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石之心(女巫x圣骑)》 第一章塔顶的女巫 欧顿王国首都——亚诺尔隆德。 皇城边缘耸立着一座直达云端的高塔,数匹野兽在塔底徘徊,时不时仰首咆哮,似乎忌惮着什么。 塔顶关着一位女巫——皇城内最伟大的预言家达勒斯在叁年前为欧顿占卜未来时,看到的那个毁灭欧顿之人,正是这位黑发黑瞳的美丽女人。 女巫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曾经销声匿迹过一段时间。因为每位女巫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一度成为贵族们争抢的对象,但女巫一族生育率极低,又常年被关进城堡的地下监牢里,如今已经寥寥无几。 这位突然出现在亚诺尔隆德街道上的女巫起初并没多么引人注目,直到她用于隐匿身份的斗篷被路过的孩子撞开。 黑发与黑眸,是女巫一族特有的标志。 但这样可怕的预言一出,国王只能打消将这位远道而来的女巫纳进后宫的念头,直接将她关进欧顿监牢的顶层,并派出王国最优秀的圣骑士看守。 阿特留斯还没度过新婚之夜,就被国王的紧急召令唤走。 这一看守,就是叁年。 女巫皮肤白皙,黑发与红唇像是来自地狱的残酷色彩。但被普通人视为不祥的女巫在圣骑士团里却很受欢迎——他们在闲暇时分会光顾这位女巫的牢房,享受一次与珍贵的女巫欢好的机会。 阿特留斯从不过问。 国王只要女巫活着,只要她安分地待在监牢里,直到耗尽她的生命。 此刻阿特留斯如往常一样靠坐在门外,想念着自己的妻子。妻子是个害羞的女人,结婚前她冷淡又沉闷,婚后在床上却热情似火,远比这牢房中关着的女巫要好得多。 “呃......” 微弱的痛呼声透过门缝传来,亚兰德那家伙,八成又用上狠劲儿了。 女巫很少发出声音。对于某些圣骑士刻意的欺负和折磨,她也不过是咬住下唇,让自己本就红润的嘴唇再娇艳几分。 今日或许是真的痛苦,作为要看守她、保护她的圣骑士,阿特留斯不得不敲敲房门提醒:“留她条命。” “我有......妈的,这女人真紧,我有分寸!” 那就是有吧。 阿特留斯不再作声,继续思念自己心爱的妻子。 “啊!” 女巫发出一声格外凄惨的喊叫,伴随着男人高潮时的低吼。 阿特留斯仿佛得到信号一般,扶着佩剑站起身。铠甲擦过门板,发出有些刺耳的响动。 结束了。 不过片刻,男人光着上半身推门走出,看到站在一旁的阿特留斯,他吹了个口哨:“阿特留斯,她的味道好极了,你怎么不尝尝?” “我有妻子。” 阿特留斯冷硬地回答着,推开他后快步走进门。 亚兰德早已习惯战友这副硬梆梆的模样,耸耸肩,打了个呵欠离去。 * 女巫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她仍旧保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红肿的花唇外翻,混浊的白色液体被一点点吐出,从带着狰狞牙印的腿根缓缓流淌到洁白的床单上。 看到阿特留斯,她眨动着黑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睛,身体却一动也不动。 阿特留斯知道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如同往常一样,用治愈奇迹治疗了她所有的不适。 奇迹——是欧顿王国中被圣光所眷顾的圣骑士独有的特殊技能。 女巫微微笑了笑,用有些沙哑但是仍旧好听的嗓音对他道谢:“谢谢你,我的骑士。” 阿特留斯忽视她一般地沉默着,单手抱起她瘦弱纤细的身体,利落扯下沾满汗水和浊液的床单。 女巫顺势抱紧他的肩膀——更确切说是抱在了冰冷坚硬的肩甲上。 阿特留斯永远身着银灰色的圣骑士铠甲,甚至不会拿下他的头盔,他的脸完全藏在钢铁之后,女巫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她轻得像羽毛,阿特留斯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看守她的这叁年,阿特留斯从未见过她使用过任何能力——虽然这与这座施加了封印的高塔也有关,至少面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同传言中能够毁灭欧顿王国的魔女相差甚远,但他不会因此掉以轻心。 圣骑士永远效忠于国家。阿特留斯更不会怀疑神圣先知达勒斯做出的预言,只会怀疑面前这个女人,她一定隐瞒了什么。 于是他又问出那个自己从未得到答案的问题:“为什么来亚诺尔隆德?” 女巫更用力地抱紧了他,乌黑发亮的头发蹭上阿特留斯的脖颈,发丝从头盔与铠甲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有些痒。但阿特留斯无动于衷。 当阿特留斯以为自己又得不到回答时,女巫动了动玫瑰色的唇:“因为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亚诺尔隆德拥有王城圣骑团,这是欧顿王国最强大的势力,但这不意味着对于面前这个女巫就是安全的。 阿特留斯在头盔下皱起眉,他挥臂为她换上新的床单,动作显然已经非常熟练。他将她放在算不上柔软的床中央,在铠甲碰撞摩挲的声响中站定于床角:“可每日操昏你的就是让你觉得安全的王城圣骑。” “那有什么关系。”女巫笑着道:“亚诺尔隆德最强大的圣骑士会为我治疗,不是吗?” 拒绝回应她若有若无的调侃,阿特留斯十分佩服这名女巫苦中作乐的本事。光之牢笼在他回身的瞬间被释放,女巫包括大床都被笼罩在其中。 阿特留斯的看守任务不是每时每刻,每天他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个时候他会施下保护罩,将女巫控制起来,同时也召唤自己在圣骑团的伙伴替自己看守。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回到妻子温暖的怀抱。 “你要走了?” 阿特留斯没有停下脚步,甚至头都不回,开启又关闭的房门遮去阿特留斯离去的背影。女巫收回目光,以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蜷缩在床中央,陷入梦境。 今晚,她会梦到什么呢? * “斐娜。” 阿特留斯卸去头盔,露出一张极其英俊优雅的脸。他的面部轮廓稍显柔和,因此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温柔,但眼窝深邃、眼神坚定,鼻梁又高又挺,男性荷尔蒙半点儿不少。 那金色的发丝在漆黑的夜晚中也熠熠生辉,湛蓝的瞳孔比科尔湖的湖水还要澄澈。 此刻本应冰冷的湖水染上温度,阿特留斯用形状优美的唇吻了吻妻子的额头,随后又褪去铠甲,钻进暖乎乎的被窝将妻子拥进怀中。 阿特留斯被隔着房门的交媾勾起的欲火总要由心爱的妻子浇灭。他们只有两个小时的相处时间,阿特留斯无法继续保持体贴温柔,有些急切地摸索着妻子的下身。 睡裙下空空荡荡的事实让阿特留斯十分欣喜,妻子敏感热情,不过被拇指揉了两下花核就能达到高潮,阿特留斯掏出火热的硬物,沾上妻子腿心处的花液,用全身力气操开那紧致多汁的甬道。 妻子在这时醒来,她在迷糊间抬起双腿缠上他结实的腰臀,无意识地呼唤他的名字:“啊......我的阿特留斯......” 肉穴蠕动着收紧,阿特留斯抱紧了怀中的女人,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与放浪的呻吟。 他的妻子纯洁高贵且只属于他。是那个监牢里供人玩乐、肮脏无比的女巫永远比不了的。 她有多美?他不屑一顾。 第二章圣光永恒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星辰钟塔敲响了黎明的钟声,阿特留斯小憩了会儿,被刺眼的阳光唤醒。 还好圣骑士体质异于常人,他们通过短暂的休息便能恢复体力,是天生的战士与守卫者。 他小心翼翼地穿上沉重的铠甲——虽然这重量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大不了,后来铠甲更是被妻子施加了轻巧魔法。银灰色的头盔藏起他俊美秀气的脸,头盔两侧是两个展开的翅膀,羽翼上的每一片羽毛都栩栩如生,这代表他是被圣光眷顾的一员。 离开前他吻了吻妻子的侧脸,睡梦中的妻子有些不耐烦地低声咒骂着什么,将柔软的被子盖在头上。 每次同自己亲热后妻子的脾气都变得不太好,就像二人成婚前那样。 妻子是亚诺尔隆德的贵族,嫁给自己也是因为国王毫无道理的美意,两个人没有半点儿感情基础。加上阿特留斯在新婚之夜离开了等待自己的妻子,他觉得斐娜恨自己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以为他们将永远相敬如宾。 直到有天他回到家,斐娜温热的身体缠了上来,她轻唤着他的名字:“阿特留斯......”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呼唤着阿特留斯。平时斐娜不是喊他“喂”,就是叫他“野蛮人”——所有圣骑士在斐娜眼里都是这样,因为他们多年前不得不用暴力解决那些危害国家利益的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贵族。 斐娜的转变让阿特留斯有些惊讶。他并没有那么爱她,也没有多在意她的想法。但夜晚的斐娜实在太热情,她一次又一次地缠着他,似乎要让他弥补白天缺失的疼爱。 阿特留斯喜欢这样的斐娜,非常喜欢。 * 今早没有圣骑士光临,洛兰睡了个好觉。 她没什么事可做,就仰头透过那扇小得可怜的天窗数着云彩。 亚诺尔隆德是个很美丽的城市,热闹的街道上几乎每日都有活动。洛兰偶尔能在天窗看到飘过一些彩色的气球,可想而知外面会是怎样和谐美好的场景。 她多久没出去了?两年还是叁年? 圣骑士的“宠爱”从不分时间。有时在剑术演练休息的十分钟里,他们也会过来疼爱她一下。 对于这一切,洛兰毫不在意。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必然的结果——亚诺尔隆德乃至欧顿王国灭亡的结果。 可怜的国王并不知道,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改变命运,因为那是罪恶的他应得的。 “......” 铠甲摩擦的声音出现,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洛兰知道她的骑士大人来了。 “嘿。”她试图同他打招呼。 脚步声停在门口便再无声响,阿特留斯就站在那扇门后,以不可摧毁、无法撼动的笔直姿态。 洛兰看得见他的一举一动——这双眼睛被绿荫之地最年长的精灵亲吻赐福过,拥有了微弱的透视能力。 她笑着坐起身,乌黑的长发海藻一样铺在她身后,像盛开的恶之花。 床头放着昨日的圣骑留下的慕斯蛋糕,模样精致,像是特地买的。 看来自己让那个人很满意。 洛兰捻起蛋糕咬下一口,继续试图同门外那块石头交流:“圣骑士大人,你在吗?” 仍旧没有应答。直到洛兰不厌其烦地问了第叁次,才听到声敷衍的回应:“受伤了?” 洛兰又咬了口蛋糕,耸耸肩:“没有。” “那就不要喊我。” “我很无聊,陪我说话好不好。” “那不是我的义务。” “啧。”洛兰吮着指尖上蛋糕的残渣,表达自己的不满:“你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阿特留斯再度沉默起来。 洛兰吃饱后直接后仰将自己摔在床上,凸出的蝴蝶骨撞上坚硬的床板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她皱着眉揉了揉后背,委屈道:“能不能换个软些的床垫?我想要羽毛被。” “......” “好吧,我知道我是个囚犯。”她抬起胳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可我的指甲都没有光泽了,你们该对犯人更好些。” “亲爱的,亲爱的阿特留斯,我唯一的圣骑士。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吗?只是让我过得更舒服一点。” “我可以,但没有必要。” “为什么?” 洛兰惊讶地高呼,透过门板都能感受到她的疑惑。 “其他圣骑士并不会拒绝你那些小小的要求。”阿特留斯嘲讽地嗤笑着:“用身体换取资源,是你的强项不是吗?” “这可是我在这间牢房里唯一的乐趣了。噢,当然,同你聊天也是我的爱好。” 洛兰假装听不懂他语气中的嘲讽,毕竟她清楚阿特留斯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特留斯作为亚诺尔隆德圣骑士团的统领人物,对于圣光的理解远超他人。正义与纯粹刻在他的血骨之中,因此他的奇迹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他同情弱者,但他厌恶妓女与恩客,认为摒弃了爱的性让人变成被欲望驱使的野兽,一切都是自甘堕落。 阿特留斯是块难啃的骨头,这是洛兰在叁年间所深刻感受到的。她本以为这个人会同其他圣骑士一样为自己痴迷,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洛兰只是想用性来填补自己空白无趣的每一天,所以她来者不拒。圣骑士们体力都很好,个个高大威猛又花样百出,洛兰享受还来不及。 哦,偶尔有残暴些的,留下许多伤口,事后阿特留斯也会为自己治愈。 被圣光包围的感觉很好,像在享受太阳浴。 洛兰“吃吃”地笑了起来,阿特留斯觉得这个女人实在莫名其妙。 蛋糕很甜,又说了半天话,洛兰觉得有些口渴,她拿起一旁的枕头丢在门板上,试图引起门外那块石头的注意:“骑士大人,我要喝水。” 女巫一族向来是未知与神秘的代名词,但她们的身体素质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此刻阿特留斯真希望门后的女人不吃不喝也能活得很好。 负责给这位难伺候的女巫提供餐饮的佣人很快将水送了上来,阿特留斯拿过杯子,确认里面的液体没有问题,才有些不情愿地推门进去。 洛兰蜷缩在床头,连阿特留斯靠近都没有发觉。 阿特留斯快步向前,托起她的后脑察看她的情况。乌黑的发丝下那张白皙的脸上晕红一片,比亚诺尔隆德的晚霞还要艳丽几分。 洛兰扬起红唇,吐出的话像恶魔的低语:“蛋糕里有催情剂呢。” “知道还吃?” 阿特留斯松手任由洛兰跌回原位,他转身欲走:“你的相好,找谁?” “......骑士大人,现在是圣骑士团训练的时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阿特留斯的脚步一顿。 “或许,为了一个被囚禁的女巫,他们可以抛下训练?又或者帮我找个平民?只是不知道国王允不允许他的子民知道,自己囚禁了这样一位软弱可欺的美丽女人......” “催情剂而已,你可是女巫。” “女巫不是魅魔。”洛兰又发出勾人心头发痒的轻笑:“骑士大人,你要逃呀?” 阿特留斯突然转过身正视她,虽然一切表情都藏在铁质头盔后,但他满是嘲讽的声音已经带着怒意:“我想,催情剂应该不会死人,淫荡的女巫当然可以自己解决。” “斐娜。” 这个名字彻底点燃阿特留斯的怒火,他的左手已经握住佩剑的剑鞘,拇指抵在剑格之上,随时能够割破面前这个女人纤细的颈。 “你的妻子叫斐娜。”洛兰面不改色地陈述事实,她仿佛不懂什么是恐惧,更不知道自己就在生死边缘游离:“你爱她?” 阿特留斯不想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他当然爱她的妻子。 “所以你可以见死不救?圣光是这样向你传达的吗?” “......”阿特留斯松开握剑的手,“你不会死。” 也不能死。 “催情剂对女巫可是致命的,而且一定要做爱才可以。”洛兰笑着,好像说的事情同自己无关:“你们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 “所以你爱你的妻子,你不想和我做。”洛兰这样总结道。 “对。” 有些出人意料地,阿特留斯竟然给了回答。 洛兰吃惊于他的坦诚:“你难得这样诚实,我不想破坏你的规矩。随意唤来一个人吧,哪怕佣人也好。” 阿特留斯静立于门前,似乎陷入思考。圣骑士的铠甲打造得贴身又帅气,哪怕他不曾裸露半点儿皮肤,一身金属的寒光写满生人勿近,也阻挡不了其他人想要一睹真容的好奇心。 他走向床边单膝跪地。 对王国的忠诚、圣光的教导,一切都高于他那微不足道的坚持。 女巫是预言中的重要人物,如果死去,或许会发生更加可怕的结果。而庇护他的圣光教给他:神圣骑士绝不能杀掉手无寸铁之人,也不能看着弱者在面前死去。 被囚禁的女巫,大概是在弱者行列。 阿特留斯默念着“圣光永恒”,一边拿去自己叁年来从不曾在洛兰面前脱掉的圣骑士兜鍪。藏在钢铁包裹下的男人金发蓝眼,五官精致,他低垂着眸子,那纤长的金色长睫又卷又翘,睫毛一颤一颤地半掩住他漂亮的眼睛。 洛兰不得不低笑着称赞:“我的骑士大人,你真是个美人。” 第三章欲望之始(h) 洛兰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但面前这位圣骑士出奇俊美的脸还是让她有一瞬间的讶异。 是因为信仰圣光,所以连日光都对他的美丽有所加持么? 暖阳透过头顶的天窗投射进来,他的五官轮廓,包括每根睫毛都清清楚楚落在洛兰的眼底。毕竟从他冷硬又无温度的声音听来,他大概会有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从一名圣骑士、一名浴血战场的战士来讲,他生得实在有些太过漂亮了。 但漂亮并不代表女气。那双眼睛——碧蓝色的瞳孔,像冬日的湖水,从里到外透着股生人近的冰冷。看到这样一双眼睛,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女性。 相处叁年才真正见过这张脸,我可错过太多了...... 洛兰哀怨无比。 兜鍪被阿特留斯放置在床头柜上,洛兰好奇地触碰着上面两只栩栩如生的双翼,觉得这可爱的头盔与面无表情的阿特留斯构成的强烈反差实在是令人该死的心动。 能让洛兰心动的瞬间很多。在需要的时刻,她愿意爱上任何人。 ——我可真是个滥情的女人。 她这样评价着自己。 阿特留斯的肩甲、臂甲与腿甲被他一一卸去,随后是胸甲与背甲。因为看守任务没有战场上那么需要额外防护,阿特留斯便没有穿戴厚重的锁甲——那可是能够保命的东西。 他脱得缓慢,显然并不急迫。洛兰实在等得无聊,手指轻点红唇,仰头打了个呵欠。 面前健硕的身躯终于仅余一件衬衫和衬裤掩盖,贲起的肌肉透过薄薄衣衫,力量与美感杂糅在一起,看得人面红心跳。 可洛兰已经无心欣赏,她已经快要昏睡过去,情欲像撮火苗从小腹一路烧上大脑,烧得她有些神智不清,只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半硬不软的床铺因多一个人的重量凹陷下去,阿特留斯的体温偏低,洛兰的身体无比渴望着他的靠近,像在酷暑中遇到一块寒冰。 雪色的丝绸睡裙下空空如也——洛兰懒得穿内衣,也并不需要。她的脚腕被两只大手握住推向上身,冰冷的手掌沿着她的大腿滑至双臀,阿特留斯抬起她的身子,将雪白长裙卷起堆在她腰间。 洛兰光洁的下身因此暴露在视野中,那里同肌肤一样白皙光滑,两片厚实的肉瓣微微分开,露出粉红色的花蕊。 洛兰在浑噩之间只能无力地接受他的摆弄。她的两腿继续被阿特留斯推向前胸,他的虎口抵在她膝弯处,另只手拨开她花瓣似的大阴唇——花液无法控制地流淌着,沿着腿根濡湿床单,留下一道道光亮暧昧的痕迹。 阿特留斯半褪下衬裤,将狰狞的性器拿出,肉茎顶部如同鸡蛋大小,棒身微微向上翘起。洛兰眯起眼,血液更为诚实地沸腾起来——这可是最受女人喜欢的形状。 显然阿特留斯并不想爱抚她,更不用说做什么前戏。蘑菇状的顶端只蹭了些淫液便送进洛兰腿间那条细窄的小缝,以毫不留情,不容抗拒的力度。 洛兰不得不小声抽气缓解痛苦,虽然催情剂让她足够兴奋,但两个人性器官的大小并不匹配,要想完全进去,她还要吃一段时间的苦头。 她连声音都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语气却在维持一种虚假的轻松:“骑士大人,原来你喜欢强硬的......” “闭嘴。” 阿特留斯不愿同她交流,只想快点儿完成自己救人的任务。 那就闭嘴吧。洛兰自认为自己是个很乖的性伴侣。 他一点点将自己全部送进她身体。女巫的骨架天生偏小,穴口更是窄小得可怜——还没开始这场性事就已经被撑到极限,但肉壁又十分配合地缠上来,仿佛有千百张小嘴一起吸吮他的棒身,甬道蠕动着收紧,凸起的青筋被勾勒描绘,强烈的刺激让阿特留斯的性器又粗壮几分。 他察觉到洛兰因为疼痛的颤抖,但她一声不吭,只缓慢地眨动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在她眼底肌肤留下阴影,那薄薄的眼皮上纤细血管格外清晰地交错着,衬得她娇弱又可怜。 阿特留斯不会忘记洛兰是欧顿王国未来的敌人,她一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大。对帝国的忠诚让他更加坚定心中的正义,亚诺尔隆德的圣骑士势必要除掉任何威胁。 此刻的交媾对于面前的女巫更像是一种惩罚,而他正是那个施刑者。 龟头逐渐入侵到穴尽头,然而阿特留斯的硬物还留有小半截在外没有进入。 洛兰自然也察觉到了,她抿着花一样的红唇,低低地笑:“呵,你好长啊,操到我最里面了。” “我和你的妻子,哪个更紧些?” 无用的比较。 阿特留斯是疯了才会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和自己心爱的妻子放在同样的高度上,洛兰根本不配。 “再继续操进去啊……我能够全部吃下呢。” 阿特留斯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捂上她的嘴。明明洛兰在同其他骑士欢好时始终不发一语,怎么轮到自己,她就偏偏这样多话。 因为他的这种行为无疑是背叛妻子,洛兰感到很得意吗? 然而阿特留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洛兰的死亡会为帝国带来更多潜藏的危机,那些都是未知的。他救她是为了亚诺尔隆德、为了欧顿王国,根本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 阿特留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甚至愿意随时接受圣光的审判。 洛兰被遮住嘴唇无法言语,只有那双黑亮的眼睛时不时地眨动着。世界上最纯正的黑色就在她眼中,那种黑色不会反射任何光线,会将一切颜色都吸收消化。她的眼眸正似这样一团漩涡,在吞噬看到的所有。 阿特留斯尽力控制自己不与她对视,他对于能力不明的女巫始终抱有忌惮。他将视线汇聚在她头顶的某一处,双臂撑在她耳侧,腰臀发力,以极快的速度、极重的力度抽插起来。 这是他的战场,他要将敌人击溃。 “啊呃......” 洛兰开始控制不住喉间的呻吟,她吐息滚烫,将阿特留斯的手掌心都呼热,微微启唇时探出的半个舌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手心的肌肤,这样细微又不易被察觉的动作竟然让阿特留斯如临大敌一般地收回手。 和斐娜的第一次两个人都格外兴奋,又怕吵到熟睡的佣人,阿特留斯便这样捂上她的唇。没想到斐娜出人意料的调皮,竟然一点点舔舐着他的掌心,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一瞬间,妻子陷入情欲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她的声音剧毒一般回荡在脑海,诱人的喘息、大胆的动作、挑衅的话语……阿特留斯甚至在思考,如果继续想象同妻子欢爱的场景,会不会更快地解决问题。 “阿特留斯......” 对,想象是妻子呼唤自己的名字。 阿特留斯加快了动作,剧烈的撞击让床板都跟着颤动,硕大的两个囊袋随着抽插撞击在洛兰臀肉上,发出肉体拍打的淫荡响动。 “阿特留斯......” 这是想象还是现实? 女巫美艳的五官是极致的黑与白,红唇是唯一的色彩。此刻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唤得竟然是他的名字。 “阿特留斯,她这样喊你吗?还是你们有更加亲密的称呼?” 宛如一盆冷水浇下,阿特留斯扼住了她的咽喉,即便两个人性器相连。 “管好你这张令人厌恶的嘴。” 洛兰面无惧色,甚至笑着问他:“不然骑士大人会杀我?” 阿特留斯默不作声将她两腿拉得更开,以更加沉重的力度操进去。 “我不会再用奇迹治愈你。” 那些男人留下的咬痕、掌印,撕裂的穴口与被咬破的乳尖会慢慢发炎化脓,洛兰将在这间牢房中一天天变得虚弱,直至腐烂发臭。 “天呐。”洛兰惊呼出声,似乎真的受到了威胁:“那可真是糟糕。” 第四章戒备(微h) “那可真是糟糕。” 洛兰惊讶的语气让阿特留斯平白听出几分嘲讽,他深知自己的威胁苍白无力,但如果非要同她做口舌之争,女巫一定会是那个胜出者。 她不愿闭上嘴,那就帮她闭上。 阿特留斯解开自己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拿过旁边那只孤苦伶仃的枕头——另一只不久前被女巫丢在门边。枕头垫在她腰下、抬高她身体的同时,坚硬火热的肉茎以更为顺畅的角度戳中甬道内的敏感之处,直让洛兰兴奋得浑身发抖。 她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媚叫,将放浪形骸表演了个彻底。 阿特留斯曾试图再度捂上女巫的红唇以获取片刻安宁,可性器摩擦产生的剧烈刺激让洛兰快乐无比,喘息过于急促,仅用鼻子呼吸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要,她只得两手扒着他一只大手奋力抵抗,才勉强吐出句:“我可不想在床上死于窒息。” 他只得放弃。 “骑士大人......我的骑士大人......” “啊......啊呃......再重一点儿......” 洛兰无意识地说着扰人心智的话语,阿特留斯不自觉跟随着她的指令行动,几乎在失控的边缘。她在床上的反应像极了她的妻子,但他很清楚二人是不同的个体。 阿特留斯太想念斐娜了。每日短暂的相处很难让他尽兴,然而和面前这个女巫,他们却有大把的时间挥霍。 斐娜,他的斐娜。 到底要看守这个女巫多久。 阿特留斯无疑已经做好随时为欧顿王国付出生命的准备,腰间的神圣之剑正是圣光赐予他用以守护国家和人民的利器。圣骑士作为守卫欧顿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无惧绿荫之地的精灵,也不怕泥沼森林的变异野兽,唯独恐惧在安逸的生活中消亡。 柔软温热的身体会让人失去防备,阿特留斯并不担心妻子伤害自己——哪怕她白日里常常恶言相向,作为普通人的她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可面前的女巫不同。她未知的能力和让人捉摸不透的个性都极度危险,阿特留斯不能放松警惕。 看守女巫的第一日,哪怕时间紧迫,他也将自己全副武装。 在去往牢笼之塔的路上,阿特留斯与神圣先知达勒斯打了个照面——正是他做出那样的预言,才让阿特留斯不得不在新婚之夜离开妻子。 达勒斯穿着件到脚踝的黑色斗篷,兜帽盖住大半张脸,面容隐藏在阴影中,透出几分神秘。他同阿特留斯打招呼,应该是微笑着的,至少语气很愉悦:“帝国最强的圣骑士,你好。” 阿特留斯停下匆匆的脚步弯腰施礼:“先知。” 随后便打算离开。 “阿特留斯,你不必穿戴这么多护甲,尤其是锁甲——那太重了不是吗。” “只是确保万无一失。” “她如果想离开,任何人都留不住。” “我不会让她离开。” “别紧张,阿特留斯,选中你的原因只是因为......”达勒斯轻笑着,短暂的停顿似乎是在思考怎样解释:“我们别无选择。” “我是亚诺尔隆德最优秀的圣骑士。” 阿特留斯认为这理所当然。 “没错,阿特留斯......”达勒斯叹了口气渐渐远去:“那个人必须是你......” 阿特留斯没有多想达勒斯的话语。只是在看守女巫的第二年,他放弃了穿戴锁甲——就像达勒斯所说的:那毫无意义。 因为这个女巫实在太柔弱了。 她连推动他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用匕首刺透他的铠甲、洞穿他的心脏,而锁甲对于法术攻击是毫无用处的。 他的确不需要锁甲。 正如现在,女巫才是毫无防备的那个。阿特留斯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女巫,能够确定她没有做任何伪装,她的的确确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戒备。 娇小的女巫因为快感高仰起头,天鹅般纤细脆弱的颈就这样暴露在阿特留斯眼前。他不需要动用任何奇迹,只要收紧叁根手指,就能让这个女巫再也发不出任何美妙动人的娇啼。 白色长裙因为女巫激烈的迎合和扭动已经卷至胸前,圆润饱满的乳隐隐若现,樱红色的浆果时不时也探出头来,诱人采撷。 他是男人,他不可能真正无动于衷。但他对斐娜的爱无法被动摇,因此才能够抵挡诱惑。唯一让他慌张的就是她偶然间袒露出的酷似斐娜的一面——热情、大胆的迎合与相似的话语。 “阿特留斯,再多爱我一点。” “我的骑士,多疼爱我一些。” 阿特留斯快要疯掉。他多希望此刻自己拥抱着的人是他的妻子,如果这样,他就能够毫无保留地入侵占有、做出更多让她哭叫呻吟的举动。 他想见斐娜,现在立刻。 阿特留斯突然狠狠地揉捏着女巫的左乳。空虚的乳尖被安抚的那一刻,洛兰在更加妩媚的娇喘声中达到了不知第几次高潮。 甬道蠕动着收紧,深处溢出的花液涌向硕大的龟头,阿特留斯将洛兰用力拉向自己,将浓稠的精液全部射入花壶。 女巫极难受孕,他不必担心。 阿特留斯毫无留恋,抽身站起的时候那双湛蓝色的美丽眸子已经褪去欲色,重新恢复成不可动摇的冷漠模样。而洛兰呼吸还有些急促,乳白色的液体从红肿的穴口一股股地流淌出来。 她似乎毫无所觉,坐起后弯着红唇向他道谢:“圣骑士大人,感谢您的善良和您伟大的施救。” 阿特留斯当作没听见,整理好着装,拉开房门。 “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催情剂对于女巫并没什么特别。” 洛兰笑得明媚,阴谋得逞让她心情愉悦到极点。 阿特留斯的脚步有一瞬的迟疑。洛兰想,他大概会杀了自己吧——如果没有那个可笑的预言。 “你要离开了吗?是想与你心爱的妻子温存?” “......” 金属铠甲摩挲的声响渐行渐远,洛兰高声呼喊着,一定要将自己的话语送进他耳朵:“可你见不到她,这句我没有说谎噢。” 他似乎没听见,也似乎是不想理会,快步下了旋转楼梯。 洛兰透过层迭砖墙,看到他愈发急切的脚步。 她笑着躺倒在床上。 “阿特留斯,我亲爱的......” 话未说完,女巫抱紧被子,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溢出眼眶,显然是快乐无比。 阿特留斯通知圣骑士团后,换班的圣骑士很快赶到。他迈过房门取下头盔,给明显一副被疼爱过模样的女巫一记深吻。 就着阿特留斯留下的精液作为润滑,他穿透了女巫——以迫不及待的粗长性器。 “在笑什么?” 他问。 女巫不答,抿着唇继续微笑,在声色情的呻吟后如一株藤蔓缠紧了他。 欲望无休无止。 第五章梦碎 该死。 阿特留斯从未有过这样愤怒的时刻。这个女人费尽心机欺骗他,到最后竟然只是为了和他欢爱一场。 他不是天真过头。对于一名王国的守卫者来说,哪怕女巫丢出一百个谎言,只要威胁到欧顿王国的存亡,他就必须无条件相信。 所有圣骑曾在圣光面前发誓:圣骑士将永远以王国利益为先、成为王国最锋利的剑和最坚硬的盾牌。 阿特留斯遵守了他的诺言,但羞愤感依然存在。他不得不飞快逃离那个他根本无法掌控的女人存在的监牢,身后的牢笼之塔像个张开大嘴的野兽,等着他回头的一瞬将他吞噬。 他甚至不愿再见到那个女人,可那是他的工作、他的使命。 阿特留斯渴望回到家中,怀念温柔的妻子言语和行动上的安慰。 * 鹅毛大雪飘扬落下,亚诺尔隆德迎来冬日的第一场雪。阿特留斯成为圣骑士团首席的那天国王赐予他一座城堡,城堡位于亚诺尔隆德的东北部——距离牢笼之塔只有五分钟的脚程。 阿特留斯回到家门前,以奇迹驱散身上的寒意才推门而入。佣人有些惊讶地靠近,替他卸去了沉重的铠甲。 阿特留斯试图搜寻着妻子的身影:“夫人在哪儿?” 他回家的时间几乎都是深夜,更具体些是女巫熟睡之后。那时斐娜与佣人们也都睡下,为了不打扰他们,身为城堡主人的阿特留斯却不得不翻窗而入。 他从未在天色大亮时回到家中。此刻不过是午后时分,斐娜会在做什么?她是否会思念自己,或者在抱怨他陪她的时间太少? 佣人恭敬答道:“夫人在后花园开茶会。” 阿特留斯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随后迈步向花园走去。 他的身份是平民。在加入圣骑士团、通过资格测试后阿特留斯才发现自己是被圣光眷顾之人。成为圣骑士团首席时,他被封为伯爵,那已经是平民出身的圣骑士所能获得的最高爵位。 然而斐娜的父亲是亚伦公爵,她从出生就有着不同于别人的崇高身份和地位。 国王促成斐娜与他的婚姻,也更多是为控制亚伦公爵为首的那一派系的贵族罢了。 还没靠近花园,阿特留斯就听到斐娜愉悦的笑声。 在聊很开心的事情? 阿特留斯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偷听起她们的对话——虽然这行为的确有些不够绅士,但他实在好奇妻子感兴趣的话题,如果她提到喜欢的东西,他甚至可以给她个惊喜。 “阿特留斯伯爵很少回家吗?” 有位夫人提到了他的名字,刚刚还笑意盈盈的斐娜瞬间沉下脸色。 “他忙于国王下达的任务,我们婚后几乎碰不到面。”斐娜撇撇嘴,显然不满意于这个话题:“何况一个野蛮人,浑身血腥味儿,还是离我越远越好。” 阿特留斯有些奇怪地嗅了嗅自己带着肥皂清香的领口,不理解妻子为什么要说谎。 明明每日他们都要在床榻间纠缠一番,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血腥气,她最清楚。 阿特留斯本就喜洁,何况牢笼之塔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他因此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心爱的妻子面前。 “要不是他带着圣骑士团征用了父亲的财产,我带来的嫁妆可就不止这些。果然是平民出身,这座城堡不光小,地理位置也偏僻。天呐,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忍过这叁年。” 阿特留斯记得这件事。那时欧顿王国正与泥沼森林开战,国库消耗过快,国王不得不想方设法从某些贵族手中获得支持,但事情并不顺利。于是阿特留斯为了战争的胜利,带领圣骑士团,将持反对意见的贵族都得罪了一遍。 这座城堡虽由国王赐予,却是阿特留斯自己挑选的。他可以选择更加气派豪华的城堡,但那些都在过于热闹的城区,他不喜欢。 只有这座城堡,在首都亚诺尔隆德的边缘,如果有敌人入侵,他也可以随时做好准备。 原来斐娜还在恨他,并对自己感到不满。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他疼爱她,会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尤其在床上。阿特留斯相信如果自己不是圣骑士团的一员,斐娜要他付出生命他都愿意。 夜晚的斐娜那样热情,他怎么可能抗拒。 “斐娜。” 他从阴影中显出身形,众多贵族夫人和小姐看到他,纷纷找借口逃离。只有斐娜仍旧坐在原处,端庄地拿起茶杯啜饮。 斐娜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阿特留斯水蓝色的眸子有一瞬间暗淡下来,银灰色的金属头盔挡住他因紧张而紧抿的唇:“你......你想要更大的城堡吗?” “不,我要回家。” “回......家?” “当然不是这里。”斐娜放下茶杯,杯底与茶托碰触,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动,“叁年里你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想我应该有权利选择结束这段婚姻。” 阿特留斯一头雾水。他每晚都会回家,连每次她需要多久才能高潮都记得清清楚楚——昨天她高潮叁次,第一次仅用了十秒。 “斐......” “我和管家相爱了,他比你这个野蛮人要绅士得多。” “......” 虽然自己是比斐娜大上五岁,可管家已经快要五十了。 阿特留斯不知能说些什么,巨大的困惑已经让他陷入焦虑。身着银甲的骑士局促地站在心爱之人面前,那样不知所措。 他不是能够很好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可斐娜是那样特别。在每个深夜里,他们的活动不仅只有性。 她会讲自己成婚前去过的地方、遇到的人和事。阿特留斯第一次知道原来贵族小姐也可以那样自由自在,她似乎也看过很多书,每个观点都让他感到新奇。 她会担心阿特留斯的铠甲会不会太过深重闷热,甚至说要为他进行改良——阿特留斯现在穿着的圣骑士铠甲就由斐娜施加了她特意向魔法师学来的轻巧魔法。 虽然一开始只是贪图妻子年轻美丽的身体,可斐娜对阿特留斯的好,他都记在心里。 还有......想起斐娜在二人恩爱时所说的暧昧话语,阿特留斯更加羞于开口。明明面对女巫他经常口无遮拦,可面对心爱的妻子,他不能那样无礼——当然,床上的事情不算。 “斐娜,我们是相爱的,不是吗?” 斐娜惊讶地回头,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他:“你出现幻觉了?” 没等阿特留斯回应,斐娜拎起华丽的蕾丝裙摆,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缀着珍珠的高跟鞋哒哒作响:“我今天就离开,我们的婚姻到此为止。” 阿特留斯看着妻子坐上马车——令人悲哀的是,她不再是自己的妻子了,最后陪伴他的只剩腰间的神圣之剑、只有永恒的圣光。骁勇到能够一剑洞穿魔兽心脏的圣骑士,竟然连挽留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每天只能够和丈夫相处两个小时,且大多数还都是在床上度过。他没有带她去参加过任何一场盛大的活动,甚至没有陪她去买过新裙子。 哪个妻子会没有怨言呢。 * 今天的骑士大人有些奇怪。 虽然他通常都是默不作声地靠坐在门口,但今日似乎格外消沉。 洛兰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观察着阿特留斯。依靠这双被赐福过的双眼,她能够无视障碍,看到较小范围内的事物。 他回到看守岗位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早,脚步也要更加沉重,洛兰猜想或许他与妻子发生矛盾了。 很快,女巫证实了她的猜想。 “如果你像传闻中那样无所不能。”阿特留斯低沉的声线听来有几分干涩,似乎挣扎犹豫了许久,“告诉我,怎样能挽回她。” “咳。” 洛兰没忍住,有些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第六章交易 牢笼之塔的塔顶是个很大的空间,只有囚禁女巫的这一个房间。 女巫不明所以的笑声来得突兀,甚至让阿特留斯陷入更深的沉默之中。 他不该问她的,这行为太可笑了,连他自己都想要嘲笑自己。 “很抱歉,我亲爱的骑士大人。”女巫的声音中满是遗憾:“我只是没想过身为一个囚犯,竟然还要帮助您解决情感问题......” 随后她话锋一转:“可以,当然可以,我很擅长这些。” 阿特留斯没有回应,洛兰继续殷切地关心道:“您和斐娜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 阿特留斯沉默地握紧了腰侧的佩剑,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安慰。神圣之剑由圣光中诞生,银灰色的剑鞘粗糙不平,刻满代表希望与勇敢的印记,凸起的纹路抵在布满厚茧的手心,硌出隐秘的疼痛。 他不曾同其他人分享过自己的私生活,如果偶尔聊上一会儿,也几句就谈回公事。一是因为他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再加上他的好友出了名的大嘴巴——亚兰德用不上半天便能将一个消息传遍亚特-兰蒂斯,堪称帝国的最强喇叭。阿特留斯猜得到告知亚兰德自己恢复单身后他的反应,不是带自己参-加什么单身派对就是拉着他去地下街找女人。 所以此刻,十分困扰的阿特留斯不知道该向谁倾诉。 这个终-日生活在封闭的房间之中、能力不明的女巫、帝国未来的敌人,竟成为他唯一的选择。 “我陪伴她的时间太少。” “噢,抱歉,竟然是因为我吗?”女巫惊讶的回应听来竟有些喜悦,这对话仿佛像是男人出轨后向插足者抱怨她破坏夫妻二人的感情,第叁者却颇有些沾沾自喜的情景。 阿特留斯意料之中地没有理会女巫不恰当的玩笑,女巫只能给自己个台阶下:“好吧,我知道您是为-了王国,您是世上最忠诚的骑士。可你们之前似乎恩爱非常?” “只在深夜。”阿特留斯并非没有注意到异样,只是不愿相信一切温柔与爱意都是虚假的罢了:“也许那仅仅是场梦。” 而他该醒了。 “那可真奇怪。“女巫总结道:“您的意思是说,斐娜小姐白天和夜晚判若两人吗?“ “嗯。” “让我想想。” 远处钟楼的钟声敲响,被惊起的鸟群鸣叫着逃散,衬得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阿特留斯终于在漫长到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得到女巫的回应。 “骑士大人,我想夜晚的斐娜小姐应该是另一个人。” 门外的骑士蓦地起身,铁甲刮蹭着门板,传来一阵短促刺耳的噪音。 “你能找到她吗?” “当然,我当然可以。” 骑士推门而入。 铁制长靴的底部踏在地板上,急促的脚步声透出他的迫切。他抬手卸去头盔,碧蓝色的眸子在透进的阳光映照下仿佛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女巫在这片湖中看到自己,她是那个要破坏这份平静-的人。 “告诉我。“骑士半跪在床边,目光第一次这样专注与殷切:“你要什么?舒适的床,丰盛的餐食还是……” “骑士大人,我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她掩唇微笑,黑眸中是对阿特留斯毫不掩饰、张扬到极致的兴趣,“我-要你。” “......原因。” “泥沼森林最近不安分,骑士团们外出那么久,我很无聊。” 阿特雷斯不快地拧起眉,显然他认为圣骑士不该告诉女巫这种多余的事情。 “情至深处自然什么都会说。”女巫吮着白里透粉的指尖,暧味地笑:“那次做得好尽兴,他们都很卖力呢。” “圣骑士似乎全部出动了,可没有男人滋润的我也快要枯萎了。” “......魅魔才需要男人。” “我可是比那更可怕的生物。”洛兰抿着花瓣一样的唇,那张白皙的脸美丽中透着危险:“也许我下一秒就能够逃出去。” “在那之前我会挑断你的脚筋。” 阿特留斯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只要女巫不死,她缺胳膊少腿也没什么关系。毫无温度的声音透出难以言喻的冰冷,显然他已经恢复冷静,眸中湖水覆上冰霜,如冬日降临。 “我以为共度一晚后,骑士大人会对我有所怜惜呢。” 被欺骗的屈辱又涌上心头,阿特留斯的语气便多了几分不耐:“我只问你怎样才能帮我。” “我说过,要你。” 两个人陷入莫名其妙的僵持,终是女巫忍不住诱惑道:“你真的舍得 吗,舍得放弃找到真正斐娜的机会?” “......” 铠甲落地的巨响代替了阿特留斯的回答。他欺身而上,以虎口抵住女巫纤细的颈,女巫便顺着他的力度躺倒在床褥中。 她抬眼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娇笑道:“我知道您会做最正确的选择,同一个美-丽的女人做爱并不吃亏不是吗?” “做,就会告诉我?” 女巫笑而不答。 阿特留斯不得不加重了手掌的力度,逼迫女巫因疼痛皱起眉头:“我要你的承诺。” “骑士大人,您该知道那毫无意义。我可以先告知您,很快你们就能够再次相遇。”洛兰笑靥如花:“其他情报就要看您的表现。请投入一点,上次您更像根按摩棒。”- “嘶啦。” 洛兰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她看着身上那件被撕开的吊带长裙,惊呼:“这可是我最爱的裙子!” 阿特留斯毫不在意,粗糙的手掌在面前绸缎般光滑的皮肤上摩挲,迫切地找寻着这个令他气恼的女人的敏感点。似乎女人的敏感之处大多类似,抚摸斐娜时会让她娇喘的部位,女巫也给了同样的反应。 “找到她,裙子会堆满你的房间。” “没想到您这样恶劣。” “我建议你闭嘴。” 阿特留斯将手指送进她异常湿润的身体,微张的花穴迫不及待地吞下两个指节。常年握剑的手指指腹上厚茧坚硬,拨动搅弄的时候感受到甬道内被淫液包裹的软肉如同天鹅绒一样娇嫩柔软。 她湿得过份,也许这具身体天生就这样淫荡。虽然夜晚的斐娜也是这样热情,可面前这个女巫却愿意对所有男人张开双腿。 脸颊旁的黑发被汗水润湿,女巫咬着食指指节轻喘着气,目光迷离。 阿特留斯从不在意皮囊,圣骑士由圣光引导庇护,永远不会被外表蒙蔽。 但不可否认洛兰这张娇艳的脸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天窗散落夕阳的余晖,她的皮肤白得像要融进光线里。大而妩媚的眼神中满是欲望的颜色,洛兰专注地看着阿特留斯,仿佛在看着深爱之人。 那目光让阿特留斯呼吸一窒——像极了已经成为过去的每个夜晚中,斐娜看他的眼光。 女巫就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勾引圣骑士与他欢爱的吗?诚然,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对自己深深的迷恋与倾慕更加打动人的呢? 可阿特留斯知道女巫的爱比地下街贩卖的劣等宝石还要廉价。 真正爱自己的只有斐娜。 那个只在夜晚属于他的斐娜。 第七章失控(h) 圣骑士是普通人在得到圣光眷顾后才更加强大的存在,圣光虽强化了他们的肉体与信念,可褪去凯甲后的圣骑士,身体同样温热柔软。 此刻覆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亚诺尔隆德最优秀的骑士,他的肌肤纹理细腻,却也滚烫,靠在胸膛还能听到犹如钟塔指针般规律平稳的心跳。 “啊呀……” 只是这做爱时的动作,实在过于野蛮。洛兰双腿紧紧缠在他结实的腰间,纤长手臂勾着他肩膀,漂亮的指甲一下下在他后背上划来划去。圣骑士强化后的身体已经不会被这种轻飘飘的攻击伤害,洛兰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这样挠他。 谁让这个男人,连前戏都不舍得做呢。 或许他没有心情……的确,被个关押的女巫胁迫,谁都没有这样好的脾气。但也因为自己有求于她,阿特留斯抽插的动作并没有第一次那样蛮横,至少有在关注女巫的敏感点。 这具身体实在过于淫荡了。 仅仅是被操进肉穴,女巫就哭叫着泄了一场。在被他寻到敏感之处时,又是绷紧小腹高潮了一次。 或许阿特留斯曾有可怜过这个被关在塔中妓女不如的女人,但这样一副天生就该被操的身体,只要是男人就能够满足。毕竟他还没操进来时,女巫的淫液就已经浸湿床单了。 何况,面前这个帝国未来的敌人,正因激烈的快感淫叫不停。 她在享受。享受一个完全对她没有感情的男人的操干。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阿特留斯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女巫的娇喘却让他无心思考:“啊……好快……再,再重一些……” 娇媚的嗓音让即便是心有所属的阿特留斯也有了反应,阴茎更加粗长、坚硬,将淫穴撑到极致,穴口都绷成泛白的细细一圈。 他的形状清晰传来,包括其上虬曲凸起的青筋,龟头与棒身间的弧度。 飞快退出的肉茎泛着淫荡的水光,随后以更深的力度进入,操开紧致的穴肉,顶进子宫颈口。颈口似一张小嘴,吸住马眼不放,势必要它留下点儿什么。 “好深……阿特留斯,你感受到了……啊!” 女巫又痛又爽,细长小腿在他腰侧轻蹭,蹭得他脊椎发麻。 阿特留斯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这个女巫的身体真的太销魂了。 哪怕同妻子做爱时,他也没有这样爽过。妻子虽然热情,但身体却是两个极端。有时随便舔舔就能高潮,有时却任他怎样挑逗都流不出这么多淫水。所以同妻子的性爱,阿特留斯总是克制和隐忍更多。现在他终于明白,他心爱的妻子其实只是夜晚的那个。 对于这个女巫……这个多次欺骗他的女人,他实在做不到怜惜。 阿特留斯是骑士、是战士,哪怕长着张俊美精致如同雕塑的脸,还是粗鲁莽撞的。他砍过兽人的头颅,撕开过恶龙的羽翼。不如说,比起怜爱和哄弄,他更懂何为侵占与征服。 就像此刻,女巫纤瘦的、雪一样白皙的身子,被他高大的身体压在床板间。她的腰肢比他手掌还要纤细,可胸前两团奶子却格外丰盈。 摇晃的乳肉上奶尖粉嫩,如果阿特留斯没有克制自己不与她做更多身体上的接触,或许早用口舌将奶团玩儿上千百遍——吸或者咬,用唾液沾满乳晕与乳尖,要她迎合,要她挺腰送上胸脯。 她的臀肉也出乎意料的丰满,似乎所有的脂肪都生长在了该长的地方。阿特留斯操干时突出的胯骨撞上去,肉体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 “啪啪” 脆弱的床架因激烈的性事发出阵阵呻吟,往常阿特留斯都是在房门外的那个。本以为上次是场意外,没想到这次却更像是命中注定。 如果只有女巫能够寻到斐娜,他们的接触便是必然。 “又要啊啊……停……” 女巫再次高潮,哀求着要他停下。可此刻极度紧缩的肉穴却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刺激,她不是自己的妻子,阿特留斯不会怜惜,肏得更为起劲,一直摩擦着穴内那处软肉,让女巫连着泄了叁次。 到后来,女巫的眸光都有些涣散,可身体还是诚实地迎合。 “够了吗?”他问。 微微回过神,女巫整个人再度缠上去,在他耳边呼气:“你不射吗,阿特留斯。” “够了么?”他重复道。 女巫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容如同带刺蔷薇般美艳:“不够啊,阿特留斯,怎么会够呢。” “你还没有爱上我……啊呃……我怎么会觉得够呢。” “爱上你?”阿特留斯露出这些天的第一个微笑,虽然是嘲讽意味:“女巫,你该看看脑子。” “你不信么?”女巫抬手拉低他的身体,两个人气息交融:“欧顿可不是只有达勒斯懂预言,我也会。” “阿特留斯,你会爱上我,并且会为我而死。” 真是好笑。 阿特留斯连多余的回应都不愿给,只掰开女巫的双腿,让她将穴张得更开。肉棒进出淫穴的同时汁液飞溅,操出细沫。 女巫已经到极限,身体自刚刚开始就颤抖不停,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她只能似搁浅的鱼儿张开红唇,尽力呼吸。唾液甚至来不及吞咽,自她嘴角划下,加上她涣散的双眼,一副被操烂的模样。 本就美丽如同玩偶一样的女人,此刻被玩儿坏的样子,只会让男人更加疯狂。 阿特留斯低吼着拉起她背对自己按在床上,从身后入她的肉穴。肉茎进得更深,他腰臀动作速度飞快,像在施刑。 “咳……” 女巫被干到缺氧,重重喘了口气,咳嗽起来。 淫穴又因咳嗽收紧,阿特留斯只觉得自己都化身为恶魔。不然为什么停不下来,离不开这个女人的淫穴? 眼看女巫几近昏厥,阿特留斯按住她的后颈,马眼对准花壶,倾泻而出。 “啊啊啊啊!” 身体仿佛被麻痹,只能感受到精液充满子宫。在呻吟中,女巫竟真的昏死过去。 阿特留斯喘息未定,懊恼地扶上额头。接下来的想法,是背叛、是不允许的存在。 这具身体,实在和他太过契合了。 第八章 多年来的习惯不复存在,阿特留斯第一次没有回家。他睁眼时看到的是监牢之塔房间内破旧的屋顶,指甲大的蜘蛛就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织网。 洛兰躺在他身侧,呼吸绵长。 虽然阿特留斯很想将身旁这个女人叫醒,逼她说出有关妻子的消息,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他的妻子——那个短暂占据斐娜身体的意识体,曾经陪伴了他无数个夜晚。她究竟有怎样的原因,才会在夜晚变成他的妻子,并给予他那么多温柔与爱呢? 对,是爱。 阿特留斯并不是一个对感情敏感的人。至少在成婚前,他只在乎永恒的圣光。可他能够确定,夜晚的斐娜对他倾注了远远超出他在任何异性那里都接受不到的关怀。 两个人的交谈往往是性事结束后,妻子若没到疲惫至极的地步,一定会同他聊些话题。她会问问他今日都做了什么,虽然每次他的回答都毫无新意,但她从不觉得无趣。 妻子去过很多地方,几乎踏遍欧顿王国的每一寸土地。从加入圣骑士团后每日都在任务与战斗中度过的阿特留斯,虽然同样去过很多城市,却从未觉得那些地方有她口中那么美好。 盛产水果的都特城,白雪皑皑的冬亚区......在她描绘下的欧顿真是个极度美好的国家,这让作为守护者的阿特留斯更加骄傲,也因此忽略了她话语间的巨大漏洞。 一个深闺中的贵族小姐,怎么会离开家族到处游历呢? 妻子是名商人?又或许,她是个游侠? 在洛兰熟睡的时间中,阿特留斯对自己心爱的妻子——那个夜晚的斐娜,做了无尽的猜想。 突然一只娇嫩柔软的小手环上他结实的腰肢,阿特留斯迅速收回思绪,眉心一拧,捏着她的手腕丢到一旁。 随后洛兰整个靠近,细腻光滑的胸脯蹭着他充满力量的肌肉,轻声低语着什么。 “阿特留斯......” 是在唤他的名字。 赤裸的四肢纠缠上来,极度不安分的睡姿让阿特留斯有一瞬间的心软。 斐娜……他的妻子在熟睡时,也是这样毫无优雅可言,但他却只有满心的怜爱。 对妻子的思念终于占据上风,阿特留斯推开她,飞快起身穿衣,铠甲重新包裹住修长的身体,遮盖起英俊的脸,伸手过去试图叫醒她。 冰冷的臂甲按在洛兰肩膀上,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后,在毫不留情的摇晃动作中悠悠转醒。 “唔......用这样粗鲁的方式唤醒一名女士可不是绅士行为。” 洛兰揉着朦胧双眼,低缓的语气娇柔。 “我从未说过我是绅士。”阿特留斯收回手臂,铁质头盔眼部的缝隙间隐约露出他毫无温柔可言的冰冷眸光:“兑现你的承诺。” “承诺?” 斐娜歪头一笑,疑惑道。没整理好的雪白长裙香肩袒露,紫红指痕看着触目惊心。 “看来女巫都是骗子。” 阿特留斯转身离去,似乎不再期待从洛兰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您这是偏见。”洛兰弯着黑亮的眼睛,语气轻松:“我正要兑现我的承诺。” 铠甲碰撞摩擦的声音停止,阿特留斯站在了门畔。 “短暂入侵他人意识的能力,是女巫特有的。”洛兰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梳理凌乱的黑发:“哦,当然,只是某个女巫。” “是谁?” 阿特留斯转过身,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神圣之剑。 洛兰笑而不语。 二人突然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对峙中,高大的银甲骑士笔直站在床脚,看着面前那个美丽的女人悠闲地整理长发,她甚至还哼起了不知名的乡间小调。 “洛兰。” “天呐,您竟然会唤我的名字?”洛兰惊喜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终于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但我愿意帮您问问我的伙伴们,当然,前提是您放我离......” “不可以。” “好吧。”洛兰耸耸肩:“我并不认为您能答应。” “我有个朋友就在亚诺尔隆德,您可以找她帮忙。” “女巫是濒危种族。”阿特留斯的声音从铠甲中模糊传来:“你不该试图暴露族人的信息。” “......这种时候您还这样正直?”洛兰有点儿无奈:“因为我相信您不会伤害她。” “暗中窥视我行踪之人可不会放过她。” 圣骑士团手握帝国最高的军事权利,是众多势力的眼中钉。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被监视着。 洛兰会意一笑:“原来圣骑士同我没什么分别,都是被人忌惮呢。” “那么,您要放弃寻找她了吗?” 阿特留斯不发一语。 如果他的妻子真是一名女巫,他很难不去猜想她接近自己的目的。 他是看守女巫洛兰的圣骑士,与她同族的女巫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还能是因为什么? “真的要放弃?”洛兰赤着脚靠近他,仰起雪颈:“因为她是同我一样的女巫?” “......” “她不够关心你吗?” 当然不是。 “她伤害你了吗?提出什么要求了吗?” “......守护帝国是我的最高使命。”头盔下的柔软金发盖住那双碧蓝色的眸子,阿特留斯声音低沉:“如果女巫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法,我去见她,岂不成为媒介。” “您不傻。”洛兰微微一笑:“但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助您。” “不必了。” 门扉开合的声音传来,阿特留斯回归到他最初的位置。如图一尊石像,伫立在脆弱的门板之后。 洛兰碰触着自己的双眼,透过那扇门,安静凝视着他。 女巫作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在成年后都将觉醒一种独属的本领。觉醒的能力除去最亲密的家人朋友,其他族人都不能知晓。 这是对女巫一族的保护,因为有些能力......实在强大到可怕。 门外的阿特留斯一直紧紧握住佩剑,寻求安慰般的动作。 仅仅知道他的心爱之人是名女巫,就这样失落吗? 因为幻想中的单纯爱情并不存在? “阿特留斯,你是傻子吗?当然不存在啊。” 洛兰笑着笑着,半蹲在床边,抹去眼角生理性的泪水,侧头靠在膝盖上。那抹笑意最终停留在嘴角。 得知真相的那天,你究竟会怎么做呢? 第九章出发 欧顿王国、泥沼森林与绿荫之地,叁块大陆呈叁角状彼此相连,构成拉兰蒂大陆最大的叁种势力。 欧顿王国由人类统治,是叁大势力中最古老的文明。在漫漫岁月中,人类逐渐变异进化出各种能力,女巫与圣骑士就在其中。 泥沼森林由各种魔兽组成,魔兽出现的原因尚未可知。他们曾多次试图入侵欧顿,最终皆被以圣骑士为首的守卫军击退。 绿荫之地是一片祥和的土地,栖息着由大自然孕育出的精灵。它们似乎比人类要更为脆弱,但寿命极长,又精通各种魔法,常年将绿荫之地隐藏在无人能够探寻的区域。 因此拉兰蒂大陆呈现的是欧顿王国和泥沼森林两者对峙的局面。 此次圣骑士团的出征,也正是为了将进入欧顿边境的魔兽击退。这次魔兽的侵略意图更为明显,但国王却不想出动欧顿王国的最强力量,他认为这实在大材小用,可神圣先知达勒斯坚持要圣骑士团前去。 “国王陛下,相信我,这次边境的冲突并不能轻松解决。” “值得出动全体圣骑士团?” “是的,值得。” “......那亚诺尔隆德的安危谁来保证?” 身材魁梧的皇帝陛下端坐在宝座之上,怒目而视时气场强烈,然而达勒斯不为所惧,仍旧用他那含笑的嗓音回答着:“陛下,亚诺尔隆德有我。” “何况圣骑士团的最高武力还留在这里。” “那到时女巫又由谁来看守?先知,我希望你记住,帝国的安全才是首位。” “陛下,臣自当谨记。请您放心。” “......” 皇帝陛下不再言语,就当同意了达勒斯的安排。 毕竟达勒斯多年来为帝国化解各种危机,他相信他的忠诚。 * “阿特留斯?” 银甲骑士就站在门外,但似乎没听见洛兰的呼唤一样,始终不发一语。 洛兰再度唤他:“阿特留斯,你是在忽视我吗?” 阿特留斯已经决定不再相信这位女巫的只言片语,一切就从选择性地回应她的要求开始。 “阿特留斯。” 神圣先知达勒斯不知何时到来,仍旧是一身长到脚底的黑色斗篷,将他全身上下包裹了个严严实实。他的嗓音温柔轻缓,带着微微的笑意,一如二人交流的每一次。 “先知。” 阿特留斯恭敬地低下他的头。 “有一项秘密任务,需要你带着这位女巫完成。” “先知,您应该清楚,圣骑士团的每次任务都是由皇帝陛下亲自下达。” 同时,皇帝还会展示那枚欧顿王国仅有的圣骑士令牌。它是完全由黄金打造、被圣光所包裹的、独一无二的物品。 达勒斯似乎预见到他的回应,将那枚令牌递到他面前。 阿特留斯向其中注入了圣光之力,令牌便随之发出金黄色的耀眼光芒。 这是真正的圣骑士令。 飞快半跪在地,阿特留斯这次将头颅垂得更低:“圣骑士阿特留斯随时等候指示。” “你应该清楚,所有的圣骑士都被派出清缴边界的魔兽了。”达勒斯收回令牌,仍旧含笑道:“这个任务,是仅下达给你的。” “带着门后这位女巫,前往泥沼之地吧。” 斗篷之下,达勒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伤。 “然后,去揭开真相。” “真相?”阿特留斯微微抬起头,不解地问。 “是的,那个早该被世人所知的真相。” 达勒斯向他伸出手,失去斗篷的遮掩,那只露出的手臂实在有些干枯纤瘦。阿特留斯未敢施加太多力量,配合着被他虚扶起来。 “阿特留斯,看好那名女巫,她是唯一能够摧毁你的人。” 对,没错。 阿特留斯在心中肯定道。 这名女巫,会摧毁所有人。 * “穿好衣服。” 一套衣装被丢至身上,还没等洛兰开口询问,阿特留斯就将房门关上。 刚刚达勒斯来过,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 达勒斯么......她的老朋友了啊。 洛兰光着脚凑到门畔,敲了敲门:“亲爱的,我想洗澡。” “......” 银靴踏在地板上,心不甘情不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洛兰能想象到门外的阿特留斯将会摆着怎样的一张臭脸为她搬来洗澡水,她真想捧着他的脸蛋对他说:“你的表情真是浪费了这美丽的脸。” 很快,圣骑士归来。 浴桶中袅袅热气升腾,泡进去一定很舒服。 洛兰将面前的成年男性视作空气,抬手脱去柔软的睡裙。在白皙到晃眼的肌肤尽收眼底之前,阿特留斯飞快扭头旋身,铠甲相接处刮蹭着,刺耳的声音透露出无奈与气恼。 “......我希望出门在外至少你能够装作矜持。” “出门?你要带我离开吗?” 水声哗啦作响,洛兰一边揉搓着长发,一边与他交谈。 “我们要去泥沼之地,旅途遥远。”忽略身后的女人因舒适发出的满足呻吟,阿特留斯冷静道:“我不希望看到你被奸淫至死的模样。” “所以要我穿上裤装?”洛兰瞥了眼穿上那套衣服:“你觉得我会去勾引男人?” “随你怎么想。”阿特留斯懒得解释,催促她:“再给你十分钟。” “哦~还是你认为我过于美丽,会有很多男人想要上我?” “......还有九分钟。” “你真无趣。这句话我好像说上几百遍了。” 洛兰还是在十分钟内收拾完毕,阿特留斯掏出怀表,冰冷的嗓音说着倒计时:“十,九......” “八七六五四叁二一!阿特留斯你肩膀好宽呀!” 穿戴整齐的洛兰从身后跳上阿特留斯的后背,他的脊背结实有力,只是包裹着的铠甲过于坚硬。阿特留斯反射性地勾住她的膝窝,然后一手扣住她的细腰,将她从身后扯到身前。 “你真该庆幸从背后偷袭我却没死在我手里。” “我没有恶意,身为圣骑士怎么会不清楚呢?” 被他半搂在怀里的洛兰将长发盘起,全部藏在斗篷的兜帽之下,帽檐宽大,仅能露出她尖尖的下颌和嘴边那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没等洛兰站稳,阿特留斯就松开了手,大步推门而去:“跟紧。” 监牢之塔不光只关押着这个女巫,每一层都是恶名昭着的罪犯。 宽松的斗篷也遮挡不住洛兰纤细笔直的小腿,下塔时一路上的罪犯不停地对洛兰吹着口哨,看来这位女巫的美丽与淫荡已经是众人皆知。 斗篷该再长一些。 阿特留斯心不在焉地想着。 “去泥沼之地做什么?” 洛兰不知何时抱上他的手臂,透过臂甲, 似乎能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度。他若是硬要挣脱,这个瘦弱的女巫一定会因为反作用力摔倒。 “......你不需要知道。” “不能讲?”洛兰又换了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我很危险吧,对于你们来说......” “我不知道。” 达勒斯并没有提。 洛兰耸耸肩,她知道阿特留斯说的是实话。 两个人穿过闹市,到达了一处城堡,一位年轻的管家已经等待多时。 “您回来了。” 阿特留斯点点头,带着洛兰大步流星走进去,一边走一边拿去头盔,脱去臂甲肩甲。 洛兰有些疑惑,跟着他一路走到卧室,阿特留斯正在脱去身上的铠甲,金发下过于冷淡的碧蓝眼珠一如往常般令人惊艳心动。 “这......这是要出发前和我再做一次?阿特留斯,你原来知道我喜欢这么大的床呀。” 阿特留斯冷冷瞥过一眼,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女巫。 “圣骑士的铠甲太招摇。” “原来是回来换衣服......” 洛兰有些失望地摇摇头,突然一件巨大的棕黑色斗篷被丢到她怀里。 “你也换。” “......”洛兰抖开那件斗篷:“这是你的?太大了,我怎么穿......” “穿上。” 阿特留斯的语气强硬到不给她反驳的权利。谁让这个女人连一双腿都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收拾好行囊,二人踏上了前往泥沼之地的旅途。 第十章完败 从皇城亚诺尔隆德到位于欧顿东侧的泥沼之地,需要经过二十余个大大小小的城市。 并不是每座城市都有人力铺好的道路便于通行,他们还需要翻过几座山,穿过森林平原才能到达。 这对圣骑士而言只是场比较漫长的体力锻炼,然而对于洛兰这种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单薄身躯来说,就是段危险又崎岖的旅途。 人类在岁月中进化出神奇的能力,有些被皇室收编,成为不同于普通人的各种职业;也有些聚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了大小不一的种族,他们之中有许多并不友好。再加上或许有魔兽避开审查人员的检查,潜入欧顿混迹在人群里,这一路会有很多未知的危机。 当然,阿特留斯并不担心。 唯一让他苦恼的就是这名女巫的身体实在太孱弱了。 预言中毁灭欧顿的人就是她? 难以置信。 两个人不过在野外露宿了一晚,洛兰就发起了高烧,让阿特留斯不得不连夜带她赶往下个城市,给她多置办了些棉衣。 欧顿的冬天的确寒冷。阿特留斯觉醒圣骑士之力后再也不用惧怕严寒,强健的他几乎忘记普通人是需要御寒保暖的。 “......” 洛兰吸吸鼻子,捧起热粥一饮而尽,她觉察到阿特留斯的目光,有些委屈道:“你是不是觉得作为女巫的我很没用?” “没有。”她娇小的鼻尖白里透红,阿特留斯移开视线:“现在暖和了?” “阿特留斯,如果那晚你抱着我睡就不会......” “你应该再吃个面包。” 阿特留斯拿起一旁新烤出的香甜面包直接塞到她嘴里。 顺势咬下一口,斐娜擦了擦嘴边的面包屑:“唔......你可以塞些别的到我嘴里,我不介意哦。” 阿特留斯装作没有听懂,拿起啤酒喝上一大口。 他没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银灰铠甲,毕竟圣骑士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绝美的一张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又因为信仰圣光,他浑身被包裹在浅淡的光芒里,睫毛上仿佛有星光在跳动。 洛兰看着他,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人注定低调不起来。 果不其然,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凑近,调戏的对象竟然是这位圣骑士。 洛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美貌。 “这位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阿特留斯端着啤酒杯啜饮的模样犹如品味红酒般优雅,他垂着眼打量杯中的白色酒沫,似乎没听到来人的声音。 洛兰在一旁偷笑。 这人最会装聋作哑了。 “喂,先生!” 醉汉落座在他旁边,正好同坐在另一边的洛兰对上视线。洛兰吃下最后一口面包,露出个甜美的笑。 “这位女士也格外美丽......”醉汉左右打量了一下他们,“不如一起......啊!” 醉汉坐着的木凳突然散开,他肥硕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扶着屁股连声哀嚎。 阿特留斯放下喝光的酒杯,走到洛兰身旁:“回去。” 洛兰点点头,戴上斗篷的兜帽,紧跟在他身后。 “......” 醉汉的朋友拉住了洛兰的手臂,她微笑着回头:“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女士,陪我们一晚如何?我们很大方。” 男人塞了几枚金币到洛兰手中,另只手环上她的腰。 阿特留斯拇指抵在剑格上,心想着或许要威胁再厉害一些才足够。神圣之剑正要出鞘的时候,就听见又一声男人的痛吼。 洛兰屈腿用膝盖向男人下体处狠顶了一记,面上的微笑仍旧甜美动人。 “多谢好意。” 她哼着歌谣转身离去,踉跄跟上来的男人想要教训她,却被冰冷的剑身抵住咽喉。 他们对上了那双湛蓝色的双眼,浑身的血液都因恐惧而冻结。阿特留斯眸光冰冷,毫无温度的表情犹如看着已死之人。 曾经浴血奋战的圣骑士,哪怕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双腿发抖。 几个人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 为防止女巫逃跑,阿特留斯只要了一个房间。 反正这个女人不在乎男女之别。 他将佩剑卸下坐在桌前,打算今晚就在这张椅子上歇息。 巨大的浴桶被送进来,洛兰愉悦地哼着歌,泡进温水中:“阿特留斯,不一起吗?” 阿特留斯端坐在木凳上,闭目养神。 “阿特留斯~” “别吵。” “你性格真恶劣。” “恶劣刚刚就不会救你。” “哦?哑巴骑士竟然反驳我了?” “......” “阿特留斯~” “吱——” 凳腿剐蹭地板的刺耳声音传来,阿特留斯几步走到她面前。 洛兰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浸在水中粉白透亮的肌肤一览无余。他不说话,打量她身体的视线不带一丝欲色,像看着件物品。 娇笑着摊开双臂,洛兰任他随意观赏:“不想摸摸吗?” 阿特留斯同她对视:“你的能力是什么?” “唔?” “告诉我。” “这个嘛......”洛兰的指尖轻轻点着红唇,沾湿的黑发缠绕在她肩膀胸口,海藻一样衬得肌肤雪白,她笑着说:“我的能力就是让所有男人爱上我。” “......” 阿特留斯的面色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你看,连你这样的人都盯着我看个不停,难道不是这样吗?” “谎话连篇。” 阿特留斯冷哼着嘲讽她。 哪想到洛兰竟然舀起一捧水泼到他脸上。 “......” 阿特留斯呆愣了几秒才擦了擦面上的水痕。 这傻乎乎的反应让洛兰笑出声来,他脸侧的金发被打湿后贴在脸颊,加上那明显有些迷蒙的眼神,实在可爱到极致。 “阿特留斯......哈哈,没人这样逗过你吗?” “无聊。” 他正要逃开这个恶劣的女人,却被湿着身体的洛兰整个从身后拥上。 衣裤突然半湿不湿地粘在身上,难受到极点。 “夜晚那么冷......阿特留斯,你不陪我,我就会因寂寞而死。” “......看来我不应该拦下刚刚的几个男人。” “我只要你......”洛兰用饱满的双乳蹭着他结实的后背,拉长的语调诱惑至极:“你满足我,哄我开心,我就会带你去找她喔。” 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阿特留斯不会再相信。 “唉,不管用了呢......” 洛兰似乎放弃了,松开环住他的手臂。阿特留斯绷紧的身体放松的瞬间,竟踩到地板上的肥皂,整个摔进浴桶里。 圣骑士团团长,竟然败在的小小肥皂之下。 这将是阿特留斯一生中的污点。 他飞快反应过来,从浴桶中站起,然而下体似乎有一团火燃烧,浑身突然燥热起来。 洛兰无辜地眨着眼睛:“刚刚从那个醉鬼身上顺了点儿东西,没想到这么好用。” “......” 面前女人长发间的香气涌进阿特留斯的鼻腔,肌肤透着可口的粉,他的理智一点点被吞食,只想将面前的女人按在身下疯狂侵占。 洛兰微笑着吻了上来。 “圣骑士大人,您的戒心还是太少了呢。” 第十一章自慰(微h) 自己是没有戒心吗? 阿特留斯从不这样认为。尽管面对这位女巫,他总处于被动局面。 达勒斯在来到牢笼之塔下达国王指令的那晚,问了他一个问题。 ——阿特留斯是怎么看待这名女巫的呢? ——帝国未来的敌人。 ——你真是这样想的? 回答达勒斯的只有沉默。 ——别忘记你真正的信仰。 达勒斯的语气满含着怜悯与无奈,阿特留斯一时无法理解。 圣骑士接受圣光之力,信仰的自然是圣光。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将为帝国生,也为帝国而死。 圣光教导他们何为正直、勇敢,赐予他们强大的勇气与力量,这是他们守卫欧顿的源泉之力。二者并不冲突。 可这个女人......或许阿特留斯曾经对她的滥交行为嗤之以鼻,但其实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叁年,这犹如妓女一般的生活......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疯掉了吧。 最近看着这个女人瘦弱单薄的身体,他偶尔会生出“她何罪之有”的想法——为什么要为自己未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是他没有戒心吗? 不,他只是心软了。 阿特留斯被洛兰恶狠狠地咬了一记,终于回过神来。她正撅着红唇,表达着不满:“阿特留斯,这种时候你竟然走神......” 下唇传来持续的刺痛感,似乎被咬破了。媚药让阿特留斯头脑有些迟钝,他舔去自己唇角的血渍,十分认真地说着:“我只爱我的妻子。”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动摇他对心爱之人的忠诚? 洛兰正轻吮着他的喉结,听到这话惊讶地抬起头:“圣骑士大人,我想我很清楚这点。” “勾引有妇之夫就让你这么愉悦?” “勾引?不,您一定理解错了。”洛兰捂着唇笑出声来:“我只是想在接下来的旅途中过得舒适一点儿。毕竟,您不会对自己多次上过的女人太过苛刻吧?” 阿特留斯用混沌的大脑反应了一下,终于理解到她是想用身体换取些什么。 “不......不需要。”他忍不住喘了口粗气,向洛兰的反方向躲了躲,但浴桶就这么大,他没有地方可去,高大的身体却束手束脚的模样看着竟有些可爱:“我吃什么住什么,你也一样。” “你保证?” “我从不说谎。” “......” 洛兰考虑了一下,决定信任他。 “但是......呃......圣骑士大人,这种药好像并不能那么轻松解决......” 腿间支起的小帐篷被水浸湿,布料已经完全透出性器的形状,阿特留斯眼角和脸颊染上晚霞之色,不再冰冷的蓝眸盈着水汽,睫毛颤抖着带出一股脆弱。 他的确非常难受。 “阿特留斯,如果你想一个人解决,只能自慰了哦。” 阿特留斯有些迷茫地重复着那两个字:“自慰......” “天啊......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不懂自慰吗?” 他不满地皱着眉,从浴桶内一步跨出来:“我懂。” “那您请便。”洛兰指了指房间内唯一的床:“我可以等到您弄完再睡。” 阿特留斯有些暴躁地褪去湿哒哒的衣裤,踉跄摔倒在床上。 “您更像是喝醉了......” 洛兰在一旁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赤裸着身体的阿特留斯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因为他常年被铠甲包裹,不见日光的皮肤白到透明,此刻又因媚药而泛出微微的粉。 不过那个肿得高高的性器就有些可怕,紫红色的肉棒十分狰狞地吐出白浊,有生命般跳动着。 比之前还要大一圈呢。 仔细观察后,洛兰得出结论。 大概的确忍耐到极致,阿特留斯的动作格外粗鲁,握着阴茎的手臂青筋暴起,上下撸动的速度惊人。长至锁骨的细碎金发汗湿后贴在颈侧,他反复吞咽着喉结,溢出听来却是痛苦更多的呻吟:“唔......” 修长的身体紧绷着,尤其大腿处突起的肌肉看上去坚硬得仿佛铁块。小旅馆内昏黄的灯光照亮阿特留斯身上的汗珠,亮晶晶犹如钻石一般。 他紧握性器不停摩擦撸动着,龟头处的小孔间断地吐出淅淅沥沥的透明粘液,但不知因为什么,无论怎样都到达不了能令他兴奋到喷薄而出的程度。 媚药的效力愈发严重,阴茎勃起到像要爆炸开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呜......嗯......不行......” 怎样做都射不出来,阿特留斯痛苦地高仰起头,睫毛上竟颤巍巍挂着几颗泪珠。 洛兰在一旁欣赏半天,终于大发慈悲,打算帮帮骑士大人。 她凑过去,柔软的指腹在龟头上轻柔摩挲,指尖冰凉的触感让阿特留斯一瞬间达到高潮,他正要将自己压抑许久的欲望喷射而出,坏心眼的女巫却堵住了他的马眼。 阿特留斯眼眶通红,蔚蓝的眼眸此刻委屈至极:“让我.........” “刚刚您好像说不需要我呢......” “......”他痛苦地喘息着,面色绯红:“需要......” “那您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洛兰紧紧堵着马眼,另只手却不断揉捏着两只阴囊,似乎想要他疯掉。 阿特留斯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他似乎在拼命找回理智:“只要......合理。” 洛兰满意地弯起红唇,抬起指尖的瞬间将唇覆上,舌尖灵巧地一转一挑,腥涩的液体随着阿特留斯一声低吼射了出来。她一边大口吞咽一边持续吸吮正在射精的龟头,阿特留斯颤抖着射了好几分钟才停下。 “啵”得一声吐出阴茎,洛兰将其上残留的精液舔舐干净,面前的性器却没有丝毫变软的迹象。 她噙着笑,指尖从他胸膛轻轻划过。 “阿特留斯......够了么?” 那双曾经无比冰冷的眸子此刻已经满是欲色,阿特留斯半坐起身,大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腕,转眼将她压制在自己身下。 洛兰微笑着挺起饱满漂亮的双乳,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亲爱的,我任你处置。” * 我又忘记点公开了,下一章多写些明天发出来。 第十二章煎熬(微h) “啪嗒” 鼻尖的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打在洛兰白皙的肌肤上,阿特留斯的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试图冷静下来。 圣骑士的意志远比想象中强大,他不能屈服,也绝不能趁着药劲奸淫女性。 赌上他的信仰。 洛兰看出他的挣扎——额角的青筋凸起,俊美的脸都因此扭曲,她不懂他在坚持着什么,安慰性地轻轻抚摸他的手臂:“阿特留斯......没关系,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 这句话更刺激了阿特留斯。 他想到自己明明有心爱之人,却仍是和另一个女人数次欢爱,这难道不是背叛吗? 全身上下仿佛被火烧灼一般炙热,阿特留斯硬生生在欲火之中保留一分理智。而那份理智,正让他的灵魂承受高出身体数倍的痛苦与煎熬。 她很美,也在坦荡展示自己的美丽。目光所及之处皆为黑白二色,唯一带有色彩的是那微翘的唇与乳尖...... 凝视着洛兰的蓝眸颤动着,阿特留斯低喘了一声,终于缓缓向她伸出了手。那双满是茧子的大手覆上柔软丰满的奶团,滑腻的乳肉从指缝溢出,他咬牙控制着力度,另只手重新握住自己仍旧坚硬无比的性器。 跪坐在洛兰身上的阿特留斯垂下头,额心抵在她耳畔的枕头上。 “对不起。” 一声格外温柔的道歉过后,揉弄胸脯的动作开始粗暴起来。 温热的吐息一次次扑在洛兰耳边,阿特留斯平日里的冷静全数褪去,嗓音沙哑着吐出性感的呻吟,一呼一吸,随着他撸动的频率,有规律地在她耳边响起。 敏感的耳廓早已红似血滴,痒意从耳侧一路向下,涌向小腹。洛兰似乎也被媚药影响,身体深处逐渐空虚起来。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脯,硬起的乳尖轻蹭着他粗糙的手心。 “呼......” 阿特留斯深一口气,终于控制不住冲着那樱色的乳尖咬了上去。 “呀!” 过于妩媚淫荡的娇喘让阿特留斯瞬间红了双眼,他颤抖着手捂上洛兰的口鼻,力度大到要让她窒息。直到洛兰涨得满脸通红,阿特留斯才放轻力度。 “安静些......” 那痛苦的双眼让这句命令一般的话语变得更像是哀求,阿特留斯用力地揉搓着自己发疼的阴茎,动作有些生疏得过分。 刚刚就是这样一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洛兰忍不住猜测,或许他真的没有自慰过。 帮到底吧。 她实在有些可怜他。 洛兰纤长的指拉开他捂住自己双唇的手,半撑着身体坐起来:“骑士大人,我想早点儿入睡。为了我的美容觉,让我帮帮您吧......” 阿特留斯痛苦地低语:“不行。” “没关系......来,坐在床边。” 用哄弄的语气将阿特留斯拉到床铺边缘,洛兰跪在他两腿之间,捧起双乳将狰狞的性器夹在乳缝中。 她仰起头,黑眸映着他苦恼的模样。 “阿特留斯,看着我。” 二人视线相撞的瞬间,阿特留斯飞快移开了目光。 洛兰再度低声诱哄:“来,看着我。” 那双蓝水晶一样美丽的眼睛颤动着,终于陷入她深潭般的黑眸。 “你是名优秀的圣骑士。”她揉弄着自己的双乳,让柔软的乳肉去磨蹭他火热的阴茎:“我这个淫荡的女人对你用了媚药,就算被操也是我自找苦吃。” “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阿特留斯长吐出一口气,性器被包裹摩挲的快感刺激着大脑每处神经,可这瞬间,他异常清醒:“你没有错,你不该被关起来。” “......” 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阿特留斯这句话,仍旧让洛兰感受到一丝惊讶。 “阿特留斯,你在同情一个罪犯吗?” “......” “恕我直言,你的立场应该不允许你说这种话。”洛兰主动岔开话题,“亲爱的阿特留斯,我们还是早点将你解放出来吧......” 她微笑着弯下颈子,将龟头含进口中。 “唔!” 性器疯狂地弹跳了一下,快感沿着尾椎攻向大脑,阿特留斯紧握双拳,眼也不眨地凝视面前的女巫。她正垂着眼睫吞吐着肉棒顶端,密长的睫毛掩盖住黑眸的所有情绪。 饱满双乳从各个角度包裹着棒身,娇嫩的粉色乳头时不时蹭过鼓起的青筋,那场景让他身体变得更加滚烫,只得无措地移开目光。 陛下要他带着女巫寻求的真相是什么,会与这个女人有关吗? 阿特留斯才发现有关洛兰的事情他一无所知,而自己的一切早已被对方看透。 这十分危险。 可这个美丽又神秘的女人,竟正为他乳交。 身体因此更加亢奋起来,阿特留斯察觉到自己的阴茎比刚刚更加坚硬。 柔软的嘴唇吸吮着龟头传来啧啧水声,洛兰发出满足的轻哼,像在品尝一道美味的餐点,她乌黑的长发从耳畔倾泻而下,发尾搔过他的腿根,让他浑身一颤。 洛兰饱含歉意地对他笑了笑,随后将长发别至耳后。可随着吞吐,那调皮的发丝又挣脱掌控,遮挡住她漂亮小巧的脸。 阿特留斯控制住自己险些抬起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差一点就被这个女巫蛊惑。 或许她的能力......真的是让男人爱上她。 女巫消瘦的肩膀,纤细的骨架......她脆弱的颈部在发丝间若隐若现,而胸脯下那颗跳动的心脏也仅仅隔着脂肪与肋骨,与他的肉茎肌肤相亲。 她毫无防备,没有任何警戒之心。 如果是其他男人,一定早就分开她的双腿,将那个淫乱的肉穴操得汁液淋漓了吧。她的子宫会被操开,阴唇被摩擦到红肿,最后甚至合不拢腿,只能任由精液从穴内满溢而出。 而她会笑着向他伸出手:“伟大的圣骑士,请治愈我。” 阿特留斯突然紧紧握住洛兰的肩膀,性器在她乳缝间抽送起来。紫红色的性器摩擦在白到晃眼的肌肤上,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 柔软的舌尖配合地一次次扫过马眼,阿特留斯愉悦地眯起双眼,大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一同揉捏着那软绵绵的乳,拇指每蹭过乳尖都能听到她兴奋的娇喘。 逐渐加快速度,阿特留斯不再压抑的低吼溢出喉咙,白色的浑浊液体一股股射在乳房上,最后从挺翘的乳尖滴落。 理智终于在此刻消失,阿特留斯挺腰重新闯入她半张的唇,女巫很快配合地收起牙齿,吸吮吞吐着肉棒。 失去控制的男人体力太过充沛,一次又一次地射精,灌满面前淫荡的小嘴。而洛兰也不知疲倦地承受他的所有欲望,脸颊、小腹......肌肤的每一处都被留下了白浊痕迹,连黑发中都藏着靡乱的液体。 天际破晓,阿特留斯悲哀地发现,他竟一整晚都没有想起妻子。 第十三章真心 “亲爱的,你最近似乎很疲惫,看守任务很忙碌吗?” “没关系,所有的烦恼都可以告诉我,哪怕只有这么短暂的一会儿。夫妻就是要一同分享快乐与悲伤的呀......” 斐娜的身影渐行渐远,阿特留斯颤抖着伸出手,呼唤她的名字:“斐娜!” 仿佛失重一般,阿特留斯从梦中惊醒时,眼角竟有些湿润。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身旁熟睡的洛兰脸上,斑驳树影随着她的睫毛颤了颤,室内一片安详宁静。 叁年间,他从未和妻子一同醒来过。 没有陪伴、他也不懂得浪漫。 就算她只会在夜深之时出现,可为什么从无怨言...... 在这个瞬间,阿特留斯获悉了一个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的事实。 面前这个女巫谎话连篇,每个眼神和话语都那样深情。 如果她也是如此呢? 如果她......根本不曾爱过自己。 他哪里拥有的自信,能让一个女人在自己毫无付出的情况下对自己深爱不疑? “阿特留斯?”洛兰不知何时醒来,指尖触上了他的泪水:“你在哭吗?” 这次没有头盔能够挡去他的表情,阿特留斯眼中的悲伤被一览无余。碧蓝的眼珠犹如被微风吹动的湖面波光粼粼,纤长的金黄色睫毛湿润着,像鸟儿打湿了羽翼。 他没有说话,冷硬地拨开她的手指。 惹哭这样一个美人,真是犯了天大的罪。 洛兰无比清楚,让他难过的事很可能和她有关。但现在还不到坦白的时候。 她只能锲而不舍地凑上去,轻轻捧起他的脸。 “我亲爱的阿特留斯,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兰放轻了语气,无比真诚地问,甚至十分温柔地在他额心落下一个吻。 然而正是这个吻让阿特留斯的情绪爆发,他撑起身子,目光中满是受伤的痕迹,像被遗弃的宠物。 “对不爱的人也能这样温柔,女巫都是如此的吗?” 洛兰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微笑着回应:“阿特留斯,你在怀疑夜晚的她是否爱你吗?” “......” 他没否认。 “你真是个笨蛋。”叹息着摇摇头,洛兰轻缓地以指尖梳弄着他柔软的金发,金发不长,只到肩膀,摸上去手感极佳:“这样强大的能力可以做许多事情,到底因为什么,她才会甘愿每晚都陪在你身边呢?” 阿特留斯凝重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是爱啊阿特留斯,她爱你。”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洛兰,眸子突然亮起的模样像极了被主人答应出去玩儿的狗狗。 洛兰承认自己有一瞬间觉得很对不起他,但只有那么一瞬间。 “不如等找到她后,亲口问她吧。” “你这句话毫无意义。” “不,阿特留斯。我答应你,会带你找到她。”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这一路你并未拿我当犯人对待不是吗?就当给你的报答。”洛兰摸着心口,虔诚道:“我向圣光发誓,不会趁机逃跑。” “......” “你的那个表情是圣光不会眷顾我的意思吗?”洛兰“哈哈”一笑,揉上阿特留斯的脸颊:“阿特留斯,你好可爱啊......” “好了。”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阿特留斯别开眼:“去穿衣服。” 洛兰这才发现被子已经从肩膀上滑落,她饱满挺翘的胸、还有被揉捏留下的指痕,都暴露在空气里。 她坦然地耸耸肩,表示很抱歉:“这就穿。” 身后传来一阵布料摩挲的声音,很快洛兰穿戴整齐:“好饿!我先出去咯,就在楼下等你。” 阿特留斯不会让女巫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他飞快披上衬衫穿上长裤紧跟其后。但这名女巫显然没有任何逃跑的意思,哪怕隔着层层墙壁都听得到她喊老板“来杯牛奶”的甜美嗓音。 接过洛兰递过来的果酱面包,阿特留斯坐在她对面。 洛兰吃得很香,动作却半点儿也不粗鲁。红艳的唇一张一合间隐约露出洁白的牙齿,她舔去嘴边沾到的草莓果酱,又吮了吮指尖,漂亮的眸子满足地眯起,十分幸福的餍足模样。 似乎想到什么,阿特留斯飞快移开视线,耳根微红。 “洛兰。” “唔?”洛兰咽下去最后一口牛奶:“什么?” “我希望昨天的事不再发生。” “可你最后明明也很......咳。”看着阿特留斯逐渐阴沉下来的脸,洛兰决定还是不逗他了:“好吧,亲爱的,我明白了。” “也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身体。” “嗯?” 这句话是洛兰没有想到过的。 阿特留斯在桌上留下数枚硬币,随后拿起佩剑:“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圣骑士一样懂得分寸,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通过帝国的身体检查。” 圣骑士如果滥交首先就会被信仰的圣光抛弃,可其他人却没有这种禁制。言下之意,如果她打算在外面乱搞,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原来是关心自己。 洛兰弯弯眼睛:“好的,圣骑士大人。不如说我现在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也不要再言语骚扰我。” “遵~命~” * “让我看看......”手拿着地图,洛兰扯了扯自己斗篷的兜帽:“我们接下来是去乌图镇?” “嗯。”阿特留斯走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快得话能在天黑前赶到。” “如果赶不到呢?” “那我们就要在森林里露宿。”阿特留斯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包裹:“希望这次你不会感冒。” 洛兰转过头对他灿然一笑:“你不是特意为我准备了棉被吗?” 女巫的笑容格外真挚,阿特留斯收紧了握着包袱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树林里走着,树影婆娑,午后阳光让冬日也不再寒冷。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在看到洛兰后突然停下脚步。 “兰?” * 期待的剧情来了。 第十四章精灵 “兰?” 迎面而来的男子脱下兜帽,露出极其明亮的一双眼睛,他的眸子与长发皆是银白,像是由皎洁的月光着色。 阿特留斯注意到他的耳朵尖长,并不是人类模样。 精灵。 虽然绿荫之地不与外界来往,但也偶有年轻的精灵外出游历,他们必须能力出众,拥有完全的自保能力。 “......”洛兰像是辨认了会儿,随后不可置信道:“月?天呐,你都长这么高了吗?” 被称作“月”的男性精灵腼腆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毕竟很多年没见了嘛......兰,你还是那么漂亮。” 精灵大多心性单纯,言语也更直白。 洛兰自然是收下夸奖,红唇弯弯,心情极好的模样:“那当然咯,你也变成帅气的男人了呢。” 两个人热热闹闹寒暄许久,一旁的阿特留斯充当空气半天,不得不冷声打断:“我们还要赶路。” 月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作为一名人类,阿特留斯出奇俊美的容貌让这位精灵也不得不面露赞叹:“兰,这是......你的伴侣吗?” 阿特留斯正想否认,却听洛兰娇笑着回应:“我倒是希望这样呢,可惜运气不够好,他早有心爱之人了。” 倒没有添油加醋地说些有的没的,阿特留斯勉强松了口气。 只是...... 他握紧了手中的神圣之剑,不懂心中涌上的失落究竟源自哪里。 “那太好了,兰!毕竟我一直想你做我的伴侣!” “......” 阿特留斯不自觉抿紧了唇。 被当场告白,洛兰却十分平静,像是习惯了似的:“这句话你真是从小说到大。” “哈哈,兰,我就是喜欢你嘛。”精灵完美精致的脸蛋上笑容满满,天真又治愈的模样看得人心情舒畅:“你要去哪儿呢?可以带上我吗?” 毕竟女巫被囚禁的事情并未公开,洛兰也不想让友人徒增烦恼,只好说着善意的谎言:“我和朋友打算去旅行,就像当初遇到你们那样。” 月点点头:“要去哪儿呢?” 洛兰歪头看向阿特留斯,见这名圣骑士垂着眸子不知在想着什么,她只好扯了扯他的斗篷:“亲爱的,你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了吗?” “......奥里冬。” 月有些惊讶:“奥里冬吗?那儿临近欧顿和泥沼森林交界,听说并不安全......兰,带上我吧,我可以保护你。” 洛兰正要拒绝,阿特留斯却先一步回答:“可以。” “......阿特留斯?” 洛兰惊讶地看着他,心想这位圣骑士是不是不小心磕坏了脑子。 月听了喜笑颜开,兴奋地将洛兰拥进怀中:“太好了兰,你的同伴没有拒绝,带上我吧!” “唉。”洛兰叹了口气,揉了揉精灵漂亮的银发:“那你要听话哦。” 身体纤细修长的精灵满足地眯上眼,弯下腰乖乖享受着洛兰的抚摸。 “兰,我永远听你的话。” * 趁着对一切感到新奇的精灵正在端详着森林里的花花草草,洛兰这才有机会同阿特留斯交流。 “阿特留斯,你的任务应该是机密吧,带上别人不会不方便吗?” 阿特留斯语气冷淡:“他很奇怪。” “奇怪?”洛兰不解:“月一直都是这样。” “总之我不能放他离开。” “好吧。”耸耸肩示意自己明白,洛兰看着不远处的精灵,他面上的微笑那样纯净与美好:“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我。” “......但愿。”阿特留斯看了看天色放下包袱,动作娴熟地搭起帐篷固定四角:“准备扎营吧,天要黑了。” “天黑不能赶路吗?” “我可以。” “好吧,我不可以。”洛兰停下脚步敲了敲酸痛的腰和腿:“叁年没出来走动,身体大不如前了呢。” 阿特留斯动作一顿,“你不想逃吗?” “逃?你说现在?”洛兰指尖点着丰润的红唇,摇摇头:“我本就很喜欢到处游历啊,还有你这么个首席圣骑士在身边保护,为什么要逃?” “......” 这女人真是将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贯彻到了极致。 阿特留斯无声地叹息着,递过她个果篮:“采些蘑菇,会辨认吧?” “包在我身上。” 洛兰拿过篮子蹦蹦跳跳地向不远处的精灵跑去:“月,快来陪我摘蘑菇!” * 阿特留斯随身带了许多调料,蘑菇汤十分鲜美可口,叁个人很快将一大锅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阿特留斯,你真是个优秀的厨师!” 洛兰躺倒在草地上揉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一脸满足。 阿特留斯将餐具收拾好放回包裹:“休息吧。” 他随身带着的包裹巨大,像个百宝箱。洛兰偷偷拿起过,那包袱重得要把她的胳膊扯断。 搭好的帐篷空间充足,叁个人并排躺下也绰绰有余。 但只有一床被子,阿特留斯并不需要,身体纤细脆弱的精灵却需要。 月雀跃着扑进洛兰的怀里:“兰,那我和你一起睡!” 洛兰正要点头,却发现月被拉住衣领向后扯去,随后厚重宽大的斗篷被扔到他身上。 “盖好。” 阿特留斯嗓音冷淡,让精灵不得不发了个抖。 但他不想屈服,鼓起脸蛋抗拒道:“我想盖被子。” “洛兰,把被子给他。” “嗯?” 洛兰正一副看戏的表情,又听阿特留斯道:“过来。” 洛兰只好依依不舍地交出棉被,躺到了阿特留斯的另一侧。芬芳的皂角香涌进鼻腔,身后的男人靠近,为她盖上了斗篷,随后将她抱紧。 “阿特......” “睡觉。” 精灵在另一侧委屈地唤着洛兰的名字:“兰......” “我有权利拒绝你随行。” “晚安!” 这个男人真可怕!明明长了张那么美丽的脸! 精灵愤恨地咬住被子一角,很快在温暖的棉被中沉沉睡去。 身后的男人呼吸也十分轻缓规律,一时间似乎只有洛兰清醒着。 她失眠了。 第十五章交谈 这是洛兰第一次失眠。 曾经有很多男人拥着她入睡,却没有谁的理由是给她取暖。 阿特留斯生得高大挺拔,暖融融的身体像个热源,将后背烘得暖和极了。他手臂肌肉紧实,轻松一揽就将女巫连带着她身上包裹的斗篷一同拥进怀里。 温热的呼吸有规律地喷洒在后颈,有些痒,洛兰轻轻动了动想要躲开他的鼻息,哪想浅眠的阿特留斯瞬间清醒,利用圣光之力感应着周遭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不自觉地将女巫抱紧。 他的嗓音还有些未褪尽的倦意,在寂静的夜晚中听着意外地温柔好听:“你睡不着?” “嗯。” “那我们聊聊。” 无形的结界升起,将另一侧熟睡的精灵隔绝在外。 “首先关于这个精灵。” “我们今日所走的路线虽然并不偏僻,却是由圣骑士团探寻出的,外乡人几乎不可能知道。” “也许是他误打误撞发现的。” “......或许。但他主动随行,我可以合理怀疑他有所图谋。” “我们相识多年。”洛兰揪紧身上厚重的羊毛斗篷:“他十分单纯、惹人怜爱。” “但你们多年未见......”阿特留斯顿了顿,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下喉咙:“算了。第二件事,你的瞳色与发色太过明显,明日记得让精灵为你遮掩。” 精灵诞生于自然,天生拥有赋予色彩的神奇能力。 洛兰应了一声,随后问他:“亲爱的阿特留斯,我可以转过身来吗?”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洛兰不得不重复问话,许久身后才缓缓传来两个字:“不能。” “好可惜。”洛兰叹了口气:“第一次有男人什么都不做,只这样单纯拥抱着我。我很想捧起他的脸,对他说我爱你。” “......我应该说过不许再言语骚扰我。” “这是骚扰吗?我只想对你示爱。” “你的爱未免太廉价。” “不,阿特留斯。你这样照顾我,照顾一个与你站在对立面的女人,任谁都会感动。” “那我接受你的感动。” “不能接受我的爱吗?” “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你确认要和我继续进行这种无聊的谈话?” “那我们讲些有意义的吧......” 洛兰将手臂从斗篷中挣脱出来,空气有些寒冷,她轻轻打了个哆嗦,阿特留斯强硬地拉着她的手腕想把她的胳膊放回去:“你还想要生病吗?” “没关系阿特留斯,我是想给你一样东西。” 将手心摊开,一枚小小的水晶躺在洛兰手心,它隐约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在黑夜中柔和闪耀着。 “这是女巫之心。” “?” “别担心,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如果周围有女巫的存在,它就会变得十分耀眼。”洛兰掰开阿特留斯的手指,将它放到阿特留斯的手心:“送给你。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找到女巫,然后询问她是不是斐娜。” 阿特留斯抬起手,看着这块美丽的水晶:“你不需要它了么?” “它对我没那么重要。” “......谢谢。” 阿特留斯十分郑重地将女巫之心放好。 “找到她之后,你会做些什么?” 从未想过两个人会以这样的姿势、这种平和的状态闲聊,阿特留斯本不想多说些什么。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想要倾诉的欲望。 “我想知道她的目的。” 阿特留斯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他不会愚蠢到还去相信什么爱情,虽然他也曾期待过。 “你还爱她么?” “一直。” “......” 阿特留斯还在等洛兰继续问话,传来的却是她平稳的呼吸。 她睡着了。 这次轮到阿特留斯失眠。反正圣骑士的体力异于常人,短暂的睡眠已经足够。 “阿特留斯......” “?” 阿特留斯疑惑地凑过去,用神圣之力点亮一束微光,却正对上洛兰的眼睛。 那温柔熟悉的目光...... “斐娜?” * “兰,快起床啦!” 洛兰揉着眼睛坐起来,精灵过分貌美的脸颊就近在咫尺,花瓣一样的唇几乎要触上她的鼻尖。 月举起手中粉红的花束:“阿特留斯要我帮你染发!” 说着,他纤长的手指触上娇嫩的花朵,指尖拿开时抽离出一道粉色的闪亮光芒,他指挥这道光芒冲向洛兰的长发。 乌黑发丝瞬间变色,犹如魔法一般。 “还有眼睛。” 月轻柔地捧起洛兰娇小的脸,形状美丽的唇一点点靠近。 “咻!” 一颗苹果砸向月的脑袋,他委屈地回头,揉了揉被砸出的包:“阿特留斯!” “我记得染色不需要靠这么近。” “你又不是她的伴侣,凭什么管这么多!” 阿特留斯直接忽视月的质问,丢给洛兰一个更大更红的苹果:“我们去兰特区。” “那不是反方向?” “......斐娜昨夜出现了。” 洛兰捧着饱满红润的苹果,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她控制了你,同我讲了些话......” “你们竟然没有......”洛兰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哪里酸痛,非常失望地惊呼:“竟然没用我的身体做爱!” “不可以!”月扑到洛兰身旁,紧紧抱住她:“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兰是我的,无论身体还是......” 阿特留斯拒绝和这两个笨蛋交流,干脆地转身走出帐篷。 “吃完上路,她在那里等我。” * 哦吼~女巫又在搞事情啦。 因为我没有存稿,每天晚上忙完回来就写,所以更得就比较晚。 等更的宝早点儿睡,第二天看也可以哦。 第十六章识破 「我的阿特留斯,我会穿着红裙子在兰特区中心的喷泉前等你,希望见到我的真容你不会失望。」 红裙......红裙。 阿特留斯几乎是向兰特中心飞奔而去。 洛兰在他身后追得筋疲力尽,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拉着月找了家甜品店歇息。 “唉,他不怕我丢下他走了吗?” 洛兰郁闷地拿着勺子戳着面前快要融化的冰激凌。 月把身后的佩剑拿下来放在桌上,凑过去舀了口她杯子里的,眼睛瞬间亮晶晶:“好吃!” “......”洛兰看着桌上这熟悉的神圣之剑,头痛道:“阿特留斯的佩剑怎么在你这儿?” “唔?”月正吃得兴起,巧克力与果酱塞满了他的腮帮,许久才模模糊糊回了一句:“他让我拿着这个,保护好你。” “好吧。” 圣骑士怎么会感应不到自己的佩剑呢,果然还是不放心她。 洛兰瞬间没了胃口,放下勺子看向一旁的街道。 去见斐娜了么? 嘴角上扬,她露出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斐娜,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唔?什莫灰娜?” 洛兰笑着把自己没吃完的那份推到他面前:“小精灵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 斐娜,斐娜。 阿特留斯在心里重复了一万次这个名字,在看到愈来愈近的喷泉时,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的名字,应该不是斐娜。 他故作冷静地想着。 一会儿要先问她的名字,再问她在哪里定居...... 直到耀眼的红色出现在视野里,阿特留斯站在那个女人面前,竟然连想好的话语都全然忘记。 她是个身姿窈窕的女人,但眼睛却被一块绸布蒙住,露出的下半张脸轮廓清晰秀丽,能看出是个美人。 她听到停在自己面前的脚步,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阿特留斯?” 不对,是哪里不对。 阿特留斯握紧了拳:“我是。” “我叫菲缇雅。”菲缇雅提着红裙优雅地施礼:“是名女巫。” 尽管她一头棕红色的长发,但怀中那枚女巫之心闪耀的光芒已经证实了这点。 “你......”阿特留斯冷静了一下:“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可以,怀疑是正常的,我愿意证明自己。” “我身上有处胎记,你知道在哪儿么?” 菲缇雅微笑着靠近,踮起脚来在他耳边道:“我们相处的时候几乎没有点灯呢......不过那一次,我看得很清楚......” 她的手轻轻在他大腿内侧按了按,收回时还刻意擦过他半苏醒的下体:“那真是个漂亮的胎记。” 阿特留斯稍微放松了些,这个位置除去妻子,平时能看到的只有一同洗澡的同伴。 但是他仍旧感觉奇怪。却始终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 面前这个女人温柔甜美的笑容,难道不是他多年来一直脑补想象着的吗? 讲话的语气、大胆的动作......都没有问题。 “菲......菲缇雅,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夜晚来到我身边么?” 菲缇雅整理好裙子坐在喷泉旁的台阶上。 因为她蒙着眼,阿特留斯看不出她都想了什么。 “阿特留斯,我......对你一见钟情。” 阿特留斯身体一僵。 菲缇雅没发现他的反应,自顾自道:“我在游历途中曾经见过圣骑士与入侵魔兽之间的战斗......你英勇的身姿一直留在我脑海中。后来我打听到那个佩戴着银灰长剑的人是你,可你早已定下了婚约......” 菲缇雅在讲什么阿特留斯已经无心再听,因为他清清楚楚记得...... 「我在拉尔湖畔歇息,遇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他说对我一见钟情。」 「你拒绝他了?」 「对呀。我说——宝贝儿,我更相信一日钟情。」 「斐娜,你在教坏小朋友。」 「有吗?阿特留斯,你不觉得身体契合才最重要吗?就像现在,我们紧密结合......不留一丝缝隙......」 阿特留斯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的心爱之人的确温柔,但也是热情狡黠的。 他的“斐娜”是会偷偷拿走小孩子糖果,在看到他哭泣后又转身赔给他一兜子零食的坏女人。 她会为了见一见龙收集的宝石跳到它的巢穴中,然后被气急败坏的龙喷火烧焦头发。 也会为了救一只迷路的精灵,不远万里将它送回绿荫之地,却好心没好报,被精灵们赶了出去。 斐娜是个多面的女人,一个复杂到阿特留斯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女人。 可面前这个女人的微笑有些过于真诚了。 “......她在哪儿?” 阿特留斯无情地打断菲缇雅对自己爱意的表达,俊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菲缇雅面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你说谁?” “真正的她。她想做什么,骗我很有趣?” “......”唇边的笑意慢慢消失,菲缇雅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唉,我就说我做不到嘛。” 她拿下遮眼的绸带,叹着气:“还怕你看出来,蒙上了眼睛。” 菲缇雅的眸子同样也是棕黑,女巫遮掩发色眸色再正常不过,但她的眸子实在太过清澈干净。 这样一双能够被瞬间看透的双眼......恐怕刚刚见面阿特留斯就能得知自己上当受骗。 他真的没有耐心了。 “她在哪儿?”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她是谁了......”菲缇雅的微笑纯洁又美丽:“还是你不愿意相信呢?” “......” 阿特留斯转身就走。 他感应着自己佩剑的方向,加大步伐在街道上狂奔。 洛兰......洛兰,你这个该死的...... * 洛兰正靠在甜品店的玻璃上看着往来的人群,对面的精灵仍旧吃个不停,似乎是被甜品征服了。 阿特留斯从街角大步而来,怒气冲冲。 “......啊,完了。” 洛兰笑着转过头,叹息道。 一把推开甜品店的大门,门口挂着的风铃哗啦作响,阿特留斯踏着风铃声直冲洛兰而来,在她笑着同自己打招呼前弯腰将她扛在肩头。 “嗯……嗯?兰?” 月想要跟上,却被阿特留斯横剑拦在身前。 他蔚蓝色的眼睛此刻深沉无比,犹如暴雨前海面上最后的平静。 “不许跟过来。” “喂,阿特留斯!” 洛兰挣扎着敲打他的肩膀,阿特留斯不痛不痒,扛着她一路走向对面的旅店。 “安静。”阿特留斯几乎是咬着牙根吐出这句话:“如果你不想在大街上被我撕烂衣服。” “......” 洛兰无奈地闭上嘴,她可没有多余的换洗衣服。 阿特留斯将洛兰丢在床上,膝盖压在她身上控制她的行动,大手紧握她纤细的颈,轻轻一收就能扭断。 “你到底是谁?” 第十七章破碎 尽管被握住脖颈,洛兰面上还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果然菲缇雅没能骗过你,我还以为我们能再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她呼吸稍有些困难,话语听来有些断断续续:“这是......你第几次想杀我了呢?” “可我并不怕......所有人都知道,圣骑士手中永远不会沾上普通人的血。” “普通人?”阿特留斯冷声反问道:“你觉得你是个普通人?” “不对吗,阿特留斯,我现在毫无反抗之力。” “可你能在入睡之后控制别人的意识!”阿特留斯咬牙切齿:“你可以操控我让我放了你、甚至能够让我自杀、让所有伤害你的人在梦境中死去!” “监牢之塔的种种封印,对你而言都是笑柄......” 阿特留斯垂下头,金黄色的发丝遮住了他漂亮的脸,还有他逐渐变得痛苦的表情。 “是的,你说得没错。” 洛兰坦然承认,仿佛被阿特留斯识破身份也在她预料之中。 “我能够让所有冠着王姓之人死去,那些所有沾染着我亲人、族人鲜血的王室贵族......他们活着或者死去,只在我一念之间。” “可那有什么用呢?他们丑陋的面目一天不被揭开,欧顿便一日不能获得新生。”洛兰轻轻拿开了阿特留斯的手,可以说他已经没有施加任何力量,她抚摸上他的脸颊,呢喃低语着:“阿特留斯,你是我梦寐以求的伙伴......” 她的目光那样缠绵温柔,阿特留斯在此刻终于明白,她眼中饱含的不是深情与爱意,而是无法隐藏的兴奋与疯狂。 “阿特留斯,你是爱我的吧......”洛兰微笑着捧起他的脸,“相信我,等你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你一定会......站在我身边。” “......” 阿特留斯浑身颤抖着,巨大的悲伤让他甚至无力吐出任何话语。 此刻让他陷入绝望的不是洛兰的话语,而是那个一直在进行自我欺骗的自己。 那些让他刻意忽略的相似点......床榻间的反应、身体的敏感部位,谈话时相近的口吻和语气...... 他真的没有发觉吗? 不,他只是一次次催眠自己,他心爱之人不是面前这个女人。 那样他就不会置身度外......他不会无视那些进入她的房间玩弄她的圣骑士、不会多次冷漠地忽视她的哀求......... “你为什么不一直欺骗下去......”阿特留斯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听着却令人悲痛万分:“哈......那样我就可以继续做一场我们相爱的美梦......” “因为我的目的达到了。”洛兰摇摇头:“阿特留斯,你真的没有发现......你快要爱上我了吗?不是斐娜、不是任何人,是洛兰、是我。” 阿特留斯猛地抬起眼,对上洛兰漆黑深邃的眸子。 “感谢你这些天的温柔与体贴,我曾给过你机会。菲缇雅就是我为你编织的美梦,她会扮演我,一直爱你到老。” “你本可以相信菲缇雅的。” 阿特留斯闭上眼,一串泪珠从眼角落下,“这叁年的接近,只是为了让我爱上你,然后在将来的某一天利用我?” “亲爱的,不要讲得那么难听。”洛兰歪着头,露出个美丽的笑容:“但我的确需要你。” “......” 她轻松的语气仿佛两个人只是在谈天说地,可阿特留斯的心脏已经快要无力承受那种被撕裂扯碎的痛苦。 心爱之人的打击对他而言无异于信仰崩塌。如果不是圣光还在他脑海之中支持,他可能早已作出无法挽回之事。 在他的立场上,无论如何,他不能杀掉她。从另一个角度讲,就算被伤害至此,他也仍旧爱她。 他无药可救了。 “那么,如果我相信了菲缇雅呢?” “我会以同样的方式培养另一名人选,但是……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洛兰感叹着:“阿特留斯,感谢你爱上我。” “......” 阿特留斯深吸了口气。 他需要冷静,再冷静。 “你只要睡着就可以控制别人吗?” “不,我必须进入深度睡眠。” “好。” 阿特留斯开始抬手扯去她身上的斗篷。 圣骑士守则第四条,不可欺凌弱者。 他拉住她细瘦的手腕,撕扯着她的衣衫,动作一次比一次暴躁。 圣骑士守则第七条,不可奸淫女性。 永恒的圣光啊...... 请允许我,在这一刻背弃你。 “洛兰。” 洛兰此刻已经不着寸缕,阿特留斯为她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头发,语气温柔至极:“作为帝国的守护者,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进入所谓的深度睡眠。” “圣骑士的体力与精力如何旺盛,你应该很清楚。” * 算是揭开一个小小的伏笔。 简单解释下。 洛兰依靠自己睡着后能够进入其他人意识、操控别人身体的能力,在叁年间成为了阿特留斯的妻子“斐娜”(特指夜晚的)。她的目的就是让阿特留斯爱上“斐娜”,然后在未来某一天告诉他,我就是“斐娜”。借由阿特留斯对自己的感情,要他为自己完成一件事(这涉及到后面要阿特留斯到泥沼之地寻找的那个真相)。 可洛兰在确认阿特留斯对“斐娜”深爱不疑的同时,还发现阿特留斯对自己有好感(毕竟“斐娜”是她本色出演),她有一瞬间动了心。于是她在当晚假装自己被“斐娜”控制,为这瞬间的心动额外给了阿特留斯一个选择。那就是如果他相信菲缇雅是“斐娜”,洛兰就会放弃他,重新选择并培养一个帮手(但最合适的帮手其实还是阿特留斯)。 大概就是这样,希望补充的这些能够让大家理解~ 第十八章背叛(h) “阿特留斯......” 洛兰被粗长的性器毫不留情地贯穿,她忍着痛想要拭去他的眼泪,却被他偏头躲去。 阿特留斯沉默着掰开她的双腿,以更重的力度沉腰操进深处,每次挺腰抽插,都有一串泪珠落在洛兰身上。 原本温热的眼泪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冰凉刺骨,洛兰瑟缩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疼痛。 她仍旧试图抬起手,触碰着他下巴上凝聚的泪水:“为什么哭呢......” “是因为我欺骗了你吗......” 他不应声,握紧她的膝弯压向两侧,早已绷紧发白的阴唇被迫张得更开,吞下还在不断膨胀的巨物。 “那......呃......我道歉,亲爱的......” 一只大手捂上洛兰的嘴唇,阿特留斯随着一记沉重的操干顺势与她对视,挂在睫毛上的泪水“啪嗒”一声落在她眼角。 那滴冰凉的泪水最终滑向耳际,融进鬓发里。她看着他的眼睛,蔚蓝色的眸子里,更多的竟然是歉意。 “......” 又是洛兰无法理解的时刻,她将二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飞快在脑海中过目一遍,竟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恨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洛兰大脑空白了片刻,她半张着红唇,许久才猜测道:“你......你是因为没有为我阻拦那些圣骑士而感到抱歉吗......” “......” 阿特留斯没有否认,只是将额头紧贴在她肩膀,缓慢又沉重地用性器填满她的身体。 “阿特留斯......你没有想过会是我主动邀请他们的吗?还是说,因为爱着我,所以在为我找借口开脱?”洛兰被入到深处,放荡地呻吟了一声,她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发:“很遗憾,阿特留斯。我不是受害者,他们才是。” “那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对吗?” “对。”洛兰明确地给予回答。 “为什么是我?” 阿特留斯已经失去愤怒的力气,曾经浴血沙场的圣骑士此刻竟像个孩子一样无助,他红着眼,用几乎难以听清的微弱音量质问着一遍又一遍:“为什么......是我......” “......亲爱的,尽管我还有许多事在隐瞒你,不过总有天你会得知一切,那时我将送你一份大礼。”洛兰伸出纤细的手臂拥抱他:“现在......占有我吧。如果你愿意,我希望只被你占有。” “你的悲伤、痛苦......由我承受。” * “啊呃......” 纤瘦的女巫被挤在床头亲吻,阿特留斯紧紧扣住她的后脑,不给她任何挣脱的余地。四片唇瓣反复地厮磨着,舌尖纠缠,交换着水液。 被染成樱粉的长发映衬着洛兰红润的脸蛋,像只蜜桃一样诱人。 阿特留斯正准备将这个人吞吃入腹。 肉穴一次次张开至极限,迎接火热硬物的入侵。他像在发泄欲火一样毫不留情。然而背叛圣光会让大脑间歇性地传来刺痛,他强忍着不适也要惩罚这个冷血的女人。 “再......再深些......让我感受你的痛苦......” 阿特留斯狠狠咬上她的唇,血腥气瞬间充斥口腔,混着血色的唾液在激烈的唇齿纠缠中溢出唇缝,他自下而上将液体舔舐干净,随后用海一般忧伤的眸子将她望着。 那双黑宝石似的漂亮眼珠,清晰映出他的脸。 一个有些憔悴的、疯狂的男人。 阿特留斯跪坐在床头,将洛兰搂抱起来,身体腾空的瞬间肉茎抽出,带出淅淅沥沥的淫液。随后他一手握住她的腰,另只手攥紧她的小腿缠在腰间,阴茎从未来得及闭合的穴口操进去,布满颗粒褶皱的粗糙肉壁几乎被他坚硬粗大的性器撑得平整。 “你永远不会懂。” “我一度认为斐娜忠贞不二又热情奔放,我爱她只为我展露的放荡......” “呃......” 激烈的操干让洛兰几乎说不出话,她无力地攀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混乱地喘息着。 “请你告诉我,当我得知你这个婊子不如的女人是我深爱之人时,我该是什么心情。” “我该恨谁?恨那些上你的同伴、主动张开双腿的你,还是那个始终冷眼旁观的我?” 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几句话,阿特留斯紧扣她的腰肢,阴茎抵在淫穴尽头,对着花壶射精。她也在同时达到高潮,激烈痉挛着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挣脱,但全部被阿特留斯化解。 “啊啊啊......” 洛兰不停媚叫着,小腹持续抽搐,像贪得无厌的无底洞,刺激阿特留斯射出更多。 许久后,阿特留斯退了出去。 乳白色的液体在穴口一张一合间淌出,淫秽又色情。 洛兰的目光仍未聚焦,似乎还未缓过神。 阿特留斯端详着她这副被人操坏的模样......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见过。 下贱、淫荡! 他不知有多少次想要指着她的鼻子骂出这些话语,但看着她的微笑,他总能想起二人度过的那些夜晚。 他们分享各自的过去,畅谈着各种天马行空的话题。当他必须离开时,她总会坏心地挑逗他,在他进退两难时献上一个轻柔的吻,然后微笑着同他告别。 于是他开始期待着夜晚的降临。 这样坏心的、似乎永远游刃有余的女人......完全就是洛兰本色出演。 他的确爱她。 “洛兰......” 洛兰正瘫软在床间,雪白的肌肤红痕遍布,有些困倦地闭着眼。 阿特留斯拉起她,野兽一样恶狠狠吸吮着她的乳尖:“我......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对不对?你这次又要去勾引谁?”” 她痛得颤抖,无力地抗拒着:“疼......” “还不够......这点儿伤痛远不及我今日所感受到的。” 阿特留斯扶着额头粗喘着,他头痛欲裂,那是圣光在给予他惩罚。 可这点儿疼痛,实在微不足道。 他再度拉开她的腿,阴茎长驱直入,插得她眼泪婆娑。 “想要利用我是么?那就只利用我一个吧。” 第十九章惩罚(h) “吱呀吱呀——” 小旅馆的木板床刮蹭地板,发出有规律的哀鸣。 洛兰正趴在床塌间,翘高丰满的臀。她又困又倦,却因身后这个男人始终不能好好休息。每次快要睡去,都会得到阿特留斯刻意的一记深顶。 阴唇早已被摩擦得红肿不堪,然而这名圣骑士时不时地使用奇迹治愈她身上的不适,似乎发狠了要操她到破晓时分。 硕大饱满的两团囊袋拍打在臀肉上,迎合着床板的吱呀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有人不堪其扰敲响房门,在第叁次被阿特留斯忽视后骂骂咧咧地离去。阿特留斯这才勉强分出些心思升起隔断声音的屏障。 粉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洛兰裸露的后背上,像朵快要枯萎的花。阿特留斯握住几缕后在手心一绕,微微用力让她扯起。 “不许睡。” 头皮传来疼痛,洛兰第一次嫌弃自己这具脆弱的身体,竟然连承欢都不能做到极致。 “阿特留斯,你想上我随时都可以......现在我真的想休息......” “我建议你省些力气,最好是闭上嘴。” 忽视洛兰的请求,大脑传来的疼痛越强烈,阿特留斯就操得她更狠。 圣光的阻拦和惩罚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阿特留斯铁了心要让这个淫荡的坏女人吃尽苦头。 “啪......啪......” 二人相连处狼藉不堪,方才射过的浓精正从她腿根淌下。洁白的床单到处都是水痕,半干的精液表明这场惩罚持续的时间已经太久。 洛兰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她知道这个愤怒的男人一定会将她操得死去活来。但她没想到阿特留斯竟然会不让她睡觉...... “亲爱的,我保证不会在熟睡时做任何事情......” “保证?”他嗤笑:“没想到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就这样不可信任?” “是的。”阿特留斯抬高她的臀,性器更快地抽插起来:“我希望你安静,不然我会用其他东西堵上你的嘴。” 哪怕被操了一晚上,这副身子还是这样紧致销魂。 在监牢之塔时,许多圣骑士都曾骂她“天生淫物”。 这句话阿特留斯不能再过认同。 就算被再粗壮的阴茎完全操开,肉穴也会在性器抽离的瞬间收紧。 这名女巫厉害的不止上面那张从不吐露真言的嘴,还有下面这个巴不得被千人操万人干的穴。 “嘶......” 头痛已经达到难以忍受的地步,阿特留斯停下腰间操干的动作,扶着额头痛苦地低喘。 洛兰得了空隙向前爬去,性器分离时发出声淫响,混着精液的淫水因此一点点溢出穴口。她一头栽进柔软的枕头里,瞬间入睡。 等到头疼终于缓解时,阿特留斯的耳边就传来了洛兰沉重平稳的呼吸。 “不许......” 大手握上洛兰的脚腕,阿特留斯正要将她重新拉到身下,却听到她无意识的梦呓。 “阿特留斯......” 洛兰搂紧枕头,嘴边露出个甜美的微笑——正如每个夜晚对他展露的那样。 “......” 湛蓝的眸子犹豫地晃了晃,阿特留斯放开手,躺倒在她身边。 一夜未眠。 第二十章谁比谁心软 头疼欲裂。 脑袋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比宿醉还要痛苦的是洛兰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儿力气,完全是熬夜加过度运动的后遗症。 整个房间都被阳光填满,洛兰猜想此刻或许已经接近正午。她半撑起身子试图坐起看看窗外,却发现一只结实沉重的手臂横跨在她腰间。 手臂的主人还在熟睡,他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弓着腰,颈子垂得很低,额头几乎抵着她的。 洛兰作为“斐娜”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只在夜晚相见。她觉得视觉受阻对于性爱来说是件好事,至少能让其他感官更为敏感,所以从未要求阿特留斯点灯。 因此阿特留斯的真容她是在监牢之塔才得以看清,这样近距离地仔仔细细观察阿特留斯,还是第一次。 阿特留斯非常白,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甚至白得有些病态。柔软的金黄发丝凌乱地遮住五官,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闭着,睫毛卷翘纤长到能引蝴蝶前来停歇。 还好圣骑士需要穿戴盔甲佩戴头盔。毕竟如果以真面目示人,这样漂亮的脸蛋很难有足够的威信。 如果阿特留斯不是统领帝国圣骑士团的男人,以他曾经的平民身份,或许有很多贵族女士愿意拥有这样美丽的情人。 在洛兰天马行空地进行各种想象与脑补时,阿特留斯仍旧毫无防备地沉睡着,只是眉心逐渐紧皱,睡得并不安稳。 洛兰想到昨夜他强迫自己的行为似乎违背了他的信仰,那惩罚肯定让他吃尽苦头。 她触上他眉心皱起的痕迹,“梦到了什么呢......” 就在这瞬间,阿特留斯睁开双眼。他迅速清醒过来,将洛兰压制在身下。 “你要做什么?” 那双美丽的蔚蓝色眸子里满是怀疑与冷漠,洛兰一时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本可以继续隐瞒身份,也有千百种方式去解除他对自己的怀疑。 她明知道菲缇雅拙劣的演技会暴露自己,却还是给予阿特留斯得知真相的权利。 洛兰承认自己是一名淫妇,也深知阿特留斯为此感到不齿。比起她要完成的计划,旁人的看法与目光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可阿特留斯却为她购置棉衣棉被、烹饪可口的美食,明明体力充沛不需要休息还是考虑扎营、怕她生病搂着她入睡......这一系列出乎洛兰意料之外的关照,让她一时不明白阿特留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自己是阿特留斯退避叁舍、看不起瞧不上的女人。阿特留斯也不是到处播撒爱心,关照所有人的花花公子。 还好感情方面洛兰并不愚笨,她思考总结出:这是因为阿特留斯对自己有了好感。 尽管“斐娜”是她本色出演,但女巫洛兰和“斐娜”并不是同一种女人。爱上这样的女人,代价总是令人难以承受。 洛兰知道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她总归还是会心软。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晚,阿特留斯的胸膛太过温暖。 她才意识到一个忠诚、正直的男人,本该拥有份美好的婚姻和感情。 所以明知阿特留斯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变成现在这样——冷漠、疏离的,洛兰还是趁着那一晚那一刻的心动,做出了计划之外的行动。 这明明是她的选择,却还是会难过。 洛兰隐约清楚理由,但她只能故作不知。 阿特留斯见她许久不回应,面色也有些憔悴,猜测她或许哪里不舒服。但两个人昨夜几乎是决裂的状态,如今他怎样也做不到开口关心。 “我们晚上离开。” 他翻身下床,套上衣裤。 “可明明还没到中午......” 阿特留斯飞快关门离去,连她的话语都没听完。 洛兰翻了个身,张开双臂双腿放松地躺在床上,感受着午间阳光令人安心的气息。 “相比而言,还是你的心更软啊......” 第二十一章善行 “兰,你还好吗?” 精灵终于与洛兰会和,一脸担忧地询问着。 “阿特留斯好像非常生气......” 洛兰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两个人坐在饭馆里,等待阿特留斯采购完必需品归来。月远远地就看到阿特留斯的身影,冲他高举手臂呼喊道:“阿特留斯,这里!” 他的嗓音清亮,因此也格外有穿透力,饭馆内的所有人几乎都听清了他喊的那句“阿特留斯”。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阿特留斯?那不是圣骑士团团长的名字?” “圣骑士不是都要身着铠甲?” “更何况,这个人也太过好看了吧......” 洛兰顿时觉得头疼,后悔没告诉月不要当众喊他的名字。 欧顿王国拥有数只军队。首先是王城戒备队,主要负责王城日常的安全。再然后是欧顿护卫军,它是最为庞大的军队,维持所有城市之间的秩序。边境军负责守卫欧顿王国的边界区域,防止泥沼森林、绿荫之地入侵。而圣骑士则负责普通人之外的所有事宜。 欧顿王国内部和平,并无争斗。历史上大大小小的战役都与泥沼森林有关,且全部由圣骑士团参与。 异常惨烈的一次就是五年前魔兽的大规模入侵。它们直接闯过边境军的防线,直冲亚诺尔隆德而来。虽然造成普通人伤亡,但明显不是为了屠杀,也不是为了抢夺财物,魔兽一心只想攻向王城。 它们有的异常高大,也有些身材矮小,但都是一副骇人可怖的模样。若不是圣骑士团在半路阻截,同魔兽对抗近十天,或许亚诺尔隆德早已沦陷。 阿特留斯因此获得爵位。也正是这场战役让许多人得见圣骑士团的英姿。 这其中,也包括洛兰。 “看那柄佩剑!我认得的!” 一位女士突然冲向了阿特留斯。阿特留斯正手拿一堆采购的物资,躲避的动作相比往常迟缓许多。 但妇人似乎并无恶意,中途便停下了,她抹着眼泪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阿特留斯大人,感谢您当初伸出援助之手......”妇人向身后摆摆手,一个小女孩羞怯地跑了过来,扑进妇人的怀里:“这是我的女儿,当年她受了重伤,被您救了一命。” 阿特留斯眨眨眼,显然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半跪到女孩身前。 圣骑士的确拥有治愈能力。但对于致命的伤势,如果伤者无法拥有坚韧的毅力也很难救回。 女孩颈侧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能看出一副曾是个致命的伤口。奇迹虽能够让受损的肌肤恢复如初,唯独魔兽留下的伤痕是特例。 阿特留斯扯了扯唇角,试图让自己冷淡的脸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你很坚强。” “如果我死掉,就只剩母亲一个人了......” 很难想象当年才五六岁的小孩子会那样懂事,不想死竟然是怕母亲寂寞。 女孩看着阿特留斯俊美的模样逐渐红了脸,羞涩地躲到母亲身后。 “阿特留斯大人出现在这里,是魔兽又......” 妇人担心地捂上心口。 阿特留斯仰头看着她,语气轻柔:“不,不是,我有其他的任务。欧顿现在很安全。” 虽然不知道圣骑士团如今战况如何,但至少没有听到其他负面消息。 妇人瞬间放松了下来:“太好了。阿特留斯大人,难得一见,不如尝尝我做的松饼。” “不......” 没等阿特留斯,女人就带着孩子跑回了家。 “大人请稍等!” 阿特留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只能等待了。 * 虽然但是,猪猪或者收藏满百加更哦! 第二十二章小偷 妇人许久没有归来,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圣骑士在普通人心中威望很高,大家也都好奇于这名首席圣骑士的真容。 虽然陛下并未要求他隐藏身份,但这样引人注目...... 阿特留斯非常困扰,但他仍旧乖乖站在原地等待着。 “请......请问,您真的是圣骑士吗?”一位略显拘谨的年轻人凑过来,见阿特留斯点头,他的眸光瞬间亮起:“要怎么才能加入你们呢?” “......” 见阿特留斯有些为难的模样,年轻人连忙摆摆手:“我......我的亲人也曾被圣骑士救过,所以才想要......果然普通人是没有资格的吗.......” “抱歉,只是因为流程有些繁琐,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为你介绍。”面前这位年轻人的眼眸清澈见底,阿特留斯从怀中掏出封书信递过去:“首先你要有一封推荐信。善良和正直是最基本的推荐要求。” “然后你需要前往首都亚诺尔隆德,在圣骑士团接受圣光测试。测试能够得知你的体内是否拥有圣光之力,通过特定的训练激发这种力量后,就成为圣骑士的一员。” “所以......如果本身没有这种能力,就不能成为圣骑士吗......” 年轻人有些沮丧,阿特留斯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城戒备队、护卫军、边境军与圣骑士团并无区别,都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存在。” “你可以有很多选择。” 被阿特留斯这么一说,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更吸引我的是圣骑士铠甲,那真的太漂亮了!” 本以为这话会被身为圣骑士的阿特留斯嘲讽,但阿特留斯听了却肯定道:“没错,圣骑士铠甲打造得更贴身精致,就是想吸引年轻人加入。” “阿特留斯大人!” 妇人捧着一盘热腾腾的松饼跑了过来,阿特留斯冲年轻人微微点头当作告别,便向妇人的方向迎去。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阿特留斯认为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趁热吃了一张烤得松软甜糯的松饼,在妇人围裙的口袋里偷偷塞了几枚金币后离去。 在回身拿起大包小裹时,阿特留斯发现数目不对。 有几个围观的群众向一个方向指了指:“小偷!就在那儿!” “交给我吧!” 清亮的嗓音传来,自身后飞快跑出一个身影,精灵轻盈的身姿在街市上穿行,银发随动作飞舞,如一尾游鱼般灵巧。 洛兰帮阿特留斯拿过几个小包裹:“我们在这里等吧,月跑得很快。” * 夜色逐渐降临,二人寻了个街边的露天酒馆等着月回来。 阿特留斯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洛兰无聊到情不自禁打了个呵欠。 “你打算永远不理我吗?” “阿特留斯......” “我这样做,只是希望你知道真相后有更大可能站在我身边。”洛兰眸光真挚:“我需要你的同情与怜悯。” “真相。”阿特留斯反复品味着这个词,随后目光瞬间锐利无比:“达勒斯和你有什么关系?” 洛兰反而有些欣慰:“他是我的朋友。” “那这次的任务......” 的确,从陛下手中拿到圣骑士令牌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那么所有的圣骑士都被调离亚诺尔隆德,这并不是偶然。 陛下或许有危险。 阿特留斯决定马上赶回首都。 洛兰却先他一步抢过了他的佩剑。 “阿特留斯,我保证,在你回去之前,亚诺尔隆德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我无法相信你的保证。” “兰!” 月清澈的嗓音透过晚风传过来,他身后拉着个瘦弱的身影。 “小偷我捉来了,他跑得好快呢!” 月一副“但我跑得更快”的表情看着洛兰,似乎等着她夸奖。 洛兰笑着摸了摸他垂下的脑袋,随后看向所谓的小偷。 阿特留斯正拿去他遮脸的面巾。他的皮肤十分粗糙,泛着诡异的蓝紫色,金色瞳孔像野兽般竖起。 阿特留斯眉头一皱。 “魔兽?” * 最近还会继续交代一些剧情,车车找个合适的机会开~ 第二十三章魔兽 魔兽最好认的部分就是蓝紫色的皮肤。它们大多长得千奇百怪,畸形的骨骼、错位的五官......可怕到能够写进黑暗童话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 但面前这个......魔兽,明显大程度的保有人类特征,面容甚至可以说清秀可爱,只是瘦小了些。 “......它,似乎有点儿面熟。” 洛兰仔细端详着,却一时想不到哪里见过。 “通缉令。”阿特留斯不假思索:“城镇中心的布告栏上,通缉犯就是它。” 这瘦小的魔兽似乎听懂了它们交谈的话语,大而圆的眼珠瞬间盈满泪水。它惊恐的摇着头,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在害怕着什么。 魔兽是拥有智慧的,多次与它们交战过的阿特留斯十分清楚。在无数个你死我亡的瞬间,它们眼中的愤怒、绝望和惊恐,总让阿特留斯记忆颇深。 阿特留斯看着这个小孩子一般身高的魔兽面上泪水纵横,握剑的手竟有了几分犹豫。 洛兰飞快将斗篷的兜帽为魔兽戴上,遮去了它的模样,以保护的状态将它挡在身后。 月见状有些犹豫,扯了扯洛兰的衣角:“兰,我不该捉它吗?” 洛兰摇摇头,第一次向阿特留斯露出了敌意:“我想你很清楚把它送到护卫军那里会发生什么。” “我无法确认它是否会带来危险。” 阿特留斯站在原地,握剑的手紧了紧。 “你看不出它只是一个弱小的孩子吗?力量、魔力、天赋......它都没有!” “我不会再以貌取人。”阿特留斯话语间若有所指,“你在做什么?想告诉我一名玩弄感情的女人突然拥有了同情心吗?” 阿特留斯非常清楚,绝对不会是同情这种可笑的理由。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小魔兽似乎看出洛兰想要保护自己,拼命缩在她身后,瑟瑟发抖。 “如果我说真相与它有关呢?” “......” “捉回它,你只会离真相越来越远。”洛兰看出阿特留斯的犹豫,继续劝说:“错过这次机会......你不后悔吗?” 阿特留斯试图忍下怒火:“你想怎么做。” “先带它离开。” * 于是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这座城镇,在森林之中扎营。 阿特留斯在营帐外准备晚饭,洛兰和月在营帐里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小魔兽。 “不要怕。”洛兰的微笑十分甜美,足够让这个小家伙失去戒心:“你有名字么?” 它点点头。 “我叫洛兰。” 月从洛兰身后探出脑袋,指了指自己:“我是月。” 小魔兽来回打量了一下他们,随后唇瓣张合,似是在说着什么。但它无法发出声音,洛兰更是看不懂它的口型。 “......好吧亲爱的,你穿得太单薄,在里面加件这个吧。” 洛兰说着帮小魔兽把斗篷脱去,它手腕和胳膊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便一览无余。视线下移,过短的裤子露出这孩子纤细的脚腕,上面留着一道嵌入血肉的伤痕。 小魔兽瑟缩着,向角落里躲了躲。 “阿特留斯。”洛兰掀开帘子:“你该来看看。” * 啧,想写他们这样那样。 第二十四章恶行 “别吃那么急呀,还有好多。” 小魔兽不会用勺子,只知道大口喝着碗里的兔肉汤。月手忙脚乱地为小魔兽擦着洒了一身的汤汁,还要防止它直接捧起滚烫的大锅。 洛兰正和阿特留斯在营帐里交谈。 “没错,这种伤痕是带刺的镣铐留下的。”阿特留斯揉揉眉角,叹了口气:“所以他刚从监狱里逃出来。护卫军捉魔兽做什么?” “他身上除了鞭痕还有针孔。”相比而言洛兰平静很多:“我还需要解释吗?” “......” “那么,帝国的圣骑士此刻有什么感想?”洛兰微笑着,但笑意却没落在眼底:“你应该清楚魔兽只能够被圣光之力消除。简而言之,这些被进行试验的魔兽不会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拿去血肉。”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一部分。”洛兰看向不远处狼吞虎咽的魔兽和惊慌失措的精灵,眸光柔和些许:“但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 阿特留斯再度沉默。 护卫军大张旗鼓地张贴通缉令,代表这是皇室允许的行为。 在战场上,无论圣骑士或是魔兽,身为战士,全力以赴便是对敌人最好的尊重,他们绝不会将刀刃对向普通人。但总有特例,因此虐杀平民的魔兽有时也会被自己人清除。正是这一点,让阿特留斯认为魔兽也存在情感与道德。 那么对待无辜的普通魔兽出手的人类,又算什么? 他们所做之事与圣光的教诲完全背离......见死不救、欺凌弱小,是圣光教义中最为不齿之事。圣骑士生来便拥有强大的力量,这并不是什么炫耀的资本,而是为了保护弱者、守护值得守护的一切。 强迫洛兰已经让阿特留斯已经接受了惩罚。而在知晓这样脆弱的、瘦小的魔兽正经历如此折磨时,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有计划的,对么?”阿特留斯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他不想承认自己守卫的帝国的掌权者,竟然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这就是你的目的。” “还不够阿特留斯,如果只是救出他们,这完全不够。”洛兰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她触摸上他的胸膛,温暖的心脏在其中有规律地跳动着:“但你的确站在了我这边,我就知道你会的。” “......”阿特留斯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并没有躲开她:“我能够明辨是非。如果只是为了这样,你不必......” “所以我说,不止是这样。”洛兰缓缓靠近他,逐渐将高大的圣骑士逼在角落:“阿特留斯,你仍旧爱着我吗?” “......” 阿特留斯默默移开目光,没有回答。 这样默认一般的行为让洛兰轻笑出声:“或许你可以治疗一下外面那个可怜的小家伙。” “但在此之前......先治愈我吧。” “我的身体......正因渴望你而疼痛呢。” * 车来了。 第二十五章心痛 虽说被洛兰逼进角落,但阿特留斯比她高出许多,根本觉察不到什么压力。可阿特留斯并不敢与她对视,那双含着调笑的眼睛明亮又美艳......心爱之人的美貌对他来说才是更大的威胁。 他有些无奈地问着,像种变相的屈服:“你又想要什么?” “我一定要有什么目的才可以这样拥抱你吗?”洛兰踮脚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挤在帐篷死角里:“阿特留斯,你对陌生人都那样温柔,怎么对我就这么冷漠?” 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将他完全包裹,香草般浓甜的香气中还混着花香,充满诱惑的味道。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 阿特留斯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想要握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趁机十指相扣。 “亲爱的,或许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的身份和名望,可现在不同......”洛兰将饱满的胸脯挤在他胸前,那两团绵软的乳被压扁后,她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凑过去在他锁骨啄吻:“我需要男人。” 洛兰没有说谎。几年来她被关在塔顶,大多时间都在做爱。她的身体早被调教得离不开男人了。 但她是自愿的,那是计划的一环。她没有任何不甘。 “啊,或许你更喜欢斐娜的身体?毕竟除了你,她只和管家做过......” 阿特留斯突然攥紧了手,洛兰的手指被他握得生疼。 她委屈地皱起漂亮的眉:“怎么,我说错了吗?” 阿特留斯蔚蓝的眼中凝着薄怒:“不需要提醒我你是个娼妇的事实。” “哈哈~”洛兰娇笑着吻上他的耳廓,看着那白皙的耳朵一点点染上霞色:“是呢,我是。” “可是阿特留斯,你就爱我这样的娼妇。”洛兰突然隔着衣衫握上他腿间已经苏醒的巨物:“你硬了呢,为什么会硬呢?” “你觉得不经人事的少女会懂我在床上用得那些花样么?” “能够这样挑逗你么?” “能让你满足......让你舒服么?” 看着阿特留斯的面色愈发沉重,她的笑容越来越深:“承认吧阿特留斯,你拿我这个娼、妇、一点儿办法也没......!” 未说完的话语被两边薄唇堵住,阿特留斯大手按在她后脑,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洛兰一时没有站稳,脚步踉跄着,顺势被阿特留斯压在身后铺好的被子里。 无形的结界瞬间升起,洛兰在唇瓣分开的片刻间隙中轻笑着:“圣骑士......真方便呢......唔......” 阿特留斯拼命撕咬着她的唇,不像亲吻,更像单纯的发泄。 他气她看不懂这个女人。 他不知道她笑容的背后藏了什么,也知道她根本不会告诉他。 到底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做到这样的程度? 贵族小姐品尝甜点、穿着精致华美的衣裙坐在花园里开茶会的时候,这个女人不知道躺在哪个圣骑士身下呻吟。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 她不会羡慕,不会觉得痛苦吗? “......” 激烈的唇齿纠缠间,洛兰尝到了咸咸的苦涩味道。 她睁开眼睛,正看到阿特留斯眼角淌下一串泪珠。他碧蓝的眼珠盈着雾气,仿佛雨水冲刷后澄澈的天空,清晰映出她惊讶的模样。 为什么又要哭泣呢? 颤抖的双唇传来阿特留斯浓烈的哀伤,他的身体同样颤抖着,似乎在拼命忍耐痛苦。 她拭去他的泪,手指插进他柔顺的金发间:“怎么了亲爱的?” 回答她的只有更加无法抗拒的吻,洛兰很快沉浸在情欲中,忘记这个男人为她而流的那串眼泪。 * 洛兰呀,是个对自己非常心狠的女人。 她谎话连篇、也毫无所谓的贞操观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第二十六章默契(h) 无形结界之外,银发的精灵拉着吃饱喝足的小魔兽躺在森林中遥望星空。月色朦胧,他的发丝晕开梦幻的光影,小魔兽一时忘记恐惧,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长发。 “你喜欢吗?”月察觉到它的动作转过头来,将发尾递到他手心:“给你玩儿。” 小魔兽忐忑地摸了上去,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月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向帐篷的方向。 “兰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 “啊唔阿特留斯” 纤细瘦小的女巫被阿特留斯背对身体按在被子上,从肩背到腰肢,线条惊人的起伏间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青筋虬结的性器在高潮迭起的肉穴里进进出出,阿特留斯大手压在她肩头,以沉重的力度撞进她体内。淫穴完美勾勒出肉根的每处凸起,无止境地渴求着他、纠缠着他。 温热的汗珠砸在洛兰雪白的脊背间,阿特留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 “亲爱的啊你也很想念我对吧?你比之前都要硬呢” 洛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察觉到在听了这句话后,他将她的臀又翘高了些。 “呀顶到好深的地方了呢” “好涨这里被你填满了” 女巫一次次说着魅惑人心的淫荡话语,而阿特留斯也不负她的期待,每次都顶到能让她淫叫出声的地方。 阿特留斯抬手褪去了被汗浸湿的衬衫,裤子半挂在膝盖处。裸露的强健身体肌肉遍布,肩膀宽阔,腰部却紧实有力,每每挺腰抽插,腹肌都会性感地凹凸起伏。 猛涨的性欲让他浑身燥热,白皙的肌肉纹理偶尔滑过几滴晶莹的汗珠。半长不长的金发汗湿后黏在颈侧,甚至有几缕不安分的发丝凌乱地遮挡在眼前,他无心在意,只专注于操干面前的这个女人。 阿特留斯不会因为精通性事这种理由爱上一个人。无论是“斐娜”还是洛兰,她在话语间透露出的坚不可摧的意志和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才是吸引他的地方。 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在得知“斐娜”就是洛兰后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哪怕得知自己是她手中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阿特留斯还是无可救药地爱着她。 “阿特留斯我好爱你” 因为爱着她。所以她的每句谎言都是那样动听。 阿特留斯情不自禁俯身与她的肌肤紧紧相贴,肉茎更加深入地钻进穴内,碾压能让她浑身酥软的敏感处。带着薄汗的皮肤磨蹭在一起,微微令人感到不适的黏腻感在此刻却变成别样的刺激,纠缠的下体因为淫水泥泞不堪,发出暧昧的水声。 “嗯要不行了” 肉体拍打声愈发快速,阿特留斯轻咬着她颈侧的肌肤,忍不住留下了一个绯红色的痕迹。 “啊啊!” 一股热流从甬道深处涌来,龟头被冲刷刺激,射出的浓精与淫液甜蜜地混合在一起。 阿特留斯没有撤出性器,而是顺势躺下,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额头轻轻贴在她的后背上,洛兰能感受到他纤长的睫毛扫过自己敏感的肌肤。 他在想什么呢? 洛兰并不想破坏此刻的氛围。 正如阿特留斯也没有开口指出她的谎言。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二十七章不甚明了的过往 近日都没有好好休息,洛兰闭上眼就熟睡了过去。 阿特留斯整理好自己,起身掀开帐帘。 两双水灵清澈的眼睛一同望向了他。 “阿特留斯!”精灵扑到他身旁,探头向帐篷内看去:“兰呢?” 突然他眉心一皱,精致小巧的鼻子到处嗅了嗅。 阿特留斯情不自禁握紧佩剑。 “......阿特留斯,你流了汗吗?” “嗯。” “你们刚刚在运动?” 月想要陪在洛兰身边,被阿特留斯一把扯住衣领。 他冷着脸:“她睡了。” “好吧。” 月还不困,只好坐回小魔兽身旁,拿起根树枝抱膝挖着泥土。 小魔兽紧张地挤在精灵身旁,时不时向阿特留斯的位置警惕地看上一眼。 “你们怎么相识的?” “唔?”月惊讶地回头,指了指自己:“我吗?” 阿特留斯挑起眉:“不然呢?” “你总是霸占兰,我不想告诉你。” 这单纯的精灵连刚刚他和洛兰发生什么都不清楚,倒是懂得吃醋。 觉得有些好笑,阿特留斯换了个放松点儿的姿势坐着。 “我想,她不会喜欢一只小气的精灵。” “!”鼓着脸颊飞快转头,一旁的小魔兽被吓了一跳,月气呼呼道:“我才不小气!”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揪着自己的银发,月尖长的耳朵动了动,不情愿地回答:“兰曾经到绿荫之地做客。” “那儿不是设有结界,不接待外客么?” “听说兰在结界外跪了叁天,长老们才放她进来。”月想起那时候兰濒死的模样,悲伤地捂上心口:“兰不是坏人,我们都很喜欢她。” 不是坏人? 阿特留斯自嘲地笑了笑。 但她是坏女人。 “所以,她的目的是什么?” “......”精灵澄澈的目光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阿特留斯心知这个精灵是如何单纯好骗,但也明白这件事他真的不会告诉他。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你为什么能找到她?” “兰曾经说过,她离开后会待在亚诺尔隆德。”有些尴尬地搔着脸颊,精灵微红着雪白的面颊:“我想找她,但我不认路......” 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认路才会绕到那里碰到他们啊...... 阿特留斯很是无语。 被忽视半天的小魔兽扯了扯月的衣角,他转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着:“阿特留斯会帮助兰吗?”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看来她不爱你。” 阿特留斯哑然失笑:“......我想你说的对。” “兰就是这样。她在绿荫之地的每一天都笑得很开心,可有天我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疤,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她也不爱我。”月的耳朵委屈地垂下后又高高翘起来:“但我找长老帮她消除了伤痕,兰很高兴的!” 伤疤......在那之前,她经历过什么呢。 阿特留斯沉默地思索着,突然耳边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他飞快在他们四周区域建起屏障。 数十个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从一旁走过。看装束,正是护卫军。 小魔兽看到那箱子突然哭喊起来,他拉扯着月的衣袖,唇瓣飞快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 兰从帐篷中探出头,原本迷蒙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阿特留斯,我想你应该拦住他们。” 第二十八章的意料之中 就算洛兰不说,他也会这样做。 是把自己想得有多冷血? “......” 阿特留斯叹息着套上斗篷,摘下容易暴露自己的神圣之剑,魁梧的高大身躯轻盈跳上一旁高耸的树木,借着茂密植被的遮掩,跟上了那队护卫军。 寻好时机,他从高处一跃而下,正跳在铁箱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几个士兵脚步不稳,阿特留斯趁机进攻,先是一脚踢开最近的士兵,然后扯起另一位的衣领,轻松将他甩向攻击自己的敌人。 一阵混乱后,护卫军全部瘫倒在地。 唤醒神圣之力的圣骑士身体素质已经远超普通人,更不用说是剑术高超的圣骑士团首席。即便他没有利用奇迹,结果也仍是毫无意外的碾压。 奇迹「光之恩惠」短暂提升了他的力量,阿特留斯扛起需要数十人合抬的巨大箱子,走回他们的临时营地。 洛兰依靠那双被赐福过的双眼已经得知了战况,月和小魔兽倒是急忙凑上前来。 “这里面是什么?” 月好奇地坐看右看,原本拉扯着他衣角的小魔兽却直接冲箱子扑了上去。 “呜呜.........” 即便无法听懂它们的语言,但它急迫的模样已经表达了一切。 箱子是完全密封的,根本看不出怎么将物品放进其中,又怎么拿出来,除非是空间类的传送魔法......阿特留斯怀疑这件事也有星辰钟塔的那帮魔法师参与。 可星辰钟塔的领头人正是神圣先知达勒斯,洛兰曾说他们二人是朋友。 掌握的信息太少,阿特留斯不想浪费心神胡乱猜测,当务之急还是打开这个铁箱。如果真如他们所想,这其中是用于实验的魔兽,就不能采取暴力的方式开启。 “让我试试。” 月将掌心放在箱子边缘,精灵语仿佛古老神秘的魔咒,他整个人被包裹在银色微光之中,箱子竟旋转漂浮起来。 一阵光芒闪过,箱子内的东西被转移至他们面前。 不出所料,正是叁头昏迷的魔兽。 小魔兽圆圆的眼睛盈着泪水,哭泣着扑到他们身上。 洛兰向前抚摸着它瘦弱的身躯,语气轻柔:“别担心,它们只是昏迷。” 似乎听懂了洛兰的话语,小魔兽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将他们安置。” 洛兰看向阿特留斯。 阿特留斯却摇摇头:“我想大多人对魔兽都是避之不及的。” “......这里离里冬城还有多远?” 拿出地图看了看,阿特留斯回答道:“半天的脚程。” “月,将魔兽放进箱子吧,我们要带它们去安全的地方。” 见面前的族人消失,小魔兽惊恐地吼叫着,月连忙将它抱在怀里安抚。 察觉到洛兰的视线,阿特留斯收拾好行囊后自觉地将箱子扛起来。 “如果你知道更多就告诉我吧。” “你已经想好站在哪一边了吗?魔兽可是圣骑士一生之敌。” “圣骑士的敌人是任何想要入侵欧顿的生物。”阿特留斯垂着眼,有些无奈:“但这其中不包括无辜者。” “这来自圣光的教导?” “不,洛兰。” 阿特留斯高大的身躯遮去头顶那片月色,洛兰走在他留下的阴影中,显得格外娇小。 他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低声道:“这是我自己的判断。” “如果你的目的是拯救这些无辜的魔兽,那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阿特留斯,我说过,我的目的不仅于此。”仰起头,洛兰迎上他蔚蓝色的眼珠,她弯起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但你此刻的支持让我非常感动。” “只是感动?” “亲爱的,你可不要太贪心了。” * 其实这是一家四口...... 精灵这个小天真不足为惧啊,阿特留斯真正的情敌其实在下一章。 钓足胃口哈哈~ 第二十九章真相 里冬城。 阿特留斯举着个巨大箱子实在太可疑,洛兰不得不带着一行人左拐右拐,敲响了一间坐落在偏僻角落的房屋的门。 “谁?” 门后传来了十分温柔的声音。 “维莉,是我。”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扉被突然打开,随后一个棕发棕眼的姑娘冲出,将洛兰拥在了怀里。 她在她脸颊上落下数个吻:“天呐......感谢上帝......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 “快进来坐。” 维莉拉着洛兰进屋,也招呼着她身后的阿特留斯等人。 看到那个铁箱后,维莉掏出魔杖轻轻念动咒语:“变小!” 铁箱瞬间缩成巴掌大小。 “维莉,谁来了?” 与维莉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从厨房探出头来,在看到洛兰的瞬间也冲了过来。他甚至将洛兰一把抱起,在屋内转圈。 “洛兰!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 “好了,维克利,放我下来。” 这对兄妹一直都这样热情,洛兰拍了拍他的肩膀,维克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她。 混乱过后,几个人坐在桌前,维克利摆上早餐,为每个人倒了杯牛奶。 “洛兰,自从你去了亚诺尔隆德就杳无音讯,我们担心坏了......” 洛兰被囚禁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诉自己的友人们。 于是她轻描淡写道:“只是有些忙,不方便写信。” 维莉和维克利对视了一眼,也不再追问。看着陌生的几张面孔,维莉好奇地问:“他们是......” “这个等会儿再聊,”洛兰将那个被缩小的铁盒从阿特留斯的手中拿过,递到了小魔兽的手中:“我需要你们保护它们。” * 这座叁层的小房子其实还有很大的地下室,能够便于保护魔兽的安全。 将相关事情告知维克利兄妹后,几个人才相互介绍了一番。 “我们是在旅行途中与洛兰结识的。”维莉笑得温柔:“哥哥和我都是魔法师。” 阿特留斯冲他们微微点头示意,洛兰亲昵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这是我家亲爱的。” “......” 阿特留斯明显僵硬了一瞬,但他并未辩解,随后月也挤过来,不满道:“兰,我也是你的亲爱的!” 见维克利兄妹的目光落在月尖长的耳朵上,洛兰笑了笑:“他是精灵。” 维莉有些惊讶:“还是第一次看到精灵呢......” “洛兰,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维克利似乎已经察觉到这件事并不简单,神色有些凝重。 “好了,既然我信任的人都在这里......”洛兰喝了口牛奶:“那么,由我来解释所有的事。” “显而易见,魔兽被运往各个城市进行秘密研究。但创造魔兽的,正是亚诺尔隆德的星辰之塔。” “......”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洛兰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那是上代国王诺亚二世的命令。” “女巫一族觉醒的力量十分强大。为了研究女巫能力的来源,他们囚禁了一名女巫进行人体试验。” “各种你们无法想象的......女巫被迫与野兽交合,在魔法药剂的帮助下成功怀孕。”洛兰闭上眼:“随后,魔兽诞生了。” “诺亚二世起初惊恐万分,召集星辰钟塔的魔法师利用空间魔法将魔兽们转移至其他大陆……那就是泥沼之地的由来。而他的儿子,如今的国王,却将魔兽偷偷运回,继续进行各种试验。”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呢......”洛兰已经控制不住泪水,只能紧闭双眼不让眼泪落下:“因为那个被囚禁的女巫,是我的母亲。” “我,就出生在监牢之塔的最顶层。” * 抱抱洛兰T T 阿特留斯又要心疼死了。 第三十章洛兰的过往 洛兰的母亲莫丽,曾是女巫的统领者。 因为女巫一族强大能力的多样性,很多王室贵族都将遇到的女巫囚禁起来研究,这一度导致了女巫的人脉凋零。 于是莫丽下令要求女巫遮掩发色与眸色特征,混迹在普通人中生活。 年轻的莫丽爱上了一位在旅途中短暂落脚的吟游诗人,他是个浪漫的男人,也是个多情的男人。 与莫丽共度几夜后,诗人打算离开。她在挽留之时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归家途中被国王的人马带回,囚禁在了监牢之塔。 起初国王希望她主动配合,但莫丽只一心想要逃脱——通过目光接触控制他人思想,这是女巫一族进化过程中最为可怕的能力,也是莫丽的能力。 她借此成功逃出,却因怀有身孕在逃离途中晕倒。 于是莫丽再一次回到了监牢之塔,并被毁去了双眼。她生下了洛兰后,就被转移到星辰钟塔供魔法师们进行各种研究。 星辰钟塔是魔法师的摇篮,而他们的统领者,正是神圣先知达勒斯。 他同情莫丽的遭遇,也被莫丽的美丽与坚强吸引。可哪怕那个狠心的男人已经丢下她离去,莫丽仍旧希望自己和心爱之人的结晶能够好好活下去。 但因为国王利用王族之血下达诅咒,控制了星辰钟塔的所有魔法师。达勒斯无法违抗国王的命令,不得不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他们对莫丽进行各种各样的研究,又用治愈魔法吊着她的命。 看着心爱之人遭受如此痛苦,达勒斯暗中计划多年,终于得到机会将洛兰传送出欧顿。 “离开这片大陆,去其他地方生活吧。永远不要回来、平安快乐的长大,这是莫丽对你最后的祝福。” 可是洛兰想要救回母亲,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地方,只能是欧顿西侧的大陆——绿荫之地。 绿荫之地的边界,是片一望无际的雪原。听说绿荫之地的精灵们很是善良,但在经历了什么事后便关闭进出的通道,甚至用巨大结界将内外隔绝了起来。 洛兰长途跋涉,曾在监牢之塔留下的伤痕愈合后又裂开,赶到这里已是强弩之末。她祈求着精灵们能拯救她的母亲,但精灵们始终没有回应。 寒冷的天气让洛兰的体温骤降,她的身体渐渐被风雪掩埋。 再一次醒来时,洛兰就感受到了了数对好奇的眼光。 ——它们有着世界上最纯净的心灵,眼眸纯净,心思一览无余。 这是书中对精灵的描写。而真正见到他们后,洛兰才知道何为所言非虚。 在了解洛兰的遭遇后,精灵长老摇了摇头:“我们不想再插手任何关于人类的事情......他们太可怕了。” 洛兰很失望,长老吻了吻她的眼睛,对她说:“但我们愿意实现你一个愿望。” 那个愿望被洛兰保留。最后,她离开了绿荫之地,开始在欧顿游历。 因为被赐福后的双眼拥有一定的透视能力,她意外发现魔兽们竟经历着惨绝人寰的人体试验。 而正巧,魔兽侵袭了她所在的城市,由阿特留斯带领的圣骑士团像穿透黑暗的曙光,带给洛兰一丝希望。 如果是圣骑士...... 带好兜帽,洛兰孤身前往亚诺尔隆德——那个她出生的地方。 第三十一章绝不辜负 没有揭开更多伤疤,也没有刻意地博取同情。曾经经历的一切都被洛兰以一句话作为总结。 “我,就出生在监牢之塔的最顶层。” 不用说也不必提,阿特留斯十分清楚她度过了怎样痛苦的童年。 一位年幼的、美丽的女囚犯...... 那时不比现在,没有阿特留斯作为守卫,只会有更多人光顾关押洛兰的房间。 “......” 阿特留斯起身离去。 他想静静。 * 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鸟儿挥动翅膀哼唱着歌谣飞过,头顶的天空澄澈无云,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她微笑的模样一直非常美丽。 就算阿特留斯一度瞧不起这位女巫,还是无法忽视她过分貌美的脸。 可他从未想过,这样甜美的笑容背后,竟藏着那样的过去。 圣骑士是欧顿的利剑也是盾牌。而给予她痛苦的人,正是自己在誓言中要保护、并为之付出生命的欧顿之主。 王族的行为已经完全背弃了圣光对圣骑士的教导。可圣光从未告诉过他......这样的君王究竟值不值得守护。 他只知道圣骑士不能违背诺言。 “吱呀” 门被推开,阿特留斯偏头看去,维克利叼着一只香烟走了出来。 “嗨。” 他冲阿特留斯打了个招呼。 阿特留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你是圣骑士?”见阿特留斯神情严肃,维克利笑着举起手:“呃,毕竟你的佩剑太有名了......” 握紧神圣之剑,阿特留斯沉默着看向远方。 “你们一点儿也不像爱侣。”维克利吸了口香烟,吐出个烟圈来:“你应该明白,洛兰现在根本分不出心思去爱上一个人。” “......” “所以我觉得,能陪在她身边给予她帮助就够了。”维克利冲他递过只香烟:“要来一根吗?” 阿特留斯摇摇头。 “你真是个无趣的人。” “她也这么说过。” “哈哈,我和洛兰总是想法一致呢。”掐灭香烟,维克利吐出最后一口烟来:“如果要帮助她,就要站在你现在立场的对立面。” “......我想帮助的不仅仅是她。” “哦,没错,你是个正直的人。你也不是毫无思想、分不清对错的傀儡。”卷起自己棕色的发在指尖缠绕,维克利微笑着,眸光却锐利:“但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哪怕是对你曾经的伙伴刀剑相向,你也能够下定决心杀掉他们吗?” “......” “另外,我和屋里那只单纯的小精灵不一样哦。”挑衅地眨眨眼,维克利冲他摆手后进屋:“我可不会把她交给你这个犹豫不决的家伙......我妹妹也不会。” “啪” 维克利关上了门。 阿特留斯拿起手中的佩剑,银灰色剑鞘上熟悉的纹路......他抚摸过成千上万遍。 希望与勇敢、正直与理性。 它承载着圣光对他的祝福。 而他,绝不辜负。 * “我要前往泥沼之地。” 阿特留斯快速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 洛兰有些疑惑:“我们本就要前往那里。” “我一人前往会更快。况且,你对我......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圣骑士站在你这边吗?”阿特留斯将佩剑别在腰间,背上行囊:“我有信心说服他们。” 洛兰不再阻拦:“......阿特留斯,谢谢你。”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 和亲亲老婆分开,阿特留斯要自己去闯荡了。 第三十二章背叛誓言 泥沼之地的魔兽们一定恨透了欧顿。 但它们的军队入侵时向来只沿着通往皇城亚诺尔隆德的路线进发,一路上也很少伤害平民。 相比而言,人类倒更像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不久前圣骑士被派遣至边境支援边境军,阿特留斯希望能在战争恶化前到达。他买了一匹快马,几乎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终于在半月后赶到。 不远处,他看到了圣骑士团的旗帜,随后熟悉的营帐映入眼帘。 副团长亚兰德正在同伙伴交谈着什么,听到马蹄声,他转过头,惊讶道:“团长?” “团长来了?!” 阿特留斯翻身下马,接连的奔波并未让他显得狼狈,仍旧精神饱满。 “您怎么没穿着铠甲?” 圣骑士铠甲作为圣骑士的标志,也是最为有利的保护手段。 “不提这些。”阿特留斯快步走近亚兰德:“和魔兽的战况如何?” “呃......实际上......”亚兰德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并没有开战。” “边境军的确和魔兽起了冲突。但对方看到圣骑士团的旗帜,直接就退了兵。”亚兰德为阿特留斯倒上一杯热水递了过去:“啧,送往皇城的信鸽已经出发十天,但我们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回复不会来了。”阿特留斯叹了口气:“亚兰德,召集所有人吧,我有事情要说。” * 阿特留斯离开圣骑士团执行洛兰的看守任务已经叁年,圣骑士们每每提到自家团长,都觉得十分惋惜。 「团长那样厉害的人物,做个守卫是不是小题大做......」 「唉,希望团长尽快回来,我还要向他讨教剑法呢。」 阿特留斯的挚友亚兰德本是副团长,在阿特留斯离开后暂代团长一职。 但亚兰德性子散漫,任副团时就总找不到人影,阿特留斯每次寻他都得通过无数个女人。这下升了职,亚兰德都快郁闷死,天天找阿特留斯诉苦,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阿特留斯的出现,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惊喜。 “团长,什么事啊?” “终于要踏平泥沼之地了吗?” “......” 叹了口气,阿特留斯组织下语言:“魔兽......是人类和野兽的后代。”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喧闹。 “我操,怎么回事?” “王室与贵族,一直都在对女巫进行人体研究,魔兽就是失败的实验体......” 虽是面无表情地将真相告知所有人,阿特留斯的心情显然没有看起来那样平静,手心的神圣之剑嗡鸣着,像是愤怒了一般。 等到阿特留斯解释完毕,大家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圣骑士绝不会说谎,更没有人会质疑团长阿特留斯所说的话。 “希望与勇敢、正直与理性、忠诚与善良。这是圣光的教义。”阿特留斯将神圣之剑举握在胸前:“我无法对王室的恶行置之不理,哪怕要背叛曾经的誓言。” “我会站在魔兽这一边,要求皇室停止研究。但我不会要求所有人都因此付出背叛誓言的代价。” 神圣之力被激发,阿特留斯单膝跪地,高举神圣之剑,瞬间被金黄色的光芒笼罩。 他要向圣光忏悔。 「圣骑阿特留斯,今日将背叛吾王。」 “各位遵从内心。” “选择接下来的路吧。” 第三十四章正义之心 对于圣骑士来说,违背誓言是极为严重的罪过。圣光会对出尔反尔之人施加令他终生难忘的痛苦刑罚。 可料想中的惩罚并未到来。 就在阿特留斯疑惑之际,圣骑士们渐渐给予了回应。 “操,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魔兽应该只是想夺回自己的族人吧......” “这些年与泥沼之地对抗的我们岂不是成了帮凶?” “妈的,老子不干了!” 一时间,圣骑士纷纷高举佩剑,神圣之力由天际引下一道道光芒笼罩在他们身上,照亮昏沉的天色。 「圣骑士,将背叛吾王!」 一句又一句饱含愤怒的呐喊直冲云霄。 圣骑士对即将到来的惩罚毫无畏惧,比起虚无缥缈的誓言,他们更加相信自己那颗为正义而跳动的心脏,因此无法对这令人发指之事视而不见。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因此收到惩罚,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想......”阿特留斯站起身来:“这次,圣光也站在我们这边。” * “呜——” 负责侦查的圣骑士吹响号角,有一队魔兽向他们扎营的位置快速赶来。 众人戒备地整齐站好,阿特留斯快步走至最前。 只见数只魔兽逐渐靠近,其中一只的肩膀上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阿特留斯怀中突然传来滚烫的温度,他垂头看去,竟是洛兰给他的女巫之心在发着光。 这说明......附近有女巫? 魔兽们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阿特留斯终于看清那个身影的模样——黑发黑眸,正是一名女巫。 年长的女巫拄着拐杖缓缓向前,她身后的魔兽们都恭敬地半跪在地。 “阿特留斯,我等你很久了。” 警惕地握上佩剑,阿特留斯让圣骑士们站在原地等待:“您认识我?” “洛兰说你近日就会到达。”女巫手拿一块传音石,露出和蔼的笑容,她看向所有人:“想必各位已经得知真相。” “魔兽无意挑动战争,只想带回我们的孩子,从此平静生活。”女巫哀伤道:“因此我们派人同欧顿之主交涉,但都被你们......” “......女士,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们要欧顿之主用他的性命发誓停止所有研究,否则泥沼之地将正式与欧顿开战。魔兽绝不会再留情。”女巫干瘦的手握上他的,眸光瞬间柔和:“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泥沼之地的所有人已经恨透了流血与牺牲。只有圣骑士能畅通无阻地前往亚诺尔隆德,带去我们最后的请求。” “......” 圣骑士们都在安静等待团长的决断,亚兰德站在阿特留斯身后,不由得有些紧张。 但阿特留斯的话语让他松了一口气。 “圣骑士将誓死维护欧顿的和平。”阿特留斯弯腰向女巫施礼,亲吻着她的手背:“女士,请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 第三十四章愿你幸福 洛兰和维克利兄妹也在做着接下来的计划。 通过达勒斯特制的传音石,洛兰才能够与相隔两地的伙伴交流如今的境况。 “洛兰,成功了。” 略带喜悦的和蔼嗓音从传音石中传出,洛兰兴奋地握紧了一旁维莉的手。 这就代表圣骑士会前往亚诺尔隆德,与国王谈判。但洛兰认为这还不够,国王不会轻易同意。 这个时候,就需要依靠圣骑士多年来在民间积攒的威望。 众所周知,圣骑士团常年与魔兽对抗,几乎已经成为仇敌。如果由他们向所有人带去真相,无人会怀疑事情的真假。 对洛兰来说,这才是非圣骑士不可的理由。作为团长的阿特留斯,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圣骑士的倒戈、揭露恶行导致王室贵族在民间的风评骤降......就算谈判失败,这也足够引来皇室旁系成员对王位的虎视眈眈。 将欧顿上层搅个天翻地覆,这才是洛兰想要的结果。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带回母亲。 “洛兰,我们不能陪你一起去吗?” 等到阿特留斯回来,洛兰会同他一起前往亚诺尔隆德,她想亲眼见证王室的衰败。 “不,维莉。”抚摸着维莉柔顺的棕色长发,洛兰将她抱在怀里:“你们在这里才足够安全,我不清楚在亚诺尔隆德会发生什么。” “你确定那个圣骑士能够保护你?”维克利半坐在桌沿上,看向一旁正沉迷于甜品的月:“还有......这只呃……精灵小朋友?” “我早就成年了!”月猛地抬起漂亮的脸蛋,唇角还沾着点儿鲜奶油,他怒气冲冲:“还有,我很强!当然能够保护兰!” “好吧好吧。”维克利举手做投降状:“洛兰......” 他指了指楼上的房间:“我们谈谈。” * 这个房间洛兰曾经暂住过,家具摆设无任何改变,还是当初的模样。 有些怀念。 那时洛兰刚刚来到里冬城就被人偷了钱包,是维克利兄妹帮她将钱包找回的。于是叁人很快成为朋友,维克利一直很照顾她,像是家人一样。 后来洛兰离开了,仍旧和他们保持联系。 “这些年你很辛苦吧。”维克利将烟盒放到一边,微笑着向洛兰张开双臂:“亲爱的女士,需要拥抱吗?” 洛兰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随后叹了口气,扑进他怀里。 大手扶在她的脑后,维克利的嗓音温柔:“哭会儿会不会好些?” 摇了摇头,洛兰只是更紧地抱住他。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们,或许我们能够帮助你做更多事。” “你和维莉已经帮我够多了。” 洛兰十分坚决。 “好吧,我们谈谈别的。”维克利很懂得迁就她,从不追根究底,他将下颌轻轻压在她发顶,哄孩子睡觉一般拍着她的背:“那个圣骑士......你是怎么想的?” “一个正直的傻瓜。” 洛兰这样评价。 “你爱他吗?” “......亚兰德,我并不清楚,我也没有那个心情。” “我明白。”维克利捧起洛兰的脸,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那么,计划结束后,你会回来吗?” “我......” 洛兰心中清楚,她不一定能够活着。 淡淡的烟草味转瞬即逝,洛兰这才反应过来,她被他亲吻了一下。 维克利露出个促狭的微笑:“别再烦恼了亲爱的。” 洛兰也笑了笑:“果然亲吻能够缓解压力。” “哈哈,对了,有个礼物要给你。”维克利掏出了个小盒子:“这里存放着一种防御魔法,虽然只能使用一次。” 打开盒子,这个魔法道具竟然是一枚宝石戒指。 他将它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因为使用过就会消失,你不介意我把它戴在这里吧?” “没关系。”洛兰微笑着:“它很美。” “你也是。” 维克利又吻了吻洛兰的额头。 “我和维莉会一直祝福你。” “你会幸福的,未来直到永远。” * 情敌又送上助攻了...... 阿特留斯回来会气死。 第三十五章努力活着的意义 王城亚诺尔隆德正中的巨大宫殿,就是安德里亚皇族的王宫。安德里亚一词代表着优雅与美好,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在王宫西部,耸立着魔法师工作和休息的星辰钟塔,每到正午与夜晚十二点,钟塔的钟声都会响彻整个亚诺尔隆德。而被称作实验体的无辜者,就被关押在其中。 魔法师中自然有拒绝人体实验的声音存在。但由于他们掌握王族的机密,所有人都被国王以王族之血设下诅咒——任何魔法师不得违抗皇室的命令,否则将永坠地狱。 洛兰的母亲莫丽作为最初的实验体,如今已经失去了女巫的力量,被关押在一间隐秘的牢房里,由神圣先知达勒斯看守多年。在这期间,达勒斯尽可能地给予洛兰帮助,他希望她的计划成功。 达勒斯每每询问莫丽是否想要逃出去,莫丽都只是温柔地摇摇头。 她异常憔悴,看上去要比真正的年龄衰老很多。哪怕皱纹遍布,却仍旧能够看出她曾经有多么美。 “难道你想要等到那个男人救你?”达勒斯叹息着,瘦弱的手臂想要碰触她的脸颊,还是胆怯地缩在袖中:“莫丽,国王已经遗忘了你,我可以送你离开。” “我不再是天真的少女了。”莫丽笑了笑:“他或许早已遗忘了我。 ” “......你是在等待洛兰?” “不。”摇摇头,莫丽否认:“我不会离开这儿。” “为什么?” 莫丽并不回答,视线移向达勒斯消瘦的身体。哪怕披着斗篷也能够看出来他比几年前更加孱弱,似乎一直都在透支生命。 她垂下眼,掩去眸中的表情。 “你还在不停地为王室预言吗?” 这次轮到达勒斯不应声,他拉了拉衣袖,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他们为什么不明白,就算耗尽你的魔力做出一万个预言,也逃不开既定的命运。”莫丽闭上眼,掩去哀痛的神情:“你不该为这种皇室效命。这座塔......又何尝不是你的牢笼呢。” “如果没有留在这儿,我不会遇到你。” 从爱上她的那刻起,达勒斯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陪伴莫丽。 “你适合更好的人,我只是一个......” 然而达勒斯飞快转移话题:“洛兰说,圣骑士很快就会到达这里。” “怎么这样傻。”泪水滑落,莫丽偏开头,不想达勒斯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虽然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她,甚至连抱一抱的机会都不曾拥有......但我只希望她幸福。” “她很坚强,不愧是你的女儿。” “感谢她的诞生。”莫丽擦干泪水,镇定道:“你们的研究成果......已经送到国王手中了吗?” “是的。”达勒斯颤抖着手臂,哀痛道:“......但我无法通知洛兰。我们发誓不会让这件事的任何消息传出星辰钟塔。” “......希望圣骑士足够强大。” “愿上帝保佑他们。” 两个消瘦的身影额头相抵,为洛兰送去最真挚的祝福。 风雨欲来。 第三十六章萌生的醋意 与团员约定好会和的时间,阿特留斯仍旧穿着便衣,轻装上阵,先一步出发前往里冬城。圣骑士所配的战马不同于普通的马匹,它们更为健壮,体力绝佳,也是天生的勇士,不会轻信受惊。 但阿特留斯日夜兼程回到里冬城时,他的这位战友险些因为疲劳过度而倒下。 “辛苦你了,卡尼。” 阿特留斯亲吻着马儿的额头,让它好好休息,随后大步走到维克利兄妹的家门前。 他不想让洛兰和这个男人相处太久。 隐约传来欢声笑语,阿特留斯敲了敲门。 “谁呀?” 维莉开了门,看到阿特留斯目光明显有些不快,但还是后退一步让他进来。 看来这对兄妹都很讨厌自己。 那边洛兰正和维克利有说有笑,并未注意到敲门声。一旁的月正和甜点焦灼战斗着,左手是草莓蛋糕,右手拿着苹果派。 说过喜欢洛兰的这只精灵,没有一点儿危机感吗? 阿特留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并不指望这单纯的家伙突然进化出情商来。 “洛兰。” 许久未见,阿特留斯唤出这个名字,竟觉得有几分不习惯。 洛兰闻声回头,露出笑容来冲他摆摆手,右手的无名指间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是一枚戒指。 他不会看错。 “”阿特留斯走近他们,先忍下心中的异样,问了问魔兽的情况:“魔兽们还好吗?” 维克利替洛兰回答道:“他们正在修养中。放心吧,我和维莉会好好照顾他们。” “圣骑士团即将回到皇城,同陛下谈判。” 洛兰笑了笑,看来已经得知了情况:“比起谈判,更像是威胁呢可是,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你要和我一起去么?等我的马休息完毕就出发。” 或许会有危险。实际上,阿特留斯并不想她同意。但是又不愿让她继续和面前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他衷心希望维克利不会一同跟去。 阿特留斯忍不住看向洛兰的右手。 是谁送给她的?维克利吗?他求婚了?她答应了? 满腔疑问无处诉说,阿特留斯暗中攥紧拳头,听到洛兰的回答。 “我要去,还有月。” 没有维克利? 维莉还是贴心为阿特留斯递过一杯水,向洛兰抱怨道:“洛兰,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维莉,别任性。”维克利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我们要让洛兰没有后顾之忧,好好照顾这些魔兽吧。” 维莉不情愿地点点头。 洛兰笑了笑,同她拥抱:“亲爱的,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早就替洛兰整理好了行囊,维克利把包袱放在她面前,眉毛冲月的方向挑了挑:“都是些可能需要的东西,还有维莉做的薄饼,特意留给这个小精灵在路上吃的。” 月的耳朵兴奋地竖起,向维克利扑过去:“哇,太棒了!” 一副被收买的模样。 几个人简单道别后,卡尼也飞快恢复完毕。 月说自己要先回趟绿荫之地,便先用精灵长老为他准备好的传送魔法离开了。 洛兰见阿特留斯只牵过一匹威风的雪白骏马,疑惑道:“我们骑一匹吗?” “嗯。” 阿特留斯先一步上马,然后同她伸出手:“卡尼跑得比一般的马儿都要快。” 好吧。 洛兰点点头,被阿特留斯扶好落座在他身前。透过厚重的衣衫,还是能感受到他胸膛灼热的温度。 “也不必太过着急,我加快了行程,比预期要早很多到达这里。”阿特留斯的喉结滚了滚,看着洛兰乌黑的发顶,犹豫道:“那枚戒指” “是谁送的?”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三十七章不甘 一向狡黠的女巫怎么会不明白身后的圣骑士在想些什么呢。 这个人......该是犹豫了多久,才会问出这样的话?以往他都是漠不关心、甚至拼命想拿自己当做个不能言语的雕像不是吗? 她可真是个坏女人,此刻竟然还想着逗逗他。 “当然是维克利,他向我求婚了。” 阿特留斯握着缰绳的手明显一僵,他连呼吸都停滞一瞬。 求婚戒指,她戴上了。 胸膛内心脏的跳动仿佛每次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浑身上下都因为愤怒而隐隐作痛。 扶在她腰间的手逐渐加重力度,洛兰忍不住痛呼出声。 “阿特留斯!” 尽管放轻了力度,阿特留斯并没有松开手,他的嗓音因怒意沙哑,垂下头来紧抵在她耳边说话,生怕控制不住就一口咬下去,让这个女人知道到底什么才算真正的痛。 “那我算什么?” 他咬牙切齿。 “算什么?你就是你啊,阿特留斯。” 洛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模糊地回应着。 阿特留斯见她这副模样,怒极反笑:“利用完就丢掉,这就是你的处事原则?” “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利用的关系啊。” 哪怕再真诚的爱,也会渴望并且要求对方给予自己更多回应,以此来得到满足,所以洛兰始终体会不到这种感情的伟大。 “你这种想法简直幼稚得可笑。” 阿特留斯不打算与她做口舌之争,他扯动缰绳,让卡尼慢悠悠地前行,随后探手从她的长裙裙摆一路摸上去,扯掉了她内衬的短裙。 “利用是么?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你?” 勃起的性器戳上洛兰柔软的腰肢,阿特留斯垂下头,在她颈侧狠咬了一口。 “我要你,就现在。” * 森林中茂密的植被传来植物独有的清香,卡尼悠闲地挪动马蹄,一会儿嗅嗅不知名的野花,一会儿又啃上一口低矮树丛间鲜嫩的绿叶。 阿特留斯扶起她娇小的身体,硕大的伞状龟头抵在柔软穴口,进入时受到了些许阻碍,肉穴暂时还未张开。 他逞着那股怒意用力挤进去,坚硬的腹部肌肉和胯骨狠狠撞击着她雪白丰满的臀,花穴蠕动着吐出淫液来,插入的动作变得顺畅很多。 “唔......” 洛兰传来的呻吟听不出到底是痛苦还是愉悦,她毫无抗拒之意,十分乖巧地任由他欺负玩弄自己。 铁杵一样的阴茎在逐渐湿润的阴道里缓缓进出,阿特留斯将她环抱在自己高大的身体间,下颌靠在她肩窝上,吐出火热的气息。 他不想这样粗暴,也不想伤害她。 所有的怒火、嫉妒,都源自于浓烈的不甘。 为什么没有一眼认出她来?为什么没对她更好一些?为什么......不能更早遇到她。 仅仅因为这些吗? 洛兰永远没有真正敞开的心扉才是真正的阻碍,他们隔着一道透明的墙。 阿特留斯以为他们曾经足够亲密,洛兰提起自己游历时的趣事,与他分享平凡的快乐。然而更加久远的过去……那些重要到能让她受人怜爱、得到理解的过往,洛兰也只是在不得不为他解释的时候简单提了提。 或许因为,洛兰想要坦诚的人不是自己。 多可笑啊,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竟然就是此刻。两个人的心脏只隔着衣衫、几条肋骨、肌肉与皮肤,然而就算心贴着心,也只会是同床异梦。 这名女巫,不懂爱啊。 现在,她订婚了。 心脏酸楚疼痛到无法忍受,阿特留斯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将她揉进自己血肉,性器更加深入,撞得她连声呜咽、不停颤抖。 “洛兰......” 过于沙哑的嗓音,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洛兰肩头的布料传来湿润的触感,她听到他有些异常的喘息。 如果告诉他实话,自己被操死的几率会有多大? 撞击的力度越来越沉重,阿特留斯托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炙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让她几乎都寻不到空暇喘息。 洛兰第一次感到后悔。 这个玩笑,是不是有些开大了? * 偷偷告诉你们,阿特留斯是个爱哭鬼...... 第三十八章愤怒加剧(h) 夜色降临,皎洁月光照亮婆娑树影。卡尼抖抖雪白鬃毛,仍旧精力充沛,欢快地驮着二人在树林里漫步。 阿特留斯又扯烂了洛兰的裙子,毕竟此刻他没有半点儿耐心帮她好好脱去。 长裙的裙摆被撕坏,胸口也裸露大片,洛兰愤怒极了,偏偏还被身后这个男人操得气喘吁吁。 “阿特留斯......你又撕我的裙子!” “专心。” 咬上她的颈侧,阿特留斯大手抚摸上她的胸口。两团饱满的乳从被撕扯开的部分袒露出来,因他用力的揉捏而变形。 怕她着凉,阿特留斯扯下自己宽大的斗篷,为她前后反披在身上,美丽洁白的肌肤藏在斗篷下被更恣意地玩弄着。 尽管马儿行走得缓慢,但马背上仍旧颠簸,肉棒在这个姿势下入得极深,顶开蠕动收缩的软肉,撞向淫荡的宫口。 洛兰盈着泪水,染成粉红的长发凌乱纠缠在颈间与后背,似狂风过后散落一地的残花。她刻意说着扰乱身后男人内心的话,逼他用更重的力气操她。 “啊啊......好大......别停......” 柔嫩乳尖被粗糙的手指捏在指腹玩弄,阿特留斯的理智早已消失,像困久的猛兽,怀中的女人就是无意间落网的猎物。他按着她,让她腰臀紧紧贴着自己,阴茎顺着颠簸的力度轻松进出,操得骚穴越来越湿,淫水打湿他的小腹,流淌到马背上。 “喜欢?喜欢我这样干你?” “唔......嗯......” 在愉悦呻吟的间隙回应,洛兰沉迷于被巨物填满的感觉,醉人月色薄雾一样笼罩在她仰起的脸颊,她的眸光朦胧又美丽。 阿特留斯突然扯起缰绳,让卡尼停下脚步,而他也不再动作。巨根潜伏在她的身体,一鼓一鼓地跳动着。 空虚瞬间涌上心头,洛兰握紧他揽在自己腰间的健壮手臂,不满道:“阿特留斯,你又打算做什么!” 捏着她的下颌逼她仰头,阿特留斯背着光,眼角隐约留有些许晶亮泪痕,原本湛蓝的瞳孔幽深无比:“想要?” 他一字一顿道:“拒、绝、他。” “......” 洛兰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那硕大的性器就被她吞在肉穴里,肉茎撑开粗粝不平的甬道,填满所有缝隙,却不肯再进入更多。然而洛兰的身体早已习惯男人的入侵,这样一动不动浅尝辄止才是真正要将她逼到绝路。 阿特留斯见洛兰沉默,还以为她不同意,垂下头同她对视,态度强硬地继续说着:“我要你拒绝他。” “那么......你要娶我吗?” 瞳孔一缩,阿特留斯松开手的同时移开视线,面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离过婚的......” “维克利没有求婚,这只是个魔法道具。”故意打断他,洛兰低头轻轻笑着:“你的反应真是强烈呀......” 该死,又被这个女人骗了。 阿特留斯咬紧后槽牙,腮帮都因此鼓起,他扯动缰绳:“卡尼,走了!” 得到指令,卡尼精神抖擞地打了个响鼻,迈开四条长腿,离弦之箭般地冲了出去。 肉茎瞬间破开窄小宫颈,向子宫内挤去,洛兰仰头哭叫出声,在疯狂的顶弄之中泄了身子。 他咬上她的咽喉,重重一口,毫不留情。 * 阿特留斯:气死本哭包了! 第三十九章仍旧成迷 女巫因快感高仰着头,露出修长美丽的颈,阿特留斯垂首对准她的咽喉狠狠咬上一口,娇嫩的皮肤瞬间留下牙印,渗出几道血痕。 她痛呼着,又忍不住发笑。 “嘶阿特留斯充满嫉妒心的你真是好可爱” “我真应该毒哑你的嘴,这样就不用听你说谎。” 愤怒的圣骑士虽然气得浑身颤抖,却还是不忘利用神圣之力治愈女巫颈上自己留下的伤口。雪白的肌肤恢复如初,只留下淡淡血痕,被阿特留斯舔舐干净。浅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竟泛出些许甘甜。 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能下定决心杀掉这个扰乱自己生活,玩弄、欺骗自己的女人。 可他舍不得。 尽管这样讲真的很没有出息,但他就是舍不得。哪怕刚刚这样狠心地咬了她一口,回过味儿后还是又心疼又愧疚。 阿特留斯真的不想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被这个女人套牢了。从未有过的嫉妒与慌乱,就在同一天因为她而出现。 抬高她的身体,放下时腰臀发力配合地顶上去,狠肏着洛兰的花心,阿特留斯只能将愤怒全部倾泻至这场性爱中。马儿奔跑时剧烈的颠簸加重了阴茎进入的力度,每一次都像要将洛兰捅穿似的。 “啊不” 美艳脸蛋上乌黑的澄澈眸子半眯着,洛兰被阿特留斯握紧腿根,一下下狠狠地迎接他火热沉重的撞击。她的身影因操干和马匹奔跑的颠簸而摇摆不定,四周景物飞快后退着,让她心生了些坠落的恐惧,花穴因此收得更紧。低喘一声的阿特留斯咬紧牙关,用上十二分的力量去操这张淫穴。 “你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湿” 不管是二人之间的每一次,还是她和其他圣骑士之间的性爱阿特留斯清楚记得,她的腿根永远都湿漉漉得一片狼藉。 她说她就出生在监牢之塔,那么她度过的童年一定是正常人不敢去想象的。但这叁年间,如果洛兰说出不愿意,那阿特留斯一开始就不会放任何圣骑士进去,她本可以不承受那些。 是因为天生的淫荡吗? 阿特留斯总觉得这其中还藏着他不了解的秘密。如果只是单纯渴望着男人的疼爱,斐娜没有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和同一位圣骑士维持身体关系也是能够做到的吧。但她没有,而是尽量多地接触着圣骑士们。 阿特留斯没有时间愤怒或是指责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他只想知道她藏着不说的部分。 “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啊我没” 马背颠簸得太过严重,阿特留斯怕洛兰不小心咬到舌头,在她吐出又一个谎言之前,先她一步地用指尖打开她的唇瓣,勾起柔软的小舌头。 “唔” 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阿特留斯更加拼命地抽插,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不知疲倦地入侵着。 哪怕现在。 她也仍旧是一个谜。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四十章在我身旁(微h) 既然撬不开女巫的嘴,阿特留斯只能操开、操透她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愧疚,洛兰不曾反抗拒绝。圣光也并未将阿特留斯的行为认定为侵犯女性。 卡尼继续疾速奔跑着,风声掠过,吹乱淫乱的肉体拍打声。每次洛兰高潮时阿特留斯都会更重更深地将阴茎送进她身体,让她迎上一个又一个情欲的巅峰。 她用美妙的嗓音淫叫着勾引阿特留斯更狠地操干自己。肉棒一次次疲软又一次次硬起,黏糊糊的精液射满花壶,多余的粘在阴道里、棒身上,随着他的抽插被带出紧致的穴道。红肉和白浊相互映衬,淫靡至极。 性器相连处凌乱不堪,暧昧的液体因肉体拍打飞溅得到处都是路旁的野花野草被溅上混浊的水珠,显得颜色更为娇艳。 然而哪怕是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阿特留斯都不曾觉得自己有哪刻真正拥有了她。 一个人怎么能这样狠心? 因为天生的善良与正直,阿特留斯比其他人更容易共情。哪怕洛兰不曾完整说出自己的经历和过往,他仍然能够感受到她生活的不易。尤其是想到在王城内的贵族小姐无所顾忌地享受人生、放开微笑时,洛兰却因为女巫的身份被关押在监牢中,遭受着无尽的虐待与欺辱阿特留斯就无法抑制的感到心痛。 圣骑士作为天生的战士,哪怕性命垂危也不会留下一滴眼泪,然而阿特留斯却多次因为洛兰泪流不止每当阿特留斯尝试说服自己不要那么在意她的时候,看到她微笑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象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捶打和磨练,才能在这样的童年和痛苦的过往下露出如此美丽的笑容。 洛兰已经不仅仅是坚强,而是对自己狠心到冷漠。她不在乎也不需要其他人的怜悯,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付出一切。 阿特留斯很恐惧。他怕有一天,她付出的将是生命。已经被洛兰深深吸引的自己,完全无法想象失去她的生活该是怎样黑暗煎熬。 将她抬高,面对自己拥抱进胸膛。未释放的性器硬梆梆地戳在她的小腹,然而阿特留斯已经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欲望。 他只想抱紧她。 “永远不敞开心扉也没关系” 将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阿特留斯闭上眼睛,感受风拂过的触感和她的温度。 「只要你还在我身旁。」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四十一章活下去的理由 洛兰清醒时阿特留斯正将她抱坐在大腿上,他用湖水浸湿手帕,一点点为她清洗身体。 湖水冰冷,洛兰瑟缩了一下,抬眸时正对上他碧蓝色的美丽眼珠。 “......还好么?” 带有几分犹豫的嗓音低哑,阿特留斯看起来有些局促,毕竟他趁着醋意任性妄为,实在不是正义之举。 但是洛兰看起来就坦然得多,她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在马背上做呢。” “......” 这让阿特留斯更是羞愧,他飞快为她收拾好身体,然后用自己宽大的披风给她包裹了起来。 暖意渐渐涌上来,洛兰靠在阿特留斯的胸口,听着他微微急促的心跳:“阿特留斯,要不要和我聊一聊?” “好。” “其实这一切的计划,只是源于我想要救出母亲。她的模样我早就记不清了,毕竟我只在刚刚出生的时候见过她一面。” “但应该很美丽吧,不然怎么会生出我这样的女儿呢?” 微扬唇角,阿特留斯安静听她讲着,缓缓抱紧洛兰瘦弱的身躯。 “可是,既然达勒斯能够将我救出,为什么不送母亲离开呢?”洛兰闭上双眼,任由眼眶湿润起来:“母亲很少让他带话给我,大概是不想我们关系太亲密......或许,她并不想离开。” “我以为自己失去活着的意义,直到我看到魔兽们遭受的痛苦......我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你该为自己活着。” “不,阿特留斯。”洛兰摇摇头,从厚实的披风中探出来,露出漆黑美丽的眼睛,平淡的语气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如果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失去了她的贞洁后,过着随时被人侵犯的生活......她这一生都不会再拥有什么了。” “她恨透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甚至恨自己的诞生。” “如果救不出母亲,就毁掉这里,那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洛兰。” 圣骑士的嗓音低哑,他在洛兰看不到的角度再度红了眼眶,仿佛要为洛兰流下她那不曾溢出的泪水。 “不过......”她微笑着抱紧了他:“还好我遇到了你。” “你会帮我实现愿望的,对吗?” 毁掉这个国家? 阿特留斯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尽管作为一名天生的战士,他也并不认为暴力是解决一切的最好方法。他只是希望国王在圣骑士的劝说下能够早日清醒,给曾经受过伤害的所有人、所有魔兽一个交代。 可是...... 这个从不袒露伤口、暴露脆弱的女人、他的心爱之人,第一次向他提出了请求。 阿特留斯不想说谎,也不想她失望。如果王真的不知悔改,或许他...... 察觉到阿特留斯的纠结,洛兰抬起头,冲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可不能让大部队等我们呀!” 说完,洛兰从他怀抱里钻出来,去包裹里拿新的衣裙穿上。 ——这是未来的阿特留斯最后悔的时刻。 如果他能够再坦诚一些...... * 还是发出来吧,不攒啦。 完结倒计时咯。 第四十二章未预料到的变故 阿特留斯带着洛兰在约好的地点与圣骑士团会和,一同前往亚诺尔隆德。 在临近到达的时候,圣骑士们在王城外暂作休整。毕竟谁也无法料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哪怕他们不想引发争斗,也不能保证事态发展会在意料之中。 然而正午时分,正是城内城外来往最为频繁的时刻,王城的大门却紧闭着,还是在没有任何守卫的情况下。 阿特留斯觉察不对,抬手示意大家戒备起来,随后和几名同伴一起将厚重的城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让所有人震惊的场面。 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在打翻的菜篮上、破碎的桌椅上,在目之所及的墙壁与街道上...... 皇城之内一片狼藉,却看不到任何尸体。 阿特留斯将洛兰牢牢护在身后,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不远处,一身长袍的魔法师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消瘦身影格外熟悉,正是神圣先知达勒斯。 他冲他们露出了微笑,毫无意外道:“你们来了。” 阿特留斯停在不远处。 “王让魔法师拦下我们吗?” “没错。”达勒斯的嗓音仍旧温柔,他微微偏过头,看向洛兰的方向:“洛兰,你准备好了吗?” “从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 达勒斯点点头,向身旁看去。站在他左侧的魔法师掀开长袍的兜帽,露出一张憔悴却不失美丽的脸。 是莫丽。 “洛兰,我的孩子。” 洛兰瞳孔紧缩,颤抖着说出那两个字:“母亲......” “你已经这么大了,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许多呢......只是,你太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我......”眼角的泪花控制不住地流下,洛兰抹着眼泪,狠狠摇摇头:“我有好好吃饭。” “那就好。我的宝贝,很遗憾不能同你再寒暄几句,因为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嘭!” 皇宫内传来一声巨响,圣骑士们警戒地拔剑,观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国王......诺尔·安德里亚,已经进化了。”莫丽叹了口气:“几位魔法师制造出一种药剂,让国王得到所有种族的能力。” “他吸收了皇城所有的百姓,现在正在城堡里进食......” “在王进食结束前,魔法师们需要拦下你们。”达勒斯走到莫丽身边,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但是,站在这里的魔法师,愿用生命违抗王的命令。” “嘭!” 又是一声巨响,似乎离他们的位置更近了几分。透过城堡的大门,洛兰隐约看到一个可怖的、高大的畸形身影。 达勒斯和莫丽对视一眼,同时说道:“没时间了。” “什么......” 洛兰第一次这样迟钝,她看向自己的母亲,得到一个和蔼亲切的微笑。 “国王已经是圣骑士也无法打败的人物。在他还有未背叛的魔法师赶来前,逃吧。”莫丽转过身,擦去眼泪:“宝贝,很抱歉让你经历那些......我永远爱你。” 繁复的法阵突然出现,在一阵刺眼的光芒中,达勒斯颤抖着握上了莫丽的手。莫丽垂下眼睫,轻轻勾起唇角,更加用力地回握住他。 在洛兰的呼喊中,魔法师们一同消失在原地。随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传来。 “......” 阿特留斯皱紧眉头。 “那是魔法师自爆的声音。” 他们正在利用自爆,拖延国王的到来。 * 魔法师分为两派。一派是国王忠实的手下(主要怕因诅咒而死),给国王制作出了强化药剂。另一派是达勒斯的亲信们,他们一开始也有些懦弱,一直不敢反抗,但最后还是愿为阻止国王付出生命。 第四十三章恶战 “......自爆。” 颤抖着冰冷的双唇重复着这个词,洛兰面色惨白,抬起沉重的双腿踉跄前行了几步。 眼泪断线珍珠般一颗一颗滴落在地,洛兰从未想过拥有记忆后和母亲的初次见面,竟然就变成永别。 “洛兰!”阿特留斯拉住洛兰的手被她狠狠甩开,他只好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亚兰德!” “团长!” “带她找个安全的地方。”阿特留斯将流泪不止的洛兰递到他怀里,随后拔出佩剑,冲身后的圣骑士们扬声高喊:“全体戒备!” 整齐的拔剑声陡然响起,洛兰敌不过亚兰德的力气,被带到了远处躲藏。 城堡内的爆炸声终于停止,然而震耳欲聋的巨响再度出现,一点点更加靠近。 “嘭!” 城堡的大门突然破碎,砖瓦飞溅得到处都是,数米高的巨人屈膝弯腰,迈步走出。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蓝紫色皮肤下血管暴突涌动,肌肉错乱分布在身体各处,五官也受到影响,变为可怖的模样。它边走边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似乎无法承受吸收的强大力量。 魔兽的身高最高也不过两米左右,但它却接近八米,很难想象面前这个非人非兽的东西是曾经的国王。 他逐渐靠近圣骑士们,走动间的喘息带来扑鼻的恶臭,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恢复一身银甲装扮的阿特留斯透过头盔警惕地注视着面前的怪物。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这是个前所未有的强敌,他不可以轻举妄动。 身后的圣骑士还站在原地等待指令,他们将无条件地服从阿特留斯。 因为忠诚,还有信任。 没时间再过多思考,阿特留斯比出一个手势,圣骑士们飞速行动起来,眨眼间就将怪物包围。圣光加持的佩剑挥舞着划出剑气,数百道耀眼的光芒冲向包围圈中的怪物,令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怪物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几个呼吸就恢复如初。它向身侧狠狠地甩动手臂,便将数名圣骑士打向空中。余下的圣骑士很快填补了包围圈的缺口,再度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阿特留斯踏上同伴的肩膀高高跃起,浑身凝结的神圣之力让他仿佛一团光源,飞速地冲向面前的怪物。在片刻之间,阿特留斯毫不犹豫,用尽全力向怪物的胸膛刺出几十剑,每一次都像是刺在坚硬的岩石上。锋利的神圣之剑就像孩童手中的玩具,只能留下浅淡的划痕,然而那划痕也如同过眼云烟,很快消失不见。 阿特留斯没有放松,继续和伙伴向怪物发动攻击。 怪物猩红色的双眼紧紧盯着阿特留斯,它的吼间发出低哑的难以分辨的叫喊,像在为面前这个男人的背叛而感到不快。 阿特留斯曾经是它最为锋利的剑刃,也是亚诺尔隆德最坚硬的盾牌。他曾经宣誓效忠,以圣光的名义,献上他的性命以及所有。 然而在心中的正义面前,哪怕会遭受违背誓言的反噬,阿特留斯仍旧站在了他应该站在的一边。 他是效忠国王、守护国家的圣骑士。但在那之前,他是一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构成这个国家的正是无数的人民,如果平民百姓遭受危险,欧顿王国就失去存在的意义。 佩剑上的神圣之石在正午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璀璨的光亮,剑芒映着铠甲的银光,怪物不得不眯起眼睛,避开这刺眼的光芒。 阿特留斯握紧剑柄,再度向它胸膛的某处狠狠刺去。 “……” 察觉到怪物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阿特留斯没有错过这短暂的机会,向刚刚刺去的地方又补了一剑。他感受到细微的差别,胸膛正中的位置,比其他地方要稍稍柔软一点儿。 他将讯息共享给在场的所有圣骑士,随后,每个人都转向攻击怪物的正面——胸膛连线正中的位置。 虽然仍旧难以突破怪物的防线,但所有人都感受到每次攻击都刺入得更深了些。 然而这蚊虫叮咬一般的攻击终于让怪物不耐烦,它重重跺脚,脚底的地面飞快龟裂塌陷,圣骑士们不得不跃至空中,以几乎无法躲避的姿态迎上怪物的袭击。 “啊!” 圣骑士们很快损伤大半。哪怕个个都是身手矫捷、身经百战的战士,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同样也是无可奈何。一部分圣骑已经放弃攻击,转而躲藏在后方释放治愈奇迹缓和同伴的伤势。然而狡猾的怪物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巨石投向他们时遮去澄澈的天空,在“轰隆”声过后打断了奇迹的释法。 “喂,你们!” 亚兰德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战友们受伤,他飞快瞥了一眼洛兰,见她平静许多,终于不再犹豫,拿起佩剑加入战局。 这怪物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可圣骑士终究还是人类,被圣光加持过的肉体也并不是坚不可摧。他们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攻击也缓慢下来。怪物胸膛正中那个弱点的恢复速度,已经超过了圣骑士们的攻击强度。 阿特留斯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圣光的加持渐渐衰弱,就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着,每一次挥砍都是完全靠毅力支撑下来。 他不能后退、不可以停下。 如果他们失败了,不光是洛兰,皇城之外的所有人,都将陷入危机。 不远处的洛兰蜷缩在角落里,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眼角和鼻尖还带着哭泣后的红润,唯有那双眼眸,出乎意料的冷静。 她咬破手指,在地面上画出几个符号。 混乱的战场瞬间光芒大作。 第四十四章奉献 在洛兰画下符咒后,近一半的圣骑士们都察觉到体内的圣光之力再度充盈了起来。不光是体力的恢复,就连身上的伤口也在愈合。 阿特留斯拧紧眉头凝视着自己的右手,因为紧握佩剑而扭曲疼痛的指节也恢复了正常。他转身看向洛兰的方向,她正半跪在地,不停地写下血红的咒语。 重新恢复了作战能力的圣骑士们兴奋地再度加入战局,然而阿特留斯的心却愈发沉重,身体包括血液都一点点地冷却下来。 在这令他分神的瞬间,怪物瞄准阿特留斯的心脏试图洞穿他的身体。饶是阿特留斯反应迅速,也仍旧无法在半空之中躲开这致命的攻击。 死亡来临的时刻,阿特留斯担心的不是战友、不是毫无自保能力的平民。脑海中反复浮现的只有一个疑问:洛兰究竟付出怎样的代价,才换来了他们身体的复苏? “叮——” 从他的左手手指上突然发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光芒围绕在他的全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罩。尽管保护罩已经传来碎裂的声音,但还是成功挡下了这道攻击。 “……” 阿特留斯有些震惊地看向左手,隔着坚硬的银色臂甲,一枚漂亮的宝石戒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小手指上。 他隐约猜测到什么,抬手甩掉碍事的头盔,试图将远处的洛兰看得更加清晰。 地面上血红的一片咒语都来自于她的鲜血,她已经咬破了右手所有的指尖,正在试图咬破左手拇指,脸色苍白脆弱到像要凭空消失。 “洛兰!” 阿特留斯抬手挡下怪物的攻击,一点点向洛兰的方向移动。 “停下!你在做什么?” 憔悴的女巫抬起眼,乌黑的眸子冲他温柔地弯了弯,视线随后探向不远处的森林。透过层层树枝绿荫,她看到正在飞速赶来的月。 美丽的精灵银白色的长发因为长途跋涉已经布满尘土,他甚至没有时间打理——明明月十分喜爱整洁,毕竟精灵们没有哪个是不在意外貌的。按照他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到达这里。 这样就放心了。 洛兰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咒语收尾。 多年前,她同她的好友赫丝——正是那名身在泥沼森林、与魔兽生活在一起的女巫,制定好这个计划,因此她接受了赫丝的能力。 赫丝的能力,是在与自己水乳交融的男人身上留下某个印记后,通过咒语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给他。 依照目前的消耗程度……洛兰算了算,大概还有几分钟她就要衰老而亡。数十名圣骑士以她的生命作为原料补给,能够维持十分钟都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还好因为生命力消逝得太快,她的外貌都来不及变化,仍旧美艳如初,只有内脏器官在看不到的地方飞快老化着。 她算好国王会利用某种手段做出反抗,也知道那一定是连阿特留斯加上圣骑士团都很难度过的难关。 虽然她决定利用圣骑士们,却一定要给他们留下后路。尽管不知道他们在接受自己的生命力后还能多撑多久,至少打败国王的几率更大了。就算国王不死,以他这个模样也很难恢复,更不用说继续统治欧顿、继续进行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了。 更何况,她还拥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 “兰!” 精灵翻身下马,来不及擦拭汗水,直冲洛兰而去。 阿特留斯见状放心了些,回过身面对怪物,定了定神。他不可以再分心,更不能浪费洛兰的付出。 洛兰突然放松下来,瘫倒在月怀里。她想要笑一笑,但扯起嘴角都是那样困难,她干脆放弃做出任何表情,用苍老沙哑的嗓音说道:“月,就是现在……” 欧顿王国内部惨无人道的各种实验其实精灵们早已得知,但绿茵之地为维持安宁与祥和始终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因此当初前去求助的洛兰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帮助。 还好她愿付出一切的决心打动了长老,尽管绿茵之地不便插手,最终他们还是决定留给洛兰一个礼物。 那个礼物就是月。 月是绿茵之地最强大的精灵。他虽然年轻,但却拥有最为充沛的灵力与最出色的箭术,原本是会成为下一任绿荫之主的精灵。为避免给绿茵之地带来麻烦,月舍弃他的身份、脱离了绿茵之地,并作为叛逃者游荡在欧顿王国之中,等待和洛兰会面的那一天。 临行前,长老吩咐月,要他帮助洛兰完成任何她想做的事。而月清楚,现在就是那个时刻……他应该完成绿茵之地许下的诺言的时刻。 “兰,我……让我先带你离开……” 洛兰绝撑不到他回来。 此刻的洛兰已经疲惫地睁不开眼,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疼痛的,她甚至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紧下唇,用尽全力摇了摇头。 年轻的精灵不得不将女巫安置在一旁,抹去眼泪站起身,凭空变幻出一把精致的弓箭。箭身被他附着着绿茵之地最为纯净的灵力,因此泛着柔和的绿色光芒,那可以净化世界上的所有污秽。 “咻!” 长箭犹如流星划出一道银芒,从后方刺穿了怪物的膝盖,怪物嘶吼一声,半跪在地。 再拿出另一只箭,月对准了那个圣骑士们拼命攻击的弱点所在。与此同时,阿特留斯也召集圣骑士们发动更为密集强力的进攻,试图与他配合。 “再见吧。” 一滴泪珠随着离弦之箭刺入怪物的胸膛,“啪嗒”一声摔落在月脚边。 尘埃落定时,身后的女人停止了呼吸。 第四十五章心愿 国王高大扭曲的身躯伴随着绝望的哀鸣倒下,他一生都在追求的权力地位还有永生不死的幻想此刻都化为乌有。 阿特留斯擦去嘴角的血渍,随着圣骑士们纷纷为他让出道路,一步一步走到了洛兰面前。 面容姣好的女巫此刻已经头发花白,她合着眼,像沉入了一场梦境。 阿特留斯不记得自己凝视过多少次她的睡颜。性事过后筋疲力竭的女巫总是蜷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他偶尔会放空自己,数着她卷翘漆黑的睫毛、用视线描摹她的唇线,就这样渡过一段轻松的时光。 他会忘记他的身份与职责,忘记面前这个女人有狡猾又有多么诡计多端。两个人只是作为普通的男女,毫无防备地相拥在一起。 “洛兰。” 跪在洛兰身旁,阿特留斯想要抱起她却不知该以怎样的姿势与力度,怕惊扰她的好眠。他的额头受了伤,伤口处的鲜血随着他垂头的动作更快地流淌而出,从睫毛处滑落,滴在她面颊上。 毫无血色的肌肤染上一抹刺眼的红,阿特留斯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拭去,留下的一道红印像极了她情难自禁时面颊处浮现的红晕。 有些可笑吧。 这种时刻,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在床榻间的神情。毕竟这名狡猾的女巫,只在做爱时诚实一些。 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阿特留斯很想像以往那样质问她,然后听她用调笑的语气说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可怀抱中的身体已经渐渐冰冷,人的体温消失得比想象中要快很多,他竟感到刺骨的冰冷。 唇瓣颤抖着张合,阿特留斯咽下喉头涌上的血腥气,沙哑着嗓子低语:“你的心是铁打的么?” 你的母亲、维克利兄妹、月还有我……这么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都不值得让你改变牺牲自己的想法吗? 寂寞痛苦的童年、身体上受到的折磨欺辱、逐渐麻木的心……她又该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样的期待呢? 阿特留斯不敢再过多猜想……他怕自己得到的答案会是——她其实一直都在期待死亡。 “咳……” 悲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阿特留斯忍耐不住终于吐出口血沫来。违背誓言的惩罚同时施加在身上,阿特留斯的大脑像被重物不停捶打,巨大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逐渐地,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女巫恬静的睡颜在他眼中带着被水氤氲后的朦胧。快要痛到昏厥的阿特留斯仍旧顽强地睁开双眼,他用力抱紧她,力气大到甚至传来了骨骼收紧的咯吱声。 纤细的手臂从一旁伸出,月扣紧阿特留斯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那双美丽的银白色眸子此刻暗淡无光:“兰……已经不在了。” 阿特留斯置若罔闻,一把甩开了月的手,随后抱着洛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啪嗒” 一枚水晶似的物品从阿特留斯的怀中掉出,发出微弱的光芒。 女巫之心。 它曾被用来提示女巫的出现。然而此时此刻,这附近唯一的一名女巫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它间断地发出黯淡的光亮,仿佛也知晓这位女巫并未处于良好状态。 月看着这块似乎也在表达悲伤的无暇水晶,依稀记起长老们曾经说过的话。 “阿特留斯,或许……我们该带她回绿茵之地。” 第四十六章晚安(be结局) 圣骑士们违背誓言的惩罚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圣光对任何事情都有属于自己的公正判断。他们开始在皇城内外搜寻幸存者,遗憾的是皇城内的普通人几乎全部成为前任国王的口粮,只有少数的、当天不在皇城的人才幸免于难。 战胜失去亲人的痛苦后,皇城亚诺尔隆德在圣骑士团的带领下进入了重建阶段。 至于王座上的那个人究竟该由谁来代替……那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 绿茵之地。 巨大的金色花蕊上,一位白发的美丽女人正在沉睡。女巫之心围绕花朵缓缓旋转着,灵力有生命般地汇聚在其中,化作点点灵尘播洒在女人身上。 她恬静的睡颜透出一股静谧安详,连时光都愿意为她停留片刻。 格外轻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高大的男人将她扶起搂在怀中,拿起把精致小巧的梳子为她整理长发。指缝中滑过的雪色长发不含一点儿瑕疵,白得纯粹至极。 “她还不醒吗?” 维莉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放在洛兰的身旁,身后的维克利识时务地掐灭香烟,对着无人处吐出一个烟圈。 阿特留斯沉默地摇摇头,将洛兰的发丝打理好后在她额心落下一个吻。 “已经半年了。”坐在洛兰身旁握起她的手,维莉抹去眼角的泪花,声音逐渐哽咽起来:“洛兰,你不想我们吗?” 回答她的只有微风吹动草地的簌簌声,还有天空中偶然掠过的鸟儿的鸣叫。 * 月当初建议阿特留斯将洛兰带回的原因就是那枚女巫之心——正如这个名字所言,它是女巫的心脏,因此才能够辨别出谁是女巫,那来源于女巫一族心与心的吸引。 然而将身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割裂出来,需要经历难以忍受的痛苦,洛兰却将它交给了阿特留斯,仅仅只是当作个认人的手段。 无人清楚她真正的用意。 但独立于身体之外的重要器官并没有衰老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用绿茵之地纯粹的灵力滋养,她的身体总有一天能够恢复健康。 除去满头的白发无法还原如初,洛兰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长老说只要她的意识恢复,那就是活过来了。 但洛兰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春去秋来,探望洛兰的人来了又走。只有阿特留斯,在卸去了圣骑士团团长的职务之后一直守在她的身旁。 洛兰身下的巨大花朵是绿荫之地的核心,也是灵力最充沛的地方。阿特留斯就在附近象征性地盖了个小屋子,实际上更多时间他就站在她身旁,一动不动,就像当初在牢笼之塔,他守在她门外一样。 兜兜转转,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他心中清楚,如今同过去相比,也不过是多了些他的一厢情愿。如果洛兰真的对他有感情,就不会抛下他一个人奔向死亡了。 洛兰把心脏留给了他,他的心又何尝不是早就被她收入囊中呢。 “洛兰。” 阿特留斯握紧她毫无温度的手掌,十指相扣后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他早已抛弃那一身冰冷的铠甲,生怕感受不到她体温恢复的刹那。 “阿特留斯。” 听到月的呼唤,阿特留斯微微侧过头,看向他的方向。 月在回到绿茵之地后便成为新的绿茵之主,那个位置长老们一直为他留着。因此他出现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候只是匆匆探望一眼就回去了。 欧顿换了新的国王,尽管那不是阿特留斯在意的话题,但似乎欧顿王国在试图与泥沼森林和绿茵之地交好。 这也是月忙碌的原因。 他看上去沉稳了许多。虽然还是纤细美丽的如同少年一样的身姿,但目光已经隐隐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威严。 “我找到了这个。”说着,月将一块石头递到阿特留斯手中:“是前一段时间兰给我的,她说要我自己判断是否该把这个东西给你。” 阿特留斯摊开手掌仔细端详这块小小的石头后,将它握在手心:“留音石?” “嗯。”月温柔一笑,眸光再度充满活力与朝气:“你应该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听吧?兰一定不会介意的!” 阿特留斯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直接开启了留音石。 熟悉的、阔别已久的声线从这块不起眼的石头中传出,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鼻头酸涩。 “嗨~两个大傻瓜,我知道你们都在。” 洛兰留音的环境似乎有些嘈杂,隐隐约约传来些争吵的声音。 “啊!那块蛋糕是兰留给我的!” “明明是我给洛兰留的,精灵可不能说谎哦!” “好了,维莉,别和小孩子计较。” “我才不是……” “咳咳。”洛兰轻轻咳嗽一声,继续道:“总之,你们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呃,说得好听些吧……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那块女巫之石只是想给你们留个纪念,但你们看到它肯定会想办法救回我的对吧,我猜得到。” “早知道就换个其他的东西留念了......” 那边传来的洛兰的声音似乎有些苦恼,阿特留斯似乎都能够想象到她蹙眉的纠结模样。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我希望......你们能够放弃我。” “伤感的话不想多说了,但其实我过得很累也很辛苦,那是即便遇到你们也无法恢复的程度。所以......我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走完我注定短暂的一生。” “还有还有,将我葬在绿茵之地就好,我很喜欢那里的气息。” “在那之后……可一定不要因为我停滞不前。阿特留斯你总会找到真心待你的女人。还有月啊......未来的绿茵之主可不能总是撒娇哭鼻子呢......啊......来了!” “那就讲到这里。如果你们爱我......就满足我的心愿吧。” 似乎被谁呼唤,洛兰不得不匆忙地切断了留音,她的声音也因此戛然而止。 “......” 月轻轻叹了口气,同阿特留斯告别。 他想,阿特留斯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攥紧了手中的留音石,阿特留斯看着洛兰沉睡的模样。颤抖的手臂抬起后想去抚摸她的脸颊,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半空中。 时间过了多久呢。 阿特留斯也不记得。他只知道自己在令人窒息的悲痛之中,做出了他这一生最艰难的决定。 “洛兰......”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放下手。 “我尊重你的选择。” 因为爱她,所以要放她走。 旋转的女巫之心被阿特留斯拿下,充盈灵力的光芒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夜晚重归黑暗,藏住了他流泪的眼睛。 “......晚安。” * 喜欢be的可以看到这里了,之后是he的结局。 第四十七章晚上好 “晚安。” 抹去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阿特留斯深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干燥起皮的嘴唇仍旧因悲痛而紧抿着。 他很少流泪,但为数不多的眼泪都给了洛兰。 如果让她知道,大概会很得意吧。 阿特留斯苦笑着叹了口气,在附近寻了处花朵茂盛生长的地方,想要将洛兰埋葬。 他徒手开挖。一点点地,刨开花朵的根茎与泥土,为心爱之人创造最后的安息之所。 如果洛兰的母亲不曾被欺骗感情,如果她们不是女巫只是普通的人类......一起都源自于丑陋的人性,她们遭受的痛苦已经太多太多。 希望绿茵之地这个纯净美好的地方能带给洛兰安慰。 “晚上好呀,那个坑是为我准备的吗?” 自己都出现幻听了。 阿特留斯定下心神,继续重复机械的动作。 “......阿特留斯,你不会变成傻子了吧。” “?!” 这次终于反应过来,阿特留斯不敢置信地飞快回头。在朦胧的夜色中,头顶的星光微微照亮那个半坐在花瓣上的身影,洛兰正冲他歪着头,一副我看到傻子的模样。 他顾不上自己平日的形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向洛兰,这期间还因为太过激动摔倒几次,逗得洛兰笑声不止。 “哈哈......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 洛兰突然停下话语,因为站到她面前的阿特留斯已经是泪流满面。 那张她从一开始就感叹赞美的俊美容颜,此刻布满泥土与泪痕,实在称不上有多么好看。那双蔚蓝色的眸子闪着泪光,像正午时分波光粼粼的湖面,泪水浸湿了他浓密的金色睫毛,仿佛美丽的鸟儿被打湿了羽翼。 洛兰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起来......可她的心脏明明不在胸膛里。 不肯错过洛兰的任何一个表情,阿特留斯因为自己满手的泥土不敢去触碰她的脸,只能用目光将她反复地打量着。 他想问她究竟生了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会忍心留下他们所有人,让他们就这么看着她死去。 他想说自己其实尊重她的选择,切断了恢复的灵力供给。可洛兰却偏偏在那之前就已经苏醒,她会不会怪自己强行将她留下? 如果自己早些舍弃那些没用的固执和骄傲,更爱她、呵护她一些,她会不会就能够敞开心扉,将计划全盘托出? 想说的话太多太多,最后到嘴边的只有叁个字。 “对不起。” “你......”洛兰有些无奈地笑笑:“我还以为你要对我告白。” 阿特留斯没有回应,只半跪在她身旁,仰着头深深凝视她。洛兰被他眼也不眨的模样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偏过头去催促他站起:“快起来,别那样看着我。既然我活下来就不会再去找死,你放心吧。” “......” 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阿特留斯固执地跪在地上,仍旧那么望着她。 “唉。” 洛兰只得凑过去捧起他的脸颊,为他抹去脸上的一片狼藉。她虽然嫌弃地皱着眉头,但擦拭尘土的动作却很温柔。 “一觉醒来,你就变成了一只大狗狗,真不习惯呢。” “洛兰。” 阿特留斯嗓音哑得厉害。洛兰正想回应,却被他扑倒在花蕊中,用尽全力搂在怀里。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感受着她逐渐恢复的体温。 头顶传来洛兰熟悉的调侃声,阿特留斯不管不顾地继续紧紧抱着她,哪怕她呼痛也不放松,生怕她再次弃他而去。 果然......他还是想她活下来。 第四十八章思念(h) 夜色正好,两个人就那样卧倒在花朵中央,抬眼数着天上的星星。 阿特留斯紧紧握着洛兰的手,一点儿也不肯放松——这是在将洛兰抱到快要窒息后才不得不做出的最后妥协。 洛兰问了问自己友人的近况,包括那只他们救下来的小魔兽,阿特留斯也耐心地一一回答。半年的时间说长不短,足以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欧顿新的国王是王室一支血缘不深的旁系贵族,但却意外地深得民心。或许是因为被正统贵族欺压侮辱,新国王早年间也受了不少苦,因此也十分清楚前任国王的种种罪行。他下令将人体实验的相关人员全部关押,包括贵族。随后圣骑士将他们的恶行宣传至大街小巷,因此将他们斩首的判决无一人反对。 与此同时,护卫军在全国各地开始了解救女巫的工作。被囚禁的女巫被一一救出后重新聚集在一起,试图振兴女巫一族。 那之后,新国王颁布了全新的法律,与其他两块大陆主动交好,并派出圣骑士护送解救出来的魔兽回到他们的家乡。 欧顿王国焕然一新,迎来了新的开始。 * “你呢?”洛兰扯了扯阿特留斯的手臂,冲他微笑道:“讲了这么多其他人的事,你这半年都做了什么?不打算回圣骑士团了吗?” 阿特留斯反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他颤动着长睫,话语轻柔得几不可闻:“我的世界只剩下你。” 这样羞怯的、动听的情话让洛兰再也忍耐不住想要亲吻他的冲动,而她也顺从自己内心的渴望,高仰起头吻了过去。 没有半丝犹豫,阿特留斯十分热情地回吻她。唇瓣磨蹭在一起,舌尖交换着彼此的温度,缠绵地纠缠不休。 阔别已久,两个人对彼此的渴望都再难压抑,手忙脚乱地褪去衣衫,亲吻与抚摸只为确认对方就在身旁。 阿特留斯孩童一般吮吸着洛兰饱满的胸脯,舌尖勾弄着顶端的果实,挑拨得她娇喘不止。然而他却突然起身,将她抱坐在自己双腿间,侧过头去听她的心跳。 “你没有心跳声......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 “谁让每次你的喘息声都那么大,那怎么能听得清楚呢......”洛兰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勾起他的下颌迫他抬头迎合自己的吻:“快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阿特留斯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随后捧起她的腰挪动着,让她感受到自己两腿间的火热。 洛兰满意地笑了笑:“很精神呢。” “我......”滚动着喉结,阿特留斯露出渴望的眼神:“我可以现在就进去么?” 她实在湿得过份。 “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礼貌......啊呃......好深......” 话未说完,身体就被粗长的阴茎填满,洛兰仰头喘息着,配合地扭动腰肢,唇边溢出动听的呻吟。 动情的阿特留斯用力按下洛兰的颈子与她亲吻。她雪白的长发倾泻而下,为二人营造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每次沉重的撞击都会让他们的唇瓣短暂分开片刻,但阿特留斯很快重新吻上去,诱人的呻吟因此变成模糊的“呜呜”声,听得他浑身滚烫。 太久没有做爱,洛兰的身体紧致至极,几乎要把阿特留斯的性器绞断。但阿特留斯总有办法,他蛮横的力量让阴茎一次次破开狭小的甬道,狠狠撞在她的敏感之处,干得她浑身发软,连小穴都没有收紧的力气。 阿特留斯的舌尖也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前后抽插着,上下两张小嘴被同时侵犯的刺激让洛兰淫水流个不停。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滑腻的身体与二人相连之处的淫液融合,最后沿着臀缝滑到身下的花蕊之中。 洛兰被吻得泪流不止,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阿特留斯才勉强放开她。 “阿特留斯......” 他短促地回应了一声,紧抓着她丰满的臀配合自己操干的动作上下移动着。洛兰体内的肉棒越来越大,还在不停地膨胀,撑得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操成两半。 “我......啊......我知道你想念我,但......嗯嗯......太深了......我不......” “一百九十六天。”没头没脑地吐出一串数字,阿特留斯翻身将洛兰压在身下,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肩膀上,继续凶狠地入侵她柔软的身体:“我需要安慰。” “可也不能一次......啊!” 被阿特留斯刻意碾过身体内的敏感点,洛兰在他撤出身体的瞬间泄了出来,淫水飞溅得到处都是,点缀在花瓣上又被月色照亮,犹如露珠一般。 她正因高潮颤抖不止,阿特留斯却顺势拉高她的腿,蹭着穴口边的淫液滑了进去。 “每次。” 他边干边同她对话。 “以后的每一次,我都要干到你无法思考。”阿特留斯分出只手去揉弄被撑开的穴口上方藏着的小肉核,动作蛮横粗暴,似乎在发泄怒气:“让你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更舍不得离开我。” “呜......” “高潮不爽么?” 说着,他疯狂碾压鼓胀起来的阴蒂,肉棒凶狠快速地进出,让洛兰哭泣着又泄了一次。 “就这么急着去天堂?你活着我一样可以让你见到上帝。” “我啊......啊......不行......要去......” 阿特留斯加快速度,不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一鼓作气顶得她不断高潮,抵在深处射出了今晚的第一次精水。 平复片刻,他拉起她酥软的身体,背对自己按在身下。 “还要做......啊!” “我没说结束。” “可我已经......太深了啊!” 阿特留斯没有再回应她,用硕大的欲望代替回答。 夜晚足够漫长,漫长到刚好让思念全部传达。 第四十九章真实 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洛兰已经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但因为她沉睡太久,一时间也没什么睡意,只得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阿特留斯的手指。 他的手掌很宽、手指修长,骨节却十分粗大,指腹和指侧布满茧子,摸上去十分粗糙。 阿特留斯被她柔软的手翻来覆去地抚摸着手掌,手痒心里也痒,等她玩儿的差不多了才握紧她的手,冷硬地说了一声:“别玩儿了。” “我好无聊嘛。” 哼哼唧唧地钻进阿特留斯怀里,洛兰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你的心脏是怎么取出来的?” “趁你不注意......这样那样就拿出来了。” “......要怎么放回去?” “怎么?”洛兰突然抬起头,细腻的指尖去戳他硬邦邦的胸膛:“你不愿意替我保管它?” 忽视洛兰刻意的无理取闹,阿特留斯揉了揉她的发顶,像抚摸猫咪一样轻柔地撸了几下:“我听说那样副作用很大。” “拿出来很疼,放进去也是。” 洛兰有些委屈地扁扁嘴,扑进他怀里。 “好吧......”大概是她第一次这样毫不掩饰地对他撒娇,阿特留斯只能叹了口气,放柔嗓音问道:“为什么非要把心脏分离出来?” “唔......”洛兰眯起眼睛,狡黠地笑了笑:“是为了监视你,确定你的位置。” “......” “你要是真的和菲缇雅跑了怎么办?你可是我最中意的人选!我怎么可能说改变计划就改变呀!”越说越恼,洛兰干脆半坐起来去扯他半长不长的金发:“这半年头发长了人变傻了!” 阿特留斯有些无语,又不能再教训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毕竟刚才的“教育”已经足够深刻了,只得将怒火憋在心里:“跑了也是你撮合的。” “哼......” 洛兰见无法反驳,便不同他继续争辩,气呼呼地将头扭到一边。 见她生气,阿特留斯再为难也要去哄她:“我不是看出来她不是你了么?” “哼!” “洛兰......你知道的,我只爱你。” “唔,好吧,这样说我勉强可以原谅你。” 反正这个傻子也说不出更动听的情话了,洛兰干脆就放过他。 “所以......洛兰,你是吃醋了?” “你养了叁年的狗狗和别人跑了你不生气?” “......” 阿特留斯失望地垂了垂眼,心想自己选的这条路真是任重道远——面前这个女人可是没有心的啊! 两个人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洛兰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将外套盖在洛兰身上,阿特留斯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安心沉睡的模样,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半年若不是带着点儿她能够复活的期待,他一定撑不下来。 感谢死神没有带走她。 * 爱你们! 即将完结了! 第五十章启程 两个人研究一番,最终决定去泥沼森林居住一段时日。 那里有洛兰的几个朋友,她也想顺便看看魔兽们的现状。毕竟最开始的魔兽与他们一样都是人类,因为经受各种各样的实验导致变异,又被丢到泥沼森林,这才有魔兽诞生于那里的传闻。 他们与月告别时受到了点儿阻碍,因为月红着眼眶揪紧洛兰的衣袖不肯撒手。 “兰,你该多歇息一段时间的!” “我歇得够多了。”洛兰叹着气,想扒开月的手却失败:“你都什么身份了,别让其他精灵看笑话!” 于是月只得转过头向阿特留斯求助。接受到月目光的阿特留斯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左右不了洛兰的想法。 “兰......” 只得松开手,月美丽的眼睛盈着泪水,连尖长的耳朵都无精打采地垂下来。 “好了,又不是不回来。”洛兰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正要出去炫耀呢,我的弟弟可是绿荫之主。” “弟......弟......”月的眸子突然亮起,耳朵也兴奋地舒展开:“兰,你说的是我吗?” “怎么,不想认我这个姐姐?” “怎么会!”月飞快点点头,随后耀武扬威地冲阿特留斯吐了吐舌头:“我们可是兄妹,比伴侣的身份亲密好多!” 阿特留斯和洛兰相视一笑,终于启程。月遥遥地对他们挥手,随后闭上眼吟唱起祝福的歌谣。 “你是独一无二” “你是世间至宝” “我将一切美好献给你” “予你永恒的微笑” * 踏上旅程的二人并不着急,每经过一个城市就要待上几天。 兰毕竟是个有经验的旅行者,带着阿特留斯先去酒馆赌博赚了点儿金币。然而酒馆认定他们作弊,派人追了他们五条街,最后是阿特留斯抱起洛兰飞檐走壁,这才甩开了追赶的人。 “说我作弊也没错。”洛兰靠在阿特留斯肩头笑嘻嘻地数着金币,随后将它们放进口袋,又冲阿特留斯比了个大拇指:“还不错嘛,体力没退步。” 阿特留斯冷着脸没说话,顺手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若是自己会被普通人追上,圣骑士团不如就地解散吧。 两个人继续前往闹市,发现那里正在举办一个名为“小猪快跑”的比赛。参赛者支付报名费后挑选一头猪,然后在一旁的准备席上等待比赛。选中的小猪如果取得前叁名的好成绩,那么参赛者就可以把小猪带走。 “......” 阿特留斯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活动,然而洛兰却有些跃跃欲试,毕竟是猪跑不是她跑。 在几百头几乎没什么区别的猪群里挑中了她认为最像阿特留斯的那只,洛兰看着自己选出的小猪被抱到起点的位置上,十分欣慰地点点头:“真是眉清目秀呢......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它获胜吗?” “......没有。” “好吧,听天由命。” 阿特留斯并不想打击洛兰。虽然这只小猪胖乎乎的,但他一眼就看出它被饿了好多天,而且四肢也不够强壮,肯定跑不了几步。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终点线的美食太过诱人,这只被饿得饥肠辘辘的小胖猪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一路飞奔,最终挤进了前叁名。 当洛兰抱着小猪向阿特留斯炫耀的时候,阿特留斯不得不有些怀疑人生。 连看猪的本事都没有,他还是不要指望自己能够看透洛兰了。 * 于是两个人同行的队伍中多了一只小猪。 洛兰嫌累就让阿特留斯抱着猪走,然而这小猪的味道着实不太美好,他却不敢有什么怨言。 ——这是我对洛兰爱的表现。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路向前。 夜色降临之时,两个人搭起帐篷。阿特留斯打算去打几只鸟或者兔子,却被洛兰拦了下来。 洛兰指了指一旁的小猪:“晚餐不就在那里。” “......” 阿特留斯终于明白她参加那个活动是打得什么算盘。报名费可比买一只猪便宜多了,还是那么肥的一只。 果然是看不透的女人。 他叹着气,拿好腰侧的神圣之剑熟练地宰起猪来。 ——永恒的圣光啊。 ——请原谅我。 * 圣光:??? 第五十一章遗憾 像这样在繁华的街道上闲逛、在街旁的商铺里采购物品,对于阿特留斯来说是非常新奇的经历。毕竟他每次远行都是奉命参战,那时候只顾着赶路,没有心思关心其他。 重生后的洛兰似乎心情都好上许多。她频繁地逛着服饰店和配饰店,一套接一套地试穿着。 店员激动地夸赞着洛兰的美丽动人,又不停推销其他的配件,似乎一天的营业额都要押在洛兰身上。然而洛兰却冷淡地摇摇头,摆出一副明显不太满意的神色走出了店铺。 “......不买吗?” 等在门口的阿特留斯凑上来,疑惑地向店内瞅了一眼。那个店员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维持着接过礼裙的动作。 “穿那么夸张的裙子我怎么赶路?” 洛兰嘟嘟红唇,手指向后一勾示意阿特留斯跟上。 “其实......我的存款很多,只是都在家里。” 阿特留斯拎起大包小裹快步跟上她,走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他怕提着的包撞到她身上。 他思考了一下回皇城的路线,同她商量道:“我可以抽空回去一趟。” “阿特留斯,我只是在享受逛街的乐趣。” “都买下来不会更快乐吗?” “......” 洛兰突然停下脚步,阿特留斯险些将她撞翻。她鼓着脸颊转过身子,两手掐腰,蛮横的模样竟出奇好看:“你干嘛,非跟我作对是不是?” “我只是想你更开......” “闭嘴!”洛兰的指尖一下下戳着他的胸口,阿特留斯却纹丝不动,她只好扭过头,怒气冲冲道:“当初也不见得你这样讨好我。” “我......” “是不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 “所以我要用残酷的现实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后悔药!” 转身而去,洛兰也没心情再闲逛,便往城外的方向前进。 阿特留斯一脸苦恼地紧紧跟在他身后,突然擦肩而过的男人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个男人的容貌同洛兰有九分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洛兰正在气头上,阿特留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遥遥望着那个人走进一栋房屋,记下了那个房子的位置。 * “你是说看到了和我长得很像的男人?” 阿特留斯点点头。 洛兰曾听先知达勒斯提起过她的父亲。她只知道他是个负心汉,离开母亲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因此她没有半点儿认亲的兴趣。 但这不代表她不想给那个男人一巴掌。 达勒斯曾派人长期在莫丽的住宅附近蹲守。女巫首领被皇族囚禁的消息虽然被封锁,但他从未回到母亲的住处寻找过她。 真是个混蛋。 阿特留斯不懂发生在洛兰母亲身上的事情,但他看得出洛兰厌恶这个与她面容相似的男人。所以他并没有多嘴,只是在等洛兰的回答。 “......他在哪儿?” * “叩叩” 洛兰深吸一口气后敲响房门,很快便得到了回应。 中年男人开门的一瞬间显然充满震惊,毕竟面前的女人和他真的太过相似了。不过似乎他反应过来什么,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后向屋内走去:“进来吧。” 洛兰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阿特留斯就在门外等待,他觉得自己不便参与她的家事。 “你是洛兰吧?” 男人为她递过一杯红茶,但洛兰并没有接下,他只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将茶杯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他如果有个女儿,也该是你这么大了。” “?” 洛兰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我的双胞胎弟弟曾在二十年前去往首都,在那里他遇到了一生挚爱。他一直都是个浪荡的男人,但他竟然想给她一个家。” “可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的求婚戒指被他落在家中。他没顾女人的挽留匆匆赶回,只同她说有缘再会,实际上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同我说,他甚至为他们的孩子起好了名字。”男人看向洛兰,目光和蔼又温柔:“是洛兰。” “那他人呢?” 洛兰并没有太多感动,毕竟从结果来看他还是没有回去。 “......他在赶回亚诺尔隆德的路上遭受魔兽的袭击,尸体没有找回,戒指也遗失了。” “......” 听达勒斯说母亲最初一直都等待着男人归来的消息,她其实并没有看错他的真心。只是这个世界上意外太多,他们没来得及重逢,就那样错过了。 洛兰沉默许久,准备离开:“谢谢。” “等等。”男人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微笑着递给她:“这是属于我的那枚求婚戒指,就交给你了。” 洛兰仍旧没有接过,她疑惑地问:“您不需要吗?” 男人笑着摇摇头:“我的爱人和我之间也充满了遗憾。这一生,我都不会再娶任何人了。” 见他坚持,洛兰只好点头:“......好吧,那我收下了。” 男人亲切地交代了很多句担心的话语,许久,终于同洛兰告别。 门口等待的阿特留斯见洛兰红着眼睛走出,立刻握紧佩剑打算冲进屋去。 “别。”抹去眼泪,洛兰摇摇头:“我没事。” “......怎么了?” “阿特留斯。”洛兰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我们结婚吧。” 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也留下遗憾。 * 下章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