点,垂下通透金眸,温柔而天真地俯视肮脏污秽、悬溺在沉泥的人,时而隔着透明玻璃罩触碰他的手指,问一句「还好吗?」……这样就够了。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然而,在眼看过那双金瞳温柔垂怜、睫羽颤动着倾诉爱意的如今。 “既然保护不了她。” 克洛斯轻声说:“不如把嫂子让给我吧,哥哥。” 疾速交锋使得体力迅速消耗。 退路越来越少,距离越拉越近。 室内本就不该动手,狭小空间内极为精准的预判更是步步将退路与逃脱路线尽数封死,场景越是紧张、头脑越是清醒,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使得肌肉反常兴奋。 狂怒的拳风终于将身体逼至窗边最后角落。 总归退无可退,早已准备就绪的柳叶刀自袖口滑出,他翻身躲过最后一击,终于等到刹那松懈的时机,轻轻一捻轻薄刀刃,指尖握着尾端、手腕微微用力—— 尖锐刃部便轻而易举,切开细嫩果冻般、自掌心温柔地滑入兄长的身体。 男人势不可挡的动作终于滞涩,他精准捉住手臂弧度因肌腱疼痛偏移的刹那,以一个接近自投罗网的姿势、将滴血短匕更深地送入肢体,在兄长做出反应之际,轻巧松开沾满鲜血的暗器,压低重心向前错开一个身位,躲开退无可退的一击。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之又短的刹那。 身上断续堆积的淤青多得影响行动,腰腹剧痛不止,腥甜涌入喉管,鲜血粘稠的触感隔绝在手套之外,滑得影响手感。 但如今已经没时间擦去血迹。 短刀悄无声息滑出刀鞘。 杀意寂静流淌。 趁他恢复行动之前彻底解决掉好了。 至于善后的事,反正不是第一次处理尸体…… “咔哒。” 开门声从特意留出的客房区域响起。 兄弟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 * * * 别看秋翔总是开朗活泼笑嘻嘻的,骨子里可比他哥狠多了,说弑亲就弑亲,要不是女主角出来,刀已经捅上去了。 就是说修罗场这种东西还是打起来比较带劲()最好打得你死我活() 丈夫确实是留手了的。秋翔也知道,所以选择利用这点干脆下杀手…… 因此我们可以简单的尊称秋翔为小白眼狼(不) 青井秋翔/HE:十、暗刃(中) * “……对不起,”女性轻柔不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虽然可能不想让我插手、但这件事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呀,我想了好久,自己待在房间里袖手旁观未免太奇怪了……而且,不小心听到了有点在意的事……” 青井秋翔不着痕迹将短刀收回去,不再刻意压制喉口腥甜,狼狈地呛出一口血。 “!!”她果然吓到了,从客房冲过来,手足无措地捏住他的衣角,仰起的脸含着惊惶,“秋、秋翔?脸上、有血……手上的也……等、悟君?!” “不会死啦。”居然表现得那么担忧,他妒忌地擦去手套的血,有意揽住长嫂的肩、将她拉进怀里,“别过去了,容易踩到玻璃碎片,划伤就麻烦了,让我哥自己处理就好。” “……嗯。”青井公悟郎隔着距离、在一片狼藉中压着伤口低低应声,“别…担心我、铃奈。” 我站在两人中间,环视一圈狼藉无比的客厅,身体不自禁颤抖起来。 到处都是的玻璃碎片,翻倒的茶几,不知为何有点变形的沙发,还有莫名其妙移位的家用电器,洒得非常没有美感的大片鲜血。 居然会打成这样。 原本以为再怎么样都不会见血。 秋翔确实准备了刀具,但他说那是职业要求必须带的东西,我从来没想过他会用。 眼前场景鲜血淋漓,混乱而触目惊心。 本以为哪怕打起来也不过是像之前一样。 ……倘若我再晚一点出来,这两个人会变成什么样? 恐惧与后怕同时一下子窜上来。 “什么别担心啊!你们两个把我当傻瓜吗?!” 我扯掉肩上的手臂,眼前阵阵发黑,声音怕得带了哭腔:“快去叫医生呀!谈事情就好好谈,为什么非要用这种程度的暴力解决?这不是搞得两败俱伤吗!” 秋翔慌张地重新拉住我的手试图解释:“已经打算找了!但真的没关系,我们两个都没有受很重的伤…坏掉的家具之后也会复原的!那个、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张了张嘴,看着他唇边的血,硬是说不出谴责,只好咬住嘴唇,忍着泣音帮忙想办法:“有合适的人选吗?我可以联系家里的医生……”顺便告诉大哥一声。 “嫂子家还是算了吧。” “别联系杉田作。” 结果两个人都非常果断地拒绝了。 “……诶?但是我家的医生应该会保守秘密的,而且你们的伤……” 秋翔为难地解释:“真的不行啦,虽然不太好说,我这边和杉田有那么一点利益纠纷…” 公悟郎终于慢慢站起来,接了弟弟的话:“已经叫好了,待会就会来…不用麻烦他。” 眼泪还挂在腮边,我微妙地卡壳了。 这两个人,刚刚还阵仗很大打得你死我活,为什么偏偏面对我的时候又团结起来啊? “那、那好吧…那个,既然已经打成这样,接下来有什么要谈的就一起说……悟君怎么生气都可以,但是,不要再动手了,可以吗?” 青井秋翔顿了顿,余光瞥见亲哥腰间滴血的利刃,半是遗憾地收回视线。 “当然可以呀。”手臂重新抱住女性柔软芬芳的身体,脸埋进肩窝、能闻到最近一起用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的味道。 是很甜的气味。 这点微不足道的、展示所有权的相似使得胸口寂静涌动的暗色被濯洗似的消散了。 “……嫂子想的话,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远处兄长的视线沉冷如冰。 然而怀中女性抬起视线,望过去的时候,还是隐忍而压抑地、发出沉闷的应和:“……可以。” * 总之,大概是悟君认识的私人医生前来治疗伤势,趁医生给亲哥进行应急处理的间隙,秋翔把我拉到客房关上门,声音很低地询问了之前的事。 “在意的事、指什么?” “……听见了熟悉的姓氏。”我偏了偏头,“虽然想着、是不是我听错了呢,但你们打得实在是太激烈,就当做借口出来阻止了。” “熟悉的、”少年神色微妙,期待又焦虑,“是指?” “嗯…不知道是不是,但是,秋翔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我观察着年轻情人的神色,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带着一如既往阳光明亮的意味,“原姓氏是「山吹」,后来变成阔太太的一位朋友——” 青井秋翔:“对不起。” 我愣住了:“欸?” 青井秋翔:“既然听到就没办法了。”他坦荡地说,“是森村啊,森村夫人是嫂子的朋友,我知道的,雇佣我们的人就是她。” “啊啊。” 我很混乱:“但是她不是——” 一般而言做「夫人」的不会参与财团商战才对啊?我们只是代表家族的筹码才对—— “森村家有点特殊啦。”秋翔心情很糟似的拉平唇线,我很少见他不笑,不禁微微怔了一下,“那女人…比她那个没用的老公厉害得多,现在掌握着森村和山吹两家的筹码,最近还有意和黑木组牵线,野心很大的。” “……阿瑛确实一直很厉害。”我低低地说,想起学生时代好友身着泳衣、运动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知为何一点儿都不惊讶,“她是想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的那类人。” * 我其实很佩服阿瑛。 那个时候、因为很少和人交往,脑袋里都是家里的事,大哥曾经擅自干涉过我的交友情况。尽管之后获得的大多都是虚假的友谊,然而唯独阿瑛是在那之前就对我投出橄榄枝的。 她那时留着短发。 我的高中是很有名的贵族学校,能进入的千金子弟非富即贵,看人下菜的区别待遇比比皆是。杉田家虽是个中翘楚,按理说应被蜂拥而至的下属家族包围,私生女的身份却过于敏感,因此在大哥明确表态之前,很少有人主动接近我。 没有欺凌、也没有暴力,只是观望、观察,窃窃私语。 我并不在意那种事,然而阿瑛却很在意。据她说,因为自己也是私生女,非常讨厌那些人唯利是图的表现,所以想主动和我交朋友。 尽管如此,我这人生性迟钝又不善言辞,对于交友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真正建立起称得上「友谊」的联系。 那是学生时期一个非常平凡的下午。 那时我刚被父亲勒令迁往别院不久,由于前夜发生糟糕的事,实在心绪不宁,便翘课跑出教学楼、打算去校内的温泉池平复心情。结果半路便不巧被同班的阿孝发现,干脆拦在了篮球场。 「铃奈?你要去哪?」他从篮球场几步跑上来,气喘吁吁地扯住我的手臂,汗珠从脖颈错落流下锁骨,身体烫得吓人,「不上课了?」 毕竟年纪尚轻,黑木组的太子爷方才初现风流秉性,还没像后来那样遭遇变故狠辣无常。回忆起来、大概是他甩掉第七八任女友的时候。 「别管我了,阿孝。」我低落地说,一看见他就想起风流成性的父亲,更不开心了,「我想自己待一…呜、痛、你干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好好的,视线不过略微下移,阿孝便忽地脸色发青,加重力气把我扯到身前,声音很低地问:「是谁?……告诉我,铃奈。」 我被那过分轻柔的声气吓到了,用力推他一把:「崛木孝!!你干什么呀!!」 「是他吧?」阿孝凉凉笑了一声,用柔滑气音极轻地喃喃,「真行啊,结婚之前先把妹妹玩够了、之后再和老婆生孩子,真不愧是——」 我颤抖起来,不知因那糟糕的、接近明示的羞辱,还是因青梅竹马陡然憎恨的神色,也或许只是因为那段时间一点点堆积的不幸,连反驳都说不出口,泪水倏忽掉落。 似乎被幼驯染无言滚落的泪水烫到,他的手抖了一下,张了张嘴,神色闪过无措:「铃…铃奈……」 阿瑛正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喂,崛木,做什么呢?」她语调懒洋洋的、远远地喊了一句,动作却很快,转眼间便跑到身后,自然而然地把我拥进怀里,「啊,哎呀,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吗?但刚刚才说好一起去温泉池,我还在拿泳衣呢,奈奈怎么就自己跑过来和青梅竹马聊天了啊?」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狠狠瞪着讨厌的男孩子,「不小心耽误了。」 尚且青涩的黑木组少当家很不自在地放开我,我奋力把他甩开,仗着身后有人,泄愤地用制服鞋跟对他又踢又踩,才在对方疼到扭曲的求饶中停下——忿忿不平离开的时候,身旁的女孩子非常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谢谢你,帮大忙了。」我小声说,尴尬得不敢看身旁明艳动人的少女,「我…那个,确实是要去温泉池……要一起吗?」 「当然了。」她快笑出眼泪了,「笑死我了,那个崛木、疼得脸都发青了还乖乖让你踩诶?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反正他很讨厌。」我闷闷不乐。 「哎呦。眼泪掉下来了哦。」 「让它掉好了。」 「不行吧?好像被狠狠欺负过一样,会产生糟糕的联想哦——嗯嗯、虽然想给你擦但我也没带纸,就用你的了。」 「诶、不要随便掏别人的裙子口袋……」 「有什么关系嘛,都是女孩子……呜哇,居然是手帕。」 我满脸通红:「怎么了嘛!这个是、是我哥哥给的……」 女孩子给我擦眼泪,神色有些奇怪:「你哥哥送你手帕啊。那个,奈奈,过来一点哦。」 「怎么了?」我听话地凑过去。 「你有男朋友吗?」 「有是有……」 「有痕迹哦。」 「欸欸?!」 「不那么着急检查也可以,离得近了才能看见啦。」 然后,一起在温泉池边的更衣室换衣服,不小心瞥见我的身体,女孩子异常地沉默了。 「怎、怎么了?」 「有点火大啊……」 「欸,我做了不好的事吗?」 「不、是对不知名的男人。」 她凑过来,帮我把连体泳衣边缘不小心折进去的位置翻出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那个位置、青掉了哦。」 身体好像要烧起来,糟糕的回忆和痛楚擅自闪回,我咬住嘴唇,跟女孩子一起泡进温暖的泉水,蜷缩在水中的白玉阶梯不说话。 她摇晃着腿,很没有界限感的贴在我身上,闲聊般问:「奈奈同学,还是处女吧?」 「这种事、…」我垂下头。 「肯定是啦,看得出来,所以才很痛苦嘛。」 「……」 「我不是哦?」阿瑛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伸手握住我的手指,「第一次超痛的,喝了酒之后莫名其妙在别人的房间醒来,淤青比奈奈身上的还要严重呢。」 「诶。那未免太……」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事?我们应该没有熟到那个程度才对。 「还好啦,我自己倒是不在意,还因此和攀不上的高枝定下婚约了呢——真是好牌,女人的身体,其实比想象中有用得多哦。」 「……很辛苦吧。」我垂头看着水中的倒影,轻声说。 「……确实很辛苦呢。」她怔了怔,忍不住笑起来,「真是的,本来想给奈奈传授运用身体的技巧来着,不许擅自打乱别人的节奏啦。」 「对不起嘛。但是,因为并不想往上爬,对这方面稍微有点排斥——况且,我家的…应该不会允许我联姻。」 「是吗?」女孩子把玩着我的手指,柔软的胸乳靠在我的手臂,水下温度熨帖温暖,她的身体也一样,「但奈奈有伤心的事吧?」 「……嗯。」 「可以当做把柄哦。」 湿润长发与刺刺的短发交融在一起,我侧头看她,枕在肩上的女孩子也笑着看我,埋在水中的身体是蜜色的,隐约可见常年游泳的晒痕。 「如果是不该做这种事的人,」她很轻很轻地说,明亮眼眸妩媚地弯起来,「用作把柄,可很好用呢。」 我并不是信奉「女性的身体很好用」这种想法的人。如果习惯了捷径,就无法走到正路了吧?我是这样想的。 然而现实毕竟比理想残酷得多,有些时候选择是无法自己决定的,作为被圈养的金丝雀,除了身体,我们其实并没有其他筹码。……尽管如此,或许因为自小被娇宠养大,那时的我甚至没有接触到需要考虑奉献的情景。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如果听了她的话,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呢? 我恍惚了一下。 我知道的,阿瑛并不是很有商业天赋的类型,别说是商业天赋,她对除了运动之外的东西都完全不感兴趣,但正因为喜欢运动,学校的运动会上,她总是最亮眼的一个。 我曾旁观过她训练。接近职业运动员水准的训练是非常辛苦的,和阿孝他们追求制敌的格斗训练不同,强度大得甚至会对肌肉造成伤害——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牙坚持着,想要追求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说起来。 ……在那以后,坚持梦想的阿瑛为什么忽然放弃、嫁入了森村家呢? * * * * 那个时候的阿孝还没吸过,大体来说除了女朋友换的勤没别的毛病。 后来就。 不听阿瑛的话才是对的…那个时候要是用到身体就会直接被大哥变成他的东西,他当时又没有后来那样执念深重,反而会为了占有在结婚之后强行把铃奈嫁给手下,那就是真正的外室了…… 但话说回来,这么做也确实可以像阿瑛一样开事业线(。) 青井秋翔/HE:十、暗刃(下) * 也就是说,通话时自然而然讨论男孩子和新恋情,结识了近十年的好朋友,一直瞒着我、雇佣一心暗恋我的小叔,背地里针对着我家的生意。 不、等一下,这么想来,有栖修当时也警告过我,「即便是您那位年轻有为的大哥,不也惹了不少商业劲敌吗」这种话,他不可能随便拿这个举例,应该是知道什么——仔细想想森村家好像最近也在做药物相关的生意——既然定丸会丢失的信息是克洛斯栽赃到公悟郎身上——所以雇佣卡罗搅乱黑道的是杉田家——……等、有栖修疯了吗?!所以雇佣他的是大哥?!我可是雇主家的妹妹啊!! ……算了,他应该已经被处理掉了,既然是阿瑛雇佣的秋翔……据说还是什么「大主顾」…… “不能得罪她,是因为有把柄在她的手上吗?”我茫然地问,话问出口才想起来好友对把柄的描述,不太舒服地挪了挪身体,换了个问题。 “秋翔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 “……”少年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不小心惹过祸。” 老家? 我没想到这个回答,不禁愣住了。 “好像是那个人母亲住的地方吧,惹祸的时候遇上她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阿瑛是私生子,她的母亲住在东京以外的乡郊,而秋翔一开始并不住在东京,因为我和公悟郎结婚,他的父母搬离了东京有几个假期他是和青井老夫妇一起度过的。 一直到高中的第一个假期。 细节一一对应。 房间开着空调。 热风吹到侧脸,我看着年轻而明亮的熟悉面容,裸露肌肤情不自禁战栗起来。 那个时候,他才多大? “惹祸…的意思是……” 青井秋翔简短地解释:“就是街边那种会纠缠女人的流氓,大概看我年纪小吧,因为想要钱或者单纯想欺负人之类的原因,缠着我烦了很久,太生气就不小心把那些人弄死了。” 弄死。而且是复数。 避而不谈的细节使得肌肤泛上细细密密的不适。 一般来说,出于自保的目的,应该不会全部杀掉吧……? 尽管对他大概杀人如麻这件事有隐约的认知,在我面前这样赤裸表现出对生命的漠视还是第一次。 不,在海边工厂那个凌晨我便对此一清二楚,只是这些天来过于甜美幸福的温存使得那根警觉的弦慢慢松懈了。 青井秋翔:“别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嘛、我会伤心的。……嫂子那时候已经和他结婚了,刚好碰见的森村夫人又在婚礼上见过我,所以就说可以帮忙处理尸体,但是要我接下来帮她做事。” 我没来得及反驳,便被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吸引过去,睁大眼睛,“欸?那不就是…” 秋翔抓抓头发,唇边残留的血还没擦干净,俊朗的脸上拉开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黑白分明的青瞳却仿佛摇曳的烛火,黯淡成微微虚无的色彩。 “……嫂子也意识到不对了吧?就是说嘛,会帮一面之缘的男子高中生处理尸体的人怎么可能是出于善心啊?所以接下来把柄就越攒越多——” 注意到我脸色发白,少年想到什么似的,咬住中指尖端随意扯下单边手套,从叮当作响的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包装塞进我嘴里:“都说别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铃奈怕我了吗?” “不是怕…只是、感觉不够了解秋翔。” 由于含着糖果,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面前是褪下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的指尖隐约有鲜血的味道。 血腥与甘美异常融洽的交汇。 脑中闪过晃动洒落、错杂混乱的念头,时而是常年联络却欺骗自己的好友,时而是见证成长却面目全非的小叔,以及明知异常却缄口不言的丈夫,甚至意念的尾端,短暂闪过兄长与卡罗交谈的虚假幻象。 可我又究竟了解谁呢? 舌尖舔过手指尖端,一点一点吮去融化的糖。 正是这只手,亲自将轻薄利刃送入兄长的身体、取走敌人的性命,或许还划破过无辜者的喉管,被飞溅液体染上洗不清的血色污秽。 然而也是这双手,从满是封喉毒药的口袋里、拿出数不清的无害而甘美的糖果,一颗一颗,温柔诱惑着、喂我印下甜蜜得如同蛊毒的深红蜜浆。 “……嗯。”克洛斯轻声应和。 他有一双生来便含笑、看起来既亲切又明媚的笑眼,此刻相当温柔地透出曾看过无数遍的、殷殷期盼的爱慕。 这双青瞳深处,正慢慢渗出发酵一般,甘美得像要拉出糖丝、妄图将恋人丝丝缠绕诱捕入怀的爱欲。 “现在了解也可以。” 他说:“我不会再对铃奈隐瞒任何事了。……别离开我。” 那是恳求的语气。 也是没有拒绝余地的命令。 是我自己诱导他做出主导,擅自避开那些无声无息的预设拒绝,扯开他的手臂,投进他的怀抱。 事到如今,自然再难逃离。 舌尖细致舔舐糖丝之下的部分,我看着他低垂的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会离开的。” 啊啊。 我啊,不知不觉间到底变成了什么可怕的存在呢。 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坏家伙,和朋友勾搭成双背地里骗了我不知多久,再出去晚一点恐怕连亲哥都能毫不犹豫杀掉、根本就毫无人性。明知这些都是确凿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 注视着这个人的脸,注视那双连本人都没意识到的、微微空洞的眼瞳,与他近距离接触,感受这份独一无二、堪称纠缠不清,既罪恶、又污浊,充斥秽乱、血腥与不伦的「爱」时—— 胸口会涌动甜蜜饱胀的满足呢? “……一定是哪里坏掉了。”脸埋在恋人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困扰的轻轻说。 “哪里坏掉了?” “因为,居然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丈夫的弟弟呀。”我说,“我决定和你的杀人犯弟弟共度余生,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和公悟郎说了。” “好过分。”嘴上这么说,接近失态的欢欣却从话音不稳的颤抖中流露出来,“我哥才刚刚被我捅了一刀呢?” 我抱住他的腰。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 “我…知道的。”抱住身体的手臂狼狈地发起抖,“我知道…啊,喜欢就是喜欢,我很喜欢嫂子、最喜欢铃奈,所以……铃奈能喜欢我……虽然、从来没想过……我也……” 大滴大滴的水珠掉在发顶。 为什么被主动告白这么浪漫的时候,会激动到语无伦次,抱着我哭出来呀。 “别哭呀。”我小声安抚,想看看他的脸,却被按得动弹不得,“唔、为什么要按着我……” “哭起来很不好看。”秋翔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铃奈喜欢好看的人,我会被嫌弃的。” “才不会呢,不要胡乱编排我呀。” “反正不想被喜欢的人看见难看的样子。” “可我不介意……” “对啊,我也爱着铃奈!” “再怎么说用哭腔也…” “不哭的时候也会说的,稍微忍一下嘛。” “到底在说什么啊?” 总之,就那样被没出息地哭泣的冷酷杀手克洛斯抱在怀里,一边成筐向外倒「最喜欢」「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一边把全是眼泪的脸压在颈窝,蹭得衣服都打湿了。 一直到那边的几位医生处理完伤口,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秋翔才勉强整理完心情,把我从胸前放开。 ……其实后半段根本没有在哭了,只是想把我圈在怀里而已。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装傻这个习惯啊,虽然我就吃这套…… 似乎意识到我微妙的心情,秋翔非常自然地转移话题,接上刚刚说到一半的话:“刚刚不是说到把柄的事吗?其实没有嫂子想得那么严重啦。” “咦?可证据呢?”我顺利地被带跑了。 “啊啊、怎么说呢,虽然我确实不太把人命当回事,能拿到外快也不错,但被这么握着证据要挟实在很不开心诶……总之,就收集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信息,现在是两边都很忌惮对方的状态呢。” “……我就知道。” 这孩子才不是任人拿捏的狗狗,根本就是黑暗中躲藏背后窥伺的狼。 秋翔反倒很开心:“所以嫂子其实很了解我啦。” “……是呀。” 我终于忍不住抿唇笑了:“因为是秋翔嘛。” 蜜糖也好、砒霜也罢。 只要眼前所见仍是这个熟悉的「恋人」—— 那些事,我都可以视而不见。 * * * * 丈夫很可怜的在隔壁做缝合,结果老婆和弟弟就在那互诉衷肠(。) 把背德恋爱谈得太甜是会遭报应的…… 总之下章解决丈夫() 这条线结尾的BOSS(?)不是丈夫。但为什么这段会越写越长呢…… 我确实一写秋翔就忍不住写多…… 青井秋翔/HE:十一、易主 * 卧室的窗关着。室内味道很古怪。 “あなた,” 坐在卧室床边,握住纱布包裹的大手,隔墙的距离,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医师询问状况的声音。 “决定了吗?” 经过无菌处理的房间散发医用消毒水的味道,与血液腥气结合,仿佛冷热交替的水,互相渗透交融、融化成奇妙而冷感的冰凉气息。 “——铃奈。” 青井公悟郎地打断妻子入神的游离思绪,捏紧掌心柔滑的手指,耐心地重复,“你已经决定了吗?” 方才亲口说出「对不起,我喜欢上秋翔了」的妻子,眼睫颤动着、终于从入神的状态挣脱。 垂下金眸水光涟涟,腮边泪珠错落掉下。 “……对不起。” 妻子很轻地说,摇头时泪水滴在手背,温度冰冷蔓延:“对不起、悟君。我没办法再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 哪怕是最简单的音节,如今也发不出口。 为什么。他自然知道为什么。 忽视陪伴、引来危险的是他,缺乏关注、无法保护的也是他,事到如今,哪怕不是始作俑者,他也难辞其咎。青井秋翔说得对,与其怨恨夺人所爱的弟弟,他自己才是最没有资格提出挽回的。 但为什么——偏偏是他。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崛木孝也好,杉田作也好,甚至哪怕妻子脑筋坏掉患上斯德哥尔摩爱上绑架犯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的亲弟弟? 兄弟并不一定是相似的。 即便是一母同胞的狗,毛皮色泽也总有不同,何况他们相差十余岁,无论相貌、性格还是生长环境都截然相悖。弟弟出生那年他已经上高中,相处时间本就寥寥,别说兄弟情,他甚至不记得弟弟是如何长大的,只记得每每见他都要再长高一些,壮实一些,飞快从手掌大小的小婴儿变成俊朗活泼的少年。 然后,自然而然地,变成他的「对照组」。 青井公悟郎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工作时常被敬畏的严肃冷酷到了恋爱场合就是木讷寡言,别说甜言蜜语、他甚至能把普通对话说得无趣至极。尽管妻子性格温和软糯、极少与男性接触,从不认为他性格糟糕,然而、与逐渐成长的弟弟同行的短暂时刻,向来和软的妻子却总会露出明亮温柔的笑容—— 她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孩子、从他这里夺走的东西还不够多吗? 他感到…非常的……焦虑。 受宠爱的小孩子是世界上最接近恶魔的存在。 他的弟弟是其中最恶劣的角色。 比兄弟二人关系恶劣更为糟糕的是,他们拥有相似的审美。爱好。甚至喜欢的女人。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呢?大概是、从家中自己的东西逐渐消失开始的。 大学毕业后他一直在外面住,只是偶尔回家一趟,因此起初他甚至没发现那些消失的东西并非丢失—— 「诶?哥问那把唐刀吗?是我拿走了呀。」问起来时,弟弟这样笑着说,「那么好看的东西,不拿来用就可惜了嘛?哥又不回家,孤零零摆在架子上多可怜啊?」 但那原本就是他的东西。 青井公悟郎有些迷茫,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和弟弟抢东西、说出来会很难看。 「那刀开了刃的。」于是只是低声警告,「你打算用在哪里?」 「只是随便玩玩嘛。」年幼的弟弟说着,弯起轮廓与他相似、形状却柔和得多的眼睛,「我会好好珍惜它的,谢谢哥哥。」 小到糖果,大到刀具。 这样的事,之后又发生过很多次。 青井秋翔确实遵守诺言珍惜了那些东西,直到不久之前,他还亲眼看见弟弟相当精心的保养那把唐刀——然而这比它被弄坏还让人不适。 他宁愿看见它们出现在垃圾桶,甚至哪怕被磋磨弄坏,也好过易主之后变得愈发闪亮美丽。 那只会证明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主人。 那只会证明,他的弟弟比他更加适合…拥有他的东西。 拥有他所有心爱之物。 包括他的妻子。 “……是我……比不上他吗?” 回过神时、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是我太忽视你吗?”青井公悟郎半是迷茫地问,“他…对你要更好吗?” “……不是这样的。”妻子声音很轻,握住他的手,慢慢俯身贴在他胸前,长发洒落在雪白绷带,像纸上飞溅的墨。 “公悟郎很好啊,我知道的,并不像秋翔说的那样,虽然表面上什么话都不说,其实把我的事看得很重的。……我知道的,公悟郎很爱我、只是不善表达,我们能安稳生活这么多年,都是悟君默默交涉支撑的结果。” 甚至,那段时间变得繁忙,也不仅因为黑道的原因,还是我家那边态度变得模糊,不得不和那些人周旋的结果。 我很了解他。正因为了解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好像一直在不断错过……很多事早点说出来就好了,那些心情早点表达就好了,尽管之后会这样遗憾,但是那个时候,无论是我还是悟君、都没能及时做出选择,所以——所以——” 眼泪不知为什么掉下去。 “所以、期待着拯救、公悟郎却不在的时候,我……忍不住想寻求别的慰藉……这个时候秋翔出现了。哪怕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一开始也想着不该这么做,想要努力保持距离,可是、实在……” 我攥住丈夫的手指,不知是被捏得痛、还是自己太过用力才变痛,埋在他胸前忍着泣音说:“所以、不是公悟郎哪里不好,只是、时机和经历的事都太不合适。我已经…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全心全意爱着悟君了。” 青井公悟郎发神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这是他最爱的,始终捧在掌心珍视的女人,也是任性起来比孩童更加残酷的女人。 对她来说,婚姻或许只是一场随时可以抽身的游戏。 而留在原地的他日后将会怎样,自然是无关紧要的事。 “……是啊。” 他空洞地说,想要挽回,却连自己都想不出挽回的理由,脑中闪过弟弟掌心银亮美丽的刀光,那光芒正悄然与墨色长发流动的光泽、以及妻子温柔明媚的笑容重合。 “秋翔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总能做得很好。 * 离开这段时间,家里的蔬菜早就消耗一空,大概是腐坏之后被丢掉,冰箱里放着除味的活性炭。原本想做晚饭的,现在根本无从下手,我只好给楼下餐厅打电话叫外送,结果半天才送上来不说,菜式还清淡得有点过头。 虽然是我说的「麻烦做些适合病人的菜式」……但白粥配清汤,未免太…… 公悟郎倒是一如既往神色沉静,秋翔却吃得面如菜色,表情都绷不住的扭曲起来,绝望吐槽:“这东西他们自己吃得下去??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对不起。”我小声道歉,“早知道就不让他们随便做了……” “才不是嫂子的错呢,别随便往自己身上揽啦。”秋翔持续吐槽,“病人就没有吃美食的权利了吗?而且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吃,是这家餐厅太不专业了——” “秋翔。”公悟郎平静地打断他,“待会我们谈谈。” 青井秋翔:“……”他看着我停了片刻,慢慢移开视线,若无其事转了转指尖餐具,“要谈什么?” 银质餐具在指尖旋转成锋锐白光。 “轮不到你装傻。”丈夫说,“把事搞砸的是谁?卡罗原本不该介入。” 这话似乎有预设的立场,我怔了一下,发现秋翔脸色很难看。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死心塌地跟着杉田家那个疯……”他瞟我一眼,把后面的话吞下,弯着眼睛笑起来,“你收了几份钱?东西呢?” 诶。所以意思是,公悟郎两边的钱都收了吗?杉田家、和森村家的,那他们要找的数据现在在哪里? 按理说杉田家的在秋翔和林这里,不知道有没有交出去,森村家的则在卡罗那边——既然卡罗被公悟郎找到,数据应该被悟君拿到了? 但公悟郎没有在桌上回答弟弟,他和秋翔不一样,总是想在背地里瞒着我解决问题,哪怕知道我清楚内情也不愿当着我的面聊这种话题,最后是兄弟俩饭后在书房单独聊的。 我只好在客卧等着。 天色越来越暗,窗外的雪从阳光漫洒的晶莹变作午夜模糊的凉白,我盖着被子趴在窗边,没开灯,一边看雪一边等,没过多久就被温暖被窝诱捕,困倦地睡着了。 …… 再醒来时、腰背搭着男性沉重的手臂。 绵长呼吸从发顶传来。 像是要把人锁在怀里,不仅是腰,连脖颈都被环着,由于眼前一片漆黑,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枕着他的上臂,像个人偶娃娃一样被紧紧抱着。 好奇怪。 秋翔平常没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以前都是我来抱他的。 脖子、还有腰,被勒住了。 有点呼吸不畅。 想着不能吵醒他,努力想把那只手从腰上搬开,非但没成功,略微反应的恋人还梦呓着把长腿搭上来,我抓着他的手臂、满心困扰地艰难挣扎,结果不知是摩擦力还是惯性作用,手臂越试图往外推、腰臀越向下压,腿心几近投怀送抱地抵上睡梦中坚硬勃起的性器。 ……好热。 本就盖着很厚的被子,还被抱在异性热气腾腾的怀里,肌肤没有阻隔的贴在一起,无论多冷的天气都要热起来,相接位置已经渗出薄薄的汗液。 啊啊、没办法了。 我放弃地松懈力道,小声叫他:“秋翔?” “……唔……?”他迷迷糊糊地应声,眼睛都没睁开,又把我往怀里送了送,这下彻底把我夹在双腿之间,“嫂子…怎么了?” “喘不上气了。” 双手抵在胸膛、我努力和他保持距离:“而且好热…不要抱得这么紧呀。” “嗯…”少年不太清醒地松开手,眼睛终于半睁开,青色仿佛融进夜幕,“热…吗?嫂子的身体凉凉的……” “是秋翔太热哦。”我反驳他,艰难挣脱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嘛。” 结果根本没清醒的人又抱上来,这下干脆开始舔我的脸——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舔脸啊?! 我震撼地试图把他推开…什、这根本推不开啊! 凭本能运动的男孩子已经从下巴舔到脖子了。 “秋翔…!!好、好奇怪,别、别舔这种地方呀…!” “诶?嗯、唔……啾…不行吗?”他埋在我的颈窝开始舔锁骨,语调有点恍惚。 他睡醒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说起来,在那边住的第一晚就知道了,这个人因为缺少睡眠,刚睡醒的时候完全没有神智的…… 锁骨被舌尖摩擦着。 不是很细致的方法,而是、标记一样很用力的舔弄。 脑中情不自禁闪过猫科动物利用舌尖倒刺折磨猎物的画面。 “不行啊,别把我当成猎物。” 我只好扯住那头显眼的浅色头发,硬是把他的头拉起来:“醒了吗?” 与夜幕同色的青瞳先是迷茫地眨了眨,才注视着我的眼睛,慢慢恢复神智,意识到如今的状况—— “铃奈,”青井秋翔喘息起来,昏暗中眼瞳渐渐发亮,积蓄起露骨的、浓郁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的欲望,“不可以舔吗?” ——然后,说出了毫无理智可言的请求。 “……我们做吧?” * * * * 虽然但是,铃奈有时候其实挺直觉系(?)的,大家也能看出来吧……秋翔这里被扯痛了才醒过来的。 虽然醒没醒都没什么差别(。) * 这条线打起来主要因为铃奈,其他线公悟郎也会查到弟弟的真实身份,但会把秋翔的事包庇下来,然后兄弟两人对上信息就会联手(…) 青井秋翔/HE:十二、合意·上(hh) * 指尖轻易濡湿。 肉蒂逐渐肿胀,捏在指腹的触感柔软又微硬。……只要稍微挑逗、身下的女性便会颤抖着抬起腰,发出接近泣音的娇吟。 “不要…这样……秋翔、呜……悟君还在……会被听见的…!” “没关系的。”青井秋翔低头喘息着说,连自己都听出话音中那股几近着魔的浓重欲望,“腰,再…往上抬一下,嫂子喜欢被舔吧?每次都…按着我的头要我舔……不想要吗?会很舒服的。” 如今已经成为恋人的女性被他强行捏住大腿向上抬,整个人几乎都被扯离了床,只剩肩背还压在床单,双手撑在身下,纤细腰肢被迫握在他手中。 这个距离、近得能嗅到秘处的味道。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 黑暗中、嫣红肉瓣颤抖着,一点一点渗出晶莹黏稠的爱液。 “铃…奈、不想要吗?好不容易、可以做了……这里湿得都发亮了,水在往下流诶……” 恋人羞耻得快哭了,却由于姿势没办法反抗,声气不稳地控诉:“谁叫秋翔硬要玩那里啊。被那么摸了,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所以要不要嘛?” 他低了低头,有意让呼吸打在两片软肉的缝隙,本意是勾起对方的欲望,结果自己反倒先被过于煽情的气味引得更硬,性器不受控地颤跳,几乎要滴下滑液。 啊啊、这是…铃奈的…… 青井秋翔喘息着,在恋人的双腿间 抬起眼睛,“可以…给我吗?今天实在是…太想要了——铃奈醒之前,被我哥很冷酷地敲打了一通,说了很多…你们以前的事。感觉、再不做点什么就要被抢走了……”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在隔壁……” 她不安地挪动身体,腿心的性器也微微翕动,青井秋翔竭尽全力才没舔上去。 “但是、再忍就要坏掉了,”他哑声说,“嫂子不想的话、就不插进去,只是舔的话——” 恋人咬住嘴唇、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很轻很轻地说: “也没有那么不想。” 很轻的应答,下一刻就变成无法忍耐的娇吟:“欸、欸,等一下……别舔得那么突然啊…!!呜、舌头…伸到里面了……” 这样的侍奉行为、在身体上是无法产生任何快感的。 尽管如此,每每看着爱人——哥哥的女人,自己爱着的人,曾经、不,现在还是嫂子的女人——在自己身下舒服得身体发抖,无法压抑呻吟,带着哭腔叫自己的名字,他总是兴奋得腰际发麻。 指尖再度按压阴蒂。 舌尖尝到恋人的味道。 软肉层迭包裹,舌尖在甬道内搅弄,烫热肉壁不住收缩,爱液与唾液黏稠交汇、沾湿下唇。 淫液划过下颌,伴随咕啾水声,一滴一滴掉在床单。 一直等到呻吟从无措变得渴望,舌头才艰难地从女性器挣脱,他着迷地盯着晶莹张开的嫣红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望向恋人水光湿润的眸。 “可以吗?还是想先去一次?” “已、已经够了,这样就……” 头脑阵阵眩晕。 太舒服了、虽然以前也很舒服,但今天格外舒服。是因为知道可以做了吗?时隔这么久,终于能被性器插入,对于性交快感的期待仿佛催情剂般,使得身体阵阵发热,被舔弄的快感潮水般冲击脊椎,肆意蔓延。 “那、” 秋翔舔了舔被爱液沾湿的泥泞下唇,动作很突然的握住我的腰、手臂陡然用力,干脆把大开的腿心扯到勃起性器前,趁我发出尖叫的间隙伸手绕过肩背、利落地将身体向上捞起,按进他怀里。 我惊魂未定落在异性腿间,飞散长发划过弧线砸上裸背,肉棒顶端抵在小腹肌肤,先走液划开湿凉欲望痕迹。 “我插进去了?” 少年低下头,在耳边沙哑地询问。 呼吸暧昧萦绕,舌尖舔舐耳廓,低低气音含着几近发颤的亢奋。 指尖沿裸背线条一路向下抚弄,直到落在臀肉才堪堪停下,有意触碰花阜抓弄揉捏、力道重得发痛。 “秋、秋翔……” 眼中积蓄生理泪水。 他一向表现得轻快又温顺,别说这种野性粗鲁的动作,连语气都从没用过重音,突如其来的反差本身便仿佛对接下来行为的预兆。 本该对此感到惊慌才对,然而不知为什么、身体却反常兴奋。 我抬起泪眼,看着年轻恋人注视女性胴体,专注得色情、好像有蓝火在幽幽燃烧的青眸,终于忍着羞耻环住异性的颈,将唇送上去: “温柔、一点的话……” 双唇相接的瞬间,臀肉被五指肆意揉捏着向外拉扯,连带肉瓣都张开狭小的缝隙、露出内部软红的小穴,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终于抵在穴口,一点一点撑开穴肉、向上顶进去。 “——!!” 进、进来了。 很粗、很涨的东西,不紧不慢地破开绞紧内壁,顶进深处。 怎么想都算不上温柔。 大概是太激动了,初次挺进的动作倒是有所收敛,捏在身下的手却非常用力,伴随剧烈心跳一下下颤抖着,发出毫无理智可言的动情粗喘。 “啊啊、进去了…嫂子的里面、好热……哈、在一下一下的抽搐诶。稍微向里撞,幅度就猛地变大了……是在欢迎我吧?” “说了不准描述了!……好涨……秋翔、等、等一下,有点痛……” “痛?”将长嫂抱在怀中进入的少年乖乖停下动作,弓起身子、低头咬住女性柔软的唇,一边色情的发出「咕啾」水声,一边从唇舌寸寸舔咬到耳垂、再向下吮到侧颈,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哪里痛?里面吗?” 托在身下的大手轻轻的、安抚性地揉着臀肉,粗涨性器不上不下卡在甬道,传来撑得过满的酸胀隐痛。 “感觉、好撑。”思绪被吻得断断续续,快感自结合处恍惚上涌,小腿线条绷紧成流畅的弧,“好像被扯开了一样……” 秋翔在我耳边很微妙地喘着气发出两声笑。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含泪看向他,身下早已填满的花穴却忽然被手指触碰,正结合的黏膜被指尖试探描摹,敏感得身体不停打颤。 子宫贯穿苦闷的灼烧感。 说来也不算痛,只是太久没尝试、官能变得陌生。……陌生得叫人慌乱。 “但是那也没办法吧,嫂子这里湿得把我的腿都打湿了,没办法再润滑了。”少年忍耐地咬住我的颈,眸中闪动陌生的、被压抑的狂热欲望,“流了这么多水,还觉得涨吗?” 果然是因为太久没做。 扩张和润滑都做得够完善了,事到如今还会痛,除了尺寸问题根本想不到别的原因。 “啊啊、又来了,里面…在动…!”秋翔低下视线,笑眸几乎蒙上水汽,好像正被拷问折磨,满脸濒临极限的动摇,“再动一动就好了,再插一会儿、习惯了就……铃奈…让我……” 话语间本就满涨的性器又跳了跳,颈肉咬得发痛。 分明是出于欲望与兽性的请求,那双眼瞳却仍饱含接近小心翼翼的情意,仿佛生怕把我碰碎、正艰难与体内本能斗争,动作时而充斥不得章法的混乱,又时而变成轻柔安抚的珍视。 真的有那么煎熬吗? 不知为何、注视那张年轻而饱含动摇,与丈夫几分相似、此刻正隐忍得脆弱的俊秀面容,胸中悄然漫出一股如水温和的动摇。 “……嗯。”我终于妥协,“可以动、弄痛我也没关系……所以,要小心不要弄坏哦?” 我甚至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刚刚说到半途,年轻恋人的神色就忽然亮起来,亚麻碎发下湿润眼睫极度激动的颤了颤——他似乎含混的应了一声,然而下一刻,便握住我的腰猛地向下压、接近粗暴的生生将性器贯穿了阴道! “——啊啊啊!!!” 那个瞬间,一切忍耐与流动思绪都蓦地被击碎,剧烈的灼烧快感从小腹激烈贯穿身体,失声尖叫失控泄露,紧接着被加快频率顶撞成错乱的破碎呻吟。 “不、等、秋翔!!太,太快…!!” 重心大幅度浮动,臀肉被捏紧、身体不断抬起下降,重力使得每下肏弄都深深撞进甬道内部,尖锐快感一路收紧直达花心。那不仅是性的快感,还有在最为熟悉的场合放任身体被少年完全掌控,与小叔交合到失控尖叫的错乱感——甚至是与背德无关的,一种单纯的混乱。 太舒服了。 怎么会舒服呢? 仿佛曾在意的罪恶与背德都在激烈交媾中彻底融化,手臂情不自禁缠绕而上,主动仰颈勾缠少年恋人的舌尖。 暗夜笼罩的青瞳颤动垂下,映着盈亮浅金,仿佛染上一层朦胧而通透水色,浓重欲望纠缠晶莹恋慕,交错成愈发矛盾的混乱。 “嫂子,不…哈,不舒服吗?” 青井秋翔发出忍耐的气声,手臂却用截然相反的力道将深爱的女性向高高挺立的肉棒按压,着迷注视从兄长怀中夺取的恋人。 只是单纯看着她赤身裸体、墨发乱散,坐在自己怀中被肏得满目湿泪、意乱情迷,连肌肤都泛上动情红晕,胸中便涌上一阵极端的、摘得天边弦月的满足,心理快感已经足够强烈,更别说生理—— 一下一下、仿佛使用般握着恋人的纤腰上下套弄性器,一边吮着主动迎上的软舌接吻,一边贪婪注视动摇紧缩的朦胧熔金,过程中青丝凌乱散落贴在胸膛、被细细渗出的汗液黏连,沾湿在乳白与蜜金交融的身体,像划下暧昧融化的界限。 “好奇怪…呜、慢一点、慢一点呀!好奇怪、好奇怪啊,再这样下去……要、要不行了!” 明明被肏哭了,还是紧紧抱住始作俑者不放,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接吻——一边胡乱喊着「不要」,一边寻求安慰,甚至放弃抵抗,主动把身体交给可能伤害自己的人…… 她已经清楚一切了。 比起告白的话语,反倒是这样全盘奉上信任,接近引颈受戮的姿态,更让他感到被接纳。 “是这样…吗?” 气息不由自主加重,越是拥抱接吻、激烈交媾,越能感受到女性温暖柔缓的信任,胸口高幅震颤,头脑满是混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顺着本能、一味将肉柱更狠地向女性身体内部深入,听着一声声比起痛苦更接近欢愉的尖叫,发出喘息的错乱挑逗: “要慢吗?可我看嫂子很喜欢啊,肏得越深,小穴就收得越紧——哈、等下,是喜欢听这种话吗?还是喜欢被握着腰向下撞?唔、嗯……在、痉挛诶…!!” “就算…喜欢又怎么样啊!” 我哭着摇头,本就嫌姿势插得不够深的少年仿佛被这话刺激,蛮横的扯下手臂,握住我的手腕猛地压在床上。两人共同的重量压得床垫剧烈弹动,插入穴口的肉茎愈发深入,几乎顶到不该深入的位置,官能陌生而剧烈。 “呜、!!好、好深、等,都说了别这么快呀!!秋、翔!!” “但嫂子确实是喜欢的吧?” 压在身上的少年眼睛亮得惊人,充斥露骨的侵略性欲,“既然喜欢,就别说不要嘛,好好感受我不好吗?这可是、确认心意后第一次做……、真、烫…!哈、明明就很舒服,床单都被那里流出来的水打湿了……唔!!” 伴随最后一声急促闷哼,身体被自上而下再度锁进臂弯之间,距离近在咫尺、对视涌动炽烈预兆。 性器越动越快、肉体拍打声声回荡,起初疼痛早已荡然无存,愈发不容置疑的快感火焰般蔓延小腹,理智尖锐灼烧,将矛盾现实尽数抛在脑后,终于脑中只剩与心爱之人紧密结合、空白绝伦的快乐。 “要、到——!!” 那个瞬间,身上人弯曲手臂、猛地压低了重心,我只来得及望见忽然紧缩的瞳孔,积累太久沉淀在子宫深处的东西便蓦地喷射而出,激烈无比地在眼前炸开炽热白光。 “……!哈、…!!” 与此同时、耳畔回响分外急促的粗重呼吸,本就撑满穴口的性器极速膨胀、刹那贯穿深处,热流抵在宫口、尽数射入温床。 “啊、啊啊、里面,被……秋、秋翔……的……啊啊……” 快感再度迭加,眼前瞬间模糊,湿泪流了满脸,瞳孔不受控地震颤,喉咙深处发出词不成句的快乐呜咽,吐露舌尖被温热含吮,指尖深深嵌入肌肉隆起的后背。 白光闪烁不停。 是坏掉了吗?还是舒服过头了? 恍惚中,我只是模模糊糊地想: 这一定是、最舒服的高潮了。 …… 浅发垂在脸侧,湿湿黏连侧颊。 回过神时,年轻的恋人正撑在身上,视线专注明亮地望过来。 腿间一片黏滑,精液与爱液混在一起,艰难从性器填满的缝隙溢出。 ……完全没拔出来。 “铃奈。”秋翔低下头,黏黏糊糊地舔我的下巴,“铃奈……” 亚麻短发被汗液浸透,湿得好像随时要滴落,此刻正伴随舔弄的动作,一下下蹭着脸。 并没有拔出的性器也连带着、轻微在体内抽动。 感觉有点怪。但又有点舒服。 确认心意之后——哪怕是明知道不该喜欢的人、做了亲密又快乐的事,果然还是很放松甜蜜。 “秋翔。”我小声回应,把手从他后背拿开。 指缝有些滑,指尖下意识搓了一下,我才从异常的滑动感中惊慌的意识到:“血、血!!秋翔!你流血了!!” 刚刚被压得太紧,意识恍惚时不知怎地就抓上去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用力,而且他上午才和悟君打过一架,本就受了不轻的伤,按理说根本不该剧烈运动的…! “这个吗?没关系的。”他还是很黏糊,根本不在意满背的抓痕,“是我自作自受,嫂子不用在意也没关系的。” 他试探性亲了我几下,看我表情谴责,终于沮丧地坐起来,慢吞吞抽出性器,把床头柜的药膏翻出来,“好嘛,现在就来上药,因为伤在背上,要铃奈帮忙才行哦。” 虽然弄不明白平时称呼转换的规律,有可能只是想到什么叫什么,但刚刚做的时候,他确实有故意叫我「嫂子」吧? 再联想到对方做爱途中的言语挑逗……秋翔是不是比我想象的要恶劣得多呢。 也不是不喜欢。虽然没有不喜欢。 我别扭的跟着坐起来,把药接了,听从指示抹在手指帮他上药,直到乳白药膏压在血痕,才蓦地反应过来: “……怎么办。” “嗯?”青井秋翔闷闷地回答,因为背对姿势看不见人心情低落。 “叫、叫得太大声了。”我局促不安。 确实很大声,完全是尖叫,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既有「太深了」,又有「再快一点」,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而且持续了很长时间。 这栋楼隔音确实很好,但仅限于每户之间,虽然隔壁住户确实听不见,可就睡在家里的悟君……作为同床共枕数年的夫妻,我很清楚他的睡眠状况。 这种程度的噪音,他不可能听不见。现在绝对醒了。 “担心被他听见?”手臂搭在弯曲的腿,秋翔微微回头,表情有点奇怪。 混杂着妒忌与不甘,还有微妙的报复心。 “与其说是担心……” “那是什么嘛?” “很不好意思啊、毕竟是这种事,况且公悟郎…既是身份上的丈夫、又是秋翔的哥哥呀……” “那又怎么样?”秋翔不满地说,“之前不就在那边吗?我睡在这里,然后他——就在里面的桌子上和铃奈做了吧?而且故意做得很粗暴是不是?我听得清清楚楚呢。” 这时候药已经抹得差不多了,我不知所措地盖上盖子,被转过来的年轻恋人用一双和兄长一样颜色的眼睛盯着,像被提醒自己正和一对兄弟纠缠不清,甚至在同一个地方,和两个人都做得激烈无比,惹得二人反目成仇,不禁浑身都羞耻得发烫。 “那个时候…没办法的呀……” “知道啦。”秋翔说,“嫂子完全不知情,而且那个时候是夫妻,做得激烈一点很正常——但我哥确实是故意的。所以当时很生气。” “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听着喜欢的女人被哥哥肏到边哭边叫,硬得难受不说,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满身痕迹、腿都站不稳的走出来安慰自己……当时就在想,如果、有机会的话,要让那男人也感受一下这种痛苦才行。” ……当然,想得最多的是把他杀掉然后夺走心爱的人。 但这种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青井秋翔顿了顿,转过身、望着心意相通的女性,依赖地埋进她的肩:“那个时候…还以为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看着了。” 湿发半干,戳在肩上触感发痒。 实际算来成年不久的年轻异性、正以眷恋而臣服的姿态克制地触碰我。 轻微被利用的不适在毫不掩饰的坦白与依赖中轻易被抹平。 我不由自主轻轻抚摸他的发顶,秋翔雀跃的抱住我,身后像有毛茸茸摇动的尾巴。 “……好啦。”我说,“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的。所以,别抱这么紧了,我们去洗澡吧。” “一起吗?” “一起也可以。” * * * * 铃奈因为从来没被认真舔过而没有意识到的一件事: ……秋翔技术超级好。 并不是天赋异禀,是意识到铃奈喜欢之后有意学习的结果(。) * 以及大家或许看出来了,秋翔真的很喜欢在床上说骚话(…)毕竟年轻人,而且平常就话多……本文会在床上乱说的也就青井秋翔和有栖修两个职业罪犯(。) 阿孝反倒不爱说这些,他属于有点神经质的,会玩一些花样。至于丈夫,因为尺寸原因每次都在拼命忍耐不失控,根本没工夫说话… 青井秋翔/HE:十二、合意·下 8* 浴室的灯是暖金色。 身后轻松拥着我的人动了动。 水珠顺畅淌过湿发,沿发梢滴答掉落,水中荡开涟漪。 年轻气盛的男孩子躺在浴缸边缘、枕着位置恰到好处的靠枕,温热掌心规规矩矩放在我的小腹,轻轻的、安抚的揉着,声音残留微沙余韵:“这样就好多了、对不对?” 什么啊?真好意思说啊?把我弄得这么狼狈的人是谁呀? 我很不开心:“都说了不行了…!秋翔是变态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秋翔非常迅速的认真道歉,“不该非要掰开铃奈那里看的——” “所以就不要说了呀!!”我羞耻得满脸通红,刚刚差点被他舔到失禁,要不是及时推开,甚至有可能直接…直接那个到他脸上…… 我甚至觉得他就在期待那种事,后来插进去的时候很用力地按着小腹微微凸起的位置……所以这有什么可期待的?! 而且越那样按、内壁裹弄绞紧的异物感就越明显——……虽然我也不是没舒服到——……虽然确实很舒服、所以才没有阻止——但回过神想想就是很奇怪啊! 绝对是想让我尿出来。 什么恶趣味嘛! 被回过头默默盯视谴责的少年终于扛不住压力,低头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嘛……因为实在太舒服,做着做着脑子就变得不正常,一不小心就乱来了。” 就算再怎么生气,被自己养大的男孩子从身后抱着,一边揉肚子一边道歉,听着耳边低低的求饶,也没办法发脾气吧。 “……真是的。”我只好泄气躺进少年怀中,捞起水中宽大的手掌,瞄准茧子泄愤地咬上去,“秋翔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得到了就可以随便乱来,是不是?” “才没有!嫂子不要乱说啊!”秋翔大声喊冤,“从来没那么想过!” “是这样呀。”我慢吞吞的重复。 “就是啊!”他急切地解释,慌张像要溢出来,试探性低头含住我的耳垂,“不相信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明明说过那么多次,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嫂子了…!…唔…铃、奈…铃奈……” 我是坐在他腿上的。 舔着舔着,贴在耳边暧昧的低弱声音越来越哑,原本软垂的东西也越来越硬,逐渐膨胀戳在臀肉,硌得腿心发痛。 “铃奈、铃奈,” 青井秋翔着迷地重复依赖的耳语,仅仅拥抱着终于得手的恋人、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在她的耳边、叫出以往只能悄悄在笔尖描摹的短短音节——仿佛只是这样就足够满足,声气轻得像在颤抖。 “铃、奈,我爱你……别怀疑我。无论、做出什么事,我对你……” “我知道的。”我侧头枕着他的锁骨,蹭蹭刚被咬出牙印的宽大手掌,耐心地安抚,“我知道的、秋翔,没关系。” 是啊。我是知道的。 我和公悟郎的家隔音并没有那么好。这是自己住的地方,又不是酒店,装修的时候其实没有特意强调过隔音要求,所以,既然听得见阿瑛的姓氏,自然也听得见他们交手时提及的「是你引过来」这样的信息。 一切的开端、不幸的源头。 尽管如此,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导火索罢了——施暴者不是他,执行者也不是他,甚至他根本不清楚那些事可能对我造成危险。一切发生之前,导火索的作用就只是引燃,怎么会知道身后是怎样规模的爆炸呢? 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原因或许就如秋翔所说,他向来运气很糟。 掌心的温度是热的。 贴在脸上,指尖的水珠掉下来,在常年握刀的粗糙痕迹勾连模糊,晕开湿湿的热意。 “……铃奈。” 他动了动手指,力道很轻,指腹摩挲下颌,划开蔓延湿气。 我微微警惕:“嗯?怎么了?不会又要再做一次吧,不要哦,好累的。” 秋翔很震惊,语气非常震撼:“不是啦!嫂子刚刚都累到跪下来了我怎么可能还想要?!把我想成什么人啊?!” 他还真敢说啊。 我微妙地感受了一下硌在腿根的东西。 “在那之前、要先把狼尾巴收好哦。” “那个是生理反应。”他发出苍白的解释,“最喜欢的人不穿衣服坐在怀里诶……” “居然对累到站不起来的嫂子硬起来,”看着他这幅样子,就忍不住想调戏,“秋翔果然有特殊癖好吧?” “没有啊!”秋翔果然更慌张了,生怕我对他产生什么误会,“真的没有,我还是喜欢正常一点的…就是、普通的做就……会硬只是生理反应、不是对折磨女朋友有性冲动的意思啊…!” 女、女朋友。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之后,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居然这么叫我。是「女朋友」。 啊啊,不行,感觉要被很轻松的拿下了——但居然是「女朋友」。 我明明已经结婚六年了,情人、恋人、夫人之类的称呼都无所谓,但这种。 感觉、像是高中生恋爱一样。 悟君比我大接近十岁,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谈过校园恋爱,他那个人,话很少、想得又很多,虽然会默默帮我把所有琐事做完,能把人照顾得非常好,但是、根本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哪里像秋翔,一刻不停地在耳边说喜欢,好像生怕我感觉不到,把那些感情一股脑全部灌进来。 果然是年轻的男孩子。 明知对丈夫很过分,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感觉自己也变得有活力了。 “所以,”我努力把注意力转回对话,压下脸庞的滚烫,“刚刚突然很认真的叫我、是因为…?” “啊,那个。”秋翔的声音忽然变低了,“是想说,最近要注意安全。” “欸。”我怔住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和秋翔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他应该可以保护我的。 “从我哥那边知道了一些事。”他轻声说,“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所以可能要嫂子在这里住一阵子。” “是要离开的意思吗?”我没有理解。 “不是啦,是一起在这边住的意思。”青井秋翔充满恶意地笑了半声,“居然提出这种条件,那男人可能还打着想把嫂子抢回去的主意呢——但我比他好得多,对不对?铃奈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不准再对他动心。” “恋爱这种事,不是抢来的呀。” “没办法嘛,野蛮人只会用原始手段解决问题啦。” 居然用开玩笑的语气嘲讽亲哥。……秋翔有时候真的很恶劣。 在和丈夫的家里公然谈论这种事实在太过分了,我决定转移话题:“也就是说、虽然接下来要一起住在这边,但是秋翔会变得很忙?” “倒也不会特别忙。”秋翔显然意识到我在避开什么,贴心地顺着要求解释,“只是问卡罗几个问题,他那边有点隐患,有关森村家的。” “这个一定要秋翔自己问吗?”我迟疑地问,察觉到一些漏洞,“卡罗在公悟郎那边,哪怕是警校生也很难找出理由单独见他吧,而且哪怕能处理掉踪迹,被人看见也不太好,感觉有暴露的危险。既然已经和公悟郎交流过信息……是必须亲自问的东西吗?” 秋翔停了一会儿。 他的视线盯在我的脸上,被注视的位置灼烧般烫起来。 总感觉。气场,变可怕了。 像那天动手杀人之前,裹在指尖的漆黑布料划过刀锋的隐寂凉意。 “问什么不重要。” 他温柔地说,语调平和柔软。 “我要亲手解决他。” 身体轻轻颤抖。 并非恐惧,只是生理反应。 杀过很多人的罪犯、无论平常掩盖得多天衣无缝,杀意泄露的刹那,那股对性命接近本能的漠视,都是与常人截然不同、无法抹消的证明。 有栖修是这样,青井秋翔也是这样。 有些…涉及到本质的东西,是无法通过感情改变的。他们只会在我面前掩盖本性。 “秋翔…”我不安地动了动,感觉浴室金黄的暖灯也变得冰凉,情不自禁撑着身体从他腿上坐起来,转身认认真真看着他,“但我没有被做什么呀。卡罗的事,公悟郎和我家大哥大概会处理得很干净……虽然明白秋翔的想法,可我不想让你因为我陷入危险。” “我知道啦。”他困扰地抓了抓湿发,俊朗而年轻的脸上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但是没办法嘛,我很幼稚啊——一想到那个人对嫂子做过糟糕的事,甚至差一点就把你带走、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就实在无法忍耐。本来就忍得很艰难,既然确定关系了,就不想忍了。” 好像实在不敢看我蹙眉一言不发注视他的样子,秋翔迅速转移话题:“……啊啊、但是真的不会有危险哦!解决他其实反倒不是重点,因为我哥说了一些事、这次还打算去收集证据来着。” 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呀,根本就是在糊弄我。 但由于实在很在意,我还是顺利地被转移了话题:“什么证据?” 青井秋翔一本正经:“说出来太像立flag了,所以不能说。” “…?”我被逗笑了,“什么呀?” “干完这票就回老家结婚之类的。”秋翔说着,非常顺畅的弯腰低头,叼住了水面半遮半掩的乳尖,“好挺…铃奈的、是硬的。” 通电般的战栗一瞬间从乳尖划过脊背。 “说了不要做了…唔、别把手伸进去…!” 掌心探入身下,揉开软肉、轻而易举进入身体。粗糙摩挲内壁,搅动灼热欲望。 身体不由自主轻轻颤抖。 “不舒服吗?”言语间舌尖在乳晕打转,“因为、没穿衣服就在眼前晃…实在忍不住……” “刚刚也是这么说的啊!”我不停发抖,被体内搅动的手指勾起情欲,颤音与其说是恐惧、反倒更像期待,“真的不能做、会坏掉的,呜、秋翔…!” “不会再插进去了。”少年声音沙哑,贪婪吮吸长嫂胸前的大片雪白,滴水发丝湿润蹭在肌肤,尖尖牙齿研磨乳头,传来发痛的快感,“这次、互相用手…就可以。” 水温凉了又热,荡开层层涟漪。 结果、就那样被卷进欲望,被年轻的恋人按在丈夫家中的浴缸乱搞了整晚。直到即将天亮的凌晨,昏昏欲睡被抱进房间,入睡的前一刻,我才意识到—— 他并没有告诉我、要收集的「证据」是什么。 * * *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青井秋翔/HE:十三丶联系(上) * “所以呢?” 丸罔陆咽下一口酒,抬眼冷淡地看向求助者,“既然要人帮忙,总要给出报酬吧?难不成你打算要我干白工?” “你知道我是谁,少当家。”说话的是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少年,哪怕身着深冬装束,也能隐隐看出肌肉轮廓,眉眼间掩盖不住的焦虑。 看来卡罗被抓确实让他承受很大压力。 ……也是,要是老头子现在被抓,他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别说躲过密密麻麻的追查、孤注一掷联系不知敌友的陌生人,恐怕从一开始就自身难保。 他一言不发地喝酒。 “定丸会那单生意不是我们做的。数据是被森村雇的人拿走。我们替杉田善后,也是替定丸会善后。”路易斯简短地解释,“搞砸杉田家的生意,你们损失不小吧?黑木组最近越来越猖狂——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黑木组的?” “没有黑木组。” 丸罔陆的指尖跳了跳。 作为黑道上的老对头,他敏锐的意识到这里的问题。 他们的资料丢了,其他黑道的也丢了,据他所知,黑木组声称自己遭受未知敌人的攻击,失去了部分机密数据。卡罗是替他们解决善后——只要大家都出现问题,就没人追究一开始出现问题的缘由,他搅混水确实很有一套——只有定丸会这个替杉田制药洗钱、在那之前就丢失数据的组织才不被干涉。 “为什么没有?” 路易斯看着他,年轻而焦虑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放松:“总之有一些具体的原因。所以,是我想的意思吗?” 既然他有想问的事、就必然是感兴趣的。 “……真麻烦。”丸罔陆低声说,“事先说好,你哥可能已经被解决了,杉田家主是个疯子,青井又因为铃、…他老婆被绑架的事气得发狂,不一定会为了数据留下他。” “我知道。”有栖真司平静地回答,这是做这行早该面临的事实,“他是死是活不重要,我要把他带回去。” * 昨夜实在睡得太晚,第二天起床是接近中午的时候。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发现秋翔果然已经离开,原本他睡的位置放上了一只可爱的狗狗玩偶,把玩偶拿开,下面压着一块有点融化的巧克力。 包装纸上是乱飞的粉色的心,和之前好像不是同一个牌子。 ……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糖呀。 感觉被当做小孩子了。 但是、意外的有点开心。 反应过来唇角情不自禁勾起,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拿着一颗糖发笑。 ……太傻了。 收拾好自己、把睡衣换下,我在门前做了好一会儿心理活动,才下定决心打开卧室的门。 好在客厅空无一人。 公悟郎大概上班去了,太好了。 不用面对被在自己家NTR的丈夫真的太好了。 我昨晚叫得真的太大声了,舒服过头时带着哭腔的尖叫,还有即将高潮时,明明在掉眼泪、却一个劲要他「再快一点」追逐快乐的堕落发言……回想起来根本就是淫乱。 隔壁可就是丈夫,怎么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呀!! 不知道秋翔早上有没有被揍。 昨夜雪下得很大,窗外积了一层松软白雪,阳光洒在积雪,雪白上是晃眼的温暖金光。 这个时候、其实该做午餐了。 不知道秋翔什么时候回来,虽然听他的意思似乎不会回来,但总不能不准备他的份。 ……话虽如此,冰箱里并没有食材,我总不能凭空变出午餐。 尽管只要和以前一样下去买菜就不是问题,然而想起秋翔昨夜难得认真的「注意安全」的叮嘱……我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出门,决定点楼下餐厅的外送。 毕竟楼下就是东京繁华的商业街,可选择的餐厅很多,我翻着手机挑选餐厅,选择困难发作,最终还是选了昨晚被秋翔大肆吐槽的那家店。 这次、备注不要太清淡就好了…吧? 反正秋翔肯定不会对我生气。 ……这样一想,我是不是变得娇气了呢?仗着年轻恋人的纵容,逐渐变得喜欢试探他了。 一般来说,试探恋人都是出于不信任的心理不是吗?可我反倒不是这样。既然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那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忍不住想看他各种各样的反应,所以想要试着踩在他的底线观察。 刚在一起的时候,悟君也是那样。我那时精神状况不太好,出于某种自虐和报复的心理,总想试试和陌生男人——尤其是他那样块头很大、能单手把我拎起来的男人——交合,总是过分的撩拨他,看他什么时候会忍不住。 但他一直都忍得很好。 公悟郎对我、一直都非常好。 进入这个家开始,我总是忍不住将这兄弟俩做过分的对比,事到如今,还是情不自禁想:虽然他们对我都很好。 ……但是,我果然更喜欢秋翔。 餐厅距离很近,电话拨通不久,店员便打来电话通知,叫我帮忙按下电梯。 这是很正常的要求,公寓楼戒备森严,出门不带门禁卡根本连小区都进不来,偶尔几次叫外送,都是这样的程序。 我不疑有他,只是出于一种莫名的不安,特意要求店员将食物放在门。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电梯发出启动的声音,才犹豫着打开门,想要把东西拿进来—— 然后,与百无聊赖倚在自家门口的金发少年,对上了视线。 丸罔陆眼瞳一瞬紧缩、几乎在女性反应过来想要关门的刹那,便猛地直起腰冲上去,不顾对方的挣扎,用力握住她的手腕:“铃奈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没多久。”我惊慌地想把手抽出去,他捏得实在太紧了,“那个、可以放开吗?很痛……” 他没有理会,盯着我看了一会,视线定在睡裙宽松的前襟,原本激动的神色慢慢冷下去。 “是这样吗。”许久不见、那张精致而凶戾的面容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焦躁,丸罔冷淡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温度地说,“那把门关了,来我家逛逛吧。” 我不知道这和我刚刚的要求有什么关系。 他还是紧紧攥着我的手,不仅没松开,还握得更用力了。 说起来,这个人是定丸会的少当家,一开始就是因为公悟郎疑似盗取他们的机密数据、才会搬到附近接近我。而被盗取的资料大概和我家有关。 如果我没理解错,他找的人…实际上是秋翔吧? 他知道那个人是秋翔吗?还是说、只查到了公悟郎这条线? 无论如何,事到如今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抿了抿唇,尽可能冷静下来,困扰地说:“我会去的。……陆君,可以稍微放开一点吗?真的会痛。” 他没说话,稍微松了松手,视线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执拗情感。 身体不由自主轻轻颤抖。 关掉家门后,丸罔将我带到了隔壁、已经去过很多次的他的住处。 尽管上次来时就很乱,这次似乎乱出了新高度,像很久没住人,哪怕有公寓提供的定期打扫服务,也能从空气中细小灰尘的味道察觉这里的空荡。 失踪那段时间他去哪里了? 应该是回家了吧。毕竟年纪还小,总在外面住家里人或许会担心。 “陆君,很久没来过这里吗?”我下意识转过头问他,发现少年正靠在门上一错不错地看着我,动作不禁一僵,“……陆君?” “嗯,走了一段时间。”丸罔简短地回答,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更烦躁了,声气透出一股极力克制的意味,“铃奈小姐跳海之后去哪了?” “被认识的人救了。”我迟疑地问,“……陆君,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刚刚也是,站在门口…” “因为在等人。”丸罔陆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本来打算等他来了再进来的……喂,干嘛站在那里干看着?我又不会吃了你。不是提着午饭吗?去吃吧。” 等人? ……总感觉有点奇怪。 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那个。” “我在。” “我买了很多,要不要一起吃?” 其实是秋翔的份。 他回来一定会很担心的。 既然这个时间都没发来消息,应该是不回来吃饭吧。不知道他在外面吃什么。 秋翔在生活上个性很随意,我担心他会乱吃东西。 金发少年明显怔了一下,顿住不停看时间的动作看过来。 “在家吃过午餐吗?”我打开外送盒,一份一份把分餐拿出来,“不知道合不合陆君的口味,不想吃也没……” “铃奈小姐。”丸罔陆打断了我。 一直竭力克制的愤怒突兀地涌上来,让他的眼睛充血发红,呼吸也不稳起来,声气极为冰冷,“你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 我有点困惑:“就算你这么说……” 我才刚刚回来,本来就什么也没发生啊。 “失踪这么长时间,事情闹得那么大,”他叁两步从门口冲过来,一个用力把我仰面按在沙发上,手指掐在肩上,掌心死死钳制我的身体,“甚至还跳海求生。哈。铃奈,你他妈——根本没想过我是不是?!” 压在身下的女性身体微微发抖。 睡裙衣襟凌乱,露出一截腻白的肌肤,残留红痕几近刺目。 他看得眼底发红,一瞬间不清楚心底那团火是愤怒还是欲望,强硬按住怀中不停挣扎的身体,低头吻上去—— 女性不住摇头躲避,显然从他的神色中预感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咬唇极力抗拒,“等、等一下,陆,我不想这样…!” 丸罔陆急促喘息着,低下视线看她,因欲火而沙哑的声气终于不复冷淡,仿佛终于爆发的火山:“确实没想过吧?一次也没有,是不是?被绑架的时候没办法联系就算了,可被救了之后呢?是什么理由、一整个月都毫无音讯,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失踪数月的人妻神色茫然,简直是印证他刚刚的话。 她绝对一点都没有想过他。 哈,是啊,她结了婚的,哪怕没结婚也有自己的亲人朋友,相比起丈夫而言,他这个连情夫都不是的施暴者,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可他真以为她死了。 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再多心力都好像全是白费,长期销声匿迹后唯一出现踪迹的海边甚至只留下血迹,他撑着长期熬夜快挺不住的身体一路盯着监控追到最后,结果只看见一地鲜血与人体的残留物。 那天后来下了雪。 独自站在废弃仓库,注视满墙溅射鲜红。 雪白霜花无声无息融化。 凉意之中,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我…因为各种原因,那段时间谁都没有联系,是昨天才刚刚回来的。”铃奈避开他的视线,似乎终于后知后觉感到愧疚,声音放得很轻,“对不起,让陆君担心了……但是…” 她露出极度不安的神色:“但是,跳海的事、陆君是怎么知道的?我应该谁都没有告诉过……” 除了秋翔,连公悟郎都不知道。 甚至哪怕真的查到当时的信息,也不该认为是我主动跳海,而会像当时那群歹徒一样、误以为是卡罗兄弟把我丢进海里才对——等一下。不对。甚至连秋翔都是这么误解的。 丸罔陆眼看着她的脸一瞬间惨白下去。 “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青井秋翔/HE:十三、联系(下) * 有栖真司进门时,丸罔陆正把女人按在沙发上、以极其粗暴的方式逼迫她和自己接吻。 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看见布料下勾勒的指尖形状,肆意揉捏胸乳,凌乱前襟抖落大片雪白。 他没看清女人的脸,只看见对方竭力挣扎的动作,满脸震撼地张了张嘴,砰地把门一关,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我…操,你干什么呢?你知道我要来吧??” 他还以为自己进错门了…! 为什么他周围的人总是喜欢强迫女人啊?! “我知道。”丸罔陆喘了两声,着迷地盯着人妻原本含泪抗拒、听见对方声音后瞬间紧缩颤抖的金瞳,半分注意都分不出去,“等一下。” 有栖真司大受震撼:“你认真的吗?”该不是想当着他的面做到最后吧?! 因为他哥确实是这样的人,他现在对这位黑道少主可能做出类似行为的事接受度极高,下意识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啧。不是那个意思。”丸罔陆烦躁地啧了一声,终于把身下的女性放开。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极力挣扎的女性此刻却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神色比初次时更加惶然,眼泪大滴大滴涌出,错落划过脸颊。 他看得心头发堵,不由自主放轻力道,用指腹抹去晶莹泪痕。 丸罔陆:“……别哭了,你不愿意就不做,别一副我要把你怎么样的……喂,都说别哭了!再哭就做到最后,听见没有?” 要是有栖真司来得再晚一点,他恐怕真要做到最后。 女性睁着泪眼,似乎很不敢置信,张嘴茫然地说了一句什么。 丸罔陆没听清:“…?” 我便很轻地,颤抖着唇,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金发少年盯着我停了一会儿,忽然扯开嘴角笑了。 “不是问是谁告诉我的吗?”他捏着我的下颌,嘴唇压上濡湿泪痕,“就是他,你认识吧,铃奈小姐。” 有栖真司半途就因听见女性熟悉的声音僵住了。 他发愣地站在原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视线定定凝在分外熟悉的身体,听见黑道少主压抑而透出不正常的亢奋的声气:“那段时间…你和他,也做过吧?” 这是人能问出的话吗?! “你有病吗?问她这个干什么?!”他混乱极了,冲上去一把将定丸会的小少爷扯开,“不是,你们,为什么,我刚刚就在想这不就是青井家隔壁吗——” “之前东西丢了,我是查到青井公悟郎身上。”丸罔陆当然不可能敌得过地下拳场工作的少年,总归无心和对方认真打一场,便被一下子扯开了,“在那之后就认识了。你就当我是她情夫好了。” 不是,情人关系至少得你情我愿,你俩这是干什么?!这很明显是单方面强迫啊? 尽管对眼前的女人翻涌着一肚子接近恨意的感情,可乍一望见她被其他男人欺负,居然还是下意识站在维护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行为简直可悲到可笑。 以为被折断羽翼的大小姐,义无反顾坠入海面,飞出他们用金丝编织的囚笼。 与其说是憎恨,注视她从露台纵身的那个瞬间,他更多感到一种…轰鸣。来自心脏深处,被自上而下贯穿击破般高涨的轰鸣。 他发愣地与惊弓之鸟对视片刻,清楚自己是对方应激的来源,终究还是错开视线,低声问丸罔:“所以怎么回事?” 他们查出的是克洛斯。 警方高层与职业杀手,这两方太不搭边了,他不确定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 “克洛斯。”金发少年冷笑一声,“我早听说他是森村家的好狗。他倒是藏得深,把嫌隙全撇在青井公悟郎身上——” 从方才起便怔怔注视他们对话的人妻忽然又向内瑟缩了一下。 “……”两人同时停下对话望过去。 “你们…到底打算怎么样?”我竭力压抑内心的畏惧,身体却还是应激得不停打颤,冷汗从脊背成股流下,“陆君想要数据,真司想救…那个人,但是,为什么,要把我……” 难道想用我威胁公悟郎?但丸罔明显是临时起意,遇见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我在这边呀! 况且听他言下之意,好像是查到克洛斯和公悟郎的关系……他知道秋翔的事了吗? “没有那个意思。”丸罔似乎对我的误解很不快,强忍着说,“我们没有拿人家妻女威胁的习惯。” “那为什么要把我拉过来啊!”我浑身都在发抖,“话说得那么好听,实际上不还是在做下叁滥的事吗?!既然当着我的面说那些话,不就是根本不打算放我走吗?!” “那是因为你失踪之后根本没想过联系我!”丸罔陆双拳紧攥,克制到极点才忍住施暴的冲动,“我说过别太敷衍我吧?!铃奈小姐到底把我当做——” “——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啊!” 实在太荒谬了。 我握住被扯乱的睡裙衣角,睁着眼睛看他,视野被大颗掉落的泪珠模糊,只看见浓金灿烂的色块。 仿佛被方才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击中,那团色块一动不动停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一点都不喜欢被强迫。”我强忍恐惧,尽可能在不刺激他的前提下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从一开始、陆君就不停在强迫我…做也是,保持联系也是,可能,后来因为习惯或者自保,会做出一些引人误会的举动,也可能那段时间真的对陆君产生过一些情愫,但是…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被那样对待……” 我是个对界限感到模糊的人。 那段时间,或许真的有对这个少年动摇过。 他真心喜欢着我。 这种事哪怕不用对方反复强调也看得出来,炽热到近乎热烈的恋慕,强硬而不掩渴求的表达,几乎在一片空白的日常中撕开全然不同、通往崭新世界的破碎的门,让我无法不产生动摇。……然而那种源于侵犯和威胁产生的感情,无论怎样粉饰,都是扭曲泥泞、与美好不相干的东西。 尤其是,在与现在的恋人交往后。 我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感情。 或许与我纠缠不清的这些男人都或多或少对我产生过所谓的「喜欢」或「爱意」。然而在他们之中,将我的想法放在一切之上的只有秋翔。 “如果、陆君觉得我的行为伤害到你的感情,或者是、因为我过于暧昧的表现,产生了…更进一步的期待,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应。” 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是相似的场景。 同样面对威胁,同样只身一人,此时此刻的我,却感到与千叶那时截然不同的…后知后觉的某种情感。 气氛一片冰冷。 仿佛先前克制的所有情绪都一瞬释放,金发少年低下视线死死盯着我,精致而姝丽的眼眸充斥可怕的血红,于凝滞冰冷中静默半晌,发出一声沙哑短促的笑。 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刚刚就已经很可怕了,现在更是—— “算了。”他的眼神一错不错,发出低低自语般的声气,“从一开始就不该放过你的。……路易斯。” 有栖真司在他们吵到一半的时候就忍耐地走到一旁,贴着墙听外面的声音,乍一听见叫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应了:“做什么?” “把她拴住也没用,是不是?” “……你要干嘛,别搞没用的事。这种大小姐受不起折腾。” “你哥不就做过吗?”丸罔陆捏着恐惧到不敢动弹的女性的下巴,观察她的神色,脑中开始盘旋一些让人永远无法逃走的选项,“我记得还有更方便的……哈。这是什么表情?以为我要把你弄坏吗?” 力道太重了。 被捏得很痛。虽然很痛,却连颤抖的余裕都找不到。 说起来或许很奇怪。尽管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和阿孝这个黑道当家接触,后来还与丸罔产生接触,我对于黑道实际上做的事情,却没有任何概念。 公悟郎大概是做办案之类的事,大哥是处理公司业务,两个有栖和秋翔…大概是一些犯罪活动,但阿孝和丸罔,他们所带领的黑道,平常究竟都做些什么呢?说是洗钱,但具体的…… “昨晚做过?”丸罔还在捏着我的脸,神色冰冷又过分俊秀的脸让我幻视到糟糕的回忆,“和谁?丈夫吗?” 尽管不愿回答,对方却用执拗得异常的视线逼迫我做出回应,眼底仿佛即将崩坏的什么看得人不寒而栗。 “……不…是。” 不知是否产生错觉,泪水朦胧的视野似乎看见了反常的润光。 “你真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忍无可忍的音节,丸罔陆绝望地笑了一声,似乎想更进一步做些什么—— “喂,停一下。”有栖真司从墙边直起腰,平静地打断他,“有人来了。” * * * * 「你真是……」 后半句是「……出轨成瘾。」 陆被各种各样的真心话砸穿防线,正在狠狠发疯(不是)。 这章的陆看起来似乎很可怜的样子,不过没关系,等到这个篇章的特殊结局大家就不会觉得他可怜了。 以及这章的真司。怎么说呢。他真的被有栖修养得还挺正常的,知道自己没立场说什么,也不是很愿意参与被抛弃情夫的发疯现场……如果这里没人过来他会阻止陆的。 (但如果是特殊结局和有栖修在场的情况就另当别论。大概是所谓的随波逐流。)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青井秋翔/HE:十四、心意 * 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那把刚被救时见过的银白长刀出鞘的时候吧。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是一个刹那,有栖真司率先做出反应,奔去墙角反方向的窗边。 落地玻璃窗猛然炸开,碎片四分五裂、哗然掉落。 与此同时,异常熟悉的少年身影逆光降落,从窗外一跃而入! 浅色发丝的少年衣衫格外凌乱,他没穿那几件我熟悉的、有暗袋的上衣,而是另一件有些花哨的常服,手套从贴合指节换成露出手指的款式,藏在腰际的刀鞘纹路繁复华丽,不知原本究竟打算做什么—— 下一刻,思绪仍未完全通畅之际,身侧金发少年便瞬间动作,短匕银光蓦地划过眼前,直接弹开直冲面门的轻细刀刃! 克洛斯遗憾地收回手。他大概是仓促跃下,姿态接近半跪,衣角被陡然炸开的玻璃碎片划破,暗袋边缘倾斜疑似金属的危险物品。 丸罔陆下意识挡在女性身前,语调非常暴躁不快:“——你疯了吗?!这还有不相干的人!” 克洛斯低垂眼睫,轻飘飘地扫过他身后的女性,“丸罔。” “哈?” “是你先找我的。” “我他妈什么时候——”丸罔陆反应过来这是指他找上门的行为,语气冷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只是打算做个交易,”克洛斯站在一地玻璃碎片中央,语气自然得听不出情绪,“让你别再找我的麻烦。” 他背后是完全碎裂的窗户,边缘裂痕尖锐,灌进大片阳光与冷气。 “是吗?什么时候狗也能替主人做决定了。”丸罔陆低声嘲笑,不着痕迹望向有栖,“所以呢,什么交易。” “在那之前,”青井秋翔微笑起来,“还要麻烦陆少爷把我的女人还回来。” ——长刀终于出鞘。 刃部银白残留污血,反射阳光闪烁晃眼的金黄,他垂眼望向我,神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平静,半句话都没有多说。 眼前晃过残影。 是的。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 青井秋翔略微有些走神。 他战斗时向来有些游离。说起来好像很不专业,但确实没必要多认真。 从小到大他都活在兄长的阴影下,青井公悟郎根本不算正常人,单凭非人的体魄就足够碾压,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他也确实不太琢磨技巧,反而在努力压制力道,生怕伤到身旁的人。 自小就与那种程度的男人对练,让幼时的他对世界产生了一些错误的印象。也正因此,被找麻烦的人当做软柿子挑衅的时候,他才无法控制分寸,直接将那些人杀掉了。 他并不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反倒因为生在世代警长的家庭,被兄长压制多年,拥有比同龄人更加敏感的心灵,能轻易体察他人的情绪。 但说来也怪,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甚至半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恐慌,没有焦虑,也不算恶心。 ——要怎么处理尸体呢? 脑子里首先出现的是这种事。 有些事确实是可以习惯的。不如说任何事情只要潜移默化地反复重演,都会让人渐渐习惯。 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 论杀人的功夫,连他哥都比不上他,更别提据说专攻技术的小少爷,非要说的话最麻烦的是卡罗的弟弟,先天条件非常好,但他大概没杀过人,总有些多余的克制,反倒不比狠得下心的人更有伤害性。 “我今天不想杀人。”克洛斯心平气和地说,“但我确实心情不太好,丸罔,你最好别惹我。” “……所以是你。”丸罔陆半跪在地、抬起发红的眼睛,疼痛中声气分外不稳,“哈…她是你嫂子吧?你们青井家…有共妻的习俗吗?” 青井秋翔:“少张嘴。你听不懂话吗?” 他克制杀意,还记挂着更重要的事,走到沙发边怔怔望着自己的恋人身边,扯下椅背挂着的原本大概是有栖真司穿来的外衣为她披上,“对不起,不小心把窗户弄破了。……嫂子很冷吧?要不要先回家?” 女性摇摇头,幅度很小,长发划过凌乱衣襟,他注意到对方嘴唇红肿、湿润得不太正常,“不要管我了,先把你们的事解决吧。……我不想再被卷进奇怪的事。” 青井秋翔:“……” 青井秋翔:“对不起,都是我的……” “都说不要管我了!”我站起来,忍着对他发怒的冲动,声音却情不自禁带上哭腔,“别逼我讨厌秋翔呀!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他的手僵在原处,青瞳颤抖着垂下,我咬唇一把将那身衣服扯掉丢在地上,跑出这个全是噩梦的地方,用力甩上房门。 青井秋翔:“……” 他只停了片刻,便重新转向一片狼藉、布满血迹的案发现场,修长手指灵活转动,利刃锋利曼妙、银光轻盈跃动,指尖翻飞不休。 “好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职业杀手轻快地笑起来,青眸却暗得透不出半分光亮,“那么,两位,我们来谈谈交易的事吧。” * 我先去洗了澡。 乳房一直隐隐作痛,大概是被揉过的后遗症,本以为会留下指印,脱下衣服却发现一点痕迹都没有。 ……也是。丸罔做的时候一直很温柔。 腿间生理性的湿润了,被吻的时候就隐隐约约产生热意,当时太过混乱还以为是错觉,然而浸泡在水中,手指隔着沐浴乳触碰时,却感受到显然不是水或者泡沫的滑腻触感。 ……对了。是这样的,每次和那个人做都非常舒服,大概真的是身体相性很好吧。 ……真讨厌。 真的好讨厌。 我不喜欢那样混淆的感觉。 别回想了。和他一起发生的尽是糟糕的事。 如果秋翔没有及时赶回来,那时会被做什么?直觉告诉我绝不可能是简单的性交。 温热的水逐渐浸泡身体。 残留的紧张与惶恐终于被温度抚平,抱膝坐在浴缸边缘,能看见泡沫中间水纹波动的身体。 ……说起来,秋翔为什么会提早回来? 虽然战斗中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出现方式太仓促了,从他们的反应也能看出来,并不是事先约好的。 冷静下来回头想想,刚刚的生气完全是迁怒,为什么居然下意识对秋翔发火了啊,明明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些危险又不是他造成的……露出被刺痛的表情,错开视线的时候看起来像要哭了一样。 水有点凉了。我不安地调高水温,把脸埋进膝盖里。 几个人都是那样的身份,报警也不行吧。玻璃碎掉的事可以用家用电器出问题之类的理由解释,但血迹呢?那叁个人都流血了。 ……算了,公悟郎应该会包庇秋翔的,这些事用不着我考虑。 思绪碎片一样,错乱划过脑海。 他们在聊什么呢?说的交易,是危险的事吗?明明两边是敌对关系,究竟怎样才能和平解决啊? 这样想着,躺在温暖的水中,意识渐渐模糊下去。 刚刚设置了恒温模式,多躺一会也没关系吧……? 而且秋翔回来一定会把我抱起来的。 就这样,任由身体放松,我慢慢陷入了睡眠。 …… 醒来时正躺在浴缸边的软垫。 头发被很轻的力道拉扯。我恍惚地睁开眼,看见年轻的恋人与丈夫有些相似的脸,自上而下望过来,逆光瞳色更深。 “秋翔?”我小声问,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你提前回来了…唔,中午吃过饭吗?” “没有啦。”他的声音闷闷的,“其实是在事情做到一半的时候,林说感觉这边的信息有点异常,但具体是不是真有问题也说不清楚,想着嫂子这边绝对不能再出问题,就直接赶回来了。还好有赶回来。” “这样啊。……秋翔自己的事,做了吗?” “做了一点,”他继续帮我擦头发,动作过分轻柔,反倒不太能擦干净,“遇上突发情况就没办法了,潜入的机会只有一次,再去就会被注意到——啊,不是妨碍的意思哦,是说这样正好,忽略掉感情因素,和他们合作会更容易一点。” “秋翔。” “要分手的话绝对不会答应哦!哪怕讨厌我了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才没有那个意思!你在胡说什么啊?” “谁叫嫂子很生气地说再这样下去就会讨厌我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那种事我绝对不会接受的!” “……我知道呀,所以没有分手的意思。”我很无奈,“真的能和平解决吗?” 秋翔的表情有些奇怪:“差不多算和平。” “差不多?” “总之不是互相你死我活的关系了,大概是边缘利益和根本利益的冲突那种差别。” 既然这样说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有个问题很在意。”我忍不住问,“过来的时候,穿得和之前不一样,而且看见刀上有血……” “诶,要问这个吗?衣服是方便混进关押那个人的地方,毕竟大白天穿黑衣服很奇怪,至于刀上的血……” 青井秋翔微妙地停顿了一段时间。 放在头顶的毛巾半干半湿,手心温热仿佛隔着布料传过来。果然是很舒服的温度。 我不明白:“不能说吗?” 青井秋翔:“不是啦,对铃奈没什么不能说的。那个是……来之前砍了卡罗几刀。” 我瞬间睁大眼睛:“什、什么?!” 所以他潜入那里就为了砍人?!未免太奇怪了吧! 而且不是说和平解决吗?这哪里和平呀! “实在忍不了嘛,明知道那个人对嫂子做了很糟糕的事,怎么想都没办法克制。” 话是这么说,这样会让他也陷入麻烦吧。 这样躺着看角度很奇怪,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披着浴巾,侧身埋进恋人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明明不需要那种报复。” 秋翔俯身把下巴放在我肩上,声音很轻:“……对不起。让铃奈难过了。” 不是因为让我陷入危险,而是因为我会感到难过才说对不起。 是抓不住重点还是有意为之?这孩子明明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长成这样呀。 胸口充斥饱满得陌生的情绪。 想要倾诉,想要贴近,想要更近更近的接触,想让他永远陪在我身边。 和之前的任何一种爱慕都不一样。 “……那,以后不许让我难过哦。” 我更紧的抱住他,掌心压在少年结实的背部,把脸深深贴在恋人身上,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莫名带上笑意,“也不许擅自做危险的事。” 秋翔不知所措地抬了抬手,好像想摸摸我的头发,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停了半晌,突然开始摸衣服的口袋。 “……这是?”我怔怔地抬起头。 “就是,那个,”秋翔手足无措,擦了擦手上的水,意识到自己没摘手套,连忙把手套一把扯下来塞进兜里,紧张得磕磕巴巴,“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总觉得我不是值得相信的人……总之,就是,那个…准备了……” 任谁看见恋人这样紧张的表现,看见那个小盒子,都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迟疑着松开他,“现在?” “现在不行吗?”他更紧张了。 “也不是…但我还没穿衣服。而且刚刚还经历了可怕的事,哪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求婚啊?” “不是都说头脑不清楚的情况下更容易答应求婚吗?答应之后就不能后悔了。”秋翔开始胡说八道,“或者铃奈想的话,也可以在外面搞个玫瑰花海…” 那不完全是我家父亲和叁哥会搞的招式吗?太花花公子了吧! “才不要!我不喜欢那样。”结果又被逗笑了,“居然趁虚而入,实在太过分了。……要现在戴上吗?” 青井秋翔一本正经举起戒指:“那么铃奈愿意和我哥离婚吗?” “哪有人求婚时候问这个啊!”我咬唇表达反对,笑容却越拉越大,“那能怎么办呀,青井家有共妻的习俗吗?” “完全没有。”秋翔露出棘手的表情,认真重复,“完全没有!不许背着我再和那男人联系哦,我会难过的。” 明明是从亲哥手中横刀夺爱的可恶弟弟,究竟在说什么啊?实在太过分了。会因为这种话开心的我,也真的太堕落了。 丈夫的弟弟、年少的恋人,托着我的指尖,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品,为爱人戴上镶嵌蓝宝石的戒圈。 “就当做、这是铃奈愿意和我结婚的证据,可以吗?”秋翔握住我的手,低头望来的青瞳闪烁熟悉的、星光般的恋慕。 ——不是因为想要逃避,也不是错误的迷恋、扭曲的沉沦。 我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仰头对注视恋人,唇角好像不受控制,克制不住地不停上扬。 我想,我的眼睛里,此时此刻一定也闪烁着相似的光芒吧。 ——我只是纯粹的爱着他。 我说,“我愿意。” * * * * 文中没写但确实发生了的一段之后的对话。 “呜。好饿。都怪秋翔突然出现,我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什。…对不起!我现在就下去买!” “那好慢哦,可不可以直接把放在他那边的拿过来啊?” “……要过去拿吗?”青井秋翔表情微妙。 “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这时候过去啊。”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那份不小心溅上血,没办法吃了。” 血? 铃奈:“…?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上面还没有血……?” 秋翔迅速转移话题,套上衣服直接往外走:“总之就是不小心弄上去了——我现在就去买吃的!不要为奇怪的男人开门哦,我会自己开的!” 走掉了。 铃奈:“……” 铃奈:“……把我当做小孩子吗。” 果然并不讨厌。 哪怕是被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子当做小朋友,如果是秋翔,也一点都不讨厌。 * 下章是传统的甜蜜结局h,诶嘿 青井秋翔/HE:蜜糖(h) * 乡郊的夜空比东京更加明亮。 自从搬到远离繁华地带的新家,我便养成夜晚待在庭院休息的习惯。 星光熠熠闪烁,柔和银光铺满庭院,枕着手臂、靠在躺椅上注视星月,会有心灵被洗涤滤静的通透舒适。 空气中漂浮春日青草的气息,上午下了小雨,湿润土腥与植物独特的发涩的清新味道自然的混在一起,使思绪不自觉放松下来,沉进天顶温柔的夜幕。 “诶?困了吗?”秋翔敏锐地察觉我的状态,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臂,声音轻轻的,生怕吵醒我,“眼睛快要闭上了……铃奈,要回去睡吗?” “嗯…”我侧身抱住他,双人躺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秋翔…” “那就回去了?”他确认了一遍,我只顾着把脸埋进恋人的胸肌,发出模模糊糊的语气词。 “就当做同意了哦,之后不许发脾气。” 说的是上次,不经允许把在外面睡午觉的女朋友放回房间,结果被狠狠责备的事。 秋翔坐起来,手臂绕过我的腿弯,打算直接把我抱回房间。 我迷糊地听到什么关键词,小声反驳,“才没有发脾气…留下来好了。” 秋翔坚决表示反对:“不行,现在是春天,晚上绝对会着凉的。” 我没太听清,手指本能地探入他的腰间,“想做。” 本以为会像之前一样摸到柔软的性器,已经做好准备先把他揉硬了,结果意料之外,指尖碰到的是硬挺状态的烫热肉棒。 “……欸。”感觉被烫到清醒了,我张开眼睛惊讶地看向男朋友,“这里、为什么硬了?” 上午刚做过一次,还以为他不会想做了。 最近偶尔会有认识的人过来看我,对我和前夫的弟弟偷偷结婚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也就只有阿瑛还算赞同,但秋翔之前和丸罔以及卡罗兄弟的交易似乎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两边气氛很僵硬。 但她也算好的,其他人的态度都不能用僵硬形容,前些天大哥难得屈尊来了一回,全程缺乏表情,气场像座冰山,垂下漂亮的眼睛打量周围,样子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下令把这座房子炸平,连我都被吓到了,秋翔事后甚至一脸后怕地跟我抱怨,说大哥那时腰间挂着枪。加上一开始就因为家里集团要掩藏什么才搞出后来那些波折……太讨厌了,杉田家全是糟心事。我决定以后不见他们了。 总之,应付亲友的事让两个人都心力交瘁,最近做得不算频繁。 “因为睡相很可爱嘛。”秋翔一点都不觉得羞耻,说得振振有词,“最喜欢的女朋友毫无防备躺在身边,根本没办法不来感觉啊。” 说得好像游刃有余,被我按住肉棒揉捏顶端的时候,身体却比之前更加炽热,呼吸也变得急促,抱在腿弯的手臂肌肉绷紧,压在大腿根细腻肌肤的指尖克制地嵌入皮肉。 越来越硬了,轮廓比一开始更明显,青筋的位置也鼓起来,大概是输精管的位置轻轻跳动着。再爱抚一会儿,那里会跳动得更厉害,连手指都握不住。 “再过一会儿,就要变得滑溜溜了…秋翔很容易来感觉吗?” 这样说很不好吧,但是插到里面的时候,那里脉动的感觉会剐蹭得里面非常舒服。因为很喜欢他,每次看着总是有意表现得幼稚、努力取悦我的男朋友露出接近兽性的本能,低头吻住我的嘴唇,我都感觉很快乐。 青井秋翔:“才没有很容易,只对铃奈是这样啦。”他俯身把我放回躺椅,自己却只是弯着腰撑在椅背,手指灵活探入裙摆,隔着内裤触碰敏感的阴蒂,看着我的脸问,“唔、是这里吧?” 当然是,而且很舒服。 但现在这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脸啊! 手在做那么淫乱的事情,视线却还带着年轻人独特的热烈爱慕,总觉得很、很不对劲。 “别…这样看着……”这姿势似乎诱发了奇怪的羞耻心,我的脸不知不觉红透了,“眼睛,盯得太直了。” “可衣服都没脱掉呢。”是欲望的声音。微凉夜色中、视线仿佛付诸温度,被注视的每处位置都相当迅速的翻涌热度,“铃奈脸好红啊…是舒服到了吗?这里湿了吗?” 其实只要看着他那副表情,就足够身体变得湿润了。 是平常相处时完全不会露出的神色,眼睛里闪着亮而浊的情欲,饱含克制而妄图吞噬的矛盾情感。 就像秋翔说的那样,他做起来并不温柔,由于缺乏自制力,不仅常常把我弄痛,自己身上也总会出现伤口——但是,最近,我却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方式。 好喜欢秋翔。不仅喜欢男孩子笑起来取悦我的样子,还喜欢他深陷欲望无法自拔的样子。 想要更近、更近的距离。 最好能够贴在一起。 然后更加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人为我神魂颠倒。 “呜哇,已经湿到流出来了……”我还在揉肉棒顶端的敏感处,渗出滑液被指尖熟练抹开,秋翔喘得更厉害,声气是沉溺情欲的喑哑,“这个,脱掉可以吗?已经湿透了。” 没必要每句话都确认一下吧!我有点恼羞成怒,结果答应到一半就被一直观察的男朋友看出想法,发出猝不及防的呜咽,“可、以…呜、!” 双脚被并在一起提起来,然后被习惯握刀的、很大的手,轻而易举地脱去内衣。恋人低头吻住我的唇,舌头以接近色情的方式顶进来搅动,与此同时并指插入湿润穴口、撑开窄小缝隙。粗糙的茧子摩擦内壁,带来异样而不可阻挡的快乐。 啊、 居然是甜的。 他刚刚吃了糖吗?这次是桃子味的,难得不是巧克力。 “铃、奈…会不会痛?”秋翔舔着我的嘴唇,微微拉开距离,咫尺间青瞳接近着迷地注视我的眼睛,银丝淫靡牵拉,被犹带糖果甜意的舌尖舔去。 “有一点点…”我小声说,“但是很舒服。” 我确实不是很容易承受的体质,哪怕身体非常动情,其实还是会痛,但因为之前经常被非人尺寸的性器进入,对这种痛已经习惯了。 不如说根本可以称为情趣,被扩张的微微的疼痛混着敏感带被刺激的快乐,甚至让头脑舒服到眩晕。 对我来说疼痛与快感是可以混淆的东西。 这点秋翔是知道的。 和他说的时候,居然听到腿间勃起相当突兀的一大块,说什么铃奈真的太色情了。 我明明只是实话实说。 夜色之中星光照耀,玉石地砖仿佛闪着微光。 凉风裹着雨的湿气,与恋人的手一起轻抚赤裸身躯。 下腹渴求发烫,接近催促地反复传来苦闷热度,手指撑开的小穴贪恋般翕动着,抽插中发出迷乱的咕叽水声,掌心肉棒兴奋跳动,又渗出滑液。 两个人都完全准备好了。 我头脑发热,脸红得不正常,仰头去够他的嘴唇,“可、以了…可以了,秋翔,呜、不用扩张了……我想要你的…插进来呀……” “未免…太煽情了吧?铃奈这么想要我吗?” 秋翔发出混乱的声音,急迫到有些粗鲁地把我的腿抬起来。 大概是怕椅子被两个人的重量压倒,并不躺过来,而是干脆站在一旁,将我的腰身提起来,胀大粗硬的性器就那样抵在穴口,浅浅沿着嫣红黏膜摩擦几下,直到柱身完全润湿,才终于一贯而入! “啊啊、!!插、到…插到里面了……!” 眼角滑落生理泪水,我急切地伸出手臂,还没完全动作,意识到我意图的恋人便俯身抱下来,紧紧拥抱着我,低声喘息着告白,“我、在的…铃奈,别…担心……哈,等下,怎么会比上午还…是紧张吗?因为在外面?” 收得太紧了。 肉柱埋进湿热穴口,内壁层层迭迭包裹,大概是紧张的缘故,穴肉轻微抽搐着,紧紧箍住肉棒不放。 “啊…嗯,因为、想在外面试试,屋子里、太热了……”原本是长嫂、如今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朋友恍惚地抱着他的肩,力道很轻地咬他的锁骨。 含泪金眸映出粲然星空,也映出他的面容,细碎微光折射,连眼泪划过的湿痕都泛着惹人动情的晶莹。 胸口涌上接近狂热的占有欲与爱意,青井秋翔倾身吻下去,压抑而模糊的说:“我要…动了,铃奈、痛的话要说哦。” 尽管竭力想要温柔,真的动起来还是非常混乱,第一下就插到最深,惹得恋人发出哭腔的尖叫——但是没有说不行——金盆洗手的杀手少年便稍微放心地继续一下一下破开穴肉、挺进深处,捧着对方的脸转移注意力,从她的下巴舔到嘴唇,“这里、是子宫吗?” “嗯…啊啊,顶到的…嗯?是、是啊,是子宫呜…!!” “铃奈果然很喜欢我在耳边说话诶。”青井秋翔愈发欲望高涨,一想到身下深爱的女性对自己抱有同样的心情就激动得无法控制力道,只好稍微停下腰部动作、扯开恋人的衣襟,低头一点一点从唇齿舔到胸乳。 手指抓握上去,雪白被蜜色覆盖,无论肤色差还是肌肤的细腻程度都是很鲜明的对比,况且还残留着上午他亲自留下的痕迹,很难说究竟是想冷静下来还是起到反作用。 “好热,皮肤都泛红了,这里也超级硬……”他痴迷地吮吸乳尖,脑中忽然闪过什么,“……怀孕之后,会流出奶水吧?那样的话……” “秋翔、呜、是变态吗?!”恋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脸涨得更红了,“别说、那种事…!” 也是啦,现在生孩子太早了,那种事之后再考虑也可以……但这和他在床上乱扯没有关系,总之、稍微想象一下对方流出乳汁的样子,他已经开始兴奋了。 “不许说吗?但这里真的好硬啊,”他从恋人乳间抬起头,湿热呼吸打在红樱似的乳尖,颤巍巍挺立、被唾液沾湿的样子简直有些可怜,“那样…的话,别的也可以。” 散开长发被汗液沾湿,黏在侧颊、凌乱落在腰间,女性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濡湿眼睫下金瞳简直像在发光,好像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发出一声细细的、带着哭腔的呻吟:“秋翔…” 双腿大开绕着他腰的姿势,腿心花阜也羞耻的张开,露出中心小小的阴核,下方则是被男性器撑开的嫣红穴口,每每挺进抽出都咕啾作响、带出小股盈亮爱液,流到布质的休闲长椅,浸湿一片深色。 指尖从乳尖落在阴蒂的刹那,哪怕只是轻柔爱抚的动作,也激起战栗的快感,身下的女性紧紧抱住他的肩,一脸舒服到头脑不清的潮红表情,似乎到达了小小的高潮,内壁浅浅地痉挛了。 “下次…先舔到高潮怎么样?”他哑声说,摆动着腰捏红肿的阴核,又去舔女朋友的脸,“铃奈很喜欢我喝掉不是吗?” “也、没有那么……”恋人恍惚地摇头,穴肉还在一下一下抽搐,夹得他浑身发麻,“因为很喜欢秋翔才…才会喜欢被那样……虽然很舒服、但是果然只有和夫君大人才——” ——夫君大人。 这是上次硬要她叫的,结果先受不了的反倒是他。 太色情了。光是听着就想射,更别说做了这么久,肉棒还埋在女性穴内的情况,仿佛有电流窜过,他险些就射了。 青井秋翔狼狈地弓起身子,低头含住半吐的软舌,制止了简直令人失控的露骨告白。 结果亲着亲着,一边大幅度抽送性器、一边看着那双意乱情迷、眼尾发红的金眸,自己反倒又忍不住胡言乱语:“铃奈的眼睛…哈,都被肏成心形了诶,而且刚刚是不是高潮了?里面一下一下、夹着我在痉挛呢。” “嗯、对、对呀,很舒服…真的、好舒服、好喜欢,插到最里面的……呜,撑满了……” 我被高潮后小腹仍在逐渐累积的快感逼得不停落泪,快乐几近可怕地累积,明明是那么快乐的事,迭加在一起却让身体热得发烧一样。 很舒服,太舒服了,要坏掉了,虽然是喜欢的人,因为是喜欢的人,太喜欢了,所以,这样下去的话—— 太多了,还不够,两种想法杂乱混在一起,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最后只能抱着年轻男性结实的肩,抬起腰、主动把已被肏到红肿的小穴更加深的送到恋人身下,仰颈发出泣不成声的尖叫: “秋翔——快点、射进来啊…!” 与此同时、层迭累积到最高点的快感仿佛骤然推翻的积木、轰然塌陷。 眼前一瞬充斥雪白,又蓦然炸开金银两色的烟花,小腹似乎传来被什么注入的鼓胀,然而连这也一同变成了散落的烟花。 我的眼前,最后只剩下高潮前夕恋人无法控制欲望而陡然睁大的眼睛。青色、眼窝有点深邃、但是向来带着笑,所以形状弯弯的,熟悉的,男孩子的眼睛。 怎么看都很喜欢。 那是只属于我、唯独爱着我的,男孩子的眼睛。 …… 意识好像轻飘飘的浮在空中。 我缓了很久,才从无边无际的快乐中挣脱出来。 秋翔蹲在我旁边,双臂交迭、下巴放在手臂上,很认真地看着我。 说起来他刚刚一直站着,现在也不坐下啊? “不会累吗?”我勉强坐起来,揉揉那头柔软的浅色发丝,“出了好多汗哦。” “和铃奈做多少次都不会累。”他像小狗一样抱过来,埋在我的腰间,湿发黏上来痒痒的,声音很认真,“……我真的好喜欢铃奈。” “知道啦,你一天要说多少遍呀。”实在太黏人了,每天都热恋的感觉、再怎么说也…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果然太黏糊了。 ……但是又确实很喜欢。 “要说具体数量吗?唔、没办法说啦,每次都是实在太想抒发爱意才说出来的。”秋翔紧紧抱着我的腰。 明明是个子比我高很多的男孩子,干嘛蹲在地上抱女朋友啊?想说很像小朋友,但果然更像动物…依赖的程度有点过头了吧? 而且刚刚做得那么激烈,腿上全是精液和爱液,那不是全蹭在脸上了吗?! 打扫卫生的时候喜欢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做爱的时候却喜欢弄得很脏,两个人身上弄得到处都是不明液体,真的很像给自己的领地标记的动物。到底是什么癖好嘛。 “知道夫君大人很喜欢我了,好啦,起来吧,很晚了,还要洗澡呢。” 春日清新的青草气息与雨的湿润,与性爱的气息交杂,让仍发烫的身体更加不自在,我推推他的脑袋,想起上次的事,突然警惕,“不许突然舔哦。” 秋翔迅速喊冤:“什么啊!一脸我是变态的表情,上次是因为前面有点肿了,红彤彤的看起来实在很可爱才……” ……好了,可以了。 ……完全是坐实变态身份的发言嘛! 我抿唇压着笑意想了想,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然有,他时不时就会在我身边放上糖果,偶尔甚至会自己做,包装纸里是相当夸张的情话。但这个只是普通的硬糖,塞到嘴里发现是桃子味,和接吻时候尝到的一样。 然后,学着男朋友刚刚捧住我的动作,捧着他的脸,低头把那颗很甜的糖果用舌尖推进他的唇齿。 夜幕之下,垂落长发被星光渡上银亮光泽。 呼吸萦绕交缠,吐息温热甜蜜,糖果终于融化在缠绕舌尖。 轮廓娇小的阴影、投射在男孩子扬起的脸。 即便是阴影也掩盖不了那双眼睛的亮光似的,满满映着女性贴近的眼眸,连同我的眼睛好像都闪闪发亮了。 ……要是早一点遇见秋翔就好了。 我情不自禁、在幸福中愈发笃定地想,要是早一点遇见他,现在的我,一定会更加、更加幸福的。 我最喜欢的恋人时常会缺乏安全感,和之前的我有些相似,因此,我很清楚他想听什么。 “我也…爱着秋翔。” 接吻时、声音变得含含糊糊。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认认真真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秋翔是我最爱的人,今后也会一直爱着你,所以,我们会一直一直、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我爱着他、哪怕不被祝福,哪怕深陷混沌,哪怕接受他就是拥抱罪恶,哪怕甜蜜中隐藏化不开的血腥。 “那是当然的啊。”秋翔理所当然地说,眼中漾出柔亮湿润的爱意,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望着我,很轻地重复一遍,“……我爱你,铃奈。” 甜美的、甘甜的蜜,在绵长而接近腻人的吻中渐渐化开。 仿佛渗入血液、深入骨髓,那将人全然吞噬的、罪恶的蜜糖,今后也将带给我更深的幸福吧。 我深陷其中,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 恭喜达成「青井秋翔」线路END1/HE: 青井秋翔——蜜糖 主线结局「青井秋翔/蜜糖」已收录! 主线结局收录3/7。 青井秋翔单人线路结局收录1/3。 获得信物:『订婚蓝戒』 (信物描述:镶嵌着美丽蓝宝石的戒指,款式是经典款,从订婚的用途来说,华丽程度令人咋舌。然而看起来似乎不像当季新款,是买了很久才送出去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好好地戴在夫人手上就是最好的结果啦!) * * * * 可恶,一写秋翔就忍不住写多,这个可恶的粘人精,都是他非要黏着铃奈啦。 说一下上章和那两边的交易,克洛斯其实转头把阿瑛家卖掉了(…)也不算完全卖掉,核心的东西还握在自己手里,是借由定丸会需要的那些信息表态,逼森村那边放弃继续捏着他的把柄要挟。 阿瑛最后当然是同意了,有利益的因素,也有考虑到女主角的因素。 ——顺便还坑了亲哥一把,告诉真司说卡罗在青井公悟郎那边,要他自己解决。 ……秋翔这人…我就不多说了。 ……HE就是这样啦!两个人非常幸福的黏黏糊糊生活!名称蜜糖其实是想取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意思,反正对铃奈来说真的很幸福! * 所以接下来是BE! 秋翔的end取决于叁个数值,分别是纯粹度/好感度/道德度。纯粹度是指喜欢的成分之类的,掺杂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会选择直接和秋翔在一起,反倒会按他一开始的坚持继续保持乱伦关系、加上丈夫那边很强硬,就会达成BE:共享 道德度就是出不出轨的选择,和对林、丈夫以及陆的态度都相关,表现得太亲密就会在最后和所有人都暧昧不清,一些惨遭ntr的定番……达成的END是BE:标记。这个比较过激。 特殊结局则是没有及时赶回来的结局。 至于HE就是道德度/纯粹度/好感度都很高的状态啦…!让我们热烈祝福这对新人!() * 下个结局是共享。 也不能说很过激。但有点脏…但也不是特别脏…… 总之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青井秋翔/BE1:共享、一(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青井秋翔-B 好感度:高。HE达标 纯粹度:低。HE不足 道德度:高。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青井秋翔支线结局分支B。 那么,请欣赏剧情。 * 意识半分朦胧。 隐约感觉到阳光的温度。 轻柔的、温热的。沿着腿根,慢慢向上延伸。 小腹隐隐作痛,苦闷发烫。 好像不太对劲。谁在舔我吗? 腿被张开了。 头发柔软而发痒的触感刺在小腹,指尖触碰阴核、浅而缓慢地揉弄。 睡梦中仿佛不安都变成漫不经心,身体只是微微挣扎片刻,便温顺安静下去。 “…嫂子?”有人低声发问,指尖嵌入大腿,“你醒了吗?” 只是…生理反应。 被摆弄的感觉有点不舒服。 但是如果是他,也没有那么不舒服。感觉可以接受,甚至还想更进一步。 “唔…嗯…?”喉咙深处发出含含糊糊的梦呓。 实际上没有清醒。但本能没有预警,大概是潜意识中认为他不会带来危险吧。 身体越来越热,湿润舔舐肌肤。 慢慢的、柔柔的。 舌尖自下而上分开两侧肉瓣,自穴口吮到阴蒂,反复温柔挑逗。 模糊中猜测到他的身份。 在睡觉啊。太热了,热得头有点痛,不要闹我。 “秋、翔?……不要在…睡觉的时候……” 小腹接近痛苦的渴求什么。 是习惯了吗?被舌尖挑逗的时候,身下本能的湿润起来。心理上并不想做,然而被湿软舌尖珍视触碰、全心全意侍奉的感觉又太舒适。 渐渐地、想要推拒的心情变成想要更多。 “秋翔…” 手指情不自禁、压住埋在腿间的脑袋。 柔软发丝在指尖缠绕。 我很喜欢摸他的头发。 软软的、颜色很浅,不护理的话会有点干燥,揉起来像动物的毛发,触感轻飘飘的。 “嗯…唔、咕……我,在的,嫂子,喜欢吗?” 他更进一步分开我的双腿,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在阴阜,舌头急切地碾过阴蒂左右拨弄,诱发更加强烈的情潮。 “慢、一点…再这样要……” 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眼前仿佛蒙着一层浓雾。 “不想…咕、哈、不想高潮吗?” 吞咽声间断传来,软热触感绕过穴口,将流淌液体尽数卷进唇齿,贪婪咽下,又接着挑逗顶端、催出更多横流爱液。 ……这样的,太色情了。 “想再…多舒服一会儿。”我朦朦胧胧地说,“再轻一点,只弄上面就…就可以,嗯…对、那里…呜、秋翔……” 尽管腿间的男孩子顺从地放慢了动作,然而被反复吮咬最敏感的位置,还是让快活的酥麻从身下直窜腰腹。 反应过来时,手指正无意识按住他的发顶,以大概会让人窒息的力道逼迫他更深一步。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睡得下去啊。 半阖着眼眸,声气犹带睡梦中的沙哑,我喘息几声,望向腿间的情人:“怎么、突然这样?” 秋翔一般都会询问我的意见,好像生怕被讨厌。 我有时会觉得他表现得太卑微了。 ……但这对我也没什么不好。 阳光从窗帘缝隙斜斜洒落,为浅发渡上夏日独特的热度,闪烁细碎金光。 “上次不是说想被舔醒吗?”秋翔似乎有点委屈,“本来想直接弄到高潮的…嫂子醒得好快啊。” “哪里快了呀,”我困扰地揉揉他的头发,“都流到床上了…” 感觉不仅有爱液,还有别的,唾液和汗什么的。 明明被他吞下那么多,身下床单居然还是湿掉了。 男孩子的脸上也湿湿的,嘴唇濡湿被什么浸透的状态,简直让人轻易联想到情况激烈的性爱。 情人的话,就是这样吧。 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快乐,甚至发出命令,肆意掌控他的情绪。 “因为是嫂子的啊,我怎么都没办法满足。出去一周…这里都被他肏熟了,是不是、上午刚做过?阴唇肿起来了……他根本,不懂怎么怜惜心爱的人……” 他重新低下头去吮肿出的阴核,这次轻轻用牙齿研磨,快感极度尖锐,我攥紧他的头发,说不清究竟想做什么,只是施虐般夹紧双腿、听着小叔子含糊到接近气音的倾诉,发出到达高潮的失控尖叫。 “继、继续、再、快,要到了,啊啊啊要到了要到了,秋——呜!!” 眼前蓦地绽放雪白。 啊啊…… 做爱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事啊。 每次和秋翔发生关系,都会忍不住这样想。 比起只会带来疼痛的可怕回忆,我自然更喜欢这让人眩晕的无边快乐。 短暂的快乐后是更进一步的渴望。 睡袍不知不觉被掀到肩上,方才还压在腿间的脑袋此刻正埋进雪白胸乳,手掌大幅度揉弄、鲜红舌尖灵活挑逗,另一只手则伸进腿间、浅浅探入一个指节,试探性前后抽送。 “可以吗?”注意到我回过神,秋翔抬了抬头,眼睛满是恳求,几乎湿润了,“嫂子…让我进去,可以吗?” 高潮后身体完全酥软。 每一寸内壁都变得格外敏感,甚至连上午刚被丈夫可怕的男根虐待过的穴肉都不知餍足地翕动渴望。 但是再做一遍的话,哪怕当时不会痛,之后也会很难受吧。 我于是温柔地说:“不行哦。” 他的眼睛一下子颤抖起来,“可是、已经一整周都没有……” “那也不行呀,现在做了之后会很痛的。” 秋翔看起来快要哭了,接近病态的低下头、急迫不已的咬住我的锁骨,一点一点有意留下红痕,“他明明就是故意的!知道我今天回来,才把那里弄成那种状态!我从来没有把嫂子弄伤过,为什么偏偏要我忍耐啊?!” 并不是完全不能做。况且我也很想要。 但是他快哭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年纪小的男孩子看着自己的脸急迫到哭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的样子、实在太动人了。 最近我越来越喜欢看见秋翔痛苦的样子。 一开始还会对叁人关系抱有疑虑,同时对兄弟两人感到愧疚,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渐渐习惯这样扭曲的关系之后,我逐渐明白了沉沦泥沼的快乐。 伤害他也没关系,伤害他们也没关系。 是秋翔自己选择的。 明明我已经动心到打定主意分手,打算变成他一个人的恋人了,是他自己选择拒绝,偏要和我保持地下关系。 ——那样的话,变成现在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呀。 克洛斯的恶行、组织间的纠纷,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与他有没有关系,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哪怕偶然的出行是去做杀人的肮脏工作,我也完全不在意。 “但是,”我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没办法呀,嫂子会痛的。让我痛也没关系吗?” 他张了张嘴,眼泪又掉下来。 秋翔是个非常敏锐的人。大概是传闻中非常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吧,他总能轻易察觉到我的真实意图。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呢?从纯粹的喜欢、变成单纯的从他身上获取快乐。 或许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切的爱上他吧。 既然明知道我是怎样恶劣的人,还甘心忍受这样的折辱,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要的呢? “我不想…让铃奈痛。”他哑声说,慢慢从我身上直起腰。 “是「嫂子」哦。”我温柔而无奈地提醒,“叫名字的话,感觉界限不太明显诶。” 方才收回的手僵了僵。 那是非常漂亮的肌肉,饱满、坚硬,又不特别夸张,是我很喜欢的身材,哪怕最僵硬的时刻也是好看的。 “……好。”他轻声应了,忍耐着分外自然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那嫂子、我去洗一下哦,现在硬得有点冷静不下来。” “为什么要冷静?”我跟着坐起来,脚尖踩住他的小腿,“射出来就好嘛。” “可以射出来吗?”他的眼睛忽然亮了。 “嗯,”脚尖轻慢上移,压在不知何时渗出前液的性器肉冠,不过是脚掌将液体尽数抹开的过程,男根便比方才更加硬胀,烫得脚心发痛,“射到我身上吧,这次想被秋翔的精液射满全身。” * 青井公悟郎回家的时候,卧室里的景象根本不能用简单的淫靡形容。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精液和微妙的混合液体弄得到处都是,两个人有床不做,硬要在桌子上——仔细一看还没在做,只是在接吻。 但是一方身上全是絮状白精、连头发都湿了大片往下淌,另一方则被指尖狠狠掐住输精管的状态…… 青井公悟郎平静地移开视线。 他没有绿帽癖,并不想知道弟弟是怎么和自己的老婆做爱的,对细节毫无兴趣。 然而连穴口软肉都全是白精浊液、这场景让他更在意别的事情。 “没戴吗?”他走到妻子身侧,克制地用指尖托起乳房,微微满足地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问。 “嗯…但是,没有插进去哦。”妻子挣脱身上人的桎梏,侧头对他露出一个恍惚的微笑,白浊大团从发梢滚落,“因为早上被悟君弄得太过,下面肿起来了…” 青井秋翔头也不抬,仿佛房间里根本没有第叁个人,把长嫂按在桌上,带着哭腔反复恳求,如许久未进食的幼兽,对身下最为美味的食物抱有接近偏执的执念,“不会弄痛的,嫂子、求你了,让我插进去,别、别折磨我……” 青井公悟郎面无表情地看了亲弟一眼。 他刚进门就被发现了。 即便未着寸缕的情况,弟弟看似平常的花哨护腕里也藏着隐蔽刀刃,隐约察觉到他存在的刹那,便弹指扣在其上,下意识做出了战斗准备。 意识到是他后,反倒有意表现得受伤脆弱。 妻子轻飘飘地望过来:“可以吗?公悟郎同意的话,那样也行哦。” 秋翔动作一滞,目光近似憎恶,淬毒般冷冰冰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指尖勾连发丝,浊白缠绕肌肤。 气氛晦暗难明。他的妻子与弟弟姿态如此亲密,连视线都牵拉纤细丝线,密不可分。 青井公悟郎:“……夫人,”他垂首抹去女性乳尖沾染的浓精,动作分外压抑,“夫人想要…就可以。” 他听见幼弟发出接近嗤笑的声音。 “他都这么说了,嫂子、就让我进去嘛。”青井秋翔含糊地咬住女性的下唇,丝毫不顾被精液润湿的位置,哑声恳求,“嫂子…求你了,一点都不想吗?可小穴里面都缠上来了……明明流了那么多……” “唔、”我还在掐着他肉棒底部的输精管,指尖隐约能感到脉动感,秋翔大概非常动情,也或许被我欺负得狠了,眼睛始终是湿润的,“那要戴安全套哦。” 其实不是为了避孕。 我是打算要孩子的,但并不打算反复生育,无论怎么想、唯一的孩子居然是情人的都太对不起丈夫了吧?况且这情人还是他的亲弟弟,既然公悟郎同意了荒诞的叁人关系,我总要对他好一点呀。 青井公悟郎停了停,意识到眼前的两个人在等他加入,沉默的把安全套递过去。不快而忍耐地看着弟弟兴奋得边压住长嫂接吻、边被纤长柔软的手指亲自套上橡胶套,解开自己的腰带,从侧面靠近妻子充斥情欲的泛红身体。 “今天…想怎么样?” 青井秋翔/BE1:共享、二(h) * 话音落下的刹那,弟弟被过度折磨的性器挑准时间似的、蓦地贯穿了觊觎已久的湿软穴口! 妻子发出一声失控的尖叫,神色是与早上截然相悖的迷乱快乐。他从未见她露出那样深陷其中的神情,脸色潮红、发丝凌乱,金瞳接近涣散、恍惚之中边落泪却还边主动拥抱身上的人,嫣红胴体泛着淫乐糜乱的润光,仿佛在渴求更多。 他感到、非常…妒忌。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然而,尽管如此。 眼看着恋人对自己之外的人——他最厌恶的、拥有一切的弟弟——真切动情的性交,他还是被浓郁的自我厌恶与妒忌逼得快要发狂。 不知是刚刚被我折磨太过还是其他原因,性器一进入便无法克制的快速挺动,一下又一下顶到最深,肉冠目的明确剐蹭敏感带,好像打定主意要把我迅速卷入高潮。 “啊、啊啊、这样的…太、太深了、秋翔…呜,你慢一点啊…!” 快乐失控蔓延,我无助地摇着头,指尖不自觉紧紧抓着身旁尚未加入的丈夫的手臂,泪眼朦胧地试图寻求帮助,然而才刚刚说出一个名字,体内肉棒便被激怒似的猛然顶进花心,顿时发出极尽享受的哭泣呻吟。 “夫人。”青井公悟郎半分强硬地掰过妻子恍惚的脸,“夫人、想要我…怎么做?离开还是……” “我看哥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机票也不贵。”秋翔恶劣地攻击他,“而且、那里肿掉怪谁啊?那种体格还控制不了力气就别和这么柔弱的女人做了,每次都把人弄伤也太过分了……哈、等、嫂子,唔、别…别突然……高潮了吗?里面很紧的缠上来了…!!” ……青井公悟郎决定待会再打亲弟一顿。 像是被高潮逼迫得神志不清,吐露舌尖无意识舔舐他粗糙的手指,温热柔软的触感使人难以遏制联想到性。妻子抬起涟涟金眸,声气哽咽,指尖却探入衣摆、缠上早已硬挺的硕大男根:“悟君…悟君的,也想……” 太、淫乱了。 明明被男人肏到瞳孔失焦、唾液横流的混乱状态,居然还在本能地…操纵他。 青井公悟郎喉口发干,与弟弟互相厌恶的对视一眼,还是遵从妻子的意愿,抽出沾湿手指,将勃起性器送到湿红唇舌。 该说是型号不匹配吗?哪怕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将狰狞性器塞入口中。 纤长指尖握在肉茎底部上下动作、舌尖试探舔舐顶端,然而哪怕嘴唇费力张开半晌、每每试图将肉冠纳入口腔,都因过于酸胀的压迫感而无法呼吸,唇角甚至扯得发白。 青井公悟郎:“不用、这样……用手就,可以…了。” 湿发黏连的额头被指尖按压。 丈夫声音沙哑、喉结滚动,极度勉强地制止我,“夫人,会受伤的。” 然而被快乐冲昏头脑的我,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 “受、伤?啊啊、里面被、被碰到了…!!好涨呜、为什么,会这么舒服啊……秋、翔…!不要一个劲做呀!再碰一碰那里,呜、嗯、就是——” 第二次高潮到来得轻而易举。 阈值每一次都在降低,快感却病毒般迅速积累,每次都与上次迭加,卷起愈发汹涌的淫乱浪潮,雪白浪花激烈翻涌,将理智击散为遍地涣散的细沙。 视线迷乱凝望虚空。 分明被两个容貌相似的男性夹在中央进行糟糕的叁人乱伦性爱,脑中却半分现实都映照不出,唯独挂念体内进出的硬挺肉棒,以及舌尖尝到的、混着熟悉香皂味道的性器气息。 做爱真的好舒服啊。 为什么以前会觉得痛苦呢? 相似问题再度划过脑海。 想要更多。 无论是被阴茎填满、还是被舌头舔吮,甚至单纯嗅到他们的气息,都让身体渴求得发颤。 在与我交合的人是谁呢? 实际上是清楚的,丈夫和他的弟弟,这样的身份。 然而具体的、我曾爱着的特性,却莫名渐渐模糊了。 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 他们也是,我也是,大家都只想获得快乐吧?哪怕嘴上说着「爱」,说着「喜欢」,说「愿意为铃奈付出一切」,「会永远和铃奈在一起」,这些男人随口作出的承诺,实际上全都是为了得到我、从我身上获取快乐说的谎言嘛。 但这些都没关系。 我已经不在意了。 腿心嫩肉红肿外翻,肉棒进出间大股淫液从甬道涌出、润湿大腿直淌到脚尖,微不足道的疼痛带来分外尖锐的快感,子宫接近紧缩,在脑中划破异常明晰的预感。 模模糊糊地,再度高潮的瞬间,朦胧视野中映出年轻的熟悉面容。 亚麻色的柔软浅发,青色的眼睛、向来对我灿烂笑着的样子,哪怕应对地下世界的杀机也漫不经心的这张脸。 此时此刻、却在浓郁情欲中,滴出炽热的大滴湿润。 液体透明剔透、重重落在脸上,混着不知何时挂在睫梢的白精,一同滑过侧脸。 啊,他哭了啊。 “……秋翔真爱哭。”我恍惚自语,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注意到与快乐毫无关系的东西。 指尖情不自禁抬起。 泪水从濡湿眼睫流泻,水滴倏忽滑落指尖。 ……秋翔哭起来真好看呀。 我果然喜欢看他哭。 这大概也算喜欢吧。 脑中只划过一个漫不经意的念头,转瞬便被肉体本能压过。 “只有…呜啊、不要顶得那么深呀!!只有、一根不够嘛……!” 唇角擅自勾起,喉咙深处发出陌生又熟悉的甜腻声气,我侧头看向丈夫,对他伸出犹带晶莹泪滴的手指,隔着折射细碎光芒的湿痕软声撒娇,“悟君也插进来嘛,两个人一起。” “两个、一起…”丈夫重复一遍,微微攥紧拳头,用掌心有茧子的位置拨开额发,低低地问,“插到、哪里?……这里吗?” 指尖向下移动,有些迟疑的落在正紧紧箍着男性器、边缘迫张发白的穴口。 看起来完全不像还能再插入的状态。 这也比他插入的情况要强,被丈夫插入的穴口甚至是…更加岌岌可危的状态,需要非常充分的润滑才能艰难前后抽送,即便如此,稍微无法控制,便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再怎么神志不清,看见那青筋鼓胀的可怕凶器也该稍稍冷静了,插进去绝对会撕裂,根本就不用想。 我喘息摇头,微微挣扎,“才不是那里,被那样用会坏掉的!……是后面呀。” 青井兄弟都不太喜欢用后面。说来也怪,尽管兄弟两人关系相当糟糕、性格全然相异,审美、爱好和生活习惯却非常相似。除了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在比较私密的偏好上也有所相似。 比如对侍奉行为的狂热,也比如较为传统的性观念。 两人都很排斥同时发生关系,结束后常会发生激烈冲突。 但这种排斥在邀请下总会变得微不足道。 青井公悟郎哑声问:“想好了吗?那样、会很痛。” 手指向后移动,就着泛滥爱液伸入紧缩穴口缓慢扩张。 大概觉得姿势不太舒服,秋翔不情不愿把我抱起来,把我的脸按在肩上,态度难得强硬、不许我看向丈夫: “嫂子多看看我啊?让你舒服的不是我吗,干嘛一直看着他…哈、这感觉……嘶、嫂子果然很喜欢后面,里面、稍微被碰就…一下子紧缩了…!!” 青井秋翔狼狈地停下动作,身下激流涌动,只差一点就要刺激缴械,只能暂且停住动作、按着怀中人一个劲喘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隔着一层薄膜,能清晰感觉到另一边搅动扩张的手指添了一根,大幅度撑开后穴,让花穴更加激烈的抽搐起来。 失重与快感一同袭来。 分明已经足够刺激,然而等到那根巨硕性器终于整根贯入,我的神智一瞬间完全消失了。 啊啊、进来了……那根东西……全部埋进我的身体里…… 身体被扩张到极致。 眼前只剩下茫茫的雪白。 连是否快乐都说不出来,脑中一切思绪都被滤净。 极致混乱的交媾与尖锐肮脏的快感,阈值越来越低,最后一次极端的高潮意味着绝对巅峰的快感—— 那是什么也意识不到的,单纯的极乐。 啊啊、是啊,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除了这个,我什么都—— “居然露出…这种表情…” 耳边隐隐听见谁夹杂气音的声音,好像忍耐到极点,含着一股濒临崩溃的迷乱。 有谁含住不受控露出的舌尖,吮吸出色情水声,有谁覆盖暴露空气的胸乳,大幅度揉捏雪白,捻弄红珠。 一切都消失了。 异样湿润从腿间大股流淌。 “你尿了诶……”那隐隐崩坏的声音又响起来,颤音满含异常病态的亢奋,“喷了好多、全淋在身上了……啊、但是也潮吹了……嫂子真的很喜欢被两边一起插入诶,所以我哥一个人根本不够、要加上我才……” “闭嘴。”另一个声音沉而阴郁,“别…动,等铃奈缓过来。” “轮不到哥教我怎么疼女人。”青井秋翔眼珠发亮,一脸兴奋到狂热的神色,又去吻长嫂湿润红肿的唇。 他刚射过一次,那男人来之前也射过几次,然而这次硬得还是相当快。 这其实有点不正常。 但实在太舒服了。 味道混乱不堪、淫靡得像催情剂,单是意识到心爱的人被自己和厌恶的兄长夹在中间填满双穴肏到失禁,腰腹尽是潮吹水淋淋的湿痕,性器就接近自虐的亢奋挺立。 他自顾自动起腰。 肉棒在湿红软穴中进出,甚至能感受到另一边性器的轮廓。 青井公悟郎:“…………!” 他终于忍不住动起来。 沉闷失控的呼吸打在耳后。 夹在个头很高的兄弟之间,腰部被握、双腿大开,被肉茎入侵两边穴口,脚尖不能着地的姿势,重心根本无法自己掌控。 我几乎坐在两根性器之上。 是不是又失禁了? 混杂液体大股淌下,还未流经绷紧脚尖便淅淅沥沥滴答满地,将身体淫弄到秽乱不堪。 意识却仿佛悬浮在透明深水。 身周水纹闪烁金色微光、温柔熨帖地一寸一寸包裹肌肤。 喉咙深处似乎发出到达极点的悲鸣哭叫,生理性泪水落得满脸都是,眼前一切都旋转模糊成大块阳光晕染的浓白,穹顶似乎飘着几轮青色的星星,我怔怔地张了张嘴,感觉唾液也被细致舔去,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极致的空虚。 然而这空虚,也很快被席卷而上的快乐掩盖。 高潮反复来临。 唯独眼前的雪白与金光,才是永远不会离开的东西。 …… 由于实在弄得太脏,公悟郎和秋翔收拾了一整个晚上残局。 保持叁人关系以后,秋翔一直住在我家这边,上次离开是为了完成不得不做的任务,离开整整一周,大概憋坏了吧? 但公悟郎都能忍,没道理做弟弟的不能忍嘛。 “嫂子在想什么?” “欸,突然问我这个?” “因为一直躺在那里发呆嘛,看起来很茫然的样子。在想会不会是希望我搭话。” “……嗯,那秋翔要过来抱抱我吗?” 男孩子怔了一下,丝毫不在意身后骤然攥紧拳头的兄长,丢下手里的东西迅速跑过来、把女性捞进自己怀里。 脸埋在肩上,手臂压在背后,紧密贴合的姿势,能清晰听见呼吸与心跳声。 “嫂子有想我吗?”秋翔闷闷地问,“不会一点都没想吧?我会超级难过的。” 其实每天都在想。并不是每时每刻,只是闲下来没事做的时候,脑中会冷不丁冒出他的脸。 “有没有想呢?”脸颊贴在他的锁骨,我抿唇笑着说,“可能有一点点想念吧。” 他去做什么了?偶尔会想问这种事。 应该是危险的事情吧,杀人犯罪之类的。虽然身上没什么伤,但那股隐隐约约的血气越来越重了。 公悟郎知道他在做什么,却从不告诉我,我怀疑有些事情他们是联合起来做的,秋翔很适合为不方便出手的人做事,到最后弄脏自己的只有他一个。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讨厌自己的心意被否定。 果然从一开始就不要付出感情比较好。 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活着就可以了。 最近偶尔会和阿瑛通话,大概是秋翔离开的第叁天,她来我家做客了。 「……固定关系很糟糕哦。」听到现在的关系后,并没有感到惊讶,反倒露出有些棘手的神色,「要享受就找不同的人嘛,奈奈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 「诶?」我不太明白,「但是和不认识的人…」 「就是要不认识的人啊。」阿瑛顿了顿,促狭地眯起眼睛,「去找你家作哥要嘛,让他给你介绍点男高中生什么的。」 我还是不要说真的和男高中生发生过关系比较好。而且大哥怎么可能给我找情人,叁哥还差不多…… 「秋翔也没有大多少嘛。」 「这不是重点啦。」阿瑛托着下巴盯着我看,「秋翔弟弟他……有点问题吧?」 「诶?」我不太明白。说起来阿瑛认识秋翔吗? 「认识哦,不如说还蛮熟的。」 「欸——」我睁大眼睛。 阿瑛突然把手放在了我的脸上。 「脸红了哦。」 「那是因为地热啊。」 「他性格很糟的。」 「话题转换得未免太快了…!」 「因为是在讨论你的小情人嘛,万一真的很喜欢,就可以用在开玩笑揭过去——所以真的很喜欢吗?我这边也可以介绍干净的漂亮小男生哦,随时可以丢掉那种。」 我很震惊:「……那不是糟蹋好人家孩子吗!而且秋翔很好啊,为什么说他性格很糟呀?」 阿瑛捏捏我的脸,一脸憋不住笑的表情,「奈奈看男人的眼光也很糟。」 什么嘛,公悟郎也蛮好的呀。 ……应该没有在说第叁个人吧。 森村里瑛:「秋翔弟弟呢…是会笑眯眯从背后捅刀的棘手类型哦。」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奈奈平常最好不要太刺激他。」 「我刺激他做什么呀。」我歪歪头,「况且秋翔自己也喜欢被做过分的事,我不觉得他会生气诶。」 好友复杂地沉默了一会,犹豫似的停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再次张口。 「就当我多管闲事吧,奈奈,记住哦,把你当成浮木的溺水的人是很危险的。」 她捧着我的脸,难得认真地说,「——别让自己被扯下去。」 可我哪里是浮木呢。 ……这些奇怪的误解究竟是怎么来的呀。 天色从刚才起就越来越暗。 我靠在情人的胸膛,侧头望着熟悉的、与丈夫的卧室,忽然感到一阵极致的空虚。 最近我时常感到这种虚无。 胸口某处空空荡荡,风吹过甚至能透出冰凉。 本能无止境的索取。 爱与性、糖与雪,枝头飘落的花瓣、闪光粼粼的宝石,光暗交织的角落。 哪怕那份真正填满的快乐永远不会再感受到,我仍然想要拥有他。 大概放任本能也没什么不好的。 “秋翔、要一直陪着我哦。” 怎样回答都好。 他的想法,对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 恭喜达成「青井秋翔」线路END2/BE: 青井秋翔——共享 支线结局「青井秋翔/共享」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7/??? 获得信物:『零落花瓣』 (信物描述:白色的玉兰花瓣,拥有纯洁无邪的莹润色泽,散落在水晶制的透明盒中,被灯光折射出精致的光泽。 为什么要把花瓣放进盒子里呢?对主人来说,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 * * * 这个结局是从一开始就没选择秋翔的结局啦,很轻易就放弃了,所以这里铃奈不知道阿瑛的身份。 ……其实事后两个人都后悔了。但是都回去了再说要私奔对丈夫也太过分了,就,而且对铃奈来说真挺快乐的。……虽然很堕落。 ——重要的东西,带来快乐的人,喜欢的人,这一切的存在,只为让自己快乐就够了。 铃奈如今是这么想的。 ……一些杉田家的固有基因。 * 本结局叁人的关系…嗯,就共享嘛,后来的孩子是丈夫的,只生了一个孩子,叁个人一起养这种。由于这种家庭关系实在太扭曲、孩子稍微长大之后主要送给青井兄弟父母那边带,团聚的日子不多。 这里秋翔的精神状况其实挺崩溃的,一直往下滑坡,尤其在铃奈怀孕之后……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让他发疯!是不是很神奇()就让他逆来顺受吧!() * 下个结局是「标记」,与这篇会形成比较鲜明的对比。也就是真的刺激到…的结局。 一些认真的预警: ※大量NTR情节描写 ※非常脏。物理意义的 ※大量非常过激的侮辱情节 ※很痛。真的很痛。 ※一定的失常描写 ※酌情观看 接受不了的请务必不要看标记结局的第二章,千万不要强求 青井秋翔/BE:堪折、一(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青井秋翔-C 好感度:高。HE达标 纯粹度:高。HE达标 道德度:低。HE不足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青井秋翔支线结局分支C。 那么,请欣赏剧情。 * 事情发生在一个风平浪静的下午。 夏天多雨,前夜刚下了大雨,土地还带着湿润,室内萦绕清新的植物清香,与家中独有的温馨气息混合,融成潮湿温暖的柔和暖意。 这样的环境、待得久了就会昏昏欲睡。 然而哪怕困得睁不开眼,一想到家中只有我一个人,还是无法安心入睡。 婚后秋翔很少离家,他工作特殊——说起来其实还是上学的年纪,但他申请的特殊活动时间很长,已经没必要去学校了——总之,摆脱阿瑛的威胁后他很少接单,只是偶尔做些不得不做的委托。 因此每次离开都恋恋不舍,恨不得变成液体挂在我身上。 大概是习惯两人一同相处,独自待在家里总觉得空荡。 ……明明以前经常一个人的。 新家位于郊区,远离繁华商街,夜晚星空明朗璀璨,和风宅邸外、庭院花园相当美丽。我闲来无事、实在无聊,吃了午饭便把薄被抱出来,躺在庭院内的休闲椅上赏花。 说来有点像炫耀吧,那些花是秋翔自己栽种的,说什么可以方便我以后插花……绝对是故意的,都说过不会那种事了。 阳光温暖明亮,洒下大片耀眼金斑。 我遮住眼睛望着天空,想着家里有没有能当下午茶的点心,就那样渐渐睡了过去。 倘若没有接下来的电话,这或许只是一个平常的悠闲午后。 * 直到坐在对面的男孩子问出那句话,我还没进入状态。 “您在有意引诱我吗?”他声气很低,黑发遮住眉眼,长期熬夜的肌肤色泽苍白,指尖托在茶杯底部,刚刚喝下一口水。 “诶?”我在走神。 “衣服。”林垂下眼睛。 他瞳色很深,漆黑的颜色,瞧着总有些阴郁。 我看着那双眼睛出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的话,匆匆整理睡乱的衣襟,低声问:“怎么突然来了?” 他偶尔会过来做客,一般是挑在秋翔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关系很不错。 ……说是「一般」,是因为还有不太平常的时候。 我和他做过几次。 或许是我拿捏不好分寸,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自然而然与周围的人发生关系,有时往往只是漫不经心喝着茶,神思还飘着,转眼便会被异性压倒在床榻,亲吻、进入、交合。 “……没什么事。”林停了停,把什么话咽回去似的,“只是想见见您。” 我困惑地歪了歪头:“是吗?…那要出去吗?” 在家里做不太好嘛,毕竟是出轨。而且秋翔走了有一阵子,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回来。 “只是想见见您而已。”他皱了皱眉,强压不满似的抿起唇,“没有别的意思。” 应该有别的原因吧?他平常不太和我联系的,不如说谨慎得过头了。 “第一次的时候林君也这么说。”我前倾身体、凑过去仰颈与他对视,“真的不出去吗?可是、明明很在意我的衣服…” 这个角度、趴在矮桌上的姿势,刚好能看见胸前裸露的大片乳白。 窗隙洒落的阳光蜂蜜般肆意流淌,浸润在微微渗出的细腻汗珠,光影莹润交织。 林:“……” 林:“别动。” 他扣住近在咫尺的细白长颈,指尖不经意摩挲着向上移动,在危险的距离中渐渐抬起女性的下颌。 人妻顺从地抬起脸。 柔和秀美,温驯安静。 仿佛不是对着恋人的朋友,而是亲密无间的情人,神色亲昵自然,唇角笑意柔婉。 将扭曲现实粉饰、对眼前之物漠然,表面姿态真情迫切,实则永远漠不关心。 那是污秽的纯真,底色肮脏不堪,唯独表层绚烂美丽。 像悬挂断崖中央的鲜红藤蔓,拉扯岸边的人向下坠落,又引诱触底的人向上攀爬。 一切表述都暧昧不清。 ……他果然讨厌这个地方。 “您真是放荡。” 他轻声说,垂头吻了下去。 总归是最后一次。 自然的乳白与常年不见光的泛青苍白形成微妙对比。 黑发交融垂坠,女性弯着金眸,色彩温软如蜜,轻轻啄吻他的唇,声气模糊而柔顺。 “诺君…” 同伴的恋人总是什么话也不说。 只是在舔舐的间隙喘息、低低柔柔地、轻声叫他的名字。 永远暧昧不清的表述。 是习惯还是别的原因? 林诺不愿深究。 如以往每次一样,爱抚发生得很自然。 无论双方身份如何,做爱本身都是快乐的。 指尖划过腰际,吻痕落在乳尖,黑发柔顺散落、与落日余晖一同洒在浅色的榻榻米,落成一地泼开的金粉水墨。 “嗯…唔、这样的……” 濡湿声。 埋入穴口的手指被湿软裹弄发麻,已经是可以迎接性器的程度。 所以刚刚坐着说话的时候就湿了吗? 他感到一丝男性低劣的情动。 “…!!” 插入进行得很突然。 性器蓦地向内贯入,内壁嫩肉被刹那层层推挤分开,肉茎一瞬间便进入深处花心。 “呜、哈、太…里了…!轻、点…!” 一方衣物卷起半挂腰间,一方只是解开下衣,大概彼此都清楚时间的紧迫、对这场交媾的性质心知肚明,我们就这样交合起来。 林不是粗暴的人,说起来,做的时候其实比秋翔要温柔,并不是刻意怜惜谁,只是习惯使然会对女性克制。这点和陆君有些相似。 但他要更沉默些。 是避免情感的交流吗?感觉有那种意味。 我倒是怎样都好。 我是爱着秋翔的、因此,交合对象无论怎样都无所谓。 黏膜被打开撑满的感觉非常美妙,性器进出时能清晰感觉到敏感带被摩擦顶弄的快乐。 身体燥热发烫,我脸颊泛红,勾住年轻男人的肩,发出习惯的淫乱呻吟:“啊啊、那里、好舒服……” 原本以为他会安静喘息着无视,以往就是这样,至多从苍白面颊浮出微不可查的红晕,或者在最后关头发出几声克制不住的低哑闷声,然而奇怪的是,今天他的话有点多。 “您会愧疚吗?” 伴随体内性器的律动,他在我耳边不稳地问,“背叛青井…与那么多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夫人,您愧疚吗。” 愧疚? 这问题从最不该问的人口中说出,反倒让我有些怔愣。 ……不是的,我一点都不愧疚。 与复数的异性发生关系、掩盖痕迹与恋人甜蜜相处,这一切都只是…仿若呼吸一般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无论是享受性交、还是事后收拾残局的过程,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我的心中都没有丝毫负担。 真正感到类似「愧疚」,反倒是见到秋翔之后。 那是种很矛盾的情感。 我清楚自己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清楚他会多么伤心愤怒,偶尔也会对可能酿成的后果产生畏惧,然而这都无法在下一个选择的时刻造成阻碍。 无论如何比较,我的恋人都是最好的,每次背叛之后,我似乎都会更爱他一点。 「愧疚」的巅峰时常出现在细枝末节。 比如看着他在日光下栽花,一边抱怨栽种方法复杂、一边擦去额头湿痕;比如早上起来掀开被子,含住包裹在写满情话的糖纸中微微融化的糖果;比如午夜迷糊转身时,戒圈摩擦指根、宝石凉意划过肌肤的刹那。 又比如被恋人从身后拥抱,眷恋亲昵叫着「铃奈」、落下细碎野性的吻,说「我爱你」。 ……唯独在那些众多的细枝末节,我会再清晰不过的意识到,我背叛了他。 没有被人强迫、不是趁人之危。 我好像只是自然地答应了他们。 “…是吗。”林垂头咬住我的乳尖,黑发丝缕掉落,划下汗渍湿痕。 室内再度变得沉默。 他性子慢,做爱时频率也慢,我时常与沉迷性爱的男人交合,反倒很少感受这种节奏温吞的性,每次与他滚上床,都难得一心享受、几乎能感受思绪轻飘飘一点点升空的过程。 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洒下细碎暖意。 榻榻米发出氤氲的植物纤维的气味,窗外飘进雨水与泥土的湿润清新,家中则是类似巧克力的、甘美的甜香。 不算熟悉的年轻男性在身上起伏。 光斑闪烁幻觉般积蓄的快感。 接吻、爱抚、拥抱、交合。 我已经完全习惯了。 并不像成瘾那样必须如此,只是想不到理由拒绝。 这是什么感觉呢? 如此亲密、如此快乐。堕落而悬浮。 林直到最后也没有说话、只是持续慢节奏地轻轻吮吻抖落蜜色阳光的乳白,在最后关头低头咬住我的唇。 高潮于是在这悬浮的温暖气息中到来。 我在那个午后、又一次出轨了。 …… 他没有射在里面。 我还穿着外衣,纱裙质地轻薄,刚刚大股精液激射而出,洒下大片浓浊絮白,从布料一路蜿蜒流淌到裸露肌肤,液体湿润几乎渗进去。 尽管没射在里面,可不管怎么看那件衣服都不能穿了。 我正对着衣服发愁,林已经把腰带系好,站起来准备出发了。 “这么早就走吗?”我下意识挽留他,“下午茶还没吃完……” 虽然早就凉了。 林:“……”他看我一眼,显然觉得这挽留很不合时宜——当然了,偷情结束不快点走是等着被捉奸在床吗?我这样一身欢爱痕迹还满脸状况外才有问题。 但他还是很礼貌地回答:“嗯,要走了。”顿了顿、才问,“需要帮忙吗。”视线望向没有收拾的茶几。 “不用啦,有事情就早点走吧,这种事我自己做就可以了。”我想抹去不小心弄到下巴上的精液,结果越抹越乱,只好困扰地把湿透衣服脱下,抱着裙子说,“抱歉,那个、可能不能送林君了……” “……没关系。”眉眼掩在黑发后,留学生轻声说,“那么,再见,夫人。” 我于是没有去送他。 * 从浴室出来,穿过庭院回廊,回到卧室换了衣服,我才终于打算把下午茶收好。 走进茶室的那个瞬间,我甚至仍然没有察觉端倪。 直到又向前走了两步,太阳穴无端快速跳动,某种可怕的既视感才疯狂预警,告诉我刚刚余光瞥见的轮廓绝非错觉或自己的影子。 ——有人在这里。 脊背一瞬冰凉。 我僵硬地回过头。 浅发笑眼的恋人正背靠在纸拉门的一侧,毫不意外地对我露出分外灿烂的笑容。 寒冷透过骨髓。 冷汗沿腰背凹陷一线流淌。 我洗得很干净。吹到半干的湿发还在散发花朵的味道。 闷热环境氤氲雾白湿意,鼻尖萦绕接近悬浮的融汇气息。 嗅觉像是突然失灵。 我不确定室内有没有别的味道。 恋人的笑意仍然没有半分减损,几乎闪着光、从眼角眉梢透出惬意与放松。 他站在门边,有些无聊地抬起双臂枕在脑后,垂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我,仿佛打定主意等我先说话,耐心十足的笑容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杀人的时候大概也是这幅表情。 ——要逃走。 本能疯狂预警。 ——必须。现在。立即。逃走。 有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 没有感知恐惧的余裕。身体动弹不得。 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要对我……不要笑不要笑不要笑! 是什么意思?想等一个解释吗?要我说什么?要说什么才能—— “……秋翔想杀掉我吗?” 掌心冷汗涔涔,冰冷渗入骨骼。 我颤抖着与他对视。 那双青眸只是接近悠闲地弯着,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自上而下、懒洋洋地望过来。 “没有啊,怎么可能,铃奈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回应甚至有些委屈,“我在想、铃奈真是脆弱。” ……这是什么意思? 恋人慢慢直起腰,从门边走过来,分外亲昵地抱住了我。 他身上有血的味道。 “为什么在发抖?…出了好多汗啊,今天有这么热吗?”秋翔轻轻侧过头,埋在我的颈窝、撒娇般蹭来蹭去,语调很软,“……但也不是热,对不对?手很冰呢。” 脑中一线嗡鸣。 胸口警钟一声快过一声。 我勉强应了声“嗯”,声音被颤抖模糊得像哽咽。 “离开这么久,铃奈有想我吗?”他像是没听见,轻轻咬着我的颈肉、含混不清地抱怨,“该不是没有吧?……我在外面工作很辛苦诶。” “……” 找不到回答的空隙。 秋翔于是自然而然地抚上我的侧脸,咬住脖颈侧方血液泊泊流动的动脉。 我才意识到他没有摘下手套。 温热隔着布料传递。 身心好像都被大团可怕的阴影摄住,迟来的莫大恐惧终于将我彻底击溃,呼吸变得断断续续、眼泪一瞬间大股涌出,错落掉在恋人浅色的上衣,晕开大片湿痕。 “别…别这样……秋翔…别这样……是我、是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 我拼命摇头抱住他的腰,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恳求什么,只能徒劳地试图躲进恋人怀中,逃避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可怕现实,“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再那样了,全部都是我的错,别、别这样,秋翔,求你了……” “铃奈在怕什么?”秋翔拉开我的脑袋,动作甚至相当轻柔,盯着我的眼睛,细致地一点一点抹去眼下泪珠,“明明什么都没做,干嘛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应该不是后悔和我结婚了吧?” 距离近得呼吸交错。 身体不停打颤。 “没、有,没有后悔……”我只能逃避般不停摇头。 “那为什么要做那种事?”青井秋翔真心实意感到困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单纯的身体交流也没关系,为什么要一边说爱着我、一边和别的男人恋爱上床呢?……总是这样,没想过我会忍受不了吗?” “恋、爱?” “诶,难不成要说没有恋爱吗?”秋翔笑了一下,“他可是赶着回国之前最后的时间来见别人的老婆呢。要说这没有感情因素、我是不太信啦。” ……啊。所以今天奇怪的表现是因为要离开了。 可是。 我有些空白地想: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铃奈很擅长嘛。”恋人亲密地舔去我脸上的泪痕,“怎么说来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什么的。” “……” 无法反驳。 确实是这样。 但是。但是别这样,真的好可怕,为什么、哪怕要惩罚我也好,动手打我也可以啊,为什么要笑着说这些话,到底要做什么?停下、快停下—— “……做什么都可以。”嘴唇发抖,我几近崩溃地恳求,“做什么都可以,秋翔、别这样……” 青井秋翔:“……” 恋人在极近的距离中、捧着我的脸。 那双眼中仍含着些轻快,与我对视半晌,终于玩味似的笑了。 “那我做同样的事也没关系吗?” 我怔住了。 “……什么?” “和不同的女孩子做之类的。” “………………” 是完全没有想过的答案。 这样比自己的身体被伤害要好吧,而且说起来相当合理,反正是我先出轨的、对方做同样的事也—— “……不要。” 我颤抖得更厉害了。只要想像一下就感觉非常痛苦。自己喜欢的人要和别人做、这种事、绝对不行。 “不要,我不要那样,秋翔、要那样吗?那样的话果然还是离——” 下颌一瞬间被捏住了。 温热的大手、很用力地握住下半张脸,拇指粗鲁地伸进嘴巴,压着舌头强硬的按下去。 “嘘。”他低下视线,终于没有再笑,分外平静地提醒,“别说出来。真的会生气的。” ……这样还不算生气吗? 从被压住的舌尖传来消毒酒精的味道。 布料光滑的手套按在上面,很快被唾液润湿,搅动出微妙的顺滑触感。 “——我这个人还蛮小心眼的,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呢。” 他的手指还没有从我口中抽出。 唾液沿着指尖,滴滴答答掉落下去。 我站在原地,背后被冷汗浸透,徒劳抓着他的肩,喉咙深处发出模糊的哭声。 他玩弄着指尖压住的软舌,再度抹去恋人眼下晶莹剔透的泪珠。 “太过分了吧?哭得像被欺负了一样。”他抱怨着命令,“来,转过去……为什么不动?……很在意手指吗?那要答应我不许乱说话哦。” 我拼命点头。 手臂横在脖子上、转过去感觉会被勒死。 “那么,我来说、不同意就说出来。”他从背后靠近,嘴唇贴在耳畔,呼吸湿润炙热。 什么东西顶在腰上。 ……什么时候硬的? 事情忽然变得更加可怕。 “铃奈不想离婚对不对?” “……对。” “也不想离开我是不是?” “……是。” “之后还会再做那种事吗?” “绝对…不会了。” “嗯。”他温柔地贴近我,手套包裹的指尖在背后重重一推。 眼前一花。身体不由自主向前踉跄、狼狈跪倒在地。 “铃奈知道吧,我自控力一直很差的。” 秋翔踩住我的小腿,从背后扯着我的头发、粗暴的逼迫恋人抬头注视庭院的花,俯身贴耳、声气一如既往轻快。 “安全词是铃铛。” 血与糖的气息雪崩般倾泻滚落。 “——感觉要坏掉的时候,记得及时说出来哦。” * * * * 同样是直接被发现,秋翔和陆的反应完全不同呢。 这边是早就发现了但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生气,秋翔被点燃的点是很高很高的,他一般不会对铃奈生气,这里其实也不是特别生气,顶多是发现林居然真动心了很不爽,但总归女主角只喜欢他,就,还好。也不至于要设置安全词的地步…… 毕竟克洛斯某种意义上是罪魁祸首,知道自己确实不干净。 真正把秋翔弄生气的是铃奈居然很轻易的说出「离婚」。 ……一瞬间就被戳爆了呢! 青井秋翔/BE:堪折、二(hh) * 光晕闪烁摇晃。 鲜红绳索纤细艳丽,深嵌乳白肌肤、留下鲜艳曼妙的嫣红勒痕。 “要不要吊上去呢…”熟悉音色痴痴呢喃,“找几个钩子挂在这里、再把铃奈吊上去…应该会很好看吧?” 红绳自脖颈向下蜿蜒,相继缠在雪白乳肉、平坦腰腹,束缚交迭小腿,最终绕过腿心花阜、交错系成繁复绳结。 指尖勾着后颈红绳,强迫身体上抬、脖颈勒得透不过气,眼前大片充血模糊。 “哈、啊……唔、嗯……” 唇舌被肆意搅动。 说不出话。 好痛。好痛、勒得太深了,会留下痕迹的,好痛,下面也—— 绳索紧紧勒在阴核上。 会坏的。好痛。 尽管如此,小腹却反常发热。 肉蒂越来越肿。 “铃奈真的有受虐倾向诶。”恋人玩味地笑着,抽出手指去拿什么东西,我听不见他说的什么,下一刻眼前又被湿淋淋的血红覆盖。 水流大股涌动。 他把酒倒上来了。 身体湿润不堪。 酒精气息大片晕散。 “哈…咳咳、咳!!慢……一点、太…呛了…” 这是第几瓶? 家里每年都会送来红酒,秋翔没有喝酒的习惯,平常滴酒不沾,只有我偶尔喝两杯,酒柜常年摆得满满当当,现在大概已经空了一半。 “嫂子知道吗?”沾湿布料轻轻划过脊椎,落在肿胀红蒂,“你那里湿透了,把绳子都弄湿了……腿也湿漉漉的,明明没把酒淋到那里呀。” 手套的触感和手指不一样。 被隔着一层触碰,是接近羞辱意味的行为。 他故意叫我「嫂子」。 身体因鲜明的受辱而发热。 眩晕、羞耻心、疼痛、畏惧感,这些都因特定对象的存在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转为发情般涨热的情潮。 “这里在动呢。”恋人有意提起嵌入阴阜的红绳,让绳结更进一步摩擦软肉阴蒂,“想被插进去吗?但是刚刚才和别人做过吧?嫂子是不是真的欲求不满啊?” 他还在勾着我颈后的绳子。 大脑缺氧充血,耳畔沙沙作响。 生理泪水错落划下。 唇舌无法闭合,酒精从发顶大股流下,沾湿鬓发、滴在舌尖,与唾液一同成流掉落。 我忍着疼痛、含泪回头望向恋人。 他就坐在身侧、手臂横在膝盖上,任由午后阳光洒在浅发,姿态几乎漫不经心。 然而模糊视野中、却鲜明映出青瞳异样的湿亮。 他好像在看我,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察觉到恋人的动作,青井秋翔低下眼、与映着庭院暖光的湿亮金瞳对视片刻,蓦地松了手。任由恋人失去支撑的上身瘫软在地上,扯着被红绳捆绑的小腿往自己的方向拖,随手扯开绳结,终于把早已勃起的性器抵在红肿穴口。 男性身体覆压而上。 没有半句通知,肉棒直接贯入最深。 刚一插入就异常粗暴、没有一点适应时间,粗涨肉棒瞬间破开穴肉、狠狠顶在宫口,被填满的快感分外激烈窜上脊椎,我猛地仰起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几近崩溃的哭叫,感受着肉棒一下一下整根没入身体,毫无克制可言、好像要将子宫彻底弄坏的疼痛与快感,慌乱求饶本能地泄出唇齿。 “不、不行、哈、等、太痛了,真的、太深了,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子宫要坏掉了,太深了,里面完全被——!!!” 简直像是讽刺。 究竟是酒精还是绳结的问题? 感到濒死的刹那,高潮激烈无比的骤然到来了。 耳畔隐约听见身后急促的喘息,体内肉棒不堪重负跳动着、大腿紧绷忍耐到极点,秋翔从身后发出颤抖的笑声,咬着我的耳朵羞辱,“居然一插进去就高潮了,没想到嫂子真的是抖M呀?明明刚被别人肏过一通,缩得竟然比平常还紧……” “别…呜、别说…这种、……” 羞耻心发疯般涌上来。 被最信任、最喜欢的恋人说这种话,侮辱成人尽可夫的荡妇。 明知这是事实、是自作自受,是我反复无视他的纵容不断背叛造成的结果,被最亲近的人轻视的痛苦还是使得胸口紧缩、眼泪不受控制掉下。 “但这都是事实啊。” 秋翔从身后咬住我的动脉,仿佛有意留下所有权标记,力道重得不可思议,喘息伴随肉体拍打错乱响起。 “难道铃奈不是淫乱的女人吗?无论是谁、只要发出邀请就会陪他上床,既然被很多男人无套中出过、难道平常没有被说过荡妇吗?唯独不让老公做也太过分了……别哭啊,就算哭得这么可怜,那些事情也不是别人逼你做的吧?” 胸口仿佛被言语凝结的尖刀贯穿。 视野全然模糊,眩晕袭击大脑。 “秋、翔…呜、秋翔……别、对我……” 口中只能发出苍白低弱的求饶。 我知道的、这都是我的问题。 没有人逼迫我,没有人威胁我,每次被恋人之外的男性压在身下、连他们的面目都记不清,我仍然能够享受源自背叛的低劣快乐。 为什么要出轨呢?明明有深爱的恋人,组建了幸福的家庭,究竟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背叛呢? 连自己都想不出原因。 我似乎只是习惯了。 身体被调教到熟透、早已变得失常。 歹徒也好、陌生人也好、哪怕是恋人的好友、丈夫的敌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想与我发生关系的男性。 酒精气息渗入肺部。 身体被摆成跪姿,腰臀高高抬起,手臂绑在身后、脸部紧贴地面。 姿势本就足够羞耻,高潮余韵刚刚过去、还没摆脱酥软快意,体内肉棒便继续前后挺动抽送,仿佛还嫌不够似的,毫无顾忌反复顶弄敏感带。 撞击中绳索越勒越紧。 “不…呜、咕唔、哈……我…不行……要……” 要窒息了。濒死感。 糟糕预感向上翻涌。 眼前光斑不断明灭,彩色泡沫般绽放破裂。 性窒息的快感再度到来。 快乐与痛苦轻易混淆,融汇成悬浮错位的温暖。 好痛。好舒服。好痛。 没办法更痛了,身体到达极限,器官即将过载。 时间仿佛横向绵延,眼前无尽延伸。 身体勉强撑着意识不散、痛到麻木的下身才终于感觉到一丝射精的倾向,伴随一阵解脱的松懈,肉棒重重顶在宫口、精液大股射入体内,上身刹那软倒,艰难喘息许久,仍埋在体内的性器却传来另一股可怕的脉动感。 等、这是… 秋翔声音很轻,贴在耳边:“想在里面还是外面?” 什、么…? 一瞬间连问题都没完全听清,我发愣抬起酒水浸湿的脸颊,却因束缚捆绑的身体无法望见恋人的脸,只能极度抗拒地向前挣扎,“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哈、呜、别…扯、要…不能呼吸了……好、痛…!” 为什么。还不够吗。一定要把我弄坏吗,那种事,那种事连最底层的妓女都不会做…! 青井秋翔:“……乖一点。”他扯着我的头发往上抬,“铃奈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实在有点生气,再乱动可能会控制不好力道——铃奈不想骨折吧?” 这绝不是威胁。他甚至用困扰的声线、相当克制地询问。 身体僵硬不堪。 恐惧泥沼般淹没发顶。 “……别…弄在里面……” 红绳嵌入肌肤,艳痕交错纵横。 纤长脖颈仰成濒死的脆弱弧度,鲜红酒液从湿透发丝成流淌下,划过睫梢、似泪滴落。 太阳渐渐落了,天色逐渐昏暗,只残留一抹燃烧灰烬似的昏黄金光,此刻正温柔不已地落在女性眼角浅红的泪,折射细碎光芒。 青井秋翔着迷地舔去那抹酒液,无视恋人痛苦的呜咽,将性器更深抵在宫口。 “铃奈实在太淫乱了,”他的声气带着轻颤的笑音,仿佛预示某种更加可怕的东西,“…果然还是要留下一点东西、才会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妻子,是不是?” 牙齿狎昵研磨颈侧软肉,轻轻拨弄动脉。 恐惧臻至巅峰。 那个瞬间,他重重咬了下去。 不顾妻子骤然睁大的双眼、完全崩溃的尖叫,无视混乱发出的呜咽求饶—— 体内传来从未感受过的滚烫热流,激烈无比冲刷内壁、在绝不该容纳的位置肆意喷发。好似把子宫与阴道当做容器,填满每寸细小褶皱,不多时便将小腹撑成怀胎般鼓胀的圆润弧度,最终无法承受的从穴口溢出,从阴部流淌而下,浸透腿根,泄出大股滚烫湿润。 ——他尿在里面了。 我被最喜欢的人、当做…低贱的……容器……尿在肚子里了。 意识到这点时,一直以来勉强吊着的精神忽然完全散了。 备受压迫的膀胱也失控似的,几乎只是一个晃神,身下便又多了一股热流。 尿道已经没有知觉。 空白许久,大脑才迟钝意识到这次是自己在失禁。 仿佛每寸身体都染上淫秽迷乱的脏污。 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身体越来越沉重,念头却轻飘飘浮起来。 意识断开的前一秒,眼底回光返照般映出庭院簌簌摇动的花枝。 玉白花瓣轻薄舒展,羞怯似的抖落几滴雨夜落下的残露,剔透莹润、轻巧滴进半湿泥土。 喉咙深处似乎发出微弱的呜咽。 鲜红水珠恰如其分滚落睫毛,模糊视野,割裂恋人亲手栽种的纯白花朵。 水珠滴答坠地。 我的意识消失了。 * 室内一片脏污。 水渍湿痕遍地,气味秽乱混杂。 夕阳全落,茶室昏暗。 汗水仍在不断滚落。 克洛斯低低喘息着,把性器从昏迷恋人的体内抽离。 大量液体随之决堤涌出,将本就半湿的地面尽数浸透。 身下恋人浸在水泊。呼吸微弱、遍身艳痕。 ……有呼吸。 脑中几近空白,眼睛却下意识观察胸膛起伏、动脉跳动,确认对方身体每处存活的证据。 仿佛被残忍割破外皮的脆弱果实,分明被红绳层迭环绕束缚、颈上仍残留濒死的伤痕,这雾白肌肤沾染赤色脏污、腿心嫣红不堪肿胀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一种——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成就感。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所有权。 克洛斯:“……” 将层迭缠绕的绳索解开花了一段时间。 尽管脑中空白,手指却仿佛拥有肌肉记忆,自顾自按标准教程熟练解开绳结,直到最后将红绳丢在一旁,他才意识到该进行下一步了。 治疗。 但是要找谁?认识的黑市医生都不在附近,家里的私人医生…哥知道了会杀人,至于铃奈那边认识的,杉田家主估计会一枪崩了他。 触感冰凉。面颊血色尽失。 他扯下早已湿透的手套,苍白地拨出通话。 * * * * 秋翔不喝酒不抽烟不嗑药,外在性格很阳光,大家或许发现了,他做的时候也只喜欢正常的…基本上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就是说有的都是犯罪问题…… 文中没有太表述,这位其实是紧跟潮流的类型,熟练掌握流行语,可以轻而易举和同龄人打成一片,聚会时候超活跃。之前应该也说过吧,其实异性缘超级好,但由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对恋爱没兴趣,很能处理相处的界限。 ……这点和铃奈完全不一样。 铃奈其实也蛮残忍的…这种模糊的界限对爱她的人是严重的伤害。 但考虑到纠缠不清的背景,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啦。 非要说的话就全赖给大哥好了() 还没结束,下章是小情侣抱头痛哭(对不起)。 青井秋翔/BE:堪折、三 * 到达时天色已经全暗。 克洛斯没出门迎,不知在忙些什么,她心烦意乱,也懒得等人出来开门,干脆横冲直撞闯进他家,带着家中的私人医师气势汹汹冲进大门,直奔二人起居室。 奈奈结婚时她来过这边,毕竟与克洛斯结识多年,不至于连住处都不告诉她,对格局还有些印象。 于是她顺理成章地看见他。 尽管个子很高、身形健美,脸却还是少年人的模样,好友的恋人头发颜色很浅,眼睛相当明亮灿烂,不说话时唇角总带着笑,真笑起来会露出几颗虎牙,既可爱又明媚。 平心而论,单论外表这是她喜欢的类型。 ——然而倘若加上性格,克洛斯绝对是她敬而远之、单独相处恨不得立即逃跑的异性。 他是天生的犯罪专家。 ……奈奈怎么就专吸引这种人? 森村里瑛时常为好友感到担忧。 大概是找不到椅子,年轻的杀手跪在床边,一手牵着妻子纤细苍白的指尖,另一只则轻轻梳理她半干的头发。 她从未见克洛斯神色如此失措。 动作温柔而机械,脸色比床上病人还要惨白。 空气中弥漫沐浴乳的气息,似乎还混了些微不可查的酒气,悄然氤氲蔓延。 她忍着怒气冲到病人身边,一低头就看见女性颈上分外刺目的鲜红勒痕和深深咬痕,终于忍不住爆发,恨不得把架上摆的那把装饰刀直接捅进他脖子:“你有毛病吗克洛斯?奈奈是什么人,你用脑袋想想经不经得起你折腾!”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啊啊、是吧……她好像发烧了,麻烦您帮我看看。”后半句是对医生说的。 医生见惯了豪门秘辛,习以为常拿出工具开始测量,边测体温心跳、边查看女性肢体裸露的痕迹,问他:“喝酒了?什么酒?量是多少?” “红酒,大概有几瓶。”他哑声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恋人的脸,“是不是不能吃药?” “至少再过几个小时,具体还要看她的个人情况。”医生看一眼他,“有性行为吗?” “……有。” “我看看。” 她本就眉头紧锁,碍于不能打扰专业人士才咬牙没说话,然而真看见好友全身的惨状,却气得眼前发黑,实在难以克制,声音都在发抖:“你就这么对她?你知道奈奈当初嫁给你有多——” “我知道。”克洛斯打断她,声音还有些空白,却下意识扯出笑容,“森村,你很讨厌我吗?” “?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会生气。”职业杀手抬起眼睛,拉大唇角弧度,“为什么带她去那种地方?还是说她做的事和你没关系?” “在那之前先想想自己吧。”森村里瑛冷笑,“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但凡当初你处理得干净一点,她就不可能和那小少爷扯上关系——你倒是摘得干净。” 那张犹带少年气的面容露出极度隐忍的神色,像被戳痛最隐秘的伤疤,笑意还挂在唇畔、眼瞳却融化般颤抖动摇。 “只有你没资格,青井秋翔——你以为她的不幸是谁带来的?是你把人引过去,是你没追上卡罗,是你没管好手下,你以为你多干净?” “您最好少说话。”青井秋翔压抑地抬起眼睛,声气甚至仍是轻快的,眸色却沉得透不出光。 他唯独这时看起来与兄长相似。 “别招惹我。”他低低地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事与她同样脱不开干系。 气氛一时僵持。 杀意刺骨寒凉。 直到医生忍无可忍站起来,剑拔弩张的对峙才略微收敛。 “这个是口服,这两个是外用,有医用棉签吗?用那个上,用法用量都写在上面了。”她语速很快,恨不得叁秒内把话全交代完,“这些天注意饮食,避免刺激性食物和紫外线照射,有条件的话可以热敷按摩消除淤痕……另外颈部这里,虽然初步判断没有大碍,建议还是去做个超声检查……还有问题吗?” 青井秋翔勉强对她笑了一下,脸色终于好了点:“没有了,非常感谢。” 医生停顿片刻,终于把一直落在患者身上的视线抬起来:“你们是夫妻吗?” “诶、是啊。”他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是怎么了?” “虽然不是我的研究领域、总之,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吧。”这位女士平淡地说,“您做得有些过火。” 她恭谨地对森村点点头,转身离开,听脚步声是越过房门直奔大门,步伐非常急迫,大概是不愿再待在房间听他们吵可能涉及机密的内容。 森村里瑛从隔壁房间拖了个凳子,无视克洛斯杀人的目光,也坐在床边、盯着好友的脸等着对方恢复。 ——于是我醒来时、第一时间对上的正是友人惊喜的视线。 “……欸?阿瑛怎么……” 张口才发现喉咙剧痛。 头脑因过量酒精而眩晕。 我蹙眉捂住喉咙,却不慎扯到伤处,顿时更加疼痛,连眼泪都渗出眼角。 另一侧的温热指尖抹去泪痕。 熟悉的温度和触感。 是秋翔。 “接下来是二人时间,可以麻烦您出去吗?” 他在对阿瑛说话。 语调凉得陌生。 阿瑛声气温和,问我:“可以吗?我先出去一会儿?” 我怔怔望着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方才下意识点头,恋人的手便又拭去腮边一道湿痕。 既视感。 昏迷前噩梦般可怕的回忆终于擅自上涌。 眼前晃动炽热光斑。发顶淌落的血色浓酒、凌虐意味的鲜艳红线,疼痛与彼端肮脏的极乐。 「铃奈有受虐倾向吗?」 耳畔回响恋人犹带笑意的羞辱。 身体情不自禁向后瑟缩、蓦地躲开了那只手。 他的指尖停了停,半晌,无措地收了回去。 我想回头看看正向外走的阿瑛,视线却恰好与他抬起相对。 天色不知何时暗下。 月光倾泻铺洒、落下一层浅淡的银白辉光。 他总是逆着光、垂下眼时面容隐进阴影,只看得见扬起的唇,而现在、似乎连笑意也看不见了。 我意识到他正握着我的手,力道捏得掌心发痛。 ……太奇怪了。 被做了很糟糕的事,按理说应该生气的,但好像又没什么生气的立场。 因为我先做了过分的事。秋翔才是被愚弄的一方,能忍耐这么久就很不容易了。 我只是…忽然间意识到,他确实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纯真。 明明都结婚了,之前不仅亲眼看见克洛斯杀人的全过程、还见证了他把刀捅进公悟郎身体的现场,按理说应该很清楚他的危险才对。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呢? 我感到…恐惧。 很久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了。秋翔是不安分的人,从表情和言语完全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心理,或许一边谈笑、一边就会悄然挑破血管,溅上渗入骨髓的甜腥。 我早知道的。我知道了,仍然选择和他在一起。 ……因为秋翔一直对我很好啊。 他们说的是他们看到的克洛斯,但在我面前的秋翔,却一直是对恋人言听计从、会做很多很多没用小事表达爱意,顺从又黏人的模范男朋友。 每天早上都在枕边放下糖果,闲暇时间很有闲情逸致地为取名铃铛的花朵浇水,婚后爱好是自己做超难吃的甜点,连偶尔意见不和吵架、都只会露出撒娇的表情说「我都听铃奈的」。 我认识的,只有那个总是用星星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的青井秋翔啊。 仔细想想,是不是很自私呢?只见过笑着的他,就以为他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明明全是自作主张的理解。 是我误解了吧。他就是这样的嘛,也从来没有隐瞒过。 ……但是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 感觉好像真的要杀掉我。 从背后覆盖上来、低喘着发出亲昵的笑声。不顾我的哭声与呜咽,交错红绳束缚身体。捏着下巴按住舌尖、强行上抬接住血色红酒。喊我的名字,扯着头发强迫我看窗外的花、轻声提醒「那是铃铛啦」。 以及最后关头的……所有行为。 那些瞬间,从恋人的身体浮现出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我真的…认识秋翔吗?” 话语喃喃泄出唇齿。 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所以需要惩罚。 可是为什么要用、最…轻蔑的方式惩罚我? 胸口屈辱与畏惧混乱纠缠。 恋人倾身紧紧抱住我,压抑回答:“我也不知道。” 我才发现他跪在地上。 什么啊,跪了多久?很晚了吧。 “……什么啊……” 太奇怪了,我真是,笑什么啊。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一边笑,眼泪一边涌出来,嗓子也痛得要命。 “什么啊,秋翔是傻瓜吧,干嘛叫阿瑛来啊、又不是什么重伤,想被当做癖好奇怪的重度施虐狂吗?” 好可怕,身体还在发抖。本能妄图尖叫逃离。 但是一看见还跪在地上的恋人,就感觉简直太荒诞了。 “……说不定确实是呢。”秋翔埋在我胸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发出呜咽的颤抖声音,“刚刚还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呢,把最喜欢的人弄成那副样子……” 啊啊、衣服湿透了。 明明是刚换的,现在全都被打湿了,我这一天究竟要换多少衣服嘛? “……别哭呀。” 身体还在应激、冷汗不受控地渗出肌肤。 伤害我的人正伏在身上、哭得泣不成声。 那是我最喜欢的人。 那是世界上最喜欢我的人。 我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不停从指隙涌出,情绪忽然相当突兀的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秋翔、真的…对不起……因为我、做了糟糕的事…都是因为我、才…让秋翔、变得…奇怪了……” 都是我的问题。 事情变得一团糟。 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啊,嘴上哭着说喜欢,实际上双方做的、却都是伤害对方的事。 太荒唐了,这哪里是喜欢呀,喜欢就不要不停出轨、不要把人捆起来尿在里面啊,到底在做什么,哪有人这么表达爱意的? “……不是的。”秋翔哑声否认,“不是铃奈的错。我本来就不干净,只是、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来……” 好痛,这样哭起来、嗓子变得越来越痛,火烧般红肿嘶哑。不知是不是因为焦虑出汗、渗入肌肤的勒痕也越来越痛,我咬唇克制呼吸,看见恋人狼狈的泣颜,不知为什么又哽咽起来。 啊啊。到底哭什么呀。 我真是、没救了。 “……你俩等下。”熟悉的声音很无语的从门外响起,“也不是故意要打扰、但半天不进入正题确实有点过分,我今晚还要回家的,所以还是直接一点吧。” 森村里瑛单刀直入:“你们要离婚吗?” 克洛斯转头盯着她。 “……我不要和铃奈分开。这是挑拨吗?” 这回完全是琢磨灭口方法的表情了,半分杀意都没有泄露,相当专业的保持了职业水准。 ……他居然是认真的。 “诶、!对不起、把阿瑛晾在一边……”我惊慌失措,按着喉咙局促地推推年轻丈夫的脑袋,撑着身子坐起来,“我…也不想。让阿瑛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铃奈看男人的眼光真是糟透了。”阿瑛望着我看了几秒,泄气地低下视线,“好嘛,就这么被调教成他的东西吧,我走了。” 什么、调教?完全没那个倾向啊? 我匆忙挽留:“等、这才来了多久呀?至少一起喝点什么……” “不喝啦,都生病了还喝什么,等你生日再说。”友人的视线从我移到秋翔,又重新转回来,“如果那天还见得到奈奈的话。” ……果然被当做癖好糟糕的家伙了。 虽然说不定原本就是。 ……啊。 ……真的走掉了。 秋翔还在用力抱着我,难得强硬制止我试图跟出去的动作,好像生怕我跟着对方离开、拥抱紧得心脏发痛。 我拧着眉毛看他,胸口还残留畏惧,身体却被逼迫着温顺下来、不再发抖,安静躺在异性温暖结实的怀中。 窗外依稀传来滴答雨声。 暗色云层遮盖皎月、银亮辉光又暗下一层。 室内寂静昏沉。 我的恋人过了很久才发出声音。 “……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 声气嘶哑、带着泣音,与原本的清亮元气截然不同。 “我不要…铃奈离开我……就不能只做我的女朋友吗?一想到有可能被其他人拐走、就妒忌得快要发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伤害你……” 底线只会越降越低。 什么都没做的时候还可以勉强忍耐,然而等真正突破界限的如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逐渐扭曲的欲望究竟会带来什么。 下限原本就很低了、再低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少有他做不来的脏事。 与模糊迟钝的恋人不同、青井秋翔拥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重要的什么东西改变了。 高高摆在华美展台上、装有纤弱花枝的透明玻璃瓶,悄无声息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浅金色的花瓣、正毫无所觉地舒展身体,抖落晨露。 以往只能隔着厚厚屏障触碰、纤细美丽的恋人,早已剥去外壳、羞怯而信任,对他展露最单薄诱人的细腻肌理。 而他、总有一天—— 他的恋人困扰地咬住嘴唇,仍未察觉某些潜在的变化,强忍畏惧般颤抖眼睫、垂下温柔秀美的金眸。 “……我不会离开的。”她轻声说,像在努力克制趋利避害的本能,手臂慢慢绕过他的肩,仰颈露出一个脆弱的微笑。 “…别伤害我,秋翔。” ——会将她折断。 * 恭喜达成「青井秋翔」线路END3/BE: 青井秋翔——堪折 支线结局「青井秋翔/堪折」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8/??? 获得信物:『定制绳索』 (信物描述:颜色鲜艳的特质绳索,材质柔软、触感顺滑,尾端悬挂两个金色的可爱铃铛、晃晃悠悠地垂落下来,摇动时会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相比束缚,观赏和标记的意味似乎更浓一些呢。) * * * * 最后生日那天果然没见成面。 * 所有涉及到专业领域的东西都是我乱编的,如果有问题请务必不要怀疑,确实就是我编错了!() * 这个结局是相对纯爱而言的爱憎路线……是表达方式比较激烈的两情相悦(。 ……不然怕成那个样子早就说安全词了嘛。 * 下个结局是陆/铃奈/真司的。 陆确实有点那种嗜好…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青井秋翔/BE:捕获(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青井秋翔-C 好感度:低。HE不足 纯粹度:高。HE达标 道德度:高。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支线数值不达标。进入特殊结局分支。 那么,请欣赏剧情。 * “唔、不……咕、哈…别……” 视野一片朦胧。 异性粗糙手掌握在下颌,以无可阻挡的力度强迫唇舌张开,性器反复顶入抽送,茎身将口腔撑到极致。 “太、深,咕唔、不…行……!” 陈墨般浓郁的漆黑。 双手狼狈后撑。湿发沉沉垂坠,脖颈向后弯折,承受口腔深处搅动不休的性器、津液顺嘴角一路流到脖颈,打湿银红项圈、濡湿大片晶莹。 “啧、别躺下。你不疼吗?” 后颈传来微微疼痛的压力。 实木桌温度冰凉。有人牵着项圈勾连的绳索向前拉扯,强迫身体不向后仰倒。 “唔、嗯…!很…痛……” 呼吸困难。重心无法控制。 覆盖双眼的领带散发轻微的梅子气息。空气中漂浮雨后湿润的气息,混着填满口腔性器腥膻的味道、小腹催情般抽痛。 “……这么弄要出事,喂,你慢点。”有栖真司头疼地提醒,指尖熟练揉弄女性腿心的小小肉珠,感受着指尖的湿气、浅浅没入一个指节,轻轻在穴内抽送,“她要喘不过气了,你看不出来吗?” 人妻发出细小的呜咽,主动抬起腰去蹭他的手指,将指节吞得更深。嫣红软肉色泽冶艳,黏膜渗出盈盈湿意,白日里更显出不合时宜的放荡靡乱。 哪怕是平常、看一眼这画面也该硬了,更何况此刻对方衣衫半挂、细颈上扣着项圈,绳索还在他手里攥着,却坐在茶几上仰头给另一个男人口交,唾液流得到处都是—— “哈,”丸罔陆正做到兴奋,胯下硬得发痛,好不容易抽出工夫瞥他,一眼就看见挺立的阴茎,恶劣地嘲笑,“有本事自己别做。”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怎么用嘴。 有栖真司懒得触这位当家的霉头,继续抚弄微微合拢的黏膜,剥开薄薄屏障捻弄红珠,盯着腿根淌下的湿痕、喉结情不自禁动了动。 “居然、变得…这么淫乱……”他声气发哑,“我还…没动啊。” 女性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口腔内肆虐的性器却顶在喉口,只能发出舌根被压迫后模糊不清、混着吞咽与搅动水声的哽咽。 眼部被覆盖、暗色领带绕过后脑、与泼墨发丝一同向下垂坠。 ……脖子那里明显不太对劲。 丸罔大概快要结束,动得越来越急,不知是姿势还是力道原因,每每捅进喉咙深处、脆弱仰起的长颈都会凸起一块轮廓、看得人心惊。 果然、在身下女性真正窒息之前,定丸会的当家猛地拔出性器、剧烈喘息着一把扯开对方脸上的领带,握住肉棒根部—— 大股精液蓦地从湿润顶端喷发,激烈无比的射在纤弱白皙的胴体,染上遍身浓白。 我勉强坐起来、本能的大口呼吸,视线还没适应眼前混乱的光景、身体便先一步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穴口被手指撑开了。 絮白液体勾连、大团大团从腰腹滚落。 真司:“…别盯着我。不想做?” 陆喘息着从背后抱过来、掰开两边大腿,形成一个屈辱的、接近展示的承受姿势。 “喉咙…好干。”我垂下眼睛低声说,“请不要…插得那么深,会很痛……” “又没射在里面,”金发的当家贴在耳边,呼吸打在颈侧,微微发烫,“铃奈小姐也很想要吧?这里湿了…因为我还是那家伙?” 手指拨开软肉,轻轻揉弄阴蒂。被撑开的穴口紧紧包裹异性的手指,湿得快要滴落。 “……最近,是不是变敏感了…?”陆发出吞咽的声音,“铃奈小姐…果然很喜欢和我做吧?” 他又硬了。肉柱顶端抵在腰上,划开暧昧炽热的湿痕。 好热。 交迭肌肤渗出细汗。 身下快意酥软上涌,逼得腰际发麻。 我轻轻颤抖着软在异性滚烫的怀中,抬眼含泪望向牵着绳索的少年,“请…请温柔一点……真的会痛……” “我们还不够温柔?”身后的人轻轻揉捏着挺立乳尖,低头半分不满地咬住我的耳垂,“总比你那个姘头强吧?他出了名的喜欢乱搞,每次都把现场弄得血淋淋的……” ——他居然还敢提起秋翔! 我睁大眼睛,被这颠倒是非的话气得浑身颤抖,连恐惧导致的温顺都无法维持,眼泪从腮边滚落,大滴大滴砸下泪痕。 “喂,别说了。”有栖真司及时打断他,倾身按住女性挣扎的身体,没忍住啧了一声,“哭什么,大小姐?又想把他惹火吗?” 性器抵在穴口,终于缓慢向内挺进。 “不…然呢?”我忍着哽咽颤声说,“要我、感激你们吗?” 已经逐渐熟悉的肉棒渐渐挺进深处,直到爱液润湿茎身,才慢慢前后动作、把颤抖声音击散成隐忍的呜咽。 “当然啊。”丸罔陆盯着二人交合的位置,既兴奋又不甘地冷笑一声,他开始不高兴了,“没把夫人搞成只知道挨肏的肉便器就不错了,不会还幻想我们能把你送回去吧?” “……随便陆君怎么做。”几乎溢出唇齿的呻吟被强行咽下,我咬住嘴唇,狠狠瞪他,“要弄坏我、还是像之前那样关起来,怎么样都好,我不需要这种仁慈。” 金发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狰狞。 他生得好,哪怕摆出恶鬼般的可怕神色也不掩精致俊秀,然而却更像某种索命的官差,有些不真实的可怖。 有栖真司头痛欲裂:“你偏要惹他吗?” 项圈就是因为试图逃跑戴上的,丸罔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问题,非要他牵着这位千金大小姐出门,结果两个人都羞耻得满脸通红——究竟什么人才会面不改色在大庭广众下把人类当宠物牵啊!! 他都不清楚对方到底想折磨自己还是她,一趟下来尬得都快虚脱了。 嘴唇咬得发白,脸颊却异样潮红,金瞳泪水涟涟,人妻只与他对视刹那,便自暴自弃般发出低弱娇媚的呻吟:“真司…呜、快一点,再用力一点,很舒服……!” 他被叫得头皮发麻,甚至来不及看丸罔精彩的神色,一扯绕了几圈的绳索,握在纤细腰肢的掌心情不自禁向下一扣,骤然便顶在花心,惹得身下女性发出接近哭声的细碎尖叫。 丸罔陆接近暴躁的把面前交合的两人往前推,直到姿势能再容纳一个人、才粗暴地将两根手指捅进后穴搅动,力道重得像要把整只拳头塞进去。 我被这动作惊吓到,下腹蓦地紧缩、失声攥住少年的手臂,转头万分惊惶地摇头:“别、陆、等一下,不要那样…!!” 丸罔陆根本没反应过来,对着近在咫尺的浅金湿瞳愣了两秒、才终于从恍惚中挣脱,脸色顿时更加精彩:“你他妈——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你当我是他哥吗?” 有栖真司险些被那一下痉挛夹射了,还在喘着气缓神就听见合作伙伴对至今下落不明亲哥的诽谤,一时间甚至不知作何反应。 “……我哥没那癖好。” 但眼前的两人没一个在意他说的话。 丸罔陆脸色铁青地又伸进一根手指扩张,大小姐则紧咬下唇盯着对方,他眼睁睁看着丸罔的视线越来越胶着,到最后戾气完全被含怒的欲望压过,用力捏住女性的下巴、掰过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也将性器插入了身后的穴口。 高潮在插入的瞬间到来。 迷幻金光刹那绽放,眼前晃动大片破碎涟漪。 唇齿被强行打开,按在下巴的手掌很快下移到脖颈扣住金属项圈,力道说不清是调情还是威胁,我怔怔与那双凶戾而精致的眼瞳对视,高潮中感到一阵强烈又恍惚的情动。 他确实…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铃奈小姐。”金发的、出身黑道的男孩子呢喃着叫我的名字,视线晦暗浓浊,“铃奈、也很喜欢吧?这种事…只要能满足你……” 两侧粗涨的肉棒同时向内推挤、将隔开双穴的内壁压成一道薄薄的脆弱屏障。快感源源不断传递。 他们说的没错,我的身体最近变得敏感了。 尽管或许真的有被调教到淫乱的因素,然而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 有件事情、似乎只有我意识到了。 ……我好像怀孕了。 被强行带走有一阵子时间,尽管没有确切数过日期,然而从冬天度过早春、逐渐迈进盛夏,哪怕单看天气察觉季节的变换也该清楚大概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频繁的性爱足够再次受孕。 ……这两个人不是有栖修,哪怕原本就抱有让我受孕的念头,没显怀之前恐怕也很难意识到。 连我自己都是忽然发觉:上次来月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似乎是春天的时候。 最后一次月经是做的时候突然来的,陆牵着项圈硬逼着我在上面,结果还没完全吞下就流了大片鲜血,把两个人都吓坏了,最后还是真司无奈出门买的棉条。 距离那时大概有叁个月了。 ……再不逃走就来不及了。 胸口涌上焦灼。 我不想生下强暴得来的孩子。哪怕他们手下留情,这种行为仍然是强迫。 ……秋翔…现在在哪里呢。 偶尔听见他们提及、都是一些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的案件内容。 关于他的记忆似乎正在渐渐淡忘。 是我的问题吧、明明没有那么喜欢,还是为他离开了丈夫。这样看来,最后离开他也是有所预料的。 因为我就是这种人。 谁都可以,只要能够陪在身边,似乎就能自然而然地让我动情。 包括强迫我的歹徒。 ……最近、差不多也摸清附近的布局…… 接近撕裂的饱胀夹杂快感尖锐来袭。 不同于幻梦般与两兄弟同时度过的那一个月、此刻在体内进出的两人配合相当糟糕,别说互相配合、甚至经常无意间干扰,为夹在中央的承受者带来成倍的激烈酸胀。 “嘶、…别、缩那么紧……刚刚是不是到了?”真司急促地喘息、用缠着绳索的手掌扶我的腰,似乎从我的表情中意识到什么,灰色的眼珠微微一动,“……有事吗?” ……说起来,上次就是他把我捉回来的。 “……水。”虽然是为了掩饰意图,但喉咙真的很痛,“我想喝水。” “……啧。”真司显然觉得刚刚还一脸恍惚的女人突然提出这个要求非常荒谬,一脸不爽的咋舌,伸臂去捞先前推到地上的保温杯。 毕竟是叁人一起的姿势,身子被夹在中央、软得动弹不得,任何人稍微的动作都会带动另外两边。他这样一动,连陆都被影响了,吸着气猛然掐住我的腰,把滑出半截的阴茎重新顶回去,“你他妈乱动什么?” “?不是,她要喝水,我还能怎么动?” 真司及时扶住我险些仰倒的肩,烦躁地仰头喝了口水,按着我的后颈、嘴对嘴将温水渡进唇舌。 ……我差一点被呛到。 ……这两个人还能配合更糟糕一点吗。 每次都是这样,做到一半就变得剑拔弩张,到最后折磨的还是我。 艰难吞咽灌入口腔的液体时,视线不自觉对上。 少年的眼睛是泛紫的灰色。与待人冷淡的陆不同、眉眼间的——独属于黑道的那种凶戾——更像有温度的烈焰。 温水从唇齿缝隙溢出,从唇角流淌到下颌,进一步濡湿裸露肌肤。 应该已经习惯才对、然而每次近距离对视,尤其是与二人同时性交时,都会有种错乱的、模糊不清的背德感。 我是被强迫的吧。脑中会恍惚闪过不确定的想法。 因为…确实不算被虐待。 在被强奸这点是能够意识到的,然而他们两个确实…不是会对女性施暴的类型。加上年纪很小,常表现出一种微妙的、少年人不得章法的青涩。 无论是交媾时过于亲昵的姿态、兴奋而错乱的索吻,还是一起将我夹在中央、过于暧昧的耳鬓厮磨,甚至一些日常中本不该有的温柔态度,都鲜明展示他们的真实想法。 ……大概,只是想留下我。 如小朋友夺走他人心爱的玩具一般、只顾宣泄自己的喜爱与占有欲,丝毫没有考虑过他人可能的痛苦。 或者,只要能达成目的,无论别人怎样痛苦都无所谓。 “铃、奈……” 温热水珠漫溢而出。 吞咽、喘息,耳畔低哑渴求的呼唤。 唯有快感毫不作伪。 身体完全被打开。每处敏感点都被肆意爱抚,连同唇舌与耳垂都被湿热含吮,小腹紧缩发烫,身下撑到满涨的双穴同时痉挛到达顶峰。 眼前弥散大片雪白,烟雾般浸没视线。 我仰颈抱住少年遍布伤痕的腰,半是报复地咬住喂过水还偏要继续接吻的舌头,听着对方狼狈的呼痛与身后肆无忌惮的嘲笑,再度陷入错乱迷幻的漩涡。 或许、这样也…… 身处漩涡时、我在想什么呢。 哪怕意识恍惚、记不清全部内容,我也分外清晰的明白—— 那绝对是,与背叛恋人无异的糟糕念头。 …… 结束时天色尚早。 ……当然了,做的时候还是上午,要是真的折腾到晚上、且不说我的承受能力,他们也不可能不饿呀。 况且那两个人也有正事要做。 大概是与秋翔有关的事,陆这两天谈及克洛斯的次数变多了,表现也比平常暴躁得多,或许过段时间就需要再次转移藏匿我的地点……希望不要是地牢,至少逃跑的机会大一点。 方才蒙在眼前的领带被泪水浸湿,与揉乱的西装一起丢在地上。 真司先和我一起清理完,陆才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一件一件把衣服捡起来堆在沙发上,从衬衫开始穿。 “……头发、没吹干。”我小声提醒,“会弄湿的。” “……啊,那个,嗯。”丸罔陆愣了几秒,语气有些不自在,“是打算收拾好再吹……” “要戴耳钉吗?”我看向他面前的镜子,委婉地说,“最好不要哦,配这身真的有点奇怪……” 总感觉、他的审美和我稍微有点差异。 虽说风格确实不太一样,但穿正装果然还是要注意一点吧…? “奇怪?”金发的少年首领心情顿时变得极度糟糕,“哪里奇怪?不都是黑色的吗?” “款式日常一点比较好,然后、这里的石头,”我望向镜中他的眼睛,“……最好选亮一点的。其实我觉得陆的领带颜色也有点问题……不过也没关系,陆君的话怎么搭都好看。” 丸罔陆:“……” 他抿住嘴唇,对着镜子停了好一会儿,突兀地移开了视线,看起来心情更加糟糕了,“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放你走的,别想了。” “别想…什么?” “你当我傻吗?” 有栖真司站在窗边观察楼下的情况,顺手接了一杯水递给我,“喂,要不要喝?” “要。”我捧着杯子小声问,“你们要去哪里?” “……我更好骗一点吗?”黑发少年声气很低,大概是想起我反复试图欺骗他逃脱的行径,眉眼间难得燃烧寒意,“乖乖待在这里,大小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果然是这样。 自从上次失败,就越来越警惕了。 快没时间了,如果秋翔能及时赶来倒是还好,等他们再转移地点,凭我的体力,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无法抑制的焦灼。 我咬住嘴唇,低头望向赤足脚尖,半句话未言,眼泪就先一步掉进掌心。 脑中混乱不堪。 ……我不要这样。 被当做见不得光的禁脔软禁、被误认欲望为爱的歹徒强迫,倘若逃离再次失败,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少、腹中孕育的生命……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泣音难以掩饰,“一定也有…愿意的女孩子吧?之前…我听到了,陆君的父亲不是要你去和哪家的千金见面吗?只要、结婚的话……” “我说了不要!”丸罔陆一下子暴躁起来,手掌紧握成拳,砰地一声砸在桌上,“结婚?跟谁结婚?你吗?——好啊,现在就去怎么样?反正杉田家我也不是够不上——” “丸罔。”有栖真司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他妈快点,没时间听你发疯,八束说车到楼下了。” 丸罔陆:“……”他慢慢松开拳头,低垂视线望向我。 ……这个落点。 ……在看项圈吗? 金发的年轻黑道走过来,接近粗鲁地拉扯牵引项圈的长绳,强迫我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中,氤氲着压抑而疯狂的某种意味。 ……究竟谁才是牵引绳索的人呢。 有时我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至少我还是清醒的。而他们—— “别想甩掉我,铃奈小姐。” 另一只手抚上抬起的侧脸,温度接近滚烫。 “你…只能、属于我…” 湿热呼吸打在脸侧。唇瓣轻易濡湿、张开、习惯而温顺地接纳年轻到接近绚烂的恶徒的吻。 有人抱臂站在窗边,视线不自觉注视而来。 余光瞥见他的指尖轻轻一动。 鼻尖萦绕外溢的梅果甜香。 “都说要晚了…喂,就不去了?” 身后迭加炽热,另一侧脸颊被柔软贴合,谁垂首落下啄吻,呼吸混乱交融。 “晚点又没关系,让他等着。” 勾连舌尖湿软缠绵。 仰颈与强迫我的歹徒对视时,从细枝末节发散的绝望仿若漆黑线条、丝丝缕缕缠绕心脏。 胸口不受控的坠痛。 气息纠缠不清。 被年纪小于自己的两个少年夹在中央,悬溺于温柔发烫、亲昵而异常的吻,脑中的抗拒渐渐再次被眼前毫不作伪的迷恋与爱慕覆盖。 ……而他们,或许早已沉入不可知的沼泽。 因此才执着于岸上尚未完全跌落的猎物,偏要将她彻底捕获、扯落、共同沉沦—— 坠入这错乱而迷幻、沼泽最底虚假的彼岸。 * 恭喜达成「???」线路END3/BE:???——捕获 支线结局「???/捕获」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9/??? 获得信物:『金属项圈』 (信物描述:内层覆盖细软绒布的银质项圈,款式似乎在哪里见过,外表相当美观。中心悬挂的吊环同时连接很长的绳索与姓名牌,牌子上写着REINA的罗马音。 ……应该不是给宠物戴的吧……?) * * * * 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的八束利弘:“……” 杀心渐起。 * 虽然铃奈这里认为两位年下都手下留情,然而实际上起初陆是想过干脆把人弄坏的。当然被真司阻止了。 * 陆真的很精致,每次出门都会吹很久头发认真选衣服配饰那种。(其实铃奈也是,但她不太出门……之前也提过,铃奈化妆技术很绝。) 联姻是陆的固定剧情。他长得很好看对吧,偶尔会被一面之缘的女孩子看上()但因为对同龄人不感兴趣,加上已经被铃奈迷到神魂颠倒()就,每次都会礼貌的拒绝…… 秋翔和陆大概是桃花运最好的两个。大哥…反而很糟,哪怕是为了钱引诱他的人也不算多,一方面是结婚了,另一方面他脑回路确实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丈夫那边就更不行了,一般人看见他都会自觉绕路…… 有栖修…嗯,虽然一样危险,但由于性格原因反倒蛮受成年女性欢迎的。真司因为年纪比较小不太和女性接触,为数不多的几次关联是富婆的管家助手之类的开出天价要他陪睡(…) 至于我们的下一位男嘉宾阿孝。他,基本上,包养情人啊滥交啊开淫乱派对之类的事都做过。身边从来没有少过女人,并且换女伴的速度很快。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不会糟蹋良家了,某人例外。 那位可怜的人妻是谁呢,真是让人猜不到啊( 崛木孝/HE:一、初探 * 耳畔隐约传来对话的声音。 “……嗯,是我。” 熟悉而陌生的音色,混在隆隆的震动声中,听不清具体内容。 “人找到了…是,是海边……现在的状况…抱歉,不太好。” 沉默。 另一头似乎传来呼吸声,却过于微弱,回响中一片默然。 “……抱歉,我也不清楚。现在正在开车去附近的医院…是的,很快就到了,请您放心……在近郊的位置,您要亲自来吗?” 那边短暂地应了一声。 “可杉田先生那边…不、非常抱歉,没有想要指导您的意思,只是……实在抱歉,我不会再提了。” 电话挂断了。 与低低叹息一同响起的,是自己嘶哑的声音。 “……浅野?” 模糊视野中,映出熟悉的深色正装。 来到千叶的那天,我也是这样坐在后座、偶尔瞥见他的后背,还会微微感叹这身姿的笔挺。 海水被体温浸到温热,从身体每处缝隙湿透落下。 或许失温太严重,发顶水珠滴落眼前时,温度竟几乎是滚烫的。 “……夫人?”他惊讶地看向后视镜,表情顿时变得愧疚,“抱歉,因为时间匆忙没能帮您换下衣服,只能暂且用这个……” 什么…衣服? 意识仍浑浑噩噩。 我发怔地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身上包裹的浴巾。 这样想来,头发大概也被简单擦过,否则就不该是滴落,而是成流往下淌了。 “组长很快就来,现在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夫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很不好。 小腹绞紧剧痛、温度冰冷不堪,腿间不停流淌滚烫液体,身体应激颤抖、连嘴唇都不受控地轻轻打颤。 “有点…糟糕。”我勉强对他扯了扯嘴唇,声音分外嘶哑,“太、冷了……肚子也…痛得厉害……” 说起来。 眼前恍惚闪过接近漆黑的大片浓色深海。 “阿孝要来…吗。” 越是思考,精神越向下沉。 “是的,组长他…非常在意您。”浅野苦笑着解释,“这次也是、直接把事务推掉赶过来的。” 不知怎地、我轻轻笑了一声。 “阿孝…看起来那副样子,实际上脾气还挺不好的,是不是?” 浅野似乎不知所措地回应了什么,我听不太清,耳畔尽是进了水后轰隆隆的声响,醒了这一会儿,它响得更重了。 我便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气呢喃着说下去。 “他那个人…向来抓不住重点。” 尤其、在有关我的抉择上。 * 我很少梦见青梅竹马。 有关他的零星梦境,主角大多都是另一个人,他有时站在那个人身边、有时又坐在房间角落,姿态大多慵懒随性,与那人形成相当鲜明的对比——包括始终胶着在身上的视线,都与那人温柔而淡漠的态度截然不同。 然而今天、梦中却莫名出现了他的影像。 那是年轻得堪称青涩的容颜。 与认识的所有男性都不同,我的青梅竹马生着雌雄莫辨的相貌,尽管拥有异性鲜明的存在感,身周却总环绕接近靡丽的气氛。认识久了,我几乎以为他从出生起就那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铃奈。」梦中那时的他低下视线,一错不错地望着我,声音没了往常轻巧的意味,绷紧似的说不出话。 「嗯?」我坐在梳妆台前、走神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回应漫不经心,「干嘛呀,我化妆呢。」 「又不是不让你化。」青梅竹马俯身按住我的肩,视线仍凝在我脸上,叫我,「铃奈。」 「都说了在忙,这样下去眼线要歪掉了,到底要干什么呀…!」我手忙脚乱地定妆收尾,不敢再弄眼睛,生气地瞪他,「阿孝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干嘛总缠着我啊!」 以往话题进展到这里,他总会毫不客气地和我吵起来,和平时间甚至超不过叁句话,然而那天他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用有些绷紧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铃奈」。 我感觉有些不对。 「发生什——」 「——你喜欢作哥吗?」 「……诶?等下、为什么突然…大哥?当、当然喜欢啊,因为是哥哥……」 「是吗。」他盯着我,狭长妍丽的眼睛不快似的眯起来,「是哥哥吗?」 「……阿孝?」我被盯得有些局促,咬住嘴唇避开他的视线,「确实…是哥哥呀。」 不知究竟有没有相信,他沉默片刻,忽然笑起来:「那铃奈喜欢我吗?」 「喜欢啊,到底怎么了呀?阿孝今天好奇怪……」 他打断我:「我也喜欢铃奈,以后要不要嫁给我呢?」 鼻尖萦绕淡淡的草叶清新。 我皱着眉头重新看他。镜中人碎发滑落,眉眼间浮着一层百无聊赖的轻佻,唇角似笑非笑的扬着,看不清真实意图。 「别捉弄我。」我不太开心。「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可是认真的。」他仍是那副表情,声气还带着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做黑道的主母、被一群手下簇拥着出门叫太太,不觉得很有派头吗?」 谁会相信他是认真的啊。 「阿孝又想吵架了是不是?谁想要那种派头呀!」 「也是,铃奈是杉田大公子最喜欢的妹妹,看不上我家也很正常——」 「……果然是想吵架。我不要理你了。」 「都说是认真的了。」他轻声说,音色是与生俱来的柔滑,手臂压在桌边、倾身垂首,贴在我的耳边问,「要不要试试和我接吻?」 湿热气息落在耳垂。 微妙的、电流窜过脊椎的感觉。 ……是错觉吗?感觉他的手有点抖。 气息也越来越不稳。 「就算对女孩子的身体好奇…找到我头上也太过分了。」我抿住嘴唇,更不开心了,「去找愿意的人呀,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在你身后吗。」 「铃奈又不是她们。」 「那我也不愿意呀…而且那种话很伤人,阿孝不可能不知道吧。」 被用这种对比表达喜爱,比起喜悦、反倒更感到冒犯。 「铃奈。」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指责,仍贴在我耳边,指尖轻轻从桌边滑下,从身后拥抱了我。 「试试嘛……接吻很舒服的。」 我讨厌这种理所应当的轻浮态度。 然而该说是习惯了吗,厌烦之中,容忍度也变得很高。 我是喜欢他的,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单纯对朋友的喜爱。阿孝对我大概也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过分的占有欲吧。 窗外天色昏暗,灯光却如白日明亮,庄园内的宴厅隐隐传来喧哗。 我移开视线,微微厌倦地吐出一口气。 「真的那么想吗?但我不像你这么熟练,可能不会很舒服哦。」 其实根本就是初吻。连话都很少和异性说,怎么可能接过吻。 「没关系。」阿孝惊喜的笑起来,亲密地自侧面轻轻吻上我的唇角。 ……太近了。 第一反应是微弱的抗拒。 没有恋慕与欢欣,只是对身体的探索。 这种事、无论怎么想都有问题吧。 咫尺间友人狭长多情的眸专注而温柔,交迭双唇渡来湿润的暖意。 唇瓣被细致地轻轻吮吻,他倾身压住我的发丝,垂下的碎发散发某种水果清甜的香气,呼吸间交融萦绕。 脊背划过细密酥麻的战栗。 「把舌头伸出来…嗯、就是…这样……」 他喘息着、低眸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含着我的舌尖,熟练而挑逗的打着转儿,纠缠不清地问,「舒服吧?铃奈果然很喜欢接吻…唔、…再张开一点…用的是我送的唇膏吗?橘子味的……」 只是恰好拿到了而已。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特殊意味,反倒让脸烧红了。 喉咙深处发出抗拒的声音,双手攥在异性胸前的衣襟,我用力咬住他的下唇想要推开,却被更进一步按进怀中。 阴影笼罩而下。 那样的距离,连眼瞳边缘泛蓝的光泽都望得一清二楚。 少年时期的幼驯染望着我,薄唇被方才的吻濡湿、显露出充血的色泽,轻轻张合时、有种浓重的暗示意味,氤氲气氛暧昧不清:「不想继续了?」 「不要。……而且你要搂着我到什么时候呀。」 「到结婚吧,婚礼上也要接吻的。」阿孝心情很好的回应,眼睛甚至弯起来,「当黑道主母,多好呀。」 「……都说不要了,快点放开我!」我拧着眉毛用力推开他,「再闹下去要迟到了…!」 「迟一会儿而已,作哥又不会对你生气。」 「什么啊,那是宴会!而且阿孝也要参加的,干嘛说得事不关己啊!」 ——然后就又吵起来了。 ……表面上那副样子,实际上根本就是幼稚鬼,性格简直糟透了。 所以、才会被讨厌啊。 * 视界大片雪白。 连模糊色块都算不上,毫无边界的白色。 ……失明了吗? 脑中第一时间划过茫然的念头,随后才渐渐意识到,那是纤尘不染的天花板。 大概是浸在海里太久,视力受到影响,一时间才什么都看不清。 痛感先于意识恢复。 小腹剧烈疼痛,额角冷汗涔涔。我下意识想按住下腹,却在拉扯不及的动作中忽然意识到—— 有人正紧紧握着我的手。 指尖修长、关节纤细,比起黑道首领更像艺术家的一双手,此刻正抓住最后的希望般、手指按到发白,死死攥在我的手上。 “……阿孝?”我怔怔地问,视线终于从一片雪白挣脱,望向床边安静坐着的友人。 黑木组以残暴闻名的当代组长神色空白,视线恍惚的回望而来。 “铃奈。”他轻轻说,似乎微笑了一下,那股神思不属的意味愈发浓重,仿佛飘在半空似的,充斥即将溃散的某种神气,“……失望了吗?看到是我。” ……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 “在对刚从海里爬出来还流产的女人说什么啊!”我连痛都顾不上,一手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指尖掐得掌心发痛,“阿孝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 “……要我怎么关心呢?”友人抬起指尖、轻柔触碰我的脸颊,声音飘飘忽忽的绕着弯儿,“总归、铃奈从来都不想看到我……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那个人,一定会感动到哭,直接扑进他怀里吧?” 这毫无疑问是羞辱。 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这个人总是突然发作,我对他的容忍度应该很高才对。 然而刚刚从绑匪手中逃脱、跃入深海、被冰冷海水浸泡到流产的现在,连最基本的控制力都好像消失了。 坐在雪白的病床上、望着友人唇畔轻佻的笑意,连被羞辱的怒火都无法维持。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颤抖着,只是张了张嘴,眼泪就断线般掉下来,沾湿落在脸侧的指尖,大颗大颗砸在纯白无暇的布料。 “……”模糊中、对方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好像刚刚意识到这是哪里,恍惚意味直至此时才迟钝的散开。 “铃、奈?”他声气发颤,想抹去泪水似的动了动手指,怔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身旁有纸,胡乱抽了几张擦去湿润,表情难得有些慌乱,“别哭啊,我、我不是……” “……我要回家。”我打断他的解释,压下泣音厌烦而平静地问,“公悟郎在哪里?” 崛木孝:“……”他静止的坐在原处盯着我,慢慢收回拭泪的手,良久,终于勾起一个轻浮的笑。 “不知道呢。” 友人的声音一如既往轻柔顺滑,丝绒一般、透出一股异样的静谧。 “可能在哪个棺材里躺着吧?”他甚至微微笑了,狭长眼眸几近险恶的眯起来,“真可惜,看来您见不到深爱的丈夫了,青井夫人。” * * * * 阿孝和大哥,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多年近水楼台还没捞到月亮是有原因的……他俩都太典型了。 之前也提过阿孝和铃奈叁句话不到就要吵架,话说回来能用不停换女朋友的方式刺激青梅的恋爱观怎么可能正常…… 崛木孝/HE:二、矛盾 * 我的青梅竹马、黑道组织黑木组的当代首领崛木孝,是个向来无法抓住重点的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或许有人认为那轻飘飘的模样是魅力所在,然而作为结识十数年的友人,我非常清楚,他并非大哥那样完完全全忽略他人想法随心所欲的类型。 大多数情况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因此、几天后被忽然发作的幼驯染下命令软禁在那处自幼时起便非常熟悉的和风建筑内,坐在专属于我的房间时,我的胸口甚至半点惊讶都浮不出来。 负责监视的浅野站在门口,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微微低头,垂下温和俊秀的眉眼:“有什么需要请您随时吩咐。” 从我认识他开始,这个人就一直跟在阿孝身后,对他言听计从。大概是心腹手下,所以才被派来和我接触。 ……被软禁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内部人员的接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的。 我一言不发,安静地看向他。 “……请不要为难我,夫人。”黑道的男性微微苦笑起来,“组长正在工作,很快就会结束,如果您想见他、在下现在就可以去通报。” “我听见了。”我盯着他,“车上的时候。” “……什么?” “杉田。” 他惊愕地愣了几秒,“抱歉、这是……” “……大哥不可能不找我。”我轻声说,“不让我见悟君,难道哥哥也不行吗?你们组长未免太偏执了吧。” “老大只是…很在意您。”浅野苍白地解释,“这些天一直在找您,甚至亲自在千叶跑了很久……他…太担心您离开了。” “……他这是惹祸上身。”我疲倦地按住隐隐作痛的下腹,身体蜷在柔软的单人沙发,整个人都发软的陷进去,“不可能不清楚呀,别人不知道,你们总该清楚吧?” 我身上全是麻烦。 丈夫是东京警视监、有望升职警视总监的在职警官,兄长是财阀家主、集团当之无愧的掌权者,明面上的威胁就已经很大,作为黑道首领,他不可能不清楚这身份的分量。 或许实在认识太久,哪怕明知对方并非可以全然信任的对象,胸中仍无法提起足够的警惕。 比起自由被限制的危机,我反倒更在意接下来他可能遭遇的报复。 “清楚又怎么样?” 远远的,熟悉的声线从门外传来。 我抿唇望过去。 一袭和服的男性抱臂倚在门框,眼风漫不经心瞥过手下,落在我身上。 “只是住一阵子而已,只要铃奈说自己愿意,哪怕偏执狂兄长也没办法说什么。况且比起青井,在这边住安全得多,没理由拒绝吧?” 诶。这个意思是…… “意思是、直接告诉他们吗。”我怔了怔,“那样的话直接和我说理由就好呀,又不会不同意,干嘛说成软禁啊。亏我还在替阿孝担心。” “嗯,为什么呢?”阿孝轻浮地反问,“铃奈觉得呢?” “……我要生气了。” “因为想试探一下,”友人露出有些奇妙的轻松神色,“看看铃奈的反应、什么的。” “这种事有什么试探的必要呀。”我实在无法理解,“所以大哥和悟君都知道了吗?” “事情解决之前先在这里住一阵子、大公子是这么说的。”他懒洋洋地屈起一条腿坐在面前的案几,撑着脸低头对我笑,“失望了吗?兄长大人没办法救你呢,铃奈。” 本来就不是需要救的事,在朋友家住几天算什么危机呀。 我咬唇瞪他:“阿孝真讨厌。” 就是因为总说模棱两可的话,才会被讨厌。 早听习惯的竹马丝毫没有受伤的意思,反倒噙着笑,垂眼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铃奈。” 数月未见,他的头发长了一些,绚丽的浅金自发顶垂落,像流淌到即将滴落的香槟酒液,弥散开微醺的气氛。 我仰起头:“又要做什么?” “需要肩膀吗?” “……?” “胸膛或者○○也可以,铃奈需要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哦。” 别在有人的情况下说出那两个字呀!! 我的脸一下子烧红了。 然而羞耻之余,内心却传来一股终于落地的安定。 发生了那么多事…哪怕自己无法确切感知,大概我的精神、早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只是…抱一下的话。” 话音方才落下,友人的气息便萦绕在咫尺之间。 是熟悉的水果味。离得近了才能嗅到。 稍微发酵过、使人眩晕,混着微量酒精的迷醉甘甜。 倾身而下时、香槟色发梢晃动着坠在肩上。 “……阿孝。” 我呢喃着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友人怀中,感受着熟悉温度与靡丽气息,呼吸终于慢慢平稳下来。 分明是讨厌的人。莫名其妙发脾气、对我送的礼物嫌这嫌那,男女关系乱成一团,私生活糜烂到光是听就觉得厌烦,甚至还对我有着糟糕至极的占有欲。 这样的人,原本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但是、 每次、像这样被轻轻拥抱着,安静埋进他怀中哭泣的时候。 “在哦。”他柔和地回应,更进一步把我揽进怀中,“要接吻吗?” 每次、想要倾诉发泄的时候。 “已经结婚了呀。”我忍着哽咽,被友人捧着下颌、半分强迫地抬起脸。 阿孝望着我,轻声说:“那就出轨好了。” ——也只有他,会不问理由、全盘接受。 话语濡湿在交缠唇舌。 似酒微醺的气息中、仿佛连空气都渡上粼粼的水光。 “他介意的话…嫁给我不就好了?” 石榴的味道、融化在交融模糊的呼吸。 他低低地说,语调分不清是否认真。 “我才…不要……!阿孝、不是有情人的吗?” “也可以没有。” 舌尖暧昧勾连,拉长湿润银丝,阿孝轻喘着触碰我的腰际,指尖若有若无沿着脊背凹陷下滑,战栗一线蜿蜒。 被触碰的位置擅自发热。 腹部仍在疼痛,情欲的涌起反倒让身体更加煎熬。 我咬住他的舌尖,在友人吃痛停下的间隙用力推开他的身体,喘息着抗拒摇头:“都说不要了,这样…真的很有问题啊。” “真过分。”他按着嘴唇抱怨,薄薄的下唇渗出血色,“不想要就咬人,未免太过分了吧?我也会痛的。” “拿玻璃碎片戳自己眼睛的人没资格说话哦。” “……”阿孝露出哑口无言的表情。 我平复呼吸,努力转移话题:“所以,有联系过吧?他们。” “他们、?不说清楚的话,我可不知道是——别瞪人啊,铃奈未免太容易生气了——联系过。” ……绝对是故意的,想惹我生气之类的。 既然知道我在阿孝这边,至少他们应该不会担心,无论怎么想和青梅竹马在一起都比和匪徒在一起要好。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蹙眉望着青梅竹马风流肆意的眉眼,本能地摇了摇头:“你又骗我。” 崛木孝:“……”他微微挑眉,意料之外地重新坐回桌上,指尖自然而然抬起女性细腻柔白的脸颊。 崛木孝:“太敏锐了吧?怎么发现的?” 分明就不是敏锐的类型,甚至经常被拙劣的谎言骗到、为什么唯独关键时刻不受骗呢。 “……不可能不要求见面的。”我说,“就算真的同意,也不可能只和阿孝联系。” “明明是忙的时候面都见不到的人?”崛木孝眯起狭长的眼睛,语调隐隐有些不快,“哪个都没有亲自找,到最后只有我在认真找哦,老婆失踪这么久,说不定已经另结新欢了……真可怜啊,被抛弃了,夫人。” “公悟郎不是那种人……而且你发什么脾气呀。”我握住他的手腕,困扰地仰头看过去,“事情结束之前住在这里、就这么说谁都不会反对的,为什么要骗我?” “……不可能有人同意才对。”阿孝放弃般轻轻笑了一声,指尖揉着我的脸,声气柔和地说,“他们担心我把铃奈弄坏呢。” 啊啊。 许久未出现的倦怠再度涌上心头。 真的不想管了。总这样是要做什么啊。 矛盾心情反复拉扯。 是啊,是值得信任的人,但也是随时有可能伤害我的人,明明是冲突的两件事,为什么偏偏做得那么理所应当呢。 “要那样做吗。”我垂头躲开他的触碰,重新蜷回沙发柔软的凹陷,“……阿孝总是这样。” 被他救了、我是很开心的。 ……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按理说应该很清楚对方的秉性才对,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越来越无法判断阿孝话语的真假。 玩笑的「结婚」也好,时常出现的「喜欢」也好,甚至每年宴会相遇、对礼物的评价和寒暄也好。 为什么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和不同的女孩子约会呢? 嘴上说着那样的话,行为却与话语完全不同。 宴会上有太多这样的人,我始终无法堪破他们的真实想法,渐渐地、连阿孝的行为也无法理解了。 我不喜欢猜谜的感觉,不喜欢被悄悄议论,不喜欢觥筹交错间那些隐秘的视线与轻笑,讨厌可以轻松摇晃酒杯、揽住初次见面女性的肩,轻浮笑着与陌生人接吻的花花公子作派。 「你能确定吗?」记忆中短暂提及对方时,母亲露出分外冷淡的神色,眸中含着鲜明的厌憎,「那样的人,对你说的话,下一秒就可能对别人说。」 可替代。复数的。非唯一。 矛盾总是无法消解。 我很珍惜这段友谊,不想让他变成最讨厌的人。 所以,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崛木孝/HE:三、缺失 * 学生时期,由于和青梅竹马关系太密切,两边曾短暂的产生过「要不要就这样联姻呢」的交流。 这样的事我向来最后一个知道,不过是被随意安排、我其实怎样都好——毕竟连大哥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婚姻,我早做好被操控的准备——然而唯独那次,记忆深刻到难以磨灭。 说出来简直很荒诞,我是从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外校女生口中听到自己的婚约的。 并不是咄咄逼人的态度,反而像做错了事,坐在咖啡厅安静听打扮入时的女生道歉的时候,我只感到置身事外。 ……不,我甚至感到恐惧。 「之前不知道他有婚约、真的非常抱歉,请您原谅。」 ……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要我婚前就开始考虑私生子的问题吗? 权力、利益、财产、子女。 那是一眼望得到头的,可怕的「贵妇」生活。 绚丽糜烂的循环与牢笼。 我不是阿瑛那样能将一切资源化为筹码的强硬性格,也不像杉田夫人、能够自然而然处理好丈夫惹下的风流债,将数不清的情人与私生子安顿得无可指摘。 我做不到。 倘若是陌生人——不,哪怕是陌生人也不行。 阿孝更不行。 可替代。复数的。非唯一。 似乎每个词都代表今后的生活。 「……没那回事。」 这样回应后,女生愣了许久,才迟疑地问:「请问、您知道崛木君的事吗?」 我垂下眼睛,托着咖啡杯抿了一口,轻轻摇头:「不需要。……希望您也不要有负担。」 她张了张嘴,动作似乎是想离开,然而坐立不安地挪动半晌,终于还是没有干脆走掉,反倒压低声音,小声提醒:「我是不清楚你们有钱人啦…但他玩得还挺乱的……对这方面有要求就算了吧?」 ……能有多乱呢?总归不会比后来更糟。 说起来,当时有没有和青井警官确认关系?……应该确认了吧,但确实没想过结婚,也是因为年纪不大。 况且也没喜欢到一定要定下的程度,毕竟一开始就是出于赌气才和他在一起。 反倒是、意识到不快些确定就可能被安排给青梅竹马以后,才突然决定和丈夫缔结婚姻。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猜测是由于占有欲,得知我与公悟郎的关系后,阿孝表现出我从未见过的……恍惚。 甚至并非愤怒。只是微微睁大眼睛、接近空白地注视我,重复一遍「结婚」,问我「和谁?联姻?哪家?」 「青井呀,就是交往的男朋友,之前也和阿孝说过的。」 「……和他?」阿孝的表情几乎扭曲了,声气轻得发颤,「和那种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的男人…该不会说和他坠入爱河吧?那时机未免太巧了——哪怕想报复谁,呵,呵呵,居然选那样的人——」 婚礼当天,全场的人都在看他。 ……非要说的话,不在场的另一个人存在感本应更高,毕竟为数不多的亲属缺席相当突兀,更别说早有内容不堪的流言传播。然而显而易见的异常,却被分外突出的好友压过了。 他那天刻薄到傲慢无礼。 不管怎么说,当着对方的面嘲讽新郎是「被驯服的劣犬」也太过分了。仪式结束后我特意找他问过,然而身着和服的友人半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轻柔笑着、异常冰冷地说「你向来这样」,便率先离场。 ……或许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我其实很生气。 我怎么了呢?居然用上「向来」二字。何必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宣泄情绪?我没有和他交往然后玩弄他的感情,没有明知有婚约还到处拈花惹草,更没有对他隐瞒自己正和那位警官恋爱。倘若这世上有谁有资格指责我,那个人只可能是悟君——我不亏欠阿孝任何事吧? 说起来、反倒是婚礼被搅得一团糟的我和公悟郎更可怜不是吗? 阿孝总是这样。 向来这样的是他才对。 又一次不欢而散。 黑木组的首领拂袖离去后,我才意识到受令监视的浅野一直垂头站在门口。 ……说起来、他见过不少次我和阿孝的争执,类似的争吵不计其数,就连上次被阿孝当着一堆属下的面压在身下实施侵犯,也有他在场。 能把活人当做不存在的果然只有崛木家,到底怎么做到个个都噤若寒蝉的?阿孝在他们眼里到底多残暴啊。 啊啊。真丢脸。太狼狈了。 结果到最后也没办法联系丈夫。 疼痛与疲惫。 我缩进沙发、把脸埋进掌心,一时只觉倦怠。 * 在黑道组织长住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可怕的事。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从小便住惯了的朋友的家,别说是这里的首领阿孝,连他的手下都少有我不认识的。 哪怕没有过交流,单看脸都知道大概是什么等级。 总归阿孝已经下令将我软禁,偏要惹祸上身,我便只能安心住在这里。 不是没想过逃跑,然而作为黑道组织,这里的警备严厉到可怕的程度,哪怕是我、闲逛到不该去的地方也会被巡逻的成员恭恭敬敬警告「请您不要随意走动,那不是夫人您该看到的东西。」建筑内尚且如此,更别提直接离开。 然而真待在房间未免太无聊了。 已至年末,深冬晴空高远清澈,独自在房间用过早餐,我站在窗前望了一会儿落满霜雪的纯白树枝,实在难以忍耐,转头问还在门口的浅野:“阿孝在哪里?” 浅野迟疑片刻:“老大在…夫人有事吩咐吗?” ……我没听错吧。他直接略过了。 肯定又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黑道那种的。说起来、尽管黑道的结社形式是被允许的,但他们的某些暴力行为实际上还是属于违反法律的范畴,我很久以前就听说黑木组在做一些边缘的生意…… 我咬住嘴唇,不想再对此发表意见,倒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那个、药没有了……这盒吃完还要继续吃吗?” 浅野:“应该…不用?”他一脸茫然,“我现在发讯息给医生……” 然而号码拨到一半,手便突兀地停下,整个人做错事一样静止了。 我困惑不解:“怎么了?” “抱歉,应该是不用继续服药的,接下来只需要注意调理就可以。”相貌温和的男人谨慎地说,“是我记错了。” ……这态度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我情不自禁紧张起来,想到以往听过的一些传闻,声音都忍不住发抖:“不会是……不会是什么违禁品吧?我都吃了一周了……” “……不是的,夫人。”浅野好像没想到我的反应,露出有些狼狈的表情,“只是比较难搞到的特效药而已,因为来源不太好说……” 听起来更可怕了。 我又没得重病,虽然流产加上泡在海里太久有一定的感染,但最多就是多调理几天的事,哪里用得上什么特效药啊?一般情况吃的应该就是普通的消炎药才对…… “真的不是禁药。”浅野试图解释,“作用是加快恢复和止痛,我们偶尔也会用到,如果真的有问题,您一定会有感觉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隐瞒? 我抿住嘴唇,知道从他这里无法获取信息,况且吃都吃了,现在发现问题也不能怎么样,只好低落地说:“我想出门。” “您想去哪里?”好友的属下松了一口气,“昨夜下了雪,要不要去庭院赏雪呢?那边种了冬樱,开得正盛。” “……你喜欢赏雪吗?” “——抱歉?” “我见过雪呀,也见过冬樱……” 我闷闷地披上外衣,错开一步越过他,率先走向庭院。 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啊?之前还常有人以为我爱看画展插花之类的,实际上根本没那种风雅的爱好,甚至、家中安排教过的舞蹈和小提琴也是学到稍微懂一点就不愿继续,我对艺术根本毫无兴趣。 ……对厨艺倒是有些研究。酿酒也蛮有趣的。 反倒是阿孝,分明是黑道出身,却很有弹钢琴的天赋。 小时候他常到我家做客,两个人偶尔会闲逛到无人的宴会厅。坐在侧方、撑着脸看他抚弄琴键时,仿佛那张总是吐出讨厌言语的薄唇都变得温柔,落地窗内垂下的侧脸安静到寂寥——我记得很清楚,连杉田夫人都说阿孝很有天分。 ……但是、应该没有再弹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没有特别记忆过,具体记不清了……好像是手指断掉的原因? 「毕竟是黑道。」 问起来是这样回答的,甚至还轻忽地伸展了一下手掌。 「做错了事,差一点被组长剁掉呢。」 糟糕的记忆擅自涌上来。 听起来很可怜吗?然而阿孝并没有被前任组长虐待,作为黑道少主接受的严苛训练是习以为常的事,连他自己都不在意满身伤痕。 哪怕因此再也没办法触碰擅长的乐器,也满不在乎。 ……他不在意的事,实在太多了。 究竟是成长过程中缺少了什么,还是某种能力天生匮乏?伦理、道德、感情,这些所有的界限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 无数次倾吐的「喜欢」,于他而言,或许也只是可以玩忽的词语。 性欲、独占欲或毁坏欲,从他的行为中,我看不见一丝与爱有关的表现。 天空湛蓝清澈,穹顶细雪飘落,庭院积雪松软如烟,落成大片炫目的银白。 红粉冬樱团簇盛开,色泽绚烂艳丽,冷风中花瓣微微颤动,拂落几片晶莹雪花。 “最近的女朋友,是什么时候换的?” “……组长他……” 这种问题不正面回答,无论怎么想都是时间很近的意思。 “担心也不影响和情人相处呢。” 我擦去指尖融化的雪水,不知怎地笑了。 我果然没办法理解阿孝。 真的、各方面都很不一样。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崛木孝/HE:四、雪烟 * 庭院回廊冷风簌簌。 明亮灯光自室内轻柔流泻,为晦暗夜色渡上泛金的暖色。 窗帘半拉,自室外能清晰望见房内格格不入的西式装潢。 女性的声音也分外清晰、传入只余风声的回廊。 “今晚不用吃药吗?” 隔着冬夜苍白的影,那张柔美温顺的面容被光映成似梦非梦的幻象。 是她吗?还是又出现幻觉? 他总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一切欲望混在一起,极端情况下痛苦与快乐连接,视界时而出现恍惚的残影,胸口破坏欲望滋长。 白雾细微灼烧。 指尖火星清晰明灭,似雾白烟散进冬雪。 “要喝补品…?真的不是用来洗脑之类的药吗……”这样嘟囔着,捧着杯子小口小口酌饮,连柔白颈上细腻的凸起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起来似乎并未受折磨。 他仔细看过检查报告,器官健全,肢体上也没有永久性的刻印、伤疤或穿刺痕迹,除了落水导致的流产,整个人干净得根本不像被卡罗监禁过。 ……哪怕是落到他手里,也不会比这更干净。 那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职业罪犯里与卡罗齐名的只有一个克洛斯,也不知被森村里瑛握住什么把柄,几乎从不接外人雇佣——他最近状态似乎很差,听说前些天把卡罗的同伴屠了个干净,现场溅射鲜血染红整个房间,完全是对警方的挑衅。 虽然是与自己无关的事,但能给青井警官惹麻烦他可感兴趣得很,便稍微推波助澜、给那位警长添了点助兴余料——现在恐怕还在调查层出不穷的悬案呢。 至于卡罗… 杉田作要自己处理,那就随他。 自己雇佣的人反水把亲妹绑了,说出来简直是笑话,那样傲慢的人难以忍受也正常。况且身为财阀的首位继承人,杉田大公子的手段不比黑道少。 虽说现在看合作还算愉快……不知道发现铃奈在他这里,那位会有什么反应? 微妙的满足感。 无论是不是幻觉,是他先找到铃奈的。 至少、这次,他是最先的。 “——阿孝?” 回头望向窗外的刹那,湿发披散的女性终于发现他,微微睁大眼睛,“为什么这个时间站在外面…不冷吗?” ……铃奈。 光源下、寂夜之间,一切都清晰到失真。 身后廊柱刺骨如冰,体内升腾燥热。 “……嗯?”他发出轻轻的鼻音,“铃奈担心我吗?真难得。” “什么难得…冬天晚上只穿一件和服在外面闲逛,任谁都会觉得阿孝是傻瓜的。” 我转身翻出一件外衣,顺着窗递出去,“穿好衣服啊,看着就——阿孝!” 本应接住衣服的手、相当自然地握在手腕,不容拒绝钳制身体。 外界冰凉传递而上。 眼前烟雾缭绕。 崛木孝咬着烟尾最后吸了一口,终于碾掉烟灰,慢慢吐出白烟。 “在呢。”他柔声说,不无恶意地将气息倾在女性扬起的脸,“怎么了?” 居然问怎么了。 我险些被烟草呛到,眼泪都快刺激出来,下意识想从他手中挣脱——不但失败,还被完完整整按住了。 “冷、冷呀!”我穿的是家居服,冷风灌进来,身体瑟瑟发抖,气得只想用力捶他的脑袋,“不愿意穿就进来,干嘛开着窗闹啊?就算阿孝不觉得冷,也要想想我呀!” 阿孝拿走那件外衣,终于松开手、展开本应自己穿上的厚重皮草披在我的肩上,语气是惯常的漫不经心:“这个时间邀请我进房间,可以理解成那方面的暗示吗?我很乐意呢,夫人。” “到底在说什么…真的不冷吗……”我蹙眉看他的脸,终于从烟草与香水混杂的冷气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喝了酒吗?脸都红了。” “因为很冷啊。”他无意识梳理我垂落的发尾,本就冰凉的手指沾上未干发丝的湿气,冷得简直像冰,“铃奈不也是吗?一到冬天就喜欢喝酒……那时候,偷了组长的珍藏,害我差点被剁掉手指呢。” 完全是倒打一耙。 “明明是阿孝非要带我去逛酒窖,我家又不是没有酒!”未免太会颠倒是非了,我不敢置信,“而且谁知道那个是珍藏啊,放在那么随便的位置——” “据说那里风水比较好哦。” “谁知道那个啊!而且混在一堆普通的里面——” “所以只有杉田小姐才能精准找到呢,最贵的一个。” “……因为味道确实很香……但非要把它弄出来的是阿孝啊!” 那么多年前的事干嘛拿出来讲啊! 我生气地抬头瞪他,等着讨人厌的青梅竹马继续说出颠倒黑白的话,然而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身体忽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太涣散了。 狐狸一样狭长的眼睛、有些恍惚地垂下来,睫毛阴影投射眼底,明暗模糊交织,映不见光。 这样的眼睛里,却清晰映出我的脸。 ……我一直知道他精神状况不太好,上次被侵犯的时候也切身体会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好像格外糟糕。 恶化了吗…? “怕什么?”阿孝暧昧地勾了勾唇,沾湿指尖从发尾移到锁骨,勾勒细腻弧度,“我不是救命恩人吗。” ……算了,和他较劲做什么。 “是呀,所以请进房间来吧,救命恩人。”我握住他的手,“又不是不会冷,手都冻红了。” 为什么可以毫无顾忌的伤害自己呢。 摆出毫不在意的恣睢姿态,一边伤害自己,一边践踏他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阿孝。 “……铃奈。”他低下头,更紧地握住我的手,浅发晃动垂坠,嘴唇擦过我的侧脸。 鼻尖弥散更深的…说不清究竟什么气味的混杂香气。 或许实在太冷,上挑眼尾也微微泛红。 我的青梅竹马低低地、仿佛确实醉了,不甘地问:“为什么…不是我?” 他身后是沉寂的夜色。 枯枝落满新雪,连冷气都泛着霜白。 我很少见他这样认真。 想着还是去屋子里说比较好吧,实在太冷了,然而对上专注而恍惚的视线,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 “……不合适呀。”我轻轻摇头,“这么多年、不可能感觉不到啊,阿孝和我,最根本的地方就不一样……” 这回答似乎激怒了他。 “……不觉得很过分吗,夫人?”黑木组的首领忽然松开手,力道很重地捏住我的下巴,声气比凉风还轻柔,眼眸不透半分寒意,“那么,青井就合适吗?哈,对了,还有杉田和丸罔——十一,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我排行十一,家里的人常会这样叫我。 小的时候阿孝也跟着这样叫,是直到正式上学,才为了凸显不同改的称呼。 旧忆翻涌。胸口擅自发痛。 我错开他的视线:“都说过、已经结婚了。” “当我认识你几年?”阿孝的声音更轻了,“你在意这个吗,十一?” ……够了。别再那样叫我。 绝对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不想再和杉田家扯上关系。 那些几乎从出生起便伴随的、附骨之疽般顽固的劣根。 下唇咬得发痛,鼻腔涌上酸涩。 是我还不够认真吗?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不玩弄谁的感情、不迷恋不该产生感情的对象,普通的恋爱结婚、和真心喜欢我的人平凡的一起生活,远离那个漩涡般的世界——我想要的,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事。 为什么到最后,所有的都…事与愿违。 ……这具身体,一定也流淌着父亲糟糕滥情的血液。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也变成和他——和阿孝——相似的人。 从遇到丸罔开始,一切都不停向下滑坡。 强暴、出轨、乱伦、胁迫。 一切都糟糕透顶。 “就算…不在意,又怎么样?”声气难堪发颤,我咽下即将冲到唇边的哽咽扯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半步、用尽全身力气关上眼前的窗,竭力保持声音平稳。 “我今天不想吵架。回去睡吧,阿孝,很晚了。” 孤寂人影仿佛融入夜色。 寒冬雪夜,只是站在窗前便感到透骨寒气。 窗外的人静止半晌,不知为何、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打火机的声音。 火星微微闪烁。 ……在点烟吗? 这样会早死吧。而且、至少不要在我的房间外面……等一下。 这个味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崛木孝!!”我紧咬牙关,眼泪瞬间大滴滚落,砰的一声打开窗夺走他指尖夹着的烟,声音几乎在尖叫,“你有病吗?!居然还在吸——什么?是大麻吧?你真想早死吗?!” “……还在?”阿孝轻飘飘地重复一遍,好像很困惑,抬手试图把还在燃烧的烟拿回去,漫不经心地解释,“掺了点料而已,不是毒品……” ……他眼神都发飘了。 “……进来。”我碾灭那支烟,嘴唇几乎咬出了血,“不是很会翻墙吗,少主,翻进来吧。” * * * * 「少主」 和「十一」一样,小时候的铃奈偶尔会跟着那边的保镖(?)一起这样叫阿孝。 铃奈不会说脏话,真是太遗憾了,不然这里她会用一长串脏话痛骂阿孝是个傻X。 一切情节为了人物塑造,现实中不但不要碰还要离这种人远远的,本文对这种行为也抱批判态度。 现实中要做个好人…… * 铃奈对阿孝的感情很复杂。 这对就是不停拉扯……两边一起扯着向下沉的感觉…… 当然HE还是会幸福快乐啦。 * 铃奈现在的状态比阿孝想象中最好的还要好一点。所以他其实还挺放松的…… 就,我们不能指望自己就有精神问题的人多有同理心对吧…… 崛木孝/HE:五、潮热.上(h) * 成为首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称为少主。 有时候是「少爷」,外人偶尔会叫「公子」,尊卑异常分明——全是不知多少年前的陈旧规矩,哪怕同为黑道,恪守陈规到这地步的恐怕也只有他家。 话虽如此,他并非对此有意见的叛逆少年,自小便在这环境生长得如鱼得水,养出一身玩世不恭的性子,加上相貌昳丽、举止风流,背景危险得恰到好处,往往不知不觉便身处女性中心。 然而。然而—— 哗啦。 冷水兜头浇下。 长发一瞬浸透。 单薄浴袍被大片打湿,寒冬凉意刺入骨髓。 浅金湿发晃在眼前,水珠汇聚成流,沿发梢不住滚落,沾湿面颊。 “……铃奈只对我这么凶。” 轻声抱怨时,刚从温暖浴池离开的身体尚未接受微凉空气,便率先被冷水激起。 冰凉水珠划过侧脸、火烧般疼痛。 崛木孝披着松散浴袍,任由胸膛大片裸露, 背靠洗手台、把玩般捉住青梅纤长温热的指尖,指腹暧昧剐蹭掌心。 “什么时候养成打耳光的习惯?真有力气,被那样狠狠打过,耳朵都听不见声音了。” 他又颠倒是非。 “才没有那种习惯,阿孝是自己活该。”我抿唇抽出手又锤了他两下,粗暴地用毛巾擦那头色泽旖旎的浅发,“居然碰那种东西,不要命了吗!” “不是哦,还是想好好活着的,”阿孝半分认真的柔声反驳,“我死掉的话,就很难再有被铃奈讨厌到这种程度的人了。” 背对镜子仰望着我,香槟发色的男性轻轻咬住我的指尖,眯起眼睛、扯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意,“能让十一讨厌到这种地步,也是殊荣呢。” ……哈。 甚至无法用简单的愤怒形容此时的心情。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在说这种话。 是愚蠢吗。 是愚蠢吧。 胸膛不自觉剧烈起伏,甚至不清楚洪流般突然激荡的情绪从何而来,厌憎话语便脱口而出。 “阿孝这样的——像你这样的人——无论被谁讨厌都有充分理由吧!” 不知不觉模糊的视野中,暖黄色调的浴室灯下、向来轻佻风流的异性视线动摇,面颊仍浮着病态的嫣红,唇角笑意却发怔的僵住。 失控尾音空荡回响。 牙齿咬得几乎作响,毛巾丢在地上,脑中一瞬间闪过激烈而扭曲的厌恶—— 下一刻。 连究竟谁先都不清楚。 手腕被重重拉扯的同时,身体已经坠入浴袍半散的怀中。 ——够了。 咫尺之间、肆意昳丽的容颜熟悉到闭眼都能轻易描摹。 心脏剧烈鼓动。 已经…… 悬浮般不着地、偏要将所有人卷入漩涡的轻飘飘的旧友视线低垂,仿佛坠落深渊最底的求生者,眸中透出妄图扯落岸边行人的深重执念。 交融吐息炽热滚烫,体温却仍残留冷气。 ——够了。 对视间、始终不愿承认的细微情愫终于放任滋长。 耳畔听见什么碎掉的清脆声音。 “……出轨吧。” 他不知餍足地望着我,轻而蛊惑地说。 “和我一起…铃奈会很快乐的。” 如同数年前那个不合时宜的吻,这场交媾开始得接近突兀。 若有若无的罪恶感。 “铃、奈…” 吻痕细碎落在颈窝。 身体被细致爱抚、濡湿指尖沿脊椎线条滑落,轻轻揉弄腰臀肌肤。 欲望勾缠翻涌。 “不能…做的……” 身体尚未痊愈,情欲却率先恢复,被熟练爱抚的位置泛上几近陌生的情潮。 五指不自觉插入半湿浅发,警告般拉扯微长发丝。 阿孝顺从我的力道抬起头,佻薄地舔了舔唇。 “这里呢?”指腹绕着后面打转。 ……! 一下子就…什么时候伸进来的?! “太没有防备心了,青井夫人。”崛木孝恍惚地将指节挤进窄小穴口,从裹弄而上的熟练穴壁触感意识到异常,视线微微一跳,对上金棕色动情的湿眸,“……真是…被开发得很彻底……” 柔滑声线难得发哑。 不如说太彻底了——这种程度,根本是不知道被男人的性器插过多少次才能锻炼出来的……短短几十天就被肏到怀孕,连不该性交的穴都熟练到这种程度……她究竟被那些男人内射过多少次? 眼前乳白似玉的细腻身体,实际上早被不知多少男人玷污染色、调教到淫靡秽乱。 这事实让他感到一阵几近恶意的灼热情欲。 “润滑剂……”怀中人细细喘息着埋进左肩,四肢紧绷、温度燥热,手指深深嵌入小臂,挣扎着表达抗拒,“那里没有吗?或者、至少戴上……” “卡罗会用吗?”崛木孝轻声细语,根本不在乎对方的回答——总归是不可能的事,卡罗疯了才会在这种事上徒增痕迹——边按着挣扎的人妻、边转头去拿洗手台上摆着的润滑。 为什么会摆在这里?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仅剩专注力全部集中于过分熟悉的柔美容颜。 ……究竟是不是幻觉呢? 眼前跃动恍惚暖金。 青丝打湿倾散,色泽几如鸦羽。 就这样不自觉盯着她的脸,漫不经心将润滑液挤在掌心,揉开透明黏滑、沿指尖一路探入紧窄穴口,直到细致扩张的间隙,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对方的回答。 “……会,”这样说着,脸颊一瞬红透,连眼底都泛上浅浅的水红,人妻羞耻地避开他的盯视,“会戴…” ……会? 看来他喝得确实太多了。 “卡罗?姓爱丽丝那个?” 问出口的刹那、便从女性骤然颤抖收紧的内壁感受到答案。 崛木孝动作一停。 与其说是妒忌…震撼更多一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有栖…是叫有栖修…?”他语调微妙,手指仍不紧不慢搅动后穴,寸寸按压探入深处,“居然把那种人迷到神魂颠倒,铃奈说不定比我想象得更会应付男人呢。” “哈…慢…这样、很奇怪……” 毕竟不是用于交合的器官,被反向插入扩张的感觉非常怪异,无论多少次都难以习惯,夹杂呻吟的回应艰难从唇齿缝隙泄出,“他…吗?我不…知道……” 有栖修。那男人对我……与其说是神魂颠倒,反倒更像是……和阿孝一样的执念。 尽管作为受害者说这种话会有斯德哥尔摩症状的嫌疑,但那几十天对我并不是非常糟糕的回忆。他们并没有虐待我,也没有套上项圈或者让人跪着服侍的癖好……哪怕那些性行为算不上温柔,也绝不是对待物品的态度。 因此、真正造成伤害的是自己。 从开始便混杂不纯的爱实在太易被改变。哪怕是强迫自己的歹徒,时间久了,也总会不知不觉产生依赖。 我、不愿…变成那样的…… 后穴不知何时习惯搅动手指,被温柔动作抚慰到湿软依赖,紧紧吸附穴内异物,或许是类似经验太多,指尖抽出、肉棒抵在穴口时,身体甚至期待得荡开红晕。 “……铃奈…看着我。” 修长手指滑动着、第无数次执拗的抬起我的脸。 熟悉到深刻脑海、异性接近妖艳的容颜沉入细腻暖黄的影,唯独长而上挑的眼眸映在光下。 分明是陷入泥沼的人,瞳孔边缘却是浅淡到通透的蓝。 对视之间,润滑浸湿的肉棒顶端慢慢没入穴口。 “……在、看呀。”身下穴口失神紧缩,我望着他的眼睛,清晰感受脸颊烫热的温度,不知怎地感到一阵接近憎恶的——无法作伪的战栗。 哪怕不喜欢这样…软鞭般、兼具攻击与柔韧、纤细锋利的相貌,仍然无法忽视那浮薄笑意之下,接近尖锐的魔性魅力。 胸口震颤嗡鸣。 “……我、一直…都在看着阿孝呀……” 那是、非常熟悉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时常擅自产生的生理反应。 心跳过速、面颊滚烫。 性器缓慢破开内壁、逐渐挺进深处。 慢慢挺动的幅度,称得上温柔。 身体是快乐的。跨坐在男人的腿上、以拥抱般的姿势睁开眼睛对视着接吻,呼吸细致交融,敏感点被重点抚慰,甚至自己摇动腰肢,用动情湿润的穴口上下吞吐肉茎,这样的性交,无论如何也称不上痛苦。 然而胸口却涌动某种错位的荒诞幻觉。 “……别哭。”友人凝望着我,濡湿指尖晕开湿痕,落在缠绕唇舌。 咸涩气息忽地散开。 他似乎含着笑,眉眼间难得没有捉摸不透的危险,不轻不重地将指腹压在我的舌尖,接吻时声气断续,“是不是…很、苦…?哪怕是铃奈…眼泪也不是甜的……” 谁的眼泪都不是甜的呀。 压抑着胸口莫名涌动的、错位到想要尖叫的冲动,用力到发白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皮肤。按理说应该很痛,然而对方却浑然未觉,仍一脸入神地凝望而来,神色间有种不健全的——不是望着比自己娇小得多的人类,而是望着树枝顶端坠下的熟透蛇果的——异常渴望。 无法顺畅承受的性器反复扩张肠肉、进出间常有要被弄坏的恐慌预感,然而或许确实是对后面比较敏感的体质,被一边捻弄前端花蒂、一边肏弄后穴时,比起恐慌更突出的是快感。 脚尖不知何时绷紧。 每一寸褶皱都被反常地碾平。 是出轨吗,确实是啊。 这一次、没有被强迫。 非但没有被强迫、配合地发生性交时,我的脑子里,甚至下意识闪过与背叛无异的念头。 ——如果是公悟郎,这样做会坏掉吧? 那样的尺寸、一定会被弄到没办法收场。 幸好不是他来做。 联想到丈夫那一刻,欲望奇异高涨起来。 实在是很过分,明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在伤害着真心爱着我、此时此刻正艰难寻找妻子的丈夫,然而意识到正在背叛的这个时刻,那些可能存在的痛苦都变成恶劣的快感,与陌生的焦虑一起、堪称下流地刺激官能,变成性交中抵达高潮的陪衬。 不该如此的自知之明。 分不清冷汗还是潮热。 “……铃奈。”阿孝笑着、用湿润的唇吻去我脸颊的湿痕,神色轻盈飘逸,视线却蕴着专注而强烈的情欲,引诱地问,“这样…不好吗?” 岂止是不好。 尖叫几乎冲出喉头。 事已至此却意识到不对是不是太晚了?分明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啊、啊啊、这样…这样的……阿孝…!!里面、碰到了……!!” 却仍然放任自流。 朦胧白光中,耳边隐约听见咔哒转动的声响。 身体中、内心深处最里的那把锁终于打开。 * * * * 从之前的几个be也能看出来吧,铃奈某种程度上和阿孝是一类人。 但她对正常的生活是有强烈渴望的。 * 开头是把人强行丢进浴池洗澡,然后洗完了阿孝还是很飘,就被暴力对待了(指打了几个耳光然后泼冷水) 铃奈确实对阿孝很凶……但是他值得! 崛木孝/HE:五、潮热.下(h) * 难以描绘的舒适。 不是没有出轨过。实际上、在被有栖兄弟捕获之前,与丸罔保持关系、以及同大哥和秋翔做爱的行为都是不折不扣的出轨,甚至那时半推半就与阿孝交合,也是出于自己的默认。 然而唯独这次、弥散光晕中相拥接吻的间隙,我清晰意识到,自己正在背叛丈夫。 并且,正从中获得快乐。 …… 腿心一片湿润。 浸过热水的毛巾温度烫热,触及敏感红肿的花蒂,激起强烈震颤。 “……好累,不许再摸那里。”我阻止阿孝试图再捏两下阴蒂的动作,“阿孝不会累吗…白天在工作吧?” 大哥和丈夫工作后都很疲惫。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啊?还是说因为吸食了不该吸的东西……? “我是BOSS嘛。”阿孝从身侧揽过来,心情不错的低头对我笑,“大部分事都不需要亲自做,知道脉络就可以了——嗯?在想作哥吗?他那样亲力亲为才会早死呢。” 哪里来的那么大敌意啊,我很不满意:“不许乱说话,那是因为大哥很优秀啊…!” 但是、大哥确实身体不太好…… “我不优秀吗?”阿孝更不满了,手指恶劣地捏住我的脸向外拉扯,“铃奈眼睛里总是看不见我。” 他是小学生吗,没事捏别人脸干什么。而且这话说的、我简直不敢置信:“会吸毒的人再怎么优秀都不行吧!有瘾就毁掉了!况且我哪里看不见阿孝了?为什么总说这种话啊!” “说了不是哦?”阿孝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虽然有可能是新型的…听说本来是用于临床……” “……那不就是吗。”有些成瘾性很强的药品时常会变成后来的毒品,甚至有些用于戒毒的药物也有成瘾性,我对他毫无信任,“就算没被列入清单,阿孝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能给我的人是想害我呢?”他轻飘飘地笑了一下,“还真是费心…专门把这种东西拿来。” “诶?”我有点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老大嘛,工作还是很危险的——”阿孝仗着个子高把我按在旁边乱揉我的脑袋,动作很轻率,大概在思考什么,神色透出股奇妙的意味,“那东西…是今天收到的,说是作为交易成功的礼物。” ……什么交易会送这种东西做礼物。 感觉两边问题都很大。 “所以平时没有接触吗?”我生气地敲敲他摸头的手,用眼神威胁他好好梳理回去,还是很在意他有没有成瘾的问题,“意思是、这是第一次,今晚会拿出来是意外吗?” “不是意外。”出乎意料地,刚刚用心解释的青梅竹马否定了,“因为想看铃奈的反应呢。不阻止的话,可能会复——嘶、痛…!” 我冷淡地收回重击友人下巴的手:“有时候会觉得,阿孝还是就这样死掉比较好。” 分明差点被击中下巴咬到舌头,心情看起来却更好了,阿孝继续梳理我的头发,声气更加轻盈:“生气了?” 谁会不生气啊。说得好像因为我才搞那个一样。平白无故被说成罪魁祸首,只打他几下都算仁慈了。 但也,“还好。” 毕竟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现在更在意的是另外的事。 我靠在他胸前,垂头望着两人半遮半掩的浴袍,低落地说,“后面、流出来了……” 本来以为清理得很干净,但更深的、手指没办法进入的部分好像还残留着精液。 微妙的不适。 像背叛的证据一样、体内鲜明的流动感。 结束之后连焦灼都不存在了,只剩如何隐瞒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堪称平静的思考。 “嗯,很浪费。”阿孝赞同地说,手指按着流淌精液又向穴内插入、甚至压着内壁又搅动了几圈,“铃奈喜欢被玩后面呢。……眼睛都红了,真可爱。” 身下激起尖锐逼人的快意。 我按住那只手,不自觉喘息着、勾住他的颈,侧头去咬他的嘴唇,发出低低的控诉:“温柔一点呀…太过头的话、肿起来会很痛……” 总归已经发生关系,再背叛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况且对象还是阿孝…原本就没想过一次能结束。 “是铃奈太紧张了,”崛木孝含糊地说,托着女性的大腿、整个儿把对方抱到自己腿上,垂下眸中漾起细微盈亮的光,“放松…一点,嗯、就是、这样……要进去了哦。” 被激烈性交肏到松软湿润的穴口没有丝毫抵抗,温顺将勃起男根纳入体内,窄小甬道紧缠茎身,未流尽的滑液与白精充当润滑,自内部缓缓流淌,润湿顶端茎身。 “唔、嗯…又被……撑开了……阿孝的……哈、等、等一下……突然动起来的话…!” 缓慢挺动腰身时、怀中人发出词不成句的破碎呻吟,并非痛苦、反倒像是失神,仰颈叫着他的名字,湿润金眸却只剩对情欲的原始渴求——如以往任何一次,他的青梅竹马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被当做无关紧要的按摩棒了。脑中清晰划过这样的认知。 会生气吗?应该有一点…但也没关系。 已经坠到河流最底的人,对行走在边缘、连裙摆都被打湿的女性,抱有一种接近纵容的宽和心态。 “铃奈…你喜欢我吗?” 快了。就快了。 “嗯…诶、问这个……呜、太、别那么……!!” 堕落是没有尽头的。 他不依不饶:“喜欢吗?虽然很讨厌,但也很喜欢,是不是这样?” 眼前幻视霓虹散射光线,交合肌肤被爱液打湿,淤泥般使人窒息的黏滑。 浅金与深青,冷暖暧昧交织。 他慢慢舔去那滴盈亮浑圆的泪,在湿瞳中望见己身投射的大片阴影。 “嗯、嗯?我…嗯、哈,我喜欢……喜欢阿孝啊,喜欢这种、呜、慢、里面要…!!” 悬崖边纯白无暇的脆弱花朵,总有一天会被狂风吹散、落进岸底湍急河流。 深渊无底幽长。恶意滋长永不停歇。胸口无时无刻不涌动叫嚣晦涩难明的暗色欲望。 “铃奈。”他轻喘着,将身体的一部分更深地、取悦般送进紧缠的湿穴,明知这是饮鸩止渴、仍感到一阵扭曲的慰藉,“铃奈…我也……” 分明已经意识朦胧,女性坐在腿上、青丝散落满身,仰颈望来的眸仍闪烁微茫的抗拒。 “要说…什么?喜、欢我吗?” 混杂气息纠缠不清。性器深入湿软肉穴、爱液大片濡湿腿根,他模糊地应了一声,报复性抚弄女性敏感的花蒂,引得人妻发出破碎动情的求饶,气息不稳地低头逼问:“不可以吗?” ……一定要这样吗。 到底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 “……” 我咬住嘴唇,连呻吟都不再泄出,任由被激怒的友人单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仰面压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戳弄体内最敏感的部位——他绝对不是第一次这么玩,才做了一次就找到位置,隔着薄薄内壁精准戳弄子宫,两边一起舒适到接近痉挛——只好颤抖着错开视线: “别…别说……这种……就…现在这样……不可以吗?只是、做的话……以后也……” 只是做的话,保持关系也可以。 和阿孝的话,至少身体会很快乐。因为是可以信任、熟悉到厌烦的人,连本性都无须掩盖。 保持轻松的关系不好吗?阿孝明明应该很擅长这个——有那么多不同对象的黑道首领,没道理非要和我谈感情吧。 说起来,现在有没有和情人分手都不清楚。 “……是吗?”他停了很久,不知为何轻忽地笑了一声,“铃奈…只想要保持肉体关系,要我这样理解吗?” 我有些不安:“是…啊?阿孝不是吗?” 婚外恋这种事、只能是肉体关系吧?精神恋爱的话,就没必要出轨了,直接离婚不是更好吗? 我和公悟郎并非商业联姻,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因此也没有夫妻俩各玩各的那样所谓的上流社会潜规则……实际上连肉体关系都不该保持才对。 虽然可能会被原谅,然而。 “……就算说不是,铃奈也从来不信呢。” 本来应该生气的。但真的已经习惯了。 温柔顺从、逆来顺受的女孩子,杉田家排行十一的千金,那位家主的掌上明珠,唯独对他肆意漠视——漠视到连这冷漠本身都毫无察觉。 眼前又开始幻视光线,晃眼的散射、扭曲、凝实,集中成雪白的光晕。 他时常出现幻觉。自从铃奈结婚,脑袋里就好像缺少了什么,行为常处在失控的边缘,重要的东西也好、情感的表达也好,现实与妄想相邻的界限变得极为模糊,易于混淆。 有时候前一秒还在思考如何处理叛徒,下一刻便看见属下战战兢兢奉上的断指残肢。 ……失控的范畴,自然也包括性。 倘若哪天死在床上,她会怎么说呢? 一定会说着「活该」、在葬礼上哭吧。然后,再过几天就把他抛在脑后,与活着的人继续甜蜜的夫妻生活。 ……所以不会有那天。 他奇妙地说,“既然这样…唔、舌头伸出来,不要缩回去啊……里面也、放松一点……在紧张吗?——除了我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呢?” 再更混乱。更肮脏。更堕落。 陌生的占有。憎恨或爱欲。一切都分不清晰。 “……这是、什么意思?”人妻的视线动摇起来,难得映出他的容颜,被蛊惑般微微睁大眼睛,睫毛轻轻颤抖。 “年轻的男孩子、比我更好吧?只是保持身体关系…要不要和别人也试试呢?”他暧昧地回应,在流露不安的眼睫落下一个浮羽般轻巧的吻。 脑中盘旋朦胧而自虐的某种快乐。 只要能留下她。 已经跌到最底、堕入地狱的人—— “——不要。” 晶莹倏忽滑落。 他怔怔望着那滴泪,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寂静而陌生的…茫然。 “铃奈?” 总是看不见他、残忍而天真的青梅竹马忍无可忍般扯住他的头发,仰颈吻了上来。 “我又、不是阿孝,” 濡湿眼睫挂着细碎泪珠,她抬起眼眸,金瞳蕴着即将滴落的脆弱水光。 刚刚才说过只想保持肉体关系的人、却露出仿佛被伤害的神色。 舌尖忽地刺痛。 总是对他毫不留情的女孩子仰着头,熟悉到常在幻觉中出现的容颜、此时此刻正展露琉璃般鲜明而剔透的脆弱。 她哽咽着、仿佛已经失望透顶,手臂却仍未松开,对视间湿气氤氲,肆意模糊视野。 “我…不是……谁都可以啊。” * * * * 阿孝是会放任妻子找情人的类型,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都没关系,只要人是自己的就行,甚至有可能主动给她塞人。 但唯独不能接受大哥(。)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崛木孝/HE:六、浸染(上) * 那晚之后,阿孝开始在我的房间留宿。 一边抱着我说甜蜜到虚假的情话、一边肆无忌惮把自己的东西堆在我的房间,没过几天,房间里就充斥他身上特有的水果与草叶的味道——那种气质的男性,居然会用这样的香,每次意识到、心情都会有些微妙。 于是、用着相同的沐浴乳和洗发露,渐渐地,连我的身体都染上那样的气味。 ……太明目张胆了。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人的眼光。 不管怎么说,睡在一起都太过了吧……况且他又是首领,身后总跟着一群手下,我晚上叫得那么大声……不提别人,单是浅野都撞见不知多少次了。 说起来,因为有些话直接问不太好。 “那个,浅野?”我往门口探了探头,“有点事情想问你…可以打扰一下吗?” “……问我吗,夫人?”安静站在门口的男性怔了一下,温和地问,“可以的,您想问什么?” 总觉得、最近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该说是同情吗?温柔得过头了。 话虽如此,这个人其实原本就不像黑道组织的成员,很久之前就这样想了,更像软件园区对着电脑代码头疼的白领,垂下眼睛微微笑起来,样子根本就是电视上被暗恋的邻家哥哥。 “……浅野、比阿孝大几岁呢?”回过神时、已经望着他的脸问出口了,“我和阿孝同岁、所以有点好奇呢。” “我?”他讶异地停了几秒,“我…比组长早生两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夫人?” “因为、浅野跟着阿孝很久了吧?”我趴在侧拉门内微微歪头,“虽然结婚之后才熟起来…是不是以前也见过呢?在这边的时候。” “见是见过……我父亲以前为崛木先生工作。”他苦笑起来,“您居然还记得吗?” 其实记不太清了。具体情景很模糊,只记得有个年纪大上几岁的男孩子、夏天的晚上坐在庭院角落的台阶借着光线写作业,当时心想这未免太用功了,告诉阿孝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对方。 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戒备森严的宅邸内部不允许外人进入。 “嗯,一直有印象呢。”我望着他说,“是想问…那个药,真的没问题吗?” 距离落水将近半月,新年在即,停药后除了偶尔吃点滋补用品,饮食也没那么克制,尽管先前服药并没有诱发副作用,我仍非常在意药品来源的问题。 后来特意拿出来看,才发现包装上没有写生产厂家,很多必要信息都很模糊。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表情有些为难。 我便小声问:“是我家产的吗…?” 黑木组似乎和杉田制药有些生意往来。之前有听说我家的产业不太干净,丸罔还暗示过、有栖修那批人背后资助的力量有可能与大哥有关…会贩卖禁药给黑道,并非不可能的事。 况且会让人不愿对我说出的,或许只有杉田家相关的事。 只是,如果单纯与我家相关为什么会为难?又不是他们的问题,没必要为杉田隐瞒啊。 我想不明白,看他始终无法开口,干脆披上外衣走出门,站在他面前,仰起头直白地问:“难道说,交易的不仅仅是这些内容吗?” 这距离对他来说似乎太不安全了,青梅竹马的手下松开下意识绷紧的肌肉,露出有些棘手的神色,犹豫许久才轻声说:“并不是…您想象的原因,夫人。组长不愿说,是因为……那天杉田先生来了。” 我陡然睁大眼睛:“杉田…是大哥吗?大哥来过?!”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被救起来那天吗?! 浅野一脸「果然如此」,无奈地压低声音:“既然您已经猜到……您落水那天,老大原本要和杉田先生会谈,因为急着见您推迟了几天……” 也就是说,我从医院离开的时间前后,阿孝刚刚见过大哥。 简单的迷惑已经无法形容我的心情了。 居然特意吩咐属下不许透露这种事。 ……到底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或许是由于婚前那些半真半假的糟糕传闻,阿孝对大哥很有意见,这件事很久之前就已经清楚了,尽管如此。 哪怕把我软禁起来、圈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也不能让他安心吗?居然连对方的存在都非要对我隐瞒…… 比起愤怒,更多的是茫然。 阿孝他、究竟在想什么啊。 真的没办法理解。 关系有糟糕到那一步吗?没有呀,两个人至今还在保持联系,就连我与大哥断绝联系的阶段都没停止交流,时常从阿孝这边听到他的近况,听浅野的意思生意往来似乎还很频繁……诶,说起来,他们交易的究竟是什么药? 和黑道扯上关系的药品交易…… 指尖不自觉扯住外衣领口。 我不安地抬起头:“你们…没有在做危险的事吧?” 浅野弦:“……” 他这次只停顿了几秒。 浅野弦:“您知道的,夫人。”他垂首望着我,神色一如既往温和,“我们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人。” ……确实如此。 拥有纹身的黑帮成员甚至不能在外裸露手臂——帮派的高层成员大多是有栖修那种纹满繁复图案的类型,稍微裸露就会暴露身份,因此平常才一丝不苟穿着西服——一旦发现,不安的群众很有可能悄悄报警。 我早知道的,为什么事到如今又在意起来呢。 “……冬樱还在开吗?” “在的,夫人,要去看看吗?” 啊啊,果然,阿孝派他和我接触是有道理的。 哪怕这么生硬的转折也能心领神会,若无其事递上台阶。 他真的该好好和属下学习一下什么叫察言观色,仗着自己是BOSS就乱来,迟早有一天要吃亏的。 * 花朵果然还在开。 名字是冬樱,实际上与春天开的樱花有很大差别,色彩明艳嫣红,枝头缀着新雪,暖阳照耀下团簇盛开,边缘渡上一层浅淡金光,单是看着、就感到一阵清冽纯净的生机。 阿孝会看这些花吗? 不知怎地,望着花朵出神时,下意识想到这样的内容。 感觉有点不搭调。阿孝的话,像是喜欢更艳丽品种的类型……说起来。 “女朋友。”我说,“分手了吗?” “已经很久没听说了。”浅野谨慎地回答,为难他一个黑道成员绞尽脑汁替老大掩盖乱搞的事,我真是罪大恶极,“组长对您…很认真。” ……简直像在开玩笑,把阿孝和认真联系在一起,光是听着就很荒诞。 然而无论多荒诞的话语,听得多了终究无法忽视。 反反复复的告白、半是认真的求婚,以及夜晚缠绵之际,伴随轻柔爱抚的细碎爱语。 遍身糜艳堕落的人,偶尔会露出与轻浮气质全然不符、接近脆弱的刺痛神色。 被刺痛时、又往往倾泻更深的毁坏欲。 ……无处不在的矛盾。难以分辨真伪。 不辨别反倒比较轻松。我一直这样想,所以,干脆忽略掉就好。 凝望花瓣入神时,学生时代好友半真半假的告诫忽然划过耳畔。 「——和那种男人在一起,会堕入地狱哦。」 回忆中她的声音还带着年少的青涩,语调却与现在几无差异,仿佛时刻蕴着轻快的笑意。 「奈奈不明白吗?不明白才好啦,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绝、对不可以接近呢。」 大概是被我茫然的神色取悦,好友噗嗤笑了好一会儿,才在我微恼的瞪视下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想呀,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在意别人嘛?他可是断了手都若无其事诶。」 「虽然是这样……」毕竟被评价的是好朋友,明知阿瑛说得没错,我还是下意识替阿孝解释,「就算表现得不在乎,身体不可能不痛的,大家都是人类呀。哪怕是阿孝…一定,也有非常在意的事。」 「他确实有。」阿瑛望着我,神色有些微妙,「但是、正因为在意……」 「……?」 「会受伤的。」她说,「我看人很准哦,别看他现在还比较正常,根超级歪的,嫁给谁都别嫁给他。那个人、分不清欲望的种类哦。」 「要、要说到这一步吗…!」我有些震撼,「但我没打算和阿孝结婚啦……」 「是吗?是吗是吗?」阿瑛眯起眼睛,「没这个打算呀?」 感觉被看穿了。 其实有想过的。因为很熟悉,就这样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之类的想法。 但是果然不行。 已经反复证明过了,完全不合适。 尽管如此。 事到如今、居然被逼问到重新思考起这种问题……我真是……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给我的设备是没有通讯功能的,是浅野那边的吗? “是…是的。在。……要出去吗?” 对上视线时,接听通话的黑木组成员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讶神色。 指尖仍落在枝头细腻碎雪,我困惑地偏了偏头。 “……是。”最后应了一声,对方忽然对我低下头,声气愈发克制,“抱歉,夫人,请跟我来。” 崛木孝/HE:六、浸染(下) * 究竟是哪呢,车上的时候一直在思索,然而直到下车前夕,都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方—— ……为什么要带我来会所。 大概是黑道庇护的位置,迷雾般烟紫的灯光下,氛围暧昧昏沉。 气质糜艳的青年半倚着沙发、姿态随意的支着头出神,视线落点的手指灵巧翻飞,霓虹色彩绚丽跳动。 ……居然是荧光棒。 我决定不思考阿孝为什么白天待在这里的问题。 “不工作吗?” 身体刚刚坐下,那根微微弯曲的细长荧亮便跃出指尖。 阿孝没有回答,侧头注视而来,蓝紫流光轻盈跳动,越过松散领口,落进低下的眸。 “说过不忙了。”他柔声说,垂首时碎发坠下,流光映着虹膜,不知为何闪烁出细沙般微茫的涣散,“铃奈一点都不想我,我伤心了哦。” ……这样看,浅金色的头发被映成蓝紫色,连仅有的亮色也被浸染了。 “难道要我打扰阿孝工作吗?”我抬手帮他整理落发,触及发烫肌肤,指尖不由得轻颤,“……好烫,你发烧了吗?” “没有。”他低低地说,忽然捉住我的手,半是强硬地倾身压下,在极近的距离间、伸舌极为暧昧地舔了舔我的脸,“做吧,铃奈。” 石榴的、发酵般混着酒精的气息。 侧颊战栗濡湿。 脊背升腾说不清危机还是期望的燥热。 “在…这里?”我躲避地侧了侧头,“居然特意把我叫出来…不担心我会逃跑吗?” “要逃吗?”他咬住我的下巴,连舌尖也是滚烫的,声气含着仿佛即将破碎崩坏的某种意味,连呼吸都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不稳到断断续续,“铃奈…一定要……从我身边离开吗?” “……阿孝?” 力道难以阻挡。 濡湿唇舌自下颌移动到脖颈,炽热湿气蔓延。 垂坠床幔下、肢体纠缠不清的画面忽然闪过。 “我在呢。”他轻声应了,身体进一步压下,调情般咬着裸露锁骨,指尖游移着划过乳尖,“挺起来了…不想做吗?” “不是…那种事。”我抗拒地抓住他的头发,“真的没发烧吗?太烫了…而且、感觉阿孝今天很不对劲……” “不对劲?”阿孝似乎没想到这个回答,顺着我的力道抬起头,指尖仍力道适中地按摩乳尖,激起不合时宜的快感,“哪里不对?” “居然问我哪里……从头到尾都不对啊,白天工作的时间突然把我叫出来,不担心被我家那边发现吗?”我蹙眉捧起他的脸,“没关系吗?是喝了酒还是碰了那些东西?” “没有碰。”他哑声说,不知为什么有些单纯地笑了,“被发现对铃奈是好事吧,对我说这种话、是想一直被黑道的讨厌男人监禁吗?” 他不会好好说话吗? 我用力按住他的脸,忍住往这张好看的脸上泼冷水的冲动,尽可能耐心地问:“所以、到底怎么了?” “……碰到那位警长了。”他观察着我的神色,语速很慢地说,“可能发现了也说不定,很生气的打了我一拳呢。” 公悟郎并不是会冲动的人。 绝对是阿孝先挑衅了什么——说不定是关于我很过分的话。 单是猜测都能猜到,绝对是有关什么时候做过、还有我们的关系,之类的。 一时间甚至不知该不该用无力形容心情。 “……还有呢?只是被打一拳不至于这么烫吧?” “然后、因为太痛就想处理一下。”他偏头咬住我的手指,香槟色的浅发摇晃着掠过眼眉,“用的药稍微有点问题。好像掺了东西。” ……究竟有多危机四伏,这才一天呀! “都这样就别想着做呀!好好睡一觉也比叫我过来强吧?”我责备他,“作为首领至少要对身体负责呀!” “药的效果是催情哦。”阿孝更进一步咬住我的手指,色情地舔吮指腹,狭长眼眸暗示性眯起来,“要不要帮我?” “为什么会加催情剂啊!!”我十分震惊,音量都维持不住,“真想害人不会加这种东西吧!!”害得是谁啊!! “所以是自己加的。”阿孝似乎也很困扰,“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在一起了…因为有一阵子没来这边,用的时候完全忘记了。” ……我荒唐的青梅竹马,真的,总能,刷新我对世界的认知。 究竟什么情况会往药里加催情剂。 我难言地盯着他,半晌才说出话:“不痛吗?” “……铃奈?”阿孝怔了怔,低下视线。 他还咬着我的手。 话语间舌尖划过指腹,激起细密酥麻。 手指被电到般蓦地抽离,我生气地瞪他: “不是被打了吗?不痛吗?” “……还好。那位警长留手了呢,没骨折哦。” “那也不可能不痛啊。”我对公悟郎的力道很了解,那种夸张的体型、稍微忘记控制就可能捏弯金属,“而且把治外伤的药和那种东西混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起到反效果就遭了啊!” “没关系的。”分明见面起就一直被责备,阿孝的神色却越来越轻松,随意解开本就松散的衣襟,斑驳肌肤倏忽裸露。 有一件事情,我是那天晚上、一起清洗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阿孝的背后也有刺青。 前一天晚上只是看见凌乱偏长的发丝下、水液流淌的模糊色块,真正意识到图案的内容,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尽管看起来不务正业,每天起得却很早,那天早上、睡意朦胧中看见他换衣服,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是歌伎的图案。 长发垂首、衣着古典华丽的歌伎,怀中抱着叁味线、于奢靡宴席间演奏的画面。 「为什么,不画眼睛…?」这样迷迷糊糊地问,得到了讨厌的答案。 「醒了吗?原本想把铃奈的脸弄上去的,说完就被我爸打了,所以干脆就没画。」阿孝披上外衣,俯身揉我的头发,「别瞪我呀,好好睡觉。」 「谁听到这种话会睡得着…超可怕的,干嘛随便把别人刺到身上啊……」我完全醒了,「说起来,一般不是要弄得全身都是吗?手臂还有满背什么的。」 有栖修就是那种,繁复到让人觉得不安的花叶与藤蔓,似乎还有一些板雾水纹。 听说黑道刺青都是一针一针手工将染料刺进去的……无论怎么想都很痛。但阿孝应该不是怕痛吧? 「嗯,但我不喜欢。」阿孝轻飘飘地说,「太难看了,底色全是深色,不觉得有碍观瞻吗?」 可你们那些刺青,也不是为了好看呀。 手指轻轻点在腰腹淤青、勾勒轮廓鲜明的肌肉线条。 涂过的药膏质地粘稠,雪白中隐隐泛着青紫,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灯光映照的效果。 “这些痕迹,难道要更好看吗?” 阿孝一瞬间便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眼眸几近温柔地垂下,摇摇头:“真的没关系。” 对视片刻,又轻快地笑起来,“铃奈真爱操心。” 他难得表现这么…正常。 嘴唇不自觉紧抿。 “……笨蛋。”我小声说,手指慢慢触碰他腿间挺了很久的位置,“很难受吗?这边…明明有人可以帮你解决吧?” 附近有很多风月场所。……其实这里就很像,不可能没有…工作的女性。 “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她们帮我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语调含着不满的抱怨,“明明是自己说的不是谁都可以,还以为铃奈会生气呢。” 诶。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特意把我叫过来。 “……谁会不生气呀,不许擅自曲解我的心情。” 虽然不是他想象的原因。 我泄愤地加大手指运动的力道。 体温已经够烫了,性器的温度却更加滚烫,指腹揉搓顶端沟回,不多时便揉开渗出湿滑,沾湿掌心。 仿佛被这温度浸染,望着烟紫光线中动情的男性,脸颊逐渐升腾热度。 “……就为了这种事。” 如果不是阿孝,一定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误服催情药、把距离很远的女性叫过来解决生理问题,怎么看都是不尊重的表现,好像把人变成处理性欲的工具、说成侮辱都不为过—— 然而是阿孝。 虽然也觉得荒唐。但是。 ……啊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啊,对这个人、容忍度简直高到不正常了。 我居然真的不算生气。 “夫人不愿意?” 衣摆被炽热手指掀开,熟练解开内衣,堪称迅速地推到上方、抖落两团晶莹乳白,舌尖随即舔舐而上,“不愿意…也正常呢,毕竟…是刚刚被丈夫打过的情夫……” “什么、情夫呀…!”脸颊一瞬间涨红了,“肯定是、阿孝擅自挑衅悟君吧?他才不是会冲动的人!” 奇怪。 在说的是丈夫吧,然而、话语间却好像与面前的人更亲昵。 明知道他现在正在担心我,或许还在拼命寻找妻子的踪迹,但是,为什么…… 渐渐地、好像已经不在乎那个人的存在了。 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总是迟到的话,始终等待的人一定会感到失望,不愿再与对方约会吧?无论原本多亲密,次数多到超越界限,都会导致相同的结果。 胸口始终紧缠的绳索松开了。类似的感觉。 哪怕不是阿孝,也一定会有别人。 并不是单纯想要出轨,也不是寻求性的安慰。 遇到更合适的人,就想要替换掉。 感情不是能够这样决定的东西。 明知如此。 我对公悟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失去了期待。 被阿孝救起来的时候,连失望都没有,非但没有失望,实际上,直到做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丈夫,与他人的交媾是一种背叛。 霓虹光色寂静洒落。 暗光将浅发染成晦涩的深,垂坠胸前,搔过微微的痒。 矛盾情感奇异翻涌。 熟悉到讨厌的那张脸,正埋在我的胸前、用总吐出刻薄话语的薄薄嘴唇,接近色情地舔吮乳尖。 他的手按在我的腰上,若有若无划过脊背凹陷,停留在股沟顶端的尾椎骨。 “阿孝……” “怎么?”他轻喘着问,眉宇间晃出几分浮羽般佻薄的笑意,视线专注,呼吸炽热,指尖向下滑入股沟,“青井夫人愿意了?” 他唇角还残留着舔舐的濡湿。 大概注意到不自觉落下的视线,代表薄情的唇形微微弯起,挑逗而暧昧地、落在我的唇角。 异样而不可忽视的动情。 意识到时,脸颊早已烧红滚烫。 然而心脏深处却烦闷的纠成一团乱线。 胸口越是悸动、心情就越低落。 无处不在的矛盾。 别把我当做其他人。 想要这样说,又不知该用怎样的立场。 “……阿孝真的很讨厌。”我低落地说,用指甲剐蹭肉物顶端,想借此压下脸颊的燥热,然而被虐待的粗涨肉棒却愈发兴奋,青筋一下下鼓胀、几乎从掌心脱出。 单是看着就让人发热的、浓郁的性的意味。 结果自己也变得更烫了。 我只好自暴自弃地继续替他手淫。 太糟糕了。事到如今才终于意识到,到底在做什么啊,居然在这种随时有人经过、说不定有监控设备的地方握着男人的性器上下套弄,连自己的衣服都被掀起来,被肆意玩弄乳肉…… 情人也好,恋人也好,和他交往的话,即便只是保持身体关系,也要忍受很多讨厌的事。 哪怕不是谁都可以。 哪怕情话都是真的。 我也。 “不想…变成、可以替代的人。” 心声不自觉倾吐。 其实很不明不白吧,语义非常模糊。 但是,因为实在非常熟悉,青梅竹马露出微愣的神色,全然理解了我的意思。 “是…这样想的吗?” 比起对话,更像喃喃自语。 他发怔地望过来,眼眸深处漾出暗暗的沉色,仿佛无法自控、忽然接近破碎地垂下眼睛。 与此同时,肩上突然一沉。 身体被紧紧按在陌生房间的沙发。 眼前灯色绚烂暧昧。 衣衫凌乱不堪,乳肉还裸露在外,刚刚被手指抚弄的性器便抵在腿心,危险的微微颤动。 异性逆着光的脸、被阴影与暗暗灯色掩映着,展露出几近沉沦的糜艳昳丽。 “……铃奈。” 他注视着我,似乎终于不知如何是好,眸中满溢出恍惚的空洞,嘴唇轻轻蠕动着,许久都没有说出半句话。 只是低低地、恳求般吻下来。 那是轻到接近残破的、怜惜的吻。 错位的异样再度翻涌。 “别…讨厌我。” 熟悉的,仿佛软鞭上的倒刺,或者刀刃那抹细致银光般凉而柔滑的声线,首次不稳到影响表述。 有什么、不对劲。 战栗逐渐攀爬。 他慢慢掰开我的大腿,拨弄着扯开内衣。 不知何时湿透的穴肉翕动着淌出润色,相接性器顶端体液交融。 等、这是要—— 我陡然睁大眼睛。 “……别想…再丢下我。” 身体被贯穿的刹那,耳畔传来深陷泥潭的喃喃低语。 * * * * 到现在为止每位男嘉宾都会等完全恢复再做,大家是不是觉得这是固定剧情呢!其实不是哦!阿孝就做得出来没恢复直接插入这种事呢!他好烂! ……对不起。 现在大概是流产后过了两周左右的时间,因为用的药效果很好(是我安排的超自然药物(。就,大概基本恢复了,吧。baby们不要太担心…… 话虽如此,一般还是会等到一个月后的,连大哥都乖乖等着呢…… * 说一些文中基本不会提到的细节。 阿孝虽然会乱搞,但确实不是很粗暴那种(其实目前出场的几个男主都不算粗暴,硬要选的话或许是某位职业杀手……)倒也不是对床伴温柔对待,他属于单纯追求快感的类型。 但会很自然地享受别人的服侍。也会轻易接受把人当做物品使用的糟糕过激玩法,比如……算了还是不比如了,反正最糟糕那些他都在party上搞过,为了避免大家更讨厌他我就不说了。总之用得还算比较有分寸,很少把人玩坏,而且不会强迫良家(远远的似乎有人发出模糊的抗拒声,我们忽略她)。 非要说的话在周围一圈人里不算玩得最野的。因为有最低的薄弱的作为人的标准。 当然,BE里连最低的标准都会消失。 其实大家可以猜测一下阿孝会玩什么play…他这个人……(欲言又止) 崛木孝/HE:七、巧合(上) * 青井公悟郎感觉非常不好。 精神也是,身体也是。 卡罗兄弟的事已经够折磨人,青井秋翔还偏要掺和进来,把那批人的同伴全部灭口——见到的时候,本以为在千叶执行任务的亲弟正待在他家,若无其事拿妻子先前挂好的毛巾擦头发。 换下衣服丢在一旁,血滴在浴室地面,雪白毛巾染成猩红。 他前夜才看到那起恶性杀人案的卷宗——由于性质极度恶劣,地方上迟迟无法处理,最终还是请求他们派专家支援——原本就对熟悉的战斗痕迹有所猜测,真看见弟弟不加掩饰的染血身影,更是一瞬间便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些天他早出晚归,不知道又在做什么。 “……你又做了什么。”他低声问,感觉太阳穴的血管阵阵跳动,连揍人的心情都提不起来,按着脑袋坐在客厅沙发,“灭口?处理干净了吗?……杉田作最近在找你。” 两家财阀制药生意上重迭的领域很多,两边都看对方很不顺眼……并且,都在做见不得人的违禁药品交易。这些钱开路不正,要搬上台面就必须通过黑道一张一张洗干净,因此双方偶尔都会给对方使绊子——话虽如此,闹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有栖修搅浑水的功夫一向厉害,他恐怕早想逃走,因此才把局面搅得一团乱麻,甚至胆敢挟持雇主的妹妹做人质,妄图带铃奈远渡重洋。 财阀生意如何终究与他无关,现在有栖修的踪迹差不多调查完全,最终抓捕行动在即,他在意的就只剩铃奈。 ……他的妻子,到底去哪里了。 大概是被丢进海里,从游轮的监控有看见女性落水的内容。然而。 哪怕是…也好,为什么直到现在,连消息都…… 是被谁抢走了,还是。 “哥也会担心我啊?还是在担心自己的仕途?”青井秋翔在他侧方的沙发坐下,不知为什么拿起了餐具……身上的血腥味都没完全散,这小子居然就有闲心点外卖。 他忍着干脆把亲弟从窗外丢下去的冲动,面无表情给自己倒了杯水:“别装傻。你想做什么?” “找到一点线索。”森村养的职业杀手若无其事地吃晚饭,“不是问处理得干不干净吗?稍微问了他们两句…说是,看见黑木组的车了。” ——黑木组。 耳畔阵阵嗡鸣。 他忍耐地问:“哪天。在哪。说清楚。” “十叁号凌晨,千叶滨海区域。”青井秋翔头也不抬,“崛木那天把会谈推了,我的人查到他确实去过那边——呜哇,干嘛啊哥,我还要吃饭的!” 原本安静端在掌心的杯子蓦然碎裂,玻璃碎片飞溅,险些划伤他的手。 青井公悟郎没空理他。 哪怕关系再糟糕的兄弟,朝夕相处数年也该知根知底。这小子最近状态糟得可怕。 表面倒是轻快阳光,动手却越来越狂躁,每次结束都溅得满身是血,有几次连头发都被浸得鲜红,因此报废的衣服不知处理了多少件,夜晚垂头坐在窗前、任由鲜血从发顶滴答落下的样子与志异故事中的修罗几无分别。 他在想崛木孝。 他今天见过崛木。 这些天事情实在太多。妻子的事,弟弟的事,卡罗的事,还有杉田家那一堆烂事,原本就忙到焦头烂额,难得想跟着出外勤透透气,还不巧撞上黑木组首领与合作组织的交易。 没有半件好事。 遇见时崛木孝正倚着茶室的门吸烟。 半散和服透出股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靡乱,男性用手指捏着石楠烟斗的长柄,弥散烟雾中神色入神,似乎略有些恍惚,直到距离渐渐拉进,才漫不经心瞥他一眼,半眯着眼睛出言嘲讽。 「呦,这不是青井警官吗,最近案子这么多,也有时间出外勤啊?」 妻子的青梅竹马一向对他充满恶意,这是早习惯的事。毕竟、得到妻子的人是自己,他对此多有隐忍,连铃奈每年固定去崛木宅小住的事都勉强同意——然而,自从几月前那次几近宣战的…事件发生,他就再难忍耐对方的存在。 冲突逐渐增多。 妻子不知道的时候,他与对方打过不止一次,两方互相干涉的事都不少做,某种意义上并不陌生。 因此,午间遇上对方,寥寥数语间,便意识到这次的异常。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黑木组的年轻首领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手段狠辣,即便发笑也藏着若有若无的讥诮,旁人身上司空见惯的平和情绪,在他身上几乎从不出现。 而午间他脸上甚至无意识带着笑。 并非面具般暗藏险恶、似笑非笑的轻浮神色,而是轻松的、回想着什么的笑容。 连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看见那个笑容的瞬间,仿佛被什么用力击中后脑,失去妻子、极为可悲的、丈夫的直觉,发狂般做出预警。 崛木孝:「……」似乎对他紧绷的冷峻神色感到厌恶,妻子的青梅竹马放下先前从未见过的木色烟斗,慢吞吞吐出一口白雾,轻慢地问,「怎么?这幅表情,该不是想打人吧?我可没做坏事,难不成喝个茶也有错吗?警官,别吓我呀。」 黑木组就没什么不犯法的生意。 森村和杉田,那两边的地下生意绝大多数是被他吃下的,不是洗白账目就是经销禁药,黑木组和两方都合作密切——除此之外,也没少做放贷催债一类的事。 然而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尽管如此,这些念头当时只短暂环绕一圈便尽数消失了。 青井公悟郎低低地问:「她在哪。」 身着和服的男人动作一顿,抬起一向只会轻蔑斜睨他的眼睛,突兀勾起一个挑衅的笑。 他半句话都没多说。 ……所以,至少,他知道了。 青井公悟郎分外平静地看着他。 ——下一刻,早已捏紧的拳头便直击而上。 …… 现在看来,那并不是找到行踪的表现,而是更进一步的暗示。 铃奈就在那里。他的直觉没错。 室内,他与妻子的家,婚房,客厅,留下众多回忆的地方,如今正弥漫化不开的血腥与酒气。 很难说意识到这点时脑中闪过什么。 只会惹麻烦的弟弟清理着碗中的玻璃碎片,将常亮模式的通讯设备推到他面前。 是地图。红点闪烁跳动,定位在距离偶遇茶室不远的风月场所。 ……现在没工夫收拾他。 青井公悟郎平和地拨出通话。 * 铃声只响了叁声就被接通。 * 先是喘息。 泣音、含糊不清的搅动声,喉咙深处呜咽的哀鸣。像被不那么彻底的侵犯唇舌,话音混着湿润搅动、断断续续传出听筒。 “等、都说…不行……呜、阿孝!慢一……里面要…坏掉了…!!” 再是水声。 肉体交媾的声音。不加掩饰、性器进出的咕啾水声,交合时过于明显的撞击声。 这种声音,是从后面做才能发出来的。 “哈、啊…!这样…勒得、很难受……呜、等……!” 能轻易想象姿势。 从后面倾身覆盖、压下层迭阴影,性器紧密嵌套贴合,手臂绕过细颈,指尖则伸入唇齿搅动津液。 他们也曾这样做过。 最后,是男性音色轻柔的低语。 “铃奈总是、对我很凶。”他低低喘息着,吃痛地吸了一口气,那边传来手指抽出的窸窣响动,“喂,别咬啊、会骨折的。” “那是阿孝罪有应得!都说了不能——诶,等。这光是……在打电话吗?!” 崛木孝模糊地应了一声,声气中透出不合时宜的轻快笑意:“不喜欢吗?还以为铃奈想要更刺激……嘶!……真的、会断掉的,别咬住关节不放比较……” “……我讨厌阿孝。” “……铃奈。”他轻轻笑着,声音湿润柔滑,“铃奈…好可爱,里面绞紧了呢…喜欢被听到吗?都流到我身上了。” 从始至终、没有停歇的交媾。 女性的声气纤细低弱,像拨弄颤抖的弦音。 “……稍微、转过来…舌头都露出来了,铃奈、果然很喜欢……”诱哄地、笑声、濡湿唇舌纠缠,“做爱…还有接吻,都变熟练了,真是——” ——通话停止了。 寂静毒沼般蔓延。 他不确定是否因为自己捏碎太多东西。 * * * * 崛木孝,典型恶毒男配,抽烟喝酒嗑药杀人,强X下药电话play,非但强夺人妻还故意制造误会,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可惜挡不住天降老婆的好运,这条线还是成了最终赢家(…) 浅野弦,并没有在这两章出场的黑道手下,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背景,和残暴首领一样单纯的子承父业,此时此刻正在门口悲伤守门,因为频繁听见奇怪的声音正在艰难压制生理反应。 有人下章会被捉奸,是谁,我不说(XD 崛木孝/HE:七、巧合(下) * 光晕迷离交错。 边缘泛蓝的狭长眼眸餍足地眯起,低垂着、漾出欢愉的情欲。 “……铃奈。” 脚尖战栗绷紧。舌尖尝到极淡的、果汁与烟草混合的甜。 浅发散落垂坠,气息湿热融化。 性器。炽热的温度。侵犯深处、打开身体的硕大轮廓。 什么东西、湿润的紫色的黏稠液体,被指尖柔柔涂抹在红肿阴蒂,激起分外尖锐的炽烈愉悦。 眼前霓虹流动交错,仿佛海底映出流光,又像云端坠落掠影。 光晕之中,竹马的眼眸闪烁出湖水般湿润迷离的蓝意。 “……我爱你。” 啊啊。 那个瞬间,连自己也不清楚脑中闪过什么。 一切思绪被没顶的快感淹没。 哪怕无可明辨、真伪存疑的话音…… 那个短短的须臾。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相信了他的告白。 ——高潮转瞬即至。 * 窗帘外天色完全暗下。 跪在沙发上向外看,能清晰看见夜店标牌暧昧的灯色,耳畔隐约环绕鼓点很重的音乐,不知从里面还是外面传来,压得人心脏沉重。 “想出去玩吗?那家店很乱哦,会往漂亮女孩子的酒里下药的。” 阿孝坐在身侧,指尖夹着根银色外壳的电子烟,侧着头、手指不安分地沿被混杂液体打湿的腿根游移,半分挑逗地触碰红肿穴口,一边揉弄顶端阴蒂,一边试图再插进去。 “明明不该做的。”我扯开他的手,咬着嘴唇不看他,“医生说可能会感染…而且居然全部射到里面,万一又怀了怎么办啊。” 虽然对怀孕没什么抵触…但我才流了两周。连做都不该做,再怀孕会出问题的。 “生气了吗?” 阿孝不依不饶地靠过来,烟雾散发薄荷泛凉的气息,缭绕在朦胧面容,浮薄笑意如梦似幻、染上烟紫灯色。 我很不开心:“当然呀,谁会不生气啊?而且都说了不行、还非要顶在那种位置射…感觉进到很里面,现在还没流出来。” “对不起。”他难得老老实实道歉,放下手里的烟,从侧面抱住我的腰,把脸埋进方才被两人汗液浸湿的小腹,“别生气了……要打我吗?” 我诡异地沉默了。 是在做梦吗,这个人居然会道歉。 还以为他会说干脆就这样奉子成婚之类的话,或者说铃奈太娇气什么的,然后跟我吵架。 ……说起来,这是什么姿势。太奇怪了,比我大只很多的成年男人把脸埋到肚子的方向,感觉非但不依赖,还很色情……居然在舔肚脐…!!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只是抱着我!! “干嘛用这种姿势呀…!”我抗拒地推推他的脑袋,“谁想打你啊,快走开啦,跪着很不舒服的!” “还以为铃奈喜欢呢。”阿孝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我警惕地远离他坐下来,拿湿纸巾把刚刚流下来的热流再擦干净——明明已经清理过了,居然还在往下流,室内灯光很暗,说不清究竟是精液还是淫液,感觉更糟糕了。 ……都怪阿孝随便把催情剂抹上来。那个位置、现在还在兴奋。 到底为什么会用这种东西助兴啊。 “我才不喜欢。”我越想越生气,用瞪视攻击讨厌的幼驯染,“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阿孝真的是白痴。活该早死。” “居然诅咒刚刚做过的情夫,铃奈真过分。”崛木孝完全不在意人妻远离的动作,握住不远处细白的小腿、掌心托着臀肉,半托半抱地往自己的方向拖,惹得对方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随便思考了一下,便按住女性的身体,硬是把对方又抱进了怀里。 “你到底要干嘛呀!”怀中人恼羞成怒,扯住他的头发、硬是把他扯得仰头,用力咬住他的喉结,“谁过分呀!阿孝就喜欢污蔑我!我最讨厌阿孝了!!” ……真可爱。好凶啊,但是好可爱。 喉结被尖尖的白色牙齿咬住,由于并非可以顺畅咬住的结构,柔软唇瓣吮吸的触感像调情。 能感觉到舌尖的湿气,因愤怒而急促的呼吸倾吐在脖颈,与微微的刺痛一起带来激烈上涌的欲望。 被咬住的喉结微妙地上下滑动。 “唔…诶?!” 他压住女性顺滑流泻的青丝,强迫对方继续埋在颈窝,手指再度滑动到腿根,沿纸巾擦过的湿痕一路游移,轻易触及肿胀蜜豆,剥开隔层,手法下流地揉捏露出的小小肉芽。 “是在邀请吧?”指尖玩弄着、眼前满是幻觉般半裸的腻白肌肤,他声气微沙,只觉胸口热流涌动,“还挺着呢…要不要舔一舔呢?……呵、这里,流了好多汗,把头发都打湿了,铃奈很热吗?” “……阿孝才是。”总和他吵架的女孩子抓着力道松懈的工夫挣扎着仰起头,青丝飞散、几缕碎发贴在额角,金棕色眼睛湿润盈亮,与重金属的鼓点格格不入,“从刚刚就热得要命,发烧一样烫,有什么资格说我呀。” “没办法,”他柔声说,情不自禁勾起弧度,“我可不像铃奈,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还能那么镇定…我一看到她,胸口就跳个不停呢。” 怀中人怔怔地看着他。 日光般明亮的眼瞳,渐渐映出逆光垂落的香槟长发,以及隐在糜艳绚烂、烟紫的影中,他的朦胧的脸。 迎着霓虹灯色、扬起来的似玉容颜,一点一点、染上燃烧霞光似的嫣红。 ……她真好看。 这一次,会是他的吗? “闭上眼睛,会有好东西哦。”崛木孝轻声说,微微低下头。 他喜欢的女孩子从来不听他的话。 于是他压住对方的后脑,注视着那双金瞳,轻轻吻住了她。 “……好东西、在哪里?” “还不够好吗?”他模糊地问,“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铃奈不想要吗?” “……笨蛋阿孝,哪有情夫做成这样的啊?你就会逼我。”她小声抱怨,意思听起来好像不止一个情人,眸中却闪烁起熟悉而陌生的某种水润的盈亮,手指慢慢缠上他的脖颈,“这样的话、不离婚就没法收场了……” 尾音融化进咫尺间、冷暖交融的重迭色调。 * 解决障碍推开门的那一刻,青井公悟郎并未刚好看见那一幕。 他看见交迭的侧影。 衣鬓散乱之间,和服半落的男人跪在女性腿间,仰着头,捉着玉白细腻的小腿,正慢慢地、柔柔地,舐过那只颤抖蜷缩的足尖。 光色迷幻到令人厌憎。 纤细修长、不知何时摘下婚戒的熟悉的手指,此刻正紧紧攥着凌乱散开的、碎金的发丝,任由旖旎到淫猥的浓色碎发缠绕指根,染上抹不清的狎昵艳痕。 他的妻子半倚在柔软细绒的沙发,微微垂着头,青丝落如泼墨。 一只未着寸缕的赤足浅浅踩在男性肩窝,与被细致舔舐的另一侧一起,脚趾蜷缩着,仿佛难以遏制迷离欢愉,幅度极浅的轻颤。 他们在对视。 气氛细腻绵长。 哪怕只消一眼便看出并非夫妻,那份说不清道不明,微妙到黏稠的氛围,仍能叫人轻易感受那二人间的…拉扯。 ……非要说的话,那个瞬间,无论愤怒、冒犯还是嫉恨、痛苦,都并未占据上层。 青井公悟郎首先感到茫然。 他并不认为妻子有可能爱上崛木。 他实际并未将崛木放在眼里。 这个肮脏堕落到无须在意的男人,只消置之不理,便会自己坠入糜烂无底的暗流。 因此无论他还是杉田作,都从未将妻子的青梅竹马当做确切的对手。 他以为妻子讨厌这种人。 可到底。究竟。为什么。总是。 “……铃奈。”他低低地,带着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挣扎痛苦,叫数月不见的妻子的名字,“你不想回家吗?” 仿佛直到此时仍未从那氛围中挣脱,他的妻子怔怔偏头,脸上还带着异样炽热的红晕,视线隔了几秒才从恍惚转为震颤。 “……诶?”好像以为自己在做梦似的,她又怔了几秒,忽然极为惊慌地整理起凌乱上衣,用力去推腿间的男人,“等,悟君,为什么会……这样的……对、对不起,等一下……阿孝!!快放开我!!有人来了呀!!” 以心狠手辣着称的黑道首领显然早就发现他,非但没有意外,还相当散漫自然地握住女性的手指,制止了她逃走的趋势。 这行为让她看起来更惊惶了。 “刚好人到齐了,”他仍跪在女性腿间,仰望的姿势,捏着纤长指尖,用脸去蹭她大腿内侧湿滑的雪腻软肉——那里正紧张得微微颤抖——眷恋地柔声低语,“我们来和夫人聊聊离婚的事吧,青井警长。” * * * *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铃奈不想要吗?」 真正认真的告白反倒非常隐晦。 其实是个选项啦,要不要正视他的感情这种。因为是HE,这里铃奈终于回应了。 说起来其实并非完全认定阿孝,但她确实觉得这段婚姻没有继续的意义。 NE的话会回答模棱两可的暧昧言语。 「想不想要呢?」这种,直接反问回去,因为对后续剧情有影响,总之,那样的话公悟郎撞见的就不是文中的情节,而是做爱现场…… 崛木孝/HE:八、对峙 * “……” “……” 稍微整理过衣服和体液,叁个人终于一起坐在了房间设置的桌边。 ……之前洗过的头发,正散发和青梅竹马一样的、草叶混着石榴的味道,鲜明弥散室内。 ……根本比性交留下的气味好不到哪去。 身着西服的公悟郎坐在桌对面,双拳紧握、唇角拉平,青瞳含着隐忍不发又鲜明逼迫的矛盾意味,一动不动地望过来。 与向来纵容木讷的表现不同,此时此刻、我的丈夫非但没像往常一样体谅,还好像偏要得出一个答案似的,视线中透出某种沉重的压迫感。 气氛僵硬到极点。 身侧的竹马漫不经心支着头,宣示所有权似的,指尖轻轻捏着我的手指,唇畔似笑非笑,视线偶尔挑衅地滑到公悟郎那边。 即便没有大打出手。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是。 ……感觉空气的成分变成了有毒气体。 “对不起。”我无措地打破沉默,垂下头,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悟君一定很担心吧,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你。” 对方一言不发,沉默很久,才低低地回应:“……你没事就好。” 其实根本算不上没事,又是被敌人侵犯绑架、又是让丈夫撞见通奸现场,这段时间的遭遇怎么想都糟糕透顶。 不仅是我,对悟君而言一定也是这样吧。 反反复复的意外,层出不穷的变故。 发生这么多事,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种不同,并不能成为出轨的理由,我是清楚的。 曾经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斑驳裂缝,好像混着太多杂质的镜湖,渐渐变成陌生颜色的糟糕情感。或许是欲望、或许是依赖,又或许是初见时那份有些新奇的喜欢,曾经很重要的爱意被漆黑的东西入侵覆盖,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爱他,将自己投入安稳又一成不变的日常了。 “……会不会恨我呢。” 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是这样的想法。 “都是因为我、把公悟郎的生活搅乱得一团糟。” “没那回事。”丈夫一瞬间便否认了,脸上露出极度克制的神色,“我永远…不会讨厌你,夫人。” 似乎是表达原谅的意思。 然而,听到这样的话,胸口却变得更沉重。 “可是,明明做了很过分的事啊。”我咬住嘴唇,眼泪忽然模糊视野,“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无论做了多糟糕的事,只要是我,只要为了留下我,悟君什么都能接受吗?” “之前、早就发现了不是吗?和别的男人做过的事……公悟郎那么敏锐,不可能不清楚的,第一次被强迫的时候、还有后来不断出轨……被阿孝侵犯的时候也发现了、是不是?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呢?……还有刚刚,看见那样的画面,居然问我想不想回家……” 实在太过分了,做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居然反过来质问对方为什么不问。 连自己都觉得这些念头很荒谬,哪怕再视而不见,首先犯错的也是我呀,明知这个道理,胸口还是涌动着不合时宜的委屈。 想发泄出来,想质问他。 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及时出现?被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不问原因?发现端倪的时候,为什么选择放任? 我知道的,公悟郎爱着我,或许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爱我,所以才愿意忍受妻子的错误,是因为爱着我,才会无数次忍气吞声,对那些行为视而不见。 ——可我不想要这种形式的爱啊。 “……并不是、讨厌的意思。” 湿发贴在颈后,肌肤泛上微妙的凉意,抬头时贴合紧密,湿气几近黏稠。 曾以为会相伴终生的人眼神空洞、仿佛已从众多铺垫中理解未尽之意,垂下的青瞳一瞬间闪过鲜明的、被独自丢在茫茫沙漠的雪白茫然。 伴随浓郁的自我厌恶,心脏忽地揪紧了。 ……我在伤害他。 我的丈夫什么都没有做错。 指尖不知何时被捏紧。 另一个人的、很烫的手指,正枷锁般牢牢禁锢而上,力道捏得发痛。 讨厌的存在感。不该如此的安心。 矛盾无处不在。 尽管如此。 “……对不起。” 还是、忍着泣音说出道别。 “——就这样分开吧,公悟郎。” * 青井公悟郎并不像妻子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她,很多时候,他无法确切表达自己的心情,也无法确切理解对方的想法。 尽管妻子常常半是撒娇地抱怨他言语稀少、情绪无波,刚交往时还因为他不说话的样子太冷峻而慌乱,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无伤大雅的、算不上冲突的小问题。 至少在前五年的婚姻中,他们不曾将这视为冲突。 ……可事到如今,他却不清楚自己究竟该如何自处。 那些温和的催促、依赖的笑语,和煦日常中一字一句的叮嘱,仰头注视时盈亮柔顺的爱意,一瞬间仿佛打破的镜面,粉碎成陌生割裂的斑驳景色。 「一定要去吗?」 记忆中、曾短暂因妻子显然心怀不轨的青梅竹马产生过争执。 「当然呀,毕竟是生日嘛。」妻子理所应当地说,撒娇地拥住他的腰,在胸前抬起头,「别担心啦,很快就会回来的,只是一天而已。」 「……」他闷闷不乐,说不出反对的话,神色难掩阴郁。 「悟君、生气了吗?」妻子安抚的踮起脚亲亲他的下巴,「真的不会有事呀,我和阿孝认识很久了,他虽然那个样子……但是人不坏的。」 他并不是容易被激怒的类型,与其说不易激怒,不如说恰恰相反。 然而那个时刻,听见妻子用天真纯洁的语调谈论那个肮脏的男人,他感到一种极为隐晦阴郁的不快。 「あなた。」他低下头,凝视着妻子光洁的面庞,沉沉地、接近质问地开口,「……足够了解吗?」 她不安地咬住嘴唇,似乎无法习惯他的凝视,移开视线,「对不起。」 她其实并不了解。 但她坚持要去。 自那时起,他便清晰意识到,无论行止多荒诞无稽,那位年轻的黑道首领总被自己的妻子放在心上足够重要的位置。 他以为时间将抹平一些差距。 无论过度亲密的兄长,还是暗中觊觎的好友,都像这场脆弱婚姻中潜在埋藏的暗箭,他努力不让那根绳索变得更加脆弱,但最终还是—— 他慢慢地、空白地站起身。 接近兽形的漆黑阴影倏而移动,蓦然投在女性桌后苍白的面颊。 即便是他,被深爱的妻子当面背叛,甚至说出分手,也绝不可能毫无怨气。 ——何况她选择的对象是崛木孝。 他无法憎恨,却更难祝福。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既然非要走入火坑。 青井公悟郎低下靛青的深瞳,声气接近平稳,音色比暮色更沉,“我不会纠缠。” 他的妻子怔怔抬头,神色比被背叛分手的人还要茫然,湿润金瞳失措地张大,浅色的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半晌没发出话音。 转身离开之前,余光清晰望见对方仓促抬起的指尖。 柔白纤细的手指、只抬起片刻便被骨节更加分明的男性手指压下。 那是轻柔缱绻而不可阻挡的力道。 曾被刑罚折断的手指已看不出扭曲痕迹,此刻正一根一根、藤蔓般缠绕而上,将女性动摇的指尖牢牢禁锢,无法移动分毫。 “真可怜,”从刚才起便反常安静的男人诱哄地说,将他人的妻子揽进怀中,“要离婚了呢,铃奈。呀,但是,这样就不算出轨了,是不是?从今往后,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住在我——” ——啪! 无视噪音关门的刹那,青井公悟郎听见一声分外响亮的耳光。 他关上门,平静地将接下来的寂静与争执扔在了身后。 * * * * 有没有觉得丈夫这一篇章的表现和之前都很不一样!当然啦!因为对象是那个阿孝嘛! ……是的。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青井公悟郎内心觉得非常匪夷所思,他完全想不通铃奈为什么会抛弃他选择阿孝——哪怕这只是个导火索——但哪怕只是导火索也不该是崛木孝。 实际上夫妻间的问题就算再严重,也不该掺入第叁者,之前那几个就算了,公悟郎这种有点自卑的男人会忽略那些本质问题,但这次的。嗯。嗯…… 他确实觉得铃奈是自己在往火坑里跳。 崛木孝/HE:九、年宴(上) * 新年前夜,大晦日的夜晚,黑木组设宴待客,整夜灯火通明。 宴会邀请的主要是内部高层人员,各分会的会长与麾下产业的店主等等,庄园内部巡逻的手下并不在范畴内,仍是按时值夜班,甚至由于设宴的缘故,人数比往常还要多。 我自然没有参加宴会。 ……阿孝似乎很想让我参加。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那些人显然没少听说他的荒唐传闻、不可能没见过那些曾经的女友,如今让我陪在他身边,到底想表达喜爱还是羞辱? 我很久之前就受够细微流连的打量与轻蔑。 宴厅喧闹不休,灯光酒精靡乱混杂,房间相隔实在太近,开着窗几乎能听见语调亢奋的对话,我在房内待了一会儿,实在难以忍受,干脆披上外衣出门,打算去花园角落静一静。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总是与喧闹场景格格不入。 庭院设了路灯,夜晚时分、细软白雪仿佛蕴着烛光,显露出接近温暖的光泽。 啊啊、又下雪了。 “……夫人。”浅野始终跟在我身后,声气略带迟疑,“不赴宴吗?” 路灯下长影蜿蜒,灌木上暗色笼罩,远方隐隐传来嘈杂谈话,隔了层滤网似的听不清晰。 手臂撑在银质栅栏,触感冰凉。 “去做什么?”我反问他,“已经被软禁了,连这种自由也没有吗?” 他愣了一下,神色因为难得尖锐的语调有些狼狈,“软禁…不,老大并不是……” “但确实不想放我回去,对不对?”我心平气和地说,“居然为了拆散我们给自己下药,还特意在做的时候让别人的丈夫听见,你们黑道都这么不择手段吗?” 黑木组的成员停顿片刻,低声反驳:“……如果真的不择手段,组长不会用那种方式。” 是啊,确实如此。每个人都这样想吧,阿孝对我已经足够好了。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类的残暴首领,唯独对自己的青梅竹马纵容喜爱,说出来是很让人心动的表现呢。 我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事到如今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心情。但是。 就像喜欢不是单方面的事情一样,无论我和丈夫的感情是否破裂,最后做出的决定都不该被第叁者介入。 阿孝是喜欢从边缘走的人。 选择剑走偏锋很多时候是因为无法从正道获取同样的资源,可不同寻常的路走多了,总会无法接受更辛苦的选择。 他不信我会主动提起分手,或者一天都等不及,所以偏要在确认心意的当天把泡沫戳破,逼我做出选择。 ……无论缘由如何,到最后他还是忽略我的想法。 “究竟要多扭曲啊。”我喃喃抱怨,侧脸贴在撑着栏杆的手臂,望向朦胧光线中暗暗飘落的雪花,“有什么可急的?我已经在这里了呀…大哥也是,悟君也是,他那样的态度,谁都不可能再把我带走……浅野,你家老大到底在担心什么?” 想不明白。没办法理解。 身边实在太多无法理解的人了,可阿孝是其中最讨厌的。 他明知道我不喜欢,却总要那样做。 “……”他的下属安静地站在身后,大概不清楚该不该回答,气氛陷入凝滞。 啊啊。 真是的,我为难他做什么啊,这个人又没有做错,而且他才是本应该赴宴的心腹,受我的牵连反倒去不了。 ……这些天,我和阿孝的气氛很糟糕。 他做得毫不掩饰,哪怕当时无法发现,事后也该想明白——哪有那么巧的事?上午刚巧碰到,刚巧被公悟郎发现端倪,下午又恰逢其时用错了药,最后甚至明目张胆给他打电话,掐着时间引我做出亲密的举动……他偏要我用最难看的方式提离婚。 究竟以为我迟钝到看不出,还是根本不在意? 明明、已经… 胸口压抑涌动。 我咬住下唇,慢慢将脸埋进手臂。 * 崛木孝在出神。 他时常走神,并非思绪完全游离,而是听着谁讲话时,脑中只会捕捉重点内容。言语交织念想,清晰纠缠混乱,表现在外表就是超出限度的漫不经心,时常被床伴或亲近的下属明里暗里指出「不专心」。 宴会正进行到酣浓时。酒过叁巡,乐声愈发舒缓,气氛渐渐靡丽,目之所及尽是覆盖红晕的男女面孔,交谈流水般滑过耳畔。 “说起来,最近隔壁那边也乱呢。” 似乎是旗下某位高层的声音,压低了,隐隐含着讥笑,“丸罔老头养了那么多年的好儿子,不知道迷上哪个女人,死都不愿意联姻呢。” “他家出情种呗,”有人窃窃地笑了,“自己死了老婆,当然不愿让儿子尝这苦头——话说回来,他们最近倒是安分。” 两家黑道是竞争关系,冲突从来不少,从十月开始——现在看来是卡罗在搅浑水——流血事件逐渐增多,黑道冲突因此被警方重点关注,麻烦属实不少。他们送了一个高层进去才勉强安抚对方,前两天才把人保释出来。 黑木组尚且如此,定丸会损失甚至更大,他先前听线人提过,似乎被偷了重要的内部机密,线索直指青井。 无论卡罗替谁做事,如今身陷囹圄落到青井手上,都只会让定丸会处境更糟,这样想来,丸罔治夫想出联姻这种昏招也不离奇。 公家那边只是想敲诈,无论财阀还是黑道这些年都没少花钱养他们,青井警官手头的钱也不知道多少是他和杉田作喂的……对定丸会也一样,棘手的不是警方,而是悬而未定的「资料」本身。 他们得找个有力的盟友、挡住尚未出手的某些敌人。 “有什么不好?”他懒洋洋地接话,“那小子长得漂亮,哪个千金不喜欢?我看是双喜临门。” ——前提是,他们真能找到盟友。 众人同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确实如此,该恭喜才对。” 已经到后半夜,总归场上都是熟人,黑木组的首领干脆放下酒杯,点了烟,靠着墙自顾自出神。 不谈正事时,他的念头大多关于某个特定的女性。 ——铃奈还在生气。 ……崛木孝想不通。 他不是小孩子,不至于不清楚对方生的是什么气,无非是有意诱导对方在丈夫面前出轨的事,这其实也正常。 他想不通她为什么唯独不接受自己。 是手段太激烈吗?没有吧?明明已经克制到极点了,只是逼她离婚而已。……真正会伤害到她的那些欲望,都被藏得好好的…… “您最近换了烟斗呢。” 身边不知不觉传来女性的声音,跪坐在侧方、自然而然地撩起和服衣摆,仿佛打算俯身服侍,“是石楠木吗?……我来帮您填烟丝如何?” “……” 雾白烟色中,香槟发色的首领低眸投来一个微妙悬浮的视线,似乎并未将她真正看进眼里,指尖点着烟斗长柄的轮廓,不轻不重地压在她的手臂。 “别碰。” 木质外壁传来隔着一层的灼热温度。 她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总是来者不拒的对方会拒绝自己,顿时脸色发白,连指尖都颤抖起来。 ——她惹怒这个人了吗? 黑木组的年轻首领在道上声名狼藉,大多与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有关,据说是连亲近手下都会毫不犹豫处刑的性子,一双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尽管听闻对方对女性并不严苛,没有那些糟糕的爱好,同行者服侍这个人时,仍每个动作都斟酌再叁。……可她着实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怕得几乎要落泪。 大概心情不太好,向来带着假面般轻浮笑意的男人连话都懒得说全,只是抬手重新拿回烟斗,残存酒气的宽袖拂过一阵混杂的、像是石榴发酵的气息。 “不试试吗?”亲近的下属松田语调讶异,“我还以为您喜欢这样的,特意找了混血呢。” “混血?”他笑了半声,唇间溢出雪白的雾,“我喜欢黑头发,眼睛是金色、温柔一点的。” ……黑木组的成员,没人不知道自家首领有位求而不得的青梅竹马。 ……甚至那位青梅竹马的丈夫是野蛮人青井,也很少有人没听说。 但这时候显然不能把那位拿出来讲,松田绞尽脑汁——一般这活都是浅野弦在干,说起来浅野今天到底哪去了啊!——才战战兢兢地接话:“那个、对啊,您最近确实换了烟斗。” “没办法,有人叫我注意身体。”这问题好像取悦了他,“「这样会早死」,很认真的下了诅咒呢。” 因为不入肺,才比香烟健康一点……话虽如此,都说到这份上了没人听不出来吧!明显是那位青梅大人诅咒的啊!她不是失踪了吗! 松田异常惊悚,一瞬间甚至联想到自家首领自导自演软禁对方的可能性——完全有可能,简直越想越糟——但考虑到前些天首领与杉田会社的社长和那野蛮人一起,旷日持久的、发疯一样斥巨资遍地搜寻的表现。 ……说起来,因为执行任务,他前段时间没回组里,回来之后警备好像变严了。 答案几乎昭然若揭。 组长拿眼角睨着他,慢条斯理地含进一口烟气,似笑非笑的神气直叫人心头发慌。 “……您有什么烦恼吗?”这时,许久没做声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如果是、有关女性的事情,妾身或许有些心得……” 还是青年的男性移开视线,意料之外的不太感兴趣,敷衍道:“是吗?看来小姐很有经验呢。” 真的吗…这种程度的话都不接? 她感到一阵不合时宜的震惊。 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实在很多,虽说是第一次接触黑道,她先前却没少与类似的心有所属的公子哥「恋爱」,其实很清楚应对这种人的方式:男人说到底都一样,嘴上好像情根深重,实际上只是缺个台阶下,但凡有了能安慰自己的「正当理由」,爱与性欲就自然而然变成能分开的东西。 她没想到这位首领居然真不打算碰自己。 按他们的观念,应该认为口交不算出轨…吧? 还在慌乱不知如何是好,铃声便忽然打破氛围。 尖锐音色堪称突兀,回响在室内的会客厅。 一般来说,进入这种场合是会收缴通信设备的。尽管部分高层无需收缴设备,但在崛木孝面前任由刺耳铃声打扰宴会氛围、怎么想也不是他们敢做的事。 所以是内线通话。 这时节的内线,只可能是守卫打来。 ……这是年宴,谁半夜劳烦守卫? 崛木孝/HE:九、年宴(下) * 熟悉的银色跑车停在庄园正门,车灯雪白刺目,自小便熟识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垂头撑伞的手下,夜色与雪色间、身影仿佛一座寂静冷漠的冰雕。 发现了吗?还是青井那边泄露的?偏偏在新年找上门,真像他的风格。 “新年快乐,作哥,”他悠闲地独自走出正门,对着青梅的哥哥笑起来,“难得您有兴致,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吗?新年夜,妻子和孩子都在等您呢。” 杉田的家宴似乎也是今晚,崛木宅在郊外,与杉田庄园相距很远,看这时间,该不是根本没参与? ……真不愧是他。 唯独在面对杉田作时,胸口会情不自禁涌起接近佩服的情绪。 这个人、随心所欲的程度已经不能单纯用任性形容了。如此极端的自我中心表现,连他都自愧不如。 “……” 杉田作没有任何反应,视线始终落在他身后的宅邸正门,似乎连看他一眼都嫌污秽,入神地望了一会儿,才有些晃神似的轻声问:“铃奈呢?” “铃奈?”不知怎的、他忽然笑了一声,感受到一阵汹涌强烈的不甘——他的情绪总是变得太快,又来得太突兀——声气转为几近讥嘲的轻柔,“问她做什么呢?时隔六年,孩子都要上学,您倒想起关心妹妹了?” 杉田作停顿片刻,终于将视线从空荡处移开,冷淡地转向他。 车灯保持开启,雪花纷纷扬扬,他站在伞下,神色静得像一尊玉像。 “……崛木孝。”青年轻慢而安静地说,“我没兴趣谈那些,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铃奈呢?” “嗯,在哪呢?”他仍在笑,语调奇异的挑衅,“失踪那么久还没找到,真可怜,铃奈一定受了不少苦……说不定被哪个男人软禁在见不得光的屋子里,哭着想念亲人呢。” 杉田作:“……” 杉田作:“是吗。”他冰冷地垂下视线,手指终于探入衣袋,按住早被对方明里暗里扫过几回的危险物品的轮廓,平静地再度重复,“铃奈呢?” 这一次,他举起了手臂。 * 浅野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是阿孝派来保护我的手下,我先前常见到他,不负责接送我时,他总会像如今跟着我一样随行在首领身后。阿孝非常信任他,以往偶尔产生交集、都能从竹马轻松的表现中清晰意识到这点。 这个人总是一副缺乏变化的温和神色,某种程度上与首领相当相似,难以从面部表情窥见真实想法。 ……刚刚那个电话,说了什么吗?气场突然变得很凝重。 “怎么了?”我困惑地问,“出什么事了?……晚宴上、还是阿孝的……” “的确有些状况。”他低声说,“首领或许不想让您知道,但…杉田家主来了。” 诶。诶…诶?! 我反应了两叁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倏地睁大眼睛:“杉田…大哥吗?可今天是家宴啊!” 这时间家宴还没结束才对,大哥难道把所有宾客都丢在宴厅,自己一个人离席了吗?! 虽然能猜到是公悟郎向他透露了什么,但这时间未免太过头了…… “据说是中途离开。”浅野委婉地回应,“似乎和老大产生冲突,现在还在对峙。” 我咬住嘴唇,感到一种隐晦的苛责:“是、因为我吗?” ……感觉好糟糕。又给他们惹麻烦了。 这并不是我的错,我是清楚的,会发生这种事都怪阿孝擅自把我软禁在这里,但是,归根结底,我的态度太过暧昧是事实。 之前、公悟郎的表现也是。 那个人,一定从妻子模棱两可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吧。不够明确的拒绝,暧昧游离的拒绝,这种态度本身就代表了某种…倾向,他正因那倾向被激怒。我从没见他那样生气。 浅野没有回答,他实在很擅长装傻,大概是平常被阿孝折磨多了,垂头沉默的样子根本毫无破绽。 我微妙地被逗笑了,“啊啊、什么啊,那副样子,好像我是祸水一样。……带我过去吧,就像那天一样,有阿孝在,我不会逃跑的。” 青梅竹马的属下抬起头,望了我几秒,又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扰,又似乎在权衡,迟疑许久,才露出熟悉的苦笑:“您真的不在乎组长呢,夫人。” 话虽如此,还是做出带路的姿态,引我向庄园外走去。 “为什么这么说?都说不会逃跑了。”我跟上去,稍微提了提裙摆,抖落积蓄的雪花,“既然把这件事告诉我,说明浅野也想让我尽快做出选择呀?跟大哥回家、还是留在这里什么的。你们黑道的男人、都很擅长诱导别人呢。” 明明是说清楚就能解决的问题,偏要绕着弯的暗示引导,可磨磨蹭蹭到最后,又很容易输给真诚告白的人……我的青梅竹马,有时候真的很蠢。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胸口纠集的困顿忽然接近无奈的释然了。 啊啊、阿孝这个笨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看起来很聪明、游刃有余的样子,却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实在是…很笨拙。 简直愧对花花公子的身份。 不知为何轻松的想法,在片刻后完全消散了。 ……因为我看到了门口花园对峙的二人。 没有停在停车场、而是直直冲到崛木宅庄园正门的位置,开着雪白车灯相当嚣张的银色跑车旁,正静静站着我同父异母的兄长,集团实际的掌权者,家主杉田作。 而他身前不远处、车灯刚好照耀的位置,则站着我的青梅竹马,东京黑道的龙头、黑木组的当代组长崛木孝。 雪花被灯光染上晶莹苍白、无机质的色彩。 ——与兄长掌心银白冰冷的手枪一样。 我的脚步一瞬间停滞了。 相对灯光较暗的庄园内,即便隔着很远也能看见二人的身姿。 我的视力还算不错。视野中他们的身影,枪口幽深的黑洞,烟斗上方的白雾,雪花飘落的轨迹,无一不分明得纤毫毕现。 ……什么? 半分迟钝地、听见胸口慢慢放缓的心跳声。 大哥在用枪指着阿孝吗? 为什么?让那个人抛弃家宴赶过来,愤怒到用枪口指向合作伙伴的,究竟是什么事? 难道是我吗。 刚刚确认过的事,在脑中下意识被推翻了。 阿孝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呀。闹得这么僵,怎么可能是我呢。所以、究竟是因为什—— 友人轻柔险恶的语调忽然打破沉寂。 “您在生哪份气?” 他仿佛一点儿也不惊讶,站在车灯与细雪聚焦的雪白,抬起指间烟斗,甚至在余裕中不疾不徐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和服宽袖垂落,雾与雪被白光勾勒。 “是因为不想妹妹被伤害、软禁、侵犯,还是因为……” 他极为轻柔地挑起一个笑。 这笑意比起挑衅,更像得胜者的炫耀。 “——还是因为,伤害、软禁、侵犯铃奈的那个人,不是作哥你呢?” 身体轻轻颤抖。 冬日的夜晚,冷空气像凝着霜。 可某种更加冰冷的东西,却伴随他的话语,悄无声息缠绕而上,攥紧心脏。 “……” 大哥没有说话。 他的神色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波澜,像一尊过分真实的蜡像,淡漠而清俊的容颜中,透出一股不自然的、接近非人的平静意味。 但他动了。 手臂笔直,视线盯视,指尖紧扣扳机。 很微小的动作。 危机感即刻窜过脊椎,战栗倏忽袭来。 他是认真的。大哥是认真的。他想杀人。 我仓促地上前一步,挣脱友人忠心耿耿的属下,忽略他陡然紧张的「夫人…!」,几乎尖叫地中止这场可怕的闹剧:“——大哥!!” 不知是否错觉,尖叫脱口而出的刹那,友人的唇畔的笑意忽然一滞,仿佛受到伤害似的,接近脆弱地与兄长错开视线,望了过来。 我咬住嘴唇,担心他会走火,连大的动作都不敢做,只好一边望着他,一边忍着恐惧,慢慢拉近距离:“……大哥是来找我的吗?” 直至此时,杉田作才半分迟钝地转过头,真真切切地看见自己的妹妹。 披着细腻的墨色皮草,长裙却是浅色,发丝垂在肩上,与外衣汇成一片流淌浓墨。 浓墨之上,细雪晶莹错落,滴进幼妹如鹿的眼眸。 像是有些恍惚,大哥凝望许久,才轻轻笑了:“铃奈。” 感觉,不太对劲。 大哥原本是这样吗? 总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像被非人的某种生物盯上,即便竭力忍耐,畏惧也莫名从心底涌出。我咬住下唇,低声说:“对不起。在阿孝这边的事…获救的事,没有告诉大哥,让您担心了。” 兄长还在望着我。 他看起来真的不大对,眼神专注得异常。我一刻不停在战栗。 “是啊。”他说,“你让哥哥很担心,铃奈。” 紧张使得喉咙发干。 “为什么不来找哥哥?”他在飘雪中轻声问,“你被…啊,我知道了。……是他不让你回家,是不是?” 与其说是询问,更像在替我找借口。 不是的。虽然阿孝确实不让我回家,可说到底,半推半就——或者说内心深处期待他做出这种行为,只是顺其自然到达这一步——的我,才是罪魁祸首。 事到如今,我对这样的事实已经有所察觉。 是我自己想要逃避,所以才把责任都推到阿孝身上。 阿孝是讨厌的人。 虽然很讨厌,可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是又怎么样?” 阿孝这时才自然而然地接话。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后,持着烟斗的指尖落在肩头。雾气静静升腾,热意隐约拂过侧脸。 潜意识朦朦胧胧地发出响声。 我垂下视线,听见他接近嘲笑,像是质问的细语:“铃奈落水的时候——她被软禁的时候、结婚的时候,被不知道是谁的那小子…碰了的时候,你在哪儿?她需要的时候,作哥有出现过一回吗?现在想起妹妹,是不是晚了点儿?” 大哥的表情仍然没有波动。 他还在看着我,因为阿孝走到我的身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枪。 “阿孝。”我捏紧手指,制止了竹马进一步的言语。 二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挣脱身后钳制的手指,上前几步,站在青年的面前,忍住胸中的畏惧,终于抬起眼睛,直视那双过分专注的可怕墨瞳。 “大哥、想做什么呢?”我问,“是想接我回家吗?” 他望着我,墨瞳中漾出熟悉又陌生的温和意味:“铃奈。你要回家,才能养好身体。” “……在这里,不能养身体吗?” “铃奈。”像在对待不听话的小女孩,语调中流露出过分的耐心,“你要回家才行。” “为什么一定要回家?” “……你身体不好。”他露出困惑的神色,像被这个问题难到了,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哥哥会照顾铃奈……” 他会照顾谁?从小到大连厨房都没有进过的大少爷,做过最贴近照顾这个词的事就是把各种没用的东西——通过助理——买下来邮寄给我,连手指都动不了几下。 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感到茫然。 他究竟在想什么? 想让妹妹回家,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值得他抛下家宴,抛下妻子和孩子,拿着枪到这里指着黑道首领的头吗? 每个选择都堪称荒谬。 “我不明白。” 喃喃自语不自觉滑落。之后的语句于是变得更加顺畅。 “大哥想接我走,是因为要照顾我吗?……之前获救却隐瞒的事情,虽然很抱歉,但是、是出于自我意志决定的。” 胸中像是有块空洞。 伴随言语的滚落,变成撕扯开来,无从修补的裂痕。 “我不想回家。我已经结婚了呀。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习惯了在外生活,事到如今,要我回去,反倒会感觉很困惑。” 兄长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他还是看着我,眼睛里却慢慢浮现出一种费解的、孩童般迷茫的神色。 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回答。 ……已经够了吧。 单是看着他的眼睛,视线就变得模糊。 失望,或者荒唐,更多的是感到茫然。 之前的我,究竟因为什么原因执着于他呢? 不愿承认、被愚弄般,那份不伦的感情。 我曾经喜欢过大哥。 小小的幼年的我眼中,大哥是接近完美的人。 无数个阳光漫洒的午后,少年坐在桌边,趴在书上,侧头望来。他眸中总是浸润暖光,映着真实的温和,对我露出温柔的、几不可查的笑意。 大哥只喜欢我。只有大哥喜欢我。 那座华奢的宅邸,拥有无数朵名贵花朵、高高的瞭望塔、金色的宴会厅、幻境般美丽的温室花园,雇佣数不清的佣人,那座建筑中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爱我。 我是不被接纳的孩子。 母亲憎恨父亲,于是扔下他的孩子,而父亲有太多子女,从来看不见角落透明的私生女。 那个世界中有太多比孩子值得关注的东西,于是角落中的我,只能与躲进角落的兄长一起抱团取暖,互相汲取对方的养分。 我以为血脉间的羁绊无法斩断。 可是孩童总要长大,变成大人,成为那个世界中的一份子。 他把追在身后的妹妹,曾经全心信任他、愿意把一切奉献给他的妹妹丢下了。 无论她怎样追逐,也追不上决意离开的背影。 在那之后,数年之后的补救,所有试图弥补的行为,于我而言都是虚无。 虚无是无法填补虚无的。 “大哥什么都有了。” 家业、妻子、血脉,权力、金钱、尊重。 这些话,很久之前我就想说了。 我不愿意伤害他,可是他总是不明白。 或许不明白的是我,可事到如今,怎样都好。 “只是付出很小的一点代价,就可以换来剩下所有的礼物。无论那份代价曾经带来多美好的回忆,都无法与那些精美的礼物抗衡。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这是人之常情呀,所以我没有责怪过大哥。……可是,等到很久很久之后,等到那些礼物全部拆封、尽数享用,到了这个时候,却想起自己曾经丢下的、用来换取礼物的,微不足道的那一点代价——” 青年俊逸出尘的容颜,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塌陷般茫然的神色。 他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可这并不影响我的拒绝。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就像那则寓言一样。没有两全其美。二者不可兼得。 从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应该是与我无关的人。 心有不甘的是他,从来不是我。 “我不要这样。”我说,“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崛木孝/HE:十、秘密(上) 雪停之前,大哥离开了这座黑道宅邸。 我不知道阿孝是用什么方式让他离开。直到我转身之前,他还一副空白的表情,怔怔茫茫地看着我。 但我没有回头。 崛木家的外走廊用木质圆柱支撑,靠近庭院的一侧做成及膝的稍宽格挡,可以用来歇脚,偶尔也会坐着赏景。这里种的不是花,而是灌木与青松,因为是常青的品种,银雪之下,簌簌摇动的叶片松针还是青绿的。 空洞无法被空洞填补。 宣泄过后,是长久的虚无。 圆柱边的横栏很适合侧身坐着。 背靠高高的木柱,抱膝枕着手臂的姿势,能够刚好看见修剪成不同形状的灌木。 “是船诶,浅野。” “是,夫人。”浅野谨慎斟酌,生怕说出什么刺激到对方,“园艺师会定期修剪…您有喜欢的图案吗?如果不喜欢,我现在就叫他们来换掉。” 他未免表现得太夸张了。 雪花轻盈纤薄,掉落在绒毛柔软的外衣。 伸出手去接,会变成掌心融化的一滩积液。 “没有不喜欢。” 也没有喜欢。 感觉很虚无。 丈夫还有兄长。 亲手推开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把仅存的栖身之所亲手撕毁。脑中有鲜明的意识。 我在向下坠落。 像是许久之前化妆间中的吻,濡湿唇舌、紧密相贴,接吻时没有确切认知,之后却渐渐发觉,那是不该与他产生的交集。 和阿孝在一起时,我会不知不觉被牵引,做出不该做的事。 那时候我及时离开,但现在,推开悟君与大哥之后,能接纳我的似乎只有他。 倘若能够忽视一切,与阿孝在一起是很快乐的事。 之前的我,在抗拒什么呢? 事到如今忽然感到迷茫。 阻碍全部都不存在了。 没有抗拒的必要。 熟悉的脚步踏在雪上。 庭院一边,没必要抗拒的人停在身侧,倾身拥住了我。 和服中藏着格格不入的石榴果香。 我抱住膝盖,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藏进和服垂下的宽袖。 阿孝从来不会阻止我。 他弯下腰,用一个很不方便的姿势,将我掩在宽大的袖子下,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整个儿地拥住了我。 “……阿孝总是这样。” 回过神时,外衣的绒毛被泪水融成一团,乱乱地纠集着,濡湿贴在脸颊。冷风吹过时,凉意从胸口开始弥漫。 我喃喃地说:“我不喜欢这样。”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想要宣泄。 “你总是…趁虚而入。为什么,每次都在结束之后……发生事情的时候,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安慰。” 断断续续的话语,伴随哽咽模糊地倾泻。 “明明已经…对你很失望了。明明是最糟糕的。我根本不想…对你……” 最糟糕的选择。会伤害我的人。幼稚、无理,脑筋有问题,从上到下没有一点不混乱,又脆弱又残暴,讨厌的青梅竹马。 最不该动心的人。 可是,每一次。 做了错事以后。遇到可怕的事情以后。被伤害以后。想要放弃他以后。 “为什么…” 矛盾的感情、永远在他身上纠集。 如果能不出现就好了。 如果能让我自己下坠就好了。 为什么每一次,想要从某个地方跳下去的时候,他总是比我先一步跳下去呢? 这是不健全的感情。和他在一起,今后的一切都会变得面目全非。他是会拖着周围的人一起下坠的人。拥抱他之后,总有一天,会被扯住脚踝、拉入泥泞不堪的深渊。 我分明很清楚。 可是。但是。然而。 永远不会丢下我、始终陪在我身边,以扭曲的方式不间歇地表达感情。 能够做到这些的人,即便倾尽全力,也只能付出这份不健全的爱。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得到。 如果,这样就可以作为谁的不可替代。 衣料大片濡湿,凉意渗入骨髓。 友人安静而耐心地拥抱着我。过了许久,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衣着单薄、和服半散,披在肩上的外衣挂在臂弯,大半被用来裹住我的肩。 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内心中的某道屏障渐渐受损,蜿蜒裂痕,最终清晰发出碎裂的声音。 抱住膝盖的手臂慢慢上移,轻轻拥住他的腰。他动作一顿,指尖几乎是颤抖的,从我的肩膀上滑,缓缓压在我的发顶。 我抬起头,对上他低下的视线。 我的青梅竹马难得并不恍惚。 他好似从未如此清醒,垂坠的浅金发丝在雪中轻拂摇曳,向来朦胧似醉、氛围糜乱的狭长眼眸,这一刻几乎清晰地显现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紧张。 啊啊。是啊。 即便是他,也有在意的东西。 倘若那在意的唯独是我。曾经厌恶的一切,这一刻都变成无关紧要的陪衬。 我问:“你会爱我吗?” 他倾下身体,再度拥住了我。 多奇怪的人呀,以往那些时候,无论如何也偏要与我对视,可真正面临告白,却怯懦地藏起自己,不敢让我看他。 我于是再度嗅到熟悉的,混着石榴与草叶、烟草与凉雪的气息。 我的青梅竹马拥住我的肩,低下头,紧紧地、钳制似的,将我死死按进了怀里。 “……我只爱你,铃奈。”他仿佛有些混乱、语调发梦似的,喃喃地说,“我会…只爱你,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铃奈。我会……” 空洞渐渐被填补了。 他词不成句地告白。 断续话语倾吐的间隙,远远地听见清晰回响的钟声。 大概是钟敲到第叁声的时候,脑中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新年伊始的钟声。 新年到了。 新年夜,春节,曾经甚至没有概念的事情,在这一刻莫名渡上光芒。好像眼前的世界一瞬变了模样,不再是光怪陆离、晦暗闪烁,现实与虚幻模糊不清的虚无,而变成前所未有的——有她在的——真实。 分不清是否产生幻觉。 快乐清晰得仿佛刚刚注射过药物。类似的记忆往往出现在一片混乱的聚会,雪白横陈的人体,烟紫迷幻的烟雾,液体排尽的针管丢在一旁。眼前闪过童话中濒死前的幻境。 场景是学校、她的卧室,还有他的房间。 铃奈偶尔坐在他的腰上,更多时候被他压在身下。 有时她会主动索吻,散落长发流水般滑动凉意,但更多时候是他索取、恳求,要她施舍一个吻——可即便是幻境,她也总会拒绝。 爱意压抑成扭曲的欲。 彩色烟雾勾勒女性的轮廓。 注定得不到的青梅在幻觉中被他压制撕扯,肆意侵犯。有时会哭,赤身裸体、侧过头、泪珠从眼角滑落,有时露出憎恶的神色,眼中恨意灼火、接近杀意,有时则只是恍惚,沉浸快感,滑落下坠。 崛木孝不在意杉田铃奈怎么看自己。 即便是恨,他也甘之如饴。他期待所有。 然而幻境中从未出现的那个可能,不知何时从遥不可及的天边掉落。 新年的雪夜。 衣料被梦中人侧脸的泪沾湿。 他的青梅没有抬头,仍然拥着他的腰,气息倾吐在他的胸前,触感湿热柔软,像一道过分虚幻的梦。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变成幻梦中最大胆的妄想。 “……我喜欢阿孝。” 我说,“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对阿孝有好感了。” 这是真正的,从未对任何人诉说的情感。 * * * * 铃奈对阿孝有好感。 其实之前就一直在暗示。 仔细想想也能发现端倪吧。铃奈这样的人,知道对方喜欢自己还不愿相信,并且持续和对方交往。说起来其实挺不可思议的。 她能这样做,自然是因为喜欢呀。 对阿孝的感情是在更早的时候。铃奈对大哥一开始只有亲情,虽然是喜欢,但更多是亲人之间有点过头的依赖——但界限也很模糊就是了——真正对大哥产生那种情感是阿孝开始交女朋友之后的事。对大哥这份迷恋其实和恋爱有一点距离,反倒是对当时的阿孝更接近于同龄人的暧昧恋情。 毕竟铃奈直到阿孝交女朋友还在考虑和他结婚嘛。 可阿孝又是那样的人……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喜欢,才有意避开对他的关注。然后就是恶性循环。越不关注,他就越疯,然后就表现得越荒唐,铃奈就越讨厌承认自己的在意,离他越远。 这对的恋情就很曲折…… * 这章最后的浅野:“……” 因为不知道该不该离开而非常困惑。 虽说事到如今大家都知道他是肯定会睡的。但这位的支线其实不是普遍的那种…… 毕竟阿孝和陆不一样,是真的黑道首领嘛。喜欢上大哥的女人对忠诚属下来说不是能够轻易接受的事。 呜…我不管我就要说!! 这条线的两个BE,一个有轮○/多人/药物成瘾情节,一个是真正的精神出轨。 这里是否告白的选择是影响结局的关键选项。 崛木孝/HE:十、秘密(h) 钟声悠远漫长,从很远的地方、融进雪与风的间隙,遥遥地敲响。 夜色朦胧,灯下回廊,长影交迭。 像是不知所措极了,青年无意识梳理青梅的发尾,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移开手掌,落在柔白面颊。 “……铃奈。” 并非呼唤,而是确认的喃喃。 冬夜冰凉的指腹抹去融化的雪,而后划开水痕,沿侧脸缓慢滑下,抬起下颌。 他的眼瞳恍惚而颤抖。 “铃奈。” 手臂环绕,视线相对。 接近破碎的某种成分,在岌岌可危的裂痕之中,终于被陌生而脆弱的连接修补。 “……别骗我。” 能够将我笼罩在怀中的首领,低下眼眸,仿佛无法确切组织语言,恳求地、用我从未见过的卑微姿态,词不成句地说,“我爱你…铃奈,我只会…爱你,从很久之前,只要能看到、就…已经……不要骗我。” 只要能被看见就足够了。 恨也好,憎也好。 爱不是必须的。 对他而言,爱是与寓言相似的童话故事。 “……我不是阿孝。”我轻声说,“这种事,我不会骗人。” 钟声依然在响。 平常时刻与性相伴、游刃有余的竹马,唯独这个时候,连触碰脸颊都发颤。 于是我抬起头,握住那只修长白皙、很适合弹钢琴的手,注视他的眼睛,侧过脸,用嘴唇轻轻擦过拇指略微粗糙的指腹,落下了一个轻盈的吻。 之后的发展,像是云端摇曳的一捧盈蜜的雾。 床幔之中,星星形状的夜灯晃着蓝色的光。 浅发染上细碎冷色,从他发顶滑落,落在赤裸肌肤。如同细腻金丝的织网,不依不饶、缠绕不休、纠缠不清。 从唇齿到锁骨、细碎连绵的吻,最终回到唇下,细致缓慢地舔舐。 “哈…啊,等…” 战栗绵延。 小腹传来异样的热。 “嗯?” 轻飘飘的、没有确切意义的回应。 吐息湿热蔓延,唇舌再度上滑,指腹按住下唇,暧昧引导着、迫使已被吮红的湿润嘴唇张开,接纳鲜红灵活的舌尖。 “唔、啾,嗯……慢、哈啊…慢一、点……” 太熟练了。 这个人,只是吻就可以…把身体深处的情欲,不知廉耻地引导出来。 我并不喜欢过分黏稠的吻。 可这个时候,被执拗舔舐,细密缠绕,黏膜纠缠的时候,却感到颤栗的情动。 “还哪里都没碰呢,”柔滑安抚于模糊水声中响起。“这次…不会弄痛铃奈……乖,把舌头伸出来。” “太…色情了,不要这样……” 仿佛被过于纯情的回应取悦,他动情地低低喘息,轻笑时、眉眼间妖艳绚烂的氛围愈发浓浊。 “躲什么?铃奈难不成怕我么?” 经历过糟糕的事情,在泥泞中兀自糜乱的人,即便竭力付出,也无法倾注纯白无暇的爱。 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纯粹。 “才、不是怕…” 环住脊背,指尖按压,这样自下而上、描摹脊椎,能够勾勒艺伎图案的刺青。 胸中升腾情欲污秽的快乐。 即便这所能付出的最纯粹的爱凌乱繁芜,即便他的倾诉不得章法,即便他对如何表达爱意全然无知。 对我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那就乖乖地…好乖,伸出来了呢。唔…嗯,看着、我…铃奈的眼睛,真漂亮。要一直看着……啊。既然这样,腿也张开吧?……是不是湿了?这里、回来之后就变得很敏感……” 凉意划过小腹,一路向下滑动,触碰早已泥泞的秘裂,佻薄地拨弄软肉,滑入湿软黏膜间的缝隙。 指腹分开两侧的保护,半是有意地浅浅搅动水声,欣赏似的玩弄几下,才分出一指没入穴口,指腹精准按压上方花核。 好舒服。 脸颊酒醉似的染上酡红。 分明是讨厌的方式。 我不喜欢被玩弄。 他总是游刃有余——究竟这样与多少人发生过关系呢?这份动作,习惯得像是肌肉记忆一样。 感觉被轻视了。 可微妙的不适中,有更加鲜明的快乐。 “因为,我喜欢阿孝呀……”自虐般的重复中,快乐再度加深了。“只要被碰到,就好舒服……那个位置,呜、!” 刚刚的话语中,有什么刺激到他了。 被触碰的地方燃起热度,遍身灼烧似的发烫。太过头了。下意识想要合拢双腿的时候,那根手指惩罚性进得更深,接近不可思议地精准找到舒服的位置,不轻不重按压下去。 眼前短暂地闪过白光。 “居然,喷出来了。……里面的水,泄了一股,浇到手上了。”阿孝的声音微微发涩,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似的,没有回应方才的告白。过了一会儿,才避开那个话题,低低遗憾道,“本来想让铃奈先去一次的。” “这样、还不算去吗?” 虽然只是小小的高潮。 究竟是多扭曲的观念啊。 尽管先前就感觉到、我的青梅竹马是个在性方面过于随心所欲的男人,然而每当这种时候,都会感到微妙的嫌恶。 喜欢与讨厌的地方割裂开。 到处都是矛盾。 为什么只有我折磨呢? 胸中偶尔会闪过恶意的念头。 动作先于思想,那个念头划过的刹那,不满只有我沉浸其中的手指便先一步行动,探入松垮垂落的和服下摆,沿下衣鼓胀轮廓上滑,狎昵地按住他的性器。 “铃奈…心眼总是很坏。” 他喘息似的、从唇齿间泄露一股如烟的笑。 不知是否有意,隔着布料触碰肉冠下敏感的位置时,那里很轻微地动了。 丝质的轻薄布料很难渗出湿意,然而稍微用力按压下去,肉棒顶端软弹的部分就会传来滑溜溜的微妙触感。 这不是完全动情了吗? ……表现得那么轻松,肉棒居然硬成这样诶。 完全是、轻轻刺激就会射的样子。 事到如今,尽管明知道往后不得不和他绑在一起,说不定到最后还要遂他的愿,做成黑道的主母,然而,那一口气还是很不顺。 单是感受这幅永远轻飘飘的氛围,就感觉升起无名火。 因为,被做过分的事的人是我呀。 只是因为多年的喜欢被无视,就能做出这样的事吗?强暴、用药、侵犯、监禁、引诱。仔细想想,做出这些事的人还能得到幸福,得偿所愿,才很奇怪吧。 得报复才行。 这样想着,手指已经下意识沿着轮廓箍紧,隔着轻薄布料,有意将布料裹在肉冠,边用指尖剐蹭敏感处,便上下轻微滑动起来。 因为距离很近,星光灯的照射下,连额角细汗滑落的轨道都清晰无比。 “…唔…!!” 简直像是错觉。 伴随手臂线条的骤然收紧,阿孝发出了呻吟般的低喘。 他的手指还埋在我的身下,在刚刚的情动中微微地抽搐一下,刚好又按在最舒服的位置。两个人的喘息重迭在一起,简直像是意味色情的某种信号。 “哈…这是…”大概会变成恋人的、讨厌的青梅竹马露出更加艳丽的神色,脸色终于与我一样通红,昳丽阴柔的容颜上、流露出沉溺情欲的不堪模样,“……从哪里、学来的?铃奈…唔…真喜欢折磨我……” 诶、地,想着。这样真的会有感觉啊。 眼睛半是好奇地望着他,手指则受到鼓励,继续裹弄布料,有意用粗糙部分摩擦最敏感的伞状,在先前渗出滑液的帮助下,稍微加大力道。 “折磨?” 胸口提起陌生的亢奋。套弄的幅度增大了。 “可是、阿孝看起来很舒服呀。” 空气中熟悉而相似的沐浴乳与香水气息弥漫,仿佛置身野外,果香发酵氤氲。 狭长眼尾被欲望染成过敏似的晕红,香槟长发如流淌的酒液。不清楚气息源自散落衣料还是汗液。 他目眩神迷,情欲迷乱。 “这是、性虐的一种哦?” 对视间呼吸滚热交融。 “究竟、怎么会学到这种……他们难不成会玩这个吗?不知道?……哈、…居然,对这种无师自通……铃奈说不定很有天分呢。” 青梅竹马弓起腰身,承受不住似的、低头吮咬我的乳尖。牙齿锐利的触感让快感也变得激越。 “天分?” “施虐…之类的天分。” 崛木孝暧昧地说,声气还浸在过度的欲,一直在窄小花穴搅弄情欲的手指却忽然抽出,沾着一手即将滴落的爱液,覆盖着、握住身下正残酷对待性器的纤细手指,主动引导起接下来的施虐行为: “再用力一点…真聪明,就是这样,对…嗯、唔……一直、弄到它射精……然后,在射精之后,继续…啊啊、继续,刺激这里……” 他的神色中,流露出即将崩断的痛苦、与交媾失控的快乐。 输精管一阵一阵不详地鼓动,淫猥的、接近性虐的手淫中,气氛充斥异样的黏稠。视线不知为何无法移开。手指在对方的教导中无法泄力,完全是虐待与发泄地、用最粗糙暴力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剐蹭他的敏感处——直到额角汗珠随浅发坠落,狐狸似的眸忽地紧缩颤抖—— 男性最脆弱的射精时间,性器最为敏感的部位,被伴侣以粗糙而暴力的手段残酷对待,反复上下淫虐之后—— 像在最高处的性快感中,迭加更高的数层楼阁,而后猛然推倒塌陷。 ——本应性情残暴的首领蓦地弓起了腰。 分明下意识想要逃避施虐的纤细手指,然而自己的手却极为矛盾地、紧紧按着对方的手,简直像是追逐痛苦一样,一边持续射精,一边在对脆弱性器的凌虐行为中,发出接近求饶的声气。 “铃、奈…呜、啊……铃奈……铃奈、铃奈……铃、奈……看着…我,……不要…再、丢下我……” 这份求饶、像是他能递上的最真挚的告白。 他似乎不在意在我面前沉迷性爱,流露出狼狈至极的神色,好像丝毫不认为被柔弱的女性玩弄于股掌之间耻辱,反倒在意识到伴侣对此的兴奋之后,像是展露华丽羽毛的雄性雀鸟,妄图将这具糜烂而妖艳的身体中、最为迷恋与动情的部分剖开,作为虔诚的献祭、献给他唯一想要取悦的终生伴侣。 爱意混浊扭曲而赤诚鲜明。 极端的污秽之中,藏着极端的恋心。 秽乱地、污浊的。即便只是稍微耳闻感受、便会使常人感到嫌恶,浓厚黏稠的爱意,正淹没口鼻一般,将我紧紧禁锢缠绕、洒满印记。 破碎喘息萦绕。指隙盈满白浊。 指尖抬起伸长,落在他的侧颊。 浊白精液沿小臂滑落,滴在我的脸上。 崛木孝顺从地低下头,如同以往无数次,自然而然地抚过青梅的脸,指腹抹去浓白,慢慢压住湿润唇瓣、按进了殷红舌尖。 之后,他吻了上去。 这是最为扭曲混沌的选择,也是最初与最真实、最合意的「爱」。 ——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 * 嗯…是龟责哦? 想了一下要不要玩限制高潮,但还是算了。感觉要写好多哦(不 更痛的玩法是用纱布啦,可能HE会搞一下这种。 是的,阿孝的HE里,接受性虐待的人是他哦。这个人有很强的自毁倾向,你不折磨他、不让他感到足够的苛责,他会把你拖下水的。 拖下水的结果当然就是BE。 某种程度上这两位也算天生一对…… 说起来虽说没有明确表示,铃奈其实有微妙的S属性哦!她对受虐有明确的厌恶,只是很会忍……但对施虐反倒很感兴趣!就很有天分嘛! 大家可以猜一下HE会玩什么play! 崛木孝/HE:十一、谋划(上) 年宴之后,还要应对生意上的旺季。 宴会过后不欢而散,杉田家主对黑木组颇有微词,虽说不至于取消多年来友好的合作关系,具体的合作款项上、却多少卡了他们的流程。交接、运输以及采购价格,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困难。 除此之外,警方一侧的势力也对东京最大的黑道组织虎视眈眈,近来增派了不少无意义的警员巡逻,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找出他们违法交易的证据,想找个由头把他们的高层送进监狱。 得罪了财阀与警方,也就是得罪供货渠道与监管途径,对于黑木组而言,新年后的这个冬天并不好过。 但好在他们自己的店铺、售货渠道以及…姑且说是经销商们,不会被这两方的态度影响。 性的供给永远不会缺少买家。他们合作已久,除非有足够信任的合适组织,否则杉田集团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拖其他组织入局,暴露破绽。 黑木组每年的财务报表里,相当一部分利润来源于杉田制药违规生产加工的「副产品」。 那种副产品绝不是能拿到台面上贩卖的东西,一旦被公众发现,企业形象必然毁于一旦,股价定会因此出现大幅度波动——然而这毕竟是主营业务之外产生的…意外收获,生产成本低廉的同时,因为其特殊的性质,还可以获得极高的利润——于是寻找黑道组织与旗下商铺作为贩卖渠道,就成为最为理想的盈利途径。 那种体量的集团企业,财务会计每年要做的假账和该洗的钱比山还高,这部分不当得利……是叫不当得利吗?总之,也顺理成章地变成项目的一部分。 但雁过留痕,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真正不留痕迹。 除了黑木组之外,旗下有更多明面商铺的定丸会也是杉田制药的合作组织。据他所知,定丸会产品方面主要负责解决东京地区之外的运输与少量药品的销售,杉田制药的大量不明财产也是由他们负责洗清。 于是那份杉田集团拼命也想掩盖收回的绝密记录——众多品类禁药的销售证据、能够一夕之间让他们股价暴跌的那份资料——实际上有叁份。 一份是定丸会负责的、禁药在东京以外地区的运输及复杂的洗钱记录,一份是黑木组负责的东京地区的销售,最后则是杉田集团手中的制造与买卖记录。 现在丢失的是定丸会那一份。 内乱时定丸会以为是青井与黑木组合伙使的绊子。尽管如今已经清楚内乱的幕后黑手是卡罗兄弟,然而在这之前,有一件事情他们一直没有查明。 ——那份丢失的资料是怎么消失不见,又是由谁得到了? 这件事情,最近才渐渐有眉目。 桌上照片摆满摊开。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卡罗同伴的屠杀案。千叶。巧合。行踪。青井。克洛斯。 线索愈发明朗。 他已经有所预料。 “组长。”浅野低头谨慎道,“您这样做,夫人…可能会抗拒。” “哼,浅野,你很关心我的女人嘛?” 他用鼻音发出一声不友善的哼笑,话音中夹杂一句非常糟糕的脏话。 浅野弦:“……”他露出无奈的表情,看起来简直下一刻就要叹气了。 毕竟是黑道,无论平常的伪装再怎么自然优雅,偶尔也会说出威胁意味的、有些肮脏的话语。 他少年时说得更多,但从来没有在那位夫人面前讲过——那位千金是确确实实的大家闺秀,即便只是私生女,说起来也是他高攀。 最近几年他几乎不讲了……但也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好。 他只是散漫地坐在那里,危险而迷幻的氛围就弥散开。 下定残忍的命令时,常常只有轻慢随意的几个字。 「拖出去。」「剁掉。」「你们处理。」 但对最信任的属下,他偶尔也会露出似人的一面。 “铃奈不会生气的。”他含住烟斗,吐出一道雾白烟圈,拿起压在最底的相片,单手对折,散漫划过萦绕的烟,“她不喜欢自己做决定。这种事得有人推她一把,否则这辈子都等不到她说一句可以。” “……”浅野弦欲言又止。 他说得倒也不算错,可。 ——结婚这种大事,也可以最后通知新娘吗?! 他们连请柬都发出去了! ……夫人一定会很生气。 但这话说出去,组长一定会因为他语中的熟稔先不高兴。 崛木孝注视桌上的相片、半是走神地自语:“请柬、场地还有白无垢。这样说、她结婚的时候是在教会举行仪式……浅野,如果夫人不喜欢神前式,我们就改成教会式怎么样?…还是说,是青井的主意?” “杉田家似乎没有特定的婚仪偏好。”浅野说,“夫人的几个姐姐成婚时,既有神前式、也有教会式,主要还是取决于对方家族的状况。比较古老的家族或许会在神社举行婚礼,但维新后崛起的家族都会选择教堂。” “但铃奈不喜欢那个家族呢。” “……”浅野弦开始装傻。 “果然还是神前式比较好?和我的婚礼、跟那个野蛮人的当然要做出差别……” 于是自顾自地做好了决定。 说起来简直很离奇吧,婚礼这种大事,既没有过问新娘的意见,也没有双方家族的祝福,甚至新娘本人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可黑木组的组长,确实是做得出这种荒唐事的性格。 黑木组自己就有经营的神社,场地与布置都不难,至于婚礼上的服饰,白无垢交给世代绵延的绣纹世家设计,其余礼服则委托给专业设计师,这样算起来,该准备的仪式材料很快就能齐全。 那一天,铃奈会是什么样子? 穿着婚纱,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定、非常…… “组长。”他还在走神思考婚礼布置,浅野便低声提醒,“森村夫人到了。” 这才是今天的正事。 黑木组与森村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来得真快。”崛木孝漫不经心地感叹,“请她进来。” * 走出房间,困惑寻找理应分配给我的随从时,意外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森村」 阿孝的属下在角落里低声交谈。 「那位夫人啊……」 「怎么?她又来了?」 「是啊。森村家也只有她在掌事了。」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防得死死的。」 「哼,毕竟是攀高枝嫁进去的,哪里养得熟?况且她也不是没防着别人。我看咱们这回的麻烦,八成是她挑拨的。」 「可不是说卡罗……」 「他是收钱办事,背后雇佣的人是谁,还说不准呢。」 接下来的话,都是没有边际的猜测了。 但从这几句话,能感知到的信息就足够多。 ——阿瑛来了。 ——她代表森村家,与黑木组有生意往来。 ——她被家族提防。 ——她与这次的黑道内乱,卡罗等人有一定的联系。 今天上午的时候,阿孝因为有工作,早早离开了房间。浅野似乎就是那时候被他带走的。 这样想来,他大概是带那位忠实属下去处理要事。而那个急需处理的要事,就是我的闺中密友。 阿瑛、是什么时候… 她掌握着丈夫家族的一部分商业资源,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并且、偶尔确实会和阿孝产生交集的情况,以前阿孝也告诉过我。 可是,居然是完全与地下世界有关的生意吗? ……因为怕我担心才不说吗?还是说家里的原因?或者、两者皆有。 能感知到、大概是出于对我的保护,这样的理由。 但是、为什么,所有人…亲近的人也好、陌生人也好,所有人都把我当做脆弱的易碎品呢? 我并非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 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感觉真的很糟糕。 是没办法加入其中的事情,这一点其实有自知之明。明知道隐瞒是有理由的。可是。 ……不开心。 最近拿回的手机里只有内线通话。 直接打给阿孝吧。 因为以前也有在工作的时候接我电话。感觉不会被打扰。 通话在几声响铃后接通。 竹马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嗯…铃奈?真难得。怎么想起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要来见面么?”后半段变成熟稔的引诱。 “是呀,我想见阿孝。你在哪里呢?” 这样顺势说了之后,话筒另一侧长久地沉默了。 “……在……”很艰难地,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说,“东边的和室,门外摆着很高的木雕……浅野,那个雕的是什么?” 那边隐约传来女性的笑声。 其实听不出来具体的来源,但是从刚刚听到的对话判断,大概就是阿瑛。 说起来并非需要立即确认的事,之后打电话问她也是一样的,但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朋友——或者说、阿孝之外的熟人——与他人交谈的欲望也变得强烈起来。 我犹豫片刻,担心给那两位闲聊的成员带来麻烦,于是假装不知道,问:“那边的女性、不知道是……” 这次那边静止了更久的时间。 “生气了吗?” 然后问出全然无关的问题。 第一反应完全是困惑。 「诶、」地,问,“什么?没有呀?” 感觉他的心情变糟了。 “……铃奈、对我一直很冷漠呢。”这样说着,不同于前一句的小心,真假难辨地柔柔叹声,“好过分,我的心要碎了。” 在恋爱方面,我并不是迟钝的类型。 因此大概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他不高兴的原因。 “是、想要我介意身边的女孩子…?” 结果更加困惑了。 明明是会接受妻子情人的类型,反而会在意这种幼稚的事。 他很轻地、带点拖音地「哼」了一声。 虽然很奇怪。 可。不知怎地,唇角擅自上扬。像有紫色的泡泡在胸口飘飘忽忽,一颗一颗升高摇曳,折射虚幻迷离的快乐。 啊啊,感觉自己变得和他一样扭曲了。 因为、居然感觉稍微有点可爱。 “唔…”我说,“不介意的话,就不能去找阿孝吗?” * * * 黑木组对两家财阀来说很重要。 所以大哥想杀他的时候,其实比铃奈想象中最高的程度还要…嗯,冲昏头脑。 崛木孝/HE:十一、谋划(下) 阿孝似乎还想说什么,似笑的气声已经透过沙沙电流传到耳畔,然而这时电话那头的某人终于忍无可忍,有意提高声音,打断了这对毫无界限的、时隔数年才心意相通的黑泥情侣的对话。 “喂,崛木!你还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森村里瑛坐在他对侧,非常不快地喊,“奈奈要来就让她来啊!你想让她站在那里干等吗?” 崛木孝用余光不轻不重的瞥了她一眼。 她顿时升起一股想要揍人的冲动。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崛木孝确实是经过黑道继承人那份极为严苛的标准培训长大,无论肉搏还是各种武器都掌握得相当娴熟,而且确实有经营方面的才能,就他这幅嗑多了药脑子不好的尊容,早就被她暴打无数次了。 她相信杉田哥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地下世界能一次吃下他们大量货品的经销商就那么几个,黑道规避法律的作用功不可没,没了黑木组,对他们两方都是巨大的损失,因此尽管两家素有摩擦,在这一点上却达成了共识。 ——崛木孝是不能动的。 无论他再怎么讨厌碍眼,再怎么荒诞无稽,只要他率领的结社没有倒下,他们就不该动他。 话虽如此,这个人居然真的把奈奈监禁,大张旗鼓地分发婚礼请柬,到处炫耀两人如今的关系,简直生怕那些男人不起杀心…… 森村里瑛感觉有些怪异。 这种行径无疑是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她倒不是觉得崛木孝做不出来这种事,只是…似乎太刻意了。 按他的行事作风…… 她还没有想清楚,脚步声便从门外响起。 是女性的脚步。 ……奈奈的脚步声变了。 恍惚感截断思绪。 她原本的步伐更快些。 无论多寡言的性情,少女时期的步伐都是轻快的。 那时杉田家的千金便是避人安静的性子,喜欢独自待在角落出神。有时是看着课本、有时是社团活动,更多时候,旁人找不到她的身影。 与她成为好友之前,少女时期的杉田铃奈只会在出身黑道的少主身旁出现。 她鲜活的一面,也只会出现在他的身旁。 「排行十一的千金很受下任杉田家主的宠爱」 这样的传闻流传之前、森村里瑛就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子。 「都说了不行……阿孝!」 这样说着、过于缺少交流以至于显得冷淡的容颜,在那位少主的身旁流露出某种鲜活的滋味。 他们大概是一对。 同班的女孩子们都有这样的认知。 少年人间的暧昧是无须诉诸言语的。 黑木组的少主总是在看她,撑着脸,转着笔,漫不经心解练习册中的题目,时不时地抬起头,对着她的背影出神。 他们两个总是吵架。 迟到、话多、言语间的态度,全是很小的事。有时候是男孩子把女孩子惹哭,有时候是女孩子把男孩子气到呼吸不稳。 感觉在看青春少年类的恋爱连续剧。那时朋友曾经这样对她说,大家都这么想。 可那个时候,她就不看好这一对。 大概是家庭原因,她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东西。 那位少主是个内核很不稳定的人。 而女孩子呢,非常迷茫。 成为朋友之后,她忽然有种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的私心。 她不想这一对成。她想拆散他们。 于是她把男生四处留情的事迹宣扬出去,再把女生的存在告诉男生那时的女朋友。 现在想来是很拙劣的手段吧?可那时候大家年纪都还很小,变化总是很快,手段轻易地奏效了。于是最后她如愿以偿,变成除了崛木之外,唯一被奈奈信任的同龄人。 ……当然,身为不被家族重视的私生女,公然挑衅黑道的继承人不可能不付任何代价。 可那份代价对她而言无关紧要。或者说,她正是预想到代价实施的方式,才做出那样的行为。 她凭借那份代价,与现在的丈夫在谷底相识,成为杉田铃奈最好的朋友。 「那样的人、说不定会伤害奈奈。」 「很不稳定呢。」 「这任女友,听说是隔壁女校的……」 「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听起来很可怕吧?」 一点一点地引导。 表面矜贵冷淡,实则羞涩内向的女孩子,逐渐按照她的引导行动,向远离青梅竹马的方向行走。 想要说一个理由,却一时讲不出来。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相似吧?她就是对那种男人心怀恶意。 崛木孝也好,杉田作也好,青井公悟郎也好,甚至克洛斯——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想摧毁奈奈。 脆弱美丽又昂贵奢华的花朵,总会引来想要折断它的觊觎欲望。 杉田铃奈是柔弱到接近虚假的存在,她不是一张白纸,而是朦胧模糊的灰,可以被涂抹,也可以被撕碎。 某种奇异的、映照己身的预感让她对接近奈奈的所有人感到恐惧。她感觉随时会有人掐断它。 所以森村里瑛讨厌奈奈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如果是她… “…阿瑛。” 恍惚感也被切断了。 杉田家排行十一的千金站在她面前,一张许久未见的脸仍是素白柔软。这张不笑时分外冷淡傲慢的容颜,这一刻再度露出她熟悉的笑容。 “奈奈!”森村里瑛自然而然地笑起来,站起身捏捏她的脸,笑着笑着,又叹了一口气,“唉,奈奈。” 都不用细说,连瞧都没有瞧身后的人一眼,好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 脸在发热。分明先前说过很多次不会和阿孝结婚、之类的,到最后还是和他搅在一起了。 先前还信誓旦旦的对阿瑛说不会出轨。结果现在不但出轨,甚至还抛弃丈夫,和风流的黑道竹马在一起了。 啊啊。 嘴上一直在说他,可旁人看来,我大概一样荒唐吧。 但是,果然要好好打招呼。 “总之、好久不见。”我抿住不自觉上扬的唇,小声说,“阿瑛担心我了吗?之前一直没有联系你们,对不起。” “当然很担心。”森村里瑛无奈道,“你以为你是被什么人劫走了啊?那种穷凶极恶的罪犯……算了,看在你完好无损的份上……但以后要好好跟我说这个人的事哦。” 「这个人」、在两个女孩子身后,用不太妙的语气柔滑地说:“森村,再这么碰她,我会生气哦?” 在说什么啊! 我的脸又烧红了。 阿孝总是喜欢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而且、还总是喜欢当着其他人的面,对我做很暧昧的动作。 为了宣示主权、动物性的行为。 哪怕至今为止、有关这种事的弦变得很薄弱…可阿瑛是认识我们的人呀!被知道内情的人看见、实在太…… “知道了。”留着波浪长发的好友态度恶劣地回应,简直像是有意为之,飞快地接上下一句话,“对了,奈奈,还没祝你们新——” “浅野,还不去送森村夫人?”阿孝立即打断她,向来慢吞吞的语速难得加快了。我没听清刚刚的最后一句话,还有些困惑,就听见现在的恋人抢在好友面前,偏要自己亲口说出的那句话。 “——至于新婚祝福,还是等婚礼上再说更好。” ……诶? ……刚刚、好像听见了很不得了的…… 那个读音。 神魂?心根?还是…… 嗯、是「新婚」这两个汉字吧…?因为后面有结婚式,完全没有念错的可能。 啊,还是说「结婚」其实是「血痕」?然后是说神经类的疾病这种…… 自欺欺人的尝试在好友的道别中粉碎了。 “当然。”森村里瑛说,“结婚式,我一定会来的。” “………………” 于是,从他人口中听见了自己婚礼的消息。 始作俑者没有分毫愧疚,甚至在对上视线时分外自然地从桌后走出,将举着烟斗的手臂、轻描淡写地搁在了我的肩上。 “那就提前感谢您了。” 他的袖子坠在我的肩上,浸透烟草与调香的特殊气息。 意外的事大概是我完全不意外。 ……人的情绪波动是有限度的。 这半年来,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事。 阿孝是笨蛋、傻瓜、纯种的糟糕变态,这件事我已经很清楚了。 尽管心里很不高兴,可说到底,是我的接受和纵容导致这个结果。 是很简单的道理吧?明明在这之前就清楚花花公子的秉性,还是选择和他纠缠。最后被对方牢牢钳制在身边,有一半是自作自受。 也不是不能接受…或者说正是因为接受才变成现在这样——可就这么任他摆布,又感觉很心气不顺。 大概是青梅竹马的原因,实在太熟悉了,所以,和阿孝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怎么都很不顺眼。 我咬住嘴唇,侧头瞪他。 由于有首领的命令,在一旁发出幸灾乐祸声音的阿瑛被浅野半是强迫地请走了。 这间用于接待贵客的茶室于是只剩下我和讨厌的…恋人。 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更不高兴了。 “新婚、是什么?” “就是新婚呀。难不成、铃奈不想和我结婚吗?可我一天都等不及呢。” “什么啊、这哪里是一回事——唔、!” “——嘶!” 于是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吸气声。 “阿孝是笨蛋吧?!干嘛咬我啊?!” “唔、嘶…是不是牙齿变尖了?铃奈最近咬人变得更痛了……” “是问为什么咬我呢!谁叫你说这个呀!” “不能说吗?…等、别踩我啊……都要结婚了怎么还有这种习惯……哇,对不起,不要了,好痛…!” “那阿孝倒是说呀!” “……因为知道铃奈会咬我?” 为什么是疑问句。想这么问,但他就是凭借本能咬下去了吧。脸上写着很虚假的无辜表情。 什么啊。长成那个样子的人、怎么好意思装无辜呀! 想好好惩罚他。 折磨他到认错为止。 说起来其实是和之前踩他的脚一样的报复心理。想法出现的那一刻,却莫名冠上了性的氛围。 ……想要折磨他,一直到他求饶。 像上次一样。 一直到他…失控。 他穿着木屐,足袋是纯白色,上半松垮地搭在脚踝。 踩踏的时候,脚尖踏上松软布料,能感受到骨骼的轮廓。 双脚一起站在他的足尖,踮起脚尖对视的时候,连略微紧绷的轮廓都能清晰感受。 他的掌心还握着那根细长柄的石楠木烟斗。 白烟在升腾。 有股陌生的欲望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 “上次说的、施虐,” 回忆着过去的行为,掌心慢慢贴在他的脸颊,有些笨拙地、将拇指按在方才咬出的痕迹,不轻不重地按压下去。 我问:“可以教我吗?” 站在对方脚尖的姿势,身体贴得极近。 因此那一刻,紧贴的小腹感受到非常明确的硬挺热度。 “当然…可以。”他克制即将从唇边泄露的喘息,唇角流出一道暧昧的弧,沙哑回应,“铃奈想要的…我全部都会教给铃奈。” 我从没有听过竹马这样沙哑的声线。 曾经柔滑微凉的声线,似乎被欲望烧灼出半融化的颗粒似的,微颤地落在我的指尖。 指腹覆压在他的下唇,染上炽热吐息。 我于是顺从心意,将指腹按进了他的唇间,压住那条惹人厌烦的湿润的舌。 “这样算是么?” 崛木孝很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紧贴下腹的位置、有东西狼狈地跳了起来。 他唯一的恋人抬起眸,神色几乎是天真的,眸中却浮出一股——他常在自己眼中看到的——异样的欲望。 她按住他的舌头,粗暴地压了下去。 他无法回答。 但这像是奖赏。 分明还什么都没做,连触碰都没有。 他却动情亢奋得,快要无法思考。 * * 崛木孝。虽然是阿孝,也是有纯真无邪的少年时期的! 他超会惹铃奈生气……所以铃奈面对他的时候就很生机勃勃!而且这个人还蛮享受铃奈被惹生气以后对他发怒的样子…就是那种扭曲的「只有在我面前露出这幅表情」的满足感啦。 ……你们两个幼稚鬼。 日常相处很欢喜冤家。虽然之前就说过,但是这个词套到这对身上还蛮神奇的对吧! 所以真的在一起之后偶尔会变成和小时候很相似的相处氛围。 说句题外话,大哥因为对感情非常钝感所以对铃奈和阿孝之间的氛围没有丝毫察觉…… 但丈夫是有意识的。 崛木孝/HE:十二、混淆(h) 细雪之中,松叶兀自轻摇。 日色透过窗隙,落下一道明媚金黄的光带。 浅金长发散落,凌乱滑至肩头。 双手后撑、脖颈仰起的姿态。光带从半开的窗洒下,轻盈跃动划破冷气,斜斜落在他的面颊。 它将发丝染成纤细通透的金,照亮额角细密湿润的汗渍,投下眼睫纤浓的影。这道光掠过他的五官、勾勒下颌线条,又沿着滑动喉结与凌乱散开的腰带,落在了青年张开的腿间。 他的性器正毫无阻隔、不知廉耻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平心而论,这是一根…蛮漂亮的阴茎。 大概是比较长的类型,茎身是深粉色。挺起来的时候,顶端的肉冠甚至是称得上秀气的、接近水红的色泽。最上的小口因为动情而缀着露水似的滑液,正沿着连接的里筋、慢慢晃出下滑的趋势。 虽然是蛮好看的样子,放松警惕的话,弄到里面还是会很痛。 足尖踏在上面、才会发现表面无害的这根东西比脚掌还要长。 感觉、阿孝的技术说不定比想象中还要好。 和他做的时候几乎没有痛过。……按理来说应该会痛的。 女性相对细腻的脚尖踩在这种状态的阴茎上面,比起淫秽感,更多会感到莫名的亢奋。 因为没有非常强烈的反差。 肤色差也是。 算起来的话,先前阿孝的肤色和我相差不多。相比起来,青梅竹马身上的冷色调、多少有些病态的意味。 对方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动起手来、大概能在两秒之内把我按在地上。 这些事、分明是清楚的。 然而只是看着这张昳丽晕红的面颊、这幅全然奉上的身躯——胸口就涌上无法克制的兴奋。 不,并非因他顺从的「错觉」而兴奋。 而是在结合这具身躯的脆弱与力量,知晓对方向自己奉献的是什么的前提之下,看见他顺从低伏的模样,产生的「错位」的兴奋。 他不是喜好受虐。 他只是想满足我。 崛木孝因为「能够满足铃奈」而动情。 脚尖踏在他的阴茎上。 没有怜惜、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只是为了发泄、或者一种残忍的好奇。 能承受到什么地步呢? 这样想着,纯粹为了使人疼痛地将前脚掌的…跖骨吗?上学的时候学过,大概是这个位置——重重地踩在了他的性器上。 就着滑液黏稠的触感,享受踩踏他人的快乐。 “……!”承受者发出极力忍耐的喘息。 他好像很痛,腿根颤抖了一下。 没有繁殖意义的性行为。 只能取悦到我的性行为。 体内有什么高涨着。 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会痛吗?”一边询问,一边变换角度,感受硬物最柔软的部位紧贴脚掌的触感。 滚烫的温度传递过来。 坐在他面前的矮桌,居高临下的视角。身体前倾时、性器与足底的贴合感与湿润触感都分外清晰。 阿孝失神地仰着颈,嘴唇微微张着,脸颊醉酒似的酡红,吐息烫得惊人。对上视线后许久,才像是看见幻觉、恍惚地发出一声回应。 “铃、奈…?” 他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失控。 要到什么程度才算失控呢? 尽管自己并不清楚。 但没有满足。 心里没有凌虐的实感。 想着、那就再做得过分一点吧。 于是原本踩在性器上的赤足离开了短短的须臾——下一刻,忽然意味轻慢地踢了一下弹动的阴茎。 “——!!” 他倏地睁大了眼。 比起单纯的踩踏,这种行为中的侮辱成分似乎更强。他的脸更红了。大开的双腿间阴茎更大幅度的跳起来,被足底异常残忍粗暴地迅速踩下去。 “不许射哦。” 凝视着他的眼睛,张口才发现声音颤得厉害。 毒液般甜美的蜜在血液中流淌。 我声音很轻地提醒:“说了我很生气吧?阿孝总是不听我的……这一次,要好好惩罚你。” 这么快就射了,哪里算是惩罚? 那个瞬间,讨厌的恋人被日色映照一半的眸中,忽地闪过了接近扩散的光。那是介于痛苦与快乐之间的东西。 那是我。 所谓的「施虐快感」,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啊啊、我明白了。 类似恍然大悟,一下子忽然意识到「施虐」、「凌辱」的快感所在。 是掌控感。 ——这个人是我的。 永远兀自下坠的青梅竹马,在这些瞬间,会变成只属于我的东西。 这是无需确认、没有谎言干扰、没有任何担忧,切实落在掌心的「真实」。 不可替代、独一无二的真实。 “阿孝对我做了过分的事吧?” 话音顺畅从舌尖滚落,足尖在湿透阴茎反复踩下滑动,又在即将喷发的瞬间,死死将肉棒践踏下去,堵住输精管的运动。 “铃、…铃奈……” 他仰头望着我,用气息不稳的喘回应。 “这样的痛苦、我也感受过呀。” 松开、踩踏,滑动,偶尔轻轻踢上去,在即将射精的瞬间,残忍地堵住唯一出口。 “不知悔改、性格恶劣、” 液体沾湿肌肤,滑溜溜的微妙触感与滚烫温度,性的污秽感。 “把喜欢和奇怪的东西混淆在一起、” 崛木孝视线恍惚、喉结滚动。 耳畔声气如隔云端。眼中只有女性半垂的金眸。 “实在是、太坏了。” 他的掌控者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紧咬下唇、被亢奋夺走心智似的,眼眸显现出酷烈的浓金,践踏性器的幅度越来越重,到最后、已经无法区分性与虐待的边界。 最重的一下踩踏,与最后一声轻轻的自白同时响起。 他听见恋人低低的声气。 “都是阿孝害的。……让我也、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了。” 浅色的唇像被咬出了血,渗出殷红的冶艳。 他的「恋人」在错位的快感中煎熬。 啊啊…铃奈。是铃奈。 她真好看啊… 疼痛从身下反复蔓延。 胸腔震如擂鼓。脑中单纯而纷乱地搅动。 汗珠从下颌啪嗒滴落,砸在胸前,沿腰腹轮廓滑下。 他听见自语般的呢喃。 “明明…应该是喜欢阿孝的。” 幻象与真实重迭。 燥热蓦然灼烧。 被所爱之人一次又一次、反复推上高潮的边缘,又反复在最高点被压下,刑罚般的体验过后、再听见喃喃真挚的告白,望进矛盾快乐的浓金—— 仿佛全身有电流窜过。 撑住身体的双手早在不知何时攥紧了,脑中碎片般闪过「铃奈还在生气吗?」这样的意识,然而阻止高潮的尝试只持续了半个毫秒。 他射精了。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狼狈的失控过。 意识在前半段是消失的。 “……啊、啊啊、铃、奈…铃奈、铃奈,我哈、啊,铃…奈,等、别再…踩呜——快要、我的…到——!!” 回过神时,最后关头跳起来的身体被那双腿粗暴地踩下去,眼角不知何时滑落湿润,喉咙深处欢愉低哑的呻吟伴随喘息一声一声错乱地倾泻,电流在四肢百骸流淌、酥麻快感如梦似幻,腿间一切痛苦与快乐的源头,浓厚肮脏的白浊液体以从未感受过的势头,倏忽喷射出去—— 蓦然染污施暴者圆润粉白的脚趾、弧度细腻的小腿,一路溅射到裙下隐约裸露的大腿、华美流泻的长裙。 精液滴滴答答砸在地面。 时间的流速模糊了。 过了多久呢? 无法判断。 和寂安静的茶室外,传来松叶被风吹乱的声音。 门外早该回来的属下寂静无声。 刚刚的声音、被多少人听见了? 高扬感眩晕上浮。 铃奈是他的人。他是铃奈的东西。 像是把类似的内容宣告出去,满足感迟迟不散。 这一定是爱。 这就是「爱」。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铃奈。 “……弄脏了呢。”他轻声说,慢慢直起身,跪在恋人脏污的腿间。 他的脸正对滴落浊白的赤足。 它极轻地颤抖着,像是疲累,也像亢奋,足底因为过度用力,呈现出粉红的色泽。 真可爱。累了吗?胸口起伏着,在喘呢。 啊、脸也是红的。 果然累了吧? 很自然地、脑中升起有关「服侍」的自觉。 他凑过去、掌心握住泛红的裸足,慢慢含住了恋人小巧可爱的脚趾。一点一点地、伸出舌尖,清理残局的猫科动物似的,用舌头将自己弄脏的部位舔干净。 从脚趾到脚踝,向上延伸到小腿,最后是大腿。 被支配的自觉使得心头满涨。 所有权与被所有权。好像是与幸福挂钩的词语。 “这里、会痛吗?要不要按摩呢?……铃奈?” 恍惚中不自觉念出的名字终于能够得到回应。 “嗯。”我咬住唇,“没关系吗?感觉、弄得有点重。” 根本不是有点。最后的程度完全过头了,总感觉是在打他…… “没关系哦。”阿孝跪在我的腿间,细致着迷地吮吻大腿内侧的肌肤,柔声说,“铃奈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想要弄坏,也没关系。” 我对弄坏别人没有一点兴趣。 况且他这样子哪需要别人弄坏啊,刚刚高潮的时候眼神迷离嘴巴张开的样子完全就是已经被玩坏了呀!! 我根本没有做让他舒服的事!为什么一直踩他也会自己射精啊! “才不要。”虽然对这种事很感兴趣,但是太过头了,“阿孝是笨蛋吧?!我干嘛要弄坏你啊!” “嗯…是么?”他听起来有点遗憾,脸还埋在我的大腿上,样子很变态地试图继续往里舔,“可如果是我的话,会考虑把铃奈玩到坏掉哦……嗯?这里湿了呢。都湿到大腿了……呵,铃奈果然也是变态。” “………………” 果然还是很生气。 这个人就不能有一秒钟不惹我生气吗! “惩罚、果然还不够。” 我抿住嘴唇,一边扯着他的头发,一边抬起脚尖,像刚刚一样压在他的胸前,向远离的方向踩下去。 “……要继续吗?” 讨厌的恋人露出满足虚幻的笑容,任由我将身体踩踏下去,倚着墙的边缘、躺在了我的脚下。 感觉变成奖励了。 但是也无所谓。 因为、我也不是…一定要他痛苦。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 双方都能获取快乐的话,会有关系健全的微妙错觉。 “现在继续、就没有意义了呀?” 声气因羞耻与对接下来行为的期待而微微颤抖。 我撩起裙摆,分开双腿,望着他的眼睛,缓缓地、拉下了被爱液浸透的内衣。 “因为阿孝好像很喜欢射精,” 极度的羞耻中,指尖下滑到泥泞濡湿的秘裂,在滑溜溜的、还残留他舌尖触感的位置上,向两侧扒开软肉,露出殷红晶莹的黏膜、收缩颤抖的穴口。 “不是策划了婚礼吗?” 像是干渴极了。 他的喉结接近夸张地动了一下。 恋人用金色的眸子注视着他,残忍地说: “在那之前,一次都不准射。” * * 感觉没有想象中过分。 呜呜。沮丧。 本来想欺负得更过一点的。 那么剩下的份额下次再用。 一定要狠狠欺负他才行 崛木孝/HE/十三、仪式(上) 婚礼时间定在二月初。 并不是特别盛大的婚礼——就两位当事人的身份而言,过于盛大反倒会引来麻烦——总之,包括请柬在内,只分发邀请了比较熟悉的亲朋好友,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不知道大哥这回会不会来。 ……应该不会吧。毕竟对他说了相当于断绝关系的话。 已经经历过一次、流程按理来说应当很熟悉了,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再准备仪式时,原本经历的那些流程全忘光了。 “要在神社举行仪式、果然有很多要注意的吧?”晚上聊天的时候,忍不住提出不安的想法,“就算阿孝要我跟在你身边就好…总感觉、还是要有敬畏之心?” 毕竟是神社。是由神官和女巫祝福那样的仪式吧…? 因为与国际接轨的原因,参与的婚礼大多是教会式的,我那时也在教堂举行婚礼,对传统婚仪并不是很了解。 神前式、感觉听起来就很严肃。 应该准备的事情应该也很多。 现在什么都不做,胸中总是有些不安。 “敬畏什么?” 电视里在放最近的新闻,我坐在沙发上,恋人则靠在身侧,手臂不安分地环住我的腰,很困倦似的、埋在我的左边肩颈。 说话的时候,吐息拂过发丝,搔得脖子痒痒的。 在那之后一直共同度过夜晚,睡前的时候,经常会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平静温馨地观看新闻节目。 ……并不是只有新闻,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会看娱乐综艺、电视剧之类的。 说起来、秋翔以前还说过我真的很爱看新闻,试图以此证明我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总觉得他们一直在把我想象成奇怪的角色。 “婚礼呀,不是要经过神的祝福吗?”我晃了晃神,应他的话,试图把回忆从少年身上扯回来,然而想着想着,一个问题突然从脑中跳出来,“诶,说起来,阿孝当时为什么去千叶了?” “……啊啊。”他露出有些棘手的表情,半分惊讶地抱怨,“铃奈总是在这种地方很敏锐。怎么想到的呀?刚刚还在聊别的呢。” “就是突然想到了。” 我不依不饶地盯着他。 “大概、去交接一下生意?”他含糊地说,“你知道的呀,卡罗在那边…他对你说过什么吗?” “搅起黑道内乱之类的事?” “他还真是对你说了不少。”阿孝语气微妙,毫不掩饰妒忌地咬了一下我的肩头,这才解释道,“我和卡罗见过几面,偶尔会有交易往来,那段时间刚好发现他行动有异,才想借着去那边……”他难得组织措辞,顿了顿,才说,“……收拢货运渠道的机会,调查一下他的问题。” 但卡罗是非常谨慎的人,骇客技术高超,携带大量外置反追踪硬件,只凭科技手段,他们的技术人士在专业上很难与之抗衡。 倒是另外一股…势力,成为当时的意外收获。 他查到有人和自己一起追踪卡罗。 在那之后,因为铃奈失踪的原因,他的绝大部分精力转移到追查她的消息,对本来的目的反倒不再全心关注。 我忧心忡忡:“只是这样吗?” 阿孝终于把脸从我的肩上抬起来:“铃奈还想知道哪些?” 就算这样问…想问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不清的感觉。因为他好像隐去了什么,才想知道后续真相。 拥有狐狸一样狭长多情眼的人,也拥有狐狸一样狡诈莫测的心。 “与其问我、阿孝自己应该最清楚吧。”我抿住唇,把问题抛回去,“暴力结社的首领想隐瞒任何事都很容易,你应该很清楚自己隐瞒了哪件事。” 崛木孝短暂地感到一阵哑口无言。 “不是会对铃奈造成危险的事。”首先回答最重要的问题。 原本想着不要再惹恋人生气,然而凝望青梅金色的眼眸不过须臾、又忍不住发出半真半假的抱怨。 “只有对付我的时候、才会这么厉害呢。” 又聪明、又敏锐。而且很凶。 分明是很有天分的人,当初却因为那两个人放弃深造,去做了家庭主妇。 “……要不要继续深造呢?” “诶?”居然从他口中听见完全不相干的词,我不禁定住了,“深造?阿孝吗?可你不是学的艺术吗?” 我和阿孝并没有就读同一所大学,他的成绩就是还好的水平啦,崛木老先生那时身体相当康健,他不需要接手家事,于是在一所风评不错的大学就读音乐相关的专业,但仅仅是拿到毕业证书的程度而已。 那时他到处乱搞,玩得神智不清时经常给我打电话……记忆中他根本没去上过几堂课,能毕业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塞了钱。 “不是我,”阿孝看着我,语调分不清玩笑还是认真,“铃奈不想读书吗?” “……诶?” “成绩不是很好吗?” “也没有很好啊。而且是大哥…那个人捐赠很多之后才……” “可是考试的时候,分数一直很高呢。” “……可能是教授们照顾我吧。” 突如其来的安静。 电视里夜间新闻播放到尾声。接下来要到娱乐节目了。 “婚礼。”娱乐节目前奏响起时,阿孝重新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我的左侧,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铃奈觉得需要准备什么?” 我不知怎地松了一口气。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呀。” “可我也是第一次结婚呢。” “擅自分发请柬的人没有资格说不知道。” “参进修祓、奏祝叁献,行礼奉奠之类的?一直跟在巫女后面就好了。”崛木孝态度散漫地细数列举,由于注意力全部放在控制视线与双手,语调沉梦似的轻而悠长,“不按仪式来也无所谓,没有人会多说半句话,铃奈要是觉得麻烦,我们就改在教堂。” “……这不是很了解吗!”结果注意点反倒被转移了,“为什么阿孝这么清楚呀?” “毕竟是这种家族。”对方暧昧地回答,指向性地浅浅扬起下巴,“仓库里还有平安京时期的十二单呢。铃奈想穿吗?很漂亮哦。” 倒也听说过他家以前是华族的传闻…我一直以为是谣传来着。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那个太厚啦,我才不要穿。”我拒绝他,“而且只有公主出嫁才会穿那个呀。”还有王妃之类的。 就算是平安京时期,十二单这种异常华丽厚重的和服也是贵族女性才会穿的朝服,现在在很多博物馆里都有展示,是相当繁复的衣制。而且实在是非常非常厚重,穿上去一定会压得喘不上气的。 “不行吗?”阿孝情不自禁似的笑了,捉弄地说,“但铃奈也是我的公主呢。” 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奇怪的情话! 好讨厌,虽然忍不住也笑了,但就是想推开他。然而毕竟是男人的手臂、掌心按在上面之后,无论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实在太黏人了。 确认关系之后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可以居家完成的工作就干脆在我的房间处理,哪怕一定要外出工作,也会隔一小会儿就打来电话,要不然就在解决之后托浅野直接把我带过去——因为这个原因,我几乎逛遍了东京各地的…不太正规的大型娱乐场所。 试图推开的过程中,隐约感觉蹭到了什么。 恋人煎熬而急促地喘息着、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啊,想起来了,还在限制射精的过程中。 算起来大概有半个多月没射了。因为这个原因,硬得越来越轻易,最近每天晚上都会被那根东西顶得很痛。 忍耐之后的释放自然比纵欲之中的释放舒快,哪怕只是为了让他回归适应正常人的性爱频率和方式,放弃之前那些糟糕的、伤害双方身体的性行为,也要进行限制射精——想法本应出于好意,实际实施起来,却变成比那些更加痛苦的「调教」。 身体内部重要的某个部分对调了。 情绪与氛围、不知不觉间变得微妙。 对他的渴望逐渐从沉沉无波的死水翻涌而出。 “又硬了吗?” 指尖不由自主向下滑动,隔着和服顶起的轮廓,轻轻点在方才蹭到的硬物边缘。 不能触碰上方。尽管没有确切的学习,可它现在的状态,只要被我握住…甚至像那天一样、把黏膜内部的小穴展示给他,进行类似稍微刺激的冲击,大概就会直接射出来。 “很辛苦吧?” 气音流泻唇舌。 压抑颤抖,却无法控制性器的勃动。 “铃奈果然很坏。”他沙哑地、夹杂控诉与动情地,在错位的欣快感中绷直了手臂。 喉口不知为何发干。 我持续地、轻微地戳弄那块轮廓, “阿孝的肉棒、稍微一碰就变得激动起来呢。啊、这里鼓起来好大一块…要不要现在就把内裤换下来呢?里面都是积攒的黏液,应该很不舒服吧?” 换下来只会更辛苦。 开发奇怪的属性后,他的青梅变得越来越喜欢折磨他。 现在把内衣脱掉,再过一会儿,大概就要在即将射精的边缘强行堵住输精口了。那种感受与刑罚别无二致。 “别…碰、……哈啊……铃…铃奈、铃奈……” 喉咙深处发出无法自控的细碎喘息。 纤细灵巧的手指于是隔着下衣,熟练地缠绕上来。 “如果不小心射出来、婚礼当晚就不让阿孝插入哦。”这样说着,温柔而到位地,慢慢套弄起裹在下衣中的性器。 并存的感官交错而模糊。 无休止的倒错行为中,能够确定的欢欣因素只有他的青梅竹马。他幼时便执念的、生性恶劣的大家千金。他被扭曲的爱伤害,也用同样方式回馈的恋人。 铃奈因为他的痛苦而愈发着迷,而崛木孝对她的沉溺而愈发迷恋。 他们正在建立一种怪异的正反馈。 双方逐渐趋于一致。 深陷泥沼,溺入深谭,无法自拔。 * * * * 胡编一些婚礼传统。 查了很陈旧的资料,可能与现实有差异,还请见谅…… 阿孝的大学是在国外读的,但是其实没怎么去过那边。因为那段时间很糜烂堕落。反正就是那样啦,一个从来见不到人的神秘同学。 但他确实是会的。乐器。钢琴和小提琴这种。毕业的时候发挥还不错。 继承家业之后才渐渐生疏的。 崛木孝/HE:十三、仪式(下) 婚礼前夕,黑木组人人自危。 仪式定在叁天之后举行,今晚是巫女神官等神职人员前往宅邸、布置神社的日子。 由于不可言说的原因,越临近婚礼,他们的首领心情就越不好,到如今即将开宴的日子,已经到了连无关人等接近都会心气不顺的程度—— “说过不要烦我吧?” 半遮半掩的拉门内,首领的声气异常柔滑。 “连这种事都特意拿来说,我们组是做不下去了么?还是说、你以为惹到我们不用付任何代价?” “对、对不起,老大,因为那边态度很嚣张,我才……” “嚣张又怎么?”崛木孝轻柔地重复,这下瞧都不愿瞧他一眼,反倒低下视线,直接倚上了身后的软垫。 别说指示,他连话都不说了。 可怜的属下拼命用眼神向浅野求助。 浅野弦望了一眼首领,根据多年来可悲的助理经验意识到这时候该自己说话了,只好思索措辞,尽可能简短地解释:“卡罗刚刚归案,道上乱起来的起因来不及向下方澄清,定丸会连番失事,难免对我们产生抗拒。底下的人有摩擦,就让底下的人自己解决,你注意别出人命,过段日子就好了。” 属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小子…我感觉不像底层成员。” 「那小子」听起来年纪不大。 浅野怔了怔:“是定丸会的少当家?” 崛木孝指尖微微一动,撩起眼睛看过去。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属下战战兢兢,生怕首领因为他特别蠢把自己灌进水泥里,绞尽脑汁地补充,“我见过那个小少爷。那小子换了衣服,瞧着确实是一个年纪,只是…天太暗了,没看清。啊对了!他染过头发。”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话说回来,要不是那小少爷疑似是情敌,首领大概半点关注都不会有,因为无论如何,只要表面是两边黑道的非高层人员产生冲突。解决措施就和刚刚没有差别。 他自己不说,混在一群打手中间,真发生冲突了,谁知道那是谁的儿子?就算知道了,对面下手也是一样黑,只不过有最基本的分寸罢了。 但如今不一样了。 “下次再遇见,记得废了他。”指关节漫不经心叩上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动手小心点儿。” ……浅野弦决定不劝诫自家老大。 他是最清楚内情的人。 怎么说呢…就算是他,被那样对待也完全不行。不可能忍得住吧?女朋友每天晚上都毫无防备的睡在身边,没有任何抵抗,甚至会经常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挑逗,却不允许性器的插入和射精……这样做,和刑罚根本没有区别。 ——而老大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虽然在未婚妻面前还是很顺从,但最近、越来越经常看见首领煎熬的神情。 做正事的时候还好,不会想到未婚妻的事,然而一旦稍微空闲,站在身后时,能清晰感受对方略微古怪、不断调整的姿态,以及忍耐绷紧的脊背线条。 至于相处…似乎连共处一室本身都变成「调教」。 每次从夫人身边离开,首领的脸上都露出与过往类似的、从极度恍惚中挣脱的迷醉神色。 人类与药品不该类比吧?其实是有意识的,但实在太像了。 尤其是最近几次,与铃奈夫人分别后,黑木组的领导者甚至偶尔会站立不稳,只能单手虚虚地撑住墙,而后垂着头、克制隐忍地,发出颤抖的喘息。 他甚至在首领的手腕与脑后发现捆绑与发丝下压的痕迹。 铃奈夫人居然是这种性格吗……? 内心情不自禁发出惊叹。 作为一般向性癖的男人,他着实无法理解自家老大心甘情愿受恋人折磨的思想与癖好。 再怎么随心所欲的男人,在恋人面前失控到露出丑态,都会感到本能的不甘与羞耻才对,可他却有意的、为了取悦未来的妻子,将这部分展露剖开。 ……大概、是很配的一对。 因为对特殊情况的恋情并不了解,只能做出不甚确定的定论。 因为在夫人那边受了太多折磨——肉体层面的痛苦本身不论,相比之下,限制射精才是最煎熬的控制——总之,这些天来,增加工作频率的同时,老大的心情明显地不停下降。 ……他的同僚们真的能撑到婚礼吗? 这样想着,由远及近地、窗外传来木屐踏雪的窸窣行进声。叁叁两两的人群正在走动。 是提前准备仪式的神官与巫女。 崛木本家内置的神社人手不足,因此才从麾下其他神社抽调了几位年轻人,大概为了美观着想,这批本土的神职人员大多样貌年轻。 从今夜起到婚后,他们会一直住在黑木组。 看行进的方向,该是刚刚从神社离开。 * 晚饭之后,由于室内实在闷热,我披上外衣,戴上浅色的宽檐帽,绕到门外回廊,沿着廊下路灯的指引,半是散步地、向庭院的方向走去。 今夜没有下雪,可树梢院落、灯上光下,仍然铺着满满一层松软洁白的银雪。 足尖慢慢下压,脚下压实的雪便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小声响。 二月到了。 等结婚式过去、再过半个月,就要到春天了。 不知不觉,距离被阿孝救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 在一起的日子过于充实和谐。 最近、阿孝工作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受有关「深造」的对话影响,我喜欢上一项新的娱乐活动。 黑木组的藏书室有很丰富的储书。无事可干时,常常会不知不觉翻开书籍。久而久之,就变得喜欢待在书房了。 这里甚至收录了我读大学用过的专业书——甚至是同一本!还有笔记和标签在上面! 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啊?……居然特意收集这种东西,我的未婚夫真的很变态。 比这更糟糕的大概是,我居然能理解他的示爱。 无法确切表达心情。 居然要和阿孝结婚。 即便事到如今,意识到时还是感到虚幻。 因为这种虚幻,对结婚本身也没有太多实感。 究其原因,除了造化弄人这类命运的神奇因素,或许有另一个原因。 ……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倾向。 尽管是需要被推着走的人。 尽管不抗拒与他的婚姻。 尽管、内心深处喜欢着他。 可直到今天,马上就要举行典礼的日子,我的胸中还是没有实感。 没有「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或者「因为爱一定与他结合」,类似非他不可的笃定。 归根结底,我还是感觉迷茫。 很少自己作出决定、本应习惯被支配。然而这一次,或许因为阿孝自己就是迷茫的人、无法指引确定的方向,也或许因为与他在一起、隐藏的尖锐部分割破隔膜。 我感觉犹豫。 思绪纷飞划过。 从房间走到庭院,再从庭院回到房间。 由于不再担心我的逃跑,浅野并没有跟在我的身后。 黑木组非常安全,作为首领的未婚妻,在如此严密巡逻监管的领域,我没有任何风险。 本应该是这样。 进入房间那一刻,眼前倏忽划过金属轻薄锋利的银光。 那道光掠得太快、又太轻盈,仿佛从外界走入光下最自然的一份不适,光斑长久地印在眼底。 银光由远及近的短短一瞬,我甚至没有意识到那是一道极轻、极薄的刀刃。 刀刃倏尔破空。 耳畔风声一瞬。 脸侧发丝轻扬。 瞳孔在意识之前陡然紧缩。 和风建筑中格格不入的我的房间正中央,正坐着一团更加格格不入的阴影。 阴影头戴兜帽、席地而坐,指尖轻盈转动,刀刃折射银光纤细灵巧。 宽大的黑色兜帽下,垂落几缕亚麻色的碎发。 那是太过熟悉、以至于此时此刻感到陌生的身影。 比起恐惧戒备,第一时间感到震惊。 “——秋……” 叮当。 柳叶刀从墙壁掉落地面,噪音清脆回荡。 “嘘。” 他抬起手,将食指压在嘴唇上,终于抬起头,青色的眸直直望来。 他轻声说,“今天不需要你说话。” 直至此时,恐惧才后知后觉弥漫。 为什么、几乎被我养大的这个孩子——会拿着数把刀具、坐在本应戒备森严的黑道组织深处,出现在我的房间…? “什、么?” 为什么打扮成这幅样子?到底怎么过来的?不需要说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目的究竟是—— “不要说话。”少年微笑一下,指尖平静下压,掌心跃动的银光蓦地停住,纤薄刀刃闪出不详的锋锐,“你听不懂吗?” 潮水涌浪般巨大的困惑。 被肉食野兽盯上的战栗本能窜过脊椎。 他这才重新垂下头,拿出一张洁白无瑕的手帕,慢慢擦拭手中的刀。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他在威胁我。 感觉像在做梦。 “他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晚上?还是下午?” “……” “也不知道?” “黑道的工作时间,我怎么会清楚?” “是这样啊。”仿佛被这句话说服,他忽然收起袖刀,直接从坐姿跳了起来。 地上影子蓦地一闪。 下一句话在耳畔轻轻响起。 “你是自愿的吗?” “……婚礼…吗?” “果然要说自愿?”他顿住了,不知怎地笑起来,视线从身后传来灼人的热度,“可我还想着要把你救出来呢。” 不同于以往灿烂的笑。不,实际上听起来,那种笑是一样的,只是,他的语调里,多出了一股古怪的危险。 我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调说话。 眼前的一切都像噩梦。 “但也没关系。”一瞬之内出现在身后的少年垂首拥住我的肩,轻声安抚,“被洗脑的女孩子都不以为自己是被迫,嫂嫂一定是被控制了,才会觉得那个人很好。” “……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究竟、在说什么。 大脑宕机。身体僵直。冷汗从颈后渗出。 “嫂嫂可以联系他,是不是?” “……” 说不出话。压垮的异常氛围。 “叫他来。” 他还握着刀,分出的指尖却钳住我的脸,很重地向后掰过去。 贴肤的、布料的触感。 他戴着纯黑的手套。 温热透过薄薄隔层,按在下颌。 鼻尖萦绕挥散不去的锈蚀气息。 ……是血。 场景实在太过荒诞,我情不自禁颤抖起来,类似委屈与不甘的情感瞬间压过恐惧,“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秋——唔!!” 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之前,那只被手套包裹的手用力按进我的唇齿间。 刀尖咫尺之遥。 “安、静。”他冰冷地威胁,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却有似笑的颤音。 那颤音仿佛一种预示。 被钳制的下颌传来更重的压力。 我被迫抬起脸,对上再熟悉不过的、藏青色的眼睛。 眉宇间还残留少年气的这张脸,仿佛变成一张面具,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脸上。 视野的边缘是刀光。 金属冰冷的质感贴在脖颈。 折射的光投在他眼中,仿佛非人异类的瞳。 “联系他。”克洛斯平静地说,“叫他来。” * * * * 芜湖!这条线的BOSS角色是秋翔!是不是没想到呢! 虽然这位在自己线路就很黑了,但在这条线将会展露出过人的疯狂…… 崛木孝/HE:十四、同化 恋人的卧室位于长廊尽头,接壤庭院。 室内灯火通明,庭院风声隐约。万籁俱寂的夜晚,与呼吸共同响起的,是松叶摇摆、落叶垂落的细微声响。 推门而入时,所见的场景与噩梦重迭。 暖光勾勒长影。 杀手站在室内正中,接近温柔地、拥着怀中女性的肩。 宽大手掌被漆黑手套包裹,一只钳制女性的脸,一只流转灵巧纤薄的光,在她的颈前翻飞。 细腻修长、佩戴纤细金链坠饰的颈前,银光变成一道特殊的陪衬饰品。 那是一把随时可能刺入刀刃的银刀。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眉眼与兄长叁分相似的职业杀手专注地注视着他的恋人。 威胁无声而赤裸。 克洛斯。 森村手下最好用的狗。千叶活动的另一边势力。杀掉卡罗全部同伴,制造大量血泊现场,被警方盯上,最近不停接取杀人任务的职业杀手。 传闻中他心理状况堪忧。 以往干净利落的现场近来变成连环杀人魔的作案证据,鲜血溅满墙壁、渗透地面,人体组织从门的缝隙流出。据说警局经验最丰富的检验科人员进去后脸色都变得铁青。 警方聘请的编外专家认为作案人员有一定概率患有无情性人格障碍,即通常所说的反社会人格。 心脏一下一下、跳动中迸发尖锐的预警与恐惧。 得知克洛斯的真实身份在不久之前。 将一切联系到一起,最怪异的环节无疑是青井公悟郎。 铃奈是青井的前妻,定丸会的少当家认识铃奈,在那之前她被侵犯过,她家附近那时搬来一个年轻邻居,类似的事串联起来,能够轻易推理出一个答案: ——定丸会认为青井公悟郎与失窃的资料有关。 作为老对手,崛木孝很清楚定丸会消息来源的准确性。但那时他就在想,怎么可能是青井公悟郎? 能去到那个房间的,除了青井夫妇。还有一个人。 他注意到了那个人。 非常年轻。精力旺盛。惹人讨厌。 看起来活跃天真的性格,实际上和他那个野蛮人哥哥一样,有不知多少个心眼。每次见到,都故意在铃奈面前叫他「叔叔」。 他感到…虚幻。 铃奈身边所有他曾经没有见过的人,都让他感到虚幻。 这五年应该是不存在的。时常有类似的感觉。生命从那个教堂钟声响起的瞬间被切断了,因此之后的生命像是沉在海底,感受不到真实的空气。 作哥是不是也有这种感受呢? 希望他永远也不要醒,最好一直做噩梦。 大概是过于担心的缘故,脑中开始盘旋无意义的内容。 “你想救她吗?”年轻的杀手用指尖描摹恋人的轮廓,漆黑的手套意味冰冷地掐住柔美面颊,分明与他对话,视线却始终落在女性苍白的脸。 “有人雇佣我给你找一点麻烦。”克洛斯笑起来,“虽然按理来说不应该帮助对手…嘛,现在都无所谓了。” 他还亲密地拥着他人的未婚妻,声气含着一股轻快的笑意。 “实在是很不甘心诶…就算永远不离婚我都认了,一辈子当地下情人之类的、因为我这边做的活很脏,所以也无所谓啦……可嫂嫂对我真的太过分了——居然连当情人的资格都不留给我。……你们和那个人提分手的时候,连一句都没有提到我诶?”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嫂子吧?一直以来都拼命忍耐,一开始也是被主动邀请,才敢稍微放肆。要当备胎、按摩棒之类的我也认了,因为我没有资格嘛,但是、我发现呀……”他简直很困惑不解似的,贴在我的耳边,声音陡然平静下去,“——我这样的人,嫂子原来根本不在意呢。” 他的声音中、蕴藏着一种可怕的意味。 那是非常畅快、彻底崩坏的笑意。 “仔细想想,至今为止让你动心的好像都是会伤害你的人。”他说,“我很愿意配合嫂嫂,但实在没办法对你下手。” “……所以,看着我杀掉他吧。” * 直到秋翔松开我的身体,倏地消失在身后——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肩上——阿孝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 从进门时起,他就仿佛在发梦。 说起来很奇怪,这个时候,我和他一样,因为突兀转换的场景,陷入了短暂而不合时宜的思考。 ……我是不是,从来没见过阿孝和人…战斗? 黑道的首领很少需要亲自动手杀人…吧? 国中、还有高中的时候,倒是有听说过他和谁打架的传闻,但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打架,和眼下的场景显然不同,而且即便是那个时候,我也没亲眼见过他动手。 倒是阿瑛见过。 「那个人是搞艺术的嘛,」那时这样语焉不详地说了,「感觉都不像打架,反倒像是…」 曾经不理解的言语,在他轻轻侧过身子,躲过疾驰而来的刀光时,自发在脑中重复。 「——奏乐一样。」 与其说是担忧,胸中更多涌现的情绪是出乎意料。 与另一方简练凌厉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我的青梅竹马在战斗中、非常地……优美。 再度避开紧随其后的斩击,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一把从未见过的尖锐武器,似乎是一直藏在袖口里、直接从腕间滑下,轻柔温和地落进掌心。 那是一把形状怪异、中央对称,两端尖锐的武器。似乎是特殊定制的防身短兵,从两边尖端到中央、分别蜿蜒金红两色的妖异光芒。 金红与银白、发出异常清脆的兵刃相交声。 疾驰间浅金色长发掠过眼眉。 我第一次见到阿孝毫无笑意的神色。 “没人教过你吗?”他柔声说,言语间恶意满溢,抬手抵挡时、金戈交错刺耳杂音,“这世界从来没有公平的感情。铃奈愿意喜欢谁,不愿在意谁,和你的想法没有半点儿关系。你觉得不公平么,小朋友?……那也是因为你来晚了呀。” “是这样吗?” 克洛斯分外轻快地笑了,手中匕首却以全然相反的势态、以巨大的力道猛然向上挑开抵挡,在对方滑步躲避时,腿部蓦然发力,借一旁书桌的高度,自上而下俯冲下去—— “我可…比不上叔叔你晚呀。” 短兵倏尔相接。 ……不愧是青井的弟弟。 借着俯冲重力的这一击迅捷非常,难以躲避,力道大得难以招架。手臂震得阵阵发麻。 他并非长于力量的类型。在专门锻炼过的男性中,很难以力量取胜。相应地、耐力也是短板。 他擅长的是提前制定计划后的战斗,以及…… 腰间的什么源源不断传递凉意。 动作间枪支的触感压在肌肤。 ……热武器的技巧。 * 行动间和服如薄云流逸。密集的打斗交锋声中,两人的动作快到视线无法企及,连同伴随人身移动的影、也仿佛连成一片暗色的幕,往往前一秒还停在脚下,下一秒就出现在墙边,留下错觉般的视觉印象。 从势均力敌到两败俱伤,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不知谁的血滴落在地。 偶尔停下僵持,耳畔会回响沉重的喘息。 室内家具残破不堪,曾留下不知多少回忆的房间被破坏殆尽,熟悉而温馨的香薰气息之间,血腥渐渐弥漫。 “是不是年纪大了?这才受了一点伤——”秋翔快活地笑着、脸上溅到不知谁的血向下滴落,眼中闪烁极为可怖的明亮杀意,“怎么就没力气了?” 他手中唐刀对准致命处、毫不留情刺下! 打斗中长发半散凌乱,以往总是漫不经心的青年在极限的距离中堪称狼狈地仓促避过攻击,然而即便避开最为致命的位置,这一击也毫无阻碍的刺中他的左臂。 飞溅鲜血染污半侧衣襟,阿孝急促地咬紧牙关,表情一瞬间扭曲了。 即便是纯粹的外行,到了这个时候,也该看清谁处于下风。 阿孝…要死了吗? 地暖源源不断传递热意熨烫足底,身体却阵阵发冷。 回忆在眼前闪烁。 无法托付终生的人、最讨厌的青梅竹马、把伤害误以为爱的表达、让我也变得混淆,仿佛活在梦中的未婚夫。 这个人…这个让我痛苦、迷茫、厌增…让我无可自拔跌向深渊,甘愿承担这扭曲的一切的…我的爱人—— 冬夜的风透过窗隙,引来刺骨寒凉。 ……他会死吗? 他也要离开我吗? 脊背冷汗流淌,掌心恐惧冰凉。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他死掉。 湿润血气像一层薄雾,黏稠攀附肌肤。 冷风吹过脸颊,激起一片战栗。 极端的困惑与抗拒中,脑中的某根弦忽然断掉了。 凉意战栗发酵,而胸口反常平静。 ——这样不行。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 余光瞥见窗边女性单薄安静的身影。 体温反常升高,汗珠渗出额角,难以言喻的焦躁。 室内空间太过狭小,连冷兵器的使用都会破坏大片家具,更别说是枪支。除非在极近的距离趁对方无法动作直接瞄准开枪,否则流弹极易伤到周边人员。 何况以现在交锋的激烈程度,他连给手枪上膛都来不及,就算外面待命的手下及时发现,也不可能瞄准得了近距离对战的两人—— “叮!” 思绪流转间,掌心短刺又接下一次攻击。 呼吸愈发沉重。鲜血甜腥涌上喉头。 室内逼仄的空间对他很不利。 有什么办法出去呢?或者、干脆…… 行动间浴衣一角划开弧度,发丝向前飘扬。鲜血顺脸颊下落,余光不经意又瞥见什么。 窗边的身影很微小地动了。 ……窗边? 某个念头终于迟疑地划过脑海。 铃奈…刚刚,是不是不在这里? 如果他没有记错,刚过来的时候她应该在靠近门的位置,和窗边有不短的距离。 就算是为了躲避他们两个打斗的余波,这移动的方向也未免有些奇怪。 难道是想逃跑?可是…… 就在这时,克洛斯率先停下对他的攻击,一瞬间握住了窗边女性的手腕。 “你想逃吗?” 像是在激烈的打斗中解放体内的某种成分,年轻的杀手双眸异样明亮,话音中带着可怖的含笑颤音,五指捏紧后、掌心的手腕仿若随时会被折断般纤细脆弱。 “不行哦,我们两个可是在为了嫂子拼命,最重要的对象不看着怎么行?” ……她会被伤害吗? 脑中一片空白,此生第一次身体抛却思考,下意识便要冲上去阻拦。 然而。 正是这时。 再熟悉不过的金瞳以近乎陌生的冷静视线,越过杀手的肩,看向了他。 他们对视了短短的一个须臾。 崛木孝忽然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她握住对方的手臂,踮起脚尖吻了他。 青井秋翔:“…!!” ——空隙出现了。 那是非常短暂、只有短短数秒,闪电般的空隙。 杀手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对方的目的。 尽管如此,被那双纤细柔软的手臂环住,仰颈以涟涟旖旎的金眸注视,主动送上温软湿润的唇—— 仿佛被赐予数颗晶莹糖果的孩童,明知这是虚假无用的陷阱,一时间杀手还是因动摇僵在原地。 这是再好不过的一个机会。 如果说身体上有什么值得称道,或许只有速度一项。 崛木孝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和人打斗过。 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过。 朦朦胧胧坠入海底,只能望着天边模糊破碎的月亮,将生活过成一幕幕混沌残破的剧目,所见所及、所作所为,全部都只是从水底伸出的半颗手掌—— 这样的生活,在这一刻被尽数粉碎。 伴随清晰的碎裂声,子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上膛。 谁都别想……再从他怀里把她抢走。 反应过来的克洛斯迅速挣脱的瞬间—— 砰!砰!砰! ——子弹的声音响起。 * * * * 再次重申:青井秋翔,杀人方面本作的天花板。下手非常狠辣无情,其实很有心理问题,可以在五分钟内杀死数个成年男性。 单打独斗方面没人能打得过他…… 如果没有铃奈,其余男嘉宾单独对上他真的会死。 但组织的首领之所以是首领,就是因为可以动用外力……总的来说还是蛮平均的。 这里秋翔会上钩是因为…嗯,在他眼里铃奈完全不是会插手的类型。他完全没想到铃奈会这样做。 这条线的铃奈性格还蛮鲜明的对吧…? 其他线路应该也有表现出来一点,毕竟是冷酷无情的杉田族人嘛,只不过别的线路不会这么明显而已。 因为阿孝是会激发铃奈强攻击性的人嘛。 以及阿孝的战斗方式其实挺…反正,就是,很华美……他打架一般是慢悠悠地躲过攻击,之后给对方来一记狠的。这种。 阿瑛说他奏乐是在讽刺,她超讨厌阿孝。 * 话说回来。这里铃奈的攻击性还算没有那么强的,到这里应该也能看出来本篇章的特殊结局是秋翔吧?总之他的特殊结局触发条件是这里捅了他一刀(刀是地上捡的 (就一开始吓唬铃奈的那把刀 (…… * 下章直接跳HE。 不写俩人心意相通的结尾是因为铃奈的表现已经是最高的心意相通() 崛木孝/HE:月盈、一(h)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 夜幕降临,银月皎洁,辉光如雾如烟,弥漫散开。 仪式结束、回到房间后许久,我才意识到那是一轮圆盘般的满月。 因新人受伤而推迟到二月中旬的婚礼如期进行。今天一天,婚礼忙乱得头脑发昏,不知道是不是在复杂的神前起誓仪式里喝的酒度数太高,也可能是后来的宴会里喝得太多,总之,婚礼结束的这个晚上,我的脑袋晕晕乎乎的。 因为原本住的房间被破坏,最近都是在阿孝的房间休息。 ……好晕。 一回到房间就忍不住倒下了。 “呜…都怪阿孝。”指尖蜷缩着、手背触碰滚烫额头,唇齿间不自觉发出撒娇般的抱怨,“都是因为你,才会不小心喝多了……” “这也要怪我吗?”阿孝无辜地反问,声气中却蕴着心满意足的意味,坐在床榻一角,指尖插入分开五指的缝隙,高高兴兴地牵住我的手。 “是铃奈自己非要喝的。”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的青梅竹马就对酒很感兴趣。以前两个人还一起偷喝过父亲藏得很深的美酒,最后被发现还害他被打了。 因为谁都不相信大家闺秀的女孩子居然会对酒感兴趣,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把铃奈带坏了。 但其实就是女孩子感兴趣。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是个又残忍、又坏心眼的女孩子。 ……就连蛮不讲理的一面,都像是公主一样。 他有时忍不住恨她,但更多时候,会情不自禁被吸引。 ……好可爱。 喝了酒之后、脸颊变得红彤彤的。手指触碰上去,柔软热度烫得灼人。 浅浅地、呼吸的幅度传递到指腹。 意识到之前,发尾已经垂到恋人酡红微醺的脸颊。 酒液染湿的唇微微张着,隐约看见一点嫣红的舌尖,吐息之间、萦绕发酵的甘甜酒香。 “…嗯…?唔、嗯…干什么呀…?我要、咕唔、别…别伸进来呀!要休息了…!” 味蕾尝到那时交杯的醇厚酒液、含吮柔软舌尖时,弥散气息仿若琼浆甜美,湿软似蜜如糖。 恋人张开浅金眼眸,睫毛颤抖着、缀上因困倦而滴落的泪珠,仿佛使人成瘾的致幻药物,单是对视、便入迷到指尖发颤。 “铃奈对我未免太坏了。” 轻舔、探入、含吮,温柔如水的动作、循序渐进地,将所有抗拒抹平舐尽,直至酒气渗入交融呼吸,眼前金眸迷离恍惚,才接着轻声抱怨。 “说好的、今晚可以做呢?我等了好久,身体都要垮掉了……那个位置坏掉,铃奈也会难过吧?” 忍耐过头的结果是,这回不等对方回答,便将手指探入繁复衣裙的内侧,沿着冬日厚重的雪白长袜一路上滑,触碰到内侧裸露的大腿根部。 “…嗯?这是…” 指尖的触感有些异常。 “居然、湿了…” 他克制地停了停,竭力不让声气被情欲击碎,音调几乎是颤抖的,手指却压住腿根被长袜勒出微妙痕迹的湿润肌肤,更深地向内探入。 长筒袜最上的位置甚至是湿润的。 什么时候的事?和他并肩走在伞下的时候?交杯共饮、起誓的时候?还是交换戒指、最后的披露宴上? 居然、以这个状态度过整场婚礼。 婚礼上…可是有很多男人啊。 嫉妒心扭曲地缠绕起来。 隔着勒住花阜的轻薄布料,指关节陷入饱满软肉间一线的缝隙,有意上下滑动、时不时轻轻擦过上方花核,挑逗诱发情欲。 “诶、等…等一、别…!!” 身体情不自禁激烈颤抖,我咬住嘴唇、止住紧随其后高潮的呻吟,却无法止住高潮到来的反应。十指一瞬攥紧床单,身体向上反弓,甚至没能完全克服眼前的雪白,便被扯住双腿向两边拉开、在悲鸣般的尖叫中褪去内裤,被灵巧修长的手指插入穴口、抵住敏感点,轻易肏到第一个高潮。 “可以做吧?”阿孝撑在我的身上,眼瞳被情欲逼得发红,音色仍然柔滑、却展露出逼迫意味,低低地说,“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再不插进去、真的等到我忍不住……铃奈的这里,可爱的小穴,真的会被肏到合不拢哦。” 眼前还晃着炫目的白光,下唇咬得充斥血色,许久未被进入的穴口难耐地绞紧入侵手指,淫液打湿交汇处,渴望更深更大的冲击。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煎熬。 小腹近乎疼痛地灼烧。穴肉不受控翕动,热度弥漫。 我也、很久没做了呀。 婚礼上喝那么多酒,是因为实在湿得太厉害了。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就是新婚夜,要承受近月没有释放的、恋人的欲望,哪怕只是与端着酒杯的青年对视、看着他轻轻挑起唇角,感受萦绕在对方身上的某种氛围、调教到淫乱的身体就不自然的滚烫起来。 “哈、啊……里面的…呜……” 被手指撑开的穴口传来酸胀的触感。 并不是痛,只是很久没做、突然插入的感觉…很不适应。 只是手指就无法承受,变成性器、一定会更加难过的。 尽管、明知如此。 醉酒朦胧的视线对上恋人泛红的眼尾。 凌乱散落的、香槟色的发丝中,那双狐狸似的狭长眼眸,正充斥失控入迷、接近滚热的迷恋。 “怎么?痛吗?”这样说着、缓慢地伸出舌尖,舔过两人交迭的唇,发出轻颤的声气,“铃奈的…里面,怎么了?” 那是常人看来只觉不寒而栗,可怕深重、甚至不知该不该称之为爱的执念。 这份如同黏稠淤泥的秽乱情感,正紧紧缠绕小腿,妄图将我拖入怀中。 但、我却。 “……很想要。” 指尖不自觉攀上恋人的颈。 绵长旖旎的对视间,腮边染上并非醉酒的热度。 他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 头发、还算利落地扎起来了,只留下脸颊两侧的半长碎发,接吻时落在脸颊、像两道金色的光。而且,由于神前式婚礼的传统、和服外另披了一件黑底浅纹的纹付羽织,纯黑色宽大衣袖垂落,感觉比起平常的散漫、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淡。还是说、肃穆呢…? ……是和本人气质全然不符的装扮。 可能、也有这个原因,看起来有点陌生,所以对视间偶尔望见那种氛围的笑,心头会划过电流般异样的动情。 这个人正在被我控制。 类似的反差认知使得情欲高涨。 想要他更加沉浸其中。 让他更加沉沦、溺入,迷恋、失控,让他为了我…只因为我,露出奉献一切的痴态,让他将这颗心、这具身体,能够弥补的所有—— “想被阿孝的…进到里面。” ……全部倾注。 气息细碎倾吐。 不知廉耻的邀请如影随形,从唇齿流泻: “想被很久没射的糟糕肉棒插进来,被您的…夫君大人的东西、弄到最里——唔、!!……啊啊、已经…哈、啊……插…插到……呜…!!” 「丈夫」的性器,话音未落、便无法忍耐地贯入了穴口! 眼前倏地闪过白光。 啊…啊啊、身体的…最里面…被…… 脆弱弯折的颈子上、浅浅的细腻凸起因异样干渴滑动,发出求救般沙沙的呻吟。五指不知何时插入发尾,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攥住他的发丝。 “……!!” 与此同时、恋人堪称剧烈地喘息起来。 像是实在无法忍耐快感,直至视线渐渐清晰,他还紧紧按着我的腿,低着头、止不住地不停粗喘。 我才发现他居然咬住了嘴唇。 都…咬到充血了。 原本就很薄的嘴唇、稍微施加力道,就被血色染成冶艳的鲜红。 “不许咬哦。” 控制的话音、不受控地从唇齿倾泻。 “我没有允许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伤害自己。” 视线集中在晕红发烫的脸颊、束起扯乱的浅发、充血咬紧的下唇,以及湿润颤抖的眼眸。 啊…… 时隔已久、被填满的穴口兴奋地翕动着,仿佛捕捉猎物的某种植物,将含深吞没的性器紧紧禁锢,用柔软温暖的陷阱,牢牢捕获渴求已久的恋人。 “这是、眼泪吧…?” 高扬感眩晕袭来。 “怎么会掉眼泪呀?” 分不清恋语还是羞辱。 “只是因为把肉棒插进来、就激动得掉眼泪吗?……怎么会这样呀?真是、好没出息呀。” 胸口饱胀着即将溢出的陌生情绪。仿佛陷入反常的迷恋,欲望被过度涌动的情感肆意支配。混同。融为一体。 视线在迷恋快意之中、入神地凝视他的身体。 “……阿孝,简直、像女孩子一样。眼睛也是、嘴巴也是……头发垂下来,好像纤细的金色丝线……明明已经是丈夫、变成夫君大人了。……但是、还是好漂亮呀。” 好漂亮呀。 那边被围起来的孩子、相貌好好看哦。 那是最初的最初,很小很小的孩童时期,坐在车窗里、用小小的手指趴在车窗上,望见青梅竹马的第一眼,最为纯粹的恋心。 「哥哥、哥哥!」雀跃又欢欣地叫着身边人的名字,我指向那个孩子,小声激动地说,「那个孩子!好漂亮!……作哥说的朋友,我也会有吗?」 那个时候,身边的兄长反应并不热络。 生性漠然的兄长只是漫不经心地瞥过视线,甚至并未确切落在他的身上,便低下头,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 「铃奈想交朋友吗?」他语气中、似乎将朋友当做一个物件,当做让妹妹开心的一个工具,轻慢道,「会有的。铃奈会有很多朋友。」 我本能的不喜欢这个答案。 可哥哥怎么会说错呢? 抱着迷茫困惑的心情、再度看向车窗时,停稳的跑车外,那个漂亮的男孩子不知何时回过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他能看见我吗?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那时年纪非常小的孩子、仰头看着车窗中的我,露出一个又纯粹、又明亮的笑。 清晨阳光大片倾洒,他的笑容好像水波和泡泡,漂亮耀眼得让人不敢接近。 「你不下来吗?」 但是他跑过来,从保镖姐姐的手中,主动牵起我的手,带我跑向了陌生又让人害怕的校园。 「出来嘛,外面有很多好玩的呀!你说不想动?嗯…那我就陪着你好了!」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跑:「可是、你还要交朋友呀。」 「什么朋友?」他歪了歪头,「可我最喜欢你呀。你看起来好可爱!……而且你的眼睛是金色诶!好漂亮!」 绝对是孽缘的、这场缘分的开端—— 像是任何一场孩童的相遇一样,充斥回忆中童话般美好的梦幻氛围,让人只要想起,就忍不住露出微笑。 或许从那时起,就注定纠缠不清。 “……因为我爱着铃奈。”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耳畔谁喃喃自语,“因为我…无法离开铃奈。” 比起雌雄莫辨的幼时,如今变成气氛迷幻风流的讨厌男人、这样的我的恋人,发出沉溺满足的呢喃爱语。 性器泥泞交合。 缓慢挺动腰身,快感如同电流,从脊椎一路窜入大脑。 “铃、奈……” 无意识地、一边抚弄她的身体,以取悦为目的,拼命使用无用的技巧,一边低垂着头,用舌尖一点一点感受恋人的气息与轮廓。 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肉体、爱、欲望,一切情绪的源头,一切纠缠的对象。 一刻不停的触碰、爱抚、吮吻、舔咬。 仿佛要吞吃入腹,过度膨胀的爱欲。 曾以为永远不会被满足的这份感情,终于在正确的位置、正确的对象体内疏导。 “我是…你的东西吗?” 流淌爱液沾湿身体,黏连性器湿润不堪,每每缓慢挺进抽出,都感到藤蔓般的紧紧勾缠的快乐。 可以变成他的吗? 或者、就由他来承受…… 痛苦从未消解,唯独触碰她时稍微淡化。 “啊…啊啊……是、呀。” 他的妻子,倾注全部、甘愿奉献一切的对象,永远俯视着他的青梅竹马,在晃动的盈月辉光中抬起眼眸,轻轻触碰他的唇。 “阿孝是我的东西。” 一眨不眨的浅瞳中,氤氲着常在镜中看见的,陌生又熟悉的浓稠爱欲。 妻子低低地、微喘地说:“……是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丈夫」。” 次次落空的夙愿,终于在如梦似幻的月圆之夜达成。 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美梦砸中,此生未敢想象的惊喜尽数凝结在这份告白,将以往全部遗憾抹平。仰望与渴盼在目睹身下女性涟涟的金瞳时甄至巅峰,陡然直击大脑,化为至高无上的致命冲击—— “铃、奈…我爱你。我、一直……啊啊、看着…我,看着…唔、嗯…要…哈啊、等、别…别缩……!!” 纯洁无瑕的白无垢,终于染上无法褪尽的浊色脏污。 射精的瞬间,身上异性昳丽飘逸的容颜、有短短几秒,展露出非常绚烂妖艳的失神。 无法移开视线。 指腹轻柔抹去这张脸上滑落的湿润,而后慢慢地、环住滚热动情的身体。 “我会…一直看着阿孝的。” 异性的性器鲜明贯入体内最深的脆弱位置,又在射精的刹那猛然抽出,激射而出的浊白精液几乎一瞬便弄脏纯白和服,蓦然喷射在两腿之间,从小腹到穴口、再到双腿与长袜,像是某种兽类糟糕的印记,短短几秒内、彻彻底底将这具身体标记成他的所有物。 “……只有你。” 尽管事到如今、还是无法确切理解这份怪诞扭曲的爱恋。 盈月银白的光辉洒在他的发顶,被汗水染湿的发色呈现出发酵酒液般、使人眩晕的浅金色调。 ……他真好看呀。 被彻底拖下水、沉沦在这份纯粹又秽乱,黏稠而甜蜜,使人入迷成瘾的恋情的我…… ……果然,已经心甘情愿,不愿逃离了。 * * * * 还有一章HE 发现了吗。限制射精的时间又延长了半个月(……)阿孝忍到快要坏掉。 ……再限制一阵子就要开始强○了。 因为女主角很生气啦。 虽然没有具体明说…秋翔,是他故意放进来的哦。 崛木孝/HE:月盈、二(h) 盛放半月后,五月的樱花很快凋谢,偶有夏日暖风吹过,粉白花瓣便如云似雾,飘摇落地。 首领今夜兴致不高。 结婚之后,曾经闲时的混乱游玩尽数推去,除了必要的生意交往,甚至连宴会都很少出席,黑木组的首领因此被不知多少属下敌人暗中嘲讽,然而本人却毫不在意。 ……不,与其说毫不在意,不如说,听见「那男人被老婆管得严着呢」、这类满是嘲讽的闲言碎语,别说是不快了,他反倒会非常高兴。 是呀,我的夫人很喜欢控制丈夫哦。 这样说的时候,甚至会挑起迷幻炫耀的笑容。 ……被这样回复,无论怎么心怀恶意,也只会感到恶寒吧。 这个人不正常。 ——如此的认知,时隔多年之后再次流传开来。 如果说先前那些爱好在地下世界肮脏的一滩浑水中还算正常,现在这个…果然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 于是在旁人的传言中,便添加上许多莫名其妙的「个人理解」。 ——黑木组的首领夫人,是个很可怕的人。 “超传奇的人物哦。” 黑道的宴会上,有人窃窃私语。 “你说是谁?就是那个女人啊……森村?不,不是,是黑木组那位啦。不过听说森村和她关系也不错……” “这种女人也会互相做朋友…?” “是吧?就是很传奇。丈夫的会议,她偶尔会跟着一起出席哦。” “呜哇,我听过,家室很显赫,是不是?” “而且还是那边高层的前妻呢!克洛斯、你们知道吧?也因为她才被抓住,现在还在黑木组地牢呢。” “听说把周围的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呢。卡罗家那一对兄弟、那个野蛮人,我们家少主,还有……” “啊啊、简直是蛇蝎嘛。” “就是蛇蝎呀……” 类似的传言,不知传到多少地方。 浅野弦:“……” 他们一定要在黑木组的人附近聊这种天吗?说起来这些人是定丸会的吧?他们那个少主最近好像很活跃。 如果他没记错,定丸会少主应该出席了首领的婚礼。刚成年的少年相貌精致冷淡,似乎有点像谁,他总感觉很熟悉,那天的婚礼脸色铁青,之后的宴会上,眼睛几乎没有离开夫人的脸。 本以为首领会很在意,然而事实上,从两人结婚起,他的眼睛里就再也没有出现别人。 ……微妙而难以描述的感觉。 总之还是不要多想了。 宴会还在继续。 大概是近来的交易往来交涉结束的原因,组长从宴厅走出,轻飘飘瞥过一群聊天的对头组织成员,惊得对方急忙住口,才漫不经心地越过他们,倚在庭院一角的廊柱,点燃烟斗尽头的烟丝。 火星细微明灭,白雾漂浮弥漫。 ……怎么只有一个人?浅野弦有些困惑。 夫人应该是一起来的。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黑木组的主母才从宴厅姗姗来迟。 与组长成婚后,这位出身显赫的财阀千金也变得、很有黑道的味道。 大概是从掌控中获取的某种自我实现。 有人在暗处窥视、细语,交换眼神。 不远处路灯散射光线,火星闪烁间,弥漫烟雾朦胧眉眼。首领微微侧过头,向着脚步来的方向,轻轻抬起手臂,递去掌心的烟斗。 “要么?” 夫人就着他的手臂含住,却向上抬起眼眸,吐息化为雾白的烟,夏夜中向上升腾挥发,金眸前云雾缭绕。 “……铃奈。” 他揽住夫人的腰,垂首埋进女性细腻的肩窝,仿佛脆弱恳求、又仿佛任性施压,再度以自己的气息缠绕恋人的身体。 “我在呀。” “我不喜欢他。” 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被以很正当的理由拦住了,转头就看到夫人与曾觊觎过她的年轻男人对话……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本应习惯的场景,那一刻变得非常刺眼。 那个少年,是他的夫人喜欢的类型。 如果、一开始找到铃奈的不是他…… 刻毒而平静的杀意在胸中缓慢翻涌。 以前会在意吗? 无法确定。 至少事到如今,连无关人等的靠近…都会让他妒忌。 感到陌生的情感。然而又很幸福。 能够以正当的身份,对谁感到妒忌、对什么感到不快。……这一定就是幸福。 脸颊被柔软的指尖触碰。 夫人低下头,轻柔抚过垂落的发丝,丝丝缕缕地、梳理起他的乱发。 “阿孝、真的是笨蛋。”这样说着,撩起他的长发,将柔软饱满的唇贴在额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只要一个就够了。” 烟雾、草叶,发酵的果香,勾缠的酒气。 逐渐趋于一致的气息。 我轻声说:“别担心了。” “我想要的…有你就足够了。” * 回去的路上,后方的车座发出微妙的震动声。 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主动把中央的格挡打开,但组长没有发话,又不好擅作主张。而且他说不定就是享受这种快感……?于是就放弃了。 反正、作为属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很正常的做法。 时不时地、听见微弱喘息和求饶低语。 “铃…呜……铃奈……!” “怎么了?” 散开的和服中央,性器被形状奇特的物品拘束着。似乎是黑白两色、结合橡胶与金属的设计,顶端的金属位置看起来有点微妙。 手指点在上方,轻描淡写地敲击按压。 “忍一忍嘛?晚上就可以了呀。还在车上呢,阿孝要好好控制自己才行。” “哈…啊……居然说…控制,”他握住我的手腕,掌心几乎在抖,声气雾似的柔滑,“是谁在控制我…难不成、没有自觉吗?” 染成香槟色的浅发被汗珠沾湿,仰起颈子喘息承受的样子,有种微妙的、雌雄莫辨的性感。 虽然不是雪白的肌肤,只是冷色调、偏向白皙的肤色,并且拥有毫无疑问的男性骨架、明显凸起的喉结性征,然而正是这些因素,将他「被掌控」的情景煽动得愈发煽情。 唔、他好像在硬…但是、因为佩戴了通常被称为贞操锁的拘束带,顶端被紧紧箍住,应该很难受吧? “但这也是为阿孝好呀。”我咬住嘴唇,避免亢奋的气息溢出,轻颤着、咬住他露出的颈部,“之前的生活太糜烂了…会短命哦?我不喜欢那样,所以,要让阿孝变得健康起来。” “……啊啊…那里、别…咬得……” 喉结被用力咬住了。 刺痛之中,唇舌湿软柔滑的触感令人脊背发麻,一圈一圈、情色意味地,勾勒异性的性征。 “不许硬。都说了不准了…硬起来的话,紧紧箍在上面,不是会痛吗?” 拨弄着被禁锢的性器,难以分辨出于凌虐欲还是对恋人的关怀,指尖滑到婚后被赠予的白玉扳指,不轻不重地、发出咔哒一声。 ——这是电击功能的控制器。 “……!!!” 身侧的青年蓦然捏紧指尖,狼狈地弓起腰身,指尖不停发抖,泛红的双眸一下涌出生理湿润,瞳孔扩张地、发出词不成句的细微字句。 肯定又是在叫我的名字。 ……真漂亮。 没办法不关注他。 只要在他的身边,视线就不知不觉凝在他的身上。 “很痛吗?” “…………” “阿孝的眼睛,湿淋淋的。……好漂亮。” “铃奈也很漂亮,”他抬起湿淋淋的眼睛,用气声低低地、着迷地说,“铃奈…无论哪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夜晚、道路两旁的霓虹灯散发迷离梦幻的光色。透过车窗,蓝紫色的光朦朦胧胧蔓延,从遥远的树梢灯上轻盈跳跃,跌进湿润动情的眼眸。 那是、比夜空中的月亮还要绚烂的颜色。 ……继续对我着迷吧。 佩戴白玉环饰的、女性柔软纤细的手掌落在青年苍白嫣红的脸颊,温柔抹去睫隙沾染的泪。 并没有非常特别的某个时刻。又或者每个时刻都分外特别。 我捧着他的脸、仰起头,吻了他。 就连倏忽颤动的动摇瞳仁、这一刻都显得如此美丽。 那份心情于是自然而然在唇齿间渗透交渡。 “——我爱你。” 我得到了一颗宝石。 它并不完美、充斥瑕疵,斑驳朦胧、碎裂残破。 可我爱的正是光下流转的裂痕与碎光。 ……我爱的正是那个人。 * 恭喜达成「崛木孝」线路END1/HE: 崛木孝——月盈 主线结局「崛木孝/月盈」已收录。 主线结局收录4/7 获得信物:『白玉扳指』 (信物描述:看起来是扳指,表层是润泽的白玉,制成可旋转的样式。拿下来的话,会发现内部嵌入了很小的遥控设备。用来控制某种特质锁环、即学名是CB3000的限制用品的遥控器。看不见的背面有所控制用品的绘图。 如果没看错,那个图案好像是闪电……?) * * * * 就是这样的HE呢!! 阿孝全然乐在其中!每天都超级开心!感觉在做飘飘然的美梦哦! 这条线真是太——难写啦!我对这种类型的男人本来不感兴趣的!但是写着写着发现果然糜烂堕落的类型还是有魅力的…对笔下的角色果然还是有爱呢。 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与其为了治愈被这样的男人拖下水、不如以掌控的方式和他牢牢绑在一起。虽然都是堕落,这样的堕落却很健全()诶! 戴上锁精环之后,大概是一周左右一次的频率?总之结果上是为身体着想。 * 那么接下来就是BE了!我觉得这条线的HE和BE都很精彩! 总之这条线的主要数值分别是好感度、自主度以及控制欲!HE要求高好感、高自主以及高控制! 首先是控制欲,是影响HE最重要的数值,也就是掌控与否的问题。这个数值的低下相应会造成顺从度的增加,像刚刚说的一样,变成被对方拖下水、一同沉沦的结局。也就是「NE:沉沦」啦。会有微弱的药物滥用和成瘾情节,以及群交这样非常糟糕的暗示。请务必避雷。 然后是好感度!这里的好感度也是女主角对男嘉宾的好感,主要转折点是对大哥的拒绝。低于标准的话,就是「BE:破碎」。在大哥找过来的时候犹豫不决想要同意,但是被阿孝用残暴的手段阻止了。阿孝对大哥非常厌憎嘛,总是被横刀夺爱,这个结局就会彻底黑掉。情节可以大概描述为公开调教和强迫NTR…吧。是浅野出现的线路。 最后,自主度低就是秋翔那里的BE特殊结局!因为缺乏一些变通,本性又很恶劣,最后会在接吻的同时捅秋翔一刀。 ……怎么说呢,克洛斯会变得像从墨汁里捞出来一样黑。是两个人都被完全弄坏的结局。名字大概是「湮灭」这一类的风格。 就是这样!敬请期待! 记得避雷哦! 崛木孝/BE1:沉沦、一(h) * 可能出现的雷点: 1.一定的药物成瘾/精神崩坏描写。 2.一定的叁人/群体交合情节。 3.少量摄入○品描写。 4.持续的失禁/无法自控状态。 大概是这样。 这篇的play其实没有很过分,但精神方面的崩坏非常严重。 * ……多说几句吧。我知道有未成年在看这篇文,虽然也有强调过是r18,这个网站也标明了成人向,但大家都知道这个年龄就是随便填的,肯定制止不了。我也知道比起ht的很多作品,这篇文的内容并不算过火,但说实话我还算有自知之明,只写性行为的文章和剧情向的文章输出的强度是不一样的,肯定会潜移默化地对年纪不大的读者造成影响…… 人年少时看到的很多作品,里面包含的价值观是会对以后的一生产生影响的,我自己就是小时候看了很多不是很好的东西,所以现在的XP比较不健康。所以真的不希望这篇文对年纪小的读者造成负面影响…… 请大家务必记住,本文输出的绝大多数价值观都是扭曲的,本文出现的所有角色都是脑子完全不正常的,本文提供给思想健全的成年人。 因为这两章会写吸/毒,我真的很担心。虽说日乙里也没少这种情节(。)科普一下的话,其实现实中很多烈性春药被划分为新型毒品。总之就是、一定要警惕。 啰嗦了好多、、好啦看完预警之后还是坚持要看就看吧!其实内容没有我预警得那么严重啦!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崛木孝-A 好感度:高。HE达标 控制度:低。HE不足 自主度:高。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支线结局分支。 那么,请欣赏剧情。 * 眼前迷雾笼罩。 “唔…嗯…啊、啊啊——” 身体湿滑不堪。 “咕、哈…哈、啾、嗯…!!” 喉咙深处甘美涩苦,黏滑勾缠食道。 “怎么不吃了?…乖,重新含进去。” 有人轻轻抚摸我的发顶,向着甘美的源头压去。仿佛本能一般,听见这个声音,体内荡开一股摇动的迫切渴求。 耳畔回响低闷的喘息。唇齿不受控制地顺从张开,伸出渴求的舌尖。味蕾再度尝到涩苦气息,口腔被偌大肉物占据,贪婪异样地在血液中翻腾,性器勃起的形状朦胧印在眼底。 “嗯…唔、在…在吃、呢…” 谁在喃喃自语。 “不舒服么?…还是,太舒服了呢?” 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意识不到。 谁的手在身体游移,谁的手在揉弄乳房,谁舔舐裸露肌肤。谁扣住我的腰,用滚烫的硬物摩擦湿透一片的女性黏膜。 多少人在玩弄我。 所有本应困惑的问题,都飘飘忽忽地上升着。 感受到熟悉的、异性生殖器官的气息。 …我喜欢这个味道。 像是对待美味的食物,指尖细致捋过柱身,舌头一下一下、随着摇摆的发尾,与口腔一起挤压顶端,发出淫靡低微的水声。 比起性的狂热,更像追逐食物,痴迷于肉物本身的气息。 “……好乖。”熟悉的声音、伴随轻柔抚摸发顶、奖励似的动作,如烟低柔地响起。 “铃奈…真的好乖呀。跪在这里的样子…可爱的脸蛋、被男人的东西塞满的样子…赤身裸体、被好多男人围在中间的样子……真可爱。” 他的手掌、是很舒适的温度。 被摸头了。感觉好开心。 或者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闪闪发光。好开心,做什么都在闪光,快乐好像永远挥洒不尽,甜蜜的糖果从发顶雨一样掉落,好多好多永远尝不尽的甜蜜,这一瞬间蓦然从发顶倾泻哗啦哗啦地包裹住我—— “……啊啊…!!” 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插入。 身体被打开了。但是、好像一直都是打开的。 什么是打开呢?听起来好漂亮,一定也是很快乐的事情。啊啊,所有都…闪闪发光…… “这感觉…诶?夫人尿了啊。等下,这是尿还是…潮吹吗?” 肉体交媾间,所有声音都像来自很远的彼岸。 “呜哇…这不是完全变成敏感体质了吗?我才刚插进去啊?” 年轻的、男孩子的声音。是谁呢?应该也是很好的人吧,因为我很高兴呀。 男孩子扣着我的腰,贯入性器滚烫,动作接近粗暴,十指紧紧嵌入肌肤,交媾声异常响亮。 好舒服,虽然很粗暴,但是好舒服啊,我是变态吗?这是不正常的吗?可是好舒服,什么东西在体内闪光,哗啦啦大片大片地挥洒掉落,是笑声吗?是笑吧?我——我好舒服——金色的银色的光在轻快地奔流—— “哈…居然还在往外喷…那是什么?潮吹?完全没停下诶——这是劲上来了吧?你…嘶、好紧,里面一直在痉挛……你给她用了什么?” “稍微调高了一点纯度。”崛木孝漫不经心地回应,手指温柔抚过夫人的脸颊,感受着鼓起的位置、内部硬物的轮廓,恍惚地颤了颤,“铃奈…这样、很快乐吧?虽然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什么? 年轻的杀手低下视线,扫过女性稍微抬起的手臂。小臂的位置在男性腿间,由于取悦他人性器的动作,他原本没有仔细观察,但仔细一看…… “……注射?”有针孔的痕迹。 “这样效果最好。”他柔声说,“你看,她在笑呢。” “…” 年轻的杀手停顿了一会儿。 宽大而滚烫的掌心、从侧后方向上游移,包裹乳白摇曳的软肉。 “那时候没杀了你,实在太遗憾了。”克洛斯慢慢地笑起来,不顾女性细碎的呻吟,身下一次又一次埋进过载般流淌大片湿滑的秘处。“明明知道…这东西只要一次就会把她毁掉……” “「毁掉」?”崛木孝抚摸恋人的面容,抬起掌心烟斗,只是轻轻一触、唇边便忽地溢出白雾,“什么叫毁掉呢?” 腿间的湿润忽然离开了。他的夫人仰起头,腮边泪珠倏地滑落,眼眸是雾色的金。 “…嗯?不舒服吗?这样看着我…就算把舌头伸出来,这个姿势也没办法接吻呢。”他低下头,垂下手臂、将烟斗送到恋人唇边。 他的夫人顺从地张开嘴唇,唇角还有欢愉的弧度,雾金色的眸像熔融了,显示出艳丽堕落的异样明亮。 白烟于是也从那双湿润殷红的唇中溢出,漂浮,弥漫。 真漂亮呀。 无数次恍惚的意识,再度占据脑海。 “铃奈一直…很痛苦。” 指腹压在后颈,延伸着抚摸梳理发丝,恋人便雀跃地低下头,再度含进他的性器。 “伤害、欺骗、胁迫,占有、诱惑、背叛。经历了那么多,铃奈一定很难过吧?……我知道哦,我一直看着铃奈,所以很清楚……” 指尖下滑,烟斗长长的柄点在乳波晃动的心口,点在男性簇拥的、这具肉体的灵魂与源泉。 “铃奈的这里,在很久之前就坏掉了。” 精神遨游在挥霍不尽的快乐中,躯体却平等地向下坠落。 啊啊、 连耳边的风声,都像是妖精小小的庆贺。 遥远的天边,谁入迷地喃喃自语。 “无论、铃奈坏掉多少次,我都会爱你。” 黛色长发湿滑流泻,柔软细腻的舌尖、唇边流淌的晶莹,水声、银色的长长细线,滴落泪珠,被异性掌控、肆意揉捏的乳波,分开的双脚、后方男性的身体,被并非恋人的高挺性器开发,淫靡张开的女性秘处,嫣红滑腻涌出的爱液。 “……嗯…呜,啊啊,金色的…唔、咕,哈…里面、好多光……跳舞一样……” 这样就足够了吗? 稍微抬头喘息,用手指抚慰眼前散发诱人气息、被唾液浸得发亮的肉物时,下颌忽然被捧起来。 “…诶…?” 思绪在飞舞的光点里打转儿。 迟滞地、张开嘴回应,舌尖无意识微微露在唇外。 “舔得这么卖力,是还想被插入吗?” “……嗯…?” “还想要吗?” 木色的烟斗送到唇边。 像是本能一样,我仰起头、含住吻部吐息。里面有让人飘飘然的、舒服的气息。 一定是和注入身体的东西类似的成分吧。 阿孝的烟丝、什么时候换成那样的成分呢? 不清楚。但是,也无所谓。 渐渐能够理解了。 世界上有太多让人痛苦的事情。 伤害、欺骗、胁迫。 占有、诱惑、背叛。 身体在意识漂浮的间隙被抬起、放在丈夫的大腿上。他还是抬着我的脸,两人的唇间都有未散的白烟。 体内的性器拔出去,然后换成另一根——大概是同一时间的事,后面的穴也被贯入了。 “——!!” 啊啊。 直到这个时候,才迟钝地意识到,刚刚是问想不想要被插入所有地方。 手掌被人牵引,握住一旁谁勃起的性器。 究竟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又一次出现了。 “……没有直接失禁呢,明明上次还弄得我满身都是。” 两根都动起来。身体的最里面被他人占领开发,肆意侵犯。是很糟糕的事情,可是整个下身都在快感中剧烈的痉挛、绞紧,男性的阳具在穴内撑成鲜明的轮廓。 我被撕裂了吗? 动弹不得。 好多好多绚烂的霓虹在眼前炸开了。 所有的痛苦,这个时候都变成快乐的泡泡,飘呀飘呀地,消失不见。 脸颊被轻轻抚摸着。身体慢慢地起伏,支撑点是性具、他的腿,和后方宽大的手掌。 “……就这样被玩坏…不,是把自己玩到坏掉了。对您…实在是、很不适合……” 不是恋人的少年说着什么,是什么呢?只能感觉到撑大饱胀的感觉,两边的快感混在一起,甚至无法确定排出和进入的区别。有一根重要的弦断开了。 于是耳边只能回响它断开时震颤的嗡鸣。 长长地、连成一线、音调很高的—— 断裂声。 烟雾缭绕,恋人的面容朦胧而梦幻。 我的脸也是这样吗?变得、很漂亮…… 霓虹色的烟浮入唇舌,在湿软红舌的纠缠中,渐渐渗入肌肤、埋进纹理,透过骨髓。 “好、烫……阿孝的…” “……因为烟丝在燃烧啊。” 不是…这样的。 阿孝其实、不是这样的温度。 他不是,不应该…… ——断裂声。 烟花哗啦啦地炸开了。 最深处细微的抗拒、像是烧断的线一样,突然被火焰吞没消失了。 火焰好漂亮。 烟花好漂亮。 霓虹好漂亮。 美丽的绚烂的甜蜜的甘美的从天而降的金色银色快乐欢愉安定纯净温暖性交媾饱腹食欲所有一切全部。正向。浇灌在。我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自顾自地发出凄厉尖叫。在爱人的怀中、像一只溺水濒死的牝鹿拼死挣扎。 断层感。灵魂浮在空中,舒服地、温暖地漂浮着。向下俯视,尽收眼底。 垂在一侧的手臂、掌心松松握着烟斗的柄,燃烧火星缭绕烟尘。青年捧起恋人的脸,任由另一方死死禁锢挣扎痛苦的爱侣,身下接近偏执抵进最深,不顾耳畔凄厉尖锐的悲鸣,妖艳迷离的容颜、狭长垂下的睫间,露出细致温柔、满含怜惜的迷恋爱意。 模模糊糊。糜烂堕落。 不停下坠。风声呼啸。 即便一直下坠,在悬崖之下没有底也没有光的深渊,即便黑暗侵蚀身体、蔓延灵魂,在这短暂生命燃烧到最尽头化成雾气消散的最终时刻——他也要用自己的气息,浸透怀中这具已完全属于他、沉沦于泥沼之下的躯体。 标记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残忍无情的掌控者,脆弱不幸的偏爱。 摧毁他唯一拥有、所能留住的一切。 崛木孝/BE:沉沦、二(h) 淅淅沥沥的雨声。风声呼啸,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夏日的中午,难得下起大暴雨,天空阴云笼罩,遮盖烈日阳光,连日的干燥渐渐被湿润覆盖,地面散发泥土湿润清新的气息。 手臂沉重不堪,腿间酸胀难忍。 意识混沌。 睁开眼睛,头顶是熟悉的床幔,风吹起细微弧度,细小尘埃倾散聚落。 “……” 长久地凝视。 一切都在静止,一切都在摇晃。 世界变得陌生。难以言喻的错位。 这里是我的家,阿孝和我的房间,我自己的床。所有信息都是已知的,大脑飞快将它们汇聚起来,下一步却迟迟无法确定。 思维发散。 “……” 我为什么睁开眼睛呢? 沉重的情绪压在肌肤之上。 黏稠感迟迟不散。 “铃奈?” 身侧有人轻声细语。 熟悉的音节。 是什么呢? 温热指尖触碰额头,停顿一会儿,忽然移开了。随后通透纤细的发丝垂在脸侧,触碰的换为另外一股热度。 额头相贴。 熟悉的、清新而馥郁的香气弥散开来。 “还以为你发烧了…怎么了?起不来吗?……铃奈?能说话吗?” 修长指尖捧起脸颊,他的容颜在咫尺之间,嘴唇微微抿着、情绪有些焦躁似的,轻轻晃了晃我的脑袋。 “嗯。” 以为正常地发出声音,但只传出细如蚊呐的声响。 为什么下意识回答了呢? 认知下一刻再度陷入混沌。 好像隔着一层水面,眼前的一切清晰而朦胧。 “没清醒吗?” 贴着额头的人稍微调整角度,将唇贴在我的嘴唇上。 “…唔…?嗯、…咕唔…舌头…不、嗯…喘、喘不上气…” 用巧妙的力道逼迫着分开缝隙,舌头便自然地伸进口腔,湿软触感与酒液发酵的甜同时刺激感官与味蕾,无力的身体不自觉绷紧了。 实际上并不是粗暴的吻。唇舌温暖柔软、津液仿若蜜浆,吐息萦绕交渡。如果是曾经的我,大概会沉溺在技巧温柔的吻中、被熟悉而清浅的气息俘获。 然而。 此时此刻、呼吸不畅的煎熬先于舒适浮现。抗拒本能地调动肢体,手臂不自觉抬起、无力按在恋人胸前、做出微弱的挣扎。 “能说话了吗?” 阿孝顺从地拉开距离,向后坐在床铺,手指下滑按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则扶起肩膀,妥帖将无力身体扶起、靠在床头柔软的枕上。 “……” “铃奈?” 不自觉声线发涩。 他竭尽全力不让胸中藏着无数气泡、晃动着、果冻一样的情绪爆炸,凝望自己的恋人,轻声问:“你还是不舒服吗?……不愿意说话,是因为累吗?还是感觉身体出问题了?……要做精密检查吗?” 他的妻子坐在床上,视线没有聚焦,恍惚地游离许久,才从涣散慢慢收拢,望向他。 昨晚结束之后,崛木孝亲手替昏迷不醒的妻子清洗了满身痕迹。 浴缸中泡沫涌动,雪白泡沫与鲜红花瓣掩埋吻痕密布的身躯。一寸一寸梳理汗液染湿的发丝,将鸦青长发浸入水中,看着发丝倏忽顺滑、流墨般淌过掌心,胸中会漾出温暖湿润、近似幸福的波纹。 昨夜亲手清洗按摩、涂抹精油的鸦青发丝,即便在刚刚苏醒的此刻,也如同流墨般美丽光滑。 妻子散着如绸如瀑的流墨青丝,微微抬着头,任由发尾落进单薄敞开的浴袍,半掩乳白曲线。像阳光下海底的湿润流沙,金棕眼眸涣散恍惚,怔怔迟钝地望着他。 ……真可爱。 精神崩溃掉的样子,身体被玩坏的样子,还有现在、沉在水底的样子。 无论什么样子,铃奈都好可爱。 天底下最漂亮、最动人的,他的妻子。 “明明能说话的…刚刚不是还说了吗?喘不上气、这类的。”指尖触碰妻子柔美的脸,轻柔至极地爱抚,“还是说,只是不想理我?……开玩笑的,我知道,感觉很迟钝,是不是?” 胸口有奇怪的不安。 本应满足的场景、梦寐以求的画面,在这之中,为什么心脏会感觉到刺痛呢? 他知道这时恋人的感受。 世界在雾里、水底、沼泽、流沙。想要触碰到真实、与世界产生交集,首先需要拨开缠绕感官的黏稠云雾——然而、所需的力气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抽干了。 越陷越深。不停下坠。 “感觉虚无吗?” “……” 众人没有被允许旁观之前,针管内透明溶剂注入最后一滴的那一刻,恋人陡然睁大眼睛,生理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十指死死抓着他的手腕,身体却兀自下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濒死力道留下大片淤青血痕。 脚下蔓延濡湿。 解开衣带时,他才发现那濡湿是…结合多种生理本能,涌出的、不单单是失禁的液体。 ……好像有点过头。 那个时候,潜伏的不安就悄然埋下伏笔。 单纯的快乐、和性的快乐,这两者没有经过任何诱导,就直接被她的身体混同。 原本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纯度太高吗?可这东西稍微弄多就会死人,他再叁确认过。 还是说,格外敏感的体质? 是不是、不该之后那样刺激呢。 身心受到太大的刺激,长时间无法言语、思维迟滞。并非很陌生的症状。 但这不该是一次就出现的症状。 「毁掉」 脑中回响克洛斯昨夜的低语。 让人厌烦的年轻杀手拥有和他的兄长一样敏锐的直觉本能。 纷乱思绪忽然被现实打断。 胸前多出一股熟悉的温热,流水般微凉的长发滑过手臂,腰腹渐渐被包围。 “…铃奈?” “阿孝。” 细语回应仿佛浮云朝露、轻得像在漂浮。 “阿孝、也是么?” 他的妻子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便侧过头,出神似的、安静倾听他的心跳。 这是一个非常亲密、依赖的姿势。 青梅竹马的爱人依偎着他,吐息静静打在浴袍后赤裸的胸膛,纤细手臂环住他的腰,指尖无意识捏住他的衣角。他不自觉安抚爱人的脊背,感受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心跳声渐渐重迭。 安稳、缓慢地。 笑的气音不知何时从喉咙深处柔顺滑落。 “外面、下雨了。”我轻声说,不知自己为什么笑,拉开他的衣襟,垂首含住了恋人裸露的乳首。 行动变得难以捉摸。 我在做什么呢?就像看见的东西一样,一切都朦朦胧胧。 阿孝和我一样,是早就坏掉的人。 这样破碎的世界,只有他可以握住我的手。只有他、会和我一起沉沦。 “…!!” 他的呼吸乱了。 “想要、了吗?克洛斯今天没有外勤……” “克、洛斯…?”思绪晃动着,脑中浮现少年熟悉的脸庞,银白发亮的刀刃,露出半指的漆黑手套。画面碎片般闪烁。再出现时变为交媾,赤裸身体的轮廓,性器被嫣红肉穴吞没的动态。 “今天…也要叫他来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孝喜欢把他叫过来,偶尔是叁个人,偶尔有更多,对我的身体施加刺激。 因为很舒服、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 为什么会和想杀自己的人合作呢?克洛斯为什么会替他做事、为什么在这座黑道的宅邸常驻? 这些问题于是也变得无关紧要。 任人摆弄、无需思考。属于谁、或者被谁占有。性很舒服,被爱也很舒服。 只要让这具身体快乐,多少人都可以。 “铃奈喜欢被填满、不是吗?” 爱人低低喘息着,解开我的衣带,掌心按在肩上,触感与声气一般柔滑。 “我都听铃奈的。” 究竟从哪个时刻起,变成现在的样子呢?想要认真回想,然而回忆的功能却只是闪回一系列毫无意义的画面,侵犯、丢弃、背叛、漠视、玩弄,噩梦般堆迭的负面回忆,如今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这些一定都不是原因吧。 因为性很舒服啊。 只要触碰到,就会变得很舒服,所有痛苦都会消失不见。……那时候的我,为什么会抗拒呢? 不在乎的事情变多了。 可值得在乎的有什么呢? “……不要哦。” 舌尖细致、温柔地舔吮他的乳首。没有被碰过几次吧?是粉色的,小小的、可爱的形状。被唾液濡湿之后,样子晶莹透亮。 感觉好反差呀。 于是忍不住把它咬到了充血。 “今天、想正常的做。” 阿孝不解地、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正常的?” “两个人在床上做。”气音在舌尖萦绕,手指解开束带,追逐性的气息下滑,“不可以吗?” “……可以哦。”我的青梅竹马低下视线、狭长多情的眼眸中、氤氲着某种我不明白——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苦痛的成分,唇角却扬起弧度,露出有些出神、有些高兴的笑容。 “只要铃奈愿意,我当然也愿意。” * 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生。 衣物散乱滑落,长发纠缠相融,呼吸湿润交渡。 正常地做吧。 捧着对方的脸对视、用唇齿感受恋人的温度。身体紧紧纠缠,拥抱至可达成的最深。手臂环绕、心脏震动,一切都达到共同频率。 脸颊高热发烫。 温柔打开的身体泛着异样的红,张开的腿间、嫣红秘裂绽开花瓣般湿润的色彩,被颀长粗涨的性器撑满饱胀,将两人身体重迭的部分、染成湿漉漉的润泽。 作为夫妻、恋人,最亲密的青梅竹马,本应是日常的行为,此时此刻、却仿佛初次一样,两人都感到陌生与笨拙。 为什么突然想要两人正常的做呢? 是某种潜意识的预警,还是、事到如今「正常」就意味着异常呢? 雨渐渐下大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变成大滴砸下的、噗通的声音。风声仍然呼啸,窗户发出让人不安的嘎吱声。 仿佛房屋即将倾颓倒塌。 “啊啊…” 身体承受着男性的重量。 以往恐惧的男性身体,也变成习惯的、让身体变舒服的东西,渴望在对视间自然涌动。 “……接吻、” “嗯?”阿孝垂着漂亮的眼睛,慢慢摇动腰部,濡湿浅发如酒倾落,“在接吻呢。铃奈不喜欢吗?” 他似乎不大习惯这样的性爱,动作过分小心,手指有些紧张似的、一刻不停地爱抚我的身体,花核、乳肉,穴口、腰际,每一处敏感点。 “没有…不喜欢。很舒服…接吻的时候,身体、变得很热……好像和阿孝的、都融为一体了……” 好喜欢呀。 和阿孝融为一体的感觉,好舒服。 像少女时期的初吻一样,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在做不该做的事,然而却无法停止,被对方的眼眸与爱抚捕获,在动情升腾的热意中,变成他的共犯。 汗珠挂在额角,舌尖津液纠缠,咫尺之间,对视的眼眸映着对方的脸。仿佛彻底融为一体,相似到使人恍惚。 身躯像两条缠绕不休、交尾的蛇。 “里面…好热。舌头、连在一起的话…里面变得好烫。” 花核被指尖揉弄按压,时而轻轻撵弄,分明是堪称温柔的服侍,身体却感到激烈的快感。温度无端滚烫,战栗不休,秘裂痉挛缩紧,不愿性器离开似的、翕动着将肉茎吞进更深。 没有被逼迫。 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难分对错的灰色道路。 阿孝总是给我想要的。他接受我的一切。 于是我的爱、痛苦、快乐、虚无,我的身体、灵魂,一切正在燃烧、可以给予的部分,都在他的怀中融化。 “感觉…到了,” 葡萄酒的颜色与酡红摇曳着,青年的面容总是昳丽柔美,痴痴注视的眼眸中,却滴下混着苦痛挣扎、欲望占有与摧毁残酷,复杂而涩苦的液体。 可他似乎笑着。 “我的、铃奈…的……全部。” 接吻,拥抱,交合,最深的交流。 身体一刻不停地纠缠,与爱人倾注所有恋心的交合,唯独只有一人的世界,唯独只剩我们的世界。 这样就满足了吗? 纠缠相融的黑与金的长发,冷色白皙与柔白细腻的肢体,浸透爱液湿漉媾和的性器。 雨声大片倾颓,空气中弥漫泥土与草叶的湿润清新,眼前雾气朦胧,欢欣钝感地从足底淹没发顶,肢体浸入水波荡漾的迷离幻梦。幸福的泡沫在床幔之下悬浮,折射透明曼妙的盈盈亮色。 “我也、爱着……”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做错了什么,哪里不对。 可究竟怎样才是完美结局呢? “我一定…也爱着阿孝。” 对我来说、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了。 在最深最暗的海底,随波逐流就好。 ——这一定就是幸福。 * 恭喜达成「崛木孝」线路END2/NE: 崛木孝——沉沦 支线结局「崛木孝/沉沦」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10/??? 获得信物:『木质烟斗』 (信物描述:以石楠木材质制作的烟斗,特别加长了柄的长度,表面刻着繁复细致的雕花,点缀美丽灿烂的金银光泽。考虑到原本的用途,感觉是很没有必要的华丽装饰呢…… 说起来、里面填充的烟草,总感觉味道有点奇怪…?) 崛木孝/BE:暗涌、一(h) * 正在检测数值。 当前分支:崛木孝-B 好感度:低。HE不足 控制度:低。HE不足 自主度:高。HE达标 主线数值不达标。进入支线结局分支。 那么,请欣赏剧情。 * 醒来时房中空无一人。 阳光从窗隙洒进,夏日浓金肆意倾落,目之所及染上大片炽亮。 睁眼后一段漫长的时间,眼底只有雪白。 雪白散去之后,则第一时间涌上断层感。 木色的房间,榻榻米、软垫,和纸做成的拉门,窗外鲜绿的枫树。 这是哪里呢? 身下尽是湿闷触感。 慢慢坐直身子之后,并不陌生的热流从腿间涌出,濡湿本就污秽的肢体与软垫。 又过了许久,才缓慢地意识到,这里是「家」。 没有熟悉感,没有温馨感。每天起身,都会感到陌生。 这个监牢般的地方,是我现在的家。 从榻上起身,拉开通往浴池的门,洗净充斥秽物的身体。转身回房、打开衣柜,从数十件精美华丽的和服中,挑出看见的第一件。穿衣、静坐、上妆。 然后踏着木屐,走出房间,在无数属下与家仆的簇拥下离开起居室,去往丈夫所在的位置。 这是作为「被宠爱的夫人」,每天固定的行程。 没有任何期待、人偶般的日子持续重复着。 空虚与无尽的空虚。 这一定是报应。 坐在丈夫身侧,被他抱住肩膀,亲密怜爱地揽在身边,拥入怀中时,偶尔会有这样的认知。 因为我欺骗了他。 我并没有真正爱上他。我只是想要一处容身之所。那个人是谁都可以,没有非他不可的必要。 但我对他说了「喜欢」。 这其实并非谎言。因为我确实喜欢着他,很久很久之前,曾经对他动心过。 可经过很长很长时间的现在,那份年少时分微薄的心动,已经消失在青梅竹马风流放荡的行止中。 我分明讨厌四处留情的男人,却对他说「喜欢」。 「我喜欢阿孝。」 身为黑道首领的青梅竹马拥有充足的辨别谎言的能力。于是在那一刻,他识破了我的谎言。 可是他不在乎谎言。 「我也喜欢铃奈。」这样说着,他露出迷幻而妖艳的笑容,指尖伸出、按在肩上—— 重重地将我推倒在床榻。 他对此早有预料。 一切都无所谓。 那个不该称之为定情的新年夜,他与我定下了婚约。 那成为我能够做的唯一、也是最糟糕的决定。 * 过去最好的友人,婚后喜欢玩弄我的身体。 他并非拥有健全人格的普通人,在性上有非常…污秽的一套标准,时常会强迫我玩一些令人作呕的花样,并且喜欢在我不情愿的时候,用类似强制高潮的方式,逼我崩溃哭泣。 他非常喜欢看我哭。 像是一种报复,或者一种自虐。 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时候,恍惚中、朦胧视界常常映出错觉似的画面。 逆着光的香槟色发丝下,那双狭长绚丽的眼眸中,有时会流露接近脆弱的痛苦。那痛苦真实清晰,又极度易碎。 像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此痛苦、痛苦到即将跌碎似的。 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取乐。也只会用这种方式取乐。 可空虚无法填补空虚。 阈值只会越来越高。 一开始只是性玩具。后来是捆绑、项圈。再后来变成紧缚、支架,奇怪的模型,放置。最后他开始用药。 我不清楚他是单纯想折磨我,还是无法感知快乐。亦或对我心怀有恨。 昨天他为我注射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应该不是那种东西,因为确实没有非常过激的快感……大概是催淫剂吧,睡觉的时候流了很多不是精液的东西。 希望今天不要在属下面前把我拉进怀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当着很多男人的面被一双手伸进内衣,一边仰头接吻一边张开腿,在抽插水声中发出喘息……这种事,一次都不想重复了。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总是弄不懂阿孝。 为什么,对我执着至此呢。 比我更好的人,或者更情愿的人,总会有的吧。 门外传来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变成有规律的敲门声。 啊啊。 这时候才想起来。 我还没有起床。 但也无所谓。 阿孝有奇怪的爱好,或者说习惯、认知之类的。他会在很多人面前做。 大概是以往风流过去的影响,他不在意裸露身体,也不在意妻子的身体被旁人看见。 他的属下,会不会用我当做配料呢? 经常见到汇报工作的属下满脸通红的硬起来。 ……回过神来,已经很久没有应答了。 门外的人似乎叫了好几声,见我一直没有回应,大概是吓到了,连忙慌张地试图开门。 ……是他吧。 每次都是他。 门锁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音。 浅野冲进去时,组长夫人刚刚发出一声无意义的笑。 他还惊魂未定——组长叫他时,说的是昨晚玩得有些过头,让他帮忙照顾——以为推门进来便要看见一个被吊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夫人,然而低下头,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大片乳白。 人妻未着寸缕、静静地坐在榻上。 她看着他,琥珀金的眼睛像一对儿漂亮的琉璃珠子。许久,才游离似的笑了,叫他:“浅野。” 她声音沙哑,颈上有鲜红勒痕,泼墨似的发尾,乳晕残留烛泪似血的艳色。 浅野弦:“……” 浅野弦:“夫人。” 他低下头,不再与那双什么都映不出来的眼眸对视,恭恭敬敬地说:“您感觉身体还好吗?组长叫我来…服侍您。” 人妻仍在游离。 她看着他,可视线不聚焦,眼睛眨动的频率也比常人慢些,赤着身子发怔,像只主人忘了帮忙穿衣的人偶娃娃。 浅野弦:“……”他垂着头,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抿起唇,低声说,“冒犯了。” 将首领的夫人抱去浴池的路上,指尖感受到奇怪的触感。 在大腿上,手指刚好箍住的位置。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幅度极轻微地揉了一下,而后一瞬间便意识到那是什么。 针管…注射的痕迹。 是针孔。 组长给夫人用了…那个。 人妻枕在他的臂弯,侧着头,看着他。 像是琥珀与琉璃的眼珠下,是哭到红肿的泪渍。 他克制地避开视线,将怀中人放进浴池—— 下一刻,女性便沿着池边圆润弧度,如一只无法自控的娃娃,滑进了池底。 浅野弦:“…!!” 肌无力吗?!还是打错位置瘫痪了?! 他连忙重新去捞。 然而攥住什么的那个刹那,他的手被温热湿润的柔软回握住了。 人偶握住他的手从池底浮起,长发晶莹散落。 长发之下、眼周红肿,眼睫与面颊都沾上水珠,从湿发落到睫毛,再落到嘴唇,滴在他手上。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那些水温度滚烫。 领带勒得他呼吸困难。 “骗你的。”首领夫人恍惚地对他笑起来,眼底有种不真切的朦胧意味,“火并的时候看不出来装死可不行,会遇上危险的。” 太近了。 空气中氤氲沐浴乳的气息,西装被飞散水珠打湿,从领带一直湿到衬衫。浴池上蒸腾水汽,眼前白雾之中、细腻光洁的肌肤与刺目红痕都蒙上朦胧的纱。 “……是。”他垂着头,指尖不受控地想要抽出离开、逃之夭夭,然而沉默过后,只是任对方捏着,低声道,“是我能力不足。” 夫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他感觉湿透的领带越勒越紧。 “嗯。”我说,“我要洗澡了。阿孝在那边吗?待会儿劳烦你送我。” 浅野弦:“……”他煎熬地静默片刻,知道首领与对方相见的后果,低低挣扎地暗示,“夫人,您身体还好吗?如果身体不适,属下会联系医师。今天就不必去了。” 夫人已经没有继续望着他了。 朦胧雾气中,似血的烛泪渐渐洗净,沐浴乳的雪白泡沫小范围浮起来,将其下的肌肤与秽物一并掩盖。 浅野弦:“夫人?” 泡沫下温水掬到锁骨,流淌没入水面。水珠破开白沫、汇聚在一起的样子很有趣,大概是这个原因,视线不自觉凝在透明水面上奶白色、轻飘飘的云朵。 好热。水温是热的,空气潮热。 不是水的东西从腿间流下。 是错觉吗?身体变得更加…易于感受了。 有人非常担心地叫我的名字。 “……人?铃…铃奈夫人?” “嗯?”想要看看他,脑袋却变得眩晕,我只好说,“没关系。阿孝很珍惜我呀,不会弄坏的。” 身为属下,是不能做出逾越之举的。连先前的提议都是僭越,他本不应该诱导对方做出选择。 于是事到如今,无论胸中纠集的那股不适有多抗拒接下来的发展,也不得不听从首领夫人的命令。 “……是。” 他守在浴室外,等待对方沐浴更衣,一切准备妥当,终于等到人偶般精致柔美的女性踏着木屐走出房间,对他轻轻颔首。 不知是否错觉,步伐行进的途中,和服浮动的裙摆下,隐约见到一丝洇湿水色。 为了避免收紧的领带勒死自己,他及时收回了目光。 * 桌上摆着早餐。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不是用早餐的时候,然而这座宅邸中作息正常的人实在不多,总之,我的丈夫、黑木组的首领在自己吃过之后,会等我一起用餐。 他在的房间外、总会守着很多属下。 尽管相貌阴柔艳丽,阿孝的脾气却比相貌展示的糟糕很多,不知究竟使用什么方式管理手下,有他在的时候,西装革履的众人尽数噤若寒蝉。 踏入和室前,门外守着的成年男性,没有一位敢抬头瞧我一眼。 阿孝倚在矮桌上、支着头,指尖拂过书页,间或翻动纸张。 集结十数成人的空间内,除却木屐踏在地面的声响,没有半声杂音。寂静落针可闻。 我在他的正前方,规矩安静地跪坐下去。 “还是睡不好吗?”坐在桌前、独自用餐的时候,一旁漫不经心翻阅书本的丈夫终于抬起头,眸光自下而上扫视,轻柔地问,“铃奈的脸色、最近越来越苍白了。” 是啊,为什么睡不好呢? 梦里一片灰白。 “…” 汤匙与瓷器的碰撞声。 虚无与空无一物。 为什么、一定要吃东西呢? 什么都不想做。 被控制行走、不需要思考的如今,连进食都变成能量的浪费。 直到吃完早餐、静静擦拭唇角,才听见丈夫给出的下一步安排。 “走吧,”他站起身、停在我的身后,怜爱地、慢慢抚摸束起柔顺的发顶,“今天有客人来。” ……客人? 「丈夫」的阴影、异常鲜明地压在背部。 预感不安侵蚀。 每次、特意这样说,都是…那样的情形。 身体在婚姻对象的掌下轻轻颤抖。 畏惧与恶寒。 然而也只是微小的情绪波动。 没必要再消耗下去了。内心中、抗拒与反击的念头不知不觉磨灭掉,时至今日,最多的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想回家。 但是、又有谁…又有什么地方,能够收留我呢? 明明想要回家的。即便是杉田家偌大冰冷的庄园,如果有大哥在,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空虚吧?……那个时候,应该在阿孝拒绝之前答应的。 我为什么没有冲上去加入呢?分明是自己的事,却只是茫然地站在金属门后,怔怔地、听着他们单方面决定我的余生。 不明白。没办法理解。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和谁绑在一起呢? 只是情人关系,对谁都没有损失才对,可为什么、阿孝执着于和我结婚呢? 是不是沉溺于「出轨」、主动选择与并不相爱的人发生关系,甚至为了这样的关系抛弃丈夫的一开始,我就做错了呢? 问题多得数不清。 好后悔。可后悔也没有用。因为主动选择这个人的是我呀。 「别想再丢下我。」 新婚的夜晚,将我推倒在床榻上的丈夫倾身压下,狭长眼眸如同注视猎物、展露出绚烂而酷烈的可怕欲望。 细致而温柔的吻,与蓦然贯入的性。 他侵犯我的身体,却好似自己才是受害者,以可怕的执念与情欲凝望我的眼眸,分外柔情蜜意地、宣告枷锁的禁锢。 「别想再丢下我。」 那个夜晚,他咬住我的耳朵,轻柔而偏执地如此要求。 「……铃奈,你要爱我。」 可怎样才算是爱呢? 侵犯、独占、强暴、羞辱。对妻子做出这样的事,却可以、仅仅因为我的欺骗,就把自己当做受害者吗? 起初只是想要正常的感情,到最后一切都背道而驰。 如同他恨着我一样。 我对阿孝、一定也有着——从未表述的恨。 ……停止吧。 比起恨,什么都不想似乎也变成优选。 身体顺从站起,安静注视身前地面铺开的席,任由丈夫牵起垂在身侧的手,跟随他的步伐,走向不知究竟是谁的、「客人」所在的房间。 脑中有几个大概的人选。除了大哥之外、与我有亲密关系的人只有他们,而能够和阿孝在这里接触的,大概是正打算继承家业的那个男孩子。 谁来都无所谓。 这次要做什么呢? 总归都是任人摆布。 踏出房间、转过身子,转过小小拐角的刹那,行走间不经意擦过男性的身体。 方才的思绪略微断开。 我微微侧过头。余光先是瞥见负责监视「夫人」的属下紧绷的姿态,而后才对上他的视线。 他生着一副温和相貌,眼睛的形状有些钝,色彩也偏向暖色,脾气很好的样子。 即便是这一刻,那双眸中压抑的成分,也只是瞧不出半分棱角的…抗拒。 他不想让我去吗? 这个巧合诱发的对视持续了大约一秒。 像是被虚空中的某种连接蛰了一下,黑道首领忠心耿耿的属下、神色显示出短暂的动摇。 而后一瞬错开了视线。 仿佛再多对视一秒就是不敬。 唇角无意识提起微小弧度。 头颅低垂,视线向下。丈夫的下属如以往任何一次,温和克制地低声说:“请您慢走,夫人。” 在这座牢笼中,能够自如注视我的,除了丈夫,就只剩下他。如今阿孝还没有阻止,他便自己画下界限,想要逃避吗? ……有点在意。 因为他在意着我。 对情绪敏感的人,能够轻易觉察萌芽阶段的好意。 为什么呢? 阿孝常常派他和我接触,前一段婚姻的五年曾有不少接触,可尚且健全、拥有正确平常的「爱」的时候,他并没有对我产生丝毫兴趣。 这份矛盾成为虚无中仅存的好奇。 目的地到了。 * 颠覆平静生活的导火索正坐在和室中央。 门外有几位不认识的成年男性,似乎是定丸会的成员,为首的一位戴着眼镜,眼型细长,经过时、感受到奇妙的险恶氛围。 他似乎对我怀有恶意。 ……但也无所谓。 浅野弦:“您对我们的主母有意见吗?” 不认识的人:“什么?”他微妙地笑了,“在下只是好奇…把我们家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的有夫之妇,究竟是什么样子。” 两边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这段对话、在正心照不宣聊着「交易」的室内回响起来。 大概是类似心腹的角色。 讲话的语气、好像和丸罔关系不太好。 尽管是围绕自己展开的对话,脑中却没有自我的存在。没有在意的意义吧?已经习惯了,而且… 微凉指尖沿脊椎轻轻游移。 被触碰的位置、传来异常尖锐激越的热意。 昨晚被注射的液体、鲜明地发挥着作用。 无法抵抗男性的触碰。只是稍微被挑逗、身下便濡湿泥泞,暧昧黏连的液体不断从腿心渗出、染湿夏日轻薄布料,留下蜿蜒盈亮的湿痕。 门是半开着的。 这是一处四面通透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宽广度更近似于厅堂,窗户设得很低,此刻正开着比门还要大的空间,外部同样立着守卫。能够遮挡些许的、只有绘制花鸟图卷的屏风。 对话模模糊糊、流水般恍惚地划过耳畔。 日头渐升,长影倾落。 我入神地望着那道长影。 屏风之上、花鸟微微颤动。 可怜的鸟儿,脆弱的花儿,任人摆布的美丽装饰。 只要想着无关紧要的虚无的事,灵魂就会自由地向上漂浮。颤抖不安的身体,如火灼烧的情欲,脊背上移的触感,渐渐被指尖拉开的衣带、以及最后,从衣服微散的位置悄然探入,触碰腿根的羞辱—— “……!!” 包括唇齿间无意识泄露的泣音。 ——这些事,都会掩埋在独留的肉体。 丸罔陆:“…喂。” 他实在谈不下去了。 以前偷情过不知多少遍的人妻,正在他的面前、以端庄安静正坐的姿态,被丈夫的手指伸进和服衣摆,在隐约凸起的手的轮廓与动作之下,一边紧咬下唇、满面潮红,一边断续颤抖,发出细微的、求饶似的泣音。 刚刚谈到一半,他脑子里就全是一团浆糊,千万别说这是什么新型的要求让利的方式,搞砸了生意,老头子回去又要唠叨。 定丸会的少当家露出有些焦躁的表情。 本应感到厌烦、及时止损的念头,却与实际行为背道而驰。 嘴上说着无意义的词句,按在文件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相貌冷淡精致的少年,正以垂涎猎物的豺狼一般极为专注、欲情横流的视线,无意识地紧盯他人的妻子。 脑中非但只剩一团浆糊,还全是曾经与人妻交合的、香艳画面的胡乱混合。想象中此刻肆意玩弄对方的人变成自己。 他的喉结稍微动了动。 “……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叫故意的?” 崛木孝扯开妻子衣襟内侧的衣带,忽略女性紧绷的身体、岌岌可危的状态,将手指放在不知何时挺立的嫣红乳尖,把玩赏物一般意味轻慢地揉捏弹弄,轻描淡写地说,“丸罔小先生,难不成很在意我的妻子吗?” 他确实很在意,可这种情况下,没人会不在意吧?! 而且她,铃奈她,都…… 视线牵引似的向下滑动。 绝对不是错觉。 那里有一块颜色很不一样的…湿痕。 “……你他妈到底有什么问题?!”他焦躁难忍,感觉身下的衣物异样绷紧,顶起一块糟糕的轮廓,压低声音质问,“外面全都是人!而且她…” 他看向黑木组首领的身侧,忽然咬紧了牙关。 静坐的人妻仿佛一个分外精美的漂亮人偶,即便脸色潮红,眼泛泪光,在不知多少异性中央、被丈夫的手伸进衣襟内侧,仍然安静顺从,没有丝毫反抗。 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像是一对浸在水中的琥珀,美丽而虚幻。 “……” 早知道这样,他绝不会、把铃奈…… 对方的首领轻飘飘地笑了。 “哦,她怎么了?” 他居然好意思问?! 怪异和焦躁不停窜过脊背。 异样的性欲在下腹翻涌。 太多人了,门是开着的。 随时会被外人看见。 他所认识的那个人妻绝不是在这种情景下——这种连他都感觉头皮发麻的情景——与异性…交合的类型。 “是你把她怎么了才对。”他双拳紧攥,“把那样的女人从别人怀里抢走,就得负责照顾好吧?居然、把她当做那种玩物……” 崛木孝抬起眼睛,忽然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似乎很赞同的点头回应,说:“是这样啊。” 丸罔陆其实很熟悉这个男人。 并非作为「熟人」这一类的熟悉,而是作为竞争对手的熟悉。作为东京城内某种意义上的同僚,定丸会的少当家与黑木组的首领曾有过相当程度的接触。 然而这个正午,他的模样与以前截然不同。 那双狭长多情的眼瞳,像是燃着幽幽的蓝火,淬毒一般流出身周,将所沾染的一切搅乱成迷幻摇曳的火星余烬。 他仿佛正恨着一切。 夏日晨间,周身涌动怪异的寒凉。 屏风上女性的影摇曳着。 挽起的长发、在斜斜洒落的日光中染成明亮顺滑的熔金。 额角渗出并非炎热的湿痕,身下绷紧的位置、被女性纤细的手指解放。 余光中人妻的丈夫不知何时举起了烟斗。 火星燎过烟丝,阳光与浮尘中,细微的雾弥漫开来。 烟雾之中,青年放松肢体,轻描淡写地抬起眼睛,望着妻子曾经的情夫,仿佛很期待似的、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气。 ——你难道不将她当做玩物吗? 分明没有任何声音,他的耳边却清晰响起这道惹人厌恶的低语。 最近的梦中常常出现的女性正用指尖抚慰他的性器。从下至上、柔软微凉的触感,包裹与挤压,指腹揉弄顶端,缓慢而熟稔的挑逗。 来到崛木宅之前,他曾经想过会不会见到她。…见到铃奈。 魂牵梦萦的、那个根本不在意他的女人。 无论绑架、落水,还是之后的获救、离婚,达成新的联姻,那一系列的所有事件,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在那些事件中,本性比谁都要凉薄的女性、或许从来没有想过他。 而那个人、此刻正在丈夫的命令下,短暂地依偎在他身边,侍奉他的性器。 她被另外的人捕获,变成他人的所有物,并以这样的身份侍奉他。 燥热侵蚀,窗外蝉鸣阵阵,连成一线寂静的嗡鸣。 水珠一滴一滴从鬓角滑落。 日光下如玉流蜜的柔夷,在丈夫的默许与注视下,在并非恋人的阴茎之上滑动。 对异常的感知发狂地预警。 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理智艰难挣扎的间隙,炽热躁动的晨夏,混乱交织的思绪,对侧望来的视线,门外反常的寂静,屏风上纤弱柔曼的影子。 在这之中,眼前倏忽闪过一抹细碎的润光。 本就稀薄的常识观念、终于在望见人妻低垂睫羽的刹那崩断。 那是一滴眼泪。 ……她能接受被崛木摆布,却不愿碰他吗? 一定是因为场景太过怪异。 周身涌动的氛围、像一处不知何时形成的漩涡。恨与终究是恨的那些东西,在漩涡中被吸引、卷入,撕碎一切。 于是一切都怪诞地扭曲了。 “铃奈小姐,”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不愿意看见我吗?” 女性濡湿的眼睫仍然平静地垂下,但一只手捏住她的脸,强行抬了起来。 浅色的眼睛,像玻璃珠一样。 即便被玩弄到坏掉,这个人也不愿意被他占有吧? 性器兴奋地勃起着,对方的手指在上方活动,余光瞥见腿间布料的湿痕。 脑中回想起方才那里被手指探入的回忆,于是自然而然地,自己的手游移到女性腿间深处,触碰到大片濡湿的腿根肌肤,顺滑地移动到秘裂的软肉。 咕啾、地,被打开的水声。 “婚礼上穿着的白无垢,”丸罔陆说,“那天晚上被弄脏了吗?” 竭力忍耐呻吟的女性、连稍微张口都无法做到。 这个问题… 崛木孝轻轻挑了一下眉毛。 少年的手指已经彻底插入妻子的穴内。大概是没什么经验,或者心情很糟,氛围驱使之下,直接插入了两根手指,甚至接近粗暴地在最深处搅动。 定丸会年轻的少当家比他想象中还要亢奋,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大大拉开和服下交迭的双腿后,立即垂下头,强势地吻了他的妻子。唇舌纠缠不清之中,能够清晰看见妻子被他人入侵的女性器。 斜对侧的视角,秘处被打开,嫣红湿润的黏膜被手指撑开,腿根大片湿痕仿佛失禁般泊泊漏出。 不过是用手指抽插几下,就湿成这个样子……? 微妙的不快。 “铃奈,”他柔声提醒,靠近过去,烟斗燃烧的尾端压在恋人张开的腿心,“我们要好好招待客人。” 只顾着自己舒服,怎么能算招待呢? 滚烫的温度、毫无阻隔地压在女性最为敏感的小小肉芽。 一瞬间仿佛电流通过,灭顶的无法辨别痛苦与欢欣的快感猝然在身下窜过,连须臾反应都无法做出,濒死的悲鸣从喉咙深处迸发—— “——!!” 瞳孔一瞬紧缩,腰身猛然不受控地反弓,失控张开的唇舌被异性强硬地捕获,无法吞咽的唾液从下颌滴落,身体几乎弹跳起来、却被两个男人的手合力压下,紧紧禁锢在方寸之间狭小的空间。 浑身上下都在剧烈颤抖,泪珠断线划过腮边,被熟悉指尖抹去,泣音哽咽地响起,「丈夫」的气息倾在耳后,颤抖似的笑了起来。 “铃奈、变敏感了。”抹去泪珠的手指滑动着、从后方拥抱一般,移动到轮廓挺立的乳尖,“到了吗?居然这样就能高潮…昨晚用蜡烛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敏感呢。” 丸罔陆:“…?你用什么?” “低温蜡烛。”崛木孝漫不经心地回应,“红色、是不是很适合?” “不只那个吧。”他烦躁起来,“她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你给她用了什么?!” “弄丢的资料,丸罔君难不成没看过吗?”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注意力始终倾注在青梅晕红淋漓的胴体,“就是那种东西。…该说是副产品么?” 如果他没记错,能用「副产品」形容的、资料中唯一的那种药品。……简单的说,是会把人的身体完全催熟的烈性春药。 丸罔陆:“……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下作。” 崛木孝并不在乎他的评价。 “真是正人君子呀,丸罔君,” 他只在乎自己的妻子。 “再不帮帮她,铃奈要哭了哦?啊呀、真可怜……明明期待得不行呢,脸色这么红……很想要么?可惜,就算这么看着我,也没有用哦。” 生理泪水从腮边滑落。 灵魂在俯视。 嘶啦一声、 女性雌伏的身姿,夹在二人之间的身体,被当做美丽而好用的物品、用作奖赏的这具肉体,再度被丈夫在公开场合肆意涂抹。 碎衣流水般抚过细腻起伏的曲线。 “我、操,你他妈疯了吗?!” 丸罔陆瞳孔紧缩。 他不是没听说这个人以前的一些事,但那可是他老婆啊!跟素有过节的老对头一起玩自己的老婆,他到底是怎么—— 然而常识的警告,在余光瞥见不知何时虚掩的房门后奇异地降落下去。 现在没有人直接窥探。 房间内只有他们。 喉咙干渴。嗓音变得陌生。手指感受女性深处湿热温软的裹弄,染上满手润湿爱液。 居然做到这一步。 明明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居然、现在被他玩弄到这种程度。 “……算了。反正也被看见了。铃奈小姐,你能听见吗?” 哑声询问着,手指抽出暖而湿的穴肉深处,带着浸透的淫液,探入交迭的唇,与柔软滑嫩的舌尖一同舐尽。 到底给她打了什么东西?味道、居然是甜的。 无意识地吞咽。 神色恍惚的人妻弯折细颈、半梦半醒般垂着泪眼,被日色打成涟涟的金,睫隙滴落的泪仿若细碎的光,滴滴汇进下颌秽乱的津液,留下蜿蜒淫糜的湿痕。 “她听得见。” 丈夫从身后捏住我的脸,从少年那边略显强硬地掰回去,自下而上地、舔弄唇角滴落的津液,再度吻住了我,“我的夫人只是不想理人而已。是不是?铃奈。” 亲昵而温柔的声气。 像是从陌生人口中倾吐。 像是被陌生人共同侵犯。 “……” 要我回答什么呢? 仿佛玩偶般被肆意摆弄。 双脚被分开了,上身倒进年轻男孩的怀里,持续的接吻,然后被不满的丈夫按进对方腿间,捏住下颌、头颅低垂,深深含进浅粉色的粗涨性器。 像是沼泽一样。一切都怪诞而扭曲。 啊啊。被撕碎好了,就这样撕碎我吧。 别让我思考了。 可即便被当做器物、人偶,被曾经认真喜欢过的青梅竹马肆意折辱,身躯深深陷入没顶的淤泥,本能还是痛苦地挣扎着、想要从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离开。 即便沉入反反复复的高潮陷阱,脑中仍然持续播放最深处的潜意识。 好后悔。不要了。别再继续了。 我想回家。 我一定已经不行了。 再这样下去,会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塌陷吧? 是哪里呢? 还是说其实已经坏掉,只剩下这份意识在挣扎? 有没有人——有什么人能来—— “……呜、咕嗯,唔…!!” 那个瞬间、身体被熟悉至极的性器贯穿了。 “不、唔、别用……!!” 太熟悉了。 筋络鼓起的轮廓,先端膨胀的伞状,未完全插入时被填满的感觉,以及接下来即将出现的、强行抵进全部的可怕预感。 极端的快感与痛苦,在未来的某个瞬间共同到来。 我剧烈地颤抖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在想要离开、后悔到达最巅峰的时候,被这根东西、惩罚一般贯入最深。恐惧刻进子宫深处,封印在插入的刹那猛然撕毁,止不住地摇头抗拒,徒劳地妄图离开,然而一切反抗都只会起到反作用,换来更进一步的报复。 将秘处打开的熟悉性器、在催淫药剂作用下失控的润滑爱液中,一下一下、越来越深地挺入,抽出,挺入,慢慢寻找着已经很熟悉的那个位置,在短暂而漫长的试探后,猛然向上、侵入了肉体可进入的最深。 想要封闭的自我,仅存的保护壳,再度被强行撕开了。 “啊啊、等、唔、我不——不要,请停下!!” 分外凄厉的尖叫被无视了。 “乖一点。” 丈夫柔声安抚、不容抗拒地将妻子悲鸣的唇舌按回第叁者的肉物。 在场的人中、大概只有他全然放松。 “铃奈对这根应激了、是不是?我知道的,很痛苦吧?掉了好多眼泪呀,真可怜。可就算哭得这么可怜,也是因为铃奈先违背了承诺吧?喜欢玩弄感情、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但为什么骗我呢?……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他轻声细语,似乎没有丝毫负面情绪,然而与话音相反地、那双眼眸中,流出了烟雾般幽暗而易碎的毒火。 “哦,对了,虽然今天是为了招待陆君,但小穴不可以插哦。”他扣住妻子的腰,欣赏着身下爱人纤瘦白皙的腰臀弧度,曼声说,“我还想要孩子呢。” “你认真的吗,”丸罔陆单手后撑,不停发出粗重的喘息,指尖几乎在抖。他禁欲太久了,然而即便是他,也能第一时间意识到其中的问题,“这样对她…还有你自己,就不怕孩子出问题吗?而且别他妈叫我陆,你真恶心。” 他用气音轻轻地笑了。 “那就多生几个好了。嗯?一边发抖、一边掉眼泪呢,铃奈很害怕吗?……是开玩笑的哦,一个就够了。但为什么害怕怀孕呢?明明以前还说过想怀上青井的孩子,难不成只是不想生下我的骨肉吗?……还是说。” 语调轻得听不出情绪。 他解开妻子挽起的长发、任由青丝倾洒,缕缕从指缝落下。 “真的这么不想做吗?” 然而应激到不停发抖、用颤音哽咽哭泣的的妻子已经无法回答他了。 ……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一直逼迫,向最深、最底的位置逼迫,好像已经鼓到最胀,边缘几乎透明的气球,在垂下的针尖附近摇曳着,随时将会破裂跌碎。 究竟怎样才可以满足呢? 一片空白。 想要她的爱。模模糊糊明白内心深处的诉求,然而有关这个愿望的所有成分,都仿佛孩童信手涂抹的油画,晕染大片色块,早看不清原貌。 他在往那张画上涂抹什么。肆意泼洒什么。撕扯着什么。 无法挽回了、摔碎它吧。 偶尔会冒出这样的遐想。 完全弄坏也很漂亮吧?因为是珍视的东西,弄坏到这个份上,他也很喜欢。而且、那样就只有他能接受。 要实现吗?不要吗?有一点舍不得,但是总有一天,会彻底把她据为己有吧。 “……铃奈,” 不想再放开她了。 怀孕会好一点吗?最近都没有内射,因为浑身都是精液的样子很好看,强迫她穿着被精液弄湿的衣服出门,害怕被发现的微表情也很有趣。 这样下去会崩溃吧? 会怎么样呢? “铃奈、” 怎样留下呢? 不能弄坏。坏掉的时候、一定会很漂亮。 脑中盘旋着奇异而矛盾的念头。 “铃、奈…?” 为什么会怕他? 想要距离更近,于是把妻子的身体捞进怀里、咬住了无力轻颤的脖颈。汗液中渗出相似的沐浴乳气息。 腿上的衣摆湿透了,爱人流出的湿滑液体打湿腿根,将地面也浸透。另一双手抚弄破碎衣衫间裸露的盈白乳肉,金色的头发埋进去,发出贪婪的吮吸声。 这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的妻子看男人的眼光实在很差。 “——铃奈。” ……你为什么、偏偏不爱我? * * * * 陆的出场率是不是有点高呢。但是、毕竟是官推啦。 对比一下应该也能发现吧?他的线路就很王道,是很自然地相爱排除万难结婚这样。之后的几位多少都有点、不算世俗意义的完满幸福。 除了HE的王道,陆君微妙的XP也让他经常乱入众人的BE……就是、在奇怪的地方也很适配的感觉吧……? * 明明看男人的眼光那么差,为什么偏偏不爱我呢? 阿孝心里很不平啦。 * 这个结局可能会有点长。 不知道为什么塞了很多不该塞的东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