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又在黑化了》 第一章初识柏溪 冬日晌午,司州少主府后院的柏树挺拔而立,一丝微风便可摇的树叶沙沙作响。 后院儿的墙头多了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她费力的扒着墙头,一只脚踩在镂空的雕石上。她葡萄大的眼睛充满灵动,寻了一圈,落在半靠着亭住披着厚重外袍的少年身上。 为了找到他,江月废了好大的功夫。 书中讲他美貌,雌雄难辨,就连当朝国君见了也愣上叁分。今日江月见着了,果真不假。 他书中命运坎坷,与女主青梅竹马相爱。女主入宫经历宫斗权斗后黑化,利用男主做了许多腌臜事,男主最后背负骂名,声名狼藉。以至于男主彻底黑化,让天下血流成河。 江月正回忆着柏溪书中的故事脉络,那边却传来了嘈杂声。她立刻蹲了下去,躲在镂空雕石后,从缝隙里观察院子里发生的事。 “什么呀!少主,这碳根本烧不了!”年轻男人手提着一筐碳从前院走过来,极为嫌弃的扔在地上。 江月哈着寒气,看着来人。想来这就是跟着柏溪多年的手下长柯。陪着柏溪从苗疆到这里做质子,备受冷眼与嘲讽仍不离不弃,倒也忠诚。 司州的冬天没有雪,却远比有雪的北州更加冷的刺骨。 她皱眉思索,自己一个哥哥是秀才的家庭,每月都会被上头送用不完的木炭,而他远道而来的少主,却连个取火的碳都被克扣。不过是仗着没人管,那些发份额的下人胆子真的太大。 柏溪没有说话,抬手将腰间的玉佩递给长柯。 长柯看着瘦弱的柏溪犹豫不决。 忽然,柏溪伸出手握拳抵在唇前,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长柯这才接过玉佩叹道,“司州六年之期即将过去,偏生今年的碳火更过分,怕是想让我们冻死在这。” 柏溪再次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长柯止了话,迅速离开院子。 江月一眼就认出那玉佩绝非凡品。 在原书中,这是柏溪的母亲临死前交给他的遗物,他为了熬过这个冬天不得已当了出来。 当铺的人忽悠长柯不值钱,几两银子就打发走。还是女主在当铺发现赎了回来,这才有了男女主初识,男主一眼钟情的故事。 【黑化进度5%】 江月有感应他的黑化程度。 她恍悟。这便是男主日后起兵谋反,让天下血流成河导致书里世界崩溃的开端。 她迅速跳下墙头,气喘吁吁的跑到当铺,先一步拦截了长柯的路。 “姑娘何事?”长柯看着面前突然拦住了路的小胖妞不明所以。 江月穿越的身子体胖,仅仅不到一公里的路,就已经累的她气喘吁吁。“你要,你要当了这玉佩?” 长柯点头。 “别来这家,看人宰客。”江月缓了缓身子抬头望他。如今的她年龄不过十四,连大汉的十五岁儿童护佑法都没过。 “姑娘何出此言?我以前经常来这家。”长柯不信突然冒出来的江月。 “你那手上的玉佩种质细腻,颜色鲜阳纯正。摸起来还有凸出的雕艺暗纹。不说这玉佩本身的种质卖出就可达二十两。再说这精湛的雕工,也得加上五两。玉佩下的穗又出自西南白罴,那可是食铁兽,更要贵上几两。” “你若今天去了当铺,他明你用钱又不懂玉佩,只会给你个五两。这玉佩不是俗物,该是个纪念物件,莫要因为一时的缺钱就让遗憾从手里溜走。不值当。” 江月说完,长柯依然不信。 她让了一步让他去试,转头余光就见到了女主东婷跟着丫鬟嬉笑的走在大街上。 没过一会儿,她们就溜达到了当铺前。 东婷才十六,带着面纱,江月仍能通过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穿她面纱下倾国倾城的容颜。 她带着女主光环,任谁都无法忽视她周遭散发出来的气势。 原本两人没有交集,应该擦肩而过。偏生江月先一步和男配长柯有了话语交集,导致世界逻辑重塑,剧情改变。 东婷认得了她:“江月?你该不是又逃学?小心江夫子又来捉你哦。” 江月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剧情改变的蝴蝶效应。 东婷只是调笑一句,便带着丫鬟走进了当铺。 果不其然,和江月前一句的台词一模一样,劝阻长柯。 那当铺的掌柜见物什要溜走,提了价格。 长柯看破了掌柜的诡计,朝着东婷作辑。 “这样吧,我出二十两。这玉佩就先给我保管。”东婷朝着丫鬟招招手。 丫鬟点头,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二十两塞在长柯的手中。 江月挑眉。不愧是女主角,只是出门逛个街,就让丫鬟随身带了两斤重的银子。 长柯摆手,将手里的银子放在桌子上,“多谢姑娘,这玉佩不当了。” 他走出当铺,江月伸手拦住,“我知你是少主手下,这儿的冬天太冷,我家人少上头给的碳多,不如你去搬来?” “姑娘想要什么?” 第二章:喜看艳本 “姑娘想要什么?”长柯将玉佩收回怀中。 “少主终归是要回京州的,只是希望将来我哥哥江生得了进士,少主能凭些力气,在仕途的道路上帮衬些哥哥,以还雪中送炭的情谊。”江月笑。 她知道,长柯一会去转告柏溪事情的经过。 她也知道,凭着柏溪扮猪吃老,他早就知道自己趴在墙头看他这件事。 第二天,少主府的亭子里烧起了碳火。 后院墙头再次冒出了一个小脑袋。靠着亭柱的柏溪也似有感应,他放下手中已经看倦了的书,抬头朝着江月的方向看去。 见到了男主正脸,江月立刻笑意满满,嘴角两侧的梨涡也被挤了出来。 色若春晓,恰沐春风,风姿翩翩的潘安也不过如此了。她心思一动,如是想。 人们很容易因为他周遭散发出来的气质,忽略掉他身上破败的衣衫。江月也不例外。 柏溪微微凝眉,他脑袋倾斜眼中闪过疑惑。 “你那本书早看烂了,我给你带了新本子。”江月讲得眉飞色舞,带着笑意的眼睛被挤成了月牙。 她话毕,朝下一掏,脚下一个不稳。连人带书一起消失在墙头,也消失在了柏溪的视线中。 惨叫与木质物品摔在地上的声音齐发,那一声铿锵有力的“明日再来!”让柏溪消了几分担忧的心。 第叁日。 这一次江月学的乖,先一步将书扔在了柏溪的院子里。 她昨天摔倒脚扭的疼,这一次只能单腿踩在两个堆迭在一起的椅子上。虽不稳当,但好在柏溪的墙头不高,她两只手臂扒在墙头上也算稳妥。 柏溪依然靠着亭柱,只是这一次,他手中没了书。 江月刚爬上墙头,就与他的星眸对上。 “你在等人么?”她向他喊。 柏溪点头,目光顺着她朝下移去,眼睛盯着飘落在院子地上的书。 江月脸色一僵,她知道女主这几日就来了,她作为一个全文提都没提一嘴的女炮灰,想要做他的白月光阻止他黑化这条路本就艰难。没想到到底还是她穿越的时机太晚,让他心目中的白月光仍是那惊鸿一瞥的女主东婷。 “什么书?” 江月微微一愣,这是这两天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如沐春风四个字,再不是形容眼前事物的成语。 与其说她烦恼忘得快,不如说花痴不分情绪。 江月立刻笑意吟吟回答:“武郎往事。” 柏溪点头,卸下摆了一早上的造型,缓步往落水的地上走去。“讲的什么?” 江月看他模样看的紧,嘴上也没了含蓄:“就男女那些事呗~” 柏溪低下身子捡书的动作明显一僵,仰起头诧异的看着她。 江月笑容一收。猛地从怀里掏出除了名字,厚度封面堪称一模一样的书。 她半张着口,与他对视一时想不到辩解借口。只得硬着头皮憋出理由。“错了,我还小,不识字,买错了。” 日后回想起这个场景,她仍记忆深刻,这是她这辈子最想挖个地缝将自己埋在土里的名场面之一。 空气里安静的出奇。 外巷奔跑的蛮童,从巷子里游荡的包子贩卖的声响。 以及,在市井不断寻找逃了学堂,来这里看他的江月的哥哥江生。都能清晰听见。尤其是江生没了秀才的温润,破口大骂的羞恼,更是尤为入耳。 仿佛,他就在自己脚底下盯着自己的尴尬。 “江月!你干什么呢?不去上学跑这来看春艳话本是不是?” 第三章长兄如父 “江月!你干什么呢?不去上学跑这来看春艳话本是不是?”江生大汗淋漓,为了找到江月,他满大街的喊,嗓子烧的冒烟。终于找到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哪里。 江月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迅速爬下了墙头。她只想赶紧回家,让江生别再口出狂言。 只是江生气上心头,哪里会如了她的意。再加上两个人在无人空巷的角落,他训斥起她更是没了顾及。 “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让你去学堂识字。你倒好,学会几个字就学那些氓徒看这种话本,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巷子没人不假,但砖瓦堆砌的墙隔不住他气急败坏,恨不得全天下人知道的嗓音。 江月心猛的沉下,她知道墙的那头必定将这些话全听了进去。 “你怀里揣的什么?”江生见她胸口布料透出一方方正正的棱角,更是极力压抑住要暴打她的心思。 “...”江月嘴角一抿,寒毛立刻竖了起来。她家里没有父母,唯有和自家哥哥相依为命。 长兄如父,她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被家长厉声斥吼,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做了多余的事,再让他气上加气。 “我问你怀里揣的什么?!”江生伸出手猛地窜在她的脸前,好似在威胁她如果不交出来,这个摊开的大掌就会出现在她娇嫩如白面馒头的脸上。 “迷棋。”江月险些被吓哭,只得将阴差阳错的书交在了他的手上。 本来江生的另一只手已经蠢蠢欲动要打下去,蓦然看到了封面上的那两个字,生生停了下来。 他已然是气到了顶点,只要存在一个可燃点,就足以让他释放出所有气怨,偏生今天的江月没顺了他的意。 “你今日到学的乖巧,莫不是封面错印,忽悠我?”江生夺过书,一字一句挑着看了许多页,仍不敢相信,自家妹妹竟然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舍了男主的心里形象,套了哥哥的另眼相看。也不知是福是祸。江月躲在衣袖下的两只手不断相互摩挲。看着江生变了模样的脸,也跟着干笑两声。 接下来的几天,江月都定点定时仿佛打卡上班一样准时到柏溪的墙头,一天一本带给他,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完。 古代的建筑普遍不高,她趴在墙头,扶风一扫就能将她垂髫如杨柳的发丝吹起。 江月自是生的好看的,只是双份成年人的饭量让她的体重蹭蹭上涨,埋没了她精致的五官。 她看书看的认真,柏溪也看她看的认真。 清风徐徐,连带着土地上的柏叶都被卷了几番停下。更别提趴在墙头正是风口处的江月被风席卷,双手被冻的发红,朝袖子里缩了又缩。 柏溪眉头展开,轻笑起来。 这是江月连日来第一次见他有这幅表情。书上莞尔一笑的词语有了脸。在现实世界做的梦里缠绵悱恻的男人也逐渐清晰,他与她或许早该注定见面了。 不知怎的,她平静的心脏竟猛地一跳动,白芷的脸颊也烧的滚烫,让她错愕了半晌。 “我们会在学堂见面么?”江月两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试探性一问。 她记得他本被困养在院子中,终日没得出门的机会。一旦要去学堂,就意味着他要向上面提要求。忍受上面人的讥讽,最终是否如愿也是未知数。 在原书里,是女主东婷劝他去学堂的。 柏溪沉默不语,她自知一届炮灰抢不过女主光环,只是没由来得一阵难过。 忽然,一帮人大张旗鼓的从前院冲到了柏溪的院子。 江月猛地一蹲,通过墙头镂空的雕砖看里面的情况。 柏溪自然也是将她的所有动作看在了眼中。他目光一收,转过身去看气势汹汹的一伙人。 “妖人!你竟想勾搭司州刺史家的小姐。不过是个边陲小国送过来的阶下囚,也配痴心妄想?” 第四章:不合身 江月心下凉了半截。 东婷从那男人身后绕过,跑到柏溪的面前,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后。“浩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我私自找他的麻烦!” 她高傲自信,依着自家爹爹刺史的底气,数落面前的男人更是铿锵有力。“这个少年,以后我护着了。要是谁让他不好过,我就让他不好过。” 江月自是没那个底气做出这样的事,她承认她自卑了。 若不是东婷日后入宫当了盛宠的继后,还一边吊着柏溪说尽情爱诉相思至他黑化,她定是不会掺合这趟崎岖的浑水。 说到底,东婷终究没能护得了旧日里视她如月光的少年。 因江月年纪小了他们两人两岁,即便是柏溪入了学堂,他们也不在一处。 反而东婷和他一个老师,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们在的地方是地球!不是天圆地方!” “我看你就是个球!给我滚出去站着!” 宋夫子将手中的书用力朝江月一扔,好在她虽然体胖,但身子灵活,先一步闪身跑出了堂室。 那宋夫子仍不解气,她就算站在了堂室外,仍能听到他气急败坏的谩骂。 江月猛地愣在原地,他们的堂室在进学堂大门的第一间。她一眼就瞧见了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心底一阵酸涩。 尽管东婷在说笑,柏溪面无表情在听。 “江月?该不是你又在和宋夫子说那些骇人听闻的事被赶出来了吧?”江月也是外面罚站的常客了,东婷认得出,借着身边人没有反应的机会,更是笑的花枝乱颤吸引柏溪的注意。 “我觉得江月说得对!”忽然,堂屋里又传来一声回答。 宋夫子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起,“对你个球蛋子!你也给我滚出去站着!” 东婷明显面色一僵,待看清贱兮兮凑到江月身边的男孩后,脸色更是铁青。 “这老夫子的学识不行,还得是月姐姐的思想高深。我就觉得我们的地方是个球。”东放年纪比江月还要小两岁,他一副要接受江月夸奖的模样。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已经黑的快滴出血的东婷。 终究是一物降一物。 江月抿嘴,淡淡的朝着东婷看去。 东放的嘴角就快咧到了耳朵,“你看谁呢?”他顺着视线望去,嘴角猛地一收,眼里再没了笑意。“姐。” “失礼了。”东婷俯身对着柏溪行了个礼,转而笑意一变,怒气冲冲拎着东放的耳朵就离开了学堂。 “好久不见,你可以出门了。”江月嘴快,脱口而出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不妥当。明明昨天两个人才见过。 柏溪没有纠正她的话,他点点头算是回答。 “衣服不错。”江月嘴角一僵。不用猜就知道是东婷给他换的,一件衣服精致的很,白布暗纹,没五两银子根本下不来。 “不合身。”柏溪看着她。 江月没想那么多,反而慎重的打量起他身上的衣服,“挺合身的呀,衣摆到脚踝,不用担心太长了摔倒。” “不合身。”柏溪盯着她的眼睛,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 江月没听出画外音,反而是绕着他转了一圈。“我这么看着挺好呀,难道是内衬夹屁股里了?” 柏溪脸色一黑。一时竟搞不明白她是真听不懂,还是在装糊涂。 “你们中原的女人,都这么木么?” 第五章:苗疆下蛊 “你们中原的女人,都这么木么?” “哦,是我说的太不含蓄了。茅厕在那边,你可以去调一调。”江月一惊,忽然意识到如今在古代,女孩矜持最是首位,万不可大放厥词,脱口而出。 她显然会错了意。 柏溪被她的话心里堵的不行,看着她肉乎乎的脸蛋更是有将其掐红了的冲动。 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然做出来那动作。 江月眼睛水汪汪,鼻子微红,嘴巴更是撅出了一个可以挂住勾子的弧度。 “只能我掐。”他眉目舒展放下这句话。 往日里都是趴在墙头,两人一靠近她才惊觉,他比她高了一个头。 她眉眼一笑。算作对他无理要求的回应。 柏叶随着风的吹过被带落到院中流动的水溪里,溅起水花洒在叶面上。二人的心意,也仿若落在叶面上的水珠,不起眼,却存在。 眼瞧着堂室就要下课,他们也不好在堂室外逗留。 江月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面纱带在脸上,一把拉过柏溪的手窜到了大街上。 她不是没来逛过这里,眼中瞧见多了也没了什么心意。只是这一次,她有了做重复事诉之的新人。 “按着中原的规矩,心悦的两人都会到银杏树下祈福,将对未来的美好祝愿写在红丝带上,让天上的神仙得以见证。”江月指着挂满红丝带的银杏树,只是白天人影匆匆,多的是为生活奔波的忙人,不如晚间灯火通明,不需劳碌的年轻人一个挨一个的恣意。 “听说中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遇上心悦两人的机会如同进士及第。”这是江月第一次听到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明明只是一个少年,心智却清明的像个经历了许多事情的成年人。 她差点忘了,柏溪十岁之前在苗疆也是备受冷眼的存在,直到苗疆实力大败他们才给他封了个少主的名头将他扔到了大汉。是一个彻头彻尾,有名无实的弃子。 “所以,我是未来进士的妹妹。”江月并没有吹嘘,虽然原书里她的名字提都没提,但江生的名字是实实在在写在科举进士栏里面。 柏溪莞尔,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泛着星光,隐约间还能看到里面正印着一脸倔强,不断重复自己是未来进士妹妹的她。 “听说苗疆都会下蛊,你也会么?”江月话锋一转,柏溪心中燃起的热顷刻间被扑灭。 他沉默不发一言,对于下蛊这两个字,他始终觉得刺耳。仿佛是在暗语他是不详,是妖人。 江月仰头笑意吟吟。“有没有那种让我食如洪牛,瘦如曼妙的蛊。” “胖一些可爱。”柏溪朝她淡淡一扫。 “你说我一个小地雷可爱?”江月闻声表情一变。 旁边路过的群众见着她的体格没有一个不嫌弃嘲讽。 反观他一句可爱,更是让听见的群众捂嘴轻笑,眼神里的讥讽就快要溢了出来。 柏溪哪里顾得上旁人,那双眼睛炽热的望着她。这是他一眼就认定了的人,无论什么模样都撼动不了心底的位置。 江月思考片刻。盯着他的眼神越发不自然。这男主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两人来到食肆,之前她的话虽说自己食如洪牛,但在他面前,多多少少还是矜持了些,随意点了两人菜。 巧的是两人坐在二楼窗户边,这饭菜刚上桌,那楼下立刻传来一声嘶吼。 “江月!又逃学!” 第六章:吃得多 “江月!又逃学!”江生本是和老师在路上交谈,蓦然一看坐在窗户边喜笑颜开的小妮子,不是自己家妹妹是谁? 别说是带着面纱了,就算是戴着面具,凭借那司州独一份的体型,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江月猛地低头,正巧和江生来了个对视。“不好!” 她站起身立刻慌张的拉过柏溪,让他做离自己八丈远。 虽说这个世界的思想开放,但男女独处吃饭,仍免不了捞人话柄。 柏溪还没等有什么反应,江生已经气势汹汹的从楼梯走了上来。 “哎呀,我家大进士今天不是忙着和老师商量两年后的科举么?怎么今日这么闲工夫来逮我。”江月莞尔,拉过江生手臂就往旁边走去。 他手上的策论还没来得及还,为了他这个妹妹操碎了心。 “刚刚我见你不是一个人。”江生敏锐的发现桌子上的两副碗筷。他到底是有些本事的,若不然怎么会二十六岁就中了举,成了大汉最年轻的进士。 “兄长~”江月会撒娇,木板跟着叫。 一旁在吃饭的客人们停下进美食的乐趣,转而看着因为踩跺地面发出响动“吱咚~”的她。 嘈杂的二楼安静了下来,显得她踩跺地面的声音更大。隐约间,江生感觉到自己脚下有一丝晃动。 分不清是江月太用力,还是这楼板不行。 “也是,你一个女孩家一人吃这么多也说不过去。只是你今日点的竟还不如你平时的一半多。怎的?最近要往那瘦上奔一奔?” 江生点头,虽然声音有在刻意减小,仍避免不了让耳聪目明的柏溪听了去。 他坐在江生身后的位置,江月一眼就能瞧见他偷笑的表情。 她表情一僵。完了,我这青春治愈的少女形象,可全让我这嘴巴没把门的哥哥给毁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是苗疆的少主!” 坐在二楼的客人们立刻七嘴八舌,江生立马拉过江月的胳膊,让她好好呆在座位上,不要在这个时候做什么举动。 一时之间,柏溪成了众矢之的。讨论声里不免夹杂着添油加醋与污言秽语,叫人听了对他更是心生厌弃。 苗疆本就是是非之地,没人愿意与他们沾上关系。尤其是准备科举的才人们,更是尽可能避而远之,以免被京州的知悉,落下个入州左脚先踏九族全灭的下场。 【黑化进度10%】 第七章:年纪大 江月猛地站起,她做出这番动静没能成为嘈杂人群的焦点,他们仍不断对着柏溪指指点点。 江生知道她要做些什么,拿过面前的碗碟,在江月没反应过来之际,闪身坐到了柏溪的身边。 他大掌一拍,声音震耳欲聋,旁的人立刻熄了指责的声音,纷纷仰着脖子看柏溪的热闹。 他们虽然嘴上不饶人,到底还是惧怕少主这个身份。哪里敢到他的面前说些什么。见到有人凑到他面前拍桌,哪怕憋着快要绷不住的尿意,也得看完这场好戏。 柏溪微怔,伸在桌子下的手微微紧握。盯着江生的眼神满是寒意与警惕。 那群看好戏的人终究要失望了。 江生朝着江月摆了摆手,用整个二楼都能听得清的嗓音喊:“小二!点菜!” 他这么一搞,所有和苗疆少主有挂牵的关系全数落在了他的头上。 江月鼻子一闷,这哥哥虽然脾气差了许多,但待她是极好的。 “我叫江生,这是舍妹江二。”江生以为两个人不认识,便自作主张隐去了她的闺名。 江月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内心猛地一落地。 旁的人见了这番景象,没有一个不唏嘘。几个胆子大的,凑到江生的耳边调侃他为了巴结苗疆,不要京州前途。 江生自是听得来气,要不是家里还有江月需要他照料,他早一拳头呼上去,任衙门怎样评判他都认罪受罚。 江月看在眼里,默默伸出一脚将那些得意洋洋的人绊了个狗啃屎。“当下的路都看不准,还去指导别人的路怎么走。” 男人摔在地上气急败坏,一张本就贱嘻嘻的脸上更是狰狞了几分。“你奶奶的,克死父母,没人要的贱货,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削成肉泥。” “我是未成年,你敢!”江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她眼神炯炯,两个大家长都在身边,更是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你们给老子等着!”见到端坐在她旁边的两个人盯着他。男人边走边伸出食指不断点着江月。 他到底还是怕了。 一个是外邦少主,一旦出了问题,他一个无足轻重的百姓定是先行开刀。 一个是司州刺史举荐的秀才,市井里都在传他有望是下一届科举的进士。 一个是拥有着十五岁以下儿童法,一旦伤害着重加罚的少女。 “多谢恩公江公子,多谢二姑娘。”柏溪抬手朝着他们二人作辑。在撇向江月时神色莫名。 江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两手一挥,毫不客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 柏溪闻言,慢悠悠将眼睛撇向呆坐在椅子上,自江生说话起便一言不发的江月。“约了人。” 江月的呼吸差点要停住,她抿紧嘴唇带着渴求的目光看着他轻轻摇头。 “那人该不会爽约了吧?”自江生来这里已经有了两刻钟的时间,他的桌子上竟连双碗筷也没有。 柏溪点头。 “嘶~这可太不像话。江月!你可别学别人做出爽约的事情,要不然我定打的你屁股开花!”江生惋惜归惋惜,仍不忘以此为教育借口,警醒着江月做人的道理。 江月忙点头附和,“太来气了竟然放人鸽子!” “鸽子?”江生听不懂这样的话,皱起眉头去看不断附和眉飞色舞的她。 她思索片刻回应。“就是爽约的意思。咱俩差了十岁,思想上的鸿沟。” 柏溪嘴巴轻抿,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蹙起。 【黑化进度11%】 江月猛然惊醒。我刚才说错什么,让这位大人突然又涨了一个进度! 第八章:蛮女东芝 饭毕,柏溪离去时朝着江生与江月含笑挥手。 江生似有所感应,抵挡在江月面前。 “以后少与这少主来往。”回到家的江生一收之前温润的脸色。 他严肃认真的看着嬉皮笑脸的江月。 江月眸中闪过疑惑,“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他抿唇,“直觉。” “哥哥的进士仕途要为自己而活,可别为了东大小姐。”江月双手背于身后,仿佛是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江生愣了愣,“你看出来了?” 江月笑,“哥哥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就怕说出来了,谁见不清明。” 江生憨笑,直将这个话题略去。 第二日一大早,江月就被江生亲手逮向了学堂。 她的存在感本是学堂中最低,时常迟到只被夫子训斥去门外站着。 就像游戏故事剧情中的固定npc,哪一次这个npc没有按照原本轨迹走,才惹到了大家的注意。 老夫子诧异的看着睡眼惺忪早早坐在位置上的江月,他嘟囔的嘴愣是不知道该叫她干什么。 江月知道东放是个好脾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应的原因,因为她发现他总是往她身上凑去。 一会儿一个嘘寒问暖,一会儿一个题目不会。 拜托,她也是个倒数第一的学渣,吸引她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你停!”江月扯过自己做好的手帕,生怕他先抢了过去。 东放撅着嘴埋怨,“你这帕子不就是送给我的么?害羞什么?” 江月没想过这小孩子年纪不大,却自恋的紧。 东婷在门外瞧见了都有前因后果,谩骂东放不争气只会和不学好的人混在一起。 江月早已知道东婷心性,对于她时好时坏对自己也无足重要。 她的目标只有阻止柏溪喜欢上她,阻断黑化。 下午忽然刮了大风,盖在水缸上面的草垛被毫不留情的吹落在地上。 恰巧柏溪正从那位置路过,阴风不散吹着草垛往胖姑娘身上撞去。 她大叫,“啊!什么狗东西!” 身侧随行的婢女连忙将草垛推开,迅速擦干净胖姑娘身上干净昂贵的衣服。 柏溪只是顿了一瞬脚步,带着长柯目不斜视准备要离开学堂。 “我让你走了么?”胖姑娘是东刺史的侄女东芝,她瞪着一双铜铃眼蛮横的喊住柏溪。 柏溪皱了皱眉,抬眼朝她望去。 东芝愣住, 显然是被他的俊朗吸引,立刻换上了虚伪的迎合一脸笑意凑近他。 只是还没走近,长柯侧身一闪将她拦在了距离他两米远的位置。 东芝娇惯坏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拒绝。她轻蔑的打量长柯,语气里尽是不屑,“狗不识得人眼就应该避开,小心让你丢了脑袋都不知道事出有因。” 第九章:柏溪阴毒 在旁的侍女甲一把推开面前拦路的长柯。 碍于男女有别,长柯并没有对她们发起冲突。 东芝一脸得意,“早知少主来了学堂,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俊俏非常。” 柏溪皱起眉头稍稍朝后退去一步。 侍女甲立刻大呼,“这可是司州刺史的侄女儿,能看上一个被贬在外无人看管的质子是你的福分。” 长柯牙根紧咬,放在身侧的两手忽的握紧拳头。 柏溪眼神冷漠朝着那侍女扫了一眼。 侍女甲立刻寒毛立起,嘴里嘟囔,“今日要比昨天冷了许多。” 东芝被侍女甲捧得仰起脸,她抬起一只拎着沾满香料帕子的手,翘着小步缓缓凑近柏溪。 他再次朝后退去,没想到竟贴上了身后的墙。 长柯刚想上前制止,却被侍女甲拦在了身前。她双手叉腰,得意的扬起头颅。 柏溪对着长柯眼神示意,他只得作罢缓缓退了几步。 东芝狡黠一笑,手上挥舞着帕子在他眼前一扫,“本小姐知道自己貌美如花,不曾想少主竟然也是如此肤浅之人。” 柏溪嘴角轻弯,笑意不达眼底。藏在袖子下的手指肚上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了些许白色粉末。 东芝见他笑了,更是喜不自胜。连带着警惕性也跟着降低,“放心吧,只要你跟了我。别说那间破院子了,把我伺候好了,送你回京州都不是问题。” 她说罢,盯着他脸蛋的眼神逐渐痴迷,口水都要险些从嘴中流淌。 她伸出手就要摸向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东芝早已垂涎许久了。 柏溪眼神乍冷,伸手就要捏住她将触碰到自己脸蛋的手。 东芝惊呼,“你!” 江月得意笑起,脸颊边的梨涡都被挤了出来,“东芝小姐这么大冷的天气,竟然还亲自上手,不若让刺史大人吩咐一句,直接抬着少主入你房间好了。” 她突然一个转身横在两人之间,东芝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直接戳在了她的脸上。 她迅速收回手面露厌恶,“你是何人,敢阻我闹事。” 江月弯了弯眉眼,“你竟然不认识我?” 东芝眼睛眯了眯,“你的脸?” 在一旁的侍女甲立刻瞪大了眼睛,“小姐不好,可别被传染了!”她迅速拉过东芝闪离学堂。 江月被她说的莫名其妙,转过头却见柏溪忽然颤动的瞳孔。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忽然触及到黏腻的手感,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血,迟来的灼烧感让她迅速蹲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长柯倒吸一口凉气。 柏溪迅速将袖子里的手指擦拭干净,打横抱起江月,任她在自己耳边嘶吼。 直到痛觉超出了她的知觉,她才留着泪看着抱着自己一边胳膊都是血的男人。 柏溪抱着她来到少主府密门。 这里树木密集,鲜少有人穿行。 他迅速带她来到自己房中密室,一阵捣鼓后将药贴敷在了她的脸上。 半个时辰后,灼烧感退却。柏溪将药贴撕下改用刀划伤自己的手腕任鲜血浇淋在她的脸上,与她的伤融为一体。 江月知道他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却不明他还有以血养伤的本事。 “我没想过你会突然出现的。”柏溪心疼的看着她的脸,责怪自己下手太重。 江月心思一动,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他在她面前人畜无害的另一面,顿时寒毛立起。 她不用照镜子,就大概能猜到自己那沾了他毒药的那半边脸有多么骇人。 “少主曾说不会下蛊,我到忘记许会下毒这茬了。” “早知你会来,我便下手轻一些。”柏溪坐立不安。 江月抬头望他,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委委屈屈让人心生怜悯。这让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有先一步赶在东婷之前与他示好,获得信任。 这张脸恐怕就直接这么毁了。 他始终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苗疆少主,只是她早一步顶替了女主的举动,获得了他的好罢了。 江月皱起眉头,“我知她调戏你在前,羞辱你在后。但毁掉脸,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太过过分了些。” “犯了错受罚有很多种方式,你却选择最阴毒的一种,我虽不会劝你以德报怨,但也绝不会容你过分害人。” 柏溪点头,抽走江月别在腰间的手帕团了个角就作势要将她脸上的血弄干净。 江月见他只是点头,拿捏不准他究竟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见耳朵里,忽然一股柏子香的香味钻了她的鼻腔。 她定睛一看,瞬间大脑充血。自己熏了七天七夜的手帕竟被他拿来给自己擦血。 要知道,这个手帕是不能洗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第十章:赠手帕 “这可是我亲手熏了七天七夜的手帕,就这么擦血了真是浪费。”江月盯着手帕,眼中皆是面前人暴殄天物的神色。 柏溪闻声嘴巴一抿。握住手中的帕子,转而用自己的袖口沾湿去擦拭她脸上干涸的血迹。 “这本就是送给你的,你弄脏了我可不会重新做。”见他不知所措,江月眼神瞥向别处。她始终是不敢看着他将一些亲密的话说出口。 他心脏猛地一跳,擦她脸颊的手愣在半空。 江月见他停下,心中忐忑扭头去望。面前人睁睁看着她,他本就长的白,稍稍一脸红就尤为明显。 只是她自己羞红的脸又能好到哪里去。 “中原人是不能随便赠人手帕的。”他沉默了半晌,才放下停在半空的手,摸着手帕犹犹豫豫。 “中原的规矩我自然是懂得比你多。”江月抿了抿唇道,“你是我一眼就瞧见的少年,便是一眼就要送手帕的人。” “哪怕你不想收,也请你将来记得这世间还有我这一个期盼你好的人。视你为光。” 江月沉了沉心,鼓足勇气转头盯着他将自己的心话全部吐露出来。 异世界相隔千万,她本就是为了他而来。 柏溪听得入了心,他盯盯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密室外传来响动,前院的下人见柏溪从学堂迟迟不归,逼问长柯他是不是离开少主府为谋反做准备。 柏溪将帕子收进怀里,换了一件外衫盖住身上的血迹。先一步离开密室与外人对峙。 长柯一人难敌多人,被他们抓住按在地上。 为首的下人借着由头不断发问,“少主去哪了?区区下人也敢隐瞒?将我们皇上的命令当耳旁风?”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为首的下人给那几个拉住长柯的人一个眼神,他们迅速将长柯拉起。 为首的下人面漏狰狞伸出双手在掌心中吐了口唾沫,接着高高举起用力挥下。 一声狠厉的响动,“啪!” 就连在密室里的江月都有所感应,趴着细小的缝隙里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柏溪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他皱起眉头捂住自己的肩膀。 为首的下人心中一慌,“少主?!长柯怎么不早说少主在屋里啊,这不就误伤了么?” 其他下人见状立刻放开了抓住长柯的手。 “少主!你没事吧!你们竟然连少主也敢打,如此以下犯上是活腻了吧?”长柯迅速扶住柏溪,厉声怒斥。 “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这么久不见少主,担心他安危来找,你却不发一言模棱两可让我们担心过旺。说到底还是你打的少主。”为首的下人狡辩。 “滚。”柏溪没工夫听他们的狡辩,连眼神都没给他们抬一眼。 自知心虚的下人们立刻离开后院,匆忙的连之前虚伪的礼节都不顾。 日头已经快隐埋在地平线内,远处的二层小楼已经点上了灯。 等到柏溪回到密室,江月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他脱下衣衫的衣服停顿,后从柜子里拿出来薄被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忘了要避免伤药里加迷药这件事。” “该怎么和你哥解释呢?” 江月翻身之际,一件物什忽然从她裙子下方掉落在地上。 柏溪伸手捡的动作一顿,他的眼蒙上了晦暗不明的色彩。 第十一章:被拐的方式 天空黑尽,未燃灯的院落被月光照的幽明。 院子里传来的几声怒吼惊了在树上休憩的雀。 “解释?最近司州拐卖猖獗,如今刺史为了这个案子更是焦头烂额。你倒好子时才回家,再晚一步我都要让县衙灯火通明。”江生被气得声音发颤,他拧着眉头双手背在身后怒不可遏。 江月跪坐在地上,她哪里会料到自己突然睡着了。 “你去哪作践自己?脸上竟糊了那么大块泥巴印子?我看你真是疯玩疯闹,将自己的性别都忘了干净。”江生指着她的脸,更是将作为读书人的温润儒雅全部抛之脑后。 “荒唐至极!”他胸口起伏,不断踏着脚在她面前走动。 江月自知理亏连忙安抚,“哥哥~在外玩耍疯了头儿,这一辈子能有几回这般快活。下次我定赶日头落山之前回家。我错了嘛!” “谁让你嬉皮笑脸的?”江生冷眼一瞪,江月迅速收了笑脸,抿唇乖乖跪坐在原地。 他继续言,“你也十四了,腿脚厉害我盯不住你。明天学堂不上课,同我去选个奴。” 江月见哥哥给了自己台阶,立刻跪直了身体,“定全力配合哥哥行事。” 她话音刚落下,江生的手朝着她脸上的印子就伸来。她本能朝后躲去。 江生的手空在原地,许是思及到自家妹妹长大,到了男女有分寸的年纪,默默收回了手。 他轻咳,“把你脸上那泥巴印子赶紧洗了,整的跟脸被挖了一样磕碜。” 江月心脏猛跳,“顺带一起洗漱了,妹妹先回自己房间了。” 她说完,不等江生继续说些什么迅速逃离他面前。 江生无奈摇摇头。 第二日,江月为了配合面纱的颜色穿了一身黑。 江生盯着她这一身的行头直觉不对,“你为什么穿黑色?” 她舔了舔唇,装作随意的朝他挥了挥手,“今日天冷,黑色吸热。” 他双手怀胸道,“是有些冷,不若我活动活动?” 江月立刻反应过来,几个大跨步跑到院门口,“你还是个书生,天天动不动就打妹妹,我告你虐待小孩儿!” “哥哥教育不懂事的妹妹天经地义,你不要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能打你屁股了!”江生蹭的一下火冒叁丈,徒手卷起前袍就要撵着她打。 江月反应机灵,像个兔子一样迅速跳出院外,顺手还给他来了个障碍关上了门。 她这一跳,眼前登时一黑,直线跳进了门外马车前叁两个壮汉撑开的黑麻袋里。 壮汉顺手一拉将袋口封死,麻袋一甩扛上身,翻身坐上马车,临了还踹了马儿一脚,马儿吃痛迅速带着车子踏脚离开。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直到江月感觉到外界在移动才反应过来。 “大哥们,我猜测了许多被拐的方式,竟没想到是这般?” 她好不容易换了个位置喘口气,调侃他们拐卖的所作所为。 那些人闻声将她塞进了箱子里,箱体狭小她只得曲着身子。 隐约间,她隔着麻袋摸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顿时冷汗淋淋。 第十二章:姐妹吃的挺好 江生抬脚出门就不见了江月的影子,只能看到马车疾驰驶过的背影。 他无奈叹息,“跑的真快,当真是拿她当了男孩子养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他一转头,就见一个小侍卫急急忙忙的朝他跑过来。 侍卫满头大汗,见到了正主更是气喘吁吁,“夫子!不好了,刺史家的东小姐今日被拐走了。刺史大人邀您速去刺史府详谈。” 江生立即瞪大了眼睛,“边走边细说,怎么回事?” 他伸手扶住累的喘不过气的侍卫,边走边问。 侍卫也是心急如焚,“今日一早,东小姐说要去逛逛早市。谁知晓那边有人吵架,东小姐去看热闹的功夫,人一多就消失了,等到早市散去也没见人。” “刺史听到侍女的话,猜到是被拐了。知道夫子素来聪明,这赶紧让我把您请回府里商谈。” 少主府。 “少主,听外面议论,东小姐今日被拐了。”长柯端着早饭迅速跑到院子里将托盘放在石桌上。 柏溪系好发带慢悠悠的从房间中走出来,“嗯。” 长柯皱着眉头,见自家少主无心悠悠的模样更是着急,“这人贩子愈发猖獗,连刺史的女儿都敢截获,这不是打刺史的脸么?” “这要是被京州的人知道了,怕是会觉得刺史无能。派人来共同掌案。” 柏溪蹙眉,“何时你说话竟这般放纵?” 长柯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嘀咕,“倒是忘了隔墙有耳。” 他眉眼一转,贼嘻嘻的窜到柏溪的面前,“不过,江夫子也去了。听说江家没仆人,恐怕这个时间江小姐一个人在家。” 柏溪微微别开他凑上来的脸,默不作声去吃早饭。 长柯挑眉,小声嘴里嘀咕,“好歹我也跟了你那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柏溪眼神闪烁,带着冷意撇向他,“你最近很闲,不若去探探京州太子最近的动向。” 长柯言,“日日探,那太子维懦慵散,资质愚钝到皇帝被气急火攻心吐血昏厥。” 柏溪吃了几口粥,听到他讲的话眼神变得严肃,“他的母亲曾斡旋四国帝王,你觉得一个这样的女人能教出一个草包?” “算了,京州太子暂且搁置。现在你去查查那东小姐被拐到哪了。” 。。。 “各位壮士,我忽然明白了自投罗网这个成语。我这辈子投壶都没中过,原来命运是在这等着我。”江月半躺着身体,双手放在肚子上,嘴巴碎碎念就没有停过。 只是外面的人对她的聒噪充耳不闻。 江月抿了抿嘴,“按道理,你们拐人应当不缺钱,怎么这尺寸只有一米啊。” “不过,你们把我卖出去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也分一点,怎么说也是把我卖出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等会儿,谁放屁了?不知道这是封闭空间么?真缺德!” 她猛地捂住鼻子,不断拍着外面的板子。 只是无论她有什么动静,都只能听到车马滚动的声音。 她眼眸一转,推测车马定没有出城,许是在无人小道穿行,才会任由她动作。 耳边的那个人有了动静,她呢喃一声让江月警觉。 是个女人?江月听出来了,“姐妹,你这屁味道挺大啊~在家肯定没少吃海味。” 十三章:女主气质 那女人嘴被堵上,听到江月的话不断发出嘤咛的声响,身体不断扭动宣告着她的不满。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随着箱体的晃动,江月能感受到她们正在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过了片刻,她感觉到自己被放下,箱子开动的声音。 江月见到了湿泞的墙壁与昏暗的烛火,滴答的水流声在告诉她,她们所有被拐来的少女正处在城内河流下面的暗洞。 人贩子将他们全数松绑后就离开了这里。 “竟是到了情愫节点,暗河救赎这一章?”她盯着那道拦住她们的大铁门低声呢喃,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她转过头,一副一目了然的模样。 原和她一个箱子里的女人,正是东婷。 东婷没在意之前在箱子中的小插曲,反而认真的观察这里的情况。 其他的少女们窝坐在地上哭泣,与她俩人的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东婷见她冷静斐然,不断借着微光带着微妙的眼神盯着她。 江月被看的发毛,此时此刻她在犹豫要不要立刻装作自己很害怕的模样。 东婷走过去,一张漂亮的脸蛋猛的凑到她的面前,“你该不是被吓傻了吧?” 江月木木点头。这可是你亲自给我找的台阶。 东婷了然,“不过是一群竟会做腌臜事的走狗,有我在定不会让大家入险境,顺他们的意。” 哭哭啼啼的少女们听到她的话,皆抬头带着仰慕的神情望着她。 江月美目微转,思及到原书中她煽动少女们一起冲破牢笼,最后只于她一人安全生还,其余人残的残死的死这样的叙述,她立刻抓住东婷的手。 她言,“东姐姐,我相信刺史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只要我们安守本分。” 东婷甩开她拉住自己的手,转而扶在她肩膀两侧,“面对凶险怎可这般懦弱?人贩阴险狡诈,等待只会死亡,要为自己搏一搏。” 江月抿唇心想,你自己有主角光环做啥都能惊险逃脱,就觉得这人世间不过拼一拼搏一搏。 她心里叹了口气,“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姐姐不要冲动。” 江月站直了身体,带着周身自然的气势扫视了一圈后缓缓开口,她语气平缓深沉,让人无不信服。 “我知每个人心性不同,江月你胆小怕事。可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会后悔终身。” “我刚才观察过那五个男人,虽孔武有力,但我们人多势众,人多即是力量。” “刺史大人一定会来救我们,只是要多久呢?如果是我们魂归天庭才来,是否晚已。” 江月舔唇,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让她也险些栽了进去,哪怕此时此刻她站出来反驳她的言论,最后也会被冠上胆小怕事的罪名。 江月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学习口才,嘴到用时方恨贫。 东婷见没人阻断自己的话,更是言之凿凿,“这几天还请大家能够安静一些。待我观察一下人贩具体的行动轨迹,再来指定详细计划。” 少女们各个点头赶感激,她说完笑看缩坐在角落中的江月。 彼时的江月正在思考。这暗洞回音响彻,里面的一言一举早会被外面的人贩听到。 她的那些小聪明,在多年人贩的手段中不过是皮毛。 在江月的视角下对原文的分析里。但凡原文多等半个时辰,整个暗洞的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 “不对,如果不这样的话,不就衬不出她的睿智与人贩手段的阴险。”江月团缩一团,望着前面还在不断做开导讲师的东婷,暗自分析。 “那个脸上带面纱的人,你!出来。”人贩子突然出现在大铁门前,他瞪着凶恶的目光指着江月。 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跟着投射到她的身上。 她心中一颤。这又是哪门子的蝴蝶效应? 第十四章:有蹊跷 柏溪一袭青衣,看着江家的侧墙翻身而入。 江家不似少主府那样大,一个院子里就包括了所有的主房侧房。 他一眼就纵观全局,却不见他想见到的那个少女。 柏溪来到侧房,里面的摆件稀少,唯有那桌案上垒得小一米高的书吸引眼球。 他缓步走至桌案,登时脸色黑若滴墨。思及昨日从她腰下掉出来的美人绘图,柏溪揽过那些书一股脑尽数给她丢到了门外收破烂的驴车上。 赶驴的老人见他神色匆匆,也没问他要银两,复去看他扔的是什么东西。 待看清了物件,老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盯着柏溪轻轻摇头,嘴中不断呢喃,“现在的少年郎啊,可真会玩。” 江生这一头和东刺史商讨了一下午也没得出来什么结果。 他们左瞒右瞒,不知怎么的还是让外人知道了。 大街小巷都在传刺史的女儿被拐,饶是衙门去镇压也堵不上他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的嘴。 东放还在大街上做野蛮小少爷,听到这个传闻第一时间就把那人给揍了,奈何说的人越来越多,他揍不过来。 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回到家。 见父亲和江生都焦头烂额,外面的侍卫不断给他们传消息才彻底相信他的姐姐真的丢了。 暗洞下阴冷潮湿和地面上的温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江月的眼睛被蒙住,视觉的缺失使得其余四感尤为敏感。待走了一段路后,一股微弱的凉风从右半面脸吹过来。 她本能的停下脚步想去细探,却被身后的壮汉一把朝前推去。 江月心中了然。 直到又走了几十步路,她的视觉被重新恢复。 面前烛火微闪,刀疤男人坐在面前手中把玩着早已干涸血液,凝固在刀刃上的匕首。 江月吞了吞口水。虽说炮灰会死在前几集,但她连京州的地图都还没换呢,不能就这么杀青。 她心下一横,“小哥把我叫来是做什么呀?” 刀疤男轻蔑一笑,充满杀气的眼神缓缓抬落在她的眼中,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竟然叫我小哥?你嘴巴倒是甜,割了吧。”刀疤男翘着二郎腿,顺手将手里的刀递给了旁的壮汉。 江月心中一惊,“不不不,主要是为了拉进我们的关系,老大你有什么吩咐?” 她谄媚笑起,冷汗顺着脖颈钻进衣领流进了背部。 “识时务者俊杰也,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觉悟,必成大器啊。”刀疤男眯了眯双眼,身体突然朝前倾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 江月抿了抿唇,“都是为了活着,老大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听其他兄弟说,他们最后一站拐来的少女不哭不闹,就是嘴巴碎了一些,现在见了果不其然。”刀疤男言。 江月知面前人都不是善类,只得假笑着眼睛对他们点头称是。“哭闹会死的更快吧,倒不如乖巧一点,让各位大哥把我卖个称心意的地方。” 刀疤男点头,“果然是贪生怕死的主,和那东小姐的话如出一辙。” 江月耳朵微动。他知道东婷的身份还敢拐?这场拐卖竟不是寻常之事。 若是为了钱,怎会在城内等着他们瓮中捉鳖? 第十五章:人贩目的 “既然你想活,我就留给你一条路。东小姐的计谋我们早听的一清二楚,我要你每天给我们汇报他们的阴谋。”刀疤男言。 果然大声密谋。江月抿唇露出一抹难色。 等回到关押的地方,东婷已经开始了她第一步计划。 江月虽在旁边看着,心里却想着怎么把她们的计划换一个法子给人贩子们叙述。 东婷见她沉默,忽然凑上来盯着打量她,“你怎么这么沉默?” 江月抿唇,抬手将她安置的机关调换了个方向。 她走到东婷跟前在她耳边呢喃,“我不想那么多人跟着你的本事陪葬。姐姐聪慧,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东婷抬眼与她岔开了一步,任她摆弄自己的机关默不作声。 叁天过去了。 江生这才发现,江月已经失踪叁天没见人影。 “那辆马车?”他忽然醒悟,和刺史讲自己前日子看到的种种。 东刺史皱起的眉头更深了几分,“江先生莫急,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便是我屁股下的位置。” “大人,有封匿名信。”侍卫从外面赶来,迅速将信递在了东刺史面前。 江生自从知道自家妹妹也被拐走,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他心情愧疚交杂坐立不安,早没了喝茶的心思。 东刺史皱起的眉头松散,猛地拍着扶手大呼,“好!找到了!” “这是谁送的信?”东刺史问。 侍卫摇摇头,“今日塞在门缝的,等我们去寻时,早没了踪影。” “定是哪位智士,不打紧。快快集合几个武力高强的,务必要让小姐安全无恙的回家。”东刺史点头,发号施令的手都在颤抖。 江生立刻拦住要去传令的侍卫,“等一下。贸然去的话,想必人贩有所防备。到时起了冲突容易两败俱伤。” “还是得徐徐图之,找几个武力高的人,乔装一番试探那人贩所在地的动向。” 暗洞下。 东婷忽然撕下江月一直蒙在脸上的面纱。 这一揭露,惊呆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场的其他少女皆因她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婷也没例外,不过她立刻回神眼神锐利。 江月立马捂住脸,瞪着面前的女人,“你要做什么?” “原本只觉得你可爱聪明,现在竟如此狠毒。为了苟活做人贩子的奸细。”东婷怒视。 “我没有。”江月反驳。 东婷渐渐走向她,眼神带着狠厉。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朝她身后的石面撞去。 江月吃痛,小声在她耳边嘀咕,“我的姐,你戏过了,撞疼我了。” 东婷余光去看来人,嘴下软了几分,“放心吧,你的药费我包了。” 就如在昨夜江月同东婷分析的那般。 这一出活捉东婷的戏码只是为了让东刺史落马,给京州准备新上任接管司州的某位做个能力出众的铺垫。 他们还等着让东婷安全回归让东刺史自愧不如主动提出辞呈,万不敢让她真出了什么事。 “你们干什么呢?打架?”壮士握紧铁栏用力晃动。 炸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让她们上来。”暗洞里忽然回荡起刀疤男的声响。 壮士打开铁栏,像赶猪一样拿着铁链甩在几个少女的背上。 被打的少女吃痛,捂嘴含泪不敢叫出声音。 江月寒颤,跟上队伍从洞里来到了地面。 炸眼的太阳光让她们所有人都停止了脚步捂住眼睛。 直到江月适应了才看清原是一个普通小院。 刀疤男大掌一挥,除东婷外所有人的嘴被布段绑住,发不出声响。 壮士们将她们拖到旁边的侧房中,没一会儿江月就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 她手脚被捆绑,嘴巴被勒的发不出声音。看着站在门外毫发无伤的东婷,说不嫉妒是假象。 这一次,她阻止了激怒人贩的机关。却好像仍改变不了这一幕的场面。 壮士们手持火把在门外听候刀疤男的一声令下。 院子突然被破门而入,他们穿着常服。 为首谈判的人正是江月的哥哥江生。 第十六章:营救 刀疤男耍了耍手中的匕首,旁的壮士一把控制住东婷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江生临危不惧,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冷静与睿智。 在屋里面的江月偷偷联合几个少女将身上的绳索解绑。 她同少女们商量好一会儿起火后的对策,自己垫后让所有人尽可能生还。 外面的人忽然吵了起来,显然是谈判崩盘。 刀疤男一声令下,整个院子忽然火势汹涌。 人贩跑得没影,东婷也被困在了大火中。 江生立刻呼叫所有人去打水灭火。 忽然一个人影在他面前窜了出去,他身手极快将东婷扛出了院子。 江生定睛一看,竟是少主柏溪。 他恍然诧异,“你竟会武功?” 柏溪放下盯盯看他的东婷,朝她躬身行了礼,“东小姐,失礼了。” 转而朝着江生也躬身行了个礼,“江先生,形势所逼,刚刚才对东小姐失礼了。” 火焰的旁边靠墙的位置焰火薄弱,隐约间看到许多少女用自己的衣衫和那房子里的桌椅板凳摆件扑灭前方的火。 火焰来不及复燃就被后位的少女再次扑灭。一个连着一个,最后出来的几个少女受伤略微严重,她们的肩膀或是背部被烫出了泡。 江生看清了所有少女的脸,忽然大呼不妙,着急推着身侧灭火的侍卫,“屋里还有人!快去救人!” “先生,火势太大了,恐怕救不出来了。只能让刺史批一些银两慰问家属了。”侍卫看着火焰窜出叁米高,其他侍卫手上打水的木桶一波又一波更是让火焰汹涌。 江生夺过他的木桶就要钻进火里,被身侧的侍卫拦住扣在原地,他眼中赤红没了书生的温润,“我他娘的就是家属!” 柏溪抚灰的动作忽地僵硬,他睁睁看着江生又带着愤怒看着东婷,“你为何不说江月也在?” 他躲在衣袖下的手握出了青筋。倘若她早些说,他救下她后还会有时间去救她的。 东婷因刚刚他的救命之恩心悸动荡,被他忽然这样冷声质问,她心里萌生出一丝委屈,“我怎知她把所有人都救出来了,自己却出不来?” “江月定是怕了,当年父母就是死于大火。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他二人吞噬。如今,我竟孤身一人看着大火将她包围。”江生颓废坐在地上叹气,堂堂七尺男儿眼角留流下了清泪。 柏溪心中一动,带着几个侍卫的外衣纵身跳进了附近的河中。 被沾湿的布料沉若百斤,江生来不及思考他的异常,反而成了他最后的希翼。 柏溪不顾侍卫和东婷的阻拦披着湿衣就踏入大火中。 剧烈的火焰让他一时迷了方向,隐约间听到动静。 他心思一沉迅速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呵—忒!”西江月蹲在地上,嘴里含了一大口口水躲在暗洞边,火势一旦危及到她,她便将嘴里的口水全数吐出,暂闭火焰的攻击。 忽然,一团小火猛地朝她,她想也没想就将含的口水涂在了上面。 火焰忽然被大量扑灭,还不等西江月细想,一个厚重的湿衣服就照着她的门面袭来。 她没承受住突如其来的重量,朝后仰去摔在了地上。 “我们在外面因为你焦急的要死,你在里面玩口水?” 第十七章:对你负责 等到江月将蒙在脸上的湿布拿开,她一打眼就见柏溪拧着眉头背靠在里侧的石壁上。 江月伸过手去拿原本披在他身上,此时此刻被无情的扔在地上的湿衣服,带着蒸汽的湿烫险些让她的手起了泡。 江月心中了然,用湿布挡住口鼻拉着柏溪的手朝里面走去。 外面的火进不来,但烟雾却越聚越浓。 她拉着他一路来到暗洞最里面,这里潮湿异常静下心来还能隐约听见河流的窜动声。 江月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湿泥巴挖在手里,转过身挑眉看向柏溪。 柏溪脸色微僵,他知道她什么意思。“孤男寡女,这样不太好。” “死在一块就好了么?别浪费时间了。”江月啧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竟比她一个小姑娘还害羞。 这处地方潮湿非常,要在平时墙壁上会有水流顺势滑下。这才使得这里的烟雾要比其他地方要淡许多。并且这个地方就是当时刀疤男找她出卖少女们的地方,她当时因为紧张将一圈全都观察了个遍,这才有了今日的救赎。 浓烟越聚越多,预示着外面的火有熄灭的兆头。 江月说时迟那时快,不等柏溪有什么反应直接解开他的裤腰带,顺着他的脖颈朝下用力一扯。柏溪没有防备愣在原地让她彻底得手。 他的后背与脖子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红肿的似烫熟的肉,让人见了心疼。 江月没有心思去调笑他的身材,糊上手中的泥巴将他烫红的地方涂的严严实实。 “咳!”柏溪长得高,他最先呛迷了眼。 江月想也没想将他拉躺在地上,伸手拿过湿布将她们两个人的脑袋一起包裹的严实。 男下女上,柏溪的身后是被空气熏温的地面,面前是不足一寸距离的心动女孩。 江月趴在他的身上,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使自己的胸脯与他隔开一点距离。 被黑暗笼罩的视线,耳边尽是彼此呼吸的气息声,再一仔细听去还能听见两人间的心跳。 “你的喘息乱了。”江月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面前的喘息与胸膛上的起伏频率在加快。 她说罢,脸又朝下伸了伸。鼻尖相触刹那,柏溪忽然掐住了她的腰。 “你。。。有些重。” 他温热的气息铺散在她的唇上,暧昧的氛围还没等升温就被他的话湮灭。 江月感觉有些委屈,本能撅起嘴巴。她忽略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撅起的唇直接盖在了另一片柔软的事物上。 她大脑忽然一白,不用细想这一定是亲上了对面男人的嘴。 柏溪也没料到面前人的主动,他喉结滚动不发一言,手上掐她腰的动作紧了几分。 江月收回嘴巴抿紧,加之现在外面浓烟滚滚没办法逃离两人的亲密动作,她抓在他肩膀的手本能的握紧来缓解此时此刻自己的尴尬。 “我会对你负责的。”柏溪沉默片刻,低哑着嗓音将自己心里斟酌了许久的话讲出口。 江月握着他肩膀的手再次收紧:“我等你。” 十八章:拼个谥号 暗洞外出现泼水的声响。 火被他们用水浇得逐渐熄灭,只于烟雾在地面上徘徊久久不能消散。 江生站在院子里喊了许多声也没见一声答复,他心脏咯噔一下。 江月抿唇,感觉到身后来人的动静迅速爬离柏溪的身上,等到柏溪坐起身望去她早已躲在了远处的角落。 不等他说什么,一个个举着火把的人就冲了进来。 为首的东婷提着裙子便跑过来对着柏溪伸出手,“别再以身犯险了。”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柏溪,语气是她作为上位者本能的不允拒绝的命令。 柏溪只是淡淡朝上看了一眼,便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站起身。 他行动间,湿重的衣服朝下滑去露出糊满泥巴的后背。 东婷瞳孔微颤,转过头对着侍卫命令,“还不快带少主去医馆。” 江月将全程看在了眼中,她没有因为被忽略在旁而感到沮丧,默默移动到东婷的身后对柏溪打了个出去的首手势,便穿过了侍卫的人群来到地面上。 “江月~哥哥对不起你啊!哥哥无能,都还没去过京州就让你离世了,呜呜~”江生对着房门哀嚎的声音,江月一出暗洞就听了个真切。 她嘴角一抽,朝安慰他的侍卫摆了让他们走的手势。然后自己整理好着装缓缓坐在江生的身侧,“我的席记得让他们最低随一两银子。” 江生擦泪的手僵在空中,转头对上了嬉皮笑脸的江月。他吸了吸鼻子,一把拉过她的肩膀,大掌忽的拍在了她的后背上。 “啊!我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你打死了!”江月疼得呲牙尖叫。“我的哥,有事你是真动手啊!” “我刚才叫你好几声,你聋了么?”江生红着眼珠子对着她的后肩膀又是一掌,“怕火不知道先走么?装什么大善大德?” “我可是把她们全都安全救出来了,凭这功绩你但凡考的有点本事,我大抵是能当个郡主在京州小威福一把。你还打我?”江月捂着后肩一脸委屈。 “我看你是想死后受封,拼个谥号。自己多大能耐心里没数?若不是少主把湿衣服弄进去,你早成熏腊肉了。”江生说得横眉怒目,依稀可见他的额头都被气得青筋暴起。 她知他担心自己,带着歉意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只扶在他的胸口一上一下给他顺气,“哥哥心向天下,作为妹妹的我又怎可自私为己。若非学识浅薄,想来会有更好的法子脱困的。” 东婷目送柏溪离开,见他们二人因此事吵闹上前开始劝阻,“是江先生教授的好,若没了江月的主意,恐怕确会有必要的牺牲。江月的前途定和江先生一样不可限量。” 江生眼神闪烁,他是个聪明人一瞬便懂了面前人的意图,“只是大字不识几个的顽劣小孩儿,只适合做个挥霍无度的地痞小子。哪里来的前途让东小姐赞许。” “哦。”东婷看向江月的眼神晦涩,“江夫子,这里离你们不远,我就先走了。”淡淡回了一句便跟着侍卫离开。 “我不知你和少主都发生了什么,最近不要再联系了。”见所有人都走了,江生皱起眉头眼神认真。 “一个普通男人竟能凭身背动百斤重的湿衣服,且拥有大火穿行的胆识。不到叁日这个消息就会传到京州上面的耳朵里。恐怕他会被提前召回京州。” “一个月后天子选秀,我因一些关系需要同东小姐一起进京。我会给你安排好司州的一切,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作恶多端,便会同小富家小姐一样生活滋润。” 江月听后下巴微抬。要换地图了? 十九章:少看些这种书 “那帮匪徒下手真狠,不用担心,哥哥会找最好的大夫将你治好。”江生看着江月的脸面露心疼。 他不提,江月差点忘记了自己脸受伤的事情。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心道,既然他都给自己想好理由了,不接下岂不是太对不起他的主动。 她抿起唇,眼眸朝下委屈巴巴的点头。 后几日,江生带江月去奴隶市场买丫鬟。 她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丫头,挑了个身体壮实和她年龄相差无几的丫头做了自己的丫鬟。取名少枝。 是夜,江月有自己裸睡习惯,遣少枝去外厢房睡。 借着房内燃灭了烛火被月光照得幽暗的光线,她脱下了自己的衣衫在床上做个了猫式伸展来拉伸背部。门外忽然有人窜了进来,察觉到门那边的动静,她正撅着屁股朝后拉伸的动作停顿,她脑袋一转与那人来了个对视。 她只懵了一瞬,迅速拽过身侧的被子将身子捂了个扎实。“你是谁?” “是我。”柏溪眼神闪烁,伸手从拿出怀里的药膏瓶放在他身侧的桌案上。 那桌案上还放着大开没有看完的小人图画书。 他不用去仔细看就能猜到里面的人物有多么的绘声绘色。 “小姐?”少枝轻扣门板带着询问的声音。 江月没想到她耳根子那么尖,“没事,你快回去睡吧。” 等到外面恢复了平静,柏溪慢慢走到她跟前。 江月本能的将身上的被子又紧了几分。 柏溪低声轻笑,“呵呵,那瓶药每日一早一晚两次,在洁面后涂抹。” 话毕,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有些迟疑,“你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柏溪顿了顿,“少看点那种书,对大脑增智不好。” 江月心中羞愧但嘴却出奇的硬朗,“同为作者苦心孤诣的书,有何高低贵贱之分。你这是对知识文化的歧视。” 柏溪眯了眯眼睛,困惑的脑袋朝着一侧微微歪了歪,“那这本书对你的文化造诣了多少?不妨说来听听?” 她迟疑一笑,带着莫名的眼神看向他,“你当真要让我讲?” 幽暗的光隐约可见她脸上略带险隘的笑容,他本能朝后迈了一步。后忽然想到自己是个男人怎生得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女孩说的害羞。 他稳住神情,一脚勾过在旁的凳子摆起前袍就坐了下去,临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动作一气呵成,优雅的让人挑不出错误。 这会轮到江月尴尬在原地,她吞了吞口水。 幽暗的私人空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她被子下什么也没穿,比起前些日子在暗洞里的孤男寡女,此时此刻的处境才最具暧昧氛围。 “芙蓉面,冰雪肌,生来娉婷年已笄。袅袅倚门余。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再过楼头,款接多欢喜。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她说完,瞥了一眼面前呆若木鸡的柏溪。 他坐在那愣了足有半刻钟的时间才缓过神来。 “你在说什么?” 江月挑眉,这小处男竟听不懂? 第二十章:百合苦恋 “哈~”江月见柏溪一脸疑惑,忽的噗嗤笑出了声音。随后一脸得意道,“瞧你没文化的样子,这便是书里给我文化造诣。” “你休要哄骗我。”柏溪脸色一红,终于给出了反应。 “你还太小,等哪一天你娶了妻子自会明白这话中的厉害。”江月笑。 柏溪语塞,知道这话中肯定有些淫秽的描述,却碍于自己不懂又不能明面上去问些什么。 她只听他嘴中嘟囔了什么,眼睛再一瞧去只于紧闭的房门不见他的身影。 “小姐?”少枝再次敲门似进一步确定她的安全。 江月眼神一凝,“进来。” 少枝缓缓走进房间,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月道,“点灯。” 烛火复燃,光亮让两人之间的表情显而易见。 “你耳根子这么尖,一定也身负武艺吧。”江月见她是同性也没了顾及,翻开被子侧身拿过袍衣穿在了身上。 少枝轻轻点头,“奴是西蛮娇玉公主的侍女,半个月前西蛮落败,奴被充公为大东奴隶经人转手贩卖至司州。” “你是准备要苟且偷生,卧薪尝胆后回到西蛮娇玉公主身边?”江月只想知道她身负武艺的能力何出众,谁料竟喋喋不休把自己的过往全数给她交代了出来。 少枝一惊,立即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出巨大的响动。 江月微微愣住,这动静膝盖怕是轻则紫红,重则破皮流血了吧。 少枝开口,“公主已于西蛮被破城之时自刎于城上,如今奴是小姐的人,便不会想着其他。” 江月点头,“那你就不用和我说你曾经的过往,又不是什么激情洋溢的百合苦恋史,无聊得紧。” 少枝歪了歪头,“何为百合苦恋史?” 江月皱了一下眉头。怎么这里所有人都这么单纯?还是说我是个大色迷,对这方面的研究太深了。 她当她也不是外人,早晚也会被自己的性格习惯影响。一脸笑意的缓步凑近了她。 少枝看着她略带猥琐的笑容心脏咯噔一跳,明明旁的炭火盆还在燃热,她却总觉得背后发凉。 “百合苦恋就是两个女孩子以男女之情恩爱,因为世人不容同性相爱,便作话苦练。” 江月想了想又继续道,“在这个里,最容易产生百合苦恋的方式就是主仆,譬如你我。” 少枝忽地朝后退去,瞪大了双眼呼喊,“小姐万万不可。奴,奴绝对不会对主子产生这种臆想。” 她说罢,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小姐也请不要对我产生这种臆想,奴受不起。” 江月本无意,见她被她自己的脑补吓到了,偏生如今深夜她困意全无来了逗弄她的性子。 她上前一步伸出食指点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挑,少枝半委屈半羞涩的神情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她道,“别怕,我会轻点对你的。想来你会些武术,身子骨定是能一夜七次的状态。” “我看你他妈是想找死。”门突然被用力踹飞。 被踢飞的门在空中转了几圈撞在了旁的柱子上。 江月被吓得立即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立即站定在原地身体没由来得打了个颤,抿紧嘴巴的头颅回也不敢回。 冷风一拥而进,饶是再温暖的炭火盆也散发不出门板大开的热气。 “你是不是想死?你贪男人色我道你是个女子对那爱事憧憬,你他妈贪女人色!我看你是想死想疯了吧!” 第二十一章:练武奇才 江生发觉这房子里有动静,在凑近的功夫就听见了江月少枝她们二人最后的谈话,没等他再仔细听原委就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 再加上少枝坐卧在地上欲语还羞的模样,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家妹妹的不正常。 “若知道你是这副德行,我宁愿辅佐柏溪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也绝不容你对自己的行为这般不知羞愧。”江生咬牙切齿。 江月知道他是个古代土着,对违反常规的东西视若猛鬼避讳不及。而她是个异性恋自然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她清了清嗓子道:“只是打趣,哥哥误会了。” “我看你是讨打!”江生不吃她那一套,抄起身侧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鸡毛掸子就朝她的背部挥舞过去。 “啊!这玩意可疼了!”在掸子划破空气击打在她背上时,江月一个激灵尖叫着跳窜到一边。 江生看着被打断了半截的掸子,刚刚再大的怒火顷刻间荡然无存。他杵在原地愣了片刻:“你怎么不躲?” 江月半眯着双眼,大滴的泪花顺着她的脸廓向下坠去。她顿了顿声哽咽道:“谁知你下手竟这般狠心。我本就准备睡下只套了这一件外衫。如今后背火辣辣的铁定是出了血,亦或是青了痕迹。” 江生眼中立刻换上了心疼,又碍于妹妹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逾矩照料。他顿了顿看向少枝,“你身为侍女,怎么连护主这点本事也没有?就这么看着我去打你的主子?” 少枝也是个聪明的,立刻反应过来,“是奴的错,还请大少爷移步回屋,让奴照顾小姐。” 江生面容羞愧,看着江月的模样甚是心疼。见她半趴在床上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得自己跟着少枝给的台阶向下走,“这门板太不结实了,我这给你安好明日换个新的。” 他说罢,像个犯错了的大孩子一样缓缓将门又安回了门框上,临走时还轻声细语的说了句:“明儿一早我便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好在之前柏溪有送来药膏,敷在后背也算是略见效果。 江月趴在床上叹了口气。伤我脸的是这世界的男主,伤我背的是这世界的亲哥。一个打不得怕他黑化,一个骂不得怕落不孝。 “小姐,你真身子骨当真是练武奇才。”少枝摸着她的后背一脸惊愕。 江月侧过脸,一经她的提醒差点忘记了日后还有诸多的仗要打,没点本事傍身怎么有本事和那女主抗衡。 她嘴角弯起,一记谋划在心中悄然生成。 一个月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江月脸上的伤也逐渐有了淡化的趋势。 临别时柏溪又送了她两瓶药膏,似是怕中途有什么变化还将药方全数给在了她的手中。 “司州的冬天没有雪,这风寒树枯终究覆满遗憾。待将来有了机遇,相邀少主京州重逢共赏白雪红梅。”江月裹了裹袄子站在自家院子的大门外。 “走吧,该去刺史府接东小姐入京了。”江生知道两人有些私情,但相比于一个月前那场惊世骇俗的夜晚,他更支持她如今的选择。 第二十二章仙山仕女图 四年后。 昔日门前冷清的江府在今日里尤为热闹。 本就不大的院子被进出的人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拎着一趟又一趟的箱子,恨不得将整个柴房装满得不留一丝缝隙。 在院子里不碍人的角落,一个模样漂亮,眼神灵动的女人手上端着瓜子,脚边是专门给她扔瓜子皮的木桶。 她正是已过十八岁的江月。 只见她看着少枝安排送东西的下人如何放置那源源不断的箱子,嘴里忍不住赞叹句,“真乃空间收纳大师。” “恭喜江小姐令兄高中,今儿个早上听人提咱们司州有人得了状元,小人没有细思便知是令兄的本事。”一个模样年轻的男人忽然窜到江月的面前,他嘴中的赞美之词滔滔不绝。 江月转过眼打量他,模样清秀眼中露着星光,想来将来也是仕途不错的苗子,“老天爷喂饭吃,我哥哥当然优秀了。” 男人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如此不谦逊,略微呆滞下很快回应,“想必令兄不出几日就会接江小姐去京州了吧?” 江月回以了然的神色,“公子所图恐小女无法应允了。哥哥从未给过我任何去京州的消息。你瞧这送礼的一趟接着一趟装,要是去京州可不敢收这么多家当,亦不敢带着这些个东西大包小裹去京州。” 那男子也是读过书的,听得清她言语中的拒绝。他眼中失望,手中的作辑礼刚要举起又听她言。 “若是某年公子能荣幸得个举人,想来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哥哥都能帮衬一二。” 男人眼睛一亮,双手举在胸前高兴得不知道回应什么。 “你且去吧,望四年后我真的有机会能给你搭一嘴话。”江月将他招呼走,少枝那边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都是些文人墨客的收藏物件,少爷看了定会欢喜。”少枝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将院子里的石凳上放置了一块软垫。 江月点点头,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明明是来巴结我给我谄媚去向哥哥献话,偏生送来的都是我不喜欢的。” “也不全是,到是有个特立独行的人送了本仙山仕女图。”少枝说罢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放在石桌上。 江月立即来了兴趣,“仙山仕女图?哪位才人如此懂我?” “不知,今日人来的太乱了。我们人太少只得一股脑照单全收。”少枝摇摇头。 整个江府就她一个侍女,可不忙坏了头。 江月点点头,便打开了盒子。里面红轴白纸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少枝见她高兴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脸色一红被江月指使着打开了画轴。 入目是无脸的纱衣女人,她的隐秘处虽有勾勒却并不鲜明,尽显朦胧美态。 侧面还带着一首诗,江月几经默读确有丝熟悉。 “芙蓉面,冰雪肌,生来娉婷年已笄。袅袅倚门余。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再过楼头,款接多欢喜。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江月面色一僵:“我识字,你不必这么音色朗朗的读出来。” 第二十三章:京州大雪 江月猜到了送这幅画的人。只是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时隔四年的第一次交流竟然是这幅场面。 “小姐可是猜到了送画的人?”少枝收了画将它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让你磨得那些个细盐可弄好了?”江月笑笑没有回答她。 “昨天就弄好了。说来小姐的本事也是新奇,竟有让盐粒变盐沙的本事。”少枝说罢,透着惊艳神色望着江月。 “只是前人栽树,我这个后人记下了乘了凉。”江月可不敢招揽这个功劳,她是自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世界,自然懂得要比这里的人多一些。 她们正说着,门外传来勒马的声音。 少枝打开门就瞧见穿着信使服的男人急急忙忙的下马,他见到来她立刻作辑问:“这可是江状元郎的旧宅?里面可是江小姐?” 少枝点头,“你是从哪派来传信的?” “京城。”他说罢,将怀中信件递给少枝。“知道昨日江少爷得了状元,今日得了信儿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给江小姐送过来了。恭喜恭喜呀!” 按照他这般说辞,下一步江月该是一句赏打发他一起沾喜气。 偏生江月对金钱抠门,只是点头笑意盈盈的回了句,“辛苦了。” 那信使见没了下文,脸色微微僵硬:“江小姐这四年变化颇大,若江少爷有意让小姐入宫,恐怕光凭这出色的外貌都能打败一半的秀女。” 少枝立刻反应过来他僵持在这里的意义,微微俯身作礼道:“日头要落了,我家小姐忙了一天也着实累得紧。冬日里晚上天寒,早些入睡还能让身子补个暖。” 信使脸色一沉作辑的手不情不愿,就着少枝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小声谩骂:“真几把抠门。就这样还能有个状元哥哥。你看我下次给你送信还这般积极不。呵忒!” 少枝自然是将外面的声音全数听在了耳朵里,她眼眸闪烁缓缓走到江月身边将那信件递在了她的手上。 “送礼的要比送信的还快。他收了信房的月钱,这个信虽加急却也给了小费,又不是到付。我虽然如今有了点闲钱,也不能任他们这样收小费成性,助长他们的戾气。”江月道。 少枝轻笑,“小姐何故与奴解释这些,奴明白这些道理。” 江月见她盯着门看以为她心中有所顾虑,见她明白这其中道理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 她们二人在这里生活了四年,说是主仆也像是关系亲密的姐妹。 江月为避免以后出现因沟通不当产生的麻烦,从不会让身边人对自己产生歧义。 这个想法,她自定义称为规避虐文剧情要素。 江月打开信件,“京州竟下了比以往还要厚上几寸的大雪,可惜司州不下雪,要不然我就做个雪屋在里面涮菜那叫一个爽。” 她语气中的羡慕都快溢了出来,“知道你爱看不叁不四的东西,特命少枝在你的书上撒了蒙汗药。以便于你打开书的那一刹那感觉昏晕最后睡着。” 她握着信件的手一紧,一抬头竟发现少枝已经闪身到了门边。 “我说你怎么刚才一直盯着门看。”江月眉脚一挑,她就说怎么这半年来怎么一打开书就困。让她许久都没静下心来看完一本小黄文。 “都是少爷的命令,奴不敢不从。”少枝皱起脸。 “他身在几十里外,能知道我真的看否?大把时间竟然浪费在睡觉上!可耻!可耻啊!” 第二十四章:劫我色 “少爷可是来信了让小姐也去京州?”少枝站在院门边悄悄试探。 江月虽心中有气,但如今知道了真相以后有的是时间补回来。 “提了,说陛下在京州赐了个大院子。要我们赶春节前过去。” “那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盐沙已经借着狼虎帮的名头在各官僚之间宣传。买卖名单最近就会下来。”少枝言。 “如今盐沙技术就你我二人知晓,那些官僚得了盐沙定会利欲熏心往外高价贩卖,皇帝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控制价格。最后寻找我们以此来获取技术让盐沙归于己用。这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将是我们的保护罩,他们为了让自己拥有盐沙必须沆瀣一气听我们的话。这个家若没有我,可真不行啊。” 江月说完,将信纸重新塞回了信封放在桌子上。 “可是我们借着狼虎帮狐假虎威会不会暴露?”少枝想了想。 “没事儿有我在。”江月嘴角含笑。她知道这是柏溪组建的江湖势力。便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他的亦是她的。 一个月后盐沙事情了结,从官僚那里得来的银票子全被她缝在了毯子里。 “财不外露。”她满意的抱着毯子上了马车,将毯子放在了马车中的榻上,这榻也是她特意让人在马车里定做的。 任谁也想不到,一辆稀疏平常的马车里竟然有一张床榻。 少枝眉毛一挑,装满银票的毯子和马车里的床榻这些奇特的想法,大概这世上也只有自家小姐能想得出来了。 车内床下放着小炭炉,床上的江月躺在毯子上翘着二郎腿。她的嘴角在看小黄书的那一刹那就没停下过。 车外是少枝认真驾驶马车。 一路出了城,冬日的城外没有绿茵繁花,枯槁得无趣至极。 江月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 她翻身坐到床下,将车帘子半开把碳炉朝车门边放了放。 少枝察觉到身侧的暖意,心中感动。 走了快有十几里路,忽然面前窜出几个手持大刀的壮汉。 他们嘴里哈着冷气显然是在旁边蹲了半天。 “嘶~此路是俺开,此门嘶~是我开。。。”为首的长辫子的大汉傲首挺胸,每说半句都要因为天冷缓一缓才能接下句。 江月等了半天,从车门递出了手炉:“匪徒大哥,要不然你暖和一会儿再继续说词?” 长辫子大汉看着从车门伸出来的白芷玉手愣了愣,忽的脸色一红,“老子才不冷,嘶~老子要打劫!小姑娘长得不错啊,咱几个一块儿带回去给大当家的做媳妇儿!” “大哥儿真会说笑,我在车里都没漏脸你怎知我长得不错?”江月微微摇头,断定这匪徒也是个憨人。 “你把你那贱不喽嗖的嗓音闭了,老子没说你。躲在车里定是丑得见不得人。”长辫子大汉皱起眉头大呼。 少枝立刻抿紧唇,一声不敢吱。 江月后牙一咬。面前是土匪,进一步打架遍体鳞伤,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犹豫了叁秒翻开车帘子,整个人站在了少枝身侧。“吾与她孰美?” “呃。。。”拦在车前的大汉们都愣住了。 只有长辫子大汉愣了几息迅速回神:“长得也就是个人吧,声音跟抽了大烟一样。” “也就是个人?睁大你的眼睛瞧好了我可是司州州花江月!身长一米七,腿长一米一,一百,六十,九十的魔鬼叁围身材。我这嗓音可是迷倒司州无数贵家少爷们的御姐音!”江月急了。 “啧!把那驾车的小姑娘和整辆车一起带走,这个泼妇绑一边去。”长辫子大汉掏了掏耳朵。 “不行,你们得把我一块带回去!我就不信了,我司州州花的名头怎生的虚头?你们得劫我色,劫我色!”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竟然会提出这般要求。”某大汉挠挠头。 第二十五章:被子被烧 依照少枝的实力,这些大汉齐上也不够她挥汗的。偏生江月非要争那一口气,倔着性子要跟着壮汉们回山寨。 山寨离那地方不远,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 山匪们也坦荡自若,愣是没给她们蒙上眼睛就给带到了山寨里。 “今儿的娘们不错啊?大哥一定喜欢!”小个子山匪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江月和少枝一脸花痴模样。 有的山匪们只是垂涎一瞬,便自发的钻进她们的马车翻箱倒柜,临了下了车一脸忧郁:“他妈的,穷的叮当响就剩个被子。” “没钱?艹!又是个蹭饭的娘们。真晦气!” “二虎哥,你们要是真不行就换我们五队去,你瞧你这两天撸来的婆娘,一个比一个能吃,一个比一个穷的叮当响。”山匪五队长一脸嘲笑。 长辫子大汉就是二虎,他手持着被子顿时来了脾气,一把丢进了火堆里。 江月扭头的功夫看了个正着,少枝先一步从她身边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纵身闪到火堆边将那被子摔在干净的地上。 江月心痛万分,来不及提起裙子磕磕绊绊的跑过去,用脚跺着被子上燃着的火苗:“造孽啊!造孽啊!” “不就是床被子?改明儿哥给你劫一个大户,还你一个不就行了。”二虎一脸嫌弃。 “得了,告诉后边的多做两口饭。”山匪五队长摇摇头甚是无奈。 “你那火堆都烧的什么东西啊,火竟这么旺,沾了我毯子就着,还踩不灭!”江月火急火燎,才堪堪将被子上的火扑灭。 火烧的厉害,被子被燃了个大窟窿。 江月饱含泪水,蹲在地上将被子里的烧毁的票子一点点掏了出来,“五万两票子,这些可整整是五万两票子啊~” 二虎脸色一青,山匪五队长脸色一变,众人大惊失色。 还是小个子山匪反应快,迅速跑到江月身前去查看地上还算完整的票子。 他眼睛瞪得溜圆,忽然跪在地上哀嚎:“造孽啊!造孽啊!这一张可就是一百两啊!造孽啊!” “你果真是人如其名,且等着百棍裸奔吧!竟把刚得手的五万两票子给烧了。这可是整整五万两!我们十年都未必能抢到这个数额!”山匪五队长气的嘴抖,咬牙切齿的看着二虎。 二虎红着眼愣在原地。 江月翻遍所有碎片竟找不到一块完整可用的票子,她崩溃的坐在地上,眼眶染了粉红,眼泪大珠大珠顺着脸框滑落至地上,嘴中呢喃:“我花了四年时间让官僚们信服我匿名身份的本事,终于靠本事换了钱,还没等花就没了。” “好不容易抢来的钱就这么没了啊!啊!”小个子山匪声音嘹亮,愣是让在一旁梨花带雨陷入悲伤的江月从悲伤的情绪里跳脱了出来。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道:“你等会儿,你声太大了,影响到我发挥情绪了。” “是谁家的小娘子哭的这般娇美啊?”红衣男人忽然闪现到江月的身边,他手指纤长挑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勾便让她的眼中倒影出了男人的脸。 第二十六章:做我夫人 男人擦着胭脂水粉,竟比女人还要精致叁分。好在他模样本身就不错才不至于红唇骇人。 江月盯着他愣了愣,一时不知是要叫他姐姐还是哥哥。 “大哥!二虎把我们五万两票子给烧了。”山匪五队长丝毫没给二虎留下情面,看到男人的第一时间就是告状。 男人还沉迷在调戏江月的兴头上,他转头看了一眼二虎声音低沉:“光吃不拉的废物,百棍杖打,撵到乡野裸巡叁个时辰。” 他说完,又转过头望着江月语气温柔:“小姑娘一路投奔亲戚辛苦,不如在我山寨做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是你的。” “我美么?我声音甜么?”她想到了什么,“怎么那二虎说我长得像个人一样?” 男人莞尔一笑:“自然是他的眼睛长了水泡,见不清美人容貌。” 江月眼睛一眯,立刻跳起来朝着其他的大汉指着自己的脸问:“我美么?” 吓得那些大汉只能点头。 男人见她疯癫心中一颤:“长得到是个美人,怎生的得了失心疯?” 一旁的人在他耳边低声将外出发生的事情全盘告知,男人听后轻笑:“这天下竟然还有比我更在意容貌的人,倒是有趣。” 江月满意笑起,后又想到自己来这一趟损失了五万两票子的事,脸色一变。“你是他们大哥?” 男人点头:“我叫红容,你也可以叫我相公。” 江月张了张嘴:“还,还我钱!” “只是区区五万两对于我们而言九牛一毛,只要你做了这山寨夫人,别说五万两了,五百万两都不成问题。”红容邪魅一笑,眉眼中都尽是魅惑,若不是声音太过突兀,到真像个诱人的女郎。 他唇齿红白,眉眼勾勒红色眼线,让江月也被他的美貌愣上片刻。 她皱了皱眉头,“你若真有这么多钱,何不给这寨子添置添置,那屋顶何不换成瓦片抗风抗雨。” “行吧,没钱。”红容见她说不通,双手叉腰立刻换了一副老赖的架势。“但大爷我看上你了,正好叁日后我诞辰,就双喜临门把你也给娶来做夫人吧。” “我没空跟你玩过家家,五万两一分不差。既然你们穷的叮当响好歹人还是挺多的,就都给我当苦力直到钱给我一分不差的赚够数。”江月站直了身体拍了拍裙子。 红容脸色一变,声音透着冷淡:“你当真是不客气。一个小娃娃出口这般狂妄,当我这个大哥是放屁的么?给我把她俩绑了。” 少枝眼神一凝迅速窜到江月身边,那拿着绳子的大汉力气颇大但到底是行动不如她迅速,少枝一个翻身反手将他们绑了起来。 红容眼睛眯起:“竟来了个惹事的?” 他冷哼一声,空气只于一个残影,少枝几招下来终究敌不过他,被他一个剪刀手砍晕。 江月倒吸一口凉气,“小看你的身手了。” 红容一把环住她的芊芊细腰,另一只空余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眼中流露暧昧:“我对待我自己的夫人自然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 她回以笑容:“没事,我会下。” 红容眼神一凝,“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二十七章:红容身份 “弟锁,就是把你这可爱的弟弟用这弟锁捆住。解开的办法只有我知道,若你不想这辈子只会中看不中用,最好对我客气点。”江月得意笑起,收手时还颇为挑衅的用指头弹了弹红容软趴趴的物件。 红容脸色铁青,额间青筋暴起,他心下一横松开了捆住江月的手。 他将下摆转了转位置,挡住与布料一块儿被戒指捆住的弟弟。 红容声音低沉,眼神也照之之前清明许多:“你想怎么样?” 江月睫毛闪烁,双手拍了拍被弄乱了的衣衫道:“还钱!” 山寨中,魁梧的大汉们各个面目愁容,他们看着面前那些研磨的工具就头疼。 “什么?要磨到那么细?那岂不是要磨到子时?大小姐,我还没吃饭呢!” “这是什么东西啊?就这东西能挣钱?” 江月挥挥手,另外一帮子大汉将手上端着的盆全都放在了磨具大汉们的脚底下。 她数了数人数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乃十叁香,是美食烹调中不可或缺的一味调料。正是天下没有,才能赚足银两。” “每人磨两盆,要精细到面粉的程度。明早大概能做出叁百斤,拉到这附近的抚州桑县卖,一两半斤可得六百两。” 其中一个大汉发出质疑:“你这东西真能好吃么?” “时间刚好,晚饭开了。”江月说罢,后厨端来一大口铁锅,里面是炖好的白菜粉条。 少枝擦了擦汗道:“整个寨子少说也是百十来号人,今日看他们打猎竟一无所获,空有一身力量,没点半分捕猎技巧。这寨子竟然也存在了一两年也属实奇了怪了。” 江月嘴角一抽,刚要说话。那群大汉闻着味道便窜到了锅边。 “这就是用那十叁香做的?一两半斤当真是值!” “闻着味道就不错,没想到光做个白菜粉条就这么好吃,今日这汤泡饭刚刚好。” 少枝眉毛一挑拉着江月就到后院安静的小亭子。 没成想,竟看到了一块来蹭饭的红容,他端坐在那里似是等了许久的模样。 江月愣住,这桌案上分明只有两副碗筷,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 “你倒是还挺自觉?”江月同少枝一块坐下。 他眼中露着星光,有些害羞的点头。 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动筷子,江月笑了笑:“你倒是挺有礼貌。。。但不多。。。” 她夸奖的话还没说完,红容便率先将桌子上唯一的烤野鸡肉菜夹到了自己碗中。 少枝哪里知道他这般手快:“那是我专门给小姐打的野鸡,竟被你一个大男人吃了。” 红容眯着双眼好似极易被满足的孩童,他虽说大快朵颐,却只有嘴角和双手的食指与拇指有油渍。 江月观察了一番:“我道你怎么来跟我吃饭,原来是他们的菜里没肉。” “我见你也是喜欢干净的主儿,该不是某个家中发生变故迫不得已出来的贵家少爷吧?” 红容听到这话,明显吃鸡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盯着江月的眼睛沉默了几息,就在她以为他要告诉她什么的时候,他又继续啃起鸡翅。 “你怎么不吃?”红容见她一顿饭只看着自己,他扫了一眼被自己几乎光盘行动的桌面脸色略显红晕。 “我当年为了瘦得了厌食症,除了肉以外吃不下素。少枝她饿了会自己出门找野味吃。”江月一本正经的解释。 红容认真的点了点头后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你那些壮汉大部分都是当日随你出行的家丁吧?杀气不显,野外生存技能太低,撸来的人还知道给她留饭。山寨的位置大摇大摆的暴露。” “你这寨子能活到现在都没官兵来剿匪,想必你也是极其幸运的欧皇本皇体质了。” 第二十八章:倒霉蛋体质 “年少时父亲予我算命,说我一生运气好。”红容用手绢擦了擦嘴巴继续道:“一年半前,叁皇子争储失败惨遭流放。父亲与母亲为保护我辞官自刎。” “遭到打击的我带着愿意跟随自己的家丁来到这里做了个山匪。” “呃。。。”江月想了想,不知怎么着对原书的内容愈来愈模糊。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红容从回忆中跳脱出来询问她。 江月也大方,没有要隐瞒自己的意思:“江月。” 红容点头,“江月。这一年半载的时间我鲜少去打听外面的事,我从来没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想必这也是旁的县官不管我的原因吧。” “我要赶在春节前去京州探亲。如果这五万两在这几天赚不回来,我见你长相不错就用自己来抵债吧。”江月说罢,眼睛一眯朝着他下盘瞄了眼。 红容吞了吞口水:“那你何时能给我把这玩意解开?会耽误我如厕的。” 她言:“只会耽误你做事,不当误你如厕。” 他怔了怔:“你一个女儿家就这么,这么光明正大的和我谈论这东西?” 他说完转过头去看收拾碗筷的少枝,见她面色自然习以为常的模样。 “我还有更光明正大的本事,要不要给你展示一下?”江月挑眉。 红容脸色白里透红,他抿紧唇登时龇牙咧嘴的捂住下盘大呼:“啊!痛!” 江月立刻站起身双手摊开:“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嗯?是你思想污秽自己活受罪,可不赖我。” 她抿唇,给少枝一个眼神迅速离开红容的视线。 第二日晚上,二虎兴高采烈的奔回寨子。 江月早已坐在前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等着他了。 “果然是大姐的主意好,让百姓先品尝一下用十叁香做的炖肉,他们尝完都说好。还有酒楼直接买了一百多斤差点包圆。”二虎手拿着盒子,在她面前打开零零碎碎好几贯钱。 一旁的五队长也看花了眼,“真的赚钱了啊!” “大哥呢?怎么不出来看看?”二虎看了一圈没见到红容。 “你大哥见我蛋疼,就别去打扰他了。这钱我先收着了。”江月也不客气,直接端手就把钱盒子拿在了自己手里。 二虎自然不愿,却看少枝瞥了他一眼。他思及到昨日她的实力只得转身跑去找红容让他来做主。 江月回到房间,再次查了查今日赚的钱数。盖上盒子她叹了口气。“人家是欧皇,我是倒霉蛋。” 第叁日,她刚出门就见外面的大汉们贴着喜字。她心脏一跳连忙抓着一个人问:“这是你们大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要开启强取豪夺?逼迫我做他的夫人?也太不要脸了。” 那人愣了愣:“你在说什么?今日我大哥生辰,是大喜事。当然要贴喜字了。” 江月抓着他的手猛地松开,嘴里嘟囔:“坏了,我成自恋女了。” “二虎,你们两个不是今天去卖十叁香么?”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走到前院,见二虎和五队长兴高采烈,她终于找到了缓解自我尴尬的话题。 “今日我们天没亮就去洛县卖,没想到刚出摊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个大户人家要我们所有的十叁香。”二虎嘿嘿一笑。 “那昨天磨的那些你们接着卖啊,这还没到中午可以再去一趟。”江月双手背后道。 五队长挠挠头道:“那大户应该也是个做调料生意的,问我们还有没有存货他都要,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就派人来我们寨子取全取走了。” “?”江月眼神一变:“来寨子取走?” “是啊!”二虎和五队长声音齐发,乖巧的似要让她夸奖。 “所以寨子的位置他们也都知道了?”江月眼神闪烁。 二虎点头。 “少枝,收拾收拾咱们即可去京州回家。”江月沉默片刻招呼少枝迅速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二虎摸不到头脑,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还是五队长迅速反应过来一拍二虎的大脑:“大姐要跑了!不行,这可是大哥二十年来第一次看上的女人,不能就这么跑了。我们必须为大哥,为少爷做些什么。” 第二十九章:匪窝被端 在知道二虎把寨子的位置暴露出去后,江月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动。 她心中莫名其妙的慌张,吩咐少枝赶紧随她卷铺盖走人。钱没了还可再赚,人没了可就得不偿失。 她们二人正在屋里热火朝天的收拾着,五队长拿着一碗鸡汤端到了江月的面前。 江月愣住,见他笑容不善:“你不对劲,你一定是在鸡汤里下药了。我不会上当的。” 五队长眼神一颤,脸色迅速窜红,嘴上却强硬:“我怎么会害你呢,这是给你这两天为我们赚钱的辛苦费。喝了汤你再上路也不迟。” 江月眼神暗淡:“十叁香的秘密早已在寨子里开诚布公,你使计留下我究竟意欲何为?” 五队长沉默,少枝一脚踢翻了鸡汤打了他措手不及。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空气随着那碎裂的声响结束后,开始了长达半刻钟的安静。 直到五队长终于抬起头,正视江月:“为了给姜家一个优质的后代,你与大哥的结合一定会生出天下最好看的娃娃。” 他话毕,空气再次陷入了一阵沉默。 少枝的眼睛在五队长和江月身上来回打转,似是拿不定自己此时此刻该做什么的决定。 江月设想了许多种结果,例如从她身上再榨取些其他的赚钱资源,没想到竟是为了给红容生一个漂亮娃娃。 “你等我缓缓,不行时间不等人。这个任务我完成不了,你另择他人吧。”她转过身,拿起少枝已经整理好的包裹。 谁知,她忽然面前一晃,四肢逐渐失了力气摔倒在地上。 她面前的少枝也以同样的姿势摔倒在地。 “晚了。”五队长冷哼。 夕阳斜落。 挂满红纱房间的大床上,被红绸被子包裹的凸起蠕动了几下后发出一声暧昧的呢喃。 江月从被子里探出了头,只觉口中干涸,发不出声响。 门外有些吵闹,她坐起身子晃了晃神仍觉得自己不太清醒。 直到视线里看到了桌子上的坛子,她走去的步子有些不稳。强撑着自己的精神打开盖子,对着那一坛一饮而尽。 腥辣入喉,穿过胸腔才反应过来这是白酒。 “啪啦!”她失了手,坛子在地上应声碎裂。 江月被白酒刺激得更清醒了几分,门外的吵闹声也逐渐在她的大脑中清晰。 她用袖子擦了擦嘴后,猛地推开门。 冷风迅速刮划着她的身体,刺骨的冰冷直冲她的额头。 江月彻底清醒了,外面烟火纷飞,官兵和土匪们僵持不下。 离她近的人听到动静第一时间看向了她。 二虎大呼:“姑娘快回房间,别出来!” 他刚说完,与他对峙的士兵得到机会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他立刻被俘虏。 江月眼神怔了怔,她不能被抓。她的哥哥刚上任礼部尚书,根基不稳。如果被查到与土匪有关系,岂不是拖了他的后腿。 “你们先投降,等我日后救你们出来。”江月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红容在人群中怔了怔,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五队长咬了咬牙也跟着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其他的大汉们跟着自家大哥的号召直接跪在地上束手就擒。 “等我!”江月呼喊,随后转身跳上了房顶。 她最后看了一眼大家,心沉了沉转身就要往远处跳去。 谁料到她刚刚起飞,脚腕就被一张大手拽下。 “去哪?” 第三十章:再柏溪 江月被那力道下拽失重,还不等她多想就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中。 厚重的斗篷裹着陌生躯体的同时将她也囊括在其中。 她抬头竟见柏溪低头看着她,他眉眼的温柔中夹杂着一丝戏谑。 “是你?”江月心中猛跳。四年过去,他长得越发俊朗,身高也长了许多。尽管她经常自觉自己一米七高的身子高挑,在他的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娇小。 这身高足有一米九了吧,她心想。 “是我。”柏溪低声应和,右手紧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身,左手拉住斗篷不让寒气有钻进里面的机会。 他盯着她的脸顿了一下几瞬,搂着她转过身,声音沉稳的对士兵们道:“将他们带到军营。” “柏溪,他们人很好,也从没做过过分的事。”见他们就要被粗暴的带走,江月扯了扯他的衣服。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们。”柏溪借此机会又搂紧了她几分,以示她心安。 江月点头,这一夜心境大起大落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久违的平静。 白酒的醉意也逐渐上涌,没了冷风吹拂,她的脸色立即红晕起来。 柏溪早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他让长柯带着士兵先行回军营,他独自留在这里等她酒气散了再带回去。 江月嘟着红唇,被柏溪打横抱起朝红纱屋里的床上走去。 她大脑朦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鼻息窜出来带着酒味的热气喷撒在他的脖颈处。 柏溪本能的抬了抬她的身子,却不想江月以为他抱不稳,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又紧了几分,胸前的柔软更加贴服他的胸膛。 今日他外派剿匪内里穿了甲,江月浑身都在散发着热,感觉到他胸膛硬挺光滑的质感,她本能又靠近了几分。 柏溪眼神晦涩,喉结微动。抱着她的两只手下意识紧了紧,脚步在挂满红纱的房间里又加快了几分。 “放手!”这一路甚是漫长,终于他将她放到了床上,谁知江月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春梦,绝对是春梦。”江月半睁着双眼,眼神涣散,她腾出一只手紧紧掐着柏溪的脸,“面前飘渺,身子虚浮。受到伤害却不疼不痒。” 柏溪眉头紧蹙,“你醉了。”他伸出手抓着她两只手的手腕用力扯开。 江月单眼眨了一下,嘴角弯起暧昧不明的弧度。“醉又何妨?便是梦了你这机会,就要欺身而上。” 她身子朝后一躺。两只手也借着他手握她手腕的力道朝自己的头上方举去。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Duang!” “你这回清醒了?”柏溪抿唇忍住要笑她的冲动。他曲着身子胳膊环过她的肩膀,自己顺势坐在床上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去抚她磕到床头栏的后脑。 “嘶~”她的声音慢痛苦几步,龇牙咧嘴,紧闭双目。江月疼得太清醒不过了。 柏溪见她疼得紧,眼里的笑意立刻转化成心疼。 “梦到了我要欺身而上?”他轻揉她的后脑,声音低哑温柔,“口出狂言是要遭代价的。” “啧,又不是第一次梦了。”江月闭着双目,注意力都在疼痛逐渐消退,指腹温柔按捏的后脑。 柏溪眼神晦暗,另一只手忽然爬上了她的后腰。 他声音嘶哑,语调上扬:“哦?” 作者的话: 本来想说今天凌晨上个肉,但出门打工回来太晚又太困,那就只好下午啦。 因为是周末,那就就多发一章下午见吧。 第三十一:醉意胆大(H) 江月识海朦胧,柏溪摸向她后腰的手朝上举托,她本能仰头朝他的脸近了几寸。 江月红唇微开,他盯着她的唇出了神。 不知是烛火作祟,还是红纱氛围烘托。他耳朵通红不自知。 思人在怀,却远比那四年未见更让柏溪心中飘渺。 “美人。。。”江月缓缓睁眼,撞入了他星眸。她惊得红唇微张漏了齿,大脑空白随着本能伸出手大胆的戳上他的鼻尖。 柏溪喉结滑动,眼神躲闪看向其他地方。 江月没给他思考的机会,抬身朝他的唇吻了上去。 柔唇触碰,他惊得瞪大了双眼。那只失了她后腰的手再次扣着她的后腰。 江月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她的鼻尖轻轻贴着他的鼻尖,亲吻了几下见他仍没有其他动作,她伸出巧舌钻入了他的嘴中绕着他的舌缠绵。 柏溪回神,那只给她按摩后脑的手再次扣回原处,两只手同时收紧让她没了后悔的余地。 他闭上眼,舌与舌的缠绵他反客为主占了主导。 江月此刻虽然思维浑浊,但耳朵却清明得敏感。她能听得清两人纠缠时舌尖搅拌的靡靡之音,也能听得清胸前那阵阵心跳声。 她睁开双眼,在最后一番缠绵结束后她退离他半寸,丝液也顺着两人离开的距离拉了一条丝挂在两人的唇上。 江月低眼见了,主动前倾含了一下他的下唇将丝液含回嘴中。 “你硬了。”她抬眼,声音沙哑低媚,“硌到我了。” 她说完,嘴角弯起勾人弧度。 柏溪蹙眉,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体发生的反应,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件事。 “你醉了。”他留恋的捏了捏她后腰就打算将她放在床上。 谁知江月根本不如他的意,他一时不察被她一个翻身压倒在了身下。 她长发朝后一甩坐在了他的腰上。 不等柏溪做什么,她手速极快将他的腰带扯了下来。 他不从,江月便低身亲了上去让他丧失了抵抗的意志。 她仿佛很懂怎样迷惑他,等到他再次回神,他早已赤身裸体只剩个袜子来遮住他最后的羞耻。 柏溪眼色发暗,“这可是你先动的手。” 他话音落,伸过长臂将她压在身下再猛地一转,两人的位置就掉转了。 “嗯哼~”江月闷哼一声。 柏溪扯开她的衣服丢到床下,只给她剩下了个肚兜挡住雪白双乳。 忽然的凉意让江月片刻回神,她本能合并住双腿却被他的两条长腿蛮横打开。 她双手放在胸前,下半身露在空气中,尤其是那娇嫩粉色的花蕊,沾了少量水露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着星光。 江月朝下望去能看到柏溪那直挺挺的大物就离她的花蕊不到两寸的距离。 她吞了吞口水,下面的花蕊本能的收缩。她仿佛能感觉到下面有一股炽热正在熏着她,在冷气的空间给了她一丝温暖。 柏溪亲了亲她的唇,腾出一只手修长的食指点在她的小腹上,他同她一起低下头看着他的食指顺着小腹的路线一点点下滑,穿过黑色毛发的密林朝下拐了个弯。 江月心中一跳,小腹也跟着她忽然骤起的呼吸动了一下。 那根食指忽然在她大喘粗气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朝着阴蒂的位置戳了一下,她被控制住的双腿下意识想合并。 柏溪抿唇,那根手指继续朝下滑去,紧紧贴着她的柔滑让两侧的阴唇将他整根食指包裹住,直到愈来愈湿,他探到了一处正往外不断渗液的穴。 第三十二章:H 江月的身子颤了颤,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眼含秋水的望着柏溪。 柏溪额间流汗,划在她下方的手指滑动了几下,手指便沾湿了水露。 他把手指朝着那地方插去,被撑开的蕊洞紧紧裹着他的手指。 柏溪再朝里探去,惊得江月双腿曲起,她咬着下唇眼睛盯盯看着他的眼,期待又害怕。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他却模仿黄话图里的动作,让手指磨着她的洞口一进一出起来。 “这里这么小,你该如何受得下我的物什?”柏溪低下头亲了亲她微微颤抖的鼻尖,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一进一出带着缓慢的节奏,磨得江月能清晰感觉到身下被侵犯的触觉。 “嗯~哼~”她开始发出呻吟,连带着身下那水露也顺着他的手指滴在床上。 江月的洞一紧一松仿佛在模仿吸允动作。 柏溪下半身紧绷,他忍了又忍。明明是大冬天,他却平白生了几滴汗珠,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到结实的胸肌,再到腹肌,人鱼线,最后滑落在那大物什上,顺着九十度角的弧度,在他的顶端凝结成最后一珠汗珠,滴落在床上与江月顺着洞穴向下蔓延浸湿在床上的液融为一滩。 “是你诱我在先,不怪我欺负你喝醉酒神志不清。”柏溪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双手掐住她的腰,让她的穴对准自己的物什。 那物什的顶端抵在洞口蓄势待发,江月亦有所感应双手搭在他的手上。 她低吟:“嗯~” 这句话仿佛是在同意他的行为,得了鼓励的柏溪顶端破开洞口。 狭窄的口被忽然撑大,江月有些吃痛,紧眯着双眼感受下方被热物撑开。 柏溪咬牙,他挨在洞口处的物什位置仿佛被套上了胶绳,洞口收缩紧得他进也不得,退也不能。已经深入的顶端被温润裹挟,虽也紧致却远不如洞口给他的限制。 “也知自己是第一次,怎么还敢这般诱我?”见她身体微微颤抖,柏溪贴过脸凑近她的耳根低哑笑她。 那声音仿佛施了法咒,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朵和脖颈上,诱得她心脏怦怦乱跳。她睁开双眼见到面前人赤裸身体在自己面前,自觉还在醉梦里,心下一横胆子也大了起来。 “揪你咪咪。”江月声音刚落,手上的动作便已经到达了他胸前的两个粉红豆丁处。她两只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豆丁旋转。 “嗯,痒。”柏溪低哼了一声,“我看你是不知好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什么处境。” 他心下一横,双手掐着她的胯骨处,自己的物什对准她的蕊洞用力一挺。 “好痛!”刚刚还在笑他的乳尖被自己拿捏在手中的江月,霎时间没了笑意。 “疼~”被蛮横撑开的下面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感,她半曲着身子眼中立刻溢满了泪水,再没了刚刚顽皮的模样。 柏溪整根都没入到了她的蕊洞里,甚至于他的顶端还能感受到洞穴终点就在面前,对它正不断喷流热液。 “是我鲁莽了。”见她疼得流泪,柏溪寻着她唇去,与她的舌共缠绵了片刻转移她的注意。 第三十三章:醉酒欢愉(H) 等到江月身体开始放松,柏溪那物什也松了许多,知道她适应了自己开始缓慢抽送。 她的液很多,哪怕是蕊洞小在液的润滑下也能顺畅一些。 江月的热紧紧包裹着他的热。 柏溪本是个沉稳的性子,偏生在这一刻却有了鲁莽与冲动。 江月的表情开始出现变化,她唇齿轻启随着下方物什抽送她蕊洞的节奏开始溢出媚人的呻吟声:“嗯~哼~哈~” 他听得浑身战栗,下方的物什更是硬朗大了几分。 他浅笑,将她屁股托起压在身下,这个体位让物什更是深入了半寸,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物什的顶端口似抵住了终点。 江月感觉到蕊洞里有一丝疼,她睁开双眼满是情欲的望着上方正盯着她与他结合处的柏溪。 这样淫秽的画面远比图画书来的更加刺激。 她下意识收缩蕊洞。 “哼。”柏溪哼了一声,抬头就撞进了她的眸子。 “我道为什么你忽然紧了,原是看着我摆弄你心生悸动了。”他轻笑,胯朝上一顶,将她整个屁股同床板顶了个九十度角。 “嗯哼~”江月咬住下唇,那蕊洞有些疼又有一些痒,想他快些磨一磨,又怕自己落了下风。 柏溪两条小臂撑在她肩膀两侧,他胸膛向下一沉便轻而易举压在了隔了一件绸缎肚兜下的软柔胸脯上。 “倒是忘了还留你一件遮羞布。”他如鬼魅般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话音刚落不等江月说道什么,下半身忽然用力抽插。 “啊~哈啊~”她猝不及防,张开的嘴本是回应他的戏谑,却受不得下方的刺激换成了绵软无助的呻吟。 他的动作快而用力,饶是她的蕊洞再怎么吐吸也阻止不了他一出一进的节奏。 他的动作连带着她胸前的柔软也跟着节奏上下跳动,摩挲着他结实的胸膛。 “嗯~啊哈~啊~”江月叫,蕊洞吐吸被他的进出连带着在床面上溅出了不少水花。 安静的空间下,除却她的呻吟便是那结合的地方发出“噗呲~”的靡靡之音。 “哈~”柏溪低吟了一声,他也是受不得这般欢愉。低下头便寻着她的唇,舌与舌纠缠不清,嘴角的丝液顺着两个人下方的激烈欢愉流在江月的脸廓。 “呜~哈~”江月吟。 直到过了许久,她猛的撇开了脸躲开他对自己舌的攻势。伸手饶过他放在自己侧面的手臂咬着自己的大拇指。 “咦~”江月双腿夹紧他的腰,脚拇指紧紧抓着空气,另外一只手抓紧床单。 柏溪知道差不多了,低头在她的脖颈处吸允。 他的长发扫在江月的锁骨处,脖颈又是温热又是舌头滑索的湿软。 “嗯啊~”她的敏感尽数被他拿捏,遭不得这些。终是屁股夹紧朝向撅去,浑身战栗,大脑同眼前一般白晃晃一片,热流裹着柏溪的物什挤满在持续收缩的蕊洞中。 柏溪脸色殷红,此时此刻的他被夹的太紧,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你舒服了,就将我弃下了?” 江月胸膛起伏,那高潮退去才逐渐放松了力气。一时间困意便卷的她眼睛惺忪睁也睁不开。 柏溪眼睛一眯:“谁让你就这么睡过去了?” 他低头舔着她的唇,下 第三十四章:我负责(H) 柏溪搬过江月的腿,从她的身后抱着侧身躺下,身下依然堵的她严丝合缝。 一夜睡去,外面的天大亮。 江月睁开双眼,头脑还是昨天夜里喝多了白酒的昏疼。 她看着面前红纱垂落的房间,忽然想起昨天被五队长欺骗中了他的迷药。原本是怀疑他在汤中下毒,没想到竟然是在身上熏了迷香让她们不察,在谈话中转移她们的注意力,这才中了计谋。 “?”江月动了动脖子,忽然发现有一条胳膊隔着她的肚兜插在她两只胸乳之间。 她心中嘭嘭直跳,还来不及多思考,下身被插入的异样感就让她瞬间清醒。 江月大脑惨白了片刻,她的识海回忆只停留在看到士兵们与土匪打架的场面,她该是逃走了才对。 难道?她被酒后强奸了? 思想到这,她抓住胸前那只手,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朝后看去。 这一看,更是心惊肉跳。居然是柏溪? 造孽!这拯救黑化男主的方式不对啊! 他浓眉舒展,长而微卷的睫毛随着他的睡意安静的停在那里,高挺的鼻上粘了几丝她的发。厚薄适中的唇透了些红色,蛊惑她去蹂躏。 江月看着他的容貌怔了怔,即刻回神。 我把他强了? 这个想法一出,她心脏更是砰砰乱跳。连带着下面也随着她的想法下意识收紧。 江月转过头吞了吞口水,把胸前的手臂缓缓拉开。半撑着身子身子想要离开。 下身的蕊洞缓缓脱离柏溪的物什。 这一番退离的举动,磨得江月蕊洞又酸又痒。 想要被侍弄的欲望缓缓上头,她咬紧下唇让自己不要出声。 只没想到,就在快要让那物什离开,她那磨人的欲望感即将迎来结束时,物什变得又大又硬,它的顶端撑在蕊洞口。 江月怔了怔停住动作,她知道他醒了。 “你酒醒了,便准备翻脸无情了么?”柏溪在她的身后单手懒散的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身侧,笑看她的背影。 他声音低哑又带着些许委屈的音调让江月听了头皮发麻,她吞了吞口水,臀朝外用力一顶便彻底让那物什退离了她。 没想到在那物什离开她的一瞬,从蕊洞便流出了一大滩粘稠的液,将她的大腿根尽数淋湿。 江月愣住,亏得两人身上盖了被子。“嗯……我昨天喝多不太记得了,这件事对我冲击有点大,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等,等等!”她刚要起身离开,柏溪的大手却突然伸向了她的大腿根。 江月僵在原地,他却装作不知情般用食指直接就着那液磨砂着蕊洞。“是昨夜我堵住的。” “我,我……”她咬牙,眼睛瞥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衣服。她伸手就要去拿。 柏溪长臂一揽就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怀里。“昨夜你昏沉表现不佳,现如今就让你在清醒时彻底的感受一番。” 不等江月回答,他将她的左腿用力掰开。下身就着硬挺的物什抵在她的洞口挺身而入。 “啊~”江月没由来得呻吟,那蕊洞裹着被挤进来的热棒一下子就将她的洞撑开填满。 她的身子立刻有了异样感。 “嗯?”柏溪侧躺着,左手捏着她的右大腿根,用左手肘撑着她的左腿。右手穿过她的身下探入肚兜触碰绵软的乳儿。 “嗯~啊~”江月那处被磨的又酥又麻,第一次做性爱欢愉,她止不嘴的呻吟。 两具身体撞击的“啪啪~”声,衔接处液被进出动作的“噗嗤~”声,再加上床板子摇晃的“嘎吱~”声。 叁个声音结合,让江月更加情动。她紧闭着双眼脸色羞红,心里面想要更多却羞涩难以说出口。 “哈~你不是爱看那些书?呼~怎么轮到你了,却这般沉默?”见她只有低吟,柏溪咬了一口她肩膀道。 “我嗯~”江月浑身又酥又痒,尤其是那处更甚。 “你什么?”柏溪轻笑。 江月只觉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闹得瘙痒,她的耳朵敏感,本能侧过头夺去。 柏溪发现了她的异样,伸出舌将她的耳垂勾进了嘴里。 她身子一抖,“嗯~别……” “别什么?”柏溪道。 他说罢,下半身更是用力挺了挺。 “嗯~我,我痒~”江月低吟。 “是耳朵痒,还是这里痒?”他没有挑明,却似已经挑明。 江月知道他的意思,下面因为紧张更紧了几分。 “要进不去了。”他知如今她清醒,言语中也实打实的将话传达给她。 “你不必说的这样直白。”她抿了抿唇,头微微侧去同他讲。 “为何?你爱看的那几个图画里不都是做事时,直直白白?”柏溪装作不懂,拉过她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你昨夜便是这个姿势诱我,可还记得?” 江月愣了愣,身下同他紧紧相连。“我怎会这般?” “我那身衣服就是你扔掉的,难道你酒后连这个印象都没了?”柏溪道。 她转过头去看他,瞅见他表情确不像说谎,心下凉了几分:“我竟然如此荒唐?” “既然昨夜你记不得,便是昨夜的种种你也记不得。那现在你可好好的感受下,事后对我负责。”柏溪道。 “你是男子我是女子,应当是你对我负责才对。”江月起身,却不想他胯部朝上一顶,物什刚离了一半就又被插入。 “啊~”她低吟,臀本能又坐了下去。 “我负责。”他似乎早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了。起身掐着她的腰,将她跪趴在床上,他则跪在床上对她后入。 “啊~哈~”江月撑在床上,两个乳儿随着身下进出的节奏相互拍打。 片刻后,她的蕊洞开始酸软,脚趾紧紧勾着床单。 “啊~我,我好像……”一股热浪自下往上卷着她的身体,呼吸开始急促,呻吟声也逐渐大起来。 她汗毛战栗,下身的碰撞也跟着她的话愈来愈重。 “哼,如何?嗯……”柏溪咬牙更是卖力。 那物什进出她的身体,让她蕊洞的褶皱一会儿撑开一会儿恢复好不乐乎。 蕊洞上方的花瓣也因为激烈的抽动,被连带着卷磨。 “我,我好像……咦~”江月仰起头,紧闭着双眼感受从小腹里流洒热液的感觉,电流的感觉漫过全身。她呼吸急促,物什与蕊洞的碰撞愈来愈强。激得蕊洞剧烈颤缩,连带着大脑闪过白光。 隐约间,她感觉到一股喷涌自那物什的顶端洒在她蕊洞的终点,在她高潮的这一刻给了致命一击。 “哈~”她的臀夹紧抖了抖。 “可是这回真切的感受过了?”柏溪缓了缓,将自己的物什退离她的洞。 混合着白液顺着她的洞朝下流去,柏溪在的位置他看的真真切切,那液顺着蕊瓣宛若流水一般滴落在床上。 那蕊洞充血的红,被撑得一时合不了嘴,随着她的呼吸一开一合吐纳今早被充斥的液。 他眼神莫名,拉过她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 柏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细语道:“我负责。”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三十五章:入甬城 江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马车里的,等她醒过来时就已经坐在来寨子时的马车里,前面是少枝驱使马车的身影。 她的脚刚落地,手摸着身下新铺的厚重虎皮。 “少枝?”江月身体疲惫,想到是早上被柏溪折腾了个够呛,她脸色一红。 “小姐,你醒啦?”少枝听到身后的动静,在一旁拉紧马绳停了车,她掀开车帘。 外面夕阳的光透了过来。江月怔了怔,她竟然睡了大半天? “都发生了什么?”江月问道。 “昨天中了五队长的迷药后,等我醒过来外边已经充斥着官兵,我一直躲在暗处等着小姐出现。昨天看到少主猜测他必然不会伤害小姐,便一直等。”少枝如实汇报。 “等什么?”江月心里一咯噔。难道她蹲墙角了? “等少主从小姐的房里出来,直到今日晌午少主才走。”少枝顿了顿继续道,“我进到房间里小姐是安然无恙,衣冠整洁的躺在床上熟睡。” “嗯。。。”江月点点头,却总觉得她说话说的哪里不对。 “小姐,这才出了山林,得快些进甬城落脚。”少枝放下门帘没在多言,只是嘴角那耐人寻味的笑容让江月心中不快。 江月心道:这小妮子肯定是知道他和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也罢,谁让这丫头是自己选的,聪明识事也不是坏事。 两人一路来到甬城,甬城外被排队的人堵的水泄不通。 “我记得甬城不是什么大城,怎么还会在城门这儿堵这么多人?”江月打开窗户探出了头,看她前方将近五百米长的车马队伍。 “小姐,我刚才问过了。是近日甬城附近频繁发生妇女被残害事件。与两年前苗疆发生的妇女被残害时间如出一辙。他们怀疑罪人逃到了甬城附近,这才设了关卡严查进出人员。”少枝走到车窗旁,将自己刚才所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复述了出来。 “原来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江月点头,“你可探到了今日剿匪他们被关在了何处?” “少主的队伍是驻扎在城外的,今日未有大型队伍入城。”少枝摇摇头。 “这车马队伍都不朝前挪动,难不成仔细到连身上的物件都一一查看么?”江月叹了口气,她半个身子探了出去观察城门口的情形。 “开路。”她话音刚落,就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扭过头,便见柏溪穿着少将服,头戴银冠,骑着大马。 他身后的士兵听见他的吩咐,纷纷点头驱赶前方拥堵的群众。 江月冲着他眉眼笑起。 “江小姐,长江万里,山河耸立。司州至此六十余里,一路奔波辛苦至极。”柏溪勒紧马绳,冷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千里路途昭昭,只为见君怅然一笑。”江月趴在车窗框上,笑入他的眼眸。 “少主,可以走了。”长柯见以开路,两个人却没有要走的打算,骑着马凑到了柏溪身边。 柏溪撇了他一眼。勒紧马绳转过身,腿踢马肚:“走吧,我护你入城。” 第三十六章:怎么会放过红容 有了柏溪开路,那守城的将士看到他的随身令牌,乖乖打开路障,查都没查就放了江月进去。 “你不入城么?”见他送了自己入城后,驶马朝着她反方向站定。 “城内有太子监察,我只负责城外接应。甬城最近不太平,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余家客栈,你直接去就好。明早我派长柯护你去京州。”柏溪点头,眼中温柔。 江月抿了抿唇:“万事小心。” 虽知道他有男主光环护身,仍忍不住叨念他小心一些。 柏溪沉默了几息,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钱袋子扔在她手上:“这离京州还有百余里,路上不必苛刻自己。” 江月心中一跳,她这是被包养了么?“柏溪长大了。” 柏溪眼神一变,“你想说什么?” “柏溪长大了,知道给钱养我了。”江月将钱袋子迅速系到自己腰间,撅起嘴要哭不哭的模样。 “驾!”柏溪皱眉无语,勒紧马绳,脚踢马肚,迅速出了城。 江月收了委屈的笑意,单手撑着脑袋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道,“少枝,咱们有钱吃饭住宿了。” 少枝点头,驾着马车继续朝着那余家客栈走。 她们不知道,一个玄衣身影坐在高处的酒楼窗户旁将她们的所有举动都看在了眼中。 他挥了挥手,身侧的侍卫低下头静听他的小声吩咐。 等到侍卫点头离开,他嘴角倾斜散发一股耐人寻味的笑意。 许是最近的祸事,街道上的人冷冷清清。 江月带着面纱下了车,余家客栈的掌柜眼神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可是江小姐?” 江月点点头。 掌柜两眼放光,立刻摊手摆了个请进的手势:“江小姐请进,整个客栈专为您一人服侍。大可不必担心别的客人会打扰到您。” “整间客栈?”江月看着除了小二外,空无一人的一楼嘴角一抽,她还是第一次享受如此奢靡的生活。 “当然。”掌柜笑意满满。“我们今晚给您配了六菜一汤,不知是否和您口味,若不好吃您也可告诉我们重做。” “而且,今日我们新得了个秘方,保准你吃了还想吃。”掌柜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的说。 江月的肚子适时响了起来。她面色窘红,被少枝带着坐到窗户旁的一处座位上。 掌柜立刻张罗小二们让后厨开火。 等饭的功夫,那掌柜又凑上来闲唠嗑。 “江小姐是哪里人啊?来甬城做什么呀?”掌柜问。 “只是在这路过住一宿,掌柜的话有些多了。”少枝见江月食指摸索着水杯口,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她立刻接过来掌柜的话题。 掌柜面露尴尬。 “我家小姐奔波了一路,饭菜只管送入房中,劳烦掌柜带路。”江月看了少枝一眼,少枝立刻明白其中意思,起身给掌柜摆了个请的手势。 掌柜面露窘色,他擦了擦额间冒出的虚汗嘿嘿一笑:“是我唐突了。” 直至房间门关上,少枝才慢慢回坐到江月身边。 她将水杯倒满递在江月面前道:“今夜我就在这房间里的软榻睡吧,这样奴能安心许多。” “既然今日柏溪对见过我们这件事只字不提,那我们就当做从没在寨子里出现过,一路慢悠悠行至此地。”江月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行为。 “小姐,那五万两银票就这么结束了?”少枝想了想,毕竟这也是她们辛苦了四年赚下来的积蓄,哪怕是小姐的哥哥礼部尚书的俸禄,也得五十多年才能攒下来这么些,心疼她也是真的心疼。 “怎么可能?那活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了一次未必有机会再弄下一次。”江月后槽牙一咬:“红容?我怎会轻易放过他?” 第三十七章:死去的记忆浮现 “这不就是十叁香?搞的那么神秘,我还期待了一下。”江月看着给她特意称了一小蝶的棕色粉末。她摘下面纱一细闻,却与之前让二虎他们卖的十叁香味道一模一样。 “该不会,昨日那些来寨子的买家就是这客栈老板吧?”少枝关上因黑天气温骤降,被冷风徐徐拍打的窗。 “若是想抓捕真正的悍匪确要伤动脑筋。不过他们嘛。。。”江月心中了然。毕竟依照他们的行事作风,想不被发现端了贼窝太难。 “小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少枝问。 “怎么办?赶紧回家呗!城里的是太子,不赶紧溜走还要上赶着给他请早?那红容只能等回到京州再做打算了。”江月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长柯已在一楼饭堂处等候。 “你来的挺早。”江月惺忪着双眼,见他茶杯中的水过半想来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江小姐。营地有早训,起的确实会早一些。”长柯站起身点头。 “吃过饭了么?”江月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 “吃了。”他点头。规矩的站在旁边倒是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见你长得不像是乖巧的模样,怎么行为举止都如此拘谨?”江月打了个哈哈。 “噗。”少枝端着吃食,听到她的话,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长柯本无感,却被她突然的笑意惹得脸色羞红。他开口即磕磕绊绊:“主仆有别,需得有规矩。” “我又不是你主子,坐下吃饭吧。”江月上下打量他,不过也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偏生装得跟小大人一样稳重。又没有柏溪那样国仇家恨交织掺杂的背负,哪里需要在所有人面前装腔拿捏。 “江小姐,属下吃过了。”长柯站直了身体。 “哦~今日少枝给我做了灌汤包,果然吃食这东西,还得是少枝亲手做的香。”江月不再劝他,等到少枝将盘子端在桌子上,她故作夸张的等着少枝摆放碗筷。 灌汤包的香味很快就引来了长柯以及其他小二们的注意。 在这里,他们从没听说过灌汤包这叁个字,因此对它的出现十分好奇。 “少枝姑娘的手艺,的确让人眼前一亮。”长柯顿了顿,盯着那还冒着热气的灌汤包咽了咽口水。 “奴只是复刻了小姐的话,并非是我有这让人眼前一亮的本事。”少枝收了摆放餐具的手,乖乖坐在一边等着江月吃第一口。 “小姐会说,姑娘会做。这样的主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看来两位的缘分匪浅。”长柯打量少枝道。 少枝微笑的嘴角一僵,梦回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猛地看了一眼江月。“汤包要趁热,再不吃就凉了。” 江月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早饭结束后,长柯负责驱马驾车,她们二人坐在马车里。 少枝的自我束缚感太强,让江月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只是一个早饭的功夫,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一样?”江月躺在里榻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散的眼神落在坐在侧面的少枝身上。 少枝抿了抿唇:“这。。。其实我吧,对也就是这个样子,那我们其实也是,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全都是这般,就大概是这副模样。” “你在和我讲废话文学?”江月挑眉。“说了和没说一样,就完了?” “奴没上过学,只是昔日跟着公主耳熏目染了几分。谈不上是文学。”少枝侧过身子,说起这些话倒是利落。 “你。。。” “小姐?!” 江月坐起身子,刚想说什么。马车忽然急停,她一个不稳朝着前面栽了过去。巧的是她的前面正是少枝,她的额头直接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姐可还好?”少枝扶住江月。 “太子有令,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出城。如若抗令,斩立决!”马车外男人大呼。 第三十八章:下辈子一定 太子有令?江月稳住身子。“可是有消息那贼人进了城?竟然今日连出城都不肯了?” “属下只是听从殿下的吩咐,还望小姐莫要为难。”男人道。 “不敢为难。”江月说罢,掀起帘子被少枝扶下了马车。 那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小姐不带面纱?”长柯见她露面,本能朝少枝看去。 “公子好车技。刚刚放在柜子上的面纱落到车沿儿被公子转身坐住。”少枝见他对自己对视,回以一抹笑意。 长柯面露囧色,下意识从屁股下面拽出了一片精致面纱。“小,小姐。” 他拿着面纱举在空中不知所措。 “都被你屁股坐了,还指望着小姐再带回脸上么?呆瓜!”少枝见他发愣,一把拍下他举在空中的手。 江月摇了摇头对前面的男人道:“见笑了。既然今日出不了城,还希望能出城的时候,大人能贴张告示。” 男人点头,勒紧马绳不再多言。 “小姐,咱们回余家客栈么?”少枝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他定然是只付了一夜的钱,若还是在那逗留不知道要花多少。换一家吧,我本也没有那么娇气。”江月道。 长柯出不了城,只能跟着她们两人走。 有了一个男人在身后跟着,少枝轻松了许多。 那些提东西的累活,全数给在了长柯的身上。 “张家客栈。”江月见这客栈不错,叁层的小楼不输余家客栈的装潢。 只是没想到,她前脚刚踏进去,就见到了熟人。 “红容?”她提起裙摆的动作一顿。 少枝寻着她的目光望去,“竟然是他?” 长柯最后进来,他见两个人堵在门口寻着目光望去,“红容公子。” “你还欠着我钱,竟然在这大鱼大肉?”江月走到他身边,看他吃好喝好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土匪被捉住的模样。 红容见是她,招呼小二再上了副碗筷:“我与殿下旧识,他遣了我那些人,让我跟着他做事。我没答应,他便让我在甬城多留些日子考虑考虑。” 少枝见江月落座,引着长柯先去料理房间的事情。 “太子虽智谋不多,却深受宠爱。跟着他油水也多,二虎是你的人,也是你命令他下山捉人回寨,钱的事自然你负责。你还欠着我钱,不想着多弄钱,难道要赖账?”江月眉头微蹙。她并不关心他与谁的关系如何,她只关心钱。 “你弟锁还在,我如何敢赖账?”红容嘴角一抽。 “那你为何要拒绝?”她歪歪头。 “我智谋不多,跟着他也只会让他无端连累。不如就这样活得一身轻。”红容一副看透了世态炎凉的模样。 “那我的钱怎么办?”江月眯了眯双眼。 “下辈子一定。”红容吃了口菜,显然有了之前少枝的做对比,这些菜都难以接着第二口。 “好。”江月沉了沉声,她本就吃不惯他们这里的菜,一口未动猛的站起了身子朝楼上走去。 “哎?我的弟锁怎么办?”见她走到楼梯口都没下一句话,红容急了,他转身朝她喊。 “下辈子一定。”江月头也不回,只留下与他相同的话。 第三十九章:红容为奴 “此话当真?”江月半靠在贵妃椅上,手上拿着少枝给她泡的清茶。她眉毛一挑,懒散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随后慵懒的朝着枕头靠躺去。 室内的炭火烧的刚好,这般温度让她有些犯困。 “君无戏言。”红容坐在她的面前点头。 “若是按照市面上的侍卫价格给你算,一个月最多五两银子。你需要给我当牛做马一千年才还得起。”江月嫌弃得摇摇头。 红容思索片刻:“我虽谈不上武功大家,但保护普通得暗影刺客还是绰绰有余。” “你轻功好么?”她并不在乎身边人得武力值多高。她只知道自己如果真遇到命中劫数的危险,作为一个路人甲光环,十个柏溪也未必能将她救出来。 “尚可。”红容顿了一瞬。 少枝立刻反应过来江月的意图,她抿了抿唇试图提醒她:“小姐,当真要信他?” “我当真信得过你?”江月歪了歪脑袋,将她的疑问复述给了红容。 “我既然已经决定在你身下做活,便可立刻签订卖身契,决不反悔。”红容一脸正气盎然。 倒是让江月怔了怔眼眸:“公子这用词可要慎重,是手下做活,不是身下。” 少枝先是疑惑,随后听到她的话立刻转过身红晕了脸。 红容张了张嘴,随后也是反应了过来,憋红着脸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己去拟卖身契,写完签上字,盖好手印再来找我。”江月思量了片刻,的确不能容忍风险的出现。 红容见她答应了,喜上眉梢。转头就忘记了刚才她的调戏,迅速跑出了门。 “小姐,那红容公子的吃食住宿,是不是我们也负责了?”少枝见房门重新关上,慢悠悠的开口。 江月瞪大了眼眸:“把这茬儿忘了,竟然收了个赔钱货?” 夜晚。 忽然的大风吹得枯树摇摇欲坠,拍打窗户的声音“呼呼~”瘆人的紧。 江月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随着时间过去,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乍坐在床上。 “小姐怎么了?”少枝睡意浅,听到动静立刻起身下了榻,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 “这该死的风,太吵了。”江月气的捶床。 “这世上最无奈的事,便是与自然为敌。小姐忍忍,等回到了京州,那里楼宇高耸众多,大风都朝高楼吹去。”少枝安慰道。 “今日我心烦的紧。该是即将与哥哥团聚,又被困在这里不能回去。趁着今夜的风大而凛,我想一个人出去静一静。”江月说罢,便摸着黑套上了自己的衣服。 少枝见她心意已决定然劝不住,随即烧了个手炉塞在了她的手里。 甬城有宵禁,原本黑夜里无人的大街上会有士兵巡逻。 但今日风大,士兵偷了懒,街道上除了风再无其他动静。 江月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忍不住缩了缩躲在斗篷里的手,她朝下拉了拉帽子,确定自己除了一双眼睛以外,身上再无其他漏在冷风中。 夜虽暗,月亮却亮的明。 江月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关上客栈的门一个人走在了街道上。 她心中空落落,总觉得今日太平静,应该发生点什么才对。 “这么冷的天,不如进哥哥的怀里暖和暖和?” 第四十章:嘴战逃命 “你说啥?”江月听到动静转过身,忽然狂风大作她的声音也淹没在风声中。 她站在原地盖紧帽子,凛冽的风寻找她衣衫的缝隙吹打她的手指。她吃痛狰狞着面容,又袖子里缩了缩手,等风停。 “我说风这么大,躲我怀里暖和暖和。”那男人也是倔强,扯着嗓子呼喊自己采花的台词。 “你说啥?”江月转过身躲着风,对着身后人喊。 “我说,风。。。咳咳!”那男人卯足了气用力大喊,谁料风向一变,他呛了一口冷风。 “哈~”风停了,江月给自己抓帽子的手哈了口气,转过身去看那男人。 “这么冷的天,还在屋顶上喝西北风。真是辛苦!也是困在甬城的苦命人啊!”江月点点头,眼中流露同情。 男人上半张脸带着面具,“小姑娘一个人走在街上可不安全。” “那你怎么收费呀?”她眼睛一转,最近那犯人在甬城流窜,今日风大没有巡逻的守卫,的确容易发生意外。 “收费?!哈哈哈!那自然是以用你的身体偿还我对你的爱护喽~”男人说罢,翻身跳下楼顶。 他身姿矫健,步履轻盈。一看就是常年的练家子。 只是他的声音,江月总觉得耳熟。 她握了握手中的手炉道:“你先给自己买一身保暖的衣裳吧,手冻得被人打了几十大板的屁股蛋儿一样红,还学别人家采花大盗调戏少女。” “还有啊,你脸上那个面具是铁质的吧?人家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你是既不要风度也不要温度。你这脸再在这儿这么呆一会儿,脸皮都要粘在铁面具上扣都扣不下来。” “找死?!”男人双手握拳,飞快的跑到江月身边想要抓住她。 江月早有准备,身子朝后迅速移动,冷不丁的一个转身让他扑了空。 男人恼羞成怒:“今日老子不把你操弄的叫爹,老子就。。。” “叫我爹?”江月歪歪脑袋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来。 男人怒火中烧:“去他奶奶的!” “我没奶奶。”江月转身。她身姿轻盈,在他口无遮拦被激怒的倾向下,她的这点利用人怒火中烧没有理智弱点的小聪明派上了用场。 “操你老娘!”男人气急败坏。 “巧了,我没娘。”江月看着他将小腿粗的木棍打穿,心里震了震。“这么凶狠。看来是感同身受,该不会,你也没娘吧?” “你,你,你。。。”男人半弯着身体,抬起头颅用极度凶恶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几番动作下来,他身体发汗,再加上气恼身体发热。冷风一吹便刺入骨髓,冻得他身体僵硬。动作上也缓慢了许多。 “为什么你面具上有两个点?”江月不怀好意的微笑,“是我冒昧了,原来是你的眼睛。现在的面具不是都掩藏缺点么?怎么你买的是两个点的面具?一定是新品啦,我也不是很懂面具这块。” 男人开始呲牙,被冻得红肿的手上爬满血管。 江月面上不显,其实心中早已犯了哆嗦。 她不敢背对着他讲话,始终面对着他盯紧其一举一动,她脚步缓缓倒退着走:“今儿不巧新收了个侍卫,我身边也不缺护身的畜生。公子还是另寻他主吧。” 第四十一章:馊主意 男人随便抄过身边的木棍,他舔了口嘴角恶狠狠的看向江月:“我会亲手碎尸你的。” 他刚说完,江月的身后就跑来了红容与少枝。 那男人见他们人多,木棒朝着一边打去,随即掉头就跑。 “等等,咱们回去吧。”红容拦住抬脚就要追过去的被江月拦住。 “他身手不错,我不知你身手如何就不必冒险了。”江月看了看他道。 红容点头,他出来的急,袜子都没穿直接套了鞋子或者后外衫就出来了。如今慌张的心情过去了,被风钻进鞋面,刺入他脚趾的寒意感渐渐袭来。 少枝是个有准备的。江月见她穿戴完好就知道这小姑娘怕是在自己出门的那一刻就准备好了要来寻自己。 她很是感动。“少枝,红容。这么晚又这么冷,麻烦你们了。” “怎不见你白天里伶牙俐齿的模样了?”红容小心翼翼的呲牙,见她瞅过来又装作镇定的表情。 “只是利用小聪明在那犯人的面前苟延残喘的一会儿。黔驴技穷,我也怕死。”江月握了握手炉。 红容眼神闪烁,只是淡淡与她对视了一眼便扭开了脸。 第二日,江月按照往常一样起身。 只是今日的她面色黑沉,自被掌柜知会了一声以后就没见好脸色了。 红容没了金钱傍身,胭脂水粉也不再涂了。温雅的小脸蛋与较之前化了妆的模样大相径庭。 只是江月没空吃惊。 她的烦闷并不为昨夜撞到犯人发愁,“我俩的房间一宿一百六十文钱。他的房间一宿二百四十文钱。如果再困七八天,我还没等到京州就饿死了。” “……”红容躲在桌角吃早饭,乖巧的一声也不敢吱。 “你与太子旧识,太子就给你住了两个晚上?如今封城只能继续在这里住,虽说这里舒坦,可不便宜不是长久之计。”江月摇了摇头,怎么算怎么都觉得亏。 “不知道甬城开不开青楼。”她食不下咽,自言自语。 红容端着饭碗,表露委屈:“小姐该不会想去青楼做事?不过依照小姐的聪明,一定前途无量。小姐真是辛苦啦。” “我的意思是,你去。”江月神秘兮兮的笑起来。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四十二章:奴与主人永不平等 江月说的快,做的也快。 红容以为她在说笑,没想到当天下午真的拉着他到了甬城的玉牌楼。 “小姐,你来真的?”叁人站在灯红酒绿的玉牌楼外,红容的眼中尽是灯火的倒影。 “今日赚个五百两,明日就能出城回京州潇洒了。”江月伸了伸懒腰,少枝眼睛一转立刻知道了她的想法。 只有红容脸色苍白,皱着眉头盯着一脸笑意的江月。 “面生的娇小姐?”门口迎客的艺女见他们叁个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江月身上穿着的衣服绸缎后双眼放光。她摇着手绢扭起腰身轻轻巴拉她一下肩膀。 “小姐是要男郎?还是女郎啊?”艺女见识得多,面上也是极其妩媚。 “给我一件雅间,我自己挑一挑。”江月笑。 红容抿了抿唇:“小姐,你当真要如此?” “你可是签了我卖身契,为我当牛做马。我说什么,你便要做什么。摆好你的位置。”江月面色一冷。 红容还想说什么,她将胸前长发摔至身后被艺女请进了玉牌楼。 红容脸色深沉,眼中也带了点怒意。 少枝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红容,她叹了口气。 虽然红容心中有诸多不愿,奈何契约已经签订,奴不听主话的忤逆罪名,他担待不起。他心下一横,跟着江月去了。 里面声音嘈杂,各色音乐交汇在一起,让人一时不知该先听哪一个。 江月被领到了叁楼雅间,里面的房间奢华。她下意识便考虑到了这包间价格。 “这叁楼是贵家区,小姐看着里面的摆件装饰,可都还行?”艺女一脸笑意,显然是明着见到了有钱人要狠宰一波。 “几个钱?”江月朝身后的少枝挥了挥手。 少枝拍了拍腰间荷包。 “过夜二十一两。子时离开十二两。不过最近甬城不太平,咱们小姐阔绰,也不像缺那个钱的人,还是过夜为好。”艺女双手怀抱,眼睛却一直盯着少枝腰间的荷包,嘴角险些流出口水。 “的确不安全。”江月打量了她一眼。“那便过夜吧。” 艺女一听双眼迅速放光,她迫不及待的走向少枝伸出手,那速度瞠目结舌。 少枝什么也没有说将钱交给了她。 那艺女摸着银两爱不释手,就在叁人进了屋刚要关上门那一刹那。艺女拦住要关闭的房门:“小姐的男郎,奴家如何安排呢?” “随你。”江月摆了手。 那艺女还没回答什么,门就被少枝猛的关上。 她笑起来的嘴脸猛的落下,双眼眯起流露凶恶的模样。 “后悔了?”江月坐在凳子上见红容表情冷漠,手指绕在茶杯口沿儿,不停的摩挲。 “我印象里你不该是这样的人。”红容微微点头。 “那我应该是什么人?”江月来了兴致,她手撑着脑袋抵在桌子上。自下而上挑眉看着他,眼中尽是戏谑。 “聪明,识时务,勇敢,你有很多种办法去解决当下的问题。这不应该是你的黔驴技穷之技。”红容声音冷淡,将自己的心中所想所感全部讲了出来。 “人心隔肚皮。有没有一种可能,还有其他办法,但我只想做这种最简单的办法?”江月眼睛转了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么高的评价,心中有些感动。 “如果真是如此,就当我看走了眼。”红容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 “这么容易认命?”她嘴巴一撇。 “你是主我为奴,我们两人是签了契约的关系,为奴者,不可擅自毁掉契约。这是凌迟的大罪。更是会让天下人耻笑,遗臭万年。我家族虽以覆灭,但我绝不容许在这一代毁了家族清誉。”红容说的认真。 江月愣住:“你竟考虑这么多?” “你自小活在上位中,不知下位人的体会。我曾经也是与这般自以为与奴隶平等共事的人,直到家族覆灭的那一天才知道,纵然主人再如何对奴隶好。奴隶与普通人的界限永远都不能平等。”红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自以为自己做到了奴隶与普通人的平等,实际上只是满足了自己心中所谓的平等,满足你自己的臆想。” 【黑化进度20%】 第四十三章:倒立喝酒 江月眉目一抬,这个黑化感应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出现了。 没想到却在今天忽然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神识中。 红容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以为是自己的话点醒了她心中臆想:“所以,我会执行小姐的任何选择。” “我现在的选择是让你闭嘴。”江月眉头一皱,现在她全身心的在思考,为什么突然间会出现黑化进度。 红容立刻闭嘴,缩在一旁,不肯吱声委屈的好像个小可怜。 “小姐~我是玉牌楼的艺男,奉命来服侍您。”门外响起了艺男的声音。 他打乱了江月的所有思路,江月叹了口气,“进来吧。” 她坐正身体,看向门。黑化的事情只能等到和他见了面再去谈谈究竟发生了什么。 艺男得了她的同意后,打开门扭着身子,一眼就瞧准了坐在椅子上的江月。“奴带了杯酒,共邀小姐一起品赏品赏。” 艺男脸上涂满胭脂水粉,他一进门呛得屋里叁个人同时皱了眉头。 红容这才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涂胭脂水粉后别人的心情。 “的确不及公子貌美。”少枝看了一眼他,悄悄凑到他身边低声与他说。 艺男妖娆,不等江月说什么便主动坐到了她身边,胸前宽松的衣襟大开,他弯着细柳腰身去倒酒,从她的视线里将衣内风光一览无余。 江月看了一眼他裸露的风光后,眼睛一闪而过的嫌弃。碍于不被外人怀疑自己来这里的意图,只能逢场作戏。“我打听过玉牌楼是整个甬城最好的艺楼,不知道你有什么把戏,全都展开看看吧。” “奴家最擅长最拿手的把戏便是床上功夫。”艺男说完,双手娇羞的捂着脸,眼睛如小鹿般水光粼粼,惹人怜爱。 “噗!”江月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知道玉牌楼的人很开放只是,没想到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 “可是奴家的话太过放纵了,惹小姐不快?”艺男面露惊慌,伸出涂满胭脂的手缓缓凑到江月的胸口。 好在她反应快,一把拍开。 “这男子倒是比公子要精致太多了,竟然连手上都不放过。看来相比之下还是公子略逊一筹”少枝低声呢喃。 红容皱着眉头淡淡瞥了一眼少枝:“你的话怎么突然这么多?” “我也不想,作者这么交代的。作为旁白讲解,以免你的心里对话太多,扰了读者们的想法。”少枝双手怀胸,一脸无奈。 “那你给我表演个倒立喝酒吧。”江月抿了下唇。 艺男愣了愣:“倒,倒立喝酒?” “你做不到?”江月歪了歪头。 “奴确实不会。小姐还想看点什么呢?”艺男摇了摇头。 “我花钱就要看到我想看的,连这都做不到,难道区区玉牌楼连客人这点要求都办不到,还忘称全甬城最好的艺楼。真扫兴。”江月双手怀胸,翻了个白眼。 “小姐别生气,奴试一试?”艺男哪里能让叁楼的客人的扫兴。他脸上露出难办的模样犹犹豫豫,期待江月怜香惜玉。 “你俩别窃窃私语了,快给他腾个地儿,他要倒立喝酒。”江月一脸兴奋,站起身指挥着红容与少枝让出一条道。 艺男脸色红过了脖颈,他吞了吞口水,磨磨蹭蹭的走到墙根底下。双手按在地上,身体趴着朝上用力蹬腿。 一次,两次。都没能成功的落回到原地。 “噗~”江月笑了,她端着酒走到艺男身边。“多练练,少不了你的。” 她说罢,瞥了一眼少枝。少枝立刻会意,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艺人两眼放光,更是卯足了力气。 终于,他翻了过去靠在墙上倒立。 江月端起酒杯伸在他的嘴边。 忽然大门被用力踹开,艺男受到惊吓倒在地上。 江月的手不巧,没能移开被他压在了脖子边上。 “江小姐好兴致,甬城这个情况了,还来找男人取乐?” 第四十四章:少枝好像死了 那人冲了进来,江月转过头后才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收回了自己的怀里。 “少主。”少枝与红容退在一边行了礼。 艺男也受到了惊吓,飞快的要往江月的身边凑去。 柏溪腰间的佩剑带着剑鞘飞快飞出,隔在了两人间的距离,他握着佩剑将艺男朝一边扒开,自己则潇洒的站在两个人中间。衣摆随着他的动作飞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已居高临下的望着蹲在地上的她了。 “带走。”柏溪的声音略带恼怒。他皱着眉头看向随自己而来的下属。 那些下属下意识深陷自我怀疑,猜测是不是自己哪些地方没有做对,惹怒了面前的大人。 “小姐,奴清清白白,救救奴啊~”艺男被吓得哭花了眼,不断朝着江月这边爬。 还没爬几步,就被柏溪的下属按在了地上。 “不要装了,你就是最近做事猖獗的犯人。”柏溪沉了沉声。 江月站起身,蓦地看向他。 “我不是,小姐相信我。我不会做那些事的。”艺男在地上挣扎,不断大喊。 “不如猜猜,你能装到几时?”柏溪眼神晦暗,宛若深渊让人查探不到情绪。 江月看了看被按在地上宛若无力的男人,又看了看言语断然的柏溪。一种异样感萦绕在她心头。 “哈哈哈,我知道了。”艺男忽然大笑,他趁按住他的人不备,忽然将他们尽数甩了出去,抽起一个人随身的佩剑将身边的少枝劫持住。 “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我就算走了,也要带走一个!”艺男笑得狰狞,再加上他脸上被哭花了的妆容,更衬他此时此刻的恐怖。 江月瞳孔微颤,刚要张口就被柏溪拦在了身后。 他言语清冷:“你威胁不了我。” 话毕,他抬手利剑出鞘,直接刺穿他的小手臂以及喉咙。锋利的剑刃划伤了少枝的脖子。 “少枝!”江月大吼,瞳孔带着震颤,跑过去一把拉过少枝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脚下因她受伤变得虚软无力,半跪在地上抱住她,另一只手拉过自己的袖子捂住她正在朝外不断渗血的伤。 “小姐~”少枝张了张口。 “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江月哽咽,眼带热泪看着她逐渐泛白的嘴唇,心里更是纠葛。 “小~”少枝张了张泛白的嘴唇,她的双眼开始发红。她伸手抓住捂着自己伤口的手,“别,别捂了,别捂了...” “不,我要救你!”江月咬住唇,捂住伤口的手更是用力。她豆大的眼泪终究没能被眼眶拦住,滚落在少枝的衣服上。 整个房间都安静的出奇。 他们沉默的看着地上两个叙年旧事的主仆。 柏溪皱了眉头。他拔下那把剑反复看了看。 “小姐...”少枝的声音越来越小,江月将自己的耳朵凑近她的唇想要倾听她的话。 “小姐,别捂了,我要被你憋死了。” 江月梨花带雨的表情立刻收住,她抿唇脸色羞红的放开怀中的少枝。 “咳咳~哈~”得了救赎的少枝趴在地上大口呼吸。她脖颈上的伤已然愈合成了一道红色的线。 红容的眉毛轻佻,他莞尔道:“得快小姐反应快,要不然这大夫还没来,伤口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