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风月无边【H NP】》 教主 槿棉在温暖的大床上醒来,感受到手部温热又湿润,她侧过头看到一个盘发的年轻女子拿着拧干水的热毛巾在为自己擦手。 仰头看是昏黄的灯光,高高的帷幔从床顶垂下来,她感觉视力模糊就像从深沉的梦境中醒来。手脚麻木毫无知觉。只能观察四周的环境。 “海底捞的装潢都变成这样了?”她呢喃道 砰!旁边的年轻女子好像愣住了,连打翻了水盆都没动静,就这么瞪大眼睛盯着她。 槿棉皱眉“好吵……” 年轻女子转头冲出了房间 “快去通知教主!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声音从门外传到房内,外面似乎是个很僻静的大厅。 槿棉微微抬起手,手臂有些沉重,她好像可以自己下床了。 手还没碰到窗沿,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陌生的男人神色关切地迈了进来,“你终于……” 男人注意到地板被打湿后,把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许多脚步声,一个玄衣男子从人群中独自走入房间,戴金面具的男人看了槿棉一眼侧身到居室的阴影处,玄衣男子径直走到槿棉的床边坐下。 槿棉只是刚起身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个人冲到自己的房间里,她还想着继续睡一觉呢。 玄衣男子冷静下来,僵硬地握住槿棉的手,槿棉一头雾水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在哪? ” 玄衣男子没有松开槿棉的手,低声说道“速把神医请来” 槿棉疑惑的眨眨眼睛,玄衣男子忽然抚摸她的额头说“夫人你昏睡半年,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个人看起来和自己很亲近的样子,当着这么多人在场的面还能这么腻腻歪歪真让人难以忍受。 “我想,看看镜子” 一般在家里睡醒了槿棉会先摸出枕头旁边的手机,现在周围只有陌生的景物陌生的人,也许是真的睡了很久,她感觉浑身骨头酸痛僵硬。 镜子里的她柳眉微蹙,小鼻子,嘴唇红润,挺标志。皮肤状态也比现实中的自己好,这大半年睡的是美容觉吧? 欣赏完镜子里重生的自己,张开手,纤长的手指,指甲盖也是自己喜欢的形状,这号主是个美人呀!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干过粗活。 槿棉瞥了一眼玄衣男子,这个社交距离不戴眼镜居然能看清眼前的男子,清秀且棱角分明有些瘦削,有些柔弱美男子的形象,目光如炬标准的古偶美男。 “你?叫我夫人?” 屋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了,槿棉一头雾水,玄衣男子叹了一口气“你病了。” “唉?不是!我完全没病啊。”槿棉想我要是真的认识这些人才有病呢。 不一会儿一个素衣飘飘的男子背着药箱来了,这个男人可能就是玄衣男人口中的神医。 槿棉忙从床上蹦起来,这种地方能用啥给她治疗,那个药箱里说不定是刑具呢。 槿棉刚跳起来胸前忽然一阵清凉,玄衣男子也被吓了一跳。 “我不要看病!我好得很!!我社恐别逼我!!” 慌张中槿棉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里衣衣带松开了,掀开被子想爬下床。 玄衣男子看到槿棉胸口敞开脸上一阵滚烫。 “所有人,退下!” 玄衣男子脱下宽袍裹住槿棉的身体。 槿棉闻到一阵熏木香。 面具男驱赶了屋外的人,额角冒了一滴冷汗,差点教主就发脾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槿棉还被玄衣男子抱在怀里。门外似乎已经没人了。 “你是谁?”槿棉才意识到里面的衣服已经敞开了,她不自在的想把衣服合上。 “孟连洲” “你还要抱我到几时?啊——” 槿棉话音未落,孟连洲已经熟练地将她的衣服合拢,系好了衣带。 槿棉脸瞬间白了,“我俩不会连孩子都有了吧??” 孟连洲垂眸一笑,他笑起来竟然有点少年气。“没有” 槿棉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有了就扯不清楚了。 孟连洲细致的为槿棉整理衣服,又拿来暖和的衣服给她穿上,这个男人私下里好像特别温柔。 “待你想起来,我再将你明媒正娶。” “??” 琴 二月二日江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 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 春雨连绵,自槿棉醒来后,简单的逛了一下居住的地方,孟连洲所处的地方是中原以北的一座叫锦瑟山庄的小院,槿棉昏迷后她便一直被安置在此静养,孟连洲偶尔会因为教中事物繁忙离开半月。待忙完事务后便马不停蹄回到别院深居,孟连洲不在的期间,面具青年是这儿的主管,但他貌似不爱说话。 槿棉醒后也没人和她主动聊天,她只能去问之前为她敷手的侍女紫雀儿。 “教主说,教主夫人最最最最爱护自己的手了,这双手可是当年在武林以一曲名动天下,引来众多武林才俊纷纷追求。”紫雀儿一边为槿棉护手一边两眼放光地用清脆的声音和她说前号主的传奇经历。 “可我,完全没有音乐天赋啊”完了自己从小到大都是普普通通,毫无才艺的读到了大学,毕业后选择了普普通通的工作。 同为人类,这古代女人十七岁前就有这么多事迹了。 从紫雀儿的口中得知,槿棉这幅躯体的主人,名叫水潇湘,没人知道她师从何派,练得是何门武学,她善音律,善用琴剑,以琴修心,芳龄十七便在武林英雄大会崭露头角。名门正派的追求者无数, “那后来呢?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槿棉托着脸饶有兴致的听紫雀儿讲述。 “后来,你遭人暗算,身中奇毒昏迷不醒,我用本教秘宝才护住你的心脉,没想到你这一昏迷就是半年。”颇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连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教主”紫雀儿似乎并不惧怕他。 槿棉撇过嘴,她并不擅长和男性沟通,虽然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但也不能强娶吧。 “看到我不高兴吗?夫……” 槿棉打断他“哎哎!别叫。” 她恨不得用手捂住他那张嘴。 她一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和自己有肌肤之亲,就浑身发麻。 槿棉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她脑子中一直清晰的记得自己来这里之前的事情。 “你还记得你的琴吗?这半年我一直不敢请人去调弦,怕你会不高兴。” “不记得。” “或许看到琴你就能恢复记忆了……” 知道我会不高兴还敢说要我嫁给你,但是孟连洲太温柔了,温柔到完全感受不出是伪装的,他该不会真是个傻白甜吧? “你为啥非要我嫁给你?”槿棉问他 “非我教之人用了我教秘宝,本是死罪。”孟连洲慢慢靠近槿棉。 “除非,是教主的人。” 这有什么联系吗??还不是你说的算吗? “我用秘宝救你,教中本就有人不服,想用此事逼我放权动摇我天魔圣教教主的地位,甚至勾结武林中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孟连洲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狠厉“我会将这些叛教者都杀尽了,一个不留。” 槿棉背冒冷汗,这俊朗少年竟是个小魔头。说不定在江湖上仇家还不少。 穿越到了这个刀光剑影的世界,自己啥本领都没有,用啥飞出这个魔教头子的手掌心啊? 槿棉开始自闭了,她要是在这个地方宣扬反邪教,解放思想会不会被孟连洲一刀咔嚓了。 她真后悔用了那个什么魔教秘宝了。水潇湘要是死了她就不会穿越了。 锦瑟山庄的伙食倒是挺好的,三餐都有鲜鱼做的精美菜肴,她想吃烧鸡,紫雀儿立即吩咐厨房按照她的要求烤了烧鸡,她美滋滋的一个人啃完了一只鸡。 紫雀儿都看呆了,一顾倾城的水女侠吃起烧鸡来竟然可以这么没有吃相。 槿棉数着日子已经过了五天了,她在来到这里之前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浴室里洗澡,洗着洗着就倒头睡去了。自己不会是因为燃气热水器中毒死了吧?家里还有刚热好的便当呢,她开始想念自己的小家了,自己一个人住却布置得很温馨,锦瑟山庄人平时看守的侍卫很多,大家都沉默得很,只有紫雀儿会跟她说话,也许是因为孟连洲这种个性,其他人怕说错话吧。 槿棉端着下巴,一旦开始多想就会困倦。 如果没有穿越到这里,槿棉现在应该买票回家拜年了。 锦瑟山庄 “夫人在想什么?”紫雀儿端着一个冒热气的锅走近房间里,槿棉闻了一下问道“是甜酒小汤圆吗?” 紫雀儿咯咯笑了“是呀,教主要申时(傍晚)才能赶回来,所以只有我陪你吃啦。” 紫雀儿打开锅盖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甜酒汤圆给槿棉,“紫雀儿有你在这儿真好,这儿太安静了,外边又是湿冷湿冷没有暖炉的,你们怎么住得下去啊?” “夫人是不知道外面的局势么?”紫雀儿突然收敛了神色。 “外面怎么了?还有只有我俩在的时候就别叫我夫人了!” 那叫什么?湘姐姐?” “行,都随你”槿棉吹凉了勺中的酒酿小汤圆,美滋滋的先尝了一口。 紫雀儿盛了一碗汤圆却没开始动勺。 “湘姐姐,教主为了你真的惹怒了很多人,教中有人甚至联合中原门派说要找你夺取秘宝。” “那他岂不是每次出去都很危险?” 紫雀儿点点头,“锦瑟山庄外有机关密道,鸟都飞不进来。水底下也有密道,因为冰面太厚封住了。” 那我不也出不去了?这就是座天然的密室啊!外面要是一日不太平我不就得在这儿过一辈子? 不过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听他们这么说那些要夺取秘宝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孟连洲都对付不来,我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但我相信教主乃天魔之子,定能平定教中混乱。届时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夫人~” “唉说好的别叫夫人呢?”槿棉差点一口热汤喷出来 紫雀儿在槿棉的催促下喝了一口甜酒就开始呆呆的看窗外的落雪。 傍晚,孟连洲果然如紫雀儿所说回到了锦瑟山庄。 在槿棉再三要求改口下他只能依她称她为湘儿了。 “湘儿我回来了”孟连洲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东西,几个手下拖着一大车东西进入山庄。 槿棉穿着厚厚的袄子出门迎接他,这点礼数还是要演的。孟连洲看到水潇湘出来迎接自己清秀的脸上半含笑意。 面具男子大白天见不着人不知道从山庄什么地方出现了,还是穿着一身墨色的衣服。 “快进屋里我给你带了你的贴身物品。” 孟连洲和槿棉进到一件书房,中间有个硕大的九州沙盘,看来这是孟连洲的会议室,穿过左边的屏风是一个小房间,窗边挂满了竹帘,床上有简单的床饰,床上挂的罗帐与自己房中的一模一样,但是这里稍显冷清。 “你要带我看什么?” 孟连洲令人搬了一个盒子进屋,“把盒子打开看看” 槿棉打开盒子,盒子里有夹层,第一层是一匹水蓝色的绸布,很普通,下一层稍微硬一些,端出来是一张古琴。槿棉的手不小心划过琴弦划破了宁静。 孟连洲微微一笑“一年前我就是在英雄大会远远地看着你,用这张琴击败了我教八大坛主”槿棉嘀咕了一句不会是去闹事的吧?孟连洲挑眉“ 我天魔教对中原武功颇有兴趣,只是虚心学习,望能让八大派高手指点一二。” 槿棉摇摇头,结局她已经听过了,英雄大会比武期间只谈武学不谈仇怨,小魔头惜败剑宗传人,下山后有人传魔教作妖暗算了返途的正道门派,虽然听紫雀儿说是被人嫁祸的,小魔头虽然得到了武林正教的高度评价但依然不受欢迎。 水潇湘的盒子里除了古琴和绸子就都是写密密麻麻的古琴谱了。 就没有我能看懂的字么?槿棉开始头痛了。 “湘儿可想起些什么?这个绸子,你用它将我紧紧捆住。” “这把琴,你曾说……” 槿棉汗颜“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他这样爱着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的她,她不会替代她,她也不会是她,槿棉感到有点无措。 “孟连洲,你们魔教的秘宝风波,是由我而起,这样……” 孟连州双手扣住槿棉的肩膀“你觉得我不能护住你?” “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就算就活了也全然不会武功啊,除了留在这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在用我的苟活,换你在外为我厮杀,你觉得我能安心么?” 孟连洲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绝不能死。” 今晚元宵节摆宴好酒好菜,锦瑟山庄灯火通明,炊烟袅袅宛若山中仙境,槿棉和孟连洲一桌,在其他人面前他又回到那个不会失态对所有人都不亲近,清秀冷清的少年模样。 晚宴后槿棉在房门外踱步,孟连洲默认她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他还要应付一些下属。 槿棉回到书房,看着水潇湘以前的贴身用品,另外孟连洲还为自己买来了一些昂贵的脂粉首饰,这古人发量就是多,她觉得盘发髻太麻烦了,让紫雀儿编几条辫子就行。 在她抚摸琴弦的时候,她感觉五感都变得敏锐,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喘气的声音。 “是谁?”槿棉问了一句。 “还是隐藏得不够深呐。”一个身影从门后绕过来,是之前的哪个药师,紫雀儿提过他的名字叫沉七。沉七看起来三十上下,鬓角已经有灰发,身高比自己高一些,身体也壮实一些,这一看孟连洲身板太瘦了。 “神医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不怕被教主问责吗?” “让我看看你真是演出来的?”他整理一下衣袖将槿棉按倒在床榻上。他的气息扑在槿棉的脸上,槿棉吓得不敢吱声,他的鼻息划过槿棉的脖子,往胸口的位置滑动了。 共生蛊 房间的氛围一时变得十分奇怪,槿棉想挣扎“你不怕孟连洲过来?” “别动”沉七用极其冷静的声音喝止住了她的挣扎。 沉七拨开她的衣襟,衣服拨到胸口的位置停住了,“还好,它现在很乖” “它?它是谁?” “共生蛊” 哦只听名字槿棉就已经明了了,她身体里有东西。 “不过魔教的人都叫它天魔胆,传说受了重伤之人能凭次秘宝回光返照。” 原来这就是魔教秘宝啊? “天魔胆需融合天魔之子的精方能起效,从创教至今,只有第一任教主才成功使用过,因为天魔胆和他自身的血液融合的比较好。没想到孟连洲在你身上也算误打误撞试成了吧。” 槿棉想起孟连洲瘦削苍白的模样,想到他是用精血做药引救活自己…… 共生蛊在槿棉左胸上会出现一颗浅浅的血痣,沉七合上槿棉的衣服,身体却没从槿棉身上移开。“ 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小魔头么,现在竟在他面前卖起了乖?”沉七撩起一缕槿棉胸口的秀发。 “我?为什么要讨厌他?”槿棉现在不用打工在这白吃白住,孟连洲在生活细节上完全不会亏待自己,她自然当表现的比较“乖”。 “罢了,今日不方便细说,你便好好演下去吧,必要时好好侍奉他。记住,尽量顺从他。”沉七掸了掸袖子走出了书房。 槿棉一脸疑惑。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竟然背着自己的主子对我不敬,还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就不怕我告诉孟连洲吗? 除非,除非他知道水潇湘和自己是一伙的。还有他说的必要时侍奉孟连州?什么意思?? 沉七离开书房后不远处正撞见一个男人,一个戴着半边金色面具的男人 。 沉七温柔一笑“是金总管,不再去宴上喝一杯?” “不了。” “那没事了”沉七略过金雀儿。 “沉大夫,此次灭日落坛,有些教众被烧伤,需要大夫调制一些治疗烧伤的药。” “愿为教主效犬马之劳” 金雀儿的凌厉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沉七身上,直到他消失在连廊的尽头。 出谷(被怀疑是替身) 那夜槿棉做了个怪异的梦 梦中她在一栋房子中迷路了,不论怎么跑都找不到窗户,她能听到外面骤雨狂风吹打窗户的声音,却找不到窗户。 醒来时里衣已湿透了,大冬天的怎么这么热啊。 天未白,紫雀儿还在休息。 槿棉辗转难眠,不如起来写日记吧!可是这古人的文房四宝我摸都没摸过啊。那起来练练琴?别了别了,晚上还在那里被沉七床咚,她现在有些适应这个身体了,想起来不禁耳朵有些发烫。 沉七的身体靠近的一刹那,她竟然感到一丝熟悉,他的身体很健壮,热气扑在自己的脸上,不像孟连洲的手,好像怎么都捂不热,想到孟连州槿棉心口一紧。 他待我那么那么的好,我却不敢告诉他真相。 他若不是魔教教主,外表上怎么看都是个有几分贵气的清秀少年郎。槿棉用手在床单上描摹他的容貌,乌亮的马尾,笔挺好看的肩背,腰间系的银腰带,黑色的护臂。 槿棉想着这几天来到这里的种种,安心的睡了一觉。 沉七原名沉夜雨,与水潇湘的恩师师从同一位高人,沉七从医,水潇湘的师傅则醉心琴艺。 “公子要带夫人出谷吗?”房外传来紫雀儿银铃般的声音。 “湘儿她肯吗?” 槿棉迷迷糊糊,感觉下腹有一股热流,不会是? 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亵裤中间被染红了一角 此时孟连洲已经在房门外了,“你你你先别进来!” “夫人可是癸水来了?” 槿棉立即涨红了脸。 “夫人昏迷的时候,都是紫雀儿在照料。” 这下槿棉更无地自容了,紫雀儿竟然在孟连洲面前说出来了。 “湘儿今天就在房内静养吧,改日我再带湘儿去玩。紫雀儿好生照料夫人。” “是,教主且慢行。” 孟连洲似乎有些不悦,毕竟难得一天休假,水潇湘竟然来了月事。 “慢着,我要出谷。”癸水这点小事怎么能拦得住我? 槿棉天天在谷里憋闷的慌,怎能因为这点生理问题错过了这难逢的好机会。 槿棉要了解周围环境,找机会出去。 “不可,湘儿你身子弱” “那带着神医一同前往吧?” 槿棉嘴快打断了孟连洲。 孟连洲哑然,看到槿棉用这么委屈的表情央求也只能依她。 “我们坐马车去后山的静水阁,那里有为教众歇脚的地方” “紫雀儿你马上拿干净的衣服来,我擦试一下换身衣服即可出发。” 槿棉用热水擦试了一下下身,平坦的小腹下稀疏的毛发,花蕊在热水的湿润下微微颤动,“好舒服啊,还好不是很多。”水潇湘真是个美人连身体都这么美。 紫雀儿拿来一件粉紫色的袄,配上素色的罗群,槿棉换上衣服,紫雀儿为她挽了个松松的发髻,慵懒的感觉很适合槿棉。 谷外,孟连洲早在一辆黑红色的马车边等待,槿棉大步奔到马车边上。 “湘儿小心” 孟连洲扶着槿棉上车,车内很暖和,里面早已用檀香熏过,幽香让她的精神镇静了下来。 “好香啊” 槿棉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教中擅长调香的圣姑为你特别调制的凝神香,对你身体康复有益。”孟连洲一身黑色劲装,金雀儿撩起他身后的披风,孟连洲在槿棉之后进入了马车内,槿棉甚至感受不到一丝晃动,也许这就是轻功?孟连洲对她悠然一笑,即使是这么轻松的笑容还是显得他脸色好苍白。 槿棉忍不住捏紧了裙角。 “主上,可以出发了吗?” 金雀儿上马在车前领路,他还是戴着那副金边面具,马尾上特意留下的编发十分细致,会不会是紫雀儿编的呢? 背后看宽肩窄腰,这位大总管也是个身材好得要命的男人啊, 不知道摘下面具帅不帅。 槿棉居然在孟连洲面前馋别的男人,还好她表情比较收敛慵懒,孟连洲应该看不出来她在偷瞄金雀儿。 “出发”孟连洲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马车轻晃一下开始徐徐前进。 孟连洲把马车封的严实,帘子都放下来绑好了的,连个缝都不留,这和困在小房间内有啥不同吗,她开始焦急怎么看外面的景色。 槿棉用手想去解开帘子下打的结。 “湘儿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要吹风了” 槿棉才注意到今日的气氛很奇怪,孟连洲上车前就开始闭目养神,平时总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今天仿若有心事。 也罢这自己这一举动打破了冰冷,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孟……” “想出谷吗?” 唉?他怎么先开口了。 “我们这不是在出谷的路上么?” “我是问,想永远离开谷里么?” 槿棉沉思了一会儿,她天天都想着怎么出去,但是并没有把意愿传达给任何人,这孟连洲怎么像懂了读心术一样。 “继续留下,是不是一定要做你的夫人?”槿棉用疑问回答他的疑问。 “也可以不做,我改变心意了。” 好家伙,孟连洲前几天还抓着人家的手嘘寒问暖,男人,一下就冷了。 槿棉疑惑的望着他。 “你可以为我所用。” 什么?这男人,可以用性命去救你也可以轻易推你到深渊啊。 槿棉大脑一片空白 “水潇湘,已经死了。” 马车里的空气瞬间凝结,这个男人正在死死盯着她。 “她修炼的乃是至寒的内功,怎么会来癸水?” 什么意思? “水潇湘练的内功极为阴寒,这是我从她留下的盒子里找到的,练就玉狐心经的女人,淫念旺盛,冰肌玉骨,身体生长迟缓,甚至练功三十年依然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练此功绝癸水,失去生育能力。” 孟连洲用宛如机器人的语调说着这些。 “我问过教中长老,暗中让部下观察你。练这门功夫的人,就是为了采阳补阴,俘获男人而生的。你这幅身体居然一次也没有发情,也没出现自渎行为。”孟连洲的眼神似藤蔓般缠住了槿棉的身体。 救命,水潇湘竟然是个江湖豪放女。 槿棉结结巴巴不知道说啥,原来,紫雀儿、沉七、金雀儿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么? “是秘宝?” 说道秘宝,孟连洲轻叹一口气。我用我的精血,为你续命,未曾想醒来的竟是另一个人。” “为何你这么笃定我是另一个人,而不是秘宝让我焕然新生了呢?” 孟连洲冷笑,“秘宝,是为了让我清除教中对我怀有异心之人走的一步棋。为她,想来也值得,若非我私用秘宝,天魔教还是那几个糊涂老家伙说的算。” 额,你们教内斗争可真复杂。 “他的名字叫'共生蛊'” 好家伙,小魔头明明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共生蛊是有记忆的,它会选择身体残破将死之人寄生,以吾教教主天魔之血为引,方可平息它狂躁嗜血的性情,在你体内休眠,为你修复身体。” “一定要血么?”这一堆信息把槿棉砸懵了,槿棉弱弱的问道。 “精血。” “那意思是……?” “我可以射在你的体内,你这个月就不会被共生蛊撕咬,忍受钻心蚀骨之痛。”孟连洲很平静的说道。 槿棉脑子一片空白 “我很想,自你醒来我就在想,要不要用这种方法。” 车内很安静,安静到能听清孟连洲的每一次喘息。 他的冰冷的手指拂过槿棉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 癸水让自己逃过一劫,如果不是她今天来癸水可能孟连洲就要强上了。 “你现在就像另一个人,我可以随时把在你身上的蛊捏碎。”孟连洲似乎对她不同于水潇湘的个性有所察觉。 槿棉叹息,是我不如水潇湘,顶着她的马甲还是没拿捏住这个魔头。 “但我不会杀你,我非但不杀你还要救你。” 这男人什么意思?槿棉现在开始讨厌这个男人反反复复的绕话了。 “你好像在可怜我。” “我要你求我,是死?是活?” 胁迫(微H) 没人是自愿做选择的,如果孟连洲知道水潇湘救不活还会月月用喂精血留她一命么? 如果自己知道要活着就得承受屈辱,自己还会选择醒来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魔头性急,想逼迫自己依从才编出这种狗屁理由。 “我叫槿棉,既然你已认定我不是她,你就不要用她的名字称呼我了。”槿棉冷静的说道 孟连洲愣了一下。 自己一直想见的人,终于醒了过来,一模一样的面孔,完全陌生的人。 这半年来他一直没放弃医治她,这确实是不小的打击。 “如你所说,你就接受,水潇湘死……哦不暂且回不来了吧,我不是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该何去何从。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也默认你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不曾想我们现在会这样。” “不管怎么说,教主你救了她,不,救了我一命。我不想死,我只想努力活着,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尽力办到,只是我没有武功没有一技之长,也不会赚钱,但我会努力学习……”然后早日跑路,溜之大吉。后半句槿棉没说出来。 孟连洲冷笑一声,“好。” “共生蛊,水潇湘。于我来说,两者已融为一体。” “是我圣教的宝物。”他眸光一亮。 槿棉汗颜,狗男人,早日失血过多见阎王去吧。 “用嘴把我的精华吸出来罢。” 这!!!什么要求? “车内的熏香,便是催动你体内的蛊出来进食的气味。” 瞬间,槿棉身体像过点一样刺麻疼痛,胸口的红痣火烧般灼热,槿棉解开袄子,雪白的胸部曝露在空气中,她清晰的看到胸口的红痣闪烁着幽光,身上的血管似要爆开一般凸起。。 “它醒了”孟连洲好似十分好奇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在槿棉眼中看来简直可怕,一个前一日还对自己温温柔柔的纤细男子怎么转眼就变得如此无情的面孔。 “吃吧,它饿了”孟连洲张开腿,指了指双腿之间的凸起。 隔着布料就能看出他的宝贝很大。 槿棉痛到大口喘气,她感到身下有股热流,小穴也跟着张合。大冬天冷汗直冒,身体只有一层襦裙,两颗饱满的水蜜桃跳了出来。 管不了这么多了,槿棉紧闭双眼,脸凑到孟连洲的双腿中间,手艰难的抬起来解他的裤子。 槿棉就算在现代也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她现在竟然要把那玩意吞进去。 她现在要是演戏还来得及吗?槿棉大脑一片空白。 身上的共生蛊不断搅弄着她的身体,下身又热又难受,她绷着身体的样子一定很丑。 可是这狗男人居然还硬的起来。槿棉抬眼一看,好家伙这家伙居然把眼睛闭了起来,当做没看到是吧? 裤子一解开那玩意直接弹到了脸上,槿棉看到一团红色的肉乎乎的东西条件反射的闭紧了双眼。 她用手去感受着那东西的炽热,还有些丝滑的液体粘连在顶部。 槿棉靠近了一下,拿东西顶住了脸她立即后撤团住了身体。此时身体又如百虫撕咬般一阵阵地疼痛。 “我见过很多人临死的模样,救了你之后,那些人有我敬重的师长,曾经忠心不二的部下,我的手足,我的——父亲。” “你宁死也不愿求我么?” 不是啊大哥,你连亲爹都敢咔嚓,我不是不想挣扎,这秘宝实在是太痛了啊。 此时马车停住了。 “教主,静水阁到了。”金雀儿小心翼翼的通报声。 狗男人不会掀开帘子让所有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吧?槿棉忍住疼痛,看到孟连洲如无事发生一样将裤子扎好,脱下黑色的袍子盖在她身上。“夫人身体不适,让为夫抬你进屋吧。” 狗男人!这幅样子是演给谁看啊,用我的身体养蛊就算了,利用女人去夺权,还假惺惺的故作深情。 槿棉刚嘴唇刚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就被孟连洲有力的双臂扣住了身体,用长袍裹住了身体。身上的共生蛊似乎平静了下来,瞬间阵痛减轻了不少。 众目睽睽中,槿棉被抱入了静水阁。 她晃眼看去只看到一片开阔的湖边上是座三层高的小楼。楼边有松柏芦苇之类的植物,楼边有两座岗哨,看来这是魔教的据点之一,和锦瑟山庄那种群山环抱天如坐井底的地势不同,此地远山近水,宽阔怡人,似乎还有行舟停泊的码头。 周围驻守的教众不多,他们大部分蒙住了脸部的一部分,有的是眼部有的是下半张脸。这些侍卫和金雀儿一样戴着面具,只不过是铜的面具。 穿过湖边的石桥走到了阁前,一位戴着铁面具的男人对孟连洲颔首,槿棉注意到他在很远的地方就盯着自己了,她因为尴尬把头埋在了孟连洲的胸膛里。 “船已经备好了,教主随时可以返回教中。” “我不回去”孟连洲好似没看到他笔直的往阁里走去,槿棉听到背后有缓缓推门的声音,看来想离开这也不是那么容易。 槿棉第一次感觉孟连洲的身体如此温热,他将槿棉抱入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比锦瑟山庄华丽很多,有雕花的瓷器也有贴着金箔宝石的凤凰雕塑,但一看就不是孟连洲那种雅致的风格,锦瑟山庄的陈设更符合他的气质。 孟连洲把槿棉背朝上推到了床上,袍子滑落,槿棉滑嫩的背部香汗密布,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更冰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是不是重了?” 狗男人觉得重就让下属把我搬进来啊!强撑什么? 吻 “别动。” 槿棉听到叮的声音,孟连洲掏出了一把贴身小刀,往虎口一割,鲜血的味道。 槿棉体内的蛊虫开始躁动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蛊虫在身体的异动。 孟连洲嘬了一口溢出的鲜血,捏起槿棉的下巴,双唇贴上了她的唇瓣。湿热的感觉,怪异的铁锈味充斥着她的口腔,伴着湿滑的液体进入她的口中。 是他的气息。 这就是亲吻? 槿棉忍不住反退为进吮吸他唇瓣的殷红。 他在喂食,以血喂蛊。 一次、两次。他的嘴唇一次次的贴上来。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前微微煽动,高挺的鼻梁,鲜血把柔软的嘴唇染得殷红,上唇很薄像一片羽毛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 “好些了么?” 槿棉才反应过来他手中的伤口还在渗出血。 她体内的蛊活动明显迟缓了,热流回到心口,阵痛也消失了。 “好多了。” 血液顺着他纤长的手指往下滑,他的视线瞬间从槿棉的脸上移开。 “够了吧,这些够你体内的蛊休眠到惊蛰。共生蛊喜炎热,你的身体太寒凉,修的又是采阳补阴的内功。所以它发动的时候才会极力想冲破身体出去。” “若无天魔血,会如何?”槿棉终于可以喘了口气。 “若无天魔血使他休眠与你融合,倒不会如一些常规的蛊令人爆体而亡。共生蛊生长后期只会加倍折磨宿主,直到将你五脏啃尽化为一滩血水,这个速度不会太快,大概会痛上几个月就可以解脱。”孟连洲熟练的掏出金疮药往伤口上一撒。 这玩意到底哪里好? “那如果融合了呢?”槿棉头皮发麻,只能暂时接受自己要和这恶心玩意绑定的事实,冷静的问道。 “融合,便可驾驭蛊虫,功力大涨。” 难怪魔教的人要为这东西撕破脸了。若能利用它就能提升功力,顺便俘虏几个有天魔血的教主后裔,不就能保自己半世无忧? “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天魔血脉想爬上我的床,想像我父亲一样,将我母亲关入那暗无天日的水牢,取她心头血饲蛊。” 原来孟连洲的母亲才是天魔血脉的继承者,他爹竟如此残忍。 “你还有手足?” 孟连洲皱了皱眉,槿棉知道他有些防备。又继续睡“你说你要我做你的棋,你要做什么?” “你现在武功尽失,我试图在你身体里输内力,但内力瞬间就在体内消散了。也许是方法错了。” 槿棉没想到他一直在试探自己。 “现如今我有些等不及了。”孟连洲端起一碗茶,茶碗放到唇瓣边热气蒸腾,徐徐品尝起来。 “我让沉七为你调理身体,现如今他只是为我威逼罢了。命在我手里他也不敢怎么样。” 槿棉就知道那个沉七不是魔教里的人,只有他不对这魔头点头哈腰的。 处决 不曾想,离开了锦瑟山庄到了这静水阁还是得蹲大牢。 这半日槿棉只能慵懒的趴在窗边在阁中看江景,孟连洲说江边风大不让自己出门。行舟上有魔教的黑红色旗帜,来来往往,应该是教众收教主指示出门办事。槿棉脑补了一些魔教杀人越货,去正道内部当内线的剧情。 槿棉在房中找到了一串简易的贝壳风铃,放在盒子里被保护得很好,槿棉将风铃挂在窗边,叮铃叮铃的声音很好听。 滋啦一声门推开了,槿棉立即调整姿势,不用想,门都不用敲的只有那个男人了。 孟连洲注意到了窗边的风铃,在冷风中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什么?” “嗯?我在房内找到的……”槿棉乖巧的回答道,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孟连洲阔步走近,仅用轻轻一弹指,顺发的内力就将风铃打落。吓了槿棉一跳。若是这一指打偏了,打到自己脸上,岂不是会留个大血疤。 槿棉感觉孟连洲一会儿便要大发雷霆,他的脸色比白日阴沉了许多,对之前她接触到的那个孟连洲,简直像换了个人。不过这个男人,看着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失去了爱的女人,又杀了这么多亲信,若是自己经历了这些可能真的会压抑到疯掉。 他对自己产生杀意,她也能坦然接受。 “收起来。”孟连洲说,幽暗的室内显得他的脸更瘦削了。 “好。”槿棉已经不多说什么。打开盒子的时候她才摸到盒子边有刻字,她看了一眼刻了一个“洲”字,这明明是他自己藏起的东西。 她这回又摸到老虎尾巴了。 “你换上衣服,随我出去。”孟连洲冷冷的说。 槿棉麻利的捡起床边的衣服,孟连洲没动静。“在这里换么?”槿棉指了指地板,暗示他为什么还不出去。 “是。” 这个房间没有屏风,槿棉只能背过身,在紫雀儿服侍自己的时候她潦草的记住了古代这些衣服是怎么系衣带的,紫雀儿不在的时候也能自己穿上这一层层的衣服,啊好想念保暖内衣和保暖内裤。 只是在背后有男人的注视下还不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点手足无措带子总是系不好。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孟连洲的手按住她的肩,她胸前的裙子还没来得及合拢,忍不住尖叫一声。忽然感受到孟连洲的身子贴了上来,两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为她系上衣带。早上被他割伤的手心已经缠上了布条,很朴素的纱布。 “伤口不疼了吗?” “嗯。”孟连洲的下巴划过她的耳边,衣服已经整齐穿好了。 “谢谢。”槿棉小声的说。 “现在不是让你道谢的时候。” 孟连洲领她到江边,冬天的风有些刺骨,教众们围在一片芦苇边,“教主,叛徒已经找到了。” 一个男人浑身被水浸湿被五花大绑跪在人群中,应该刚从水里捞起来,这个人浑身湿透了却没有一丝发抖,但是看到孟连洲来了之后露出了惊惧的眼神。 “你是孟雪河的人。” “属下知罪!教主,这都是大公子逼我的,我妻女在他手上……” “住嘴”戴银面具的男人重重在他脸上砸了一拳。 “你给孟雪河通报消息多久了?” 男人鼻涕眼泪哗啦啦淌下来了,银面具抽出了一把银鞭,是要当着教众的面杀鸡骇猴拷问这个男人。 “从二公子你频繁出入锦瑟山庄开始。” “还有呢?” “大公子只让我通报你的近况,其他我一概不知啊。” 孟连洲眯起眼睛。 “没有问别的?” “没有。” 孟雪河是孟连洲的亲兄长么?如果两人同样有天魔血脉,自己岂不是又多一个血包,哦不,是存活的希望了? 傍晚,那个男人被处决了,行刑前孟连洲让他写了份遗书,若能解救他的家人,会尽力为他安排后事,孟连洲的眼里容不得背叛。 槿棉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的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为顾家人的人,因泄露自己的消息而死。加重了她的摇摆不定,她披着孟连洲黑雾一般的袍子站在屋檐下,人群中有个人的目光投向自己。 沉七。 夜如墨般漆黑,静水阁外挂起了风。槿棉一个人处在二层的房内,没有紫雀儿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关切,她感到格外寂寞。 一想到刚才这附近有个人刚被处决她就浑身不安不敢入睡。门外的守卫似乎也离得很远。孟连洲更不知道去哪了,她竟然有些希望他此时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虽然他今天真的很过分。 狩猎 槿棉竟躺在窗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个黑影穿过纱帐缓缓靠近她。 槿棉睡得很深,那人坐在他身边她都不知道。温暖的手靠近她的脸颊,微苦的药味刺入她的鼻腔。槿棉惊醒。“嘘,是我” 槿棉在月色下看到了他鬓边的灰发,一下认出来是沉七。她现在满脑子疑问得不到解惑刚想张口沉七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小魔头今天是不是对你……” 槿棉摇摇头,“听说你癸水来了?” 槿棉点点头。 “哼,他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越得不到。”沉七似乎对小魔头也是十分不满。 “恐怕过了今夜,他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槿棉有些担忧,难怪他可以不慌不忙闯进来,孟连洲应该是不在静水阁中。 “你做的很好,若不是执意要出谷,或许撞不到这次叛徒报信,小魔头回教,还把你留在了静水阁,这里有船。你与我一同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 槿棉不解的问他。如今你获得了秘宝,在江湖上也是惹得腥风血雨,不如回白沙岛上暂避,你师父也有三年没见你了。 看来他是唯一了解水潇湘师父的人。“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与我避嫌,我是你的师叔。” “孟连洲说我没有天魔血治愈会死。”槿棉说出了不能离开的理由。 “天魔血又不是只有他有,他能将你救治成这样,已经没有可用之处了。并且你还拿到了魔教秘宝,令魔教内乱,已经为中原正派做了许多贡献。” “我中毒,他拿共生蛊救我,这都在计划之内?”槿棉问道 “嗯。就算我不有意告知他这玩意能救人,他不用此法救你,你也不会死。” 原来沉七和水潇湘真是一伙的,套中套骗人家教主的宝贝呢。孟连洲是真心对自己,若是知道真相恐怕他又经受一重打击,把自己千刀万剐都不泄愤。 槿棉隐隐约约感觉沉七不值得信任,他竟然能把自己推入火坑做这么危险的举动,去骗魔教的秘宝,自己却随时准备好了全身而退,况且她并非水潇湘。 水潇湘依然没有活过来。 沉七、孟连洲都赌输了。 槿棉合拢衣服,“那师叔,我们该怎么离开这呢?” “吃下这枚丹药,你的内力会慢慢恢复,现在静水阁守卫稀疏,从窗边用轻功自一层的走廊跃入水中芦苇丛,我在那里藏好了船。问题不大。” ???槿棉脑子快闪过白天看到的画面,问题是她没用过内功啊!而且她还来着月经,大冬天跳到这么冰冷的水里。 “师叔去支开银雀儿,湘儿上船后,顺流半个时辰在一片蕉叶林中等我。”沉七用手摸了摸槿棉的头,将一粒红色丹药交给了她。 沉七离开了房内,槿棉感觉心乱如麻。她若是走了不就是真正的背叛了孟连洲? 她的心如此犹豫不决,如果一切都像在锦瑟山庄一样,孟连洲待自己温柔如初,紫雀儿每天早上为自己做好鱼汤菜肴,金雀儿只是安静的倚在锦瑟山庄的湖心亭,偶尔会朝着她房间的方向看过来,多好啊。 不,这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属。 她将风铃的小盒子摆在床上,若孟连洲回来应该会明白她的决定。 只是离开了他,真正是生死难断。 调息过后,槿棉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 她双脚踏过窗户,小心翼翼沿着二层的房檐,二层的视角很开阔,在静水阁一侧的芦苇丛中她隐约看到有船在晃动。 三层似乎没有守卫,楼上没有巡逻的脚步声。静水阁一层后有三个守卫,走廊尽头左右各一个,中间有一个守卫在巡视。槿棉内力充盈后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踩在斑驳的瓦片上和平地上并无区别。 眼看离芦苇丛更近了,若她惊动了守卫这次可真是无了。 忽然听到有个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口的走廊传来,“银总管说了,今夜静水阁码头加重防守保护大船,叛徒走漏了风声,次日要带夫人回教。” “回教?”槿棉一失神碰到了碎砖。 “谁?”守卫齐刷刷抬头,槿棉贴在窗边不敢吱声,忽然有只银灰色的鸟鸣叫一声,从三层飞下来,鸟的瞳孔是淡金色的。 “哦,是金总管的鸟。” “叛徒用信鸽通风报信,金总管的鸟守着鸽笼,看来是发现了返回的信鸽。” “嘿,这鸟比人可靠多了。难怪这半年把锦瑟山庄围的死死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槿棉讶异,自己这么大个人,鸟好像把自己当空气一样,从身边略过了,感谢这鸟救了自己。 通报的人走后,廊下少了 2 个人,只有一个人巡视了。 槿棉抓住时机,在那人转背的瞬间跳到一层走廊下,她感觉自己无感变得十分敏锐,似乎能融入周围的环境里。此时她听到芦苇从中似乎有嘶嘶的声音。若是自己冒然进入芦苇丛中一定会碰到这个生物。 这东西活动极其快速,槿棉手上只有刚刚从房檐上拿下的碎瓦。 槿棉小心翻过一层走廊的外墙,靠近那个生物,嘶嘶声暂时停止住了,她想起傍晚处死的那个人脸赤红赤红的,脖子有一条勒痕。 莫不是? 蛇! 灰蛇已经绕到了槿棉的身后,金雀儿养的鸟,那这蛇也是教中人饲养的? 槿棉手腕使劲将碎瓦砸了出去,蛇灵巧的避过了,被攻击后警觉的发出嘶嘶的声音,槿棉晃眼看到蛇身黑一节白一节,追捕开始。 槿棉身边已经没有了武器,只能——跑! 古代的蛇都不用冬眠的么!已经顾不得回头看了。 静水阁另一边,沉七与银雀儿在周旋,灰鸟鸣叫一声,“哦,看来是大公子的密信回来了来了,银总管,据说教中的信件都会淬毒,这信得您亲自拆。”沉七微笑的看着银雀儿。 “沉大夫是神医,这世间再厉害的毒有你不能解的么?”银雀儿拨弄手中的银链手套,金雀的鸟收获可不小,不知我的银环蛇今晚可有收获? 银环蛇凶恶的露出勾牙迫近,槿棉在芦苇丛中看到了停在深处的小船。她还不会用轻功,被麻绳绊倒摔在了船边,眼看蛇就要追击上来,忽然在距她半尺处停住了,迅速转头窜入了芦苇丛中。 她摸到绳边有干燥的粉末,银环蛇害怕这粉末? 这是沉七留下的,为了防护蛇靠近她。 大哥你能不能撒多一点,再跑慢些我就要被咬死了啊。 枯萎(上) 槿棉仓皇解开小舟,此时已经距离静水阁半公里外,阁中的守卫集中在西边的码头,孟连洲应该也是从那里出发回教中的,往来应该需要半天这也是槿棉在山庄中居住期间计算出来的,他傍晚回来陪自己用完晚膳,夜里坐船出发。 小舟上有桨,干粮和水,小舟沿着江水下游,夜晚风大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芭蕉林。 槿棉迫不及待下船,脚尖一点竟能约过三尺远的距离,身法轻盈的落在对岸芭蕉林中国。小舟顺着水流飘下去。 若是魔教的人沿路寻找就看不到船了吧。 槿棉将船上的干粮和水捆在身上,孟连洲为自己穿上的层层袍子被她撕成了布条缠紧,古代女子服饰垂坠感太强了,还是贴身的衣服更舒适。她没注意到自己竟然还带上了孟连洲的黑袍,袍子上用金丝线绣着天魔教的麒麟踏云瑞锦纹,太招摇,她将袍子扔在了小舟上。 等到天快亮了,沉七还没出现。芭蕉林里簌簌作响,这是她醒来第一次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啪嗒啪嗒一阵马蹄声过,应该距离芭蕉林不愿就有大路。随着一声马叫的嘶鸣声,从马上下来两个穿白袄短靴男子。 “谢师哥我们就在这儿歇息一下吧!”一个爽朗的男声从马嘶鸣的方向传来。 “我去解个手” “好嘞,我摘几个芭蕉解解渴。” “小心这里离通报中魔教的据点很近,小心有陷阱。” “我俩昨晚接到信赶了一夜的路,马都换了两匹。我觉得我大腿好麻” “没办法,在大师兄还没赶来前我们必须去探情况。”那个师哥朝着槿棉的方向走来了。 槿棉能清晰的看到男子是个高达健硕的剑客,腰部配件,白袄里穿着厚链甲,男子靠近她附近的芭蕉林,解开护腿,露出深色的肉棒。 槿棉在岸边吹了江风,一阵凉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喷嚏。 “啾!” “有人!”那个被叫做师兄的的男子掏出腰间的佩剑,裤子还没系上便朝着槿棉的方向走来。 完蛋完蛋,槿棉跑了一夜腿乏,看到男人竟然有些使不上力。 刺啦一声面前的蕉叶被划做两半。 “女人?” “是魔教的人?”师弟闻声赶来。 槿棉见过了孟连洲的下体,突然看到男人的阳具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转头想走,啪嗒一声,一颗飞石打中她的腰,她腰上被点了穴位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师弟瞧了一眼槿棉说“师兄你看我的飞石点穴!贼人哪里跑!” 师弟走近打量着槿棉的背影说道“看起来只是个农妇,这浑身都是破绽啊。” 剑客将裤子穿好,走近槿棉。 “你是附近的农妇?” “额……是。” “你住在哪里?” 槿棉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她想到了船。 “奴家住在船上,我家汉子以捕鱼为生,汉子早上行船去探望亲戚,奴家在这里等他。”没毛病!就这么说。 “哦?” “天魔教驻地,所有的渔船皆不能靠近,你家汉子,有点门路。” 青年剑客用剑柄点了一下槿棉的腰部,穴道被解开,身体瞬间轻松了许多。 槿棉缓缓转过身,青年剑客抬眼看到槿棉清秀干净的脸庞,不着粉黛清水芙蓉,眉眼弯弯,宛若仙人。两位少年剑客瞬间呆住了。 “可是天山剑宗的谢宁珏,谢师兄?”槿棉从紫雀儿的口中听她说起过这个人,在少年英雄大会上小有名气的剑宗师兄,与剑宗的正派传人大弟子谢明川并称天山双壁。水潇湘好像与其中一人还认识。 “你是?” 谢宁珏似乎没认出自己。 “谢师兄,我确实在这里等人。” “你也是来铲除魔教恶徒的六大派弟子?你的接头人是谁?” “他是……” 槿棉不知道沉七在正派中的声望如何,不敢透露他的名字。 “谁?” “恕不奉告。” 谢宁珏的剑眉拧成了三道竖线。 这谢宁珏的丹凤眼宽配上宽颌骨长下边看着还确实是正派长相……就是内个宝贝,有点看着不太精神。 忽然一阵巨响从江水上游的方向传来。远远的也能看到紫黄色的烟花。周围肯定有很多接到密报赶来的正派之人在两岸伺机而动。 这个时辰,应该是安排水潇湘反教的船该出发的时辰了。 不知教众发现水潇湘不见了,该如何面对孟连洲的大发雷霆…… 不知沉七为何迟迟不出现。 槿棉更多的只是想远离这场纷争。 “师兄,是玉霄宫的讯号” “看来她们比我们先一步遇到了魔教之人。”、 这个烟花是个求助讯号。 槿棉坐上小师兄谢四的马匹,谢宁珏狐疑的看了槿棉一眼,策马朝着烟花的方位奔去。 槿棉内心在流泪,刚从上游划船下来现在又要原路返回。 “师妹能抓住么?”马匹晃动得很厉害,槿棉感觉自己快要摔下来了,她只能紧紧抓住小师兄的马甲。 “能能能”槿棉感觉自己的声音更哆嗦了,这还是槿棉第一次骑马,比想象中的激烈许多。 谢宁珏忽然勒紧马缰,马儿像受惊了一般前蹄腾空,此时东方正日出,纵马的少年剑客被朝阳包围着,轮廓十分好看。 “小心。” 两位年轻剑客身形利落地翻身下马,谢四伸出手,槿棉小心握住他温厚的手掌,指尖的皮革和厚茧子握着她的手有些疼。谢四第一次摸到这么柔软的手,天山剑宗地势高,常年积雪,在大雪中练武已经够难熬了,从小习剑手心的茧子永远都是磨破了又长了新的,干脆到后面两只手都使剑,一只手磨出血了,再换另一只,往返春秋,四季如常。 谢四心想女孩子的手真软啊。 “谢谢小师兄。”槿棉对他柔媚一笑,谢四毕竟是风华少年,看到美艳的水潇湘这张脸,脸都红到耳根子去了。 枯萎(下) 槿棉与两位师哥走近玉霄宫烟花标记的位置,谢宁珏走在最前方,靠近后嗅到一股很浓重的腥味。 “别看!退后!”谢宁珏咒骂一声让师弟后退。 谢四走得快看到了玉霄宫的师姐妹被染红的白衣,护住了槿棉的眼睛。 “师兄?”谢四不安的说道,两位师姐半个时辰前还在路上留下标记,指引天山剑宗的师兄弟们跟上,谁料想竟然殒命于此。 死相还如此惨烈,肚子被开了个洞,不断有黑血从里面涌出。 “是蛊虫爆体而亡。”谢宁珏说道。 “该死的魔教,竟下此毒手。”谢四明显感到有些不安。 槿棉心想,这难道就是小魔头说的低级蛊虫?冲破了宿主的身体,令宿主爆体而亡,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是何时下了蛊,可怜了两个玉霄宫貌美的师姐。 战斗不觉已经开始了,毕竟是教主所在的据点,高手密布,或许这是昨天自己见到的某个部下下的毒手,竟恐怖如斯。 三人身后只有连绵的蕉叶,林子旁边是河道,两个师姐走小路绕过大路竟然还是遇害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槿棉昨夜为了逃跑本来就没怎么睡,虽然内力恢复了,但体力依然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小师哥,我害怕……”槿棉把手搭在谢四的身后,想规劝两人回去,别和魔教死磕。自己原本是往下游跑的,跟着这两人反倒是跑回去了,虽然她也忧心为何沉七还没出现。 “谢四,你带师妹回去,转告路上的弟子们,不要吃这方圆百里的食物和水,两位师姐应该是在我们一个时辰前落脚的驿站,用了井里的水” “师兄,我们的马儿也喝了啊!” “遭了!”谢宁珏轻功跑回大路的时候,两匹马果然腹部被蛊虫咬穿,脓血不止。 马没了,走又能走到哪去呢,这方圆五十里已经是魔教的地界,孟连洲就算今天要带精锐乘船回教中,这里的部署依然不会减少。 为什么六排弟子这么齐刷刷敢来这里送死?这到底是谁放出的消息。昨天那个叛徒?与孟连洲冷战的孟雪河? 他俩龙争虎斗都够费神的了,引来六派高手不是自找麻烦么。 “我们不能退。”谢四你护着师妹往回走暂避。我轻功好去先去探路。 “总之此地不宜久留,玉霄宫的师姐才放出烟花,敌人也许就埋伏在附近。”这谢宁珏一脸要赴死的样子,还是再劝劝吧,槿棉开口道“就是因为敌人也许已经埋伏发现我们了,我们才更不能分开啊。” 虽然这三个人跑起来一定是槿棉最慢。 “明川师兄和师弟们再过一炷香也该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了,我们撑着在附近接应他。”谢宁珏语气稍微放松了一些。 此时的谢四蹲在路边瑟瑟发抖,“怎么了?”谢宁珏问道 “师兄,我感觉很不舒服……”槿棉看到他双腿发软,脸色不太好看。 “我吃了芭蕉。”这家伙居然在谢宁珏解手的时候摘了蕉叶林的芭蕉吃! 芭蕉不会也有蛊虫吧?! “师兄我好怕”槿棉赶紧把他从死亡的马匹附近拉走,三人朝着山脚檩子深处走去。 谢四捂着肚子,这次是槿棉拖着他了,这两个剑客看着挺潇洒,其实只是约末十六七岁的少年,魔教行事不同中原正派讲究礼数,手段不光明正大,简单来说杀他们三个估计连刀都用不到。 “师弟可记得师傅传授的清心决”天山的奇花异虫比中原更甚,你我虽达不到师傅和师兄的境界有六道剑气护体,但用清心决也可以暂时护住五脏六腑,只不过,不能使用剑意。” “师兄这样遇到危险还怎么保护自己?无法施展招数,这和八岁小儿用木剑劈人有何区别?” 不能使用剑意,那就是我们彻底变成三只走地肉鸡?别人打我们还不能还招。 “我可以留住一道剑气以备迎击敌人。” “唉唉,你俩好像忘了我,并不会什么清心决……” 遇敌 谢四调息用清心绝封住丹田的内力后,也不说自己肚子疼了,刚刚升起的太阳好像被乌云遮蔽住,天也冷了很多,似有乌云盘旋。 槿棉看着谢宁珏的神色冷峻,从看到两位玉霄宫师姐的尸体后就没变过。 三人没有继续前进,在路边做了标记等待着。 槿棉忍不住想闲聊,“两位师兄可知道少年英雄大会?” “当然知道,师妹莫不是也仰慕我们明川师兄?” 槿棉知道谢明川在英雄会中夺魁,孟连洲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这剑宗传人武功甚至在他之上,那得有多厉害啊? 谢四用肩膀推了一下差点儿走神的槿棉“若是仰慕我师兄我倒是可以帮你送信,唉还没问你叫什么呢?你等的人为何还不来?” 想到沉七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事故槿棉就有些担忧。“我叫槿棉。”槿棉报了自己的名字。 谢宁珏眼睛迷城一条缝,表情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槿棉内力充盈起来后五感越来越清晰,她似乎听到不远处有喘气声。 如今两个师兄都把内力封在丹田,只有她能做两人的耳朵。 “师兄,二十米外,有人” 啪! 三人身后的树瞬间爆成两半,木削飞溅,谢四撑开一把铁质的机关伞弹开了飞溅的木削。 “谁!为何暗箭伤人?”谢宁珏做出了拔剑的姿势 “三只小老鼠,吵到我了。” 声音从林子的深处传来,又好像在三人的上方,此人内力竟如此深厚。剑宗师兄用了清心绝使不出剑意,正面对敌三人毫无胜算。 “刚刚捏死了两只老鼠,又来三只,不如你们三个下去陪陪她们?” “阁下可是魔教中人?”槿棉问道,如果是孟连洲的人应该不会敢把她怎么样。 “你都要死了,是不是又与你何干?” “我刚从静水阁逃出去,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对方停顿了一下。 “静水阁森严,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你又如何能逃出来,小姑娘诳语去了地府是要被拔舌头的。” 此时木叶翻飞,树林宛若迷阵,三人躲在机关伞内寸步难行。飞沙走石雾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谢宁珏的剑鸣动不止,杀意。 “师兄,对方善用虫蛊,或许只是用被蛊虫占据肉身傀儡引我们出招。”槿棉在静水阁的书架上看过类似的战术,小声的说。 “不骗他,如何引出对方真身?”谢宁珏受制于此体内剑意早已压制不住。 “孟连洲昨天连夜赶回魔教,是因为教中出了叛徒,早已渗透到内部了吧?” 顿时沙石砸落,一阵强风掀翻了机关伞,三人被吹翻拍倒在地上。 “你是叛徒?”槿棉这才看清对方真容,是一个戴着蝶形面具的灰袍人,槿棉被腾空拎起来,贴在树上。师兄二人被掀到更远的地方。 蝶面人在昨天没见过,会不会是魔教派来增员的? “我并不是你魔教中人。” “那你为何说从静水阁逃出来?” 槿棉不知此人的立场不敢说话,装作受伤咳了几声。 “逃就逃,我怎知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被抓到魔教里啊,你要不把我抓回去问问?”槿棉正试探他 蝶面人憋嘴,他似乎也不想回去。 槿棉看到谢宁珏以恢复了意识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抓回去让你们教主下定夺,若我真是叛徒你也算功劳一件。”槿棉被拎起来衣服卡这胸口好痛,正在对方迟疑之时,谢四佯装攻击,蝶面人察觉到放下槿棉撩起长袍飞旋避开,腾空飞起刚好迎山上谢宁珏的剑芒,谢宁珏从上方往下刺,寒光迫近,蝶面人旋即收力在空中周转了几圈抱着一棵树喘息。 看来这人也有伤在身。 “为玉霄宫的师姐妹报仇!”谢四大吼,槿棉看到温和腼腆的谢四变得如此愤怒,六大派果然同气连枝,槿棉也被深深鼓舞。 “啊!教主来了”槿棉突然大喊,蝶衣人果然慌张的朝槿棉喊叫的方向看去,谢宁珏凝聚剑意飞身再刺,剑未碰触蝶面人,对方胸口已被划出一道血口子,血雾中万只飞蛾从袍中飞出。 “谢师兄!清心决!” 半空中谢宁珏被飞蛾淹没,蝶面人看了一眼胸口被划破的衣服,冷冷哼一声“血飞蛾刚刚已经暴食一顿,现在还不是很饿,你倒是胆子很大,说说我该用什么折磨你呢?” 没想到谢宁珏使出最后一道剑意仍不能伤这个怪人分毫。 “不要!他不好吃吃我吧!”槿棉大吼一声,来不及多想了。 “别急,你们三个都会成为我血飞蛾的新皮囊” 槿棉想到玉霄宫的师姐被肚子被啃出一个大洞忍不住干呕,蝶面人笑得更猖狂。 槿棉发现谢四不知什么时候蹬上了蝶面人抱着的树,谢四用机关伞的锁链扣住蝶面人的腿用力往下扯,包裹在谢宁珏身外的血飞蛾化作烟雾消失,露出外衣残破的谢宁珏,身上露出了好几道类似擦伤的小血痕,估计再迟一些就要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谢宁珏了。 蝶面人被锁链扣住摔落地面。谢四没有抽出而是用了树根当做暗器,他内劲了得,用树枝当做利剑压制蝶面人。 哒哒哒槿棉似乎听到马蹄声,从大路传来。密林中终于找到了大路的方位。“师兄快跑!” 槿棉扶起谢宁珏,谢四收起机关伞的锁,三人逃命似的往路边跑。碟面人被铁链拽落,缓缓起身瞄准三人奔跑的位置放出三针,槿棉脚力不足,血飞蛾的针刺入了槿棉的后肩,槿棉吃痛扑倒,谢宁珏有所留意身后,托住槿棉单薄的身子。“师妹撑住。” 此时路边敢来的剑宗弟子觉查到三人飞奔出树林,打马而过的正是谢明川一行。 “林子有敌人,有人受伤了!”谢四踉踉跄跄摔倒在谢明川的马前。 槿棉痛到无力看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靠在谢宁珏的肩上昏过去了。 记忆(初遇明川) 槿棉游荡在一片灰暗的林子里找不到方向,耳边响起了各种嘈杂声。 “背叛者,只有死”那是孟连洲蔑视一切的眼神,他穿着黑色的袍子,那张冷峻的脸,只有在自己顺从的时候才对自己表现出容忍和温柔。 “看到那片林子,在那里等我。” 她又一次相信沉七,为了自由,但他并没有如约而至。 “你为何在我身体里,你是谁?”槿棉抚摸自己的脸,镜子里水潇湘完美无瑕的脸庞露出了怨恨的眼神。 她想逃离最终被一只干枯的手钳住颈部几乎要窒息。 醒来时已是深夜,烛光摇曳,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 “紫雀……”她习惯性的呼唤紫雀儿,然而此地并不是锦瑟山庄。 “谁?”房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槿棉害怕的蜷缩到角落里。 “你不记得我了么。”烛光印出此人的面庞,剑眉凤眼,薄唇如海鸥飞起的线条,高鼻梁,瞳色很浅在黑夜中像发光的珠子,男人身着蓝白色剑客的服装,青灰色抹额,蓝色的发带将长发束在身后。 男人淡然一笑,幽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此人风姿斐然。 “没想到,再相见是这样的情形。” “难得看到你完全不打扮的样子,身上也什么都没有。” 槿棉汗颜,那些行李也不是自己的,她要是能带行李穿越,也不会带什么秘籍和琴。 槿棉感到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就是躺久了有些使不上力。她想起第一次醒来时见到孟连洲的情景,如今两人已经殊途,自己不告而别,有些好笑。 如果这个江湖还有第二个人和水潇湘这么亲近,那就只有另一个人。 “谢……明川?” “你竟然如此生分,半年前你不告而别,我一直在寻你。”谢明川闭目背过身,烛光中他长长的睫毛格外好看。 “现在是我自己回来的。”误打误撞遇到谢明珏这俩。 “你回来了,但正派却留不得你,魔教放出消息说你半年前已投奔魔教,三日前,魔教设下圈套静水阁众多六派弟子伤亡,伤亡惨重。” “什么!” “那日你晕倒在树林后,四周突然起了黑雾,魔教破釜沉舟让蝶面虫师在方圆十几内制造毒雾,再深入几寸我们都会死在里面。” 原来那天的蝶面人是为了放毒防御才埋伏在林中,静水阁或已成死地。看来孟连洲是真的撤离了吧。 “你说不能留我,那我为何在此?”槿棉疑惑的问道。 “若你身份暴露六派定会审问你。”谢明川转过头玩味的看着槿棉。 “但是只有我认出是你”谢明川缓缓靠近槿棉。 “唉?” 看来又是一个把自己认错成心上人的糊涂男人。 奇怪的是她莫名的不讨厌这个男人。 槿棉张望四周的环境,外面静的可怕。 “我会保护你的,你在这里很安全,魔教的人要抓你得先把我杀了。”谢明川的手抚摸槿棉的额头眼中无限温柔。 槿棉想爬起来,身上的单衣敞开露出身后的膏药,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 “你的伤比送回来的时候愈合了不少,奇怪的是,针上有毒,针刺入你的肩胛骨,你却并没有中毒” 难道是共生蛊在修复伤口?孟连洲又救了自己一命。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槿棉问道 “你要去哪?” 槿棉成算在心,一个月的时间,找到第二个天魔血脉,当然是给自己续命减少痛苦啊。可是天大地大该去哪找天魔血脉呢? “你说你要保护我?可我中了奇毒。”槿棉语气略带埋怨。 “为什么?”谢明川平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的命,是那个魔头救的,他软硬皆施让我服从他,我不依他便威胁我随时要我的命。”槿棉喃喃说道。“我害怕他陷入疯狂,逃走了。” 谢明川叹息眼睛却紧紧盯着她不安的小动作,“你不该去魔教。” “我醒来就在那里了……”这秘宝虽然是好东西,能救自己,也能把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 “谢明川,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水潇湘了,若过去有什么瓜葛,今晚过后就不念过往了。”槿棉希望这点暗示,能让他慢慢接受原来的水潇湘已经不在的事实。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我没有留在你的身边,让你整整消失了半年。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不要留念。难道你……”谢明川克制住自己的声音,高大的身躯渐渐迫近。 槿棉感觉他被在意的人这样对待有点可怜。 这剑宗传人有点感性啊。 剑与你(H) “啪”谢明川将槿棉压在床上,“你?”谢明川薄薄的嘴唇堵住她的嘴,这一吻带着他对她的留念。 “我不想这样。”谢明川说完扯脱掉自己上身的衣物,“你让我等得太久了。”火热壮实的的身体贴在槿棉身上。属于他的浓烈的气息一下灌入她的肺。 很干净的气味。 身后的伤口因为摩擦生疼。“痛……”槿棉小声呜咽着 “更痛的还在后面”谢明川把槿棉的身体翻过来,将药膏小心的贴好,安静的说道。 这家伙来真的? “和我们在后山那晚一样,好不好?”男人的嘴唇贴着槿棉赤红的耳朵,不时用牙尖撕咬一下,情欲的喘息声不断撩拨她。 “不要……”完蛋,这个男人比前一个更性急。槿棉吓得往床上缩,驿站的小床又硬又薄,根本没有位置躺下两个人。 此时男人的下体已经肿胀挺拔,硬硬的家伙隔着薄薄的衣裤摩擦着她的屁股。 “癸水……不行”槿棉感受到胸膛在砰砰震动,蛊并没有安心休眠,而是释放了某种信息,让她全身的血液都燥热起来,后臀忍不住抬起摩擦着男人的下体。 “嗯?”谢明川拔下槿棉的亵裤,双腿间泛起水光,透明的液体在不断渗出。 “你骗我呢。”谢明川用手指反复揉搓槿棉的小穴,每根手指都被爱液充分浸润。 “怎么没了?”槿棉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难道是内力恢复了玉狐心经起了作用,没了癸水,小穴就会变成一个肉壶,不断与男人颠鸾倒凤,用元阳增强自己的功力。 “你那里完全湿透了”谢明川轻笑着在槿棉耳边呼出了一口热气。 槿棉不觉夹紧双腿,摩擦小穴缓解下体的燥热,这完全无法让自己平静,下身的泥泞浸湿了腿根,胸口咚咚咚的震动让她难受极了。 槿棉听到身后的男人解开了裤带,两只大手从身后伸到胸前紧紧握住自己的两个水蜜桃。 “我一直记得这个触感,我的手果然只熟悉剑和你。”男人嗤笑,一口含住了槿棉的后颈,灵巧的舌滑过玉颈和她白皙的肩膀,后背一阵酥麻。 短暂的前戏,男人似乎不满足于隔靴搔痒。 “不要!那种事情,好可怕——” 槿棉可是单身了二十几岁的铁直女啊!和男人共处一室已经够让人煎熬了。 现在的自己完全被对方牵制,她已避无可避。 谢明川对她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双乳任凭他的大手揉捏,他在她的肩胛骨上落下一吻。 “可是你的身体,已经热起来了。” 男人的粗大的肉棒贴着小穴滑弄,充分湿润后对准花心浅浅刺入。 “啊……”花穴被一点点撑开,男人感到阻力,继续摩擦着花穴的外圈让她放松。 “那个男人没碰你?” “嗯……”槿棉抬高臀部摩擦肉棒的根部。即使是充分湿润她还是感受到下体被无情的撑开了一倍。 他的活儿太硬了。 “师弟们还在门外,你可记好了”说罢他勾住她的下巴,一只大手掰开她的后臀,几乎是将巨物强行推入她的身体。 敏感的小穴被粗大的肉棒一下撞击到深处,槿棉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 男人闷哼一声,不知是吃痛还是舒服的声音。他似乎很满意她初次的反应。 胯下的巨物并没有放过可怜的肉穴。谢明川加大胯部的动作,肉棒一次次的撞击到她的最深处。 不像之前的温柔厮磨,男人用结实的手握紧槿棉的腰,下身不断抽送着,爱液混合在一起,撞击的位置不断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红色的肉瓣被干到翻卷出来。 “嗯啊……啊……呜呜!”她感觉自己要痛到飙泪了,但肉棒抽出来的时候,她会感到好空虚,只有再次填满……全部填满。 槿棉脑中一片空白,男人好像忍耐了很久,数次猛烈的抽送后将浑浊的液体送到花穴的深处,槿棉的上衣完全被他掀开,腰被他粗糙的手掌蹭得粉红,槿棉侧躺在床上,看着男人刚释放后涨红的脸,他的发带挂在肩窝上,他的手臂粗壮到看不到骨骼,骨骼被埋在深深的肌肉里。 谢明川看到槿棉面色潮红的看着自己,刚释放完的分身瞬间贴着小腹扬起,他克制的捏了一下肉棒,“好香。”谢明川侧躺下来细细抚摸槿棉的脸,含住她的朱唇,旋即抬起槿棉的腿将肉棒深深挺入她的花穴。 槿棉呜咽的绷紧身子,花穴再次包裹住肉棒,花芯贴紧肉棒的顶端吮吸着残留的精华。 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谢明川将左臂垫在槿棉的脖子下,两手扣住她的软背,在她的白皙的颈脖留下深深浅浅的烙印。槿棉大腿勾住男人线条好看的腰部,下体紧紧贴在一起,污浊的液体黏在两人贴合的小腹上,男人的肉棒不断渴求着她的身体直到天明。 “想忘记我的代价重不重?”谢明川困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在她枕边喃喃细语。 奇怪的是槿棉并没有很强的负罪感,反而是这几日的压抑得到了释放,眼前的男人明明是陌生人,在他身体贴近的刹那竟然让她感到熟悉。 黑夜隐去,晨光破晓,谢明川埋在槿棉的胸口双手扣住她的腰口中幽幽念叨“你瘦了……湘”便沉沉睡去,槿棉抚摸了一下胸口共生蛊的纹路,红痣蔓延都纹路好像变得更深了,温热的感觉还在体内。 槿棉摸摸谢明川英气的眉,他睡着了的模样还真是乖巧,两人安心睡去,槿棉摸许愿黑夜再长一些。 次日一早槿棉就听到们外墙有人声,“明川师兄去哪了,找了半天没人看到他?” “咱们在这滞留三天了,师兄或许是有事先回去了吧?” 槿棉猛然睁眼看到谢明川的安睡的脸,他是不是太累了?槿棉想翻身,发现自己的腰部还被男人的手扣住,交合之处被填满,只是稍微调整姿势,内壁的肉马上与硬物摩擦起来。“好痛……” 槿棉想发出声音,忽然看到谢明川眉毛一颤,男人缠住她腰部的手把她环过来贴近他的胸膛,她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你师弟在找你呢”槿棉抬头望着谢明川 “醒来就想着别人。” “没有……” “对我说实话”他的手指撬开她的嘴,指尖灵活的在槿棉的舌齿间挑弄。 “唔”槿棉感受到他的灼热在自己的体内颤动。 咔咔咔——门外传来谢四的敲门声“师妹?你好些了吗?我们镇子上来了个医生,今天请他来给你看看。” “师妹,我们现在进来给你换药”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槿棉脸都皱了,这床上还有一个人呢。 槿棉慌忙说“药膏就放在外面吧,我好多了,一会儿我自己换!” 门外似乎有人议论,“我们也奇怪呢,怎么有人中了毒针还好的这么快,师妹你好生休养吧,午膳后我们再来。” 门外的人散了。 槿棉皱了个眉,“大白天的,你要怎么离开?” 谢明川狡黠一笑,下身的运动加大了力度,顶得槿棉一声浪叫。 “啊……哪里。” “你现在睡的可是魔教教主的夫人”槿棉吃痛小声的说。 “孟连洲是我手下败将,教主夫人不相信我的剑法?” 槿棉迷迷糊糊就和眼前的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做了一晚上,“你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谢明川抚摸她的肩膀,本来深可见骨的伤口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这共生蛊的自愈能力也太强了,自己昏迷三天后,本来还是血淋淋的伤口在和这男人睡了一夜后竟然完全愈合了。 “你还记得我很久以前和你约定的事么?”谢明川忽然发问。 槿棉哑然,刚睡完就开始叙旧? “唔……” “你这女人,不准对别的男人暗送秋波,我那师弟更不可以。” ……你是懂水潇湘的,她应该就是妖女没错了。 “我用真气试过你的经脉,并无受损,但心力还需要养护。若是强行催动内力会造成心室衰竭,所以暂时不让你与我共修了。” 啊?共修? 谢明川捕捉到槿棉略带疑惑的神情。 “你我琴剑合璧,一刚一柔,刚柔相济。” 谢明川不愧是个武痴,躺在床上还想着练功。 “待你痊愈,我们回天山闭关吧。” 闭关,槿棉可就不乐意了。 白日的缠绵后,谢明川为槿棉擦拭了身体,两人换好衣服,“走”谢明川握着槿棉的手,“去哪?你师弟还在找你呢。” 没想到谢明川直接推开门,两人从客房内出来,刚巧撞见来叫槿棉用午饭的谢四,谢四看到师兄竟然从眼前这个女子的房内出来,不禁幻想两人共处一室发生了什么。 “额,谢、谢师兄嘱咐我已经好多了!”槿棉只能先说出口将这个尴尬化解了,谢四是个老实孩子应该不会乱说吧。 “咳,那就好,师妹好好疗养。”谢明川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谢四有些摸不着头脑“明川师兄你这一天天的都去哪了?怎么看起来没休息好……” “昨天我发现了魔教歹人的蛛丝马迹,追踪至城外,看到有酒肆,多喝了两杯。” 胡说八道!槿棉心想。 “噢,师兄脚程真快,早上还赶回来探望槿棉师妹” 槿棉?谢明川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她又换了个身份?若水潇湘能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也好。 “槿棉师妹,一起用午膳吧”谢明川嘴角上扬侧头看着槿棉。 “去吧,我们请的大夫也到了”谢四不懂这两人怎么交流下去的,平日少言只爱钻研剑法的的大师兄竟会主动关心受伤的师妹。 大夫 三人从驿站二层厢房下楼,槿棉看到一楼饭桌边围着好几个受伤的剑宗弟子,桌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两鬓灰白,青色长袍,身边有个药童约莫十一二岁。 “阁下气血瘀滞,老朽这有一剂方子……去拿药吧。”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驿站大厅响起“下一位。” “大夫,你看看我,魔教下手真狠!”一个剑宗弟子挽起袖子,他的手肘错位,一根骨头可怕的穿过皮肉,关节处肿成了个黑紫色的大包。 “嗯……”大夫沉吟之际两只结实的手握住他的手臂,“咯吱”一声脆响便将骨头正位。“伤筋动骨一百天,少侠这半年内边别再提重物了。” 这大夫有点东西啊。 “大夫这里有个师妹,中了血飞蛾的毒针,劳烦您看看。”谢明川同槿棉坐到了大夫的面前。 槿棉望着这小胡子大夫怪眼熟的。这结实的的身材,身上有草药味还随身带着镰子。 “师叔?”槿棉唇语小声试探到。 沉七易容成老者后故意眯起眼睛,在外人看来他眼神不好,槿棉确认是他后憋嘴一笑。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下遇见,三天前这神棍师叔跑哪去了。 槿棉有些愠怒,如果不是被谢明川带回客栈,或许昨夜就不会如此荒唐……她似乎越来越失控,来到古代竟然这么快就与第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槿棉不禁皱起眉头。 “姑娘好像已经痊愈了。”沉七扫了一眼她的伤口,为槿棉诊脉后说。 “真的?”谢明川狐疑道。 “是的,姑娘脉象平稳,并无血气瘀滞,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露,要小心不能过度亢奋。”沉气双指点了点她的脖子,脖子上有一块鲜明的吻痕,槿棉尴尬得马上把衣服合拢。 “唉唉……打住。”槿棉怕这个神医师叔甚至都能“诊断”出她早上刚和男人亲热过了。 谢明川不觉挽过她的肩“师妹好多了我们去用膳吧”槿棉正欲起身,看到沉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她翻了个白眼,明明自己是被放鸽子的那个人,既然都在这个客栈,迟早也会遇到。或许要想办法避开谢明川和师叔问个清楚。 谢明川现在对她是寸步不离,甚至引起谢四的注意了,这样也太不自然了,虽然水潇湘的外表一眼看就很出众,男人会对她留意很正常,但谢明川像个狼狗一样看着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用完膳后,槿棉大致了解了一下,三日前的恶战后,静水阁为中心方圆五十里出现了毒雾,江水也被污染,没有内功护体碰到毒物雾的人皆皮肤起泡,溃疡七日,若不能及时治愈毒素更会伤及五脏六腑。 好可怕的毒,槿棉和谢宁珏、谢四三人当是最接近毒雾的六派弟子,槿棉中了蝶面人三根毒针竟能痊愈,好在谢宁珏和谢四及时运转内功护体三人皆无重伤。 谢明川杀了几个魔教余党,救下了不少弟子,槿棉便是其中之一。 传说中谢明川的剑法以快得出神入化,剑宗开宗立派以来天赋最强,剑术精进最快的弟子,少年英雄大会的魁首只是他十八岁的起点。 自从和男人第一次交合过后,槿棉感到全身多出了一股热流,自己的身体好像更敏感了,有时候嗅到谢明川衣服上残余的汗味都会让她口干舌燥,渴望男人的爱抚。许是水潇湘之前修炼的玉狐心经的功效。 迷踪 武林六大派分别是只收女徒弟的凌云海玉霄宫、天山剑宗、青城剑派、罗刹海刀宗、千殿万佛门、药王谷。 中洲是六派盟会分布密集的区域,槿棉身处中洲的边沿,据谢四说他们这群弟子过几天就会四散到各处去恢复他们自己的江湖身份,“办该办的事”。魔教刚从水路撤离,西北交界地满是毒雾,对当地百姓造成的灾害需要六派弟子去处理。 槿棉看过不少关于六大派的传闻,也听了些名动江湖的世纪,但水潇湘到底师从何人,为何会与师叔联合骗取魔教的东西,甚至让小魔头背上弑父的罪。这些问题都要找沉七问个清楚。 槿棉在驿站偶尔会帮忙整理患者的医务,她换上了天山派内勤弟子的衣服,一身简单的行头做事也方便了许多,她差点忘了自己几天前也是个病人,谢四和谢明珏也不对自己客气,看着她满身是汗的样子也照样使唤无误,她在心中咒骂这群剑宗直男。 有时候她累得腰都抬不起了,谢明川半夜还要爬她的窗子和她挤在一起睡。 “我看到那个刀宗弟子盯着你的屁股了,眼只剩下一只了也管不住乱瞟。” “……你就管得住自己的手么?”谢明川的手伸入她的领口。 “看你辛苦给你按按。” “好烦……” “不过你确实,不一样了,往常你连茶碗都不会端,竟然干起了杂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修长的手指伸入瓶中搅动,手指上沾满了淡黄色的膏药“把手给我。” “嗯?” 谢明川将膏药悉心的涂抹在她的关节处,冰凉的膏药涂抹在红热的关节处,操劳了一整天的关节放松了下来。 “我今天去最近的铺上给你定了一把琴,虽不如你以前用的那把桐琴,怕你寂寞。” “有你在,我怎会寂寞。”槿棉在药膏上吹了一口气,即使不涂这些,以她身体的康复速度很快就会好。 只是她已经渐渐开始喜欢有人陪着自己了。 “有可疑人混在六派弟子中,你最好多留意一下。” 大哥,我看起来像是会侦查的样子么? “是个女人。” “怎样的女人?”女人……也不一定懂女人。 “噢我倒是忘了,你不也在魔教待过?应当最了解他们的作风。” “……行了,不想聊。” “传闻说现在的教主为人狂妄自大,疑心暗鬼。你能从他眼皮下逃出去,有人默默帮你?”槿棉真的要被谢明川问烦了。 看来他早已察觉。 “有人帮我我就不会挨那三根毒针了,一根针的毒素足以杀死三个你。能站在你面前,靠、我、命、硬。” 谢明川忽然感觉十分不安,缓缓了搂住了她的身体。 槿棉想起了在静水阁外那群黑压压的身影,每个人都身着黑袍戴着冰冷的面具,她路过一个个的黑衣人,直到身旁出现了孟连洲的脸。他一身玄衣,从脖子到手指都被黑色包裹了起来。 像穿着黑色的裹尸袋。一座随时为他准备好的坟墓。 次日槿棉在抓药的时候故意绕了小道,人群中果然有人紧随她,脚步轻快是个女子,她,没有准备好防身的器械,但从对方的速度确认,对方身上也没带器械。 槿棉闪身进入一处废弃的院子中,女子果然也跟上前。 四处都是泥墙的破败院子中,女子环绕一周没有看到槿棉。 槿棉的内力恢复已经可以用轻功掩盖自己的踪迹。 “为什么跟着我?”槿棉出现时身后多了一个高大的背影,几名剑宗弟子将女子围住。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罢了,反正我留得够久了。”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双腿微微点地,一下飞跃到了屋顶。 谢明珏飞升上去擒她,女子腰间闪出一条电一般的影子,是一只灰腹毒蛇“没空陪你们这些小孩子玩!” 谢明珏立即后撤。 “小心!”谢明川的剑几乎是瞬间飞出去,话音未落他已飞身接剑将毒蛇削成了泥。 “你——” “你以为只是玩玩?” “呼,剑宗的小子,真难缠。”女子解开足部的绑腿,从绑腿中抽出一把匕首,谢明川的剑力道太强劲,短兵相接之际,女子用匕首硬接他的剑招,不出几招她的手臂已经感到酸麻。 “呼、呼……” 槿棉差点看不过来,只觉得两个人都挺厉害的,她眼睛可看不清这么快的剑招。 “魔教妖人,还想逃?” “妖?她才是妖。” “我?”槿棉眨了眨眼睛。 “怎么会有人中了血飞蛾毒针还能活到今日?罢了,此处也没有我要的情报了。” 女子往后一仰,胸口飞出了一枚哨子,一身哨响,三人的耳朵顿时传来轰鸣声。槿棉防腐看到了数只飞蛾扑面而来。 “捂住耳朵——” 只有尽力堵住耳朵眼部的幻觉才会消失,此时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此处人多眼杂,要尽快返回天山剑派。”谢明珏提醒道。 谢明川望了一眼槿棉,夕阳为远处冷灰色的山还上一层金边,浓雾消散,她单薄得好像要化在空气中。 蛊虫的轰鸣唤醒了她防卫的本能,胸口的蛊虫隐隐感应着同类,槿棉想起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能压制蛊虫的天魔血脉。 是夜,谢明川拎着两壶桂花酒在经过槿棉房门的时候说了几句醉酒话,槿棉佯装生气便不让他溜进房来。 谢明川特别喜欢美酒,据他所说,他小时候功法练不好便会逼迫自己加倍的练,天山经年霜雪,晚上冻得难受,谢明川便饮下烈酒热身。 但他并不会喝醉,剑法反而凌冽似雪,雪落无痕,剑无招,酒更激发出他的狂性。剑招大开大合,霸道无比。 槿棉内心五味杂陈,是不是自己跟孟连洲回去,就可以阻止他放弃据点,不要布下毒雾害得这么美的地方变成一片死地。 槿棉不禁想起山中的锦瑟山庄,那里是不是也回不去了…… 迷雾 深夜槿棉无法入睡走到客栈附近,看到沉七的药童在煎药,月上柳梢,小药童有些昏昏欲睡。 这小师叔哪里找来这么可爱的小药童,槿棉不禁想逗逗他,“不好,药材都煎过头啦!” 小药童瞌睡一下就醒了,“哎呀!不好不好师傅莫要怪罪我啊……都怪糖糕太好吃了!” 槿棉看到药童慌慌张张的模样噗嗤一笑。 “梦到好吃的糖糕啦?” “你!你吓我!”小药童缺人药没问题后扭头看着她。 “这么晚还煎药?给谁煎的?”槿棉问他 “唔……给刀宗弟子煎的”这驿站陆陆续续住满了六派的受伤弟子,每天叽叽歪歪聊八卦练功,和个疗养院似的。 “你师傅呢?”槿棉问 “师傅他……唉这不就来了吗” 沉七任然易容成老者模样出现在身后。 “师叔别来无恙。”槿棉微笑着说。 “老夫可不是什么师叔,我就是个眼神不太好的大夫。”沉七摸摸下巴的银须 “老人家身体挺壮实,我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师叔那天为何没如约出现?” 沉七长叹一口气,“能避开耳目逃出来,还真不能小瞧了你,至于那晚,我差点就死在静水阁。” 沉七示意槿棉此地不宜谈话,两人走到偏僻的柴房屋檐下交谈。 沉七摸摸小药童的头,小药童一看到师傅来了什么都听不进,更努力的煎药了。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槿棉想起了孟连洲,他担心他。 “孟连洲回教的水路上遇到了袭击,大公子早在水下布了刺客,待孟连洲上船行驶到四处没有岸的江心,在路上行刺。船在江上沉了。” “孟雪河的刺客?” “是,留在静水阁的人并没有受毒雾影响,他们都服下了蝶面人的药,我也吃了,在毒雾中反而更安全。” “也就是说,毒雾是一种防御。” “孟连洲与大公子之间必有一战,大公子想要的,是孟连洲完好无损的拿出秘宝。但他不知道秘宝用在谁的身上,你既已经逃走,魔教眼线众多分不清立场的人太多。”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如果被抓到了会不会被严刑拷打啊?你刚刚说船沉了,孟连洲呢?” “金雀儿发现你不见后已经离开据点去搜寻你的下落,但孟连洲也下落不明,魔教正在找他,此时的乱也是那个人的预料之中。” “那个人是?” “大公子。” “他找到孟连洲毫无用处,他要夺取的是秘宝,也就是你,若此时有人将你献给大公子,或许你就没命了。若生生将你体内的蛊剐出来,那样孟连洲为你所做的一切就付诸东流。”沉七摇摇头 “我现在……是不是没路可走了” “有”沉七眸中闪过一道光。 “我让孟雪河再等等。” “他正等着十七日后毒雾散尽围剿据点。” “那他怎会让你出来?” “因为我答应他,十七日后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沉七的话让槿棉脊背一凉。 “没有天魔血,你会死的。”沉七用极其冷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你闭嘴!” “你放心,大公子行事情谨慎,在教中很得人心,孟连洲虽极力保护你,但滥行暴政对你反而不利。” 槿棉不想再相信这个人,“什么是有利?我只是他们兄弟俩夺权的工具。你说过,会带我去见师傅,你言而无信。你让两个天魔血脉的继承者操控我的生死,不顾我的安危,你教我如何再信你?” “你不是最擅长利用男人么?” “你……amp;我1@#()*¥@*()”槿棉的语言区出现混乱。 “有没有半月内能让功力突飞猛进的方法?” “你要作甚?” “把魔教一锅端了,让他们做我的血包。” “唔,办不到办不到。” “怎么办不到了?难道我只能靠苟活这一条路么?” “其实有一种可能,天魔血脉的继承人对共生蛊的气息比较敏感,甚至身体长期接触就像接触慢性毒药,你可以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他身边。” “你倒是告诉我如何悄无声息的……”然后爬床。 “你骗了孟连洲后,还想与虎谋皮再惹上一个魔头?” 沉七沉思道“既然大公子想要秘宝和魔教,此时魔教现教主生死不明。静水阁虽乱,有银雀儿主张,你和教主都不见了,秘宝之事并无几人知晓,他们不知道大公子的目标,此时对他们来说肯定是找寻教主重要。” “银雀儿想派人跟踪我没想到我趁乱逃走了。在孟连洲长期往静水阁跑的时候,大公子就已经开始布下眼线观察动向。” “若想早日进入到毒瘴的中心必须服下教中擅蛊术的人特质的丹药。大公子也只能静观其变。” 槿棉脑袋发懵,大公子能毫发无伤的放沉七走,还真以为这个骗子会为他所用呢。 “你说这么多,要我怎么做?” “接近大公子。十七日已过七日,还有十日。” “我不想回去。”槿棉一口拒绝 “舍不得你的剑宗男人?”沉七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闭嘴。”十七日,刚好过完这个月的中旬,距离自己下次需要天魔血只有十天,若孟连洲生死不明,这的的确确是最保险的方法。 “大公子不近女色,喜恶勿形于色,只知道他十分珍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夺权以保护的名义将妹妹软禁,为的是若他和孟连洲一日两败俱伤,还有妹妹能延续血脉。你知道魔教就信这些东西,血统崇拜。” “为什么他不先延续自己的血脉?”这几个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还会在乎血脉?非要生个孩子继承什么教主之位,天天被人追着砍。 “你身体内的秘宝需要极其复杂的条件才能与将死之人融合,孟连洲在杀前任教主时,得到了秘宝的秘密。大公子要完好无损的将其取出来也不是件易事。”沉七笃定的说 槿棉整夜都睡不好,“你去哪了?”谢明川酒醒后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槿棉感觉愈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和师兄弟喝酒,冷落你你不高兴了?”谢明川的下巴抵在槿棉的胸口,顺势吻了上去。 槿棉脑子一片空白,男人的舌尖舔过她发烫的耳垂,颈部、锁骨,看到她胸口的红痣后,“这是什么?”谢明川问她。 “我……我好怕” 槿棉忍不住流下了泪珠,她不想去面对这一切,她已经做好了不连累谢明川的准备,对她而言他只是这几日的床伴而已。 足够温暖身体就可以。 “你什么都不用怕,不会再有人能伤你。” “不是……不是的”槿棉痛苦的推开他,情欲已经不能再麻痹她,她痛苦极了。 “需要我的剑么?”谢明川问她 “睡吧。”谢明川不知道自己打酒中被她放了昏睡的药粉,今夜他应该能睡得很安稳。 高傲的剑客,槿棉不想让他卷入这一切。 槿棉披上御寒的袍子戴上防瘴气的面罩独自一人撑着船返回静水阁。 瘴气 江边已经完全被毒瘴气掩盖,看不清天色看不清岸边的风景,沉七告诉槿棉她身体的蛊虫会可以让她百毒不侵,瘴气和普通的空气并无区别,除了视线受遮拦之外槿棉并没有感到前进很困难。 她依稀记得这片水域附近是蕉叶林,那么这附近是否会遇到魔教的人,忽然槿棉感到小船晃了晃,小舟静静停在江心,天地间出奇的静谧,仿佛来到了生与死的交接点。 “有人吗?”槿棉在空旷的湖中滑动小舟。 每靠近静水阁一寸瘴气也更重一些。 嘭!小舟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迷雾中槿棉打气灯,低头一看看到江面浮起了大量的尸体,还有船只的残骸。看来魔教在上游遇刺后废船流到了下游,应该离目的地不远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小舟缓缓靠近岸边停泊了下来,河边都是山石树林,这下彻底没有方向了,槿棉咒骂一句,根本就不该自己来! 这毒瘴气内也没吃的,估计自己还没走到静水阁就要饿死了。 毒雾方圆十里内没有生灵,晚上不会碰到狼。 槿棉在山中迷了路不辨方向,身上带的粮食也要吃完了,她走入毒雾中一个人都没见到,她不知这样坚持有何意义,是为了看到孟连洲平安,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水姑娘……” “怎会是你……” 朦胧之中槿棉看到一个人的轮廓,灰暗的天色下一切事物化为虚影。 她感觉有人背着自己走了好一段路。 男人的背坚实宽厚,和孟连洲单薄的身体不同,也不如谢明川坚实。 凭着触感她认为此人应是自己熟悉的人。 “是金雀儿么?”槿棉的手摸到他腰部冰冷的玉笛。 背着她的人默不作声。 耳边隐约听到旗帜翻飞的声音,是不是到静水阁了。 “水姑娘,对不起。我不得不把你交给他。” “为什么……” 槿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捆了起来,耳边传来了浅浅的水声。 冰室(上) 槿棉吸入一口凉气醒来,浑身感觉轻松了不少,仿佛毒雾对自己毫无影响。 腹部温热充盈,身体的疲乏也消失了。 “你的体质居然能百毒不侵?”槿棉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却能清晰的听到人声。 “阁下救我为何不现身。” “我现身了你会知恩图报么?” “这是哪?” 咔的一声,寝室的门被推开,这是一道厚重的冰门。 这里装饰得如此明亮却是个暗室,槿棉想活动突然发现脚上拴着一条细铁链。一晃动就会发出叮铃声。由于铁链的距离她甚至走不到门口。看来是有人要囚禁自己。 一个白发玄衣的男子坐在华贵的暗金轮椅上,身后跟着一个素衣蒙着面纱的女子。 槿棉发现自己还穿着天山剑宗的弟子服,这是谢明川给她的。这样两人穿的颜色相近,谢明川说相配极了。 此刻槿棉感受到了周围的寒冷。 “阁下这是何意?”槿棉撩起下摆露出脚上的铁链。 白发男子面容清隽,有腿疾,坐在轮椅上。“只是没见过这么顽强的六派弟子,想好好观察一下。” “观察之后呢?” “槿棉瞥了一眼门外的环境,是个很深的走道,灯火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白发男人的眼神一寸寸爬过她的身体,这种眼神给人的感觉是此人城府极深。 “看够了么,不如把我放回毒雾里再观察观察?” “把药喂给她。”男人下巴一点,身后的素衣女子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瓷瓶。 槿棉瞪着她,女子想点住槿棉肩上的穴位给她喂药,不料槿棉已经看穿她的动作一个掌刃推开她的手腕将瓷瓶摔倒在地上,数粒大小不一的药丸滚落,这一掌刃将女子的手腕打的酸麻,女子吃痛退步“公子,她不依。” 男人皱皱眉手指弹出一道暗器打中槿棉的肩口。槿棉还来不及反应笔直的躺在了床上。 “把药捡起来喂给她” 槿棉感觉上身酸麻,体内有股气流仿佛可以冲破穴位,她想用劲,但是心中有个声音好像在极力让自己不要反抗。 她翻了个白眼,女人把她的脸成正对男人的角度,将药丸一粒粒填入她的口中。咕噜一下药丸滑入了口中,槿棉故意在舌底藏了一颗,被女人用手撬开嘴一并填入。 男人满意的看到她吞下所有的药。“这是我最近研制的一些毒药,毒性不大,药性已减弱了数倍。” 原来是个搞人体实验的。 “为何不给我来个痛快的?” “我想看看为什么你不怕我教的毒瘴。” “噢既然是魔教中人。我也是。” 男子迟疑了一下,女子问“那你为何穿着剑宗的衣服,你可知我们公子最恨的就是——” 槿棉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恨谁?憎恨双腿健康的人?” “对公子不敬,死罪!” 白发男子挥挥手打断了女子扇槿棉耳光的动作,“你说你是魔教中人,又不认识我,那应该是半年内加入魔教的。” 槿棉好像又惹了不该惹的人。 “哦哦你是现任教主的死对头!”居然这么快就见到关键人物了。 “倒也不必,作为他的兄长我其实很关心他。”明明两派夺权厮杀造成了这么多杀戮,竟然能说这是“关心”。 关心弟弟还把孟连洲的船给炸了。 “大公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这和传闻中魁梧骁勇,联合十六州圣坛对抗六派的的大公子不同。”不过仔细看他眉眼,清隽素雅的轮廓确实与孟连洲有几分相似。 男人咳了两声。微微弹指解开了槿棉的穴道。 “你在这房内的一举一动都在我观察中,若你被这些药折磨的求死不得,我们会帮你的” “这叫什么帮啊?水和饭都没有,我会先饿死。” “你先熬过今晚吧”素衣女子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走入暗门后,门再次关上了。暗室中有灯火,灯用灯罩保护好,她够不着。床上除了枕头和一床被单什么都没有。 冰室(下)(自读H) 过了不知道多久槿棉已经感到肚子饿了,起身时顿时五脏六腑搅在一团,这种感觉和她上次蛊虫苏醒的症状一样,她拉开胸口的衣服,发现红痣像有了生命一样,散发着温度。 不好,它又要开始活动了……但是身体内的毒素已经蔓延开来,她纤长的十指毫无血色,室内没有铜镜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槿棉只觉得好热好难受,她脱去剑宗弟子的长袖,用单衣裹住身体,她感觉身体的毒素在一点点蔓延,四肢失去知觉。 全身的酸痛变成一股热流,她的小腹开始颤抖,啊好想,让什么东西插进去。 热觉让她有些昏迷,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想起谢明川紧紧抱住自己,两个人双腿缠在一起的画面,男人的下体不断撞击自己花穴的深处。槿棉忍不住用手试探小穴的温度,湿滑的小穴已经打湿了外裤,不行……这些会被看到吗? 哈啊、哈啊……只要一点点就好,灵巧的手指转动花穴的外圈,不时撩拨一下敏感的花核,槿棉身体一颤,好像自己吃的不是毒药而是加倍的春药,这蛊虫竟然能把毒药用宿主的功法化解。而水潇湘身体修炼的功法便是阴阳交合的玉狐心经,现在她一个人,更难耐了。 暗室的背面,透明的水晶石头墙后,男人眯着眼将暗室内的春光一览无余,“这女人疯了吗,怎么开始……”素衣女子皱眉。 “现在除了圣教对毒雾早有防备的教众,普通六派弟子不用内功封住自己的五脏,就算是下落不明的孟连洲也插翅难飞,在毒雾中走动半日活下来,她本身出现在毒雾范围内走动就已经很奇怪了。” “难道她是——” 素衣女子想开口说什么,暗室内的槿棉用手指握住雪白的胸部不断揉搓,两条玉腿夹紧枕头,双指在在花穴内不断抽动,透明的液体粘连在手指上,双腿沾满淫靡的液体,孟雪河推动轮椅,换了一个位置观赏,刚好可以看到槿棉的花芯紧紧含住手指。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画面了。”孟雪河双腿间的巨物微微抬起。 素衣女子不小心看到了,冷汗簌簌。 “我为什么会?” 素衣女子颔首说“白露愿为公子解忧。” 叫白露的素衣女子跪在白发男子的面前,还未完全解开裤子,男人粗硬的阳具就弹了起来,孟雪河将她的头按了下去。 男人用大手按住白露的头让她的口腔完全包裹住阳具,一下顶到了喉咙里,白露咽部被龟头摩擦着,她呜呜的想咳嗽,眼泪津液难以控制的流了出来。暗室里的槿棉翻了个身,双手揉搓着小穴,将花穴和菊穴完全展露在孟雪河眼前。 男人的兴致更高,阳具更猛烈的顶撞白露的咽喉。 槿棉感觉身体好像永远填不满,不熟练的自渎,手指不能像阳具一样填满花穴,只能让双腿夹紧枕头不断摩擦,淫靡的液体浸湿了床褥。 孟雪河一阵抽搐浑浊的液体咕嘟咕嘟灌入白露的喉部,白露抬头望着男人,男人的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暗室里的女人。那种眼神是占有,是侵犯。 “啊啊啊……明川师兄……呜”槿棉的身体随着一阵痉挛也攀向高峰,想到谢明川前日与自己翻云覆雨的画面,那种触觉似乎还在自己的身上。 谢明川? 孟雪河听到后按住白露的手突然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发髻拽散了。 “啊,少主,白露错了!少主……”白露用被顶的沙哑的嗓音哀求着。 男人泄身后毫无留恋推开她,白露想为他擦阳具,他甩手将裤子系好,不让她再碰。这半年来白露每次看到孟雪河露出这种神情,都是因为提到了那个不该提的人,谢明川。 “唔唔!好舒服……师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攀向了极乐,细密的汗在寒冷的暗室中化作水雾,氤氲包裹着槿棉的身体,她感受到丹田的气息在消散,周身充盈了许多。 孟雪河合上双眼,用布将双手擦干净,转向缓缓将轮椅推入黑暗。 孟雪河和他的随从们早将内线埋伏在孟连洲周围,炸毁孟连洲返回魔教的船后,没生擒孟连洲,孟雪河原来在魔教的亲信被孟连洲一个个拔除,就算是脱离魔教的人,也被孟连洲折磨得半死不活。 对孟雪河来说若想重振魔教,必须与自己的弟弟结束这场战争。 眼前毒物弥漫,他的亲信就算服用了对抗毒物的药剂,将身体包裹严实也只能在毒雾里滞留四个时辰,这个时间根本不能靠近静水阁。这时他们却在驻地附近捡到了一个女人,她什么都没佩戴,衣服满是水渍和污泥,看来她走了很久,在雾中失去了方向,但她竟然还活着。 就算是蛊师也不能毫无防护在毒雾里走这么久,他觉得她有些面熟。 调戏小侍卫 槿棉做了个很长的梦,夜晚自己在结束忙碌的工作后走入便利店,大冷天点了关东煮加乌冬面,喝着酸奶,平凡的美味温暖着自己的胃。叮叮一声便利店来了新的客人,她回头一看,孟连州盯着她,让她跟她回去,她疑惑要去哪里,一个黑袍的人拽着她走出了便利店,周围的环境突然变成了不见天日的魔教洞窟,岩壁上插满了火把,站着好多面具人,围着她喋喋不休的在唱很奇怪的词。低眼一看,抓住她的是一个白骨嶙峋的手。 “哈、哈”又一夜被噩梦惊醒,在谢明川身边的那几晚应该是她休息的最好的几日。 每次醒来她都被一双大手揽入怀中,她伤心的抱紧了身边的枕头,她突然发现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换成了新的,身上也换上了新的衣服。 周围好像还能闻到湿润的空气,窗纱在安静的飘动着。 唉,不会又穿越了吧?这次醒来看见谁? 这个房间的墙是竹制的,窗纱犹如一面极薄的宣纸,上面有有水墨的纹路。槿棉饶有兴致的环顾四周。 “你喜欢这里么?”槿棉一回头,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床边,这个男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身形瘦削,自己应该没有在魔教见过这样的人。 “你的主子,换了个地方把我关起来?”槿棉有意贴近这个男人,她现在已经不畏惧用自己的美貌去“鉴别”这些男人了。 男人面对槿棉夜色中透亮到吹弹可破的皮囊,有些怔住了。 槿棉轻笑,贝齿咬紧下唇,“你们大公子怎么派一个男人来盯着我,还是在这么黑的地方随意出现在我的床上去,我状告你冒犯我……” 男人双唇紧紧抿,喉结颤动,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呵……”槿棉转身躺在床上,挽起裙角,露出纤长的腿,把手搭在小腹上。 “看你的面具,也是圣教中人?”魔教自己人不能称魔教是魔教,要称为圣教才不会露出马脚。 “嗯。”男人的低声应到 “你好乏闷啊。”槿棉双腿迭起来。 “你为什么不出去?”这种两个人相处的氛围真是太奇怪了,这个人戴着的是铜制面具看起来级别也不太高,魔教低级的面具人都是被下了洗髓蛊的,月月服药压制蛊毒,等到战功磊磊,对魔教忠心不二才能变成银面具和金面具,由长老为他们拔除蛊毒,减弱蛊毒的药里。变成半年吃一次蛊毒解药。 这种蛊毒一辈子不能解除,当你执行任务失败,不堪受辱的时候可以用洗髓蛊自爆了解性命。 大部分教徒的下场都是这样。 梦连州接任魔教后倒是改变了许多,新的教徒不再服下洗髓蛊。 听说圣教有一圣女在老教主死后下落不明。孟连洲也一直在找她。 “大公子让我守着姑娘,若有异动,立即回禀大公子,”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很好听,槿棉听着心痒痒的。 “你这也守的太近了吧?还是你们大公子要你这样?寸步不离?” “我立即出去”铜面人看了她一眼便推门离开了。 槿棉有些狐疑,也推门出去,门一开看到地上躺着两个护卫一个侍女,侍女戴着面纱身边的竹制饭盒散落。 刚刚那个铜面人!果然有问题! 看来大公子这边也有人混进来了,并且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她刚刚与这个不知身份底细的人面对面共处一室,虽然这个人并没有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到底想做什么? 忽然槿棉听到一阵脚步声朝着槿棉的房间走来。 “来人!这女人想要逃跑!”有个夜巡的护卫看到槿棉站在倒地的三人中间,指着她大叫,顿时四面都传来了脚步声。 槿棉翻了个大白眼,完了自己成为了背锅的人。该死的铜面人! 很快槿棉被一群灰衣黑面纱的人围堵住,一个白衣白面纱的女人缓缓从人群中走过来。“白姑娘,她想逃跑。”是大公子身边的侍女。 “唉我不是……”槿棉想辩解,转头看地上的侍卫和侍女都醒了,“他们,让他们作证不是我做的啊,我刚出门看到他们都倒地了!” “你们三个,可看到其他可疑之人?”白露问道,语气狠厉,一看就是个干练的人,在人群中十分有威信。 三个人好像被打蒙了,面面相觑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公子仁慈让你睡厢房,你却伤人”白露看起来对自己颇有微词。 “那还不是把我关起来,有什么不同么。还有我说了人不是我伤的。”槿棉翻了个白眼。 她在思考要不要说出铜面人的事情,想想还是话越少越好吧。 “你说自己是圣教中人,又穿着剑宗弟子的衣服,行龌龊之事,明天又会说自己是哪门哪派的?呸、小娼妇!”白露想到槿棉在闭室中自渎的场面,更厌恶起来。 槿棉心想这家伙怎么把自己看得这么清楚,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虫么?不过当面被骂娼妇也太气人了,她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眼睛在偷偷望着她。 “你们就光明磊落?一个个把脸捂得这么严实干嘛,怕做了丢人的事被认出来不成?有几个敢报上姓名?我,槿棉,没有伤害任何人,你们喂我吃这么多药丸,没毒死我算我谢谢你们。命都在你们手上我逃到哪里去?” “把她关回去,严加看守”白露白了她一眼,“再不听话,就关会地牢里” “不用你们送,我自己进去。”槿棉又回到了房内。 天天遇到的都是神经病。 公子所想 一夜无眠,次日,厢房的门终于被人推开,“姑娘,公子有请。” 槿棉一夜未眠,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出了厢房,这里是竹林中的一座小院,却布满了魔教的人。 在走廊的转角处,她见到了昨晚那个铜面人,他安静的站在走廊上守着,她瞥到了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没错,就是那个人。 她转身想揪住他的面具,咔,跟随她的侍卫抽出了几把短刀架在她胸前。 明晃晃的刀刃碰到了吹弹可破的肌肤,槿棉的脸在剑光中更显得我见犹怜。 “放下吧”侍卫收刀,铜面男人转身离开了走廊,走廊的尽头面容清隽的银发男子安坐在轮椅上,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应该是个内力深厚的人。 槿棉只能上前走入房内,房内此时有三人,槿棉、孟雪河和一个老者。 老者在为孟雪河诊疗身体。 “大公子双腿的骨头已经在愈合,剑气伤及筋脉,一时之间难以恢复……” “咳咳”孟雪河年纪轻轻却已满头银发,显得他的皮肤更苍白,槿棉听说魔教有一种心法,练后会使人头发逐渐花白,练到第十重武功的人,头上会一根黑发都没有。 看来孟雪河是练了这些邪门的武功,又喜好用人试毒,真是麻烦。 “若是能得到传说中的秘宝,听说能修复身体一切损伤,你说好不好?”孟雪河突然抬眼望着槿棉,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光,会刺透人的心。 “问我?”槿棉侧头看着他。 孟雪河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圣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女。” 孟雪河嗤笑“长得这么好看的侍女?” “别装了,我们派人问过,你之前确实是与剑宗弟子随行,去过中洲的关外驿站,怎么又独自一人往西跑回渡口。” “小女子……是来寻人的。” “寻人?” “是” “人呢?” “就在这里。”槿棉抬起下巴望着孟雪河。 “为何?” “我知道你是冲着教主来的,不想却撞上了六派来围剿的人,大公子行动不便,在西江暂避不太安全吧。想必重登圣教的故土也是走了不少路,此次应是志在必得。我想你虽不在渡口,但是渡口有你们的内应,应该是对哪里的情况了若指掌,才敢在这里原地等待。” “呵,你倒是猜得丝毫不差。” “而我是因为苦于圣教内乱,逃离了渡口,小女子被六派弟子所救是起了贪生怕死之心,我本想随六派弟子回中洲隐姓埋名。但……圣教于我有恩。” 嗯,对!救命之恩,现在命还得靠你们兄弟俩呢,当然这不能说。 “圣教有难,我等必不能贪生怕死,当辅佐教主归位!”槿棉就差一个拜年的动作了。 “你自己命都保不住,怕不是谁就你你就墙头草往哪边倒。”孟雪河一语道破她的意图 “这……反正叛教做孤魂野鬼也会死,大公子既然救我……嗯我必须报答你。”吃毒药也算救? 孟雪河眯起眼,对槿棉一篇扯谎好像不感兴趣。问道:“你……和谢明川什么关系?” 槿棉僵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我认识谢明川。 “萍水……相逢”槿棉冷汗要下来了,他不会是听到,那天毒药发作她叫谢明川的名字了吧? “噢。有肌肤之亲的那种萍水相逢?”孟雪河冷笑一声 完了什么都让他知道了。还好房内现在只有孟雪河和她。 “因为他救了你,你这么报答他?那你说你要报答我,是不是也要张开双腿求我睡你?”孟雪河把她说的脸色涨红,眉头紧锁。 “也不是……不可以”槿棉竟然认真思索了一下,这大公子瘸了也不能强行对自己怎么样,反正她身上的共生蛊需要天魔血……但是不能让大公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既然都选择逃走了为何还回来,无事献殷勤。” 对啊,我为什么要回来,是沉七怂恿我的,还是我自己担心他回来了呢。 “你若要跟着我,我可以在夺取教主之位后免除你叛教之罪” 看来这大公子真的是很缺人,还很闲,大战在即还在拉人。 “我同意,单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我不能伤害孟连洲。” “我也不会伤他。”孟雪河愣了一下 “那你为何要炸他的船?他现在生死不明” “我这是阻止他回教中。” “为何?” “教内混乱已久,孟连洲不说出秘宝的去处是难以服众的。”所以还是因为自己?孟连洲为了等待自己醒来,一直在平复教中内乱? “毕竟大家都想一看,秘宝的神效。”孟雪河捏住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大公子都没见过?” “我爹守的很严。”看来孟连洲是强取得到秘宝的,他心疼自己的母亲被父亲利用,禁足在教中不见天日的地方。 槿棉心想,也不用太好奇,但确实是个好东西。 “大公子若拿到秘宝该当何用?” “我想毁了它。”孟雪河好不思索的答。 “什么?毁掉?” “这才是终止杀戮,将圣教权利还给教众的方法。” 槿棉对此话将信将疑。 看来他已经想好怎么“处置”自己了。 合作 什么垃圾方法,这大公子也太天真了,思想开阔一点这可是个穿越神器。 槿棉在心中默默吐槽。 为何自己一个大活人站在大公子面前他竟一点也没认出来? 看来他应该没有见过水潇湘。 孟雪河眯起眼睛,晃眼看着槿棉乖巧的坐在席上与记忆中在楼阁纱帐中抚琴女子的轮廓重迭。 “你……”孟雪河有些恍惚 “怎么了?” 孟雪河收敛神色“你这个叛教之人,又是那厮的露水小情人。待我平复教中事宜,你最好消失的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你不会要派手下把我斩了吧?”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立场不坚定的人,滚吧” “你要放我离开?”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槿棉也没得到什么有利的信息。只知道孟连洲确实是失踪了。 若这个男人这么讨厌自己,怎么会舍得用他的精血为槿棉续命呢,不管多紧急的情况还是命重要哇。不过这魔教两兄弟都好惨啊,一个身体过劳瘦削,一个坐轮椅,不如自己好好修炼功法把他俩都抓来养肥当血包? 槿棉突然有了一些恶毒的想法。 还好这两兄弟相残都是“点到即止”,谁也不服从谁,两方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太难办了。 槿棉走后,孟雪河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个女人的声音与她真有几分相似,但是语气完全不同。 江湖谁人不知谢明川与水潇湘在正派眼中是一对眷侣,自己的傻弟弟又对水潇湘一往情深,把圣教的至宝一件件献过去,都被水潇湘拒绝了。 如此高调也引起了杀身之祸,水潇湘突然离开正派销声匿迹,谢明川也找疯了,连拔圣教七个据点。 孟雪河认为这个女人是祸水,直到有一天江湖人传她死了,被人毒死了。 孟连洲因为女人变得如此极端,那孟雪河是为了什么?至高的武学?权利么? 距离下次需要天魔血镇住体内的蛊毒,只有三日了,槿棉在毒瘴中晕倒后被孟雪河收留,孟雪河给她戴上了脚镣她感觉十分不适。这一切都十分顺利,目标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一切如沉七所示,只要得到孟雪河的帮助就好。 经历过客栈里与谢明川几日云雨,槿棉感觉内功更纯熟,内劲精进,孟雪河没有限制她在竹林内走动,由于脚镣限制她也不能很轻松的施展轻功。竹林里显然是个迷阵,自己怎么走都会回到入口处。 槿棉这几天在竹林里练功,已经可以隔空劈倒一列手臂这么粗的竹子了。 快到毒瘴散尽的日子了,孟雪河应该会有所行动。 一夜槿棉回到厢房,偶然听到门外的侍卫在谈论。“沉神医答应过大公子,十日后大公子取得秘宝双腿变回痊愈,那秘宝当真还在静水阁中?” “他若是敢骗我们他也活不成。若秘宝不在阁中为何圣教的人要用这种方法死守。伏尸遍野,尸体顺着水下流都闹瘟疫了……” “对啊,六大派一时之间攻不上来,正是先行攻进去的好时机!” 原来,沉七答应要治疗大公子的腿疾,现在又将我引到这里…… 我怎能保证他不是要害我呢? 若是大公子知道秘宝在我身上,我早就没命了吧…… 槿棉向后推了几步,黑暗的竹林中,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谁!为什么跟着我?”槿棉听到竹林中有人的气息。 “你的内力比半月前进步很多。” 一道黑色的身影靠近槿棉,槿棉旋即转身,是她刚醒来见到的铜面人,铜面人的气息近在咫尺。 “那日出现在我房里的是你。你不是孟雪河的人,你究竟是谁?” 铜面人气定神闲的慢慢向她迫近,“想不到,这半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个声音,沙哑低沉,槿棉不会忘记。“孟连洲?你没死?”槿棉瞬间觉得身体冒冷汗节节后退。 “死?你希望我是鬼?还是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一个不够,还要招惹第二个第三个。” “孟雪河打的什么主意?他能料到的我不能料到?他敢在我身边安插内线,我也可以,在船沉没的时候,混入他们的船上。” 不可思议,孟连洲一直埋伏在孟雪河身边。 槿棉冷笑一声,兜兜转转,两人又相遇了,她曾经下定决心离开她,又因为担心他的性命回去找他,落到与他手足相残的男人手中。 孟连洲注意到槿棉脚上的镣铐,“孟雪河一直深信他要找到东西还在静水阁,其实我的卫队早已在放出毒雾后就密道翻过后山离开,这种封锁只会把他们都锁在外面,而且,渡口是个陷阱,就算毒雾散尽,活人进去也会变成死人。” “什么!你要杀死你哥哥?”槿棉瞪眼望着他。 “你好像,很担心?我也从中死里逃生,你为什么不问我经历了什么?” 槿棉语塞,她无言面对他。 “你……一点都不像她”孟连洲苦笑。“为什么活过来的不是她?你的身体和脸和她一模一样,却再也不会对我笑了。”孟连洲发狂般笑着。“你回来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孟连洲,若我告诉孟雪河,他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只要把秘宝还给圣教,我俩就不亏不欠了,贵教的恩怨于我再无关联……” “你想死?” 孟连洲揭开铜面具,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曾经,我在明,他在暗,他暗中布线操控教中反贼,无休无止的争斗。而我为了你,为了守护那一瞬的安宁,我什么都给了你,当你终于醒来站在我的面前,你却不认识我……” 槿棉叹气,孟连洲不过是个沉溺过去的痴情人罢了。 “直到我对你百依百顺,你却背叛我,而现在你又后悔了?可笑。” 孟连洲捏住她的肩膀,清隽的样貌变得扭曲,“那你要我怎样?” 槿棉好恨,恨她没能下决心离开,又回来找他,他却为此疯狂。 “孟连洲,我什么都没有,我做什么决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要活着”槿棉指了指他的胸口“没有这个我会死的,我为了我自己活。你真是自作多情,你这样为了个死人发疯,不可笑么?” “对。你永远、永远都逃不掉了。” 孟连洲的手已经钳住了槿棉纤细的脖子。 眼前一黑。槿棉回到了竹林的入口。 “槿姑娘,夜晚进入迷阵容易迷失心智哦。”戴着铜面具的侍卫露出了嘲弄的表情,槿棉有些慌张,她只记得在里面看到了孟连洲。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但是他的身形她记得一清二楚,若真是他能亲手了结一切。 “槿姑娘我们大公子有请你去用晚膳。” “不去,我没胃口。” “这由不得你”几个侍卫把她送到一个房间里,槿棉浑身酸痛,房内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房间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像是特别清扫过的。 槿棉觉得自己现在好狼狈,她脱下白天穿的衣服,用水盆里的温水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这套衣服是一件蓝紫色儒裙,上面绣了紫色的鸢尾花,褂子是白色的,十分可爱,镜子里的自己娇态十足。 “这是以前为我妹妹定制的衣服,没想到你穿还挺合身的。”大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房间里了,把槿棉吓了一跳。 快闪触发死亡结局 槿棉被扮作孟连洲的妹妹孟云筝随孟雪河坐上了回圣教的船,船上有铁甲近卫随时可以与孟连洲的追随者大战。 槿棉听说孟雪河的腿伤尚能恢复,只是需要圣教的巫医,槿棉只能往深入圣教龙潭虎穴一探。 船经过静水渡口时,看到了之前被孟雪河击溃被冲在岸边的残骸,槿棉着急的靠近船舷张望。 “望什么?” “我们都找过了,没有活人。” 哪怕有一点点希望,孟连洲是否能逃走? “不会的,他不会就这么……”槿棉双腿一颤跪坐在甲板上,孟雪河推动轮椅靠近她抚摸她梳得精致的长发,“你放心,他活着我会更开心。我应该好好照顾你。” 槿棉完全欣赏不了自己这身衣服,眼前的男人更是穿的一身赤红色长袍,银发瀑悬,丰神俊朗,宛若天人,她知道他是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大公子回来了?”圣教内现由长老主持,孟连洲的心腹这几天因为孟连洲下落不在行船的路上明暗中伺服,金雀儿也在船战中下落不明。银雀儿负责守卫静水阁,在毒雾散开后也返回了西北的据点。 现下教中正是群龙无首,槿棉甚至怀疑孟连洲是故意离开的。 但是自己又搭上了一条贼船。 因为孟云筝离开圣教时年纪尚小,之后一直被孟雪河藏起来,幽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就和自己被囚禁的那片竹林一般,不知去路。 孟雪河为槿棉蒙上了白色的面纱,“不如就把你留到谢明川来送死的那天,让你看着他死,如何?” 槿棉一脸冷漠,孟雪河这个想法真的很无聊。 “我圣教有数百种阴阳之术,或许不比你师兄差。” 槿棉故作媚态将一条腿伸出来抚弄,“那大公子的能力,妹妹我何时能见识一下?” 孟雪河感到血气在下体涌动,身旁的女人在危险的打量自己。 水面上的毒雾已消散,船行至江中,水汽氤氲不能见路,岸边竟传来一阵幽怨的琵琶声。 孟雪河收敛神色,摆手让下属戒备。 孟雪河捏起槿棉的下颌“现在还不是时候,小妓子。” 槿棉被送到了船内,这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应付,她无法预测两个人的行动。 船舱内有安神香,槿棉靠在柔软的床上一会儿 就睡着了。 “砰砰”一阵剧烈的晃动,槿棉从床上摔倒地板上。“发生什么事了?” 槿棉爬起来感觉这一下把自己骨头都摔错位了。甲板上传来了混乱的声音。 慌乱推开门,一个侍卫跑向她,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表情,侍卫被一剑贯穿,口吐鲜血的倒在她面前,槿棉回头看船舱到处是打斗过的痕迹,满是尸体。 怎会如此惨烈…… 血光中,在摇晃狭窄的船舱过道,正正站着一个人,“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谢明珏!”谢明珏看到槿棉也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没想到他杀人起来竟然这样简单利落…… “你难道是……”谢明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我现在无法和你解释。” “明川师兄一直在找你,你离开后他几夜未阖过眼,又有灭魔教的任务在身,没想到你竟然在这。” 谢明川肯定来了吧…… “师妹,跟我们走吧?”谢明珏将沾满血的剑收在身后,伸手握住槿棉的手臂。 槿棉愕然,她走的注定不是这条路…… “她不能走。”在船舱走道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铜面人,这个声音,和槿棉之前遇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有敌人!”谢明珏抽出长剑欲将槿棉护在身后。 槿棉在铜面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槿棉推开了谢明珏。 “谢师兄,不要。” 以谢明珏现在的功力定不是铜面人的对手。 “师兄……快走” 铜面人只是背着手,槿棉就感到对方的眼睛已经将自己刺穿,谢明珏和自己的破绽被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对方眼前。 谢明珏向来是脑子比较活络的人,他知道槿棉是在救他。 哐哐哐,甲板上传来更大的震动,忽然槿棉头上的木板倒塌槿棉推开了谢明珏,两人被顶上摔下的木块分开,木梁重重砸在她的肩上。铜面人上前横抱起槿棉将她带出了船舱,槿棉口齿中有一股甜腥味,嘴角渗出的血一下染红了铜面人的灰衣。 船的一侧已经破开一个大洞,铜面人抱起槿棉跳到小船上。背后的大船火光四射,厮杀声不断。 小船就这么晃悠悠消失在夜色中。 槿棉忍着痛,看了一眼铜面人,“你到现在还不敢摘下面具吗?” 槿棉疼的睡不着,铜面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撑船到岸边。 对方想抱起她,槿棉推开他。抱紧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能走。” 槿棉反抗他时,对方对自己没有杀意,铜面人颔首的瞬间槿棉一把扯掉他的面具。露出一张 孟连洲英挺的鼻梁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清隽的脸上多了一丝沧桑,只有那双眼看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如此温热深邃。 孟连洲将槿棉一把挽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颈贪婪的品尝她的味道。 槿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无数个痛苦和欢愉的瞬间闪过。 槿棉想推开他,他的手将她扣的更紧。 “我们去哪里?”槿棉小声的问。两人不知道依偎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无边的夜色将厮杀声和虫鸣全部吞没。 孟连洲嘴唇颤动了一下, “圣教还回得去么?” “不如把这圣教全交给孟雪河好了”孟连洲轻笑。 “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一直混在他周围是么?” “我没有选择。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恶心,更没想到你竟然会自投罗网。”孟连洲捏了捏槿棉的脸。 槿棉已经完全被情欲融化,和第一次看到孟连洲的感觉不一样,她不顾两人狼狈的模样,主动贴上他冰凉的嘴唇,孟连洲无奈的垂下眸子,温柔的回应她的吻。 就算她这个过客,有一天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她也不会遗憾了吧。 一夜缱绻。 孟连洲的声音由于在毒雾中长时间活动有些沙哑,槿棉心疼的抚摸它受伤的脸颊,“你们还要兄弟相残下去么?” “他没见到我的尸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在我把你带出来了。” “那你要怎么办。”槿棉感觉两个人就像风中的叶子,更用力的抱紧了孟连洲。 “你就是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不怪你。即使是你因为害怕离开我。”孟连洲什么都知道还是原谅了自己。“而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孟连洲阖眼,周遭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从今以后没有水潇湘这个人,你以自己的身份活下去吧。” 孟连洲抚摸槿棉的额发,他的眼里满是不舍。 “我会派人每月给你送蛊毒解药,压制它的毒性,你不需用你自己的身体去与别人做交易。” “你要丢下我?”槿棉好像听出了什么,浑身无力跪在地上。“我,能去哪?”“我又能相信谁?” 槿棉终究是不够坚强,她只是红尘中的一个普通女子。一次次被放弃,燃起希望,又消失,身体的涌动压抑不住,浑身的血液涌上肩脊,槿棉脑袋一阵剧痛,她的眼睛好似被火烧一样,手臂的血管也开始扩张。 蛊虫好像要压制不住了。 不同于之前的欲求不满,她现在身体更多的是无力和愤怒,尽数爆发。瞬间槿棉体内内力暴涨,挣开孟连洲时震伤了他。 孟连洲倒在地上肺部受创剧烈的咳了起来,指尖渗出了点点淤血。槿棉慌忙的为他擦净血迹。 “……是我毁了你。” 快闪重逢的世界线 一道光线闪过,将槿棉和孟连洲的身影包裹住,槿棉看到了自己在船上和孟连洲走后下半生的回放,孟连洲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次次击退了仇家,最后体力不支晕倒过去。槿棉想求沉七帮忙,没料想沉七说他又没用了,偷偷把孟连洲交给了任魔教教主的孟雪河,在魔教内,孟雪河识破自己身体藏着秘宝,不顾沉七反对,将槿棉囚禁了起来,准备在正式登机时,把叛教之人虐杀造势。自己和孟连洲就是其中之一。槿棉在幽暗的水牢中被孟连洲的追随者暗杀。 一刹那她回到了甲板上,强大的记忆冲击让她倒在孟雪河身边,孟雪河正冷笑道“不如把你留到谢明川来送死的那天,让他看着你死,如何?” 这画面,和半天前发生的一模一样……槿棉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死了”,被迫回到了半日前。 这是一个新的机会…… 不能让孟雪河知道真相!他一定会直接把自己宰掉。一切还来不及反应,槿棉之前在这里是小小的诱惑了他,她怕极了,但还是镇定下来,贴着孟雪河的耳畔说“大公子还没享用过我的身体,怎么会舍得我死?” 槿棉知道眼前的男人对自己有几分意思。 孟雪河捏了一下槿棉的臀部“我会当着谢明川的面操你。” 下流 狗男人 槿棉在想之后该怎么办,船入江心,岸边响起了琵琶声。槿棉被迫回到船舱,这次她不会睡着了,她手握着短匕,坐在门边慢慢等待着。 “刷刷” “有人登船!”甲板上开始躁动。 槿棉正在等待 等待门口的侍卫被打倒。 过了一会儿槿棉打开门走入船舱,孟雪河的侍卫被一剑贯穿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她抬头望去一个笔挺好看的人,来人正是谢明珏。 槿棉径直走过去,谢明珏也认出了她,槿棉直接扑到他的怀里,“明珏师兄,用剑挟持我” “什、什么?你怎么会……” “来不急解释了,挟持我!” 碰碰,船舱的尽头倒下了几个侍卫的身影,他们的胸口都有深深的黑色掌印,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了,他戴着铜面具。 谢明珏看出来者不善,此人的内功也远在自己之上。 槿棉踩了一脚“快!” 谢明珏才反应过来,用抹了血的长剑抵住槿棉白皙的颈部。 铜面人一步步逼近,“把她交给我,饶你不死” 槿棉想起再过几秒钟船舱的顶就会塌下来,“后退!”槿棉小声嘀咕。谢明珏马上知道了她的意思,更激烈的说“不过是魔教的蝼蚁,杀了她你会心疼?” “多嘴”没想到孟连洲飞身上前。 槿棉和谢明珏来不及反应,一声巨响船舱的天花板摔下来几个重伤的侍卫,木板刚好砸了孟连洲,他被压在了尸体下。 “走!”槿棉虽心疼孟连洲受了伤还要被砸,但此时已逆转局势,她只要和谢明珏逃出去就可以了。 两人回到甲板上看到好几拨人兵戎相见,不停有正派弟子或魔教中人从甲板上跳下河。 “谢师兄,你们怎么来的?” “用钩锁,我带你回岸边。” 槿棉被谢明珏抱住,受了几天折磨她的身子明显清瘦了,谢明珏皱了皱眉,槿棉才注意到自己的胸敞开了一半正紧贴着谢明珏。 “明珏师兄!这里!”谢四在钩锁边固定住小船,小船有防护板,魔教弟子靠近会被机关刺穿身体。 这些江湖人打起来可真狠啊…… 忽然从更高的钩锁上飞过一个身影,槿棉抬头一看,一个英武高傲的男人正单脚点在钩绳上,剑眉下是凌冽的杀意,白衣胜雪,手中是杀人不染血气的剑。 “谢明川……”看来六大派是派了众多高手前来,毕竟魔教的毒瘴侵害了不少无辜百姓……下游的水质基本被破坏,造孽不浅。 这些她全程都看在眼里。 “你,不辞而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谢明川眼都不眨的紧盯着自己,就像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剥光了,赤裸的站在他面前,他不容许她隐瞒。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为什么总要解释为什么! 槿棉虽看到他惊喜,还是低头不敢看他。 “罢了,你有你的借口。”谢明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颠了一下脚尖边轻盈的落在了甲板上,转身抹了几个侍卫的脖子。 “明珏,务必互她周全” 谢明珏点了点头,说罢谢明川边冲入火光中厮杀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杀光这艘船的人?以血还血?”槿棉闭上眼睛耳畔都是不同的哀嚎声。 “是六大派盟主下达的指令,生擒魔教的教主。你只是意外收获……”谢明珏和谢四划小船载着几个受伤的六派弟子和槿棉,很快到达了岸边。 槿棉抬头一看,静水阁旁边的码头,这不就是,自己出逃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经变成六派弟子此役第一个肃清的据点了。 “毒雾,没有影响?” 谢四嘴快笑嘻嘻的说“客栈的沉神医给我们调配了抗毒的药,我们六派才能这么快清理掉周围的蛊师。” 好家伙……沉七配的药你们也敢吃。 “师姐啊我们好想你!你在客栈留宿了几天突然一声不响的就失踪了!明川师兄为了找你都好几夜没合眼了!” “他倒是……很直” “师姐什么叫很直啊?”谢四眨巴眨巴眼睛问她。槿棉抚摸额头“这个和你说不清”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山庄了吧……不知道那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现下争夺教主之位的两个教主都不在教中,魔教内部好像出了叛徒,各部长老和护法正在党同伐异呢”槿棉偶然听到旁边的弟子。 “不回去也好,这两兄弟……”槿棉舒了口气。 距离河中心很远也能感受到船上厮杀的激烈,也感觉到火势扩大了,正在慢慢蔓延。 这就是,隔岸观火? 想到如果自己和孟连州走的话,就会不明不白的被他的亲信杀死,但愿不要碰到他的亲信。 江上的恶战(与明川重逢) 谢明川见到槿棉大喜过望,剑气充盈,亦想快速结束战斗与她诉结相思之情。 “还没找到魔教头子?”剑宗的长者询问火光中的谢明川。 “弟子们下去搜过了没有找到他。” “我在这里” 两人一抬头,黑色的浓烟中有一个大的飞鸢正缓缓上升。一个铜面人正在操作飞鸢,孟雪河稳稳的坐在飞鸢上。 “这是?魔教的机关?” 船从中间裂开了巨缝,因船上起火被断成两半。空中升起了很多飞鸢,从空中落下许多火球,是魔教中人在半空中点燃了火弹!坠落的过程中变成了更大的火球砸向六派弟子。 “啊!”谢明川周围的弟子被火弹砸中瞬间燃烧了起来。 “退!退回岸上!” 有些弟子来不及走变了一个火人在甲板上痛苦的挣扎。 有些四处逃窜跳到水中。而水里居然有有毒的水蛭,霎时就有人被水蛭咬住皮肤,魔教炼出来的水蛭凶恶无比,吸附在皮肤上立刻血流如注,伤口难以止血。吸得脸色煞白。 “谢明川,你命丧于此。我看你再怎么神通广大,这船将是你的葬身之所!”孟雪河在飞鸢上发狂的笑着。 不少飞鸢从朝着槿棉和受伤弟子休息的岸边飞去,槿棉远远的看到零星几个飞鸢。 “谢四,这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还能在天上放风筝啊?” 谢四抬头看“这,没有一个六大派弟子会这个啊……不好!” 还没来得及遣散伤员,火弹就已经砸落在静水码头了。槿棉大惊。河中心已经快看不到船的轮廓了 “谢明川!”槿棉大喊 “谢四你带着受伤的弟子朝静水阁外的山路走去,一直那里会有能躲藏的暗道” 槿棉想起自己看过孟连洲房内的地图,静水阁有一个暗道可从山后的溶洞潜水通过。 谢四一脸狐疑“槿师姐不跟我们一起去么?” “别墨迹了!如果看到有人,就说是水潇湘让你来的!”槿棉推搡着谢四。自己奔向岸边的船上。谢明珏已经先一步划船去打捞水里的弟子了。槿棉满脑子想的都是谢明川的背影。 这难道就是孟雪河的圈套?他根本没想过回魔教只是为了引出自己的仇人,六大派、孟连洲,谁都好。 他这种善养内线的人,应该放出了假消息引人去围攻他,破釜沉舟,这么大的陷阱他腿疾这么严重,自己没打算逃出去么? 来不及细想,槿棉看到谢明川已经轻功踏上摇摇欲坠的桅杆,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剑痕,把不太高的飞鸢击落了下来。 谢明川一次次划破天空的高度在下降,船以破碎他能借力的木板越来越小。 槿棉从水上救起几个被水蛭撕咬的弟子,她切断水蛭的身体,吸饱鲜血的水蛭身体中涌出大量黑血,黑血一触碰到人的皮肤竟开始起泡溃烂,不一会儿伤者就在痛苦中死去。但是黑血溅到她的身上竟然没有灼烧皮肤。 她体内强大的共生蛊又救了她,水蛭黏在她的皮肤撕咬她的身体,蛊虫在体内瞬间苏醒,像过敏反应一样,她的薄薄的皮肤下血管变得乌黑,蛊虫释放的毒素,让其他毒虫好似被控制了一样。扭曲的摔在船上。 槿棉知道一旦船沉入湖中会激起巨大的漩涡,人也会被卷入漩涡。 “谢明川!我在这里!”槿棉呛了好几口水,朝着谢明川大喊 他似乎没听清,半空中的飞鸢炮瞄准谢明川,他落脚的木块都被炸出了几个洞,飞溅的木片划伤了他利落的面庞。 “不要!”一个火炮擦过谢明川的肩膀打偏了打到槿棉旁边的船边,船破了一个小洞瞬间江水泳了进来。 “救……”谢明川猛回头才注意到槿棉也出现了船边。 还好浓烟四起飞鸢炮不一定能找准谢明川的位置,他轻功跳到槿棉的船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救。” “那……我不准你死!”槿棉皱眉。 “我不会死。”谢明川多想马上把她揽入怀中,与她缠绵。 两天找大的掩体,小船还没有这么快下沉可以朝着江边划一段距离,剩下的距离谢明川可以抱着槿棉轻功上岸。 有水蛭涌上船,槿棉用小刀挡住了水蛭的攻击。 谢明川手上被一只水蛭的口黏住,污浊的毒素很快流入他的身体,他忍着剧痛,划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把他们留下。”孟雪河戴上了一副冰一样的面具,面具可以不受浓烟影响看清船边的情况。 砰砰砰 火炮不断袭来。 “抓紧我!”谢明川喊到,但是火炮实在太激烈,槿棉被从小船上晃下来被卷入了湖里。 从湖里向湖面望去,火光如昼,沉浮的残骸、尸体、虫……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上游。 下沉中她看到谢明川也跳入了湖面,手被他紧紧的抓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向上拖拽。 砰!一阵巨响,湖面上火光冲天,船彻沉入湖中,巨大的漩涡正撕扯这周围浮动的尸体,将他们全部扯入湖心。 两人在生与死的交界处拼命的往外游。谢明川抬起她的身体让她更近的接触到上方,但是两人的力气在巨大的沉船漩涡面前简直是蚍蜉撼树。 “簌簌” 从湖面上出现了几个绳子,勒住了槿棉的后腿,谢明川的后腿也被绳子缠住。 两人就这么穿过大火浓烟和下沉的残骸从湖里被拽到了搬半空。 槿棉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被扯飞了,她缓缓看到东方既白,巨大的飞鸢在自己的顶上。 零星几个铜面人在操作摆向。就像背夹起来的娃娃,飞鸢不知在天空中滑翔了多久,期间谢明川一直在挣扎,他的剑,从未离开过身边的剑,在他奋里拖自己不被漩涡卷入湖底的时候,因为太重被他解开了。 飞鸢平稳的把她和谢明川送到了浅滩边。 疲惫的两人栽到水里,干净的小溪把他俩衣服上的血迹都冲刷干净。 炫目的日光,在幽深的竹林居所中,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日光了。 槿棉来不及起身,她就被严严实实的捆住,谢明川身上只有一个薄薄的软甲,和他们剑宗弟子平素都会穿的素色的长袍。 “稀客啊。” 铜面人让出一个过道,孟雪河坐在软垫轿子上,被四个人抬到槿棉跟前。 他竟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你的腿?”槿棉感到很讶异,他不是双腿受重伤不良于行了吗? “啧啧,好大的惊喜。”孟雪河像个狩猎成功的猎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孟雪河。”谢明川冷冷的叫出他的名字 “谢明川,我不要你的命了。我是来邀请你帮我,助我复兴魔教拿到魔教秘宝的。” “你做梦” “我如此盛情邀请,可容不得你拒绝。”孟雪河摆摆手,槿棉刚经历火场感觉惊魂未定,而这人双手染血无数,他利落的擦干手上的血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合作破灭 槿棉和他博弈,还有什么筹码? 孟雪河不能支撑站立太久,白露很快出现推来了他的轮椅,孟雪河咬牙坐回了轮椅上。 谢明川不屑一顾的笑了,他浑身都被水打湿了,高马尾散落在肩上,双唇毫无血色几夜未眠的眼已经泛红,额发黏在脸上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槿棉看着十分心疼“孟雪河你要对付的是孟连洲,如果想要秘宝我可以帮你,你不要为难其他人。” “不要求这个魔头。”谢明川挡在槿棉的身前。 “其?他?人?他谢明川,也是我的仇人。但报仇不一定要杀掉仇人,也可以让他痛苦,活着且痛苦,我便会快乐……”孟雪河开始发狂的笑起来。 你胆子真的很大。”槿棉身上捆着绳子,她突然被凌空吊起,铜面人把她推到孟雪河面前,她扫了一眼周围的铜面人,也许孟连洲也会有内应隐藏在里面。但每个人的表情都极冷极肃穆,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啪”槿棉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一掌是白露打的,她站在孟雪河身边一袭白衣风姿绰约。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不敬,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槿棉吃力的抬起头,看到孟雪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凑近捏住槿棉的下巴,饶有兴致的大量她,谢明川的表情明显露出不悦。 “可惜啊,槿姑娘,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相信。但是啊,我在船上和你说的话是真的,你这笔账,本座一会儿再找你慢慢算。” 槿棉一瞬间想起孟雪河靠在她耳边说,他会当着谢明川的面……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 一声哨响,四面突然出现了很多圣教打扮的人,丛林里浩浩汤汤出来了一个长队,为首的人衣服十分繁复,脸上用绿色和白色的油彩在额头颧骨画上了面纹,她在锦瑟山庄听过,圣教有九位长老三大护法,一位圣女。此人气度不凡,年纪尚轻,应该是地位仅次于教主的三大护法之一。 为首的人高呼一声,“恭迎,天魔圣教教主!” “恭迎————”呼声回荡在清晨的山林中。 “青护法,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做的不错。”孟雪河朝为首的人点头。 安静下来后槿棉才听到鸟语风声,溪水奔流撞击石头,还有人受伤了呼吸十分虚弱。 如果这不是魔教魔头聚集之地,应该是个藏风得水的宝地。 “这里是凤鼓山镇?”谢明川说道 “噢?小剑圣第一次来?”青面护法貌似也对谢明川有些许兴致。 “腌臜之地,呸。”谢明川吐了一口唾沫,里面明显夹着丝丝鲜血。 青面护法双眼眯成一条缝,槿棉才看清楚此人的五官俊美,脸和孟连洲一样有些瘦削,但是没有孟连洲的放荡不拘,两道眉毛浅浅被油墨遮住了,双眼好似含着笑意,嘴唇的形状很好看,上唇薄薄的,下唇丰满看上去十分柔软,在唇中间有一道青绿色的唇脂。 槿棉一转头对上了孟雪河银发下深邃锐利的双眼,他挑了挑眉,这个人居然在偷偷观察自己。孟雪河勾起嘴角双眼向她身下滑去,槿棉低眼一看,自己的衣服湿透了,竟若隐若现露出了淡紫色的肚兜,这套衣服是孟雪河给自己选的,周围的魔教侍从明显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胴体,她的脸瞬间胀得透红。 孟雪河的回忆 青面护法出现在孟雪河的幽篁居。 “我让你调查她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她不是圣教中人。” “那她怎么会不惧我圣教的毒雾。” “除非……”孟雪河眼中有一丝光亮闪过。 “有意思。” 青面护法露出微微笑意。 槿棉浑身湿透了,孟雪河点点头,青面护法让人为槿棉和谢明川披上深色的袍子,掩盖两人的狼狈。 “护送教主回教!” “护送教主——” 侍从中明显有人对谢明川目露凶光充满敌意,槿棉被那种凶恶的眼神吓到了,她从来没这么狼狈被这么多人围着押送。 青面护法微微一笑,“这是教主的新客人”便领着两人靠近他的马匹押送,槿棉本就身体不适,下旬也快到了蛊虫苏醒的时候了,身体经常会出现异常。 槿棉一个没站稳失去中心靠在了旁边的铜面人身上,微微一晃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蛊虫苏醒的时候槿棉的五感异常灵敏。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她没来得及细看这个人突然有侍卫下达了指令,“教主让这位姑娘上马” “上?什么?我不会骑马!” “没事小的可以代劳。”旁边的侍卫一扯绳子她再次被拖拽,四肢都要被粗糙的绳子扯下来了,身体被结结实实,仰面朝天捆在了马上,就算水潇湘是个风华绝代美人,遇到此等落魄的模样别人也只会看她像块抹布。 还好槿棉没有偶像包袱,捆着就捆着把,这样她也睡得安稳。 没想到躺了一段路,这马颠簸的自己腰都要散了。 中午的太阳晒得她发懵。这下更难睡着了。 这魔教的路可真是曲折啊,走过水路又走山路。 凤鼓山镇 午时,槿棉听到周围环境的声音变得热闹,两座山之间细长的峡谷上面布满了防御工事,穿过峡谷是一座大桥,桥下是青青的溪流,岸边屋舍俨然,还有港口集市,放眼望去层层迭迭的建筑中间有钩锁吊桥衔接,最高处是个道馆一样的高台,看起来要走不少阶梯,高台上有一颗白色的圣树。 听说这是天魔教圣树,有奇特的力量,教中的人大多信奉有天魔血力量的天魔之子和圣树的赐福。 没想到魔教竟然是个关外乐土,看起来这里的人都生活的不错,天魔教有自己的水路进行通商,不受朝廷管制,关内外皆有他们的生意,在各地还有秘密的圣坛吸纳离经叛道的人加入。有亡命之徒,有朝廷要犯,有走火入魔杀人如麻的决定高手,也有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投机商人。 这个不受管制的地方就是他们的乐土。这里虽然自由但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想在教中一呼百应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也许就是六大派忌惮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的敌人会化成市井小民还是浪客文人。 之前听金雀儿说教内已经党同伐异混战过了,现在看起来怎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待槿棉往镇里走去才看到,广场的巨大木桩下有数具尸体被刺穿了,他们的身上有红色的血雾,外表看起来没有腐烂,但是身体已经凹陷,这就是被蛊虫啃食的样子,有一种蛊虫会在人肉最新鲜的时候将他们的尸体分解掉。 “这些都是叛教者,还有孟连洲的残党,背刺过我们的人,都关在水牢里呢。” “水刑?不错。”孟雪河忽然回头看着谢明川,“我一直在想,该用哪种方式来折磨你?会让你痛不欲生。” 槿棉心口一颤,谢明川面容平静。 “回不了头了,再问不出圣物的消息,就一个个解决他们。” 青面护法微微颔首,意味深长的看了槿棉一眼。 圣物?就是魔教秘宝? 到头来这两兄弟你争我夺,尸山血海,有没有一种可能槿棉现在把圣物交给他,那些人就不会死? 那其他人怎么办呢,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被当作物品。 他回不了头了,她也不能再过普通的生活。 原来叛变从她苏醒后就开始了,孟连洲的内心并不是在她面前时常表现出来的样子。 “天魔逆子孟连洲,弑父叛教,私用天魔至宝,如今圣教秘宝下落不明。其党羽扰乱圣教,其罪当诛!若有欺瞒包庇者,格杀勿论。” 屋舍俨然的小镇有许多房子被封住,戴着各种面具和黥面的人眼神惶恐的望着他们。 槿棉心里觉得可笑,这种恐怖的氛围下,定然不会久长…… 孟雪河实在是太想治好自己的腿伤了,回教后的这几日一直在招名医为他治疗。槿棉再次被锁到凤谷镇后山的一个暗室内,看着暗室内的痕迹,上一个被关在这里的人已经在墙面上刻下了遗书。光线太暗槿棉看的病不清楚,蛊虫苏醒后她仿佛链接了水潇湘的记忆,闪过了一些往昔的片段。为了压制蛊虫的热气,她每天必须运气打坐,按照沉七为自己指定的方式修炼。加上身体有玉狐心经护体,除了淫念在折磨心智,身体的伤痛已无大碍。 必须要……马上用天魔血压制…… 深夜槿棉的下体滑出不少爱液,她夹紧双腿缓缓摩擦,不知道谢明川那边怎么样了。 孟雪河说要把他做成傀儡……不知过了几夜。 守在门口的侍卫终于把门打开了,白露已经换上了教中的常服,花纹夸张又繁复,她还是戴着白色的面巾,柔声道“姑娘,教主有请。” “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槿棉翻了个白眼。 “嗯,你身上的味道,真难闻。”白露很嫌弃牢里的环境,迫不及待要走出去。 槿棉才意识到自己那天被押送回来后好像就没洗过澡。 她可是绝世美人水潇湘啊!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白露竟然把她丢尽了药池子里,热气蒸腾,槿棉的头发和皮肤洗净污垢后恢复了光彩。 风鬟雾鬓,冰肌玉骨,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 “那个狗一样的,你竟然长这样?”旁边的侍女都看呆了。 “……” “选一件衣服吧。”白露挑挑眉。 “就这件”槿棉随便指了一件水蓝色的纱裙。 “我刚看你的身前,好像有奇怪的花纹,之前为什么没有? 你好好服侍公子,最好别耍什么小花招。”槿棉挽好发髻,白露在她耳边低声说。 “花纹?”槿棉心想,坏了已经离蛊虫苏醒的周期过了几日了。她的小腹产生一阵阵热流。 那不是癸水,那是……共生蛊饥肠辘辘的信号。 她今夜捕食的对象就是…… 人肉傀儡(微H) 槿棉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纱裙裙,纱裙很薄,除了腰部被缠上了带子,肉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若隐若现。 她就像被送到盘中的肉。虽然换好了衣服她身上还是被一种柔韧的蛛丝线捆住,稍微挣扎蛛丝就会勒紧皮肤,越挣扎越疼痛。槿棉被送到一个宽阔的房间里,房间里竟然有水景,可惜水的颜色太深了,就像一团黑雾,水上漂浮着几颗水莲,未绽放的水莲就像她水色的纱裙,神秘且安静。白色的帷幔层层坠在池上,遮住了帘子后的人。 “教主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槿姑娘请独自前往。” 槿棉走过黑色的石阶,穿过层层帷幔,素手拨开帷幔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陌生人的气息包裹住了她。 “哈啊!”槿棉吓了一跳,旋即她便被绳子一样的东西勾住,原来她越深入,房间里细若无物的蛛丝便缠得她越密,直到她再也动弹不得,周围的帷幔咻的一下被收到房顶,槿棉抬头看帷幔就像阶梯一样以螺旋上升的高度挂在房顶上。 槿棉的四肢被固定住,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铁笼,从上面开了一个小口能看清里面被关着的人的脸。 那人的眼神涣散好像几夜未眠,眼袋深且泛红,铁笼子上有水珠,应该是被放在极为潮湿的地方。 “明川……”槿棉眼睛瞬间红了,这是她认识的谢明川么,曾经与自己共枕的男人硬气的面容因为痛苦变得麻木,长发散落,脖子下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谢明川听到槿棉叫他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还是太年轻了,太早成名,没经历过挫折。” 孟雪河推着轮椅出现在槿棉身后,不经意间双手攀上了她的腰身,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衣带,槿棉暗自神伤之际睡蓝色的纱裙从身上滑落露出洁白无暇的胴体。 槿棉心如刀绞泪水一滴滴落在铁笼前。 “你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只是一个小机关而已,里面的刺会刺穿他的身体,但是我们的青面护法是教中最强的蛊术师,他为了让我不伤害你,自愿成为我的傀儡,为我所用,你也不用太难过。” 槿棉张大嘴巴唤着谢明川的名字,眼前的人眼中只有空洞和麻木。 “你想知道他最后的愿望是什么?他说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剑宗传人的身份,为了你他宁愿被废去武功。但是他们的根骨齐佳。对于用人炼蛊的蛊术师来说,是绝世的好材料。” “我相信重铸他的血肉后,他会成为我最满意的傀儡”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槿棉几经崩溃,留尽了眼泪只能哀嚎。 “别怕……”谢明川的嘴唇动了一下 他好像再说“别怕……” 孟雪河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那么,槿姑娘,你愿意为我的傀儡,献上他心爱之人的血吗?” “什么?” “傀儡认主,但也要用心爱之人的血,用心爱之人的痛苦作为媒介,让他重修找回自己,和他的新主人建立起不可分割的关系。” 孟雪河嗅着槿棉身体的香气,“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在其他女人身上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槿棉身体里有共生蛊的气息,会与天魔血起奇怪的反应,但孟雪河并不知道有这种连结。 “啊……”孟雪河忽然咬住了槿棉的肩膀,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胸口,手指尖出现了一根长针,从她左肩下的胸口刺入。 槿棉身体微微颤动,眼前谢明川的样子让她心疼欲裂已经感受不到肉体的疼痛,她的身体也逐渐麻木,冰冷起来。 刺入槿棉胸口的针立即变成了鲜红色。 孟雪河将针从谢明川的脊背刺入长针,谢明川疯狂的叫起来,看到谢明川如此痛苦孟雪河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他瀑悬的银发散落在一身暗红色的衣服上显得更加妖异。 “槿姑娘,你可知,我从小就是个怪人。我的父亲很讨厌很讨厌我。他只喜欢他的二儿子。” “大夫说我根基弱不适合修习武功,我偏不信命,自愿进入圣教最残酷的决斗场,几次捡回一条命,骨头被打断了重新长好才会更强。偶然中我得到了一本心法,如果走火入魔将会神志不清变成行尸走肉。” “而我走火入魔在吸食了同僚的脑髓后找回了意识……练成第十层后,我已经变成人不人不鬼的这幅模样。”他的眼睛微微泛红。 原来孟雪河的满头银发是这样来的。 “我虽立下许多功劳,但父亲依然不正眼看我。” “我不想听你编故事!”槿棉极力挣扎着,愈挣扎胸口的伤口渗出更多暗红。 “就连对心动的女人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好在我在教中慢慢有了权势,主动巴结我的人越来越多,威信也日益增长。” “但是因为他”孟雪河望着谢明川眼神中的阴鸷转化为恨意。 “在我为了保护同僚和胞妹撤离时,暗中偷袭,导致我双腿无法恢复。” “我父亲知道此事后,欲将秘宝用在我身上,这秘宝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偏在这个时候,他最爱的儿子杀了他,将秘宝夺走。” “每个大夫都说它会长好的,但我心里明白,我的骨头,再也长不好了。”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你么?”槿棉冷冷的说道。 “不,我只是需要找到被孟连洲用卑鄙手段夺走的秘宝。” “你不是把他的船炸了么?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不过现在,我要进行傀儡仪式的最后一步。” “什么?” “唤醒他的人之本性让他陷入精神狂乱。” “什?”槿棉的双腿被蛛丝凌空抬起,双腿岔开,正对着谢明川露出娇嫩的蜜穴。 孟雪河抚摸着她的颈部,她的身体刚好悬在他轮椅的上方,他的手指揉搓着她湿润的肉穴。 “啊!”槿棉小腹的温热,共生蛊好像收到了信号,在不断刺激下,在她体内释放出了催情的液体,槿棉感到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热量。 “我说过要在他面前操你,他现在还有人的意识,他不会忘记这一切的。”孟雪河将两根手指划入槿棉湿热的小穴,小穴一下就裹住两根手指不断挤压着。 “好淫荡的小穴,他被你夹的爽吗?” “哈啊……”槿棉想起了自己和谢明川同房的经历,谢明川不断渴求自己身体的样子,又不想陷入回忆,合眼别回头不再看他。 “他可看的津津有味呢”孟雪河掰起她的下把,将手指插入槿棉的口中不断搅动,指尖带过一丝津液从她的嘴角滑落,槿棉的脸就像一颗刚成熟的水蜜桃,雪白中透露出潮红。 “他很快就会忘了你了,只记得要服从我的命令,你要听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主人。主人的东西,傀儡不能碰。” “求求你放过他……我可以,我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啊?你好像一个玩偶。”孟雪河贴着槿棉的耳朵,谢明川张着嘴巴发出一整痛苦的呻吟,瞳孔的漆黑蔓延开来。 “不要!” “看来一切在顺利进行了。”孟雪河放开槿棉,槿棉身上的蛛丝散落无力的倒在地上,“槿姑娘,你是第一个欣赏我杰作的人。” “我的傀儡。” 蛇窟 “槿姑娘百毒不侵的体质倒是能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去拿一个小东西。” “我的衣服……” “去那种地方,不需要穿衣服” 房间的池子中传来咔咔的响声,池子的水被排空露出一个漆黑的阶梯。 “我在父亲的暗室里弄丢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可是在我的弟弟弑父的那晚,不小心让这里变成了蛇窟。”槿棉一听到蛇那滑腻的外皮,吓得身体忍不住发抖。孟雪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也没办法。我身边能用之人真的没有那么多。” 槿棉咬紧牙“你以为我会帮你?” “我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你可以先下去住几天,对于圣教叛徒来说,这待遇还不错。” 槿棉赤身裸体的被推入了暗室。 暗室里槿棉看到了满地的蛇,但是他们好像都忌惮自己身上的气息,直到走到最深处她看到了孟雪河说的那个“东西”是一块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盒子,当她想靠近盒子的时候暗室的天顶上匍匐着一只大蛇。槿棉吓得身体僵直,抱着盒子不知所措,蛇靠近她竟然从肚子上露出一张脸。 这个蛇居然通人性,蛇好像希望槿棉打开盒子,打开盒子看到一颗碧绿的蛇胆。已经变了晶体闪烁着幽光,蛇胆下有一张帛书,帛书记载着魔教的秘宝一直是天魔传人的秘密,上一代守护秘宝的人是孟雪河和孟连洲的生母,被他的父亲折磨到神志不清,将他们的母亲关在安不见天日的水牢。 唯有母亲从小饲养的大蛇看守,大蛇在暗处保护两兄弟的母亲,前任教主不满无上的武学追求长生,又不能从妻子口中撬出秘宝的使用方法。 只能日复一日的折磨她,或许她确实是不知道,密保在没遇到天魔血前只是放在水中的一株水草,以天魔血染红装着水草的祭坛,它就会变成一只猩红的百足虫,将天魔子精血灌入宿主体内,让蛊虫进入宿主的身体…… 槿棉看到段开始犯恶心,“在水潇湘的尸体上……” 孟连洲这是冰恋啊!难怪他好像对自己活着的肉体,没啥兴趣?” 蛊虫在宿主死亡之前都会以宿主为母体活动,若想取出蛊虫,唯有双倍的天魔血祭祀,宿主的身体填满精血十日,蛊虫在宿主的腹部发育后重生。宿主不会死亡。 “重生?” 槿棉一阵冷汗,十天,正常人都要累死吧。在身体里填满精血好像只有一个办法…… 这个天魔蛇胆可以用来压制新宿主对共生蛊的排异反应,孟雪河应该是想自用。 槿棉又继续翻阅帛书,若强行将共生蛊取出,令宿主死亡,共生蛊会释放出剧毒的血雾,扭曲…… 后面的字槿棉看不清,“扭曲?扭曲了什么。” 槿棉想不明白。 这个共生蛊如果用在普通人身上就要用天魔血做媒介,但用在天魔子身上就会轻松很多,只要解决排异反应,普通人需要天魔血脉提供精血,能做到这样至少也是他们至亲之人了…… 槿棉叹气,孟连洲确实是把自己当成了亲人。 她抬头看看大蛇,大蛇肚子上的人脸竟然有了变化,槿棉想叫住它,大蛇马上钻入一个洞里,连着其他的蛇群一起消失了。 槿棉好想知道被关在水牢里饱受折磨的天魔传人到底去了哪里…… 经过半日槿棉,回到了暗室入口,为她开门的是孟雪河的贴身侍卫,都带着银面具,槿棉手中的盒子立即被端上去给孟雪河,孟雪河点点头,其他人都睁大眼睛看到槿棉从蛇窟回来竟然毫发无伤,漆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胴体上,美得勾魂摄魄。 “东西拿到了。” “好,你果然能办到。” 槿棉心里苦笑。 侍女给全身赤裸的槿棉撒上特殊的药剂,带着她去泡药浴。 槿棉的胸口有一块凸起的印记,无法被蛊虫修复的红色疤痕。想起书帛上的内容,难道有人想强行挖出自己身体里沉睡的蛊虫? 槿棉闭着眼睛感受药浴的热气蒸腾,想来自己已经在蛇窟待了半日,不知谢明川怎样了。 —————————————————————————————————————————— 本来想写段人蛇PLAY……果然还是接受不了“V”字几把和不会热的几把啊!! 不过女主已经快被改造成冷血动物了~ 水牢(被青护法玩弄) 槿棉在药浴的作用下昏睡过去,一睡又过了三天三夜。 “槿姑娘休息的可还好?”槿棉被带到了青面护法面前。 “不好不坏。” “我为槿棉姑娘看过伤势,槿棉姑娘这几日太累了,身体过分透支。还需要静养几日。”青面护法说话有条不紊,就是口音不太像中原民族。长期生活在凤鼓镇这样的山区里,与她在中州听到的口音都有区别,很好分辨。 “你除了看伤,还会看什么?”槿棉慵懒的抬起一只手,指尖搭在他的胸口上。 粉白的指甲在他画满符文的衣服上摩擦。 青面护肤身形高挑,长袍下的身材健硕挺拔,看起来体质并不弱。 青面护法眯眼一笑,“槿棉姑娘可真是不见外。” “我见外什么?你们教主都把我脱光了让他部下看够了,你帮我看伤不也看了?” 青面护法想到槿棉赤身躺在白玉床上的样子,但是孟雪河就在旁边他并不敢轻举妄动,咽了一口口水,并细细为她诊断。 “怎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槿棉挑起眉毛盯着他,一双慵懒的眼帘微微带雨,青面护法刻意回避她的眼神轻咳了一声,“槿姑娘,教主这几日不在教中,大小事宜由我吩咐。教主说你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但是需要有人跟随。” “喔?我要见谢明川。”槿棉坚定的说道。 青面护法怔住了一下,“嗯?……我想起来你们似乎有一段旧情?” 槿棉警惕起来,不止一次她被用来威胁利用,她不会再相信任何话。“不算吧。他保护过我。” “任何保护过你的人,你都会这样替他求情?为了他下蛇窟。” “……求情后,他还不是被你们折磨。” “他对教主还有用,不会让他死的,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 青面护法“善意”的提醒她。“这里的任何人都能为你所用,这里和中原不一样,我们只服从强者,只要你开得起条件。所以,不要再去求任何人。” “你和我说这些,我可以告诉孟雪河你对他不忠心。” “忠心?教主不要愚忠之人,只要可用之人。” “说到愚忠之人,我倒是捡到一个很有趣的人。”青面护法眯起眼睛。 槿棉披上衣服随青面护法移步到水牢,看到了一个浑身被药水浸湿的人,头发散落遮住了脸,下巴已经长出了胡渣,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青紫的旧伤和新伤迭在一起,应该被审问了很久。 “为什么带我看这个?是想展现你们的酷刑有多厉害么?”槿棉把脸撇开。 “我已经用尽了办法去折磨他,打碎了他的牙被他吞到肚子里,半个字都不愿透露。槿棉姑娘,劳烦你帮我去问问?” 槿棉走近那个人,漆黑的水牢混合着难闻的气味,她走着忽然脚边碰到一个面具,槿棉低头一看,是一块破碎的金色面具,眼前的男人无力的垂着头,他的牙好像也被砸碎了。 男人微微抬起头,浑浊的眼球中印出槿棉的,好像湿润了。眼前男人无力的叹息。 “走……” 槿棉吓得后退了一步。 “孟连洲下属就是忠心耿耿,他想服毒自杀。我不让,我要让他知道活着比死更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 槿棉认出他是金雀儿,跟在孟连洲身边,孟连洲不在的时候默默在夜里为她掌灯的人。 槿棉呼喊道。 “他居然一直能潜伏在大公子身边,伺机暗杀,虽然差一点得手了。” “他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你说我要不要拿他去炼药?” 槿棉僵在原地,金雀儿用残存的气息说出几个字,槿棉扯下头上的钗刺入了金雀儿的喉管,一击致命,青面护法大怒,“你做什么?” “杀、了、我……”血沫从金雀儿的口中涌出。 “谢谢……” 没有人知道,他一直爱慕的女人,是自己主上的女人,他愿意多留在她身边,每一刻。她爱抚琴,他为此学了弄萧,他总是第一个听到她弹琴的人,漫漫长夜,他一直听一直念着。 水潇湘,湘儿。 他不会直呼她的名字,大多时间是叫姑娘。为她一切都值得。 她也许不知道,他的命她可以拿去,他在合眼前能看着她,是多么幸福。 槿棉的眼中满是愤怒,转而化为了动情的眼泪。 “谢谢你,吹箫给我听……”槿棉幽幽的说 金雀儿笑了笑,血沫咳到了她的脸上,娇艳的像胭脂,随后安详的闭上双眼。 “犯人死在水牢里了。”孟雪河很快知道了消息。 他摆摆手说“让护法好好教教她。” 槿棉看着金雀儿倒在水中,变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他虽然是我重要的犯人,但既然不识时务,杀了就杀了吧。”青面护法递给她一条丝巾想为槿棉擦去脸上的血迹。 槿棉身体的蛊虫正是活跃的时期,她清晰的嗅到青面护法身上有多重蛊虫的印记,此人擅长炼蛊,不好对付。 但是这种谨慎的人,就毫无软肋吗?欲望就是人的弱点。 “你为教主办事,也是出于某种目的吧?” 槿棉冷冷的问他。 槿棉强忍住泪水,脑中快速删过一些画面,为什么自己在毒雾中晕倒了能毫发无伤的被带走。孟连洲和他的部下一直埋藏在周围,金雀儿为什么会被抓住。 池子里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槿棉感到身体一阵晕眩,倒在了金雀儿的身边,身体里的蛊虫如饥似渴好像要控制不住了。 “饿了吗?喝吧。”青面护法淡淡的说道。 “你……” “槿棉姑娘有自己的难处,为何不早点说呢?”青面护法开始走到她的身后,槿棉四肢好像失去了力气只能如虫一般匍匐,朝着金雀儿的尸体匍匐。 “我要看看,这是什么蛊毒,槿棉姑娘能在我的毒雾里活到现在。” “啊啊……”然而共生蛊并不喜食除天魔血外的人血,绞痛很快停止,小腹一阵阵热流,浸湿了亵裤,除了血,还可以…… 槿棉努力压制住身体的欲望。 “槿棉姑娘身体可有不适?不会是那里,失禁了吧?真是变态”青面护法撩起她的裙摆。 “本来还想带你看看我的新作品,你的剑圣小情人。”槿棉被轻而易举的横抱起来。 贴着青面护法的温热胸膛,她的身体又开始炽热起来,她必须习惯去压抑这种本能。 槿棉被放在水牢里的一块漆黑的木桌上,上面留下了了无数拷问的痕迹,“槿棉姑娘,我叫青努,我很理解你的处境,被当做炼蛊的材料是什么感觉。” “我们只有控制它,它才能为我们所用。”槿棉看着青努都身上大小的文身,想来他应该是当过谁的奴隶,受过墨刑,每个主人都会在他的身体上刺上专属的印记。 槿棉的裙摆已经被小心的卷起,隔着亵裤她感受到他的喘息声,“我只服从强者,你身体里有一种强大力量,让人想去试探。” “请让在下看看……” 青努的舌头滑过娇嫩的花穴,酥麻的感觉让槿棉不禁弓起了腰,她捏紧自己的衣角。 柔软的舌,再次搅动她的花心。 “哈啊、哈啊……” “可以吗?”青努小声问她 “不……不要在这里……” 槿棉侧着头看到金雀儿的脸埋在水里,身体僵硬,他确实是死了。 天空传来吁的声音,是金雀儿的鸟儿。 悲伤的在水牢天空盘旋。 牢外传来通报的声音,“青护法,傀儡已经撕裂了所有死牢里的药人。” 青努突然两眼放光,“真真这么厉害?” 槿棉大脑一片空白空白。他说的傀儡,难道是…… “给他一把剑,试试它。”青努大喜。 “是。” “槿棉姑娘,你是傀儡是否能成功的关键,只有谢明川陷入绝望,蛊毒才能蚕食他的内心。” “他变成这样,可都是因为你。”青努温柔的抚摸槿棉的唇。 槿棉猛的咬住他的手指。 纤长的手指渗出了血珠。 “好痛,好久没有这么疼了。” “若不是你是教主特别关照的人,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我可能就要硬来了。” “滚,渣滓。” “刚刚还想好好奖赏你,槿棉姑娘真的很没意思。” 青面护法将她的手扣在了铁板上,关上了水牢的大门。 “槿棉姑娘不怕死人吧?本来想带你出去好好快活,现在想想还是把你关着好好想清楚。” 入夜,金雀儿的鸟还在水牢上方鸣叫,槿棉侧着头看到金雀儿的尸体浸泡在池子里,槿棉想起了孟连洲,他要潜伏在面具背后多久,金雀儿在这里又被折磨多久…… 第三天第四天,尸体已经发出腐败的气味,和她第一次来水牢里闻到的味道相似,靠近腐败的根源味道更冲一些。 金雀儿的鸟不停撞击水牢的铁窗,直到血肉模糊,金色的羽毛不再熠熠生辉,从窗外飘落进来。 角斗场 第五天鸟儿不知所踪,从尸体肚中破膛而出一只巨大的耗子。 “啊———”槿棉几日滴水未进,叫完立即干咳了起来。 叫声引来了几个护卫。 “疯女人你叫的?叫也没用。哥俩尸体见多了,我也想把这尸体用化尸粉化了啊,哥们闻着也难受,可是护法他不让。” “让我离开……”槿棉受不了气味干呕起来。 “离开?除非、除非你让哥俩爽一下!”护卫用恶心的目光打量槿棉。 “她可以出去了。”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教主!怎么亲自来这腌臜之地。” “开门。”孟雪河旁边的护卫不耐烦的说。 孟雪河看着槿棉被束缚在桌上打受打击的样子,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解开镣铐后,槿棉径直走出了水牢。 “可有对你用刑?” “没有。” “喔。青护法对美丽之人还是比较仁慈。” “够了。”槿棉忍不住想干呕。 “谢明川意志可比你坚定多了,这几日他造了这么多杀孽,可杀人的剑毫不疑虑。我让他杀谁,他就杀谁。”孟雪河贴着槿棉的耳边说。 “你不想看看么?他满身血污的样子。可是战斗力依然顽强,你去试试他还认不认得出你?” “反正你身上的味道,和那些死囚也差不多。”孟雪河狡猾的勾起嘴角。 槿棉披着一件单衣走出了水牢,被带到一个像决斗场的地方,四面是弧形的高墙,决斗场地上满是泥泞,还有人的残骸,墙上有许多撞击的痕迹,槿棉被推入决斗场,墙上立即传来欢呼声,她抬眼一看,四周都是戴着银制甚至金制兽类面具的人。 槿棉身后的铁门被牢牢关起。她走入决斗场感到周身气流一阵颤动。 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虽然她从来未曾施展任何武艺,但是原号主的根基在此,她还是能感受到危险在迫近。 她旋即转身身体几日滴水未尽竟然也没失去平衡,一阵白光划过,她的发被割下了一段。 白色的身影竟是谢明川,他赤裸着上半身,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好似被重塑过,原本小麦色的皮肤变成了赤棕色,血管夸张的凸起,肌肉好像比以前更立体了。 “这小妮子这么单薄,肯定会被撕成两半的!” “这么美的女人,世间不常有啊,可惜了。” 叮叮的声音在耳边传过来,谢明川像一道闪电再次发起攻击像她扑来,槿棉咬着牙,她原先还在期待,他可以带她远离这一切。 如今他已经不认识自己,若是有一把剑,她可能早就被他杀掉了,只是奢望。 谢明川的口中大口的呼气,槿棉看到他的脚上缠着一根粗重的铁链,他的脚踝也伤痕累累。在台上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两头困兽。 还好谢明川近身战斗对她来说比较笨拙,槿棉避开了攻击,但是自己的体力经不起高强度的消耗。 “师兄……谢明川!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 台上叫的更兴奋言语也更龌龊了,“这女人好像是叛徒!” “弄死她!” “兄弟留热的给我!” 槿棉看到谢明川的脊椎上有一道曝露在外面的伤口,在谢明川扑过来的时候他抓住了他的肩膀,手好像触碰到了脊椎上的针,这就是之前孟雪河刺进去的。 没想到谢明川一只手就把她拎起来,像抓住背上的一颗虫子,重重摔在了墙上,槿棉感觉肋骨都要摔碎了,心脏好像要从胸口崩裂出,谢明川正准备跑过来撞向自己结束最后一击。 只听吱吱几声奇怪的音律,谢明川的动作居然停下了,如一具空洞的傀儡一般,空洞洞的眼神盯着自己。 槿棉想说些什么,一阵急咳从口中突出了大量血沫,夹杂着胃部恶心的感觉。槿棉的身体很虚弱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些。 “咔咔”斗兽场的门打开了,一阵饥饿的狼嚎,几只灰狼冲入斗技场,扑向斗技场中所有的活人,“小心!”谢明川一动不动的站在斗技场中间,眼看灰狼就要朝着谢明川扑过来,槿棉对着僵直的谢明川大叫。 谢明川突然很敏捷的转身,两只手掰开灰狼的血盆大口,将狼一下撕成两半。空中飘起血雾,看去来就像绯红的花瓣雨。 槿棉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的人。 不,这个人不是他,狼群将他围住,接连对他展开攻击,尘沙四起,血雾中不时听到狼的哀嚎声。槿棉用尽力气站起来想拔掉他脊椎上的针。 谢明川甚至用脚上的铁链捆住袭击的狼,勒住他们的脖子。 “你不是、不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剑,如苍龙出窍,互苍生,互大义。” “他的剑花,他的剑姿都是世间独有,他是不可一世的剑宗传人!” “而不是像这样,囚禁在无限的牢笼里做一只困兽。” “如果这个世间没有光明,她会以剑证道,会带我走出无尽的黑夜……” “谢明川!” 谢明川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槿棉,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她的那天,他在少年英雄屡战屡胜,他忍住身体的旧伤,支撑到最后,他有一个严格的师傅,之所以在众多弟子中选择他,是因为他永远要做到最完美。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他问她弹的是什么曲子,她告诉她叫《碧海》,他的名叫明川,川流汇成大海,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有蓬勃的志向。继承剑宗的衣钵,但是他知道他看到她笑的时候,他突然想与她去看江南的烟雨,天山的霜花,俗家小院的紫竹。 悠悠岁月,唯有她是解药。 槿棉的额头留下几滴鲜血,槿棉抬眼一看一只狼死死咬住谢明川的后肩,谢明川用手护住了,一圈锤扁了一只要攻击自己的灰狼。被砸的奄奄一息的狼倒在自己身边,谢明川吃痛接着把咬住后肩的狼口掰开,撕碎。 狼群看到自己的同伴死伤相藉,为了自保竟然退缩到出口处。 谢明川哀嚎一声,此时他就像是天山上独行的雪狼,孤傲不可一世的狼。 槿棉心疼的抱住他的手臂。“你的身体早就已经到极限了吧,为什么呢……”谢明川没有攻击她,因为血的联系,他靠近她反而嗅出了她身体的气味。咬着牙发出沉闷的声音。 因为他未找到战斗的意义。 原始情感的冲击让槿棉忘记了疼痛,只想安抚眼前的人。 忽然从空中落下几支箭将退怯的狼全部射死。 “好感人的一出戏。今天的表演到此为止。”青努拍拍手让侍从去收拾现场。 一声怪异的哨声过后,谢明川理智慢慢消失,眼神又变了空洞毫无波澜。 “你一定能想起来的。”槿棉低声在谢明川耳边说。 角斗场的门被打开,槿棉和谢明川都被迫塞入了一颗药丸,昏沉沉的倒在了决斗场中央。 “青护法,你把她在水牢里和尸体关了五天?” “属下妄自决断,请教主责罚!” “罢了,当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你去办你的事吧。” “遵命教主!……那傀儡?” “谢明川尚未失去意识,也好,他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会更痛苦。” 山顶温泉(H) 槿棉服下的是一颗噬心丹,魔教中会用这种丹药来控制和试炼新入教的人,只有完成上级需要的任务,才能奖励半包解药暂缓药性。长久不食用解药会造成五脏的衰竭。 但是这种毒药对身体有共生蛊的槿棉来说并不算什么,毒性不会造成影响,共生蛊本来就是在至毒的环境中炼成,反而会吸收其成为养分。 槿棉梦到了十分情欲的一幕,她坐在孟连洲的腰上,花穴紧紧包裹住孟连洲的下体,交合处不断溢出透明的液体。两只大手从槿棉身后伸出来,握住她的酥胸,炽热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槿棉微微抬起下巴,被身后的男人捉个正好,谢明川含住槿棉的朱唇,舌尖不断挑逗她的贝齿,槿棉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腰部才放松下来,身下的男人就猛的将下体重重捣入她的花穴,“啊……啊啊啊!”她忍不住发出嘤咛。谢明川的巨物也充分湿润,贴在自己的小穴入口摩擦,两根肉棒不断进入她的体内,一片春水泛滥直冲云霄。 槿棉梦中嗫嚅几句抱怨孟连洲为什么不早点来,自己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 醒来时下体又湿的一塌糊涂,她回到了入水牢前的房间,干净明亮,能闻到窗外山涧刚下过雨的气息。 槿棉的床边整齐的迭好了新的衣服,是一件朴素的单衣,“槿姑娘?休息好了吗?” “嗯?” “槿棉姑娘这附近有一处温泉,泡一下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现在泡吗?” “是啊,槿棉姑娘身子弱,这几天又受了伤……” “那我顺便洗个澡吧。” 槿棉闻了闻自己的身体,不知被谁悉心清理过了,已经闻不到水牢里的腥味,但还是感觉黏糊糊的。 槿棉安静的跟在侍女身后,让她带着自己去泡温泉,她第一次好好观察圣教的后山,真是个淡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居所,房子建在半山腰,下山去圣教要走几百个台阶还有栈道,绕后山也七歪八扭的,越接近温泉周围的竹子开始繁密了起来,这真的很有那个人的风格……槿棉心里想,但是她不想见到那个人。 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侍卫,直到走到门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铜面人,对方也怔了一下,槿棉知道自己见过他,她刚想开口对方侧身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槿棉很肯定,他一直潜伏在孟雪河身边。 她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忧虑,自己的境遇都是因为他,他是害怕输么,为什么一直躲在暗处,他到底在等什么。 槿棉进入池子,在一排排竹制的篱笆后,侍女默默监视她,一个侍从忽然对侍女说:“大公子已经离开议会,正在来的路上呢。” 侍女挑挑眉“噢?赶紧准备大公子用的药浴。” 槿棉不知道为什么侍女要引自己来此,但是一路上侍女很热心和自己介绍这里的景色,仿佛自己前几天遭受的屈辱,并没有人知道,渐渐她放下了戒心,槿棉忽然开始想念在锦瑟山庄时紫雀儿唠唠叨叨的样子了。 也不知道紫雀儿现在身在何处? 槿棉知道温泉不宜泡太久,一段时间后她遍坐在休息的地仰望这被竹子围到只剩下井口大小的天,今天的后山阴阴的,感觉应该是快到晚上了,空气有些阴冷,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么?槿棉不自觉哼起了歌,冷冷清清的后山萦绕着一首好听的小调。 “公子……”咔,竹制的篱笆突然打开了,竹影后一个白发红衣的男人从石头小径走了进来,他走路的姿势能看出腿部有些不便,但是并没有让人搀扶。 槿棉翻了个白眼,不想见到的人还是来了,还好温泉很大有几座假山,槿棉披上衣服躲在假山后。 “准备几桶药浴给谢明川,别让青护法的心血白熬了。”孟雪河冷冷的说道。 槿棉瞳孔顿时放大,谢明川,应该是那天受了伤,孟雪河这个废物,一天到晚打什么注意。 奇怪为什么没人通报孟雪河自己也在这里? “公子,你腿脚不便以后需要药浴尽管吩咐,就不要走这么远的山路来啦。”一个看管温泉的老妪说道。 “不麻烦,我回教中平定混乱,还未亲自拜访婆婆您呢,当年我妹妹差点在混乱中下落不明,多亏您照顾她,让我们兄妹团聚,如今我……咳咳。我虽腿脚不便,但不至于完全走不长,多走活动骨头才能长好。” 老妪哽咽的和孟雪河寒暄了几句,让手下人给他选了一堆药材放到一个池子里。 槿棉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和孟雪河来的方向并不相同,孟雪河走的是正门,而她是从后山的侧门进来的。完了如果孟雪河知道自己在这,不会又要折磨自己吧? 待手下人都放好药材散开后,孟雪河缓缓脱下红衣,温泉水热气蒸腾,孟雪河银发瀑悬缓缓走入温泉,槿棉在假山后看到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每次他活动的时候热水都拍打在自己身上。 孟雪河靠在假山上长舒一口气,身体没入药浴中开始打坐。 天地间一片静谧,连虫鸣都听不到。 孟雪河又在修炼邪门功夫了,槿棉感觉自己被温泉热气蒸的头晕,当时她就应该找个小路跑走,不应该回到池子里的,现在两人隔着一座假山更尴尬了。 因为夜间山里都空气骤降槿棉忽然打了个喷嚏,孟雪河快宁神的时候,皱了皱眉。 “我本以为你会安静一些。”孟雪河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识破了她。 “对、对对不起啊,我在这不合时宜,影响你了。” 槿棉伸出一条玉腿准备开溜,一阵水花,浑身湿润的银发男人从水里站起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果真是你,胆子不小。” 槿棉皱皱眉“那还能是谁?” “谁允许你到这来的?”孟雪河问她。 “这……这就要问……你的人了,我又不是自愿来的。至于我走不走,你不挡我我自然会走。”槿棉想迈步走向出口,孟雪河的肉体再次挡在了她面前。 他的银发在月光下更柔顺发亮,本来就宽阔的眉眼显得有几分阴柔,槿棉不经意凑近看到孟雪河的右眼下有一颗浅浅的泪痣,真是标志的病弱美男啊。 “我的人?稍后我自会查证。但是,现在你不能走。”孟雪河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槿棉很少看到他这么轻松的表情,这样看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为什么!”槿棉嘟囔道。 “你是我的下属,我命令你。”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下属?”帮他做点事他就真以为自己可使唤自己了? 这个距离共生蛊好像已经嗅到了天魔子身体特殊的味道,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槿棉没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红的和一颗水蜜桃一样,身上布满了细密的香汗。 槿棉转念一想,即使眼前的人她恨着,但是他也是自己需要的食粮啊,不然自己吃这么多苦为了什么? 槿棉撇撇嘴“教主大哥。” 孟雪河挑了挑眉,捏住槿棉的脸“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槿棉不小心装作脚底打滑噗一下倒在孟雪河的身上,浸湿的洁白肉体就这么曝露在他的眼前。比他任何一次看到她,都迷人。槿棉看到孟雪河的眼睛从她身上挪不开娇嗔道“属下该死,属下该罚!我这么笨留下来怎么伺候你啊?” “谁让你伺候我了?”孟雪河笑笑。 “那是你要伺、候、我、咯?”槿棉有意将小腹贴上孟雪河双腿之间的玩意儿。她能感觉到孟雪河的玩意儿已经微微充血要跳出来了。 “教主,是因为这个才不肯放我走的么?”槿棉想起身推开孟雪河的胸口,不料孟雪河擒拿住她的手,将她推到在假山下边石阶上,槿棉的衣物在水中漂浮起来,胸口的柔软再也遮不住了。 孟雪河俯下身解开她的衣带,露出湿滑的小腹,胸口上共生蛊的印记变成了淡红色。 “这是何物?”孟雪河问道。因为他之前观察过槿棉的肉体,他以为这只是块伤疤,不料想它竟然会显露出颜色。 槿棉皱皱眉,只能现编“天生的胎记,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泛红” “喔?怎样的情况,会比你的嘴唇还红么?”孟雪河将手指深入槿棉的小口肆意搅弄。 槿棉被纤长的手指搅动得吐不出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说过要当着谢明川面前干你,但是这并不能解我的恨。我要他为我流血,夺回我的东西,喂他吃噬心丹,让他无法远离我的掌控,看着他的女人,也无法脱离我。” 孟雪河冷笑道“你说好不好?小妓子。” 槿棉微微叹息,他还不知道,现在谁才是猎手。 槿棉体内的蛊虫已经开始活跃,释放的催情激素,让她的下身震震颤抖着,槿棉抬起一条腿试探着他。 槿棉的肉体是绝美的,水潇湘喜欢戴面纱,江湖上没有几人见识过她的真容,就连孟雪河也只是隔着帘子远远看过一次,孟雪河本是个不近女色之人,但是因为天魔血的遗传,他的身体比其他人更容易发情,为了克制欲望,要解决需求有很多种方式,因为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后代。 有了后代就多了一个软肋多了别人要挟自己的筹码。况且他也不愿意去花时间了解女人。 他觉得自己在槿棉身上花的功夫已经足够多了。 孟雪河一只手抚摸着槿棉身体的柔软,一只手抚弄着早已坚挺的欲望。 “哈啊哈啊……”槿棉软糯的呻吟,他想在她身上用力的宣泄欲望,但是他的理智不允许。 槿棉看到他并没有想进入自己身体的意愿,便攀起腰肢贴上他的巨物,只是轻微的摩擦孟雪河的东西就渗出了丝丝液体,“唔”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是湿润的空气中微微颤动着,像一只落入陷阱的蝴蝶。 孟雪河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撩拨,槿棉纤纤玉手抚弄他的身体,他自然的倚在石阶上,孟雪河的下半身浸泡在温泉水中,水温和浮力加上抚弄他的下体早已肿胀扬起。 槿棉将胸口贴上孟雪河的肉棒,夹在两颗雪白丰腴的水蜜桃间轻轻推磨,槿棉的双手捏住孟雪河的乳尖,时不时用指甲在他的胸口刺挠着,她的唇则是舔舐他的小腹,孟雪河虽然平时都在轮椅上,但是他的小腹还是十分紧实,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定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 孟雪河的手抚摸槿棉的柔顺的长发,槿棉抬头望了一眼这个人,对方虽然眯着眼睛但是眼神一直聚焦在自己的身上,槿棉的唇顺着小腹贴上了那块炽热的欲望。 用舌尖轻轻试探后一口含入口中。 对于体内的蛊虫,已经饥饿了太久,她并无选择,不管是仇人还是恨的人,都得先活下去。 孟雪河第一次遇到有女人愿意主动抚慰他的身体,以往他会强迫白露为自己口交,但自己只当是发泄欲望,越快越好,对方也并不在乎技巧,况且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这会让他感到愧疚。 但是眼前的女人,她身上那种熟悉又疏离的感觉,让他无法不去注意。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一靠近她就会起反应,控制不住想把她揽入怀中。 槿棉的口很软很舒服,对方的尺寸不小含入一半已经顶到了咽部。因为异物顶着喉咙不舒服,槿棉身体颤抖了一下,孟雪河抚摸她的脑袋让她别那么勉强,就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槿棉脑中闪过孟连洲的样子,那天他第一次带槿棉出锦瑟山庄,在马车上他差一点就要成功了,说真的,槿棉当时是十分不情愿把那东西含在口中的,而现在她正在把孟雪河的东西含在口中,津液从口中溢出。她已经习惯自己身体不自觉的发出信号,苛求着什么。 槿棉闭上眼更专注的吮吸着炽热,而孟雪河好像很享受怎么都不愿意泄出来,槿棉祈祷他快点出来,只要全部咽下去这个月蛊虫就不会再发作了吧。孟雪河低吼一声,把槿棉的头按在胯部,整个东西没入槿棉的嘴里,顶到了她咽部深处,滑腻的液体顺着她的喉管流入,槿棉忽然有些反胃,孟雪河将下体抽了出来,槿棉立即将精华呕了出来,槿棉被呛得双眼通红,但还是强忍着把精华全部咽了下去。 “这么勉强么?”孟雪河将温泉水弹到她的脸上,欣赏着她被呛得泪眼婆娑的样子。 “多谢……谢教主。”槿棉柔柔的语气让孟雪河心疼。 “谢我什么?”男人释放后将身体没入水中,结实的双臂从身后环住槿棉,两只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粗重的呼吸拍打在她单薄的肩上。男人胯下的巨物再次弹起来停在她的双腿间,顶住她双腿间的娇嫩的花瓣。 “女孩子的这里都是这么软的吗?”孟雪河好像已经完全被槿棉的气息所吸引,他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安心过。 竹影婆娑,夜空中星星点点,温泉边暖黄色的纸灯悄然被风吹灭。 不速之客(修罗场) 孟雪河的身体突然紧绷,他感受到了有外人的气息。 “你刚刚说,是谁带你来的?”他压低了声音在槿棉的耳边问道。 “一……一个侍女。” 孟雪河眉头紧蹙。“青护法,好像从来没有给你安排过什么侍女。” “……”两人的身体没入温泉,沉默。 槿棉想到自己来时看到的熟悉身影,便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问题了。 咻咻咻温泉边的灯一盏盏熄灭。即使是浸泡在温热的池子中,槿棉也能感受到这肃杀的寒意。 孟雪河的腿部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将槿棉擒到篱笆旁边,孟雪河穿上了自己红色的长袍,槿棉换上了来的时候穿的白色单衣。 穿衣服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袖子里有一根丝状的东西扎着手臂。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根琴弦。 本来应该是水潇湘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槿棉茫然不解,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袖子里的? 孟雪河呼唤自己的护卫,并没人答应。 篱笆后的竹林缓缓显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槿姑娘,看来我的人是不会来了。这次我只安排了几个轿夫送我上来。” “你这么淡定,应该吗?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双腿不便跑不了了吧?”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抓了孟连洲这么多人,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以他的个性这么冲动又喜欢替人出头。和我年轻时一样,总是会冲冠一怒,太莽撞。根本不像一个领导者,经常连累部下。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我们兄弟谁站在一边?”孟雪河突然问道。 “我?怎么还突然做起了选择,祖宗哟,你俩谁我都得罪不起好了吧?” “那就赌一赌谁会赢吧。”孟雪河和竹林后的身影几乎同一时间用掌风灭了最后一个纸灯。 槿棉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推开,孟雪河红色的身影翩然跃起迎战,水池中间的假山一下被炸开。槿棉躲在温泉边的屏风后。 池子边的动机越来越大。看来对方来的人不多,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抓住槿棉,“槿姑娘……”一个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是刚才的那个侍女。“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不一定有必要知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影响他们的决斗。” “……你确定这是决斗,而不是偷袭?” 孟雪河感觉自己双腿渐渐恢复了气力,虽然他没有在药池里运功,但是双腿的经络已恢复了许多。 对方用的也是近身的功夫,一根手指的气劲竟能弹起一道半人高的水花。 但是孟雪河的内功更精纯,很久以前他就放弃冷兵器了,上层武学需舍弃一切招式,无招无形,不会让对手摸清自己的招数。 大概战了十几个来回,双方都未曾失手,池子没有光线槿棉隔得远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槿棉心中默念着尽快结束吧。 “兄长,别来无恙。” “你也是,终于不再藏头露尾了?” “哈哈哈哈,或许我要感谢你。” 孟连洲说的这些话令孟雪河不解。 “若不是她,我不会这个时候出手。”孟连洲有些失神。 “她?那个小妓子?” 槿棉翻了个白眼,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跑吧。 “小妓子?”孟连洲无奈的笑道,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我爹,残害亲娘也是真的。他是食用毒胆增进功力爆体而亡,死的也不冤。” “那你就没想过私藏秘宝引起圣教内乱的后果么?我好不容易建起十六州的弟兄对我们的信任,现在因为你,我们紧急撤离被六大派的人暗算,那时候我几次走火入魔,护住了我们的妹妹,那时候你在哪里?”槿棉听了八百遍这俩兄弟互相责怪的理由了,已经感到乏闷。 “兄长,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如果我说,这教主之位我可以不要,但是这个女人我得带走。你同意么?”孟连洲竟然这么爽快放弃了?不过退一步想,这教主之位也没啥用。 “要让我答应条件,除非你交出失落的秘宝。” 孟连洲冷笑一声:“你该不会是想效仿先祖,用这玩意永生?那个秘宝是个空盒子,我扔了。” “什么?秘宝不存在?我不信。”孟雪河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下来。 但此时他的双腿已经能支撑站立更长的时间了,竟然是因为自己刚刚与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 “圣女一族是世代就是守护秘宝的,对天魔血忠心不二,你不信可以问她,孟连洲吹了个哨声”槿棉身边的侍女收起抵在她喉部的利刃,突然走到屋外,“大公子可还记得我?” 孟雪河侧目看了一眼,“你躲了这么久终于现身了。” “二公子说的话属实。”圣女缓缓的说。 原来这个侍女就是圣女。 槿棉感觉没自己什么事情了,槿棉知道这个圣女肯定是向着孟连洲的,俩人一板一眼搁这儿骗孟雪河呢。 孟连洲迟疑了一会儿说“水……槿姑娘,你出来。” “我不出。”槿棉想到和自己纠缠不清的两个男人都在外面就浑身发麻。 “槿棉姑娘刚和我欢快完,还难舍难分呢,现在应该是害羞了。”孟雪河挑衅到,孟连洲脸瞬间黑了。 孟雪河继续输出:“我才刚解决掉一个对手呢。她才刚习惯在我身边没多久,并且有了肌肤之亲……” “够了,我不想杀你,你也在沉船的时候有意没对我下杀手,当是我还你。你出来自己决定,你要跟谁走?” “你放心不论选谁今天都不会有人死。我跟你保证。”孟雪河微微翘起嘴角。 怎么又变成我自己决定了,槿棉探出半个身子,圣女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不是友善的眼神。 槿棉缓缓走进两人,孟连洲的眼神好似在躲闪,她刚刚和孟雪河在温泉中的一举一动他应该都看在眼里。 两个都要 “圣女一族是世代就是守护秘宝的,对天魔血忠心不二,你不信可以问她,孟连洲下了指令,槿棉身边的侍女收起抵在她喉部的利刃,走到屏风外,“大公子可还记得我?” 孟雪河侧目看了一眼,“你躲了这么久终于现身了。” “二公子说的话属实。”圣女缓缓的说。 原来这个侍女就是魔教圣女!槿棉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早在驿馆的时候就是这个女人与她谢明川交过手。 槿棉感觉没自己什么事情了,槿棉知道这个圣女肯定是向着孟连洲的,俩人一板一眼搁这儿骗孟雪河呢。 孟连洲迟疑了一会儿说“水……槿姑娘,你出来。” “我不出。”槿棉想到和自己纠缠不清的两个男人都在外面就浑身发麻。 “槿棉姑娘刚和我欢快完,还难舍难分呢,应是害羞了。”孟雪河挑衅到,孟连洲脸瞬间黑了。 孟雪河继续输出:“没想到,你我竟看上了同一个女人,我刚解决掉一个对手呢。她也刚刚习惯在我身边没多久。” “够了,我不想杀你,你也在沉船的时候有意没对我下杀手,当是我还你的。” “小棉你出来自己决定,你要跟谁走?”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他以为他谁啊。 “你放心不论选谁今天都不会有人死。我跟你保证。”孟雪河微微翘起嘴角。 怎么又变成我自己决定了,槿棉探出半个身子,她和圣女对了个眼神,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似乎消失了。 槿棉缓缓走进两人,孟连洲的眼神好似在躲闪,她刚刚和孟雪河在温泉中的一举一动他应该都看在眼里。 突然槿棉的腿被刚刚两人破坏的假山残片划伤了,殷红的血液在池子中蔓延开。 孟连洲看着有些心疼,但是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只有冷漠,“如果我跟你,你要去做什么?”槿棉径直走过去问他。 “是我自以为是,一直活在过去,所以我迷路了。我知道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但我还是不能放下你。你我分别之后,我花了多大力气找你,每次好像接近了你又再次远离我。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槿棉叹息,他能给的自由不过是在他手掌之间回旋。“回哪去?和你一起换个身份活下去么?” 槿棉忽然回头看着孟雪河,问道“你要留我么?” 孟雪河轻笑“为什么不能呢?我圣教十六州都有联盟,你去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你能不能放了谢明川?” 孟雪河迟疑了一会儿“他都已经被炼成傀儡了,放了他没有噬心丹,他会死。但你若是哭着求我我会帮你想想办法。”槿棉心中一阵绞痛。 槿棉心想,孟连洲让自己走却不打算告诉孟雪河秘宝的实情,也只是多一个棋子制衡局势罢了。况且她早就看了地宫里秘宝的使用方法,孟连洲肯定也看过了,不然不会成功,两人完全可以合作。 孟雪河则是要与自己达成条件,长途跋涉回到故地对他身体的消耗也不小,他最近应该需要人替他平定内务,而自己留着也只是多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罢了,最后还是会用自己威胁孟连洲说出秘宝的下落。 “那天我到了地宫里,我看到了上一代教主夫人,也是上一个天魔子留下的帛书。这个帛书我亲手交给你的,你们应该都看过了吧?”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我胸口的疤痕,我一直认为,是不是有人当时想强行从我胸口挖出沉睡的蛊虫。 一定还有其他人盯上了这个东西。”槿棉想笑,何时自己变成了一个东西。孟雪河其实隐隐约约有猜到,但是他还是难以置信秘宝在一个非天魔血统的人身上使用成功了。 孟连洲你为了保护水潇湘一定吃了很多苦,但是醒过来的人并不是她,我无法和你解释这些,你我之间……我对你的感情本就很复杂。” “如果得到这个东西,能结束你们的矛盾,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槿棉咬紧下唇说道,“毕竟,这里没有我该去的地方。” 槿棉环住胳膊脚上伤口渗出的鲜血将白皙的腿部染红,仿佛深陷在红色的沼泽。 “我同意,二弟,以后圣教还是你家。” “你们不打了?”槿棉露出欣喜的表情。 “别说这么多了,我送你回去。”孟连洲走过来横抱起槿棉推开篱笆外的门顺着小路冲下山“你下次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可就再也不放你走了。”孟连洲埋怨道。 “谁要你……抱着啊。”槿棉感到久违的拥抱,感到如释重负,一只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 山上,圣女对孟雪河行了个礼,“我欺骗了教主,已然不配做圣女,请教主成全蓝儿。” 孟雪河叹气,“蓝儿你同我们兄妹一起长大,你虽然寡言少,但是你的心思我们再清楚不过了,你喜欢我二弟,事事帮他。还是谢谢你一直帮他,毕竟我爹养的那些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这半年成长了不少。” 圣女目送孟连洲离去的目光眼中含有泪,“我以为,他看到她对别人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会死心。我不甘心。” 孟雪河讪笑“感情的事怎么能强求,这段日子你辛苦了,圣女的位置没人能够替代得了,你们世代效忠我们天魔一族,却在我父亲掌权的时候被压迫,应是我们对不起你们蓝氏一族,云筝远在境外,也不清楚我和二弟的事情。” “那改日再叙,你的侍从是我弄晕的,应该很快就醒了。”蓝儿点点头翻身离开了。 孟雪河长舒一口气,也没有兴致泡温泉便倚靠在木质的台子上,仰望夜色,他的直觉一直都很准,他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在身边,那个女人将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温存(H) 孟连洲晃晃悠悠抱着槿棉回到半山的居所,门口的侍卫看了他一眼竟然没认出来是他,只是呵斥道“喂,你的面具呢?” “丢了。” “这可是教主的女人你别总盯着。” “噢?哪个教主。”孟连洲笑笑。 “你确定你俩不会再起冲突了?”槿棉小声的说道。 两个侍卫急眼了刚想拦住他,还未近身就被气劲弹开。摔落在地上的刀刃发出轰鸣。 “你……你是……” “知道了还不滚?”孟连洲不屑的背过身。 “你又乱发脾气。”孟连洲将槿棉放在软垫上,用干净的布将槿棉腿上的血迹擦干,此时伤口已经变小了。 “惊人,不愧是圣物。”孟连洲也对秘宝的功效十分满意。 槿棉乖巧的摇摇头。看到孟连洲为自己担心的样子,槿棉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俊秀的面庞已经变得逐渐有棱角,浅浅的胡渣和刘海,孟连洲以前总喜欢系高马尾,现在他只是简单的把头发束在身后,额头多了很多碎发,仿佛把光彩都留在了过去,那份光彩让他背负了太多不愿。 “我……金雀儿被我……” “我都知道了。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是我不好。”孟连洲拍拍她的背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我刚刚在和孟雪河交手的时候,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有伤在身,而且我们不止交手过一次,我们都知道杀不了对方。” 槿棉想到她曾经看过孟连洲受伤离她而去的样子,槿棉一再祈祷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那个剑宗的男人,你真的要救他?”孟连洲忽然问道,他知道这一直是槿棉的心事。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一遇到他的事,我感觉自己身体有一部分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哼,你只是把心分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爱上了不同的男人对吧?”孟连洲将槿棉轻轻松松压在床上。抬起她的腿跨在自己的腰上。 “刚刚孟雪河有没有?” 槿棉赤红着脸望着他“当、当然没有……” “我不信。”孟连洲的力气很大,朝着槿棉的屁股上用力一捏,槿棉敏感的呻吟一声反倒引起了他的兴致。 “我怎么敢撒谎,我跟他做了什么你不都看在眼里?”她被捏的连连求饶,花瓣早已经湿润,双腿禁不住开始摩擦。 “你早就认出我了。”孟连洲用鼻尖抵住她的下巴厮磨着。 男人的手揉搓着她敏感的乳尖,槿棉的身体已经被开发过了,对这样的抚摸她无法自拔,抬起腿不断摩擦孟连洲双腿间的巨物。 “说你是小妓子真的一点没错,才离开男人多久啊,就开始对我发情。” 槿棉的手攀上他的颈,轻轻堵住了他的嘴,一个绵长又忘情的吻。 “知道你没事我就安心了。”槿棉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这点补偿可不够。” 孟连洲的巨物从他胯下跳出来,轻轻顶在她的蜜穴外。充分湿润后,槿棉抬起一双玉腿夹在他有力的腰间,孟连洲将巨物缓缓推入,粗壮的肉棒一下撑开了花穴。 “啊……啊!”藏在缝里的花瓣一下被撑开,巨物还没有完全进去槿棉就已经感觉到酸胀。 “啊啊……太大了。”槿棉吃痛咬住自己的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牙印。孟连洲心疼的摸摸她柔软的唇。 “要停下吗?” 槿棉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不要,你轻点。”孟连洲开心的像个被褒奖的小兽,粗长的肉棒缓缓推入顶到了最深处。 槿棉感觉下体酸酸胀胀的,交合处发出了“噗呲噗呲”的淫靡之声。 “我想要娶你的心意,可从未改变。” 孟连洲的动作从温柔变成了狂放,用力疼爱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肉棒在小穴中横冲直撞,槿棉感觉下体都要毫无知觉了,“啊、啊、啊哈……啊啊”每次顶到最深处她都控制不住浪叫。下体的体液已经浸湿了双腿缝,她的腿攀在他的腰上,他的腰背奋力的撞击她的深处,拍打一样的响声不绝于耳。 槿棉的手被晃得勾不住他的脖子了,孟连洲一只手勾住她的后颈,让她可以枕在他的臂弯中,一只手勾住她的手掌,两只手十指相扣。孟连洲抱的太紧了,槿棉的上半身被他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肉棒重重刺入花穴的深处,槿棉感觉自己都要被刺穿了,她用手掌抵住他的肩膀,开始重重的喘气,“换……换一下”槿棉小声嘀咕着,孟连洲宠溺的看着她,贪恋的吻了她的嘴,将她的小舌含到发麻了才肯停下。 将槿棉翻身压在床上,槿棉害怕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刺偏的。” “啊……这样好羞耻”花穴和菊穴都沾满了黏糊糊的爱液,孟连洲用骨节分明的手指逗弄了一下她的菊穴,长长的手指厚重的指腹在她的两块肉之间摩挲打转,槿棉兴奋到弓起了腰。 “看来一根棒子不够用了。”孟连洲在她耳边低语。 “小穴很暖很舒服,你也很享受吧?” “嗯、嗯……”槿棉咬住自己的指尖,等待他的侵入。 孟连洲将巨物抵在缝中间,“该你动了。” 槿棉用两根手指撑开花缝,但是花穴外黏糊糊的,每次碰到肉棒的顶端又滑开了,她不停晃动着臀部寻找入口的样子把孟连洲逗笑了,你怎么就不敢握住它呢。 他抓起槿棉的手绕道身后让她握住,“嗯……还是进不去啊。快进去吧……” 槿棉恳求他侵犯自己。 孟连洲捏着槿棉的后臀,将巨物毫无阻拦的没入她的身体,一下被充满的感觉敏感的小穴一下被干到了高潮,小腹不停颤动着,突然被肉壁包裹住让肉棒忍不住泄了。 孟连洲羞愤的用力顶撞她的臀部,雪白的臀部晃动仿佛在挑逗着他,迎合他的动作。 两人调整了几个姿势,做到深夜两人都泄了三四次大汗淋漓,精液从花穴里溢出来了才停止。 有佳人相伴,谁还回去想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呢? 旧影 次日,孟连洲与孟雪河在教中讨论止战的事宜,槿棉腰酸背痛的起来洗漱。今天出奇的安静,孟连洲出去的时候也没叫醒熟睡的自己。 槿棉坐在云台上,看着半山腰下的景色,她看到有人在书岸上摆着一把陈旧的古琴,随手撩了几个弦,竟然也能听出几段旋律。 忽然一些不属于槿棉的记忆从脑海中闪过,她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在教自己抚琴,她还很小,她管那人叫师傅。 恍然又看到少女时期的自己想拿一本书,师傅比她比他高很多她不敢看师傅的脸,师傅递给她一本《玉狐心经》,告诉她利用自己的外貌可以获得很多东西,在江湖有时候不一定要用肉体去厮杀,还可以利用美色去勾引别人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离开师门前师傅告诉她,务必带回…… 带回……魔教秘宝。 水潇湘离开师门后决定去看看少年英雄大会,风卷起她的面纱,总有人盯着她看,她一对那些男人笑,那些男人就推搡着上来搭讪。她浅笑嫣然问他们华山怎么走? 在一次惊险的对战中她败给了孟连洲,但是对方的心神早已被自己夺取,她一直都知道,他是魔教中人,所有人都不欢迎他参加,只有她笑着与他谈论音律与兵法,实际上水潇湘很讨厌他,她是为了什么才接近年少的孟连洲,唯有她自己清楚。 还有夺得魁首的谢明川,他高傲不可一世,每天饮酒寻欢,但是遇到她后他竟然愿意完成她刁难他的所有条件。 对方爽朗英武的样子也令水潇湘暗暗心动,终于在一夜两人跑去名剑山庄偷酒,酒醉后在后山的桃花林里交欢了一整夜。 水潇湘第一次和男人夜不归宿,重重细节浮现在脑中,槿棉感觉身体有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苏醒,正在撕扯着她。 记忆中又出现了几个面部不是太清晰的人,他们有些人穿着华贵繁复的衣服,有些人是普通人……还有金雀儿,她第一次在回忆中看清楚他的脸,干净又年轻的脸,腼腆的对自己说她给他的谱子他都学会了。 她微微一笑,他垂眸横笛,岸边杨柳依依。他小心的在短笛上落下一吻。 现实和记忆重迭在一起。 最后 一旦任务完成,回师门复命。 议会 她突然觉得被孟连洲疼爱过的身体很恶心,双手不断用擦布清洗自己的肌肤,为什么会如此矛盾。槿棉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姑娘要外出?”门外的侍卫换了人,但是他们白天看到孟连洲从房内出来,也大概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我……不太舒服,我想……我想去。”槿棉想了半天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凤鼓楼”凤鼓楼正是教主们召开议会的地方。 “喔,是否需要我先去通报一声?” “烦请您帮忙跑一趟……” 槿棉也跟着下山,顾不上长发散落在腰间,她踏步两下竟然感到身体轻盈,跳过几个台阶变到了山脚下,栈道、城墙到处都是戴着面具的侍从。 看来今天应该来了不少人,人墙外她一眼认出白露,“白露!”槿棉唤她,白露看到她明显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敢怠慢她,走过来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不能来吗?” “你真的搞不清状况,现在里面正在争吵。长老们很不满意,正在训诫教主。” “啊?教主都敢训诫啊!教主不要面子的吗?” “嘘……”白露为了避开耳目领着她到人少的地方说道“他俩一致对所有人说,会归还秘宝。” “什么?” “就是原本放在圣坛池子里的水草。” 槿棉知道秘宝在没遇到天魔血前就是一株“水草”,被端放在圣坛中。 “用?什么方法……完整归还?” 槿棉脑中闪过帛书上写的,“若想取出蛊虫,唯有双倍的天魔血祭祀,宿主的身体填满精血十日,蛊虫在宿主的腹部发育后重生。原宿主不会死亡。” “天啊!” “且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凤鼓楼内两人正在据理力争着。 槿棉在阁楼边也听到了里面在议论纷纷。 三人的秘密 完了,她昨天可是说过,自己归还秘宝的话。今天她又刚好想起了师傅的话…… 反正共生蛊留在她身体里她带回去,也不一定能取出来,不如试试这个方法,让它出来后再带回去? 槿棉脑子一团乱麻,或许只有这样,她不再是母体,自己就能过上平稳的日子了。 忽然阁楼中传来孟连洲磁性的声音,“它并不在教中,且多给我一些时日,自会奉上谢罪。请各位长老拿出休战的诚意。没必要再兵刃相见了。” 槿棉透过窗子一看,孟连洲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圣教的纹样,孟雪河穿的还是暗红色的衣服,衬着他的白发格外显眼。 不一会阁中就开始喊口号了“重振圣教雄风!” 轰隆隆的声音让槿棉耳膜欲裂。 槿棉刚想往回走就碰到了青努。 “青、青护法。” “怎么慌慌张张的?”青努眯着眼睛笑道。 “……没”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青努问她。 槿棉无意与他纠缠头也不回的想走。 “嗯……慢着,教主让我去请你,你竟然自己来了,现在可以随我去见他么?” “我……不太想。”槿棉被好几个铜面人围住。 等人都被疏散后,她被带到了凤鼓楼最高处的一个四面透风的房间中。孟雪河和孟连洲抬眼看到是槿棉,两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房内只剩下三个人,刚好到了中午,槿棉感觉有些燥热,两兄弟对了一下眼神不知道谁先开口,突然同时问她“帛书上的方法……要试试吗?” “……”槿棉翻了个白眼。 “你放心,这个帛书只有我们三个人看过。” 孟连洲大致讲述了自己是当时夺秘宝时关在牢底的母亲亲自告诉他如何实用的,最后父亲摧毁了牢里的机关母亲被捆住与父亲一同被困在地牢没有逃出来。 再然后就是孟雪河得到了消息,圣教底部的暗室有重要线索,再然后就是他毫不犹豫把槿棉推下去了。 槿棉现在还有幽闭恐惧呢,在牢底的那几日她快要疯了。 “去哪试?我们三个去后山闭关半个月?”槿棉挑挑眉。 “未尝不可……况且,两个人应该,不会太累吧?”孟连洲想到昨晚还有些疲惫。 “……万一” “万一你不情愿,或者中途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就立即停止仪式。” “那个血就不要了……我喝不下去。那个精液还是可以的……” 槿棉捂着脸说了让人难以启齿的词。 槿棉感到昨天有一股热流下沉,好像蛊虫正在缓缓朝着自己小腹栖息。 胸口的红痕变浅了,蛊虫跑到小腹的位置去吸收天魔子的精血了。 “那你们怎么处理这边的空档?” “教中事务可以交给护法和圣女,再说可以用傀儡……不,谢明川代替一下我”孟雪河看到槿棉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悦。 “反正就十天,我们会做好保密。” “万一……这个东西生下来……会发育成什么?生虫子吗?我会有阴影的!”实际要做槿棉还是很不乐意。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孟雪河愣住了。 槿棉抱紧自己的身体僵在原地。 “不管怎样,都要一试。”孟雪河淡淡的说。 三个人一前一后在日暮十分,回到了后山的居所。“这段时间都不要离开这里,我们也会在山脚严加看守不会有人来打扰。” “……但愿,十几天应该很快就过了。” (3P) “嗯……”三个人在一个房间内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孟雪河坐在暗金色的轮椅上,他现在腿部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轮椅。 孟连洲和槿棉坐在床边,三个人连袍子都没脱。 槿棉一直心事重重,两个男人都不愿先开口。 “天色不早了……”孟连洲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槿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慢慢解开,忽然他的手停住了。 “小棉,有心事么?” “没有……” “别怕。” “好。” 孟雪河用红色的布缓缓围住她的双眼,孟连洲焚一段松木香。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温暖,槿棉感受到两个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疼爱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厚重又柔软的手令她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催情的激素让她的身体散发出迷人的异香,下体的蜜液从腿根滑落,两个柔软粗壮的肉棒在她的股沟和小腹之间剐蹭。 “小棉,你决定让谁进去。”孟连洲撩过她耳边的发问道。 槿棉的双眼被红布遮住,她看不清两人,随意抓起一个人的手。 孟连洲摆摆手对孟雪河说“你先。” 她的身体被两个完美的肉体撩拨得烧了起来。 “我不会客气的。”孟雪河嗅过她长发的气息,英挺的鼻梁蹭过她的额头鼻尖,柔软的嘴唇含住她的口,细细品尝她的芳泽。 孟连洲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竟然要看着自己的大哥肏自己的女人,心中多有些不乐意。他还是调整了位置让槿棉躺在柔软的被子上,槿棉缓缓张开沾满淫液的双腿,两人都看到她的小腹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红印,好像一瓣玉兰,多美的淫纹。孟雪河抬起她的双腿,槿棉的腰部差不多和腿根垂直,下体的风光被面前的男人一览无遗,蜜穴不停的开合散发出淫靡的气息渴求着男人的疼爱。 孟雪河和槿棉的第一次仅是为了完成帛书上的仪式,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婚娶任何人。小时父亲的严格,总是毁掉他喜欢的东西,或者让弟弟孟连洲和他争夺重要的东西。渐渐他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没有软肋,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男人。 也变得更能承受痛苦,过度保护妹妹。将妹妹送到与世隔绝的地方,就是为了让自己毫无牵挂。 但是此刻他在强迫一个女人接受他,他看得出,她并不在乎这是不是他和她第一次宝贵的经历,她只是这么等待着,等待着自己去完成这个过程。 “小棉,我喜欢你。”孟雪河在心里悄悄告诉她。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情,享受就好了。 孟雪河钳住槿棉的腰,肿胀的龟头在花穴外揉搓了很久,找准入口一下子滑入她的花穴,“嗯啊!”槿棉的花穴被霸道的撑开,她无力的将双腿勾在他的肩上,龟头不断刺激着花径中敏感的部位,孟雪河感觉有无数张嘴在吮吸自己的欲望,舒服的快要飘起来了。“姑娘的深处,好紧……好舒服。”不一会孟雪河就射在她的身体里了,但是他的下体并没有绵软,很快又发起了下一波攻势。 捣入她的深处,春雨绵绵。 “啊啊……好、好舒服!……那里、啊……好舒服……”孟连洲看着昨夜与自己销魂的女人正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被干的神魂颠倒也不甘示弱,将青筋凸起的肉棒插入她的口中,殷红的小舌马上贴着肉棒乖巧的舔舐起来。 孟雪河在槿棉体内释放了两次,肉棒从花穴里退了出来满是浑浊的液体。 槿棉的小穴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松懈,马上被翻了个身,臀部被高高抬起,胯部重重的顶入,花穴一下被孟雪河的肉棒填满。 “呜呜、好涨……”槿棉感觉淫液在肚子里翻涌着,小腹像充血一般传来一阵阵的炽热,这个温度让她觉得很舒服。 “哪涨了?”孟连洲故意放缓动作问她。 “小穴好涨。” “你刚才被肏的很舒服啊,是不是哪个男人的下体都能让你这么舒服?”硬硬的男根在她的花穴里搅弄,槿棉不禁抬高臀部,羞耻的跟着他一起晃动。 “我看你是欠肏,好好看清楚现在干你的是谁?”孟连洲一巴掌打在雪白的臀瓣上,强烈的快感让槿棉立即夹紧了臀部,小穴里的爱液又喷出很多爱液。 “骚货。”孟连洲就是想要教训她,钳住她的腰身将她按在身下肏。 “啊、啊、还要、好舒服!”槿棉大口喘气想跟上身后男人的节奏都十分费劲,强烈的感觉让她的小腹紧绷,眼泪一下浸湿了红布。 “还要和我玩捉迷藏吗?”孟雪河笑着解开她脸上的红布。露出一双杏眼哭得梨花带雨。 “我的新娘,怎么哭了?”孟雪河疼惜的看着她。 “谁要做……你的新……啊、啊那里……”孟连洲忽然加大了力度,捏着她雪白的臀部,粗长的肉棒搅弄着她的花穴。“怎么今天不太专心啊?昨晚你可比今天投入。”孟连洲说完槿棉的脸立刻涨红烧到耳根子上。 孟雪河摸摸她的脑袋,挽起她的长发,将巨物送到她的脸颊边,满是浊气的巨物拍打着她的小脸。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勾画她的唇缝。 “这里是不是也要灌满呢?” “唔”槿棉被扑面而来的淫靡气味吸引。 槿棉低下头安静的舔舐孟雪河胯下的巨物,将残留的爱液舔舐干净后,孟雪河的坚硬又勃起了。 “我还想射在你嘴里……可以么?”孟雪河平时都在命令她,此时确像个耐心的长辈十分温柔,槿棉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银发下是他英挺的轮廓,漆黑的眸子闪动着兴奋的目光。 (3P) “嗯……”三个人在一个房间内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孟雪河坐在暗金色的轮椅上,他现在腿部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轮椅。 孟连洲和槿棉坐在床边,三个人连袍子都没脱。 槿棉一直心事重重,两个男人都不愿先开口。 “天色不早了……”孟连洲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槿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慢慢解开,忽然他的手停住了。 “小棉,有心事么?” “没有……” “别怕。” “好。” 孟雪河用红色的布缓缓围住她的双眼,孟连洲焚一段松木香。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温暖,槿棉感受到两个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疼爱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厚重又柔软的手令她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催情的激素让她的身体散发出迷人的异常香,下体的蜜液从腿根滑落,两个柔软粗壮的肉棒在她的股沟和小腹之间剐蹭。 “小棉,你决定让谁进去。”孟连洲撩过她耳边的发问道。 槿棉的双眼被红布遮住,她看不清两人,随意抓起一个人的手。 孟连洲摆摆手对孟雪河说“你先。” 她的身体被两个完美的肉体撩拨得烧了起来。 “我不会客气的。”孟雪河嗅过她长发的气息,英挺的鼻梁蹭过她的额头鼻尖,柔软的嘴唇含住她的口,细细品尝她的芳泽。 孟连洲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竟然要看着自己的大哥肏自己的女人,心中多有些不乐意。他还是调整了位置让槿棉躺在柔软的被子上,槿棉缓缓张开沾满淫液的双腿,两人都看到她的小腹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红印,好像一瓣玉兰,多美的淫纹。孟雪河抬起她的双腿,槿棉的腰部差不多和腿根垂直,下体的风光被面前的男人一览无遗,蜜穴不停的开合散发出淫靡的气息渴求着男人的疼爱。 孟雪河不是第一次和女人这样坦诚相见,但是对女人很少动情,多是发泄欲望。和槿棉的第一次仅是为了完成帛书上的仪式,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婚娶任何人。小时父亲的严格,总是毁掉他喜欢的东西,或者让弟弟孟连洲和他争夺重要的东西。渐渐他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没有软肋,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男人。也变得更能承受痛苦,他过度保护妹妹。将妹妹送到与世隔绝的地方,就是为了让自己毫无牵挂。 但是此刻他在强迫一个女人接受他,他看出来她并不在乎这是不是他宝贵的经历,她只是这么等待着,等待着自己去完成这个过程。 “小棉,我喜欢你。”孟雪河在心里悄悄告诉她。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情,享受就好了。 孟雪河钳住槿棉的腰,肿胀的龟头在花穴外揉搓了很久后找准入口一下子滑入她的花穴,“嗯啊!”槿棉的花穴被霸道的撑开,她无力的将双腿勾在他的肩上,龟头不断刺激着花径中敏感的部位,孟雪河感觉有无数张嘴在吮吸自己的欲望,舒服的快要飘起来了。“姑娘的深处,好紧……好舒服。”不一会孟雪河就射在她的身体里了,但是他的下体并没有绵软,很快又发起了下一波攻势。 捣入她的深处,春雨绵绵。 “啊啊……好、好舒服!……那里、啊……好舒服……”孟连洲看着昨夜与自己销魂的女人正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被干的神魂颠倒也不甘示弱,将青筋凸起的肉棒插入她的口中,殷红的小舌马上贴着肉棒乖巧的舔舐起来。 孟雪河在槿棉体内释放了两次,肉棒从花穴里退了出来满是浑浊的液体。 槿棉的小穴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松懈,马上被翻了个身,臀部被高高抬起,胯部重重的顶入,花穴一下被孟雪河的肉棒填满。 “呜呜、好涨……”槿棉感觉淫液在肚子里翻涌着,小腹像充血一般传来一阵阵的炽热,这个温度让她觉得很舒服。 “哪涨了?”孟连洲故意放缓动作问她。 “小穴好涨。” “你刚才被肏的很舒服啊,是不是哪个男人的下体都能让你这么舒服?”硬硬的男根在她的花穴里搅弄,槿棉不禁抬高臀部,羞耻的跟着他一起晃动。 “我看你是欠肏,好好看清楚现在干你的是谁?”孟连洲一巴掌打在雪白的臀瓣上,强烈的快感让槿棉立即夹紧了臀部,小穴里的爱液又喷出很多爱液。 “骚货。”孟连洲就是想要教训她,钳住她的腰身讲她按在身下肏。 “啊、啊、还要、好舒服!”槿棉大口喘气想跟上身后男人的节奏都十分费劲,强烈的感觉让她的小腹紧绷,眼泪一下浸湿了红布。 “还要和我玩捉迷藏吗?”孟雪河笑着解开她脸上的红布。露出一双杏眼哭的梨花带雨。 “我的新娘,怎么哭了?”孟雪河疼惜的看着她。 “谁要做……你的新……啊~~啊那里……”孟连洲忽然加大了力度,捏着她雪白的臀部,粗长的肉棒搅弄着她的花穴。“怎么今天不太专心啊?昨晚你可比今天投入。”孟连洲说完槿棉的脸立刻涨红烧到耳根子上。 孟雪河摸摸她的脑袋,挽起她的长发,将巨物送到她的脸颊边,满是浊气的巨物拍打着她的小脸。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勾画她的唇缝。 “这里是不是也要灌满呢?” “唔”槿棉被扑面而来的淫靡气味吸引。 槿棉低下头安静的舔舐孟雪河胯下的巨物,将残留的爱液舔舐干净后,孟雪河的坚硬又勃起了。 “我还想射在你嘴里……可以么?”孟雪河平时都在命令她,此时确像个耐心的长辈十分温柔,槿棉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银发下是他英挺的轮廓,漆黑的眸子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3P) 孟雪河每和槿棉搭一句话,孟连洲都默默加大了力度,用力挺入她的后臀发出淫靡的撞击声。她瞬间被快感支配完全无法用理智思考。 “啊、啊啊、啊哈、啊哈……不要那样……要、要坏掉了!!”孟连洲抱起槿棉让她的后背贴着自己的前胸,一只手抬起她的腿,将两人交合的部分展现给孟雪河,深红色的玩意完全没入她的花穴,每每抽送,交合处都会溢出白色的浊液,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就像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槿棉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啊……饶了我吧……那里已经,不要了……”槿棉恳求他停下。 “哪里不要啊?” “小、小穴都要被灌满了,肚子好涨……” 孟雪河闷哼一声,将精华全部灌入她的身体里。 槿棉感到腹部越发滚烫,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 孟雪河撩开她的长发露出布满情欲的面庞,细密的吻落在她烫烫的小脸上。 “嗯……好涨。”小穴不断抽搐着,私处已经变成一片泥涝。 孟连洲拿出一个较短的木质阳具,塞入槿棉的花穴中,入口处像一个塞子,又像一个鱼尾,鱼尾刚好衔在她的花核上,鱼尾不小心蹭到花核就会产生酥麻的快感“这个,是防止里面的精液流出来的,明早之前不准摘下来。”孟连洲怕拍她娇嫩的臀部。 槿棉疲惫的颤动了一下,两个男人用热的帕子为她擦拭身体。 孟连洲脑中满是槿棉承欢别的男人身下的样子。多少破坏了他今日的兴致。 “下次一个个来吧,我不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孟连洲将帕子扔在水盆里,将下身用干净的布围上不满的说。 “好啊?早上你来晚上我来?”孟雪河也感觉不太适应在第三人的目光下做这种事。 “嗯,错开时间也好。等等凭什么白天是我啊?谁大白天睡觉?” “我白天要忙应对教中的事务啊。”孟雪河开始揉捏四肢准备入睡。 “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都守着小棉么?你要是三心二意去开会就别来了。” 两人又为了谁搂着槿棉睡互相看不对眼。“都!别!吵了!”槿棉只感觉脑袋疼,忍不住爆发了。 “什么你来我来?你俩把我当什么了?” “这还有九天,你俩还是省省力气吧。睡觉。” 孟连洲对孟雪河翻了个白眼,把槿棉揽入怀中安抚到,“小棉我错了,让你受委屈了。” “好好……”槿棉只感觉太阳穴酸痛皱着眉应付他。 孟雪河已然躺下,宽厚的大手轻轻抚弄她的后背说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槿棉真的以为自己在两人之间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后半夜她总感觉小腹忽然又起了反应,迷迷糊糊睁眼看到自己的脸正贴着孟雪河,他英挺的鼻梁在她的面前呼出浅浅的气息,原来他睡起来这么安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庭院里的水印着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银色的长发白净而神圣,槿棉忍不住咕叽的咽下一口唾沫。 刚想翻个身子,发现这两个男人加起来四只手将她的身子缠的紧紧的,胸部上有一只,腰部臀部都抠着一只手,脑袋上还扣了一个。她小心翼翼的拿开面前孟雪河的两只手,缓缓将身体向下挪,想摆脱身后的人。 确发现自己下体的木质阳具不知什么时候被摘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根粗涨的阳具,填满了她的身体,她稍微动一下小穴的肉都开始吸紧阳具,反而刺激阳具顶得更深了。 “还要动吗?”身后传来孟连洲沙哑的声音,仿佛在挑战她的理智。 “这么不老实,我还没尽兴呢。”粗大的阳具每动一下,她都能感受到花穴的媚肉在紧紧缠住他。他的大手缓缓向下探,有力的指尖不断揉搓她敏感的花核,一瞬间下半身又发烫了起来。 “嗯……呜”槿棉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身后的男人越发大胆,大手抚弄着花核让小穴里的肉紧紧缠住肉棒,他的唇贴上她的后背,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槿棉面对着孟雪河的禁欲系睡颜被干到了高潮。直到双腿间缓缓渗出爱液。 事后她用力撞了一下孟连洲结实的胸膛,孟连洲没反应过来,笑笑又把她紧紧揽入怀中。甜甜的睡去。 闷热的一夜过去了。 海棠树 槿棉感觉自己内力更充盈了,只是不太会运转功体,她还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变得笨重,没想到和男人交合真的让自己的功力缓缓增进,孟连洲是了解她修炼的内功的,不过两人现在应该都默认她不会任何武功。 早间睁眼,槿棉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枕在自己身旁看书,一个在玩自己的头发。 “小棉,早。”孟连洲露出略带玩味的笑看着她。 “……”槿棉汗颜,自己本想睡个懒觉,但是要被两个男的盯着,完全睡不着。 槿棉想活动自己的身体,却感觉腰部一阵滚烫。 低头一看小腹上的玉兰多了一瓣,痕迹也更深了。 “你俩昨天不是说,白天要去忙吗?”槿棉偷偷瞥了一眼在看书的孟雪河。 “已经忙完了。是你睡得太久。”孟连洲拍拍她的屁股。 “嘶……”槿棉想到这几日都要三个人腻在一起就窒息。 简单用过早膳后,槿棉抬起头发现两个人都在看她,“别这样,我怕……” “怕我们会吃了你啊?”孟雪河竟然开始打趣自己。 槿棉又默默啃了个桃子,凤谷镇的水果都好好吃,她以前都是一个人吃饭,现在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她竟然觉得很温馨。“朝廷最近干预江湖势力扩张,所以六派暂时不会与我们为难。我们现在退回到关外的本部也好,不像在中原这么受限制。”孟雪河说道。 “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去做,就和以前我们在锦瑟山庄一样。” 槿棉点点头,毕竟没有力气怎么举行仪式对吧?十日之后她就要躺在圣坛上了, 孟雪河告诉她“我们族人,可以一妻多夫,如果你愿意留下。”槿棉瞬间涨红了脸。 “我……我没有想过成婚,这个身体也不是本来的我,我生活的地方离这里太过遥远。”槿棉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说出这些话。 槿棉想起帛书上记在的内容,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强行挖出她胸口的蛊虫,造成了时空扭曲? 她抚摸胸口淡红色的疤痕。 “什么话呢?以后多远的地方我们都可以一起去。”孟连洲将槿棉拥入怀中,窗外是绵延的山峰,早晨的雾气刚刚散去,山崖上的海棠红的像一团火。 师傅 槿棉近日回想起回忆的细节越来越多,回忆中沉七在和自己密谈,告诉她吃下这个药剂可以假死,让她引诱孟连洲用圣教的宝物救自己,他负责挑拨两兄弟的矛盾,只要越乱对她越有利。 沉七还告诉她,他一直在想办法为她恢复生育能力,“你不是一直想回到师傅身边么?” “把这个东西拿回去,你师父就不会怪你了。” 这便是水潇湘和沉七合作的理由。 师傅?师傅又是何人? 槿棉脑中涌现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回忆,越不想细想,回忆越清晰。 耳边也不断响起一些话,槿棉感觉自己要被吞噬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无数的人和话在提醒她,她不该留在这里,她害怕的堵住耳朵。 当晚,孟连洲带着槿棉戴着面具去凤谷镇参加了篝火的群舞,年轻的男子女子都会在这狂欢,盛大的节日将持续三天,这也是圣教中欢庆的日子。 玩累了的两人倚靠在水边休息。 “你背着你哥带我来,他回去看不到我俩会生气的吧?”槿棉问他。 “生气什么,他就是那样,让他等等呗。” “阿洲,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发现?” 孟连洲疑惑的说“小棉,你最近好奇怪。是不是没睡好?还是发烧了太冷了我们快回去吧。” “你对我好,是因为你喜欢水潇湘,但我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槿棉希望他将自己和那个女人分辨清楚,她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唔……” “真正的我不属于这里任何地方……我现在感觉,我能看到的,她的记忆越来越多了。我能听到好多声音,……在我的家乡,有种说法叫人格分裂,我觉得我现在好分裂。” 孟连洲搂住她,两个人在黑色的湖边烤着一簇篝火相拥,火光把她的表情分割成明暗两个面。 夜晚两个人心事重重的走回后山,孟雪河早点好了灯在门口等他们。 “你俩去凤谷镇看篝火了吧。不会已经完事了吧?”孟雪河精神还不错,亲自走上前给槿棉披上防寒的褂子。 槿棉推开他的手,径自走到房间的纱帐后,解开了衣服,跪坐在素色的床垫上。 “怎么了?”孟雪河小声问道。 “……她好像出现了一些幻觉。”孟连洲推推兄长。 (3P) “今天可以吗?你不要太勉强了。”孟雪河好像一个兄长,不时会唠叨自己说一些关切的话。 槿棉轻声说“你们一个个来吧。” 孟连洲向孟雪河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先进去,孟雪河推开帘子坐在槿棉的面前,刚想开口,就被槿棉的双唇堵住了口,她娇小的脸蛋微红,不熟练的亲吻着他,他合上眼睛细细品味这种青涩。 槿棉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解开他的腰带,打开双腿直接用肉瓣摩擦他的下体,巨物一下子弹到他的小腹前,小穴湿润紧致,一寸寸将巨物吞了进去。 “嗯啊……”少女轻轻的叹息,在他的胸口呵出一缕芳泽。 少女不熟练的开始扭动腰肢,孟雪河任由少女在自己的身上摆弄。 孟雪河在想这孩子怎么只会用蛮力啊,小穴夹着他的下体一抽一抽的,但有时候屁股坐歪了就有些疼。孟雪河环过她盈盈一握的腰,将她贴近自己的身体,少女的酥胸挤压在宽厚的胸肌前。 “怎么了?我的新娘。这么快就对我冷淡了?”孟雪河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她心口扑腾普通身体像过电一样颤动不已。“不是、不是的!”槿棉继续抬起屁股,然后又一屁股做下去包裹住肉棒。 “停停……你坐得我好疼,再来几下我怕不是要折在这了。”孟雪河扣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了。 缓缓将她的臀抬起来,露出半截阳物,又轻轻地将她的屁股按下去,不时将她的腰往前后推动,让阳物在小穴里充分厮磨。。“要这样,慢慢把它吃进去,含一下再出来……” “这样也不会伤到你,舒服吗?” “嗯……”槿棉听完面红耳赤的。 “那我可要加重力度了”槿棉双手环到他的背后,滚烫的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她能听到他的胸口也在剧烈的跳动着。 “小棉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喜欢的就是你。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爱着当下的彼此。” “嗯……”槿棉好像有些困了倚靠在他的身体上,忽然动作变得剧烈“嗯啊、哈啊、哈……”蜜穴填满了精液快融化了。两人的身体交迭在一起,两句肉体又开始在帘后起伏运动,直到再次释放阳具才从蜜穴里缓缓滑出。 “明明还有八天,怎么感觉每天都做不够呢?真想和你多缠绵一下。”孟雪河含住她的唇。 “嗯……嗯啊。” 一会儿身边的人换了一个,槿棉这几日近距离观察这两人,两个男人 从外貌上看起来完全不像亲兄弟,孟连洲眉眼比较清秀,精致的脸蛋更有少年感,发狠起来还是挺阴郁的。 孟雪河的双眼让人感觉冷漠,英挺的五官,嘴角不笑的时候会有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但是看着自己的表情,越来越病态了,他之前只有折磨别人才会露出愉悦的表情,现在的他只是收敛起了自己的欲望。 “你怎么主动在他上面动?我也要,不然不让你休息。”孟连洲躺下来就给槿棉施加压力。 “唔……”槿棉缓缓背过身,张开双腿,让孟连洲看着自己的背部柔滑的线条,抬起臀看到被肏到殷红的小穴,两瓣软肉上还占着浑浊的液体。 孟连洲皱起眉“我发现你每次都让他先肏你,把你肏翻了再来敷衍我。”孟连洲嘟囔着。 “怎么又是我决定了!今天不是你们自己定的么?” 槿棉的动作在半空中停下来了。 槿棉委屈的一屁股蹲在床上。 孟连洲连忙起身哄她。 槿棉的小腹又开始发热了,她要在淫液流出来之前,让眼前的男人进来。 “怎么会呢。” 槿棉歪着头靠在他的肩窝,抬起屁股缓缓夹住他的阳具,开始按照他舒服的频率上下摩擦着。 “唔……好爽”孟连洲一只手拍在她的屁股上,一只手摩挲着她香汗淋漓的后背。 夜谈 云雨过后,孟雪河让两人去泡澡,槿棉泡着泡澡困得昏睡过去。 “如果成功拿到秘宝,你便随我回去谢罪。”孟雪河抚弄着扇上的木棉花。 “一切由我而起,我会承担一切。” “但是她会怎么办?”孟连洲恳请孟雪河照顾她。 “你要是过不了试炼回不来,她就是我的。” “哈啊,她从不属于任何人。”孟连洲合上眼。“我每次想把她禁锢在身边,她反而离我更远。被心爱之人放弃,比让她亲手杀了我更痛苦。” 孟雪河沉默,他从来都在掩饰对任何人的感情,他只把自己想要的,看成一样”“东西”,直到他正事自己和槿棉若即若离的关系,她像在水中的浮萍,他陪着她一起浮沉。他忽然不惧怕生老病死了,只要她在身边他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教主正在闭关,青护法请回吧!”侍卫眼神躲闪的回答道。 青努心想这些天怎么这两兄弟都不见了,槿棉也找不见人,神神秘秘的这三个人肯定在一起。 仪式进行到底七日了,槿棉的小腹已经出现第七片花瓣了,三个人都略微有些疲惫,槿棉白天更是长睡不醒。“她怎么越睡越晚了?”孟连洲小声嘀咕。 “还不是你昨天不让她休息。” “怕不成功,多来了几次……” “来日方长。”孟雪河小心为槿棉解开衣服,手中沾了一些膏药给她的花穴擦上。这几日没日没夜的频繁交合让槿棉的私处受了伤,他看出来她在隐忍,但是为了配合仪式把灯吹灭了,一次次让两人进入。 孟雪河也是偶然发现她受了伤。 两个男人白天没事就在研究房事秘术,如何讨女人喜欢,由于鲁莽,情到浓时控制不住力道,槿棉可吃了不少苦。 “唔……我已经休息这么久了么?”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昏暗,槿棉还记得昨天三人酣战到后半夜,她好疲惫倒在床上睡着了,这几日她都出奇的疲惫。她感觉蛊虫的活动已经变得缓慢,小腹的血气更充盈了,也许过不久,这个东西真的会离开自己的身体,那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半山的居所一个人都没有,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槿棉一天没吃东西一口气灌了一大碗。 汤羹喝下去后槿棉感觉身上乏力无比,自从蛊虫进入休眠她的伤口愈合速度变得缓慢,连微弱的毒性都难以抵抗,凤鼓山镇的很多食物都有药性,槿棉吃的很不习惯。 凤鼓镇外 一座废旧庙宇 “师兄。”沉七在庙宇的篝火旁左下。 身穿白袍的人脱下兜帽露出一张瘦削的脸,灰发灰眸,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徒儿呢?” “她没听您的嘱咐,也没听我的话,现在和两个天魔子关系十分紧密,应该是想靠两人饲养体内的共生蛊。” 白袍男子叹了一口气“她本就是极阴的体质,练的也是阴阳调和的功法,天魔血刚烈寻常人若是这样早就与体内的经脉相冲了,湘儿的体质很好的化解了天魔血,是蛊虫的绝佳宿主。” “只是……这样她的功法就全废了。阳气与身体的寒气相撞,可能会导致……” “这是她自己选的。” “我只是引她去找孟雪河分裂两个天魔子的关系,若两人为了利益继续缠斗,两败俱伤,湘儿也好脱身。” “你这是让她越陷越深,她本来心性就不稳,我教她的都废了。”白袍男人抚摸着身边的玉琴。 “现下魔教百废待兴,很奇怪这几日也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动静。沉七咽了口唾沫问“师兄,若湘儿和共生蛊只能活一个?” “生死皆是她的造化。你之前想在她沉睡时强行从她心口把蛊虫挖下来,这法子太凶险,会弄得玉石俱焚。” 两人相顾无言。 山路 槿棉走到半山的云台旁,看到孟雪河正坐在暗金轮椅上背对着山路,银发瀑悬,槿棉想凑上去吓他,发现他正拿着一本书睡了,低头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她只懵懂能分辨出蛊师和天魔胆几个字,天魔胆就是她体内的共生蛊。 她的气息惊动了孟雪河,他睡得很浅,用手握住了槿棉的手腕,将槿棉扣在怀中,槿棉坐在他的腿上,热热的巨物顶着她的后臀。 “我打搅到你了吗?” “没有”孟雪河的身体贴的更近了,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身体的温度一下传到她的身体上。 “腿……不会很疼吗?”槿棉想起身,男人却搂得更紧。身体被环住,面前是云雾缭绕的山峦,孟雪河没事就喜欢在这里看书静坐。 “已经好多了,不知为何,和你有了夫妻之实后,腿部经络好像舒展了许多。” “真的吗?有希望恢复么?”槿棉开心的声音开始上扬。 “你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关心我。”孟雪河看着她的脸淡淡的说。 槿棉的脸一阵微红,虽然这几日都在与这个人同床,但是两人甚少交谈仪式以外的事。 “我还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 “当成什么?” “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和孟连洲合作。” 孟雪河勾起嘴角,“父亲走后,本来能胜任教主之位的人就是他,也是他,肃清了父亲的旧部。就像我爹当时肃清教中以我母亲为中心的老教众一样。我身体自从受伤后,便不能像以前那样冲在最前面了。”槿棉想起孟雪河身上有许多旧伤,一个干净的外表下怎么会有这么多吓人的伤? “教中内乱只是给他历练历练。”孟雪河合上眼“但是他也太不争气,为了女人可以放弃教中的地位和权势。” 槿棉心口扑腾扑腾狂跳,感觉再被长辈说教。 “但我羡慕他,可以如此轻松放下一切,我不行。我不能让我弟兄的血白流,白白牺牲。如果此刻我退出了,这一路来的战斗有是为了什么。我和阿洲,守护母亲的天魔血脉又是为什么。” 槿棉感到腹部有异动,小腹的痉挛让她来不及反应,疼痛的弓起了身子。 “姑娘?怎么了。” “唔……小腹好像有什么撕开了……” 胎儿 “她的腹中已经有了胎儿。” 沉七缓缓登上亭子,孟雪河盯着他“沉夜雨?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恰巧路过。” 后山守卫森严,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沉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啧啧啧,水师侄,别来无恙。” “……你、你刚刚说什么?”槿棉浑身冒着冷汗,剧痛让她的身体痉挛。 “你本是纯阴之体,你师父让你修炼的内功,可以采阳补阴,由于太过阴寒无法受孕,免去妊娠之苦。但你现在吸收了至阳的天魔血,虽然对你的功法也有助益,就算是一个月一次,也会让你慢慢恢复生育能力。”沉七摇摇头,“更何况是,你们这样寡廉鲜耻的躲在后山,得有八天了吧?你的功法已经抵御不住天魔血的阳气了。” “你感到的剧痛是,蛊虫可能会把你身体未发育的小胎儿,啃的干干净净。” 槿棉感到一身冷汗,又恶心又让人浑身发麻。 “你说什么?”孟连洲捏紧了手中的札记。 “孟大公子,其实你是知道有这种可能性的对吧?你知道但是没有告诉她。”沉七笑着说。 孟雪河脸色很难看,他立即要带槿棉离开。 “怎么?去找医者?就凭圣教里那几个庸医?你们面前正有一个啊。”沉七挽起袖子。 槿棉忍着疼痛瞪着他“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沉七扶着额头“小师侄,我们一直都是一条心的哇,是你,怎么总是不听长辈的话呢?” “沉夜雨,如果槿棉有一点闪失我立即杀了你。” 沉七笑了笑拿出了自己的药箱,为槿棉诊脉,槿棉腹部的绞痛舒缓了一些。 “你们怎么会,想出这种方法,将蛊虫引到宿主的腹部。如果宿主是男子,蛊虫也许就会立即爆体而出了。女子的话,这倒可以一试……”沉七喃喃自语 槿棉瞪着他,他的外形依然是十分健壮,一双丹凤眼不时扫到她的身上。 “恭喜师侄。” 槿棉两眼一昏“有什么好恭喜的?” “师侄已经有身孕了,天魔胆暂时没有太强的排异,不知谁有幸,成为这孩子的父亲……” 槿棉和孟雪河的脸色苍白。 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不太好。 “与你无关。”孟雪河冷冷的说。 “……”槿棉低下了头。 “喔……或许要等孩子出来才能认亲。” “它真的能生下来么?”槿棉问。 “若天魔胆没有异动,当然能成功发育,也可能是天魔胆还没开始捕食。若腹中胎儿是天魔血脉,天魔胆怎么能抗拒送上来的口粮?” 槿棉听完一阵恶寒,她望向孟雪河,孟雪河倒是平静得可怕,好像在外人面前,他永远不能暴露自己的软肋。 “十天,十天后,天魔胆吸收了十天的精血,是否能脱离宿主?” 沉七笑笑“能不能,十天后你上祭坛等着不就知道了么?毕竟你接受天魔胆的仪式,也是在那里。” 沉七说的应该是孟连洲私用天魔胆将身中剧毒濒死的水潇湘救了的事。 “沉神医这个时候来访,难道不是为了天魔胆而来?”孟雪河眼神倨傲。 “我只是担心我的小师侄,来帮帮她。” 没想到自己的心还是太大意了,这几日确实是太过于放纵。槿棉从来没想过她会在这里经历这些,自己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去冒这种风险,做这种事情啊,不如把这两个天魔子关起来饲养自己好了,她不想承担太多风险,邪恶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 谁相信他是来帮自己的? 槿棉不愿对上他的眼睛,但还是要鼓起勇气直视他。“你要怎么帮?” “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 “我不要。”槿棉坚决的说。 沉七笑笑收好箱子,留下一个小瓷瓶,“你想清楚了,两个月内服下这里面的药丸,让你自由决定自己亲骨肉的去处。虽然会有些疼,但远没有没有蛊虫撕咬身体疼。”沉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在暗示自己,这个孩子不能要。 为了我们的孩子蛊虫必须死(H) 沉七离开后槿棉双腿发软的跪坐在望云台上,湿冷的触感从她的衣服外浸润到腿上。 “……这孩子是”孟雪河想开口却被槿棉打断了。 “孩子是我的。就算和你们有关系,也只是仪式必须要承担的风险罢了。痛吗?也不痛在你身上。”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孟雪河,他一直都是一个,可以忘记疼痛的人,就算有情欲,他也不会让自己变得难堪,他永远都是决断生杀的那个人。 “我刚刚好开心,开心的是我们可以成为家人,同时我开始害怕,害怕会失去这一切。” “家人?我只不过是被你们圈养起来的猎物,象征权力的战利品。” 孟雪河想环过她的身子,当他对上她双眼的一刹那,感受到深深的无力,那双眼睛是如此冷漠、疏离……还有嫌恶。 这比初见时的情况更糟糕,只有亲密的人,才会互相伤害。 “要不要停止仪式。” “停止?那你们在长老面前立下的誓呢?他们会放过你们么?” “可能会失去支持,但是他们的条件也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将他们氏族的女子与我们兄弟联姻。”孟雪河的眼睛黯淡了。 “我知道了,你也是在等着有一天,自己要拉拢势力的时候,去和哪个氏族联姻是吧?” 孟雪河叹气,“我不去,我妹妹就得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阿洲呢?我们这些怎么和他说?”槿棉指了一下桌上的瓶子。 “小棉,留下我们的孩子吧……”孟雪河搂住浑身僵硬的槿棉。 “太迟了……十日就要到了,我无法决定留不留。如果它真的如沉七所说,会被蛊虫吞噬,你会帮我解脱的吧?”槿棉触碰到孟雪河的手,又收回去。 她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人这样,软弱。 “……阿洲做不到,所以你拜托我去做。你让我找回了我唯一的亲弟弟,现在又把刀递给我。” 槿棉相信他一定会比孟连洲狠辣。 孟雪河抱紧了槿棉,槿棉把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你还要答应我,让谢明川恢复成正常人,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他有愧。” “……” 是夜,槿棉和孟雪河两人在孟连洲面前表现得很自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孟连洲亲了一下槿棉的脸,“我今天到山下给你选衣服了,你看这个好不好看?”孟连洲拿出一件百褶的长裙,配上靛蓝色的褂子,上面绣了许多繁复的花纹,有狮、虎、凤凰、貔貅等瑞兽,还有银线绣的花纹。闻着有股药草的香气。 “好看,很特别。”槿棉笑笑,“真的吗?圣女也说这件好看。穿上试试?” 槿棉尴尬的笑笑,“这么晚了,别打趣我了,今天……也要辛苦你。”槿棉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孟连洲忽然双手钳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槿棉点点头,孟雪河看着她表情十分苦涩。 “喔,差点忘了,大哥你还在这,怎么今天闷闷不乐的?” “哪里,只是看你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挺好的。” 槿棉把孟连洲望向孟雪河的头掰回来,摸摸他的脑袋,“今天轻一点好么?” “嗯。”孟连洲愉快的答应了。 两人在房里不断发出淫靡的声音,孟雪河的心完全静不下来,只要槿棉的身体多吸收一滴精血,她可能就会更痛苦,只要蛊虫还在发育,她的孩子就会有危险。 “转生……转生……”他不断默念帛书上的文字。 蛊虫在她的腹部吸收了精血后只是沉睡,不死亡,如何转生? 或许可以用自己的毒血,杀死蛊虫。孟雪河的轮椅中有暗器也有毒药,只要一颗药丸,就能瞬间让他的血液充满毒素,再服下解药,半天后毒素即可排出体外。 他捏紧手心,苍白的皮肤下泛起了黑色的血丝。 待屋内的淫靡声音减弱,孟雪河走进房内,吹灭了烛火。 手掌摩挲着抓到一件薄薄的衣衫,槿棉赤裸的跪坐在床上,孟连洲在屋内沉沉睡去,“他吸入了太多蜡烛里的迷香,一时半刻醒不来”孟雪河说道。 槿棉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孟雪河在她口中塞入一颗醒脑丸,虽然四肢绵软,但脑袋很清醒。 “你为何……”槿棉来不及吐出下半句话,细密的吻堵了她的唇,“唔……”他的唇舌有淡淡的甜香。 “小棉”他俯下身舔舐她泥泞的私处,吮吸她充血的花核,“啊啊!啊!!啊哈……”强烈的快感伴随着一阵颤动,孟雪河的唇舌不放过她私处的每一个褶皱,一阵阵浪叫后她的腰弓起,小腹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槿棉大口喘着气,胸部在不规则的颤抖着,强烈的快感,让她的下体溢出了更多爱液。 孟雪河的欲望已经高高抬起,红肿的龟头顶在她的花穴入口,挤开层层软肉一下滑入深处。 “啊!!”小穴紧紧包裹住粗壮的肉棒,身下的甬道已经完全为他敞开,男人奋力的抽送着,两人一句话不说,用肢体回应着对方,“不要离开我……不要”槿棉听到孟雪河在她的耳边低语,他狂放的抽送着下体,她感到身下一阵火辣,当他的唇再次含住她的舌尖,她尝到一丝铁锈味,腥味蔓延在口腔中,还有些酸涩。 好苦。 这个吻好苦,他的身体燥热的快把自己融化了,两人好像就要融为一体了。 一声浅浅的低吼,男人将大量浊液释放到了槿棉体内,孟雪河讲她的腿根抬起,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槿棉能看到两人交合的部分,男人在抬高她的臀部,让淫液滑入她的身体,槿棉合上眼不敢去想。 “怕么?”孟雪河扭动腰部在,粗壮的阳物在她体内搅动,她忍不住发出嘤咛。 “呜……你明明知道,我有……为什么还这么用力。” “我怕它,在无知无觉中死掉。” “……你在说什么,够了,拔出来,快拔出来……啊!”男人一言不发又继续将她压在身下,这次的力度比之前的更强烈,之前他总是蜻蜓点水的,不敢伤了自己,今天他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揉碎了。“好疼……不要了……” “可你的腿,为什么要环住我的腰?嗯?”孟雪河放缓了速度,浅浅的抽出来再深深的刺进去,顶到了她花穴内的柔软。 “你说如果我们真的有孩子,会不会很漂亮?做我的女人不好么?你不想留在我身边,为什么总来招惹我?我不在乎你和谁睡过,我只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至少是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孟雪河好像疯了一样问她。“我……不想失去你。”银发拍打在她的身体上,男人俯下身子和她的肉体紧紧贴在一起,孟雪河紧实的肉体快把她压的喘不过气。 “不会……你不要……你能不能停下,啊、啊哈……好疼!” 花穴被肏到翻出了一层红色的媚肉。浑浊的液体浸染在身下,湿了一大滩。 “不够……”孟雪河将一股股精华填满了槿棉的身体,槿棉被他的身体带着晃动就要昏死过去,忽然温热的液体滴答滴答,留在她的胸口上,“血……” 孟雪河的鼻腔留下了一行黑血。 “不要……”他像大山一样倒在她的身边,槿棉点上一节烛火,才看清孟雪河脸色发白,脖子上是黑色的血丝,下体涌出的浓精浑浊暗红。 “你怎么了?”槿棉为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不断拍打他的脸,孟雪河皱紧眉头,咳了几声,“没事……这点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你竟然服毒?”槿棉捏紧了小腹,她感到小腹的蛊虫闻到足够浓郁的精血气息已经苏醒,它滑过自己的肚脐下方,又缓缓移动到自己小腹最温热的位置。 那里……会不会有个小小的胚胎,或许再过十几天便能感受到它的心跳…… 槿棉咬紧下唇,发现自己手掌也开始泛白,胸口好似有千斤巨石压着难以呼吸。 腹中的蛊虫吸食含有剧毒的精血后竟然开始抽搐起来,这种毒药正是用圣树根部攀附的一特殊的白色根须制成,共生蛊之所以要放在圣树下的祭坛是因为它害怕这种白色根须的气息。 这种根须攀附在圣树根部会寄生在生物身上,有毒性的生物才不呢污染圣树,被寄生的生物身体会长满白色的触须,成为树根的一部分。 蛊虫最害怕这种根须,若是将寄生毒虫的根制成毒药,便是比灭城的冥河水更毒,体质太弱经脉不强的人根本撑不过半个时辰。孟连洲虽有解药但服下了毒药依然需要三日才能将毒素排出。 槿棉感到腹部剧烈的绞痛,这和平时蛊虫发作撕咬自己的感觉不同,它好像越来越虚弱。 槿棉捂住腹部,面色苍白身体满是虚汗。她长这么大连肠胃炎都没犯过,却被这玩意折磨得痛不欲生。她忍住疼痛跳到澡盆里,热水漫过她的身体,缓缓的疼痛消失了,腹部没有丝毫的动静,她感到腹部一阵暖流。 她感到好像有污浊的液体流出来,是一些乳白色的精液。 天魔仪式 孟连洲追问自己昨天怎么先睡着了,两人一口咬定是他太累了,而槿棉将在第十日躺在圣树祭坛下等待共生蛊与圣树感应。 孟雪河和孟连洲早将自己的血每日饲给血蛭,第十日只要把血蛭放到盐灰里脱水,就会释放出一种特殊的血雾,由于是天魔血,这种雾气就像一个阵术,可将蛊虫强行从休眠状态中激活。 槿棉只需要在毒雾中等待。 当日两人和圣女在圣坛下安排好了一切,槿棉忘了一眼两人。“别怕。”孟雪河微微张开嘴唇,说了两个字,他身体的毒已经被压制住了,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很憔悴。 “没想到我亲手种的因,还得我自己了结。”孟连洲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我准备好了”槿棉安静的躺在祭坛上。 血雾散开,她感觉到自己身体轻飘飘的,闻不到气味听不到也看不清,一切都像在雾里。 脑子里想的是,如果自己把这个东西带回去找水潇湘的师傅,她还有命活着么?不管怎样再多人想要夺取它,它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好荒唐…… 一段时间过后,她感到身体好像被炙热劈成两半,但是她无法判断这炙热的伤口是从哪里撕开的,只感觉痛觉蔓延到了全身。 “好热……唔”她仿佛身在一个漩涡之中,好多人的面孔在她身边环绕,盯着她,好像要把她撕碎。 忽然一个影子出现在自己身边,用小刀刺入心口飞速剜出一个口子,胸口立即喷出黑色的血雾,而她还在熟睡,为什么她在看着熟睡的自己…… 而现实的她刚结束一天的工作,蹦蹦跳跳拿着便利店买的快餐回家,热好了放在桌上,在洗澡时候晕倒在卫生间,心口一紧,她已经在一具全新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我在哪里? 槿棉一次次询问,面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她被禁锢在深处,她的声音无法传达。 血雾 …… 忽然耳边传开密集的念诵咒术的声音,低沉时缓时慢的吟诵声不绝于耳,一下把她从家里拉回来了祭坛。她看到自己躺在冰冷的祭坛上,脸色煞白,身体被贴满了符咒,胸口却泛着红光。 好似数万只蚂蚁在撕咬她,在浑身的疼痛和麻痹中醒来。 孟连洲不停在揉捏槿棉的脸,槿棉眨眨眼,眼前是一片昏黄的光,晚霞洒落在圣树红色的叶子上,熠熠生辉,十分好看。 “我……昏过去了吗?我好像梦到我回家了。”身体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失,槿棉忽然眼泪流淌了下来。 “小棉……”孟连洲忍不住抱住了她。 “还要继续么?”蓝儿坐在血阵的中心手中的银盘盛满了黑色的水。 “小棉你刚刚好可怕。” “怎么了?” “你的口中一直在念念叨叨,语气不像你,完全是另一个人。” 槿棉的呼吸瞬间停止,她身体难道还有另一人在控制?不……准确来说她才是侵占身体的人。 “问题出在哪呢?”蓝儿皱着眉头。 “槿姑娘,既然天魔胆已经认主,不如将此事推迟吧。 我刚刚感受到很强的力量在破坏你的身体,连我和几位长老也无法护阵,就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咒术一般,你的身体不受控制。” “再这样下去,或许守阵的人也会被反噬。”有位年长的长老说道。 槿棉才看到自己身上被画下了几个血符,而孟连洲的胳膊上有好几道不规则乱划的新鲜刀痕。 “若不能取出天魔胆,你们如何向其他长老解释?” 受罚 孟连洲沉默,蓝儿看出他的为难,“槿姑娘,不管能否取得天魔胆,二公子都会因为你受罚。教中依然是崇敬天魔血统的力量,天魔胆在谁身上,没有丝毫影响。若你能和教主结为连理,秘宝不离开圣教,便不会有后顾之忧。” “什么意思?我不能离开圣教?” “是的,天魔胆现世,江湖必定腥风血雨。我教必须要看管此物。” “所以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只是物?” “强取或失去自由,对不住了槿棉姑娘,这也是我们的职责。”几位长老拦住了想离开阵法的槿棉。 槿棉望向孟连洲,“我自会去九大长老处领罚。但你们别忘了现在教主是谁。” “三族人世代守护天魔子,规矩不能变。” 槿棉皱着眉,看来自己是没希望逃离这里了,“那我们为这个仪式准备的,全都白费了吗?”槿棉苦笑。 “谢谢你,这几天我很满足了。” 孟连洲抚摸了一下槿棉的额头,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等我。 蓝儿摇摇头,待孟连洲离开后,蓝儿路过槿棉的身边冷冷的说“是他打断了仪式,他不想你有事。” 说罢将槿棉交给了蛊师。 而孟雪河正在圣树外差点与教中长老打起来,“教主糊涂,为何把如此重要的秘宝用在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身上?” “拿活人炼术我教并不罕见,况且天魔胆沉寂了数十年没有饮血无人驾驭,二弟不擅自使用,你们这些老古板也不得印证秘宝的传说究竟是真是假。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孟雪河极力为孟连洲辩护,看到孟连洲安静去请罚还是有些许揪心。 “天魔胆必须要给教主至亲之人守护,此女与我教毫无渊源,当年你母亲私自与外族人订婚,养虎为患!如今你也要重蹈覆辙?”一个瘦高的长老怒斥孟雪河。 孟雪河终于坐不住,一掌拍在圣地的石墩上,“她不是无关之人,她是未来的教主夫人。当年六派围剿圣教,不是我父亲,你们的头可能早就落地了。同样,他为了得到天魔胆的使用方法百般虐待我的母亲,我无法替任何人去宽恕他。如今圣教百废待兴,天魔胆既已经归还,长老们请尽自己应尽的能力,重振圣教秩序,而不是在此纠结陈年旧事。我不想再听,若有不服,犹如此石!” 孟雪河手掌一发劲石墩瞬间碎成粉末。 槿棉就在众人面前被孟雪河的亲卫护送离开。 她看到有人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怨毒,而是缓和了许多。 毕竟失去自由,比被夺走生的权利,更漫长。 槿棉被送到了圣教总舵的一处房间,她从未自由,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下。 她期望孟连洲能早点回来,不要让她担心。 直到深夜门外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槿棉怎能睡得着,此时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教主。” “嗯。” 门打开了,她看到孟雪河疲惫的走进来。 “雪……”他脱下袍子拥住了她。 “你终于回来了。”槿棉几乎是带着哭泣的声音。 “不要担心……姑娘,我只是有些疲惫。” “你说服那些人了么?” “嗯,只不过为难你了。” 暗中观察 “它一动不动。” 孟连洲突然想起了什么,沉七送的小药瓶安静的放在桌上,孟雪河检查了药瓶,里面有几丸红色的丹药。 “你希望我服下它么?”槿棉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孟雪河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你自己决定。” “就算生下来,可他的父亲是谁呢?我自己都需要倚靠别人又如何保护好他?” “别人?你眼中的我们都是别人?” “……不然呢?这种不正常关系。”槿棉的手指好似要将皮肤刮开,这副皮囊再鲜活再好看,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姑娘,我会娶你做教主夫人。” 槿棉的细眉微微挑动苦笑着说道,“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一个娘生的。” “你还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槿棉轻轻叹了口气,失落的倒在床上,“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孟雪河知道今夜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搅她,回望了一眼便离开了。 孟雪河并没有干涉她,那瓶药一直摆在房内,槿棉感到很悲哀,别人给了自己选择,而自己连决定都下不了。她和这些男人的情分,到头来也只是这样,婚配生子,若教主需要支持或许再娶妻也是可以的。这个时代又没有结婚证,她只是个暂住的旅人。 槿棉靠在枕上,想到了谢明川,若是那天她没回去找他,他会不会就能全身而退了。 槿棉开始害怕独处害怕黑暗,繁复的思绪让她无法入眠,她拿了一盏灯走出房门,这处是总舵专供教主休息的别院,位置和半山的居所差不多,依山而建,过道都是在山崖边,推开窗能看到凤谷镇全貌,槿棉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台阶下是一个大房间,里面陈列着许多书卷字画,这是孟雪河的书房,孟雪河正坐在书案边低着头似睡非睡。 槿棉并未惊动他,忽然书房外传来敲门声,“进。”槿棉立即躲在楼梯后面。走进来的女子身形婀娜,白衣白裙,“教主,汤药。” 白露亲自端了汤药进来,在槿棉的印象中,也是两人本就是形影不离的主仆,即使孟雪河和自己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孟雪河将汤药饮尽,看来白露在外面就已经把汤药吹凉了。 “教主这几日太辛劳了,白露给您捏捏肩吧。” “好。”孟雪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的手法还是这么厉害。” “教主,白露好几日没见到你了,每天给你送过去的饭是否还和您的胃口?” “当然,你辛苦了。” 槿棉想到三人在半山居所吃的饭菜,孟雪河总是单独一人吃一份,他说是为了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三个人都在这里。 实际上他只是吃不惯别人做的菜肴吧? 槿棉想逃离这里。 “教主……”书房传来了衣服的摩挲声。 槿棉捂住耳朵,不安和妒忌在她心中蔓延。 “你服用了白鬼毒?什么时候?你的经脉会闭塞逆行的!” “无妨,死不了。” “为什么?” “没有这么多为什么。你出去吧。” 白露有些委屈,“教主好像变了,自从把那个女人接回来后就变了。以往不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每一步你都要赢。而这些现在你好像都不在乎了。” “与你无关,退下休息吧。” 白露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槿棉差点儿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孟雪河起身离开案前忽然没站稳靠在了暗金色轮椅上,房内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他为什么要服毒,还是在和自己……槿棉不愿多想,而她身体里的蛊虫自从留在腹部后进入了休眠,和她腹中的胎儿一起。 槿棉退回到二楼,她不想回到房间里,坐在走道望着茫茫的江景,灯火阑珊的凤谷镇,天上有几颗寥落的星。槿棉蜷着身子在门边睡着了。 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卧室的床上了,窗外传来雨点身,一只雨燕在屋檐下避雨。 槿棉把手搭在窗边,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个银纸的镯子,上面刻着精巧的花纹。阴天下镯子散发着素净的光泽。 “这是?” 房间昏昏暗暗的,身边残留着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龙涎香,他的头发昨夜是否也与自己缠绕在一起? 槿棉忽然感觉生活变得好安静,那些曾经陪伴自己的人又去哪了?那瓶药还摆在桌子上,位置也没有被移动过。 桌子旁的台子上放着一个饭盒,里面是精巧的小菜,都是自己爱吃的凉菜和素面,洗漱后槿棉赶紧铺开一桌菜,一样尝一口每样都好吃。槿棉心想完蛋了要在这里吃成猪了。 还没动几筷子,下肚的食物便开始在胃里翻涌。 胃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呕…… 这种感觉,不会就是……孕吐吧?我一个妙龄少女居然也会有这一天。槿棉忍着恶心想继续吃,但是闻到饭菜的味道却怎么都下不了口了,她不会要饿死了吧。于是只能吃些水果才能勉强下肚。 在总舵的生活很平淡,她这样的生活好像宅在家里每天有人给自己送外卖,真是太!爽!了! 这几天并没有人来打扰她,孟雪河近日鲜少出现,出现了对方也不会说什么,没过几天槿棉收到了孟连洲的信,信上说孟连洲被关禁闭了,无法避免,这是长老们的意思,文末的文字是,“听闻兄长要与你成婚,我更希望那人是我,经历了这么多还是希望你平安就好。” 落款是连洲。 “关禁闭……不会要关个三五载吧?” 偌大的别院白天只有自己一个人,颇有些冷清了。 独占(H) 而且……她和孟雪河即将大婚?不会要繁重的办吧?她谁都不想见。而且就孟雪河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应该也就是挂名夫妻。不过手上这个镯子? 槿棉推开门果然撞到了孟雪河回来。他似乎刚处理完事情,风尘仆仆的,白发散落在身后。 “姑娘?” “阿洲要被关禁闭多久?”槿棉直接问他。 孟雪河走近后她嗅到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槿棉忍不住弓下腰干呕。 孟雪河愣了一下,闻了一下自己衣服的气味,“抱歉,有几个杂碎自不量力,我这就去把衣服换了。”孟雪河想去扶她,但是看她反应这么强烈他的手还是悬挂在了半空。 槿棉干呕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孟雪河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去洗一下吧?” “好。”槿棉注意到他的护腕上也戴着和自己一样的银纸镯子,但是两人都没说什么。 别院有一个小澡堂,连结的是后山的温泉水,槿棉把孟雪河推搡到了那里。 槿棉为他脱去长袍和厚重的衣服,孟雪河裸露的上半身展现在她面前,上面新伤旧伤都有。 “裤子怎么不脱?” “唔……” “以前不是很熟练的么,现在怎么不会了?” “那是因为……蛊虫的因素,我现在心如止水。” “喔?真的是吗?”孟雪河一只手解开了槿棉身后的衣带。 女性胸口的风光展露无疑。 “你!”身体被男人鹰一样的目光紧紧缠住,槿棉感到胸口有些发热。 “慢慢呼吸,总是吃不下饭很难受吧?……是我不好。”孟雪河的手抚摸她脸颊边的秀发。 再一次槿棉贪恋这种温暖,“那我吃点别的吧。”她纤细的手扶上他的胸膛,孟雪河皱了皱眉,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雪白的肩膀立即露出了一排粉色的牙印。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对谁都那么主动。既然你不会拒绝,我就教你不抗拒会是什么后果。” 他像只发情的野兽,继续向下探,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乳尖,她兴奋的叫了一声。孟雪河粗暴的将她的衣服都褪到腰部,女人纤弱的上半身一览无遗,他放肆的用唇舌、手、呼吸,侵占她每一寸肌肤,他要让她记得他的触觉。 孟雪河下身的硬物已经抵在她的腹部,槿棉感到身体一阵冰凉,双手穿过他湿润的白发。 “要吗?”男人摩擦着她敏感的阴核,在她雪白的双峰前重重的喘息着。 “轻一点吧……我怕……” “怕什么?”孟雪河揉着她光滑的手,贴着他的唇齿和他轮廓鲜明的脸,细密的亲吻着她的手。 “好痒……呜” “你喜欢么?” “嗯……” “姑娘……你只能是我的。”男人微微顶胯,半截阳物陷入了花穴中,毫无准备的内瓣将阳物紧紧裹住。 “哈啊……呜”槿棉吃痛咬住了下唇,腰部几乎是弹起来,面对这么大的性器,入口被撑到最大,只能强行忍受。 泪水一下子滑落,脸上布满了水痕。 “这里这么紧,若是生孩子我会心疼的。”男人的手指夹住她脆弱的阴核,内部没有充分的湿润,干涩的内壁只能强行容纳巨物。 男人的双指摩挲着阴核,不时滑过交合处的肉瓣,描摹的轮廓让她兴奋,“还没有完全撑开呢。”孟雪河的阳具流出了一些透明液体,槿棉感到内壁有一股热流,孟雪河欣赏她腹部的蛊虫烙印。 “真淫荡,射满了才会有这玩意。你吸的太紧了,放松一点。”孟雪河揉搓着她的身体,让她调整呼吸。 槿棉大口喘着气,一瞬间的窒息让她脑袋放空,“好了,我的耐心可比不上其他人。”阳物忽然退出了半截,粉色的龟头占满透明的爱液,有了充分的润滑下一次顶胯阳物直接捣入深处,“啊!!”男人无视了女人的哭泣,将女人死死压在身下,咬住了她细嫩的颈,毫无技巧的性事,男人全力抽送自己的欲望,每次都是几乎整根阳具拔出,又重重冲击她的深处。“嗯……嗯啊……呜”槿棉疼到已经发不出声音,每次男人用力的时候回应他的只有闷哼和泣声。 “孩、孩子……慢点。”槿棉的手无力的放在腹部,小穴已经完全湿润,男人的释放后毫无留恋的抽离,扬起的欲望上上面挂满了爱液。小穴里的褶皱泛着水光褶皱已经被折磨到痉挛,孟雪河将精液蹭在她的小腹上。 槿棉累到不想起身,“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怀着身孕么?”槿棉淡淡的说。 “嗯……” “因为不知道是谁的?” “……知道” 槿棉侧头望着他,“我让大夫为你诊断,胎儿已经快一个月了,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孟连洲的。” 晴天霹雳,槿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难怪,蛊虫没有将胎儿当成饵食,因为这孩子没有天魔血脉。 槿棉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是他的……”槿棉已经无力回想自己和谢明川发生的事情,只有一些他忍受痛苦的片段。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若是我的孩子,它未必能活下来。” 槿棉满脑子都是谢明川的名字,她痛苦的捏紧腹部。 “阿洲之前用天魔血,让你破功了,饮下至阳的天魔血,体内至寒的功法无法保护你,才不能免于怀孕之苦。” “……所以呢?你不如现在就把我解决了,这样我们都不会痛苦,天魔胆你也可以自由取走。反正、反正……”槿棉捏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孟雪河你为何如此犹豫?”孟雪河的手挡住她的脸,缓缓捏紧。“你这个骗子,你为何不自私一点,取走我的性命?留我这条命看我求着你们、讨好你们,只为换来一日日苟延残喘,虚假的安稳。” 槿棉已经泣不成声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回家……” “我不杀你,阿洲会崩溃的。”孟雪河为她擦去泪水。 “你把谢明川送去哪里了?”槿棉意识到自己不能脆弱。 “他吃了很多噬心丹,现在的他是蛊师的傀儡。” “报仇了,你痛快吗?”槿棉叹息。 “不痛快,因为我爱的女人,怀的是仇人的孩子。” 槿棉苦笑,“正好,连我一起杀吧。” “不要。” “那你要的是什么?用我来折磨他,或者用它继续折磨我?”槿棉无力的支撑起身体。 孟雪河抚摸着槿棉的脸,这张脸不哭的时候是冷艳,哭起来更是雨打残荷的清艳动人。“我终于知道阿洲为什么会为了你舍弃教主之位,但是他不懂,把你留在身边让他做出了多少错误的决定。我答应他会把你照顾好,我食言了,每次靠近你我就开始有疯狂的念头,占据你的全部。” “想让你无处可逃。”男人的手捏的她手腕发疼。 “我的妹妹,是我父亲与其他女人的私生女。她母亲只是个浣纱女,云筝没有天魔血脉,筋骨也很弱,不能习武。我恨那个女人,但是我父亲就喜欢这样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 孟雪河两只手都握住槿棉的手腕,槿棉手腕上的银镯与他手腕上的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感受到天魔血的气息,脉搏在紧张的跳动着,“你呢?你是会反抗我的人么?” 她身上有一把刀,足以让两个人都臣服的刀。 “我们没必要这样。”即使夜夜与君相伴,两人依旧是同床异梦。槿棉抹去眼泪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槿棉没有勇气马上决定要不要孩子。她和孟雪河之间的谈话还算坦诚。 “仪式已经结束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这样?”槿棉清洗下体的污秽。 “我喜欢,我想这么来。不需要理由。” “可是我现在……我怕。” “你要生下来吗?”孟雪河的目光阴冷。 槿棉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我们的孩子,你会想生下来么?” 槿棉开始害怕,“你是不是在试探我?还是你根本无法确定是谁的?” “我问你,如果是其他男人的你会生下来么?”孟雪河追问道 “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犹豫??”男人问道。 “我没有……我不……呜,好痛。” “在此之前,我回把你交给蛊师。你放心,这里没人敢伤害你。” 男人将她的手背在身后,将她按在温热的地面上,下半身没入水中,臀部曝露在空气中,男人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一次槿棉忍住了泪水。 黑云遮住了皎洁的冷月。 操控 冰冷的石窟中,槿棉身上穿着黑色的法衣,被一群带着蝶形面具的人包围着,吟诵着她听不懂的古老文字,体内的天魔胆竟然再次有了异动。不同于嗅到天魔血的气息产生的异动,她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像站在遥远时代的荒野,像一只鸟在风中飘摇俯瞰山川。双眼一黑竟然出现了很多奇异的图腾,还有金色的飞蛾。 “圣女,吾认为她不是天魔胆寄生的最佳人选。”青努对蓝儿说。 “可仪式实在是太残忍了。” “死和生本就是轮回中的一环。天魔胆不仅有复苏的能力还能作为巨大的杀气,释放出的无形气息能操控大量的高阶蛊虫。一个修炼二十余年的蛊师也只能同时操控三只高阶蛊虫。” “青护法不会是想用天魔胆来炼蛊吧?” “呼……我只是好奇,难得一见的秘宝被唤醒后的力量。这件不祥之物就如同诅咒一般……一切皆看宿主的选择了。” “我觉得槿姑娘对操控虫子没什么兴趣。” “可惜、可惜。”青努淡淡地说。 以下是青努的手记 在蛊师的试炼中,槿棉能在危机时刻操控蛊虫,但是每次操控蛊虫都会让她感到身体在衰弱,她的身体没法在怀孕的时候供养两个生命体,强行催动力量控制蛊虫更是损耗心神。 在实验中青努发现天魔胆在保护宿主,而蛊虫攻击她时会感受到天魔胆威慑的气息,就算对她造成伤害也会被她身体的血液污染死去。 她正在用这样的躯体供养新生命。 现在的她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青努用自己修炼的毒经来疏通槿棉身体的经络,为了让她抵抗住天魔胆的反噬。算是她蛊术的入门导师。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青努将自己的血用来催动天魔胆,然而失败两人被无色无味的雾气包围,青努的身体不自觉开始燥热。 他极力压制住男性的欲望。身上的纹身像火烧过灼烧他的皮肤。 青努知道自己接到的任务只是帮她控制蛊虫,然而没想到自己正在被这股力量反噬,他算是年轻一辈中颇有天赋的蛊师,此刻他正在被不安所包围。 他正想逃离她的周围,槿棉却拉住了他的手,漆黑一片的石室中,槿棉身着一件单衣,轻轻问他“谢明川在哪?” 青努回头看着她,她面色潮红,皮肤泛着细腻的水光,但丝毫不受雾气影响,槿棉注意到他的下身微微颤动,槿棉挑了挑眉,“青护法遇到了什么麻烦?” 女子每靠近他一寸他就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槿棉皱眉,“是教主不让?” “那你在我面前,这样……是不是违背了教主的意思?”槿棉的目光扫过他干燥的嘴角,男人的下体又肿胀了一倍。 “喔?遇到了点小麻烦。”槿棉俯下身发丝滑过她柔软的胸。 “青护法的定力不行啊”槿棉故意露出胸口,揉搓着身体“我也热了,我还要在这里留多久?躺久了我腰酸背痛的……你们教主不会突然来接我回去吧?” 青努踉跄的走到柜子旁边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爬出一只冰蓝色的蛊虫,乃是冰蚕蛊,让冰蚕虫咬一口会让人浑身僵硬,失去视觉和嗅觉,犹如置身海底一般冰冷。 “啧啧……为何要这么折磨自己?”槿棉看着青努就这么让蛊虫撕咬自己,槿棉稍稍释放蛊虫的气息,冰蚕蛊竟然停止了撕咬。 青努忘了,这个小姑娘控制蛊虫的力量还是自己教的。 “啊……我不小心的,怎么办?” 青努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团火焚烧着。 “……如果,你对我这样,被他知道,你怕孟雪河杀了你么?”槿棉用略带挑逗的语气刺激他,手指点在他干净的脸上,“请你不要……” “不要什么?”女子的手朝他的下身探去,坚挺的欲望隔着衣衫立起。 “若是现在任何一个人闯入,都会误会的吧?” 两人身处在圣树下的祭坛里,这半月来每天都有不同的蛊师看守。 “我在你们眼中就是小白鼠吧?或许你不知道小白鼠是什么,不断用不同的蛊术做实验。孟雪河他知道吗……在他眼中,我和谢明川都是他的宠物。” “我的肚子怀的,就是两只宠物交配后的胎儿。” 青努怔住了。 勾搭青奴 “他啊,或许把我支开后,就不会有人打扰他和白总管风流了呢……”槿棉的一只手在青努的胸口画圈。一只手温柔的捏住了他的阳物套弄着。 “唔……”下体的欲望被温柔的揉搓着,青努忍受不了握住她抚弄阳物的手。 “是太舒服了么?青护法怎么做起研究来就像个正经人了呢?明明在那么臭的水牢也不妨碍对我有非分之想……” 槿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青努感到羞耻合上了眼睛身体任由她摆布。 “真是狡猾。”手指稍微用力旋紧他的阳物后,衣物瞬间被喷出来的精液浸湿。 “啧啧……只是隔着裤子就射出来了吗?” 槿棉将手凑到自己的脸上贪婪的捕获他的气息。 “不逗你了……我好累。” 说罢天蚕蛊重重的咬了青努一口,下身的欲望还坚挺着但是人已经昏睡过去。 “我不喜欢虫子,你的虫子还是自己收着吧。” 槿棉控制天蚕蛊进入休眠,小心放回了盒子里。 窗外露出一轮明月,她关上门走出了房间。 此时她没有孟雪河的准许哪都不能去,孟连洲被罚在后山禁闭,谢明川又下落不明。 自己身体里……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正在一天天成长。 夜色中一只金色的蝴蝶振翅欲飞,槿棉心想:若你能指引我找到那个人……蝴蝶忽然煽动翅膀扑腾到她身边,这只蝴蝶应该是蛊术所化,槿棉伸手蝴蝶化成一团金粉消失在夜幕中,气息萦绕在她的身边,这难道是……共生蛊的所化? “水草”只是它的幼年形态,它现在已经能化成成虫。 槿棉再次凝聚气息,指尖闪出点点幽光,一只水蓝色的蝴蝶停在她的指尖,槿棉仿佛听到一声啜泣。 “啊……”蛊虫的气息蔓延看她似乎看到了些许模糊的画面。 孟雪河令青努操控谢明川……不,是傀儡,让他去招降正派的弟子,让他的手上染上杀孽,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些画面如此真实,而那时的她正缠绵在与两个男人的怀中,孟雪河没有帮谢明川恢复正常,而在谢明川身后她看到有一个长衫男子一直跟着他,但是对方并没有出手介入。 那个人的身影好生熟悉,她在哪里见过…… 蝴蝶的翅膀剧烈的震颤着,槿棉看到的画面开始混乱起来,力量崩溃的瞬间蝴蝶在指尖破碎。 槿棉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不能让明川,替他去杀人……” 可是她该怎么去阻止他?她自己就是一直落入陷阱的蝴蝶。 次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有蛊师来查探她的情况,查探的方式不能肌肤接触,只能通过蛊师释放的阵法和蛊虫,然天魔蛊不为所动,她已经能控制身体的蛊虫了。 “青护法,老身以为槿姑娘身体里的天魔胆已经十分稳定了。” 青努尴尬一笑,“槿姑娘,这段时间你表现的不错,午时间过后教主的人应该就会来接你回去。” 槿棉挑挑眉,“不错?哪里不错了,我怎么记得昨天……” 青努立即给她使了个颜色求她不要继续讲,槿棉瞥了他一眼,圣教真是个好地方,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观摩我,我感觉自己离一件标本不远了。 “标本?”众人疑惑。 “算了,无法交流。” 但是槿棉怀孕的事情似乎这些人都不知道,只有青努对她那晚的话思来想去,蛊师毕竟不是医生,无法诊断她的脉搏,罢了反正孟雪河对她腹中胎儿的死活丝毫不在意。 待蛊师离场后,槿棉牵住青努的袍子。“小青别急着走嘛。” 青努身体一哆嗦,“还请教主夫人,自重。” “胆小鬼,你敢拿我做活人蛊,还怕这事……” 青努的脸变得阴郁起来“别说了。” “呼,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我身体的秘密,我可以配合你。” “什么?”青努顿时两眼放光。 “是的,怎样……都可以。”槿棉发现他已经上套了,这个人无法抵抗好奇和求知欲。 “你难道不想看,天魔蛊催动起来是怎样的么?不只是毒雾这么简单。”槿棉手指凝聚血气,释放出红色的幻影蝴蝶。 红色的蝴蝶被就像刚破茧而出,抽动着双翼,一振翅竟然出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红蝶,三只蝴蝶围绕着槿棉的手臂,一阵风吹来蝴蝶化作淡淡的雾气。 “就如同真的一样。”青努看呆了,毕竟他还没见过能凭空化成实体的蛊虫。 “它只能残留一会儿……” “这已经很神奇了!”青努兴奋的抓住她的手,全然没注意到门口有人进入。 “是吧我也觉得好厉害!我是不是养了个宠物小精灵呀!”槿棉乐呵呵的再说一些青努听不懂的话。 “普通蛊师能将幼虫催化成成虫已经很厉害了,高阶的蛊师下蛊多是用成虫,越毒越猛烈不能近身,且寿命短暂。而天魔蛊是至宝,万蛊之王,本体需血气供养,不能脱离宿主,与宿主共生,完美融合则不会撕咬宿主,催动时如青烟缭绕,亦可自由化作蛊雾噬人……”忽然青努哽住了,若不是他看到了一个人可能他还会继续滔滔不绝下去。 槿棉眨了眨眼,青努松开了她的手。 槿棉身后缓缓出现一个身影,男人坐在轮椅上,稍微一带就把她带入了怀中。 熟悉的气息拍打在脸颊。 “饿了么?”男人的声音缓慢但声调抑扬顿挫的,槿棉知道这个“饿”不是肚子饿不饿,而是自己体内的蛊虫已经大半月没进食了。 “没怎么饿。”槿棉不想回头看他,青努明显对上了他的双眼,恢复以往毕恭毕敬的模样,浅浅颔首后退出了圣树祭坛。 月光 “这里很美吧?”日光洒落在圣树上,却没撒到她和他身上,圣树在一个天然洞窟中间,洞口用来吸收日月精华,树下是浅浅的石头和水洼,祭坛建在圣树下方,圣教的人搭建了阶梯供人供奉圣树。 如此平静的画面槿棉却十分不安,孟雪河的手环过她的身体,下巴靠在她的脖子上细嗅她的气息。 “没什么异动就随我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孟雪河说的是他不喜欢,而她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让你担心了,若不是你在身边,我或许也好不了。”孟雪河的银发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和厚度刚好的嘴唇,她不禁想起了自己与他的日夜陪伴,他的放肆他的气息。 “原来也是它的作用么?” 她很自然的推动他的轮椅前行,除了她没人敢走在他的身边。 “听说……六大派有弟子加入教中?”槿棉试探性的问道。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孟雪河没看他继续往前走。 “我总要关心一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个别派系的弟子卷入了朝廷的争斗,你也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天天争斗,刑部自然有各种理由让他们锒铛入狱,久而久之寻求自在逍遥的江湖人便投靠了我们。”梦雪河就像在唠一件寻常小事一样的告诉她。 槿棉忽然停下脚步“阿洲那边可有消息?” 孟雪河凝视她,她好像被冰块包裹住了身体。 “别忘了他还禁林领罚。” 槿棉想把蛊虫实体化的事情分享给孟连洲,但他不在。 “你的身体如何了?” “就像你看的那样,怎么?你又要强迫我?”槿棉微微后退了几步。 “那天是我服毒,想用毒血杀死蛊虫。” 槿棉怔住了。 “知道你有孕后,我怕与仪式同时进行共生蛊会以你的骨血为食。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槿棉默然,这样的人,下定决心时就是个冰冷的裁决者,他曾想用毒血杀死蛊虫。未曾想蛊虫竟然在她体中发育成成虫。 “它不会伤害我的。你看现在它也不会像幼虫的时候撕咬宿主了。”槿棉再次催动蛊雾,指尖幻化出红色的蝶。 “如此甚好。” 红蝶似乎能与天魔子感应,孟雪河心脏忽然一阵狂跳,蝴蝶振翅更强烈了,不一会化作一团血雾朝着房梁暗处飞去。 “有人?” “啊……!”房梁上的人被红蝶围住,他只是用手挡住了红蝶,手指立即如灼伤一般烧的血肉模糊,伤痕依稀能看出是一个赤红的印记。黑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飘下,孟雪河将槿棉护在身后。 “教中竟混入了老鼠,气息敛藏的不错。”孟雪河的眼神对着黑衣人,槿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他应该在想怎么杀死他了。 槿棉也不知道为何蝴蝶就扑过去了,难怪从刚才出来她就感到身边有人注视着。 黑衣人扑蝶的手掌已血肉模糊。“共生蛊,竟能伤我。” 槿棉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是此人看起来来者不善。 黑衣人一翻身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天魔教总舵依山而建,其亭台楼阁数有四十六坐,山路栈道错综复杂,不是极熟悉地形的人很难走入。 “追?”槿棉靠着血雾红蝶残留的气息想跟上去。 “不了,你刚出来不要过分劳累。” “你能容忍间谍在你眼皮子底下逍遥法外?”槿棉挑了挑眉。 “我故意让这里守卫松懈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一言一行暴露在别人的耳目下,我早已不在意。倒是不想伤着你。”孟雪河沉思。 “我已经被卷进来了。”槿棉摇摇头。 “等等,那我有身孕的事?”槿棉不停揉搓太阳穴。 “恐怕瞒不了太久。” 山雨欲来 槿棉并没有准备好迎接这一切的发生,怀孕的事也没有因为塔楼上的黑衣人不胫而走,她每天安心的在教主的别院里,做一只安静的金丝雀,实话说她很奇怪为什么没有蛊师来训练她操控蛊虫,或许是教中最近有更重要的事吧。 山雨欲来凤鼓镇,几个月来几乎都在雨季,孟雪河更是像故意躲避她一般,槿棉怀孕后偶尔会睡得浅,她能感受到有人靠在自己身边,每次醒来枕头上还有他银白发丝,盘香燃尽,夜尽天明。 槿棉害怕天明,这意味着她又要孤独一人,她伸手幻化出共生蛊,气息画作白色的蝴蝶,翩然飞出窗外,最近她释放出蛊虫总能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气息,这个人的气息时而薄弱,时而浓烈。 会是孟雪河派来监护自己的人么?而她并不怎么出门,闲的时候就去孟雪河的书房看书,她上次拿了一本《九州胜景录》还未翻完,眼乏到伏在案上睡着,脸快睡麻的时候被铜面侍女背回了寝室。 醒来后侍女请求她不要告诉孟雪河,因为孟雪河听到她累倒了肯定会迁怒于无辜侍女,槿棉摇摇头,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孟雪河什么时候会出现。两人自从从圣树高塔回来后就没见上几面。 不过这侍女也是呆萌可爱,什么事情都瞒不住自己。午时到了槿棉决定起身去逗逗她,“月荷,大公子早晨几点出去的?” “唔……大公子是卯时出门的。” 好家伙,他离开后她睡了六个小时才起身,他们之间的时差隔了六个小时。 “最近教中可有要事?” 月荷摇摇头。 无趣!实在无趣。槿棉开始想念叽叽喳喳的紫雀儿了。 不知孟连洲的亲信们,都怎样了?蛊蝶只能离开自己身边几十米,超过了太远的范围气息就不会被她捕捉到了。只有在百米内她感受到的位置比较准确。 来了,那个陌生的气息又感受到了。槿棉想用轻功飞到房顶上去看看,但这个行为肯定会吧眼前的小姑娘吓到尖叫的。 她多次请求自己不要为难她。 对她想知道的大部分事情,她都支支吾吾。 蛊蝶触碰到白衣人 的瞬间,金光四散,槿棉有一种强烈的感应,从未有一次,这股气息离自己这么近。她一定要上去看看。她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想吃栗子糕,凤古镇有一家很好吃的栗子糕,要走 两公里的山路,以月荷的腿脚估计要跑上一阵子。 “月荷,只能你自己去买,别人我不放心,大公子应该和你说过。” “夫人……这好像要下雨了呢。” “那你就等雨停了再回来。再给我买碗茶汤,拜托拜托我好想吃!若能自己去买我早奔过去了!难为你难为你……” “好吧。”月荷点点头,戴上蓑衣离开了。 师傅的逗弄 平时冷清的教主别院,今日更冷清了。孟雪河如此多疑,只选了一个侍女贴身照顾自己,月荷这么受信任应该有他的理由。 看月荷绕过山路,消失在层层迭迭的山道中,槿棉望了一眼阴郁的天,一角踩上上窗沿。身体就如燕搬轻盈,稳稳的跳到了走廊的边沿,脚边云雾缭绕,她有些心慌,转身踏步跃上房顶,还好晚上她趁着无人的时候试验过几次,房顶是藤蔓覆盖的青瓦,雨季有些湿滑。她转身没看到任何人,但是那人的气息如此迫近,咻一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在她身后。她刚要转身,那人在她腰上用内劲轻轻一点,立即被封住了穴道。 她从未感到如此紧绷,脸颊不觉流下冷汗。 “这儿这么冷,你上来作甚?”男人的声音如空谷一般寂寥,不太像善于言辞的人。 “我就是想看看是谁天天在监视我。” “监视?水儿和为师如此生分。也难怪,你早就被这几个臭小子的言辞蒙了心。” “……”槿棉感觉自己又惹上了麻烦,水潇湘的师傅找上门了么?她的所作所为都在遵从自己的内心,怎么总有人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 若是她现在坦明已经不是水潇湘了,会被这个人杀掉么。 身后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温热的手从身后绕过她的发丝,握住她苍白的手腕。 “还好,你性命无碍。阔别一年,好像长大了一些。” “别靠近我!”槿棉本能的不想他靠近自己。她现在害怕这种感觉。 “哼,你还在怨恨为师么。”男人的手向下滑揉搓她的手心,指腹的茧子磨的她生疼,槿棉忍住胸口的延误在努力冲破穴道,“琴也不练了,为师亲手教你的,都还回来了?” “我……最近才想起来很多以前的事。”槿棉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在回忆中总是看不起水潇湘师傅的脸。 “呼……如此看来,魔教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槿棉好像身体过电了一般,“是孟连洲么?他怎么样?” “你担心他?当初不是你骗他骗到他众叛亲离么?”男人语气十分傲慢。 “……不,那时候是。”一种负罪感再次涌出。 “剑宗小子堕入魔教,嗜血暴怒,他师尊尚在闭关,若是出关不是得去清理门户?魔教小子弑父屡犯教规,被穿了琵琶骨,被扔在后,山半死不活。可惜……他俩都是数十年难见的练武奇才,竟就这么废了。” “什么?这么严重,为何孟雪河不和我说?” “后山现在快变成血池了,天魔子的血,是重要的炼蛊材料。”男人用着不经意的语气陈诉他看到的。 “他们怎么能……我要去!” “哈哈……水儿怎么变得这么傻。为师只是胡编就把你紧张成这样。”男人捏了捏她的脸。 “……这样很好玩么?”槿棉冲开穴道转身想挣开对方的手,没想到男人早有准备飞身略过她的头顶,她微微抬头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栀子的香气拍打在她的脸颊,翩然略过空中,她对上他浅色的眸子,雨丝飘落,雪白的绸子划过她的玉颈。 槿棉转身,看到水潇湘的师傅一头赤发 ,穿着白色的道袍伫立在雨中,阴柔的面容,嘴唇红润,身体散发着妖异的气息,美的不像真人。 “你居然……长这样。”和记忆中仙风道骨的师傅,身形确有几分相似。 “水儿果真被毒坏脑子了。” “不是……大哥你长这么好看为啥不自己易容去骗共生蛊,非要让你徒弟去?”槿棉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凡人的容颜沧桑便衰老,色衰而爱驰,这些男人永远只喜欢你年轻的脸。你是我颜无晴的爱徒,你不经历如何会知道人心的反复呢?” “……你这是让我历劫来了?” “肉体凡胎死了便是尘泥,而我们不一样,数十年前我妖丹受损,只能倚靠这秘宝去修复。还好有你,你心境不稳,放你入世我实在于心不忍。” “……”槿棉沉默,这怎么开始进入修真剧情了。 “所以,我师父是个妖?大哥,这太诡异了,我们收手吧。” “你现在体内吸收的精气对我修复内丹大有助益,所以我并不会干涉你。”槿棉忽然感觉这是一条漫长的路,她担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 “那我呢?我是凡人还是妖?” 颜无晴微微一笑,“你乃是为师搜遍凡世找到的鼎炉,通晓采补之术的道士得到了便不会撒手,可惜中州的凡世已经没有道士了。放你来这相对比较安全。” “……所以孟雪河的双腿是因为我好起来的么?”槿棉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颜无晴点点头。“你虽没有妖骨,但有灵根,可以借用共生蛊融合摆脱肉体凡胎。这天魔胆本就是妖物,若是凡人之躯又怎能承受得住它的反噬。” 槿棉抚摸自己的小腹,五味杂陈。 “人妖殊途,你与我共享百年修为,岂会为露水情缘所困。罢了……你也可以在没完全入道前,在凡间留下后代,免得你之后后悔责怪为师阻拦你。” “那为何我一点法术都不会?” “中州有镇压妖力的阵法,我封住你体内的力量,免得你身死道消。” “哦……我可真是……谢谢你。” —————————————————————————————————————————— 女主看到这一截会撕书吧 o(╥﹏╥)o 悔婚(微H) 这么说孟雪河就更不能迎娶自己了,水潇湘不属于这里,她更不属于这。 “我之前和他们……你都看着?” 颜无晴点点头。 “我不会生气的,你只是觉醒了本能。看来比起琴修,妖修更适合你。” 槿棉眼中好似看到了颜无晴的真身,一朵赤色红莲,像一只九尾的火狐,如此妖异。而自己的手,在雨中变得透明。 “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凡人少女。”颜无晴轻笑,他笑起来好像让山都开满了木棉,那山边红色的木棉? “小法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雨中两人轻盈的在房顶漫步,身上好似有一层蜡,水滴快沾到身上的时候便滑走了。“好神奇。” “要是回蓬莱洞府,那更神奇。” 槿棉回到别院后五味杂陈,这段经历在他看来只是短暂的历练么?可对她来说,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忘掉,这辈子?她和颜无晴到底活了多久呢? 今天她格外精神, 精神到盘坐间已经过了好长的时间,月荷回来看到槿棉身上没有沾染雨露便安心的离开了。 (H) 若能凭此修炼妖骨,她便不会再忍受生老病死。蛊蝶已经捕捉到孟雪河的气息了,他今天回来的比平日要早些,此时她还没睡下,她点了一盏灯,孟雪河站在门外看到灯还亮着,“没休息?” “嗯。” “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有话想和你说,怎么不进来?” 槿棉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 “我先去沐浴,你先睡吧。”孟雪河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我也要去。”槿棉起身想推开门。 “别……”门外的人匆匆离开了。 好奇怪为何感觉孟雪河有意躲着她,她追上前,孟雪河脚程不如她,在走廊尽头停住了脚步。 “你最好不要再上前了。” “为何?” “我偏要……”槿棉上前钳住他的肩。孟雪河稍稍用内力想把她振退,但槿棉早已预料到他的气息,飞身到他面前。 背对着月光,他的脸在暗处,五官十分模糊,槿棉仔细看,他纤长的脖子上有三条的新伤,浅浅的,像是女人的指甲划伤的。 “怎么回事?” “和余长老起了点争斗,她不同意我与二弟和解,她是我父亲的主要支持者之一。其中关系比较复杂。” 有多复杂,槿棉望着他清瘦的面庞,这两兄弟在某些角度真的很像。 孟雪河摸摸她的头,“有时候我在想,若你和二弟永远远离这江湖是不是更好。” “不会好……我已经看过了……”槿棉喃喃细语。 “你又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孟雪河搂住她的身体,他的胸口温热。浓烈的气息让她感到燥热。 槿棉摩挲着想推开他他却搂的更紧,“说说,今夜为何难以入眠?” 槿棉想说的话还是被堵在了口中,她该如何和她解释,这事情的动机本来就会让两人矛盾加深。说说谢明川?好像已经回不去了,槿棉低头望着脚尖若有所思。 肚子好像已经有形状了,孟雪河也注意到槿棉的肚子比之前更隆起。 “怀孕会长这么快的么?” “按理说要足月才能看到形状”孟雪河微微抚摸她颤抖的身体。 槿棉想到天魔蛊是妖物,自己怀的孩子真的是普通的人类么? 蛊蝶同时觉醒了。 “或许上天真的是在考验我……”槿棉害怕没有到来的事物。 “不,你才是在考验我。”孟雪河将脸埋入她的颈窝,他高挑的身体弓着身子才能勉强让鼻子勾到她的脸颊。“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香。”孟雪河贪婪的嗅着她的发丝,他知道她不会回应自己什么。即使她只是逢场作戏,为她付出所有他甘之如饴。槿棉眨了眨眼,或许她才是设下危险陷阱的人,他就像自己的猎物愿意自投罗网。 “不要……”孟雪河抚摸她胸口敏感的部位,槿棉的身体像过电一般颤抖着。 “这一个月,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抱你。” 她的眼中映出一双阴郁的眼睛,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槿棉柳眉微蹙。今夜的别院也是安静的可怕,山腰的海棠被浓雾遮住。目光流连之际槿棉已经被翻过身放在软塌上,走廊尽头是一个六角的亭子,晚上月荷会放下纱帐,槿棉不小心碰到了软塌旁的七弦琴,琴音在山谷中回荡。“哈……”槿棉就像受惊的小兽将身体蜷起来,纤长的手指立即被男人温暖的手扣住,他俯下身银发像帘子一样遮住了她的脸,一个绵长的带着掠夺性的吻,几乎把她吻至眩晕。山间的雾气就如同一团漆黑的墨在她眼底晕开。 风鸣禁地 凤鼓镇后山 风鸣禁地 浓雾中一名少女的身影在石柱中若隐若现,每一块石柱都写满了赤色的符文,有厚重的铁链捆着,石柱上倒吊着几具干尸。“真恶心。”蓝儿用白布遮住口鼻,手上的银饰琳琅作响。 “从没有一任教主,被关入禁林,这些人你熟悉么?有些是你亲自送进来的。”蓝儿瞥了一眼石柱上的尸体,兀自走近石柱的中心, 石柱的中心是一块血色的圆盘,所有受惩之人的血从石柱上留下来会顺着地上的纹路流入中心。将圆盘染得血红。 而圆盘中心的人正是“面壁”之人。 “阿洲,我已经安排好我们一起出海,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纵情山水,心游尘世外,不是你一直想要的日子么?” 孟连洲的双手被硕大的铁链拴住,他的四肢已经满是血污。 “看不到她,走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蓝儿听到“她”时发出一丝冷笑“你现在和死了也没区别。” 孟连洲重重咳了一声“快……今天的蚀骨毒有点难熬。” 蓝儿皱皱眉,摊开手掌放出一只白色的蝎子,蝎子的尾针是蓝紫色的,“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蝎子一下跳到了锁链上,朝着孟连洲身体爬过去。 蝎子勾起后尾,尾针重重扎入他的脖子。脊骨上被刺穿的位置流出黑色的脓血。 孟连洲咬紧牙,血液从牙缝中淌出,颈部注入毒液的位置血管凸起,随着黑血的流出蝎子的身体变成深色,最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蓝儿叹气,走上前蹲下用白布为他擦拭嘴角的血,顺手把毒蝎的尸体放到荷包里。 “我花了大半年时间心血炼的白玉蝎子,你是一晚上给我浪费一个。” “我双倍还你。” “得了吧,你把命留住还我。” 孟连洲的脸更苍白了,痛苦将他的脸折磨的扭曲可怖。风穿过石柱上的白骨发出簌簌声,就像来自地狱的嘲笑。 这人间与地狱又有何分别。 “她……现在怎样了?”孟连洲恢复了些许气力,忽然问道。 蓝儿捏紧裙子“她?她好得很,不知道被你大哥藏哪去了,我作为秘宝的守护者,连个探望的机会都没有,本来想替你把话带给她的。” “看来他也是认真的。”孟连洲如释重负般笑了。 “你别想其他的,你给我好好撑住。她没有你也能好好活着。” “……或许吧,她没有我过的会更好。”孟连洲望着遥远的天,今夜的雾气太重,只能依稀看到月亮的一层银边。 “九月的祭典就要到了吧?” “是。” “雨季也快结束了。” “快了,如果孟雪河能说服长老们免你的罪,我就带你远离这。” 孟连洲轻笑“不……我从未有一次离想去的地方这么近。” “白痴……” 槿棉已经熟睡过去,孟雪河赤裸着上身,轻轻为她合上衣服,软塌被爱液浸染变得斑驳。 孟雪河合上衣服撞见月荷来巡夜,月荷看到孟雪河赤裸的身体吓了一跳,孟雪河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月荷一脸狼狈地踉跄着跑下楼。 月荷心想,难怪刚刚这么大动静呢……不过夫人和教主感情还真好,传言说新夫人和前教主关系也颇为亲密。教主说夫人现在怀有身孕需要静养,其他的并未透露许多,教主尚未明媒正娶……月荷不禁浮想联翩,夫人和教主都是极美的人儿,他们的孩子一定很好看吧。 月荷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院子里,教主的侍卫服用过噬心丹是不需要长时间休息的,院子里只有零星几个侍从,她紧张的路过他们中最可怖的侍卫,因为那个人的身上全是伤,手背上有一个丑陋的十字疤,她知道那个人是从决斗场出来的,只有经过数百场死斗的战士才能离开那里,他那双手究竟撕碎过多少人? 雪鸮 谢明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久没休息,他现在新的代称叫雪鸮,他的快剑不会永远让敌人的血撒在主人的白袍上。 他记得自己变成这样之前,在决斗场经历过数十场惨烈的死斗,只有一个人他没有杀她,他在狂暴的时候总无法控制自己,在她身上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平静。 回忆像雨点,轻柔的落在他的肩膀浅浅的滑落,自己上次感到“活着”的是什么时候? 槿棉腹中的孩子长大的速度惊人,别院遇到刺客槿棉身体的蛊虫隐藏了气息,她躲在暗处,被谢明川(雪鸮)所救,谢明川看到她只是被她大着肚子的疲态惊住了,这是第一次面对别院的女主人,她的面孔竟然如此熟悉。 槿棉握住他是手腕,她的腹部已经渗出了血,他惊慌失措,即使他无数次剖开敌人的身体,看过血像花一样飞溅。 那只手的触感,好熟悉。 行刺的那天谢明川受了伤,月荷想替他包扎,他不愿,月荷强行把药塞到了他手上。 渐渐两人熟络了起来,雪鸮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做教主的护卫,还要时时克制自己,定期让青护法为自己调养身体。 青努不再喂谢明川服药,谢明川渐渐恢复了过去的记忆,甚至在杀人的时候开始犹豫,痛苦不已。他的对过去的迷惑还来自于另一个女人,那位绝美的教主夫人。 可惜经过那次刺杀事件后夫人被关在了更深的居所,他觉得孟雪河好像在藏起一件物品一样把她藏起来,不,他不应该去揣测主人的意志。 别院,月荷刚为槿棉和孟雪河晾晒好了衣服,雪鸮看到孟雪河的衣服想起了船上的一幕,对方要伤害自己熟悉的人,应激之下他拔出手中的剑———— 雪鸮一间划破了月荷为教主夫人晾晒的衣服,月荷看到这一幕惊慌下打翻了水盆,谢明川才知道自己已经将衣服毁了。 “雪鸮,这件衣服是……” 谢明川愣了一下,月荷连忙凑上去握紧他的手“把剑收起来,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就说是我,是我不小心割破了夫人的衣服。夫人她人很好不会怪我的。”看到月荷涨红委屈的脸谢明川知道她是在撒谎。 正巧槿棉因为身体不适,不能陪孟雪河出行回到别院,碰巧看到了这一幕。月荷没想到槿棉会这么早回来,连忙跑过去道歉,“夫人、你、你的衣服,是我手笨!不小心割破的。” 槿棉叹气,这孩子连撒谎都不会,这么均匀的剑痕,可是谢明川为什么会在这里拔剑。 在孟雪河面前自己尽力避嫌,但此刻她不想去伪装,她径直走到谢明川的面前,谢明川并没有低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衣服是你割坏的?” “是。” 槿棉皱眉“这是谁的衣服?” “夫人的。” “……” 数月不见,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也许自己也变了吧。 “上次,谢谢你保护我。” “和我们的孩子”这一句槿棉并没有说出来。 槿棉在书房选了几本书决定一口气读到天黑。谢明川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槿棉忽然回头,他没听清她口中念叨的字。 谢明川不会补衣服,她把衣服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作为孟雪河的杀手,他住在水牢附近的石窟中,石窟外有一扇铁门和动物毛皮做的帘子用来御寒。青努和他的下属会定期训练杀手们的服从度。 绝对不能和任何人产生联系,如果主人让你杀害同行的杀手这种命令,必须绝对服从,但是很奇怪,他从来都是幸存的一个,或许是因为自己真的很强大。 在他眼中其他人和蝼蚁并无二致,弱小的身体,能轻易的被利剑劈开。 黑暗的洞窟中忽然出现了她的身影,与自己痴缠在一起,冰凉的空气变得温热,她躺在自己的怀中,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人类心脏的跳动,就贴在自己的胸口。 这一切就像昨天发生的,如此清晰,身体抽搐下,手中的衣服沾上了浑浊的液体,他微微挑眉。好像另一个自己又回来了,他本可以不染上杀戮,他本可以…… 不要回去。 不要回去? 如果她没有回去,他就不会在慌乱中为了保护她,两人就不会被带到这里。 “凤鼓镇混入了一些异教人士。我希望你随蛊师去调查,必要的时候动手。” 冷冰冰的命令,夺人性命的事,如果自己不做这些脏事如何保证上位者的安稳呢? 此消彼长 解决完几个烦杂的异教徒后,谢明川披上黑袍雨夜独自走在凤谷镇,路过酒楼一阵酒香唤醒了他,或许自己是喜欢饮酒的。作为杀手他被管控的并不严格,索性进去点了酒肉。 是日,孟雪河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自从靠近槿棉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处于精力旺盛的状态,今日却感到身体十分疲惫。 坚持让护法主持会议后转身倒在了轮椅上,恍惚中仿他眼中也能看到槿棉操控的蛊蝶,蝴蝶化作尘埃,就如同孟家在教中的权利,摇摇欲坠。 蛊师检查过孟雪河的脉象,初步认为他只是余毒未清,槿棉大概知道,和天魔蛊融合太久,容易被其反噬,一种容易让人上瘾,却又有害的物质,在体内堆积毒素,久而久之会导致滞气。 看来即使拥有天魔的血统,也只是普通人? 槿棉仿佛失去了人类正常的情感,她能感受到谢明川动手杀人的煎熬,能感受到枕边人对自己爱而不得的诅咒,月荷惧怕自己从而事事小心翼翼…… 每个人都因自己而痛苦。 青努找到谢明川时他一身酒气,高壮的身躯摇摇晃晃的,手上提着一把铁剑。 “看看你自己” 一瓢冷水浇在他的头顶。 “唔,酒来……”谢明川扑向青努,青努侧身推开他。 “教主留你一条命不是让你喝得烂醉然后误事!” “我怎么误事了?你说说我现在又摊上了什么事?” “你下的手,有个人没死透,还好我替你用噬心蛊追击,让他受锥心之痛死去。今天的事,你处理得不够漂亮。” “你还跟着我?老子杀人你善后。” “你越来越僭越了。”青努对他侧目而视。 谢明川冷笑,把铁剑扔到地上,剑浸泡在泥潭中。 “那剑给你。” “什么意思?” “你看到的意思,我不想用它了。有些事情我想亲自去问清楚。” “你不配去见他”话音刚落青奴双手在半空中划了几道,谢明川顿时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上。 “我要去……他夺走了我……”纵使身体已经疼痛到了极致,他的意识却没有涣散。双手支撑起身体在地上摩擦,一步步往前爬,掌心好像有钢针穿过,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碾碎。 身体的筋挛让他感觉一阵恶心,胃里的酒肉吐了一地。 “你对我放的是什么蛊?” 青奴皱眉“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只是用来操纵你的血液太过强大,这种痛苦不会持续太久的。” 果然谢明川慢慢恢复了体力。 他觉得自己像一条狗,狼狈的模样让路过人的人忍不住发笑。 “你体内的力量愈发强大,他的身体就会愈发虚弱。” “与蛊虫建立联系的人并不是你,它只是讲你作为母体发育,若不控制它的力量,必将被此反噬。”颜无晴将孟雪河身体侵染毒素的真相告诉了槿棉。 “被反噬会如何?” “孟雪河已经对你的身体逐渐上瘾,应该会死在你的裙下吧?” “这……”槿棉竟然思考了一下这事是好是坏,如果不是孟雪河,被支配的人又是谁呢? “想支配强大的力量,必须要有会反被其支配的觉悟。” “那普通男子会么?”槿棉抬头问师傅,她面前的“师傅”只是一团火红的木棉花,在枯树上快要凋零的木棉。 颜无晴不是凡人,他不需要参与凡世的江湖争斗。她和槿棉说过不会插手她在这里的事情。 那个血祭仪式,只是把自己作为母体,让两个天魔子与即将破茧而出的共生蛊定下了血契。 只要“它”想“享受”两人的血肉,她的身体就会释放催情的毒雾去诱捕猎物。 她和他们都在被支配。 “教主喝的是什么汤药?”许久未出现在别院的白露,由于最近都是她和青努两个亲信为孟雪河打理重要事务,需要和孟雪河报备一些事,不得已还是迈进别院。由于白露和槿棉有些摩擦,孟雪河是看在眼里的,白露几乎是被赶到很远的分舵去任职,最近才被招回。 白露嗅了嗅药碗,刺鼻的味道让她作呕,“这什么玩意儿?” 恰巧槿棉来到了前厅,两人互相瞥了一眼,白露明显注意到她隆起的小腹。 “早听说夫人有喜了,卑职在这里恭祝夫人。” “不必,白总管风餐露宿辛苦了。教主在里屋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你传达。” 白露挑了挑眉,脸上明显不悦,“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最好当面和教主说。” “我可以在场么?”槿棉问道 “无妨。” “请” 早产 孟雪河赤裸着上身皮肤和他的银发一样苍白,温暖的房间里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浸泡在巨大的药盆中,槿棉只是靠近他就能感受蛊虫的异动,他的血已经失去了效力,难以抵抗由母体释放的毒素。 “教主……”白露屈膝跪下隔着帘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和他汇报近日处理的事宜,无非是一些长老的关心,教内剿灭了多少边外劫匪缴获的武器和马匹如何处置,卖掉的钱拿去恢复边城百姓的生活,天魔教党羽众多甚至垄断了边外的贸易,多是亡命之徒为了保证利益寻求教内庇护而聚在一起,这些在中原明哲保身的正派人事永远不会理解。 魔教的贸易如同蛛网覆盖在中洲各地,谁能想到天魔教总舵竟然会在凤谷镇这样的避世之地。 这个地方野蛮迷信但是贸易自由,任何“人”和“物”都能标价,杀戮与人间烟火共存…… 这样的秩序延续了多少代呢?现在维护这套秩序的领导者,他累了。 槿棉的思绪飘向远方,不觉白露已经把事情汇报完毕。 孟雪河像是睡着了,槿棉不敢靠近他,普通人无法感知这种毒素,她甚至能听到药盆中的人,脖子上的血管在均匀的扩张和收缩。 “辛苦了,这几日教中的事宜要多劳烦你了。” 一模一样的话,他对白露又说了一次。 白露想上前看清孟雪河,但是她没有这样的权利,她已经不能贴身侍奉自己曾经的主人。 槿棉同她走出别院,一路静默,在距离侍从远一些的地方,两人同时停住了,白露的脸向槿棉忽然变得扭曲,“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救他。”槿棉毫不犹豫的说出她的想法。 白露冷笑。“你这种女人,说的话有几分真我不知道,逢场作戏倒是很真。他好歹在你流落时保住你的性命,不管他的方式你是否能接受,亦或是逼迫你去……” 槿棉手指尖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亲手结果金雀儿的触感,仿若还在指尖没有消散…… “他现在是会为了护你拼命的,这点不假。”白露似乎知道什么,“八大长老都盼不得他快死。长公主最的双生子怎么遇到你都没一个好结果?” 白露的话中带有恨。 她憎恨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不对,这种浓烈的恨意,来自于她在恐惧。 “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天魔血脉,或许是个悲剧。” 白露似乎只认定这孩子是这两个人的。 这两兄弟在拼命这股劲上是挺相像的…… 如果蛊虫改造了我的身体那这种程度的伤口会愈合吧?槿棉用簪子刺入雪白的手臂,在手臂上划开一道鲜红的口子,不一会外面的皮肤开始变硬脱落,露出新的皮肤。 那更重的伤呢? 她怕疼吗 她很怕 如果可以,就算死了她也愿意带着和他快乐的记忆循环到下一个人生。 或许不是人呢,或许只是微尘,一颗无言的树。 不,我好不容易有重来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死? 我为什么要辜负别人的牺牲。 即使活在炼狱又如何。 就让我投身于地狱…… 槿棉将堕去污秽的药丸一饮而尽。 腹部开始血流不止,月荷看到槿棉倒在血泊中吓了一跳,她这样的情况产婆看到也会被吓走,她只能请来蛊师,槿棉在青努和几个铜面人的注视下被抬到了别院的一个药房。 “夫人?夫人?你还能听到属下说话么?” 槿棉感到腹部绞痛,疼痛至极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下身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张口回应。 “你吃的是什么药?” 槿棉皱着眉,她想起沉七把这个药交给她的时候,那天的风有些凉,这到底是什么药…… 她感到身体的力气在抽离,下体被什么东西粗暴的撑开,什么东西在搅弄着滑出来。 “夫人!”月荷紧张的惊呼着。 身边的人手上好像拖着什么血肉模糊的东西。 更疼痛的感觉涌进来了,她开始反胃想呕吐,但是腹中空空干呕了半天呕出了带腥味的血沫。 她想抬头看清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身体却像石化了一动不动。 醒来时,眼睛的重影始散不掉,好像被什么东西种种地砸晕了。 “捡回一条命。”冷冰冰的声音,好像在嘲笑她。 白露这几日一直在别院,槿棉没想到醒来第一个听到的是她的声音,她无力的侧过头,药房贴满了符咒和药草香囊。 “普通人这样早就死了,肚子破了个口子,流了这么多血,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人了。” 槿棉没有力气下床,忽然她的手碰到一个结实的人,一个高大的身影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被碰到后马上抬起头口中念叨,“我又睡过去了?” 那人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槿棉也在看他,那双眼睛已经湿透了,红得不像人。 “小棉。”孟连洲搂住了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不要这样,我晕……”槿棉无力的说。 看来孟连洲半不用在禁林关禁闭了,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妖星 “是我。” 孟连洲的脸明显粗糙了许多,胡渣也没刮干净在禁林的数月并没有让他的双眼变得混沌,那双眼在暗处也黑得发亮。 槿棉被他一遍遍的抚摸着脸颊,竟一点都哭不出来。 “孩子呢?”槿棉久久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怀孕不足半年生下来的会是什么?槿棉脑子飘过这个念头, 孟连洲怔住了 “你最好不要去看。” “我要去…”槿棉跳下床,走动的时候能明显感到下身的伤口在撕扯。 如果不是很深的伤口不是应该很快就回复了么…… 孟连洲跟着她跑出去,“你要去哪里?” “孩子在哪?———” 别院的守卫明显少了许多。 空旷的山谷,能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槿棉的双脚踩在粗糙的碎石路上,鲜血淋漓。最后她扶着冰冷的石灯跪坐在路边,几日未进食,她的体力根本撑不住。 “孟雪河呢?其他人呢?” “……他们在尽力隐藏这里的事。” “什么事?” 孟连洲心疼的为她处理伤口,“你早产那日,忽然发发生了水灾,凤谷镇被淹了一半,低洼的村落被洪水冲走了。他们都说……是灾星降临。” “呵……欲加之罪。” “兄长的身体一下子健朗了许多,正在处理洪灾的事。” “孩子,生下来便没了心跳。”孟连洲顿了顿继续说“蛊师已经在它身上缠上了咒文,我教遗传下来让死去之人往生的咒文,让十位僧人日夜为他祝祷。” “在第三日的时候,他居然奇迹般的有了呼吸,而且皮肤也变得有了血色。” “兄长听闻立即让人去给孩子喂奶水,解开咒文的时候,发现孩子的脐带短了一截,被它的身体吸收掉了。” “……起死回生,这不是我经历过的事么?”怎么想都觉得这孩子不是普通的人类。 孟连洲沉默了。 槿棉推了推他的手让他继续说。 “时逢灾祸,哪里能找到有奶水的人。那个男人用血喂给了孩子。” “孩子发出了第一声啼笑。” “那蛊虫呢……”槿棉小声说道。 “或许已经不在你的身上了。” 好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 她自由了?自由了么 本该死掉的婴儿,没有死。 本该死掉的自己,活下来了。 槿棉的身体因为虚弱开始发颤,孟连洲安抚着她。 “那孩子有天魔血统么?” “不清楚,无法验证,要等孩子长大一些。我和兄长是从母亲的身体继承血统,会更强大。这孩子应该会更像你吧?”孟连洲的语气中满怀爱意。 不论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会喜爱么? 如果我看到了我会喜爱它么? 不一会儿槿棉的双脚的伤口已经被孟连洲包扎好了,他将槿棉横抱了起来。 “孕育孩子很辛苦吧……我完全不知道你在那之后……”孟连洲好像在道歉,槿棉侧过头不去看他,她在与这个世界有了羁绊。 她的血脉,那又如何……她来自于更遥远的地方。回不去的地方。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孩子?”槿棉抬头看着孟连洲,他瘦削的脸轮廓精致,脖子颀长肩膀的角度很好看。 “不要去看。” “为什么?” “不为何。” “你在骗我?瞒我什么?” “教中还有人不知道我的事么?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就当这是个短暂的栖息地吧,眼下要重建凤鼓镇,那些长老已经无力内斗,众人都忙了数日未合眼。” “你还要再受罚吗?” “我会将功补过的。”孟连洲用鼻尖点了一下槿棉的脸。 两人刚踏入院门,月荷就奔向两人,“夫人、二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月荷灰头土脸的,头发随意的挽起,几缕碎发遮住耳朵。 不知为何槿棉有些想哭,这么瘦弱的女孩子,一直在贴身照顾自己为自己考虑。 或许所有人都以为孩子只是早产,自己饮下药丸的事情,永远都是个秘密。 “月荷,孩子在哪?”槿棉问她。 “夫……夫人的孩子,小公子在被医者照料着,身体康健。” “既身体康健为何要让医者照料?” 月荷收住一口气,她明显是对上了孟连洲的目光,说错了话。 “到底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槿棉转头看着孟连洲,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这个孩子……他的眼睛……但是四肢是健全的。” “……”生下来是死婴,就算发育不全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槿棉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是更严重的畸形或许早就被你们掐死了吧?” “……你不必自责” “我只觉得……悲哀。这样的孩子在我们的……罢了。” 失去了双眼,看不到肮脏的事物,似乎也不坏。 等等,那么其他的人,会接受这样的孩子,拥有那样东西么? 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会不会被…… 槿棉不敢细想,毕竟她也是被选择的那个人。 不久后一群黑衣蛊师来到了别院,“我们来验证夫人体内蛊虫的生长情况,需要用一些你的血。” “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即使是这样无力的回应,对方还是用一根针顺着手臂扎入了半尺,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下有银针的轮廓。 银针好像用什么东西冷冻过,冰寒刺骨,不一会对方将长针抽出,放入一个泡着透明虫子的容器中,容器里瞬间充满了红色的血液。 血液很自然的进入透明虫子的身体,在虫子体内循环着。 “嘶……果然不在。 槿棉现在松了一口气,或许余生没有这个东西,也好。 谢明川体内的蛊是为了保护主人而存在的,媒介用的是心爱之人的血,他的心爱之人是谁,也许早被遗忘,但当槿棉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便会有强烈的冲动去守护她。 保护她的时候,他不再是刽子手,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心会难过会疼。 这次他感到她有危险,是在一个雪夜,他看到她满身是伤躺在血泊中,她的血落在白色的雪花中,像一朵朵梅花。 “你看我就像在看怪物?”槿棉和两人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她不断把房内的东西砸到他们的身上。 “这个孩子根本不像人,所有人都看到了。”孟雪河捏住槿棉的手。 “但是它身上有很重要的东西。”孟连洲说。 “又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和我一样,只要有了那样东西就可以不被当做人了?”她冷笑,嘲笑自己的天真,从前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像平凡夫妇一样,等待孩子的降生。 “我问你,这瓶药是你自愿喝的吗?” “是。” “为什么?”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就该把它掐死,你满意吗?” “……”孟雪河摇摇头,“这孩子确实和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所以呢?你可以毫无罪恶感的活剖了它是么?” “这不是我一人可做决定的。” 一些话比雪还要冷。 槿棉也冒着冬雪想冲去看一眼这个婴儿,浑身是伤走到了山脚,看到这个男人一身黑色的袍子。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是来接自己的,他想用雪把一切都掩盖掉。 “那让我走吧,反正,我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外面冷。”孟连洲拦住了她。 “冷吗?我觉得这里更冷。” 门外的人想拦住槿棉,孟雪河低声说“夫人想出去走走,不得阻拦。” “就算婴儿能活下来,也终究无法成长为健全的人。”光是想象就难以接受,会成为伴随自己终生的痛苦。 她痛恨自己犯下的罪孽。痛恨自己是胆小鬼。 对啊,她现在只是普通人,这些毒只用一点点就能杀死自己了吧? 或许一切都走向了终点,一步两步三步,温热的血夹杂着飘雪,烙印在雪地中,孟连洲远远的跟着她,慢慢的脚印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迹,他追上前,在槿棉倒地的瞬间搂住了她。 “……阿洲,我想休息了。” “不要。”他想捂住她的脸,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来,她洁白的面容已经看不清。身体慢慢的失去知觉。 “你听我说,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你不要,不要再这样抛下我。” 槿棉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 此时她只想安静的睡去。 余下一人在雪中失魂落魄。 同归同去 本就是孤魂依附的肉身,白雪无影,无所寻觅。 孟连洲拖着心爱之人的尸身在雪地里走了好久,她身上落满了雪,雪把她的身体冻成了硬块,她还像刚安睡过去一般,抹去血迹后露出的平静面容。 他的嘴唇毫无血色,远处出现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人,大雪中他的头发沾满了融雪。 来者发问“她怎么了?”用心爱之人的血塑造的傀儡,肉体和心都为她奴役,她遇到险境他会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孟连洲低头看着她,用冻得青紫的手拂摸她的长发,“她累了。” “为什么不放开她呢?”谢明川眼眸冰冷,他感受到了眼前之人的悲伤。 是啊……为什么呢?” “还是你,你也是鬼?流落在人间的鬼。”谢明川的剑锋抵在孟连洲倨傲的眉宇间。 两个在英雄会交锋过的武学奇才,此刻在雪地再遇了。 “湘——” “她不是水潇湘,只有你这种脑子不清醒的傀儡,才会分不清。” “魔头,这是你求生的借口么?”谢明川以为孟连洲要阻拦自己。 “她已经走了。”孟连洲松了松衣领,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脯。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毫无求生欲的人。” “呵,你我皆是满手杀孽之人,迟早也会死在别人手下,殊途同归,有何不同?”孟连洲将槿棉平放在雪地上,十几年的夜雨风霜已经将他的脸刻画成成熟的样子。 “你的杀气,比从前弱了许多。”互为对手,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孟连洲叹息,“最后打一场吧,你若想为同僚复仇,找我一人即可。” “她等得太久了,我不在,她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你不配提她。” 两人的交锋只在数招间分出了胜负。 孟连洲看得到那一抹剑光,就像飘雪拂过颈脖,那么轻柔。 谢明川感到自己胸口的心脏在狂跳,周身剑气肆意百无禁忌,好久没有如此兴奋,脸上似乎有泪烫过眼角。 他垂下手经过两具尸体,没有人能叫他回头了。 剑刃只要染了血,就会锈,心染了血,才是活着! 以心为刃,剑就不会锈。 流言 三月的中州驿站,绿柳抽新芽,春风却还带着丝丝刺骨寒凉。 两个侠客装扮的人在茶铺的长桌上大快朵颐。 红鼻子的侠客一杯温酒下肚,吐出一口浊气,“你听说了么?天魔教的傀儡尸人暴走了!” “什么尸人?” “尸人就是那些被魔教捉去炼蛊的人啊。现在那里一片死地,横尸片野,还有人在下游看到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另一个青年侠客倒抽了一口冷气,平静下来,“这群魔头是玩火自焚罪有应得。” “那不……现在六大派还得组建正道人士去营救呢。” “营救?你确定不是去摸脏……” “嘘嘘嘘嘘!懂的都懂!正道做派,有胆识有侠义!敬佩!” “牛哥我看你剑法也不赖,不如与我同行?”青年剑客给红鼻子剑客满上一碗酒。 “嗐,你牛哥家里还有老小,好不容易从边城回中州,就别带上我了。”红鼻子剑客用手挡住了酒碗。 青年剑客饮尽剩下的半壶酒,若有所思。 雪地里结出了血色的茧,茧衣被刀子浅浅划开,雪化了露出槿棉和孟连洲的衣物,但是却不见两个人。 “这片地方,还真是 寸草不生,平地里出现这么大个血色的蛋!你说吓不吓人?” “嚯!这玩意还挺沉。” “谁知道这些魔头搞的什么,这血茧看起来邪门得很。” 为首的人披着一身深灰色道袍,缓缓走上前,用白刃割下一缕茧丝嗅了嗅。 “好重的腥味!” “这到底是什么?” 在死地里闻惯了尸水味的弟子都忍不住干呕。 “师傅,要不要把这东西背回去?” 披着道袍的男人摸了摸下颌的胡渣,“这里有两个人的衣服,看样式应是一男一女。只见褴褛人却没有踪影。” “师傅,凤鼓镇的毒雾太浓了,很多弟子都出现了反胃,还是不要继续深入了!” “也罢,剿除这群魔头不急于一时。把中蛊的弟子都安顿好。” “那这血茧该如何?” 为首的青城真人让弟子燃起了火把,火光靠近血茧的刹那,血茧里的“生物”似乎感受到了热量,血茧犹如薄薄的皮肤,皮肤下有血丝和生物在蠕动。 “退后……” 青城真人用火烫过剑锋,刺入血茧,这活物仿佛感受到了疼痛一般,疯狂的蠕动起来。如同宫缩不断从裂口挤出血块。 在场的人纷纷捂住口鼻。恍惚间似乎看到血色的飞蝶擦过双眼。 裂口处不断有血污涌出,在污血中出现了一个纤细的手腕。 “女人?”周边的弟子咽了口唾沫看着这妖异的景象,这些天看到的多是腐尸,忽然出现一具血淋淋鲜活的尸体比黑色的烂肉更吓人。 “救人。” 青城真人用刀沿着边沿划开血茧,本身内部就在膨胀的血茧呲呲呲流出了更多血。 “唔……”就像挖掘出了泉眼,血污源源不断的泼出来,染红了一半的道袍。青城真人握住那纤弱的手腕猛的一拔。 一个上身赤裸的女子倒在污血中,她的皮肤纤薄的能看到皮下的血管,人群一个盲眼耳聪的道人喊道“此人还有呼吸!” 女子的面部被墨色的长发遮住,下身被血茧挤压深深陷入血茧中,青城真人和几名弟子想把她的身体从血茧中拔出,女子的下身似乎感受到了疼痛,胸口忽然剧烈的起伏着,“她的下身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住了。” “要切开么?” 就像是一只在进食的蠕虫。女子的双腿被血茧的内壁紧紧吸附,但血茧的血液不断涌向她的身体,她的心脏跳动得更强,皮肤也变得粉白。 直到血茧失去弹性,干瘪的松开了她的双腿,一具赤裸的肉体倒在了人群中。 午后的烈日把血气烤得刺鼻,她的身体洁白无瑕,墨色的长发如海草一般缠绕在身上。 “她是谁?另一名男子去哪了?” 青城真人让弟子用道袍盖住她的躯干,“先把她和伤者一同抬回驿馆吧。” 旁边的弟子忍住刺鼻的味道,一边看着赤裸的女人心中默念着静心咒,将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天险驿站(上) 凤鼓镇外三十公里的驿馆,一处在怒江天险旁的驿站,凤鼓镇在山中马不好走,一般侠客会把马匹留在此处,也是个回中州的中转站。 数月内驿馆多了很多伤员,有六大派来援救的弟子,也有凤鼓镇的难民。甚至还有流亡的青年男女做起了皮肉生意,驿馆一时之间热闹得紧。 青城真人一行刚到驿馆,就被见财眼开的流萤盯上,一身脂粉气的黄衣女子靠近他“道爷几日不见,小娥寂寞得紧,道爷平安回来了我们三个人又可以一起快活了~” 忽然身后的弟子一身重咳嗽,流萤小娥嗅到了一股浓重的 血腥味,一时间驿馆的人纷纷侧目看着这群从铁索桥那头回来的人。 青城真人掀开灰色的面纱,把沾满了血污的袍子解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到了客房中。 小娥嫌恶的嗅了嗅自己刚刚触碰到青城真人的手绢,差点没忍住干呕,“唔恶,什么味道!” 她注意到弟子背上抬着一个瘦弱的身躯,道袍包裹住玲珑有致的躯体,好似一个女娃。 不一会一名剑宗弟子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驿站,驿馆里正在照顾伤者的剑宗弟子出来接应他,“珏师哥,还没找到大师兄么?” 谢明珏摇摇头,他一路跟着青城剑派弟子回来,由于两派祖师不和,两派甚少有交集,见面不剑拔弩张都算难得了。 “三个月了,明川师兄他不会……” “阿四。”谢明珏皱起了眉。 “师兄,那边的情况如何?” “人间炼狱。” 谢四看谢明珏一脸风霜,疲态尽显,便不再多问。 谢明珏的厢房正好挨着青城剑宗的弟子,他实在厌恶青城剑派的做派,一群三教九流的弟子给那三脚猫剑术的真人抬轿,一路嗜赌嗜嫖,混在六大派中纵容弟子惹事生非,人没救出几个一路却闹出了不少事。 谢明珏不愿多想,几月的奔波,每次看到散落的剑柄,他多么期待,那就是师兄,师兄和槿姑娘被魔教掳走已半年有余,风闻凤鼓镇遇水灾内部尸人叛乱,他才同六派人士连夜赶往此地……脱下靴子,阖眼开始调息。 “咿,这女娃真是细皮嫩肉的!你说我用这蜡烛往她身上浇点蜡油,她会不会活过来啊?” “你小子说啥鬼话呢?人本来就是活的!青天白日的别唬人。” “师傅让我们守着这女娘,究竟是为啥?丢到大通铺也是一样的嘛!” “你笨啊!丢到大通铺,一个女娃娃不就被糟蹋了嘛……” “这馆里有几个女娘不被糟蹋的,不如趁着她被糟蹋前,嘻嘻……” 谢明珏忍受不了自己在打坐的时候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提着剑踹开了隔壁青城剑派的厢房。 两个弟子顿时被吓翻在地上。 “两位要辱谁青白呢?” “谢谢谢谢二公子……”两个人差点闪到了腰,站不起来。 “被子里包着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你要看便看罢……师傅……唉都是你逼我们的!” 谢明珏走近,看到白布上画被贴满清心的符文。“这么多符?心虚啊?半夜做鬼啦?”谢明珏挑挑眉,满脸的不屑。 “是、是这东西确实邪门得很!” 在谢明珏走上前的一刹,两个弟子瞬间翻滚到门外,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门。 许是找青城子去了,谢明珏皱眉。这青城真人和师兄的辈分差不多,剑术和品行更及不上自己师兄,未到而立之年已接任了青城剑派的掌门,短短几年收了许多门外弟子,野心着实不小。 白布中传来嗫嚅的女声。 谢明珏刚想靠近,忽而一阵掌风朝他身后袭来,窗边的烛火立即被煽灭。他轻点脚尖灵巧的转过身,将手中的铁剑护在胸前。白玉的剑柄在昏暗的厢房内露出月白的光芒。 这青城真人不过三十出头,刚刚那掌明显是想伤了自己,内劲却如此狠厉,杀气腾腾。 “为何暗箭伤人!” “暗箭?我可比不上谢二公子如此鬼祟,竟闯入咱家的厢房。” “呸,青城剑派做的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在房外都听到了。” “噢,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管不住嘴啊,也没什么特别的,救了个女娃。” “救?”谢明珏侧目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谢二公子你前后也在这忙活了两三个月了,搁这儿来关心我们青城剑派的事,难怪你师兄现在尸骨还未见着。”青城道人捋了捋鬓边的长发。 “你!” “你不这么多管闲事,或许我会让弟子们帮你多留意一下。” “不必,你们这些登徒子没有一个可信的。” “呼,你这么看扁我们青城剑派,我作为掌门可不太高兴。” 霎时间剑拔弩张,两人同时出掌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霹雳白光。 两人都没有丝毫退后,忽然谢名珏感到手臂脱力,手掌间倒退数步倒在弟子们打坐的蒲团上,手心隐约露出一团黑气。 “这是什么妖法?你用了……” “哼,看你年纪也不小了,阅历还嫩着呢,你和你师兄都是莽夫,不会借力使力。魔教这么多现成的秘法不会寻,净找些没用的东西,这里对我来说就是宝地啊哈哈哈……今天还有此'意外收获'”青城道人脸上露出一脸淫笑。 谢名珏瞪着他,“还没结束。”弹指功夫厢房内的烛火烬灭,青城道人还没来得及掏出拂尘做出防护的架势,谢名珏的刃已经抵在他的身后。 如雀如燕,过水无痕。 天险驿站(下) “不准辱我师兄。” 门外围着的青城弟子驱散了凑热闹的人。 “把伤者交给玉宵宫,女眷不适合留在这。”谢明珏担心女眷会遭到凌辱。 “呵,随你。” 青城道人摆摆手,让门外的弟子让出通道。 “做什么正义之士,这个伤着可是我们冒着危险挖出来的,而且邪门的很。” 青城道人摇摇头。 “那场面,过目不忘。” 青城道人把发现血茧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谢名珏,“谢二公子,这么邪门的东西,你见过么?” “邪门,你不是也背回来了么。”谢名珏在静水阁和蛊师交过手,他隐约感觉血茧也是蛊虫所化,具体是为了吞噬伤者,还是……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中原没有人去饲养这种东西。 说罢青城道人,解开了床上的白布,露出一个玲珑有致的躯干,女人好像甜睡过去,身上一丝不挂,谢明珏一眼就知道这老色批是盯上了女人的肉体。 毕竟这样美丽的胴体谁看了不会心动。 他掀开她的头发,隐约看到了另一张脸。 是她么?怎么会是她? 但是,又有些许不同。 谢明珏一时激动,双掌抵住她的面部,他要清清楚楚的看着她。 “灯,拿灯来!” “不会吧?你认识她?” “灯来了,师父。”一个小个子的弟子进门点上了灯,空荡的厢房忽然变得亮堂,谢谢明珏也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没错……是她!师兄肯定还活着! 三个月的寻觅终于有了线索。 “那还送不送到玉宵宫那去?”青城真人歪过头问他。 “暂时留在这吧,等她醒了我有话要问她。” “噢?我们几个男人守着一个赤裸女人?” “休容你乱来。”谢明珏护在了槿棉身前。 青城真人摆摆手,“不敢不敢,我向小娥借几件衣服。”随即下楼去了。 弟子们都清楚师父去找小娥定不是只拿衣服这么简单。 谢四上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厢房门紧锁,上面挂着『青城剑派』四字。正晕头转向的时候,看到原来青城剑派的厢房牌子挂着『天山剑宗』。 正踟蹰要不要进门的时候,谢明珏推开了门,“阿四,师兄的下落或许有线索了。” 谢四进门看到自己的行李已经摆在了厢房内,但是厢房内还是有一股青城弟子的臭味…… “你看这是谁。”谢明珏指了指床上的人。 “槿、槿姑娘!” 谢四一脸茫然。 “半年前师兄亲自去围堵魔教的船,在掩护弟子逃走的时候和槿姑娘纷纷被俘。” “没想到她还活着……”谢四由衷的感叹这个女人命大,明明一点功夫都没有。 “不简单,她被找到的时候,是束缚在一团血茧中。” 谢明珏从她的发丝里拿出一缕茧丝。 “好重的血味!”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希望师兄平安。” 晚膳时间过了,青城道人才拿着一迭花布衣服上来,浑身充满劣质脂粉味。 “谢二公子莫不与我去喝一杯?”青城真人随意的把衣服扔在桌上,仿佛回到自己厢房一般想坐下来,忽然发现房内已经被谢四他们打扫了一遍,甚至连茶杯都换了。青城真人才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的厢房了。 谢四扫了他一眼,他知道此人浪荡成性,也没什么好来往的。 “喔,冒犯冒犯,这已经没我的地儿了,两位就,好好享受这春宵一刻……” “呸,淫者见淫!”谢四摇摇头。 “得了吧!你我都是男人,男人不懂男人?哈哈哈……还是小弟弟,你的老二还没长大?”青城真人打量着谢四的身体,本身比师兄们矮半个头的他,一下子脸就涨红了。 “槿姑娘帮过我们,也算过命之交。我们怎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槿姑娘……嘻,不错不错,那你们好好叙旧,若是起尸了我可以多送几道符帮你们镇镇邪气。”对青城道人来说,来路不明的“人”还是不要放在自己身边好,不然出了什么岔子他可不好负责。 “滚!她还活着。” 青城道人走后谢四啪的把门关紧。 “师兄,你说这槿姑娘什么时候会醒啊?”谢四转过头看着正在打坐的谢明珏。 “师兄我们就这样给她换上衣服?要不要打盆热水来,我看她身子凉的很。”三月的晚风吹得刺骨。谢明珏调息后掌心的黑气已经散去,未曾想这青城道人如此卑鄙。 “四弟,你检查一下衣物。我让店家烧点热水,顺道看看你三师姐有没有来信。” 谢明珏在驿馆外等着信使,驿馆附近的小道有许多车辙马蹄的痕迹,一路上挂着橘红色的灯笼,深夜来往的旅人也不少,谢明珏想起了以前剑招练不好被师傅罚不准吃饭,时常饿着肚子睡不着,这时候师兄就会把自己藏的干粮和饴糖送给自己。吃完了有力气再拉着自己去练功。 慢慢师兄弟中没有人能成为谢明川的对手了,自己的悟性远不如师兄,虽然和师兄如此优秀的同辈一起练剑会感到些许挫败,那又如何呢,师兄这么优秀一定承担着更大的压力吧。 原处不时传来男女嬉闹的声音,谢明珏合上眼,他本就与六派内的弟子来往不多,虽然这些小辈看到自己,手上握着的浮笙剑,总会客气的尊他一声师叔。 谢明珏嗤笑一声,什么时候自己被越叫越老了,下天山入世后都第几个年头了呢? 这么多年自己身无长物,没有什么能牵挂的人。 天边星星点点,长路的尽头冒出一点火光,远道而来的人朝着驿馆来了,谢明珏握紧了手里的剑。他深知这些贪婪人并不比魔教的手段光彩到哪去,这几个月他看了太多,剥削,仇杀,谁知道有没有仇,他们认为只要是魔教的人都该死。即便是没有还手之力的老弱之人。 他不敢想象槿棉和师兄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点灯的人在驿馆外扎了营帐歇息,看来这些人并不打算住在驿馆,谢明珏悄声上前在距离不远的草垛后观察这行人,他的轻功足以隐藏他的踪迹靠近。 谢明珏看到这些人都蒙着面,身上穿的蓑衣是走水路常见的装备,这些人应该是行船来的,凤鼓镇处于上游,舟顺水而行,这行人应当不是从中州来的。 其中一个身形较小的人侧身和高一些的男人说了什么。 天险的激流回荡在山谷内,风声簌簌,偶有山猿嘶嚎。 女人脖子和足部的锁链琳琅做响。其他几个人身上也捆着重重的锁链。 青城道人(微H) 槿棉的梦中自己在一片纯白的雪地里,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她的身体沉重无比正往下陷。他听到有人在哭,那人问她在她心中有没有很重要的人? 她说她一直都在骗一个人,那个人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她却一直无法以真心相待。 天地寰宇或许只是一场清明梦。 梦中人不必什么都看得真真切切,来过即便是刹那。 她温柔的抚摸那个即将把自己掐死的手。 “你是不是也很痛苦?” “来吧……迎接重生的自己。” 身边的人流出温热的血,漫过自己的身体,皮肤里伸出了绒毛温柔的与血液摩挲。渐渐绒毛越伸越长把自己捆住,终于又躺在他温暖的怀里,可是这个拥抱怎么那么悲伤…… “阿洲……你不会再来接我了么?” 空寂的大地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槿棉身上缠绕着血色的丝。 “你一直想娶我对不对,你们的嫁衣是红色的,我现在穿上红色的嫁衣来等你娶我了……” 孟连洲的血液从颈部流失,他的眼睛弹跳了一下,平和的脸上沾满了血迹十分诡异。 现在我们都自由了,互相成为对方的一部分……不一会血色的茧将两人的躯干吞没。 驿站一处草屋里,青城道人与流萤一番云雨后,松垮的把对方的肚兜挂在腰带上,拍打着女人嫩红的臀部说“你说女人好看有什么用,本事都在这。” 小娥娇嗔道“怎么没用,你看你对屋里那个女人就体贴照顾呢。还把我的衣服拿去给她,这边城的夜晚多冷啊。” “那用我的给你取暖?” “我才不要臭男人的衣服。” “当真不要?”青城道人看了一眼小娥的臀部正在自己的烧火棍上上下摩擦。 “好冷啊……道爷。” 青城道人淫笑一声将红热的肉棒顶入小娥的两片泥泞中,草屋传来一阵阵浪叫,门外看守的弟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师祖师尊皆是风流成性。 忽然两道黑色的影子闪过,门口的弟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应声倒地。 来人戴着铁面具轻轻扣响了草屋的门,门内淫声浪语此起彼伏丝毫没听到门外的声响。 但草屋毕竟是草屋,忽然一剑刺入屋内,恰巧略过青城道人的腰带,鲜红的肚兜掉在了女人的臀上。他猛的一惊停住了腰部的动作。 又一剑刺入草屋,女人吓得从草堆里跳起来抱住青城道人。 他立即握住身边的剑震退了刺入的剑锋,忽然周身剑气尽出茅草屋瞬间飞散,小娥被青城道人忽然的反击吓住了。 青城道人心想“若不是刚刚泄了太多阳气,这剑气应该更凶狠一些。” 不料对方早有准备,嗖嗖从黑暗处出现几根锁链,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和足部,锁链一拉青城道人立即摔跪在地上。 暗中走出一列人,他们的脸上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 一个银面人冷冰冰的说道 “中洲来的杂碎,现在我们问你什么,你要一字不落的回答。” 冰冷袭来,青城道人恨自己平时养的窝囊废徒弟啥用都没有,现在这个局势他一丝不挂还得应对这么大的阵仗。 “好、好……只要能放过我!” “你没有资格与我们谈条件。” 青城感觉自己的血液从四肢被凝固住了。 “你在凤鼓山脚,背回来的人在哪里?” “人……人啊。死的活的?” 问话的人表情略有不悦,青城喊到“就在驿站,就在里面!二层,现在是天山弟子在守着!” 戴面具的人并没有动静,继续发问“几个人?” “一个,一个!女的!我不是故意要碰那玩意的,我们这是救人。” 为首的人点点头,青城道人瞬间窒息一般晕死过去。 小娥看到青城倒地匍匐的爬到草堆旁边,戴面具的女子问“这个人怎么办?” “最近杀吐了,放了吧。” “嗯。” 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像雾一样消失了。 “那个女人果然没死。” “重铸天魔血脉就在眼前。她果然天生异象,不合常理的东西,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走向……”几个面具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客栈,掌柜还没走上前一层的灯火瞬间被奇怪的长翅虫扑灭,食客刚端起的酒碗里浮出一只死虫子,刹那间眼睛出现了数百只虫蝇,耳边蚊虫的轰鸣声不绝,心智不平稳的三教九流开始胡乱砍杀周围的人。 一片修罗景象,几个人就这么从正厅走到了二层。 业火 谢四刚为槿棉整理好衣装,忽然感到门外的氛围不对。 “走水了——————” 应激之下,槿棉暴走被铜面人激发了自我保护的力量,用蛊蝶杀掉了半数人,谢四为她换上的衣服染满了鲜血,谢明珏回去的时候呆住了,看到槿棉双手缠绕着黑气,想攻击铜面人的时候却被对方放出的蓝色蛊蝶定住,休眠数月释放的力量让她感到兴奋又阵痛,谢明珏找到谢四的时候他的身后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阿洲,我的痛苦是否不再重要?是否无法逃离也无法解脱。”她一直在内心反复 询问,希望他能听到。她觉得她的心脏和他一样在狂跳,或者说她的血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铜面人将她的手缠上镣铐。 驿馆里幸存的寥寥几人回到中州后,说起那个夜晚,天险驿站的大火,一个赤发的杀人女魔头杀了很多人。 漆黑的袍子比魔还黑,黑色的袍子沾了血也不会留下颜色。 槿棉双目紧闭,想撕扯着镣铐上的皮肤,被制服的人扯住了手腕,捆在一颗枯树上。 “护法,这件事要让教主知道么?” “教主以为得到了一个死胎就能获得秘宝的力量,殊不知这么短时间的结合,那个婴儿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天魔蛊的毒性,只有不停的用血来压制毒性。” “而这个女人的纯阴体质可以抑制天魔血的狂性还与天魔蛊融合了。” “怎么听起来吃了可以大补?” “哼,她和谢明川都是我一手调教的傀儡,还多亏了前教主献身。” “圣女要是知道,唉……真可怜。” “蓝儿,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她会坏了我的计划。”银面人褪去袍子,手臂上刺满乌青的刺青,面具这挡不住脸部的黥面,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你还记得第一次杀生的时候么?你在水牢里,终结了一个将死之人。”银面人用短匕撩起槿棉脸颊边的发,“你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么?” 槿棉微弱的呼吸扑打在匕首上,冰冷的匕首蒙上一层水雾。 “呼……”槿棉意识混沌只能微弱的做出一些反应。 “不记得,也许就不会有罪恶感吧。” 男人又贴着她的耳垂低语“那第一次,衣不蔽体与男人交欢呢?”一只手抬起她的腰部,槿棉如触电了一般胸口的柔软微微颤动。 “究竟哪个会让你陷入狂乱,才让体内的蛊与身体融合得如此完美,真令人期待……桀桀桀” 对方似乎在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羞耻心的怪物肆意嘲弄,在理智的边缘试探自己狂暴躯体下仅存的人性。 心魔 心智狂乱后陷入意识的枯竭。 幻影的蝴蝶引她入无人之境。 槿棉的低头看到自己正站在明镜般的水面上,水中的她没有影子,但是低眼的瞬间她在水中到了另一个她,正坐在海棠树下抚琴。 槿棉踏出一步,水面开始颤动,四周的“镜面”晃动了起来。水中伊人轻按瑶琴,发出惊世之音。 “真好听。”伊人身后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墨发简单的束在身后,一身素白的衣衫,宛若画中仙人。 “公子喜欢,潇湘欢喜。”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孟连洲,是你么?……多和我说说话好吗?”槿棉叫出他的名字。 “潇湘今天不想谈情,公子是来听琴的吧?” “唔,这个给你。” “咦?这是潇湘的心仪之物。” “你喜欢就好。” 这是他们的回忆么?槿棉想触碰手指触碰到水面的瞬间画面变成虚影。 “阿洲,你在这么?” “五音十二律就是潇湘的三魂七魄,公子是否也醉心于音律的美妙?” “我讨厌剑鸣声,你呢?”孟连洲躺在她的膝枕上。 “并不,只要是声音,潇湘都喜欢。” “公子找到自己的三魂七魄了么?” “放你这了,你先收着吧。”孟连洲的眼神温柔又坚定。 这是他的记忆么?他的记忆中就没有我们相处的画面么? 槿棉每次想触碰环境中的人物,幻境便会消失。她感觉身体的能量正在一点点消失,她的身体不能在此处维持太久了。 “明明是你把他抛下了。” 回应她的只有水潇湘无比柔媚的声音。 “我好想见他。”槿棉的身体变得僵硬已经无法在此处继续逗留。 “颠倒生死的代价,与所爱之人天人永隔,你和他的缘分已尽。” “是你没有把握住机缘,不要再自怨自艾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该做的事? 圣树的中央祭坛暗道 仪式渐渐进行着,银面人用槿棉身上释放的气息操控着数量众多的蛊虫,蛊虫接触到活人的肌肤,健康的肌肤瞬间溃烂,接触到死去的人时将死之人肌肤硬化变成行尸走肉。 凤鼓镇倒下的尸体忽然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蓝儿在一处幽闭的洞窟中发现了这个情况,洞窟外长满了会捕食蛊虫的植物,在蛊虫和死士暴走后此处应成为最安全的地方。 身旁的部下已经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这是作茧自缚,越接近力量,便会越接近毁灭。” 蓝儿问她氏族里的长老“这些蛊虫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源头在哪儿?” “这些比我们所见过的蛊虫都可怕。” 此处仿佛成了生与死的交界线。 不久后蓝儿找到了地牢中的谢明川,他身体寄生了两种蛊虫,身体的大半皮肤已经变得灰白坚硬,皮肤上长出了怪异的鳞甲。 蛊虫没有能侵入他的意识,他尚寸人性。 他很疼,蓝儿碾碎药草抹在发硬的皮肤处为他止疼,询问他有没有看到别人,自从天空出现妖异的景象后孟连洲就消失了。 蓝儿说她的计划是进入圣树内部把操纵蛊虫的人杀死。 谢明川的“职业”惯性让他决定去做这件事。 杀人,是天下最简单不过的事。 这份罪孽,他一人承担也未尝不可。 圣树长出了很多诡异的枝桠,根本看不清内部,一路上没人阻拦谢明川,当他走到中心的时候隐约能看到蛊虫在从一个中汲取力量,长剑出窍,驱赶恼人的蛊虫。 但是看到那个女人,他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过来,没有过去,没有名字。 雪鸮不是他的名字。 即使打过数次照面,她的名字含在嘴边,他却叫不出来。 夫……人?不是 他不是谁的夫人。 “下不了手?”银面人的身形从阴翳中显现出来。 “啧……这不是圣教的金牌刽子手么?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觉得你和狗一样落魄,今时倒是连狗都不如了。” 谢明川并没有抬眼看他,这个人,才是操控这次动乱的凶手。 蛊虫的毒性已经让他的皮肤硬化,失去血色,就像半个石化的人。 “孟雪河这个缩头王八,我以为来的人是谁,怎么会是你?你又不怕死。” 谢明川闷哼一声,出剑利落的清扫掉周围的枯枝,银面人一挥动手指蛊虫立即飞扑向他,蛊虫接触硬化的皮肤没有造成皮肤溃烂,谢明川用火把把蛊虫燃尽。 银面人微笑“原来如此。不错的尝试。” 槿棉睡着了一般躺在祭坛上,谢明川用剑刃破坏祭坛的锁链,锁链似乎是被重物卡死在祭坛上。 “可恶!”他更用力的破坏锁链,却丝毫没有动静。 银面人被逗笑了“看来你什么都没勘察清楚啊。我本就不打算放她,这里便是她的归宿。” 谢明川转而攻击银面人,而银面人十分了解此处的地形,隐入暗处便不见其人,“你没有任何帮手么?也对,此地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能除掉这么多活死人来到此处的,也没几个人有这本领。” “即使是从决斗场出来的,作为凡人,体力是有极限的,你现在所做的都是徒劳。” “我不容许有人再破坏仪式。”银面人已经陷入心智的狂乱。 此时最了解圣树的人打开了祭坛底部的暗道,此处只有历任教主和圣女一组知道,暗道是为了仪式而修建,只是被废弃多年。 蓝儿在暗道中看到了一个人,“你一直都在这里?” 密道里布满血迹,白发的男人看着很虚弱,他受了伤。 “是你……” “教主。”蓝儿走上前。 “别靠近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狂。” 每当仪式悲催动,无数的蛊虫接到信息,释放出来的毒雾就是让他发狂的气息,就像靠近她时,慢性的毒素已经在身体中积攒。 “……所以你把自己关在这里?”蓝儿身上有压制毒性的药草,为他戴在胸口,孟雪河感到身体平静了下来。 “槿姐姐还活着。” “是么……那也不会太好。”孟雪河深吸了一口气。 “阿洲去哪了?”蓝儿问他。 “不知道。毒雾蔓延的时候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 “……她的孩子呢?” “救下那个孩子令我元气大伤。其他都托付给青努了,若他能顺利长大,做个普通人也好。” “唉……你知道上面的祭坛,在进行多疯狂的仪式么?” “我感觉到异变了。只因体内滞气无法施展身手。” “你就这么自暴自弃?” “与圣教共存亡,即使不毁在我手上,也会毁在其他人手上。”他的语气竟然有一丝释然。 “太疯狂了。” 蓝儿听到上方的天花板传来震动,是剑鸣,强烈的剑鸣震断金属的声音,短期内能达到如此深厚的内力,只能靠蛊虫催动心脉,谢明川的手臂渗出大量的黑血,强烈的共振让槿棉腰部以下的锁链断裂。 她的躯体就像过电一般颤动,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摇醒她,她慢慢恢复了意识。 “水潇湘你醒醒!快醒来!”他恨不得把她拍醒。 祭坛上的人四肢微微活动了一下“……” 蓝儿眸子一沉,“教主你可还记得祭坛下有什么机关?” “记得,圣树下有水潭,水潭里有勾连石台的锁,只要把水排空,祭坛便会下沉,锁链才能解开。” “而要排空这个水潭。” “会把密道都淹了。” 两个人点点头,“我让部下先带你出去,我去触发排空水潭的机关。” “你知道逃生的门是那一座么?” “这里我还是很熟的。” 破坏祭坛渡口分别 谢明川再次催动力道想破坏锁链的时候忽然祭坛开始下沉,四下传来了水流的声音,锁链咔的一下松开了。 “怎么会?”银面人明显不悦。 谢明川立即把槿棉从祭坛上背下来,整个祭坛没入水中,不一会圣树下的水变成浅浅的石滩,露出了盘根错杂的树根。 槿棉用力的喘着气,她脖子上的锁链将颈部磨出了血印。 她睁眼看到谢明川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凌厉的面庞变得有些憔悴,半边皮肤已经变成灰白色,没有了血色。 “这是怎么会事?” 谢明川侧过头没去看她,看到她这样关心自己,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暖流,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他想热泪盈眶,他好像没有正面回应过她的任何关心。 “……我有点晕。”槿棉操控蛊虫爆发用掉了太多气力,刚好身体的力量式微,蛊虫的活动轨迹变得无序。 谢明川心疼的搂住她薄弱的身体。 他其实是记得,自己在雪地里重伤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这样的搂着她。 那个人是谁,对她来说重不重要,他不敢问。 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恨她? 恨自己总比把自己忘记,更好吧? 谢明川百感交集。 地道下的人也破开圣树的通路,几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了。 “槿姑娘!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办到……” 槿棉抬眼看到了孟雪河和蓝儿。 她全神贯注,不愿对上白发的男子的目光。 此时会殊死一搏么? 蓝儿一声口哨,四面出现物全副武装的亲信,将圣树上的巢穴焚毁,“重新开始吧,去没有争斗的地方。” 火海中几个人踉跄的逃走,槿棉和孟雪河一言不发的一前一后走着,谢明川一直在槿棉身后扶着她。 蓝儿感到一丝不悦的氛围。 “那个银面人呢?” “被我重伤后,逃了。”谢明川淡淡的说。 “蛊虫的力量减弱了,傀儡尸人再也无法活动。”孟雪河忽然习惯性的去牵槿棉,被谢明川瞪了一眼。 孟雪河发现他身上的皮肤有一部分已经硬化,血肉之躯和灰白的皮肤拼出扭曲的纹路,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谢明川抽出剑护在身前。 “有什么仇回头再算。”蓝儿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几人撑船连夜逃离了凤鼓镇。 离开凤鼓镇顺水路撑船一处芦苇疯长的渡口,孟雪河说自己的旧部在附近自己便不和他们去中原了,蓝儿也认为在附近找寻孟连洲踪迹希望更大。 谢明川摆出一副你们去哪里不关我事,显然几人都比较担心槿棉会去哪,若没抓到银面人她还是处于不安定的状态。 蓝儿一直注意到槿棉身上挂着的有孟连洲的物件,她恳求槿棉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 槿棉陷入混乱完全记不起几个月前的事。 回忆边涌入谢明川的脑内,他回想起了无数细节。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包括自己亲手重伤了孟连洲。 他只是杀了一个无力再战的人。 “蓝姑娘,我也很想见他。” 她隐约感到心脏在刺痛,好像有什么被自己永远的遗忘了。 蓝儿与孟雪河留在了芦苇渡口,槿棉踟蹰了一会儿,孟雪河全程没有与她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扫过,“槿姐姐,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不想不留在孩子身边么?” 槿棉有些恍惚,自己又要回到这样的生活么?自己的容身之所,只有那一隅之地。 如果她这时走了,就像数月前那样,抛下一切。 “那你呢?”槿棉推了推谢明川。 “回天山剑派,一切自有分晓。”他好想已经做好了与过去的自己了断的决心。 “此生还会再相见么?” “……”他背过身没有回答。 她上前轻轻拥抱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背部,他的手握剑太久了,竟不知道改如何回应她。 他好想听她叫他师兄,以槿师妹的身份就可以,有一瞬间他会幻想自己与她的种种过往皆被岁月化解。他不是什么百年一遇剑宗传人,她也不是什么销魂蚀骨的妖女。 这辈子,有对手,有爱人,有仇敌,他拥有得太多。 他的心疼到要裂开,或许与她分别会变成遗憾,只是遗憾就好,不要成为句点。 他的回答留在了唇瓣间。 执剑之人的船飘走了,槿棉一人驻足在原地目送他。 “他时日不多了。”蓝儿和孟雪河在远处静静看着。 “该离开了,我们还要很远的路要走。”孟雪河拍了拍槿棉单薄的背。 “他是被牵扯进来的。” “他并不无辜。”孟雪河说道。 “你还想怎样?”槿棉质问他。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遥望远处残破的天空。 雾霭沉沉,烟尘消散飘向无尽的高空。 ~后日谈~归隐(H) 四年后 初春时节 “蓝姑姑,你看我新买的画儿!”一个戴着虎头帽穿着浅黄色袄子的稚儿在闹市中穿梭,奔到蓝景容面前将画册递给了她。 她掐了一下稚儿的小脸,“让我看看小少爷你又买了什么败家的玩意?”蓝儿一翻开册子脸部瞬间涨红,册子里尽是些春宫艳图,低俗至极,翻开封面册子写着《消失的武林绝色——水潇湘和大魔头的九九八十一天》 天啊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稚儿把小脑袋凑过来也想欣赏一番。 蓝儿旋即拍了稚儿的脑袋,“谁卖给你这些东西?蓝姑姑找他理论去!” “呜呜……我要回家!”稚儿兀自朝着远离集市的方向走去。 蓝儿无奈只能跟过去。 离开风鼓镇与旧部会和后,她便和孟雪河搬到了南方,同孟雪河的亲妹妹孟云筝一同生活在一起。孟雪河的腿疾也慢慢好转。 她给自己取了个中原的名字叫蓝景容,与槿棉以姐妹互称。 孩子随水潇湘姓,叫水云飞,为了斩断过去的纠葛,旧部也大部分遣散告老还乡了。 蓝儿私下会不断联络旧人,她最大的心结还是能找到孟连洲。小云飞越长越大,越来越像小时候的孟连洲了。 所以她很愿意和小云飞一起玩,这让她感到宽慰。 “蓝姑姑,爹爹和娘今年也不能陪我过生辰么?别人的爹娘会一起上街,为何爹爹和娘不喜欢同我出来?” 蓝儿顿了顿,孩子长大了也该知道很多事情了,“你爹爹娘身体都不太好呀。等你好好长大他们身体好了便同你一起上街了。” 蓝儿心想,你爹一个一头银发的男人,整个江湖找不到第二个,上街太瞩目,你娘的绝顶美貌,路上还卖着这么传神香艳的册子,看来几年前的旧事在江湖上还在被人津津乐道,甚至越传越离谱…… “那本子……我真的看到爹爹娘那样,缠在一起!”小云飞口无遮拦的说出了所见。 “你,闭嘴闭嘴!不准再提。”蓝儿羞红了脸,难道孟雪河和槿棉表面上不闻不见,私底下感情正在慢慢修复? 穿过一个细长的竹林,来到了一个小院门前,孟雪河倚靠在门口,一身雪白的袍子披在肩上,修身的长袍染了墨竹的花纹,随风摆动像一副水墨画,银发散漫的落在胸前。 “云哥儿回来了。”打扫院子的小厮说道。 静谧的竹林只能听到清扫的声音,“嗯”孟雪河走到小云飞面前一把抱起儿子。“今天出门玩得开心么?” “开心~我今天吃了好多米糕!还看了画糖,还有买了好看的~”小云飞忽然顿住了,蓝儿刚在路上强调不能提起册子。 “好看的什么?”孟雪河疑惑。 “唉云哥儿眼睛不太好,让他少看点,看花眼了都。” 蓝儿立即拿出新买的糕点递给孟雪河“都是槿姐姐她爱吃的,送过去呗。”蓝儿明显是想助攻。 “有劳了。”孟雪河单手拖起云哥儿,接过糕点,“云哥儿乖乖和孟姑姑和蓝姑姑学习,爹要去看看你娘。” “唔,好吧,那爹下次再把话本里的故事给我讲完哦。”小云飞乖乖点头。 小云飞跟着蓝儿走入院子了。 (H) 孟雪河提着糕点又从树下挖出一坛好酒,兀自一人到更深的院子里,幽幽庭院传来琴声,像溪水在低语。 孟雪河靠近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 “云飞和蓝儿给你选了糕点。” 槿棉抬起下巴,“上次选的还没吃完。” “我留下来陪你吃?”孟雪河坐到石凳上,他晃了晃手中的酒。 槿棉被浓烈的酒香吸引,拿起一个空酒杯,走上前抢夺酒壶。 孟雪河眉头一皱,将酒壶高举“以前你可不会喝这么多。” “给我。”槿棉揪住他的袖子。 孟雪河把酒壶抛在半空中,两只手将槿棉的身子转了半圈,槿棉的身子后仰靠在他的怀中,酒壶在空中翻转了一圈落在了他的手心。 槿棉翻了个白眼“怎么?拿我寻开心?” “春分,是我们住在这的第四年了。”说到春分,两人不觉有些黯然神伤。 “还是不愿接受我么?明明都让我进房里了。”孟雪河眯起眼,低垂的眸子如同冬天的海,荒凉又平和,修长的手指反复勾勒她的下颌。 “那天只是……喝多了。”槿棉羞红了脸。 “你哪天不喝?”孟雪河的脸凑上去,两人鼻尖相碰的刹那定住又弹开了。 槿棉眼中充满了哀伤的神情。 “他会回来吗?”槿棉手上的这些琴谱全是孟连洲以前替自己保管的,她不通晓乐理只从头学起,凭着感觉竟也能摸索个大概,好似上一世真的弹了很久的古琴,这种熟悉的感觉。 孟雪河摇摇头。 “听说有人重建了圣教,果然教主谁都能当啊。”槿棉接过酒壶,把酒杯放在一边,掀开盖子豪饮起来。 “与我无关,我们只是做香料生意的商人。”孟雪河挑挑眉。 “手下有八部死士的那种。”槿棉知道他未切断与旧部的联系。 孟雪河轻轻揽过她的腰肢,“我只要有我娘子就够了。” 槿棉真的不知道他何时变得这么精明,虽然他这几年的表现,对自己的照顾还是同以往一样,她既然已经选择留在他身边,说明自己对他也没有那么的厌恶。 确实自己的孩子在将死的时候,是他用血救了孩子,身体也渐渐康复。 她心一软就留下来了。 “少喝点吧。”孟雪河擦了擦的嘴角,浓烈的酒香让她的脸颊泛起殷红,额角红扑扑的冒出些许汗珠。 孟雪河把她的腰肢拖起,让她坐在石桌上,解开她腰部的藏青色襦裙,露出雪白的腿,双腿间绯红的软肉缓缓的开合,他用舌头侵入她的口中,吮吸她口齿的香味,随机将头埋入她的下身,用舌头不断挑逗她的绯红。剧烈的快感包围她的身体,她无措的挺起腰头发拨乱了琴弦,在幽深的别院中掩盖住淫靡的声音。 他的舌在她体内缠绕,不放过嫩肉的任何一处。 “啊……哈啊,那里……”她羞红了脸,男人忍受了很久,虽然几个月前她酒后任他胡来过一次,之后她对他也不再这么冷漠。 “嗯啊……啊、啊……”一阵阵快感让她攀上了高潮。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按在孟雪河的头顶,让他的口为自己服务。 “哈啊……”男人好像还饿着,扯开她的上衣露出丰满的乳房,他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胸,牙齿开始肆意挑逗乳尖,刚攀上高潮的蜜穴又流出了水色。 孟雪河把腰部的带子松开,露出坚硬的分身不断在她双腿间摩擦,忽然两只手扣住她的腰部,槿棉撞入他的怀中,双腿发软的坐在他的胯上,粗热的肉棒一下挤入她的肉穴中,粗糙的挤压让她忍不处加紧双腿。 胡乱将她的衣服甩到身后,抚摸两条滑润的玉腿,让她张开双腿环住自己紧实的腰,一只大手抬起她的臀,用她身体的重量压下来将肉棒吞进去,噗呲噗呲的水声在林中回荡。 “好吃吗?”男人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 “嗯啊……啊,慢点。”槿棉勾住他的脖子,享受着这傍晚的鱼水之欢。 “天冷了,回房里吧?” 男人毫不费力的将她的腰部抬起,抱着她回到别院后的房间内,这里是她调制熏香的地方,偶尔也会在这小憩。他拉上帘子,床下的热气熏香漫过两人的身体。 两个身体就这样在春日的昏沉晚霞中缠绕着,“要我轻一点么?”男人身下的欲望变得胀大,推入开始变得费力,每次撞击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下体被灼热感挤压着。 “哈啊、哈啊按你喜欢的来……”槿棉已经被温暖包围,就如过去很多个狂乱的夜晚,身体的贴合度是不会骗人的。 两人久违的耳鬓厮磨起来,压抑许久的分身捣药搬撞击她的深处,每次撞击她都会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你我不用如此拘谨吧?” “嗯、嗯嗯嗯……”快感一阵阵袭来,她的身体不断渴求他的爱抚。 他的脸埋入她的颈窝舔舐她的芳泽,下身与她紧紧贴合,粗暴的抽送变成了细细研磨。 他的深入每次都能蹭到她最敏感的部分,他实在是太熟悉她的身体了。 槿棉似乎变成了心急的那个人,掰开下身的软肉让肉棒可以完全没入水做的小穴中。 “我想要了……” “要什么?”他品尝她的唇,将她的下唇咬得殷红。 “用力……肏我。” “遵命,夫人。” 他支起腰身,健壮的手臂撑在床边,胯部毫不费力的抽送着,床板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交合处淫水不绝,溅湿了两人的下腹,身下的被褥被她揉皱了几个角, “爽么?” “哈啊、哈啊、啊……”小穴已经快夹不住粗壮的肉棒了,她感到小腹一阵抽搐已然攀上了第二次高潮,但是他的精华还没进入身体里,男人并没有放过她快化掉的小穴,戴着厚重扳指的手指无情的插入她的下体,冰凉的硬物不断摩擦着肉棒外的花核。 顶入的时候花核也被剧烈的摩擦着。 “呜呜呜呜呜……不要了……”槿棉伸手想推开他的扳指。 “在我爽的时候,不准说不。”孟雪河几巴掌把她的屁股扇得红热。 “这是对你的惩罚。” 这次性事持续到后半夜,槿棉的下体已经变得污浊不堪,直到屁股被干得软烂他才放过自己。 孟雪河满意的看着在自己怀中温柔睡去的人,用手撩拨她沾满香汗的额发,为了她安定的生活,即便是伪装一辈子,他也是能做到的吧。 ~后日谈~小日子 在南方小镇的日子过得娴静,但他知道自己一直身在江湖,只有心远离江湖,才能真正做到归隐。 有了子女兄妹只会变成自己的软肋。他可以喂部下吃噬心丹,让他们无法背叛,他可以剔除所有的软肋,甚至把自己的亲妹妹囚禁起来,囚禁她一辈子不涉入江湖,牺牲她的自由她的幸福。 但唯独,他想对她温柔。他知道自己只是被天魔血的本能驱使,被她猎捕他甘之如饴。即使身体已经染上慢性的毒素,他也要品尝这甜美的剧毒。 三十年来第一次感觉距离幸福这么近,伸手就能摸到她的睡颜,感受她的温度,如此真实。 槿棉用均匀的呼吸掩饰自己在装睡,她在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离开这个男人,被困在这个躯体多久了,她是否已经忘记来之前的样子了。 逐渐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一次次从他的身体汲取力量,生下了谢明川的孩子,若不是天魔血的力量,孩子可能会发育不完全。 在她不了解水潇湘修炼的功法之前,她不知道生育会带来多大的风险,当她堕下胎儿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她现在已经完全和天魔血融合再也不会受到天魔蛊的侵蚀,但是永远失去了一个会珍惜自己的人。 她知道这种蛊会对孟雪河造成毒性,如附骨之疽蚕食他的生命。他为什么毫无防备,除非他还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我想将身上的功法传给云飞,我亲自教导。” 清风朗月,孟雪河倚靠在床边,窗外茂林修竹,他身着白色薄衫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槿棉剪下一节烛心,两人许久没有秉烛畅谈了。 “怎么?你要把他当成天魔教传人培养?” “不,我只是希望他在乱世中有保护你的能力。” “……你可真操心。”槿棉知道他是怕被寻仇,因为四年前利用她身体内蛊毒作乱的人,并没有露出真身。 这些年来槿棉完全没有释放出任何蛊虫的气息,是由于青努在她的颈穴上嵌入了三根银针,带有毒性的银针会抑制住共生蛊的气息,除非是距离自己咫尺的距离,否则不会收到任何影响。 这四年来她害怕对周围的人造成影响,把自己幽闭了起来,甚至自己的亲骨肉也甚少接触,即使已经把影响降到最低,也难保这里不会成为第二个凤鼓镇。 “青努在尝试为你恢复的方法。” 槿棉忽然感到十分不安“你就这么信得过他?” “能让傀儡暴走的只有制造傀儡的人。” “谢明川本就是个半成品。”孟雪河冷哼一声。 “……”槿棉对他不时咒骂谢明川已经习惯,毕竟他的腿落下病根是既定的事实。 “死而复生,多少人想要的东西。”孟雪河合上眼。 “那你呢,你想要么?为何不来取?”槿棉背过身露出纤细的后颈,脊背凹陷处没入了三根银针。自己的背部和当年的谢明川一样被刺入了银针,谢明川的银针将他变成了杀人的傀儡,自己身上的针又是什么呢…… 孟雪河叹气“我的夙愿很简单,护你,这也是阿洲的心愿。我与他从出生就在斗,他走了我反而寂寞。江湖人都说他作茧自缚众叛亲离。为了女人弑父叛教,年少轻狂让他走上绝路,变成魔头中的魔头。” 槿棉回想起过去与孟连洲相处的点滴,他和自己一样只是被宿命摆布的可怜人。 活着或许就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她无法为他的事赎罪。 她的肉体对他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白衣翩翩然,他的气息扑喘在她脆弱的后颈上。“天气寒冷,快把衣服穿上。”他温热的气息一边在她的脊背上游走,手指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她的肌肤上,不断撩拨着她的身体。 槿棉心中酸涩“你是已经做好离开我的准备了么?” “不要这么悲伤。”双手温柔的勾起她的颈部,孟雪河柔软的唇在她的锁骨上留下细密的吻。 “云飞并不是你一族的后人,你没必要为他至此。他也不该卷入任何风波。” “你真是冷漠无情啊。我明明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照顾,你竟急着与我划清界限?”孟雪河盘紧她身体的手稍稍松开了。 “你若对我无情,为何愿留在我身边四年?既对我若即若离,为何不直接去找他?” 槿棉知道他说的“他”是谢明川。 “你自己清楚,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没人敢碰你一根手指。” 这些年她鲜少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只知道天山剑派在对抗魔教与中原正派的连年内斗中折损了不少精锐弟子,已逐渐走向没落。 六大派的联盟分崩离析,江湖中的明争暗斗从来不会消停。 她与他能从魔教一路小心南下,避开要道,变换过多种身份,甚至让部下付出生命的代价引来追击者,把踪迹小心隐藏起来,才得到这几年安定的生活。 “天大地大找一人谈何容易。”槿棉叹息。 “等云飞再大一些,我们就出海吧?” 不知道为何,槿棉脑中冒出了白沙仙岛,蓬莱洞府几个字。 水潇湘的师傅是否还在寻她? 罢了。 她现在是槿棉,不是什么水潇湘。 孟雪河在她额间轻轻一吻“我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孟雪河不在乎圣教走向毁灭,也罢,谁会在乎未曾拥有过的东西? 他代理教主的那段时间,是她身体最疲惫不堪的时期,她入教是为了消除孟连洲的业,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业报。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该恨谁,她想救的人死了,救她的人离她而去杳无音讯。 ~后日谈~蝶影 “你真的完全藏不住情绪。”蓝儿从槿棉的琴声中听出她已经对孟雪河放下心结。 孟雪河恨不得把房间搬到槿棉这睡。 岁月就是平静的痛苦,而小小的喜悦的事情,能冲淡这种漫长的痛苦。 槿棉揉了揉肩,摆弄着孟雪河为自己选来的盆栽,院子里多了几盆兰草多了几分生气。 “这些年他一直在安抚受尸人影响的旧部,那些噬心丹能减轻他们的痛苦。”蓝儿合上眼回想。 槿棉知道她在意的是能不能找到孟连洲。“云飞的生辰要到了,是不是到了则师的年纪?”云飞虽才四岁,身体比同龄的孩子长得更快。 “你怎么想,毕竟你是他的娘亲。” “像三小姐那样做个普通人也不错……”孟云筝没有天魔血统,不适合修炼天魔一族内门武功,也避开了许多争端,在境外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真是逍遥自在。 “哈,若我教未分化,三小姐或许是要接受联姻了。” “嗯,三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桃李年华。”云飞从一个盆栽后面冒出来答道。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练功!你什么时候躲起来的?”蓝儿把小云飞抱起来。 “我来找娘亲。”小云飞指了指正在给兰花分株的槿棉。 槿棉疏离的看了他一眼。 自己曾经想杀掉的孩子,好好的长大了。 “蓝姑姑,娘亲怎么了?” “你娘亲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 小云飞垫脚走上前,用手遮住兰花,露出小脸“娘亲不能不要云飞哦。” “我……好,你是娘最亲~最亲的人。飞儿要乖乖听蓝姑姑的话。” “你这孩子,到底像谁啊?”蓝儿捏了捏小云飞的脸。 “娘,你的身上有蝴蝶,好漂亮。”小云飞伸手想去抓槿棉身上的“蝴蝶”。 蓝儿和槿棉对了个眼神。 什么…… “不要碰!”小云飞悬在空中的小手被槿棉拍落。小云飞一抿嘴苦巴巴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好疼!” 槿棉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是蓝儿机敏平日里经常哄孩子,把小云飞护在怀里安抚。 小云飞大声嚎哭着。 “他为什么能看到,蛊毒又要失控了么……不要……我会害死他。” 顷刻间兰草的瓷盆被她翻落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看到这种蝴蝶的?问你话呢!” 槿棉对哭泣的儿子咆哮着。 “青叔……不让我不让我说。” 蓝儿想起与小云飞过去云飞过去相碎片,他会悄悄告诉自己“蝎子不想进笼子。”处“蝮蛇觉得活人的胸口太热了。但蓝姑姑是有蛇祖庇护的圣女,没有毒物敢伤她。”这种奇怪的话。 还有蓝氏一族才能参加的拜祖仪式,小云飞竟能身临其境的概括出来。 简直就是个千年小怪物。 “呜!娘亲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小云飞挣开兰儿,力气大得把她吓了一跳,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间,撞到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 “噢,怎么有人把我的小少爷哄哭了?” “不是我啊!”蓝儿摆摆手,孟雪河看到一片狼藉的室内,槿棉手上拿着一把剪子木然。 “你,不喜欢兰花么?” 槿棉回过神来,忽然心中一阵一阵的疼。 “蝴蝶,红色的,生气了……”小云飞躲在孟雪河的身后。 孟雪河拍拍他的背,“娘亲是仙女,蝴蝶喜欢她。和你蓝姑姑一样,是被圣兽庇护的仙女。”孟雪河蹲下身语气爽朗,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真的吗?难怪娘和姑姑这么好看!爹爹多讲讲!” 小云飞渐渐露出绚丽的微笑。 但槿棉缺丝毫无法放松。 “爹下次要跟我讲完哦!我们约定。”孟雪河勾了勾他细嫩的小指。 小云飞听得意犹未尽的时候蓝儿牵过他“你娘和你爹还有话要说,云飞先去吃点糖糕好不好?” 小云飞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小孩子的烦恼总是望得很快,摇摇摆摆的离开了。 ~后日谈~(H) 槿棉背过身,黑发瀑悬,孟雪河发现她今日穿着的再也不是暗沉的布料。 而是一条柔粉色与蓝紫色像间的裙子,裙子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宛如画中神秘的少女。只是刚刚的动静让头发上的碧玉簪子歪了。他用手微微将她的发髻扶正。 “呲、呲呲” 一声清脆的剪子声。 “你在做什么?”槿棉在将自己的长发一寸寸剪掉。 “你……”他握住她的手,如瀑的长发已经被她剪到齐肩的长短。 “是我不好,今日我本想带你出去散散心的。” “你没有不好,你待我很好。” 孟雪河深吸一口气,将她披散的头发慢慢整理好。“你不是任何人,不论过去什么样子,我爱的是现在的你。” 是啊,孟连洲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有着水潇湘的皮囊,谢明川愿意舍命护住自己,有一部分是因为旧情,前者察觉到自己与那个女子的不同,而后者对真正的自己产生感情有几分呢?会不会还是模糊不清…… 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爱着在这个世界重生的自己。 或许她真的可以把自己交给他。 真心能否换来真心? “抱我。” “好,抱多久?”男人立即把她紧紧搂住。 槿棉的手靠在他的胸膛,不自觉玩弄起他胸口的长发,这些年他的头发变得有些灰白,长期用药养护维持光泽,他喜欢华贵的衣服,用的香料十分讲究,甚至能闭眼从他身上的香气分别他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是要去见谁……三十岁的男人了还这么臭美。 “别挠我,我会忍不住。”孟雪河的下巴抵在槿棉的脑袋上。 槿棉红色的小脸微微抬起,咬住下唇说,我已经忍不住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狡猾……”将她扑倒在岸上。 “这些花盆,果真碍事,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 “胡说……我还不是你的夫人。” “那怎样才是?我们多生一个孩子?”男人反复舔舐着她红到发热的耳垂。 “你……” “不如就现在吧。” “嗯……”男人衔下几根花瓣在她双腿的缝间滑动,湿哒哒的下体不断渗出爱液将花瓣打湿,花瓣纷纷落在地上,淫液沾透了石砖,落下斑斑点点的印记。“这样就是雨打春兰。” “什么玩意……好俗。” 男人将脸埋入双腿间,下体传来滋滋的水声,“看来这不是雨点,是小瀑布。” 男人的舌头继续搅弄着。“你今天好香。” 槿棉涨红了脸“别盯着……那里。” 她仰起头任凭他侵入自己的内部。 男人熟稔的将三根手指填入她的蜜穴,指腹在柔软的内壁揉搓着,“嗯,嗯啊啊,那里……呜!”槿棉舒服得将腿根抬起,让花穴完全暴露在他眼下,男人饶有兴致的欣赏她崩溃的表情。 “往后只准对我发骚,懂么?” “嗯啊……啊……再、再快一点。”小穴紧紧缠住他的手指。 “嘶,即使没有那玩意的影响,你也会对我随时发情,对吧?贱蹄子,小荡妇。” 槿棉羞红了脸“……我不是。” “换个男人睡你,你也会把他夹到升天。”孟雪河加快速度抽动手指,下体软烂到只剩下快感,毫无阻碍的接纳着他的作恶。 “不是……唔!”槿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把四根手指塞入她可怜的小穴中,另一根手指有意无意的挑逗穴外的软核。 “啊、啊、我想要……” “要什么?”男人抖了抖身子,按住她的小腹,一只手将花穴揉搓得不成样子。 “要、要那个……填满那里……”槿棉泪汪汪的看着他。 “大声点。” “用肉棒插我……”她别过头不敢看他。 “怎么这么扭捏,像个小姑娘,四年不开荤,开荤吃四年。” “唔唔,孩子和不被冷落只能选一个。” “那就都要。” “嗯啊啊……”红肿的肉棒无情的挤压着小穴有限的空间,即使经过了充分的润滑,一下被这么粗的棍子填满,小穴完全包不住整根分身。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这,素白的肚兜被香汗浸湿了。 “我发现你的胸变大了。”孟雪河慢慢扭动腰部,欣赏她胸部缓缓晃动的。 桌上重重迭迭的兰草与两人交合的身姿组成了一副淫靡的画面。 呼呼,窗外的门被风吹得发出了响动。 “嗯……你怎么不关门?”槿棉的双手手被他抬起扣住,交迭在额头上,两条腿完全张开环住他的腰,这样他可以不费力的插满她的小穴。 “谁会进来?谁敢进来?” “你……”槿棉已经感受到好几个仆从在院墙外流连。他们的一呼一吸,一急一缓,都逃不过她的五感。 忽然男人在她乳尖上轻轻撕咬,引得槿棉弓腰夹紧了他的阳具。“让你不专心。”男人放缓了下体的冲刺速度,徐徐推进,唇齿在她身上的软肉游走,不时舔舐逗弄。 酥麻的触感替代了交合的疼痛。 “好痒……呜呜!” 槿棉无奈只能扭动腰肢,主动吞吐他的巨物。 淫靡的撞击声在室内此起彼伏。 “唔,舒服,夹好了。”孟雪河的下体被她温柔包裹住,两人的爱液漫出来溅得腹部水光透亮。 “好爽、好热,你要夹死我了。”男人将她的身体抱起,孟雪河瘫坐在躺椅上,书卷散落一地,槿棉想弓身去捡,被他一只手臂拧回来。 “和我做的时候,不准想别的。” “嗯、嗯嗯!”槿棉喊累了,只能发出小小的呜咽声。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双手掰开她的玉臀,不时用手指尖略过她的臀瓣。 槿棉腰部一颤,肉棒毫不费力的滑入了蜜穴中。 噗呲噗呲的声音。除此槿棉还听到了院外的交谈声。 “老爷和夫人好恩爱啊。” “是啊是啊,从前总以为夫人对老爷冷淡!是因为老爷不行……没想到……” 男仆:“嘻……好羡慕老爷。” 另一个男仆:“咦,我比较羡慕夫人。” 听到仆从评价“老爷不行。”槿棉差点没忍住笑吐了。 “傻笑什么。”孟雪河掐了一下她的后臀,阳具瞬间被夹紧,孟雪河低喘一声她体内释放。 “啊!”小穴热到要融化,精液猛烈的灌入她的穴内,滑落的浊液弄脏了她的裙摆。 槿棉已经累到连他的脖子都勾不稳了。 孟雪河满意的看着她,“今天就到这。” 槿棉舒服到瘫在床上“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半夜脱我裤子。” “噢,夫人不喜欢半夜被肏,为夫可以改在清晨。” “你——”撅起的小嘴立即被他的吻堵住。 我想占据你的一切,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