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np)不守信的神是要被爆炒的》 1.信仰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远离喧嚣的大陆——基里瓜剌,这里人人都曾信奉一位神明。 这位神明无形无相,据传说是祂创造了基里瓜剌,又夜以继日地创造了文明,最后因太过劳累而陨落了,只留下一本残缺的《神明籍》供人类传阅。 很久很久以后,基里瓜剌人已经习惯了没有神明的生活,他们在神陨后继承和发扬了神遗留的文明,逐渐有了自己独有的文化和五花八门的信仰,这些繁杂的信仰汇聚,又催生了几位新的神明。 其中,有一位神明最具争议,那就是据传真身是白鸽的多弗神。 这位多弗神平易近人,经常聆听信徒的祷告,毫不吝惜自己的神降——每每有信徒的祈愿被听取了,多弗神就降下一片鸽羽,纯白的羽毛上浮着金色的数字,那是多弗神给予信徒的暗示:所愿将在此期实现。 如此一来,善听人言的多弗神信徒数量剧增,在基里瓜剌大陆上的神庙数量也在新神中一骑绝尘,信仰多弗神甚至一度成为了这片大陆的政治正确。 直到虔诚的信徒们发现多弗神的许诺得以如约实现的寥寥无几,多数许诺俱是时隔多年,才被神明忽然想起似的应诺。 渐渐的,质疑多弗神的人越来越多,深感受骗的前信徒们聚集在神庙殿前,高声呼喊: “多弗是鸽子精!” “她从不信守诺言!” “她轻率降下神迹!” “她愚弄信徒!” “她骗取信仰!” “鸽子精!鸽子精!鸽子精怎配为神明!” 呼喊声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孩童嘴里变成了朗朗上口的民间小调,成为了广场鸽子们的用餐小曲。 悠扬的小调和飞鸽们一起盘旋在多弗神庙上空,随风一起送入更高更远的神居之所,把勤勉、和蔼的多弗气了个倒仰! “我不守信用?我不守信用?!!” 紫眸粉唇的女神气得抬脚就踹,结果被拖地的长裙绊住了脚,扑通一下跌倒在地,正巧被进门的死对头看了个正着。 短发黑中掺白、红眼瞳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神明的唳冷冷地取笑道:“看来你身上的神服都看不惯你,啧啧啧啧……” 多弗气得脸颊鼓鼓,一溜烟从地上站起来,紫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睛里绽放出怒火的花儿,亮晶晶、热滚滚地滋向这位不速之客。 “关你*事!哎哟——!”话还没说完又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唳双手抱臂,一双洁白如玉的大脚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继续嘲笑她:“哎呀、哎呀~我们最受信徒青睐的多弗神怎么能忘记‘为神者,勿言脏’?这难道就是基里瓜剌第一神的涵养吗?” “你、你这……唔……”多弗爬在地上虚弱地怒呵,可惜声音绵软无力,飘到唳的耳朵里只有云朵般的重量,威慑是完全没有,瘙痒倒是有那么些许。 面目俊美、性格恶劣的男性神明垂着眼细细扫过多弗洁白长裙下美好的肢体,红中泛金的眼瞳深不见底,轮廓完美的唇角渐渐卸下讥讽。 他朝仍未从神罚的疼痛中缓过来的多弗伸出一根手指,漫不经心地盯着她:“起来吧。” 多弗捂着胸口,颤巍巍地抬头,唳的食指慵懒中略带嫌弃地搭在她眼前,好像完全不想碰到她一根汗毛、只是出于神明的基本礼仪才勉强扶她一把。 啧。 多弗心中暗恼,立即伸出手把这根可恶的手指严严实实地包进掌心,待她借力站直了,便更加用力收紧五指,紫眸中又跳动起挑衅的火焰,“多、谢、啊!” 但是一向厌恶肌肤接触的唳却并没有应激似的闪开挣脱,奇怪的是他竟然十分安分地任由多弗拽着,熔浆般的眼里居然流露出几分温和柔顺。 多弗大惊,见鬼似的甩开他的手指,恶寒地往臂环上搓手。 这般激烈的反应看得唳眉头紧皱,难听的话正要出口,一道温和淡漠的男声打断了他们二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多弗,唳,勿要内斗。” 来人有着一双浅金的眼眸,白金色的长发柔顺地聚在身后拢成一条粗辫,宽阔的额前淌过一条二指宽的金带,整个神光彩四溢。 多弗和唳在这种叱咤千里的神性光辉照耀下收敛不少,低垂着头,默契地念了一声“泊斯”。 先前不是说到创世神陨落后人们的信仰之力又催生出几位新神么? 除了多弗、唳,眼下这位泊斯就是新神中的领导者,法瑞泽。 他在新神中有绝对的权威,尽管新神总共也只有三位,但法瑞泽的威仪是完全不受神明数量的影响的。 法瑞泽淡淡地瞥一眼多弗的心口处,充满神性仁爱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他抬起手朝多弗胸口隔空一点,浅淡的金光如浮尘没入多弗的心脏,立时解除了她心口挥之不去的痛意。 “多弗,你怎么总不长记性呢?” 多弗悄摸看他一眼,见法瑞泽脸上并无不悦,就大着胆子牵住他的手掌,孩子气地摇了摇,撒娇卖痴:“我知道啦……绝对没有下次!” 一旁的唳冷哼:“就你?鸽子精的许诺能信吗?” 多弗不予理睬,莹润的眼睛里只有法瑞泽,清脆爽朗的声音在法瑞泽面前也化作雀跃的云彩,绵软轻盈,“泊斯泊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唳的脸上像凝了霜,法瑞泽倒是一如既往地戴着温柔的笑,他轻轻点了点多弗的鼻尖,语气略有亲昵纵容:“还不是因为你?” “我又怎么啦?”多弗不解又委屈。 法瑞泽看着她,脸上的笑有一瞬间更加真实,他说:“你难道没感觉到身上的神力越发稀薄了么?” 2.神也需要补魔?!(h) 法瑞泽的话像是打开了多弗体内神力的阀门,他的话音刚落,多弗便突然感觉神力如奔涌的洪水一般哗啦啦的往外泄出,她的四肢虚软,眼前发黑地往后倒去。 好在没有后脑着地,一圈赤金色的光晕稳稳托住了她,多弗站稳了正要答谢,眼角余光却瞥见唳收回的手,他的手心漂浮着未散尽的光尘。 多弗心中感慨:这家伙可算还有点共事之情!面上大大方方地向唳道了声谢。 死对头的脸上千载难逢地沾着一丝半缕的担忧,薄如利刃的嘴唇略动,涌上嘴边的话又在触及法瑞泽扶住多弗小臂的手时咽了回去。 “我们是从民众的信阳之力中诞生的神明,维系生命的神力自然也源于他们的信仰,”法瑞泽看了眼多弗周身散溢出来的浅紫光点,接着说道:“若是信众心怀怨憎,甚至对我们的存在产生质疑,神力就会消散。” 多弗愣愣地看向自己透出一个小洞的手心,“所以我这是要陨落了吗……?” 唳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一阵炽热灼人之感从他们肌肤的贴合处钻入多弗的四肢百骸。 多弗惊讶地看向这个自诞生起就与她处处不对付的神,往常挂满不耐和讥讽的赤色眼瞳此时只剩下她手腕的倒影,要不是法瑞泽及时插话,多弗几乎要掉进唳难得的温柔里。 法瑞泽向唳的手臂轻轻一挥手,一道淡金色的光如利箭射向多弗和唳相贴之处,刺痛打得二人猝不及防,唳松开手,多弗立刻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 法瑞泽轻叹:“没用的,唳。” 他在唳阴鸷的注视下将软成一滩的多弗抱进怀里,狭长的眼中映出多弗脆弱的脖颈,“创世神在《神明籍》中记载有一类魔物,逢月夜而失魔力,每寻更高阶者交尾,所失魔力便可补全。” 唳在听到其中某处时眼神略有闪烁,目光移到多弗的脸上,凝住她淡粉色的唇,不知在想什么。 法瑞泽不经意地瞥过唳,又专注地看向怀里已经无法动弹的多弗,嘴角的笑容越发轻柔,“这便是补魔,多弗,我们或可一试。” 全身像融进空气里一样失去所有感觉的多弗闻言震惊极了:神明也要补魔??? 法瑞泽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得她头眼昏花,自从降生以来,她从来没有动过任何欲念,虽然因为是由人的信仰中诞生、所以有些知识于她——或者说他们三个新神——是与生俱来的,但是多弗坚信自己的思想纯白得一如无暇的神居之地!这猛地一下要她接受自己必须这个那个来保命…… 多弗逐渐透明的脸上也忍不住染上绯红。 法瑞泽的未尽之言在场的三个神心里都门清,要想逃过神力消散、彻底陨落的悲惨结局,要么让多弗的信众重新对她满怀敬仰,要么让她和神力比她高的神明……交合。 前者显然是赶不上多弗神力消散的速度,后者……现下神力比她高的,不就只有她眼前的这两个了么? 多弗降生以来头一次如此窘迫,她感觉自己快要在这两个神的注视下蒸发了。 没想到唳的接受能力远超她的预测,这位热衷看多弗笑话、经常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且对肌肤接触异常排斥的神十分干脆利落地抽去腰上的系带、又摘下双臂上的金环抛到身后的云层上,白色的衣袍乖巧地从他身上滑落,坏脾气神明蜂蜜般浓稠诱人的身躯便暴露在空气中。 多弗前一秒还在为他的干脆震惊,下一秒就不得不陷入这突然扑进她视线中的健硕胸膛和肉褐色乳粒的轰击里:总是对她冷嘲热讽的唳抱住了她,几乎是有些强硬地把自己的胸乳挤进多弗因惊讶而微张的唇间,丝滑又暗藏力量的肌肉与多弗柔软的唇、高挺的鼻撞到一起,湿热的呼吸让这具健美的躯体微微颤动,多弗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如鸿羽的喟叹。 唳……好像很舒服。 这个古怪的认知撞翻了多弗的羞与惊,她轻轻抿了抿口中的乳粒,灼热的男性气息闯进她的鼻腔、大脑,叫她忘却了尴尬,另一只手盖在唳被冷落的右胸上,轻而慢地揉捏起来。 前所未有的刺激让唳难耐地喘气,他收拢了手臂把多弗带出法瑞泽的怀抱。 如此乖巧的多弗正伏在他的胸上吞吃他的乳头,她的手指在玩弄他的胸部…… 唳小心地用嘴唇碰了碰多弗头顶的发丝,多弗青涩的舔舐、揪弄令他情动不已,身下的肉茎焦急地吐出清液,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抑制住自己往多弗身上挺腰蹭动的冲动。 多弗、多弗…… 他在心底默念着她的名字,哀求着她再多亲亲他,哀求着她的唇舌、手指再多在他身体上停留片刻。 多弗对于唳心中所想并不知晓,她只是像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童一样舔吸他蜜色胸膛上秀气的乳尖,湿热的舌从饱满的胸肌滑到紧实的腰腹,顽劣地绕着他的肚脐打转,在感受到唳沉闷的喘息和腹肌细微的颤动后,再用力一咬,彻底逼出这口是心非的家伙喉咙里的呻吟。 “呃、啊……!” 多弗很喜欢唳的吟叫,她爱怜地舔了舔那圈牙印,食指点了点流泪的大龟头,口中喃喃:“好可怜啊……” 随即好奇地圈住这根狰狞的大家伙,五指上下滑动,时不时用拇指指腹去磨一磨顶端的小口,再就着马眼吐露的水液慢慢撸动,另一只手仍然流连在唳肿大的左乳处,无师自通地揪、弹、抠弄那颗娇艳欲滴的乳头。 “啊……哈、嗯……不……”平日里不给好脸的唳在多弗毫无章法的逗弄下颤抖、呻吟,宽大的手掌握住多弗把玩他下体的手,像是要甩开她,又像是迎合着她的手一起挑逗自己的阴茎。 一边静默无言的法瑞泽看着多弗身上溢出的紫色光点越来越少,她的身体虽然仍有透明之处,可是脸颊上那抹红却很是惹眼。 眼看唳就要在多弗的掌下激射而出,法瑞泽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神圣不可侵犯的新神领袖从后面抱住了玩得不亦乐乎的多弗,将她从唳的身上带离。 “稍微……也看一看我吧。” 3.虽然是神但三个菜鸟(3P) 我,是一只承蒙神恩,开了灵智的白鸽。 这天我正在广场上等待游人投喂,忽然从天而降一阵神风把我嗖嗖地卷到了好高好高的高空,我晕头转向地用翅膀抹了抹眼,一座与皎白云团融为一体的巍峨神殿伫立在我的面前。 平平无奇的小白鸽我哪儿见过这么有气势的神殿?我扇着翅膀就飞进去了,现在想起来真的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对,我飞进去了,才绕过一个雕花大圆柱啊,我就看到了令我鸟生难忘的淫乱一幕—— 只见那光可鉴人的白玉石地板上迭罗汉似的躺着三个人……呃不对,三个神,两男一女,中间那个女神齐胸长裙堆迭在腰部,贴在她胸前的那个男神肤色和蜂蜜一样,手臂和大腿上的肉看上去特别紧,而且鼓囊囊的;挨着她后背的那个虽然穿戴整齐,可是那手、那手怎么净往人底下钻!!! 我这只生平见惯了人类乱搞、动物繁衍,阅历颇丰的鸽子也不禁红了羽毛。 不是,他们三个实在是太、太淫乱了!! 那个蜂蜜肤色的男神没点神明样儿,一个劲儿地在女神桃子似的胸脯处舔,猩红的舌头又粗又大,特别像我在广场经常碰到的那只黏人的大狗,逮着女神明的乳那顿吸啊舔啊,直把人漂漂亮亮的胸乳弄得全是亮晶晶的涎液。 但是那个女神明看上去好像很舒服?她的头微微向后仰,修长的颈部又落入身后那个衣冠楚楚的男性神明唇齿间,被叼在口舌间含弄咂摸,落下一个又一个浅淡的吻痕。 女性神明搂住身后之神,红润饱满的唇沿着他的下颌轻啄到他的嘴角,最后被一把拖入粘稠的湿吻里。 我站在神殿的柱子上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这醉心热吻的女神迷蒙的双眼微张,紫色的眼瞳仿若一池潋滟春水,看得我急忙又翅膀尖尖挡住视线—— 不过这位、这位好像是多弗神?!!! 本白鸽倒吸一口凉气,翅膀挪开再定睛一看,嚯!那那那位蜂蜜肤色的可不就是多弗神的竞争对手、抢走了大部分多弗神信徒的神明唳?!! 再看那位手不停在多弗神私密处抽动、浑身散发着神性金光的……可不就是新神之首的,法瑞泽!!! 我,一只平凡普通的白鸽,何德何能在这样寻常的一天意外撞见了三位鼎鼎大名的神明混乱的3P现场…… 可是他们真的好色!完全挪开不眼啊! 我就恍惚了一会儿,没想到三位神明已经变换了姿势: 多弗神跨坐在神明唳的身上,法瑞泽首领搂着多弗神的腰,提起她的臀,一个肉褐色的粗壮之物噗嗤一声没入了多弗神的私密之处,她和神明唳都满意地惊叹一声,随即多弗神便晃动起自己的腰,左冲右突地享用体内的大肉棍子。 那位传闻中与多弗神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明赤红色的眼睛里盛着两汪水,薄唇里止不住地吐露出色气的哀求。 “哈、呃……多、多弗……嗯……” 那双蜜色的大手紧紧地粘在多弗神的腰侧,劲瘦的腰像脱缰的马,一下又一下挺动、研磨着多弗神水液弥漫的下体。 他们两个神一味地沉浸在翻云覆雨的极乐之中,多弗神身后的法瑞泽首领脸上的笑越来越淡,温和的眼里逐渐染上情欲的暗沉,但他似乎还在压抑着什么,只是牵过多弗神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胯部,大手包小手地带着她隔衣抚弄高涨的欲望。 法瑞泽看起来很不愿意碰到沉溺在交配之欲中的唳,他只是把双腿大大地跨开,整个神躯都贴紧赤裸多弗,一双精雕细琢般的手裹住多弗的双乳,缓慢地揉。 作为一只有着丰富观摩经历的白鸽,我当然看出了法瑞泽首领的手法之生疏。 他揉得好慢,像捧着两个易碎的珍宝,偶尔捏一捏多弗神挺翘的乳尖都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看得我急死了,连多弗神都不满地哼哼呢! 她肯定也失了耐心,毕竟身下骑着一个毫无经验、只知乱顶的新手,体内淫乱饥渴的点时而得到狠狠的满足,时而又寂寞地缩紧、绞动;身后这个看似游刃有余的还火上浇油,挠痒痒似的弄她的胸。 虽然多弗自己也是个空有理论知识的实践小白,但是她知道自己哪里需要什么力道才能舒服。 于是乎,不耐烦的多弗神一边抓住法瑞泽的手指导用力些揉她的乳,一边抬臀用劲吞吃唳火热硬挺的肉茎,另一只手还不忘钻进法瑞泽的衣服里狠狠地玩弄他几欲涨裂的阴茎。 一时间宽敞无比的大殿盈满三位神明或高或低的呻吟喘息,路过的云都要羞红了色,更别说我这只有灵智的白鸽。 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为神者这么会玩啊! 人间的信徒都说这几位神明清心寡欲(虽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是心系民众良心好神,本白鸽在此澄清不实之处: 就算是神明也是有欲求的!!! 再看殿里的那三位,法瑞泽不知伏在多弗耳边说了什么,多弗低头看向地面,唇边忽然溢出愉悦的吟哦:“嗯、啊……看、看到了……啊啊,那里……!” 她依然夹着唳的腰,十指在他的胸、腹来回抚摸,穴里的肉棍戳到关键处她就放缓速度,贴到唳的耳边,手捏住他的下颌让他的脸侧贴到冰凉的玉石地面。 “唳~看到了吗?你爽得要掉眼泪了呢……” 眼神湿润的唳后知后觉地用余光察觉到了自己脸上一塌糊涂的表情,大脑里炸开一朵绚丽的七彩花,坚挺的阴茎这时也恰好得到了湿热甬道顶端的亲吻,登时一泄如柱。 微凉的精液大股大股地冲击着多弗的穴壁,唳下腹卷曲的毛发随着主人腰部的挺动狠狠擦过她凸起的小豆豆,带来一阵灭顶的快感,多弗跟着唳失神的呻吟也叫出声,挺着身子去了。 高潮的快慰也从她收拢的五指席卷到法瑞泽身上,博爱世人的光辉神明抱紧怀中之人,肉粉色的巨茎马眼大张,浊液喷薄而出。 4.暴动 那天稀里糊涂地一通乱搞让多弗对神明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原来,神不止有人的性欲,还可以像人一样入睡。 第二天她精神饱满、神力充沛地醒来,扯开胸前的衣物检查,身上并无任何痕迹,两腿之间也没有任何不适。 她几乎要以为前一天的放纵是信徒们使的坏,结果刚要出神殿就碰见了法瑞泽。 衣着整齐的法瑞泽身上散布着淡淡的金色光辉,比人界大师雕刻的艺术品还要完美协调的脸上依然是包容、和煦的微笑。 多弗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寻昨日放荡的蛛丝马迹,但是那片淡金色的海洋里除了宽和仁爱再无私欲。 多弗于是收敛了杂思,尊敬地问法瑞泽:“泊斯,您如此行色匆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法瑞泽脸上的笑容隐去,伸手从多弗的耳边凭空抽出一片手掌大的羽毛,温润的声音中暗藏担忧:“多弗,你看看吧。” 他递到多弗眼前的羽毛如水波般起伏片刻,宽大的白羽上即刻显现出人间混乱的景象: 血肉横飞,刀剑碰撞,多弗神庙宇洁白的台阶上沾满鲜红和泥泞,往日祥和的广场孩童老人的惊叫刺破长空。 多弗忽然捂住心口,但见白羽上浮现着一尊巨大神像被火石正中的渎神之景。 “这、这是……” 她震惊地看着这片混乱,法瑞泽静静地站在她身旁,眼神莫测。 他告诉多弗:“你的信徒暴动了,你必须下界一趟。” 多弗闻言猛地看向他,“下界?!新神戒律中严令禁止我们直接莅临人间!” “不要太紧张,多弗,”法瑞泽拍了拍她紧绷的后背,提醒她:“新神戒律不是由我拟定的吗?” 他的眼神中流淌着多弗从来没见过的诡谲,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生拉硬拽地把她扯进去,再伺机彻底吞噬她。 这是多弗第一次感受到法瑞泽作为三神之首的可怖。 她平复下心中的惊疑,温顺地向法瑞泽低头道:“我明白了,泊斯。” 下界的事就这样敲定了。 当天晚霞欲落时分,多弗就隐去了神力,从神殿后山的天阶一步一步下到人间去了。 她快累得瘫软时终于挨到了人界的土地,天阶消失在深沉夜幕里,多弗失去了神力庇护,晚秋砭骨的风逮着她的衣衫缝隙钻进她的骨头缝里。 “哈秋!” 一个响亮的打喷嚏崩得多弗神情恍惚,她颤抖着抹去鼻下的液体,整个神都不好了。 鼻涕……是鼻涕吧我身为堂堂神明竟然、竟然流鼻涕了??? 这种骤然为人的冲击并没有持续太久,多弗顽强地抱紧了自己,在萧瑟的秋风中快步赶往自己在人间的庙宇。 满地血迹、兵刃的庙前广场一片死寂,寒鸦凄凉的哀鸣伴着冷月腾空。 多弗神情凝重地将倒在喷泉边的一个血人翻过身,在此人的耳后发现了一块黑羽印记。 新神的羽记鲜少恩赐给信徒,且为金边纯白色,断然不会在信徒身上留下如此污浊混沌的黑色印记。 多弗思索着,右手一翻正要给法瑞泽送去情报,忽然想起自己早在踏上天阶之际就隐去神力了。 神明下界已经违背了一条戒律,若是再动用神力,只怕新戒的制定者法瑞泽也救不了她。 多弗将这印记深深记在脑中,闭目为横死之人默诵祷告,便往前面的庙宇内走去。 神明在神居之地的真正住处才能冠以神殿的称号,连接神明与人界信徒的地方只能称庙宇。 多弗的庙宇按照她降给信徒的提示建成,六根白色的大石柱撑起三角形的拱门,门上雕有栩栩如生的白鸽衔枝、浮云流月,偌大的正厅最前面摆放着一尊玉白的神像,神像面部只嵌有两颗剔透的紫水晶,其余耳、鼻、口俱无。 这是信徒对神的敬重。 人,是没有资格直视神之面貌的,也不能对此妄自揣测、想象,若要修建庙宇、雕刻神像供奉,就得向神明潜心祈祷,请示神明降下神迹,让信徒知晓一二神的喜好。 多弗在人界备受推崇时,虔诚的信徒按照她的喜好为她广修庙宇;如今她成了声名狼藉的神,曾经圣洁的神像也被人推倒在地,从头到脚砸了个稀巴烂。 她走到自己的神像碎石前,怜惜地摸了摸染上血迹的碎块。 “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她暗自低语。 “还不是咎由自取!” 一道满含怨恨的清朗男声在空荡的废庙中炸响,多弗抬头一看,断裂的门槛外站着一个身着软甲、脚蹬长靴的黑发青年。 这人看上去二十有余、三十不到,圆且略微上挑的眼眶里是两颗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珠,弧度饱满的唇角一粒不大不小的痣。他抱臂站在这断垣残壁之中,恍若一把锋利的匕首。 多弗走到他跟前,莹白的脸上露出一点儿和善的笑,“我叫……咕咕,鸟叫的那个咕咕,你是谁呀?” 青年斜睨她一眼,沉声说道:“你不该待在这里,这儿很不安全。” 他说完飞快地扫一眼多弗,犹豫片刻,不耐地握紧腰侧别着的剑,随即盯住多弗道:“西伏安,我的名字。” 多弗眉眼弯弯,一副纯良无害地模样,又往西伏安的面前凑近了些许,轻声问他:“西伏——噢,我是说西伏叫起来比较……嗯,距离近一点,”她深紫色的眼睛认真观察着西伏安的神色,确认他只是有些不耐地皱眉并无厌恶后接着更进一步,“西伏,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西伏安警惕的视线从破旧的神像转到多弗脸上。 清冷的月辉如纱盖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她的眼睛里折射出神秘又迷人的光彩,嘴角还向上扬起柔软却没用的弧度。 西伏安咬紧后槽牙,舌尖抵住齿龈,用力按下喉间的渴意和心头的略微躁动。 他匆匆看了眼身披月辉的多弗,转身走进茫茫夜色里。 5.旅途 多弗和西伏安莫名其妙地踏上了旅途。 这当然是多弗自己的理解,在西伏安看来,这个四肢纤细、肌肤白腻的女人就是个形迹可疑的牛皮糖! “啧,我到底还要说多少遍,不、要、再、跟、着、我!” 黑发青年英挺的脸上写满不悦,颀长的身体绷成弓,右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佩剑,凶巴巴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让多弗头身分离。 多弗有一点点心虚,若无其事地抬头看天,“啊,这天真蓝、鸟也好白!” 西伏安头疼不已,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衣虽然整洁但已经洗出了毛边,手中的剑柄也脱了漆,脚下这双长靴其实鞋底已经磨得如纸一般薄…… 这样穷困潦倒又居无定所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跟着的? 再看看这位自称咕咕的女士,她一看就是个从没吃过苦头的娇小姐,黑色的长发光滑如夜幕星辰披落在肩,皮肤白皙得仿佛主教家刚煮好的牛乳,离得那么远都能闻到一阵令人垂涎的香气。 她哪里是个能风餐露宿的样子? 西伏安暗自吞没些许口涎,多年的流浪生活让他对身边出现的人都异常警觉,这位看似柔弱天真的娇小姐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哪个金尊玉贵的小姐会半夜出现在废墟之中? 更何况,西伏安看向多弗深紫色的眼瞳,她对于自己这个带着武器的陌生成年男性一点害怕都没有,好像就专门等着他——不,等着随便哪个人出现在神庙废墟,然后把她一起带走。 这个念头让西伏安多少有点不爽和烦躁,他皱着眉,最后警告道:“别再跟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留下这样冷厉的话之后,他就像一头猎豹般敏捷地蹿入密林之中了。 多弗站在破败的城门口,前面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她提起自己的裙摆,看着洁白柔软的布料上混杂着血迹、泥浆,心疼地用力撕去脏掉的这一圈,长裙瞬间就成了及膝裙,虽然冷但是行动更加方便。 她又扯下一小节裙摆当作束发的绳结,三下五除二地把一头美丽的秀发扎成一个球,兴冲冲地跟着西伏安消失的方向进了密林。 人间的四季一直是多弗眼中很神奇的变幻。 现下她精疲力尽地靠在一棵挂满金叶的大树边,饿中作乐地观望着秋风扫落叶的美景。 金灿灿的树叶打着卷边儿洋洋洒洒地旋下来,像夏季噼里啪啦的雨,但下得确实黄杏一般可口……啊不是,美丽的落叶。 多弗不敢再看,她深以为昨天初临人界被冷风冻得流鼻涕、打喷嚏已经够有辱她为神的尊严了,这要再盯着落叶饿出口水,她不如干脆现在就上吊自绝。 可是真的好饿啊…… 多弗眼前湿润了许多,满地金黄的树叶越发模糊,渐渐变成一个个又大又甜的杏子,噢这种人界的果实她的信徒曾经供奉过,味道特别香甜,比法瑞泽身上的金光还要好闻…… 形容凌乱的女士闭眼躺在金黄的落叶堆里,像极了一颗遗落人间的珍贵宝石,闪耀着灼目的光彩。 西伏安踩着落叶悄声靠近她,单膝跪地蹲身凑近看这块宝石,黑发青年墨石般的眼中止不住地翻涌着陌生的情绪。 他受到蛊惑似的伸出手,指尖快碰到多弗散乱的发丝时又触电般缩回。 西伏安站起来,后退到安全的社交距离,从长靴内侧摸出一粒小石子用了巧劲弹到多弗身上。 待她悠悠转醒,嘴硬心软的青年身姿如松,语气冷硬:“再不走就天黑了。” 多弗麻溜地从树叶堆里起来,两条细瘦的腿在秋日疲软的阳光下瑟瑟发抖。 西伏安眉间微蹙,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衣扔给她,“穿上。” 多弗把带有成年男子体温的衣服系在腰间——似乎也没有什么x用,西伏安的外衣是短款,多弗又是个高挑的身形,这件薄薄的衣物垂下来就刚刚过了她的膝盖两三指。 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吧。 乐观的女神明脸上刚露出笑,肚子又咕噜一声,她整个神都僵住了,脸色白里透红、红中渗白。 西伏安轻笑,从腰封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丢给她,“吃点这个垫垫吧。” 多弗很显然对于人类的身躯没有任何概念,她吃完了西伏安给的那小袋果子,没有神力庇护、自动降级成人类的身体依然饥肠辘辘。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空袋子还给西伏安,故作轻松地提议道:“我听看这里生机盎然,咱们往前边走走肯定能找到吃的!” 说完就要大步往前,被西伏安轻轻抓住了后脑那坨摇摇欲坠的圆球发型。 “走这边,”青年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轻快的笑意,他指了指多弗的右侧,说:“这边才是能找到食物的方向,你说的那边是会让我们变成食物的方向。” 可惜他俩运气不佳,紫红色的余晖都掉到山的那边了,两人依旧一无所获。 多弗饿得两腿战战,她看着西伏安毫不减速的步伐,心中佩服不已:真是位挨饿的好手啊! 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也被山尖遮挡,林中各个方向传来不知名的鸟鸣和翅膀煽动的声音,西伏安停下了脚步。 “你先跟我来。”他的视线在虚弱的多弗身上转了转,或许是这位身娇体弱的女士顽强的意志打动了他,西伏安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她驼在背上,脚下生风地朝着西南方向前进。 已经被饥饿折磨得头晕眼花的多弗用气声说了句“谢谢”,隐约感觉到这片宽阔的背在她贴上去时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这样走了不知多久,冷漠的月亮爬上鬼魅的树梢,西伏安微喘着停在了一棵巨树前。 他让多弗背靠着树,扶住她的肩膀,眼见她的脸色在月光下呈现出盐粒一样的白,柔软的小腹漏气似的瘪下去,心知她这是饿过头了。 西伏安环顾四周,眼神掠过巨树树根的某处时焕发出异样的光,他让多弗躺好,从树根处扒开腥甜的泥土,揪住一块岩白的草叶,手腕使劲一拉,扯出一串手掌大小的块茎。 经常在犄角旮旯里找东西果腹的青年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便是游四方的旅者口中常说的山林秘宝——秃夺,这种埋在潮湿泥土中的块茎非常饱腹,只要拇指大小便可以顶人类两天的食物量,因此常常被山林之地的冒险者奉为救命至宝。 西伏安抽出腰间的小刀,切出两小块秃夺,一块先喂到快要昏厥的多弗嘴边,一块自己吃了。 饿到极致也无所谓食物干净与否,多弗有气无力地咀嚼几下就咽了,不一会儿就感觉抽痛的胃部暖洋洋、胀饱饱,她恢复了力气,坐起来又是一位开朗热情的好神明。 “西伏,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就饿死了。” 西伏安望着她纯良干净的笑眼,有一瞬间思绪走歪,忍不住想到他们两个或许和月光有绕不开的故事,不然怎么接连两次都叫他迷失在这位金贵小姐的月下神颜之中呢? —————— 真的一个珠珠或评论都不留吗(可怜)(委屈)(泪汪汪) 6.原来你也是鸟啊 第二天多弗从半层楼高的粗壮树枝上掉下来,趁着没看见西伏安的身影,五官皱成一团地揉弄自己摔痛的臀肉。 “早。”但是西伏安低沉的声音还是如风一般闪现了。 多弗破罐子破摔地转身一看,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捧了满怀的红色黄色、或大或小的果实站在了距离她三五五开外的地方,眉宇舒展地看着她。 无所谓,多弗进行自我安慰,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神明,普通人类摔跤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样想着,多弗也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从他怀里拿过八九十来个果子,学着西伏安的动作往身上随意地擦拭一二,小果实一口五六个、大果子一口半个地潦草享用了早餐。 吃完后,多弗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心中产生了一种在天上当吸风饮露的神明时从未有过的奇妙满足感。 她想:原来当人是这么微妙啊。 神居之所的生活枯燥乏味,多弗从诞生起就没挨过饿、受过冻,她的衣裙在神力加持下永远洁白舒适,神殿的每个角落都是光可鉴人的白,这个宏伟辽阔的地方也永远保持着静谧。 只有在聆听祷告和祈愿时会沾染上一星半点人间的生机,这是最让多弗沉迷的地方。 她有时会好奇,法瑞泽和唳是怎样打发这漫长无趣的永生的呢?就算她每天听取不同的祈愿,久而久之也还是会感觉乏味甚至头疼,法瑞泽他们两个很少聆听信徒之言的神岂不是会更无聊吗? 不过这些想归想,她不会傻到真的去向他们两个人神问个明白——人界的信徒常说“距离产生美”,他们人类亲如夫妻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她和法瑞泽、唳普普通通的上下级、同事关系了。 多弗一边思绪发散,一边跟着西伏安继续走。 这片密林实在是大,纵使多弗对于迷路没什么亲身体验,在跟着西伏安第一百多次路过他们昨晚睡觉的那棵苍天巨树时也不禁心累神烦。 她拽住西伏安的衣角,尾音里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委屈:“西伏,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啊?” 习惯了独来独往的西伏安对于她的靠近略感别扭,他盯着眼前枝繁叶茂的巨树,思忖片刻后说道:“我们被困住了。” 多弗不解:“被困?这里有什么魔法阵吗?可是我——”她及时止住了话头,因为记起了自己现在是没有神力的普通人类,于是话锋一转,又问西伏安:“你能找到阵眼吗?” 问是这么问,但多弗心里清楚,西伏安是个实打实的普通人类,没有任何超出人类限制的力量,她自己现在又困于神戒无法使用神力……唉,看来他们怕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她心里正思索着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带着西伏安破了这个魔法阵,忽然一声尖脆的长鸣从遥远的天际俯冲直下,多弗眼前一晃,一只足有四五层平民房高的白色大鸟落在了他们面前。 这只鸟体态优美,但头顶一撮黑色的毛,赤红泛金的眼瞳,通体却是洁净至极的白。 多弗被西伏安挡在身后,悄悄打量着这只古怪的鸟,越看越觉得它的眼神和姿态都非常、非常地熟悉—— 高傲中带着些许轻蔑,轻蔑之中有混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柔的情绪…… X的这不妥妥的唳那个臭小子吗!!! 多弗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愕地从西伏安背后绕出来,围着这巨鸟左看右看,再三确认无误后一把抓住这臭鸟的翅膀尖,惊喜又嘲讽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一只鸟啊!” 一旁被这景象弄得惊疑不定的西伏安亲眼所见,这只鸟红色的眼珠向上翻动,细长尖锐的喙轻轻碰了碰多弗的鼻尖,小而精致的头部把她往外推去,似乎很是嫌弃和不屑。 多弗心胸宽广,自然不会与臭脾气的唳计较这些(主要是她自以为已经掌握了唳原型的秘密),于是非常高兴地向西伏安介绍道:“噢,这位呀是我的一位朋友,他会些魔法,应该能带我们出去。” 特意化作原型下界的唳闻言扇动起他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呼呼的大风,直把多弗今早好不容易整理得当的丸子头吹得乱七八糟,他觑了一眼多弗头上的树叶,满意地收拢了翅膀。 多弗:……怎么办好想拔了他的羽毛!!! 但是她涵养还是在的,一把拉过沉默不语的西伏安,对唳使了个眼色,然后手脚麻利地爬到开阔的鸟背上。 唳抖了抖身子,仰起头对天长鸣一声,硕大的翅膀卷起无数落叶和尘土,线条优美的大鸟轻盈地飞起来,细长尖利的鸟爪勾住黑发青年的衣领,眨眼间便带着两个身无法力的凡人飞到了巨树的顶端。 多弗抓紧了唳细长脖颈处的羽毛,低头往下一看,只见这棵蓬勃极翠的巍峨古树的最上方悬着一滴莹绿的光,这光由深至浅地散播开来,笼罩住整片森林,越是远离巨树,绿色轻盈的光便越是稀薄,最后森林与城镇的边际消散于无。 多弗心中明了,刚才和西伏安在林中打转转多半就是这片绿光搞得鬼。 她在脑海中搜索查阅与生俱来的知识之海,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这绿光的生平信息: “古木发新枝,其名为椿,枝叶扶摇而上,直指云巅化而为莹。莹绕古木阻其林,聚日月之精华于木,障闯入者之行。”* 这一段多弗看得一知半解,不过也不碍事,这类言语一看就是唳的老家那儿来的——是这样的,唳呢其实和多弗、法瑞泽乃至整个基里瓜剌大陆的人都不一样,他诞生于异乡人祈求长生、福泽的信念,相当于是个外国神明,所以和多弗常有观念上的冲突。 想到这,多弗又稍微用力拽了拽手里的羽毛,惹得专心飞行的唳鸟眼一斜,好像在无奈地问她:又怎么了? 多弗爽朗一笑,勾住他的鸟脖子低声说:“只是突然想到你原来还是只外国鸟。” ——————〉〉 *这一段文字是我瞎编的,别信。 所以唳的原型大家猜出来了吧 评论区留个爪告诉我你们的答案!!!(这是威胁不是请求(bushi 7.我们难道是什么做爱之神吗(神交H) 广袤的夜空之上,一只白羽黑顶的大鸟匀速滑过浮云缭绕的大月亮盘子。多弗和西伏安坐在鸟背上,静静感受近距离看天上月的冲击。 要说唳为什么愿意屈就让西伏安一个外人坐他的鸟背上,噢,那当然是因为多弗体谅他鸟爪一直勾着一个成年男性、难免累得慌,素来排斥肢体接触的唳就这样勉强同意了。 高空的风比地面上的还要凉,虽然唳飞得不快,但是多弗依然冷得发抖。她不自觉地往西伏安的怀里缩,揪着唳脖颈白毛的手也跟着收紧。 她哆哆嗦嗦地对身下的大鸟说:“你、你就不能再飞……飞慢一点吗?” 平稳飞行的优雅白鹤短促地叫了一声,但是多弗原型是鸽子,她听不懂鹤的叫声。 唳叫完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默默加快了速度,赶在背上的两个被风吹成冻干之前完美落地。 谁料刚落地,一直沉默得活似背景墙的西伏安就抱住多弗轻呼:“咕咕?咕咕!” 大白鹤身形有一刹那的凝滞,转念一想多弗是鸽子,鸽子咕咕叫,她在人界化名咕咕也挺生动形象的了。 白鹤迈着细长的腿踱步到西伏安面前,多弗的脸颊上散着不自然的红晕,饱满的唇间溢出暧昧的呻吟,白鹤心随意动,一个大翅膀掀开西伏安,将已经烧糊涂的多弗拢到自己庞大的躯体下。 “她发烧了!”西伏安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些许慌乱焦急,他定定地看着守护宝藏一样的白色巨鸟,脚下刚迈出一步就被硕大鸟翅掀起的大风挂到了数十米开外。 高傲的鹤不再理会这个渺小卑微的人类,他蹲在多弗身旁,宽阔有力的翅膀展开挡住外界的一切窥探,总是高高扬起的头颅低垂,尖锐的鸟喙小心避开多弗的脸颊,他们的额心相抵。 刹那间,点点滴滴的赤色和淡紫光粒从这一人一鹤的贴合处飘散出来,脸蛋艳红的多弗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什么微凉又暖热的、水一样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脑海,四处探索一番后急不可耐地与她自己的那一团浅紫色的光晕滚到一起,从灵魂深处绽放出来的舒爽令多弗喟叹不已。 但她无法出声,她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 感觉那团赤金色的光强势地挤进她的光晕里,上挑、揉搓、含裹、研磨。一阵爽到灵魂都要消散、躯体彻底湮灭的快慰让巨大的白鹤也忍不住抖动,鹤羽遮盖下脸色潮红的多弗更是浑身都泛起了糜艳的粉。 【哈、啊……嗯~多弗……啊!】 多弗软成一滩水的脑海里传来唳色气的呻吟,软烂的神智慢慢爬起来回复他:【嗯、啊啊……我、我们怎么又在……嗯……好舒服……呃!】 两个光晕滚作一团,上下翻腾、搅动,多弗好不容易凑齐的神智反反复复地被打散又聚拢,她勉强认出被她的光晕压住的那一团赤金色是唳的神力,两团神力你来我往,你退我进,给双方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浪潮——非要用人类的五感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有一种不借任何外力、让脑子被更高的存在舔舐到的颤抖,对神来说就是神力交合,简称神交。 多弗爽得快要死去了,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变成了女性湿润曼妙的阴道,而唳的赤金神力就是那根强壮有力的阴茎,不讲任何技巧地捣弄着她的脑海。 多弗像陷入无数跟炽热鸡吧的围困中,每一根都翘起令她满意的弧度,颜色是干净的肉粉或深肤色,每个鸡蛋大小的龟头都冲她垂涎,淫靡的清液卑微地、小心地攀上她的身体,像一件晶莹色情的透视服。 她心满意足,便开始指挥自己的那团神力去反攻唳。 淡紫的光悄悄地绕到唳的神力后面,伸出一缕飘渺的光丝,拨动唳的那团浓厚深沉的神力。 如果转换成人类男女交欢的体位,那么现在的场景就该是男上女下的传统姿势,但是女下位的多弗正在用自己的穴玩弄唳的肉棒。 赤金色的神力被玩弄得十分可怜,光都抖动起来,不断地往多弗的神力里面挤,一边挤一边颤,滴溜溜地还洒出些许细小的光粒,像水珠一样飞出去,最后又被紫色的光团吃掉。 多弗恢复一点理智,在快感里沉浮的大脑腾出一点思考的空间,她猜想唳此刻应该和她一样的舒爽,她想等这次交合结束后去问一问他:被神力舔吻、抠弄脑子的感觉爽吗?完全不亚于用生殖器肉碰肉地大干几场对吧? 所以人类那么热衷于肉贴肉是因为他们没办法神交吗? 唔、但是真的好棒啊~嗯…… 她在脑海里回应对唳的赞许,更加用力、更加深入地玩弄他的光团,两团粘稠的神力融在一起,要分开时扯出紫中泛赤的光丝和数不清的光粒,这种奇妙的感觉简直像他们两个神的脑浆混到了一起、大脑相碰,拉出无数粘腻的银丝。 多弗心中感叹:真的很推荐别的神明搞一次神交,太爽了。 两位因下界而无法肢体交合的神明难舍难分地进行着神力的热吻、撞击、交融,如果不是多弗尚存的那么一丢丢理智不断提醒着她外面还有一个人类的话,估计他俩能搞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于是还沉溺在神交之中的唳在脑海中听到了多弗的推拒:【唔……嗯、嗯~够了……哈啊……西、呃西伏还在……】 唳其实很难拒绝多弗的要求,所以他几乎是拿出了开天辟地的力量将神力从多弗的身体里面抽出,巨大的白鹤晃晃悠悠地离开面色红润的女士,宽大的翅膀却仍然固执地拢住她。 多弗眼色迷蒙湿润地抚摸白鹤修长的脖颈,声音沙哑:“我们莫非是什么做爱之神……?” 因为刚才的神力交缠,现在他们不用有任何接触就可听到对方的意念之声,多弗便听到唳性感低哑地顾左右而言他:【你刚才又……又神力消散,我不得已才这样替你补魔。】 慢慢走下快感之巅的女神继续温柔地摸了摸白鹤的羽毛,随后站起来,从他巨大的翅膀下走出来。 她看向不远处几乎在月华里凝成霜的挺拔背影,大喊:“西——伏——!” 那个快与寒冷的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猛地一颤,黑发青年清俊的脸转了过来,隔着看不见的月光之河,西伏安又望进多弗如梦似幻的笑靥之中。 ———————— (昏厥)(爬起)(抓住一个过路人)我的评论呢?珠珠呢?(上下乱抖)(放开)(阴暗爬行)评论评论评论珠珠珠珠(继续晕厥) 8.被会瞬移的酒馆缠上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黄昏,饥饿的多弗和西伏安被拔×无情的大白鹤从半空甩了出去,随机掉在了另外一片正常森林里。 被树杈勾住了裙摆、险些叫人类看光了屁股的多弗怒不可遏,在脑海里大骂唳“活该肚腹处羽毛都秃了”。 摔在地上的西伏安咬紧了牙关咽下痛呼,缓了一阵后慢慢地爬起来,将窘迫的多弗从树上解救下来。 两个身心俱疲的可怜人/神相互搀扶着、漫无目的地走着,淌过一条清浅的溪流,路过一棵稀疏的果树,薅几颗果子下肚,两人抬头一看,前方一间破败灰白的石屋鬼魅般地出现。 没等他俩上前打量,石屋敞开的破木门里走出来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一见多弗和西伏安,就露出精明而热情的微笑: “新面孔!来来来,到我这酒馆里喝上一杯!” 说完,身后便闪现几个高大强壮、手持兵刃的猛汉,二话不说就挟住多弗和西伏安进了屋,将他们两个形容狼狈的穷鬼摁坐在红木搭起的吧台边,塞给他们一人一个两颗人头高的木制酒杯。 那个中年男人站在多弗的身侧笑盈盈地说:“新来的客人,这是小店免费赠送的伯地酒,新酿的,快尝尝吧。” 多弗和西伏安对视一眼,那几个凶恶的猛汉站成一个半圆,把他们两个围困在吧台,老板脸上笑嘻嘻,可这架势却仿佛不喝就要了他们的命。 多弗看了眼杯中的伯地酒,昏黄的烛光下它呈现出一种雨后泥土的色泽,靠近一闻,气味却是难以形容的复杂,腥臭中混杂着酒香,实在难说是佳酿。 西伏安看出多弗眼底的抗拒,便和老板周旋:“我们很久没吃东西了,你得给我们再送几份下酒的食物。”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色为这份说辞增添了可信度,酒馆老板朝几个彪形大汉抬了抬下颌,那几个男人便顺从地散到屋中或坐或站,老板也钻进吧台后的储藏室里。 多弗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点儿,她用眼神示意西伏安这什么伯地酒有大问题,然后做出一副被酒气熏迷糊了的傻样,抱住巨大的酒杯,脸贴着粗糙的杯壁发痴。 老板很快就从储藏室里抬出一只干瘪的烤鸡放到西伏安面前,又当着他们的面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瓶子,给卖相难看的烤鸡淋上黄色的酱料,笑着请他们两人慢慢享用。 西伏安对于食物向来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吃不死就行,这一次面对大大咧咧躺在红木吧台上的烤鸡,他却罕见地迟疑了。 “老板!老板!”石屋外传来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叫喊,矮小精明的老板脸上的笑容骤灭,抄起木棒就往外跑,边跑边吼:“你这该死的酒疯子!你还敢来!” 显然来者压根不怕老板这一套威吓,大着舌头转转悠悠地不知怎么就躲开了老板的木棒扑打、躲开了身强体壮的猛汉围堵,摇摇晃晃地进了店,指着西伏安和多弗痴笑:“哈哈、哈哈,外来人!外来人!” 不等老板和一众手下扑过来,这白胡子拖地、白发蓬乱的酒鬼又手脚灵活地爬上吧台,蹲在多弗的杯前,浑浊的双眼紧盯着她,神秘兮兮地说:“年轻人,嗝,我看你是个有天赋的,要不要跟我学魔法?” 他说着一个后空翻躲过迎面坎来的大刀,又侧身避开老板的木棍,一个闪身贴到多弗后背,“包教包会,每月给我买酒即可,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多弗牢记着自己现下的人设,面对这醉老头的话只是宝贝般抱着她的酒杯,眼睛看着身体紧绷的西伏安,一言不发。 西伏安故意看了看陷入混战的老板和他的手下,一手牵住多弗,一手抓起烤鸡,脚下生烟般麻溜开跑,两个人都使出了毕生奔跑的毅力和速度,一阵飞奔总算是把这古怪的酒馆甩没了影儿……? 上气不接下气的多弗呆滞地看着又凭空出现的灰白石屋,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西伏安。 “那个老头……说的魔法不会是真的吧?” 西伏安手里还抓着那只装模作样顺走的烤鸡,另一只手松开了多弗,握紧了腰侧的剑柄,“我们或许遇到了魔物。” 魔物,一个除了在创世神遗留的《神明籍》、别的地方再无痕迹的神秘存在,和醉老头胡言乱语中的魔法一样是整个基里瓜剌大陆吓唬小孩的幌子。 任何一个对神心存敬畏和景仰的基里瓜剌人都万分清楚,在这个世界,除了神明,再没有任何物种能够拥有超越自身局限的力量。 人类可以通过不断深耕神留下的文明,发展出发达的技术,但绝对不可能获得与神力同等强大的力量。 换而言之,魔法之类的力量是神明垄断的独有物。 那么眼前这个破烂的酒馆又是怎么一回事? 多弗诞生少说了几千年了,头一次在除神殿之外的地方看到瞬移之景,她波澜不惊的心中也不免产生了些微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失了控。 【唳,】她在脑海中呼唤道,【你快回神殿告诉法瑞泽,我在人界看到了魔法痕迹,快去!】 多弗看着眼前的酒馆,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之前在城郊森林里迷路时见过的椿莹——浅绿的光芒从巨木椿的顶端一只蔓延到森林边界,其能量甚至大到能困住入林的任何人。 虽然她在《神明籍》里找到了对于椿莹的记录,说明这种突破了神对法力限制的生物是创世神默许的存在,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多弗把手悄悄背到身后,指尖翻动意欲使出一点点小小的神力,这时一只寒鸦突然从斜侧方俯冲过来,尖利的鸟喙狠狠地啄伤了她的手。 “嘶——”多弗缩回手,食指和中指渗出了淡紫色的雾气,她赶紧握拳把手背到身后,躲开西伏安担忧的眼神,转移话题:“啊,西伏,快走!那个老板好像要出来了!” 她另一只完好的手刚抓住西伏安的手腕,两人还没迈出半步,只见那石屋酒馆便如吹散的水中倒影一般散开,又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接下来,他们身体转向哪边,石屋就先发制人地出现在哪儿,安静地警告两人:别想一走了之。 多弗和西伏安相视一眼,没有办法,只好又走进了酒馆,一探究竟。 9.奈瓦兰岛与桑德 多弗跟西伏安一进门就被五花大绑,那几个彪形大汉把他们两个扔到布满灰尘的壁炉前,抽出锈迹斑斑的长刀迫使他们仰头。 “哼,两位既然不愿遵守规则,那我们也无需以礼相待了。” 酒馆老板背靠着陈旧的沙发,端着一杯气味别扭的液体,干枯的手指蘸取了些许杯中浊液,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啊——多么美妙的味道!”他枯叶般的脸上浮现出异样满足的神色,石缝大小的眼里射出精光,紧紧攫住多弗和西伏安,“我已经告诉了两位,这是新酿的伯地酒,是神赐的佳酿!!” 他说着话,声音突然尖刻起来,好似一只受到攻击的家禽,额角青筋暴起,抓住多弗的下颌就要给她灌酒。 多弗虽说现在是受控于神戒,但对付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奋力甩开老板的桎梏,以头作箭,狠狠顶翻了瘦鸡仔儿似的老板,一脚踹翻了沙发椅上的木杯,泥土色的酒液滴落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渗进石头缝里,顷刻间整间酒馆都呼啦啦地摇晃起来。 多弗的双手绑在身后,两条腿也被捆得铁紧,越挣扎那绳索越是收紧,而石屋的晃动又逐渐剧烈,她一时站不住,跌到西伏安身上。 老板和他的手下在杯中酒洒落后像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生机似的瘫倒在地,但随着石屋晃动加剧,干瘪瘦小的老板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动间发出关节碰撞、错位的咔嚓声,喉咙里含着浓浊的怪笑。 “逃不掉的,桀桀桀……你们逃不掉的!” 就在那双枯枝一般的手要戳到西伏安的眼球时,他身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现出一个两人宽的洞,西伏安跟多弗咻地掉了下去。 擦身而过风如挥斥的皮鞭,狠狠地鞭笞他们二人未被衣物遮盖住的皮肤,多弗在强劲的风中勉力睁开眼,却发现她和西伏安此刻正在云层之上,两人的腰间系着一根灰白发光的粗绳,粗绳的另一端是那间诡异的酒馆。 他们被浮物似的飘荡起来的酒馆牵到空中。 多弗努力伸出小指抠了抠后腰的绳结,腰间的粗绳纹丝不动,反倒是她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狠狠向下拽住了脚踝,明明身体是被绳子拉着往上飞,可是脚却止不住地产生向下坠落、即将脱离身体的感觉。 “西、西伏安……”她艰难地挤出凌乱的言语,“你……你的剑、呃,剑抽出来……” 可是身侧却没有任何回应,多弗努力扭头,才发现西伏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周围的云层也变成了浑浊的不详之色。 忽然,一阵灰黑色的烟雾蛮横地捂住她的口鼻眼目,烧灼的焦味直冲脑门,把五感搅了个翻天覆地,多弗的意识逐渐混沌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左脸火辣辣的疼,耳边交杂着浪打浪和肉拍肉的啪啪声,隐约还有人声忽远忽近: “……醒……喂……” 多弗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团打结的棕色络腮胡放大在她眼前,吓得多弗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开口就被喉咙间的干渴呛了个冒烟。 “咳咳……你、你是谁?” 络腮胡把拍红的手收回来,捡起一旁的树枝,在细沙上歪歪扭扭地划出几个大字:奈瓦兰岛、桑德。 多弗歪着头看他,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刺痛的左脸,指了指自己,又皱着眉头指了指络腮胡,意思是:我的脸,你打的? 这位应该是叫桑德的岛民咧嘴露出几颗在蓬乱胡子的衬托下、异常白皙的牙,憨厚地点了点头。 多亏了下界以来已经吃了许多做神明时不可能吃的苦头,多弗只是叹了口气,顶着半脸的细沙和半脸的红掌印跟着桑德往岛上的村落走去。 这座名为奈瓦兰的小岛零星地分布着四五个小村,岛民约莫百十来人,通通身穿草裙、头戴藤环,棕褐色的皮肤上画着红白黄三色相间的神秘纹路。 他们听不懂也看不明白多弗使用的基里瓜剌通用语,当桑德领着多弗这个陌生面孔进村时,所有人都异常严肃、警戒。 多弗见状展开双臂,示意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武器,可是当她跟着桑德走到一位头发花白、眼神犀利的老婆婆面前时,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仍然用扭曲的手杖顶住了她的双唇,无声地命令她张嘴受检。 多弗感到一种使她至高无上的尊贵神格被凡人碾压的屈辱。 她差一点就要翻脸破戒,用神力好好惩戒一番这群愚昧而不自知的人类,可是桑德用力扣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双手。 多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没事,我是位能屈能伸的好神明。 她慢慢张嘴,于是那根粗糙、硕大的手杖立刻见缝捅了进去,把多弗未来得及逃出的咳嗽也一并堵在嘴里。 这、群、人、类!!! 多弗深紫色的眼睛里怒火汹涌,喷薄欲出,她已经听到了心底链条松动的声音,淡紫色的神力如烟丝从她的掌心渗出,不过片刻又虚弱地消散。 与此同时,她的胸口被手杖狠狠一击,方才破戒遭到神力反噬已令她虚弱无力,这毫不留情的一记直接让多弗摔倒在沙地上,胸腔都像是被敲散了。 她趴在那儿,耳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吵什么,总之没过一会儿,她就被这群愚民像提破麻袋似的提起来,随意又谨慎地扔到一个四面透风的山洞里关了起来。 多弗昏沉沉地躺到夜色降临,闪烁的星光从各处缝隙钻进来,一同挤过来的还有一个陌生但好听的男声。 “你还好吗?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接着,一只像吸收了最晴朗的夏日天空之色的眼睛出现在了山洞的一条一指宽的缝上。多弗这时也不知是饿得难受,还是白天神罚和手杖重击遗留的痛楚,她自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连食物都缓解不了。 “你也不必太担心,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放不出去的。”外面那个声音又劝慰道,“只不过你出去之后就不能留在这儿了。” “……” 外面那个人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她不愿与人交流的意愿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想问我为什么吗?噢,很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 “但是看在你这么合我心意的份上,我可以悄悄告诉你——” “几天之后你会被送往奈瓦兰岛的双生岛屿——威斯特岛。” 他的声音像夜间温和的海风,催人入梦,多弗的意志昏昏欲睡,逐渐飘远,只能模模糊糊地抓住他话中的只言片语: “……小心……守信……神。” 守信神?多弗迷迷糊糊地想,这难道是新生的神明吗? 10.淫乱与神圣(H) “哈……” “啊……” 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如蚊吟附耳,挥之不去。 细微的水声混杂着皮肉碰撞的声音,像涟漪在空中荡漾开来,火焰的灼热之气飘进鼻腔,深入胸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身体里伸展开。 先是虫叮般的刺痛感,左一下右一下,慢慢变为细而密的痒,从腿骨爬到手指,像一张怪异的无形之网困住了猎物。 他的意识前所未有地剧烈运动着,奋力挣脱着束缚,但每一次都掉进新的迷雾里,只能听见耳边传来愈发清晰、高亢的淫声浪语。 还有什么? 非常微弱又难以忽略的清脆声响:叮—— 像他记忆深处盛放牛奶的精致容器相互碰撞的声音,激发出他身体里莫名的渴意,然后牵动着胯下,逐渐鼓胀、坚硬。 他原本淡薄的欲望被放到烈焰上炙烤,慢慢沁出油渍,染上可口的色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时一双手如藤蔓攀住了他,企图褪下他蔽体的衣物。 “……!” 西伏安终于从无边无际的迷雾里逃脱,怒视眼前意怀不轨的——噢,咕咕……? 不对,他晃了晃头,试图把脑子里黏稠混乱的雾气全部甩开。这绝对不是那个身娇体弱但意志不凡的大小姐!淡紫色的眼睛……不,咕咕的眼睛是浓重的深紫,绝不是这样轻浮如烟的浅色;咕咕的头发是光滑的黑色,绝不是这样毫无厚重感的银白;咕咕的衣裙更加平易近人,她绝不会这样安分地困在束缚肢体的端庄华贵长裙里。 青年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片刻不离地盯住眼前这个“冒牌货”,修长健美的身体紧绷,仿佛一块悬崖峭壁上的巨石,安静地、忠实地守望着心仪之人离去的方向。 周围是混乱的肢体交缠之景,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褪去衣物,围着跳跃的篝火,贴紧、抽离、性器磨合、体液交融。 你很难从他们迷乱的脸上判断出这些挺进撞击是不是出于自愿,与篝火一同跳跃上升的呻吟和水声更无法揭露真相——怎么说呢,这些富有一定规律的声响尽管来源于男女、男男或是女女的交欢,合到一起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淫乱又神圣的混乱感。 这群幕天席地交缠的人不像在做爱或单纯的性交,更像是在用身体念诵虔诚的祷告,他们在进行某种怪异的仪式。 西伏安想不起基里瓜剌哪儿有这样邪恶的信仰,通过性交来吟诵祈祷!这简直是亵渎神明! 噢,神明。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愚蠢地信奉过一个神明,后来又醒悟过来彻底摒弃了这个神明。 “嘘——”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转过他的脸,淡粉色的唇贴住他嘴角的痣,轻轻呼出令人迷乱的、温热又馨香的气息。 西伏安紧绷的神经骤然掉进一双浩渺如烟的眼里,像闯进一个美丽的梦,他推开结实的木门,有人笑意盎然地迎着他坐到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一朵花的重量落到他的怀里,他摸到牛奶般丝滑白皙的肌肤,他吻到柔软温热的嘴唇。 而后便是情难自已的交缠拥吻。 他从没有尝过如此绵软、美妙的味道,是流浪途中幸运发现的珍贵果实,轻碰他的双唇,叩开他的牙齿,香甜的汁液从齿龈滑到舌根,几乎要抵住他的嗓子眼儿,直捣他的胃部。 来吧、来吧。 就这样一直深入吧,捣进胃里也没关系…… 西伏安闭眼沉浸到这个无比美好的梦里,如果对方是要他的血肉也可以。 现在他的唇齿含住了更加可爱的地方,弹滑柔嫩,他扑进这团雪白的云絮里,放手揉弄挤压,张口舔吻吮吸。 心理上的快感变成乳汁冲进他的四肢百骸,撩动他青筋暴起的肉茎,弹弄下面鼓胀的囊袋。 他的手有了自己的想法,径直贴着腰间的肌肤,来到湿滑的神秘地带。 我或许又变回了虔诚的信徒,西伏安吻住这片滑腻平坦的肌肤,心想:我在这具神圣的身体上朝圣、膜拜。 噢,是这里。 他的指尖陷入了一个柔嫩湿漉的地方,那里在召唤他,于是他认真地用高挺的鼻尖去感受微微露出头来的小豆子,轻柔珍重的吻印在沾露的芳草地,粗糙的手指小心而谨慎地在穴口打转。 我该怎么做? 在欲望中迷失的信徒茫然无措地浅吻眼前这片圣地,他的心神被浅淡的、女性动情的气味牢牢牵住,他的吻他的手指已经是欲望的囚徒,下意识地去贴近这美丽的、吐露水液的阴穴。 可是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感受到滚烫的耳朵落入温柔的抚摸里,那双冰凉的手捏住他的耳垂,扣住他的脖颈,轻微的窒息感又进一步加剧了他体内汹涌的欲火。 “呃、哈……” 终于,正直的流浪者也无助地泻出呻吟,那个被他认为是冒牌货的多弗摁住他的头,将他送往自己神圣的阴户。 “舔吧。”这是神明对信徒的体谅。 感恩戴德的虔诚信徒开始埋头苦干。他用粗大的舌面拭去穴口涌出的汁液,鼻尖不时地在脑后的那只手的摁压下对勃起的阴蒂施加刺激。神明下体圣洁的淫水缓解了他喉间的干渴,但却令他坚硬如铁的下体更加难忍。 “唔……咕噜……嗯……” 西伏安大口吞咽着恩赐的穴水,身下暴起的阴茎不知何时已经焦急地把顶起的那片帐篷打湿了,引来多弗舒爽的轻笑。 一向平易近人的女性神明抬起脚掌踩住西伏安的勃起处,脚趾沿着湿透的布料勾勒出一根状态饱满完美的阴茎,再寻到那快要顶破裤子的龟头,摁压勾挤,逼得青年不得不挺腰把自己可怜的鸡巴撞进她的脚底,而他的唇舌更加卖力地深入那温暖紧致的水穴,粗糙的手掌贴住滑嫩的大腿根部,暧昧地揉,缓慢地搓。 待到他的三根手指能顺畅自如地随着舌尖顶弄的频率在小穴里抽插,女神便扯住他后脑的头发,将这个贪吃的信徒推翻在地,如他所愿扯烂他的裤裆,放出等候已久的肉棒,潮湿的穴口啄吻怒涨的龟头。 只有胸部露出两点湿痕、下身裙摆挡住两人相贴之处的女神看着身下的信徒,赏赐般给予他一个破处之吻,阴穴毫不留情地吞下了他那根炽热硬挺的鸡巴。 “呃啊……!” “嗯……” 他们的呻吟喘息也如性器官一样紧密地缠绕在一起,西伏安难以自持地握住身上之人的腰肢,脖颈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滑进眼里,模糊了眼前女神动人的摇摆。 他感到自己的阴茎进入了一个异常湿滑、紧缩的肉壁之中,那肉壁在吮吸、搅紧他,拉着他往深的地方进。 西伏安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被吸进去了,只剩下一个躯壳顺着快感一下又一下地向上撞击、顶弄,撞出黏糊糊的水声、私密处亲吻的啪啪声,顶得女神明胸前的乳晃出凌乱的弧线。 而同时他也被这湿漉漉的阴穴含弄、吞吃、挤压,缠人的穴肉在肉棒的抽动中挨上来又恋恋不舍地远去,温柔乡里烹煮着西伏安所剩无几的理智,哄出他饱满的阴囊里留存许久的精液。 11.原地 多弗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被关在那个四面透风的石洞里,只不过眼下是灿烂的阳光取代了夜色从缝隙中钻进来,细细的光线里跳动着肉眼难见的尘埃。 多弗动了动四肢,除了酸麻没有任何不适感。 “难道是我做梦了?” 她的大脑里还残留些许昨夜的片段:交合的人群、鬼魅的呻吟、扭曲的火焰……还有在她身下喘息、喷精的男人。 但是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这种明明就在眼前、在脑海,却像隔了几层纱的感觉令多弗有些烦躁。 从前她认为人类虽然卑微,但生活倒是有趣;现在她倒是切身体会到了为人的烦恼。 果然还是当神好。 多弗这样想着,正要直起身子,哪想刚挺直了腰板,一抬头就撞到了坚硬的石头。 肉体凡身版的女性神明被头顶陌生的剧痛弄懵了,过了两三秒才捂着头倒地痛苦喘息。 这下她能理解那句“实践出真知”了。 脑袋碰石头的痛好一会儿才龟速散去,多弗躺在地上——触感像是略湿的沙砾,她抬起手,借着穿过石缝的一线阳光仔细打量掌心:淡粉色的沙砾沾在手心,一接触到光就宛如水流般涌动。 多弗知道这种沙子,在她大脑的犄角旮旯里有一段非常简洁的介绍:粉蠕,双子岛特产。 从字面上来看,她手心的这片“沙子”应该是活物。不过多弗并不担心,她毕竟是个神明,又不是弱鸡似的人类,怎么可能被区区沙砾大小的蠕虫吓到—— “啊!”轻敌的多弗用力地甩手,但手上的粉蠕不减反增。 她又一次吃到了忘记自己现在身份的苦头。没有任何神力庇护,她俨然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虫子眼里香喷喷的肥肉,粉蠕虽小但数量众多,她掌心的那片可劲儿叮破了她的皮肤,逼出一缕淡紫色的烟雾,越是挣脱反倒越是被缠住不放。 原本信徒暴动已经使多弗神力骤减,若不是那次与法瑞泽还有唳一起补魔,再加上初来人界时和唳神交,她恐怕早就神力消散、不复存在了。 现在这些讨厌又难缠的虫子又牟足了劲儿要从她身上大饱口福,多弗动了动稍微自由些的左手,试图催动一点点神力驱赶已经把她的整个右臂包裹覆盖的粉蠕,然而她刚有动作就又被神海里骤然乍起的剧痛击倒了。 是神罚。 这可真是应了人类的那句“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但是多弗一直都是个非常自信又强大的神,她总是对事态抱以乐观态度,就算现在她被困在这个狭小又满是贪图她血肉的蠕虫的小破洞里,多弗也依然相信自己绝对会平安出去。 这显然是非常有道理的乐观。 石缝处又一次出现了那只碧蓝透彻的眼睛,随后是沉闷的挪动巨石的声响,咸湿的海风顺着路赶紧进到洞穴里,外面温暖的光也紧随其后,很快就将多弗手臂上还有身上蠢蠢欲动的粉蠕彻底变成了一滩深粉色的黏液。 多弗艰难地看向这位救她于危难之际的好心人——蓬乱的络腮胡、高大又威猛的身形…… 原来是那位岛民,桑德。 损耗过大而晕过去的多弗没有看到桑德挪开巨石后外面奇异的转变: 蔚蓝无云的天空如转盘般转动起来,顷刻间便由阳光灿烂的白天变成了繁星闪烁的夜幕;离她不过一步之遥的桑德也从须发蓬乱的岛民,变成了相貌英俊、衣着整洁的世外高人。 这位“高人”看了片刻多弗身上的黏液,红润健康的双唇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挤出一道堪比天秤的直线。 身后的荒林之中传来悠扬的敲击声,英俊的桑德终于弯腰抱起粉蠕尸液里的多弗,大步朝伸手不见五指的岛上树林走去。 “咕……咕咕!” 西伏安惊叫着醒来,刚才那阵唤醒他的尖锐疼痛还在头顶盘旋。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海边,前一晚囚困他的狭小石洞已经不见了踪影,蔚蓝的海冲击着沙滩,灼热的阳光鞭打着地面的一切生物。 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香艳的梦。 柔嫩的肌肤、湿滑的甬道、亲吻、爱抚…… 曾经的虔诚信徒下意识地就要跪地祈求神明的原谅,但是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已经背离了信仰——不,不,那不是背离,是彻底舍弃那个只会给自己的信徒画大饼的可恶神明! 西伏安努力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警惕地观察四周。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在石屋那里和咕咕分开的,他们两个叫那突然浮上高空的石头房子给拽住了,紧接着不知从哪儿掀起一阵妖风劫持了他,等他再睁眼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高壮男人。 男人把他领进岛上的村子,一群着草裙、戴花环,皮肤上画着红白黄三色怪异纹样的人把他团团围住,口中说着腔调怪异的非通用语,而后一名白发老妇人用手杖拨开人群,锐利地看了他好久,视线集中在他的腰腹处转悠,脸上慢慢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挥挥手让两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带他去村子里入住。 西伏安被安排在一间简易的木屋住下。 第一晚他枕着星光和海风入眠,梦光怪陆离,竟把他带到一个疑似邪教用性交祷告的现场。 尽管已经背弃了那可笑的信仰,西伏安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信徒清修、禁欲观念的影响。他根本没眼看那淫秽的场面,那一片片花白的肉体、淫靡的水声全是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凌迟他的无感。 可是在这样邪恶的渎神之景中又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她跟咕咕长得很像,但浑身上下都是西伏安熟悉的神明光辉——是,多弗神。 曾经的曾经,在黑发青年还跟着母亲守着破旧的小屋祈祷、守愿的时候,多弗神曾多次降下泛着淡紫色光晕的洁白神羽。 神羽上的日期令穷困的母子俩看到了希望,西伏安的母亲坚信,仁慈的多弗神听到了她的祈愿,那些神羽上一次又一次临近的日期就是多弗神应诺的预告。 在最后那片神羽预示的那一天,西伏安那虔心祷告的母亲带着满足的微笑在饱餐一顿的美梦中离去了,半大的孩子已经见过了死亡,但母亲枯黄凹陷的脸和嘴角满足的笑依旧像一把尖刀刺破了他对生活的最后一点期许。 咸湿的海风缓解了一点儿烈日带来的燥热,西伏安甩开脑子里早已褪色的回忆,走到不远处枝叶蓬大的高树下。 走近了,他才发现树后面有两个人头大小的棕色长毛果实。 说来也是奇怪,看见这两个古怪的果实的一瞬间,他立即感到了一种抓心的干渴,手不由自主地抱起了其中一个果实,然后便听“咔嚓”一声,这东西自己裂开了一条缝隙,甘甜的果香飘到西伏安的鼻端,海风一吹又忽然变作了一阵略显熟悉的、腥臭又冷冽的酒香。 —————— 最近忙到原地起飞… 趁着周末多更两章~稍晚还有一章~ 12.双子岛屿(重口场景预警) 下面有比较重口的制酒场面描写 涉及老少性交与人体血腥 接受无能的小天使可跳过!!! ——————————————————— 人类,可怜又可畏的神之造物,奉神明以得所愿,所愿又育新神,遂奉新神以离苦海。人、神实则无界。 ——《神明籍》 在很高很高的高空之上,有一座如山般巍峨宏伟的纯白神圣宫殿,那是人类被禁止想象、描述的神明居所。 自创世神陨落,往后千年人类在黑暗腐朽的泥潭里挣扎求生,新神从这个顽强物种的信仰、追求、思想等一切无形又强大的意识中诞生,苦难中的人又抓住了新的稻草,新生的神拥有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供应。 神殿往下有可延伸万丈、直达人界的天阶,神戒明令禁止任何神踏上天阶——其他物种自然不会有机会看见这个通往神殿的楼梯——可是现在,在云端的天阶上站着两个人形生物,无法确定是不是神,自然也无从得知是不是人,姑且称之为祂们。 其中一个指着剔透无比的台阶说道:“是不是很有趣?” 另一个看上去脾气不好,面无表情也很阴鸷的样子,“不觉得。” 先说话的那个叹气:“以淫乱之态表虔诚之心,难道不有趣?”不等坏脾气的那个回答,这个追求有趣情景的又自语道:“她倒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啊……” 那光可鉴人的天阶上映着什么呢? 噢,原来是多弗和西伏安“梦中”靡乱的交合之景。 而往下一节天阶看去,这两个倒霉蛋正以一种超越人类科学解释范畴的姿势背对背挨在一起: 原本浑身黏液的多弗全身焕然一新,从头到脚都体面得和之前在神殿没什么两样;而与她背靠背的西伏安整个人则完全符合他作为一个流浪者的狼狈,可以说他现在除了那张脸还勉强能从粉腻的“沙砾”覆盖中看出些姿色,余下的就只有脏乱了。 这是很奇怪的,哪怕放到神殿让知识库存超越整个世界所有生物的几位神明看了,也是要感叹一声“有趣”的—— 多弗是平躺在一处类似于镜面的地方,西伏安以献祭姿势被“吸附”在她的背面,如果不看二人各自所处的环境,确实他们就是待在一面镜子的正反面。 但多弗那边低浮着数朵白中带粉的云,西伏安这边则是静谧的星空和张牙舞爪的篝火。 如果再站得高一些,就可以看清他们两个所处位置的全貌:两座合在一起、恰好构成一片黑白双色羽毛的岛屿,白色那边是梦幻,黑色这边是梦魇。 表现为美好晴日的岛屿上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野人”,表现为诡谲夜晚的岛上站着一位优雅得体的绅士。“野人”守着沉睡的多弗,凌乱头发遮盖下的眼睛紧盯着面色苍白的多弗,忽然伸手穿过她身下的“镜子”,用力一抓一扯,像披衣服似的把另一面的绅士套到了身上。 换上高贵皮囊的桑德瞥了一眼昏睡中的多弗,在她即将被身下的“镜子”里冒出的尖刺扎穿前唤醒了她——用毫不留情地蹂躏女神明尊贵的脸颊的方式。 “嘶——”多弗刚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用力地拽了起来,才站稳地面就传来剧烈的震动,一座与她下界之初见过的神庙一模一样的多弗神庙从如水的镜面慢慢升起,又慢慢在晴空下蜕变成被大火舔舐过的焦黑。 她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这当然要多亏了桑德——虽然他整个人整洁得像换了身皮,但是那双令见者过目难忘的眼睛不会确实是桑德仅有——多亏他用力地捏痛了她。 这的确不是梦,但是对于另一边的西伏安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噩梦。 样貌、身形俱佳又洁身自好的年轻人被之前见过的岛民绑在篝火堆旁,在白发老者的监督下亲眼观看奈瓦兰岛的独特仪式:群体祭祀。 当一个面容苍老但肌肉鼓胀的老人将胯间高耸的性器埋进青葱少女的体内,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抓住满身脏污的幼童、头发丝粗细的线慢慢嵌进孩子细瘦的手腕、脚腕…… 西伏安黑色的眼睛里渗出晶亮的泪。 他的心接替了眼睛的职能,忠实地为他描述接下来的噩梦: 交合的性器在碰撞和抽插间掉下血块、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团,落在地上沾满尘土、枯草,很快又被捧进石碗中; 被细线隔开血管的孩子失去生机,变成灰白的一具躯壳,他赤裸的、高大的同伴拿起石斧、石刀剖开他的遗体,取出白的带血的骨头,石锤凿成粉,一并和入方才的石碗里,取上好的陈酿加入其中搅拌—— 西伏安听见一个充满死亡腐朽味道的声音告诉他:“这是伯地酒,最正宗、最好的伯地酒。” “打开奈瓦兰的钥匙、治愈双子岛屿疤痕的神赐美酒!” 西伏安咬牙忍耐,耳边嘹亮的高呼入魔音贯耳。他是个卑劣的乞丐不错,为了活下去,偷盗、砸神庙这类永远得不到神明宽恕的恶他也做过,但是这群人呢?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他们怎么有脸去贴上“神”的字眼!! 这是残害同类! 这是、这是多弗神教义当中绝对禁止的万恶之首……! 不等西伏安从如影随行的信仰中脱身,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老妇人用手杖撑开了他的嘴,将那腥臭罪恶的所谓新酿逼进他的喉管。 一条或者两条、三条生命流淌到他的胃里,老妇人的手杖一退出口腔,西伏安就跪地大吐,吐出一堆金色的汁液,流到他的脚边变成冰凉的金色锁链,牢牢地将他困住。 此时的多弗跟着桑德进了烧焦的神庙,每落一次脚,都能听到地板的哀鸣。 桑德率先来到巨大的多弗神像下,纤长的手指点了点神像底部,只听轰隆隆一阵雷鸣般的巨响,整个仿佛从大火中捞出来的多弗神庙不到片刻就变成了一座交杂着白鹤与黑羽壁画、正中端放着一个熟悉塑像的全新神庙。 多弗的心中落下一个怀疑的种子:那不是……唳的神像吗? —————— 不确定大家能不能接受这种重口的描写 我觉得也不是很重口…? 总之、伯地酒就是body尸体酒的意思 太晚了我先撤了大家晚安:D 13.“神” 神是什么? 年幼的西伏安问过自己的母亲。 母亲说神明是最伟大的创造者,给予人类平安幸福。 可是他们却家徒四壁,甚至到后来连那间漏雨的破屋都住不了——因为他们没有向主教上缴足够的信仰金。 跟着体弱多病的母亲一起露宿街头的西伏安逐渐明白:神啊,其实是祷告时才能看到的面包、牛奶、衣物; 是不能为穷苦之人遮风、挡雨、避寒的精美神庙; 是信众首领一层一层搜刮上来、声音悦耳、金光闪闪的钱币。 现在他被血腥的金锁链牢牢绑在木桩上,昏沉地注视奈瓦兰岛上的这群疯子自相残杀、还美名其曰:这一切都是神的授意。 那个看似地位最高、最受敬重的手杖婆婆捧起碗,饮尽每一滴伯地酒液,然后转身投入篝火之中。 肉的焦香像黏着的毒蛇,绕膝而上,那群敬重她的人在干什么呢?他们在激动地交合,皮肉撞击出的啪啪声越发高昂,激打出的液体洇湿土壤,滋润了潜伏已久的粉蠕。 很快这些人便不能再称之为人,他们变成粉蠕的大餐,像裹进肠衣里的肉馅,但仍然机械地进行着抽插动作。 跳进火堆中的老妇很快化成了灰,微咸的海风把她送到蠕动的肉堆里,这些已经失去了人的形态的物体汇聚起来,变成一条金光闪烁的涓流,其中奔杂着几不可闻哀鸣、惨叫—— 一开始,是几个主教声称收到神的指示,特许城中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乞丐和贫民前往神赐之地奈瓦兰岛建设新家园。主教们还许诺,自愿前往奈瓦兰岛的民众可免缴三代信仰金。 富态、和蔼的信众首领们鲜少给出如此丰厚的奖赏,尽管还未兑现,对于饥寒交迫、生不如死的底层民众而言,奈瓦兰岛的建设的确是他们重获新生的机会。 但是在首领们口中的神赐之地,迎接这批人的却是地狱。 奈瓦兰,神赐的乐园——原来是寸草不生的荒岛。 岛上到处是蛰伏的食肉吸血蠕虫,像被染色的沙砾,发现伤口就拼命往更深、更美味的地方钻; 没有食物,被饥饿逼入绝境的人哪里还有文明?老弱病残第一批入肚,在同族和蠕虫的瓜分下只余下骨架,充作简易的防身武器。 也没有可饮用的水,但这一点倒好解决,只管杀人取血就是:没有厨具也无妨,咬破皮肤、扎进血管,鲜血入喉即可缓解干渴。 第一批进岛的建设者所剩无几时,又来了新的一批,如此循环往复,这片岛内人口中的废墟之地竟然也有了生命延续。 “天赐神地奈瓦兰, 碧蓝的海,粉色的石, 牛羊鲜美,美酒在怀, 听我一唱—— 奈瓦兰、奈瓦兰 与世隔绝的仙境 远离尘嚣的废墟 长满血肉的岛屿……” 活下来的人唱着歌谣逐渐变老,又成为新的食物,如此循环往复,这片荒岛也有了生机——只不过是建立在尸骨上的生机罢了。 “你看到了,这的确是你的同伴。” 多弗不能理解为什么桑德像变了一个人——虽说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人类,但她实在不喜欢被一个人类用类似鄙夷的态度对待。 她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在仙鹤神像上打量一番,“你把我带到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英俊整洁版的桑德闻言掸去衣襟处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你不想知道你另一位同伴的处境吗?” 不等多弗回答,桑德又继续说道:“你的那位同伴,是这座双子岛等待已久的钥匙。” 外面的树叶挤在风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桑德的声音在废弃的神庙里回荡,一个荒诞的故事绕柱而行—— 岛外的主教声称接受了神的旨意,遣送民众前往奈瓦兰,这实则是一座被粉饰为乐园的荒岛,威斯特岛。所有进岛的人中间,只有强壮者能活到下一批人进来。 一批又一批底层贱民在这里丧命,竟然也慢慢堆砌出了新的、古怪的文明。 活下来的人中有人说梦见了伟大的神明,只要按照神说的那样去做,就能够找到带他们离开这里的钥匙。 于是岛民们制作出了伯地酒,想出了全新的祷告仪式——因为授梦的神明指示他们:基里瓜剌大陆上的信众都太过无趣,要想赢得神的青睐,务必想出更新颖、更有趣的法子才行。 绝境中厮杀的岛民请示神再给予一些提示,神点燃了梦境。 这之后奈瓦兰便有了篝火仪式。 幽灵般在外飘荡的石屋酒馆会为奈瓦兰定时带来外来者……但奈瓦兰从没等来真正的“钥匙”。 直到西伏安和多弗出现在岛上。 神婆确认他就是所有人等待已久的钥匙! 至于那个多余的女人,她已不再纯真,身上还混杂着令人作呕的陌生气息…… 她是威斯特岛的猎物。 “不过他们大概要失望了。”桑德勾起一点儿玩味的笑,透蓝的眼睛看向多弗,“你那位……同伴,已经不再纯真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头,流转的眼光带着些许色气的猜想。 多弗或许想到了那个亦真亦假的梦,但她相信西伏安不会命绝于此。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她多弗神罩着的人类! 她紧盯着眼前的桑德,背到身后的右手试着捻了几下基础的神力手诀。 “我明白了,”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向来清脆的声音此刻沉如蓄满雨的乌云:“但是我实在是忍、你、很、久、了!” 紫色的光鞭迅疾如电,扑向做足了高高在上之态的桑德,黑黢黢的神庙狂风骤起,风暴中心的桑德却一动不动,他看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更加兴奋了。 —————————— 没跑… 是被加班和开会累晕了TT 14倒影 紫色光鞭如蛇疾驰,撕开寂静的夜,硬生生劈毁了这座在大火中残存的神庙。 可是随着这间神庙的坍塌,四周也仿佛阳光照射下的泡沫,一切都扭曲成五彩斑斓的色块,搅动、翻滚,到达某个临界点时“啪”地破裂。 多弗手中的紫光也犹如风中残烛,挣扎几下后也熄灭了。 一片诡秘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她的视觉,紧接着是听觉和触觉。 几息之后,她仿佛已经融入了扭曲的黑暗中,变成没有形状、没有存在感的虚空。流动的空气穿过她,有一瞬间多弗以为自己是一块吸收了空气中水分的泥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揉搓摆弄,慢慢地成型,生长出并不细长的脖子、小巧的脑袋、圆滚的身体和两根叶梗般粗细的腿,最后有了柔顺的羽毛。 在一片古怪又恶心的黑白漩涡的搅拌下,“泥土”有了视觉:许多干净的水聚拢在一个地方,旁边是几棵枝条垂地的树。 这些细长的枝条在动,飘来荡去带来一点儿花香和草腥——它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感觉到花香和草的腥味了! 视觉又让它看见了自己枯枝色的小瘦腿,可是它不会走路,刚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就被一颗石子绊倒,圆滚滚地撞到不远处的水里面,它挣扎扑腾几下,一片黑色的羽毛掠过它剧烈晃荡的视野。 阳光包裹住的黑羽沾满细碎的亮点,奇异地映出一只湿淋淋的小鸽子的身影。 这片羽尾微微上翘的黑色羽毛在水的推动下慢慢靠近溺水的鸽子,而越是接近被水困住的鸟儿,黑羽上的亮点就越少,等到它们完全挨到一起时,这片羽毛已经斩杀了所有试图笼罩它的光线,变成了一裂露出笑弧的深渊,捕获了已经快要沉入水底的鸽子。 多弗狠狠地跌进焦黑的碎石堆,由她的本体的神力化成的长鞭软塌塌地倒在她的身上,勉强遮挡住胸口处破损的衣袍。 毫发无伤的桑德不徐不疾地来到她面前,他蓝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里闪着恶劣的光。 “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强大的神明啊~” 那种自然流露的轻蔑和失落灰扑扑地压到多弗的身上,她此刻连怒视桑德的力气和精神都没有。这很不可思议,她生来就是备受人类推崇和敬畏的神明,人类的疾苦之风吹不到巍峨的海温赫尔神殿,信徒的祈祷里也从不会有什么僭越和不敬。 一些与生俱来的知识让狼狈不堪的女神明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被应该远不如自己的物种打败的耻辱,她第一次生出如野兽般的狠意,只恨不得能把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目中无神的家伙撕成两半! 一个人类,渺小的、只会祈祷着神明来救赎自己的人类,竟敢把救赎者踩在脚下! “很意外吗,多弗大人?”桑德的目光认真地巡视着脸色苍白的多弗,他当然知道初尝败绩的高傲神明内心会是何等愤怒和煎熬,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打住。 他轻轻地捏住多弗的下巴,视线不是很正经地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细长的喉颈,接着他伸出右手,像捡起一片无足轻重的落叶般令多弗双脚悬空,蔚蓝的眼神流转间没有丝毫的感情。 多弗逐渐感觉到一阵非常奇异的难受——她还住在海温赫尔神殿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具躯体需要什么:食物、水、氧气,她从没有对此产生过需求。可是现在,被褪下了胡子拉碴的岛民假皮的桑德捏住喉颈之后,缺氧让她的大脑发昏,她开始认识到氧气对于人类的重要。 死亡的镰刀在渐渐割去她眼前的光亮,求生的本能让多弗拼命去抬手,去抓挠扣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手,但她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疲软的阻挠、抓弄对于桑德来说更像蚂蚁爬过手腕,任她再怎么拼命也只留下些微的痒。 “啧,”桑德英俊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认真观察着多弗慢慢涣散的眼瞳,高傲又不守信的女神明却有一双美丽的、紫蝶一般的眼睛,几乎要叫他也迷失在其中了。 但桑德似乎不是能轻易沉迷于皮相的人,他看了眼依然软趴趴地埋在碎石里的紫色长鞭,再一抬手就将已经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多弗摁在摇摇欲坠的仙鹤神像上。 “我想你应该要感激我——”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一边伸出左手点了点多弗背后的神像,顷刻间整座石如废纸般皱成一团,消失在一圈又一圈气流的涟漪之中。 在涟漪的另一端,灰头土脸的西伏安身缠金色链条,面色惨白,仿佛代替了变成碎屑的仙鹤像,成为了濒临窒息的多弗唯一的依靠。 “很快你们就可以再见了。” 桑德的声音催动了西伏安身上的金链,它急不可耐地在这个倒霉的人类身上爬动,试图穿过阻隔这一人一神之间的无形障碍。 涟漪被刺穿、搅散,金链带着温热的鲜血重返故土——奈瓦兰的开荒者最初期许的家园,一片没有压迫、没有饥饿、没有病痛的永春之岛,只存在于主教们言谈之中的神赐之地。 15h 无星无月的阴沉夜空投下一片黑色的羽毛,似有若无的风把它送到荒岛深处的废墟边,死气沉沉的羽毛成为了沉默的记录者。 裹着浑浊金光的链条发出一连串幽怨的哭喊,被困在孤岛荒地的可怜灵魂随着链条一起出逃,沿着西伏安和多弗之间几不可见的涟漪,爬出一条血迹斑斑的“路”。 这条路上沾满鲜血,无数的尸骨和血肉堆积出了两座岛屿——奈瓦兰与威斯特,在奈瓦兰死去的人无法得到解脱,死后灵魂永远困于他们理想中的家园,而威斯特就是那个困住他们灵魂的地方。 桑德在金链挣扎着冲破空间阻隔的第一时间退到了安全距离,毕竟他现在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人类贵族服饰,必须要用心爱惜才行。 他注意到了漂浮在一旁的羽毛,脸上又露出那种捉弄猎物的笑,“随意地蔑视另一个物种之前,不如想想自己的本体是什么——对吧,多弗?” “虽然这一切都在往……恶劣的方向走,但人界确实该换个模样了。” “我不介意帮他一把。” 桑德说了这些,但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多弗和西伏安都无法回答他,他好像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得到反馈,只是专注地看着那片黑色羽毛,像在观察一个有趣但拙劣的生命。 那双足以与神明比美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游走的空气顺从地圈住多弗,把她送到黑羽之下,羽毛无法抗拒地对她做了一些事。 它,又或者是把神力附着在这片单薄羽毛上的神,与昏迷的多弗一起跌进了靡乱的情欲里。 羽根挑开多弗已经破损到肚脐的衣领,轻缓的力道带来细微却难以忽视的痒。但这种青涩的挑逗只能勉强算是开胃前菜,甚至很难让那双略显苍白的嘴唇发出更可爱的声音。 恶趣味的桑德显然对此并不满意。 他无视了正在慢慢融化成一滩黏着红色液体的链条,捞起衣衫褴褛的多弗,挥挥衣袖把那片不识风趣的羽毛弹开,而后带着多弗走入茫茫夜色中。 自降生以来,多弗第一次陷入焦灼的梦境里。 身体深处奔涌而出的干渴和饥饿感让她难耐地翻动身体,一切都汇聚到了乳尖和下身。 很快安慰就来了。 是一双手,温热的触感略带迟疑地悬在胸乳上方,犹豫着要不要摁下去。 的确,对于看似老练、实则全无经验的伪装大师来说,眼前这对美丽的乳房简直就是艺术品,它们唤醒了他十分久远的记忆——孩童时期第一次见到弹、滑的布丁时的无措。 桑德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受了,他看着多弗的胸乳,心中升起一种微妙的愉悦。 他想让还在藏头露尾的乳尖彻底凸显出来,但具体的操作手法……这是不要紧的,桑德心想,只要用过去学过的按摩手法,轻柔缓慢地揉搓、挤弄柔软的乳房……唔。 掌心下绵软的乳化成波,非常符合桑德曾经对天上洁白的云团的想象,他原本想浅尝而止的,但是手好像也有自己的想法呢? 虎口抵住乳房的下缘轻轻地往上推,拇指再去逗一逗冒出头来的奶尖儿——是淡粉色的。 用指腹去刮蹭一下,这俏生生的乳尖会慢慢变成艳粉色,这样就更像倒扣在白玉盘上的两团放了樱桃的布丁了。 桑德俯下身,把其中一粒挺立的乳尖含进口中,牙齿扣住奶尖儿,湿滑的舌绕着乳晕转圈,略微粗糙的舌面慢条斯理地擦过勃起的乳粒,舌尖又想往小巧的乳孔中钻。 “额、啊……!” 多弗依然紧闭着眼,她的呻吟并不高亢,也没有世俗认为女性在床上该有的婉转,只是普通地、正常地宣告自己的欲望,这种低吟是细流化成的长鞭,敦促着埋在她胸口处的人加速前进。 男性宽大粗糙的手掌拢住另一边的乳房,轻缓地挤压揉捏,力道得保持在不破坏这美妙的低吟的程度,对乳尖不要太过分,拎在指腹怜爱一二,让它在唇齿间滚大一点儿,吻就可以继续向下了。 桑德亲了亲藏在乳房下缘的肌肤,沿着倒向两侧的乳肉,清水般的吻散落到腰侧,这里有着更为可爱的肉感,桑德的嘴唇像是陷进鹅绒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含住了,咂摸舔弄一会儿再来到她的腹部。 这里也是柔软的一片,唇舌一路下来感受到的温软几乎要融化掉桑德坚硬的伪装。他将多弗的腿打开,手掌卡在大腿根处,深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女性两腿中间神圣的地方。 他想起一些优美的东方诗句,多弗的这里确实是芳草萋萋的鹦鹉洲,不过这样美丽的地方少了些露水,桑德决定做点什么。 他低下头,湿热黏腻的吻勾住多弗的阴蒂,蹭过两瓣阴唇,陷入白腻大腿的手掌逐渐感受到一些抗拒和夹击。 “哈……嗯……” 低哑的呻吟和喘息挤压着桑德,舌尖绵软、湿滑的触感紧逼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多弗的腿无意识地夹紧了他,像是要把他困在这里,彻底变成她的奴隶。 桑德在欲望溺毙他之前挣脱了。 他紧紧地扣住多弗的腿根,骨节分明的手压进她绵软细腻的肌肤里,留下一些暧昧的印记。 如果多弗此刻醒过来,或许就能看到这个完全不把神明放在眼里、胆大妄为的人类为情欲所困的可怜样儿: 那张性感的薄唇略显红肿,两颊泛起诱人的粉,修长的脖颈上止不住滑动的喉结、轻薄的长袍难以掩盖住的勃起…… 粗略地看一眼轮廓倒是有点可怕的尺寸。 桑德一手撑在多弗的身侧,另一手正准备去解开腰侧的系带,突然冷着脸横向躲在暗处的杂碎—— 那片该死的、垃圾一样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