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辉煌人生》 第一章：重生那年 “顾恒，今天我生日，天籁之音四号包厢午夜场，你这个麦霸到时可务必赏光哦。” 手机里，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响起。 正徘徊在十字路口的顾恒眉峰微皱，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挤出一丝苦笑，说道：“不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吧，今晚还要赶火车回老家，我一发小的儿子满月，要摆酒席，得回去一趟。” “那，好吧！不过等你回来后，生日礼物记得一定得补上哦！”电话那头的口吻虽略显俏皮，却难掩淡淡的失望。 “一定的！” 顾恒随口答应下来，又闲聊了两句，挂断电话。 看着十字路口两边拥挤的人潮，顾恒轻叹一声，默默走到公交站台，等待着那趟三年来都从未更改过路线的902路公交车。 刚才打电话那人叫谢巧巧，和他是同事，都在市中心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当销售。 不过，对方人年轻漂亮，为人处事方面也颇为老道，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里，销售业绩呈直线上升，似乎随时有将他这位入行两年的前辈给拍死在沙滩上的节奏。 无才，无财！ 这便是顾恒的现状，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依旧没成家立业，用时下比较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典型的loser（失败者）。 大抵是在谢巧巧初来乍到时，他这个领队毫无保留的传授了经验，又或者是因为曾经的一次业务纠纷中，他还算高大的身影适时站了出来，再或者，是因为他那张有了细密胡茬的面孔在沧桑之余，还有几分小帅…… 这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导致了那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不知在何时，对他这个已经步入大叔阶段的“loser”有了某种好感。 只是，他对这份好感，一直选择装傻充愣。 早已不再是愣头青的他很清楚，好感并不能代表什么，当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后，车子房子票子这些物质基础，足以将彼此曾经的那点好感彻底破坏殆尽。 所以，在扛不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之前，在底线还没有低到只管脱裤子、不去管其他之前，他不想破坏彼此之间还算要好的友谊关系。 人生如白驹过隙，一眨眼，人生这条看似漫长的道路也快走完一半，顾恒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惆怅与彷徨，不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安于现状，固然可以保证自己的衣食无忧，可一个男人，肩上要背负的，绝不仅仅只有这些。 这一辈子，他对不起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辜负的，是含辛茹苦为他操劳一生、盼他成龙的双亲。 当年高考，他名落孙山，父母倾尽家底，供他上了一所学费昂贵无比的民办大学。而毕业后，他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也有近十年，却仍一事无成。 那点可怜的收入，也早已为他当初的创业梦想买了单，甚至还一度背下不少经济与人情债。 这些年，他除了过年外很少回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自责与惭愧，无颜面见父母。 他知道，父母其实并没有盼着他每个月寄回家多少钱。他们只是朴素的想着，儿子在外打拼，能够多保重身体，能够多回家走走，能够早点成个家有个孩子…… 可就连这些简单的要求，他都无法满足。 衣锦还乡，这个可笑又可悲的执念，将他牢牢禁锢在了“湘江”这座钢筋水泥打造的繁华都市囚笼里…… “希望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你再变老啦……”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将他从苦涩的记忆中拉回，还以为又是谢巧巧，可一看来电显示，却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座机号码。 “喂……” “喂，是顾恒吗？这里是涟水市人民医院！是这样的，你父亲意外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你母亲刚才在签字时，高血压忽然病发……” 后面的话顾恒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整个脑袋在刹那间，宛如被惊雷击中，不断在“嗡嗡”作响。 这一刻，他只觉得全身力气被瞬间抽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兄弟，你没事吧？”旁边一位青年好心扶了一把，才让面无人色的他没有当场摔倒。 “不，你们绝对不能有事，我绝不允许你们抛下我，你们都要给我平平安安的活到百岁。” 顾恒视线不知不觉间就模糊了，顾不得向旁边青年道谢，只是一个劲的失神低嚷着。 恰好，对面一辆出租车正经过，恨不能立刻飞回父母身边的他直接横穿马路，打算拦车。 “哧……，砰！” 刺耳的刹车声，猛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混乱与躁动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 在这个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又多出一起车祸。 “不，我不能倒下，我还要回去。我要是死了，爸妈怎么办？”当被撞飞的那一刻，顾恒脑海中，最后的执念开始慢慢消散。 恍惚中，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十八岁那年，青春正恣意飞扬的时候…… 那时，四月的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格外的惬意，让人不禁想在午后的课堂上打个盹，小憩一会。 “不，我不能睡，我要回去！” 深深的执念，让顾恒豁然惊起，思维再次开始转动，想要从某个黑暗深渊中挣脱。可上下眼皮却是有点不受控制，怎么都睁不开。 “诶，顾哥，醒醒！” 不知是谁拍了他一下，正心急如焚的顾恒整个人就像是过了电一样，所有器官开始慢慢被激活。 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是一副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一缕缕辉光透过窗户，照在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上。成堆的书籍中，只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刷刷声不断响起…… 顾恒的视线，最后定格在黑板右下角几个格外显眼的粉笔字上：距高考仅有62天！ 顾恒的眼神显得有点呆滞，这一刻，他真正切身体会到“魂不守舍”这个成语的含义。 一方面，是对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场景感到极度惊愕与茫然。 另一方面，则是来自思维与身体的脱节，就像是人们迷信时常说的丢魂了，明明想坐直身体，可是身体却像是卡顿似的，好半晌才晃晃悠悠的坐正。 除此之外，顾恒脑海里，还有许多似曾相识的记忆片段不断闪过，仔细一想，分明是自己高三以前的经历。 呆呆的看着左右那一张张有些熟悉的年轻面孔，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顾恒傻了，第一反应是，难道自己在做梦？可这梦未免也太逼真了点吧？ 要不是做梦，那这是不是代表自己重生了？灵魂以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正与2001年的自己融为一体？ 想做点什么来证实自己的猜想，顾恒晃悠着手慢慢伸到自己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掐了把，有点疼！ 顾恒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回到了高考那一年呢？真不是在做梦？ 不信邪的他眼珠转了转，又伸出安禄山之爪，朝着前桌周胖子腰上的“游泳圈”，缓慢而又坚定的伸过去。 接着，一声凄厉的“哎呦”声传遍四方。 一声惨嚎，让顾恒冷不丁打了个颤，随后，像是察觉到什么，脸上又是一喜，没想到周胖的嚎叫居然还自带回魂效果，这一声喊，貌似让自己一下子变得正常了。 伸手，抬脚！ 大脑下达指令，身体立刻随之做出反应，再没了刚才卡顿的现象。 与此同时，一大片目光齐刷刷注视过来，没怎么经历过大场面的周胖子闹了个大红脸，指着身边，又羞又恼的辩解道：“是，是顾恒，他刚才忽然掐我。” 面对着同学们传来的或愤怒、或打趣的眼神，顾恒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傻傻的笑了。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就被闻声而来的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度过了重生后，颇为难忘的第一天。 这一天，他正青春年少，可以悠闲的漫步在校园小道中，享受着午后的惬意阳光，看着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却又朝气蓬勃的面孔。 这一天，父母两鬓还未斑白，身体依旧硬朗，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都好好的呆在家里，等着他考上一个名牌大学回家，好大摆酒席，宴请亲朋。 这一天，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人生第一道最重要的关卡正等着他去攻克。 这一天，他躺在寝室坚硬的木板床上，整晚都没有睡…… 第二章：不拼不搏，人生白活！ 寝室坚硬的木板床上，顾恒辗转反侧，脑海中一幅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在不断闪现，然后连贯成一段段的完整记忆。 这些记忆中，有前世已年过三十的顾恒的，也有今生还在少年时期的顾恒的。 两段记忆不断碰撞、融合，最后定格、成型。 前世进入大学后的事迹，今生高中以前的经历，只要细细一回想，全都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 顾恒有点惊讶，自己脑海里的这些信息量貌似有点大，似乎有很多不是很深刻的记忆，都被慢慢回想了起来。 高中以前的学习尖子：爸妈眼中的骄傲，邻居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高中时代的堕落生涯：青涩的暗恋、翻墙跑出学校通宵上网、为了好面子学着抽烟，拿着自己打印的假成绩单跟爸妈糊弄…… 大学时代的放纵：成天的游戏，逃课，混日子，等到即将毕业工作时幡然悔悟，却已然太晚…… 步入社会后的摸爬滚打：当过程序猿，开过游戏工作室，干过房地产销售，总以为可以靠着自己双手在大城市里打出一片天地，结果却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 更甚者，他还因为一事无成的自卑，错过了一份青梅竹马的美好情感，错过了一个痴痴守候他多年的女孩…… 想起过往种种，顾恒五味陈杂，不知不觉，已是泪眼模糊！ 不是有多伤心，只是当过往的一幕幕被重新掀开，再次体会个中的人生百态，没来由的泛起莫名的心酸。 有些事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有些美好明明可以不成为遗憾，却因为年少的懵懂轻狂，因为可笑的自尊与矫情，最终弄的一团糟。 翻了个身，顾恒揉了揉微微发红的双眼，缓了下情绪。 前世的种种已成过往云烟，今生从来一次，他唯有庆幸，庆幸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可以去一一弥补曾经的遗憾。 父亲的意外车祸，曾经错过的美好，还有创业的一败涂地，都有机会去避免，他可以活出一个不同于前世的精彩未来，给身边人更好的生活。 他开始思考，重生了，该干点什么好呢？ 读书装逼把妹？ 心理年纪已经可以称为大叔的顾恒已经没了这份激情，有这时间还不如想着如何创业致富。 读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将来找到一份好工作，想着能出任ceo，迎娶白富美？ 可熟知未来十多年历史大事的顾恒还需要学历这东西给自己堆履历吗？靠着重生的优势，混个千万富翁多少还是有点信心的。 互联网、网游、房地产，这些还未迎来爆发期的领域，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还存在着不少门槛与风险，但在前世就已经接触过这些行业、并且还熟知这些行业发展前景的顾恒眼中，简直就是一只只下金蛋的母鸡。 诚然，也许受限于个人眼光与能力的局限，他的最终成就达不到小马哥和王首富那样的高度，但咱可以先定下一个小目标啊，比如我先赚他一个亿。 哎呀，不行了，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前世没有取得多少成就，顾恒此刻满脑子都是赚钱的念头，这一辈子，他不想再让爸妈一次次失望，他要让爸妈过上优渥的生活，儿孙绕膝，含笑到百年 这一晚，顾恒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顾恒不到六点钟就爬起床，没睡几个小时的他顶着一双熊猫眼开始四处打量。 他有点害怕，害怕一觉醒来，自己根本就没有重生到2001年的高考前夕。他怕一醒来就听到顾爸出车祸，顾妈高血压犯病的噩耗。 恩，幸好，还是记忆中乱糟糟的高中宿舍，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听着还是那么可爱，墙上那一张张打扮“时髦”的明星海报看上去还是那么天然漂亮…… 顾恒深呼吸几口，轻悄悄的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下就穿着衣服跑了出去。 晨跑！ 这是被当过兵的顾爸从小训练出来的习惯，他小时候体质很虚，隔三差五的就要往医院跑，这让顾爸心疼的同时又觉得不爽，老子是虎背熊腰的好汉，儿子怎么能是三天两头上医院的弱鸡？ 体质差，那就狠狠去练，每天给我跑个几公里，保管什么伤风感冒都离得远远的。 理所当然的，近十年下来，顾恒从当年的小豆芽，变成了如今高大威猛的壮小伙，每天五公里拉练简直不要太轻松，跑完后都不带大喘气的。 结果，牛逼好像有点吹大了，才几圈下来，他脑门上就已经有些见汗，还有点气喘。 他知道，这是因为高中两年来经常半夜偷跑出去上网荒废了锻炼所导致的，要不然以他的底子，不可能这么弱鸡。 好在如今正年轻，底子也打的好，为了不重复前世人到三十后的亚健康状态，他咬牙坚持继续跑下去。 慢慢调整着呼吸节奏，顾恒找到了高中以前晨跑的轻松状态，享受着耳畔划过的清风，睡意也慢慢没了，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年轻的身体，大好的年华，可以憧憬的美好未来，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吗？ 边跑边想事的顾恒几公里跑完，终于对未来做出一个大致规划，原本的辍学创业计划被他给彻底否决了。 原因无他，只为了圆爸妈望子成龙的梦想，尤其是顾爸的。 顾爸初中没毕业就去东北林吉市当了兵，直到顾恒开始上小学那会才转业回家。 顾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读书少，在部队里呆了近十年都没有谋求到上升的空间，后来转业回家也是托了不少关系和门路，才在县里的国土所找了份编制内的工作，一干又是十来年。 因为学历低，顾爸离开了部队。因为学历低，顾爸在国土所兢兢业业干了多年也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 这些只在酒后吐露过的苦闷经历，一度成了顾爸内心最深的执念。 最终，这一份执念被转嫁到了顾恒身上，顾爸这辈子没啥大的追求，就是盼着儿子一定要出人头地，考上一所名牌大学，然后好光宗耀祖。 为了这个心愿，顾爸可以倾尽全力去支持。 想到这些，顾恒内心只剩下深深的悔恨与羞愧。 前世的高中，他因为迷恋游戏而导致成绩一落千丈，最终只上了一所民办的二本院校。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顾爸在得知顾恒的高考成绩后，双眼中瞬间暗淡下去的光彩，和那一丝硬挤出来的苦涩笑容。 要知道，在这之前，从小成绩一直都没掉出过年级前三的顾恒堪称是顾爸这辈子最骄傲的杰作，是他唯一向人称道的谈资。 可谁曾想，那一张不显眼的录取通知书，却无情的击碎了这一切。 因而，顾恒始终觉得自己欠顾爸一个交代，他不忍心顾爸在被岁月磨平棱角之后，连最后的一点骄傲与期待都被掐灭。 再说，上个大学就耽搁自己创业了吗？前世在网上报道过不少大学生在学校里创造财富神话的事迹，难道我开着重生的外挂还追赶不上？ 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下定决心要重来一次高考的顾恒信心满满，在铃声中结束今天的晨跑，回到寝室后冲了个凉，随着密密麻麻的学生大军往教室走去。 六点四十整，晨读课上课铃声响，整个校园开始弥漫着朗朗读书声。 坐在座位上，顾恒睡意开始席卷而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刚闭上，又被震耳欲聋的读书声给吵醒。 实在没办法，只好用力揉揉眼，强打精神翻出一本语文课本出来朗读。 “喂，顾哥，昨晚又跑蓝月亮包夜去了？” 前面转过一张肉呼呼的脸孔，周洪，人称周胖，昨天被顾恒捏了一把游泳圈就惨嚎的主。 这货一脸嬉笑的看着顾恒的熊猫眼，一声顾哥也叫的很是亲热，颇有点顾哥虐我千百遍，我待顾哥如初恋的赶脚。 “滚！” 顾恒笑骂一句，脑中却在快速搜索“蓝月亮”这个词，最后与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划上等号。 “嘿嘿。”周胖恬不知耻的笑了两声，说道：“顾哥，今晚要是还出去包夜的话，带上我怎么样？” 顾恒很认真的盯着他打量两眼，一句话秒杀：“我们出去都是翻墙的，你觉得你这吨位，可以逾越学校那道两米高的围墙吗？” 周胖想明白“吨位”这个词的含义后，脸上一片幽怨，败退转身。 顾恒深呼吸两口调整状态，尽量让自己重新融入到眼前格格不入的高中生涯。 “幸好是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对高中知识还有不少印象，要不然就我现在的状态去高考估计就是个贝多芬（百多分）” 顾恒有点小庆幸，要不是脑袋里多少还有点干货，他还真没底气再去高考场上走一遭。 事实上别说是他，换成一博士后来，离校十来年，再去高考场上走一遭也得懵逼。 对了，前世高考考了多少分来着？貌似是四百多分吧！ 顾恒寻思着，自己目前的水平应该是和前世高考时是相差不大的，这样一来，只要再提升个一百分左右，顾爸的重点大学梦基本上就有望了。 两个月时间提高一百来分，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估计得笑他痴人说梦。 可谁让咱自带外挂呢，高考大题是记不得了，可咱还记得高考语文和英语作文啊。 高考语文作文满分60分，英语25分，以他高中时代每次月考的水平来看，语文作文一般在40分左右晃荡，英语作文则基本上在10分以下。 这要是提前准备，到时贴上一大推华丽的辞藻，名言警句，以及先贤伟人的感悟，最后再以成年人的思维稍稍剖析一番，语文作文就算不拿满分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光语文一门就能多拿下20分左右，英语也能同样操作，多拿下15分左右，这可就是35分了。 按高考提高一分挤掉千人的言论来算，这一下起码也能砍杀掉三五万的英雄好汉。 对了，还有高中时候严重偏科的英语现在应该算是强项科目了，好歹大学也是恶补考过四级的，只要花点时间熟悉一下语感，听力理解应该不难应付，这一算又能够干掉好几万还在埋头奋进的莘莘学子了。 嗯，算算先，01年理科一本分数线貌似是530上下。 语文作文按照满分来估算的话，最少应该能砍下120分，数学大概是100左右的水平，理综水平应该是在180分上下浮动。 最后是偏科的英语，以前月考每次只能在六十分左右晃荡，现在这水平，怎么也得来个大飞跃，最少砍下个九十分以上。 不得了，这一算，一本分数线就凑了个七七八八。 要是趁着这最后两个月还能够提高一点，就算是985和211这些重点大学也未尝不可一搏啊。 有句高考名言咋说来着：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欠，也为了圆顾爸的重点大学梦，顾恒决定当一回拼命三郎。 第三章：多听听力多睡觉 高中时代，顾恒不大不小算是一名人，虽然走上社会后，名人成了人名，但这并不妨碍他偶尔回想起高中以前的那段光辉岁月。 至于为什么说是名人，这里头可有说道。 首先，他中考时是以全乡前十的成绩进入市一中的，而最富戏剧性的是，他这位学习尖子生在高中三年，成绩从入学分班考试的年级前二十，直线掉到如今的200名开外，就差没被直接踢出重点班。 这样巨大的反差总是免不了非议，名声自然也就传开了，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其次，在2001年这个还不以家境穿着论成败的淳朴年代里，高中生涯中最吸引眼球的，除了学习尖子外，有特长的学生也是能搏出位的。 比如说会谈个吉他，篮球打的特别好，诸如此类，总是能让不少纯情小女生心怀乱撞。 顾恒的特长不属于上述分类，他的特长有点特别，就一项，特别能打。 从小被当过兵的顾爸特训，顾恒体能本就有点小变态，再加上会那么几招简单的军体拳，就导致他曾经荣获过1v4完胜的光辉战绩，被众多一起逃课上网的朋友们捧为“顾哥”。 其风头最盛时，名声一度流传到外校，在二中、三中甚至还有一批人打着他的名号出去招摇撞骗，开口第一句必然是：我跟顾哥混的。 以上种种，就铸就了顾恒高中时代的江湖地位。 虽然在老师眼中，他是彻彻底底的堕落，但在不少学生眼中，能打的顾恒，浑身上下都充满“叛逆”的味道，他甚至还因此收到过这辈子有史以来的第一封情书。 不过，在距高考这最后的两个月里，“叛逆”的顾恒画风有点突变。 最先发现顾恒改变的是和他同宿舍一个一起翻过墙、翘过课的死党。 这位几乎不敢向外人介绍自己名字的郝健同学，在某次凌晨五点多起床去嘘嘘的时候，讶异的发现旁边的操场上竟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奔跑。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没睡醒，这时候顾哥要是刚从网吧回来，或者是抱着一本小说在被窝用手电筒照着看，他一点都不奇怪。 可这个点起床晨跑，这么励志的事情怎么可能和他家顾哥扯上关系？顾哥自从迷上游戏和小说，并且顺利把他也领上道后，能保证上课不打瞌睡就不错了。 晨跑？我虽然读书少，可你特么也不能逗我! 于是，不信邪的郝建蹬着一双人字拖往操场走去，当看到顾恒大汗淋漓的挥手喊他“小贱贱”时，他顿时在风中凌乱了。 第二个发现异常的，是他的同桌胡静，一个带着眼镜、话不多，却因为个高只能和顾恒这些爷们坐后排的青涩小姑娘。 同桌半年多，胡静基本上没怎么主动和顾恒搭过话，只是偶尔会脸红着用胳膊肘推一下他。 而这时，顾恒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子下的小说藏好，一本正经的盯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课本看，等到窗外巡查的班主任走后，又继续沉溺到小说的世界中去。 但这些在每天几乎都会发生几次的小插曲，在最近忽然停止。 胡静讶异的发现，顾恒抽屉里的几本小说不知何时被扔进了垃圾桶，换上的是成堆的高考模拟卷。 除此之外，还每天疯狂恶补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点。 这些点滴变化，慢慢的也被其他人留意到了。 只是在这争分夺秒的最后冲刺时刻，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用，谁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别人的变化？甚至就连授课老师都懒得管他上甲课做乙事的行为了。 这一切，直到顾恒重生后的第一次月底模拟考试结束…… 2001年5月29，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除了极个别常年霸占年级前几名的学霸依旧从容淡定外，刚完成一次模拟考的学生们内心都有些许忐忑。 害怕考的分少了，放月假回家被骂几句还算好的，要是来上一顿爸妈的“混合双打”，那可就要了亲命了。 顾恒不是学霸，或许曾经勉强算是，但现在显然不是了，所以他内心也是有点忐忑的。 一来是终于可以验证下自己有多少斤两，二来则是纠结着，要是这次考砸了，难道又要去打印店重新打一份成绩单拿回去交差？ 上午八点半，上课铃声响，教师里鸦雀无声。 按照惯例，月底模拟考后两天左右，一般各科老师都已经批改完试卷，接下来就是公布成绩并且讲解试卷习题的时间。 掐指一算，今天也该到了发试卷的时候。 顾恒四下瞅了瞅，班上一片愁云惨淡，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貌似比清明回家去“上坟”还要来的沉重。 “蹬、蹬、蹬……” 教室外，脚步声响起，一身黑色筒裙的英语老师走了进来。 英语老师姓龚，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没留在繁华的大城市工作，而是在老家涟水市当了一名光荣的人名教师。 喜欢让人称她为miss龚的龚老师今年还不到三十，经过大城市的熏陶，打扮穿着也比较时尚，再加上可以打个80分的样貌和85分的成熟身段，曾是学校里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 没办法，肉丝加短裙，对这个年代没经历过岛国片熏陶、且荷尔蒙极度旺盛的青涩少年来说，诱惑实在太大。 顾恒犹记得，他人生第一次大半夜起来换内裤的经历，梦里出现的对象就是这位miss龚，貌似也是如眼前这般，穿着筒裙肉丝来着。 不过显然，今天班里的男生荷尔蒙分泌似乎有点不正常，视线并没有在miss龚的肉丝上滞留太久，而是齐刷刷的瞄上了她的胸。 额，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她捧在胸前的那一堆试卷。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 这一刻，是展现真正实力的时候了，大家都在紧张的期待着。 察觉到大家的目光，当班长站起来准备高喊“standup”的时候，miss龚挥手制止，把试卷随手递给前排的英语课代表。 “王磊、李娟……” 被点名的同学依次上去领试卷，回到座位后四周会同时探过去几个脑袋，时不时某个角落还会发出一声惊叹：“哇，xx，这次英语这么难，你居然考了这么高的分。” 顾恒虽然也比较在意自己第一次月底模拟考的成绩，但表情还算平静，周围的同学见怪不怪，因为他这个“叛逆份子”英语基本上就没有超过70分的，认为他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顾恒！” 顾恒起身，走上讲台去拿试卷，从英语课代表极度诧异的眼神当中，他估摸着这次英语成绩应该不是太差。 “哇，我没看错吧，顾哥你居然考了103分。” 回到座位后，周胖子瞄了一眼，那双小眼睛立刻瞪圆，杀猪似的怪叫声响起。 随后，一大片目光齐刷刷的探过来，有不屑，有鄙夷，还有几个老是喊顾哥的，则是满脸的敬佩。 原因不难猜，一个每次考试能考60分就算不错的学生，突然某次考试考了一百多分，是个人都会觉得有水分，十有八九是作弊。 “你真厉害！” 眼镜妹胡静夸了一句，随后敏感的察觉到什么，红着脸急忙解释：“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考试排座时我就在你后面不远，我知道这是你的真实水平。”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顾恒微笑着回应，听出某些弦外之音，考试坐我后面不远，要是没观察怎么知道我没作弊？ 虽然心理年龄已过三十，但对于异性的关注与欣赏，他仍觉得很受用，哪怕这个异性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 试卷发完，miss龚站上讲台，先是就本次摸底考试大体总结了下，最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发现，咱们班的同学在听力和写作这一环节上都有些薄弱，尤其是听力部分，全班居然只有一个同学拿满分。” “谁？” 一片惊呼声过后，大家开始摇头四望，想要找出miss龚所说的那个听力满分获得者。 对于这个学习氛围很浓的年级重点班来说，能够让他们叹服的，只有在学习上能压倒过他们的。 至于什么能打，能唱，能泡妞之类的，虽然会羡慕，却不会佩服。 “顾恒，接下来就由你给大家讲下，该怎样提升听力水平吧？” miss龚话音刚落，顾恒桌子上就多出一只白白胖胖的肥猪手，“刷”的一下，卷子不见了。 “我去！听力居然是满分，咦，作文也是满分？顾哥，你打鸡血了，这么猛？” 周胖的怪叫声让顾恒苦笑不已，要是换个地方，他保准又要忍不住去蹂躏对方腰间的游泳圈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胖的插科打诨，算是帮顾恒洗清了作弊的嫌疑，试问全班唯一的一个听力满分，他去抄谁的？ 做过一模一样的习题？别开玩笑了，月底模拟试卷都是由几位高三老师出的题，听力部分也是由老师录的音，去哪找一模一样的？ 顾恒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事实上他也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毕竟一个人突如其来的改变，总是会引来一些议论的，就像当初他成绩一落千丈时一般。 再说，他现在的字迹和以前的相比，也是有了不小的变化，这些改变落在有心人眼里，不难发现端倪。 顾恒没想过去遮掩什么，有些东西也没法去遮掩，就拿字迹来说，你让一个三十岁的人再去模仿他高中时代的字迹试试？顾恒自问是做不到，尤其是在一场限定了时间的紧张考试中。 “咳、咳……” 清了清嗓子，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顾恒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诀窍，总的来说，我认为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很重要，那就是：多读书，多看报，多听听力多睡觉。” 第四章：记忆中的隔壁老肖 继“多听听力多睡觉”所引发的轰动“笑应”之后，第二天的语文课上，顾恒又小小的出了一下风头。 身兼语文老师一职的班主任老刘眯着他那双颇具特色的绿豆眼走进教室，发完卷子后就开始对顾恒一通狠夸，说他作文写的文采飞扬，且见解独到，被选为这次模拟考试的优秀范文之一。 何为优秀范文？就是有资格被学校拿去投稿，将来有可能被选上《新概念作文》的文章。 对此，身为班主任的老刘深感欣慰，觉得自己前些日子把顾恒叫到办公室谈心，总算是把这个班里的叛逆份子给重新掰直，让顾恒重新走上了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康庄大道上。 唯一有点惋惜的是，顾恒醒悟的有点太晚，要是早个一年，以顾恒的底子，重点大学不说十拿九稳，也是差七不差八，现在嘛，估计是只能保二本争一本了。 同样，顾恒对这次考试的作文写作也很满意，前段时间死记硬背的华丽辞藻和名言警句能够活学活用的派上用场，简直是太有才了。 也是，想当年也是以全乡前十的成绩考进的市一中，智商能差？ 这一次的模拟考除了让顾恒重拾对高考的信心外，另外一个收获就是终于可以拿着真正的成绩单回家交差了，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去给打印店交钱了。 语文122，英语103，数学97，理综182，总分504！ 这分数相比他以前拿回去的成绩单，看上去是没那么华丽，但关键是，这是实打实的千足金啊！比上次摸底考试的真实成绩，足足提高了有62分呢。 ……… 摸底考试过后没两天，迎来了为期三天半的月假，虽然不长，顾恒却已望眼欲穿。 想想那个家，想想顾爸顾妈，顾恒心窝顿时暖暖的，能够在父母两鬓未白之前多听听他们的唠嗑，感觉真好。 带着归心似箭的心情，顾恒总算是熬完了最后一节课，带上早已经收拾好的几本书和最关键的成绩单，随着拥挤的人潮走出教室。 校园的小道上，顾恒哼着轻快的小曲，悠闲漫步。 重生以来，他到现在才真正习惯高中生这个身份，以一种高龄学生的眼光，悄然打量着这座才来没多久，又即将毕业离去的母校。 沿袭着八九十年代老式的建筑风格，学校的楼层普遍不高，岁月侵蚀下的宿舍楼和教学楼略显灰暗，一幅幅备战高考的横幅随处可见…… 一切，都充斥着这年代的韵味，不张扬，不浮夸！ 绿荫小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背着书包，提着行李，准备回家。 在这年代的涟水一中里，是很难看到牵手漫步的小情侣的。没办法，学校抓得严，稍微有点小苗头就要叫家长，敢顶风作案的人确实不多。 当然，害群之马无论什么时候都难以避免，就比如眼前：几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小年轻勾肩搭背，目光在来往的女学生身上不断游弋，还不时的咂着嘴评论一番，偶尔碰上个身材有料或者颜值较高的，更是会响起一片口哨声，惹得过路的小美女们一片白眼或是一片红脸。 “多么淳朴的校风啊，再往后推十年，这样的场景怕是很难见了！” 顾恒心下不由感叹，哪怕是偶尔瞥见的一个个足以毁三观的西瓜盖、汉奸头型，也是觉得… 额，这个真心没法违背良心去褒奖。 在如今港、韩风还没吹进三线小城市的年代里，眼前这些足以让后世青少年做恶梦的头型，俨然还在涟水市这个边陲小城的中学里大行其道。 要不是顾恒前段日子才去剪了个精神的短发，顶着个三七分头型活了十来年的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算了，还是不提那些逆流成河的悲伤往事了！ 顾恒摇头一笑，哼着小调往车棚走去，身为有一辆变速自行车的有车一族，他节假日自然是骑车回家，十几公里的路程，两个轮子刷刷的，几十分钟就到家了。 “顾哥，这边这边，就等你了！” 没走几步，顾恒冷不丁听到有人在喊，回首一看，脑门子顿时一头黑线，这不是刚才调戏过路女学生的害群之马吗？怎么听称呼好像和自己还很熟的样子？ “顾哥，不记得我了？上次在蓝月亮网吧，你教训三中那几个小瘪三时，给你呐喊助威时嗓门最高的。还有那次，你在食堂里盯着我们班的班花林倩猛瞅，是我给你出招，让你写情书送花来着。” 顾恒脑门上黑线更密了，丫的这谁啊，会不会说话啊，有这么捧人的吗？ 思绪转动间，终于记起这人，好像叫王凯来着，是小贱贱的老乡，被他能打的特长给彻底征服的家伙。 如今一心只想圆顾爸大学梦的顾恒没兴趣和这群杀马特搞在一起，假装不认识他们，板着脸继续往前走。 “顾哥，上次那事真不怪我，谁想到林倩那么装，我只是稍微跟她提了下你，她就当着全班同学面吧唧吧唧说了一大通，让你没面儿。要我看，林倩其实真的不咋滴，除了一张脸，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要不这样，我给你另外介绍一个，四班的，腿特长，跟港片里那个姓莫的女明星一样……” 王凯没弄明白状况，依旧在那喋喋不休，受到古惑仔这部港片熏陶，他最近有点走火入魔，一心只想跟着顾恒这样能打的老大闯荡江湖，大杀四方。 腿特长！ 听到这词，顾恒脚步猛然一顿，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随之打开，一个长腿知性女孩的形象逐渐立体化。 当然不是王凯口中那什么四班的，是一个顾恒这辈子除了父母之外，觉得最为亏欠的人，肖潇。 记忆中，两人曾是邻居，小学、初中都在同一个班。 小学时，肖潇是他的跟屁虫，两小无猜，经常玩着过家家的游戏，虽然总被调皮捣蛋的顾恒给弄哭，却从没有因此生分过； 中学时，因为懂了男女有别的概念，青梅竹马的两人开始若即若离，想亲近，却又害怕流言蜚语，想形同陌路，却又不情愿。 等到即将步入高中时，以为终于长大了，可以在另一个地方有所邂逅的时候，肖潇父亲却因为承包煤矿发了财，全家搬去省城，就此断了联系。 记忆中，在大学时代的某个夜晚，那个印象已经随着时间开始逐渐模糊的女孩，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知到了他的qq号，发过来好友申请，留言很霸气：还记得你家隔壁老肖吗？ 记忆中，大学时代的肖潇就已经出落成了水灵的大白菜，有一双傲人的大长腿，身材很有料，空间里但凡晒出照片，下面总是一片色色的表情和女神求交往的回复。 ………… 记忆中，顾恒创业失败后，看到过一条借钱考验真朋友的新闻，然后很傻很天真的群发了一条短信借钱。 最终，他只剩下了三个真朋友，一个是堂哥，一个是大学里曾帮助过他的学长，一个则是肖潇。 而在第一时间里回复他信息的，也是肖潇。 记忆中，在他三十来岁那年，打算从广省辞职回湘市发展，搬家的时候从某个旮旯里找出一本肖潇早年在他生日时送的书，在那本从没翻动过的书里，掉下一张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要是到了三十岁，我们都还没找到适合的另一半，就凑合着在一起过吧！ 回忆就像泄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顾恒想起了许多曾经被忽略的许多细节，比如那个女孩在大学时代，和他从新建立联系后所表现出的欢呼和惊喜，总会时不时的以诸多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推敲的理由，跑他学校来玩，又或者是邀请他去她的学校参观…… 只是，这一份原本可以很美好的情感，却因为顾恒的原因，没能画下完美的句点。 在翻出那张纸条前，他尽管也对肖潇有过非分之想，可因为对方的优秀，因为那点敏感的自尊，从不敢去主动表达。 他一度不自信的想着，肖潇对他的亲近，只是源于曾经的青梅竹马，只是一份比好朋友要更亲密一点的关系，要是会错了意，把谜底去揭开，反而会弄得双方都尴尬。 后来等步入社会，懂得更多人情世故的他考虑到两人家境等各方面的差距，更加不敢往那方面想，转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打拼事业上，希冀着能有一天，以一个功成名就的耀眼身份出现在肖潇眼前。 结果可想而知，在创业失败后，他彻底沦为了loser，自卑之下，一度都不敢去参加有肖潇出现的初中同学聚会。 直到，那张已经泛黄的纸条被翻出，明白那个女孩早就已经表露过心意，明白对方之前所有的亲近，都是在含蓄的表白后，他再想去挽回，却已然太晚。 一个女孩，能有几个三十，又哪里还有勇气，去花更多时间，坚守一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那一年，肖潇已经三十多了，在不久之前，服从了家里的安排，选择嫁人结婚。 肖潇结婚的时候，顾恒并没有收到邀请函，那个曾经每天都要来他空间里踩踩，顺带发几条调皮评论的头像，也彻底的黑了。 顾恒知道，那是对他无言的抗议，是对他彻底的失望！ 他还记得，那天他通过初中的同学群，找到了一张肖潇在酒席上的照片，从她的脸上，并没有看到那个笑起来就会浮现的浅浅小酒窝。 那天，顾恒无限单曲循环着一首《来生缘》，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把那本书看完，不吃不喝，整整抽了三四包烟，再然后，他闻着烟味就想吐，把烟给戒了。 对肖潇，尽管没有以恋人的身份一起相处过，但顾恒却始终无法释怀。 或许，这里面有一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因素在作怪，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平静而又美好的期待，是一种远比好友要更亲密的微妙情愫。 对那个前世默默陪伴多年的女孩，顾恒除了觉得亏欠良多之外，更想为那份沉甸甸的情感，在今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份在前世三十多才读懂的告白，让顾恒早已成熟的内心再次被撕开一道豁口，一种叫做“悸动”的情绪，悄然淌了进来。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渴望，想再见一见她，那个笑起来总有酒窝浮现的长腿女孩。 第五章：一本正经的瞎扯淡 思念一起，似乎有点收不住，顾恒忍不住在想，这时候的肖潇在干什么，是同样在紧张备战高考？还是和闺蜜一起偷跑出去疯玩去了？亦或是像他一样，不经意间想起了儿时隔壁家的那个她（他）？ 等等，我似乎记得她的qq号，属于最早期申请的腾讯账号，只有6位数，比较容易记住。 6位数的账号诶，貌似等过个几年，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忽然，顾恒愣住了，一个等号在脑袋里迅速成型：6位数qq号=钱！ 他思维开始迅速发散，记起如今国内互联网才刚进入发展期，貌似在网上有很多漏洞可以钻，也还有不少没被重视的资源在将来都可以换成真金白银。 比如位数少的腾讯账号，比如淘宝、京东这些未来巨头公司的域名……，等到若干年以后，就是可以让人一夜暴富的资本。 思路一发散，根本停不下来！ 顾恒原本只想和肖潇建立联系，却不曾想通过一个qq号，联想到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越想越是激动。 这就是先知先觉的好处，只要操作得当，抢占一个小小的先机，就能带来巨大收益，虽然短期内看不见回报，可架不住他成本低啊，像申请qq号，完全就是零成本。 不行，等不及了，得赶紧行动，那些牛逼的域名要是被人给抢先注册到，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十来分钟后…… 顾恒和王凯等几个杀马特来到学校附近的“蓝月亮”网吧，原本他是没想和王凯这些人搞到一起去的，不过后来对方说郝建已经先去网吧包了机子，他才跟着一块来了。 网吧面积不小，有七八十平的地儿，不过受限于这年代的电脑价格，总共才摆了约莫三十台左右的古董机子，显得比较宽松。 从环境卫生，到摆放格局，再到硬件配置，这间网吧比起顾恒记忆中几年后的网吧，各方面都能被虐成渣，不过生意却是异常火爆，机子几乎全被占满，四周还乌央乌央的挤着不少排队等机子的围观群众。 抽烟的，叫喊的，好家伙，比菜市场还热闹。 顾恒一路看过去，全都是玩游戏的，石器时代，反恐精英，lo到爆的画面和卡到想死的游戏体验，却让这些人玩的如痴如醉。 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也曾是这里面的一员，每个月生活费最少有一半交代在这里面。 “顾哥，王凯，这边这边，已经开好机子了……” 没走两步，顾恒瞧见了“小贱贱”，手中鼠标正点个不停，不忘招呼道：“快进房间，刚刚和别人组了一局，被鞭尸了，赶紧跟我组局杀回去。” “你们玩吧，我有点事要先忙。” 正大杀四方的郝建同学陡然间睁大眼，一不留神，游戏角色就被人给干翻了，他浑然没在意，只是怔怔的望着顾恒。 这还是我印象中的顾哥吗？是那个一到放假期间就马不停蹄跑来网吧玩游戏，不把兜里最后几块钱花完绝不回家的顾哥吗？ 果然，顾哥彻底变了，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顾哥了。 郝建满脸幽怨！ 顾恒没有搭理这货，操起桌上的劣质鼠标，打开了qq界面。 五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好不容易终于进入登陆界面，输入账号，密码…… 号还是那个用了十多年的账号，只是上面的好友列表中只有可怜的几个，而且如今的qq差不多就是一个纯粹的聊天工具，没有qq空间，微博，qq游戏等众多功能。 咦，等等，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顾恒愣了下，依稀记起如今的腾讯还处在拼命囤积用户的时期，后来正是因为先后推出qq游戏、空间等功能，才奠定互联网霸主之一的地位。 是不是可以捷足先登，来个截胡？ 想了想可行性，顾恒一脸颓然，选择放弃，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2001年的腾讯虽然还称不上霸主，可也开始崭露峥嵘，拥有上千万的用户规模，依靠这个平台，只要推出抢眼的新功能，口碑发酵之下，用户规模自然呈几何倍数暴增。 而顾恒却缺少这样的根基，没有一个这样的平台，哪怕是推出再牛逼的游戏和功能，最终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转眼就要被人抄袭过去嫁接到他们自己的平台上去。 哎，空有一身洪荒之力，却无用武之地！ 顾恒有点小沮丧，不过很快又心情好了起来，终于要联系上肖潇了，想想那个爱笑的长腿女孩，他踌躇满志。 待会该聊点什么好呢？毕竟有好几年没见了，她要是问我怎么知道她账号的，我该怎么回答呢？她要是跟我含蓄的表白，我是该答应呢，还是小小的矜持一下呢？ 然而，事实证明，顾恒是真的想太多，搜索到的那个账号是灰色的，没在线，只好郁闷的先将好友申请要求发送出去，并霸气留言：还记得你家隔壁老顾吗？ 准备好的撩妹技能没派上用场，顾恒化悲愤为力量，开始申请qq账号，准备将来当一回“号贩子”。 结果还是很悲催，连着申请七八个账号，七位数的居然只有两个，六位数账号更是一个都没。 难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宜出行？ 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顾恒郁闷的从背包里掏出纸笔，记上了两个七位qq号的账号和密码，然后打开网页，准备申请注册域名。 第一选择，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是狂拽酷霸叼炸天的淘宝域名。 呦呵，居然成功了，没被抢先？ 经历刚才的一番挫败，顾恒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有点措手不及。 他可是知道，在这个年代，早已经有牛人拿着新华字典把很多可以组合在一起的短域名都统统抢注了，没想到还能被他捡这么大一个漏。 “嘿嘿，小马哥，前世都是我在你家消费，这回嘛，有的瞧了，等过两年，就该你掏钱来找我买域名了。” 顾恒得意的点击确认，紧接着弹出来一个界面，让他险些一口老血喷到桌面上。 啥，申请域名居然要交钱？几十块一年，可以网上支付？ 我信了你的邪，我一个月生活费才两三百，到月底就成月光族了，上哪给你弄钱？还网银，一高中学生谁去弄这种压根没普及的东西？ 不行，绝好的机遇摆在面前不能错过，没钱就去借，没开网银就立马去开！ 今天星期几来着？我靠，周日，银行关门！ 顾恒此时有了砸机器的冲动，今天怎么这么背，诸事不顺。 “砰、砰！” 一语成谶，真的有人砸机了。 不过不是顾恒，是不远处一小年轻，一只铁砂掌对着机箱一通猛拍，嘴里大嚷着：“老板，你这什么破机器啊，正玩的嗨呢，居然给我直接黑屏。”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马上打电话叫人过来修理，你先等等，待会给你免费两小时。” 网吧老板听到声音后跑出收银台看了下，赶紧连声道歉，他也知道这些学生才是网吧的主流消费群体，可不能得罪，只是在说到免费两小时的时候，却是满脸肉疼。 配置低，网速卡，价格贵！ 这是互联网刚兴起时网吧的共同特点，尤其是在涟水市这种网吧才刚普及的边陲小城，一个小时就要三块，免费两小时就六块钱呢？ 啥，你说六块钱不算啥！ 知道现在一斤猪肉多少钱吗？也就六七块，赚钱的人抽烟都是以两块的红豆、芙蓉居多，那种可以用来撩初中小妹的长辣条，更是一毛钱可以买两根。 当然啦，说到底还是老板抠，好歹也是经营一网吧的小老板，连网管都不招，出了问题还要打电话叫电脑城的人过来修。 很快，顾恒发现错怪老板了，不是老板抠，而是这年头懂电脑维修的人才太吃香，一家只有二三十台电脑的网吧很难请得到一个真正懂电脑的人才。 如今正是互联网蓬勃发展的时候，对这方面的人才需求极度旺盛，有大本事的，留在大城市里发展，有点小本事的，自己开个维修店当老板，不比给人家当网管舒服？ “什么，可能是主机出问题了？开机箱起码就得一百，发现别的问题还得另算？你怎么不去抢！” 老板气冲冲的挂断电话，对于一个把六块钱都看的很重的人来说，你拆个机箱就得一百起，不等于要他命? 老板又拨打起别的电话，得到的回复让他又一次变成关公脸，上门服务服务起步价就五十，发现其他问题再另算，而且还得先等两小时，那边正接待大客户。 “罗老板，我看你也别打电话了，这电脑我会修，修好给我50就成，修不好一分不要。” 顾恒是这的常客，知道老板姓罗，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已经摸准了脉络。 好歹前世也是学的计算机，还干过程序猿，虽不是修理工，可经常和电脑打交道，很多问题足以自行解决，他有很大信心能解决罗老板眼前的难题。 刚才玩的还好好的，如今就黑屏了，要是里面元件没烧坏，八成是某些地方的线路松动。 说出来可能不值一提，但对在座一干门外汉而言，这点小知识就是金钱。 “你？小顾，你可别拿我开刷，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我这都上过这么多回网了，也没见你懂这方面的。”罗老板有点横肉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有点不大相信。 郝建也是不大确定的低声开口：“顾哥，你真懂这玩意？” “这有什么，我堂哥可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学的就是计算机，现在在燕京一家大型网络公司工作。去年过年我就在他那玩了一个寒假，跟他学到不少东西，他还亲手教过我修机器，全是他朋友家的电脑，都找他帮忙修。” 顾恒一本正经的瞎扯淡，名牌大学的堂哥？他顾家这一代就他学历最高，几个堂哥都是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话中水分很足，纯属瞎编乱造，但确实能唬住人。 听听，名牌大学，燕京，大型网络公司，听着多高大上？而且有板有眼，不像是假的。 “别磨蹭了，赶紧的给我去找工具，再说，修不好又不收你钱，你还怕我讹你啊？” 顾恒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罗老板的犹豫，表情特淡定，一副我帮你修机是看得起你的模样。 “那哪能？这附近上网的，谁不知你小顾的名声啊！” 罗老板还就吃这一套，越不拿他当回事，嘿，他还越觉着你是真有本事，屁颠屁颠跑屋里找工具去了。 第六章：果果回来了 工具找来，顾恒开始装模作样的修机，刚才围观游戏、等机子的一票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下子全跑过来围观。 其实问题在哪顾恒已经差不多知道，刚才瞄了一眼就看见电源线外面的保护层都破损了，八成是被老鼠给啃坏的，里面的线稀稀散散的落在外面，没猜错的话就是电源线的问题。 不过关键是，他不能这么简单的把解决给问题啊，接下来他还想和罗老板谈点生意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才能体现他的水平。 熟练的拧螺丝，拆机箱，东瞅瞅，西看看，还拿着电笔这边点点，那边碰碰。 十分钟左右过后，他把里面一些可以拆的东西拆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重新装上去，最后才不紧不慢的把电源线接好，缠上黑色胶布。 开机，信号显示正常，一切正常运行！ “牛逼，顾哥，真没发现你还藏有这一手呢，虽然不懂，不过刚才看你在那拆，感觉特厉害。” 郝建翘起大拇指，不明觉厉，包括罗老板在内的其他看客差不多都这表情。 “小顾啊，我这边还有两台机子，你也过来帮我看下吧。” 罗老板眯着眼睛笑了，打着精致的小算盘大义凛然道：“当然，绝不让你吃亏，以后你来我这上网全部两块五一小时，加上刚修好的机器，我给你一百整！” 哎呦，抠的很有水平啊，连两块五一小时都扯出来了，要是按一台机器五十算的话，再加两台得收一百五，改成每小时便宜五毛的话，要上一百个小时的网才能把这五十的损失找补回来。 最关键的是，那五十块不用掏现金，罗老板觉着没这么肉疼。 顾恒也懒得拆穿，点头答应，他正想着和罗老板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呢，对方倒好，自个赶着送上门来了。 “就这两台，今天上午还好好的，结果上着上着就断网了。那些电脑城的家伙死要钱，我怕被宰，就先放那，我这的机子有个怪毛病，有时候用着用着不行了，过个一天半天，再开机，嘿，又行了。” 顾恒狂汗，这罗老板是在讲相声吧？怕被宰把赚钱的机子放那停着，想等它自然好，你当是女生来大姨妈啊，过几天自动回血？ 和门外汉交流就这点优势，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满满的成就感。 罗老板这一说，顾恒就已经明白个大概，一般时好时坏的机子，不用看都知道是有某些地方接触不良。 一检查，顾恒还是没忍住在内心吐槽，这是得有多白痴啊，网线都被谁给扯出来了，能上网才怪？另外一台也没多大问题，是网线的插槽端断了个锁紧的角，才造成时好时坏的现象。 顾恒一点不着急，打开电脑，在硬盘里面这刷新一下，那刷新一下，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删除了，然后不经意间把网线插上，一试，完美解决。 另一台不太好蒙混过关，只好再次拆机，折腾半天，让老板找根网线来换上才算大功告成。 一下子解决两台电脑，罗老板立刻安排等机子的人上网，然后拿出一张绿油油的百元大钞票递给顾恒。 “我说罗老板，你这样不行啊，听我堂哥说，大城市里的网吧可是都有专门负责维修的网管，一有问题立马就能解决。”顾恒收了钱，脸上笑意浓了几分，开始下套。 被说到痛处，罗老板一副愁苦模样：“哎，不是不想请，请不起啊，那些稍微懂点电脑的，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开口就要三四千，还要包吃包住，我这小店哪供得起？” 顾恒接道：“找电脑城的人来不更狠？一次没个几百怕是应付不了吧？一个月要是出的问题多了，不比请网管更划不来？” “可不是？我这因为靠近学校，看着生意挺好，可每个月刨除维修费用，水电费，剩下的也就赚个辛苦钱。你想想，有什么工作是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上班的？” 罗老板的话，顾恒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不赚钱骗鬼呢？谁不知道这年头网吧的利润空间大着呢。 静静听他装完逼，顾恒见火候差不多了，转入正题：“老罗，你看这样成不，我这技术呢，你也看到了，从今往后，你这的机器就由我来维修，不用包吃住，每个月一千五。” 见罗老板露出意动神情，顾恒话风一转，装作很为难的说道：“不过你也知道我这情况，每天还要上课，只能趁午休时间过来进行维护，小问题自然是当场解决，大问题的话要等晚上下课，我再翻墙出来维修。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点个头，我开你面子，中午牺牲点休息时间接了这活，不成的话也给个痛快话。” “这，能不能少点？你看你每天来店里时间也不长，就两三小时，我给你一千怎么样。” 罗老板心里是千肯万肯，这不明摆着吗？三台电脑“修”好不到半小时，这技术比电脑城的要强多了，那些要钱的鬼哪次不是磨蹭个半小时才能修好一台？只是这工资方面吗，还可以再商榷商榷。 顾恒很“为难”的犹豫半晌，咬牙道：“一千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既然你开口，我要不降一点也对不住咱两这交情，这样吧，我让一点，每个月一千三，不过以后上网的费用给我免了。你也不用再说，再说就真伤感情了。” “行，就这么定！”罗老板最终拍板，心里跟着出了一口气，有个专业的维修人员，以后就不用每天都空着几台待修的机子了，这一出一进，羊毛还是出在上网的人身上，毕竟是靠近学校，机子根本不愁没人用。 敲定一笔生意，顾恒心情大好，陪罗老板闲聊了一会，又打着去买点电脑方面的书籍充实自己的幌子，跟死抠的罗老板掰扯半天，终于成功预支到八百块钱工资。 预期目标全部达成，见郝建几人玩的正嗨皮，一点没要走的意思，他给几人买了两包烟，一人一瓶饮料，在几人喊着“顾哥阔气威武”的口号中，走出网吧。 半小时后，他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另一家网吧：一网情深。 花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又敲定一笔月收入一千五的工作，并成功预支到八百块。 搞定这两家网吧，顾恒没有再去别的网吧接着忽悠，主要是别的网吧离学校比较远，眼下高考在即，他不可能每天抽出太多时间去网吧修机子，毕竟高考才是目前的正业。 兜里揣着近两千块，顾恒忍不住有点小得意，已经做好规划的他直奔手机超市，没有左挑右选，直接挑价格便宜的选。 事实上也没的选，这年头别看手机一个个没颜值、没配置，价格却是死贵死贵，就他身上的这点钱，可挑选的范围真不多。 十来分钟，他出了超市，手上多出一台九百多的带天线手机，据说可以当锤子用的诺基亚5110。 “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等过两天来就直奔银行去开户，把刚才看到的几个网站域名给注册，以后要是创业路不好走的话，就等着这些网站域名过下半辈子了。” 顾恒把手机踹进兜里，蹬着脚踏车，如风一般的少年，踏上回家的路。 出了水泥路铺就的市区，转入半是水泥路半是石子路的乡里，顾恒一路风驰电掣，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 半小时后，道路两旁铺着白色瓷板的小楼渐渐变少，红砖屋和山林、水田开始变多。 没多会，又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个村落。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村落，一条不到三米宽的蜿蜒小路从村落不断往外延伸，沿路有一条水深不过膝盖的小溪哗啦啦流淌，两岸则是成片的林地，一亩亩鱼塘、水田…… 这就是我的家，生我养我的家乡！ 顾恒放慢速度，内心惆怅莫名，还记得小时候在溪里抓蟹，去田里挖泥鳅，去塘里捡田螺，在路边玩弹珠…… 儿时的童趣犹在心间，长大后却拼命的想要逃离这个落后的山村，想要在大城市里奋斗扎根，这就是顾爸和他这几辈人心中的梦！ 顾恒想到了顾爸，顾爸其实也一直想在涟水市安个家，在县国土局工作多年的他加上当年退伍的转业费，足以在涟水市购房安家，只是考虑到顾恒即将上大学的大笔开支，才一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顾妈为此劝过顾爸几回，说房可以先买，顾恒上学要是真差钱了，可以跟亲戚朋友先借点。 骄傲的顾爸一直没有点头，他在几兄弟之间算是混的最好的，一直都是亲戚朋友羡慕讨好的对象，不到万不得已，他舍不下那个脸去借钱。 而这个在市里安家的梦，因为顾恒的不争气，一直拖到顾恒年近三十才实现，那时候家里全部积蓄耗尽，又赶上妹妹即将上大学，要面的顾爸没办法之下，打起趁放假出去跑出租赚钱的念头，没成想竟然出了车祸，顾妈也因此高血压犯病…… 想起重生前接到的那个医院打来的电话，顾恒仍感到心有余悸！ “果果（哥哥），果果回来了！” 思绪翻飞间，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带着浓浓的乡村特色口音。 顾恒扭头一瞅，只见不远处在溪边玩水的几个小孩中，一个梳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飞速上了岸，一路欢声笑语的小跑过来。 “我的天，居然忘了这小祖宗，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到那小丫头，顾恒回过神来，猛一拍额头，低声哀嚎起来。 第七章：让别人无路可走 “哼！” 晚饭桌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吃饭，只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时不时的哼上两声，让几人哭笑不得。 今天周末，正好赶上顾爸休假回家，再次见到父母还未显老的音容笑貌，顾恒心情大好，哪怕是在上交成绩单时被顾爸严厉的数落了一番，他也是满脸笑意的接着。 只是，在看到那个一直撅着嘴的小丫头时，他彻底没辙了。 小丫头是顾恒的妹妹，顾欣，今年刚满5岁。 顾爸以前当兵，后来在单位工作，为了响应国家计划生育，顾妈在顾恒出生后就上了环，一直没要二胎。直到三十多岁了，一觉醒来，家门前一阵鞭炮响后，多出一个箩筐，里面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婴。 从那以后，顾恒就多出一个妹妹，老来得女的顾爸顾妈乐的不行，在得知领养不违反国家政策后，哪怕要交罚款，顾爸顾妈也是咧着嘴去交的钱。 刚开始那会，顾恒对这个忽然多出来的妹妹本能的带着点抵抗情绪，后来年纪稍微大了点，又是对小丫头宠的不行，放假回来就背着到处跑，有点零花钱都喂了她的嘴。 这一来二去的，小丫头就有点恃宠而骄了！ 这不，以前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点零食，这次没带，打他回来那会，就一直撅着嘴跟在他屁股后边转悠，满脸的委屈。 口气稍微重了点，小丫头眼里马上就蓄满金豆子，大有你再说一句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打不得，骂不得，最关键还是舍不得。 小丫头小时候不让人省心，可长大后却特别乖巧懂事，顾恒记得前世在家里买房后，小丫头得知顾爸打算出去跑出租给她攒学费，竟然偷偷打电话给顾恒，说她不想上大学了，追问之下，她才呜咽着说出实情，不想让爸太辛苦，毕竟那时顾爸都已经五十多了。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可却从没有因此跟顾爸顾妈生分过。顾恒在外漂泊浪荡的日子里，都是因为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在身边，顾爸两人才不觉得孤单寂寞。 “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再不吃饭，明天让告发子（叫花子）把你带走。” 顾妈笑着给小丫头碗里夹了块肉，拿出小时候唬顾恒的那一套。 “我才不怕呢，告发子（叫花子）来了，我就拿石头打他！” 小丫头傲娇的撇嘴，扒拉下饭菜，不时的戳两下，嘴里还低不可闻的哼着：“果果真小气，以后再也不跟他玩了。” 顾爸顾妈对这闺女也没辙了，只好看着顾恒，意思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自己解决。 顾恒被折腾的不行，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对了，明天好像是隔壁村赶集的日子吧。” “去，我要去！”小丫头眼睛顿时冒光，嚷着要去。 “算了算了，还是不去了。” “去，我要去嘛！要是你明天给我买根雪糕的话，我就不生你气了。”小丫头眼巴巴的瞅着顾恒，眼睛里又开始憋大招。 “赶紧吃饭，要不然免谈！” 顾恒笑着刮了下她鼻子，总算将这场家庭危机化解。 ………… 翌日，还不到七点，本想睡一个懒觉的顾恒被叫醒。 “果果，快点起床啦，要不然卖雪糕的都走了。” 一开始，顾恒没搭理，翻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结果，他低估了小丫头想吃雪糕的执念，一遍叫不起就两遍三遍，三遍还不醒，小丫头不知从哪翻出家里过年时摆瓜果的铁盘，“咚咚”的敲起来，嘴里还唱叨着：“大懒虫，起床罗，太阳晒屁股了。” 一瞬间，顾恒将小丫头和熊孩子画上等号，要是个男娃，他保准要揍屁股，奈何是小妹，舍不得。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歇歇吧，让你哥再睡会，待会我带你去赶集，正好可以坐你爸的车。” 顾妈正给要赶早去上班的顾爸做早餐，听到声响后赶紧跑过来，心疼儿子昨晚看书太晚，有心想让顾恒多睡会，把闹腾的小丫头给抱了出去。 被这一闹，顾恒睡意全消，起床洗了把脸，也没去晨跑，坐上餐桌。 鸡蛋面，顾妈的拿手绝活，顾恒和顾爸都是用大碗，每人加两个金黄的煎鸡蛋，配上鲜翠的葱花，让人胃口大开。 顾妈随后又熟练的把自己鸡蛋里的蛋黄挑出来给爱吃蛋黄的小丫头，一家人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男主外，女主内，在顾恒这个家得到了完美体现，顾爸在外操持赚钱养家，顾妈则将家里大小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个温馨的家庭，是顾恒今生为之奋斗的最大动力。 饭后，顾爸开着那辆淘来的二手小面包车去上班，因为离家比较远，可能又要等到周末才能回家。 临走前却是不忘把顾恒叫到一边，千篇一律的叮嘱他要好好复习，高考在即，一定不要分心。 在顾爸眼里，儿子能否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俨然已经成为他今生最大的执念。 送走顾爸，小丫头见顾恒似乎还没有动身去赶集的念头，开始跟在他屁股后面碎碎念。 没办法，只好推出自行车，在顾妈的不断唠叨声中飞驰而去。 赶集，农村的特色产物之一，小商小贩会在这个特定的日子，在某个地方集体出摊。这一天，本村或者隔壁村的人就会蜂拥而至，买点吃的穿的用的回家。 一路上，小丫头在后座一个劲的催着快点快点，到赶集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钟。 这时候，商贩基本上已经全部到齐，有固定摊位的多是卖衣服的。卖零食水果蔬菜的，则是挑担或者推着小车在一边吆喝。 农村人普遍起的很早，这个点已经来了不少人，不过按照惯例来看，人流巅峰时期要到十点左右，因为有些村子离这有点远，赶过来要花些时间。 人流比较多，顾恒下车推着走，小丫头坐在后座上盯着两边卖零食的，一双有点婴儿肥的小手挥个不停：“果果，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不是说好只要雪糕就行吗？”顾恒打趣着捏了把她的小脸蛋，倒也没有真小气到只给她买一个雪糕。 女孩要富养，这样她将来才不会被别的男生一点小恩小惠给骗去。 顾恒不知这话有几分可信度，不过却难免会想，我亲手把过屎尿、舍不得打骂、从小就宠的不行的小丫头，将来要是被人给轻易拐走了，那绝对无法忍。 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顾恒对于顾欣，多少有几分“长兄如父”的责任感，舍不得她受丁点委屈，总想把更多更好的给她。 不大一会，小丫头手上就多出几袋零食，吃的不亦乐乎。 顾恒怕她吃太多，吓唬道：“别吃太多，要不然嘴巴里会长虫子的，牙齿也会变得黑呼呼的，丑死了。” 小丫头听后，小脸顿时一垮，差点吓哭，张开嘴嚷着要果果给她看有没有虫虫，把顾恒逗得不行。 逛了小半天，顾恒带着收获满满的小丫头回家。 三天假期，顾恒过的很悠闲，也很充实。 每天看看书、规划下自己将来的发财大计，陪小丫头去溪边抓抓螃蟹、教她认认字，帮顾妈择择菜，和她唠唠嗑……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三天转眼即过，考虑到还要回涟水市办正事，在假期的最后一天，顾恒吃完早餐准备回校。 本打算偷偷摸摸跑的，不成想还是被鬼灵精的小丫头给发现了，从小就特粘他的小丫头死命拽着他的衣服，嘴一瘪，哭成了大花脸。 这一哭，顾恒心都快要化了，只好停下来哄，小丫头怕他又偷跑，寸步不离的跟着，最后好不容易瞄准她上厕所的空挡，才偷偷溜了，跟顾妈打声招呼后，骑上自行车猛踹。 没出三十米，顾恒听到了身后的嚎哭声，回头一看，小丫头正在顾妈怀里挣扎大哭。 狠狠心，顾恒轮子踩的飞快，一个转弯，已经看不到身后顾妈的身影，只是眼睛莫名的有些酸涩。 沿着潺潺小溪，青翠山林慢慢被抛在身后，稻田蛙声逐渐远离…… 进入市区，繁华热闹的景象冲淡了顾恒的离愁别绪，没有耽搁，先去办了张手机卡，然后直接奔向银行办卡开户，弄完后又马不停蹄的杀到蓝月亮网吧。 一进去，罗老板就苦着脸跑过来叨叨，说这几天又有几台机器出现问题，损失不少收入等等。 顾恒只好先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先把几台出了小问题的机子给修好。 一切妥当后，顾不得停下来喝口水，他直接霸占一台刚修好的机子，开始抢注域名。 幸好，淘宝这个在顾恒眼里浑身都闪着金光的牛逼域名依旧还在，十指翻飞，一通繁琐的缴费手续过后，他正式成了淘宝域名的拥有者。 也就是说，以后小马哥要是还想用淘宝这个名来搭建平台的话，顾恒就是一道绕不过的槛。 当真的确认成功的时候，顾恒竟有点恍惚，这可是淘宝诶，如此牛逼的域名，真的成了我的？ 好半晌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顾恒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抢注其他域名，完美，失败！美食，失败…… 半小时下来，失败的占绝大多数，全被有眼光的互联网淘金者给抢先注册了。成功的则是些诸如“滴滴京东”等很难被人联想到一块的域名。 成功抢到的域名虽然寥寥无几，顾恒却一点不气馁，几百块钱的小投资，能够抢注到几个牛逼域名已经是侥天之幸，要是成功太多的话反而不美，将来若是曝光难免会招来非议。 事实上顾恒已经做好打算，这些域名中只拿出去一两个去卖钱，等攒够本钱后，剩下的就留着自己去运作投资，把其他人路抢先走完，让别人无路可走。 第八章：周胖请客 仗着对未来的先知先觉，顾恒能想到的快速发家之路就是各种截胡。 对此他没有多少愧疚心里，他也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光伟正的好好先生，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放着大好的发财机会不去操作，他才没那么蠢呢。 他也就是没资本，要是有钱有技术有渠道，他甚至还想着把淘宝这个未来的万亿金蛋糕给一口吞下。 哎，说到底都是因为没钱啊，虽然脑袋里装着不少发财大计，却因为没钱去操作，只能望而兴叹。 君不见，百度、腾讯、阿里等公司发展虽猛，但他们从创业起步到上市，中间是经过多少次融资才不断壮大？哪次融资规模不是千万级别起步？ 君不见，炒房炒楼的，哪个不是兜里揣着大把钞票的？哪怕如今的房价普遍较低，可一线城市的一套房怎么也得几十万起步吧？ 君不见，股市里翻江倒海的，哪个不是资本巨鳄？你几万十几万投进去，就算赶上大牛市，能翻一番就算牛逼，撑破天让你股神附体，翻个十倍，也就百来万。百来万在如今2001年勉强够格称的上是富翁，可往后推十年，在一线大都市里都不一定能在好地段买得起一间厕所。 越想，顾恒就对赚钱的欲望越发强烈，前世他到三十仍旧碌碌无为，还在为一套房子拼命攒钱，还在死守着衣锦还乡的执念奔波劳碌。 那种劳心劳力的日子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过了，他要争取在三十岁以前攒下足够享受人生的财富，没事的时候就种种花、溜溜狗、钓钓鱼，带爸妈去全国各地走走看看，让小丫头上最好的学校、过上公主般的日子，让自己的后代也能够被别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称一声“富二代”…… 思绪正飘飞的时候，一通怒吼声惊醒了他。 “你个鬼崽子，老子辛辛苦苦赚钱供你读书，你竟然给我跑网吧来玩游戏，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正恶狠狠的揪着一年轻小伙的耳朵，大耳瓜子接连往年轻小伙脸上招呼过去，没两下，年轻人脸就肿了，大哭着求饶。 这架势，把网吧里上网的人都给吓傻了，罗老板也是心砰砰直眺，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出来劝架。 “老板，我知道你也是做生意，不为难你。不过下次这兔崽子要是还来，你要再让他玩的话，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中年壮汉板着脸说完，揪着耳朵通红的小年轻出了网吧。 短暂一幕，让网吧的人个个心有余悸，大都是小年轻，才更能感同身受。 接下来不到半小时，网吧陆陆续续走了好几人，原本热闹的网吧，一下子空旷不少，惹得罗老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顾恒也没久呆，又尝试着加了几次肖潇的qq号，仍旧无果后离开网吧。 本着拿人钱财与人方便的原则，他又去了趟一往情深网吧，凭着半桶水晃荡的水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决完几台出故障的机子，然后转道回校。 赚钱大计任重而道远，眼前的高考大计却迫在眉睫，想想在家里时顾爸的耳提面命，他开始将精力投入到紧张的复习当中去。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在一天天递减，顾恒每天的日子过的紧张而又充实。 每天早上一节晨读课、白天八节课、晚上两节自习课，顾恒除了背诵课文和单词外，其余时间都在进行题海战术，一张张试卷做完，然后批改，总结重点难点。 枯燥乏味之余，他也会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拿出一个时下还未落伍的随身听放放音乐，一首首火遍大江南北的任闲齐金曲，足以让他从题海中得到暂时休整，偶尔也换换口味，听听水手、笨小孩之类，还有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的周董的歌曲，也成了课余的消遣。 除此之外，他还有不少排解烦闷的方法，比如英语课时盯着miss龚养养眼，顺便目测一下对方的三围；又或者探听一下周围同学谈论某某和某某早恋的八卦；再或者下课和周胖几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靠在走廊上，看他们对着楼道上和操场上的女生指指点点，不时发出几声猥琐的笑声…… 当然，正事他也没忘，中午一吃完饭，他就偷跑出学校，去蓝月亮和一往情深两家网吧维修机器。 小问题自然是当场解决，复杂点的就要耽搁不少功夫，碰到棘手的问题，还要在网上搜资料，在各种论坛请教大师。 一路跌跌撞撞，他这个业余网管慢慢向老司机蜕变，算是保住了这辈子的第一份工作。 每次在网吧修完机子后，他除了花点时间了解如今互联网的发展动态外，不忘一遍又一遍的去尝试添加那个印象中的qq号为好友。 一次无果，两次没反应……，n次后，他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肖潇用的那个qq号？难道自己记错了？ 每到这时候，他就开始自嘲，难不成人变年轻后，心态也跟着变得冲动了？要不然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会为勾搭一妹纸如此上心？ 没联系上肖潇，日子该过还得过，一晃眼，到了六月十七。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若是翻下日历，呵，今天是周日，竟然还是父亲节。 在这个距高考仅有18天的日子里，大多数学生忙的连自己姓啥都快忘了，哪还有闲心去管什么节，他们满心都在为高考备战，想的都是老师洗脑般的强大宣传口号：高考成功，人生圆满！ 而也有些人，则会趁着周日晚上不要上晚自习的机会，忙里偷闲的去耍一会儿，打场球，逛逛街，有对象的甚至还可以出去偷偷开个房，缓解下过度紧绷的神经。 顾恒这些天学校网吧两头跑，累的不行，打算趁着晚上好好睡一觉，虽说年轻就是资本，身体也倍儿棒，可实在经不住这样耗，他还不想到老望那啥空流泪。 “走，顾哥，今晚溜冰去，我请客！”下课后，顾恒刚想溜寝室去补觉，就被周胖叫住了，砰砰拍着比班里绝大都数女生都有料的胸脯，特豪爽的模样。 顾恒本能的想拒绝，可看到周胖期盼的眼神后，他有点犹豫。 他知道周胖因为重量级身材，一直有些小自卑，心里特别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为此，他还不时用节俭下来的零花钱请同学吃零食，就是想和大家打成一片，成为好朋友。 显然，他这次豪爽请客，也是打着多结交朋友的目的。 只是他这年纪，显然还不懂受人尊重，靠给予小恩小惠是换不来的，有时候还会背道而驰，被人当成冤大头。 “行，不过请客就免了，我顾哥纵横一中，还能让你请客，说出去都掉面。”顾恒思考了下，满口臭屁的答应下来，却拒绝了对方请客的要求。 一次溜冰就得10块钱，他估摸着周胖这次怕是不止叫他一个人，没几十块钱应付不来。周胖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其他受邀的人怎么想他管不着，但他不想占这个便宜。 “那就说定了，我先去换身衣服，六点钟校门口集合。”周胖见顾恒答应下来，特兴奋，心想顾哥以前一直不肯带他玩，这次能请到老有面子了，以后出去吼一声自己是顾哥小弟，谁敢惹？ ………… 五点五十，一身运动服的顾恒出现在校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影屹立，很是招惹了些目光。 这个点，住家的基本上已经回家，住校的同学也脱下了朴素的校服，换上最靓丽的衣衫，三五成群的往校外走去，也只有这时候，女生到底有没有料才能被估摸个大概出来。 “顾哥，这边这边！” 循声望去，好家伙，周胖这是要大放血的节奏啊，男男女女加起来竟然有八九号人。 “你该不会把我们班同学都叫齐了吧？”顾恒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走过来打招呼 刚才还叽叽喳喳讨论的同学立刻安静下来，没办法，气场比起他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强出太多。 “没，要全叫上那我还不得破产？这个月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跟我爸要了八百块钱生活费呢。”周胖语气很平淡，但掩盖不住当中的小得意。 果不其然，在场的除顾恒外，都忍不住暗暗咂舌，八百块，他们每个月生活费平均标准就三百左右，好一点的也不超过五百。 “再等等，还差三个呢，是咱们班李红梅和她老乡，都是高三一班的，听说有美女还有学霸。” 周胖说着，看了看表，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起来，就在有人小声嘀咕着“不等了”的时候，周胖眼睛一亮：“来了，来了！” 顺着方向，所有男生的眼睛一瞬间，齐刷刷的跟着亮了，顾恒的眼睛更亮，死死的盯住当中一道人影。 第九章：高考全靠她了 三道人影，联袂而来。 左边那人长相身材貌皆一般，是顾恒班里的李红梅。 班里男生齐刷刷盯着的，是最右边的女生，身高起码有162以上，鹅蛋脸，长发飘飘，衬上一身很显青春时尚气息的休闲装，很是养眼。 顾恒盯着的，则是中间那个带圆眼镜的秀气女生，说不上有多漂亮，但很耐看，往那一站，自有一股淡雅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靠她了，这次高考能上一本还是重本，就全指望她了！” 顾恒内心在咆哮，他认得戴眼镜的女生，阳嬿，一中当之无愧的学霸之一，每次模拟考最少650分的牛逼角色，据学校老师说，阳嬿只要高考发挥正常，全国任何一所大学都可以随便挑。 然而，以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顾恒记得，前世的高考考场上，他和阳嬿是同桌，中间仅隔着一条一米宽左右的过道。 待会一定要和她发生点什么，就算创造条件也要发生点什么。 顾恒心里已经盘算开，无论如何也要借这次机会和阳嬿搭上线，然后趁着高考最后的十几天将关系迅速升温，最少也要达到好友关系，高考时可以稍微照顾一下的那种。 经过这些天的题海战术，顾恒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极限在哪里，因为数学和理综较弱的关系，一本还能勉强拼一拼，重本完全无望，这是底子不牢的关系，不是几套模拟试卷就能轻易扭转的。 可要是搭上阳嬿的线，一切都可以改写。 他也没想着占多大便宜，只要考场上，阳嬿能在选择填空题上照顾一二，他成绩起码能提升两个档次。 就拿英语来说，听力理解他能搞定，但十五分语法选择题和十五分完形填空，他只能靠抓阄蒙个七八分，阳嬿那种学霸呢，基本上都是轻而易举的砍个满分。 还有数学选择填空题七十多分，有难有易，他的水平能拿下考察基础的部分，大概六十分左右，阳嬿那种学霸毫无悬念必须是满分。 最关键的是理综单选多选题，总共126分啊，他就七八十的水准，阳嬿那种学霸，被扣超过10分都算是发挥失常。 算算，要是搭上这条船，对方考试时在选择填空时稍微漏一点，他就能多拿个六七十分。 六七十分诶，多出这些分，他重本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顾恒虽然多少觉得靠作弊得分有些下作，但换过来想，社会上大家求人办事也不乏走后门拼人脉的，高考场上怎么就不兴拼人脉拉关系？ 再说，人生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首都的学生上燕京大学五百多分就行，外地的起码要六百五以上，又哪来的公平了？ 这么一想，顾恒顿时理直气壮，筹谋着该如何把阳嬿同学搞定，还顾爸一个重点大学梦。 人到齐，全体出发！ 公交车上，顾恒没有立刻去和阳嬿套近乎，而是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要谋定而后动，不出击则以，一出击必定是已稳操胜券。 十来分钟的车程，其他人欢声笑语，顾恒一路下来，发现阳嬿话不是很多，言语间透露出，是被她同班同学兼室友兼老乡的罗妮硬拉过来的。 罗妮，正是那个长发飘飘，让周胖等人差点留哈喇子的女生。长像能有85分以上，过几年只要不长残，随着身段的发育成熟和品味提升，估计能飙升到90分，不过眼下在顾恒看来，还是显得太青涩，他对阳嬿的兴趣比对罗妮起码强十倍。 这年头涟水市的公交车没有报站广播，甚至都没有公交站台，都是随叫随停。眼瞅着目的地将近，大家都站了起来，堵在下车口附近。 “师傅，停一下，有下！” “哧！” 刺耳的刹车声中，没抓到扶手的人一通摇晃，顾恒适时出现在阳嬿身前，高大的身影稳稳抵住，没让她狼狈的左摇右晃，稳稳赢得不错的印象分。 “你们先！” 下车时，大家蜂拥而下，顾恒有力的胳膊将阳嬿几女隔开，等人下的差不多，很绅士的让几女先下。 从下车，到进溜冰场，到换鞋，到进场地，顾恒一直在悄然关注着阳嬿，逮准机会就狂刷印象分，比如教她选溜冰鞋时要选小一号的，绑鞋带时可以用很长的鞋带连在鞋底板绕几圈，这样更稳固。 顾恒对滑旱冰不陌生，前世来这溜冰场玩过好几回，上大学时为了追一个轮滑协会的女生，更是一咬牙花掉几百大洋进入协会打酱油，技术不能说有多牛，但也足以碾压场中不少菜鸟。 自然，作为一名老司机，他提出的中肯意见以及特别关照，让几女很是受用。再加上在如今看脸的时代，有点小帅，挺拔高大的顾恒给几女的印象分蹭蹭上涨。 没一会儿，大家就各自玩开了。 看得出，来的人不少都是有点基础的，只有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是纯新手，在其他人的教导下慢慢学步。 这新手当中，就有阳嬿！ 在劲爆音乐和摇晃的彩色灯光下，大家都比较放的开，慢慢的，几个男生搂着腰排成串，拉起了火车，基情四射。 再然后，在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女生撺掇下，罗妮几女也跟着加入进去，留下三个新手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 顾恒看着还在一边扶着栏杆练走步的阳嬿，眼睛一亮，暗道机会来了。 内心里，他已经在给周胖狂点赞！ 你说这小子怎么这么会来事呢，而且玩什么不好非要选溜冰？ 要不是这项男女不怎么设防的运动，顾恒他怎么有机会打着教学的口号，去和阳嬿这样的乖学生拉近关系呢？ 教学时要不要有肢体接触，拉个小手不算过分吧？这肢体接触了，小手也拉了，关系还不坐火箭般的往上窜？ 似乎是老天都有心帮顾恒，这剩下的新手，女生不多不少，正好两个。要是只有阳嬿一个女生的话，他不确定对方这种乖学生是否会接受他的热心教学。 “蹭！” 一个华丽的急停，顾恒稳稳停在阳嬿面前，招呼道：“两位美女，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玩。” “美女”一词，让两女红了脸，一个在今后打招呼时最常用的客套词，在如今的年代，杀伤力不小。 “我们不会！”阳嬿声音很小，但见其他人玩的很溜，眼神中不免带着几分渴望。 正如其他人羡慕阳嬿成绩好一样，她对那些很会玩的同学，也同样会羡慕。 顾恒大概摸准了她的心里，笑了笑，自信满满道：“我还当什么事呢，放心，有我在，包教包会，不收任何费用。” 两女沉默中，有点不信，刚才其他同学也教了些，不也没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难道你能玩出新花样？ 顾恒怒了，他这么幼稚的跑过来和小女生套近乎，竟然还被歧视，人与人之间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吗？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蹭得一下，顾恒飘了出去，正滑，倒滑，偶尔来个飘逸的转弯，如行云流水。 一圈下来，场中有两个水平不错的高手来了兴趣，跟在顾恒身后一起竞速急滑。 两圈下来，当中一个妹子主动拉住顾恒的手，三人一线，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很是吸引目光。 有些人有样学样的跟上来，奈何没技术，不到小半圈就被彻底甩开了。 三圈过后，顾恒重新回到两女面前，扬扬头哼道：“怎么样，和周胖他们不是一个水平的吧？” 最终，另外一名胆子稍大的女生首先被攻破防线，被顾恒手把手教了起来，仅十来分钟，这个小学徒已经掌握基本的技巧，可以放手慢慢滑动了，虽然动作还很笨拙，进步却显而易见。 开了头，阳嬿就好解决多了，顾恒打起十二万分的耐心进行教学，每一次小小的身体接触，都让他心砰砰跳。 哎呀，这下跌的好，小乳鸽都快压我身上了，起码值个二十分！ 呀呀，不得了，她居然在对我笑，还会回应我的小玩笑了，值个十分！ 在顾恒眼中，阳嬿每一次笨笨的慌乱跌倒，每一次手忙脚乱的拿他当扶手用，都显得的如此“可爱”。 毕竟，每一次的接触，都代表关系的更近一步，代表着从路人甲到朋友的升温蜕变，更重要的，是代表着未来高考场上的分数啊！ 教学当中，顾恒刻意的忽略了另外一名女生，好让阳嬿感觉到，他对她，明显要上心很多。 一场教学，直到周胖等人玩了半个多小时的接龙，跑过来汇合后才暂时结束。 不是顾恒不想继续教下去，而是众人刚才在见识过他的拉轰表现后，都眼巴巴的瞅着他传授点绝招。 没办法，他只好“依依不舍”的惜别阳嬿，带着一群大汗淋漓的大老爷们去狂飙。 几个女生则呆在一起，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不知说了些什么，几句话下来，阳嬿就被闹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顾恒一直在关注这边，抓准机会就溜到阳嬿身边羡殷勤，买饮料，言传身教，极尽讨好之能事。 这次聚会，最终以顾恒要到阳嬿的qq联系方式结束，还让她许下“以后有作业难题可以随时去请教”的承诺…… 第十章：提前打预防针 高考越来越近，大家又重新进入到紧张的高考复习！ 那晚溜冰过后，顾恒回校第一件事就是以顾哥的身份，招呼他的“马仔”，也就是小贱贱及他的老乡王凯等人，务必在一天之内把阳嬿的行动规律摸准，并且立即上报，就连什么时候上厕所都不许漏掉。 于是乎，各种巧遇开始接连上演…… 一日三餐当然不用说，每次阳嬿和闺蜜罗妮刚打到饭，顾恒十有五六就会碰巧出现，剩下的十之三四，则是有意的回避，以免巧合过多，显得很刻意。 这时候，顾恒通常是一句“好巧”应对，然后理所当然的和她们坐到一起，聊聊学习心得，逗几句乐，偶尔也装装深沉，显摆下身为一个重生者的远见卓识。 除此之外，阳嬿每次晚自习后喜欢一个人带着随身听到操场散散步，听听英语磁带。 顾恒得知后，立刻将晨跑改成夜跑，人为制造偶遇，跑完之后累了当然是要买点喝的，这时再“顺便”给对方带瓶饮料，不管接不接受都霸道的强塞过去，友谊的小船开始越划越稳。 只是阳嬿不知道的是，在她回寝室之后，某人匆匆洗完澡，还要翻墙溜出学校去网吧赚外快，要不然可没这么多闲钱天天请客，又是饮料，又是食堂加餐什么的。 有句话说的好：认真的男人最帅！ 当顾恒认真的想要和阳嬿攀交情，千万百计的展现他的人格魅力时，在阳嬿眼中，他无疑是很帅的。 一个内心成熟的男人，顶着一具有点帅的年轻身体，从谈吐到为人处事，很容易给年轻的小女生留下好感，最起码是不反感，甚至内心还有点莫名的小悸动。 近一个星期下来，阳嬿开始苦苦压抑，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拒绝一个男生突如其来的示好：比如那人真的只是想和自己做朋友，没有别的想法。比如那人其实是声东击西，真正想要接近的，可能是容貌出众、性格活泼的闺蜜罗妮。再比如，自己是好学生，而且又临近高考，必须要把全部心思放到学习上去，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阳嬿无法否认，她心乱了。 明明想去回避，可晚自习一下课，又忍不住带着期待和忐忑往操场上走，去邂逅那一场没有罗妮的两人独处，哪怕是在一起静静的走着，又或者听他好听的嗓音哼唱几句歌词，感觉也是极好的。 阳嬿还在压抑，罗妮却已经压制不住了，某次两人独处时，她跟闺蜜如实交代：“怎么办？小嬿，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阳嬿咯噔一下，她可以确定罗妮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却只能保持沉默，内心百感交集。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罗妮去表白，他会答应吗？毕竟罗妮这么漂亮，很少有男生会拒绝的吧？ 她开始期待，那个人成为很少的一部分。 “小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平常在其他男生面前高傲的跟只小孔雀一样的罗妮，此时小脸红扑扑的，娇羞万分。 “啊！”阳嬿神情有点蒙，有点慌乱。 “算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反正你这种学霸是很难领会俗世间的情/爱的。” 罗妮紧握了握秀气的拳头，深吸一口气，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不管了，我明天就去跟他表白。虽说快高考了，虽说我曾发过誓高中不谈恋爱，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你是没看到，那天我们去溜冰的时候，有几个三中的小混混还想跑过来占本姑娘便宜，结果周胖子把顾恒叫过来往那一站，一个眼神就吓的那些混混都不敢吱声，简直帅呆了。还有还有，他冷静的时候看起来特男人，一本正经逗乐的时候又超可爱，看到他我就会忍不住心砰砰直跳。” 看到罗妮眼中闪烁的小星星，阳嬿越发心慌了。 那天溜冰场上的小插曲她也有看到，而且她了解的更多，顾恒亲口跟她说过，那些三中的以前就挨过顾恒的揍，所以才会轻易服软。 她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发现了他的好，没想到在罗妮眼中，他形象似乎更加高大完美。 难道，他要被罗妮抢走了吗？晚自习课后的操场上再也见不到他挥汗如雨的奔跑身影了吗？ 想到这些可能，她脸上在强颜欢笑，内心在惆怅。 ………… 翌日，晚自习下课。 阳嬿手里紧握着一封折成爱心的信，是罗妮让她转交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底有个小魔鬼在召唤，让她差点产生将信撕烂的冲动。 但最终，这一封信还是交到了顾恒的手上，然后，顾恒懵逼了。 他对天发誓，真的只是想纯粹的和阳嬿成为好朋友而已，哪成想竟然误伤，让她的闺蜜给盯上了。 他开始沉默，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本来，想要在高考时占小便宜的想法就有点不上道了，要是还因此让罗妮，更甚者是阳嬿产生什么困扰，以至于造成她们高考发挥失常，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只是想搞点小抄，顾恒将其定义为偷奸耍滑，不可取，但他不觉丢人。要是因此毁掉别人的前途，还伤到一个花季少女的心，那就是彻底的人渣了，这是底线，不能破。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节制，有一道衡量自己行为的底线，过了，禽兽都不如。 他觉得有必要趁机说道一下，也顺便给阳嬿提个醒。 “阳嬿同学，麻烦你帮忙转告罗妮，就说能得到她的青睐我很荣幸，也很惶恐，因为我们还太年轻，没有足够的判断能力去给“爱”字下一个定义，所以才要更加慎重。 况且，如今我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目标，就是高考，父母养育我十来年，就盼着我能够考个好成绩，将来能出人头地，我绝不能辜负他们的殷切期盼。最后，希望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家仍然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不久的将来，我们都上了大学之后，她还有这样的想法，我会认真考虑的。” 一番打过腹稿的话，有真有假，顾恒说的很严肃很认真，他相信以阳嬿的智慧，应该能明白。 而且，为了将对罗妮又或者是阳嬿造成的困扰降至最低，他在杜绝某些可能的同时，又留下一扇“大学之后皆可期”的大门，不会让他与阳嬿的关系因此陷入僵局，反而会让对方满怀憧憬。 阳嬿回神，刚才顾恒一本正经的成熟模样，正是最吸引她，让她心怀乱撞的罪恶根源，她刚才差点看呆了。 她低头假装很认真的在听，小模样依旧很文静，只是镜片下的眸子在某个刹那，忽然透露出异样光泽。 犹豫半晌，她轻声问道：“那，你想好报考哪所大学了吗？” “我呀，还没个定准呢。不像你，全国的大学都可以任意挑，我们是属于靠天吃饭，运气好点，考的分多点，选择的余地就多些。运气差的话，搞不好就只能回家务农了。” 阳嬿盯着前面大步迈开的洒脱背影，没有因为对方的插科打诨而心里轻松，想到可能从此天各一方，竟莫名的有些酸涩。 小步追上去，她鼓励道：“不会的，你前天不是给我看过一份你的模拟试卷吗？以你的水平，只要好好发挥，一本很有希望的。” “你也说了只是很有希望啊，要是高考时题目难点，或者是正好出些我没掌握的知识点，那就悬了。你说，高考时我要是坐你旁边该多好，别的不说，光是瞄两眼填空选择题，高考绝对轻松拿下，到时说不定我也能去燕京天安门看看。” 顾恒这时候没敢去看阳嬿的眼睛，怕露怯。 他明知道高考时是和阳嬿同桌，明知道阳嬿属意燕京大学，偏偏故意这样说，是在提前打预防针，试探口风。 去燕京天安门看看？不是摆明说他也想考燕京的大学吗，这样两人将来不就还在同一个城市读书，有更多可以期待的未来？ 其实话说完的时候，顾恒就后悔了，特后悔的那种。 对他而言，高考只是完成顾爸的梦想，考的稍微差一点也没关系，再差也不可能比前世考个民办二本院校差不是？ 可他不是特别在意的东西，对阳嬿来说却关乎终生，决定着她将来的命运。这时候抛出一个美好未来，等她发现两人高考场上真是临桌时怎么办？ 照顾下吧，她这样的乖学生该承受多大的心里压力？那可是高考场上呢，万一因此发挥失常呢？不照顾吧，岂不是青春的懵懂情怀就此夭折？ 两难的选择留给她，多残忍！顾恒又于心何忍？ 阳嬿愣了愣，想到似乎听过类似的话，清脆的笑声低低传出，说道：“要真像你说的，我绝对帮你。我跟你说，我虽然不懂怎么操作，但罗妮可懂不少呢，她还传授给我好多小绝招，说是为了以防万一，高考她要是和我坐前后桌，必须要包她上个好大学，否则就要跟我散伙。” 微微扬起的笑容下，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露出，乌黑的秀发在随风飘扬，说不上美，却很有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顾恒第一次见阳嬿如此灿烂的笑容，忍不住想，要是她再稍微成熟一点，打扮一下，绝对会是一枚气场不输罗妮的气质型女神。 ………… 是夜，顾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有个笑容在不断闪现。 俗话说，十五岁的男生看脸，二十岁的男生看胸，三十岁的老司机看腿看腰看气质。 阳嬿腰很细，腿型笔直圆润，身材比例很好，最难得的是有气质，是顾恒这种老司机比较青睐的对象。 要不是有一个肖潇在另一片时空中用痴情守候彻底征服了顾恒，或许他不介意去撩拨一下阳嬿躁动的青春小尾巴。 算了算了，瞎想什么呢，年轻就这点不好，荷尔蒙太旺盛，容易想女人。 顾恒自嘲一笑，翻身睡觉！ 第十一章：汝若成女神，勿相忘！ 六月十九，学校高三各班开始照毕业照，集体照完后，学生们闹腾开了，三三两两的凑一起，比划着“洋气”的剪刀手，留下一张张友谊的见证。 顾恒高中三年生涯，大部分课余时间奉献给了小说和网吧，一起上网抽烟打架的朋友不少，但让他想和对方一起照张相片留作纪念的并不多，数来数去也就周胖、郝建有数的几个。 和周胖几人来了张合照，顾恒想一个人静静，这种热闹的场合他还是有点不大适应，总觉得太幼稚。 路过一班的时候，他看见人群中的阳嬿，还有一直与其形影不离，但昨天午餐却缺席了的罗妮。 “我前晚上的那番话，难道阳嬿没传达到位？该不是那颗玻璃心太脆弱，受到伤害了？”顾恒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好在，他想错了，罗妮拉着阳嬿的手，大大方方的走过来，还硬拉着顾恒拍照留恋。 相片中，顾恒笑容略显僵硬，罗妮活泼，摆出几个不同造型，阳嬿一如既往的文静秀气，微微笑着。 照完相，一切似乎又回到罗妮表白之前的日子，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气氛一如从前般和谐自然。 只是在各自回班级的时候，罗妮跑了过来，红着脸说：“你说的，上大学之后，就会答应我的。” “我答应什么了？” 看着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速跑开的罗妮，顾恒愕然，阳嬿这姑娘到底是怎么传的话，该不会把他给卖了吧？ 没有多想，顾恒转回教室做习题，他已经想好，高考时还是不去为难阳嬿了，好好一个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料，要是因为他的某些缘故给弄没了，又如何能心安？ 不过，他想好好学习的念头终究是没实现，大概是感受到即将各奔天涯的离愁别绪，教室里没了往常的浓厚学习氛围，有些人更是拿出厚厚的同学录开始一张张发，请人留下离别赠言。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接下来第二节课，基本每个人手上都多出一沓厚厚的同学录，只剩下笔尖刷刷的声响。 顾恒没有去弄这个，因为知道，关系好的，若干年后还会相约聚会，关系一般的，几乎就是形同陌路，没必要搞这种形式。 但他还是收到不少求留言的纸张，就连班级在楼上的罗妮，也带着两张纸跑下来，一张是她的，另一张是帮阳嬿带的。 于是，整整一节课，他宝贵的时间就这样浪费。 不怎么熟的，他几乎全是“祝高考顺利，一帆风顺”之类的客套话打发，唯有少数几张，他才用了点心。 郝建的：小贱贱，听哥一句劝，像你这样的成绩，就别想着考大学了。你既然这么喜欢上网，干脆毕业后就跟家里要钱去开间网吧，赚钱后就在市里的好地段囤几套房收租，以后的日子保管比绝大多数上大学的要舒坦。 周洪周胖的：胖子，以后别在傻乎乎的去花钱交朋友了，真的朋友靠交心，和花多少钱不成比例。有这闲钱，到上大学后去办张健身卡，减减身上的肉，不止关乎形象问题，还有健康方面的因素。等你练出八块腹肌的那一天，你会发现，你更自信了，想主动和你交朋友的也多了，那些你只敢偷瞄两眼的女生开始哭着喊着要给你生猴子了。最后，就不让你保“重”了，前路漫漫，当奋进！ 罗妮的：美女，相信我，步入大学后，会有大把的优质靠谱男排着队等你去挑，所以没必要把年轻时候的****看的太重。等你更成熟点，你说不定还会感慨：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会看上顾恒那种“无理想，无抱负，无情趣”的三无货色。 阳嬿的：我坚信，你的未来会走很远，你的精彩人生此刻才刚刚起步。我很期待，多年后某一天，当你褪去青涩，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会是怎样一个形象？我忍不住勾勒出一个画面：轻轻抿起的嘴角，可爱的小虎牙，随风而扬的长发……，因此，我只想说一句：汝若成女神，勿相忘！ ………… 六月二十，第八节课，班主任老刘眯着绿豆眼走进教师，润了润喉，开始宣布重大事项：高考考场及座位分布！ 念完后，教室里开始窃窃私语，略显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大家真正感觉到决战时刻已近在眼前。 晚饭时，顾恒依旧在食堂碰见了阳嬿两女，不过这次是他先到，两女见到他随后坐过来的。 “三无青年，你高考在哪个考场啊！” 自从昨天收到顾恒的留言录后，罗妮就一直乐个不停，心中的男神形象随之崩塌，但似乎显得更真实了。打那以后，她见面时就开始改口称呼某人“三无青年”。 “在本校的三号考场，11号座位！” 顾恒神态轻松，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在这之前，他甚至有想过，要是罗妮她们不主动问起，就绝口不提考场座位的事。但既然问了，他也不好不回答，只好尽量表现的自然一点。 “哦！” 罗妮应了一声，一深想，轻呼出声：“咦，不对，小嬿你不是也在本校的三号考场吗？你是几号来着，我看看是不是靠的很近。” “18号，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是邻桌，中间就隔一条过道。” 阳嬿思维很敏捷，几乎是瞬间就计算出她和顾恒邻桌的事，只是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恒，想听他说些什么。 “哇，顾恒，我简直羡慕死你了，你怎么这么命好，能有幸坐在我家小嬿旁边，这可是我每天做梦都想的事情啊。”罗妮水汪汪的大眼瞪的圆鼓鼓，大呼命运不公。 一分钟过去，顾恒只是苦笑没有说话，罗妮有点不懂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把握住？换她早就哭天抢地的求阳嬿大腿抱了。 “我说三无青年，你怎么了？现在你不是该大呼一声：汝考试坐我旁边，勿要相忘啊！” “别听她瞎说，考试时你自己好好考就行，我自己能搞定的。” 顾恒瞪了罗妮一眼，不是作秀，是真的不想阳嬿冒险。 想想自己当年高考时，平常挺有范的顾哥在监考老师眼皮底下都战战兢兢，你让阳嬿一个小女生去耍小动作，该承受多大的风险与压力？ 阳嬿欲言又止，顾恒知道，自己的开解没起到效果。 这是他一手导演的局面，他成功在阳嬿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只要开口，阳嬿十有八九会答应在考场帮他，可他实在开心不起来。 因为真把阳嬿当成朋友，他不想，也绝不应该利用对方，但他不知道该如何打消阳嬿心中的顾虑。 只要阳嬿心里真的在意他，影响就已经造成，无法避免。 帮，阳嬿会面临巨大压力，不帮，她做不到，她还想着那个同在燕京上大学的美好未来。 两难的抉择，顾恒于心不忍，他发誓，从今往后，绝不拿感情去做交易，伤己，更伤那个在乎他的人。 “这样，你要是真想帮我，高考时等你把题全答完后，把选择题答案写到草稿纸上，稍微往旁边挪一点，让我瞄两眼就行，完了记得要立马收回去。就算万一的万一被监考老师发现，只要你认准是带回去对答案估分用的，谁也挑不出理来。” 逼不得已，顾恒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怎么选择都不行，那就顺势成全她，只要她正常考完，想来成绩就不会差。 为此，他还得加上一道保险，打趣道：“不过你抄答案时可要先仔细检查一遍啊，我可是百分之一万相信你的，哪怕明知道是错的，我也会连标点符号都抄下来的。” 阳嬿撩动耳边的秀发，终于微笑着点头，平静说道：“我考试从不用检查第二遍的！” 顾恒瞬间败退，听听，多霸气！从不用检查就能轻松考个650以上，让学渣怎么活？ 不过这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傲娇属性呢？ “苍天不公啊，我就算想抄个标点符号都没处找呢！”罗妮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是一个劲的哀呼。 ………… 日子仍在继续，转眼六月步入尾声，过完今天，学校将开始封校布置考场，最后几天放假，大家在家复习即可。 顾恒放假期间没回家，因为顾爸顾妈来了涟水市。 为了顾恒高考，他们也是真拼了，顾爸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假，拉着顾妈在学校附近高价租到一套月租房，锅碗瓢盆等家当全拉了过来，鸡鸭鱼肉等补充营养的都已准备好，怕耽搁他复习功课，连宝贝女儿顾欣都没带，丢到外婆家去照顾。 此刻，整个家庭的重点，都转移到顾恒即将到来的高考。 这一幕，前世没有发生过，他清楚记得，前世高考时只有顾爸陪考，在宾馆订了两天的房，每天一考完就带他去下馆子。 显然，不知到什么原因，他已经改变原本该发生的历史轨迹，虽然影响层面仅限于他们这个小家庭，但也给他提了个醒，原来历史，是可以改变的。 顾爸顾妈摆出这样的大阵仗，顾恒只能苦笑，内心温暖的同时，觉得最近所有的努力都值了，只要爸妈开心，再战一回高考又何妨？ 接下来几天，他基本上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吃完饭后就滚回自己房间复习，只有在每天午饭和晚饭后才打着散步的幌子，溜去两家网吧完成一天的工作。 顾恒每天大鱼大肉的不停换口味，小日子过的很惬意，可苦了顾爸顾妈，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比顾恒还要紧张。 终于，高考到了！ 第十二章：阳嬿牌答案机，哪里做错改哪里 “儿子，好好考，拿出你的水平，爸等着给你摆酒席。” “小恒啊，准考证橡皮擦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没？再检查一遍，少了让你爸赶紧去买。还有，考试时不要紧张，考完后要多检查几遍，不要提前交卷，知道吗？” 一中考场校门外，乌央乌央的人潮挤满整条街道，来的家长往往比学生还多，而顾爸顾妈的千叮咛万嘱咐，则成了整个现场的小小缩影。 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这场关乎全家的战斗中，紧张的不只是学生，家长也一点都不轻松，看看顾妈嘴里说着让他不紧张，她自己手心里却都是汗就知道个大概。 “恩，我知道了，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要不到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待会太阳出来老热了，我考完第一场就要两个多小时呢。” 考前半小时，铃声响，考生进考场时间到，冲顾爸顾妈挥挥手，顾恒拿着装证件和笔的小袋子，步入考场。 考前二十五分钟，考生基本已经全部入座，顾恒左手边的位置，隔着一条一米左右宽的过道，是阳嬿。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两人没有打招呼，只是微不可查的点头示意，以免待会成为监考老师的重点照顾对象。 考前二十分钟，监考老师入场，讲解考试纪律。 看的出，阳嬿这时候有点紧张，小拳头不断握紧又松开。 顾恒没法过去安慰，只能祈祷不要因为自己的干预，影响到她的正常发挥。 考前十分钟，监考老师下发试卷。 试卷到手，顾恒快速浏览一遍，看到熟悉的作文题，他会心的笑了。 瞄了眼阳嬿，见对方拿到试卷后立刻满血复活的学霸风采，他提着的心跟着慢慢放下。 随着铃声一响，教室里就只剩下刷刷的写字声和翻动试卷的声音。 顾恒没有分心，全力做题，选择，诗词填空，现代文阅读，文言文阅读，作文。 下笔如有神，这是顾恒此刻的真实写照，前面的题他或许还有些不是很有把握，当答到现代文阅读时，成年人广阔的阅历优势体现出来了，分析题时更加全面到位。 写到作文题时，他自信心开始爆棚，早在前两天，他就已经翻找资料、引经据典提前写好一篇无论是剖析角度还是深度都无可挑剔的范文，并且已通篇背诵下来…… 开考约莫一个半小时，顾恒已经做完全部题目并填好答题卡，瞄一眼阳嬿，作文已经打完草考，准备开始填写，她脸上的表情洋溢着满满自信，就像在应付一场微不足道的模拟考。 他有点小感慨，学霸不愧是学霸，只要给她们一张试卷，她们就能给你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和一个让你瞠目结舌的分数。 开考两小时，顾恒刚检查完第一遍，不到一分钟后，他听到一声轻微的打开瓶盖的声音。 听到“暗号”，他抬头看了眼两名监考老师，站的位置离这边都比较远，为阳嬿默默点个赞后，偷偷扭头，瞄向对方草稿纸上的答案。 总共才几道选择题，一眼就能全部记住，他稍微用力的翻动试卷弄出声响，见阳嬿收到暗号把草稿纸悄然收回压到试卷下后，他开始对照自己的试卷。 擦，才几道选择题竟然有两道对不上。 没说的，按阳嬿的来，她的答案基本上就等于标准答案，连标点符号都可以照抄。 两个半小时后，下考铃声响，大家带上自己的证件袋，先后走出考场。 快出校门的时候，顾恒才凑到阳嬿身边，像搞情报工作一样小声问道：“考的怎么样？” “soeasy！”阳嬿自信满满，嘴角微微扬起，小虎牙跟着露出。 顾恒也笑了，彻底放心下来，没有影响到阳嬿的发挥，自己也能跟着蹭不少好处，此处该有掌声。 得知阳嬿妈妈有在考场外等候，顾恒没有和她一起出校门，在人群中，他很快搜索到顾爸熟悉的身影。 “走，回家吃饭去！” 顾爸拍着顾恒肩膀，没有问他考的怎么样，脸上看似淡然，其实手心都攥着汗。 顾恒知道，整个家庭，最在乎这一次高考的，其实是顾爸，他所有的骄傲和期待，也都在这一次高考上。 “考的不错，老妈再也不要担心我的学习了。” 顾恒给顾爸吃了一颗定心丸，内心补充：阳嬿牌答案机，哪里做错改哪里。 “好，好！”顾爸露出被烟熏的微黄门牙，笑的合不拢嘴。 ……… 下午第二场，数学！ 这是顾恒的弱势科目，太难的先不去管，争取先把容易的大题一分不落的给拿下，至于选择填空，有阳嬿在，比自己考放心太多了。 这一科，阳嬿答题速度超快，开考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发出暗号，这时候顾恒还有两道大题没动笔呢。 选择题，一秒记下。 填空题，庆幸还没被智能手机拉低视力，也能看清，最主要的还是阳嬿太会照顾人，一个个数字和函数符号特意加大加粗。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熬过第一天的考试。 晚上，顾恒“散步”回来的路上，掏出买来后只在开通网银时用过的手机，想了想，给阳嬿家打了个电话。 打的是座机，是阳嬿妈接的电话，按照两人约定，他直接挂断，隔几分钟再打，电话里传出阳嬿柔软的声音。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顾恒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兜里藏严实后，进了家门。 月落日生，迎来七月八号，高考的最后一天。 今天第一门英语，考试期间没有太大波澜，只是因为英语选择题较多，而且阳嬿自作主张的把所有选择题答案都写了下来，害顾恒记的够呛，那可是几十道选择题呢，一次记五六个，也得转身好多次。 为此，阳嬿中间还把写满答案的草考纸偷偷抽回去两次，因为那时候监考老师已经到了不远处。 顾恒一边对着答案，一边感慨：自己把阳嬿给带坏了，瞧她第一场考试作案时还战战兢兢，现在却敢明目张胆的在监考老师眼皮下顶风作案，简直是…… 诶，啥也别说了，偷着乐一会先！ 下午，最后一场理综考试，进考场前，一名染着黄毛的男生在顾恒进考场前叫住了他。 “你谁啊，别瞎攀关系！”顾恒打量着黄毛，听对方刚才叫“顾哥”，应该是认识他的。 “借一步说话。”黄毛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笑容，还有几分明显的胆怯畏惧。 “没时间，快要考试了。”顾恒没心思搭理这货，他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看那穿着打扮，明显就是被古惑仔给蛊惑的年轻一代。 “坐你旁边的，学习成绩应该很好吧？”见顾恒转身要走，黄毛有点急眼，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瞬间，顾恒整张脸都阴沉下来。 “走，跟我去厕所！”顾恒没有当场发飙，只是眼神看上去有点渗人。 走出几步，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来，扭头一看，黄毛矗在那没动，脸色很不自然。 黄毛是二中的学生，早就听说过顾哥能打的大名，哪敢真跟着去，他有点后悔，不就是考不上大学回家被揍一顿吗，得罪了这位，眼下搞不好就要挨一顿狠的。 “赶紧的，我不动你，我可还要上大学呢。” 黄毛愣了愣，想明白过来，对呀，他再牛逼，难道还敢在学校里打我？我只要一吆喝，他最后这一场也别想再考。 底气一足，他腰板也挺直了，跟着顾恒去向厕所，大概是想到某些美好画面，他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还哼着欢乐的小调。 第十三章：一不小心捞着个土财主 离开考时间不多，厕所里现在没有一个人。 黄毛跟在顾恒屁股后面进来，然后，他嘴里的小调嘎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惊恐。 一只有力的臂膀，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喘气都有点困难。 “敢威胁我，你想找死吗？” 顾恒语气很凶狠，一半是真火，另一半是吓唬人的。 他知道对付这种平时不好好学习，就想着扮古惑仔的家伙，唯有拿出强硬的实力和狠辣的个性，才能唬住人，要是好言好语，对方多半会得寸进尺。 不到一分钟，黄毛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见火候已经差不多，顾恒说道：“我现在松手，你敢叫，我就弄死你。” “恩，恩！”黄毛呜咽着晃动身体，拼命示意。 他是真吓坏了，没想到顾恒竟然这么狠，这是要弄死他的节奏啊，差点直接吓尿。 顾恒松开手，冷冷的眼神盯着他，说道：“说吧，你是几个意思？” “我，我没什么意思，顾哥，我不敢了，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回吧！” 黄毛已经带上哭腔，到底是小年轻，经历刚才那一遭惊魂体验，他就差没直接跪地磕头求饶。 “让你说就说！” 顾恒声音更加低沉，虽然唬住了黄毛，但他不敢冒险，只是关系到他自己还好点，要是因此连累阳嬿，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前世今生，欠了一个肖潇已经足够，他不想背负再多的感情债，太沉重，他怕还不清。 因此，必须在考试前把问题彻底解决，将任何有可能的风险扼杀在摇篮中。 “顾哥，我考试时坐你后面！” 一句话，所有事情都明朗了，显然黄毛是在前几场考试中发现他和阳嬿的小动作，也想从中捞点好处。 “那你想怎么着？”顾恒盯着黄毛，眼神不善，心里却在暗骂自己不小心，以为考试时大家都在认真对付试卷，只要防好监考老师就行，其他学生不太可能观察到自己和阳嬿的小动作，哪曾想，身后出了个黄毛，考试时居然还有闲心观察四周，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要换成一般学生，就算发现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黄毛是个有点小心眼，还有点小胆子的，居然想趁机敲诈。 当然，这是在刚才，眼下，再借黄毛一个胆子他也不敢。 咬咬牙，黄毛忽然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哭道：“顾哥，我求求你，待会帮帮我成吗？我要是考不好，我爸回家会打死我的。” “早干嘛去了？再说，我凭什么帮你？”顾恒哼着，底气有点不足，他前世也没比黄毛好到哪里去，现在不也要靠阳嬿帮忙才能达成目标？ “顾哥，我给你钱，待会考试等你考完，把答案给我，我给你一千，不，一千八。你要是嫌少的话，以后我还可以给你更多，最少五千。” 黄毛看着不靠谱，说出来的话却能吓死人，开口就是五千，看样子家里是不缺钱的主。 顾恒有点犹豫，不是想着要反过来敲一笔，而是怎么消除影响，要是一口咬死不答应，待会考试黄毛豁出去举报怎么办？他前面几门功课，选择填空题可是和阳嬿一模一样的，经不起推敲。 “先起来，一个大男人，动不动下跪像什么？说说看，你其他几门考的怎么样？要是太烂的话，就算我最后一门帮你也没用。” 听出顾恒语气变软，黄毛顺势站起来，但是不敢太靠近，想着刚刚被勒住脖子的情形，腿肚子现在都还有点软。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上门英语考试，你同桌草稿纸上的答案，我只改掉两三个，其他的都照抄了。” 顾恒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没看出这黄毛还是个妙人，怕和坐前面的自己答案一致，竟然还知道改答案，要换成一般人，估计得原封不动的照抄。 “那你前面的语文数学能考多少分？能有一百分吗？” 黄毛苦着脸估算一下，点点头：“应该有，我数学还不错，平常一般能考七八十，语文的话只要把作文写完，其他填满，六七十分也有的。” 噗！ 顾恒差点直接笑场，这货哪来的自信？数学一百五的满分，九十分才算及格，七八十分哪来的自信用上“不错”二字？ 算了，懒得搭理这货，按他这么算，语文数学加起来能有个130左右，英语被他捡去大便宜，几门考试就英语选择填空分数最多，占了一百多分的比例，他抄到那么多，最少能有个100分。 我去，照这么一算，要是理综再给黄毛拿下个两百分左右，岂不是专科稳上，二本都可以小小期待一下？ 顾恒觉得很吃亏，凭啥阳嬿冒这么大风险帮自己，最后被这黄毛给捡到便宜？ “一口价，一千八，成绩出来后再另算，一分一百。记住，还要包括你前面抄的那门英语，少一个子，你会知道我顾哥的名号不是白给的。” 顾恒说完，琢磨着下手是不是有点太狠？待会黄毛要是讨价还价的话，应该可以酌情减点，恩，一分五十也不是不能接受，最低不超过一分三十。 “好，只要能保证我上个专科，一分一百没问题。能上本科，一分两百我都能让我爸拿出钱。” 靠！ 没法交流了，尼玛是土豪就了不起啊？一分两百，两门最少三百分，六万块啊！一个毛头小子都敢拍着胸脯甩出六万，这得有多壕？ 六万块什么概念？如今涟水市毛坯房的均价在一千二左右，六万可以买50平，再凑点的话，够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居室。 “成交！”顾恒眼睛在冒光，拍板答应。 如果说先前他只是想着教训下黄毛，顺便将有可能的威胁给消除，那现在，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他了。 钱，一切都是为了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他想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实现爸妈和小丫头的人生理想，一切都离不开钱，只有满足最基本的物质基础，才有资格谈精神追求。 作为重生者，他脑袋里不缺赚钱的点子，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又想不出好的理由可以说动顾爸给钱，只能干瞪眼。 如今一不小心捞着个土财主，机会不能白白错过！ 恩，待会考完还要和土财主好好说道说道，要连坑带蒙，循循善诱，还要将自己出手打人的影响给消除，好歹也是土财主，对方老爸估计在涟水市有些能量，得罪人可就不好了，和气生财嘛。 顾恒如是想着，倒也不担心黄毛赖皮，对方这样的小年轻，很容易被唬住，只是要想唬住老黄毛，哦，不对，是黄毛他老爸，估计还有些难度。 他真正打的主意，是要和黄毛他老爸牵上线，他有点子，黄毛老爸有钱，这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他相信，只要黄毛老爸有点魄力，他趁机画上几个大饼，对方有很大可能会上钩。 “待会开考你就埋头做题，其他什么都不要管，到时候我会把答案给你的，知道吗？” 在黄毛唯唯诺诺的答应声中，顾恒和他商量了一番接头暗号，潇洒走去考场。 在厕所耽搁不少时间，进考场时已经开始发卷子，给面露忧色的阳嬿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笑容，他不慌不忙的坐到位置上。 两分钟后，黄毛走进考场…… 理综，今年第一次实行的模式，以前物理、化学、生物三门功课是分开考的，现在合成一门，总共300分。 由于第一次推行这种考试模式，对大部分考生来说还是很有压力的，因为就算学校老师平时按照这种模式推出过不少模拟试卷，但毕竟没有以往经验可循，是不是和高考命题老师一样的思路模式，谁也说不准。 所说的大部分考生，当然不包括阳嬿这种学霸，她们是属于360度无知识死角的怪胎，任何题在她们眼中，都是一个模子，纯属换汤不换药。 顾恒理综很渣，平时考试一般不超过200分，幸好有了阳嬿牌答案机，哪里不会戳哪里。 选择题他直接没动，先把后面的题做完，然后开始在草稿纸上抄写答案，是给后面黄毛准备的。 离下考还有四十来分钟，阳嬿已经做完题，一如既往的没有检查，开始抄答案，然后发信号。 答案一如既往的有点多，除选择题外，她又自作主张的写了些填空题。 怎么办？还用想，当然是连标点符号都不用改的直接搬运过来。把自己的搞定不算完，还有身后的黄毛，叫什么来着？黄毅！ 黄毅可不好搞定，那货光选择题一百来分远远不够，要达到上专科的标准，最少要150分，要摸上二本线，200分都嫌少，大题答案涉及到公式定理，写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光靠眼睛剽是绝对不够用的。 解决方案只有一个，冒险塞纸条！ “叮咚！” 监考老师不注意的瞬间，笔掉地上了，此声听在黄毅耳中，有如天籁。 笔是顾恒扔的，靠近黄毅的桌子，黄毅就理所当然的弯腰捡起来，内里有玄机。 庆幸如今一中还没有普及摄像头监控，要不然这么玩风险太大，顾恒未必敢铤而走险。 终于，最后一门考试平静度过。 下考后，顾恒先是搂着黄毛很是“亲热”一番，才跑去追阳嬿，她考试时瞧见顾恒丢的笔被黄毛捡到了，要去解释一下才行。 阳嬿没走远，在路边等，见顾恒过来，担忧的问道：“那黄毛是不是前面考试看见咱们两的小动作了？” 猜对了一半，顾恒没打算解释他反过来摆黄毛一道的另一半，说道：“没事，那家伙也跟着尝到点甜头，而且开考前还在厕所被我给教导了一番做人哲理，不会嘴贱找抽的。” 阳嬿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终究还只是个小女孩，哪怕脑袋好用，可面临这样的情况也难免心慌意乱。 安慰一番，做了个电话联系的动作，顾恒飞奔出校门，他想立刻把好消息告诉顾爸。 他知道，顾爸盼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 第十四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晚上，学校附近租来的房子里，顾恒已经睡着，顾爸顾妈却辗转反侧。 “他爸，小恒说他一本稳过，甚至还能上重点本科，我怎么就有点不踏实呢？你说他平时的成绩单，也就五百三四十分左右，刚够一本线的，怎么一下子进步这么快？上次模拟考试他可是还退步不少。” 卧室里，顾妈睡不着，虽然盼这一天盼了好多年，可临了，又有点不敢相信，怕空欢喜一场，也怕顾恒眼高手低，等成绩出来后没达到预期目标受打击。 顾爸比顾妈更没底，起床走到窗户边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沉声道：“儿子既然有把握，那自然是考的不差。再说，他明天不是还要回学校估分吗，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恒早早的起床，精神百倍。顾爸顾妈却是哈欠连连，一晚上都没睡着。 顾恒知道他们的担忧，要想解除这种状况，等今天估完分回来，他们心才能能落回肚子。 吃完顾妈的爱心早餐，顾恒哼着小调出门：太阳高高照，我去炸学校…… 学校今天确实炸了，到处都是讨论高考题的，有的面带笑容，有的哭丧着脸做好了复读打算，还有的玻璃心，已经当场掉泪… 顾恒走进教室，黑板上已经写满密密麻麻的粉笔字，每人桌子上，还多出一份学校打印的高考试题。 是语文答案，来的人已经拿起卷子对着黑板上的答案开始估分。 任何的竞技，包括高考，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酸甜苦辣在班里每个人心中酝酿，具体什么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顾恒对完语文选择题，暗呼信阳嬿果然没错，要是他自己做，就得丢两道题。 一一对完，语文作文少估点，按照55分来算，得出一个让顾恒很满意的数字，123到128之间，不能确定的部分是一些主观题，多一分少一分，纯粹看阅卷老师心情。 一块黑板只能写满一门学科的答案，其余几门在别的教室，顾恒溜到隔壁二班。 数学估完，112到116之间。 英语估完，得益于阳嬿自作主张的把选择题答案全给了他，估分最少125。 至此，顾恒已经有点飘飘然，理综就算只考个200分，也有560左右，985重本基本上已经彻底稳妥。 打听到最后一门理综答案在楼上阳嬿一班教室后，他飞奔上楼，忍不住想和阳嬿分享他的开心和喜悦。 不知不觉，那个带着金丝边框眼睛，有着小虎牙的姑娘，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谈不上怦然心动，却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可惜，一班教室里没碰上阳嬿，对完答案，估出比平时模拟考高出四五十的高分，230左右，但苦于没人分享此刻的喜悦，他有点小惆怅。 在座位上傻等了半小时，阳嬿还没来，他起身走人，刚出门，瞧见脸色不好的阳嬿，连走路都是低着头。 顾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考的不好？ 不应该啊，自己这个捡漏的都比平时考试高出七八十分，没理由她没考好？ “阳嬿！”顾恒打了声招呼，没敢问她考的怎么样，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没成想，阳嬿忽然嘴一瘪，泪珠子哗哗的落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考的不好，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连累你没考好。”顾恒一个劲道歉，愧疚万分。 他有点手足无措，想安慰，又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想抱一抱她，又怕造成误解，今后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阳嬿轻轻摇头，凄楚道：“是罗妮，她昨天状态不好，最擅长的英语没考好，理综还有两道大题都没做完，今天打电话就一直在哭，都不敢来学校对答案，还说不能陪我一起上大学了。” 顾恒一脸懵逼，敢情就为这事啊，害的他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们两姐妹关系确实好，一个没考好，另一个哭的比当事人都伤心。 对罗妮，顾恒仅仅只是当朋友，听到对方没考好，顶多心里有点可惜，谈不上多难过。 不过为照顾阳嬿的情绪，他还是摆出一副扼腕叹息的表情，像哄家里腻人的小丫头一样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啊，没事，她今年没考好，复读一年，说不定明年考的分更高呢？到时候你们姐妹还是可以在一个城市上大学。” 阳嬿慢慢止住哭泣，顾恒陪她去对答案，几间教室下来，他看阳嬿的眼神跟看怪物差不多。 保守估计670分，厉害了，我的天！ 这分一出，最少也是一个市状元，全国任何一所大学可以随便可劲的挑！ 为庆贺两人高考成功，也为了让阳嬿尽快从闺蜜高考失利的阴影中走出，顾恒请阳嬿去市里刚开不久的肯德基，吃完后又带她去逛商场，送了一部时下最流行的mp3。 这年头mp3死贵死贵，不比手机便宜，若不是昨天高考完土财主黄毅孝敬了一笔，顾恒还真没底气送如此高大上的礼物。 阳嬿开始死活不要，顾恒说可以下载英语听力、听流行歌曲，特方便，她还是直摇头。最后顾恒祭出绝招，说是临别赠礼，她才勉为其难的收下，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 把阳嬿送上车，顾恒拿出手机，给土财主黄毅打电话，刚才一个mp3出去花掉不少，该从财主身上找补回来了。 “喂，顾哥，昨天坐你旁边的那位大神是谁？太牛逼了，我英语光靠选择题都有100分以上，还有理综，我靠，我都能有220，你就是我亲哥啊，燕影大学就是我盘里的菜了。” 拨通电话，顾恒还没开口，那边就叽里呱啦的喷起口水，等听完，顾恒一细想，好像哪里不对。 燕影？燕京电影学院？我去，碰上燕影的了，那昨天黄毛是在跟我演戏？ 顾恒顿时感觉整个人生都充满欺骗，原本以为黄毛靠自己帮忙，顶多上个小二本，没成想，一跃变成燕影的高材生，岂不比自己还潇洒？还可以泡未来的明星，真是日了狗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想想黄毛昨天还下跪求饶，顾恒觉得身心都被彻底玩弄了，相当的愤慨，一分两百包上燕影，有这样便宜的事？ “你艺考过了？”顾恒压抑着躁动情绪，开口询问。 “必须过，我爸有钱，我在这方面又有点特长，过艺考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你演技不错罗，连我都敢耍！”顾恒听着对方的得意劲，声音忽然变冷。 “不，不，顾哥，你千万别误会，我绝不是耍你，总而言之，诶，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样，你挑时间选地，整个涟水市任何地方，我随叫随到，当面解释，并表达我的感谢之情。” 黄毅急忙解释，他敢发誓，昨天被勒住脖子不能呼吸那一刹那，他绝对是本色出演，至于后面的，也是一半是戏，一半真情流露，他是真差点吓尿。 他还小，碰上动辄敢往死里整人的凶悍顾哥，他也发憷。 他没想过事后翻脸或者报复，不敢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爸曾多次教育过，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别以身试险，不值当。 “行，我等着，没一个满意交代，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顾恒挂断电话，有点闷闷不乐。 刚才的威胁只是纯粹放放嘴炮，他一个成年人，可不会冒着风险去得罪一位在市里有点能量的土豪。 当然，若是黄毅真敢耍他，等他有能量碾压对方全家的时候，他不介意让对方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来日方长嘛，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未来要混的比黄毅好，也要比黄毅他爸要牛。 第十五章：定计赚钱 顾爸顾妈第二天欢天喜地的拉着锅碗瓢盆回家，准备提前张罗顾恒的升学宴，只等成绩一出，就要大发请帖，广邀亲朋。 当爸妈离去的那一刻，顾恒看见两人腰板挺得更直了，脸上更加容光焕发了，身为人子，他觉得很欣慰，一切的蝇营狗苟，苦心算计，都值了！ 他没有和爸妈一起回去，昨晚他就跟顾爸交过底，打算大学报考计算机类专业，要趁着暑假在市里找个懂这方面的人先学着，等进入大学后在起步上就会更有优势。 顾爸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曾千万百计的私下找人打听过大学什么专业比较好。显然，在他印象中，计算机是一个前景很不错的专业，如今儿子要为大学提前学点东西，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临走前还特意去银行取了三千块钱给他，当做学费和零用。 除此之外，让顾爸放心顾恒一个人在涟水市的原因，是顾恒二伯也在市里租房住，顾恒说去二伯家吃住，顾爸才彻底放心。 顾爸那一辈总共有四兄妹，顾爸是老幺，上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当年顾恒爷爷去世，顾爸三兄弟分家，大伯分了爷爷开的小商店，如今还在经营着，只是效益已经大不如前。 二伯分到一辆拖拉机，如今在市里跑装卸运输，收入还可以，但每天要装卸几百包大米和麦麸，累的够呛。 作为老幺的顾爸当年还小，什么都没分到，跑去当了兵，如今在国土所上班，反倒是几兄弟里最体面，说话最有分量的。 分家那会顾恒还没出生，因此对几家亲戚倒也没什么看法，再说人性本就是如此，不能苛责太多。 说到底，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怕平时磕磕碰碰，在心里终归是觉得要比外人来的亲近些。 顾恒记得，小时候跟二伯家的堂哥玩的很好，只是后来长大后长期不见面才慢慢生分，但只要回家，也是会时常约在一起钓钓鱼，打打牌，吹吹牛。 顾恒没立即去二伯家，而是去了蓝月亮网吧。 高考那两天，顾恒没来网吧进行日常维护，又有几台机子出现小故障，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到半小时就轻松解决。 然后他找了台电脑，习惯性的登q。 咦，居然有消息回复，是以前申请添加肖潇为好友的回复信息！ 顾恒兴奋了，点开一看，直接傻眼，怎么是这样？莫非是打开方式不对？重新点开，依旧是冷冰冰的拒绝！ 顾恒凭记忆再次输入qq号搜索，没错啊，就是这个号，怎么会拒绝？ 见对方头像是亮的，他继续发送好友请求。 还是拒绝！ 再试，拒绝！ 再试，对方回了一句：你有病吧？ 顾恒很恼火，回道：你有药啊？ 不到十秒，对方头像彻底变成灰色。 顾恒气馁了，这不科学啊，肖潇怎么会，怎么可能会拒绝？ 答案有且只能有一个：自己添加的账号不是肖潇的，应该是记错肖潇的qq号了。 顾恒只能想到这个可能，彻底打消在大学前和肖潇建立联系的想法。 难道还是要遵循前世的轨迹，等肖潇上大学后，主动来联系自己？那是什么时候来着，貌似是大二吧？ 也好，这两年正好可以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创业当中去。 顾恒很快调整好情绪，开始寻思别的事情。 重生这两个月，他时常为自己将来做规划，如今脑海里已经有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只等时机一到，就可以开始筹备起步。 至于眼下，最急切的是要攒下第一桶金，为不久后的计划赚到足够的启动资金。 而第一桶金，他已经有了计划！ 他前世所接触过的行业，比较熟悉的有程序编程，网络游戏，房地产。 房地产行业是座金山，但入行门槛太高，不是一般人可以玩转的，所以他目前只能扎根在网络上刨食。 软件编程，是他想到的第一个赚钱计划。 他发现，如今涟水室的网吧老板们除了知道一个简单的计时收费应用外，压根没听说过具有游戏更新，维护管理等更多功能的网管系统。 为此他还特意上网查询，最后得出结论，如今市面上除了有几款最简单的计费软件外，并没有推出专为网吧设计的完善系统，也就是后世网吧必备的万象网管等软件。 然后，他激动了，激动过后开始冷静思考。 他分析，如今还是2001年，网吧数量虽然在不断剧增，但还没真正形成影响力，没有发展到数年后遍地开花的壮观景象。更甚者，如今就连真正意义上联网的游戏，也只有万王之王、石器时代等寥寥几款，其余都是纯属自娱自乐的单机游戏。 显然，在如今这个平均工资不到三千，一台电脑价格却动辄上万的年代里，除了身处科技前沿的部分大城市，以及把电脑当成游戏机的年轻人，网络对于绝大都数人而言，还是一个比较新鲜的玩意，那些技术大咖们，也还没有真正注意到网吧这一块即将以爆炸式速度增长的蛋糕，没想过要从上面分一杯羹。 而这，将成为他掘取第一桶金的机遇。 一个全面完善的网管系统，一般包含三部分，除了如今市面上已经出现的早期计费软件外，还包含游戏更新，维护管理这两类应用。 游戏更新，这项功能在如今网络游戏不算太多的时候还看不出太大功用，但随着今后大型联网游戏的急剧增加，它将直接决定一家网吧的生意好坏。 想想，装有游戏更新软件的网吧，只要在任何一台电脑将某个游戏更新，数据就会上传备份到到网吧的主服务器上，通过服务器就可以使网吧内所有电脑的同款游戏自动更新，省时省力不说。最关键的是，上网玩游戏的人不用每次都花许多时间去更新，玩的舒心。 相反，一家没装游戏更新软件的网吧，老板要是不自己去一台台手动更新，就只能等每个来上网玩游戏的人去更新，这样一来，一款内存动辄一两个g的游戏更新完，搞不好一小时网费就差不多没了。最坑的是，这次更新好，下次换台电脑，又要更新一次，这样一回两回，傻子都不会再来。 相比游戏更新系统，维护管理的功能更多的是为网吧老板考虑，老板可以通过这个软件对其他上网的电脑进行监控管理，诸如防止有人看岛国片时不小心进入钓鱼网站中病毒的危机。除此之外，该应用还可以增添呼叫网管等小功能，既方便老板，更方便了顾客。 基于以上这些，顾恒认为，一旦推出功能全面的网管系统，绝对能够以碾压的优势完胜市面上只具备简单计费功能的软件，占据网吧这一块正蓬勃兴起的市场。 之前因为即将面临高考，他腾不出时间去开发软件，如今已彻底解放，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捞钱的好机会。 他有想过，一个功能比较全面的网管系统，技术门槛不是太高，真正的难度在推广普及，而不在技术开发。 所以他只想着开发出一个比较简单的版本，用来捞一笔快钱，等到什么时候市面上开始出现竞争者，而且对方表现出的实力很强大时，他就会及时抽身，深藏功与名。 所以眼下有个问题要解决，那就是弄一台配置不错的电脑，用来开发软件。 数了数身上的钱，当初从蓝月亮和一网情深各支了八百块用来买手机，如今结算完一个月的剩余工资，加起来有一千多，加上顾爸回家前给的三千，还有黄毅的孝敬刨去给阳嬿买mp3的钱，总共有四千出头。 这年头，凡是和科技扯上关系的设备，都死贵死贵，无论是手机电脑、还是电视机dvd。 显然，四千大洋是绝对不够的，而且他可是打算买笔记本，上大学后直接带学校去，没一万大洋起步根本拿不下来。 缺钱很苦恼，顾恒只好起身，去一网情深完成工作后，打个车全城溜达。 网吧，他在找网吧，网管这份工作如今既然还吃香，当然要把最后一份剩余价值榨干。 除此之外，还可以顺便做一番市场调研，看看如今涟水市的网吧到底是在怎样经营，开发出网管系统会不会如他所预判的那般，受到市场追捧。 一圈溜达下来，他能找到的网吧只有八家，地理位置都比较好。 看到几家网吧里普遍不超过五十台电脑的规模，他信心足了点，2001年的网吧数量相比起几年后，简直是少的可怜，而一个还未迎来爆发期的市场，关注度是很少的，那些技术咖不一定会注意到这块市场，就算已经注意到，也不会如他这般，能准确预判未来的发展轨迹。 事实上这也不难理解，如今国内互联网还处于发展阶段，混的最好的网易、新浪等三大门户，以及百度，腾讯等未来的互联网霸主，都还在跌跌撞撞中摸索前进，不清楚未来的互联网时代到底会走向何方。 试问其他人又怎么会想到，网吧这种私营小场所，会在未来几年内，随着游戏市场的兴起，音乐视频网站的接连涌现，以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飞速发展，又怎么会想到在这块蛋糕上提前布局，抢先切下一块来？ 心情大好的顾恒打着小算盘，和几家网吧老板开展深入交流。 谈话中，有一位技术盲的网吧老板说，他就是前两年见市里有人开电脑室生意很火爆，才头脑一热跟风开了一家，却没想到后来出政策，电脑室被定性为游戏厅将被取缔，机器将被没收，要想保留机器，就得联网，按网吧营业规则发展。一路跌跌撞撞，他走到今天，钱倒是赚了些，但是不懂网络这高深玩意，经营起来总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其他几位老板情况都大同小异，甚至还有一位，当初装一个计费软件就被坑了好几千，要知道，网络上最早推出的一款计费软件，是由一位网吧老板挂到某论坛上的，可免费下载使用。 一次简短的市场调查下来，一个大胆可行的计划在顾恒脑中慢慢成型，凭着能说会道的技能，和在蓝月亮与一网情深网吧迅速提升的维修技能，他最终和五家网吧达成合作协议，成了几家网吧的临时网管。 未成功的三家网吧中，有两家老板懂点基本的维修知识，没舍得花钱请人。另外一家老板见他年纪小，秉着“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看人原则，把他给打发了。 在合作的五家网吧里，有四家网吧分别处于几所高中附近，他顾哥能打的名声在涟水市几所高中似乎传唱度很高，靠着这名声，他签协议，留手机号等一系列手段使出，成功预支到半个月薪水，每家800，加上从从蓝月亮和一网情深预支到的，手上现金堪堪突破八千。 还有缺口，他没想过找土财主黄毅，他还要靠对方牵线，和对方老爸谈笔大生意，现在直接去要钱，基本上就绝了以后深交的可能性，不值得。 抱着实在不行就暂时淘一台二手笔记本先用的想法，他打车去电脑城。 说是电脑城，其实也就几家不大的店面，店里摆个一二十台电脑，远没有十来年后的那般高大上。 走进一家店，顾恒直接傻眼，价格怎么这么离谱？一万五，两万，三万，怎么不直接去抢？ 他记得前世大二买笔记本电脑时，一台当时主流配置的笔记本也才七八千，怎么提前个一年多就贵的这么离谱？ 难道说，这一年多电脑市场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价格大跳水？ 笔记本暂时是买不起了，好几万的票子足够在涟水市买个一二十平，就算买得起他也不花这冤枉钱，还是淘些二手装备回去自己组装台式机吧。 最后，他花掉近七千多大洋淘到两台主机，外带显示器和鼠标键盘，其中一台有个六成新，但配置一般。另一台到处都是刮痕，看上去和破烂差不多，不过还勉强能用，配置也算主流。 在店老板的笑声中，顾恒把电脑拉回顾爸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当时业主死活不肯租一个星期，只好租满一个月，现在还差二十多天到期。 把两台机子装好，又匆匆赶去电信公司，塞了两百块红包，让他们务必在今天把宽带装好。 到下午五点多，终于把一切搞定，但顾恒身上，在交完开通4m宽带的半年费用几百块后，只剩下可怜的几十块钱垫底。 试用一下机器，下载一些必要的软件，解决掉一些小毛病，他走出了房间。 他还得去二伯家一趟，顾爸回去时已经和二伯打过电话，他要是今天没在二伯家露面的话，估计明天顾爸就得气势汹汹的跑来抓人。 第十六章：简单粗暴的恒创网管 “小恒，听你爸说，这次考的很好，是不是真的？” “来来来，吃鱼，还有你最喜欢的牛肉！” 二伯家，得益于顾爸在他那一辈中的地位，二伯和伯娘都很热情。 二伯是个比较闷的人，话不多，长期干装卸的他背有点驼，还不到五十岁，两鬓已经有好多白发。二伯娘则属于能说会道的，而且持家很有一套，因此饭桌上大都是她在和顾恒说话。 二伯家一共有三子女，老大顾强经常在外地跑运输，不在家，他媳妇在一家服装店上班，要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也不在。老二顾晓丽是闺女，已嫁为人妇。和顾恒同月同日生，且关系最好的老三顾珊前两年去当了义务兵，还有大半年才能转业回家。 是以饭桌上除二伯、二伯娘和顾恒外，就只剩下顾强的两个小孩。 对于顾恒这位整个家族唯一一个即将走向大城市的高材生生，二伯娘在说话时，热情中还带着几分讨好，顾恒作为成年人，并没有因此产生芥蒂，说到底，一句人之常情就能通通概括。 看着饭桌上两个明显带着点胆怯的小孩，顾恒忽然有些莫名的心酸，这是常年处在社会底层的人所带有的些许自卑，并非天生，而是后天形成。 他觉着，将来如果发达，也要适当拉一把周边的亲戚朋友。本是同根生，能提携的，也不要太过吝啬。 二伯家租的房子不大，总共才三间卧房，二伯夫妇带着一个小孩住一间，顾强媳妇带着另外一个住一间，剩下的则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是楼道角下留出的边角料，除了摆放一张床外，只能勉强塞进去一张书桌和几个装衣服的纸箱。 知道顾恒要来，二伯娘早就把这间不大的小屋收拾好，打扫的很干净，杂物也摆放的很整齐，只是太逼仄的环境，总感觉有些压抑。 顾恒没留在这住宿，倒不是嫌弃，而是学校附近的出租房里还摆放着两台电脑，那里人多眼杂，他有点不放心。 “二娘，今晚我们班里晚上还有个聚会，待会我要过去一趟，要是太晚的话我就在那边睡，我爸租的房子还有二十多天才到期呢。对了，这是我刚过来时跟同学借的手机，我把号码留给你，要是不过来住的话，我会提前打电话的。” 顾恒找了个借口，尽量照顾到二伯他们的情绪，至于他们是怎么想，他也没办法控制。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现在晚一点起步，将来可能就要花更多的时间去追赶，他有自己的取舍。 “哦，那行，你自己注意点安全啊！” 二伯娘依旧笑脸迎人，还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硬塞过来：“你和同学聚会要花钱的，这些钱你拿着买点零食吃，要是晚上想过来的话，别走夜路，打电话让你二伯去接，或者直接打个车过来。” 顾恒知道要是拒绝的话，二伯娘面子上可能会挂不住，他道了声谢接下。 拒绝二伯娘让二伯开摩托送过去的提议，顾恒走出门，没几步，又回头看了眼那间处于涟水市边缘地带的小屋，走进黑夜。 晚上，顾恒在学校附近的出租房里，熬夜编写程序。 他首先从网上论坛下载了一款免费的计费软件，叫“方竹网吧计费”软件，这款据说是由一位网吧老板开发的软件，应该更贴近如今网吧的需求。 将这款软件与记忆中的万象计费功能进行对比，他很快找到切入点，决定以方竹软件为蓝本，然后进行完善，增添一些诸如会员等级费率，积分兑换，老板后台查询之类的功能。 尽管这些小功能都不是很有技术含量，却迎合了网吧经营者的口味，在让网吧可以开通会员等多种收费模式的同时，还能够让老板彻底放心，一个简单的查账功能就可以避免收银员从中偷奸耍滑。 至于市面上还未普及的游戏更新，维护管理功能，他只打算设计出最简单的，一来是怕太耗时间，二是担心技术储备不够用。 反正，只要能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地步，他就不愁自己开发出的网管系统没有市场。 由于离开程序猿这个行业有好些年，顾恒又恶补了一番基础知识，才慢慢找到感觉，睡觉前，程序已完成一个大体的框架。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常，每天除了去二伯家吃饭，去任职的几家网吧维修机器，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出租屋里，编写程序。 七月十三，中国申奥成功，这个足以让国人欢呼雀跃的喜讯，在涟水市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这座边陲小城里的人，大都还在想着怎么多赚点钱，好改善个人生活，国家荣誉这等高大上的情怀，他们不是很能体会。 这天晚上，顾恒狠狠握了下拳头，几天的废寝忘食，一款被命名为“恒创网管”的软件程序终于完成。 恒创，顾恒创造，他的取名方法一向简单粗暴。 接下来就是调试，他把其中一台电脑设为主机，与另外一台进行局域联网，试验软件的可操作性。 充值、到时提醒、查账、游戏更新、监控提醒等功能，一一测验下来，全部没问题。 此时已将近晚上十点半，顾恒心情却激动莫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款软件的问世，是他今生踏出改变人生的第一步，其战略意义，比高考获得成功还要重要许多。 若是能够将这款软件成功推出市场，他就能比较轻松的捞到第一桶金，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未来的路也会顺畅很多。 不想等到第二天，他用硬盘把程序拷贝下来，直奔网吧。 蓝月亮，罗老板在收银台打盹，还要等一个小时，他老婆才过来换岗。 “老罗，醒醒，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顾恒敲敲柜台，满脸笑意，心里实则有点忐忑，毕竟市场才是检验商品的唯一标准，恒创网管软件能否一炮而响，第一站的成败就能说明不少问题。 “小顾啊，有什么事？” 老罗精神不是很好，网吧钱是好赚，但身体实在熬不住。而且他人贼精，不敢请人帮忙收银，生怕对方趁他不在坑他的钱。 “老罗，咱们算朋友是吧？”顾恒眼神很真诚。 “恩，当然算，不过你要借钱的话，我怕是拿不出多少，都给我婆娘管的死死的，顶多借你一千。”老罗一听口气不对，睡意顿消，赶紧抢在顾恒说话前把一切后路通通堵死。 顾恒顿时变脸，不满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找你就只能是借钱啊？老罗，我跟你说，你摊上大事了。” “不是借钱啊，那你说说看，我摊上什么大事了？”老罗长出口气，只要不是借钱，啥事都好商量。 “算了，不想说了，我还是去“一网情深”那边走一趟吧，等过几天你这边的人都跑那边去上网时，有你哭的时候。” 顾恒转身要走，心里默念：“一、二……” 还没数到三，老罗殷勤的语气传来：“小顾，有话好好说嘛，都是朋友，生啥气嘛？” “老罗，真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啊，太不会做人。我把你当朋友，有好东西第一个想的就是来找你，你倒好，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拿话堵人，有这么办事的吗？” 顾恒语重心长的开始说教，等吊足老罗胃口后，才慢慢说道：“你不是说过，你网吧装的那个什么计费软件，是当初从电脑城拿电脑时，才用不到两千的优惠价拿下的吗？我跟你说，我堂哥公司最近有开发出一款比那个强十倍的软件，只要一推出市场，你们原来的那个东西全都要淘汰。” “哦！” 老罗不咸不淡的应声，兴致大减，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还不是来骗他钱的？说的再好听也没用，除非你的是免费，否则绝对不要，当初从电脑城装个计费的都心疼死了，足足两千块呢。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别来求我。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在你这边上网的人宁愿去别的网吧排队都不会再来这里，而且不出一年，一网情深那些网吧最少可以添到五十台电脑以上，你这边嘛，还想吃肉？能喝点汤就烧高香了。” 顾恒这次是真打算走了，他还就不信，涟水市的网吧老板会没有一家愿意用他的网管系统，只要打开一道缺口，等出效果的时候，就该轮到他摆谱了。 “真有这么神，不就是一个计费的东西吗？我看一些网吧，还在人工计时收费呢，不照样开的很火。”老罗有些狐疑，担心生意被抢，更害怕吃亏被骗。 “神不神，用过才知道！我简单跟你说几点吧，你以前一直不肯请人帮忙，非要自己看店，累成死狗一样，为的什么，还不就是怕请来的人手脚不干净吗？只要装上我这软件，你就可以彻底解放。首先，他有一个控制系统，店里每台机器要开机，都必须在你前台的主机进行登记才行。其次，它还有一个查账的功能，只有知道进入密码的老板能打开，每天开多少机，开机多长时间，收入多少钱，只要打开查账功能，对一下账就全都一清二楚。” 给罗老板一个短暂的消化时间，顾恒继续展开身为销售人员的口才：“另外，他还有一个游戏更新功能，来这上网的人不是经常抱怨游戏没及时更新，还要浪费时间更新吗？有了这软件，你在一台机器上更新一下游戏，其他机器上都会跟着自动更新，你好好想想，要是别的网吧装了这东西你没装，还会有人来你这上网吗，换你你会吗？别人的网吧上网就可以直接玩游戏，你的却还要花半天先把游戏更新完才行。当然，你要有时间的话其实也不用怕，大不了每天抽些时间，把网吧里所有电脑里的游戏全更新一遍就成，累是累点，但省钱啊！” “不用说了，你就直接跟我说，多少钱？只要真有你说的这么有用，我立马付钱。”老罗听明白后，很是难得的豪爽了一回。 生意被抢倒在其次，最主要是他受够了每天窝在网吧的日子，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好好晒回太阳，有多久没自己去逛街买衣服了。 要是真像顾恒说的可以查账，就能放心的请个人来看店收银，把自己给解放出去过潇洒日子，要不然每天辛苦赚钱图个啥？真要累死了，最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这个嘛，不便宜！”顾恒见鱼已经上钩，卖起关子。 “不便宜是多少，你好歹也给我报个价啊？还有你说的那什么软件，我也总得试用一下才知道好不好用，才能确定他值个什么价不是？”老罗有点急眼，他这两年钱没少赚，可堂堂一老板，逢年过节都得守着网吧，日子过的也太窝囊，早想换个活法了。 “我堂哥给我两种收费方式，一种是按月收费，一种是直接买断。按月收费每个月500，给你的程序用完一个月后会自动关闭，续费后再开通。买断价的话是3000，不限时间！” 这是顾恒想出来的营销策略，他心里其实倾向于一口价买断，但又报出个很高的按月收费模式，就是在对比之下，让人选择更划算的买断价。 两个月后他就要去学校，没时间继续进行升级维护，细水长流的方式对他来说行不通。 而且这种网管系统在不懂技术的网吧老板眼里看着很牛，但对真正的技术大咖来说，门槛不高，很容易被复制。 说不定用不到几个月，市面上就会有功能更完善的软件杀出，和他大打价格战，他可没这么多时间和别人在一个网管系统上厮杀一场。 他脑袋里的未来蓝图中没有网管这一项，他有比这钱景更远大的点子，犯不上被一眼可以看见头的网管系统拖住。 “3000，这么贵？”老罗听到价格后，死抠病本能发作，咋呼起来。 “那你可以选按月收费啊，一个月才500，你光一台电脑，一个月下来都不止收这点钱。” “额！”老罗语塞，被顾恒预先挖好的坑给直接埋上，想了想，问道：“那我可不可以先试用一下？” “行，不过你今天晚上要稍微损失一点了，要安装程序的话，其他机子要停一下。” “多久？太长时间的话可不行，你得补我损失，给我降点价。” “不用超过一个小时，我一台台弄，每人耽误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顾恒失笑，彻底打消老罗的小算盘。 一个晚上，顾恒就在蓝月亮网吧度过，装程序，测试，然后一遍又一遍的给老罗这个电脑小白亲自教学，弄完后已经快凌晨两点。 在罗老板又是肉疼，又是高兴的复杂表情中，顾恒摸摸重新鼓起的裤兜，潇洒离去。 第十七章：隐瞒的高考志愿 花了两天时间，顾恒把涟水市他能够找到的网吧全都找了一遍，如他所想，具有老板后台查账和游戏更新等功能的恒创网管系统，让网吧老板们几乎找不到任何拒绝的借口。 尤其是在有别家已经先装好的情况下，不装就得落后，生意就有可能被抢，最终一个个都痛痛快快付钱。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不能忽略，那就是顾恒提出的会员业务以及与之匹配的几种费率计费系统，给网吧老板们的经营策略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用会员充值模式刺激消费，用充值来的钱扩大经营，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干完这一票，顾恒的小金库存款超过两万。 七月十五号晚上，他接到阳嬿的电话，约他明天一起去学校填志愿。 顾恒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泛起难来。 在他计划中，大学期间，燕京不是他首选的城市，那里水太深，强人太多，他害怕自己的创业蓝图还没彻底展开，自身还没拥有强大防御能力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其他因素被扼杀，或者被掠夺走胜利果实。 而且，他前世待过的大城市主要在深市和湘市，这里面没有燕京。所以他要想让自己的优势在先知期发挥到最大的话，深湘两座城市必然是主选。 他最中意的，是湘市，理由有两点。 第一，湘市离家近，等不久后高速直通涟水市后，他回家只需不到三个小时。重来一次，他想离顾爸顾妈更近一点，能够多抽点时间陪陪他们。 第二，湘江他呆的时间最长，前世大学四年，三十岁后又回湘市呆了近三年。他知道湘市未来的城市格局，知道哪里会大兴土木，知道哪里会被划为经济发展重点，还知道一些重要领导岗位的变迁…… 这些机遇，只有他呆在这座城市才有可能抓住，从中分一杯羹。一旦离开，便通通和他没关系。 有这两点原因，他内心其实早就选好大学。可是以阳嬿的成绩，必然是要去燕京的最高学府的，她还想着顾恒也能同去燕京深造…… 顾恒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面对阳嬿，总不能瞎说大实话，说他一开始就想好学校，一开始就没打算去燕京吧？ 诶，造孽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顾恒懊恼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欺骗无知少女的心。 “走一步看一步吧，想来等阳嬿去到大学，从心里到生理上经过蜕变后，一定会很抢手的，到时追的人多了，也就忘了我是哪一号人了。” 顾恒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这个晚上，他又想起两人相处的短暂时光，谈不上甜蜜温馨，却很舒服自在，没有任何压力。他还想起她的柔顺长发，纤细腰肢，两颗小虎牙…… 画面一转，又出现另一个身影，有着一双笔直的迷人大长腿，笑起来左脸颊总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十六号，顾恒八点半就出发去了学校。 这两天都是学校安排好的填报志愿时间，阳嬿约好的时间是在上午十点，顾恒特意提前赶到学校，就是为了与阳嬿错开。 把志愿填好交上去，湘大这所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不小名气的学府入了班主任老刘的绿豆眼，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 顾恒成绩怎么样，身为班主任的他还能不清楚？高考能考个530，上一本线都是烧高香，想报考动辄五百七八以上的湘大，呵呵！ 填报志愿可是极为关键的一环，其重要性甚至不比高考差多少，身为班主任，老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恒瞎扯蛋，要是第一志愿没被录取，剩下的就只能服从调剂了。 “刘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也相信我一回成吗？不是我吹，这次高考我起码有580分，我选的计算机专业又不是湘大的热门专业，基本上没太大问题。” 顾恒苦口婆心的跟老刘解释，老刘顿时火大，吼道：“你不吹牛，我看天都被你给吹破了，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考了580分，就你平时模拟考的那点分？你知道第一志愿有多重要吗？……你知道，你知道个屁！” 老刘红着脸开始发飙，闹出的动静不小，这位平时皮笑肉不笑，被称为笑面虎的老师，很难看到发火，一下子惹来不少学生围观。 顾恒偏偏还没辙，总不能人家老师担心你前途命运，你还骂回去吧？眼见人越来越多，他犹豫了下，凑到老刘耳边。 老刘本能的想推开，大庭广众之下和学生交头接耳，成什么体统？只是，听顾恒无奈之下说出实情后，他那双绿豆眼瞪圆了。 “这小子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吧，这样的好事都能碰到？偏偏那一班的小姑娘还愿意帮他。”老刘嘴里还在低声骂咧，却没有大肆声张。 虽说靠耍手段考到高分不光彩，可老刘这年纪的人，什么事没经历过？再说，班上多出一个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他也跟着受益，自然不会揪着小辫子不放。 只是，他看顾恒的眼神多少有点变了，觉得这小子高中叛逆了三年，看着挺不着调，可一到关键时刻却有如此手段，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在他看来，顾恒这样的人，未来一旦步入社会，职场上绝对要比其他同龄人走的顺畅。 搞定老刘后，顾恒在校园里溜达起来，偶尔碰上认识的，打声招呼，相互聊几句填报了什么志愿，这时候顾恒只是摇头，说乱填的，能上大学就成。 期间还碰到周胖，几天不见，他身材好像又肿了一圈。今晚还有班级组织的最后一次聚会，周胖问他去不，得到肯定答复后，估分成绩还不错的周胖笑着填志愿去了。 十点整，阳嬿出现，褪去校服的她身穿一条点缀黑色花纹的长裙，柔顺的长发绑成马尾扎在脑后，还摘掉了那副度数不高的金丝边框眼镜。 抛开这身清新淡雅的装扮，顾恒还惊讶的发现，以前她被校服遮盖住的胸部居然很有料，有了点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架势，而且未来还有很大升值潜力。 “来多久了？”阳嬿微微笑着，很文静，适时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成了顾恒心里抹不去的痕迹。 “来了有一会儿，我志愿已经填好了，你也快点去吧！” “你第一志愿填的什么？” 催着她去填报志愿，就是想把这话题扯开，结果还是没如愿，顾恒叹气道：“填的燕京理工，虽然选的不是热门专业，不过还是没多大把握，我估的这分不高不低，高一点就很稳当，低一点也不用不甘心，老想着冒险去搏一搏更好的学校。” “那后面的志愿呢！”阳嬿语气有点紧张，燕京理工是除了燕大，人大，水木等几所名校外，排名最高的，录取分数线一直居高不下，她有点担心。 “后面的意义不大，填的是燕京科技大学、湘大。我给自己估了580分，第一志愿没录取的话，后面就只能听天由命，调剂到哪就去哪。” 三选二，听起来去燕京的几率不小，可阳嬿不知道，顾恒第一志愿和后面的，都是填的省内的大学。 “对了，罗妮今天没来吗？”顾恒赶紧岔开话题，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他怕言多必失。 “她说短时间不想来这个伤心地，还让我转告你，不要忘了她，再过一年，她会去找你的。” 阳嬿窃笑不已，由此也可以看出，罗妮应该已经走出高考失利的阴影，要不然阳嬿不可能这么开心。 “赶紧去填志愿吧，我在下面等你！” 等阳嬿填完志愿，两人没有立即离开，她提议再逛逛校园，下次再来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从教学楼走出，沿着绿荫小道漫步，经过宿舍楼，最后来到两人每晚独处的操场。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找到个荫蔽的地方坐下，阳嬿掏出顾恒送的mp3，把一个耳机塞进耳朵，另外一个递给顾恒。 “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略显悲伤的曲调，让顾恒有点意外，不想阳嬿竟然喜欢听这种曲风。 一曲完，阳嬿盯着顾恒的侧脸，眸中有种让顾恒招架不住的柔情，她说道：“今晚我们班同学聚会，我不想去，你陪我逛逛吧，我想听你给我唱首歌。” “同学三年，最后一次聚会，面都不露不太好。这样，你们班订的是哪家ktv？我这边去呆半个小时就过来找你，然后单独开一个包厢，我唱给你听，不是我吹，我唱歌很不错的，我也就是晚出生了十几年，要不然，什么四大天王都要通通被我踩在脚下。” 顾恒想打破这种略显暧昧的气氛，开始故意耍宝。却不想阳嬿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每晚你跑步时都喜欢哼歌，很好听。” 顾恒愣了两秒钟，然后大怒，说道：“喂，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吹牛是想让你笑，然后过来拆穿我，斥责我不要脸的，你竟然还点头，还深表赞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让我怎么继续发挥？” “哈哈……，你能不能别这样，你老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很难让人抵抗的。”阳嬿捂嘴笑个不停，话里带话。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实在太聪明，顾恒自问情商不低，人情世故老练，竟然在谈话中一次次被逼到死角。 关键是，他无法给出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又不想让她伤心，很是为难。 有力却无处使，他只能装傻充愣，偶尔插科打诨，这是迄今为止，他和阳嬿相处感到最有压力的一次。 第十八章：难念的经 晚上八点，涟水市这座边陲小城，开始它灯火辉煌的夜生活。 顾恒赶到班级预定的ktv包厢里，里面已经坐满人，男生扎一堆喝酒玩骰子，女生扎一堆，唱歌聊天。 班主任老刘也在，知道有老师在场大家都会放不开，和几个热情的同学喝了几杯酒后就离开，包厢里的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男男女女不再各自泾渭分明的坐着，有豪气的女生和男的玩骰子喝酒，照规矩，男生一杯，女生半杯，结果一位豪爽的女生接连干掉好几个爷们，一时竟无人敢应战。 顾恒还发现，班里不知何时有人偷偷走到了一块，两对男女在大家的起哄下，牵手对唱情歌，还被起哄着喝交杯酒。 “顾恒，我敬你一杯！”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同桌胡静红着脸端起酒杯走过来，然后，大家开始起哄，又引起一波高潮。 顾恒没有立刻喝，而是点了一首歌置顶，然后把酒一口干掉，说道：“一首《朋友》送给你，也送给在座的各位，同学三年，希望再见时，不忘初心！”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 歌声一起，全场寂然，本来还有人已经拿起话筒想要合唱，可顾恒一开口，他不敢唱了。 这歌声，太给劲了！ 虽然不是原唱周桦建独特的嗓音，却另有一番味道，很有感染力。 顾恒前世就被戏称为麦霸，自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说来这里面还有一段小故事：他原本唱歌比较一般，只能说是不会跑调，后来在大学时，买了电脑玩游戏，那时候游戏里的配音很渣，他就开音乐，还喜欢跟着哼，久而久之，竟然无师自通的领悟到不少小技巧，还在校园歌手比赛中拿过名次。 后来参加工作，唱的少了，但人情世故练达，能够很好的切入歌中的意境，唱出属于自己的味道。 至此，麦霸属性正式觉醒！ 歌声仍在继续：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 ………… 大家在歌声和歌词意境的感染下，开始轻轻打着节拍。 顾恒眼角的余光，看见胡静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他想，她应该听懂了这首歌，大家是朋友，仅此而已。 一曲唱完，掌声不绝，吆喝声不断，顾恒又逗留了一会，借着尿遁离开。 阳嬿班级选择聚会的ktv不在这边，但也离得不远，顾恒走路不到十分钟就到。 在顾恒提前开好的包厢里，阳嬿坐在里面一个人独唱，不知想起什么，竟然已是泪眼朦胧。 “怎么了？一个人在这独唱，没和你们班里的同学喝几杯。”顾恒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话，不想弄成生离死别般的惆怅。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你过来点歌吧。”阳嬿撩了撩耳边秀发，静静笑着。 “好嘞，看我大显身手！” 顾恒还真有点技痒，好久没唱，刚才被一首朋友给点燃，压根没过瘾呢。 第一首歌：天龙八部主题曲《难念的经》 一首特好听、特难唱，顾恒曾不断循环学了一个月都不是很有把握能唱出个中味道的粤语歌。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 爱竞逐镜花那美丽 怕幸运会转眼远逝 为贪嗔喜恶怒着迷 责你我太贪功恋势 怪大地众生太美丽 ………… 如诗般的歌词，讲述的却是江湖波谲云诡，世人勾心斗角，追名逐利。 归根结底，是人心的难以琢磨，才有了江湖的风云变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为了高考，顾恒苦心算计，与阳嬿结交，不成想却勾动对方的少女情怀。 心有不忍，但为了自己的将来，加上心中还有一道已经住进去的身影，不敢给出任何承诺，只能善意的欺骗。 歌声继续： 啊……舍不得璀璨俗世 啊……躲不开痴恋的欣慰 啊……找不到色相代替 啊……参一生参不透这条难题 重活一次，本以为能潇洒走一生，但终究是高看了自己，参不透人心，也参不透人生这本难念的经。 人生路漫长，顾恒此刻，只能暂时选择将儿女情长埋葬，因为他不想如前世那般庸庸碌碌，他想要功成名就，要实现父母盼子成龙的愿望，要给家人最好的生活。 时不我待，需朝夕相争！ 这个晚上，顾恒和阳嬿唱了很多歌，大部分是顾恒在唱，阳嬿在静静的听，很入迷。 最后一曲，两人合唱，一首《来生缘》，在“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中收尾。 送阳嬿上车后，转身离去的瞬间，顾恒没有发现，阳嬿已经泪如雨下。 他不知道，阳嬿在填志愿的那天，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他第一志愿是填的湘大。 从始至终，阳嬿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难受，想哭。 青春时期的一场暗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 顾恒是成年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一觉醒来，昨日的离愁别绪已经被压在心底。 他此刻的目标说起来很俗，俗不可耐：向钱看，向厚赚！ 有了钱，才有资格谈情调，谈精神追求。 没钱，就要重复前世的蝇营狗苟，为了房子、车子日复一日干着枯燥乏味的工作。没勇气向心仪的女生大胆表白，没脸回家面对容颜日益苍老的父母，没底气在每年的同学聚会上高谈阔论，没魄力跟上司说出一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钱从哪里来？ 顾恒开始思考，昨天阳嬿说他唱歌很好听，可以去当歌手，这给他提了一个醒。 当歌手自然不是他所想，但要是推出一些还未现世的经典名曲呢，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想想其中的操作性后，他否决了。 首先，他除了唱功还马马虎虎外，音乐基础为零，连五线谱都看不懂，要是接连抛出一些后世的经典名曲，根本经不住有心人的推敲打量，一旦被捅破就没法圆起来。 其次，他一个彻底的外行人，年不过十八，写歌出来卖给谁，谁会要？ 你说能火就一定能火，万一扑街了呢？别说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就是那些电影大导演，每部电影要上映前，哪个不是自信满满，想着要砍下几亿，十几亿票房？到最后扑成狗的还不是多不胜数？ 第三，未来某些歌曲很火，但在如今年代不一定能火。就像星爷的电影一样，《大话西游》在当年上映时并不卖座，多年后却被奉为经典。 同样，音乐文化的传播，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太超前，不一定就有受众。 以上种种因素，让顾恒否定了抄歌卖钱的打算，等以后具备一定社会地位时，他或许会顺势推出一些出来练练手，但眼下，他要想靠这个赚快钱，风险系数太高。 想了想，他最终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老本行：网络和游戏！ 前几天在网吧，他有看到几个土豪为了玩游戏一掷千金，他想着弄个外挂程序打游戏装备，然后卖钱是条不错的路子，而且还能为他不久后的计划铺路搭桥。 再有就是恒创网管系统，涟水市目前只有这几家网吧，市场已经饱和，可以尝试往外边推出，一定要在别的技术咖没发现这条路子前，尽可能的圈钱。 不过，往别的城市推进，该如何进行倒是该好好合计一下。 找代理！ 这固然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但可操作性不强。 选择一次性买断授权吧，如今市场不明朗，卖不出高价。价格低了吧，他又觉得吃亏。 若是选择按销售业绩拿提成，他自问没有这么大能量，也没有足够的手段和措施，可以保证代理商不敢跟他耍花样。 因此，只能靠自己去抢占市场！ 走线上交易是行不通的，一来怕被剽窃技术，失去先机。二是如今网上银行普及程度不高，交易方式是个难题，先打钱后交易，或者先交易后打钱，对于陌生的双方，都没有信赖的空间。 至于线下推销，行是行，但工程量较大，靠他一个人肯定不够，他就两条腿，跑完整个暑假能卖出多少？ 所以要找人，最好是找有能量的人，靠对方的能量快速推进，在市场出现复制者之前迅速抢占市场。 理清思路，他打了个电话给黄毅，另外在q上试着联系小贱贱，让他过来一趟。 想了想，他又给二伯家的二堂哥顾强去了个电话，对方这几天在家休息，他让顾强晚上过来一趟…… 第十九章：搬砖人士与牛逼人士 市中心附近的肯德基，顾恒见到了“小贱贱”和他的老乡王凯，呵，这才不到半个月，两人怎么成黑炭了，是要去面试出境演包公吗？ “怎么黑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黑人血统呢？”等两人坐下，顾恒开始打趣。 “顾哥，求你别说了，你知道我们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天天在工地上搬砖啊，三四十度的太阳，皮都能晒掉一层。” 郝建开始诉苦，拿起桌上的可乐一通猛吸。一边的王凯开始还有点拘谨，毕竟没那么熟，不过见顾哥这么和气，也就慢慢放开了。 “怎么想到去工地上搬砖，想要体验生活？”顾恒乐了，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搬砖人士。 “屁，高考挂了，回去就挨了我爸妈的一顿混合双打，然后第二天就把我赶到我二叔包的工程队里去干活，搬砖、拉河沙，扎钢筋，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我爸还说了，等我干完一个月，想清楚了，要是还想读书就去复读，不想读的话就让我以后跟着我二叔干活赚钱。” 想起最近的悲惨境遇，郝建感觉整个人生一片黑暗，看不到未来。 “你就得了吧，我不更惨，本来我在家好好的，结果我爸听说你那一出，也把我给赶工地上去了，我招谁惹谁了我。” 王凯哭丧着脸，天灾人祸，说的就他这种。 “哈哈，不行了，让我笑一会先！” 顾恒捂着肚子笑，这两货，一个比一个逗比，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还有这属性。 好一会，见两人眼神幽怨，他才止住笑，问道：“那你们今天怎么来的，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本来是一个玩笑，没想到两人还真敢点头，郝建一脸悲愤的说道：“反正我打死也不回去了，实在不行，干脆就在市里随便找点事情干，只要饿不死就行。” 顾恒愕然，擦了把冷汗，还真敢翘家，该不会是想当古惑仔吧？尤其是王凯，好像一直就向往这个来着。 为了避免两人将来成为社会主义毒瘤，他觉得有必要把两人给掰直，说道：“那我给你们找点事情做，你们敢干吗？” “顾哥你说，只要你一句话，我二话不说，操家伙就是干。” 王凯抢先答道，双眼放光，大有顾哥一句话，就要把涟水市几条街全部横扫一遍的架势。 顾恒笑了笑，难得的没有对他的痞气表现出反感，因为让他们干的事，没点胆量血性还真不一定行，搞不好就容易被人惦记上。 “没这么严重，就是我最近自学电脑编程，开发出一款软件，是一个用于网吧里的管理软件，现在涟水市我知道的几家网吧都已经用上这款软件，所以我找你们来，是打算让你们去外地推广，以涟水市为中心，往周围城市扩散。怎么样，这活敢不敢接？” 一瞬间，顾恒的形象在两人眼中直逼上帝，瞅瞅，随随便便自学个软件就能卖到全市，还想着往外市推进，简直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敢，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软件什么的，我们根本不懂啊，玩游戏我们行，可其他的嘛…” 又是王凯抢先回话，这股子“只要顾哥一句话”的毫无保留信任让顾恒很满意，而且还不盲目，知进退，是个可造之材。 自古财帛动人心，他让两人去推销软件原本还有点犹豫，担心两人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最后让他丢了钱事小，连朋友都没得做就闹心了。 但王凯的态度，再加上和郝建三年的室友情谊，让他信心大增。 “这里面其实不难，你们都懂点电脑，只要不是智商欠费，我一晚上就能教会。” 顾恒点到即止，转移话题：“好了，先不说这个，等晚上再具体说。你们既然暂时不打算回去的话，今晚就先到我那去住吧，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正好还有一间空房，现在天也热，买张凉席毯子就能睡。” 说完，顾恒把手机丢到两人面前，说道：“给家里去个电话，别让你们爸妈担心，他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 从肯德基出来，顾恒身后多出两个跟班，接下来还要去见黄毅。 妈的，那小子居然都能上燕影，简直没天理！ 一想起这事，顾恒就很不爽，所以他约的地方是涟水市唯一一家四星级宾馆。 涟水市只是一个边陲小城，四星级已经是最顶尖的酒店，走进宽敞华丽的大厅，顾恒表现的很自然，郝建和王凯却有点拘谨。 “别盯着人家丝袜看了，人家也就是一个服务人员，等你将来有钱，别说看，想撕想干都是一句话的事。” 顾恒见两人四下张望，尤其是王凯盯着服务员的丝袜大腿都挪不开眼睛了，忍不住摇头失笑，终究是图样图森破。 领着两人直接上到二楼的包厢，推开门，里面不止黄毛一人，还有一个身材比较单瘦的年轻人。 “黄毅，你这该不该是找人撑场子来了吧！”顾恒半真半假的说道，笑容满面，看在黄毅眼中，却是笑里藏刀。 “哪敢啊，顾哥！这不是听说要来见你，我朋友死活要跟着来见一见打遍全市高校无敌手的顾哥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黄毛心下颤颤，不过旁边的朋友给了他不少底气，开口道：“这是我们蓝田街道派出所所长的儿子向小田。” 呦，不愧是要上燕影的主，居然还懂得以势压人。不过你找个“儿子”来是几个意思，吓唬人吗？ 要是他老子来，顾恒或许还会有点顾忌，一个小屁孩嘛，呵呵！ “都坐吧，今天出门连早饭都还没吃呢，现在正好一起补上。”顾恒直接把向小田晾在一边，大咧咧坐下，态度很随意，还不忘招呼其他人，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架势。 王凯和郝建阅历还浅，不是很清楚黄毅介绍向小田的深意，自然是一切以顾恒马首是瞻，跟着坐下来。 黄毅一拳打在空气上，很是憋闷，向小田直接被无视，脸色更是有点难看。想他们平时在学校，那都是呼风唤雨，受众人吹捧的对象，何曾受到过这种待遇？ “对了，黄毅，差点忘了恭喜你，你们学校也填完志愿了吧？燕影大学，正巧，我也填的燕京的大学，好像离你们学校还不远呢？以后有空可以经常出来坐坐，都是一个地方出去的，在外地也有个照应不是？” 顾恒一句话，瞬间让黄毅的憋闷化为惊惧不安，那张五官还不错的小脸顿时就垮了。 你不是牛逼吗，还认识所长的儿子，有本事去了燕京照样给我横啊，在涟水市奈何不了你，在外面照样能弄你。 这就是顾恒要摆明的态度，对付这种没社会经验的小年轻，都不要真刀实枪的干，一通嘴炮就能轻松搞定。 果然，接下来黄毅态度谦卑多了，顾哥叫起来也更加亲热，他请来的那位老子牛逼的儿子彻底成了摆设。 向小田整顿饭吃下来，脸色很不好看，合着你黄毅叫我来给你撑场面，对方一句话你就认怂，让我面子往哪搁？ 饭桌上，顾恒只管吃，还一个劲的说让郝建两人别客气，难得黄毅同学请客之类。 在黄毅的惴惴不安中，等到快吃完，他才提出一个想法，要约黄毅老爸见一面。 成了，往事一笔勾销。 没成，也没关系，把该给的给到位，也好说。 要是两条都办不到的话，更好说，那就燕京再见。 黄毅说要考虑一下，顾恒没搭理，只回了句：“你自己看着办。” 吃完饭，顾恒没有多留，领着着王凯两人撤退。至于买单，不好意思，他就是来白吃白喝的，高考三百多分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宾馆一事，让王凯和郝建重新认识了顾恒，原来真的牛逼，是不需要抡袖子上去干的，气场一开，几句话一说，对方就认怂，这才是真牛逼。 当然，他们是不知道顾恒曾经给黄毅留下过深刻印象，要是知道的话，他们或许会想，要想真牛逼，还是得先抡袖子干完再说。 第二十章：大饼与保险 晚上，带着郝建和王凯买了凉席被子和一把床头扇后，三人杀回出租房。 当看到顾恒宿舍两台电脑后，郝建两人一声怪叫，急急忙忙打开电脑，准备玩两把游戏先过过瘾。 “先把电脑关了，听我说两句！” 见顾恒语气认真，两人只好恋恋不舍的关了机子。 “你们也十七八岁了，已经可以说是成年人。就没好好想想，今后要怎么个活法？” 顾恒自己前世活的一塌糊涂，有机会，他不想身边的朋友重蹈自己的覆辙，别等到青春耗尽，才悲哀的发现仍一事无成。 两人有点茫然，这么深奥的话题，他们确实没想过，但眼下这样的日子，过的虽然潇洒，心里却是有点漂浮没底。 “今天在宾馆看到那黄毛，还有他那朋友，你们难道就没丁点想法？就没想着将来有一天，也能随便去星级宾馆吃饭，让他们那种靠父辈余荫臭显摆的家伙在你们面前赔笑敬酒，让那些穿着丝袜的美女服务员对你们点头弯腰，甚至是投怀送抱？” 顾恒声音渐渐变大，见两人双眼开始冒光，他加重火力，说道：“如果你们不想，那当我没说，在我这安心玩几天，然后你们继续回去搬砖，以后咱们也别再联系，我顾恒不和没志向的人作朋友。但只要你们还是个男人，敢想敢拼，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十年后的今天，你们绝对可以出人头地，甚至是大富大贵。” 这套前世入职房地产销售时被经理时常拿来忽悠的说辞，让两个小年轻梗着脖子大声喘气，躁动的热血开始勃发。 很好，要的就是效果！ 顾恒开始拿自身作比较：“你们知道我放假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吗？我跑遍市里所有的网吧，接了份维修机器的活，每家店一个月开一千五六的工资，我现在一个月收入就能有上万。还有我自己开发的那款软件，现在涟水市每个网吧都装了一套，靠这个，我净赚上万。这就是我放假这十来天干的事，你们眼前的这两台电脑，全都是我自己出钱买的，没向要家里一分钱。” 他说起谎来不止不用打草稿，都不带眨眼的，为的就是塑造一个顾哥超牛逼超伟岸的光辉形象，为的就是激起两人的斗志。 “顾哥，我们也想赚钱，可我们不是你，没技术没本事，还没门路，就算有想法也是空的。” 王凯开口，虽然斗志昂扬，可仔细一想，却悲哀的发现自己除了想法和斗志，什么都没有。 郝建附和点头，有点羞愧，眼巴巴的瞅着顾恒，又带点激动和期待。 “都是借口，有谁打娘胎生下来就是天生有本事有技术的？没技术可以去学，没本事可以慢慢去磨练。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相信我，就跟着我干，不怕吃苦受累，我带你们发财。要是还想过以前的日子，每天上网打游戏，啃爸妈老本，我也不拦你们。”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必要多说，王凯和郝建两个见到游戏就挪不动脚步的家伙，难得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碰游戏，认真练习着顾恒交给他们的知识。 两天后，顾恒凭着前世走南闯北的胆识和眼界，靠着一张嘴皮子，和已经成功抢占涟水市网吧市场的经历，说服了黄毅老爸，两人一起合作开发市场。 黄毅老爸，黄爱国，很有年代特色的名字，靠着当包工头发家，如今在市里有不少产业，建材批发、装修材料都有涉猎，手底下养活着上百号人的队伍，身家千万。 换成一般情况下，黄爱国这样的老板绝对不可能“屈尊”来见顾恒，之所以答应下来，黄毅的存在起了关键作用。 不管是为还高考场上帮忙的情分，还是为了让他儿子将来在燕京上学时能有个很有胆色的老乡照应，他都觉得有必要见识一下顾恒。 结果这一见面，黄爱国被顾恒给忽悠瘸了。 能忽悠住黄爱国，顾恒的能耐固然是一方面，可以预见的成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黄爱国有野心也很有想法。 他如今所涉猎的行业虽然有广大前景，但竞争越来越大，以他如今的能量和人脉圈，很难把摊子继续铺大做强，唯有开发其他领域，积累雄厚资本进军更高端的市场。 而这个野心，顾恒给他画的两张大饼都能满足。 第一张大饼：黄爱国负责出人，必须是能够绝对可靠，且年轻会上网的小伙，由顾恒负责培训，去其他城市开发市场，利润五五分。三个月后，顾恒把恒创网管软件低价转让给黄爱国，交由对方独自运作，不再参与分成。 但是，必须签订具有法律效应的协议，而且在这三个月里，他会派出人员随行监督，除非遇到不可抗力因素外，这段时间内对方派出的人要全力开拓市场，必须要达到一定份额才能拿到百分之五十的分成，否则会依次递减，最低只有百分之二十。 第二张大饼：房地产，商业地产，打造涟水市地标性建筑！ 第二点顾恒没有详谈，只是粗略的描绘了下未来的美好前景就已经让黄爱国呼吸急促，那是一个能让他彻底挤入本市最顶尖层次的机会，他不可能不动心。 当然，与这种在市里颇有些实力的地头蛇合作，顾恒也是冒了不小风险。但没办法，时不我待，他没人没时间，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很难迅速抢占市场赚到大钱，与其这样，不如冒险找人来共同开发蛋糕。 而且，他也为此上了几道保险。 首先是靠协议和监督制度，堵住对方可能的偷奸耍滑，否则他只能两眼一抹黑，被坑死都不知道。 其次，他叫来了二堂哥顾强。 顾强在跑运输前，是在社会上混过的，说的不好听，就是二流子，仗着顾家遗传的高大基因，顾强以前也是被人称强哥的。虽说如今走上正途，但也有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脉，让黄爱国多少有几分忌惮。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把顾爸拿出来扯大旗。 顾爸当兵十来年，如今在县国土所工作，不说有多大能耐，但最起码的人脉圈是有的。而且，当年和顾爸一起去参军的老战友可都是差不多一起转业退伍的，如今基本都在市里、县里的各个机关单位工作，一些头脑灵活的，后来更是上党校，读成大提升文凭，升到了领导层岗位。 诚然，顾恒不知道顾爸那一辈的战友情谊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真要办事时可以借助到几分，但这不妨碍他暂时拿来当大旗使。 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什么样的人最不愿意得罪？答案只有一个，在单位机关工作的！ 当顾恒说出几个印象中的名字时，黄爱国脸上微微变色，因为那里面就有分管他干的那一行的，虽然不是属于可以直接拍板的最高领导层，但真要为难他，他也会相当头疼。 有了这几道保险，顾恒才最终和黄爱国达成合作协议，把他能想到的风险给降到最低。 五天后，郝建王凯，以及二堂哥顾强，每人领着三个年轻壮小伙出发。 之所以要选壮的，是怕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毕竟人在外地，真要碰上眼红耍横的，最起码可以有几分底气，不至于被欺负的很惨。 此行顾恒给出的硬性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城市包围农村的战略，先从大城市开始进行推销，然后绕过二线城市，转向涟水市这样的边陲小城。 他有考虑过，网管系统开发起来说难不难，一旦在市场上开始传开，很快就会被有心人发现，从而在短时间内开发出更加卓越的软件，和他展开竞争。 所以他要在第一时间，把网吧开设最多的大城市拿下，先在最大的那块蛋糕上狠狠咬下一口。 这一步走出，市面上应该很快就会跟风出现竞争者，这时候，按照科技树由大城市往二线、三线逐步辐射的历史规律来说，他们这款不具备唯一性且技术优势不强的软件很难在二线市场与别的竞争者拼赢，倒不如放弃，转而深耕如涟水市这样的边陲小城。 唯有如此，才能利益最大化。 要是反过来操作，他们连三线城市还没开发完，市面上就出现竞争者，那么一线大城市的那块最大的蛋糕将会彻底绝缘。 第二十一章：进击的恒创网管系统 接下来的日子，顾恒体会了一把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妙。 跟涟水市的情况差不多，恒创网管系统在大城市里的网吧很有市场，尤其是机子越多的网吧越受欢迎，几乎是只要说出系统的功能，网吧老板们就会急切的询问价格，然后很快谈成合作。 这其中，离不开顾恒的功劳，他以一位老牌销售人员的经验，精心打造出了一份销售策略，王凯等人几乎是只要按照流程走就行，效率极其惊人。 三支队伍分三路进军，每支队伍四个人，基本上每人上午能装一家，下午装一家，晚上加点班，还能再搞定一家。 以这速度，一支四人队伍一天下来就差不多能完成十二笔交易。 如今网吧虽然还没到几年后遍地开花的程度，但在经济比较发达的大城市，数量也绝不在少数。 秉承着顾恒速战速决的理念，三支队伍直接抛开一些比较偏远难找的，集火地理位置优越不差钱的中大型网吧，这个数量在大城市一般不会低于一百家。 这一百家里，如果有六十家网吧愿意合作，那这么算下来，一支队伍五天就能攻下一座城市。 五天时间里，或许有些技术咖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发现了商机，然后花个几天时间开发出相同软件，但为了具备技术上的优势，他还得花个几天时间进行相关方面的优化升级，这时候，他们所在的城市市场早已经被郝建等人抢占完。 而等他们无组织无规划的想要去别的城市发财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累死累活每天下来就能干那么点，根本抢不过有组织有纪律的三支队伍。 等想要拉队伍搞团战的时候，又会面临利益分配，担心被队友坑等诸多难题，最终只会是一步慢，步步慢。 而以上，还只是顾恒的预估，根据二堂哥顾强和郝建，王凯三人每天的电话汇报，一家城市里能够达成合作的对象起码有七成，而不是百分之六十的预估，而且价格方面也比涟水市高出不少，最低都是三千五起步。 顾恒只能感慨，果然大城市就是土豪多。 他原本还担心恒创网管软件在见过大世面的大都市人眼中不值这个高价，显然，他低估了如今网吧老板们对具备查账、游戏更新等齐全功能的网管软件的迫切需求。 短短不到一个星期，从省内起步，三支队伍已经攻下顾恒预先画好圈的三座城市，中间虽然或多或少发生一点小问题，但终究是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接下来，就是往外省迅速拓展，在金钱的刺激下，三支队伍马不停蹄的杀向外省。 顾恒给了二堂哥和王凯郝建高额提成，在他与黄爱国的五五分成当中，他给三人成交一家五百的提成，最低成交价是三千，超出三千的部分另算，和顾恒进行五五分。 比如说一家网吧三千八卖出一套程序，顾恒和黄爱国分完后，会有一千九入账，这两千里顾恒拿一千，推销人员拿五百，多出的四百则每人两百。 至于另外的推销人员是如何和黄爱国进行的分配模式，顾恒没有多问，但想来也不会太低，要不然那些人不会这么拼命，一天成交三四家网吧，可以说是风雨无阻，日夜兼程。 三支队伍每天的收入，除了留下一千作为当天生活费和车费，第二天一大早都要打进一个由顾恒和黄爱国共同持有的账户，卡在顾恒手上，密码归黄爱国管，一天分一次钱。 七天下来，顾恒私人账户轻松破四十万，简直比抢钱都来的快。 虽然这里面还有至少三分之一没有与顾强三人结算，但也让顾恒心绪难以平静。 哪怕是有所预料，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技术难度不是很高的网管软件，竟然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赚这么多钱，而且，这还是刚起步，未来的十天半个月里，收入不会比这个数低太多。 就在顾恒意气风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膨胀的时候，接连几个电话给他当头浇了盆冷水。 “顾哥，我今天刚到汉水市，不过今天出去推销的时候，没打开局面，我去的第一家网吧就碰到个懂行的，他拿着程序自己试用完以后，说先考虑一下。然后我们队其他几人在装了几家后，去到其他几家网吧，都被一口给拒绝了。” 是王凯打来的电话，为了方便联系，顾恒给几人都配上了一部手机，方便每天随时联系并汇报情况。若是黄爱国派去的人耍手段，或者推销过程中碰到什么问题，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经过短短一个星期的推销，与人打交道谈价钱，并且接连获得成功，让王凯这个刚出高中校门的小伙子说话变得稳重许多。 “你怎么想的？”顾恒有了点眉目，想考验他一下。 “我怀疑问题出在我去的那家网吧，他应该懂技术，并且有极大可能认为可以请人，或者是他自己开发出来类似的软件，所以我一走他就通过关系和其他网吧老板联系，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那几家网吧老板一口回绝我们。” 王凯的清晰条理让顾恒有点惊讶，虽然问题根源不难猜，但让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人去分析，不一定能很快把握住脉络。 “好了，情况我已经知道，你们下午再去逛一遍，可以使用任何正规手段，比如降价什么的，最低标准可以给到两千，再不行的话，晚上你们就好好休息，明天去其他城市。” 挂断电话，顾恒摇摇头开始反思，最近两天确实有点太过得意忘形，一开始的顺利让他太过膨胀，差点失去平常心，必须及时调整过来才行。 毕竟他原本就没想着靠一个网管系统轻松攒下千万身家，只要能够赚到一笔足够启动未来计划的资金就行，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必要太过在意。 顾恒苦笑的同时，姑且只能这样自我安慰，心情也慢慢平缓下来。 大概是前期的顺利发展耗光了运气，第二天，在另一座城市进行推销的郝建打来电话哭诉。 “顾哥，今天我们被人打了，去网吧推销的时候，有老板试用过后不但不给钱，还直接抢我的硬盘，我当然不肯，叫在附近不远的其他人赶紧过来帮忙，结果那混蛋喊过来七八号人，把我们都给打了，除了备份在宾馆的硬盘，身上的都被他们给抢走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财帛动人，一个软件就能卖好几千，碰上不守规矩的人，被黑是可以预见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更不要说他们别说是龙，连蛇都不一定够格。 深呼吸一口气，顾恒安慰道：“没事，你们人都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蹭破点皮，顾哥，我们该怎么办，要报警吗？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 “算了，他们既然胆敢这样做，一定是有所依仗，继续追究的话，说不定还要吃亏。这样，你们先换个城市，修养一两天，以后去推销的话最好别一个单独去，两人一组行动，碰上这样的事也不要管什么硬盘，直接开溜，安全最重要。” “可，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们被打了，还要灰溜溜的跑路，呜呜……！” 郝建哭了，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被欺负，找不着人帮忙只能忍，感到很委屈。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郝建，你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去报警，当地派出所不受理就去市局，但你们当时没立即报警，他们只要一口咬定他们没打人或用其他借口推卸，你们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在那里等十天半个月，等着警察慢慢调查取证吗？第二个选择，记住那家网吧打你的那些人，擦干眼泪，明天继续去赚钱，等将来有一天发达，直接带人去砸了他网吧，他今天怎么打你，你就双倍还回去，然后甩一堆钱抽到他脸肿，纯当赔偿。” ………… 郝建被打一事过去不到一个星期，顾强打来电话。 “阿恒，现在这边不太好做了，市面上出现了竞争对手，我有看过，功能跟我们的差不太多，价格却比我们便宜不少。” “行，二哥，你们明天转到其他城市去看看，要是出现同样情况的话就撤回来，重点开发小城市。” 最坏的情况终于出现，一旦在市面上出现竞争者，就意味着快速圈钱的步伐已经走到头，顾恒只有一个人，没这么多精力和技术储备去开发更全面优秀的升级版本。 如此一来，面对那些拥有强大技术储备的公司或者团体，恒创网管系统必将处于绝对下风。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竞争者加入进来，价格必然骤降，利润空间将被大幅度压缩。 因此，只能转换路线，去小城市里收割最后一茬，这一茬割完，网管系统的利用价值对他而言基本上就已经耗尽。 尽管再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顾恒已经有过心里预期，难免有些失望，但还能接受。 至此，顾恒私人卡上金额超过九十万，属于他的，最少有五十万。预计等顾强他们在小城市里收割完后，这笔金额能轻松突破一百万，他的私人小金库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而这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两个月！ 短短两个月，能获利几十万，虽然过程出过风险也遇到过挫折，但不能否认，这结果已经能称为大获成功。 这给了顾恒极大的鼓舞与信心，靠着一点先知先觉，只要敢想敢拼，获得成功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很多。 是的，容易！ 两个月赚几十万，看起来似乎金额不大，但这对前世没有取得多大成就的顾恒来说，足以让眼下的他获得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这人没有别的大本事，要不然前世也不可能年过三十还一事无成。但他有一点却值得肯定，就是有自知之明，懂得时刻反省。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所以从没想过一口气吃个胖子，他只想着稳稳当当的一步步前进，用一点一滴的成功，来逐步完成自己的梦想，给予家人和自己想要的完美生活。 而这一次的成功，无疑让他奠定了比较满意的开局，让他对未来的憧憬，更加充满信心。 第二十二章：回家 2001年7月底，国内互联网圈中，一款叫做恒创网管的程序横空出世，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诚然，如网易、搜狐、百度这些已经拥有核心产品的公司，不屑于去关注一款专做网吧生意的小软件，但其他在互联网上刨食的公司，不免有些心动。 在如今这个年代，就算是三大门户这些大型互联网企业，除了广告收入外，都尚未挖掘出其他可观的盈利点，而资金，恰恰是互联网这种烧钱行业快速发展壮大的最关键因素，要不然如百度、腾讯这些公司，在前景日益明朗的情况下，怎么还会傻傻的去拉风投削弱自己股权？ 如今眼下出现的恒创网管系统，根据现在表露出的种种迹象，在网吧行业颇受追捧，一套软件下来就能卖个几千，利润空间相当可观。 想想全国上下有多少家网吧？这起码是千万以上的利润空间，大公司或许瞧不上眼，可小公司和一些一心想创业的技术大咖们不可能不动心。 市场闻风而动，在郝建等人率领的几支团队开始转战边陲小城市的时候，不少小型互联网公司开始着手研发网管系统，不到半个月，各大城市的网吧掀起了一场大战，各种各样的网管系统接连涌现，原本可以卖个三四千的价格接连下挫，两千五，两千…… 一时间，各种网吧管理软件引爆市场，上演百家争鸣的热闹景象，厮杀的难分难解。 ……… 当顾强等人开始转战三线小城市进行深耕细作的时候，顾恒就不再对他们的进度时刻关注。 他开始想家了，想顾妈的手艺，想家里粘人的小丫头，想那个偏僻山村里的潺潺小溪、绿树群山…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前世他做梦都想的愿望，今生已经踏出坚实稳定的第一步，他很有成就感，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家里人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 虽说这笔钱还远不足以支撑他想要给爸妈的生活，但满足一小部分已经不成问题，比如说顾妈一直想在市里买房定居，既方便顾爸工作回家，还能让即将上学的顾欣在市里入学，接受更加全面的先进教育。 回家前，他打了个电话给阳嬿，想约对方出来聚一次，但几次都没打通。 回想这些天阳嬿都没有联系过他，在qq上也没有打招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初他填志愿时和班主任老刘发生过一点小争执，闹出不小动静，阳嬿估计是知道他第一志愿填的湘大了。 只是阳嬿的反应让他有点奇怪，没有生气，没有质问，只是不搭理，不联系。 这算是相忘于江湖吗？ 顾恒有点感慨，有点愧疚，但也仅限于此，他一个成年人，仅有的激情都被岁月和生活消磨的差不多，不会像小年轻那样，为了爱情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 再说，他和阳嬿的关系，也还远远称不上爱情，甚至连知己都不一定够格。 “既然如此，那就祝愿你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帆风顺，就如同学录上写的，我相信你的未来，注定会精彩万分。” 默默为这段人生旅途的短暂风景画上句号，顾恒收拾一下，和业主续了一个月租期后，出发回家。 “高材生回来了啊，恭喜恭喜。” “小恒，听你爸说，你要去大城市上大学了啊，真了不起，你可是我们村里出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呢。” 农村里，青壮年基本上都外出打工或者经商，留在村里的都是老人和妇女小孩，听说顾恒考的不错，一个个都笑嘻嘻的跑过来唠叨几句。 那些还在上学的半大小子，一个个被家里长辈拿着顾恒说教，敬佩之余更是羡慕，顾哥不仅打架厉害，会玩，读书也这么厉害，真牛。 “二大爷，好好，改天一定上你家去吃饭！” “三婶好，……哦，小宝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只要我在家，你让他随时过来问就成。……不用不用，都是一个村的，哪用这么客气，你要真让小宝带东西过来，我可会生气的。” 从村口到家门，不到两百米，顾恒愣是走了足足一个小时，嘴巴都快说干了。 都是一个村一个姓的，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他不好表现的太高傲，否则背地里会被人说闲话的。 “果果！” 在家里用vcd看猫和老鼠的小丫头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出门一看，见真是亲爱的果果回来了，远远的就飞奔过来，直接扑进顾恒的怀里。只是那声教过好多回的称呼，愣是改不过来，让顾恒有点哭笑不得。 “哇，这么多好吃的，果果，给我，都给我！” 看到顾恒一只手上的零食和水果，小丫头水汪汪的眼睛开始冒光，称呼又亲热许多，口水更是粘了顾恒一脸。 “在家有没有听话！” 顾恒装作嫌弃的擦干口水，板着脸开始训话。 “有，我可听话了，只是前两天，那个讨厌的顾涛涛要抢我糖吃，被我给打哭了。” 顾恒顿时一脸黑线，这丫头也是没谁了。要知道，那顾涛涛可比她还大两岁呢，竟然被个五岁的小丫头给打哭，真丢人。 “果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可想你了。”顾欣又开始搂着顾恒脖子撒娇。 “是想吃东西了吧！” 顾恒哈哈大笑，忍不住刮她鼻子，这丫头听话的时候惹人疼，折腾起来的时候让人头疼。 抱起顾欣，顾恒进了家门，小丫头说妈妈刚割完草去鱼塘喂食，就她一个人看家。 顾恒没有意外，他知道顾爸是闲不住的性子，放假在家就是搞鱼塘，种果树什么的，可顾爸还要上班，于是，平时这养鱼、给树苗浇水的活，就落到顾妈身上。 顾妈是上过高中的，以前也有过出去工作的念头，可当时顾恒还小，顾爸不准，再加上后来有个小丫头粘着，就彻底绝了出去工作的念想，成为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 顾妈性子温顺，轻易不会和顾爸吵架，偶尔真闹性子了，顾爸就只能认怂，打发小丫头过去，抱着顾妈甜甜喊两声，亲两口，顾妈也就气顺了。 这个为顾家大小洗衣做饭十几年的女人，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为了这个家，她选择默默付出，把自己的想法给深深的压在心底。 小丫头拿着零食吃的正欢，顾恒打开冰箱，挑了块肉出来解冻，然后又去找配菜。 前世今生，顾恒从未给家里人做过一顿饭，现在，他想弥补一些遗憾，让顾妈尝尝他亲手做的饭菜。 等顾妈回家时，最后一道鸡蛋汤端了出来，看着桌上的几个菜，又看了看顾恒，顾妈满脸惊讶。 “妈，洗洗手吃饭了。” 见到顾妈脸上由惊讶慢慢转为惊喜的表情，顾恒笑的很开心。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恩，这辣椒炒肉不错，这汤也还可以！” 饭桌上，顾妈吃着顾恒给做的饭，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要是没有小丫头不和谐的声音接连传出，这顿饭就彻底完美了。 “果果，肉好咸啊！” “果果，汤怎么有点黑？咦，是锅灰……” 前一秒还觉着很可爱的小丫头，在顾恒眼里又秒变回熊孩子，吃饭都堵不住她的嘴。 要说做饭，他会一点，是前世参加工作后学会的技能，不过手艺还有待提升，仅限于能吃，口味嘛，恩，确实不敢恭维。 饭后，一家人在风扇边纳凉，顾妈拿起个顾恒刚带回来的西瓜切好端出来，小丫头开心大呼一声，吃的满嘴都是红的。 顾恒组织好思路，准备开始谈正事！ 第二十三章：买房（为本书第一位打赏读者加更） “妈，跟你商量个事呗！” 顾妈轻轻摇着蒲扇赶苍蝇，不温不火的道：“你说。” “咱们在市里买房住怎么样？你想啊，要是在市里买房，爸开车半小时就能到家，这样就不要老是呆单位宿舍，每天开车上下班也来得及。还有小欣这丫头，也满五岁了，今年暑假一过，也该送学校了吧，在咱们村，最近的小学都要走半小时路，你舍得她每天走这么远啊？要是在市里小学附近买套房，不但方便小欣上学，教学质量也跟得上，不至于输在起跑线上。” “哎！” 顾妈轻轻叹气，脸上多了些愁容，说道：“这事我跟你爸也商量过，还不止一次，以前是你奶奶还在，你爸怕你奶奶不习惯城市的生活，一直犹豫着没买。后来你奶奶一去，你又开始上高中，他怕你将来上大学每年要大笔开支，不敢动家里的积蓄。他说要是一买房，加上装修，家里那点积蓄全花掉不说，搞不好还要借点才够。你爸是个要面子的，几兄弟就他最体面一些，让他把借给你二伯他们的钱要回来他都不一定能开口，更不要说张口去借钱。” 顾妈说的这些，顾恒都知道，顾爸是孝子，更是个好父亲。为了奶奶，顾爸多年来没动过要换到方便工作的市里去定居的念头，为了儿子，他抠抠巴巴，把出差收到的好烟全换成五块的白沙，只为给儿子将来攒下更多一点的资本。 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顾恒将会上一所民办大学，高昂的学费会一点一点耗光家里的积蓄，等到毕业后，顾爸又会担心顾恒在大城市发展，万一将来要在大城市定居，一个人肯定不行，还得靠家里帮衬，还有顾欣，也看着一天天长大，万一将来考上大学，又要大笔花钱…… 顾爸一直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为了这个家，他的肩膀上已经承担太多，也考虑的太多。 作为一个父亲，他不亏欠子女分毫，可作为一个丈夫，他却亏欠妻子，没能给妻子一个体面的家。 而顾恒欠这个家的，已经多的数不清，看着顾妈眼角被岁月留下的细纹，他内心有些发酸，沉声开口：“妈，我有钱！” 顾妈先是一愣，随即轻笑起来，说道：“傻孩子，你的钱还不都是爸妈给的，能有多少？” “我真有钱，这些天我在市里赚到不少钱。” “那也不够！这话你可千万别跟你爸说，他是听说你要学电脑才让你呆市里的，要让他知道你出去打零工，非骂你。” “妈，我赚了有十万！”顾恒估摸下家里的缺口，报出一个数字，不敢全报出来，怕吓着顾妈。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有多大本事，顾妈还能不清楚？说打工赚点零花钱她信，要开口说赚几十万，她今晚估计都睡不好。 “小恒啊，你可别吓妈？你是不是干坏事了，是不是别人逼你的？跟妈说，不能有丁点瞒着知道吗？” 顾妈还是被吓到了，脸刷的变白，说话都有点哆嗦，生怕顾恒走上歪路。要不然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短短十来天就赚到十万块？ “妈，你先别急，听我说，你儿子没干坏事，都是正经赚来的钱，听我慢慢跟你说。” 顾恒先稳住顾妈情绪，说道：“是这样的，我不是在学电脑吗？我碰到的那个教电脑的老师特厉害，他自己开发了个软件，可以卖钱的，让我帮忙去推销，推销出去一个就能有一千块钱提成，我一想，这事能干，就答应下来了，这半个月我跑遍了整个涟水市，还跑去外地转了一大圈，卖出去整整一百多套，赚了十万块。” 这是顾恒想出来的比较稳妥的解释，可顾妈还是不信，最后他只好抛出杀手锏，说：“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二哥，开始我不敢一个人跑外地去，就找二哥一起，后来我看高考成绩快要出来了，就把技术交给二哥，让他去推销，我自己先回来。” “小恒，你们该不会是进传销组织了吧？你把你二哥骗进去，然后你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 顾恒顿时只觉天雷滚滚，顾妈这思维，发散的未免也太广了吧？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妈，你想什么呢？你也不想想，二哥什么人，这么容易被糊弄啊，我要真骗他，我还敢回这个家吗？再说，传销组织是专门坑人的，还能给你钱？如果哪个传销组织能让人半个月赚十万，那全世界早就被这个组织给占领了。” 顾恒苦口婆心的解释半天，最后当着顾妈的面拿出一张存了十万的银行卡，拨号查询，当听到提示余额后，顾妈才将信将疑把卡收下。 当天晚上，顾妈还是失眠了，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偷偷爬起床，给顾爸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顾爸就风风火火的赶到家，再次展开三堂会审。 顾爸能放心吗？他当兵近十年，上班十来年，转业费加工资，才攒下不到二十万，忽然听说儿子半个月就赚到十万，叫他怎么相信，怎么能心安？ 没办法，顾恒只好再次舌绽莲花，好在顾爸有在单位接触过电脑，听说是卖软件赚的钱后，他信了一小半，当听说如今市里所有的网吧都已经装上这个系统，他才打消顾虑。 不过还是不放心，先给二哥打电话查证，又说要亲自去市里的几家网吧看看才放心。 一番折腾下来，顾恒都快哭了，你说容易嘛，想给爸妈钱花，竟然差点被吊起来打，也是没谁了。 不过幸好他机智，早就和二哥以及网吧老板们打好商量，最后成功蒙混过关。尤其是去网吧时，几位老板们对顾恒的吹捧，更是该点三十二个赞，没看到顾爸顾妈两人当时脸上难以自持的骄傲笑容吗？ 既然已经来了，顾恒不打算就这么放顾爸走，再次提出买房的建议，这样的大事，当然还是得由一家之主的顾爸拍板。 顾爸考虑半天，说再等等，不急在这一会。 顾恒不干，说马上就要查高考成绩了，等成绩一出来，家里就要摆酒席，等到买房后，又要再弄一次，太麻烦，倒不如干脆提前买好，到时就一次性办。 “行！” 顾爸也是个怕麻烦的，另外加上顾恒给的十万让他压力大减，琢磨小半天后，终于拍板下来，于是一家人欢天喜地的跑去看房。 2001年的涟水市，房地产行业还未兴起，电梯房更是没影，最高的都是七层的住宅，均价不超过一千五。 顾恒建议，选房子最好是交通方便一点，附近有小学，方便以后顾欣上学。 于是便相中涟水一中附近刚开盘不久的楼，涟水名城，均价一千五！ 有眼尖的售楼小姐看这一家子杀过来，顿时满脸笑容迎过来，根据她的经验，这种家庭组合来看房，成交率高达八成以上。 顾爸心里算过一笔账，打算选套98平的三室一厅，这样购房加装修，约莫二十万以内就能搞定，还能把顾恒大学四年的学费给留出来。 顾妈则想的比较远，说选148的四室两厅，理由很充分，将来顾恒一旦结婚，有了孩子，三室一厅就不够住，毕竟他们兄妹年纪相差比较大，顾恒结婚生子，顾欣估计还在上小学呢。 见顾爸犹豫不定，顾恒知道他在考虑什么，忍不住提醒道：“爸，你算漏了一笔账，你还有住房公积金呢。” 顾爸眼睛一亮，拍板，就选148的四室一厅。 看完房，顾爸顾妈都很满意，小丫头听说以后要住这里的大房子，高兴的又蹦又跳。 顾恒倒是没多大看法，他更多的是考虑将来，在他的构思当中，这套房只是给爸妈眼下暂时改善居住条件的，等他大学毕业后，一定有足够能力把一家人接到湘市。 他的最终梦想，是让爸妈住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景大别墅。 在导购小姐的热情招待下，顾爸当天就签订购房协议，房款三天内到账。 当晚，顾爸顾妈开始算账，买房最后给的优惠价是22万，把工资存折拿出来一算，十二年住房公积金有三万出头。 也就是说，最后要出的现金将近十八万。把所有存折拢一拢，加上顾恒给的十万，总共二十四万。 交房款当然是够，不过还要装修，这里得费不少钱。 顾妈提醒：“小强买车跑运输时不是借了两万吗？还有大哥，三姐那，每家三五千也是借了的，到时要还有缺口，找他们说一声，总是能凑出来的。” “他们也不容易，能缓缓就缓缓吧，不行的话我找单位同事凑凑。”顾爸叹息一声，点燃一根烟，五块的白沙。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顾爸的眼神很亮，虽然当着顾恒的面他没说什么，但今天的事情还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一个什么电脑软件，靠推销拿提成都能赚十万，果然应了那句话，知识就是金钱。 想他辛辛苦苦几十年，紧巴着过日子，才攒下十来万，这中间的差距，何其大？ 他开始感到骄傲，为儿子的出息，为儿子即将走向的名牌大学，想想这些，觉得操劳这大半辈子全都值了。 第二十四章：救赎 三天时间里，房款交完，接下来的装修，顾恒把黄爱国介绍给了顾爸，对方这些天跟着他捞到不少，又是搞装修材料这一块的，要是会做人的话，知道该怎么做。 黄爱国见到虎背熊腰的顾爸后，忍不住暗叹一声：果然虎父无犬子。 听顾爸说是搞国土资源的后，黄爱国热情度随之上涨，他将来要是想搞房地产，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国土资源局这一块。 在他想来，顾爸眼下虽然只是在县国土所上班，但如今既然已经彻底安家市里，同时也有战友在市里作为援助，早晚是要想办法调到市里来的，到那时，今天结下的人情就有了价值。 再说，就算不冲顾爸面子，冲顾恒那个妖孽的面子，也得下点本钱啊。 他辛苦打拼几十年，才攒下千万身价，可跟着顾恒搞软件推销，这才多长时间就轻松到手几十万，简直比抢钱还来的快。 想到这，他开始有点期待顾恒给他画得那张大饼了。 最后，他咬牙拍板，所有材料一律成本价，装修也由他派人负责，争取让顾恒开学前可以看到新房，只不过要入住的话估计还得再往后延一段时间，要等装修材料的气味散掉才行。 ………… 8月4号，对于顾恒一家而言，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全国各地的高考查分热线正式开通。 早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顾爸拿着顾恒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开始拨打查分热线，因为太紧张，号码都按错好几遍。 一遍没有打通，顾爸开始拨第二遍，第三遍…… 整整一上午，都没有拨通，家里多了一地的烟头。 下午接着拨，当通线的那刻，顾爸赶紧扔掉手上刚点的烟，屏住呼吸，严肃的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士兵。 按照提示输入顾恒的各类证件号，电话里开始报分。 语文：129 数学：113 英语：121 理科综合：231 总分：594分 当每一门分数被揭晓的时候，顾恒都有听到爸妈急促的喘息声，等总分公布出来后，顾妈竟是捂着嘴喜极而泣，顾爸也跟着咧开嘴，露出微微泛黄的牙齿，笑的格外灿烂。 虽然早就听顾恒说估分在580左右，但真正确认后，那种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欣喜还是齐齐涌上心头。 顾爸又点燃一根烟，没抽几口又扔掉，他迫切的想做点什么，来表达自己按耐不住的心情。 他没文化，当兵只能当个大头兵，工作熬了十多年资历，连个科级职称都混不到，他心里不压抑，不苦吗？ 不是，他比谁都压抑，比谁都苦，但他把所有盼头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为此，他不惜倾尽一切去支持。 值了，都值了！ 老子是没文化，那又咋滴？老子教出一个上名牌大学的儿子，有能耐你教一个试试？ 压抑多年的闷气一扫而空，顾爸整个精气神都好了不少，来回走了几步，开始挨家挨户的报喜。 “王所长啊，是我，顾鹏，是是，成绩出来了，发挥的还不错，考了594，志愿填的是湘大。……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一定过来喝两杯。” “李军，我老顾啊，是……” ………… 一个接着一个电话，同事，战友，亲戚，只要能想到的，关系还可以的，顾爸都打遍了，最后愣是把手机打到欠费停机。 他还不觉得过瘾，又开始用座机打，有一些号码没存，把电话本找出来，挨个打过去。 顾妈听了十多分钟，开始心疼电话费，有些碰面时招呼一声就可以了，干嘛打电话，嫌钱多啊。 “算了，让爸打吧，他这些年其实心里挺苦的，就让他发泄一下吧。” 顾恒拉住顾妈，看着不远处红光满面的顾爸，他心里某个角落，得到了救赎。 升学宴是一定要办的，而且必须大办特办，顾爸做了最少摆六十桌的的准备，请人看过黄历后，日期定在18号。 还有十来天，但要提前准备很多事，不一定来得及，顾爸顾妈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得为这事提前做准备。 顾恒怕累着他们，提议去酒店摆，被爸妈果断拒绝，酒店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量少价格贵，同样的钱自己来弄，绝对体面很多。 得，既然拦不住，顾恒也不再劝，某次趁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撇开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虫，溜回市里。 在外面的时候格外想家，可时间一长，又有点腻，还怕消磨斗志。 ……… 涟水市最近这段日子格外热闹，高考成绩一出，几所高校都开始大贴横幅，宣传高考辉煌战绩，而一些即将步入名校的学生家里，也开始紧锣密鼓的联系亲朋好友，准备大摆酒席。 其中要说最惹眼的，非一中莫属，如顾恒所料，阳嬿以678分的耀眼成绩，荣获涟水市状元，在全省排名也是第三。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校领导大手一挥，拨下一笔两万元的奖学金，邀请阳嬿来校领取，同时还邀请到市里的记者进行跟踪采访。 阳嬿去学校领奖学金的那天很热闹，除了围观群众和校领导，市里记者和教育局都有过来人，场面弄得很大。 被人群簇拥的阳嬿，看上去稍有点惊慌，但她始终用恬淡文静的微笑应对，只是那双明亮的双眸，却在不时茫然四顾。 顾恒没有去打招呼，只是在远处默默的祝福，既然已经选择相忘于江湖，就没必要再去给对方徒增烦恼。 这一晚，一中校园上空，礼花声轰鸣不绝，缤纷绚烂的五彩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顾恒从窗外看去，眼前依稀闪过一张露出小虎牙的笑脸。 第二天，顾恒受邀，前去参加一场私人答谢宴，因为黄毅考上了燕影大学。 地点在涟水大饭店，虽不是市里最好的酒店，但绝对是市里历史最悠久的饭店。 包厢里，黄爱国看着对面从容自若的顾恒，又对比下旁边留着一头黄发，唯唯诺诺的儿子黄毅，不免发出一声轻叹。 “小顾，来，这一杯我敬你，祝你考上名校，前程似锦。” “不敢当，不敢当，黄毅不也是考上了燕影吗？将来说不定还是个大明星，在他面前，我可不敢说前程似锦。” 顾恒对饭桌上的气氛把握的很好，气场一点不输掌管着上百号人饭碗的黄爱国，一边吹捧着黄毅，一边不忘感谢黄爱国帮忙装修新家的事。 第二十五章：随手画下一个圈 酒到正酣处，气氛开始放开，黄爱国借着几分醉意，道明真正来意：“小顾，你说那个什么软件，到底还能干多久，我瞅着好像没开始那么好卖了。还有你跟我说的房地产计划，能透露点信息吗？” 他这是开始担心恒创网管系统的将来前景了，要知道，两人签的协议上，三个月后，他是可以出钱拿下恒创网管的独家代理权的，要是前景很好，他就算多花点钱也要拿下，一套几千块，比他卖建材搞装修来钱快的多，还轻松。 要是没什么前景的话，他就该考虑往其他方向发展，比如顾恒提过的房地产计划。 “从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市面上虽然已经出现竞争者，但不多，眼下还是有很大利益空间的，就算三个月后，出现大量竞争对手，你还是可以深耕细作，开发他们暂时没注意到，或者是没精力顾及的小城市。而且从长远来看，未来网吧只会越开越多，大城市必然是最先达到饱和的，反过来看，小城市的单一容量不大，但整体潜力惊人，毕竟全国才多少一线城市，三线城市又有多少？” 顾恒眯了一口酒，轻笑道：“至于以后能不能干的赢其他竞争者，就看黄老板你的本事了。” “我哪懂那种高科技的东西？要和别人专业的对干，肯定只有死路一条。”黄爱国苦笑，刚开始那几天日进斗金，他还笑捡着了大便宜，三个月后就可以低价代理那款软件，现在看来，顾恒那小子精明着呢。 “其实黄叔你想把这个当成一门长远生意来做的话，我倒是有个建议。”一声黄叔，顾恒改的很顺口，反正不要钱，他又不吃亏。 见黄爱国眼睛微微一亮，开口询问的时候，他才慢悠悠说道：“很简单，你请几个技术人员把我那套网管软件重新改良一下，推出更全面的新版本，换个名推出市场就行。我那套软件眼下还够用，可用不了两年，随着网吧规模变大，网速提升，以及可能被人用软件破解计费系统造成免费蹭网等诸多因素，我那套软件就会显得很落后，你只要能够不断推出适用市场的新版本，用低价、找代理等模式，继续做下去还是很有利润空间的。” 黄爱国对电脑市场一知半解，但不明觉厉，他想着顾恒眼下能靠着一个网管系统赚到钱，对市场的了解绝对比他深，既然对方说还有搞头，那就应该可以干下去。 想了想，他说出自己的难题：“可技术人员上哪去找啊？在咱们涟水市这个小旮旯，真正懂电脑技术的牛人怕是没有。去大城市挖人的话，你就算开个七八千上万的高工资，人家还不一定稀罕，有本事的人，谁不想留在大城市发展？” 这倒是是句实话，懂电脑编程的技术人才，放十年后属于地摊货，在2001年，却是绝对的高端人才，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好在顾恒早有计较，轻笑道：“黄叔你别见怪，其实当初我和黄毅开了个小玩笑，我报考的学校不在燕京，就在本省的湘大，学的是计算机行业。你说，在一所国内知名大学里，我要碰到懂电脑技术的会很难吗？” 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顾恒相信黄爱国这样的精明人会懂的。 在饭桌上一直没存在感的黄毅听到这话，心情很不爽，敢情当时自己被人一句话就给吓唬住了，真够丢人的。想发火，看了看顾恒，又瞅了瞅他老子，最后只能闷声吃饭。 事实证明，黄爱国没有生气，反而对顾恒更加看重，一个才高中毕业的学生就能有这样的城府和心计，再过几年还得了？ 黄爱国满脸笑容的冲顾恒遥遥举杯，就这个问题谈了几句后，算是敲定一个初步计划。 不过，他真正看重的不是这个，互联网行业对他而言终究是外行，浅尝辄止就行，让他心痒难耐的，是顾恒曾给他画的另一张大饼：房地产。 他本就是搞建筑包工起家的，如今又涉入建材、装修材料等行业，在他看来，房地产才是他今后发展的核心，也是他能否挤入市里最顶层人脉圈的关键。 “黄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眼下，对于涟水市这样的边缘小城来说，开发商业地产的时机还不够成熟，不说其他，想要打造出市里的地标性建筑，除了超市这些标配因素外，最重要的是拉到有足够影响力的品牌入驻，比如顶尖化妆品、珠宝、服装这些，以咱们市的发展和居住人口的平均消费水平，目前还不具备吸引到这些大品牌集体入驻的潜力。另外一方面，黄叔你也需要时间，这么大的项目，可以说是打造咱们这个小城市的地标性建筑，没有足够的实力，这块蛋糕不是能轻易啃下来的。” 顾恒说的比较委婉，但言外之意很明显，抛开时机不对的因素外，你黄爱国还不具备这个实力。 黄爱国脸色顿时有点难看，网管系统的代理权没想象中那么大利润，他不在乎，反正他也没真的特别看重过。 可说到房地产，当初不是你小子说干这个钱景远大的吗？现在我裤子都脱了，就等着大干一场，可你一句“我不行”就不跟我玩了，耍猴子呢？知不知道会憋出内伤的？ “顾恒，你这么说可就不讲究了！”黄毅见气氛不对，终于找准机会开始煽风点火。 他心里打起小九九，想着顾恒那家伙这么牛逼，每次见面都把他踩得死死的，要是能够让自家老爸教训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怎么得瑟。 顾恒依旧云淡风轻，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所以，眼下黄叔你要做的，是动用一切人脉和关系去拿地，最好是能集中在某些区域。到时可以先拿外围的地练手，等到时机成熟，将中心地带推出开发商业地产，整个城市格局都要为之改变。” 黄爱国听的似懂非懂，感觉已经隐隐抓住了什么，但一深想，却是没个具体的方向，只好眼巴巴的瞅着顾恒。 他有感觉，要是能将顾恒画得那张大饼给啃下，他将就此腾飞，成为市里最顶尖的一小撮权贵。 这是天大的机遇，他绝不能错过！ 此刻，顾恒的内心前所唯有的满足，在前世，黄爱国这种在市里有点能量的商人在他眼里是属于成功者，是需要以一种仰视的目光去迎合的。但如今，双方却平辈论交，甚至可以说对方是以一种讨好的态度请他出谋划策，这种巨大反差，让他有点飘飘然。 他很清楚，这是身为重生者自带的先知效果所造成的，他不会盲目自信。但同时，他又忍不住期待，在未来的某一天，将更多的牛人给踩在脚下。 钱和权，是男儿胆，没有哪个男人不渴望拥有，他顾恒也同样不例外。 借着眯酒的瞬间，他眼中的刹那光芒收敛住，考虑了下，他决定把话点透，把人情送到位。 他拿起筷子蘸了点酒水，在桌上画下几个圈，指着最中间的圈圈说：“这个圈代表你将来要开发的商业地产，旁边几个圈则代表你事先开发出来的楼盘，这周围的楼盘会先进行开发并将一部分推出市场，用来吸引居住人群，积攒人气。等时机一到，再推出最关键的中央商业广场，你想想，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你原先留出的一些楼盘能不水涨船高，卖出一个天价？而天价住宅的所在地，能不是市中心？” 声音不大，落在黄爱国耳中却不亚于一计惊雷，震得他浑身汗毛直竖！ “真有这可能？” 将顾恒描绘的宏伟蓝图后在心里衡量一番，他狠狠吞咽了几口口水。 只是，他有点不敢确定，顾恒所画的那几个圈，是否真的能实现，又是否真的会取得成功，成功到彻底改变一座小城市的整体格局。 “爸，别听他瞎吹！他当自己是伟人呢，随手画下一个圈就能成为涟水市的中心。” 黄毅对房地产行业压根不懂，但顾恒的胡吹大气却是让他很不安，说的是好听，万一将来要不成呢？岂不是他黄家的全部家当都要赔进去？ 顾恒没把黄毅这个小屁孩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黄爱国。 “闭嘴！” 黄爱国怒蹬了黄毅一眼，为这不争气的儿子感到恼怒，尤其是有顾恒的珠玉在前，他愈发对黄毅的表现感到失望。 没去看已经被吓成软脚虾的黄毅，顾恒悠悠说道：“黄叔，这天底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成为人上人，没点魄力怎么行？” 黄爱国没说话，接连喝了几杯酒，眼神却在一点一点变亮。 黄毅还想说点什么，却碍于他老子的威严，只能蔫头巴脑的埋头吃饭。 顾恒微微一笑，知道对方被忽悠瘸了。 不过说忽悠也不正确，因为这个规划在涟水市的几年后已经被证明其成功性，如今只是换个人来施展，可行性很大。 事实上，若不是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这个小城市，若不是他眼下缺少足够的时间和资金去规划布局，这块蛋糕不一定会砸到黄爱国头上。 一顿饭，宾主尽欢，除了从头到尾没什么存在感，还被黄爱国多次拿顾恒来说教的黄毅。 第二十六章：胆子不大，野心很肥 接下来的日子，顾恒的重心开始转移，从电脑城再次淘到两台二手电脑后，他在租来的房子里开起了小网吧。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开发游戏外挂，打装备！ 打装备卖钱？ 作为一位前世就在互联网上刨食的重生者，而且已经靠着一个网管系统捞到几十万，顾恒的胃口已经开始变大，目光也开始看向更远的地方，压根不满足卖游戏装备的几个小钱。 他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做平台！ 未来的互联网行业中，哪一类企业最牛逼？有亿万用户平台的企业最牛逼，这些企业无论推出一个什么应用，哪怕其中只有百分之一的用户去使用，都是躺着捞钱的节奏。 所以他真正的目标，是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平台！ 游戏，在未来的行业中，是一头吸金怪兽，哪怕是腾讯这种今后市值突破万亿的巨头企业，游戏在其每季度的财务报表中，都是占比重最大的一块。 甚至可以说，腾讯当年若不是推出了qq游戏，以及先后复制了国内游戏市场中的热门游戏，它不会有之后那般辉煌的成就。 顾恒很明白自己如今的能量，做游戏是肯定不现实的，没人没技术，最关键的还是没钱，几十万的资金投入到烧钱的游戏开发中去，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代理游戏？也行不通，没有哪一个做游戏的，会把自家游戏交给一个没资金，没市场号召力的纯新人手中。 他瞄准的，不是游戏本身，是游戏交易平台！ 如今市面上最火的一款网游应该算是石器时代，涟水市这样的小城市都能有土豪为了几件游戏装备花个几千上万，可见其吸引力。 但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用不到几个月，一款名为传奇的游戏，将以一种让人瞠目的速度，彻底点燃整个游戏市场，让所有游戏开发商眼红，疯狂，继而争相涌入。 而随着游戏市场的火热，游戏装备也会被炒热，成为土豪玩家们用来充门面的道具，一件小极品说不定能够卖个几百上千，一件顶尖装备说不定就是成千上万。 可市场有了，怎么交易呢？游戏玩家分布在天南海北，靠网上交易吧，互相不信任，都怕被坑。 走线下交易呢？你特么在逗我，谁会为了卖一件游戏装备专门跑一趟外地？就算有这想法，万一约好跑过去，人家不要了呢，只能哭晕在厕所。 所以这时候，一个充当担保中间人身份的游戏交易平台就有了趁势而起的时机，而且所需要的资金门槛和技术要求也不是太高，只要运作得当，绝对能一炮而红。 顾恒胆子很小，他知道即时通讯、电商、社交等领域在未来会火的一塌糊涂，但他就是不敢去弄。 没资金、没实力、没底蕴，一旦倒腾出来点声响，害怕被人分分钟钟给集火干掉。 他胆子小，输不起，在未来的几年里，互联网行业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一次失败，他可能就浪费了几年时光，再想从新发力，可能已经错过崛起的最佳时机。 同时，他的野心却很肥，眼光绝不仅仅局限于一个游戏交易平台，他想的更加长远。 游戏交易平台开展起来不难，而且只能赚点微薄的佣金，刚开始时应该不会受到太多的关注和打压，说不定某些游戏开发商还会乐于见到这样一个方便游戏玩家的平台出现。 而这时，才是他真正展露獠牙的开始！ 在他的构想中，平台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在这个游戏交易平台中开设论坛，作为所有游戏爱好者的交流平台，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让每一个游戏玩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平台，并且在这个平台中拥有一个账号。 当拥有这个大平台之后，他才真正有了足够的底气和自保能力，才有了大展拳脚的余地。 只等平台真正开始形成规模和影响，他就会适时推出一两款具有影响力的小游戏，打出平台出品、必属精品的名声。 而最后，他要让这个平台化身为游戏行业的一个标杆制定者。 它说你的游戏好玩，你的游戏就会有大量玩家涌入，大红大火。说你的游戏垃圾，你的游戏用不了多久就会人气大减，早晚关服。 这才是顾恒的终极目标，开设平台，做游戏，最后成为行业规则制定者！ 想想那时，国内所有做游戏的，包括腾讯，盛大等游戏巨头，每次内测时，都要先来投放广告，然后各种巴结讨好，生怕在这个平台留下不好的名声，那是什么感觉？ 一个词，倍儿爽！ 考虑到网络游戏真正爆火的时候是在2002年，顾恒便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这个游戏交易平台是他宏伟蓝图中的最关键一环，必须在最恰当的时机推出市场，并且一炮而红，而留给他的时间，不算太多。 他填志愿时选的是计算机专业，也是为这一步做铺垫，短期内他没有足够的资本去招揽技术人才一起打拼，但学校里却有足够多的人才，而且廉价，只要口才好，绝对能忽悠到几个技术大咖一起打天下。 想想那画面，实在太美好，顾恒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小激动了。 所以眼下，他要把这个平台的大体框架做出来，另外就是，储备足够多的游戏装备和金币，为将来的平台推出做好足够的前期准备。 大体框架，他已经有了，而大量的极品游戏装备，只能靠外挂。 至于靠卖外挂赚钱，他没考虑过。 外挂本身就属于灰色领域，用来直接盈利风险太大，一旦被查到或者被举报，他脱不开关系。 但相比直接卖外挂，用外挂打出来游戏装备再交易，风险无疑要小很多。 因为卖外挂属于低级阶段，你一个外挂能卖出几十块就算不错，而且在如今这个网购和网上支付都没兴起的年代，想要卖点东西都只能靠两条腿去跑，要想多赚点，就必须卖的多，卖的多目标自然也就大，一旦有一天真严打起来，绝对是一抓一个准。 相反，交易游戏装备就少了这样的顾虑，首先他量少，不是极品的不会推出市场，别人也不会因为你卖几件装备就怀疑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得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抓到了又如何？一口咬定是花钱买的装备，现在不想玩了拿出来卖点钱，谁能抓到你漏洞？ 什么，你说拿出交易清单！我直接现金交易的不行？ 是谁，长什么样？拜托，我这种能花几千上万买一件游戏装备的土豪，睡过的美女都是转身就忘，哪有闲功夫去记住一个卖游戏装备的宅男长啥样？ 当然，以上只能说是最坏的情况，他相信在如今网络监管不严，以及游戏还未成为一大型产业链之前，利用外挂打游戏装备还是很安全的，因为触及到的利益集团还不到级别，无法对游走在外围打打擦边球的获益者施加雷霆打击。 再说，他又不是靠着打游戏装备闷声发大财，主要还是想着囤点货，为将来推出平台时造势，到时只要平台发展进入正轨，他自然会抽身而退，深藏功与名。 第二十七章：顾恒委屈，但他不说 离家里办升学宴还有些日子，顾恒一个人待在涟水市，每天过的很悠闲。 早晨七点起床，出去跑个步，顺便解决早餐。然后去菜市场买点好菜，在二伯娘带着笑说“你看又买这么多菜”声中，硬塞到对方手里。最后转回出租房里看着几台电脑刷装备，偶尔抽点时间去各大论坛逛逛，了解下各行业的发展动态。 临近中午十二点，去二伯家吃完午饭，当着二伯娘的面和二堂哥他们打上一通电话，了解如今恒创网管系统的推销情况，顺便也听他们报喜或抱怨。 饭后就跑到各大网吧溜达，干好身为网管应尽的义务和职责，要是瞅见几个穿着打扮，消费都很豪气的小年轻在玩游戏，他就会跑过去交流一番，运气好点，几件装备出去，上千大洋就到了手。 当然，苦恼也是有的，比如说家里小丫头自从知道他有手机后，几乎是每天两三个电话，问“果果”什么时候回家。 第一次听到那萌萌的声音，他很开心，和小丫头聊了很长，第二次，他聊的时间比较短，第三次，他想说两句就想挂断，听到那边委屈的说着“果果，我想你了”，他又心软了。 然后，第四次，第五次就跟着来了，有时候实在不耐烦，回话稍微大点声，小丫头就耍流氓憋大招开始哭，然后顾妈就会跑过来拉偏架，把顾恒数落一通，他心里委屈，但他还没地说。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烦恼！ 如今正直八月，太阳当头照，街上妹子穿的很是清凉，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腿，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沟，作为过来人的顾恒开始苦恼，身体很年轻，荷尔蒙分泌太过旺盛，差点憋出内伤。 某次他实在熬不住，有想过去找花钱的，可涟水市这样的小地方哪有什么好货色，去到一家店，要价一百，结果被里面可以称为大妈却自称大姐的那位“美女”给瞬间吓退，差点没留下后遗症。 咋怎呢？涟水市连夜店都没有，唯一有的娱乐场所就是ktv和洗浴城，没办法之下，只能在路边买回两本盗版碟，靠五姑娘解决。 他很委屈，可他就是不说，只能憋着！ 熬啊熬，终于熬到18号！ 这一天，顾恒老家那个小山坳热闹起来，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这一刻，顾恒才真正意识到，顾爸在涟水市这一某三分地内，还是有点人脉的。 亲戚、朋友、战友，以及村里的，隔壁村关系好的，好家伙，竟然足足坐满了八十桌，可仔细一瞧，小家伙占去一大半，还没开学，都跟着来吃大餐。 这样的场面在前世是没有发生过的，顾恒心里没有埋怨，只有愧疚，前世是他辜负了顾爸，才让顾爸盼了十多年的一场美梦落空，那可怜的成绩愣是让顾爸连升学宴都不好意思张罗。 好在，顾爸的梦，今生终于能够圆上！ 顾恒是个要面子的人，儿子考上重点大学这种光宗耀祖的喜事，自然是能摆多大场面就摆多大场面。 光靠他一个人肯定是撑不起来的，还得找帮手，大伯二伯和舅舅早在前两天就已经赶到，提前做好买菜、摆桌椅等前期工作。今天更加不得了，凡是能招呼上的亲戚，全部都拎出来，一起上阵帮忙。 二伯人比较闷，被安排在厨房，给当主厨的大伯打下手，然后姑婶她们则被安排在里面端盘上菜。 舅舅胸怀大肚，一看就是个交游广阔的，和特意赶回来的二堂哥顾强负责放鞭炮，瞧见人就乐呵呵的打招呼派烟。 顾爸则是从头到尾咧着嘴笑，里里外外跑个不停，招呼迎来过往的客人。 有点小意外的是，黄爱国居然也来了，顾恒特意把他安排到顾爸的老战友旁边的一桌，然后他就和当中的几位热情的聊了起来。 整个一天下来，不只是顾爸和帮忙的亲戚累得够呛，顾恒这个一天啥事都没干的闲人也累的够呛，陪着顾爸每桌去敬酒，脸上堆着得体的微笑，面对别人的热情夸赞时，还得谦虚的回几句。 当晚，宾客全都走了，帮忙的亲戚在送完借来的桌椅和搞完卫生后，家住得比较远的也回去了，离得近的都被顾爸留下来吃晚饭，虽然每人脸上都带着倦容，但发自真心的笑容也很感染人。 或许，曾经顾爸顾妈也和家里的亲戚发生过一点小摩擦，闹过一点不愉快，但说到底，真需要人帮衬时，亲戚还是排在朋友之前。 这一晚，顾恒得空之后，抱着粘人的小丫头，和堂哥堂姐这些年轻一辈坐到一桌，相互侃侃大山，临了还让二堂哥顾强透露出他现在正做的生意。 这次回来，顾恒把前段日子顾强的分成给结了，足有十多万，顾恒仍然记得，当他把装十几万现金的小包塞到顾强手里，对方竟然红了眼眶，差点落泪。 顾强年轻那会不懂事，在社会上晃荡，后来见二伯背一天天驼下来，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才幡然悔悟，借钱买了辆二手货车跑运输。 他也曾悔恨，悔恨自己年轻不懂事，累的老父在原本该享福的年纪，还得拼命干活，累的儿女在最美好的年纪，要因为略显寒酸的穿着显得自卑。 顾恒让他赚的那十多万，足以让他彻底翻身，最不济，也可以改善家里的生活，让老父不再那么累，让儿女更阳光自信，让不离不弃的老婆更体面。 顾强的这一番心理，顾恒读懂了七八分，想到家里亲戚，其实条件大都只能算一般，他想，能帮衬的，还是拉一把吧。 于是，他便让顾强透露出了这一茬，反正目前国内的三线市场还有很大潜力可挖，只要肯干，不说像前期那样容易赚钱，但绝对比他们目前干的事轻松很多，来钱也快的多。 另外，这也算是顾恒的一个小考验，如果这些表亲当中，有谁赚到钱没按分成协议走，或者被他知道虚报少报，那不好意思，他以后就算有发财路子，也绝不带他一块玩。 反之，如果有些能赚钱的点子，他因为没空去实施又或者看不上眼，他会给他们出主意指点，让他们去发家致富。 第二天，顾强又带着满满的斗志出发，临走时还带上了一位表哥和堂姐夫，另外的几个，则表示手头有事一时脱不开，要考虑一下。 顾恒没有去劝，机会已经给了，能不能把握住，怪不得他。 想发财又不愿意冒一丁点风险，这世上除了爸妈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你外，不会有第三人。 第二十八章：开学前日常 接下来几天，顾恒呆在家陪顾妈和小丫头，本来他是只打算在家多呆一天的，奈何顾欣这小丫头学精了，有了前几次顾恒偷溜的前科，她一大早就爬起来搬着小板凳在他床边盯着，连上厕所都堵在门外。 顾恒彻底没辙了，想出一个笨办法，天天带着她出去疯玩，上山搞野餐，下河抓螃蟹，去田里抓泥鳅，去塘里摸田螺，小丫头天天乐的不行。 但终究是小孩子，没这么多精力，趁着某个午后她打盹的时候，顾恒前几分钟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不走，还让她抓着手，等她睡熟后，顾恒骑上自行车蹬的飞快。 想想这样骗一个小丫头，顾恒也是汗颜，心里默默对小丫头赔礼道歉，但要他每天都陪她疯玩，他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回到市里，顾恒又过上单调又极有规律的生活。 八月底的一天，他在浏览某个论坛时，看到了让他差点怒摔鼠标的一个热帖。 “全新网管系统，网吧经营者们的福音，永久免费！” 顾恒一开始不相信，很明显的道理，如今网管系统对于网吧经营者是必需品，只要有源程序在手，随便卖给一家网吧都能赚点小钱，谁会傻得跟钱过不去？ 但当打开帖子，把里面共享的程序下载试用后，他久久无言！ 真的，居然是真的，这年头竟然还有宁肯把金鸡蛋给砸了，也不让别人拿去发财的家伙！ “麻痹的，算你狠！” 顾恒无名火起，却无处发泄，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换谁不会恼火？ 只此一招，就彻底将他目前的现金奶牛给掐断，免费版本一出，哪怕功能远没有恒创网管以及市面上竞争者推出的网管系统那么完善和强大，却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事实上不只是他，用不了多久，只等网上这个免费版的网管系扩散开来，市面上其他做这一块的都会寸步难行，除非跟着免费。 可有谁会这么傻，把辛苦开发出来的好东西免费给别人用？ 顾恒点燃一根烟，陷入沉思。 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想到的一个赚钱点子，还没捞够就这样夭折。 “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 缭绕烟雾中，顾恒开始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 他不知道上传免费版的那人到底是什么心态，但他被断绝财路自然是相当不爽，跟着推出免费版本，而且是没有任何删减版的。 他傻吗？不，他一点都不傻！ 之所以这么干，除了恶心那个上传免费版的外，更重要的是要将手中已经变为垃圾股的恒创网管系统重新变成潜力股。 他的核心目的只有一个：抢占市场，巨大的网吧市场，为将来的战略提前布局。 他的未来规划中，游戏交易平台是战略核心，必须要一炮而红，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抢占大量游戏玩家，形成巨大影响力，断绝其他人跟风的可能。 可以想象，等平台上线的那天，要是全国绝大多数的网吧突然弹出该交易平台上线的消息，一定是好到爆的宣传效果。毕竟一两年之内，国内的游戏玩家，大都是网吧常客。 整整两天，顾恒都在网络上各大论坛进行宣传，彻底将最先推出的那款免费版本给干趴下。 一时间，作为得益者的一些网吧老板对id为“不服来干”的顾恒大肆吹捧，而被损害利益的人则是恨得咬牙切齿。 顾恒心里也苦，但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第三天，网上宣传告一段落，他叫顾强王凯等人回来，既然免费版本的网管系统已经推出，就算是三线城市也会很快普及到，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几人回来后，顾恒在涟水大酒店摆了一桌为他们接风洗尘。 酒足饭饱后，顾恒看着欲言又止的王凯和郝建等人，笑了笑，从桌子下面提出两个装衣服的手提袋。 当一叠叠的票子被顾恒从袋子里拿出，整整齐齐的码好，桌上所有的人都有点傻眼。 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头次见到几十万的现金，内心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尤其是郝建和王凯，两人个把月前还只是个学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天天泡网吧玩游戏，现在转眼就能分到十几万，这中间的巨大反差，让他们差点当场落泪。 “顾哥，啥也不说了，这杯我敬你，要是没有你，我王凯这辈子估计就这样混过去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 经过一番磨练，王凯身上没了以前的痞气，一头非主流的长发也变成了精神的短发，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只有感激和自豪。 感激顾恒给他的天大机遇，为自己这些天的巨大收获而自豪！ “顾哥，我也干了，千言万语都在酒里。”郝建也是一口喝干身前的酒杯。 “有付出才有收获，当时你们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赚钱，可因为我一句话，你们就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我干，去无亲无故的外地闯荡，被人打了都只能把委屈咽肚子里，你们的信任和付出，值这份回报。” 顾恒也是难得的煽情了一回，人生在世，能毫无保留信任你的兄弟朋友，不会太多，碰上一个，就要好好珍惜。 对照账目，给他们一一分完钱后，饭局没有就此散去。 对顾恒来说，桌上的几人都是他的兄弟和死党，他想给他们指点一条能够安身立命的轻松路，让他们今后的路走的更顺畅，更轻松些。 别看王凯郝建和顾强三人这次都赚了有十多万，可要是坐吃山空，迟早有用完的一天，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顾恒问他们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得到的回答没有意外，一个个都是满脸茫然。 顾恒给他们出了几个点子，比如说合伙开一家网吧，或者开一家烤串店奶茶店，再或者胆子肥一点，可以在人流多的地方租个店面，搞一家品牌服装的专卖店。 这些都是前世被验证过，可以在本市成功赚到钱的项目，顾恒自己没这个心思去做，但可以让他们去发家致富。 如果想做，他大方向负责给意见，小方向由他们自己去把握。 没有要求他们当即表态，在外也奔波了一段多月，让他们都回家好好休息两天，等尝到痛快花钱的滋味后再做决定。 结果，顾强给家里添了一个大件，一台二十四寸的长虹彩电。 王凯和郝建更牛，把钱存好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买了几包好烟，带着一大袋零食，直接跑网吧里包夜。 顾恒知道后，一脸的懵逼。 ………… 八月底，顾恒有点忙。 一来是学校录取通知书到了，顾妈每天打电话催着他回去收拾行李。 二是给顾强他们出主意，结果王凯和郝建跟家里人商量后，都不打算继续读书，想合伙开间网吧。 考虑到作为合伙人难免会发生点摩擦，顾恒给了他们一个建议，前期尽可能的用多一点的优惠猛推会员制度，等攒到钱后，两人最好还是单独干，网吧这行业还有几年好钱可以赚，不用担心多一家网吧就没生意做。 顾强则是打算开个小店面，这样可以把老婆叫来一起经营，选来选去拿不准，顾恒建议他开家奶茶店，如果资金充足的话，可以再摆上两台冰激凌机，但前提是选址一定要在人流多的地方，店面可以小一点，还有就是去大城市取经学技术，有加盟的可以直接选择加盟，顺便学习人家的经验。 还有一位表哥和堂姐夫，他们没赶上最好时机，虽然跟着顾强出去几天也赚了些钱，但不多，顾恒见他们也眼巴巴的等着出主意，想了想，建议他们搞烤串，赚到钱后再扩大经营，弄一个固定的店面，前提也是得去学技术，而且口味不能让他们自己满意之前绝不推出市场去卖。 搞定这些，顾恒又去市里几家网吧溜达了一圈，结束了他几个多月的网管生涯。 考虑到他已经在市面上推出免费网管系统，和几位老板相处也还算愉快，最后的一个月工资他只要了一半。 九月初，实在架不住顾妈和顾欣那丫头的轮番电话轰炸，他把出租房的几台二手电脑低价转给正在找店面的王凯两人，把房子也退了，然后回家。 收拾行李，听顾妈唠叨，逗小丫头乐，成了他开学前每天的日常。 九月十号，黄爱国打电话过来，说房子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他入学前装修完毕，让他们全家去验收。 趁顾爸休假的时候，全家总动员，一起去市里看房。路上顾妈还一个劲问，房子到底怎么样？ 顾恒只能用还行、不错之类的应付过去，谁让他在市里的时候，没完成好顾妈交代的任务：必须天天去新家看看装修进度，最好是每天盯着，免得对方搞鬼。 一进屋，顾妈看到很有格调的木质地板后就轻轻点头，看到客厅吊顶的欧式大灯后，嘴角笑意更浓了几分。 整套看下来，顾爸顾妈对装修风格都很满意，说这样的价钱能够装修成这样，实在是物超所值。 唯有顾恒在一旁苦笑，要不是他私下出钱，能有这种一平几百的木质地板用？开国际玩笑呢！ 不过说到底，只要爸妈能住的开心，他就很满足。 这辈子，他只想让爸妈好好的享福，所以有什么赚钱的点子，他也没有推荐他们去做，因为他有足够的动力和自信，能让爸妈将来衣食无忧。 即使是没工作的顾妈哪天闲不住了，他也想尽可能的给她找一些更体面更轻松的事，比如等将来黄爱国的商业地产开建，提前盘下一两个黄金铺位，雇人上班，让顾妈每天去查查帐，巡视巡视就成。 第二十九章：入学 九月中旬，开学日子到了。 这一天，一家四口出现在火车站，顾恒拒绝了顾妈想送校的要求。 进站前，顾爸拍着他的肩膀，眼中透着自豪。 顾妈一个劲的叮嘱他天冷天热要注意添衣减衣，要和同学处好关系，要吃饱吃好，别舍不得花钱……，说着说着，她眼眶莫名就红了，在当妈的心里，这是儿子这么大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而且一去这么长时间。 至于小丫头顾欣，早就哭成了花脸，死活拽着顾恒衣服不松开，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顾妈好不容易才把人从顾恒身上拽过来。 走前，顾恒偷偷塞了一张银行卡到顾妈兜里，卡里有二十万块钱。 他知道房子装修后家里没多少闲钱，接下来可能还要添不少家具布置新家，他不想爸妈过的紧巴巴的。 原本他是想光明正大给的，但又怕爸妈受刺激，再来一次三堂会审，最后只好想到这一招，等到学校打电话回来报平安时，再把密码告诉他们。 至此，他踏上了一条与前世彻底不同的道路，不是前世那所学费昂贵的民办二本院校，而是本省首屈一指的湘大，身上还揣着五十多万的创业资金。 当列车启动，开出涟水火车站后，他心里的离愁别绪慢慢变淡，取而代之的，是满腔豪情。 他渴望在湘市那个更大更精彩的舞台上，绽放出属于他的光彩！ ……… 几小时枯燥的车程过后，顾恒推着行李箱，随着拥挤的人潮走出火车站。 2001年的湘市火车站还没有改建，显得有点老旧，外边的建筑格局也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最后，顾恒盯住了某个角落，那是今后开通地铁线路的进出站口。眼下，那里还是一片未经开发的角落，没体现出太多价值。 这些对城市未来规划的先知先觉，就是成功的捷径，只要提前布局规划，未来就能获得几倍甚至是几十倍的收益。 然而，他没钱，没资本，没人脉！ 一切，都得靠他去一点点打拼，去积攒。 要想腾飞万里，他此时还需蛰伏深渊，苦心修持，待时机一到，便是飞龙在天的格局。 他期盼，也渴望着！ 如果说考上湘大，在市里买房安家，让他弥补了对父母的些许愧疚，完成了一次救赎。 那现在，他还亏欠一个对自己的交代，他内心始终还装着一个不甘平庸的梦。 整理好心情，顾恒在一排排迎新的队伍中找到湘大的位置，然后在一名女学生的带领下，上了大巴。 没等几分钟，位置就已经坐满，车子启动，朝着湘大驶去。 路上，一名负责迎新的女学生开始给在车内的家长和新生讲起湘大的悠久历史和文化。 顾恒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物，一一与脑海中的记忆作着对比，试图将其与前世2016年的湘市重叠在一起…… 几十分钟的车程，大巴驶入校园，带队的女学生将入学队伍领到新生报道处后离开。 因为天气炎热，湘大的新生入学报道全部被安排在体育馆内，乌央乌央的人潮在里面穿梭，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几分。 作为过来人，顾恒很有经验，报道、买生活必需品、整理宿舍，整套流程下来没花费多长时间。 宿舍里有两张床位上已经铺上凉席和被褥，但没见人影，顾恒眼瞅着时间还早，准备去逛下校园。 湘大作为全省最有名的学府之一，顾恒在前世读大学时，曾怀着朝圣般的心理前来参观过，但时间太过久远，记忆已经很模糊，他打算提前熟悉下校园。 复林舍、自卑亭、图书馆、东方红广场的主席石像，再到岳麓书院…… 一路逛下来，顾恒最后发出一声长叹：真特么的大，大到让哥把自己都给绕晕了。 这所完全开放式的校园，没有校门，更没有什么东门、南门作为地标，以至于他这个有点轻微路痴的新生，竟活生生把自己给弄丢了。 好在他迷路的地点不是一个偏僻的角落，周边还有不少店面，可以找人问路。 正好身边就是一家自行车出租店，顾恒走了进去，考虑到宿舍楼离教学楼距离都比较远，他很任性的买了一辆自行车，然后在老板的热心指路下，蹬着两个轮子回到宿舍。 打开门，宿舍里人差不多已经到齐，六人寝，还剩一个靠近阳台的下铺没到。 “大家好，我叫顾恒。” 顾恒很热情的打招呼，毕竟未来几年都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和谐的室友关系直接关系到生活质量。 “你好，我叫刘华，本市人，睡你上铺！”说话的是一个中等身材，脸上带着阳光微笑的男孩，看上去很开朗，穿着也比较时尚。 “李铭，鄂省的！” “我叫袁峰，来自川省。” 两人介绍的时候，阳台外走进一个高大身影，标准的国字脸，用洪亮的声音说道：“俺叫万涛明，来自东北松江市。” 说着还豪爽的掏出烟来，递给顾恒！ 顾恒前世是一个老烟民，后来经历过肖潇一事后终于戒掉，如今说不上有多大瘾，但还是顺手接了过来。 刘华也笑着接下一根烟，三人吞云吐雾，慢慢的唠叨开了。 一番交谈下来，顾恒发现戴眼镜的李铭话不多，看样子平时是个乖乖仔。袁峰表面看上去很老实，其实很闷骚，一聊到女生话题就双眼放光，妙语连珠。 而几人中，家境最好的应该是有点小帅，也很健谈的刘华。万涛明则是标准的东北爷们性格，豪爽，仗义，偶尔也喜欢吹几句牛逼。 正聊得嗨的时候，宿舍门忽然打开，一双圆润的大白腿随之出现，袁峰眼睛瞬间瞪圆。 这个带着墨镜，穿着白色短裙，挽着包包的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三四。墨镜下的五官看上去也很精致，尤其是细长的鼻梁，搭配在那张白皙的脸蛋上，很有几分动人的风情。 看着这位一身前卫打扮的美女，宿舍里几个阅女经历尚浅的男生瞬间看呆了。 顾恒倒是比较正常，不过他有点弄不清楚状况，这不是男生宿舍吗，怎么跑进来个女的？ 墨镜美女挥手在鼻子下扇了扇，驱赶宿舍内的烟味，似有几分不悦，然后扭头冲屋外喊了一声：“快点，拖拖拉拉的，办什么事都不利索。” “来了来了，又不帮帮我，亏你还是我亲姐呢。”抱怨声中，一个被大堆杂物给挡住面孔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三十章：开学日常 “我不是帮你拎着行李箱吗？”墨镜美女很是坦然的晃了晃手上的小号行李箱。 “来，我来帮你！” 袁峰逮住机会，跑过去帮忙，豪爽的万涛明紧随其后。正打算上前的刘华摇头一笑，见顾恒没动身，也就坐在一边不动了。 随着杂物被搬开，一张很标准的小白脸露出：俊秀的五官，勾人的桃花眼，轻抿的薄嘴唇…… 顾恒摸摸下巴花了两个月才蓄起的一点胡茬，忍不住吐槽：一个大老爷们长这么白净干嘛？ “好了，你看看宿舍还行不，要不满意的话我去托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搬到外边去租房住。”墨镜美女抬手看了看腕表，催促起五官很正的小白脸。 此话一出，寝室几人脸上都有点不自然，尤其是万涛明和李铭，他们两人刚才还说寝室环境不错来着，现在被墨镜美女这么一说，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 “不用了，我看挺好的。行了，你赶紧走吧，鉴于你成功把我送到宿舍，我会打电话给爸妈帮你表功的。” 小白脸看上去倒是挺随和，没有她姐那么多瞎讲究。 本来就是，好好的一个学生宿舍，大家都这样住，凭啥你就要想搞点特权？有钱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很容易没朋友的。 “我还懒得管你呢，有事给我打电话。” 墨镜美女没有继续坚持，连招呼都没和寝室几人打，直接转身离去。 已经被彻底勾住魂的袁峰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尾随前去送客，不到几分钟，他就失魂落魄的折返回来。 “怎么了，是不是看到耗子她姐男朋友了，长的又高又帅的那种？”顾恒笑着打趣。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有这么一问，纯粹是想着调节下气氛，毕竟未来几年还要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想大家因为耗子他姐刚才的表现产生隔阂。 耗子，原名王子浩，小白脸的名字，刚才自报家门后，直接被刘华起了个耗子的外号，鉴于他那张有点犯众怒的脸，其他几人集体默认。 王子浩大概也知道给室友留下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好，只好苦着脸接受，不过他也不是善茬，转身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缺德”的外号送给刘华。 刘华刘华，和某位巨星一比，不正缺一个德字吗？大家当时差点笑抽，被耗子的机智所折服！ 此刻的袁峰满脸沮丧，被挑起兴趣的万涛明几人一再逼问下，才道出实情：他看到王子浩她姐开着一辆很漂亮的敞篷跑车，一颗脆弱的自尊心就此支离破碎。 顾恒没有说破，其实光王子浩他姐手上挽着的那个爱马仕包包，就足够一普通白领奋斗好久。 王子浩一开始没表态，直到万涛明几人越说越带劲，才轻描淡写的开口补刀：“那是我姐去年托人从国外订的一款限量版法拉利，两百多万！” ……… 晚上，大家提议聚餐，一顿饭下来，大家明显亲近许多，互相称兄道弟。顾恒则对几位室友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比如号称能喝的东北爷们万涛明其实是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不到三瓶啤酒，就去厕所吐的稀里哗啦，还非嚷着说喝啤酒不过瘾，涨肚子，下次要喝就直接干白的。 比如寝室头号高富帅的王子浩，除了喜欢成为被关注的焦点外，看上去没有什么公子哥的臭毛病，也和大家拼酒，也照样讲荤段子，还不时拿他老姐开刷，博取大家眼球。 还有，顾恒发现真人不露相的竟然是乖乖仔李铭，开局时一直摆手说不会喝酒，然后说喝一杯意思一下，结果一杯接一杯，把东北爷们给喝到厕所去了。 结账的时候，刘华说大家aa，王子浩死活不肯，非要抢着买单，还说不让他请，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架不住土豪的热情，大家没有扫他面子。 而把走路都有点东倒西歪的东北老爷们送回寝室，这一重任就毫无意外的落在同样身材高大的顾恒身上。 回到寝室，已经有点醉意的万涛明几人倒头就睡，顾恒冲完凉后，家里来了电话。 是顾妈打来的，首先是询问那张银行卡的事，顾恒花了好半天功夫才糊弄过去。 顾妈嘴硬心软，嘴上说着等你回来再收拾你，却又忍不住开始千篇一律的唠叨，关心住宿条件，食堂伙食等。 顾恒没有不耐烦，陪老妈慢慢唠嗑，还听说小丫头已经在市里的幼儿园上学了，只是上学第一天就把班里一抢她零食的同学给打哭，让顾恒忍不住大笑。 他就一个态度，帮亲不帮理，只要小丫头没吃亏就行。这话让蹲在电话那头旁听的小丫头很开心，一个劲喊着要和果果说话。 第二天，按照学校安排，白天进行休整，晚上去教室集合，顺便领取军训服装。 由于昨晚万涛明几人有点喝高，一觉醒来，已经是快中午。集体去食堂吃完饭后，大家都不想大热天的跑出去溜达，便在寝室开起唠嗑模式。 最开始是论资排辈，万涛明以复读一届的雄厚资本荣登老大宝座，袁峰很不幸又很无奈的接掌老二一职，刘华同志是老四，王子浩是老五，老幺是乖乖仔李铭，顾恒嘛，一般一般，寝室老三。 聊完辈分，说到最近很火的911事件。 对于大洋彼岸发生的惨案，宿舍几人如同大都数普通老百姓一样，只当成一件热闹点的新闻来看，没什么人道主义的怜悯，也不会去幸灾乐祸。 很简单的道理，就像是你隔壁村的一户人家发生意外，有几人死亡，顶多是唏嘘感慨几句，非亲非故的，谁会去伤心难过？ 万涛明发表意见，说：“要我是老美，保管第二天就要打回去，对待敌人，就要像冬天般严酷寒冷。” 李铭心下戚戚，说：“还是社会主义好，不像国外，公民都能持有枪支，实在是太没安全感了。” 顾恒想起一个梗，插话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活在新闻联播里。” 万涛明几人还有点不懂，刘华已经深以为然的点头：“我也遗憾，你看新闻里，外国人民始终都活在水深火热中，华国人民都是生活幸福，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真羡慕他们，能活在新闻联播里。” 其他人大笑不止，纷纷表示，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选择简单模式的投胎，生活在新闻联播里。 最后，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女人身上，袁峰开始一脸猥琐的谈起昨天入学以来的见闻，当然，他的所见所闻，基本上都落在湘大的女学生身上。 最后，他立下宏伟誓言：大学几年，一定要泡一个身材棒，样貌徍，性格好的女朋友。 在他说话期间，作为寝室颜值担当的王子浩很是淡然的接了几个电话，对每位来电者的称呼都差不多，不是亲爱的，就是宝贝，再不就是小甜甜。 袁峰话题就此终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属于单身狗的他已经收到一万点暴击。 直到后来得知寝室除了王子浩以外，其余几人都是光棍后，他内心才稍稍被治愈。 一个下午就这样悄然过去，吃完晚饭，大家集体杀向教学楼，其中袁峰跑的最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瞧瞧班里的女生质量了。 然而，结局很悲催，如顾恒所料，学计算机的，十有八九是公的，偶尔漏网的一两个，就不用指望出现美女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了。 不过幸运的是，学校似乎也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竟然给他们班配备两位大二的学姐当辅导员助理，其中一个竟然长相还不错，有点肉肉的脸看上去挺可爱。 于是，当带着眼镜的辅导员说两位助理将在接下来的军训期间一直陪同监督后，班里不少男生开始欢呼，其中一个胆大的，更是以方便联系和请教的借口，让两位辅导员助理留下宿舍的座机电话号码。 没错，是电话号码，不是手机号码！ 这年头，手机价格昂贵，最便宜的都起码要近千，抵得上一般大学生的几个月生活费，普及度还不是特别高。 而若干年以后基本上已经人手一个的qq号，在如今虽然已经拥有千万用户群，但放到十多亿的人口基数当中去，占比并不算高，远没火热到人手一个账号的夸张地步。远的不提，就说顾恒高三那会，班上就有好些人都没摸过电脑。 入学第三天，军训教官队伍入校，学校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并在当晚将各位教官介绍给被带的班级认识。 第三十一章：莫名奇妙的冲突 入学第四天，为期十天的军训正式开始！ 烈日炎炎下，顾恒班里的男生充分发挥吃苦耐劳的优良品德，哪怕是汗流浃背，被晒脱皮，也绝不喊苦喊累，腰杆挺的笔直，吼声震天响。 其原因，除了不远阴凉处的两外学姐助理在来回监督纪律外，还有队伍里的另外一批娇艳花朵在刺激着大家的雄性激素。 不得不说，学校的领导真是太精明，不对，应该是太伟大，知道计算机专业的都是一群饥渴汉子，竟然突发奇想，将外国语学院的一个班级给抽调过来，组成一个连队进行军训。 要知道，那可是外国语学院啊，号称男生在班里就是国宝的外语学院啊，这搭配起来，哪个男生不玩命的表现自己？ 结果，真差点玩出命来了，在高温暴晒下，军训第三天，队伍里有几个体质纤弱的学生先后中暑晕倒。 而得益的，则是其他学生，军训强度开始大幅度缩减，休息时间开始大幅度增加。 休息之余，拉歌对唱成为主要环节，在教官的传授下，一句句顺口溜吼的响亮，与其他营队的军训队伍开始互呛。 这边开始喊：123，来呀嘛来一个，12345，我们等的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的好着急，123456789，你们到底有没有？ 那边的三营自然也不甘示弱，回应：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像啥样，像啥样？花姑娘！ 除集体拉歌之外，个人独唱则成为最受瞩目的环节。 颜值爆表的王子浩主动请缨，靠着一曲众人完全听不懂词的饶舌，和一段华丽街舞，成为操场上几个营队里，所有女生的关注焦点。 其他几个营队琢磨半天，见在男生队伍里找不出可以和王子浩别一别苗头的，最后推出一位看似很清纯的大眼美女唱歌。说实话，唱功只能算一般水准，但架不住人家是美女啊，顿时惊艳众人。 作为过来人，顾恒在这期间表现的如大多数人一样，平平无奇。 他没想过去出什么风头，总觉得在一群小年轻面前秀技能会显得很幼稚，拉不下脸。 他想把自己扮演成路人甲，奈何有些事情，从来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在军训第七天，休息时间的时候，刘华拉着顾恒和万涛明到操场旁的树荫下吞云吐雾。 没抽几口，迎面走来几个同样身穿军训服的学生，单薄短袖下的身板看起来很结实，是隔壁二营体育学院的。 顾恒几人以为他们也是来抽烟的，没有搭理，都知道体育学院的学生不是靠成绩上的湘大，除了有一种本能的心理优越感外，还带着一点点本能戒备，不想和这些人走的太近。 “喂，你小子是叫顾恒吧，听说你很拽啊！”一听这嚣张口气，正悠闲抽烟的顾恒三人下意识皱眉。 “什么意思？”顾恒眯着眼，看着对方为首的高大青年，声音很低沉。 “呦呵，看不出来还是个有种的啊！不过小子，我警告你，以后离林倩远点，他是我看上的人。” “你脑袋是有坑，还是被门给挤了！”顾恒有点火大，无缘无故被一个二百五找上来，还说着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真是日了狗了。 对面几个体育生没第一时间听明白这话的含义，刘华和万涛明已经低声笑出声，用看傻缺的眼神看着几个体育生，他们不信眼前这几个脑袋里长肌肉的家伙还敢在这动手，除非是不想继续上大学了。 “麻痹，你想找死是吧？”反应过来的几个体育生勃然大怒，围拢过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我不认识什么吴倩，更不认识你，所以，别再来烦我。” 顾恒骨子里就不是个怕事的人，要不然在高中时代也不会闯下“能打”的名声。他差不多已经到忍耐极限，要不是还在军训，他真想教教对方做人的道理，别只知道拿着爹妈的辛苦钱来学校装逼惹祸。 至于打架，他长这么大就没憷过谁。 “老顾，吴倩好像是四营的，就前几天唱歌那个，眼睛很大的。”一直觉得吴倩这名耳熟的刘华忽然反应过来，在顾恒耳边低声提醒。 “不认识！”顾恒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为了压抑有点躁动的情绪，他想早点离开这里，怕忍不住动手。 “这就打算开溜？哈哈，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不过是个孬种软蛋，我把话撂这，以后让我看到你和林倩有半点瓜葛，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体院的学生原本还有点忌惮，因为顾恒那壮硕的身板和高大的万涛明看上去都不怎么好惹，如今一见顾恒想溜，顿时胆气上来，开始奚落嘲讽。 “让开！” 顾恒眼中已经有冷光闪烁，但终究还是强忍下来，他可以图痛快直接动手，但几位室友很可能也会被拉下水，他们不像他，背一个处分也可以不在乎。 “呦呵，还挺横的啊，来来，叫一声爸爸，爸爸给你让道。” “哈哈，李哥，我看你还是别当这个便宜老爸了，有这样的软蛋儿子，他爸十有八九也是个熊包。”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顾恒不喜欢打嘴炮，直接动手。 事实上如果这几个嘴欠的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暂时忍下来，等以后在校外挑时机找补回来，可他们偏偏好死不死的，直接挑战顾恒的底线。 “啪！” 很清脆的打脸声，在几名体育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被称为李哥的青年脸上瞬间多出一只五爪山。 “你爸妈没教你们怎么说话，我来教！” 顾恒还算保留有几分理智，要不然以他的手劲，真一巴掌抽实，就算不弄个轻微脑震荡，起码也能把嘴角抽破见点红。 “你们都别动手，让我来教教他们怎么说人话！” 顾恒冲还在发蒙的刘华等人开口，一只脚紧跟着踹出去，另外那个嘴欠的哀嚎一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 “我靠！” “麻痹，你找死！” 体育学院的几个学生反应过来，叫嚷着冲顾恒冲去。 “靠，老子最见不得没教养的杂碎，有爹生没娘教，欠抽！” 东北爷们万涛明终于有机会彰显自己的武勇和义气，怒吼一声，高大威猛的身形朝就近的一人冲过去。 刘华犹豫了有十几秒，咬咬牙，也抡起膀子加入。 第三十二章：心机婊林倩 很有默契的，双方都没有大声嚷嚷，怕叫来教官或者其他人，最后受到学校处分。 万涛明和刘华的行为被顾恒眼角余光收在眼底，有点感动！ 对于刘华的迟疑，他没有半点介怀，事实上如果换成其他人，明哲保身或者跑去喊教官，才是最普遍的选择。 室友关系就应该很亲密，就该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顾恒没这么天真，他前世住过宿舍，见过不少四年相处下来形同陌路甚至是相互仇视的，所以两人的挺身出手让他感到格外温暖。 要知道，在大学期间打架斗殴可不是一件小事，违纪处分都算是小的，万一碰上学校抓典型，被开除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这个情分，足以让他铭记在心。 顾恒这边的战斗结束的很快，在万涛明正开始一点点建立优势，在刘华还和对手在地上打滚互掐，甚至开始使出抓头发技能的时候，顾恒的四个对手已经全部趴下。 虽说是体院的学生，可体能方面还真没法和打小就坚持锻炼的顾恒相比，再加上顾恒会几招简单实用的军体拳，以及高中时代数战积累下的丰富群架经验，他再一次创下了1v4的辉煌战绩。 不过现实终究不是武侠小说，轻描淡写几招解决龙套不太现实，他也不可避免的挨了两拳，但都成功避开要害部位，落在胳膊后背这些防御力强的位置上，并无大碍。 至此，局面彻底明朗，体院的几名学生彻底跪了，只剩抱头挨打求饶的份。 刘华头一次经历这样的阵仗，身上没少吃拳头，还被拔掉好几根毛，不解气的他又对着刚才扭打的对手踢了几脚才罢休。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抽一次！”顾恒面露凶狠，把那位李哥的话原样奉还。 然后，没有然后了，这里的动静到底是没有瞒住，一大批学生和教官正匆匆赶来。 “待会你们别乱说，要是问起来，就一口咬定是跑过来劝架反而被打的。” 顾恒赶紧叮嘱万涛明和刘华，又转身冷眼看着几名体院生，哼道：“待会要敢乱说，我保证你们大学几年里的每一天都会充满惊险刺激，而且绝不重样。” 几名体院学生以往嚣张惯了，如今被看似更猛更凶的顾恒一吓唬，都不敢接触顾恒的眼神，一个个唯唯诺诺的点头。 ………… 第二天，处罚结果就出来了。 作为先动手的顾恒，以及先挑事的体校生，给予记过处分，并全校通报批评。 至于万涛明和刘华，虽然是去劝架，但处理方式明显不当，并有拉偏架的嫌疑，要求写一份深刻检讨，不少于五千字。 听到这结果，顾恒这才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因此事耽误两人的前途，现在看来，学校对他们这群凭真本事考上的学生还是有所照顾的，没看到对方六人都是记过处分吗？而他们这边却只有他一人。 顾恒对这个所谓的处分不像一般新生那样感冒，听起来是很吓人，可只要接下来不犯大错，逢年过节给辅导员送点礼物，很快就能消除掉。 只是他没有预料的是，经此一事，他莫名其妙的就火了！ 不是因为1v4的辉煌战绩，而是因为一个不知从哪流传开的故事。 据传闻所说，顾恒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因为被体院的学生给骚扰，找到对方谈判无果，最后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打出手。 故事原本还只是在新生中小范围传开，然后很快便扩展到全部新生，甚至还有继续往全校扩散的趋势。 没办法，这样的故事简直是戳中了所有学生的死穴。 正是情窦初开、荷尔蒙开始爆棚的年纪，试问哪个男生不想成为为红颜冲冠一怒的英雄？哪个女生不想成为被呵护拯救的娇弱红颜？ 英雄救美的故事很俗套，可换一个场合，换一个场景，他就很有市场，比如顾恒这种为青梅竹马大打出手的，怎么听都让学校的女生群体感动满满。 作为事件主角，顾恒却只想静静的唱一句：这不是我要的结果，结果！ 这特么的都是啥事啊！ 他1v4干倒四个体院生，不是该和高中时代一样，一战成名，彻底打出顾哥能打的名声，让所有宵小之辈再不敢来犯吗？怎么就画风突变，反倒进了靠谱男排行榜呢？ 名声这事暂且不去说，反正他也没吃亏，靠谱总比能打说出去要顺耳。可问题的关键是，他真的不认识故事中的那个女主角啊。 林倩，那是谁？ “老顾，你真不认识林倩？这不科学，你不认识她，那几个体院的****为什么来找你麻烦？”某天军训休息的时候，刘华又开始逼问。 “我真不认识，要不信，你们自己跑三营去问问，看她认不认识我？” 顾恒已经被这个问题骚扰很多次，实在被折腾的不行，干脆让他们自己去找三营的那个大眼美女林倩确认。 “你还当我不敢去啊！”刘华撇嘴，认为顾恒是死鸭子嘴硬，这都已经传开了，而且有板有眼，能是假的？ “那赶紧去，正好可以还我清白，让我耳根子清净。”顾恒身正不怕影子斜，很是淡定。 “去就去，不过我事先声明，要是真被我确认，你可得让你家林倩给我介绍几个美女。” “去去去，赶紧的！她要真认识我，你直接把她领走都成。”顾恒挥挥手，只想立刻把刘华这个八卦男给打发走。 “那怎么好意思！” 刘华搓搓手，嘿嘿笑着，想要借此试探下顾恒反应，结果是，完全没反应。 难道老顾真不认识林倩？ 就在刘华瞎琢磨的时候，一道身影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是自号金牌小密探的袁峰。 “呼，终于确认，林倩和老顾是高中校友，我说你行啊，竟然把我们瞒的这么严实。要不是我牺牲色相，和林倩她们寝室的一女生搭上线，还真不一定能打探到这第一手的内幕。” 长相只能说对得起观众的袁峰压根就不知道“恬不知耻”这几个字怎么写，还一副我牺牲很大的模样。 顾恒忍不住吐槽：“你也有色相这东西？” 袁峰还想为自己的颜值辩解几句，刘华已经直指问题本质，说道：“别扯开话题，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 顾恒觉得有一坨黄泥巴掉进裤裆，怎么都解释不清了，有点欲哭无泪！好端端的来上个大学，怎么还惹上桃色新闻了呢？ “懒得跟你们瞎扯，我接个电话！”听到手机铃声响，顾恒起身去接电话，只是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电话是王凯打来的，说他们那边已经找好门店开始装修，顶多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开业，让顾恒给点意见指导一下，要不然他们心里没底。 顾恒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年头开网吧只要不出安全事故，那是妥妥的稳赚。 不过想想王凯和郝建只是两个高中生，忽然就摇身一变当上老板，心里没谱也是正常，所以他结合前世所见过的一些网吧大概说了几点，最后着重强调一点，务必要和相关单位打好关系。 聊完正事，王凯忽然口风一变，贼兮兮的说道：“顾哥，你在湘大见到林倩了吗？我听人说她也考的那大学，以顾哥你的魅力，拿下她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回来别忘了请客吃饭啊。” 林倩，又是林倩，怎么哪都有她？ “林倩是谁啊？”顾恒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好久，自然要问个明白。 “我靠，不是吧，顾哥你也太那啥了，难不成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哦！我记起来了，高考前一阵子，你和一班的罗妮走的很近，我说呢！总而言之，论打架和泡妞，我就服顾哥你！” “你服个屁啊，我就问你，林倩到底是谁！”顾恒满脑门的黑线。 “啊，顾哥你真忘了？没这么快吧，这才几个月，当时在食堂吃饭时，你不还指着林倩问我是哪个班的吗？当时我给你出招，让你写情书来着。” 听到王凯这似曾听闻过的话，顾恒终于记起林倩这个名字。 可仔细一想，不对，他和林倩又没真的发生过什么，那几个体院生干嘛来找他麻烦？除非…… 一瞬间，顾恒彻底明白过来，想想自己刚入学就背上的处分，他直接将林倩和心机婊划上等号。 是，他对一个小小的处分看的很淡，但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平白无故帮人当挡箭牌，而且事后还得不到任何好处。 要不是考虑到对方是个女的，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至于美女什么的，他并不感冒，世上美女多了去了，他一不想泡她，二不用求她，吃饱了才会惯着她。 第三十三章：繁忙的十一长假 世界很大，舞台也很大，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到台上去翩翩起舞，成为聚焦点。 顾恒冲冠一怒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弭影响，随着军训进入尾声，一场迎新兼送别教官晚会浓重开幕。 千篇一律，首先是学校领导出息发表演讲，一番“今天你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你为荣”的言论，让不少刚入校的新生听的热血澎湃，尤其是在学校请来几位从湘大毕业的成功人士登台后，气氛被彻底点燃，新生们简直恨不能立刻大学毕业，去社会上闯出一番丰功伟绩。 而接下来，各式各样的节目接连上演，期间掺杂着部分对湘大校训校歌以及历史文化的宣传，总体来说，反响很好。 顾恒所在的418寝室几位人员坐在一起，不时发表感慨。 袁峰为刚刚表演传统舞蹈类节目的学姐们担忧，说大热天的，一个个穿这么多，要是中暑了可咋办？ 王子浩撇嘴，说他读的私立高中，女学生表演节目都很开放大胆，这才是与国际潮流接轨，反观湘大，一个很明显是从国外引进的热舞节目，演员裹得严严实实的，忒没劲。 万涛明激动的发出一声吼，说自从见到湘大学姐们的柔软腰肢后，他已经立誓要扎根湘市，不回东北了。 顾恒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好不容易才从林倩这个梗中脱离，他可不想再次被顶到风口浪尖。 一场热闹的晚会，让新生很好的过渡完送别教官的离愁，迎来十一长假！ 418寝室的除刘华外，大都是外地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跑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求学，当新鲜感过去后，恋家就成了常态。 于是除顾恒外，大家都决定各自回家！ 长假第一天，顾恒开始在校外找出租房。大学生涯马上将正式开启，他接下来就要抽出不少时间来为游戏交易平台的上线做准备，因此一个可以安静思考的工作环境就变得很有必要。 考虑到学校不准大一新生在外租房住，他又还背着处分，因此夜不归寝是不可取的，但大学课程一般比较少，可以做一个规划，在白天抽出时间进行工作。 花了不到半天时间，他就成功找到房源并签下租房合同，房子位于留学生公寓附近，两室两厅，月租一千二。 原本房东定价是一千，干过房地产销售的顾恒甚至有把握把价格再往下压个一两百，但最后以一千二成交，是因为他提出一个硬性要求：他需要对房间格局做出大规模变动，甚至还会添置不少办公用具。 一番讨价还价后，急着要去沪市定居照顾孙子的房东终于同意，并且一次性拿到半年房租。 搞定好房子，顾恒没有闲着，又跑去火车站附近的电脑城，先是按照当前市场最高端的配置配了八台台式电脑，然后咬咬牙，又花三万买下一台笔记本。 一番采购，他直接花去十多万，很是肉疼。 倒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他明知道过个一两年，电脑价格就会大幅度跳水，可他压根耽误不起这么长时间，明知是坑，也只能捏鼻子往下眺，觉得很不得劲。 把电脑从火车站拉回，再装好宽带，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放假第二天，他找来一家搬家公司，把房间从新布置一番，主要是两间客厅，电视冰箱餐桌通通往卧室或者角落里塞，在正中央位置摆上办公桌椅，再把电脑全部安好，才终于有了点办公场所的味道。 顾恒前世创过业，当时是开的一家游戏工作室，以开发手游和实用性小软件为主，但奈何资金短缺，缺乏市场洞察力和经验，不到半年时间就宣告失败，狼狈收场。 也正因为有过那次失败经历，他如今才更加慎重，很多事情考虑也更加全面。 相比起前世的贸然创业，现在的他虽然同样没多少资金，但却信心十足，因为他有着众多优势。 第一，如今他还年轻，一次失败并非不能承受，心里抗压能力大增，可以从容布局。 第二，前世的创业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失败是成功他老妈，那次经历给了他不少经验，让他从失败中获得经验，有足够信心去驾驭一个小型团队，让团队按照他的意志协同合作，发挥出足够的战斗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对自己接下来要进入的行业有足够的认知，并且已经有比较完善的规划，还知道该行业的发展趋势，可以说是不用走任何弯路，直通成功之道。 有以上几点保证，他相信只要脚踏实地，按部就班的实施计划，他宏伟蓝图的第一步是可以预见其成功的。 假期第三四天，他找来一家还在上班的装修公司，把房间再次进行局部与细微处的调整，以一位房地产销售的眼光，进行最后的规划和验收。 紧张的四天工作，他口袋里钞票哗啦啦的往外淌，来校前的五十万，转眼就只剩下三十万出头，相当于涟水市里一套百多平的房子被花掉。 这种大手花钱的行为让他肉疼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畅快。 他不禁想，难道这就是成功人士的心态？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高速运转，达到自己的预期目标，这种内心的满足感，确实很不错。 打量着这间由他亲自规划布局的小工作室，顾恒很有成就感，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绽放…… 最后的几天假期，顾恒回了趟家，涟水市的新家。 那间百来平的房子里，承载着顾爸顾妈他们那一辈人的某种夙愿，似乎有这样一个体面的家，他们那一辈才算是完成了应有的历史使命，至于剩下的，就全靠儿孙辈自己去打拼了，而这个家，将是最后的避风港。 这几天里，顾恒忘却了所有的雄心和烦恼，全心全意的陪家里人。陪顾爸杀两盘象棋，喝两杯小酒；陪顾妈看她最爱的抗战电视剧，听她唠唠嗑。 当然，也少不了那烦人的小丫头，回家第一天，小丫头在他心里就是天使，一声甜甜的果果，嚷着要抱抱，让他很暖心。 接下来两天，天使就瞬间变回熊孩子，自打来到市里定居，这丫头眼界也跟着开阔不少，除了嚷着要吃的，还想着要出去玩，大清早就嚷着要果果陪她去公园骑大马，坐碰碰车，还要逛超市，吃炸鸡腿，买冰激凌。 得，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小妹呢，只好陪着去，两天下来，被折腾的不行，简直比前几天布置工作室还要累。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顾恒去了王凯和郝建那间正在装修的网吧，又把堂哥顾强约出来一起吃了顿饭。 当天下午，他再次踏上去湘市的车。 第三十四章：波涛汹涌 国庆假期结束，全校新生开始正式进入大学生涯！ 一开始，418寝室的同志们都很有新鲜感，各种瞎忙活，忙着和隔壁寝室的同班同学打好关系，忙着加入同乡会，忙着散播哪个院校的美女最多之类的小八卦。 没过几天，学校各大社团开始招新，418寝室的好汉们便每天拿着各种社团的宣传资料回来，商讨着哪个社团美女多，哪个社团更加高大上。 顾恒作为过来人，自然没这么激情澎湃，社团他只进了acm程序设计竞赛协会，一个程序编程设计爱好者的集中营，偏学术兴致。 至于刘华他们选的，那花样可就称的上五花八门，比如听上去很高大上的创业协会，很让人向往的户外活动协会，很有爱的公益类协会，还有就是王子浩这类有钱人才玩的汽车协会等。 大学生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开始，大概是还没从高中模式彻底扭转过来，418寝室的人一开始表现的都算中规中矩，上课，答到，下课，挤食堂，一个星期下来就养成了几点一线的良好习惯，如李铭这样的乖学生，更是还每天坚持晚自习。 作为it男，学习生涯是相当苦逼的，每节专业课，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公的，公的，公的！ 偶尔一瞥，惊见万绿从中一点花，待戴上眼镜仔细一瞅，呦，身材还不错哦！ 迫不及待的看看正面，顿时全身一阵哆嗦，差点恨不得自挖双眼，颜值全无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一黑漆漆的钢牙套。 因此，体育课和上机实践课便成了所有it男最期待的。 体育课一般是在操场，这时候就有可能碰上别的院系同上体育课，苦逼的it男才终于感觉到一点盎然的春意，才觉得没有被全世界的女生给遗弃。 体育课时，靠脸吃饭的王子浩简直就是人民公敌，当别的男生还在为如何跟别班的水嫩白菜们搭腔时，这货竟然已经有女生红着脸来主动要联系方式了，而且还不止一波。 这能忍？绝逼不能忍！就连顾恒这种久经红尘历练的老司机都无法忍了！ 自从军训期间一战成名后，他在班级选举班干部时就以绝对优势被公选为体育委员，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同学们的热情，只好迎难而上。 按理来说，顾恒身材高大挺拔，样貌也算有点小帅，再加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桥段加分，在体育课上，就算不能让隔壁班的学姐们主动示好，但也绝不可能沦为给人送信跑腿的啊。 这正是顾恒的怨念所在！ 他堂堂一风靡涟水市高校的威风顾哥，竟然成了给别班女生代送情书的使者了，对象不可能是别人，就是长着一张让班里所有男生恨不得上去踩两脚再来回扭两圈才过瘾的王子浩。 开学第三星期的体育课，靠蹭王子浩的光得以和设计学院的学姐们打羽毛球的袁峰颠颠的跑过来，冲正在树下纳凉的顾恒挤眼道：“老三，赶紧去玩羽毛球。我跟你说，设计学院那边有一妹子，胸前实在是太壮观了，尤其是跳起来的时候，简直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波涛汹涌！”顾恒脱口而出，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 袁峰嘴里的大胸妹纸他认识，上次对方主动来找过他，说是要以他为蓝本，将他军训期间冲冠一怒的英雄事迹写成故事投给青年文摘那一类的杂志。 而他最终思考良久，却一咬牙，狠心的将那壮观的胸怀推给王子浩，说那样的男生才更适合当主角模板。 为什么要咬牙？全因为荷尔蒙太旺盛，他现在要远离一切能勾起他敏感脆弱神经的女生，他怕会被下半身控制去祸害无知少女。 他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最起码的底线还有，他既然决定要给前世痴痴守候的那个身影一个交代，就注定无法给其他女的任何承诺，所以他不愿意去轻易招惹。 当初的阳嬿已经是一个错误，他不想在再出现第二个，真有生理需求，他宁愿花钱去找，最起码事后钱货两清，他还可以厚颜无耻的为自己辩驳一句，自己内心没有出轨，负疚感也就不会很深。 “对，就是这词，我现在才发现古人是真有大智慧，你看一个波字，再点缀汹涌一词进行修饰，简直是将女性最引以为傲的部位描写的淋漓尽致。”袁峰对顾恒的一语中的竖起大拇指，忍不住想要和顾恒探讨一番内中的高深学问，命题他都想好了，就叫：古人对女性生理构造的深度剖析。 顾恒一阵无语，回道：“你这是以偏概全，女性也分类别，假如要是碰上胸小的，他们的波能汹涌的起来？” 袁峰开始抠字眼，很认真的讨论道：“请注意，我说的是女性最引以为傲的部位，这句话的主语是“部位”一词没错，但它还有个前提，是特指能让女性引以为傲的，胸小的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还能骄傲的起来？骄傲不起来，自然就不是指这一类人群了。” “胸小的怎么就不能骄傲了？人家还为国家省布料呢！” 袁峰瞬间傻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体育课就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中度过，顾恒到底是没去打那场羽毛球。 他只是期盼着这个夏天快点结束，让清凉的妹子们早点把自己裹起来，别把可以露出白花花大腿的裙子和可以看见“凶兆”的单薄t恤穿出来引人犯罪。 体育课过后就是上机实践课，身为体育委员，体育课他是怎么都逃不掉的，但上机实践课，他却是想开溜了。 和其他同学不同，他们对上机实践很感兴趣，是想着上课时偷偷玩几把扫雷和纸牌游戏，亦或者上网逛个论坛，听首歌看节电视剧。 但这些在顾恒眼中，实在有够low。 事实上前几节上机实践课他都有去，当初是抱着加强知识储备的目的去的，但两节课下来，他兴趣全无。 老师都还在讲解最基础的编程语言，他这个已经走出新手村的小高手留在这纯属浪费光阴。 把帮忙答到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刘华后，他果断翘课去忙自己的那点事情了！ 第三十五章：寝室里的小圈子 正式入学的前二十来天，顾恒表现都还算老实。 他想着，湘大作为全省名校，师资力量比自己前世上的那所民办大学起码是要高出几个档次的，说不定能够在计算机编程方面学到不少有用的知识，打牢基础。 他有自知自明，前世本就不是什么很牛逼的编程高手，又离开程序猿这个岗位多年，怕技术储备不足以让他完成接下来的创业计划，打算回炉重造一回，练出一番过硬的真本事。 但现实却很残酷，去上过几次专业课后，他发现老师都是在从最基本的教，顿时没了兴趣，开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生涯。 418寝室有了他这第一个例外，第二例也紧跟着出来，是王子浩。 这位家境殷实的富二代，在发现大学时代的学习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后，转而开他最擅长的猎艳之旅，凭着不差钱和一张帅的招人记恨的面孔，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向全寝高调宣告，已经拿下一位外国语学院的美女。 不是体育课上那位波涛汹涌的妹子，而是军训期间和顾恒传过绯闻的大眼美女，林倩！ 此话一出，全寝顿时寂然，都拿眼睛盯着顾恒。 “都看着我干什么？我不早说了，林倩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谁喜欢就大胆去追。” 顾恒表面看上去很淡然，内心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整个寝室谁都知道他和林倩传过绯闻，还是高中同学，就算事实证明两人之间压根没关系，可你王子浩特意去把她追到手算什么？ 炫耀？显得你比我强？ 不是顾恒小心眼，王子浩每晚都最少和两个以上的不同女性保持亲密通话，难道还能是因为真爱才去追的林倩？ 尽管心里有点疙瘩，但为了寝室和谐，他还是表现出应有的沉稳和涵养。毕竟说到底，王子浩有追求任何女生的权利，他没理由去干涉。 刘华试探了几句后，见顾恒不像是故意装大度，对王子浩嚷道：“耗子你别老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有能耐也给咱们大家发发福利，都是一个寝室的，你就忍心看大家饥渴着？” 刚才欲言又止的袁峰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万涛明含蓄的表示他比较喜欢腰肢细的，如果会跳舞的话，那就彻底完美了。 一向以寝室扛把子自居的王子浩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有哥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大家一口喝的。” 顾恒沉默以对，李铭则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微笑着！ 转眼，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顾恒开始养成早出晚归的习惯，平时都很难见着人影，而他那辆买来就没怎么动过的自行车，则成了万涛明和刘华的专属座驾，今天你载我，明天我载你，燃烧起基情四射的岁月。 也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宿舍里开始出现比较明显的小圈子。 凭着一起干过架的交情，刘华和万涛明以及顾恒走的相对更近一些，经常一起上下课，一起挤食堂，有事没事就凑一起抽烟聊天打屁，顺便探讨女生身体结构等内涵丰富的话题。 而袁峰和王子浩两人，看上去更为亲近，主要还是袁峰比较上道，每天给看上去很壕、很有女生市场的王子浩带早餐，打热水，关系急速升温。 而不差钱的王子浩自然不会亏待室友，大手一挥，把袁峰的一日三餐都给包圆，还经常带着袁峰去附近的馆子吃大餐改善伙食。 吃大餐的时候，王子浩一般都会通知寝室人一起，一次两次还行，可每次这样，顾恒几人就开始找借口婉拒，因为王子浩从来不让别人买单，去多了就有白吃白喝的嫌疑，吃的都不爽利。 而这种机会，袁峰一次都没错过。 刘华和万涛明看在眼中，当面依旧和颜悦色，私下跟顾恒侃大山时却隐约透露出一丝介怀，觉得同住一个寝室，袁峰这样明显带着巴结和讨好的套近乎，总归有点不好。 顾恒对此没发表意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一个人懂得向处于社会上层的人去主动套近乎，可以说是溜须下作，也可以说是人情练达，外人可以在心底有看法，但没有对人家指点的权利。 在袁峰靠近王子浩之前，顾恒其实得到过袁峰的示好，表示想要加入他和万涛明的三人小圈子，也是那次，他终于知道王子浩为什么特意去追求林倩。 真相很狗血，起因是王子浩追求体育课上的大胸妹子无果，认为大胸妹子是先接触的顾恒，极有可能是对顾恒有意才拒绝的他，因此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他比顾恒强。 顾恒当时只是笑笑，对袁峰的示好没有回应，然后对方就和王子浩走到一块去了。 至于乖孩子李铭，他是一个人一个圈子，在寝室的时候，更多的是一个人静静看书，大家谈论的很多话题，他从来都只当个听众，不参与也不发表意见。 ………… 十二月中旬的某天，王子浩满脸春风的回到寝室，还背着一个黑色电脑包。 正翻看王子浩桌上娱乐杂志的袁峰赶紧起身，得到许可后接过电脑包，急急忙忙打开，发出惊呼：“我去，戴尔笔记本，我看看，这配置起码也得三万以上吧。” 三万以上，这价格让正探讨世界杯的刘华和万涛明打住话题，有点小吃惊，在这个大学生每月生活费普遍在500左右的年头，一个学生四年的生活费都不超过这个数。 在此之前，他们全班拥有个人电脑的比例不超过五分之一，418寝室仅有一台，是刘华上个星期才配的台式机，价格八千多。 这在当时可是吸引到不少隔壁寝室的同学前来围观，晚上还有关系好的隔壁同学跑过来看刘华正追的一部电视剧：西游记后传。 当时顾恒也跟着重温了下，最后得出结论：若干年后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个梗，估计就是从这引申出去的，因为它里面的打斗动作基本上都是重复三遍。 言归正传，不差钱的王子浩似乎对三万块没个准确概念，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缺德鬼，你老挤兑我不给大家发福利，今天我就来一发狠的，……不是说这笔记本，这算什么福利，平时我不在，你们想用随便用就是，我说的福利是……” 话没说完，顾恒忽然从外面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一通狠灌，长出一口气后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笑道：“这又是要开什么大会呢？” 最近上课帮顾恒答过n回到的刘华打趣：“老顾，这几天你都上哪鬼混去了，老不见人影，该不是背着大家偷偷去泡妞了吧？” 顾恒怕八卦缠身，急忙打住话题，说道：“我可不像你们这么闲，天天在寝室虚度光阴，我可是在外面打工赚钱，天天到处发传单。” “真的？”万涛明将信将疑。 “切，你也就能骗骗老万，我还不知道你。”刘华压根不信，一副已经看穿事情真相的智者模样。 他的推断依据很简单，顾恒穿着不差，进校期间就配上手机这种小奢侈品，明显是家境不差，怎么会每天辛苦跑出去赚那几十块兼职钱？ “是真的，那天我有看到三哥在栏杆上到处贴小广告，我还特意跑去看了下，好像是要招懂电脑编程的学生兼职！” 说话的是正躺床头抱着一本厚厚书籍啃的李铭，顾恒在寝室排行老三，所以他叫三哥。 不过这排行只有李铭一人认，其他几人都不好意思开口喊什么几哥，几弟的，感觉特别扭，一般都是怎么顺口怎么称呼。 “你看，这下有人证了吧！我说的你不信，铭子的话还能有假？” 顾恒拍拍李铭胳膊，对这个话不多，但能坚持每天去晚自习的寝室老幺很有好感。 能坚持，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很多学生一到大学就被丰富多彩的生活迷了眼，以至于慢慢忘记大学其实是一所学校，是用来学知识的地方，而不是用来泡妞、混日子的。 第三十六章：烤红薯引发的情怀 “三哥，我想问你点事！”李铭放下书，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 “有事就直说，客气什么。” “我想去应聘你传单上的兼职，你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你会编程？”顾恒顿时来了兴趣，虽说大家的专业就是计算机软件编程，但在新生中，已经具备一定水准的，他目前还真没发现。 刘华唏嘘摇头，逮准机会训话：“老顾，这我就得批评你了，你没瞧见铭子床头那一摞书吗，都是编程类的，他的专业课都已经快自学完大二课程了。对了，还有上次在机房上课，铭子倒腾出来一个小软件，连老师都夸了好久呢。” “行啊，铭子，没看出来咱们寝室还藏着你这一号！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带你过去试试。”顾恒咧嘴一笑，很开心，为发现人才开心，也为室友有本事开心。 话题似乎越扯越远，袁峰敏锐的发现王子浩脸上刚才一闪而逝的不快，开口打断：“子浩，你刚才还没说到底是啥福利呢，说来让我涨涨见识。” “是啊，我这些天在外累的半死，就等找机会好好放松放松呢。”顾恒立刻明白自己喧宾夺主了，主动把话题还给王子浩。 “也没啥，我不是考虑到咱们寝室都是单身吗？就自作主张让林倩帮忙张罗，和她们628寝室搞一次联谊，你们谁想去的跟我说一声，要是人太少的话就取消。”王子浩淡淡开口，却是没有刚进寝室时的那种得意劲。 袁峰没注意到王子浩的微妙变化，捧场叫好。 “有没有美女，要是质量太差的话我可不去。” 刘华态度很明确，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是一群丑女，他宁愿呆寝室刷几集电视剧。 万涛明颇为意动，奈何好基友已经先表态，怕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只好立场不是很坚定的和好基友一致。 “有两个不错的，一个娇小玲玲，另一个就身材很有料，你懂的！” 王子浩递过去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成功挑起了刘华的兴致。 “那，咱们去帮忙捧个场？”刘华自觉立刻改口有失脸面，看向万涛明。 “恩，必须去看看，耗子好心帮咱们脱单，而且都让女方那边张罗了，咱们要推辞的话，不是让耗子难做吗。”万涛明脸上笑意浓郁起来，说的却很矜持，一副我是冲耗子面子才去的态度。 最后大家看向还没表态的顾恒和李铭。 顾恒最近比较忙，加上林倩那个心机婊到时也会去，心底其实不想去凑热，但不好当面拂王子浩面子，答应下来。 唯有李铭红着脸支吾半天，才被大家忽悠着点头。 寝室气氛看似依旧和谐，但一道无形的隔阂早已悄然形成。 非外力导致，而是个人天性与成长环境所造成。 如王子浩这种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哪怕是平时表现的再亲和再平易近人，骨子里头却是极其骄傲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焦点中心的他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想把自己表现的独一无二，以此彰显他的独特。 这本来没有错，错就错在他这年纪还无法很好的驾驭其中的度。 就像他每天赖床让袁峰去打早餐，本来室友之间互相帮点小忙不算什么，可他为显示大方，把袁峰一日三餐都给包圆，味道就不对了。 做个对比，同样是请人帮忙，顾恒这些天没少让刘华帮忙上课答到，事后为表达感谢，他也请过刘华去吃饭，但只有一两次。 更多的，则是他从外面带点零食和水果回来，请全寝的人一起吃，不会让刘华觉得他是被特别照顾的那个。 除此之外，对于刘华的一些回请，他也通通照单全收，只是礼尚往来间，他控制着自己请的次数要多个一两次。 同样是表达感谢，王子浩和袁峰之间，原本的室友关系慢慢变了味道。而顾恒和刘华之间关系却愈发亲近，这是顾恒前世混迹几十年，在待人处事方面所积累下来的一点心得体会。 自然，顾恒表现在各方面的成熟，也让寝室里的其他人愿意跟他亲近，对他敬服，隐隐就抢了王子浩的风头，这对习惯于成为焦点的他来说，不爽可能还不至于，但多少是有点介怀的。 这种局面并不是今天才形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王子浩总是通过摆阔等方式来彰显他的寝室地位时，大家的交流就已经不是处在一个平等层面了，稍稍带着一点疏远也是必然。 顾恒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法去改变什么，作为室友，他为了寝室的和谐相处，已经尽量的选择低调，不去和王子浩抢一些在他看来很显幼稚的风头，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说到底，付出都是双方面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室友就肝脑涂地的去付出。 ………… 还在筹备中的联谊会，并没有勾起顾恒多大的兴趣，第二天一大早，他晨跑回来，就叫醒上午没课的李铭一起出门。 “三哥，不用这么急吧，你和那老板已经预约好了吗，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路上得知顾恒是叫他去应聘兼职的事后，李铭心里有点没底，他是个喜欢按计划来的人，每天的生活节奏都严格按照他床边给自己定的作息表执行，是以今天被匆匆叫出来，完全没计划没准备的他有点心虚。 “才多大点事，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顾恒大包大揽的打包票，对李铭很有信心，最主要还是昨晚和对方聊了不少编程方便的专业知识，他对李铭的水平已经有个大体的评估。 出宿舍不远，就是一条小商业街，小超市和饭馆等一应俱全，顾恒带着李铭吃完早点，又打包了几笼蒸饺，往研究生公寓楼那边走去。 快到的时候，顾恒远远的在公寓楼外瞧见一个摆摊卖烤红薯的老人，笑着走过去打招呼：“老李，来五个烤红薯，要个长腰细的啊，别给我整那些圆滚滚的，上次吃的那个就是半生不熟，害我放了半天核武器（放屁），都不敢出去见人。” “你小子，还好意思怪我！那次我不跟你说过还要等段时间才会熟吗，你自己非说可以了，还瞎吹是从农村出来的，烤红薯是你五六岁就会的绝活。”老李头发已略显花白，精神头却很好，很爽朗的笑着打趣。 五个红薯，一共十二块钱，这价格在2001年绝不算便宜，一般学生被香味吸引过来，一般也就买一两个解解馋，可顾恒却像是买来当饭吃，付钱也很痛快。 走出没几步，李铭掰开一个红薯，看着里面金黄的肉瓤，笑道：“三哥，你天天吃红薯都不腻啊？而且一个就要几块钱，都可以去下顿馆子了，好奢侈。” 顾恒回头看了眼那个静坐在烤炉边的身影，叹息说道：“老李不容易啊，别看他现在摆摊卖红薯，当年可是上过越南战场的英雄，可惜不幸的是，他当年落下病根，导致无法生育，至今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 听到这，李铭手上动作猛的一顿，肃然起敬！ 顾恒却没有就此打住，继续说：“你能想象，他一个孤寡老人，没有把积蓄拿出来好好享受余生，却全都捐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上学吗？为了这个，他甚至连房子都卖了，住的地方都是租的。” 顾恒的话语很平静，但落在李铭的耳边却有如惊雷，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事实上别说是他，就算以顾恒成年人的阅历和见识，当时知道这事时也差不多一个表情。 虽然前世在网络上不乏这样类似的新闻，但唯有亲身耳闻目见，才会真正受到冲击与震动。 顾恒扪心自问，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老李那样的豁达和无私。 于是，敬佩和惭愧之余，他就爱上了吃红薯，在回味童年记忆的同时，也算是对老李的行为的支持和认可。 李铭没说话了，他总算知道顾恒为什么隔三差五就往宿舍带烤红薯，而且每次被问起都还一脸臭屁的说那是情怀，他们不懂。 一路上，两人凭自己的臆想，聊着老一辈革命军人的情怀，不知不觉就到了顾恒租的那间小工作室。 第三十七章：顾恒的小工作室 前段日子李铭见到他贴小广告，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兼职赚钱，而是为了招人充实他自己的小工作室。 原本他的想法是没这一环节的，原本他很天真的想着，可以从学校直接忽悠到一批人才。 可自从前不久他参加完“程序设计竞赛协会”的第一次社团活动后，第二天他就干上贴小广告的行当。 话说那次社团活动，他是趁兴而去，败兴而归。 他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只想从协会里找到几个技术过硬的人才，然后靠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着来一起创业打天下。 但现实竟是如此残酷，协会里刚入学的新生超过八成，其中非计算机学院的业余爱好者竟然还占比三分之一。 当顾恒把殷切的目光转向剩余百分之二十的学校老生时，结果悲催的发现，对方的水平大都连他都不如。 然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事实，他从一开始就打错主意了。 仔细一想其实不难理解，像他那样的水平都可以在若干年以后当上程序猿，技术更牛逼的大咖们在如今这个年代绝对是供不应求的香饽饽，怕是不屑于来参加协会竞赛这种低层次水平的活动的。 怎么办，到哪去找人？ 他连办公场地都已经租好，就等着大干一场，可没人也玩不转啊？ 一个游戏装备交易平台的设计，他一个人多花点时间也能够粗略完成，但要想正常运作，并且满足众多用户的诉求，就绝不是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于是，经过一晚上反思，小广告便应运而生，所有柱状形物体都成为他狩猎的目标，开始抢占狗皮膏药广告的市场，在湘大校内外风靡。 言归正传，当李铭被顾恒拉到工作室，当看到里面走出两人笑着接过顾恒带的早餐并且打招呼后，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老板？”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仔细回想，没错啊，刚才确实有一人喊三哥叫老板！ 看着眼前整齐摆放的两排电脑，看着由客厅改装成的明亮办公场地，李铭心中的震撼不比刚才听老李的故事要来的轻。 原本他一直以为，在418寝室里，人帅，家境优越，泡妞就跟换衣服一样简单的王子浩应该是活的最牛逼最潇洒的。 可眼下看来，看似很好相处，会像年长大哥一样关心人的顾恒，才是最深藏不露的。 别的不说，在他们一群人还在想着泡妞出风头，为学分和技能证发愁的时候，顾恒已经在外面开始打拼创业了，这之间的差距何其大？ “老江，我又给你带人过来了，这是我室友李铭，打小就特聪明，而且特勤奋上进，最关键是极有天分，你可得长点心，别给我教残了啊。” 顾恒怕李铭有压力，笑着和当中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打招呼，以显示这里的轻松氛围。 “还给我拉人，你让不让人活了？必须要涨工资才行，要不然明天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老江全名江诚，作为湘大的在读研究生，智商当然差不到哪里去，猜到顾恒的用意后，开起玩笑来。 “你还想涨工资？你也不想想，是谁慧眼识英雄，给了你发挥才能的平台！要不是我招你，你一个研究生估计还在网吧干兼职呢，能有现在的风光，领导着几号人的队伍？……瞪我干啥，领导两三号人就不是领导了，你还真不把村官当干部是吧？我跟你说，只等这一票干成，咱们未来就是中国的比尔和保罗！” 顾恒的大吹法螺让李铭傻眼，这可不像他印象中沉稳的三哥，瞧这牛逼吹得，差点让他以为进了传销窝，还中国的比尔盖茨，可真敢想！ 李铭没把顾恒的话当真，但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见面会倒是让他放松不少，原本的一点小紧张得到缓解。 顾恒别的过硬本事没有，为人处事方面还算有几分心得，靠着一张嘴皮子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才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就把草台班子给搭起来。 见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他开始指着差点瘦成一根竹竿的老江介绍：“这是江诚，你以后叫江哥就成，他可是咱们工作室的技术大咖，是老李介绍给我的。” “老李，你说的就是刚才碰到的……，那他？” 李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说到老李的职业时顿时打住，心里本能的不想用“卖红薯”这几个字称呼老李，似乎那是对老李的不敬。 一手拿红薯，一边往嘴里塞饺子的江诚倒是没怎么在意，点点头说道：“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当年被李叔支助的众多贫困学生之一，大学填报志愿那会，我别的都没想，就想到李叔住的这地方来念书。只是我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混出个人样来，不能好好报答他。” 听到江诚的自嘲，顾恒板着脸训斥：“瞎扯什么呢，你不说前两年快毕业时，是老李支持你去考的研吗？他就是希望你能多学点东西，将来能更有出息。他要是真指望你们报答，他自己拿着钱安度余生不更好，犯得着省吃俭用支助你们上大学。” “话是这么说，可我真有压力啊，就怕辜负李叔的期望。”江诚放下了筷子，鼻子有些发酸。 他是从贫困落后的农村走出来的，淳朴的环境塑造了他知恩图报的理念，他内心其实很渴望获得成就，好让恩人老李知道，当年被支助的那个农村小孩，已经长大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也是如此，在顾恒通过老李的介绍找到他前，他一直都在网吧兼职，偶尔也给别人写软件赚点外快，虽然听起来不是多么体面的活，但好歹也算是自力更生，并且能够偶尔给老李买点东西当做孝敬和报答。 “好了，这话题就此打住，好好的一场新同事欢迎会，差点被你弄成诉苦大会，你这是要动摇我军军心啊，小心扣你工资！” 顾恒开口结束话题，在没出成绩之前，他很难凭借眼前的这个草台班子，让江诚觉得他能大获成功。 而他的一些核心战略部署，在对方没有取得他的绝对信任之前，他不会轻易透露。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他还没魄力做到用人不疑的境界，因为知道自己的斤两，还缺少让人死心踏地跟他打江山的雄厚资本和不敢轻易背叛的手段，万一把核心机密和理念暴露，对方转手就拿着他的点子自己去创业，他找谁哭去？ 介绍完另外两名纯粹是被小广告给忽悠来的大四学生后，顾恒开始给李铭讲解工作室目前的主要经营范围。 第三十八章：奢侈的练军 游戏打金团和程序开发！ 这是顾恒之前对江诚几人介绍的，关于工作室的运营发展方向。 所谓打金工作室，很好理解，就是打游戏装备和金币，出售给学校附近网吧里的土豪玩家。 得益于江诚在网吧兼职过的经历，他们在前两天就已经和三家网吧的网管达成合作协议，让对方帮忙宣传，交易完成后可以拿到一定比例提成。 而程序开发，则是顾恒最看重的！ 他有调查过，传奇这款划时代的网游在11月份才正式推出，要想彻底引爆市场估计要等到明年的五六月份，因此还不到推出游戏装备交易平台的最佳时期，怕被有心人模仿抄袭。 因此，他想先开发出一个别的平台用来练手。 这个目前已经开始构架的网站平台，被命名为校园外卖网。 无论哪个时代，衣食住行都是永远不会缺少需求者的，而懒人又是在哪个年代都会存在的，所以一个专门为懒人和宅男宅女们开发的外卖网便成了顾恒拿来试手的目标。 其核心卖点也很简单：外卖送到家，团购有优惠！ 在考虑要否推出外卖网之前，顾恒曾有过一番纠结，原因主要有几点！ 首先，校园外卖网的创意来源于后世2010年才成立的美团外卖，他怕过早的将这一创意推出市场，会导致很多不可预测的改变，比如说改变历史的部分轨迹，让他脑海中的一些记忆与前世的轨迹不再重叠。 其次，美团外卖在2010年后能够迅速火爆，是占据了天时之助。智能手机的普及，可以让用户凭借一部手机，就能够定位到周边可以吃喝玩乐的地点，从而随时随地下单，方便实用。 而这点，在如今私人电脑都还未曾普及的2001年，压根就做不到。如今连网购都还没兴起，网上支付用户也很少，外卖网一旦推出，用户无法直接支付，只能够下订单，网站就只能充当一个中间介绍人的角色，具有很大的发展局限性。 但仔细想明白之后，顾恒把所有顾虑都打消了，就准备这么干！ 理由很简单，既然美团外卖要想火爆，需要天时之助，那如今推出，就不可能形成太大影响，因为其具有很强的局限性。 远的不说，就拿外卖这一模块举例，用户要想在平台上订餐团购，首先得看到周边大部分餐馆的详细介绍吧？菜色和价格这些都应该有一个详细的列表吧？ 在如今淘宝不出，网购不成影响的年代里，你总不能指望着饭馆老板们主动将自家店面信息投放到平台上来吧？ 怎么办？一切都只能自己去搜集信息，去和饭馆老板们一家家谈合作。 范围缩小到湘大一个校园还比较容易解决，但要想形成巨大规模，辐射到全市，全省，乃至全国，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这还是只搞外卖呢，要是把吃喝玩乐等模块全部补齐，估计除了国家，眼下怕是没多少私营企业有这个能力去推广开来。 因此，顾恒认为，校园外卖网的推出在短时间内不会影响到历史大事，不用担心脑袋里的许多点子会提前作废，毕竟历史走势总有其必然性，他一个仅限于湘大周边的外卖网，还撬动不了一个行业发展的巨轮。 至于说无法大红大火，这就更不是事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想着靠外卖网来发财，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练军，为了培养班底。 白手起家，说起来很轻松，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举步维艰。 万事开头难，创业所需的资金，人才，渠道等等因素，都要靠他去一一打通，而他的年纪和资历摆在那，不可能虎躯一震就八方来投，是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往前走。 为此，一些不能成为他核心框架里的点子，他只能忍痛拿出来试水，只为了培养出一支能够支撑起他战略部署的核心班底。 一个未来估值上百亿的项目被拿出来试水，听起来是奢侈了点，但只要能达到练军的目的，他就觉得很值。 他从来没想过要把未来互联网中的所有大蛋糕一口吞下，他还没这么大胃口，精力和能力都有限，能抓住一两个有把握的核心战略进行重点突破，并取得辉煌战果就是成功，想太多太远，估计到头来一件事都做不好。 他始终认准一个道理，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大体介绍完工作室之后，顾恒指着摆了六台电脑的正厅给李铭介绍道：“这边是程序开发组，你以后就在这边办公，今天就先熟悉下环境，然后按照你的课程安排好每天来工作的时间，以后就准时准点来上班，我会让老江给你安排工作任务的。” “啊！这样就行了？”李铭有点蒙，他还以为要先考验一下软件编程的水平呢。 “那你还想怎样？不过在公言公，有一点事先得说清，在老江觉得你还没能力正式进入编程的工作前，这里每天会包你工作餐，并且进行指导培训，不开工资。等到什么时候通过考核，就拿正式工资，每月2000，这里不算什么兼职全职，给你们下达一个定期任务，按时完成就拿全额工资，完不成就只有八成，月底绩效奖金为零。” 虽然是室友，但有些话顾恒还是要说明白，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事先把游戏规则说清楚，就算将来成不了一起创业的伙伴，起码也不会成仇人。 “这么多？”李铭压根没深想，只是听到工资后有点惊讶，他一个月生活费才四百，三哥能一个月给每个员工开两千的基本工资，那得有多少钱？ “人才无价，知识无价！铭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愿意让你来帮我，不是因为你是我室友，而是因为我认可你，相信你是个人才，愿意和你一起闯一番事业。别看咱们现在的这小工作室不大，上不得台面，但我希望有一天，咱们能够把他发展壮大，有去纳斯达克敲钟的那一天。” 顾恒开始了他的拿手好戏，进行激情澎湃的洗脑演讲。 有句话说的好，叫做成功的演说家要先感染自己，才能够感染观众。 他现在就找到了丁点感觉，似乎已经看到美好未来的一角，看到自己带领着整个创业团队，在纳斯达克敲钟的那一幕。 直到，李铭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三哥，纳斯达克是哪啊，敲钟又是干什么？” 旁边已经成功入戏，并差点被忽悠瘸的江诚和其他两名技术宅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顾恒忧伤的捂住额头，满脸黑线。 第三十九章：想要的团队 顾恒最近很忙，忙的昏天黑地！ 工作室一大堆事情都在等他处理，江诚一个个都属于技术咖，对工作室的发展规划，盈利点，以及如何具体操作，都没有特别深的概念，这些都只能靠他去把控。 一开始他有想过继续铺大摊子招人，背靠湘大这个巨大的人才市场，他只要肯花钱，拉来几个正准备实习的行政和营销方面的人才不算太难，但考虑到人工成本后，他只能打消这个诱人的想法。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目前手上的资金只有几十万，要想撑过前期入不支出的起步阶段，他顶多只能再招几个技术方面的人才。 要是把行政、营销、财务等部门都完善起来，那点钱压根撑不了多久。 因此，他只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高喊“困难只是暂时的，未来终会是光明的”的宣传口号，强拉着工作室的几个技术宅出来跑业务。 校园外卖网这一块目前虽然还在架设平台，但前期工作已经必须要开展了，比如说合作商家的入驻，这些都得一一去谈。 这是一个相当耗时耗力的过程，事实上任何一家网站的起步都差不多，前期没任何名气，如何吸引商家入驻？ 答案只有一个：免费！ 深入基层，与学校方圆一公里以内的所有大小饭馆进行交流，意思是可以帮他们进行免费宣传，让学生来这订购外卖，但前提是要在最短时间里送到，而且一旦单次订购数量超过十份以上，要进行适当优惠减免。 湘大在校学生上万，以他们每个月不超过500的生活费，一份外卖能便宜个一块五毛的，想来会有不小的吸引力。 而对那些不差钱的，送餐上门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想想一到饭点食堂黑压压的排队人群，谁不想在寝室悠闲的等着热腾腾的饭菜自动上门？ 这庞大的目标用户中，哪怕每天只有部分学生会选择订购外卖，对于一家小餐馆来说，也是笔很大的订单，关键是还免费帮忙宣传，饭馆老板们不可能不动心。 几天业务跑下来，江诚几个体质比较虚的技术宅都累的够呛，除此之外，还很费解。 一次聚餐的时候，江诚终于问出大家的心里话：“老顾，你说咱们每天围着学校附近的饭馆跑，到底图个什么啊，你免费打造平台给他们宣传，工作室靠什么盈利？” 老顾，这称呼在工作室也只有江诚一个人叫，他是碍于面子，觉得顾恒比他还小好几岁，拉不下脸和其他人一样喊老大或者老板。 图什么？就图把你们从杂牌军给锻炼成正规军啊！ 顾恒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他知道，包括江诚在内的所有工作室成员现在都有点迷茫，好歹也是湘大这所名牌大学出来的，要是为了一个看不到前景的项目瞎忙活，他们就会忍不住想，当初跟着顾恒干到底是不是值得？ 因此，他觉得有必要鼓舞一下士气，虽说他也不是很确定推出外卖网会不会有前途，但身为领头人，他不能露怯，他必须要让底下的人坚信，跟着他干是绝对没错的。 否则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他端起身为领头人的架势，沉吟开口道：“老江，咱们先不考虑盈利，你分析一下，就咱们湘大这一块，外卖网它会不会有受众？” 不主动解释，却开口反问，这是顾恒曾经混迹职场学到的一点。 被下属一问就急忙主动解释，会显得身为团队领头羊的他不够沉稳，显得对团队没有足够的驾驭能力。 相反，以一种高姿态进行反问，然后一步步揭开答案，会显得他早已成竹在胸，更显逼格。 倒不是他工于心计，而是他的年纪摆在这里，面对一群心高气傲的湘大学生，要是不抓准机会竖立领导权威，长此以往，就很难服众，靠一个月的那点工资，是买不来尊敬和人心的。 江诚从顾恒的眼神中隐隐感到一丝压迫，下意识正了正身子，考虑片刻后说道：“按照你的构想，外卖网的推广核心点是团购优惠，这对于每个月生活费只有几百块的学生团体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一份外卖要是能便宜一块钱，就和食堂的大锅菜差不多一个价，同样的价格，换谁选都得选小炒。但是，它也有不小的局限性。” 趁江诚组织思路的时候，顾恒一副尽在意料之中的自信模样，点头道：“恩，到点子上了，接着说！” “首先，最大的制约就是订单的程序，他必须在咱们的外卖网上进行，但湘大目前的电脑普及率不高，就算我们宣传到位，学生也动心，该如何下单却是个麻烦事情。还有就是，团购的优惠策略，它有一个前提，要订单达到一定数量，饭店老板想着薄利多销，才会接受降价送餐。 因此它的第二个制约因素在于，如何让学生尽可能在同一时间内下单，要是一段时间里下给一家饭馆的订单太少，饭馆老板不会给优惠，要想量大，可能等的时间就比较长，这样前面订餐的用户就会等得不耐烦，一次两次以后，就不会选择继续用外卖网团购了。” “恩，分析的很到位！” 见江诚已经结束，顾恒先是肯定的点头，然后看向另外几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回答他的，是几人的茫然摇头。 顾恒没有意外，事实上江诚作为一个纯粹的技术人员，能想到这些就已经让他有点惊讶了，要是其他人也能够面面俱到，他反而要起疑心：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妖孽，有技术还有想法，都跑来加入自己的小工作室到底图什么？ “那我就老江刚才提的两点说一下解决方案，第一点，没电脑，下单不方便，这不难解决。 人都是群居动物，都有交际圈，自己没电脑，寝室总有人会有吧？就算一个寝室没有，隔壁寝室总会有吧？ 咱们学校寝室都是同班同学院的分到一块，互相都是脸熟的，别人有点事找你帮忙你好意思拒绝？ 至于第二点，其实刚才解决第一点的方案也可以解决第二点，同班同寝的，都是一起上下课的吧？到饭点了，要想享受团购的优惠减免，能不拉着同班同学一起下单。” 说到这儿，顾恒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当然，为了保证学生用户能够顺利下单，并且都享受到团购优惠，还可以从别的地方下下功夫，没电脑不要紧，寝室不都有装电话吗？我们可以开通一个专门的热线帮忙下单，一般这部分用户是不会具体指定某家饭馆的，只会指定某样菜色，这样我们就可以将这部分单分摊到别的订单上去，比如一家饭馆已经下了九份订单，还差一份就可以用团购价购买，我把电话下的订单分摊到这上面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在座的都不是蠢人，顾恒的一番话把思路打开，大家似乎一下子就开窍了，开始提出各种各样的措施进行查漏补缺。 比如订餐虽然是属于即时消费，但一个小小的过渡时间还是在接受范围的，可以在每家饭馆的页面下打出十五分钟一波团购的宣传，并进行倒计时提醒，时间一到，下单数量没到达减免优惠条件，可以选择进入下一波，或者选择换饭馆，与别家已经达到优惠条件的一起团购。 ………… 看着气氛开始慢慢热烈起来，顾恒脸上露出微笑，他很满意这样的局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有限，就算把一些很火热的项目直接完全复制过来，可能也会因为时间地点等方面的细微差距造成水土不服，靠他一个人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完全压根不可能，但依靠整个团队的话，则可以把漏洞和失误减少到最低。 也只有这样一个稍加点拨，就能发散思维进行查漏补缺的团队，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可以依仗其在互联网领域中开疆辟土的团队。 相信有了这一次的练手，哪怕校园外卖网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他也有信心带领大家在下一个项目中取得成功。 第四十章：居安思危 看着大家热烈讨论，江诚始终在一边微微笑着。 顾恒刚才故意点他分析外卖网的优劣，他到现在已经瞧出些许用意，没有什么不开心，反而乐见其成。 事实上在今天之前，他更多的只是认可顾恒给的不错薪水，但如今，见识到顾恒的手腕后，他才开始认真考虑，这样一个有魄力也有能力的领导者，是不是值得投资？对方画出的那些大饼，是不是真有实现的可能？ 所以，他想确认一下！ 见讨论已经接近尾声，江诚开口：“老顾，那咱们的这个外卖网推出后，到底靠什么盈利？总不能当个活雷锋，白给学生用户和饭馆老板们当个中间介绍人吧？” 得，话题绕了一大圈，又绕回到原点，网站该如何进行盈利！ 也没错，任何一家网站的建设，谈其他都是虚的，归根结底还是要谈到盈利点上来。 顾恒这次没有避开话题，自信说道：“前期的免费宣传推广，只是一个鱼饵，等鱼儿上钩，盈利点就到了。” 江诚搞技术是很有一手，立足于技术层面的分析也能说出个一二来，但是说到具体的营销策划方面却是十足菜鸟一个，摇头道：“说详细点！” “你们想想，如果这外卖网做好了，一家店每天能够多卖出上百份甚至是几百份外卖，他会怎么样？” “有钱赚当然开心啦！”在座的有一个是直肠子，没加思考就抢答。 “那我在网站上开设一个评论板块，适当的给这家店添点料，让他没生意做。然后把另外一家店放到页面最显眼的推荐位置，让另外一家店生意火爆起来，你说那家店又会怎么样？” 顾恒的循循善诱终于起到效果，大家明白过来后，对这个有点腹黑的领头人只剩下佩服。 前期免费宣传，后期收费推广！ 说破后这点子其实很普通，但没说破前，大家还偏偏就抓不住这个关键。 江诚感慨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这一招了？照你这样说，以后那些饭店老板要想生意好，岂不是要排着队来给咱们网站交钱，让咱们把他们店的推荐位置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尽可能的让咱们给他们把关评论这一块，别让负面评论影响到生意。” 顾恒倒是没怎么得意，这样的营销策略放到若干年以后已经烂大街，他只能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果子，谈不上什么创新。 要不是考虑到如今的互联网行业受限于技术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他能玩的花样还有很多，而不是仅限于向饭店老板们收取一定的推广费用。 见江诚等人眉飞色舞，似乎有些膨胀趋势，他开始敲警钟：“你们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好，网站平台搭建好后，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说推广，这是重中之重，也是一场硬战，能够推广开来，用户群多，咱们就可以占据绝对主场优势，饭店老板们就得排队交钱，反之，咱们外卖网的后路只有一条！” 话没有说透，但在座的几人都懂，一个外卖网如果没用户订餐，要他有什么用？ 眼见已经有了好的开头，盈利模式也逐渐清晰，大家都不想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创业草草收场，开始冥思苦想推广策略！ “好了，先不谈这个了，反正平台都还没构架好，可以集思广益慢慢想策略。不过我可以先给个承诺让大家鼓鼓劲，一旦外卖网平台在湘大推广成功，在座各位的奖金会比较可观！” 顾恒开始画饼充饥了，这次不是玩虚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利益诱惑。 他有想过，外卖网要推广，只有在人人有需求的“食”这一块发力才能攒到足够用户，而用户一多，玩的花样就多了，比如ktv，自行车行等玩乐因素，都可以慢慢纳入校园外卖网的团购系列。 光靠那几十家饭馆一个月能收多少推广费用？生意最好的那家一个月给个千八百就顶天，加在一起都不够他开工资的。 但只要是把盘子做起来了，把别的项目纳入其中，薄利多销之下，收入就可观了。 到那时，校园外卖网应该也可以改名了，得叫校园团购网！ ………… 记录饭馆信息，将每家饭店的特色菜拍照，最后一一整理归档，这成了恒创工作室所有员工的日常。 五天下来，工作室陆续招了几人，终于满员，加上他一共八人。 除了江诚这个研究生和李铭外，其他五人都是大四实习生，是被顾恒坑蒙拐骗过来的。 他从头到尾就用了一招，尽可能把大饼画得又香又脆，让人一眼就忍不住流口水的那种。 当然，能考上湘大的，没有几个是真傻，要不是这几天顾恒亲上一线作战，在人际交接，营销策划，以及软件编程方面，都表现出了“深不可测”的硬实力，后面加入的几名技术宅还真不一定愿意跟着他搏一把，毕竟湘大放眼全国都算的上是金字招牌，不愁找不到好企业实习。 人手变多，顾恒压力非但没减轻，反而愈发沉重。 人多，就需要各方面进行统筹规划，尽量让每个人都发光发热。 最关键的是，要发的工资也跟着变多，他怕手上的那点资金撑不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 如何节省开支成本，成了他要面对的问题！ 他有算过一笔账，工作室每月要发的工资，加上水电，基本的办公设备添置，以及伙食等费用，一个月开销最少是四万起步。 而他手上的存款，已经不到三十万，要是碰上一点什么意外，比如外卖网夭折，他的资金链估计就撑不到游戏交易平台正式上线的那一天。 手里没钱，心里就没底！ 前世的创业经历让顾恒处事时变得更加谨慎，不喜欢不确定的因素，他开始未雨绸缪，想要给自己多添点底气。 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把主意打到游戏装备上来，这是目前唯一可以快速看到钱景的渠道，再不济也可以暂解燃眉之急。 但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问题，要想有大量极品游戏装备，就离不开游戏外挂，而靠外挂盈利这种灰色手段，他却不想暴露给不信任的人。 不是想要维持一个光鲜亮丽的创业者形象，他没这么清高，只是本能的不想让自己有小尾巴被别人抓在手里。 因此，如何操作还得好好思量一下。 第四十一章：厉害了，我的哥！ 工作室这边一忙起来，顾恒除了每天有在寝室住，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是个在读大学生。 有一次，刘华见他每天神出鬼没，忍不住开口问：“老顾，你这每天都在忙活些什么啊？连铭子都是这样，自打跟着你去应聘那兼职后，每天除了上课外就见不到人影，搞得跟特务一样。” 李铭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而是顾恒不准。 “每天都在工地上板砖呢，对了，上次耗子不是说要搞什么联谊活动吗？什么时候啊，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啊，我好事先跟包工头打招呼请假！！” 顾恒开始自黑，他始终没有在寝室提及工作室的事，是因为寝室还有一个很要强的高富帅，对方要是知道他都已经开始创业了，指不定会怎么想。 “你就接着忽悠吧，反正是听不到一句真话。铭子自从被你带坏后也不贴心了，什么事情都帮你藏着掖着，诶，数遍天下室友，唯有我家涛明最好。” 刘华对着已经在床上打呼噜的万涛明“深情”注视，然后才转身道：“联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等耗子打完电话你问他吧。” 在一声甜的发腻的“宝贝”声中，王子浩挂断了不知是打给女几号的电话，从阳台走进寝室，说道：“联谊啊，估计得到月底去了，我这两天正和汽车协会的朋友筹备明晚的平安夜和后天的圣诞节呢。” “世道不公啊，耗子都开上车了，我却还只能天天蹬脚踏车！” 王子浩对刘华的哀怨淡淡一笑，说道：“不就一辆破奥迪吗？你喜欢随时拿去开就是。” 得，这无形的装逼太致命，玩四轮好车的开口就是破奥迪，让把两轮车都开的很欢快的刘华怎么接话？ 刘华只好转移话题，说：“老顾，你说开学也快两月了，眼瞅着就要期末考试，你就不怕挂科？” “是啊，要不让子浩给你出点招，他和几位授课老师混的都很熟，说不定能帮上忙，要是补考的话就太麻烦了，而且一科得交几十补考费呢。” 袁峰开始插话，言语中把王子浩捧得很高，至于顾恒吗，对比之下就相形见绌了。 事实上自打跟王子浩混以后，他对能打的顾恒就没那么仰慕了。 很明显的道理，跟着高富帅能够混吃混喝，还能够开阔眼界，拓展交际圈子。跟着顾恒能得到什么？怕是真只能靠一把子力气去搬砖了。 李铭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顾恒眼神制止。 平常的一夜就这样过去，顾恒第二天上午照常翘课去了工作室，接到一个电话后，又兴致冲冲的跑出去。 几个小时后，他带着满脸笑容回来，大家都开口问碰上什么喜事了。 顾恒拍着手上的一沓文件资料，高声宣布：“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不再是散兵游勇了，我正式宣布，恒创科技股份责任有限公司，今天正式成立！” “啊？” 大家一开始都在愣神，等反应过来后，一个个激动的大喊大叫。 工作室的员工的除了江诚和李铭外，其他的都是大四实习生，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走上社会历练过，在他们心里，一家正式公司与一家工作室的区别，无异于湘大与草鸡大学的区别。 在这之前，他们虽然也对顾恒许下的宏伟蓝图憧憬过，可转身看看身边简陋的办公场所，也曾怀疑与不安过。 跟着顾恒创业，到底有没有前途？ 现在，顾恒用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这个年纪轻轻的领头人不是玩玩，而是真的打算干一番事业，连公司都已经注册了，显然是准备大干一场。 看到大家精神鼓舞，顾恒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前世创业时也经历过这一幕，太清楚一家正式注册的公司对员工的激励效果了。 别看只是一个名称的改变，讲究可不少，就好比一支杂牌军，忽然听到要被国家正式授予正式番号一样，说出去都敞亮的多。 也是考虑到这些因素，他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就向工商局提交了注册申请，为满足一些硬性要求，还没少抽费时间去跑腿，也没少花钱去公关交际。 激动过后，大家情绪开始慢慢平复，江诚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咱们公司叫做恒创科技，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江哥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着熟悉，我想想看……，对了，好像有一家网吧就叫这名。” 网吧名？ 顾恒险些吐出一口血，如此棒的恒字头公司名，怎么可能和网吧这种低俗玩意扯上关系？ 江诚一拍额头，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干过的那家网吧，他们用的网管系统好像就叫恒创，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老顾，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顾总了，顾总，你取名的水平比较一般啊，竟然和一个网管系统重名。” “我也说怎么听着耳熟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开发恒创网管系统的人也是蛮厉害的，竟然想到在网吧上赚钱，听说恒创网管系统开发出来后，不少互联网公司都开始跟风，打的火热。” “这事我也听说过，后来好像是网上有一个叫“不服来干”的id，直接推出一个免费版本，让那些跟风开发网管系统的恨的要死，据说就差查ip地址，直接进行人肉搜索了。” 别看工作室里的都是一些技术宅，长期混迹互联网的他们，对前沿信息的收集往往是最快的，这一挑起话题后，就有点收不住的架势。 顾恒见彻底歪楼了，干咳两声把众人视线吸引过来，慢悠悠说道：“取一样的名，难道除了巧合外，就没别的可能了？” 众人集体一愣，没明白这话的深层含义！ 好半晌，才有人惊疑不定的开口：“老大，你该不是想说，恒创网管软件就是你开发出来的吧？” “不然呢？” 顾恒微微仰着下巴，带着几分自傲。 主动承认恒创网管软件一事，不是想要显摆什么，而是想要人为的把自己往高处捧。 别看他心理年纪已过三十，却改变不了他外表还只是个十九岁青葱少年的事实，要想领导一群心高气傲的名校大学生，没点过硬的资历，如何镇住场面。 效果很显著，得知这一真相后，大家顿时傻眼，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小人在高声呐喊：厉害了，我的哥！ 越深想，众人对顾恒就越是佩服，形象被无限的拔高！ 要知道，顾恒那个时候才刚高结束呢，一个高中毕业生闹出的动静，竟然能够让国内不少互联网公司眼红跟风，这是什么样的实力？顾恒又是什么样的妖孽人才？ 想想自己，一个个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几年下来都干了些什么？怪不得人家小小年纪就能开公司当老大，自己就只能打工呢。 越想，就越是惭愧！ 惭愧过后，众人又有点骄傲和期待，跟着这样一个老大，前景应该很光明吧？ 如果说在场还有人有点别的想法的话，应该要算李铭了。 想着昨晚王子浩和袁峰两人一唱一和的给三哥出主意，如何才能保证考试不挂科，他就有点想笑。 两个整天只知道吃喝把妹混日子的人，却老是想着要在三哥面前显示很牛逼，结果一不小心就成了傻逼。 他当时真的很想说一句，三哥这么牛逼，你们都知道吗？瞎吹个什么劲！ 第四十二章：通过考察的合伙人 公司成立，自然是免不了庆功宴。 酒足饭饱后，大家各自散去，有点醉意的顾恒把江诚单独留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顾恒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江诚。 一份是竟业协议，一份则是公司股权转让书。 共事将近一个月，顾恒对江诚的人品和能力都有过一个全方位的考察。 人品方面，出生农村的江诚没有太多心眼，是属于埋头苦干的类型，加上他对老李的那份拳拳报恩之心，人品方面可以放心。 至于能力方面，顾恒不得不感叹走狗屎运捡到宝了，对方在软件编程方面表现出来的扎实功底和技术水平，足以让他这种半桶水晃荡的半吊子汗颜无比。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有江诚的加入，并以其为技术核心，带领公司其他人齐头并进，校园外卖网的平台构架进度起码要往后推上一个星期。 于是，当江诚的人品和能力都考核过关后，顾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稀缺的技术醒人才，决定下点本钱把他彻底拉上贼船，哦，不对，应该是拉他共同打造一艘互联网行业的无敌巨舰！ 江诚接过两份文件，仔细看完，压下内心的激动，问道：“什么意思？” “你签下竞业协议，那另一份的股权转让书上你也可以签字，只有这样，你我才是真正一条道上的人，我才能对你毫无保留的公开。” 此刻的顾恒，没了刚才吃饭时嬉笑怒骂的随意，看上去稳重干练，陡然凌厉起来的眼神，更隐隐带着一丝压迫，让江诚稍感压力。 没有过多考虑，江诚在协议书上签下大名。 不是看重那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这点股份在公司尚未看到太大前期的眼下，根本不具备多大吸引力。 他真正看重的，是顾恒这个年轻的领导者。 考察都是相互的，在江诚眼中，顾恒无疑是一个敢想敢干敢拼的决策者，只要一直保持着这种劲头，终有一天会出头。 江诚很清楚，他自己只是一个搞技术的，要想摆脱这个局限，只有在创业之初紧跟一位有魄力的领导者，从而一路扶摇直上，获得成功。 哪个男人不渴望功成名就？他江诚一个凡尘世俗人，如何能例外？ 这辈子不取得一点成就，如何面对家中还在地里刨食的父母，如何能挺直胸膛去面对供他上大学的老李？ 签好协议后，一人保留一份，顾恒才终于向江诚展露他核心战略的冰山一角。 开发外挂打游戏装备和金币，一部分卖出用以支撑公司发展所需的资金，另一部分则储备起来，等研发出公司真正的核心利器，游戏交易平台后，再一起推出形成轰动效应。 思路很清晰，清晰到江诚这种技术宅也能很好的理解透彻，但他有一点却始终没想明白，问道：“你就这么看好游戏交易平台，难道这里面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打造游戏交易平台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积攒大量的游戏用户群，定位则是未来网络游戏的标杆制定者！” 说到这，顾恒眼神忽然变得很亮，用一种很压抑的低沉口吻补充道：“甚至是游戏行业的垄断制裁者。” 从顾恒的眼神当中，江诚只读懂了一个词：野心！滔天的野心！ 他开始联想起顾恒曾说过的纳斯达克上市之梦，如果，顾恒的野心能够实现，哪怕是只完成预期的一部分，那个梦想就有很大可能成为现实。 一念及此，手中的那份竟业协议和股份转让书好像变得有点重，他下意识的紧紧攥住。 顾恒不是圣人，猜不透人心，但有了竞业协议这层保险，再加上公司股权的利诱拉拢，他开始把江诚当成真正的自己人，一些核心的战略部署，也可以布置下去。 “老江，现在外卖网的构架已经进入尾声，只需要进行最后的测试就可以进行宣传推广，从明天开始，你就把那边的事情先放一放，带人把游戏打金团正式组建起来。” “行，你给个章程，我负责执行到位！” 江诚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他也有点好奇，被顾恒视为核心战略部署之一的游戏打金团，到底要以怎样的方式进行运转。 事实上不止他疑惑，工作室的其他人也都疑惑过，自打工作室成立到现在，游戏打金团一直都挂着名，却从未展开过具体工作。 唯一有点挂钩的，就是通过江诚和学校附近几家网吧达成合作，并且卖过几次游戏装备。 早有准备的顾恒神情略显亢奋，说了好一通，最后总结出三点。 第一，让江诚带人进入最近推出的一款游戏，叫热血传奇，尽快熟悉玩法。 第二，根据游戏漏洞，开发出相对应的游戏外挂，不过这项工作必须保密，不对公司其他员工泄露。 第三，拓广销售渠道，不止是湘大周边的网吧，还包括线上的同城玩家，这些群体中的土豪游戏玩家绝对不少，一个个都是今后的钱袋子。 ………… 自从公司走上正轨后，顾恒总算是可以稍微喘口气了。 外卖网平台方面，周边饭店信息已经采集完，并且已经开始平台的构架和测试，预计在元旦节过后就可以正式进行宣传推广。 那时正好是寒冬腊月，宅男宅女们都舍不得离开温暖舒适的寝室，正是送外卖的好时节。 而游戏打金团那块，则由公司合伙人江诚全权负责，他唯一管的，就是公司的咽喉：钱袋子！ 每次有网吧阔少，或者是在游戏与论坛中结实的同城土豪，在表达出购买游戏装备想法的时候，顾恒不管多忙，都要亲自去前去进行交易。 一方面是怕江诚这些只懂搞技术的吃亏上当，他好歹处事经验要足一些，而且人高马大的身材往那一站，就能形成一定震慑力。 二来则是出于私心，牢牢抓紧钱袋子！ 对游戏不沉迷的人，永远不懂土豪玩家们一掷千金的心理，也不懂出售游戏装备里的巨大利润。 他把江诚当成合伙人，不想在公司起步之初，就用金钱去试探对方抵抗诱惑的能力。因为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是失败者，试探出对方人品可靠，有可能失掉人心，反之，人财两失！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杜绝。 他相信，等不久的将来，公司蓝图慢慢展开后，江诚就绝不会有任何想法，那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足以让对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下去。 游戏打金团业务开展不到半个月，靠着依旧火热的石器时代，以及慢慢展露头角的热血传奇，工作室总共卖出游戏装备二十多件，自带极品装备的游戏账号五个，以及大量游戏金币，总共入账两万多！ 这条可持续的财路，不仅大大缓解了顾恒的经济压力，还因此结实到不少妙人。 用钱砸游戏装备和等级的大都是不差钱的年轻人，哪怕平时一个个眼高于顶，在小圈子里呼风唤雨，但碰上顾恒这种更年轻，更能侃、并且已经由游戏爱好者晋升为游戏工作室老板的神级大咖，也不得不服气。 比较好打交道的，烟一散，牛逼一吹，就开始称兄道弟。 第四十三章：418寝妖孽多 2001年12月28，元旦节前，王子浩回寝宣布，已经筹备好和外语学院美女们的联谊，在明天，也就是周六，正式进行。 这场迟来的联谊会，王子浩可是精心筹备好久，当然不会办的太寒碜，像什么吃饭唱k的活动，在自诩高富帅的他眼中就一个字：俗！ 他说出本次联谊活动具体内容：两日自驾游！搞野外宿营，泡温泉！ 一听这种高大上的节目，万涛明一时有点消化不良，问道：“自驾游，上哪弄车啊？你那辆可载不下这么多人。还有什么野外宿营，现在是大冬天的，不要事先准备点什么？” 王子浩得意一笑，说道：“你们只管把自己带去就行，其他的通通都不要管。至于车，给你们稍微透露一点，我邀请了汽车协会的几人一起，里面还有高冷大美女哦。” 袁峰及时捧场，兴奋的嗷嗷叫，问泡温泉是男女混浴吗？可不可以裸浴？ 顾恒不声不响的问道：“你那些协会的朋友都是一个人去，还是带的朋友？” “总共有四个人，其中两个说要带同伴，另外两个都是自己去，他们主要就是去体验野外生活的。”王子浩没多想，直接回答。 顾恒一听答案，已经开始为万涛明几人默哀了。 对方一群有钱人，有的还没伴，到时候绝对是处处显优越，外语学院的女生还有空搭理418寝室的这些普罗大众？友谊还能连的起来？ 知道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顾恒犹豫了下，看着已经兴奋讨论开的万涛明和袁峰，最终叹息一声，保持沉默。 怀着满满的期待，第二天终于到来。 十二月底的天气已经比较冷，每个人在把自己裹得很严实的同时，不忘把最光鲜的一面展现出来。 挑衣服，吹发型，整的像是去相亲一样隆重，像袁峰这种闷骚男，就差把整瓶发胶给抹头上。哪怕是李铭这种和女生打招呼都会脸红的乖乖仔，出门前也都精心收拾了一番。 也有例外，一个是纯粹来凑数的顾恒，他对穿着向来不是太讲究，只要穿着干净舒适就行。 另外一个则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东北爷们万涛明，这头东北虎显然不大适应南方的湿冷冬天，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后，下面还塞了好几件，原本壮硕的身板顿时显得有点臃肿。 “我说涛明，你这是不走寻常路啊，想要扮成北极熊来吸引外语学院美女们的目光吗？” 顾恒知道万涛明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所以说话时很随意，互损和埋汰都是常事。 万涛明捂了捂围巾，郁闷的吼道：“屁，你以为我不想跟你们一样潇洒的穿着两件套啊，实在是扛不住啊！以后谁要再跟我说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冷，我跟他急。” “别说了，快看，耗子他们过来了。” 顺着袁峰的手看过去，包括王子浩在内的一行七人走过来。 首先是女主角林倩，粉色羽绒服配修身牛仔裤，即使是在冬天也能将腿形曲线完美展现，加上一张化了点淡妆更显精致的面孔，无疑是几女中最抢眼的。 至于林倩的几位室友，在对比之下就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 期待值比较高的刘华隐隐有些失望，袁峰和万涛明两人倒是要求不高，用他们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细细寻找王子浩说过的两个质量还可的妹子。 然后，他们眼睛微微一亮，定格在当中的两女身上。 其中一个是小圆脸，身材娇小，看上去有点萌有点可爱。另一个据说身材有料的美女则是披着一件粉色长外套，暂时看不出深浅。 互相介绍完后，林倩挽着王子浩的胳膊，对顾恒低声说道：“顾恒，不好意思啊，军训那次，我实在是被那群体院生给缠的没办法了，才想让你帮忙的。” “没事！”顾恒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那这样，待会你要是看上我们寝室哪位美女了，我给你牵线搭桥怎么样，就当是赔罪。” 大概是被顾恒在高中时代能打的名头所震慑，林倩哪怕是搭上了418寝室的头号高富帅王子浩，对顾恒还是带点本能的忌惮，想要把军训那次造成的影响给降到最低。 “老顾，你就别小家子气了，就算看我面子，那页就此翻篇，成不？” 王子浩在一边帮腔，只是话说出来，顾恒怎么听都觉得不得劲。 我小家子气，我凭什么要大方？一个记过处分是这么好背的，你行你去背一个试试？ “好了好了，耗子你还是说说该怎么安排吧？我们可是把自己都交到你手上了，一切行动都听你安排。” 对顾恒脾气更加了解的刘华急忙打住话题，他知道，顾恒妙语连珠的时候，就代表他心情不错，可一旦他沉默了，那就是快要爆发的前奏，军训时那几个体院生就是在顾恒沉默中被干趴下的。 “我打个电话！” 王子浩也意识到用词有点不当，但又不想示弱，没有任何表示，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五辆不同型号的车停在众人眼前，王子浩的那辆黑色奥迪也赫然在列。 “我去！” 袁峰惊呼出声，这次倒不是衬托气氛，实在是这场面对他而言太过震撼。 本以为王子浩在大学期间就开上奥迪算是高的没边的土豪了，可现在看来，湘大土豪是真不少啊！ 他虽然不懂车，不懂具体型号和价格，可当中几辆车的标志实在是很眼熟啊，宝马，奔驰，这些车放到他们县城，可是只有身价百万起步的富豪才开的上的好车。 顾恒远远的忘了眼，没做评价，猫到一边开始打电话，他想起这一走就是两天，马上又是元旦节，他到时就直接转道回家了，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江诚交代一下。 林倩整个人都有点飘，看到先下车的几个年轻人都跟王子浩打招呼，心想自家男朋友这么有能量，认识的又都是有钱人，得罪一个顾恒又算什么？ 对方在涟水市高中圈子里是很牛，在大学里还能得瑟的起来？这里是湘市，会打架可不算什么本事。 林倩628寝室的其他几女也被这一幕给震的不轻，与这些开着好车玩自驾游的年轻人一比，形象还不错的顾恒和刘华顿时显得暗淡无光。 然而，有时候打脸就是这么快！ 只见从白色奔驰下来的年轻人在看到刘华后，竟然主动过来打招呼。 “华子，没想到你也在湘大啊，怎么从没听刘叔说起过啊！” 这个留着板寸，看上去有几分桀骜的年轻人说话很是热情，可大家刚才明明发现，他下车和王子浩打招呼时，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又不是上的水木、燕大，有什么好炫耀的？” 刘华不冷不热的态度让628寝室的女生差点惊掉眼球，心道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真人不露馅，有什么惊人的背景？ 而这，还只是开始！ 在628寝所有女生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另外一个身穿休闲服，从一辆车顶载着一排大灯，外形看上去很是霸气的车走下来的年轻人，瞄到不远处正打电话的顾恒后，眼前一亮，竟然也是满脸春风的跑过去打招呼。 “我说顾老板，顾大神，想见你一面可真难，今儿总算是让我逮着了。怎么样，最近手上有好货没？我过几天要带人拿沙，不管是装备还是金币，价格你随便开，我通通包圆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彻底不会了！ 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王子浩也就算了，接着又冒出来一个看似深藏不露的刘华，现在更夸张，一个刚入学不到半年的的大一新生，竟然都直接被人称呼老板了。 这418寝室到底是藏了多少妖孽啊？ 第四十四章：胸大有理 顾恒正在一边角落打电话，冷不丁被人拍肩膀，差点一哆嗦把手机给直接扔了。 待看清带人后，他的一点小怒气顿时消散无踪，换上得体的笑容。 这个一身休闲装，看上去有点瘦小的年轻人叫刘威，别看个子不打眼，却是个喜欢开陆虎，喜欢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大豪客。 通过网吧网管的介绍，刘威在一个星期时间里，从公司刚成立不久的游戏打金团，吞下了价值近万人民币的游戏装备和金币。 因为是大客户，顾恒没法发怒，倒是有点惊讶，惊讶湘大的圈子太小，对方竟然会和王子浩认识，不过转念想到他们都是有车一族也就释然。 “威哥，最近手头是真没货啊！就在前几天，最后的一点家当都被同城的一名游戏玩家给搜刮干净了。你总不能让我工作室的那批人把身上的装备也都给你，个个穿着裤衩去打金吧？” 见在室友面前一直藏着掖着的工作室已经被曝光，顾恒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只是喊那声威哥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 一个心里年龄超过三十岁的成年人，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叫哥，心里不别扭那才是怪事。 奈何人家是土豪，是大主顾，还非得和他称兄道弟，他再别扭，也只能慢慢去习惯。 “那先说好，下一批装备你一定得给我先留着啊，要不然我可跟你急！” 几次接触下来，刘威对顾恒的性子也有个大概了解，不再多说，开始搂着顾恒肩膀瞎侃。 “老弟，你这次也是和王子浩一起出来玩的吧？那辆红色宝马瞧见没，我跟你说，里面可坐着两个大美女，尤其有一个……，瞧，她们下车了，左边那妹子咋样？身材是不是很正很有料？” 刘威正热情的和顾恒聊着男人间的话题，最后那辆一直不见身影的红色宝马车门被打开，走下两个气场很强大的女孩。 一瞬间，所有人都打住了话题，齐刷刷的盯着那两道款款走来的身影。 一人带着恬淡微笑，五官精致姣好，但最吸引人的，还属胸前那对即使被厚厚冬衣遮盖，依旧随步伐起伏不定的伟岸。 至于另一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高，第二感觉：看她板着脸，怕是不大好打叫道。 两人走来，刘倩628寝室的女生本能的察觉到危机，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警惕。 418寝室的牲口们眼神则有点耐人寻味，不时的在顾恒和王子浩身上来回扫视。 “这湘大也不算小啊，我第一天来还迷路了呢，怎么老碰见熟人？” 顾恒心里已经开始感叹，碰上一个刘威已经让他觉得很巧合了，现在竟然又碰上一个。 一个巧合的产生或许是偶然事件，但巧合太多的话，顾恒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看傻眼了！” 刘威开始打趣，嘴角笑容还没彻底打开，就僵住了。 “好巧啊，顾恒！我室友说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非硬拉跟着我一起，没想到竟然是你们！” 这下轮到刘威傻眼了，怎么个情况？这大胸妹子，竟然和顾恒认识？ “我也没想到！” 顾恒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体育课上那个喊着要采访他的大胸妹子许婷婷，竟然还会在这里碰见。 顾恒将目光转向许婷婷室友，想来就是王子浩口中曾说过的高冷美女了。 高，确实是高，足有170以上的身高显得腰细腿长，即使是站在顾恒身边也一点不显娇小。 冷？光是板着脸还谈不上，只是那一头清爽的长马尾，配上那张乍一看不算惊艳，越看却越有味道的面容，让人不禁下意识想起一个词：英姿飒爽！ 这对气场强大的同寝姐妹一出场，顿时惊艳全场，就连林倩都隐隐被抢去了风头。 毕竟一个已经是名花有主，另外一对却还是无主的娇嫩花朵，只要是脑袋还没秀逗的男生，都知道该对谁献殷勤。 接二连三的插曲，彻底打乱了王子浩的节奏。 刘华的深藏不露他没想到过，冷寒秋和许婷婷是室友他没想到过，在汽车协会里隐隐比他风头更甚的刘威竟然和顾恒认识，还暴露出顾恒开工作室的事，他更没想到。 一连串的意外，让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小丑。 本来想着拉一批协会的人过来溜一圈，好让寝室的人羡慕他的交际圈，好在林倩和她的室友面前彰显出他在418寝室的绝对核心地位，却没曾想，亲手安排好的剧情，被彻底演砸了。 而事实上，大家对他是什么想法都不太关心，在一场联谊活动中，男生关注的是女生和接下来的吃喝玩乐，女生队伍亦然。 就连他名义上的正牌女友林倩，此刻关心的也不是他，她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刚加入队伍的许婷婷和马尾美女给比下去，担心在大学里貌似也比较牛逼的顾恒以后会不会为难她。 懵懵懂懂中，王子浩乱了方寸，原本计划好的一切不知该如何进行。 袁峰问他该如何安排坐车，他说随便，可这明显不是大家想要的答案。 最后还是刘威开口，说男女混搭坐，一个寝室的天天呆一块已经够腻歪了，该聊的也聊得差不多了，该换个新伙伴聊点意境更加深远的人生话题了。 半推半就的，大家就同意了这个意见，不过还是有点小分歧。 主要是冷寒秋和许婷婷那辆宝马，在几辆车中，它不是最贵最抢眼的，但绝对是最抢手的。 袁峰，万涛明，刘华，以及帮王子浩把车开来的一年轻小伙，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往宝马车上钻。 最后还是心思活泛的刘华得逞，见其他人隐隐想上车都被马尾美女的眼神给逼退，他灵机一动，强拉硬拽拖着顾恒一起，嘿，这下马尾美女终于没用眼神进行秒杀了。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在上车的时候，马尾美女落后一步拉住许婷婷，低声耳语道：“刚才你打招呼的，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制造偶遇的对象？我看也就普普通通，没什么稀奇啊！” 许婷婷嘻嘻一笑，说道：“没办法啊，我人丑，就只适合找这种普普通通的了。我又不像你，板着个脸都能到处招蜂引蝶，我上次可是主动勾搭都没用呢，只好想出偶遇这种很笨的办法了。” “得，不跟你扯，你胸大，说什么都有理！”马尾美女一翻白眼，直接无语。 第四十五章：为肖潇保纯洁 经许婷婷介绍，刘华和顾恒知道了马尾美女的名字，凌舒！ 虽然只是一个名字，刘华却在嘴边意犹未尽的低声念叨了好几遍，顾恒一瞧，就知道这小子怕是要陷进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凌舒也确实有吸引人的资本，虽说论相貌，她比起许婷婷和林倩要稍稍逊色，但腰细腿长，加上其不俗的气质，加分不少。 随着车子启动，车内一时陷入沉寂。 刚刚在车外和闺蜜谈话时无所顾忌的许婷婷，此刻正襟危坐，不时轻轻撩动着耳边被空调风吹起的一缕秀发，显得很端庄，很文静，很淑女。 刘华平时也算健谈，可从见到凌舒后，似乎有点手足无措，典型的初哥。 至于凌舒，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恒一开始也在保持沉默，不过见刘华竟然没出息到紧张抠指甲，好笑的同时，打算帮帮他。 “对了，华子，刚才开奔驰的那人，看着好像挺傲的，怎么对你那么客气？说说看，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咱们寝室的人？” 女人对于八卦好奇是天性，许婷婷和开车的凌舒都悄然竖起了耳朵。 “你还说我，你不是一样？刚才开陆虎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刘威，他不是还叫你顾老板呢？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对于刘华的回答，顾恒差点吐血，要是换个场合，他估计就直接骂这脑瓜子不开窍的家伙了。 我是真想和你讨论这个吗？是，我确实有点好奇！ 可我最本质的目的，是好心帮你打开话题，让你在马尾美女面前充分展现自己硬实的家庭背景，拉低和人家开宝马的巨大差距啊！ 你倒好，反过来挖我根底了，简直是，朽木不可雕！ 吐槽着刘华智商直线下降的同时，顾恒还得笑眯眯的假装不在意，说道：“我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在校外认识几个人，一起搞了个打游戏装备的工作室，小打小闹弄着玩的。” “你就扯吧？你敢说铭子不是在帮你做事，两个天天同进同出的，难道铭子也会玩游戏？” “我……” 顾恒彻底无语，这傻小子，今天怎么蠢成这样？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碰上智商差不多已成负数的刘华，还怎么继续愉快的交谈？ “顾恒，你就说说嘛，大学就开始创业，本来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啊！” 许婷婷上次因为采访话题被拒绝，本来还不知道说些什么打开话题，这下见刘华穷追猛打，也跟着加入进来。 她是真好奇，顾恒除了能打这项很让女生有安全感的技能之外，还有些什么惊人的本事，她想一点一点挖掘出来。 顾恒不想说，刘华已经开始主动爆料：“你可能还不知道，老顾军训期间打架的那次，故事的女主角今天也在现场。” “哦，是哪个？”许婷婷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正开车的凌舒耳朵微微一动，也被勾起了兴趣。 “就是那个林倩啊，王子浩女朋友，不过我得帮老顾澄清一下，林倩和顾恒其实只是高中同学，还不是一个班的，不是外面传的什么青梅竹马。” 顾恒此刻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他总算是看出来了，不是刘华智商下降，而是这小子太鸡贼，绕了半天，竟然是憋着坏水，要拿他开刷去博取眼球。 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对顾恒明显比较感兴趣的许婷婷被打开话夹子后，有点收不住，知道无法从顾恒那里获取第一手信息，就采取曲线救国的方针，从刘华嘴里套话。 刘华也是同样，无法直接和凌舒说上话，就从许婷婷嘴里打探对方的兴趣爱好。 然后，顾恒和凌舒就郁闷了，一路下来，感觉自己已经被队友给彻底卖干净了。 ……… 王子浩安排的联谊度假地点不在本市，是本省郴市茹城一个远近闻名的小镇。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就到了。 茹城整个县区不大，因有一处天然温泉而以旅游行业闻名远近。 这年头，湘省人均工资还不到两千，旅游行业尚未迎来其春天，加上时值十二月，并不是旅游旺季，当众人开车到小镇外围区域时，并没有碰到拥堵的情况。 进入小镇后，被烦闷车程给折磨的有点蔫的众人开始透过车窗往外看。 作为一个以旅游闻名的小镇，这里除了温泉外，景色也颇有看点。 四面环山，即使是在十二月也有不老松柏和笔挺翠竹点缀其中，倔强的绽放出点点绿意，让人望之心旷神怡。 不知深远的山中，有潺潺溪水流出，一直往外延伸，汇聚成河，贯穿整个小镇。 山间高低起伏的地方，水流飞溅而下，形成一道道别致的小瀑布。而地下泉眼喷涌出的滚烫泉水遇到冷空气，化成氤氲缭绕的雾气，笼罩在整座小镇上空，如梦似幻。 一时间，大家眼球被美景充斥，疲惫一扫而空，开始期待着这场以联谊为名目的旅行。 王子浩等人选择这地出游，自然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的，第一站，带众人到宾馆下榻。 418寝室的人一听，顿时有点蒙，不是说要搞野外宿营吗，怎么跑宾馆来了？ 王子浩解释，说晚上是在野外宿营，宾馆是用来放随身杂物的。 大家对此无言，只能表示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 一行十来号人的队伍，要安排整顿好，又要有联谊的气氛，并不是个轻松的事情。 不过好在都是年轻人，虽然平时玩耍的圈子不尽相同，还是能找到共同话题。加上有刘华这个已经完成预热，开始慢慢展露魅力属性的家伙挑动气氛，疏通二代圈子和418与628两寝室的代沟，等午饭过后，原本的陌生人，已经能够开始闲聊两句。 顾恒在其中充当着路人甲的角色，该吃吃，该喝喝，但绝不轻易发言，也绝不轻易表态。 其实一开始，他有想过结交王子浩几人的二代圈子，一个个小年轻都能开着几十万，上百万的好车出来玩，家里不是老爹牛逼就是老祖宗牛逼，要是能处成可以随意聊天打屁的小伙伴，说不定能在将来借力。 但一路观察下来，他放弃了这种很费脑力心力的活。 很显然，刘威这几个湘大汽车协会走出的二代，他们目前都还只处在吃喝玩乐的水平，没展露出从小赢在起跑线的某些高端属性，让他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去主动结交。 而另外一个想保持低调的原因，还因为想防备一个人，一个一路下来已经把他底细给摸清楚的女人，胸怀伟岸的女人！ 虽说他这种老司机已经过了看胸看脸的年纪，可一个脸很正，胸很凶的女人明里暗里的想要勾搭他，他就算是柳下惠附体，怕是也难撑过几个回合，最终要扑倒在对方的石榴裙和胸器之下。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尤其是漂亮的大胸美女追男，不比捅破一层砂纸要困难多少。 于是，想为肖潇保持精神和肉体双重纯洁，再不济也要做到精神纯洁的顾恒想到一个办法，冷处理，装怂扮土充路人甲，以此来衬托出刘威王子浩这些二代们的光辉形象，让许婷婷对毫无亮点的他慢慢失去兴趣。 第四十六章：裸装属性爆表 许婷婷是颗水灵的大白菜，大家都知道，尤其是那挺翘的琼鼻，扑闪扑闪仿佛会放电的纯澈双眸，加上容易勾人犯罪的胸器，无不在诠释着她的魅力属性！ 如果光从对男性的视觉冲击力而言，这次联谊的众女中，她是当之无愧的冠军。貌似清纯的林倩长相是不差，但身材方面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点从所有男性眼光逗留的时间比例上就可以知道个大概。 事实上若不是许婷婷有看似高冷的凌舒护着，又明显对看似深藏不露的顾恒格外照顾，刘威等几个单身而来的二代们不会毫无作为。 美女在侧，胸怀入眼，淡淡发香扑鼻！ 顾恒躁动的荷尔蒙被撩拨起，压抑的很辛苦，他开始发散思维，念起肖潇的好。 想肖潇的开朗知性，想她的大长腿，想她嘴角的迷人酒窝，想她对自己的痴情……，顾恒保守贞洁的信念才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午餐过后，进行第二站活动，逛街采购！ 沿着小镇，大家欣赏着这小镇特有的温泉文化，慢慢忘记了俗世的纷扰。 “咦，顾恒，你看那边，好有趣哦，竟然把鸡蛋放到泉眼里泡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拿出来吃了，真方便，大冬天的都不要烧开水了。” “顾恒，快看快看……” 一路上，许婷婷欢快的像只百灵鸟，这个江南水乡走出的水灵女孩，第一次来到这个温泉遍地的小镇，看着小镇上空缭绕的雾气，看着这里居民的日常起居，充满着新奇与快乐。 “那些小泉眼都是给小镇居民日常使用的，方便是方便，就是安全措施做的不到位，周围都没有护栏围着。那里面的泉水温度高到可以煮熟鸡蛋，要是人不小心踩进去，你想想是个什么结果？” 顾恒不来不想搭理许婷婷，但又怕同行的人只顾着好玩，没注意安全隐患，故意提醒。 “啊！” 许婷婷和其他人都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美丽的小镇竟然还遍布危机。 “是真的，这里以前就发生过不少游客被烫伤的安全事故，所以大家都注意点，一般有地下泉眼的地方，周边都贴了警示标牌的，大家注意点就行。” 王子浩想起这一茬，跟着出声提醒，好好的一场联谊出游，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不止扫兴，他还脸上无光。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他对这场联谊已经提不起多大兴趣了，只要能平安度过就好。 风头都被顾恒和刘华给抢去，还算拿的出手的女朋友也隐隐被许婷婷和凌舒这对组合给盖过光芒，他感觉忒没劲。 “那我哪都不去，就跟在你身后。” 许婷婷似乎有点心有余悸，眨巴着那双我见犹怜的澄澈眸子，看的顾恒很是心虚。 ………… 游玩小镇，采购了一些晚上宿营的东西和搞烧烤的食材，大家把东西放回宾馆后，开始第三站活动，泡温泉！ 名义上是洗去一身风尘和疲劳，实则是借机欣赏女生身材。 想想许婷婷的大胸，想想凌舒的细腰长腿，想想628寝室那位据说身材也很有料的妹子，一些牲口们已经迫不及待。 小镇的地下泉眼不少，但都是小泉眼，仅有脸盆大小，而可以泡温泉的中大型泉眼，则集中在小镇中心的福全山庄里。 买门票的时候，王子浩总算找回了点自信，一张门票上百，十来人的费用就是上千，他连眼睛都没眨就直接付了，很是豪爽阔气。 628寝室的女生们都有点小吃惊，近两千的费用，可是她们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不免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惬意，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从不用为钱发愁。 这一刻，顾恒敏感的发现，628寝室那个被粉色长衣遮盖住有料身材的女生，眼光中似有某种火光在闪烁，看向刘威几位二代们的目光，也逐渐变得热切，像是狩猎的眼神。 只是，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不到最后不能轻易下判断。 顾恒不禁有点小感慨，原本一群天真纯洁的学生，在见识到不同圈子里的生活后，在将来走入社会后，是否还能保持其初心不改？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也曾**蛋的生活给打击的遍体鳞伤，被社会上无处不在的阶级与壁垒给撞的头破血流。 可说到底，人在世俗中，又如何能超脱，如何能免俗？ 他想，如果今生还是只能沦为俗人的话，那就让他一个人俗吧。 他可以随波逐流去适应社会，可以去奋力拼搏，只为早早打下一个避风港，让爸妈、小丫头和身边亲近的人，不必再为了世俗的物质和权欲，而折腰屈膝。 进入山庄后，男生们想一饱眼福的目的终究是没达成，女生们换上浴巾后，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能看到一截白皙的皮肤外，其余的都只能靠脑补。 相反，没这么多戒备的男生反倒成为被打量的对象，而最后聚焦的对象，都落在了顾恒身上。 包括418寝室六人在内的所有男生，王子浩无疑是颜值担当，其次往下排，才轮到帅的不是很明显的顾恒和刘华。 刘华属于那种阳光型的大男孩，很容易让人亲近。顾恒则属于硬朗爷们型，初看不是很打眼，越品却越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至于其他几人，除了万涛明比顾恒还高出一线的海拔有点抢眼，闷骚男袁峰和乖乖仔李铭，以及王子浩邀请来的二代们，长相都属路人一类，只能说还对得起观众。 以上是说穿上衣服时的魅力属性，如果爆掉装备，单看“裸装”属性的话，顾恒则已经爆表，成了女生们聚焦的中心。 打小十年如一日的长跑，锻炼出他一身流线型的肌肉线条。和谐一体的古铜色肌肤，再加上时常高强度做仰卧起坐锻炼出来的隐约腹部轮廓，看上去很有几分视觉冲击感。 这一刻，马尾美女凌舒又在许婷婷耳边低语：“我收回今天上午的话，你看上的那位，还是有几分内在的。” “那是！” 没人注意的时候，许婷婷端庄淑女的属性不见了，没有脸红，反而扬起她迷人的圆润下巴。 略带挑衅的目光巡视着628女寝的人，最后看向林倩，心里得意道：哼，就你这种没眼光的女人，也就只能勾搭下王子浩那种绣花枕头了。 第四十七章：提前结束的联谊 泡温泉的时候，男女混浴的美梦随之破裂。 男生倒是呼声很高，奈何女生个个像是见着了狼外婆，纷纷逃窜。 不同的两个泉眼中，男生的话题很广，从吃喝玩乐，到人文历史，到科技前沿，一顿瞎侃。 聊到最后，话题转移到顾恒身上，表示对他那身还算养眼的疙瘩肉很是羡慕。 “坚持晨跑，每天最少五公里，三五年下来就差不多到我这程度了。” 顾恒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大家高昂的斗志瞬间冷却。 还有人不服，和刘华认识的那位二代撇嘴，说道：“等我回学校就去办张健身卡，不出三月，我也能有这身材。” “同去！” “一起！” 刘威几人纷纷附议，顾恒只是笑笑。 吹牛逼谁都会，能坚持下来才是真本事。他若不是从小被顾爸给逼着赶着，打死他也不可能每天六七点爬起床晨跑。 另一边，女生圈子话比较少，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火药味。 林倩在628寝室中，习惯了被人羡慕，现在突然冒出来两个气场比她还要强大的女生，本能的带着敌意。 都是一个寝室的，哪怕平时相处会闹点小情绪，但真对外时，肯定要保持一条心。 许婷婷和凌舒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你不搭理我，我还不带你玩呢。 然后，两个气场很强的女生秀着自己的水嫩肌肤和傲人身材，不忘给628女寝的人上眼药。 许婷婷问：“凌舒，你是不是擦了香水啊？我闻着像是esteuder(雅诗兰黛)。” 凌舒则淡淡回应：“哦，上次我表姐从法国旅游回来，送了我一瓶，我平时不喜欢用香水，怕皮肤过敏，不过这款好像还行，比较柔和。” “法国啊，听说那里是时尚和浪漫之都诶，上次我们全家出去旅游时我就提议去，我爸本来都同意了，可最后我妈发话去夏威夷，结果就泡汤了。” 两女从香水聊到珠宝，然后聊到娱乐圈的八卦绯闻，最后又转到国外好莱坞，这一套组合拳下来，628的女生差点憋出内伤，因为完全不懂啊。 泡完温泉出来，除了628寝室的女生脸色不是很好，大家个个神情气爽，舟车劳顿的疲惫一扫而空。 正想趁兴出发，开始本次联谊的第四站，不想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席卷而来，只好暂时回宾馆休整。 本以为这场雨只会下一阵，结果却下了整整一夜。 晚上大家还想搞点活动助助兴，最后却作罢，王子浩说大家今天坐了半天车，不如早点休息，明天要是雨停，可以赶早去爬山看日出。 结果，第二天起床，雨还在下，虽然是小了点，后劲好像更足了。 然后，大家又去泡了一次温泉，提前结束这次短暂的联谊活动。 顾恒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走，在半道的汽车站附近下了车，想从这里直接坐车回家，顺便也避开许婷婷的热情。 许婷婷的攻势实在是让他吃不消，有时候对方只是一个欲拒还迎的眼神，他就得深呼吸好几口气才能压住邪火，再这么玩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不是他矫情，被许婷婷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的美少女青睐，他心里一点不反抗，甚至还很享受。 可这是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如果说许婷婷是一个成年人，不介意和他发生一段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邂逅，他半推半就下也就从了，可对方还只是一个学生，正是对爱情充满期待的花样年纪，他不能当禽兽，不能下作到脱完裤子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 回到家后，顾恒有点小失落。 爸还是亲爸，依旧会关心他的学习，会用一种比较民主的方式方法，和他交流学习做人的心得。 妈也还是亲妈，仍然会不停的唠叨，明明他体重没变，还一个劲说他瘦了，精气神不如前了，准备杀只鸡给他好好补补。临了，还不忘在他耳边问：交没交女朋友。 顾恒苦笑之余，只能摇头。 应付完顾妈，他满屋子找了一圈，开始问：“妈，小欣那丫头上哪去了，我不是打了电话说我今天会回来的吗？”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都说了要回来，那粘人的丫头居然没在家乖乖守着，这不科学啊！ “我跟她说了，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吃完中饭就出去疯玩了。”在厨房忙开的顾妈解释。 “你就放心她出去玩，万一跑丢了呢？” 顾恒急了，小丫头也是他亲手把过屎尿的，那感情可比亲妹妹还亲，能放心的下？ “没事，这小区是封闭式管理的，外人进不来。而且小区门卫也是认识那丫头的，跑不丢。你是不知道，她在小区可受欢迎了，家家户户都认识她，这会估计是在她认识的朋友家玩呢！” 听到顾妈回答后，顾恒还是有点不放心，问了下小丫头大概会去的地方后，出门去找人。 十分钟后，他抱着唾骂横飞，说着小伙伴家有多好玩的小丫头回了家。 只是，他那颗玻璃心有点失落，无法接受小丫头开口闭口说的都是小伙伴，而不是他这个果果。 自打搬来市里，这丫头就认识了不少同龄人，小伙伴一多，果果就变得不是那么亲了，也不喜欢粘人了。 女大不中留，这还没长大呢，竟然就开始不着家了。 顾恒无法忍，吃完晚饭后带着小丫头就是出去一通逛，好吃的，好玩的，一条龙下来，粘人的小丫头总算又回来了，他表示很欣慰。 期间，他抽空去看了下郝建王凯两人开的网吧，见生意很红火，他又放下一条负担。这两个曾经一心想跟着他横扫整条街的古惑仔青年，如今总算是有个体面的营生了。 剩下的假期时间，顾恒就在家休整，顺便把自己这两个月来所做的事情捋了捋。 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这些个道理他是懂的。 虽说他顶着一个重生者的超级外挂，看似很牛逼，可这只能让他少走弯路，能更快的走向成功，并不代表着他可以不付出任何努力就能轻松摘到果子。 说穿了，他前世也不过是一个能力平平的普罗大众，就算有着对未来历史的先知期，可终究存在着能力和眼界方面的短板，而这些短板，需要时间去慢慢补齐。 不说其他，就管理一方面来说，领导公司目前那几号人他还勉强能应付，可要想把摊子继续铺大，他就会倍感压力。 也是到了现在，他才真正知道，前世小马哥那些人的牛逼之处，竟然能从无到有，领导一个团队逐步壮大，最后发展成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知名企业，市值万亿，员工上万。 这中间，需要具备的因素太多了，个人能力还只是一方面，眼光，格局，甚至是个人领导魅力，这些都缺一不可。 顾恒自问没有小马哥那般妖孽的才华，唯一能够拼过对方的，就是长相和身高，然而这些并没有卵用。 没钱，连丑女都不一定会鸟你，有钱，长的不咋地也能成国门老公。 顾恒没想过成为国民老公，只是想着重来一次，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收场。这一辈子还有很长，他还很年轻，不能在该奋斗的年纪奢谈享受。 第四十八章：危机与方案 呆在家的这几天时间里，顾恒陪酷爱下象棋的顾爸杀了几盘，结果输的一塌糊涂。 顾恒笑着恭维：“爸，你棋艺可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平时没少苦练吧？” 顾爸抽着烟，说道：“不是我棋艺有多大进步，而是你失了平常心，你看看，就这盘棋，你开始还是稳占上风，却太过激进，分兵几路，想着一口气杀到我老家来，结果却是损兵折将，把大好的局面给毁掉。” 一盘棋局，愣是被读书不多的顾爸说出了兵法的味道，顾恒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可细细一琢磨，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顾爸说的，和他目前的处境何其相似？ 在他的创业规划中，最开始的核心布局是游戏装备交易平台，原本只要抓住这个核心，稳打稳扎下去，前景绝对是光明的。 可因为游戏交易平台目前还不到推出的最佳时期，他就分散精力，草草的推出了校园外卖网平台。 心里想的是拿这个项目试水练军，不在乎成败，可一个在未来能够做成百亿市值的创意，他要说没半点期待那是骗人骗己。 但他却从没有考虑过，以他的能力和眼界，能否把外卖网这个超时代好几年的平台构架起来，并让它在一个不具备天时的环境下，获得成功！ 他更没有去深想失败的后果，是不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好在，顾爸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点醒了他，让他能够从新认识自己，定位自己。 回学校的前一天晚上，顾恒在床上想了很多，从一个使用者的角度，对外卖网平台进行深度剖析，分析这个在今后能火起来的项目，提前面世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是会大获成功？还是会夭折受挫？ 他没法不深思，因为在外卖网推广之时，他就在公司员工面前表现的自信满满，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 可如果他失败了呢？他先前的自信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他平时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威信岂不是会一朝丧尽？他用大饼策略招来的那一批人，是否就会认为他志大才疏，从而选择另谋高就？ 想到这些可能，顾恒无法淡定了，他不想如今建立起来的良好局面，因为当初的一个草率决定而毁掉。 他感到了危机，他必须全方位的对外卖网做一个审查，比如它的卖点，它的受众，它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是否有生存的土壤？ 只有把这些都一一理顺，才轮到推广宣传的具体步骤。 然而结果却是，细思极恐！ 认真分析下来，之前很多被他理所当然认定可行的策略，似乎都不是很站得住跟脚。 越想，他就越没自信，到最后，他几乎已经可以认定，外卖网要是还按照原来的规划推出去，失败的几率要远大于成功的可能性。 而这个，却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 度过假期，顾恒回到学校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公司全体员工开会。 会议的核心讨论内容有两点：外卖网的宣传推广计划，外卖网运行时是否会存在制约因素！ 身为公司领头人，他不能自打嘴巴，直接告诉大家，说这个外卖网平台是他当初临时想到拿出来试水的，根本没深入分析，如今考虑清楚了，弊端太多，需要整改才能继续推行。 这样一说，大家会怎么想？辛苦多天的工作被一言否决，心里能不憋屈？老板今天一个说法，明天一个说法，如何服众？ 是以，只能以一种迂回的策略，引导大家提出不同见解，他再顺理成章的接受，才会不伤害到大家的热情。 敲了敲桌子，顾恒首先发言：“校园外卖网从构架平台开始，到联系商家，都是大家一点一点辛苦建立起来的，可以说，这是咱们公司的第一战，成败至关重要。我不想打没把握的仗，所以希望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就它的推广，是否存在弊端，以及后续发展，进行一个深入的讨论。” 大家首先看向身为公司技术核心的江诚，见他还在皱眉沉思，打了下腹稿，纷纷发言。 “宣传方面，我觉得可以打印传单，把湘大每间寝室都覆盖到位。另外还可以搞几张横幅，在学校人流多的地方进行宣传。” “我认为可以通过学校做宣传，学校每天中午和下午都有广播时间，可以和学校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帮忙宣传一下。咱们怎么说也是学生创业，学校应该会支持的。” 话题一打开，气氛慢慢热络起来，只是讨论的重点都在宣传推广方面，并没有出现顾恒想要的答案。 好在，他早已经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将目光转向了下首位置。 “顾总，我有几点看法！”得到示意的江诚举手。 “说说看！”顾恒表现的很自然，心里却在默默给江诚点赞，并给他打上中国好队友的标签。 “就我看来，外卖网要推出的制约因素主要有三点。 第一，无法形成量化，订单数量要是不够，我们就没办法向饭馆老板要求低价，价格无法降下来，就无法对学生形成足够吸引力，团购优惠就成了一句空口号。 第二，无法统一化，受限于个人电脑的普及问题，学生无法统一在某个时间段下单。一旦前后下单的时间相差太大，会造成诸多不利因素。 比如饭馆的工作量会加大，这边前脚刚送出去几份外卖，后脚又进来几个单，原本可以一起出锅送出去的外卖，就得多花时间，多耗人力进行处理。长久下去，饭馆老板们有抱怨是可以预见的。 可要是把前面和后面的单统一进行处理，学生那边又会产生不满，明明比别人提前半小时下的单，怎么外卖却是一起到的？几下下来，恐怕就会流失用户群。 第三，信息无法及时对接，饭馆也没普及电脑，他们是不能及时收到单的，一切都要靠外卖网进行中转，把订单信息通过电话告知饭馆老板。如此一来，我们的工作量会不小，而且一旦量大，在报单时出现错误的可能性会很大。” 一口气说完后，江诚前倾的身子往后微靠，总结道：“如果不能把这三点制约因素分析清楚，并提出解决方案，那我个人认为，外卖网还没迎来最佳的推出时机。”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大家看向江诚的目光都有点变化。 在众人印象中，江诚一直都是个搞技术的，现在忽然说出这么一通长篇大论，不仅条理清晰，而且都切中要害，惊讶之余，难免敬佩。 而敬佩过后，却是有点难受！ 都是一心为事业拼搏奋斗的年轻人，原以为推出个外卖网平台会很有前景，可现在看来，预想似乎太过美好了点。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江诚此刻心里也在吐槽：明明是你自己想否决原先的计划，却偏偏要借我的口说出来，还整出个一二三条来，害我事先背了老半天。 第四十九章：校园美团网上线 这场会议本质上，就是为顾恒和江诚两人唱双簧搭的一个舞台！ 作为一个团队的灵魂核心，在事业刚起步的阶段，顾恒不能在员工面前露怯，不能朝令夕改，要竖立起绝对的威信。 所以一些话，他只能借江诚的口说出，对方作为合伙人，利益上是和他站在一边的，不可能拆台。 再说，他适当表现出一些不足之处，也会有利于双方相处，要是事事都能周全，尽善尽美，估计江诚反倒会不自信，会怀疑自己在公司存在的价值。 第一场戏唱完后，所有人一个个愁眉苦脸，开始拼命想办法，看如何才能解决江诚提出的几点弊端。 结果自然不用说，无解！ 这不是智商可以解决的，而是大时代背景所造成的制约因素，人力似乎很难完美解决。 可这回是顾恒想要的结果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沉吟半晌后，顾恒开口说道：“恩，总结的很到位！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回答他的，则是大家的一脸茫然和沮丧！ 江诚说的那几点实在太狠，几乎是正中外卖网发展的要害，如果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外卖网恐怕将就此夭折。 想想这些天满怀激情的工作，得来的却是一个这样的结果，心中泛起酸楚和沮丧。 “老江，你就没什么要补充的吗？我看你分析的这么到位，难道就没想过补救措施？” 顾恒脸上开始露出微笑，一看这架势，大家正慢慢冰冷的内心又重新火热起来，难道真有解决的办法？ 辛苦了这么些天，大家把平台从无到有建立起来，当然不想看着自己的成果还没有接受检验，就直接被砍掉。 “顾总，你可是高看我了，不过我看你成竹在胸，怕是早有定计吧？” 江诚摇头苦笑，心里又开始吐槽：我分析的到位？我一个搞技术的，能总结出什么量化、统一化这些词出来？ 大家目光又齐刷刷转移，顾恒见气氛已经酝酿的差不多，说道：“我倒还真有几点看法，说出来大家帮着参详一下。” 真有戏？ 不止是其他人，江诚也有点惊讶，他事先可不知道顾恒的全部打算，还以为演完双簧后直接把外卖网无限期延后呢。 “既然外卖模式的限制因素太多，那我们稍微改换一下思路呢？只要抓住团购的核心，要打一场漂亮仗并不是没可能的。” “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我都快急死了。” “是啊，这么多天的心血要是浪费掉，我做事都没心情了。” 见顾恒打住话题，众人纷纷催促，就连江诚也是略显紧张的等待着答案。 “主题还是不变，同样做饮食类，但咱们可以不搞外卖，改为订餐。要知道，湘大在校师生可是有近两万人，大家算一算，这人口基数下，平均每天会有多少人过生日，一天四五十个人是有的吧？ 过生日的时候，难道不请同寝室的吃顿饭？尤其是男生，不整个几箱啤酒还算爷们吗？ 这一顿饭下来，怎么也抵得上几十份外卖的消费吧？咱们要是用团购的方式，把这每天四五十多次的聚餐敲定下来，不比一天搞出上千份的外卖订单要差吧？” 说到这儿，顾恒就此打住，给大家一个消化的时间。 都是聪明人，大家很快就把顾恒话中的庞大信息量消化掉，最后就剩下一个念头：搞团购订餐，绝对有戏。 首先，聚餐它不像外卖，需要在很短时间内完成下单到交付的全过程，它可以提前一天两天甚至是更长时间预定，有了这段缓冲时间，刚才江诚说的三点制约因素都可以迎刃而解。 无法量化这一点很好解决，聚餐属于大单消费，一次聚餐吃掉个一两百是常事，碰上家境好的，而且还带女朋友一起出席的，加上酒水饮料，三四百，四五百都是正常，这种大单，一次性有个三五单就能从饭店老板那拿到团购优惠价。 什么，不给团购优惠？那成，我们选别家，湘大饭馆这么多，离了你家还搞不成聚餐了？ 而无法统一化就更不是问题了，聚餐可不像外卖，时间精确度必须以分钟来计算，它只要确保能够在生日当天，在约定好的时间段里有空座就行了。如果非说还有其他硬性要求的话，那就是要酒好菜好，这样才能吃好喝好。 至于江诚说的第三点，怕忙不过来出错，这还算是事？每天才几十个订单，到时就不是咱们忙不过来，而是该喊太清闲了。 想明白这些后，不知顾恒是在自导自演的众人，对他就只剩下由衷的钦佩，其形象在无限拔高。 “老大，没的说，我就一个服字！” “我也是，刚才听江哥说的那些，我真是心死如灰啊，还以为外卖网平台彻底没戏了呢。” ………… 众人的恭维声中，顾恒与江诚对视一眼后，心里长出一口气。 这次如果不是提前发现外卖网存在的诸多弊端，并让江诚配合提出来，最后再说出解决方案，恐怕就会酝酿出一场危机。 公司员工都是重点高校大学生，不愁找不到好的实习单位，因为抱着一起打拼事业的愿景才汇聚到这个公司，他要是任何一个环节没有处理好，都有可能失掉人心。 好在，这场危机终于化解，并且还给平台找到一条看似更加适宜如今年代的发展之路，可以说是过程坎坷，结局圆满。 同时，通过这次危机，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某些局限性，决定在今后的日子里多去管理学院和经济学院蹭蹭课，充实下自己，毕竟他的目标可不只是眼前这个不超过十人的小团队。 他深知，要想走向更大的舞台，脑袋里对历史的前瞻性只能让他少走弯路，个人的能力和眼界，同样必不可少。 ……… 三天后，公司经过一次次会议讨论后，开始轰轰烈烈的宣传行动！ 校园美团网，让你生日时更“美”一点！ 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宣传语，放在2001年却显得颇有新意，被打印在一张张传单上，派发到每栋宿舍楼的每栋寝室，进行地毯式的小广告覆盖宣传。 除此之外，英语角，小吃街这些学生经常去的地方，也可以在墙上、栏杆上、柱子上，见到校园美团网的小广告。 这还不算完，在进行推广宣传期间，公司有员工说自己曾经是学生会的，跟学校一些老师和部门都算熟络，出去跑了一趟后，学校的田径场和几个篮球场上挂上了校园美团网的大横幅。到第二天，就连学校的广播里也开始出现校园美团网的字眼。 对于那名员工的给力推广，顾恒没二话，直接给出五百的绩效奖金。 一个星期后，校园美团网正式上线！ 第五十章：火爆 “喂，你说那个校园美团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网站？怎么最近在学校，到处是那个网站的小广告！” “这个我知道，我们寝室收到的传单都快可以装订成一本书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上面的广告内容看上去确实挺吸引人的，推出的很多团购套餐相当实惠，比如一个168的套餐就有八个硬菜，两个凉菜，外加一个火锅，一个小菜。再加20元，可以加送一箱啤酒。要是在生日当天团购的话，还会加送一碗长寿面，套餐外的消费享受九折优惠。” “老贺，我记得过两天就是你生日吧，要不去试试？我听说前五十名在美团网上下单的用户，可以在团购价上再享受八折优惠。” 校园外卖网正式上线的当天上午，顾恒抽空溜去管理学院蹭了一节公开课，足以容纳两三百人的大教室里，他坐在靠中间的位置。 然后，不经意间，他听到了以上的一番低声谈话！ 对于这个现象，他尽管脸上平静，内心无疑是很满意的。 最起码，校园美团网这个概念，已经通过前几天地毯式的广告宣传推销出去，至于能否转化成实实在在的订单，今晚就将揭晓。 ……… 一月十二号，下午六点三十整！ 距美团网正式上线还有半小时，公司所有人都在紧张的期待着，就连李铭也是上完课就提前赶到，和大家一起等待美团网的上线。 这是公司第一个全员参与的项目，从立项，到开发，到宣传，大家都全身心参与，为之付出不少，就等着这最后亮剑的一刻。 上线前十分钟，不大的办公区域里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加上空调温度也调的比较高，一些人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七点整，打开了一条小缝隙的窗口边，传来新闻联播开播的熟悉声音。 室内，大家精神为之一震，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成一片。 校园美团网，正式上线！ 然后，坐在电脑旁的几人，几乎是以十秒钟一次的速度，刷新着网站后台管理系统。 “有人注册了，有人注册了！” 七点零一分，网站迎来了第一位注册用户，id是“清新小吃货” 话音刚落，另外一边又有人喊：“第二个了！” 此时，对于包括顾恒在内的所有人而言，时间几乎是在以秒读数，每多一个注册用户，大家都会呼喊一声。 “有人正式下单了，是那个吃货！” 一声怪叫，让正紧张盯着网站页面的众人一愣，那个吃货？到底是哪个吃货？ “不好意思，说错了，是那个id叫清新小吃货的，他正式下单了。” “yes！” “给力！” 七点零二分，迎来第一个正式下单团购的用户，大家都为之欢呼雀跃，击掌庆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七点三十分时，窗口又依稀传来新闻联播结束的声音。 短短半个小时，美团网注册用户人数超过三百，其中正式下单团购用户，超过三十人。 而这些用户选择团购的饭馆，也都是集中在团购网页面最显眼位置上的几家饭店。 除此之外，在评论板块上，也先后出现了五十多条帖子，几乎每一条帖子下面都有跟帖回复。 其中第一个抢注成功，并且在第一时间里下单的用户，也就是id为“清新小吃货”的炫耀贴，回复人数足有一百多，因为第一名注册用户是可以在团购价格的基础上享受到五折优惠的。 几百人的注册数量，看上去不多，相比起国内众多的互联网公司，这个数字更是可以说微不足道。 但就是这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带给公司所有员工的鼓舞，却是史无前例的。 因为在前期的推广宣传中，公司有进行过一个大概统计，目前湘大拥有个人电脑的人数在两千左右，大概占整个学校人数的八分之一。 也就是说，如果这三百用户，都是通过个人电脑注册的，而不是在网吧或者其他地方注册的，那么这个数字，已经占据了全校电脑用户群的七分之一。 如此高的转化比例，怎能不让人欢欣鼓舞？ 要知道，美团网推出到现在，才仅有半小时。 虽然已经过了靠折扣优惠吸引用户注册的人数限制，但照目前的架势来看，后劲还很足，前景已经很明朗。 不断的反复刷新页面，对一些询问帖进行回复，等到九点时，注册用户成功突破七百人，团购用户超过八十人，而且都达到了五单起步的团购要求。 “顾总，这下你怕是要出点血了吧？前五十名下单用户享受团购价后再进行折扣优惠，这点你可是没和饭店老板们协商的，我大概算了下，你估计得贴进去两千多呢。” 眼见美团网取得开门红，大家心情很是美丽，江诚更是直接拿顾恒开刷。 “谁说的？给我查查前五十名用户下单的都是哪几家饭店，明天我就去他们店里逛逛，就看他们敢不敢问我要钱。” 顾恒说的很理直气壮，也有足够的自信理直气壮。 只要有用户基础在，他就是饭店老板们的财神爷，别说是几十人的八折优惠，就算是今天晚上的订单全部八折优惠，饭店老板们也不能有半点脾气。 “哈哈，老大，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不过，你这样会容易没朋友的。” “你是说那些饭店老板吗？看来大家还是没有形成深刻认知啊，这里我必须再次重申一下，我们的运营理念：就是用户至上！用户才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抓住了这点，我们就能无往不利。说的不客气点，有用户群在，那些饭店老板要是不爽，我自己开家店就能分分钟把他们挤垮。” 大家细细咀嚼着顾恒话中的深意，最后都深以为然的点头。 的确如此，在互联网兴起的年代里，一个能抓住用户群的网站，就是牛逼的存在，只要不作死的和用户唱反调，干点什么都不缺少用户捧场。 “好了，辛苦半天，大家应该也都饿了，咱们出去宵夜，就当是校园美团网成功上线的庆功宴了。” 顾恒大手一挥，领着一票人杀了出去。 ……… 火爆，用这个词来形容校园美团网一点都不夸张。 从正式上线，到第一次完成团购消费的用户群在评论区里进行发言评论，短短几天时间里，美团网成了学生嘴里出现频率极高的一个词。 碰上什么开心事了，开口就是：咱们上美团去定个餐，庆贺一下吧！ 截止到一月十九号，美团网上线整整一个星期，注册用户突破一千五百人，团购下单总量超过八百。 几家被美团网挂在最显眼推荐位置的饭店，几乎是一到晚上就爆满，座无虚席。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几位眼光不错的饭店老板开始私下找他，表示愿意每月交一定费用，让顾恒把他们饭店的页面信息放到更好一点的位置。 第五十一章：风水轮流转 校园美团网的火爆来的太快，快到有点出乎顾恒的预料，但仔细想想，一切又在情理之中。 总结来说，就是很好的切入了市场需求，有需求，自然就有市场。 毕竟它所面向的群体，是兜里钱不太充裕，但又能很快接受新鲜事物的大学生群体，一个能给他们省钱，操作起来也不复杂的团购平台，就有了生存的土壤。 同时，学生群体具有密集分布性，一旦打开局面，在口口相传的口碑效应下，迅速打开局面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毕竟上哪吃不是吃？有便宜的团购价不选，傻了才会去多掏钱。 最近一段时间在管理学院蹭过几节课，顾恒知道从供求关系去考虑问题，等想明白后，他对美团网有了更多的期待，觉着它还有更多潜力可挖。 在之前，美团网主打的宣传，是生日聚餐类的团购，主要集中时间段是在晚上，定位价格则是一百以上的多人消费模式。 可饭店白天也很有空闲时间啊，而且不止是包厢业务，大厅供三四人就座的餐桌，也不能让它们白白空着不是？ 想到这些还有待深度挖掘的市场，顾恒对找上门来的几位饭店老板主动提出的缴费推广要求，没有立即给出答复。 要想收获更多，就得把盘子做的更大！ 每天为一家饭店提供近千的营业额，老板可能只愿意每个月出几百的运营推广费，但要是把饭店的营业额往上再翻一番，那运营费用也得跟着水涨船高。 除此之外，他还得防着别人跟风，这里可是湘大，全国知名的重点大学，不缺少有眼光的聪明人。 因此，他不能满足于现状，要以尽快的速度把影响扩大，提升学生用户对平台的粘性。 于是，一次会议过后，公司全体人员又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中。 为了刺激大家的工作积极性，顾恒与江诚商议后，做出了一个让员工大呼老大英明的决定。 他提出，从下个月开始，美团网将对合作商家进行收费推广，暂定为一次性收缴为期半年的费用，届时，这笔费用中将有四分之一，会拿来做今年的年终奖。 并且还许诺，来年公司的年终奖，也是从收取的运营推广费中抽取一定比例。发放的标准主要考核两点：个人工作能力和入职工龄。 心里默算了下笔账后，大家工作积极性明显提高！ ………… 一月二十六日，校园美团网上线两星期，又紧锣密鼓的推出几个项目，获得学生纷纷点赞！ 第一个被点赞的项目：响应评论区用户的请求，美团网把团购订餐进行了细化，原先168元，208元，258元三个档次的团购套餐不变，新加入了38元，58元，88元等适宜情侣和少数人聚餐的套餐，可选范围更加丰富。 第二个项目：加入娱乐性板块，ktv团购！ 吃喝过后，怎么少得了玩乐呢？对于家境不错的学生，吃饱喝足后，怎么可能不去ktv吼上几嗓子？ 要是搞联谊活动的话，唱几首温情脉脉的歌，不仅能够展现英姿，增加魅力属性，更重要的还能趁机抛几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让你心仪的那个她，知道你的心意，迅速勾搭成奸啊。 没有意外，随着这两个大受好评的项目加入团购系列，美团网的注册用户人数再次激增，突破两千人，每日团购人数都稳定在一百以上。 只是，这样一来，那些在平台上没获得重点推荐的饭店，生意却在一天天变差。 显摆着的道理，湘大学生群体的消费水平没有出现明显的提升，每天外出就餐的还是那么些人，在别家店消费的次数多，来他们店的人数自然就少。 “就是那个什么狗屁美团网，还有那该死的姓顾的小子，弄得老子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关门！” 这些生意严重受影响的饭店老板们，在心里对顾恒破口大骂的同时，偏偏还不能当面发作，更加憋屈的是，还得陪着笑脸，自掏腰包去上门讨好。 他们心里委屈，但他们没地说！ 这些饭店老板们一次两次的上门喊着要交钱，顾恒是拒绝的，说美团网才刚推出没多久，还在适应阶段，不能贸贸然改变运营策略。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对于他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追问，顾恒依旧很平静，说：“很快，很快！” 当他们三次四次上门后，顾恒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再压下去恐怕就会摊上大事了。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个锅，他没胆子去背。 于是，一月底，他将所有饭店老板邀请到一起，准备商讨一下，该如何收取推广费用，具体该收多少，该怎么收，这些都得有一个章程。 三十几位饭店老板，凡是接到电话通知的，无一缺席。 见识到美团网的强大杀伤力后，他们对顾恒这个年轻后生不敢有半点怠慢和轻视，毕竟命根子都在顾恒手上捏着，想要摆谱也硬气不起来。 因为人数比较多，一般的地方根本摆不开阵仗，聚会地点被选在了学校的一间教室里。 看着眼前三十多位满脸油光的饭店老板，像乖学生一样坐在座位上，站在讲台上的顾恒要说没半点得瑟那也是骗人的。 他可没忘记，当初去和这些老板商谈，说要把他们饭店搬到网站上去的时候，他们脸上那不是很耐烦的表情。 还有，在商议搞团购给出多大比例优惠的时候，他们那扣扣巴巴死要钱的难缠模样，他也没忘记。 如今风水轮流转，就不许他得瑟一下？ “顾老弟，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你就直别端着了，想怎么收费，给个章程，大家能接受的话，绝无二话。” 顾恒还在想着怎么开局，有人已经按耐不住发话了。是老乡饭店的老板，膀大腰圆的一人，说话很是洪亮。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憋不住了，尤其是最近生意惨淡的那些老板，开始搭腔。“王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点的好，这半个月你那是天天生意爆满，当然是希望维持原样。可我这边，要是交了钱，生意要还像这半个月那样冷清，我不是白交了冤枉钱？顾老板，我就一个态度，这钱，我愿意给，就算出双份也行，但是顾老板，我出了钱，你总不能还让我吃亏吧？”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那店都可以关门了。顾老板，我同意刚才小梁的说法，钱可以多交，但是你那网站上面，可得给我们多宣传一下。” 很有默契的，大家都没有提起当初顾恒说的，免费帮忙宣传推广的事。 都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现在要是提起那茬，不是等于当众打顾恒的脸，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 拍了拍桌子，顾恒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各位老哥，你们的意思呢，我大概也清楚了，请先听我说两句。” 第五十二章：展望大平台 嘴上是说两句，可说的却远远不止两句！ 先是得诉一下苦，提及美团网在推出市场前，他是如何的举步维艰，又是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说完这些，就在大家撇嘴，以为顾恒要借机开口谈钱的时候，他却话风陡然一转，聊起美团网所获取的巨大成功，以及它给湘大周边饭店所带来的实际效益。 然后，一排排数据被报出！ 当听到排在美团网最显眼位置的湖湘饭店，竟然在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就有超过五万的团购销售额后，在座的有些人都是目瞪口呆，彻底坐不住了。 都是同行，这五万的销售额里到底有多少纯利润，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可算出来后，就无法淡定了，那是一个足以让他们眼红到发狂的数字。 “顾老板，我愿意每个月交三千的推广费用，只要把我家饭店挪到美团网最显眼的那个位置就行。” “我出三千五！” “我可以出四千！” 一时间，教室里就像开起了拍卖会，价格也是一步步上涨，很是激烈。 实在是无法淡定起来啊，拿到最好的推荐位置，一个月就能多出近十万的营业额，哪怕是因为团购的优惠少了一些利润，可那也是一个让他们怦然心动的数字啊。 转眼，叫价被推到了七千的天价。 每个月七千，除开寒暑假这个特殊时期，一年起码也能够稳拿六万多，这个价格让陪顾恒一起来的江诚目瞪口呆，内心受到极大震动。 他想过美团网火起来后会有钱景，因为顾恒曾经跟他描述过，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的有钱景。 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推荐位置卖出去的价格。 按照美团网目前设计的首页推荐位置来看，能够被用户一打开网页就直接浏览到的重点推荐，足有四个，位置稍差但也有足够分量的，还有八个。 这十二个推荐位置要是都卖出去，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想他以前花上十天半个月给别人写个程序，好点的能赚个几千，碰上抠门的，千八百都得墨迹半天，而且这种私活还不是经常有的接。 再对比一下顾恒，随随便便开发一个用来试水的项目，都能月入数万，而且还是躺着收钱，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各位老哥，大家先别急，听我说！” 听到一个个刷新他期待值的报价，顾恒脸上依旧笑眯眯的，拳头却是不断握紧又松开，细看一下，不难发现他掌心已经冒起了虚汗。 不是紧张，而是激动和开心！ 诚然，当时推出的恒创网管软件也为他带来过不少收益，可那不能称之为事业，只是用来赚点资本的一个工具。 可校园美团网不同，它是属于真正的事业，哪怕在前期只是当成一个试水项目，顾恒对它的投入和关注，也绝不是恒创网管软件所能比拟的。 如今，眼见事业获得成功，这让本质上还没彻底脱离前世“无才无财”属性的顾恒，倍受鼓舞，有点小激动。 一个月七千，这报价对于一家学校附近的饭店来说，差不多已经是天价。 顾恒必须承认，他动心了，但他把这情绪给强压了下来。 这钱，他不能收，更准确的说，是不能这样收。 竞价来排推荐位置，固然是可以在短期时间内将利益最大化，却不利于美团网的长远发展。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家高价拿到最佳推荐位置的饭店，他要是饭菜口味一般、服务一般，被大都数学生用户给予一般甚至是较差的评价，却因为交了钱给网站，被长期挂在最显眼的推荐位置，用户会怎么想？ 用户至上，这是未来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 能抓住用户，就能有话语权，就能产生源源不断的利益，要是因为眼前的可观利润把用户给得罪，无疑是很短视的行为。 压下内心的躁动情绪，顾恒打断还打算继续往上飚价的众人，说道：“在这里，我必须申明一点，美团网不接受竞价排推荐的方式，直白点说，就是不能谁出价高，就把哪家饭店的信息给排到最上面的位置。” 此话一出，前脚还在摩拳擦掌的众人直接傻眼，有钱送上门都不收，真有这样的傻子？ 可顾恒傻吗？ 在座的饭店老板都在心里摇头，那小子要是傻，世上就没几个聪明人了。先是忽悠着他们说免费帮忙宣传推广，可还没到一个月，就整出个什么运营推广费用，还让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角色，能是傻子？ 可现在都已经直接开始报价，就差赤膊上阵了，这小子却不接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由想到，这小子该不会是贪心不足，嫌刚才报的价还太低吧？ “一千！” 顾恒没打算跟这群外行多做解释，而是直接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每家饭店，每个月仅收一千的运行推广费。” “啥？” 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发出惊呼。 “顾老弟，你确定自己不是报错数字了！” “顾老板，你该不会是玩虚的吧，每个月一千块能让我家饭店在那个网站上面露脸吗？” 大家都是一个反应，怀疑，不敢相信，以为顾恒又在耍什么花样，挖着坑让他们跳。 要不是有诈，怎么可能只收这么少？一个月一千，这湘大附近的三十多家饭馆，一个月下来才多少钱？ 刚才都已经有人开到了七千一个月的高价，凑个七八家，给他们最好的推荐位置，难道不比这样收钱来的多？ 每个月一千，真算少吗？已经不少了！ 顾恒敢打包票，要是没有公布数据源，通过直观的高营业额引导他们干出竞价要推荐的事，这些人绝对会一个个嚷着怎么要收这么多。 事实上，他原先的心理预期只有八百，要不是他们一个个财大气粗的报价，让他对饭店的净利润做了一个重新评估，他也不会坐地起价。 当然，这种说出来容易被人打的话，是不能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偷乐的。 “大家没听错，每家饭店一个月只收一千的运营推广费，而且都有在美团网最显眼的位置上轮流露脸的机会。但是……” 顾恒先是给大家吃了一剂定心针，可一个但是，又把大家的心给吊了起来。 “但是，在一段时间过后，美团网会推出一个星级评定的排行榜，最高是五星级，最低是一星，由团购用户消费过后进行评价打分。也就是说，以后得分高的饭店，获得推荐的机会就会更多，而得分低于某一个数值的饭店，以后都不会再有推荐位置，当然，我也不会再对那家饭店收取任何费用。” 你得分低，给钱都不收，就是这么任性！ 但这番任性的话，听在饭店老板们的耳中，却是让他们忐忑不安。 评分，这是什么鬼？ 自家店要是被那些刁钻的学生打分低了，岂不是名声都臭到整个学校去了，以后生意还能做？ 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被顾恒那小子的什么破网站给直接掐住了咽喉？ 可是有什么办法破局吗？ 没有，最起码对这些不懂互联网概念的饭店老板来说是没有，无法破局，就只能任人宰割！ 这就是互联网行业的残酷性，处于下游层面的，永远都被上游层面的平台给掐住喉咙，尤其是对平台极度依赖的下游产业，得不到平台的推广宣传，就只有死路一条。 按理说，饭店这一行业本来不具备这一属性，但奈何它的消费群体是学生，而学生已经对美团网的团购模式产生依赖，所以就等于间接被美团网决定着生意的好坏。 可美团网付出了什么？ 它付出的只是一个平台的运营和维护，还有就是受限于如今年代的一些因素，需要人工将团购用户的信息和内容转报个饭店。 也是因为平台所具备的巨大杀伤力，顾恒才一直没有考虑过将不多的资金，投入到当前看似很赚钱的网吧等行业。 因为他知道，大平台，才是即将兴盛起来的互联网行业中，杀伤力最强大的武器，也是最暴利的行业。 十多年后市值破万亿的淘宝如是，腾讯等诸多互联网企业亦如是！ 第五十三章：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希冀做出一个如同淘宝、腾讯那样，拥有亿万用户的大平台，是顾恒今生内心潜藏的最大野望。 但目前，也只能是想一想而已。 别看现在的校园美团网做的比较红火，被湘大的学生用户**口称赞，喜大普奔。 可它的潜力，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基本上是已经挖到头了。 不是项目不好，而是不应天时。 2001年，个人电脑尚未普及，网购尚未形成潮流，智能时代更是遥不可期，美团网面向接受新鲜事物比较快的学生群体还有点搞头，可要想继续推广，推向全市甚至是全省，除非他去抢银行，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钱烧。 事实上美团网能在湘大取得成功，都还得归功于这里的特定环境，学生都比较单纯好面，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出下了订单却临时改变主意不去消费的毁单行为，而完全依赖学生群体发财的饭店老板们，也不敢干出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等行为。 要是把平台面向人心更复杂，素质良莠不齐的社会人士，保证这种糟心的事情天天都能发生。 到那时，一个目前只充当中间介绍人身份，没有网上支付这种可以保证交易双方权益的平台，还不分分钟被玩坏？ 是以，在从饭店老板那敲到一笔运营推广费之后，顾恒对于目前还不具备更大范围推广条件的美团网，做出了稳打稳扎的决策。 扎根于湘大的学生群体，把能够用来团购的项目都慢慢添加进去，靠从加盟商家那里收取推广费进行盈利，不说能够大赚特赚，最起码是不要往里贴钱了，甚至还能够小有盈利。 账很容易算清楚，湘大周边三十几家饭店，每月收取一千的运营推广费，一个月下来就是三万多，加上那十几家已经导入美团网的ktv，一个月五万的纯利是可以保证的。 这笔钱，用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已经足够。 况且他还有别的盈利项目，游戏打金团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全力运转，可它完全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最近半个月下来，也为他带来好几万的收入。 还别说，湘大玩游戏的土豪群真是不少，顾恒这段时间下来，没怎么发力，就在学校发展出近五十人的稳定客户群。 靠着吹拉弹唱等十八般武艺，他愣是和这群土豪交上了朋友，推心置腹当然是远远不到那级别，但说动这群不差钱的土豪不时去美团网上定个超豪华套餐，给平台拉升订单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一笔账算下来，公司一个月的纯营收，破十万绝对是没多大问题的。 瞅着是不多，也没有当时推出恒创网管软件那样来钱快，但顾恒对于这样的局面，已经比较满足。 眼下在他看来，磨合团队，提升其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谈赚大钱，还有点为时过早。 在和饭店老板以及ktv的老板们谈好运营推广费用后，顾恒开始琢磨另一件让他很是忧伤的事情了。 期末考试！ 当某天在寝室，看到刘华他们开始抱着课本温习功课的时候，他取笑说：“小伙子，临时抱佛脚是没多大用滴，看看人家铭子，工作上课两不误，如今依旧稳如泰山，这才是境界。” 刘华瞬间就不爽了，回道：“我还知道抱下佛脚，等一个星期后，你上考场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哭。” “啥？怎么只有一个星期时间了，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 顾恒惊呼过后，立刻自打嘴巴，从床头掏出几本外观崭新的课本，跟李铭要划下的考试重点。 刘华见状，心情大好，趁胜追击，笑道：“顾老板，要稳如泰山，要保持境界啊！” 顾老板这个称呼，自打上月的温泉之旅过后，就成了他的专属称号。为此他还假装发过火，说谁再这样叫就跟谁急。 对他性子很了解的万涛明和刘华总是贱贱的回答：“好的，顾老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叫你顾老板了。” 威逼利诱都无果后，他也就认命的接下这个称呼，但也仅限于万涛明和刘华两人。袁峰和王子浩是从来不会这样叫的，刚开学那会是叫的老顾，现在基本上直接称呼全名。 近半年下来，寝室的小圈子开始愈发明显，最直观的一个表现就是，上课时418寝室的，没哪一次是坐在一堆的。 见顾恒保持沉默不接招，刘华有点无趣，想了想又说道：“顾老板，你想不想考试全过，想的话就眨三下左眼，不想的话就眨三下右眼。……，咦，你两只眼睛都不眨是个什么意思？还瞪那么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能过关，顾恒当然不想挂科，他没忘记，身上可还背着一个处分没消呢，要是这次考试又全挂，怕是真的要被学校给开除了。 如果说之前，他对大学是抱着可上可不上的态度，那现在，他是真的想学点东西来充实自己。 主要还是经管类的知识，这对于自吹要带领团队去纳斯达克敲钟的顾恒来说，是必须要接触的。 不求能学到多少经世致用的东西，最起码要懂个概念，知道身为一个管理决策者应具备那些基本素质。 否则，你一个连ipo都不知道是啥的人，却跑出去跟投资者大谈特谈企业上市梦，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找你家许婷婷啊，人家可是学生会组织部的副部长，在湘大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说手眼通天，但绝对能和学校很多老师照个脸熟，你让她带你去和咱们院系的授课老师认个门，拿优是不大可能，混个及格线应该还是有点可能的。” 许婷婷什么时候成我家的了？ 顾恒刚想吐槽，一细想，不对啊，刘华什么时候和许婷婷这么关系好了？还知道人家在学生会的具体职务，难道他错过了什么精彩好戏？ 他没忘记，月前的那次温泉联谊，刘华对许婷婷的闺蜜，也就是那个马尾美女凌舒，可是很上心的，莫非这两人已经暗度陈仓，勾搭成奸？ “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要不然你对许婷婷的事情这么了解，是不是走闺蜜路线得来的内部情报。” “哪有？”刘华立刻辩解，一张还算有点小帅的面孔，竟然红到了耳根！ “哦，那你红什么脸啊！” 这下不只是顾恒，就连万涛明和李铭都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一番逼问之下，刘华终于被屈打成招，坦白自己有了女朋友，但对象不是马尾美女凌舒，而是经许婷婷介绍的一位学生会妹子。 之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事公开，不是因为脸皮薄，而是不敢！ 这货为了妹子，竟然不顾礼仪廉耻，丧权辱国，毫无下限的答应给许婷婷当密探，私下把一些关于顾恒的小情报给卖出去。 得知事情真相后，顾恒想到一个很应景的词：此等恶贼，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第五十四章：期末考后的聚餐 刘华出的那个馊主意，顾恒自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 开玩笑，他躲许婷婷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自己找上门去。 再说，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为了期末考试能过关，去求一个女生，能抹得开那个脸？ 只是，他能够保持气节，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风霜傲骨。 自认豪气干云的万涛明在得知刘华的事迹后，先是言辞激烈的批判了一番，最后板着脸说：“华子，咱们还是不是好朋友？” 刘华没整明白他的套路，点点头说：“是！” “那好朋友是不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华隐隐预感到不对劲，但面对万涛明的严肃眼神，下意识点头。 “那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把我介绍给许学姐，说我知道老顾的三十六种小爱好，七十二种小怪癖，只要求许学姐帮忙介绍一女朋友。第二个选择，咱们有难同当，你和现在的女朋友分手，和我过回二人小世界。” 此话一出，刘华还在愣神，李铭已经开始偷笑，顾恒却是差点一口老血直喷三丈远。 还三十六爱好，七十二怪癖，你丫咋不直接说我是孙猴子转世，能上天呢？ 面对顾恒的横眉竖眼，万涛明态度依旧坚决，直接把对许婷婷的称呼升级为学姐不说，还一个劲的跟刘华发誓赌咒，说绝对能扎根老顾身边，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的当好金牌小密探。 对于这头已经彻底被荷尔蒙左右脑袋，变得毫无立场和节操的雄性生物，顾恒彻底无语。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许婷婷能不声不响的打通418寝室渠道，并成功安插内线，顾恒无奈之余，还有困惑和不解。 按理说，许婷婷这种颜值高，身材爆表的高分美女，应该不乏追求者啊。怎么就偏偏看上他这一款了？ “不装逼，咱们还是好朋友！” “还能要点脸吗？” 对他的不解，万涛明和刘华立场很鲜明的竖起中指，有美女看上你还丢逼，简直该人道毁灭。 顾恒很识趣的没有继续探讨这个话题，开始想办法，如何应付接下来的期末考试。 有句话说得好，政治不会可以胡乱写，英语作文不会可以抄阅读理解，可数学要是不会，特么的就只能写个解啊！ 细数一下要闭卷考试的科目，他预计有些应该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毕竟前世也是学的计算机专业，一些专业课程多少还有个大概印象。可像高数这些科目，大题方面他就真只能写个解字了。 怎么办？ 一夜思量，第二天起床后，他开始去正常上课。 临近期末考试，课本内容基本上已经讲完，授课老师一般都是让学生自习。 顾恒本着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原则，频频向授课老师问题，不断刷脸。 要是碰上下课会去厕所抽烟的老师，那就更好办了，先态度诚恳的请老师抽根烟，然后顺带着聊聊本专业的前景，天蓝海北的一通乱扯，基本上及格线就稳妥了。 但也碰上过难缠的，是一门专业课的老师，年纪比较大，很严谨的一人，据说还是副教授职称。 顾恒第一次跑去问题时就惨遭碰壁，副教授老师盯着他一通猛瞅，然后老神在在的说：“你是这个班的吗？以前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顾恒当时就懵了，这位老教授怎么记性这么好，带着好几个班的课，教过的学生起码也是以百为单位计算，竟然还会记得他没怎么去上过课。 好在他还算镇定，没有当场露怯，说道：“老师，您上课时我都是坐在角落位置的，估计是您贵人事忙，而我又不怎么上进，才没能给您留下印象。” “哦，你叫顾恒是吧！” 副教授老师翻了翻考勤的本本，看着上面顾恒满满的出勤率，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也没继续深究。 遇见这种难缠的老师，顾恒也没辙，只好把最后的几天时间花到这门功课上，一通狠补。 不知不觉，期末考试就到了，顾恒几天考试下来，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感觉像是考的还可以，又感觉像是考砸了。 唯一有把握的就是体育，这门他从未旷过课的科目，身为体育委员的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挂。 期末考试完，校园美团网上的下单量开始暴增，以寝室为单位，以社团为单位的聚餐和k歌活动天天都有，以情侣为单位的低价套餐和ktv超小号包厢也很是抢手。 当然，忙里出错也是难免的！ 比如说身份信息的核对这一块，因为不是每家饭店都有电脑，所以一些单都需要美团网这边提前把下单用户的信息打印出来，送到饭店老板手里，等用户前来聚餐时，供他们核对信息，认证是否是预定团购套餐的用户。 但因为这段时间的下单时间比较赶，一些上午下单的用户，在下午或者晚上就需要用餐，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员工有时忙不过来，造成了一些疏漏。 虽然最后都有及时补救，学生用户对于同为学生创业的美团网也比较宽容，没有诸多刁难，但也给顾恒提了个醒。 他想着，明年开始，应该要让每家饭店普及一下电脑，这样既能减少公司的工作量，又能减少不必要的误差。 深思熟虑过后，他觉得可行，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原因很简单，如今电脑市场上，虽说笔记本价格还一直居高不下，但台式机的一些配件，总体而言是呈降价趋势的，弄一台配置一般的台式机，四千左右的价格就能够敲定，这价格应该还不足以让饭店老板们肉疼。 而等饭店都配上电脑之后，他就可以顺势推出一个收银软件，只要不收费太高，赚点小钱应该不难。 放假前一天晚上，418寝室也小聚了一次。 寝室第二个脱单的刘华同志，正式把他女朋友带出来露面。 “大家好，我叫谢芳，是华子的女朋友！” 一开场，挽着刘华胳膊进来的谢芳主动自我介绍，带着甜甜的笑容，目光和每一个人都有短时间的对视，让人好感大增。 看得出，这是很开朗的一女孩。 至此，顾恒总算知道眼光比较高的刘华，为什么轻易就被许婷婷给收买。 只能说，实在是敌军太狡猾。 说实话，谢芳论长相只能给个八十分上下，有点漂亮，但不是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那种，在这点上，她比刘华曾经想追的马尾美女凌舒要差一个档次。 不过性格方面，谢芳却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明明是很有主见的一女孩，在饭桌上却处处以刘华为主心，给足了刘华十二分面子。 碰上这样的女生，刘华栽的不冤，任何一个男生，都很难拒绝一个能让自己找到满满成就感的女生，尤其是这女生长的还不差。 万涛明则趁机开始表忠心，三句不离许学姐，一副今后就以许学姐马首是瞻的模样。 顾恒实在看不下去了，撺掇着深藏不露的李铭敬酒，加上他自己，两人轮番上阵，没几下就把号称海量的东北爷们给整趴下。 然后，世界终于清净了。 饭桌上，新加入的谢芳频频在王子浩与顾恒身上来回扫视。 之前没见过顾恒真人的她，刚进门时还以为王子浩才是许部长念念不忘的正主，没办法，王子浩今天没带林倩出席，那张帅脸又太有欺骗性，换谁都会认为优秀如许婷婷，也只有碰上这样的帅哥才会去主动。 结果，当介绍完之后，谢芳才开始细细观察顾恒。 整顿饭下来，她服气了，总算知道自家部长为什么会看上顾恒这一款。 在她的评价中，顾恒就像是一坛窖藏多年的佳酿，尝第一口，感觉和其他酒没多大区别，可等后劲上来之后，却是越品越有味道。 顾恒的广阔见闻，以及表现出成熟稳重，都给她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与之相比，王子浩除了一张脸以外，确实没什么明显优势。 尤其是当饭店老板跑进来跟顾恒寒暄，一口一个顾老弟，一口一个顾老板，把大家给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老顾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点吧，怎么什么人都能打上交道？ 追问之下，顾恒身为美团网平台老板的事情，终于包不住，被大家得知。 第五十五章：有钱没钱 美团网，这个网站在湘大可是火的一塌糊涂，就算是没在网站上面下过单的学生，多少也听身边的人提过这名。 这一曝光，众人彻底服气了。 哪怕是骄傲如王子浩，也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句：牛逼！ 是，他家里是有钱，他在湘大也是风光无限，被不少人吹捧。可那些人，要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就是他那张脸来的。 抛开这些，他还有什么？能够让饭店老板跑过来敬酒，心悦诚服的喊一声顾老板吗？ 在心里，他已经把顾恒的地位，悄然提升到了另一个层面，觉得对方已经可以算是他这一级别圈子里的人，就像汽车协会里那些可以开陆虎、奔驰的学生一样。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内心产生了点微妙变化，觉得以前老想着在寝室与顾恒争那点风头，实在有些小家子气。有本事，在外面干出一番事业才是真风光。 犹豫了一下，他忽然开口说道：“顾恒，你说，我们合伙到校外开家餐馆怎么样？资金全部由我来出，分你三层干股，你只要把美团网的推荐资源向咱们开的餐馆倾斜就行。” 一听这话，袁峰和刘华都有点傻眼，王子浩要和顾恒开饭店，这是唱的哪出？ 一直只当个忠实观众的谢芳却开始对王子浩刮目相看，这小白脸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开口就是三成干股，倒是有几分魄力。 三成干股，白捡的便宜谁不要？ 大家都以为顾恒会答应，可他却轻轻摇头，说道：“做平台，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竞争，最起码在明面上要是公平公正的。我要是和你一起开饭馆，然后把推荐资源倾斜，就会给人留下不公的形象，一旦被曝光，饭店老板们有怨气还是小事，学生用户不再信任美团网才是自毁根基的大事，一旦失去用户人心，美团网这个小小平台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应该没这么夸张吧！”刘华出声询问，很想促成这档子合作。 最主要还是想消弭寝室间那条日益明显的裂缝，毕竟未来还有几年要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和谐的寝室氛围还是很有必要的。 见王子浩脸色有点不大好，顾恒心中有点无奈，想了想说道：“别看现在美团网对饭店生意影响比较大，那是因为学校周边饭店就这么些，都是学生平时常去的，口味等方面都相差不大，所以才会造成推荐位置越显眼，生意就越好的假象。 但这种情况势必不可能长久，当其中一些饭店在饭菜口感不差的前提下，开始有意识的在服务，卫生等方面下功夫，就会赢得口碑和人心，以后就算把这些口碑好的饭店排到最不显眼的推荐位置，学生用户也会主动去搜那家饭店下单。 也是考虑到这点，美团网的推荐位置获取将在明年更改规则，不再是将所有饭店分批进行重点推荐的方式，而是按照得分排序的推荐形式，根据用户对饭店的口味，卫生，服务等方面进行综合打分，得分越高的饭店，推荐位置就会越靠前。 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美团网的推荐资源倾斜效果将会大大减弱，真正的话语权，还是掌握在学生用户手中。” 说了这么多，突出的核心只有一个，以后美团网的推荐，将会以用户的满意度为核心进行排序，不可能直接决定一家饭店的生死，所以王子浩的主意怕是不可能实现。 袁峰还是有点不解，问道：“那改版后，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像现在这样，饭店老板个个都得看你脸色办事，多威风神气。可要是改变规则，老板只要讨好用户就行，你的话语权怕是要大大降低吧？” 他这是从利益论来考虑问题，觉着没实际利益可图，急着改变规则反倒成了一大昏招。 “我要威风神气干什么？我要的只是平台，只是人心。人心在手，那些饭店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按我定的规则办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生意不好做。” 顾恒脸上的自信不加掩饰，隐隐透出的气场，让在座还只是学生的刘华等人心生羡慕。 而作为许婷婷打入418寝内部的眼线，谢芳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许部长真有眼光。 在谈到美团网这个话题之前，她认为是顾恒幸运，竟然能被许婷婷看上，而现在，她认为是许婷婷有眼光。 细微的差别中，显出她对顾恒前后评价的天壤之别。 眼见顾恒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以为他和王子浩的合作彻底没戏了，可他却笑眯眯的喝了口啤酒，继续说到：“耗子，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的话，我建议你换个思路，现在湘大周边都是一些平价饭馆，你不妨整点高档的嘛，比如料理什么的。你在汽车协会认识的应该都是些不差钱的吧，把这些人圈住，通过他们在消费水平差不多的圈子里宣传一下，还怕打不开局面？不过有一个前提，你得先找个会做料理的师傅来给你打工。” 一声重回亲近感的耗子，一个看似还不错的点子，让大家彻底叹服！ 无论做人做事，顾恒都赢得了418寝室其他人的尊重与认可，认定这是一个可以深交的人。 ……… 聚餐过后，418寝室成员随同返家大军，各自踏上回家的征程。 顾恒还得等到等两天，公司还有一件大事要处理。 忙活了几个月，看着恒创科技由工作室变成公司，然后一步步走上正轨，前景开始慢慢明朗，公司员工都满是成就感和骄傲。 但成就感和骄傲始终是精神上的享受，要是没有物质的鼓励，人心向背也是迟早的事情。 顾恒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将会从饭店的运营推广费中拿出四分之一作为年终奖。 三十多家饭店，一次性缴纳半年运营推广费，受限于学校饭店的特殊性，这半年只按五个月收取，也就是说，一家饭店一次**了有五千，三十几家饭店就是十几万。 四分之一拿出来做年终奖，也有四万多。而公司除了顾恒之外，员工仅有七人。 这一算，不得了，平均每个人的奖金比这两个月的工资还多出不少，一个个都眼瞅着顾恒来发年终奖。 顾恒依旧采取了比较有视觉冲击力的做法，没有转账，直接发现金。 才工作两个月就发这么多奖金，江诚对此曾质疑过，最终却被顾恒给说服了。 顾恒考虑的比较长远，他想这一过年，把员工都放回家里，他们要是被家里人追问在哪实习，结果一听，是在一家不到十人的小公司上班，他们家里人会怎么想？ 堂堂一湘大的高材生，竟然跑到一家皮包公司去上班，以后还有脸面跟邻里吹嘘自家出了个重点大学生吗？ 你说不是皮包公司！才不到十个人的公司，有什么前景，不是皮包公司是什么？ 顾恒担忧的，是公司员工会迫于家庭压力，明年不会来继续上班。 你说好不容易搭起了班子，磨合的也差不多了，有点正规军的气象了，一过完年，人却跑的一干二净，他找谁哭去？ 于是，在光靠大饼吸引着他们的同时，还得给点实际利益，当他们一个个都带着万八千的钞票回家过年，想必说话也有底气的多。 我上班的地是皮包公司？笑话，就算是那些大企业，上班两月能发出六七千的年终奖吗？我跟你说，我这叫创业，等以后公司一壮大，我就是公司元老，前景远大着呢。 有钱没钱，都得回家过年，但怎么个过法，却是有很大区别。 顾恒想的，是让员工挺直胸膛回去，过个舒坦的春节，等来年再斗志昂扬的回来，跟他一起拼搏打拼。 第五十六章：年味 有钱没钱，都得回家过年，这话对顾恒同样适用。 不同于前世没钱的那会，想给爸妈买点礼物还得划算着来。如今兜里暂时还充盈的他，去逛商场的时候很有底气。 价格近千的玉石烟嘴，来两个，给顾爸换着用！ 顾爸是个几十年的老烟民，这辈子要想彻底戒掉估计是不大可能，但能稍微过滤点有害物质也是好的。 羽绒服，电热毯，保暖内衣，来个全套！ 顾妈身子骨比较虚，一到冬天就睡不好觉，经常半天都睡不暖被窝，全套保暖装备最适合。恩，还可以去买点药性温和的补酒，从根本上慢慢调理才是正道。 至于小丫头，比较好打发，只要是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那丫头从来不挑理，通通照单全收。 一番采购下来，顾恒内心莫名的很满足。 为人子女，前世亏欠父母太多，今生能够稍稍弥补一二，他觉得这是对自己心灵的救赎与解放。 一个在读大学生，买这么多东西回家，得不到赞扬是很正常的，被顾妈一通数落和唠叨才是情理之中的。 顾恒早已经预料到会是这结果，也做好了接受狂风暴雨的准备，任顾妈如何唠叨，他都当成耳旁风。 然后，救星出现了，已经乐的找不着北的小丫头，瞅见还给她买了新衣服，立刻放下手中的糖果和玩具，当场就嚷着让顾妈给她换。 瞅准这个空挡，顾恒溜出了门。 年关将近，冷风呼呼的往衣服里面钻，顾恒没了散步的闲心，跑到郝建和王凯开的网吧去溜达。 一见顾恒到来，正蹲在电脑旁看电视剧的王凯连忙起身，从前台走出来迎接。 顾恒没瞧见郝建，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郝建呢？” “哦，他先回家了，我们两个约好了，年前这一段时间就由我负责看店，到年三十才暂停营业，他等到年初三就提早过来开店，到时候我轮休。” 王凯一边给顾恒散烟，点燃抽上几口后，说道：“对了，顾哥，昨天我还看见阳嬿和罗妮了，你们就没约出去玩玩？” 说着，还向顾恒眨了眨眼，给出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哦！” 顾恒应了声，猛吸了两口烟，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大学里比较忙，联系的比较少了，她们都还好吧。” 王凯没发现他的异常，说道：“很好啊，罗妮还是那么漂亮，不过阳嬿倒是变化很大。” “变啥样了？”顾恒手跟着微微颤抖了一下，又狠抽了两口，刚点的一根烟立刻燃完一大半。 “恩，怎么说呢，应该是变成熟了吧！高中那会看她，还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姑娘，现在完全是变了个样，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怯场。而且也更会打扮了，和罗妮站一起愣是没被比下去。” “哦！” 顾恒重归平静，只要是好的变化就行，他最怕的是阳嬿没能从自己的阴影中走出去，那样的话，他心里也会不好受。 “罗妮还问起过你呢，说你是不是在大学找女朋友了，要不然她在qq上给你留言，你怎么都很少回她。” 心结打开，顾恒脸上重新挂起微笑，眼睛都不眨的瞎扯道：“大学忙啊，天天大课小课不断，还要早晚自习，还要参加各种活动，哪有这么多时间去上网。” “可我听阳嬿说，大学里面很清闲啊。” “额，可能每所大学都有点不同吧。” 见王凯还有刨根究底的趋势，顾恒赶紧打住话题，嚷着让他赶紧去开台机子出来，都好久没玩游戏了。 王凯立马来劲，说道：“顾哥，你是不是玩的传奇？咱们一起玩吧。” “你不用看店了。” 顾恒一个眼神把他给瞪了回去，然后一个人跑去上网打发时间。 ……… 顾恒回家没两天，顾爸也开始放年假了。 顾爸早已经和大伯二伯商量好，今年过年，都回老家去过，人多才热闹。 不过二伯接下来几天还接了不少活，二堂哥顾强也要跟着去帮忙。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顾恒全家收拾好行李，顺道载上二伯娘和顾强的老婆小孩，先一步回到了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山坳里。 顾爸三兄弟是从爷爷那一辈继承下来的房子，虽说这么些年过去，早已经翻新的翻新，改建的改建，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挨的很近。 顾爸几兄弟因为工作的关系，都不在村里常住，但对他们那一辈人来说，这个小山坳里，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百年之后要落叶归根的祖地。 就拿二伯来说，在前年就已经把房子翻新，盖上了二层的红砖小楼，并且还跟子女放出话说：“你们这一辈如果有能力，将来打算在市里买房还是怎么着，我不管，也懒得管，但我到百年后，是一定埋在这个村里的。” 故土难离，却又渴望着更加方便舒适的城市生活。 这种矛盾的心思不仅在顾爸那一辈人身上存在，顾恒这一辈也深受影响，想着等到老了，就回到这个小山坳里来，盖上一栋三层小别墅，平时种种花，溜溜狗，养几亩鱼塘，在门前栽下几棵果树。 夏天到了，在树下的躺椅上纳凉，摇着蒲扇，就着新鲜的红烧鲤鱼，喝两口自酿的米酒，遥望着对面山坡落下的余晖，与坐在脚上荡秋千的乖孙唠嗑几句曾经的光辉往事，那该是多么惬意悠闲的时光。 这样的生活，顾恒期盼着，也憧憬着。 只是眼下，他还没到可以恣意享受生活的时候，也还没那个资本。 言归正传！ 回老家后第一件事，自然是打扫卫生，顾爸把任务交代给顾妈她们后，找出装备，带着顾恒去了鱼塘。 放水，抓鱼，农村里称之为光塘，顾名思义就是清光鱼塘！ 放养了一年的鱼塘，到年底正是收获的时节，当一条条肥嫩的草鱼、鲤鱼被捞起，顾爸和顾恒都笑的很开心。 转眼，到了农历十二月二十五，村里在外打工的青壮都陆续返家，这个冷清的小山坳里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在外打拼一年，就盼着这个热闹喜庆的光景，回来后自是免不了和邻里寒暄几句。 等到二十七的时候，挨家挨户开始杀猪，做糍粑！ 这些大型活动往往不是一家人可以独立完成的，还得请邻里帮忙，大家聚在一起，聊着在外打工的有趣见闻，互相吹捧一句：某某回来过热闹年了啊？今年在外赚了大钱吧。 一番唠嗑，这年味就慢慢出来了！ 不过也有让人头疼的，是那群小屁孩，一个个拿着玩具枪和火柴炮到处疯玩，有一些熊孩子，拿火柴炮去炸牛粪，炸泥巴，弄的到处都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同时，屁股上还没少挨巴掌。 熊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挨一顿揍，好了有三分钟，一转身，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顾恒也是有点头大，他原本以为顾欣那丫头有了玩具和玩伴之后，他就可以清闲几天。 可哪曾想，这丫头隔三差五的就跑来告状，一会说谁拿玩具枪吓她，让果果去给她买一个更大的玩具枪，她要打回去。一会又哭着跑过来，说哪家的讨厌鬼炸泥巴，把她新衣服弄脏了，让果果去教训他们。 总而言之，在小丫头心里，果果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有委屈找果果就对了。 第五十七章：核心战略 农历二十七傍晚，大片大片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等到第二天清晨，整个村子都成了银白的世界。 远处的山，近处的田野，脚下的路，都被厚厚积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 还在市里干活的二伯终于忙完了，中午时候和顾强顶着大雪，骑着摩托到了家。 在邻村守着一家小商店的大伯也关了门，带着一家人回来了。 这下子，家里彻底热闹起来，任屋外雪花飞舞，依旧挡不住大家过年的火热激情。 女人们自然是要忙前忙后的，提前杀鸡宰鸭，为年夜饭做准备。 男人们则要清闲许多，把鞭炮、瓜果等必须的东西提前备好，把喜庆的对联贴好，大红灯笼挂上，就和别人三五成群的去打牌吹牛逼。 说到吹牛逼，顾恒成了绕不过去的一道坎，当别人吹嘘在外赚了多少钱的时候，顾爸一边恭维着，一边默默掏出一个玉石烟嘴点上烟，悠闲的吧嗒两口。 然后其他人就会问：“顾鹏，你这烟嘴看着不错啊，别人送的吧？” 顾爸就会轻描淡写的回：“是家里那小子买回来的，他说读书的时候干兼职赚了点钱，就给我买回个这样的烟嘴。” “我看看，这个要真是玉石嘴子的话，怕是要不少钱吧。” “他说是花了有一千多，我反正是不信的，一个破烟嘴哪值这么多钱。” 对于顾爸的无形装逼，其他人不服都不行，儿子考上重点大学不说，还这么有本事，读书就能买得起上千的礼物回来孝敬，这一比较，自家不成器的小子哪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不知不觉，到了年三十，吃过丰盛的年夜饭，一大家子围在暖和的燕京炉子旁，喝着热茶，吃着瓜果，看春晚的看春晚，打牌的打牌，很是热闹。 顾恒抱着小丫头坐在火炉旁，一边给她剥花生，一边看着电视上本山大叔的小品《卖拐》，很是悠闲自在。 他很珍惜这样的氛围，因为知道，随着今后大家日子越过越好，当大家不必等到过年才有新衣美食享受的时候，这种浓浓的年味，估计就再也找不回了。 十二点，随着电视里《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村里鞭炮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昭示着又是一年过去。 这时候，顾恒收到不少拜年的短信，有公司员工的，有郝建他们的，有418寝室的，还有一些是美团网入驻商家的。 其中有一条他不知道该不该回，是许婷婷的，写满了一大篇，除了新年的问候外，还问他在干嘛，什么时候去学校等等。 想了想，他礼节性的回过去一条，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回完短信，他下意识看向隔壁一栋两层的红砖小屋，那是肖潇家的老房子。 ……… 大年初一，走亲窜邻是习俗，对于有家室的，第一站都是先去丈人家拜年。 于是，顾恒跟着爸妈，去了外婆家拜年。 坐在小面包里，顾恒一路上看到不少外出拜年的，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路过一些人家，还能听到屋里放着“恭喜你发财”“拜新年”等充满喜庆的歌声。 期间，还碰到几个舞狮挂红绸的，这时候，顾爸就会停下车，让这些道贺新春的人在反光镜处挂上寓意吉祥的红绸，事后还得给上个一二十块钱的红包。 从年初一到年初四，顾恒就在走亲戚中度过，大吃大喝，打牌聊天，基本上就是每天的日常。 到了年初五，跑完所有亲戚，顾强把当初跟他一起卖过网管软件的顾强等人叫出来聚餐。 听他们说说各自经营的小生意，在大方向上提出点建议，一天又这样悄然过去。 过完年初六，喜庆的过年氛围开始慢慢变淡，一些人已经踏上外出打工的火车，一些人也已经开始正式上工。 学校的假期没有安排到十五号，顾恒没能在家过上元宵节，提前去了学校。 新年新气象，对于顾恒的创业蓝图来说，今年上半年同样是崭新的一页，更是至关重要的一页。 开学第一天，顾恒有接到一个电话，刚接通，那边就是一通吼：“你是顾恒吧？我拜托你，以后别忽悠我家傻儿子了，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不能就这样毁了前程。” 顾恒原本的美丽心情瞬间就没了，没好气的回道：“你谁啊？” 那边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回话的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声音，好半晌才接着开口：“我是赵亮的父亲，打电话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他今年不会过来上班了，我已经给他找好实习单位，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他。” 赵亮，这个名字顾恒很熟悉，是公司的员工。 明白了事情原委，顾恒心里憋屈，却也不好冲对方发火，说道：“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 直接挂断电话后，顾恒开始担心起来，这有了第一个，接下来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如果人都跑光了，那他岂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又成了光杆司令？ 不到十分钟，又一个电话打进来，顾恒接通后，语气有点不好：“谁啊？” “老大，我是赵亮，刚才我爸妈给你打了电话吧！你别在意，他们代表不了我，反正今年无论如何，我都会过来上班的，不过现在我爸妈看得紧，我估计得晚两天才能过来报道。” 顾恒哑然失笑，这一家子一前一后的打电话，唱的到底是哪出？ “不急，你最好还是多做做你爸妈的思想工作，要实在不行的话，就听你爸妈的安排吧，我这边随时给你留着职位，等你在那边干的不舒心了，再过来和我一起干。” “那不成，我可是铁了心要和老大你一起打拼的，去单位上班有什么意思。老大，你就给我交个底，我晚点过来，你还要不要我。” 面对如此忠心的铁杆支持者，顾恒内心舒坦不少，拍板道：“要，当然要！” 接下来两天，公司其他员工陆续回来报道，顾恒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开始安排今年的工作章程。 第一次公司会议过后，大体拟定了以下几条。 第一：由江诚作为技术总监，将顾恒以前用“不服来干”id名推出的免费网管软件进行全面升级，再挂到各大论坛上去，供免费下载。 第二：公司新建一个“凡尘过客”的id名，进行全方位的包装推广，务必要在各大游戏论坛里，竖立起一个“凡尘过客”是网络游戏铁杆爱好者的真土豪形象，为了一件游戏装备可以一掷万金的那种真土豪。 当然，这只是表象，私下里的买卖，都是用公司自己打出的游戏装备进行交易，玩的是左手到右手的把戏，其目的只有一个，把“凡尘过客”的id名推广出去，让所有游戏玩家都清楚，凡尘过客是一个不差钱的真土豪，而且极讲信誉的那一种。 第三，等“凡尘过客”的id名形成一定影响力后，开设公司自己的论坛网站，供所有游戏爱好者进行交流讨论。 第四，美团网进行改版，取消原来每个星期对一批饭店进行轮流宣传的模式，把选择权交给学生用户，由用户进行打分排序，推出排行榜。 但也不能把美团网的作用彻底撇开，必须在首页最上方位置预留出一个横幅宣传位，只要不是得分太低的饭店，可以不定时搞一些促销小活动，向美团网提出申请，上首页横幅宣传栏。 同时，美团网以饮食类为核心，考虑加入一些适宜进行团购的新项目，如自行车租赁等。 会议结束后，大家才真正意识到，原来美团网并非是公司的核心战略部署，占据了第二三点的游戏板块，才是顾恒真正的目标。 虽然具体的发展战略还没有说出，但大家多少都猜得到，今年估计会是公司取得长足发展的重要一年。 第五十八章：赌局 新年新气象，这话对于湘大的学生而言，同样适用。 大抵是得益于2001年全国gdp的高速增长，人均收入的稳步提高，学生们貌似在家里收到的红包不少，一个个来校后，表现的都比较阔绰。 范围缩小到顾恒所在的计算机学院，最直观的一个体现就是，去年通讯还靠吼的一些学生，新年过后就用上了手机。 而一些更显档次的，不知道是为了学习还是娱乐上的需求，竟然还配上了电脑，虽然都是配置比较低的台式机，可没个四千大洋也是拿不下来的。 同学们手上的零花钱一多，美团网又迎来了一波聚餐高峰期，饭店老板们个个喜笑颜开。 趁着这股东风，顾恒适时提出让每家饭店都配上电脑的要求。 一开始，有人舍不得花那几千块钱，说：“装电脑干什么吗？我这种大老粗又不会用，装了不浪费钱吗？” 这一言论立刻得到不少饭店老板的力挺，要是单独提出意见，他们多少还有点担心顾恒事后会给他们小鞋穿，既然有人带头，就不怕被定性为出头鸟了。 “大家都要与时俱进嘛，马上美团网就要进行升级改版，推出全新的按得分排序模式，你们要是装上电脑，不仅能第一时间看到学生用户给你们下的订单，还能看到学生对你们饭店的评价，和他们随时进行互动，进行拉客，多好的事啊。” 顾恒这话说出口，饭店老板们心动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怕落后于人。 大家都是竞争关系，别家饭店要是能在网上和学生打成一片，自家店的生意不是要被抢走？ 顾恒瞅见一些人的表情，已然胜券在握，笑了笑说道：“大家都认真考虑下吧，我的态度是不强求，一切随大家自愿。如果有人配好电脑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会派公司员工去教大家一些基本的操作知识。另外，我还会设计出一个收银的程序，这样大家收钱找钱也会方便很多，当然，软件免费。” 顾恒最终还是取消了在软件上收费的打算，一来是怕引起他们的逆反情绪，被认为劝他们配电脑就是为了按装软件捞钱。二来也是因为钱不多，没必要太过精打细算。 只要能够让每家饭店都装上电脑，美团网就少了一道沟通用户与饭店的程序，工作量就会大大减少，可以多抽调出一两个人力出来，这一进一出，已经够本了。 一番讨论过后，当有第一家饭店老板站出来，表示愿意配电脑后，其他人哪怕是仍旧不甘愿，但为了不落人后，也只好咬牙跟上。 搞定这件事情后，顾恒开始调整自己的生活重心。 公司那边，他每天只抽个把小时过去巡视，在大方向上进行把控，不再参与编程等一线阵地。 公司员工本来就全是搞技术的，经过美团网这个试水项目，对于如何构架一个平台，如何进行维护升级，都有了比较全面的理解。加上还有技术更加精深的江诚作为技术总监全程指导，他没必要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技术员去操练。 经历过上次外卖网推广前夕，临时将其更改为美团网的危机事件后，他已经对自己进行重新定位，不再是摆到一个技术员的位置，而应该是一个高屋建瓴，宏观统筹的领导者。 搞技术，他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一个人干完七八个人的事，更不用说，他的真实水平还不一定比公司员工强。 事实上，公司真正缺少的，也不是一个会编程的技术型领导者，而是一个能让产品更加完善，能够让产品迅速攻城拔寨，具有大局观的领导者。 顾恒深感自己在个人能力方面还有很大欠缺，所以打算多抽点时间进行充电。 于是，当某天他上完课回到寝室后，便被刘华等人开始吐槽：“老顾，你简直是逆天了，上次期末考试挂掉两科，竟然不思进取，还天天跑经管学院那边去蹭课，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哪个妹子了。” 万涛明紧跟着表态：“老顾，做人不能这样啊，你可不能对不起许学姐。” 就连王子浩也开始打趣：“老顾，我个人是支持你的，做男人就得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 自从去年年底的那次聚餐过后，寝室气氛开始渐渐融洽起来，不差钱的王子浩似乎变得更加成熟，开始学着把姿态放低，让自己更好的融入到寝室的圈子里去。 对于他的改变，顾恒自然是乐见其成，但对于众人的吐槽，他却是颇为无奈。 “你们一个个别瞎起哄啊，我和许婷婷压根就没半毛钱关系，别把人家名声给败坏了。” 顾恒苦口婆心的解释半天，没起到任何效果，只好转移话题，说道：“耗子，听说你开学这段时间都在外卖忙活，该不会是真打算开家料理店出来吧！” “那还有假，我那边都已经开始装修了，还托我姐帮忙找了一个会做料理的师傅，最迟还有一个月，我的店面就可以正式开业。而且我可没打算小打小闹，要是这家店成功的话，我还打算开一家咖啡管，同样主打中高端的消费群体。等有了成熟经验后，再搞连锁经营，把这个模式推广到全市，甚至是全省的高校去。” 不愧是富二代，眼光看的就是长远，第一家店都还没开起来，就已经想着成功后的发展壮大了。 顾恒不免对王子浩高看几眼，对方成功不成功暂且不去说，最起码格局是有了，正所谓格局决定发展上限，若是连想都不敢想，是很难把事业做大做强的。 在这一点上，王子浩的野心很对他胃口。 “那就祝你早日成功，要是你的店真能覆盖全省的大学，我保证紧随其后，把美团网也开遍全省大学。” 王子浩来了兴致，笑道：“老顾，那咱们就比一比，看谁发展的更快。”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 顾恒欣然应战，一半是戏言，另一半则是想看看，和王子浩这种背靠家庭的二代们相比，没背景没人脉的他是不是可以靠着重生的外挂，在人生这条漫长的道路上进行半道超车。 第五十九章：雪景如画，人亦如画！ 2002年开学没多久，又有一场大雪洋洋洒洒飘荡而下。 当时正在教室里进行补考的顾恒忍不住低声哼了两句：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这场大雪比年前的那场雪，下的更久，也更大，等到大雪骤歇的时候，厚厚的积雪已经铺满了整个世界，一脚踩下去，几乎能把整个脚踝给淹没。 于是，湘大热闹起来了。 严寒的节气，抵挡不住湘大学子们对于雪景的喜爱，下课后没有在第一时间里钻回温暖舒适的寝室，而是三五成群的开始打雪仗，堆雪人。 许婷婷也在这个行列，她不是没见过雪景，但没见过如此大的雪，眼前这幅天地尽皆裹素的雄浑美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当得知许婷婷经常会带着室友和一群学生会的妹子，在小南门的操场边打雪仗、堆雪人，亦或是即兴画几张素描后，对雪几乎已经腻歪的东北爷们万涛明坐不住了，想要过去凑凑热闹。 然后，他想到了已经跻身为学生会成员家属的刘华，又想到了已经被许部长内定为家属的顾恒。 这次万涛明长了心眼，看出顾恒似乎在有意的疏远许婷婷，因此发出邀请时，并没有提及许婷婷。 在他看来，顾恒之所以这样，要么是已经心有所属，要么就是不喜欢许婷婷那一款。 第二点显然不太成立，许婷婷要颜有颜，要胸有胸，性格也不差，要是连这都看不上，顾恒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经过平时的相处，万涛明排除了顾恒有难言之疾的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已经心有所属。 而根据顾恒平时在寝室的表现，没有隔三岔五的煲电话粥，没有时不时的魂不守舍，极有可能是和前女友闹掰了，目前正处于空窗期。 最近看过几集名侦探柯南的万涛明顿时智珠在握，打算尽可能的给许婷婷和顾恒多创造交际空间，只要有了交际，相信顾恒绝对难逃许婷婷的魔爪，哦，不对，应该是绝对会扑倒在许部长的石榴裙下。 这样一来，许部长大手一挥，对他这位有功之臣大肆嘉奖，赏赐一个女朋友，也就水到渠成了。 于是，秉着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原则，万涛明提出了去小南门打雪仗的请求。 为了以防万一，怕心细的顾恒看出马脚，他提出邀请的对象是整个418寝室成员，顺便还问了王子浩，看他能不能把他女朋友寝室的成员一起叫来。 王子浩这次没有犹豫，点头说行。 刘华更是没有问题，他女朋友谢芳不正是许部长麾下大将吗？ 轮到顾恒时，出现转折，他直接摇头拒绝。打雪仗，堆雪人，他一个老男人还去玩那个，显得太幼稚了。 万涛明一计不成，开始直接威逼，板着脸说道：“老顾，你总是这样不合群，会没朋友的。” “涛明同志，我说你到底咋了，要是其他人说要去玩雪我还想得通，你一个东北老爷们，从小到大都是在雪堆里长大的吧，还没玩够？” “情怀，我这是情怀，懂不？正因为从小在雪堆里长大，忽然在外地看到一场这么大的雪，才感到格外亲切。”万涛明庆幸自己还有点小机智，很快把漏洞给圆了起来。 “人离乡贱，每逢大雪倍思亲啊。算了，你要实在不愿意去的话也不强求，咱们几个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得，万涛明这么一说，顾恒哪怕明知是激将法，也只能上钩，总不能室友好心邀请你出去玩还一个劲的推三阻四吧。 结果，当在小南门看到身前架着一块画板的许婷婷后，顾恒顿时恍然，万涛明哪是好心，分明是色欲熏心啊。 “咦，那不是许学姐他们吗，竟然这么巧啊！” 听到万涛明心虚的说话，顾恒真想一脚把他踹翻，问他还要不要点脸。你说玩套路就玩套路吧，还整的这么没水平，不是埋汰大家智商吗。 “顾恒，你们也来了啊！”不远处的许婷婷看到顾恒一行人，展颜一笑。 笑容很纯，很真！ 身穿一件白色羽绒服的许婷婷巧笑嫣然，安静的端坐在画架旁，点点零碎的雪花打落在她身上，宛如美丽的精灵。 此刻，她不像是个拿画笔的人，更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 这一瞬间，顾恒有被小小的惊艳到，他没想到，一个才二十岁的姑娘，原来也会有这般动人的风情。 他心中赞叹，无关乎情欲，只是纯粹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 被惊艳到的，不止是顾恒，还有418寝室的所有人，以及在这小南门玩雪的不少男生。 在这之前，许婷婷留给大家最深的印象，是她不符合年纪的火爆身材，但此时，她那安静的笑容，优雅的气质，在大家心里就此定格。 或许多年后，一些人偶尔还会想起今天这一幕，雪景美如画，人亦可入画！ “哎呀！” 一声忽然传出的惊叫，打断了大家欣赏风景的兴致，一颗不大的雪球，正中许婷婷的衣领。 画风就此突变，前一刻还端庄优雅的许婷婷，叫嚷着放下画笔，抓起一把雪揉成团，进行还击。 画中的人儿，就此堕入凡尘，成了身边的你我他。 顾恒一行人，也很快受到袭击，刘华女朋友似乎有点大义灭亲的架势，一个超大号的雪球对着刘华直接砸了过来。 一场大仗，就此展开。 顾恒原本只想来走个过场，纯当散散心，但很快，他忍无可忍了。 “他喵的咪，我都躲得这么远了，还专挑我下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隐隐被刻意针对的顾恒怒了，管他什么幼稚不幼稚，先报了眼前仇再说。 于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不管男女都是一通乱打的他，彻底捅了马蜂窝。 谢芳被打散的雪球波及到，刘华赶紧表忠心，立场很分明的说道：“靠，老顾，你敢打我女朋友，咱两绝交了。” 随林倩一起来的628女寝的娇小萌妹子明明是其他人给打到的，急于表现的万涛明赶紧站队，叫道：“我去，老顾，你太不爷们了，连女孩子都欺负，我也不能帮你了。” 王子浩赶紧退后几步，和顾恒保持距离，双手一摊，幸灾乐祸的说道：“别看我，我是无辜的！” 然后，顾恒彻底成了全民公敌，任他身手再好，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一败涂地。 不远处的许婷婷不知何时，重新坐回了画架旁，带着甜甜笑意，将眼前的一幕收入画中。 第六十章：同年同月同日生 一场大雪，除了顾恒损失惨重，最终落荒而逃外，其他人都获益不少。 刘华，经此一役，鉴于其表现尚佳，和谢芳关系急速升温，据说已经越过只是拉小手的初级阶段，正向着搂搂抱抱亲亲的中级阶段进发。 万涛明，这货很得意，成功打入了异性圈子里，并且还自力更生，和628女寝的那位娇小萌妹子对上了眼。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顾恒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想想万涛明的虎背熊腰，再想想那妹子的娇小玲珑，整个就一美女与野兽组合啊。 至于王子浩，他最大的收获，是得到寝室众人的真心认可，一个可以带着女朋友和室友一起出去打打闹闹，不刻意端着富家公子哥形象的人，显然要更容易亲近。 袁峰，这个闷骚男就更不用说了，有妹子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 额，貌似还拉下了一个李铭，这个乖乖仔还是那样，和女生单独相处就会脸红，纯属先天疑难杂症，找不到对症的那味药，估计短时间内很难好起来。 同样因为这场大雪，许婷婷和418寝室成员的关系开始热络起来，经常被刘华和万涛明等人以朋友身份邀请，出席418寝室的一些小活动。 三月十二日，顾恒迎来了重生以来的第一次生日。 他原本没打算搞什么活动，没那个闲心不说，还不想浪费时间。 但早晨起床的时候，顾妈有打电话过来唠嗑，叮嘱他要弄些好吃的，结果就被耳尖的刘华给听到了。 “老顾，今天你生日？” “恩！”顾恒随口应着，去厕所嘘嘘。 “那我给你在美团上订单了啊！” “恩！” 顾恒随口应着，仔细一想，不对，赶紧改口：“不用下单，不就是过个生日嘛，整这么隆重干嘛。” “这我就得批评你了，人这一辈子才活多少年，总共就那么几十次，搞热闹点不好吗，难道你顾老板还差这几个钱？再说，刚才我可是有听到，阿姨叫你弄点好的吃吧？别以为我是本市人，就听不懂你们那的话，告诉你，我可是方言小达人。还是说，你压根没打算听阿姨的话，非要把自己过的这么糙？” “得，得，刘大总管，你别说了，都由你做主行了吧！”顾恒受不了他这唠叨劲，赶紧妥协。 本以为这样就该了事，不成想，出去晨跑的时候，又接到江诚的电话，问他生日要不要请公司员工搞个聚餐。 顾恒没想到，江诚竟然会知道自己生日，想了想，只好答应下来。寝室的人都请了，却不请公司员工，也说不过去。 回到寝室后，外出吃早餐的万涛明回来了，两人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盯着顾恒猛瞅。 顾恒被盯得发毛，说道：“干嘛呢，不都说了搞聚餐吗？你们还想整什么幺蛾子？” “缘分啊！” “天定的缘分啊！” “上天安排的吗，说出去够臭屁的了。” 万涛明和刘华两人答非所问，在那自问自答，还不时摸着下巴，直接把顾恒给整糊涂了。 知道这两货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性格，顾恒没有客套，哼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刘华把顾恒按到椅子上坐好，捏了捏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话说，刚才你出去晨跑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家小芳的电话。” 顾恒撇嘴：“还小芳，是辫子细又长的那个小芳吗？你还可以说的更肉麻一点。” “别闹，听我说！” 刘华回了他一个白眼，继续说道：“我家芳芳说，今天是某人的生日，打算邀请我们一起出去聚餐。那么，重点来了，这某人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谁呢？”万涛明很配合的演起了双簧。 “许婷婷？”顾恒惊疑不定的开口，要真是这样，这巧合就真有点让人吃惊了，简直跟剧本写的一样。 “宾果！” 刘华打了个响指，兴致高昂的说道：“而且许部长今年也是十九岁哦，也就是说，你和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说说看，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顾恒愣住了，哪怕先前有过猜测，当真确认后，他还是不敢相信。 同年同月日生，电视里演的都没这么巧吧？ 以前他一直不相信命运这种很玄的东西，可自打经历过重生这件事后，他对某些东西本能的存有敬畏心里，对一些摆摊算命的，也不敢随意定性为神棍骗子。 半晌后，他才疑惑开口：“不是，她今年不已经大二了吗，怎么才十九岁？” “怎么就不可能了，人家比你早一年上学不就说的通了吗，整的好像有多奇怪一样。” “顾老板，你就交个底吧，我家芳芳刚才发话，说不如两边一起搞聚餐算了，人多也热闹嘛。” “慢着慢着，让我好好捋一捋。” 顾恒一时间还没法接受和许婷婷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事实，这个突如其来的巧合对他的震撼实在是不小。 是，全国十多亿人口，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应该不少，可这些人中，能碰到一块，并且还有所交集的会有多少？ 更不用说，许婷婷还明里暗里的对他表达过好感，这种种巧合要是凑到一起，怎么想都让他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把自己代入了《大话西游》的剧本，认为自己的重生，只是漫天神佛所开的一个玩笑，为的就是让他来完成一段上天指定的姻缘。 摇头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驱逐，顾恒说道：“还是分开办吧，我公司那边的人到时也会过来，他们和许婷婷那边的人都不认识，相处起来难免尴尬。” “这不是更好，我听铭子说，你公司那边的人都是男的，许部长那边除了她寝室里的，应该还会有学生会的妹子出席，这男女搭配，才能热闹的起来嘛。” 顾恒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刘华给直接打断：“我说老顾，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磨叽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不就是搞个聚餐吗，难道你还能掉块肉不成？再说，要是不凑到一块，到时候我咋整？总不能到你这边呆前半段，又跑许部长那边去呆后半段吧？人家许部长好歹也是我的媒人，芳芳又通知我了，我不过去也不是个事啊。” “行行，都随你们安排吧！” 心绪有点乱的顾恒撂下一句话，换上衣服直接出了门。 另一边，艺术设计学院所在的6栋520女寝里，许婷婷正悠闲的削着苹果。 她的手指很修长，也很灵活，整个苹果削完，一气呵成，果皮连成好长一串。 坐在旁边的马尾美女接过苹果，狠狠咬了一口，说道：“婷婷，你说你费尽心机整这么多巧合，有必要吗？上次是出游，这次更绝，连同年同月同日生都被你想出来了，那姓顾的就真有这么好？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 许婷婷不紧不慢的从桌上拿出另外一个苹果，开始动刀，很是从容的说道：“好不好，别人说了是不算的，只有自己心里认定的那个，才是真的好。在我刚上大学那会，我妈就告诉过我，不要轻易被男孩子骗，但要是真认定了一个人，就放手大胆的去追，就算使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也无所谓。要是错过了那个你认为最对的人，以后就算碰上其他还不错的，心里也总会拿出来比较，觉得不如最初碰到的那个人完美，到时就算勉强在一起，幸福感也是不强的。” 凌舒嘴巴微张，惊讶道：“你妈真这么说的？该不会，这也是你妈至今还单着的原因吧？” “要不然呢，在我妈心里，这辈子怕是再碰不到比我爸要完美的人了。” 许婷婷嫣然一笑，水润的眸光忽然变得迷离起来。 第六十一章：心乱 下午六点半左右，418寝室的人先后赶到老乡饭店。 没多久，许婷婷带着一大票人杀了过来，几乎是一水的妹子，很是招惹了些眼球。 最后，恒创科技的员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也马不停蹄的赶到饭店。 人数加起来，足有二十多号，选了两个互通的包厢，摆了三桌才堪堪坐下。 这一顿生日宴，顾恒由始至终，都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中。 他的心，乱了！ 缘由还出在许婷婷身上，出在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巧合上。 外人永远无法理解，这个巧合对他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 事实上，如果不是重活一次，他顶多也就会惊讶一下，能够很坦然的去面对这个巧合。 但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对命运之说怀有本能的敬畏，这种巧合再在他身边发生，他会觉得，那或许不仅仅只是个巧合，更多的，像是一种命中注定。 在这之前，因为心里守着一个肖潇，因为知道那个女孩即便是在前世，在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闪光点的那段岁月里，依旧对他痴痴守候，所以，他认定了她，认定了对方就是他这辈子的真命天女。 因为肖潇，他可以对阳嬿的好感视而不见，哪怕也有过刹那的心动，却能够做到快刀斩乱麻。 因为肖潇，他同样可以对外貌出众、身材有料，只要稍微主动点就不难追到手的许婷婷视而不见，一直保持距离。 可一个很玄的同年同月同日生，让他莫名的有点心乱，无法再以一种客观理智的心态，去面对许婷婷。 整场晚宴，他甚至都不怎么敢去和许婷婷对视。面对众人的敬酒，他也明显不在状态，几乎都是来者不拒，一口见底。 结果，他喝断片了，接下来的唱k等活动，他整个人都是被半架着，在半醉半醒间去的。 第二天，他每天晨跑的习惯也没能执行到位，等到醒来后，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已经上完课回寝的万涛明几人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 “我说老顾，你行啊，许部长就这样被你给轻易拿下了。” “别瞎说，老顾这是真人不露相，没看到昨晚他大展歌喉，轻轻松松就把所有妹子都给征服了吗？要我说，老顾以前玩的是欲擒故纵，在关键时刻，直接一锤定音。” ……… 还没满血复活的顾恒揉了揉脑袋，等反应过来后，急忙叫停：“慢着慢着，你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不记得了？那我来给你好好捋一捋！” 刘华搬起一条凳子，优哉游哉的坐到顾恒床边，说道：“昨晚我们吃完饭后，不是直接去了ktv吗，万涛明不是起哄让你唱个歌助兴吗？好家伙，你一首《挪威的森林》唱完，那效果，简直是技惊四座。” “说重点！” “别急啊，讲故事不是都讲究个铺垫，留点悬念啥的吗？………好好，别瞪眼，我直奔主题，那我问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最后都干了些什么？” 顾恒白了他一眼，嚷道：“你不废话吗？我要记得，还问你干嘛！” 刘华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最后和许部长喝交杯酒，还说你很想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算是喝断片了，也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顾恒直接一个翻身坐起来，被刘华的话吓得不轻。 “那，要不你打个电话，跟许部长求证一下！” “打就打！” 顾恒拿出手机，打算进行验证，他真不相信自己会对许婷婷说出那样的话来。 可一深想，他又把手机放了下来，直接拿这种事去跟许婷婷求证，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很伤人的。 要万一是真的，他总不能直接说，昨晚所发生的事情都属酒后误事，请不必当真吧。 琢磨半晌，他觉得还是先向别人求证一下的好。 打开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是许婷婷的。 “能告诉我，肖潇是谁吗？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你在昨晚那样的状态下，还一直念念不忘。” 一条短信，还了顾恒清白，也印证了刘华刚才所说的。 昨晚他或许可能是真喝多了，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说出“我想你”这几个字眼，只是后面的人，不是许婷婷，而是肖潇，也只能是肖潇。 组织了下语句，他回过去一条短信：“你很漂亮，也很优秀，相信你会在另一个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你最动心的人。” 不到两分钟，短信回了过来。 “对的地点，我赶上了，就在体育课操场边的那片小树林里，我见到过你冲冠一怒的模样，很男人，也见过你皱眉沉思的模样，很稳重。只是，我却唯独没有赶上对的时间。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军训那次，我就在你隔壁的另一块操场上给新生当助教，你那次背上处分，也是我告的密，所以，咱们扯平了，我不欠你什么了。” 小小的屏幕里，密密麻麻的字眼，看的顾恒有点心颤。 原先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既没有王子浩的外貌，也没有对方那么有钱，为什么许婷婷偏偏在第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会主动过来跟他聊天，还说什么要以他的故事为蓝本写一篇小说。 现在，全明白了！ 世界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如果真喜欢上了，那绝对是对方身上有某种特质，吸引到你了。 “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 这几个字，顾恒打了出来，最终却没有发出去。有些话，在上一个地方落下句号，效果或许会更好。 只是，心里解脱的同时，又莫名的感到空落落的。 他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肖潇的存在，或许，许婷婷可能会比较轻松的走进他的心里。 ………… 许部长没能成为418寝室的家属成员，万涛明等人一个个都骂顾恒没眼光，就连王子浩都说，就算没打算长远发展，也可以暂解燃眉之急嘛，男人到了这年纪，谁不有点冲动啥的？ 必须承认，顾恒确实到了冲动的年纪，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一股邪火在煎熬着他。 某次实在按捺不住了，他去了趟酒吧，靠着那张渐渐有了点男人味的脸，和还算阔绰的出手，他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回到了学校。 时间进入三月底，顾恒的重心，开始逐渐往工作上转移。 因为，传奇这款网络游戏，正以一种龙卷风的姿态，在国内游戏市场上进行横扫。 截止到三月底，盛大公布出的官方数据，传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二十万。 第六十二章：水到渠成（600推荐加更） 热血传奇开始逐步进入鼎盛期，这也意味着，顾恒前期所做的诸多准备，终于到了开始收获果实的时候。 从大一下学期开学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整个公司除了对美团网进行正常的更新维护外，其余的工作重心，都围绕在游戏这一块进行展开。 打金出售装备，这是公司目前的主要盈收部分，自然是不能放下的，而且随着客户群的逐渐扩大，这一块的业务还在不断增长，近两个月的收入，已经成功突破二十万。 二十万，这笔巨款并没有在顾恒手上捂太久，转手就投入到了公司的发展中去，用于奖励公司员工，用于架设服务器，用于对办公设备的升级。 没有投资，就没有收益！ 两个月在经管院的蹭课，时不时的受到几本财经类杂志的熏陶，顾恒用他独有的思维，将所看到的，学到的，慢慢融会贯通，得到属于他自己的经营管理策略。 除了美团的维护与打金团的正常运作之外，公司的重心，全部投入到了两个项目中。 一个是更名为万盛网管软件的免费更新推广，截止到目前，网上下载量累计破万，也就是说，这里面哪怕只有一半的下载量是用于网吧的经营管理，也代表着全国有近五千家网吧在使用万盛网管软件。 看似与游戏绝不相关的一环，恰恰却是顾恒布局的关键一环。 因为在所有的万盛网管软件中，都有留下小后门，并非是可以被杀毒软件检测到的木马病毒，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在联网状态下进行远程操作的消息传递窗口。 美其名曰，是为了万盛网管软件的不断完善，欢迎广大用户在此提出改良建议。但实际上，这个小后门在关键时刻，也可以逆向进行消息推送，充当一个面向全国网吧的宣传工具。 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顾恒之所以愿意免费推出万盛网管软件，并且还不定时进行升级，对其他一些供网吧使用的免费软件进行打压，为的，也就是这个宣传窗口。 而另一个即将发挥大作用的项目，则是对“凡尘过客”这个id，在时下比较火热的游戏和一些论坛板块，进行宣传推广。 这两个月时间里，公司员工不仅化身为游戏爱好者，跟着“凡尘过客”在传奇各大服务区征战四方，同时还扮演着水军的角色，通过一次次线下打款，线上进行游戏装备交易的行径，将“凡尘过客”真土豪的名声彻底打了出去。 据“凡尘过客”自己透露，在多次交易中，被骗的次数就有十多次，累计损失好几万，可他为了带领公会成员冲级拿沙，还一如既往的往里砸钱，只要有人卖装备，他就敢收，这不是人傻钱多的真土豪是什么？ 这等行径再经水军一宣传，“凡尘过客”这个名，已经成了传奇游戏，以及一些游戏论坛和聊天室里，绕不开的话题之一。 一开始，有人传“凡尘过客”在游戏里累计花了几十万，以讹传讹之下，这个数字被一次次放大，最终变成了几百万，被誉为传奇第一财神。 甚至就连盛大官网，也开始对“凡尘过客”这个id进行格外关注。 然而，谁又知道，这从始至终都是恒创科技公司，为推广宣传一个id，所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所谓的游戏装备交易，也纯粹是左手转到右手。 对于这些喜人的成果，顾恒没有沾沾自喜，唯有庆幸。 要不是处于2002年这个互联网刚起步的时代，水军、网络营销推广等概念都还未形成，他要想把前期准备工作做到位，绝不可能只花费这点时间和精力。 而接下来，是摘取果实的时候了！ 四月一日，愚人节！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公司花费耗费不少人力物力进行全方位宣传推广的“凡尘过客”id，终于到了展露身手的时候。 传奇各大服务区，以及一些人气旺盛的游戏论坛里，纷纷出现土豪“凡尘过客”的喊话。 尤其是在传奇游戏里，价格不匪的全区喊话喇叭，整整刷新了半个小时。 “致各位游戏爱好者，本人凡尘过客，现创建了一个网络游戏交流论坛网站：爱网游论坛，欢迎各位进来吹牛打屁聊天，前五百名注册的用户，赠送二十万传奇游戏金币。” 没有过多煽情的宣传语，却很符合“凡尘过客”在游戏里的一贯作风，就一个字：壕！ 整整半个小时的全区喇叭喊话，再加上前五百名注册用户送二十万金，这加起来得多少钱？ 有人粗略算了一下，得出一个咋舌的数字，两万软妹币起步！ 就为了宣传一个论坛，随随便便就砸个两万，这是得有多豪？ 得益于“凡尘过客”在过去两个月里成功塑造的形象，没有人怀疑这一段话里送游戏金币的真实性，妹的，喇叭都刷了这么多，那点金币对于凡尘过客来说，算个毛啊！ 一时间，大家纷纷奔走相告，一些眼疾手快的，更是直接搜索爱网游论坛进行注册。 只有前五百名才有福利呢，二十万金币少说也值个几十软妹币，手快有，手慢无啊。 另一边，顾恒和公司员工已经忙开了。 “老江，预计一下，咱们公司的服务器大概能够带动多少人的访问流量。” “目前论坛只开设了“游戏推荐，网游江湖，同城线下交易，风花雪月，投诉建议”等几个板块，仅限于浏览和发帖，一万人以内没问题。不过以后要是开设应用下载等板块的话，服务器必须进行升级才行。” “恩！” 顾恒点了点头，看向另一边正不断刷新后台的工作人员，问道：“现在注册id有多少了。” “上线半小时内突破一千，现在一千四百三十九！” 小小的办公场地内，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面对这喜人的数据增长，员工们虽然也是备受鼓舞，脸上洋溢着欣喜与激动，却不会再像美团网上线那会，一个数据的增长都能够欢呼半天。 随着时间的增长，这群抱着创业梦想而汇聚到一起的年轻人，也在不断的成熟，蜕变。 顾恒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挂着柔和微笑，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事实上，爱游论坛的成功普及，带给他的欣喜和激动，远不如预期的那么强烈。 不是不看重这个论坛，而是因为事先已经过数次的开会讨论，做了方方面面的假想，论坛的推广成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激动。 对于他来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他的创业蓝图，至此才刚刚起步！ 第六十三章：一千万一成股份（求收藏） 论坛上线二十四小时，注册用户轻松破万人。 但这只是个开始，论坛的创建，引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把用户留住，并形成良好口碑，从而吸引更多的注册用户，才算是真的成功。 爱网游论坛目前有几个子版块：游戏推荐，网游江湖，同城线下交易，风花雪月，投诉建议。 游戏推荐：很好理解，用户可以在此版块，对于国内外一些可玩性较强的游戏进行推荐和讨论。 网游江湖：这是偏交流讨论类的板块，用户可以在该板块，对游戏行业里的动态进行分析讨论，如某家公司将推出了什么游戏，哪款游戏存在bug，可玩性如何之类。 同城线下交易：这是在网上支付没普及的前提下，为方便游戏玩家进行线下交易的板块。 风花雪月：纯粹的社交类板块，供所有用户吹牛打屁瞎侃。 投诉建议：则是供用户提意见，发表对论坛的看法和建议，从而不断完善论坛。 在这几大板块中，顾恒目前最看重的，是网游江湖和同城线下交易两大板块。 网游江湖等于是掌握着游戏行业的最新动态，等平台发展壮大到一定地步，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与各大游戏公司进行对话，用户越多，他能够做的事情就越多，话语权就越重。 而同城线下交易平台，则是钱袋子。 只等平台运行一段时间，得到大家的广泛认可，并且具有一定公信力后，线下交易板块就将升级为线上交易平台，而爱游网，就将充当那个信誉中间人，以收取佣金的模式进行盈利。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对于这个目前还只是个小论坛的平台，顾恒寄予了很高的期待，甚至就连他今后的发展重心，都是以这个平台为中心来不断扩充的，绝对不容有失。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顾恒一心投入到了工作上，连吃住都是在公司解决的。 没办法，他必须对初次接触论坛这种平台的公司员工，给予方方面面的指导。 毕竟爱游网论坛不同于校园美团网，它要操心的琐碎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比如一些人喜欢乱发帖，明明是有游戏装备要交易，却跑到风花雪月的板块去发帖。对于这些帖子，就必须进行及时处理，转移到相对应的板块。 同时，还要采取相对应的处罚措施，比如警告，禁言，情节严重的，可以直接封账号！ 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能给用户留下良好体验的论坛，才是长期发展，并逐步壮大的根本。 对于广大用户而言，自然是希望能够一目了然的在各个子板块，直接浏览到自己感兴趣的信息。而不是一点进去，整个版面充斥着各种杂乱无章的信息，看上去乱糟糟的。 所以，为了长远发展，该警告的必须警告，该处理的必须处理，绝不姑息。 要是因为怕流失一个用户就对其放纵，可能用不了多久，流失的就是成百上千的用户。 论坛刚成立不久，上万的注册用户，每天的活跃用户也有上千，要处理的信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对公司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好在，公司员工都是高校大学生，学习能力都很强，很快就从新手向老司机蜕变，适应了论坛的发展模式。 不到一个星期，论坛注册用户，突破三万。 得益于顾恒从前世一些论坛中借鉴过来的超强设计理念，论坛凭着简单明朗的页面风格，分类精准的各大子板块，以及易操作上手的发帖功能，收获大量好评。 再加上“凡尘过客”这个在游戏界里如日中天的id，不时的在各大板块里制造热点话题，还不时搞一些散游戏金币的小活动，很是吸引到不少慕名而来的用户。 而这些用户，又很快被爱网游良好的使用体验给留住，成了常驻用户。 一时间，爱网游论坛迅速崛起，以一种后来居上的姿态，话题度很快盖过那些小打小闹的论坛和聊天室，慢慢有了点游戏爱好者集中营的趋势。 能在短时间里取得如此成果，顾恒没有多大意外，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手，获得成功是必然，失败才是偶然。 要知道，他可是背靠整个团队在作战，又有着清晰的发展思路和运营模式，并且还提前数月进行布局，这么多准备之下，要是还一败涂地，那就真该好好反思了。 时间来到四月二十日，爱网游论坛注册用户突破六万人，日均独立ip访问量突破三万人的关卡。 就在顾恒认为可以趁机推出游戏装备线上交易的项目时，他接到了一个让他有点措手不及的消息。 盛大公司提出，打算以三百万的高价，买下爱网游论坛。 是的，高价！ 在2002年的互联网里，在不少互联网企业都还只能靠着流量赚点广告费，没办法将用户转化为实际收益的前提下，对一家刚推出不到一个月，纯粹仅供用户交流的游戏论坛，开出三百万的价格，绝对算是高价了。 事实上，这种心态也存在于公司不少员工心中，三百万啊，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足够一个普通人在湘市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当然，这是他们按照当前2002年的物价房价进行计算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在十多年后，湘市市中心房价暴涨数倍，轻松破万，他们估计就不会这样想了。 接到公司员工传达的信息，并再三确认后，江诚第一时间找到了顾恒。 “顾总，你是怎么想的？” 顾恒撇了撇嘴，轻哼道：“三百万，很多吗？” 有人小意思咽了咽口水，嘀咕道：“三百万，真不少了！” 顾恒笑骂道：“你们难道就这点出息，要知道，现在中个彩票都有五百万呢。咱们公司上上下下，为这个项目前前后后筹备了几个月，就值个三百万？” 江诚迟疑了下，说道：“那你的心里预估价位是多少？那边打电话过来的人说，价格方面还可以再谈。” 顾恒饶有兴致的看着江诚，打趣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真话就是，眼下的爱网游论坛不值三百万，但只要给我一年时间，三千万估计都会有人抢着要。假话就是，在我心里，爱网游的未来估值，是三十亿，甚至是三百亿！” “……” 众人相顾无言，看着顾恒那张带着高深笑容的面孔，一时猜不准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老江，你去回复一下吧，就说我这边愿意和盛大做一个对赌协议，半年时间内，如果我不能把注册用户做到三十万，爱网游论坛三百万转让给盛大。如果我做到了，盛大出一千万注资爱网游论坛，分一成股份给他。” 一千万分一成股份，大家都没当真，以为顾恒是在开玩笑，目的是想让盛大那边知难而退。 可当江诚用这个看似离谱的借口回复了盛大那边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有点懵，对方竟然说，愿意详谈。 他想不懂，到底是他太单纯，还是这世界太疯狂！ 第六十四章：对手难缠 四月二十日，顾恒没能去王子浩新开的料理店捧场，而是跟对方借了车去机场接人，几位远从sh而来的客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胜大公司的人员，将就爱网游论坛的注资进行谈判。 出于礼貌和尊重，顾恒决定亲自前去接机。 接到人后，双方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对方愣神，是因为顾恒的长相，有点超乎想象的年轻，又有着不符这个年纪的沉稳。 从外表看，怎么都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但待人处事以及说话，却像一个三十来岁的成年人。 而顾恒愣神，则是由于手上的那张名片，上面“陈天侨”三个偌大的字，显得格外打眼。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身为胜大公司总裁的陈天侨，竟然会亲自前来。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并且想明白了缘由。 在这之前，他走进了一个误区，误以为现在的胜大和陈天侨，已经是小母牛倒立的状态，牛逼冲天。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传奇开服仅有半年时间，虽然已经崭露头角，隐隐有席卷全国的趋势，但距离其巅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胜大真正雄起的时候，最起码也得到年底或者是明年，而陈天侨身价破百亿的牛逼之路，还得等到04年，等胜大上市之后才开启。 想明白这点后，顾恒没有了惊讶，对于陈天侨的亲自到来释怀，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的青年。 是的，青年！73年出生的陈天侨如今还不到三十岁，长着一张富态圆润的面孔，看上去很显年轻，微笑起来的模样也很有亲和力。 但顾恒没有因此低估对方，要知道，对方可是如同他所代理的游戏一样，是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 在2001年，在国内电子游戏行业不被看好的提前下，陈天侨不惜与公司投资商闹掰，毅然决然的拿下传奇的代理权，最后靠着并不宽裕的资金进行宣传推广，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几年后更是以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价破百亿，跻身华国内地首富宝座。 这样的人物，谁小看谁就是傻逼。 接到人后，陈天侨及其随行人员被顾恒邀请，去了饭店吃饭。 华国习俗就是这样，哪怕是有再大的生意要谈，饭局都是免不了的，甚至有时候，吃着吃着，喝着喝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谈成了。 饭店是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饭店，但其实，最先定好的饭店不在这儿，是一家差了一个档次的四星级酒店。 在接到陈天侨一行人后，顾恒趁着上厕所的空挡，打了一个电话，临时更改了饭局地点。 联想到上次电话联系时，他开出一千万一成股份的天价，对方也表示愿意洽谈。再加上此次陈天侨的亲自到来，让他确认了一点，胜大对于爱游网平台很看重，甚至是志在必得。 于是，把自己姿态尽可能的抬高，表现出一副不差那几百万的架势，会有利于待会谈判的提价。 因为信息的不对称，顾恒在第一手上，已经稳占上风。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等上菜的时候，陈天侨心里已经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年轻，有才华，家境富裕！这是顾恒给他的第一印象。 在他看来，要想从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就开着奥迪，随便出入五星级酒店的富家公子手里拿下爱网游网，恐怕要付出的代价不小。 “顾总，我年长你几岁，托大喊一声顾老弟不介意吧？” 饭桌上，气氛慢慢打开后，陈天侨正了正身子，开始闲话家常。 “陈总说的哪里话，你能叫我一声老弟，那是看得起我，怎么敢介意。”顾恒笑脸迎人，不动如山，就像是在参加一场平常的家宴，而不是一次金额以百万起步的商业谈判。 既然装的是一个创业的年轻富家公子，他就不能主动提及爱游网注资的事，先提就显得他很缺资金，先前积累下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酒过三巡后，顾恒依旧从容，陈天侨却是有点按耐不住，说道：“顾老弟，能否透露下，当初你是怎么想的，竟然弄出个游戏论坛出来，而且一经推出就如此人气暴涨。” “也没什么，只能说是碰巧吧。陈哥你想必也知道，我是个爱玩游戏的人，自打传奇开服以来，陆陆续续砸进去近百万，也是这样，我在游戏里认识到不少人，有时候大家也经常讨论一些游戏方面的事情，结果有一次，别人说不如干脆建个论坛吧，我一想，也成，但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小打小闹，要干就干点名堂出来，结果就这样把爱网游论坛给倒腾出来了。” 听到顾恒轻描淡写的这一番话话，随行的江诚赶紧低头夹菜，怕不自然的表情引起对方的怀疑，心里却不免想着：顾总这见人说鬼话的本事，也真是没谁了。 陈天侨等一行人不知内情，却是信了七八分。 凡尘过客这个游戏账号，在传奇游戏里可是大名鼎鼎，一个为了买游戏装备都能豪掷百万的富家大少，要真想认真干一件事，发挥出的能量是很可怕的。 远的不说，就看爱网游论坛这个平台，无论是精简的页面设计，还是极佳的用户体验，就绝不是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更不用说其运行之后的维护，这都得耗时耗力，更加耗钱。 可以预见，要不是不差钱的富家大少，谁会花这么大精力去弄出一个仅供交流的游戏论坛出来？毕竟又赚不到实在的利益。 想到这点，陈天侨又开始郁闷，该如何才能以最低的代价，从对方手里拿下爱网游论坛。 要知道，他本身做的就是游戏产业起家，所以才能先别人一步，看到爱网游这个论坛的远大前景。 他几乎可以认定，已经打出名气的爱网游论坛，只要继续保持着这种发展速度，不出一年，注册用户绝对会呈几何倍数递增。 到那时，一个聚集了国内大部分游戏爱好者的论坛，它对于一家做网络游戏的公司，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口碑，意味着玩家，意味着金钱！ 事实上，在爱网游论坛刚上线那会，他有打算照猫画虎，直接弄一个一样的论坛出来。 毕竟他先前也做过游戏平台，如今又背靠传奇这款人气火爆的网络游戏，真要照搬爱网游论坛的模式，有很大可能青出于蓝。 只是，结果很悲催，他还没有启动项目，爱网游论坛就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速度，吸引到众多游戏玩家注册，并快速形成口碑，越传越广。 先机已失，他要再想弄这个，就必须与爱网游论坛竞争，到最后，极有可能要进行一场持久战。 耗费时间和精力，贸贸然打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他觉得不偿失。但爱网游论坛的战略地位，对于专做游戏产业的胜大公司，又是举足轻重，不容忽视。 所以，慎重考虑之后，他撂下公司一大堆事情，有了这次的湘市之行。 只是，对手好像有点难缠！ 第六十五章：英雄所见略同 一场商业谈判，尤其是涉及金额不小的前提下，要想在短短一两小时的饭局里敲定，显然有点不太可能。 谁都不是傻子，多一点，少一点，可能就是百万上下，谁也不愿意多出这个冤枉钱，都在拐弯抹角的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在这次谈判中，从头到尾都很从容淡定的顾恒占了绝对的上风。 因为产品好，因为不急着找买主，所以可以待价而沽。 在他的构想中，融资固然可以大幅度加快他的创业脚步，却并不是迫不及待。 等把游戏交易平台做起来后，论坛就可以创造盈利，短期不必担心资金问题。再熬个一段时间，把论坛用户群做到百万用户级别，到时候还怕没投资者找上门？ 反观陈天侨一行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不急，可在饭局结束后，第一时间里就开了一个临时小会议。 随陈天侨一起来的投资顾问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他首先打开话题：“陈总，依我看，这块骨头不好啃啊！” “恩，确实有点让人无处下嘴。对方年轻气盛，看起来又不像缺钱的，一时间摸不准对方的心里价位。” 陈天侨微微皱眉，他本身也是学经济类专业出身的，对于商业谈判的门道很清楚。 他自问是不可能直接接受一千万一成股份的价位，甚至在来之前，他想的都是直接购买，而并非注资。 “陈总，这个叫顾恒的年轻人很有性格啊，有你大学时的风范。” 说话的是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人，充当此次的法律顾问，因为与陈天侨共同毕业于沪市的傅旦大学，有着校友的情分在，说话比较随意。 商讨半天后，三人还是一筹莫展，最后眼看着下午的谈判时间快到了，陈天侨起身，说道：“走吧，咱们就去看看，那个深藏不露的年轻人到底还有些什么底子，能够撑得起一千万一成股份的天价。” ……… 下午的谈判还是在酒店进行，身为东道主的顾恒给每人点上一杯咖啡后，谈判就此拉开序幕。 说是商业谈判，其本质，和在菜市场买菜时讨价还价是如出一辙的。 比如你买菜时，要想压价，你必须对菜先进行一番挑剔，说这菜看着就不新鲜，隔壁那家还要便宜多少多少之类。 这时，卖主要是急着出货，便宜个块八毛的也就出手了，要是不愁卖，那就可以端起架子，淡淡回一句：那你去买便宜的吧。 同样，这次谈判中，陈天侨随行的投资顾问从始至终抓住几个点在穷追猛打。 “顾总，我想有一点你没有考虑进去，别看爱网游论坛目前人气火爆，但却存在一个致命危机，就是自身没有盈利能力，并且因为论坛的日常维护和升级，可能还需持续往里贴钱，因此，倒不如甩掉这个包袱，给他找一个更好的下家。” 听到这点，顾恒摇头微笑，说道：“首先，我当初创建论坛，目的只是纯粹的兴趣爱好，每个月贴点钱用来维护，对我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包袱。其次，盈利手段不是没有，只是前段时间因为时机不成熟，才一直没有推出。最后，我从没有想过给论坛找什么下家，之所以愿意接受注资，还是因为看重胜大的游戏用户群，想着双方联合之下，能够让我的论坛发展速度加快。要不是考虑这点，我才懒得搞什么注资，一个人自娱自乐轻松自在的多，反正我又不差钱。” 一句不差钱，顾恒立刻逼格突破天际，陈天侨几人则是差点憋出内伤。 但顾恒提出的盈利手段，却是吊起了陈天侨的胃口，开口问道：“顾老弟，能否唐突问一句，你刚才所说的盈利模式，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 “陈总，你都说了很唐突，就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想来要是我问你，胜大公司的一些核心机密，你应该也不大可能和我直说吧？” 顾恒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不至于让陈天侨下不来台，只是话里话外的玄机，却让对方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似得，痒的很。 没能直接打破顾恒的心里防线，投资顾问开始迂回突进，说起第二点：“顾总，不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面对竞争者，爱网游论坛该如何自处？毕竟它不具备唯一性，进入门槛又不高，而且还缺少足够的流量支撑，要是一些有大流量入口的企业跟风，怕是会形成后来居上的局面吧？” 话没说明，但意思很明显，你一个人做论坛，终究缺少了些底蕴，不如与胜大联手，一起做大做强。 “no，no，no！这观点我不敢苟同，我想几位对互联网类型的公司和其旗下产品，应该还缺乏比较深刻的了解。” 顾恒连连摇头，说道：“首先，互联网企业的布局，不是盲目的，如果一家不做游戏的公司，他就不可能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来跟我竞争，毕竟论坛的模式本身是没有多大前景的。而想做游戏行业又有大流量入口的企业，就目前看来，国内好像没有几家。 其次，我不怕竞争，因为做互联网产品有一个特性，强者恒强，赢者通吃，就像现在的腾训，大家谈到即时通讯软件就绕不开它，用户想用同类型的软件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它。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而是跟用户的心理有关，当用户得知一个平台在同类中是最好的后，没多少人还会去选择排行第二的，甚至对排行之后的讨论都很少。打个通俗点的比方，世界首富的话题性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很高，可谈论第二第三第四的又有多少呢？ 同样的道理，目前爱网游论坛抢占到了游戏论坛的先机，只要不走弯路，只要不失掉用户的人心，口碑相传之下，就只会越来越强，甩出身后追赶者一条街都不止。” 说道这儿，顾恒顿了顿，脸上带着自傲的神情，信誓旦旦说道：“所以，在游戏论坛这一块，我既然已经已经做到了第一，还有口碑和人心在手，就不怕后来者的跟风竞争。除非，有哪家互联网公司愿意不计成本的砸钱搞活动去吸引用户，否则对于国内所有游戏用户而言，提起交流性质的论坛，第一个想到的就只可能是爱网游。” “啪啪啪！” 此处有掌声，是陈天侨发出的，听完顾恒的一番剖析，他对于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忍不住鼓掌喝彩。 自信，有眼光，还有能力！ 具备这诸多的优秀特质，他实在想不出，爱网游论坛会出现滑铁卢的情况。 “好，顾老弟，就冲你这一番话，也冲你那个还在保密阶段的盈利项目。我就陪你赌一次，一千万注资爱网游论坛，前期三百万一次性到账，只要半年之内注册用户突破五十万后，剩下的七百万再一次性到账。我要的也不多，除了那一成股份外，就是爱网游论坛要单独设立一个板块，作为传奇官方指定的交流板块，并在该板块对传奇进行全方位的包装和宣传推广。” 陈天侨就此拍板，没有提及半年后做不到五十万用户的后果，因为这些会在合同中明确指出。 他也不在乎砸出那一千万只分到一成的股份，因为他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股份，就算爱网游论坛今后会有盈利，一年营收一千万，在靠着传奇日进斗金的他眼中，也不是什么大钱。 他由始至终所看重的，是爱网游论坛本身，能够给他代理的传奇游戏导入多少用户进去，在今后，又将为他推出的其他游戏导入多少用户。 诚然，他对互联网产品的理解不如顾恒深入，但在用户这一块上，却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始终坚信，做游戏产业的胜大，只要游戏本身不差，并且赢得众多用户的口碑，就能无往而不利。 第六十六章：注资与花钱 大方向敲定，接下来的都是旁枝末节的补充。 其中胜大有提出几点硬性要求，让顾恒内心有过一番衡量。 对方提出，爱网游论坛接下来要推出的盈利项目，必须与爱网游论坛进行捆绑，不能单独拆分出去。 其次，爱网游论坛如果接下来还有融资意向，胜大具有领投权。 对于第二点，顾恒倒是没有太大异议，再怎么说，别人在你事业刚起步的阶段就砸一千万进来，要是等发展壮大后，就通过融资等手段把对方股份不断稀释，最后踢出局，实在是有点不厚道。 他拿不定主意的，是第一点。 在他记忆中，国内第一个做游戏交易平台的，是在2002年年底。 该平台从推出上线，基本上没做多少宣传推广，更没有一个类似爱网游的用户平台提供流量支撑，却是一直发展的顺风顺水，保持着游戏交易市场的巨大份额，后来更是估值十多亿。 他认为，即将要推出的游戏交易平台，在背靠爱网游论坛的前提下，未来估值怎么也不可能低于对方。 十多亿，哪怕是一成，也是上亿！ 这笔巨款，对于前世今生手头最宽裕时期都没超过一百万的顾恒而言，具有不小的冲击力，他有点不舍得。 但仔细考虑过后，他没有继续与对方讨价还价，直接接受了。 十多亿看着是一笔惊天巨款，但要想实现这一目标，起码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眼下的他，事业才刚开始起步，就想着未来的果实分配，实在是有点好高骛远。 再说，与胜大合作，本来就是一件双赢的事，对方需要爱网游论坛的流量和游戏用户，他何尝又不需要传奇游戏的众多游戏玩家呢？ 既然是双赢，那就没道理他一个人吃干抹净，连汤水都不给对方分一点。只想着吃独食，合作是很难长久维持下去的。 敲定了几个重要的点后，对方的法律顾问起草出一份合同。 顾恒不敢大意，没有立即签订，而是说先回去研究一下。 他的研究方式比较简单直接，特意跑了一趟律师事务所，花钱请人就合同进行全面的分析，确定没有陷阱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第二天，双方签订合同，合作正式达成。 当天下午，陈天侨等一行人拒绝了顾恒的热情挽留，飞回沪市。 第三天，一笔三百万的巨款，进入了恒创科技的公司账户。 收到款项后，心情大好的顾恒搂着江诚肩膀，笑道：“老江，你那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要不要现在套现，我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要是两个月之前听到这话，江诚或许会激动，或许还会有点犹豫不决。 但现在，他只是回了顾恒一个白眼，说道：“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的确，眼看着爱网游论坛的注册用户每天都在逐步增加，如今又有了三百万的注资，谁都能看出来它的前景可期。 陈天侨花了一千万拿到一成股份和一纸协议，他江诚会傻到将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而且还小气的只给五十万。 不止是江诚，公司员工听到这一消息后，目瞪口呆的同时，又是欢欣鼓舞。 那可是胜大的注资啊，最近一段都与游戏打交道的他们，很清楚如今胜大的体量，按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不出三年，绝对是游戏行业的一大巨头。 胜大的看好，能说明什么？说明未来的游戏行业巨头对爱网游论坛的看好啊！ 在这样的公司混，前景能差？ 一千万才拿下一成股份，岂不是代表着爱网游论坛有了估值上亿的潜力？ 理性分析一下，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果光从平台本身来看，眼下的爱网游论坛整个捆绑在一起，都不值一千万。 换做是一些不做游戏产业的，或者是一些纯粹的风投机构，没谁会花一千万收购爱网游论坛的一成股份。 但胜大不同，它本身就是一家游戏运营公司，在它眼中，就算腾训给它几千万普通用户的流量导入，都不如专做游戏玩家用户的爱网游论坛，提供一百万用户的流量入口来的有价值。 所以，在胜大眼中，爱网游就值这个价。 事实上，在身为胜大掌舵者的陈天侨看来，注资爱网游，更重要的是一次产业的布局，他花钱买的不是股份，而是爱网游论坛今后长期对胜大公司，及其旗下游戏的宣传推广。 想想，当别的游戏面世时，还需要广撒网，在诸多渠道上投放广告，从茫茫的互联网用户群中，吸引一批对游戏感兴趣的用户进入游戏，不止费时费力，而且转化率还普遍不高。 而胜大呢，每次推出新款游戏，只需要在爱网游论坛上挂个宣传横幅就行，因为爱网游论坛的注册用户基本上都是游戏爱好者，只要游戏本身不差，立刻就能将数以万计的用户吸引进去，几次下来，中间省下的广告费用都值回成本了。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爱网游论坛的后期发展要持续保持高速，只要能够发展到百万注册用户级别，爱网游论坛就是包括胜大在内的所有游戏公司眼中的香饽饽，如果止步于几万用户，那陈天侨前期的三百万都算是打了水漂。 所以，爱网游接下来还有一场硬战要打，要在半年时间内将注册用户做到五十万，否则，按照对赌协议，爱网游论坛就将转手胜大。 如何更大范围的推广爱网游论坛，成了公司接下来的工作重心。 但在这之前，顾恒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做，就是花钱！ 三百万款项入账，不是拿来享受生活的，而是用来发展公司的。 以前的恒创科技，说是一家公司，可巴掌大的地方，七八号员工，都不好意思拿出去说。 招人，换办公场所，升级设备，这都是急需解决的事情。 有了专门的办公场所，有了专门的财务行政人员，一家公司的雏形才算初步构成，对公司员工的凝聚力和鼓舞绝对是立竿见影的。 除此之外，随着爱网游论坛的同时在线人数增加，对服务器和带宽的需求，都直线上升，要想把平台做大做强，枪支弹药不能节省。 于是，又一大堆事情砸到了顾恒的头上。 好在，如今他也算是有了点自己的人脉圈，不必事事都靠两条腿去跑。 人脉圈不是别人，都是他的金主，通过线下交易游戏装备认识的。一些性格不错，看着好打交道的，顾恒在交易完之后都会聊几句，多次下来，有点交情的也有几个。 要租办公写字楼，他想到了其中一个人，据说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对方作为家中独子，被他老子绑在公司里任职，不过却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就在游戏里开干的那种闲职。 第六十七章：有潜力可挖的圈子（补1200推荐加更） 湘大附往西去几公里的兰苑路，有一条规模中等的商业街，其中最高的建筑，是靠近外围，去年才开盘的天宇大厦，高21层，附近不少公司都在其中落户。 这里，也是顾恒朋友圈子里的小伙伴给他介绍的写字楼，符合顾恒目前所有的预期：离湘大近，一年租金在20万以内，看起来还显档次。 顾恒打车来到天宇大厦的时候，一位双手抱胸，斜靠在身后大奔车身上的年轻人带着满脸笑容走过来，直接给了顾恒胸口一拳，笑骂道：“你小子，要不要这么抠啊，连车都舍不得配一辆。” “赵哥，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当我不想开辆大奔出来装点门面啊，可问题是，兜里没钱啊！” 顾恒口中的赵哥全名赵穆，今年二十五岁，身穿一身灰色格子的休闲西服，头发上抹着厚厚发胶，一眼看去给人最直观的感受的就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穆老爸经营着一家资产上亿的房地产公司，在湘市圈内也算小有名气，而作为家中独子，他却偏偏对管理公司没兴趣，对玩倒是比较在行。 “装，继续给我装，我这几个月都给你贡献了有近十万大洋了，你还好意思跟我嚷没钱。” “下面还跟着一票人要吃喝啊，不把他们供好了，谁给我打游戏装备去。”顾恒很熟练的掏烟，然后开始满嘴跑火车。 闲聊了一小会，一根烟抽完，赵穆说道：“行了，不跟你瞎扯，赶紧把正事办完再说。先说好啊，事成之后，你得给我弄几件好装备。” “成，多大的事！”顾恒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进入天宇大厦，赵穆带顾恒直接上了17楼。 “老弟，你看下还满意不？这里原本是我一朋友开的是广告公司，不过经营不善，给玩散架了，现在还有半年租期，你要是看着满意的话我就打电话叫他过来跟你谈具体细节。” 赵穆说完，带着顾恒看里面的具体布置。 这一看小来，顾恒觉得赵穆那位朋友去干广告设计真是入错行了，转干室内设计的话绝对大有前途。 两百平出头的面积，愣是安排出了三块办公区域，每块区域差不多可以供十来人同时办公，除此之外，还有一大两小三个独立办公室，一个会议室，以及杂物间，饮水间等。 整体看来，格局紧凑又不显拥挤，既充分利用了空间，又保证每个办公区域都有足够的采光和活动空间。 最后，顾恒站在采光最好的总经理办公室，透过落地窗俯瞰着楼下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这里，将成为他事业的新起点。 半年前，他带着七八号人在一间民房里打下了今天的局面。今后，他将在这里开创新的局面。 没有过多犹豫，顾恒让赵穆打电话通知他朋友过来。 一番程序走完，顾恒总共花掉四十多万，其中半年的租金只占小头，把里面原有的办公用具包圆才是大头部分。 晚上，顾恒打算邀请赵穆和他朋友去吃饭，赵穆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却说人少没意思，打算叫上几个哥们一起，人多才热闹。 顾恒想了想，说行！ 不是碍于人情勉强答应下来，而是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随着他事业的慢慢扩大，不可能永远局限于一个封闭式的小圈子里，要想走的更远，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都是必不可少的。 诚然，如赵穆这些二代公子哥，或许有真本事的没几个，但他们老爹那层面，绝对个个都是白手起家厉害角色。 推算一下就知道，赵穆那一辈是属于八十年代左右出生的，他们老爸那一代，就是六十年代左右出生的，在78年改革开放的时候，他们老爸那一辈才是十八九岁的青少年。 众所周知，在改革开放之前，国内经商都属于投机倒把，也就是说，他们老爸那一辈的发家之路，最快也是在八十年代左右才开始起步。 短短二十年时间，靠着传统行业的积累，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步，这中间得经历多少风雨，又得结识到多少人脉关系？ 而这笔宝贵的财富，又将随着血液的传承，最终继承到赵穆一辈。 所以，赵穆他们的小圈子，其实是一个大有潜力可挖的小金矿。 往近了说，通过这个圈子，他早晚也可以混成圈子的人，与方方面面的人形成交际，以后像注册公司这样的事情，他一个电话就能解决，而不是像去年那会，需要陪笑脸，上下打点。 往远了说，如果今后他公司做大后，转而想向诸如房地产类的传统行业进军，这个小金矿的作用更不容忽视，毕竟当企业发展到一定级别，再想往上升级，受限的就不是你能力不够或者资金不足的问题，而是你的人脉不广，以至于碰到的无形壁垒太多。 ……… 晚上七点，顾恒准时出席，地点不是什么星级大酒店，而是一家老字号的别致小店。 店面不大，地方也有点偏，却是座无虚席。 进入提前预定好的一个单间里，顾恒等了有十多分钟，赵穆等一行人到来。 加上顾恒今天租办公楼时就打过照面的李姓青年，另外还有五个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总共是三男两女。 点菜的时候，顾恒有偷瞄了一眼菜单，看着上面一个个还在承受范围内的价格，他心放踏实了。 前世今生都没接触过赵穆他们这种圈子，他一开始还担心被坑，怕这家看似寻常的小店里别有玄机，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道菜动辄成千上万。 好在，是他想多了。 经赵穆介绍后，饭局开始，酒当然必不可少，但不是白酒啤酒，也不是红酒，而是小店自酿的多种口味的米酒，清冽爽口，后劲绵长。 饭桌上，顾恒不懂套路，所以秉着少说多看的原则，一般不随意插话。 细细观察下来，他发现赵穆也并非这些人的核心，核心有两个，一男一女。 据他们话里透露的只言片语，顾恒得出结论，男核心家里应该是从政的，女核心家里是经商，做的是酒店行业。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姓李的青年身上，也就是那位做广告公司失败，从而将办公楼转租给顾恒的那位。 第六十八章：矫情的博士 李姓青年叫李博，因为什么都懂一点，所以大家叫他博士。 博士是个很有性格的人，据说毕业后家里的打算是让他继承父业，经营珠宝生意，但他性子强，非得要自己开公司打拼，和家里都闹掰了。 结果可想而知，因为得不到家里的助力，公司成立半年，几乎没揽到什么单，最终草草收场。 当大家问李博今后有什么打算的时候，一直在喝闷酒的他摇头苦笑：“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呗。实在不行，先找一家广告公司干两年，等攒够经验后从头再来。” 得，大家没话说了，本来是想劝他跟家里服个软，回去舒舒服服的当少爷，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犟，打算在广告行业上一条道走到黑。 对于李博的评价，顾恒心里就两字：矫情！ 可以想象，李博要不是出生在富裕家庭里，他绝不可能这么折腾，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为车子票子房子而疲于奔命了。 概括来说就是：有钱才可以任性，没钱就只能认命！ 眼下还没资本任性的顾恒只想当个听众，没发表什么意见。却不成想，赵穆把他给带进了话题。 “博士，你要真还想自己开公司，我劝你还是跟我顾老弟好好取下经，别看他比我们小，本事可大着呢，知不知道，人家从大一开始就白手起家，到现在少说也赚了有上百万。” 已经有点醉意的赵穆不经意间，就把顾恒的底子给抖了出来，然后，大家的目光纷纷转向顾恒。 在这之前，他们都以为没什么存在感的顾恒应该也是家里有权或有钱的圈内人，可现在看来，这哪是没存在感，分明是藏拙啊。 作为二代们，从小受父辈耳熏目染，虽然不能说个个都胸有韬略，但最起码的心计和城府还是有的。如高喊着我爸是某某的坑爹货，终究是少数。 当赵穆爆料顾恒的底细后，他们一个个开始重新打量起顾恒，一个在大学时代就能赚到百万身家的年轻人，足够他们高看两眼了，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嘛，保不准对方今后也能达到他们父辈的高度呢。 “顾老弟，要不，你给咱们博士支支招？” “是啊，我看博士都喝了一晚上的闷酒了，要是你不给他指一条明路，我估计他今天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你看他那眼圈，整的都跟熊猫一样了。” 众人开始起哄，明里暗里的想试探下顾恒，看他到底有没有点干货。 “别，你们这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啊，我平时也就能倒腾下电脑软件什么的，要说广告设计，我是真不懂。” 顾恒苦笑着摇头，这出主意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说的好了能赚个人情，要是说的不好，就有空口说大话的嫌疑。 “触类旁通嘛，没主意，给个思路也是好的。” “对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这么多人，还不能把博士的事给落听！” 见众人依旧不依不饶，顾恒只好硬着头皮上，可一不可再，接二连三的拒绝，那在这个圈子里就彻底成了局外人了。让你出个主意都推三阻四的，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啊！ 顾恒想了想，看向李博说道：“博士，那你先分析下，原先开广告公司为什么就经营不下去呢。” 一听这话，大家兴趣大增，不忙着出主意，而是先问为什么失败，由因再及果，有点门道啊。 李博又一杯酒下肚，说道：“主要还是打不开局面，我一家新开的广告公司，在业内根本没人气，连业务都揽不到，公司又有一票人要养活，这坐吃山空的，能撑到上个月已经算不错了。” 顾恒听了顿时哑然，撑到上个月就算不错，合着这博士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呢。开公司之前没把前前后后想清楚，就一头闯进去，又不肯拉下脸向家里求助借力，你公司不垮才是怪事呢。 “那你事先就没想过这点？” “当时哪想这么多，以为只要自己能拿出好的设计方案，就能从那些知名设计公司嘴里抢下一块肉来，可实际上压根就不是这样，那些大公司一听说你是新开的公司，连设计方案都懒得听，直接就pass了。” 顾恒此刻心里就只剩下一句话：图样图森破。 按理说，这博士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不应该出现这样幼稚的想法啊，还从知名设计公司嘴里抢肉吃？那些大公司要真敢用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公司的广告方案，那才是真有鬼了。 有知道内情的人为博士开口说话：“博士这人就这臭毛病，爱装清高。上次我们还合计着，让他给我们家的公司弄个广告设计方案，他却嘴硬说不要。” 清高？嘴硬？ 顾恒心里呵呵一笑，也不深究，怕博士下不来台，转口说道：“好吧，博士的艰辛创业路，我大概也听明白了，这样，我给你点建议，你看能不能接受。” 能不能接受？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说法？大家都有点好奇！ “首先呢，如果你非要向家里证明点什么的话，那就尽量把姿态放低点，大公司的单子拿不下，可以去小公司试一试，小公司也行不通，还可以去那些有广告需求的个体户试一试嘛，没谁是一口就吃成个胖子的，等你拿着那些小单试过手以后，说不定就慢慢打开局面了呢？有句话咋说来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李博皱皱眉，问道：“没其他办法了？” 得，这博士还看不上小单，心气倒是挺高，就是不知道手里有多少真本事。 顾恒对这回答没有太意外，其他人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顾恒有“能不能接受”这一说法了。 明白之后，不免又对顾恒看重起来，一番话就能分析出李博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这份本事可不简单。 顾恒心里微微摇头，脸上却挂着得体微笑，继续说道：“别的办法嘛，其实很简单！我看你对广告设计这一块情有独钟，为什么不和家里商量着来呢？你家是做珠宝生意的，这一块本来就是最需要广告宣传的，你跟家里说，你回去做事，主要负责广告宣传这一块，你家里难道还能不同意？只要你有真本事，等干出成绩了，以后再独立出去开公司，一切不就是水到渠成了吗？” “好，这办法好！” “博士，顾恒这办法说到点上了，你想啊，即能和家里缓和关系，又能干自己喜欢的事，岂不是两全其美。再说，以后你要真出息了，搞一家广告公司，把你家的那几家珠宝行都给比下去，那多得劲？” 原本就想着劝李博回家的众人，先前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切入口，听完顾恒说的第二个建议，纷纷点赞。 第六十九章：鸟枪换炮 一顿饭下来，顾恒算是初步得到了赵穆那个小圈子的认可，最终的收获是手机里多出了几个电话号码。 接下来几天，顾恒依旧忙的脚不沾地，请装修公司对天宇大厦的写字楼进行局部调整。 最后，公司便多出了技术部，财务部，营销策划部，行政部几个部门。 其中作为公司大头，也是最重要的技术部，占据了最大的一块办公区域，大概能容纳下十四五人同时办公。暂时还是空壳子的财务部和营销策划部各自单独占据一块。行政部则是安排在了一间小办公室。 随着摊子慢慢扩大，这些部门都是必不可少的。 就拿财务这一块来说，好歹也是一家公司，而且不是个人完全控股的，他对身为合伙人的江诚和胜大都要负责，最起码一份清晰的财务报表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因为胜大那边是注资的爱网游论坛，而不是整个恒创科技，所以还有必要把恒创科技原先的美团外卖和游戏打金团这两块业务单独摘出去成立一家公司。 虽说眼下恒创科技体量还小，胜大那边看重的也不是那一成股份的年底分红，可万一以后恒创科技发展壮大了呢？不及早把这些拆分清楚，以后说不定就要撕破脸去对薄公堂。 这方方面面的事情，要是都靠顾恒一个人去处理，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所以，在把办公楼整改完之后，招人扩充公司成了首要大事。 眼下还不流行网上招聘，于是顾恒跑了趟人才市场，把招人信息挂出去。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当顾恒把招聘的职位和大体要求提上去后，被人才市场的接待人员用异样眼神盯了好半天。 对方问他：“你们公司老板是男的吧，年纪应该也不大吧？” 顾恒开始没发觉不对，点头应是。 对方又问：“他老婆没在公司里上班吧？” 听到这，顾恒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还带查户口的？ 对方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指着招人资料上面的两栏，淡淡说道：“小伙子，多学着点，今后在公司要想保住饭碗，就别去招惹那些漂亮的女孩子。” 顺着对方的手指看过去，顾恒顿时只剩下苦笑。 无他，因为招人信息上面，除了营销策划人员外，其余财务和行政人员的要求都是： 性别：女，年龄：20-35岁，五官端正，谈吐得体。 天可怜见，顾恒真没存什么歪心思，只是纯粹想着，公司原先的技术宅都是男性牲口，多招几个女的来可以调和一下阴阳，俗话不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但显然，他的这份好心，被对方误解了，认为公司有个驾龄很长的老板。 好在，对方不知道他就是那位老司机，要不然以对方的话唠属性，还有的聊。 从人才市场灰溜溜离开，顾恒还不能歇脚，还得添购电脑和服务器等办公设备。 几天下来，顾恒四处乱窜，算是累的够呛，也终于体会到了没车的不方便。 眼瞅着胜大注资的三百万还有不少，他做出一个决定，买车！ 这时候，赵穆那个小圈子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知道当中有一位姓江的哥们，家里是搞汽车销售的，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直接发话：你带着钱过来就行，保管给你最低的价格，最优的服务。 顾恒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放大话充门面，跑过去一看，服气了。 对方整个是一家族式的汽车小王国，老爸和大姐夫开4s店，大哥和二哥开综合店，各种品牌可选，价格方面也有一定调整空间。 对行情不懂的顾恒问：“江哥，怎么个调整空间？” 江哥全名江文，没多少文气，反倒长的比较粗犷，搂着顾恒肩膀说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同一款车，从二级经销商，也就是综合店里拿车，是要比从4s店提车便宜些的，不过综合店品质方面没什么保障，要是碰上黑心商家，买到事故车或者库存车一点都不奇怪。” “4s店不是厂商直接授权销售的吗？怎么价格会比下面的二级经销商还贵呢？” 江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4s店因为要比经销商多承担售后这一块的成本，所以相对而言，价格就会贵一点。” 顾恒还是不太明白，既然4s店维护成本要高，售价也相应提高，那为什么4s店还能成为市场主流呢？ 只能感慨：隔行如隔山！ 他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跟着去看车。 试驾的过程中，江文看顾恒开车比较熟练，说道：“看不出来啊，车开的挺稳当的，摸车时间应该不短了吧。” “我叔以前跑出租的，带着我摸了几次方向盘，结果就慢慢学会了。” 顾恒嘴上应付着，却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2002年的自己，好像还没驾照呢。 “对了，江哥，你有好的驾校介绍没，我现在才想起，我都还没考驾照呢。湘市可不比我老家，万一哪天被逮到，也是个麻烦事。” “多大的事，只要和车有关的，你以后找我就对了。待会我带你去驾校报名，你只要塞点东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直接拿驾照。” 江文大包大揽的把事情包圆下来，弄得顾恒都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在心里悄悄的把购车预算提高。 不是打算拿什么好车，而是把数量从一变成了二，一辆桑塔纳，一辆大众，最后成交价格三十六万多，突破了他的三十万上限预算。 跟着江文从驾校回来后，顾恒打电话让江诚过来提车。 结果，一下子来了三，江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他没驾照，只好从公司抽了两个壮丁过来。 和江文约好下次请客吃饭，一行四人开车上路。 顾恒开的桑塔纳，车上堆了三个人，另外那辆大众，则一个人孤零零的。 刚才在江文面前表现还算淡定的江诚两人，上车后再也憋不住，满脸兴奋的开口求证。 “老顾，以后这两辆车就算是咱们公司的配车了？” “老大，咱们这算是鸟枪换炮了吗？” 顾恒笑而不语，这才哪到哪啊，当下决定给他们点更加震撼的，直接开车到了兰苑路的天宇大厦。 “走！” 一下车，顾恒没有多做解释，直接率先上楼。 当上到十七楼，看到顾恒直接掏钥匙打开了17-02号的办公楼后，事先不知情的江诚几人，小心脏开始砰砰直跳。 第七十章：扬帆起航 当从顾恒口中确认，这里将是公司今后的办公地点后，江诚勉强还保持着几分镇定，另外两人却是按捺不住激动，欢呼着开始里里外外的打量新公司。 “江哥，快来看啊，这里还设了技术总监的办公室，以后你可是有独立办公室的人了。” 听到外面的大呼小叫声，正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怔怔出神的江诚，浑身微微一震。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他有想过，随着公司的不断发展壮大，该有的终究都会有。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从公司成立到现在，这才短短半年左右的时间，公司就已经有了体面的写字楼，有了配车。 而他自己，也将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这幸福来的有点太忽然，他一时还没适应过来。 “怎么样，江总监，从高处俯瞰下面的感觉不错吧。”顾恒走到江诚身边，从几十米高的窗前，远眺着楼下渐入黑夜的风景，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对于顾恒称呼上的打趣，江诚笑了笑不置可否，深吸一口气后，感慨道：“恩，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一些大公司都要把总裁办公室安排到比较高的楼层了，这种俯瞰整个天下的感觉，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老江，你胃口也太小了点吧，才这么一家小公司，就开始说俯瞰整个天下了，这种心态可不对啊。咱们才花了半年时间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没想想，三五年后咱们能走到哪一步？”顾恒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调侃着。 哪成想，江诚竟然一脸脸认真的点头，沉声道：“顾总，三五年后，我希望还能够站在你身边，陪你在更高的地方一起看风景。” 如此煽情的话，顾恒嘴上嫌弃，内心却很受用。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麾下的头号大将，终于用一种比较含蓄的表达方式，向他敞开心扉，进行宣誓效忠。 或许说的有点不恰当，江诚忠诚的对象不是他，应该是这家已经开始展露獠牙，准备攻城拔寨的公司，是大家共同打拼创立下来的事业。 顾恒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他需要确认的只有一点，就是他所创下的这份事业，已经有了让人期待的美好愿景，已经有人愿意跟着公司共同进退，而不仅仅只是当成一份拿时间换金钱的工作。 有了这份事业根基在，他就能够招揽到更多的人才，才敢对未来有更远大的展望。 二十一世纪，国内最不缺的是人，最缺少的是人才。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新人才还需慢慢挖掘，但原有的人才，顾恒觉得有必要，在公司各部门齐齐上马后，有计划的开启股份期权的奖励机制。 从本质上来说，他不是一个抠门的人，尤其是对自己人。 在他看来，一家公司要想走的更高更远，领头人只是起一个掌舵的作用，要想让船乘风破浪，还需要整条船上的人同心协力。 对员工而言，谈忠诚，许愿景，通通都是虚的，或许能够激励一时，但绝不是长远之计。 最稳妥的办法，唯有让他们全部参与进来，把公司当成自己的事业在打拼，才能发挥出十二成的战斗力。 这个还在参详考虑中的计划，顾恒没有对江诚说，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走吧，去瞧瞧你的总监办公室，看还合心意不。” “走！” 江诚掷地有声，没有矫情的谦虚，也没有客气，有的，只是一种一往无前的信心和勇气。 他开始坚信，恒创科技的纳斯达克之路，将从这里起航。 ………… 接下来几天，公司开始陆陆续续的往新公司里进行搬迁。 也是在这几天，顾恒先后接到了好多个求职电话。 不是恒创科技的招牌太响亮，而是他开出的工资太招眼，薪酬比其他公司招的同类岗位，最少上浮有十个百分点。 这年头的招聘广告还是比较靠谱的，不像多年后，某个岗位明明写着是月薪八千加，跑过去一看，怎么底薪不到两千？最后一问，特么的又是那套挑战高薪的忽悠策略。 自然，薪酬比其他公司高一些，接到的应聘电话也就多一些。 一开始，顾恒还想挑战一下人力资源主管的职位，对应聘人员进行面试。 然后，喜剧发生了。 那是某个凉爽的午后，顾恒在会议室坐等前来面试的人。 第一个，怯怯的走进来，瞧见只有顾恒一人，以为同样是来应聘的，立刻长出了一口气，抓着顾恒开启唠嗑模式，愣是好半天没让顾恒插上嘴。 好不容易，顾恒逮住机会自保家门，那人直接傻眼了，原本很溜的嘴皮子变得不利索了，说话都开始有点结巴了。 有了第一个的前车之鉴，在面试第二个人时，顾恒带上了工作牌，等到人进来后，顾恒不爽快了，那是什么看人的眼神？见哥年轻，就以为哥是关系户吗？没听过年轻霸道总裁这词吗？ 第三个，总算正常了点，有什么答什么，可到最后结束时，这个符合五官端正要求的妹子竟然在起身和顾恒握手时，偷偷挠他手心。 这下彻底没法玩了，顾恒只好把江诚叫来，让长相看上去更显老成些的江诚当主面试官，他在一边旁听。 花了五天时间，公司终于满员，财务行政以及营销策划人员，一共招了十五人，另外技术部那块，也由江诚亲自把关，扩充到了十五人的团队。 至此，公司员工正式突破三十人，初步有了一家正规公司该有的气象。 在新老员工相互磨合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比较有趣的插曲。 后进公司的那批员工大都是些有过工作经验的，一开始还想在技术部的那批脸嫩却资格老的员工面前摆点谱，结果可想而知，当得知这些老员工都是即将毕业的湘大学生后，一个个都没声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可不像十多年后，一板砖丢出去就能砸到一片，还是很有含金量的，更不用说湘大这块在全省都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同时，随着公司招人扩张，换办公楼，配车，这一系列大事发生后，公司那批有湘大学生军团组成的人马，悄然之间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以前在湘大附近的那间小公寓里，他们一个个窝着，差点变成宅男，如今却是洗心革面，开始重新包装自己。 每天西装革履的进出写字楼，上班下班时回冲其他公司穿着职业装的青春妹子们给个微笑，在公司里的莺莺燕燕面前，也是尽可能的把自己定位成职场精英，整个人就像是老树开花，焕发了第二春。 在这点滴的变化中，迎来了五一长假。 第七十一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五一长假，为了不给员工留下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形象，顾恒除了留下几个有意愿加班的技术部人员，对爱网游论坛和美团网进行轮休制的日常维护外，其余的都通通放回家。 并且还放出话，五一长假你们就给我痛痛快快的玩，等假期结束后，就得我赶紧给我调整好心态，到时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至于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硬仗，江诚这一批老员工大概都有所猜测，还没完全适应过来的新员工，则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四月份最后一天，也是长假的最后一天，顾恒把江诚叫到办公室长聊了几个小时，然后打车回家。 原本是想来个衣锦还乡，直接开车回去的，可一想自己驾驶证还没到手，压根过不了关卡，只好放弃。 事业初步取得成功，顾恒最想的，就是和家人分享。 父母望子成龙是天性，子女事业有成，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也是天性。 回家后，顾恒没有遮遮掩掩，很大方的说自己在大学里搞了点事业，并且还赚了些钱。 因为有高三时代倒腾恒创网管软件时的前科，顾爸顾妈虽然还是难免惊讶，却不至于要像那次一样兴师动众，展开三堂会审。 说到底，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规划和想法都很正常，只要不走上歪路就成。 而惊讶过后，骄傲和自豪也是难免的，为人父母，最大的吹嘘资本往往不是自个有多大本事，而是看子女有多大本事。 自个事业成功，子女却窝囊，和自个平平，子女却是人中龙凤，两者带来的幸福感绝对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对子女期望值太高，表现平平都算是窝囊。后者期望值相对较低，能够赶超父辈，就是可以乐呵好久的事情。 看着爸妈脸上的灿烂笑容，顾恒略感疲倦的心灵像是驶进了温馨的港湾，得到很好的休整。 当然，要是顾欣那小丫头也亲热的粘过来，甜甜的喊一声果果，效果应该会更好。 因为回来的比较匆忙，忘记给这丫头带礼物，结果换来的就是她的不理睬。 顾恒本想硬气点，干脆不搭理她，治治她的小性子。 结果看到丫头慢慢变得委屈起来的小眼神，和慢慢蓄起水雾的可怜小模样，他在公司一言而决的霸道总裁属性彻底没了，抱起小丫头开始服软，并许诺诸多好处以求谅解。 两世为人，能够让他彻底没脾气的，估计就只有父母和这个小丫头了，或许前世亏欠良多的肖潇也能算一个，但内心里，终究还是觉得差了那么一点点。 顾恒早已经对长假做好安排，在吃晚饭的时候，开始说出自己的计划：“爸，我手上现在还有点闲钱，要不干脆给你换辆车吧，你那辆破面包是该淘汰了。” 顾恒手上的闲钱不是胜大注资的那几百万，那笔款子在公司财务部成立之后，就全部转入了公司的一个独立账户。 他口中的闲钱，是游戏打金赚来的，也是目前公司最大的收入来源，足有几十万。 顾爸还没表态，顾妈冷不丁却发话了，说道：“好端端的买什么车，你爸是在单位上班，开个小面包就差不多了。” 爱车的顾爸之所以没点头，原本也是考虑的这一层，可听到顾妈这么说后，偏偏还就来了脾气，哼道：“单位上班咋了？我儿子给我买个车，难道还要顾忌这顾忌那？当爸的享儿子福，那是天经地义。” “瞧把你给能耐的，你也不想想，你这年纪，到了享儿子福的时候吗？” “怎么就没到，我当年十六岁就出去当兵，第一次回来探亲时就给我爸妈买了不少东西，那会我年纪还没小恒现在大呢。” “行，你能耐，十六岁就出去当兵，我这种十六岁还没高中毕业，现在也只能在家里洗洗衣服烧烧饭菜的女人最没用。” 听到这儿，顾恒要是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就真白活了，赶紧插话叫停。 “恩，妈，你说的对，我觉着换车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这种时候，他必须是要偏帮一方的，而且只能是顾妈那一方，要是和顾爸站在一起，顾妈指不定委屈成啥样，说不定贴心的好儿子立刻就得被定性成没良心的。 至于顾爸那边，当过兵的纯爷们，没这么小家子气。 一顿饭在不大和谐的气氛中吃完，顾恒丢下碗筷，直接带着小丫头进了卧室。 “丫头，我不在家的时候，爸妈是不是吵架了？” 顾欣先是茫然摇头，接着又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半天才理清思路，一惊一乍的喊道：“我想起来了，前几天麻麻说要出去做事，可粑粑说不让，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就跟刚才一样一样的。” 尽管小丫头说的不清不楚，但作为小丫头最粘的果果，在小时候还经常给爸妈和其他人充当过翻译官的顾恒却是明白了个大概，原来症结并不是出在买车上，那只是一个导火索。 “丫头，你再好好想想，当时妈还说了些什么？” 小丫头歪着脑袋，用白嫩的小手不断挠着头，半晌后，水汪汪的大眼睛猛的一亮，开心的说道：“我记起来了，那天麻麻还有说，我们班里好几个同学的麻麻都有事做，就麻麻没有。还有还有，那天晚上，麻麻是和我睡一块的，说不要粑粑了。” 顾恒脑门子冒起了细汗，这丫头还真是童言无忌，什么话都往外蹦。 不过这一补充，事情立刻变得明朗起来，想来是顾妈受到这个小区其他同龄女人的刺激，觉得自己好歹也上了个高中，指不定比那些女人文化水平还高些，最终却沦落到一辈子洗衣烧饭，觉得很掉面子，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想明白后，顾恒只能感慨，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从感情上来说，顾妈的想法当然没错，过惯了十年如一日的洗衣做饭生涯，到了这把年纪，难道还没权利去尝试下换个活法？已经为这个家操劳大半辈子，现在条件好了，想为自己活一次，有错吗？ 可顾爸也不是没他的考虑，如今顾欣这丫头还在上学，家里又不是缺顾妈那一份钱养家，把家庭照顾好，让男人在外面放心工作，这也没什么不对。 于是，难题最终落到了顾恒头上。 这次的家庭危机要是不解决，他原本想带着全家一起来次自驾出游的念头，估计就只能夭折，爸妈的心结要是没解开，玩着都没意思。 第七十二章：化解家庭小危机 要完美解决家庭的内部小矛盾，顾恒表示很伤脑筋。 事情的症结在于，顾妈很想找点事做，可顾爸却愣是不点头。 别看顾妈表面上看着像是个性子柔顺的人，其实骨子里特要强，当了半辈子家庭主妇，被小区的同龄妇女一激，也想着要换个新鲜的活法，又或者，是想要证明点什么给顾爸看。 而顾爸呢，更不用说，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认定女人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就是天职，更何况小丫头今年才刚满六岁，顾妈不在家好好带孩子，成天想着出去做事，像什么样？家里少吃少喝了？ 就算真沦落到那一步，不是还有男人在外面扛着吗？ 站在两人的立场上，都挑不出理来。 再加上那是亲爸亲妈，顾恒觉着，好像怎么处理都难以两全其美。 最终，一番思考后，顾恒决定偏帮顾妈。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真要有所取舍的话，他只能帮顾妈，毕竟顾爸是个爷们，就算有些气不顺，过段时间就好了。可要是顾妈这次的想法被否决，以她的性子十有八九就会把委屈给憋在心里，时间一长，早晚要憋出内伤。 定好风向标后，第二个难题来了，该让顾妈干点啥好呢？ 直接去店里给人打工，这是绝对不行的，姑且不说要面的顾爸那一关过不去，顾恒也会第一个站出来投反对票。 面子倒在其次，关键是给人打工就得服人管，磕着碰着了只能忍着，做的不好被训斥也只能受着，顾恒哪舍得顾妈去受这委屈，要知道，那可是辛苦怀胎十月才把他生下来的亲妈啊。 可要是不给人打工，又上哪去找点轻松又体面的事呢？ 顾恒虽说嘴上事事顺着顾妈意，恭维话一套接着一套，说顾妈还年轻，又是家里文化程度第二高的人，干什么都不会比别人差，最起码不会小区里的那些同龄妇女差。 可，哄人的话能当真吗？ 顾妈当了十来年的家庭主妇，要说在持家这一块上，那绝对是处于国内领先水平，但要真让她正儿八经的去一些公司或者单位做事，额，确实有点不大现实。 想来想去，顾恒觉着，还是给顾妈开家店最靠谱。 不指望着赚钱，只要顾妈开心，家庭和睦，哪怕是往里倒贴钱，顾恒也乐意。 于是，家庭紧急会议开始启动。 得益于顾恒的高考成功，以及最近事业上取得的小成就，他在家里说话的分量再也不是比小丫头还低的存在了，或许在爸妈眼中，他仍旧脱离不开孩子的范畴，但最起码说出一些建议来，不会再被爸妈用“尽说些孩子话”的套路来搪塞。 会议开始时，气氛似乎有些拘谨严肃。 顾恒把粘在身边的小丫头放下，推了推她。 得到示意后，小丫头按照顾恒提前吩咐的，跑到隔着老远坐的爸妈中间去，一边冲顾妈嚷着要吃苹果，一边嚷着要顾爸给她换电视台，要能看到猫捉老鼠的那台。 尽管演技还很生涩，但谁让她是家里的小皇帝呢，顾爸顾妈都没舍得拒绝。 很快，被猫抓老鼠给迷住的小丫头，开始呵呵直笑，有了这个宝贝疙瘩当润滑剂，家庭气氛终于慢慢回暖。 顾恒趁机打开话题，说道：“妈，你不是老想着出去做事吗，依我看，给别人做事倒不如给自己打工，干脆自己开个小店算了。” 一听这话，顾爸板着脸不说话，顾妈瞥了眼顾爸的脸色，眼中闪烁的亮光很快暗淡下去，说道：“开什么店啊，我这辈子，也就只会洗洗衣服，烧烧饭菜了。” “开个小店又没多大门槛，大不了请个懂行的人帮忙就是。再说，自己当老板多自在，有事的时候随时可以抽身，也不耽误照顾小欣。” 这下，轮到顾妈沉默了，她很动心，可是顾爸的积威犹在，不敢直接表态。 “你说的倒是轻巧，店是这么好开的？还请人，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是两说。” 顾爸的话听着是糙了点，可熟知他性格的顾恒和顾妈却知道，他这是松口了，没有一口咬定说不行，那就是还有戏。 顾恒赶紧趁热打铁，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这小区靠近学校，开家文体店应该可行。别看一个作业本才一两毛，一支圆珠笔也才五毛，可它的消耗是相当大的，想我读书那会，一年下来，光作业本起码都得用掉上百个，笔最少都得换好几支。还有利润比较高的书包文具盒这些，哪个小学生开学不嚷着要换新书包，新文具盒的。” 开一家文体店，是顾恒想出来的比较适宜顾妈干的事情，而且是比较容易突破顾爸心里防线的一件事。 一来，主要是和学生打交道，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要熟悉进货渠道，会算点小账就能比较轻松的上手，相信对于顾妈的挑战难度不大。 二来，也是因为做学生生意，这对本身文化程度不高，却格外注重后辈受教育程度的顾爸而言，抵触情绪不会太大，毕竟这在顾爸眼中，绝对算是一件比较体面的事情。 三来，自己开店做老板，空闲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不会耽误顾妈照顾小丫头，顾爸的抵触情绪会进一步减弱。 四来，没有四来了，赚不赚钱无所谓，这点不在顾恒的考虑范围之类，一家小文体店，就算月月亏损，他自问还承担的起。 “果果，我们家真要卖书包文具盒吗，太好了，以后我就天天都能换新书包了。” 小丫头适时蹦着拍起了手掌，转眼就快要正式上一年级的她，对漂亮新书包的抵抗能力很小。 一句天天换新书包，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顾妈笑过之后没有做声，顾恒冲顾爸那边努了努嘴，也没有回答，小丫头只好把好奇的小眼神看向顾爸。 “随你们去瞎折腾，我反正是懒得管了。” 被小丫头给逗乐的顾爸没法继续保持严肃，直接掏出烟起身，上阳台抽烟去了。 没有表态，其实就是给出了态度，顾恒知道，顾爸那关算是过了，没看到顾妈都抿着嘴在偷笑吗？ 一根烟的功夫，顾恒和顾妈大体聊了下开文体店要注意的事，劝她先别急着来，没事的时候去别的店走走看看，等摸清行情再说，还有找店面这些事情，都得一一去解决。 心情开阔起来的顾妈微笑着说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安心读书就行。真要开店，你爸还敢在一边瞅着。” “额！” 顾恒被呛的不行，刚才不还在冷战吗，怎么听这口气，一转眼功夫就变了？再说，都老夫老妻了，有必要当儿子面前秀感情吗？ 第七十三章：那个有着小酒窝的女孩 成功解决家庭的小危机，顾恒心里总算出了口气，同时又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很是臭屁的感慨着：为了这个家，我也真是操碎了心。 而当再次提出给顾爸换车的建议时，却再一次被否决。 顾爸考虑的比较全面，说家里前不久才换了房子，要是紧接着又换车，难免招来非议，毕竟他也是在单位上班的，要注意影响。 再说，单位一些领导还是开的小面包，他要直接换个小汽车，太招眼。 顾爸说的如此在理，顾恒一时竟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暂时作罢。 小小的郁闷过后，则开始进行第三项提议，全家总动员，五一出游！ 结果：提议全票通过。 尤其是小丫头，嚷的最欢，大有你们敢不同意，就要和你们通通绝交的架势。 对于小丫头的热情捧场，顾恒狂点三十二个赞。 在前世，他混到三十来岁，都没能带爸妈出去走走看看，这对他而言，其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重来一次，他迫切的想要将前世的遗憾去一一弥补，不管是考大学，还是创业，其根本上都是为了这个核心目标在服务。 能够让内心获得圆满，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比赚到亿万身家所带来的成就感要差。 说起出游地点，顾妈隐隐带着兴奋，第一时间开口说：“咱们去东北林吉市吧！” 原本只想着在省内来一次自驾游的顾恒先是一呆，在看到顾爸有些难以自持的表情后，顿时恍然。 他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忘了林吉市是顾爸的第二故乡。 要知道，顾爸可是十六岁就去了那里当兵，后来顾妈嫁给顾爸，生下顾恒后，也曾带着还只有几岁的顾恒去那里看望过。 哪怕那里的冬天总要披上厚厚的大衣，哪怕那里的饭菜不合南方人的口味，但都抵不过十来年的岁月，在那里，曾留下过顾爸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顾恒愣神的瞬间，顾妈已经起身，找出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指着上面一些留下过很深岁月痕迹的照片，对顾恒和小丫头说：“看看，这里就是林吉市，你爸当兵的地方，当年从涟水市坐火车到那里，可是要整整三天三夜。看这张，这是小恒你两岁的照片，我每次过去那边，都把你塞到火车座位底下去睡觉。还有这张，当时也不知道是谁，竟然给你拍了张果照。” 说起这些往事，顾妈微笑的同时，还不时陷入发呆走神的状态。 小丫头乐的不行，指着上面那张顾恒两三岁的果照，捂着双睛大喊：“果果羞羞。” 又一次被顾妈翻出这些黑历史，顾恒一脸的尴尬，记忆中，他曾多次想把那张果照给毁尸灭迹，却一直没能得逞，因为顾妈把相册当成宝贝一样锁在抽屉里，他始终找不到机会。 “妈，这些事你都说了千百遍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说，那里冬天很冷，上个厕所拉个翔，都能很快冻成冰坨坨” 顾恒赶紧打住话题，当年去东北看望顾爸那会，他年纪还小，对那里没留下太深印象，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缅怀。 但从小经过顾妈的耳熏目染，他却知道，那里对顾爸顾妈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 然而，明明很心动的顾爸却否定了这一计划，说道：“才只有几天假，就别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换个省内的地方走走就行。” 顾妈翻相片的动作猛的一顿，对于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很是惊讶。在她想来，最想回到那个地方去看看的，应该是顾爸才对啊。 顾恒也有点奇怪，说道：“爸，你是怕时间上来不及吗？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坐火车耗时间，咱们可以直接去湘市坐飞机，这样一来一回也顶多三天时间就足够了。剩下的几天时间，应该可以把你想去的地方走一遍了。” 顾爸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想这个时候去，就咱们一家人去。我的打算是等到了放寒假，约上以前一起在那里当兵的老战友，大家带着全家老小，再去那儿走一圈。” 顾妈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道：“这主意不错，我当年去东北时，也是和你那些战友的老婆一起去的，要是能把他们一起约上，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顾妈提出的东北之行最终搁浅，改为省内五日游。 一心想当个好儿子的顾恒自然是出谋划策，将原先想好的旅游路线提出。 当晚，一家人带着欢快心情，开始简单的收拾行李，第二天，一辆小面包载着欢声笑语，正式启动全家出游计划。 2002年的国内，五一黄金周还没成为全国旅游周，是以顾恒一家几口的出行还比较顺心，没有出现处处拥堵的情况。 目的地选择在了国家森林公园，张佳界。 早已做好功课的顾恒，从食宿地点，到每日的游览项目，都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规划，一家人玩的自然也很开心。 于崇山峻岭之中看奇峰异石，于云雾之上观旭日东升，于清溪呜咽声中得享悠闲。 几天下来，在这巧夺天工的大自然美景之中，全家人似乎忘却了世俗的纷纷扰扰，整日徜徉在绿树群山之中，觉得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看着全家人脸上欢快的心情，看着拍照水平很一般的顾爸兴致勃勃拿着一个古董相机到处玩摄影，顾恒累是累了点，却也享受着。 “果果，快点背我，我走不动了。” 这就是顾恒累的原因，摊上这样一个妹妹，他注定只有当牛做马的份。 而另一边，在顾恒全家出游的第二天，涟水市汽车站，悄然出现一道引人注目的高挑身影。 一顶鸭舌帽，一个双肩小背包，女孩脸上绽放出浅浅的迷人酒窝，迈着大长腿走出汽车站。 “才几年没回来，涟水市变化好大哦！” 女孩一手端着奶茶，像一个探险者，对路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明明只是一个偏远小城，明明没啥出奇的建筑，女孩却走的很慢，看的很认真。 一路走走停停，这个身高腿长，有着好看笑容的女孩，成了注目的焦点。 女孩并不是美的惊天动地，也没有丝袜短裙高跟鞋这些夺睛利器。但在路人看来，这个女孩的打扮，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百看不厌。 女孩没有在意那些目光，依旧慢慢走着，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直到一个电话过来，她才稍稍驻足。 “啊，我妈给你们打电话查岗了，那你有没有按咱们事先商量好的回？……好，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回学校……哎呀，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啊，我都快二十的人了，出去走走还要问东问西的，好了，我挂电话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挂断电话，女孩志得意满的喝了口奶茶，左脸颊的小酒窝再次浮现。 第七十四章：擦肩而过 打着和朋友出去玩的幌子，女孩带着憧憬，怀着笑意，回到了那个留下她太多记忆的小山坳里。 那里，有她的青涩童年，有她儿时的玩伴，还有一些因为放不下，才瞒着父母偷偷跑回来的人和事。 绿树群山环绕，微风拂面，阡陌田野，溪流潺潺。 一切都没有变！ 女孩脚步放的更慢了，几乎是在一步一步丈量着脚下的这片土地。 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女孩，村里的老人隐隐觉着有几分熟悉，可女孩这几年的巨大变化却是让老人有点不敢确认，而女孩却是抢先一步，甜甜的喊了起来。 “二爷爷，我是肖潇，还记得我吗？……我妈是顾思思，以前就住村头那里的。” 遥指着那栋几年未曾看护过的三层红砖小屋，肖潇脸上带着让人忍不住去亲近的微笑。 “肖潇，哦，我记起来了，才几年没见，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怎么，你爸妈没一起回来。” “没呢，他们都工作忙，就我一个人回来的。二爷爷，您身体还硬朗吧。” 肖潇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谈，轻飘飘的转开了话题。 当天中午，肖潇在村尾的二爷爷家里吃了饭，下午，则借了锄头镰刀，去已经杂草丛生的外公墓地上打扫。 那个下午，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墓地旁，对着群山和逝去的亲人，倾吐着这三年来的诸多心事，如父母的离异，母亲思乡却不愿再回这片伤心地的哀愁……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才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往山坡下走去。 回来给外公扫墓，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可她还有另一件同样难以释怀的事情没有结果。 告别村里老人，肖潇重新踏上了圆梦之旅。 三天时间下来，肖潇凭着记忆走了很多地方，主要还是初中一些同学的老家，可联系上的却没有一个，不是搬了家，就是在外打工或者上班。 直到假期将近，家里第n次打电话催促她回去的时候，她终于和一位已经结婚的初中同学取得联系，带着有点遗憾，又有点憧憬的复杂心情，悄然离开了这座城市。 也是在这一天，顾恒全家结束出游，踏上归家的征程。 在家休整一天过后，状态满满的顾恒出发回了学校。 五月，对于恒创科技而言，注定会是比较繁忙的一个月。 在顾恒的原定计划中，当爱网游论坛注册用户突破十万的时候，就是正式推出游戏交易平台的时候。 而这个目标，在四月底已经完成！ 当时他有致电陈天侨，说爱网游论坛在五一长假后，将有大动作。 无独有偶，陈天侨也说，胜大将在五月初有大行动，并劝他缓缓。 顾恒自然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计划，追问之下，陈天侨透漏出胜大公司的一个内部消息，说胜大将在五一长假后，斥资几百万构架领先于业内的客服中心，通过电话、邮件、传真、论坛等多种途径为游戏玩家提供更方便快捷的服务。 而在这几种途径当中，论坛将作为最主要的服务模式。 届时，胜大将与爱网游论坛进行对接，也就是说，到时候传奇的游戏玩家进入论坛，将直接跳转到爱网游为传奇专门设立的独立子板块，胜大将在这一板块中注册多个客服账号，用于处理玩家的投诉建议等。 可以想象，随着爱网游论坛被定为胜大的官方交流论坛，势必会迎来一波用户井喷期。同样，被反哺的胜大，应该也会有大批量的爱网游注册用户涌入。 何谓双赢，这就是！ 陈天侨的回答成功说服了顾恒，决定将推出游戏交易平台的时间，改为五月底。 到那时，随着论坛人数的急剧增加，再加上游戏交易平台的上线，公司要面临的任务必然不会轻松。 不过，任务虽重，顾恒自问还能够轻松驾驭。 渐渐有所提升的个人能力是一方面，最关键的，还是采取了笨鸟先飞的策略。 在游戏交易平台上线前，他就已经将一切准备工作都提前做好，只要到时不出现天灾人祸等不可抗力的意外因素，一切都会按照事先的规划稳步进行下去。 而身为全局统筹者的他，只要在大方面上进行掌控就行，至于具体的计划实施，交给下面的人去完成就行。 从现在开始，他正开始学着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管理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事事都亲力亲为。 公司长假后第一天，他分别召集各部门开了次例会。 技术部那块，需要就接下来与胜大公司的对接引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另外就是游戏交易平台的上线，需要做好最后的测试程序，确保万无一失。 营销策划部，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就目前发展受限的美团网，做出一份可行性较高的推广策划方案。 行政部，除了本职的日常工作外，派熟悉业务的人员去工商局额注册一家新的公司，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公司原有的美团网和游戏打金团的业务摘出来。 财务部，对公司账务进行清算，他需要一份直观明朗的数据，看清公司的主要营收状况。 一件件事情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后，顾恒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清闲起来了。 对于这样的变化，他乐见其成，要是公司人变多，他要操心的事也跟着变多，那才是头疼的事情。 开完各部门会议后，顾恒正在办公室里闭幕眼神，一个让他有点意外的身影敲门走了进来。 是李铭，他递上了顾恒一份辞职单。 看着似乎有点拘谨的李铭，顾恒收起在其他员工面前的架子，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铭子，怎么想的，是耽搁学习了吗？” 李铭点头，说道：“三哥，我觉得对我来说，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这边虽然离学校比较近，但每天跑来跑去太麻烦了，再说，我感觉自己的水平和技术部的其他人相比，也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所以……” “所以你觉得拿那份工资有点不好意思对吧？” 顾恒把他犹豫着不好开口的话给补上，笑着摇头：“你呀，还是太实诚，不过这也正是你的优点。这样，辞职信你先放我这，再好好想想，如果想清楚了，无论最终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还有，如果你哪天觉得自己的水平足够赶超技术部那些人了，随时欢迎你回来。” 把李铭送出办公室后，顾恒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一个电话把江诚叫了过来。 “老江，最近技术部里是不是有人在挤兑铭子。” 江诚一脸的茫然，但很快，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李铭和顾恒是什么关系？既是室友，又是顾恒亲自招进来的，要是技术部真有人刻意挤兑李铭，导致李铭在顾恒面前说了些什么，他这个主管技术部的总监恐怕也难辞其咎。 身为下属，最幸运的事是被上司视为心腹，最不幸的事是被上司视为与其不是一条心。 诚然，他跟着顾恒白手起家，渐渐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失去信任，可一次不会，两次三次呢？ “顾总，给我半小时，我马上把事情调查清楚。” 江诚说完，得到顾恒点头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第七十五章：顾恒的蜕变 顾恒之所以把江诚叫来，并有此一问，是因为他了解李铭。 他知道李铭的家境不算好，在来公司之前，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两百，一日三餐都是精打细算着过。而来到公司之后，哪怕是一个月有了两千的收入，他的生活质量也没有很明显的改善和提高，除了稍微把自己弄的更体面一点，伙食稍微改善一点，几乎从不乱花钱，全都寄回了家。 正是这样的家庭情况，这个有点内向，甚至可以说是胆怯的男孩，当初在得知顾恒贴传单后，才鼓起勇气跟他提出要做兼职。 可以想象，以李铭的性格，若不是在公司被同事给排挤，绝不可能轻言放弃这一份可观的薪水，提出辞职的请求。 至于什么往返学校不方便，想要以学业为主，通通都是借口！ 李铭那种乖孩子，和女生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撒个谎又怎么能够瞒得住顾恒这种人精？ 他没直接向李铭追问原因，只是不想那个顾家的羞涩男孩为难。 而找江诚来，则是要竖立威信。 堂堂公司老总，亲自招进来的人都被挤兑，这公司到底谁说了算？ 当然，他并没有怀疑到江诚头上去，只是纯粹觉得，该给江诚敲一下警钟。 身居技术总监这样的要职，在搞技术的同时，也需要对手下员工的动态有所了解，如若不然，岂不是经常会被底下人给糊弄？ 另一边，脸色同样不大好的江诚回到自己办公室后，第一时间里把技术部的人挨个找过去谈话。 一下子，气氛有点不大对劲了。 顾总刚把身为技术总监的江诚叫过去，紧接着江诚又把技术部的人一个个叫过去谈话，这一联想，细思极恐啊！ 等等，貌似在顾总叫江诚之前，好像是技术部的李铭先去找的顾总，这中间莫非还有什么大新闻？ 对于财务部，行政部那些不知道李铭和顾恒关系的新员工，一个个都有点小不安，生怕江诚找完技术部的人谈话之后，就挨个找到他们部门头上了。 别看江诚只是挂着一个技术总监的头衔，从职务上看是管不到他们头上，可整个公司谁不知道，江总监是顾总最为倚重的技术人才和心腹，真要找你谈个话，能不去？ 好在，当江诚询问了技术部的一批老员工后，谈话终于就此结束，其他部门的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出问题的，应该只是技术部，和他们无关。 当江诚再一次敲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顾恒正对着窗外远眺，目光显得深邃而又迷离。 “顾总，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技术部上个月才招进的一位员工，在几次与李铭的工作对接中，语气有点不好。” “老江，常言道，站的高才能看得远，就像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要是只盯着脚下，我可能只会觉得，十七楼是真的有点高，可要是往前面看，那我的眼前，则是整条商业街尽收眼底，眼前一片开阔。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学会往更开阔的前方看，而不是只盯着可能会让你产生恐高心理的脚下看。” 顾恒转身看向江诚，没有直接谈论李铭的事情，而是说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江诚听懂了，他知道顾恒是在告诉他，身处高位，不能还像以前那样，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学会转变，从高处看到更全面的东西。 也是这番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对于顾恒没有直接明说，却是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进行提醒的做法，他也心存感激。 “我懂了！” “那就这样吧，那名新员工，你让他直接去财务部结算一下工资。至于李铭，你再好好开导开导他，如果他要实在是铁了心辞职，你再通知我。” 打心底里，顾恒是不愿意李铭就这样离开的，室友情谊是一方面，对李铭品性的认可也是一方面。 尤其是在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后，他更需要在技术部这个公司最为重要的部门里，有一双能够帮他观察的眼睛。 不是信不过江诚，而是从不同的层面看问题，得到的结果往往也会不同。 就像他刚才说的登高望远，从高处看的只是全局，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下面近距离看，才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是一个个有着不同想法的人。 “还有什么事吗？”将江诚没有立即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恒开口询问。 江诚内心挣扎了一会，说道：“顾总，你看，是不是要再慎重考虑一下，那名员工虽说脾气有点不好，但在技术方面是绝对没问题的。” “技术没问题，那是他能进入技术部，在公司拿到高于其他部门工资的前提，而不是他可以任意耍脾气的资本。人才没了可以再招，可要是就此纵容他，等于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话说到这份上，江诚没有了继续坚持的勇气，再说下去，可能就真的在上司面前大大失分了。 转身关门的时候，江诚看向顾恒的背影，神情有点复杂。 这个一直表现的很成熟的大男孩，似乎正在悄然发生着某种蜕变，没了以前随意的嬉笑怒骂，却更像一个有魄力的决策者，一个有野心，让人甘愿去追随的决策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做出开除决定的时候，顾恒内心也有过瞬间的犹豫和权衡。 他想着，那名新员工也不算犯了什么大事，也没对公司造成任何损失，就这样直接开除，会不会影响不好？会不会让公司其他员工认为，他是因为偏向李铭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他的犹豫只是一瞬，很快就变得果断起来。 身为公司老总，在这里他就是天，要是连开个人都要顾忌这顾忌那，还谈什么创业蓝图，将来又如何去面对更大的舞台？ 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年纪，一个还没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要想驾驭一家公司，他必须偶尔使出点雷霆手段，才能让公司员工淡化他的年龄，对他产生敬畏。 第七十六章：论坛新格局 2001年，一款名为热血传奇的网络游戏登陆国内，仅仅半年左右的时间，就已经席卷全国，注册用户破百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三十万。 作为国内代理商的胜大，也靠着这款游戏，日进斗金，风头一时无两。 2002年五月初，资本渐渐雄厚起来的胜大，开始了它的新征程，耗资数百万构建业内领先的客户中心。 与此同时，已经在行业内小有名气的爱网游论坛，作为胜大官方指定交流论坛的身份，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翻开了新的篇章。 短短几天时间里，爱网游论坛的注册用户人数，几乎是以一种井喷的速度在增长，一天内注册用户猛增三万，三天内增加十万，直到五月中旬，爱网游论坛注册用户，已经正式突破三十万。 至此，爱网游论坛彻底奠定了国内最大游戏爱好者交流平台的地位，只要是国内的骨灰级游戏用户，几乎无人不知这个论坛。 而且，在口口相传之下，一大批刚刚接触网络游戏的玩家，也很快知道爱网游这个貌似很牛逼的论坛网站，纷纷在论坛上注册账号。 随着爱网游论坛的体量增大，当中也有一批以前没玩过传奇游戏的用户，通过爱网游这个平台，加入了轰轰烈烈的传奇大军中。 通过这一次的互相导流，恒创科技与胜大的双赢发展模式，初见成效。 另一方面，胜大公司内部，原先对陈天侨花一千万与恒创科技签订对赌协议颇有微词的高层，纷纷偃旗息鼓，并开始进言，说爱网游论坛这种颇具威力的杀器，最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劝陈天侨对爱网游论坛进行全资收购，最少也要取得绝对控股权。 陈天侨摇头不语，要是能够全资收购，他还会等到现在？再说，爱网游论坛在顾恒手里能够玩的风生水起，转移到胜大公司，却未必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 说到底，胜大的强大之处在于游戏运营，对于偏向社交属性的交流论坛，缺乏足够的认知。 没看到爱网游论坛几乎都是以一个月一次的速度在更换版本吗？这次添加个会员等级功能，下一次添加个签到功能，这种花样别出的玩法，不是一般人玩的转的。 这次的双赢局面，胜大已经通过传奇这款游戏消化了胜利果实，对于恒创科技而言，平台体量的大增，也带来了实际的收益效果。 广告收入，这是最直接的收益！ 当然，顾恒不可能短视到为了收益，就在论坛首页大肆嫁接广告，给用户造成不良体验。 他的立场很坚定，只做游戏类的广告，并且不直接以穿插图片的模式投放广告，而是先在网游江湖这个板块中，给要投放广告的游戏公司开设子板块，增加其曝光性和话题度，到时再根据游戏玩家的反馈，考虑是否在首页安插图片广告。 这一模式的推出，让恒创科技在五月份入账了十多万的广告费用。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互联网行业中巨头之一的网意，为宣传旗下一款西游主题类的网游，也找到了爱网游论坛。 顾恒接到信息后，第一时间从学校赶到公司，与网意的代表展开电话商谈。 最后成功敲定合作关系，网意与爱网游论坛进行流量互换，双方都不需付出任何广告费用，为期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网意需在其门户网上，对爱网游论坛做出宣传推广。同时，爱网游论坛也会在平台上，对网意旗下的游戏，制造足够的热度，增加其话题性。 通过传真签订具体的操作协议后，顾恒用力的挥舞了下拳头。 要知道，那可是网意，如今的互联网巨头之一，要是能够将其平台的一部分流量，成功转化为爱网游论坛的注册用户，那也是一笔可观的资源。 打造大平台，这由始至终都是顾恒的核心战略，至于眼下的收益，他都可以暂时放弃。 有了大平台，收益还会远吗？ 与网意互换流量一个星期后，效果颇为显著，爱网游论坛的注册人数，再次开启高速增长模式，朝着五十万的大关逼近。 也就是在此时，胜大的陈天侨打电话过来了。 正在经管院蹭课的顾恒看到来电显示后，嘴角微微上翘，按下了拒接键，然后回复过去一条信息：“正在上课，待会回电。” 讲台上正在上课的是一名五十来岁的知名教授，讲课的内容，是如何加强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教授讲课的方式并不生动，甚至可以说是枯燥乏味，但顾恒却听的津津有味。 做公司，他不缺乏能够赚钱的创意和点子，他缺的正是这些最基础的概念东西，如何将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发挥到最大，如何去竖立公司品牌形象。 一堂课上完，自感有所收获的顾恒随着学生大军走出教室，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给陈天侨回电。 “喂！顾老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毕业了呢。” 多少已经摸准陈天侨来意的顾恒笑道：“学习赚钱玩耍泡妞，样样都不拉下，这才是我辈中人嘛。” “哈哈，说得好，年轻人就该这样！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老弟你钱怕是没少赚吧？” 顾恒装作不懂，回道：“怎么说？” “最近爱网游论坛上，可是有好几款游戏的话题度很高啊，要不是你这个站长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们应该不可能有这样的热度吧？” 陈天侨的口吻很平静，就像是在闲话家常，可要是事出无因，他又如何会打这通电话。 顾恒心中了然，也没有遮掩，说道：“没想到被陈哥你看出来了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爱网游论坛目前还只是一个交流性质的平台，要光靠着你注资的几百万撑着，迟早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不寻求点盈利手段，未必能够长久发展。” “差钱的话你可以跟我说嘛，只要你开口，对赌协议上的剩下七百万随时可以到你公司账上。以如今爱网游论坛的发展速度，突破五十万注册用户，我看根本用不了半年。” “陈哥，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在眼下，你大可不必将网意等公司当成竞争对手，而是可以当成合作共赢的伙伴。” 这回轮到陈天侨找不着思路了，疑惑出声：“怎么个合作法？” 第七十七章：美婷网 与网意达成流量互换协议，是为了做大爱网游论坛，这是顾恒的核心战略部署，与之相比，任何计划都必须靠边站。 但同时，胜大作为爱网游的股东之一，双方又有对赌协议，他不能让对方将自己看成是为了个人利益，就不讲原则，甚至是可以将股东利益抛到一边的人。 诚然，如今的爱网游论坛牢牢掌握在他手里，他完全没有必要去照顾胜大的想法。但真要这么做了，与胜大的蜜月期会就此结束不说，最关键的，是不利于公司今后的长期发展。 须知，一家互联网公司要想快速的发展壮大，烧钱是很正常的行为，若是就此留下坑股东的黑历史，等以后想寻求新的融资途径时，这段黑历史恐怕就会成为致命的危机。 是以，在陈天侨打电话来之前，顾恒就想好了应对的措施，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以陈哥的远见，应该不难猜到我的想法，你想想看，如今国内网游市场，最稀缺的资源是游戏玩家，还是好的游戏产品？” 陈天侨顿时哑然，沉默半晌后才开口：“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就现在而言，我国在游戏开发这一块上确实还比较薄弱，缺少足够好的产品。” 还有一句话陈天侨没有直接说出口，要是国内就有足够好的产品，他也用不着跑韩国去代理传奇，更不可能靠着这款从国外代理过来的游戏成功崛起。 别看传奇眼下是火的一塌糊涂，可在业内人眼中，传奇从头到脚，都只能算是一款二流，甚至是三流的网络游戏。它之所以能火，完全是多方面因素所导致的结果。 一来，是国内自主开发游戏的能力不足，难以满足国内众多游戏玩家的需求。 二来，欧美等国的游戏因为抓不到国内玩家的嗨点，一直无法打开市场，才让思想文化方面与中国比较接近的韩国有了可趁之机。 事实上，传奇游戏的职业设定，若不是选择了战士，法师，道士这些颇具中国特色的职业，它根本无法在国内迅速打开局面。 这些道理，陈天侨很懂，顾恒也清楚个大概，但都没有直接说明。 毕竟不管怎么说，传奇已经问世，并且还成了胜大旗下一只下金鸡蛋的母鸡，何必还要去数落它的不是，让大家都不好下台呢。 顾恒说道：“既然陈哥你也认同我的观点，那道理就很浅显了，就算网意那边通过爱网游论坛，吸引过去一部分游戏玩家，但这并不代表胜大就彻底失去了这些玩家，因为现在玩家的可选范围不是很多，像传奇这样的火热游戏，对他们的吸引力是很强大的。 再者说，和网意的合作，对爱网游论坛的发展是湘大有利的，坐拥三大门户网之一的网意，每天的访问流量是一笔很宝贵的资源，如果能将这些流量导入一部分到爱网游论坛，并将其发展成游戏玩家，岂不是等于胜大也拥有了更大的游戏玩家群体？” “你的意思是，先一起把盘子做大，到时候再各凭本事见高低？” “和陈哥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顾恒笑着拍了一记马屁，那边陈天侨又一次陷入沉寂，他隐隐感觉到顾恒应该在一盘不小的棋，却始终抓不住具体脉络。 数秒后，陈天侨再次开口，却是换了个话题：“老弟，我这边的动作已经展开，上次你说的大动作，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准备出击啊，我可是在拭目以待呢。” “很快，大概在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 顾恒直接给出答案，在对方的恭贺声中，结束了本次通话。 回到寝室后，刚刚才从公司赶回来的李铭递给了顾恒一份资料，是公司营销策划部提交的，关于美团网推广计划的报告。 这份计划原本是要求在五月十四号就上交的，可营销部在进行市场调查时，却发现了一件比较困扰的事。 最开始，营销部考虑到美团网的局限性，定下的推广计划是以湘大为中心，逐步向其他高校覆盖。等到时间成熟，再以全市所有高校为点，向周边地区进行辐射。 问题就出在这，当营销部跑去离湘大较近的师范大学进行市场调研时，发现师范大学竟然已经有了类似的网站。 这一查，不得了，不止是师范大学，还有不远的湘南大学，都被一个叫美婷网的网站给抢先占领了市场。 虽然名字是叫美婷网，可其模式，完全是仿照美团网的模式进行开展的，经过深入调查，发现美婷网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入驻那几所大学的，采取的宣传推广方式，都和美团网大同小异。 当收到这个消息时，顾恒内心的讶异是可想而知的，尽管早就有被跟风的心里准备，却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别看美团网在湘大很火爆，但那都是表面上的，只要深入分析，就不难发现，光靠那点运营推广费，除了维持一个技术团队的运转之外，实际营收并不是很多。 若非如此，顾恒也不会一直对美团网采取放养的态度，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爱网游论坛的构架上去。 不过，尽管没把美团网的那点盈利看在眼里，但要让他把孕育出的果实轻易拱手让人，他也是不甘心的。 所以，仗还是要打！ 你抢占了湘南，师范两所大学的市场，可整个湘市范围内，大学还有很多，只要把其他大学抢先占领，再反过来对美婷网进行围剿，胜利果实最终还是属于他的。 翻看了下营销部的具体方案，顾恒从其中读到了一个核心思想，找代理！ 将美团网的平台和发展模式有偿供出，从其他大学招一批有闯劲的学生进行合作，让对方去宣传推广，前期进行技术和战略指导，后期只收取少量费用。 唯一的一个前提就是，对方只是借用美团网的平台，对该学校的美团网分站有使用管理权，没有所有权。 这样的好处很明显，不需要公司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去逐一推广，就能够比较快速的把盘子做起来。 坏处也很明显，将美团网的发展推广模式免费供出，要是碰上有野心有想法的，可能就会找团队进行自主研发，推出一个类似美团网的团购平台出来打擂台。 不过总体来说，好处多于坏处，坏处也能够有效的预防。 虽说美团网是没太大的技术门槛，但对于学生群体而言，要想开发出一个这样的平台，光前期的投入就不是一笔小数字，再怎么说，几台电脑是要准备的吧，三五个技术人员总要的吧，这可都得实打实的金钱投入。 可要是愿意代理美团网，就不存在什么投入了，平台有现成的，维护升级有恒创科技的技术人员处理，作为代理的学生，只要做好前期的宣传，和后期的一些沟通用户与饭店商家的工作就行，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是稳赚的节奏，因为成本已经分摊给了恒创科技。 基于这点考虑，顾恒认为，找代理可行！ 至于合作模式，可以采取和胜大一样的模式，都是在网站平台上开设不同高校的分站，由代理的学生对分站进行日常管理，总站则进行统筹监管。 因此，这也算得上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但有一点，包括江诚等人都不知道，就是顾恒由始至终，都没有把美团网纳入公司的核心发展规划里去。 要想将美团网发展成为一个覆盖全国的巨大平台，太耗费精力，需要等到的时间也太过漫长，最起码在智能手机普及之前，它根本不具备这样的巨大潜力。 是以，他的构想比较简单，就是把美团网的盘子尽可能的做大，最起码达到覆盖全市高校的程度，到那时，再把这块不是公司核心的业务，以一个不错的价格打包转手。 第七十八章：袁峰的堕落 美团网从各大高校找代理的事情，顾恒只是给出个思路和大体方针，就拍板决定执行。 具体的执行方案交给营销部，需要考虑的合作条款交给行政部去拟定，具体的技术支持由技术部搞定，前期需要投入的一些开支则由财务部去做预算。 开公司这半年时间，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公司老总，从实践中总结出了一套管理方案，就是把一个项目的各项事情分摊给专业的人去执行。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这还只停留在管理者最基本的层面，但对于顾恒这个只在前世管理过三五号人的纯新手而言，能条理清晰的把任务分派下去，就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 他相信，随着公司的逐步扩大，他早晚有一天，也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企业家，将一家几百人，甚至是上千人的企业给打理的井井有条。 没有人是天生的企业家，也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他能做的，就是趁着年轻，多花功夫去钻研学习，这就是他最大的资本。 因此，当刘华等人看到顾恒不时买回一些《经济时报》《华尔街日报》《商业周刊》，并慢慢的堆成小山后，忍不住打趣。 “老顾，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报了计算机专业呢，以你这勤奋劲，要是去经管院，保证是个学霸级人物。” “我赞成华子的意见，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换专业了，呆咱们这学院多屈才啊。” 说者无心，听者却留意了，顾恒觉得，万涛明和刘华提出的建议，也不是不可行啊。 像他现在这样，明面上是计算机学院的，却从没去认真听过几节课，反倒是经常跑经管院那边去蹭课，倒不如干脆换个专业算了。 可仔细想想，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一计划。 在他内心里，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在校大学生，不想被大学里的条条框框束缚住，既然换个专业也避免不了考试这些框架和流程，何必给自己多找麻烦。 趁着最近这段还比较空闲的时光，顾恒在寝室逗留的时间比以往要多出不少。 结果，他发现自己貌似与寝室彻底脱节了，趁着某个晚上，他约正好在寝室的万涛明和刘华出去吃了顿饭。 回寝之后，他没有如往常那样，看报纸杂志打发时间，而是以一个室友的身份，询问起寝室其他人的感情和生活现状。 首先是喝了点小酒的万涛明爆料，神秘兮兮的凑到顾恒身边，耳语道：“老顾，我告诉你一个劲爆消息，上周五是华子他女朋友谢芳过生日，那天他没有回寝室，我估计他已经失身。” 被顾恒和万涛明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脸皮不算太厚的刘华耳根子都红了，反身就是一枪，说道：“老万也不是什么好鸟，最近天天早出晚归的，回寝就拿着本小h书跑厕所去蹲着，还问我，怎么才能攻破最后的那道壁垒。” 说起这些话题，无论是多成熟的男人，总是免不了会有八卦之心的，顾恒也不例外，笑着问道：“老万你女朋友就是628女寝里，那个身材娇小的李小萌？” “可不是吗，他们这一对，也就只能从正面看，要是从背后看，一个一米八以上，一个一米五出头，实在是太违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长带着小朋友出来呢。” 顾恒差点没笑喷，这刘华，损人也很有一套啊。 作为好基友，万涛明对刘华的毒舌已经习以为常，反击道：“我家小萌说了，就喜欢我这种高大威猛的，倍有安全感。安全感你懂不，像你这种，我让一只手都可以挑翻三个。” “缺乏安全感，就应该找警察，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长的高大除了能干点粗活，也就那样了。” 看着这对好基友开撕，顾恒很明智的没有插话，等到两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后，他才开口：“对了，怎么最近两天都很少看到袁峰和耗子，他们在忙些什么？” 刚才还挺欢快的两人顿时沉默了，刘华摇头说道：“他们两个有点不顺啊，耗子和林倩分手了，据说是他外面彩旗飘扬的事情被林倩给知道了，两人冷战期间，林倩被一校篮球队的趁虚而入给撬走了。至于袁峰，哎！” 说到这儿，刘华脸色有点不好，开始叹气。 “袁峰怎么了，碰着事了吗？” 顾恒看向两人，虽然在心里不大看得上袁峰的性格和为人，但作为室友，如果能帮忙的，在合理范围内他还是愿意帮一把。 人活一世，谁不碰到点坎呢，大家从天南海北的走到一个寝室就是缘分，能帮的，还是帮一把，最起码也图个心安。 “那小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迷上了玩老虎机，听说输进去不少钱，以前他还能找耗子帮帮忙，但上次耗子和林倩分手，心情不大好，就没借钱给他，说话还有点难听，结果两人就闹掰了。我们也劝过袁峰几回，他当着面是说一定改，可一转身，又跑进游戏厅去了，他现在连生活费都没有，还是我和华子轮流请他的，不过我们也只能帮他到这一步了，他那是个无底洞，要是不彻底戒掉，没谁敢借钱给他。” 听万涛明明显带着点怒其不争的口气，顾恒也只能摇头，袁峰这是典型的作死，指望着玩老虎机赢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相比起刘华两人的叹息和无奈，他更多的还是担忧。 因为他比刘华两人了解的要多，在前世那会，他就亲眼看到过一些被老虎机，打鱼机给彻底毁掉的人，有的在里面输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有的更是铤而走险，借高利贷想翻本，最后还不上，被剁掉了手指。 这种心态其实跟赌徒差不多，一旦输红眼，就想着去翻本，结果只会越陷越深，彻底把自己给毁掉。 想了想，顾恒起身，说道：“老万，你知道袁峰平时都是在哪玩的吗？带我去看看。” “不是，老顾，你劝不住他的，我跟华子都劝过好几回，他好不到三天，又得钻里面去。” “先带我去看看吧，好歹室友一场，要是能把他拉回来就是功德一件，要实在拉不回，最少也能换个心安。” 见顾恒态度坚决，万涛明没有继续多说，叹着气往寝室外走去，刘华随后跟上。 出了寝室，绕道东方红广场，三人进入湘大有名的“堕落街”。 对这地方，顾恒不算太陌生，这里有几家饭馆的老板，还是他美团网上的入驻商家。 在这之前，他对堕落街也有过耳闻，却一直没当回事，一来是忙着自己那点事，来的少，了解的就不深。 二来则是认为，堕不堕落，关键在个人，只要自己把持的住，这里充其量也就是一条环境比价差的娱乐街而已。 但今天，当他报着另一种心态来观察的时候，这个观念开始悄然间转变。 第七十九章：让可以做主的人来谈 2002年的国内，对于还没经济独立权的学生群体而言，娱乐方式还不是很多。 上个网，就需要几块钱一小时，对于那些不沉迷网络游戏的学生而言，自然不可能把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投入进去。 但作为感性动物，学生在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涯之余，又迫切的需要找点消遣方式。 于是，五毛钱就可以玩一局的台球，一两块钱就可以看几场的录像，很快就成了学生的廉价娱乐方式。 尤其是在岛国片还未曾在国内兴起的年代里，一些录像厅在放过几步小h片后，立刻就让不少还是单身狗的学生彻底沉迷进去了。 除此之外，花几块钱买上一把游戏币，去电子游戏厅玩几把拳皇，也可以打发下无聊的时光，要是想找点小刺激，就去玩老虎机。 湘大的堕落街，就是靠着这些价格亲民的娱乐方式，吸引了广大学生群体。 此时已是夜晚，顾恒一路走来，发现了许多在白天看不到，或者是没有去刻意观察的景象。 k厅嘈杂的音乐，台球厅人满为患的场景，勾肩搭背，带着猥琐笑容从录像厅进进出出的学生…… 更有甚者，还能看到从小旅馆走出的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女，看对方年纪，十有八九还是学生。可他们的关系，却不是情侣，出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顾恒看在眼里，惊在心里，这里可是湘大啊，全省著名的高等学府，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藏污纳垢之地？ 他对k厅，游戏厅，甚至是拿身体换金钱的女学生，都没有太大的偏见，既然存在，就证明了它是有市场的，一个巴掌始终拍不响。 可是，当这样的地方存在于一所高校，一所在他心目中有很高地位的著名学府，并且还成为一些学生追捧的火热场所的时候，他内心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听说学校的一些成教生，都是在这里租房住的，所以乱是乱了点，还被一些好事者取了个堕落街的名称。” 刘华和万涛明对于眼前的一切习以为常，大概是见得多，就没了惊讶感。但从他们的眼神里，却难免透出一丝隐隐的愤慨和失望。 就像许多人常说的，母校是你一天骂n遍，却不允许别人说一句坏话的地方。 在他们看来，这里的一些场所，简直就是在给湘大招黑。若是没有这样的地方，袁峰多半也不会就此堕落。 “算了，带我去找袁峰吧。”顾恒叹息一声，心里有点堵得慌。 先后找了三家电玩厅，顾恒几人终于在离第四家游戏厅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听见了袁峰的声音。 “大哥，我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行不行？就几天，到时候我一定把钱还给你们。” “麻痹的，没钱就别来玩啊，没钱就别向我们借钱啊。上次和你一起来玩过两回的那个小白脸呢，叫他过来给你还钱，要不然你今天别想好着走回去。” 当顾恒几人走进巷子里的时候，看到的是袁峰被几个打扮的像古惑仔的青年，给围堵在中间，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脸上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不知多久没打理过的头发，还被人给抓在手里。 看到袁峰这模样，脾气比较暴躁的万涛明顿时来火了，就算欠钱，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万涛明想要发飙，却被顾恒给硬拉住了。 听到脚步声，几个古惑仔青年回头，袁峰也看见了顾恒几人，无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羞愧的低下头。 “你欠他们钱？”顾恒盯着袁峰，有一丝怜悯，更多的却是失望，堂堂一个高等学府的大学生，竟然沦落成这样，何其悲哀。 “他上个月跟我们老大借了两千块，现在利滚利，要还两千八。” “没问你话！” 顾恒淡淡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穿着红裤子的青年，那种经常发号施令所慢慢培养出来的威势，让对方嚣张的语气为之一滞。 “恩！”袁峰声音很小，头却埋的更低了，如此狼狈的模样被室友看到，简直是羞愤欲死。 “欠了多少？” 大概是刚才被顾恒一句话给噎住，自觉失掉面子的红裤子青年再次嚷道：“说了两千八，你刚才没听明白吗？” “借据！” “吆喝，听你这口气，是打算替他还钱吧，那敢情好，来来来，这是借据。” 红裤子青年顿时笑出声，还拍了拍袁峰肩膀，说道：“有这样阔气的朋友早说嘛，害我刚才还动粗，以后要是还想借钱的话，可以继续找我们雷哥。” 红裤子青年走到顾恒面前，没有直接把借条给他，而是摊开，让顾恒晃荡着。 “看清楚了没，借款人，借款金额，都没错吧！后面还摁了红手印呢。” “错是没错，只是金额不对，借两千，一个月还两千八，是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利，可以收这样高的利息？” 几百块钱，对于现在的顾恒来说，不比零花钱多多少，可他却不想给这些放高利贷的人，说的不好听点，他宁愿把钱给街上的叫花子，换成硬币扔河里去听个响声，也不愿意给这群专门坑人的败类。 在他眼里，放高利贷的，就是社会毒瘤。借钱时跟你和颜悦色，等到收款时，一个个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是，你可以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借口来给自己找理由，可你喊得再好听，有本事让法律也认可你的行径啊，让全国人民认可你的生意啊。 只敢在黑暗角落里做营生的，不是毒瘤是什么？和那些走私贩毒的，有什么区别？ 红裤子青年脸色一沉，一把把借条扯回去，语气很不善的说道：“那你这意思，是不打算还钱了。” “钱我帮他还，该还多少，就还多少。你别跟我多要，我也不会多给。” 另一边，一个脸上有一道细长疤痕的青年冷笑起来，轻轻拍打着袁峰的脸哼道：“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有个性的朋友啊。” “我操，你特么再动手，到时一分钱都没得还，你信不信？” 暴脾气的万涛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真论对袁峰的交情，他们绝对比很少在寝室的顾恒，要来的深，毕竟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久了，总会有点感情的。 若非如此，他和刘华也不会在明知无法拉袁峰回头的情况下，还轮流请他吃饭。 对万涛明的这种说话方式，顾恒不是很认同，怕反而会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让袁峰多遭罪。 但对方这种讲义气的性格，又让顾恒很欣赏，想军训那会，和那群体院生开干时，这东北汉子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撩起袖子就上的。 因此，被话赶话，顾恒只能和万涛明站在统一战线上，再加上他这一路的见闻，心里也憋着一股莫名的邪火，声音转冷，说道：“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从现在开始，你再动袁峰一下，就少还一千。你们要是做不了主，就让可以做主的人来谈。” 第八十章：要出大事了（补上周1800周推荐加更） 被古惑仔这一系列电影所影响，从而开始走入社会的青年，有没有胆气还两说，却有一个最明显的特性，就是嚣张和冲动，要是见到对方人少，一言不合就开干是常态。 红裤子青年这一方自觉受辱，想要开干，第一时间对比起双方的实力差距。 己方共有四人，对方不算袁峰，还有三人，但在看到顾恒和万涛明两个铁塔似的小伙后，他们心凉了半截，理智慢慢压住了冲动。 不一定干的过，那就好好讲道理，别必要赶着去受虐，实在不行，还可以呼叫老大。 其本质，离不开四个字：欺软怕硬！ “小伙子，别太嚣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十几号人来堵你。” 红裤子青年开始很认真的讲道理，留着一头还算飘逸的长发，要是不说出这种丢分的话，倒还真有点浩南哥的架势。 顾恒要被这种话给唬住，那真是白活几十年了，笑道：“要不，咱们两一起打电话，看到时候谁叫过来的人多，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打，不一定打的过，道理也讲不通，红裤子青年只好打电话，呼叫老大。 “喂，雷哥，我这边碰上事了。是这样的……”红裤子青年说了一通，把手机递给顾恒，哼道：“我老大让你接电话。” “年轻人，想耍横是吧，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跟我玩这套，信不信我让你大学都读不下去。” 接过电话，顾恒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吼，不愧是当大哥的，语气比红裤子青年几人要来的嚣张霸气许多。 恰巧，顾恒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笑道：“雷哥是吧，我看还是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吧，能带多少人手就带多少人手，比我多一个人，我多还你一百，比我少一个人，我就少还一百，你看这游戏怎么样？” “好，好，你有种，给我等着。” 挂断电话后，顾恒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他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但也绝不是个怕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因为怕惹事，就轻易和别人妥协的人。 前世，他就是因为不妥协的臭毛病，搞砸过两份工作。重来一次，他要是因为怕事而去选择妥协，岂不是越混越回去了，未免也太窝囊。 他没想过找警察，知道碰上这一类人，找警察顶多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要是碰上对方有门道，可能一时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要想一劳永逸，他必须强势，必须表现的比对方更强大，更有能量，让对方投鼠忌器，畏他如虎。 权衡过后，他开始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江诚的。 “喂，老江！我这边碰上点事了，你通知一下公司的人，是爷们的都给我叫过来，地点是……，哦，对了，记得每人带根钢管过来。” 这下班的点，忽然接到顾恒这样的电话，江诚的心情可想而知，火急火燎的问道：“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打电话报警。” “不用报警，把人叫过来就行，要是不想来的，你也别强求，正好可以看看咱们公司的凝聚力。” 打完第一个电话，顾恒想了想，拨出第二个电话：“威哥，我顾恒啊，有个事情麻烦你一下，我和别人发生了点冲突，你找几个人给我过来镇镇场子……，多少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事后我请客答谢，对了，最好是把你那辆陆虎也给我开过来……刮花？刮花我给你保修，要是砸坏了我给你换新的，正好可以把你那辆淘汰下来，让我拿来充充门面。” 在刘威略显兴奋的声音当中，顾恒挂断电话，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 看着顾恒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刘华和万涛明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词：牛逼！ 瞧老顾这混的，瞧这霸气外漏的姿态，要是被小女生瞧见，怕是当场就要合不拢腿了。 他们对顾恒的事业，还一直停留在搞美团网那个阶段，但现在看来，怕是远远不止了。 如果只是搞个局限于湘大范围内的美团网，用得着天天看那堆《企业管理》《华尔街日报》吗？能说出换辆陆虎充门面这种话吗？ 对面的几个青年，也隐隐预感到不对，看着顾恒朝他们走来，一个个都全神戒备。 “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等雷哥带人过来，有你好受的。” “放心，我不干什么，只是这人，你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放了。” 顾恒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只是怎么看都不让人觉得阳光，反而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顾恒把袁峰从几人当中拎过来，先是给他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又拍了拍他胳膊，沉声说道：“我帮你这一回，但也只有这一回，将来能不能挺起胸膛，活的像个爷们，全取决于你自己。” 袁峰暗淡的眼神中，终于有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哽咽着说道：“谢谢你，老顾！” “我不需要这样口头上的感谢，等你哪天真的回头了，用自己挣的钱，随便请我到哪家饭店搓一顿就行。” 袁峰重重点头，走到刘华和万涛明面前，诚恳说道：“华子，涛明，我知道这会说什么都没用，如果你们还把我当成418寝室的，就等着看今后吧，到时我请你们和老顾吃饭。” 刘华沉默着点头，万涛明则是拍了拍他肩膀。 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中，顾恒依旧老神在在，万涛明和对方几个古惑仔青年，却是有点焦躁不安。 不到十分钟，终于有了动静，不远处，一大票人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雷哥，是雷哥他们。” 气势快要跌到底的红裤子青年精神一振，开始大喊，身边其他几人也立马从发蔫的状态满血复活，腰板顿时就挺了起来。 “喂，小子，我们雷哥已经来了，你叫的人呢？” 看着那一票足有二十来人的规模，红裤子青年胆气渐涨，开始得瑟起来。 话音刚落，几道刺眼的车灯从远处照了过来，低沉的发动机声中，五辆车从黑夜中慢慢显出轮廓，为首的，是一辆有点骚包的红色陆虎。 “这不是来了吗！” 顾恒笑了起来，带着万涛明几人，朝红色陆虎开过来的方向走去。 “哇塞，是陆虎，我靠，还有奔驰，奥迪。” “特么的，全都是一水的好车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有钱人也想来堕落街这种档次略低的地方找找刺激？” 堕落街的一些学生和店面老板，看到几辆车开来，一个个都来了精神，这样的场景可是不多见。 有眼尖的，很快又发现了先到，却没跑赢四个轮子的雷哥那一票人，看见他们一个个不好惹的模样，有些还带着家伙，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怕是要出大事了！ 第八十一章：权是男人胆 钱是男人胆！ 这话如果是在前世听到，顾恒一定会深表赞同，可放到现在，当一两百万的金额对他已经产生不了太大震撼时，他觉得这话应该改一改：权是男人胆。 有权的人不会差钱，有钱的人却不一定都有权。 就像那些中了几百万大奖的彩民一样，他们是没多少底气的，反而一个个还要藏着掖着，深怕别人知道他们发了财。 因为他们缺少底蕴，缺少与这份财富所匹配的关系网和人脉圈，害怕别人见财起意，对他们谋财害命。 这种心态，在某种程度上和顾恒比较契合。 搞互联网企业的，不比其他行业，它一开始就是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中诞生，在发展的过程中，没有与外界圈子产生足够的互通，自然也就无法在崛起的过程中，累积下足够的人脉和关系。 因此，一旦它产生了足够影响力，又可以看见利益前景的时候，如果创业者本身没有足够硬的背景，又没有及时引进资本，形成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利益链，那它基本上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小金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 如今的爱网游论坛，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小金人，只是它还蒙了一层灰，暂时还没金光闪闪。但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接下来一个个围绕爱网游论坛打造的项目问世后，它的真面目必然会暴露，会逐渐走入有权人士的眼中。 所以，如今的顾恒哪怕是有了一定的资本，却依然胆气不足，认为只有权，才是男人胆。 权，不一定是官场上的权，商场中人也有权，当一家公司员工上万，资产数百亿，走到哪儿都会被当地高层当成招商引资的对象时，你不能说他没权。 顾恒缺少的，正是这样的权。 也因为如此，在爱网游论坛起步之初，在不一定需要引资的时候，他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陈天侨的注资。在和赵穆那些二代圈子有所交集后，他也是想方设法的融入进去。 这一切，都避不开一个权字，当有了人脉圈，有了利益圈，他的权势才会慢慢得到体现，才会有一定的安全感。 而眼下，正是他验证自身权位到了哪一个层面的时候。 说实话，一个放高利贷的，他并没有多少顾忌，那种注定只能在阴暗角落里滋生的生意，是永远不敢光明正大走到前台来的。 是以，在帮袁峰解决麻烦的方式方法上，他选择了比较强硬的手段。 一方面在见到堕落街的某些景象后，确实憋着一股火需要发泄。另一方面，却未尝没有考量一下自己能量的想法。 如果说，在和一个放高利贷的博弈当中，他都输的一败涂地。那接下来，顾恒就该认真考虑一下，爱网游论坛的发展方向了。 毕竟和那些资本大鳄，以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圈子相比，一个放高利贷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要是连这一关都闯不过，他觉得，可以考虑早点把爱网游论坛全盘转手，捞一笔钱回去当个富家翁。 当然，这种微妙而又复杂的心态，外人无从得知，只是觉得，他今天的处事，确实有够爷们的。 五辆车上，刘威招呼着一票人出来，都是些小年轻，早已经知道是来撑场子的他们，没有多少畏惧，反而一个个跃跃欲试。 无他，家里大都有钱有势，从来就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吃过亏？他们考虑的，是要把事情闹到哪一个地步，才不至于无法收场。 “老弟，你看哥们够义气吧，能拉来的全部给你拉来了，还有美女军团摇旗呐喊助威。” 刘威，也就是顾恒一直以来用心结交的金主，伸出拳头和顾恒碰了一下，满脸笑容的开口。 “威哥，你这份情，老弟记下了。”顾恒同样笑脸迎人。 别看刘威来的只要十来号人，甚至还有几个疑似家属成员的女生，可这一票人的威慑性，绝对比来几十号人还要大。 相信只要对方脑袋没抽，看到这些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好车后，就不会真的把事情闹大。 教训一个穷大学生，那没谁，对方没权没势，被打都不敢吭声的。可要是教训一群家里有背景的富二代大学生，这对于需要上下打点才能维持营生的高利贷老板，那等于是直接把天捅破了。 两者完全是天壤之别的概念！ 在刘威带来的这些人中，顾恒看到了两个比较眼熟的，一个是马尾美女凌舒，许婷婷的闺蜜。另一个则是曾经一起去过温泉山庄旅行，还对刘华表示过亲近之意的奔驰男。 对刘威一行人点头表示感谢后，这群不怕事的小伙开始嚷嚷起来。 “就是那群瘪三嘛，让他们放马过来就是，小爷我今天就站这里不动，有本事就给我来个头破血流。” “我看，不如和他们玩个小游戏，要么他们站着不动，我直接开车撞过去，要么我站着不动，他们直接过来怼我，谁认怂，谁就下跪叫对方一声爷爷。” 这群二代们的嚣张话语有点雷人，但配合旁边一群女生在那叽叽喳喳的笑着，却也有几分视对方如土鸡瓦狗的架势。 “老弟，你说咋整，全听你的。” 在这群人中有一定地位的刘威最终发话，把主导权交给顾恒。 “不急，人还没到齐呢。” 顾恒笑了笑，底气渐足，开始打量起刚才在电话里很硬气的雷哥。 金链子，纹身，膀大腰圆！ 这是对方带头之人留给顾恒的第一印象，此时正铁青着脸，像是憋出了内伤。 “小子，你有种，今天算我认栽，不过那小子，你能保的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有本事你就天天守着他，我雷老虎借出去的钱，就没有收不回来的。” 自称雷老虎的中年人倒是知道审时度势，知道今天这样的场面，要是真开干，他就算打赢了，事后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去，我还以为有好戏看呢，原来只是走个过场啊。” “这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小混混，是永远干不过有权有势的，就连古惑仔里面都是这样演的，那个什么兴的社团，不是有个大老板蒋先生掌控的吗。” “你知道个屁，蒋先生被反骨仔弄死了好吧，不过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弄，一曝光，那反骨仔就成了过街老鼠。” 堕落街上，一些原本打算看热闹的，见到这一幕后，顿时没了兴致，开始在背后偷偷摸摸的议论着。 当然，当着雷老虎那批人是不敢的，不过背后嘛，谁管你是哪根葱。 第八十二章：人叫的有点多了 讨论雷老虎的那批人不少，谈论顾恒等人的更多。 同样都是大学生，咋就差距那么大呢？ 瞧瞧别人，开的是几十万的好车，身边围着的也是一群上档次的美女。往那一站，就让一群明显有些黑底的社会青年主动认栽，多威风霸气？ 对于头上明显带着富二代光环的刘威等人，在旁边围观的一些学生，要说没半点羡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 男人奋斗一辈子，所图的不就是那么点事嘛。 车子，票子，妹子，这些他们需要奋斗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的，别人打生下来就有了，心里能平衡？ 理所当然，能够和刘威一群人混到一起的顾恒，也被围观群众给当成了二代圈子里的一员。 而在一个角落里，几个刚从录像厅里走出来的青年，却是正死死的盯住了顾恒和万涛明几人。 “我操，李哥，是军训时和我们打架的那小子。” “麻痹的，我就说那次学校的处份掺了沙子吧，你们还不信，现在看见了吧，人家有钱，花点钱上下打点一下，要把我们都整个处分还不简单？” “妈蛋，这什么世道啊！要不是那次处分，李哥你申请助学金的事能被刷下来？还有六子，没那个处分，上次省里的短跑比赛能没你份？说不定现在都直接进省队了。” 口诛笔伐声中，这些从来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根源，只以为全天下都欠他们的体院生，在不经意间，对顾恒和万涛明几人，就此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而这一切，顾恒自然是不知道的，或者就算是知道，也懒得去搭理，前提是对方不主动惹事。 此刻的他，随着迈出事业的第一步，正在逐渐发生着蜕变，考虑问题，也变得更加复杂化。 就像此时，雷老虎已经主动认栽，就此收手的话，问题是暂时解决了。可对方的那番威胁，却是等于埋下了祸根。 尽管这祸根最后烧也是烧到袁峰身上，可他既然选择帮袁峰这一次，最后却弄得虎头蛇尾，岂不是等于白忙活一场，甚至是帮了倒忙。 见雷老虎那批人打算走，顾恒笑道：“我说雷哥，这就打算走了？我喊得人都还没到齐呢。” 像是为了印证他这一句话，雷老虎背后方向，有几道刺目的灯光出现，一辆桑塔纳，一辆大众，齐齐到场。 车门打开，又是十来号人。 急忙赶来的江诚看着眼前这架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远远的喊道：“顾总，人都带来了，你看怎么办吧。” “顾总，要打架还是怎么的，你尽管吩咐，都是带把的，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有心思活的，分析出眼前局势后，立刻开始表忠心。眼下胜算很高，要是能够趁机给顾总留下个好印象，升职加薪说不准就不远了。 别小瞧这群技术宅，心眼一点都不少，第二个，第三个，都紧跟着表态。 瞧瞧顾总那一方，又是陆虎，又是奔驰的，这可是稳赢的局面，没能第一个表忠心，可也不能落在最后啊。 如今的恒创科技可是已经在互联网上小有名气了，连胜大，网意都过来谈合作，保不齐以后也能去股市大把捞钱，如今在公司混到什么地位，可就等于今后就能拿到多少退休金啊。 “顾总” 一个小小的称呼，让刘威这群二代们不禁对顾恒刮目相看，这还在读大学呢，就能养活这么一大票人了，有点真本事啊。 雷老虎等人却是有点懵了，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难道真打算干一场？ “姓顾是吧，好，这次我卖你个面子，你帮那小子把两千本金给还了，今后我不找他麻烦。” 暂时摸不清楚顾恒的底，雷老虎只好暂退一步，两千块他还没放在眼里，但要是一分钱都不要，他雷哥的脸面也挂不住。 “牛逼，真特么牛逼！” “这辈子要是混到这程度，也不枉读这十几年书了。” 顾恒不经意间装的一个逼，对围观群众的杀伤力不小，莫名的生出一股子“男儿当如是”的感慨。 想想人家已经开公司当老总，手下还管着几十号人，自己却还在这堕落街上瞎混，顿时感到有些羞愧。 至于一些女的，此刻已是双眼冒光了，想着要是能和顾恒这种高大威猛又有派头的男人睡一觉，哪怕是不给钱也甘心啊，哪怕就是只有三分钟也能嗨的飞起啊。 事情到这一步，顾恒已经准备见好就收了，逼对方退一步，是开阔天空的格局。要是硬想着逼对方退两步，可能对方见身后是万丈深渊，干脆就提起家伙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如何掌握分寸，这也是一门学问！ “雷哥，既然你快人快语，我也不是不好说话。这样，咱们现在就钱债两清，日后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说出这话的时候，顾恒觉得自己很虚伪，明明很讨厌这样的人，却硬要说出些违心的话。 但很快，他从另一个方面开始安慰自己，如果连这种场面话都说不出口，将来如何混商场？ 那里面的利益纠纷和勾心斗角，可比眼前的场面要来的虚伪多了，也许前一秒还握着手，下一秒就开始算计着收购对方产业或者是挖对方公司墙角，眼前的这次，就纯当练手了。 没有过多犹豫，顾恒直接点了两千块钱还给雷老虎。 “没错，这是借条！顾总，咱们这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够成为朋友，一起发财。” 雷老虎压根没点钱，直接把借条拿过来给了顾恒，脸上同样挂着不知真假的笑容。 “好说！” 顾恒点点头，把借条给袁峰确认后，直接撕了。 一场干戈就此烟消云散，顾恒掏出手机，正想打电话，又有车灯照了过来。 “我去，该不会是还有第三波人马过来吧？” 有了刚才江诚等人的及时出现，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顾恒，怀疑这次到的，可能是他叫过来的第三波人马。 马达声轰鸣，听着像是大汽车。 刘威眼神有点怪异，瞅着顾恒问道：“老弟，你该不会还真叫了第三波人吗？” 顾恒一摊手，苦笑道：“不好意思，好像人叫的有点多了。” 第八十三章：凌舒有约 有钱有势！ 这个词在第三波人来之后，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顾恒叫的不是别人，是家里由建筑包工起家，如今已经转行房地产开发的赵穆。 不同于还局限于涟水市那个小旮旯的黄爱国，赵穆家里早已经完成产业的升级蜕变，在湘市这座省会城市里也很有些能量。 顾恒依稀记得前世看过一些新闻，说八九十年代搞建筑和房地产起家的，基本上没一个善茬，有时候为了争一个工程，可能就得火拼一场，手底下要是没个上百号人，根本罩不住。 在顾恒想来，赵穆老爸既然是那年头靠这块起的家，绝对不缺可用之人，要找人撑场面的话，找赵穆准没错。 他想到了开头，却没预料到结局。 一辆载重近十吨的大汽车，上面乌央乌央的都是人头，略微一数，起码不下于三十号人。 一个只在公司里混个闲职的二代，竟然在半小时内，就能随随便便拉来几十号人。要换成他老爸那个层面的，又该能指挥动多少人？ 啥叫权势？这就是！ 而在外人看来，能拉来这么多人撑场子的顾恒，显然也是步入了有权有势的行列。 不远处的录像厅外，刚才还对顾恒咬牙切齿的几名体院生，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傻了。 有人更是吞了下口水，说道：“李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整这姓顾的小子，还是慢慢来的好。” 为首的李哥脸色铁青，又不想露怯，狠声说道：“还用你说，我要真整他，就得让他好好痛上一阵。” 另一边，顾恒的手机这时候响了。 接通后，赵穆的声音传出：“老弟，不好意思啊，过来的匆忙，只能拉到这么多人了，再多的话，就得被我老爸知道了。你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没吃亏吧，我这边有车在前面堵着，是你那边的人，还是要找你麻烦的？” 赵穆话语中隐隐透出来的几分关切，让顾恒不知该如何回答。 原本只是当成一个圈子里进行利益和信息互换的普通朋友，对方却忽然表现出推心置腹的姿态，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转换心态。 只是靠着利益纽带结交的朋友，这次欠下人情，下次还上也就心安理得了。可推心置腹的朋友，却是需要拿真心去交换的。 调整好心态，顾恒回道：“赵哥，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劳烦你白跑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这样，你待会请大家去吃顿饭，每个人买包好烟，我待会过来结账。” “说的什么话，都是朋友，你有事我能看着不管？成，既然你那边事情解决了，我就先把人给拉回去，都堵住这也影响不好，要是被我老爸知道，回去还得挨批。”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就在一些围观群众想着，应该要大干一场的时候，赵穆一行人却是直接转身离场，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去，就这样完了，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要不然你还想咋整，上演一出全武行，跟古惑仔里面那样，杀的血流成河？拜托，那是电影，不是现实。” “现实就是，要真打起来了，这会谁吃亏不好说，但事后，背景不硬的那方，下场绝对会相当凄惨，几十人的械斗，总得有人承担责任。” 没热闹可看，围观的学生顿时兴致缺缺，一些本着和气生财原则的店面老板，也熄灭了报警的心思。 要真打起来，店面老板们自然是怕被殃及，找警察来解决纠纷才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没打起来嘛，那就没必要多管闲事了，要是被那群富二代给记恨上，以后上门来找麻烦可就遭罪了。再说，他们这里很多生意也是能见光的，在夜色上发财才是正经事。 尽管赵穆等人只是露了个面，带来的威慑性却是最大的。 从战略意义上来说，刘威等些学校的有钱富二代算是属于战略性武器，就像是几大流氓理事国那样，动不动就喜欢拿个核武战略出来吓唬一下，可真要是打起来，这种战略性武器多半是不可能派上战场的。 江诚那些人，则算是摇旗呐喊助威的，如在国际局势上，总喜欢站在旁边进行谴责的那些国家一样，真要干起来，除极个别有胆有血性，或者是有想法的外，估计也不会下死力。 而赵穆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常规性杀伤武器，当他们奔赴战场后，雷老虎等人再也没了脾气，甚至就连事后耍小手段的心思都不敢再有。 雷老虎做的是高利贷，圈子仅局限在湘大这附近的一两个区，能拉出这一二十号人都是废了不少功夫，要他和赵穆那批扛着钢筋铲子的建筑工人去pk一下，他还真没这个胆。 无论是体量还是背后的圈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可知道，能随随便便拉出那一票人的，不是地产大鳄，就是很有能量的建筑包工头，搞不好还是从包工头蜕变成地产商的大咖，但不管是哪一种，就没一个好惹的。 这些年，随着湘市的发展，到处在动土施工，那些搞建筑的，哪个手底下没百八十号人？要知道，那些龙蛇混杂的建筑工人，真动真格，比他们这些混社会的要凶残太多了。作为本地人，他可没少听说那些为了抢工程闹出人命的事。 与那种人相比，他这样的，顶多算是一只看家护院的土狗，人家才是行走千里进行猎食的凶残野狼。 而能够结交这种人脉圈的顾恒，在雷老虎眼里变得越发神秘起来，能不招惹，还是尽量不招惹的好。 是以，雷老虎带人离去的时候，态度再次发生转变，笑脸迎人不说，还主动掏烟示好。 随着雷老虎等人离去，事情算是就此告一段落，吩咐江诚把公司员工带出去吃宵夜后，他开始要还人情债了。 刘威这些人来给他撑场子，要是事后半点表示都没有，那就真的是太不会做人了。 让万涛明几人先回寝室后，他领着刘威等人去了最近的一家酒楼。 饭桌上，给大家留下高深莫测形象的顾恒成了大家敬酒的对象，言语中颇有亲近之意，想把他这号牛人给拉进他们的小圈子里去。 承了人情，顾恒也不好摆谱，只好豁出去舍命陪君子，尽管刘威等人都没有刻意灌他，但在散场的时候，他还是上了头，脚步都有点虚浮。 出了酒楼，刘威问顾恒要不要一起回去，顾恒还想着赵穆那边也必须交代一下，正打算拒绝，却被人给抢先一步截住话头。 “你们先回去吧，他上我车。”说话的是许婷婷的闺蜜，在饭桌上就一直对顾恒冷眼相对的凌舒。 “哦！” 尽管知道凌舒是已经名花有主的人，刘威等人还是集体起哄，有人更是说道：“顾恒，凌舒可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听说和他男朋友还是异地恋，你要是把锄头挥得好，不是没有可能哦。” 说完这话，凌舒冷飕飕的眼神随之射了过去，刘威几人立刻发动车子，大笑着直接开溜。 风中，还传来打趣的话语：“顾恒，你要是把凌舒给拿下，我请你吃饭。” 被夜晚的冷风一吹，顾恒酒劲上涌，感觉头有点晕沉。他多少也猜到了凌舒单独留下他的用意，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能走吗，找个地方谈谈！”凌舒的语气不冷不热，虽然是询问，却用的是不容反驳的肯定语气。 “等我两分钟。” 顾恒犯不着和她一个女孩子较劲，走到路边开始抠喉咙，吐完一场后，他给赵穆去了个电话，约好下次再请客后，上了凌舒的车。 第八十四章：迈不过的一道坎 车上，凌舒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顾恒刚刚吐完，仍感觉有点恶心难受，也没怎么说话。 沉默中，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咖啡厅下面，窝在角落里差点睡着的顾恒，感觉到车门打开后的冷空气钻入，才睁开有点迷蒙的双眼。 晃了晃脑袋，顾恒起身，跟着凌舒进入咖啡厅，在二楼选中一个靠窗的位置后，凌舒也没问顾恒口味，直接点了两杯摩卡。 咖啡上来后，凌舒又跟服务员要了两包湿巾纸，递给顾恒，指着他胸口皱眉说道：“诺，擦一下，也不觉着恶心，真不知道婷婷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顾恒低头，看到一团刚刚吐完后的污渍，老脸微微有点发烧。不管怎么说，在女性面前失礼，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凌舒给自己咖啡加了两颗糖，细长的手指捏着勺子轻轻搅拌，等顾恒擦好后，才慢悠悠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叫你过来的用意吧？” 顾恒吹了吹咖啡，直接端起来当醒酒茶喝，当淡淡的苦涩味在舌尖酝酿开后，他精神略微好了些，点头道：“知道一点！” “那能跟我这个局外人说说吗。是你有女朋友了，还是觉得婷婷哪里不好？不从你这找到根源，我没法劝她死心。”凌舒的语气开始变的和缓，没有了刚才那种生人勿近的姿态 “她很好，人长的漂亮，身材引人犯罪，性格也不错。” 这话要是在平时，顾恒绝对说不出口，最起码也会选择点比较含蓄的用词，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却是没有多少犹豫就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却已经收不回来，只好尴尬的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唤醒自己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和理智。 凌舒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同样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的男孩，会给出这么，额，直白的回答。 好半晌，她才盯着顾恒眼睛继续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好像也不对，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不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和对方电话联系的，这点应该不成立。” 提前被对方堵死后路，顾恒摇头苦笑，想来凌舒知道的这些，都是通过万涛明和刘华这两个寝奸得知的，只能点头承认：“恩，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心里有一个认为最对的人了！” “介意跟我谈一谈你认定的那个她吗，我有点好奇，婷婷到底输在了哪。” 大概是酒还没醒，又或者是凌舒的态度转变，再或者是确实想要给许婷婷一个说法，顾恒沉思半晌后，说道：“恩，真要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和她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或许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 “青梅竹马！命中注定！你真相信这东西？” 凌舒忽然笑的有点神经质，似是不认同顾恒的这一说法，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婷婷这么要好吗？因为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我和他哥哥，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吧，小时候那会是觉得比和其他人要亲近，想着长大了到一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可后来越过那道坎后，一切反倒变味了，最后弄得连见面都尴尬。” 顾恒固执的摇头，说道：“我们和你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男人不都那个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敢说，碰到婷婷的时候，会没半点想法，你刚才还说她引人犯罪。” “额！” 顾恒顿时语塞，一半是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另外一半则是凌舒忽然说出这种大尺度的话题，让他有点不适应。 本来一个高冷型的女孩子，忽然画风突变，能不奇怪吗？ “许婷婷她哥变心了？” 本来是为转移话题，可话出口，顾恒又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刺探别人的隐私，尤其还是一个没多少交情的人，总归是不好的。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凌舒竟然没有半年扭捏，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还反问道：“这世上有不偷腥的猫吗？还是说，你自问能做到这一点。” 顾恒就此嘎然，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子，怎么老不在状态，又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 懊恼归懊恼，他却无力辩驳。 他不能不承认，当许婷婷最美好的一面在他面前绽放时，他确实有过瞬间的心动。 他也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什么柳下惠似的正人君子，看到美女也会欣赏，看到身材棒的女性也会产生男人该有的冲动，为了缓解躁动的荷尔蒙，甚至还去过夜店。 可是，这都不能成为他接受许婷婷的理由。 因为，他心里却始终存在着一道迈步过去的坎！ 那道坎就是肖潇！ 在前世，在他身上没有太多闪光点的时候，先后交过的两个女朋友最终都因为现实的物质和他分手，可唯有肖潇，一个有着不俗家境，不俗样貌，不愁没人追的女孩，却一直在身边默默等候着他。 可以想象，当那张约定到三十岁的小纸条从书中静静滑落，当得知肖潇真的是到了三十岁才结婚的时候，顾恒内心受到的冲击是何等的大。 当那个总会不时来他空间里留下几句调皮评论的身影，忽然之间就失去踪影后，他内心又是怎样的空荡。 在那时，他甚至还天真的想着，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会不考虑任何因素，哪怕是在家境和学历等方面，和肖潇有着全方位的差距，哪怕是遭到肖潇父母的全力反对，只要肖潇不摇头拒绝，他就算死皮赖脸也不会放手。 如今，天真的想法变成现实，他想要做的，就是去履行那个承诺。 诚然，爱情太过复杂，他对肖潇的感觉，或许就如凌舒所质疑的，称不上是真爱，或许更多的是一种亏欠和执念，可那又如何？ 在前世，当他只是个普罗大众的时候，唯有一个肖潇愿意痴心以对，即便那是一份无法确定是不是爱情的感情，难道他就不该给对方一个交代？ 因为心里提前走进了一个肖潇，他在今生对别的女孩，只能选择保持距离。 不管是阳嬿，还是许婷婷，在顾恒看来，她们喜欢的，只是今生这个披着年轻外表，却有一个成熟心灵的顾恒，要换做是前世不到二十岁那会的顾恒，也许她们就不会看上眼。 顾恒不否认，这种想法确实有点矫情，他一个开着外挂的重生者，哪有资格去对一个喜欢他，而且各方面都很优秀女孩子挑三拣四。 但矫情的同时，他也会不自觉的把许婷婷和肖潇放在天平的两端称一下，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同样，也是因为许婷婷在他心里悄然留下了一点踪影，他才会适当的保持距离。 他要是做个只管脱裤子的负心汉何其容易，可对方呢，一个还处在对爱情满怀憧憬的花季少女，经历了这样的情伤后，会留下多大的创伤？ 因为在乎，所以才不忍伤害！ “你说的对，或许我和她，也有可能会演变成你和许婷婷她哥那样，但是试都没试过，就直接打退堂鼓，这不是我的性格。再说，这样对许婷婷，和我心里的那个她，都不公平，不是吗？” 第八十五章：顺其自然（补上周2400周推加更） 咖啡店内，明显有点不在状态的顾恒说了很多。 大概是两人都有一段青梅竹马的往事，顾恒连一些本不应该和凌舒这种相识不久的人聊的话，也说了出来。 或许是酒后吐真言，或许是凌舒有点突变的画风让他没那么多避讳，他大方承认了许婷婷的优秀，甚至在凌舒自嘲身材不如许婷婷时，他还赞同的点头，说：“这点你不必自卑，整个湘大，在身材上能完爆许婷婷的，估计也没几个。” 回应他的，则是凌舒冷飕飕的眼神，并反问道：“我需要自卑吗？我身材很差吗？” 严重怀疑这个高冷型美女也喝高了的顾恒没敢出声。 续了两次咖啡后，顾恒和凌舒的关系应该勉强上升到了普通朋友层面。 眼见天色已晚，顾恒提议就此结束话题，凌舒却挥手，说道：“既然你觉得要给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和婷婷公平，那有些话，我必须说说。” “你说！”顾恒再次落座。 “你知道婷婷对你有多上心吗？你知道你的美团网上线时，第一个注册的账号是谁的吗？清新小吃货，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比较熟悉，没错，是婷婷六点多就拉着我蹲在电脑旁抢注的，为了庆祝，她第二天拉着我们全寝室的人，去外边饭店吃了一顿五折优惠的饭。 还有你每天的晨跑的时间，应该是在六点三十分左右吧，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或许没注意到，每天那时候，在操场外边的护栏那里，总会有个身影带着耳机在听歌。 还有去温泉山庄联谊的那次，你真的以为是偶遇吗？还有，你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还恰巧都被你给赶上了。 还有好多她做的明显不在正常智商范围内的傻事，我都懒得去提。说这些给你听，不是想让你觉得感动或者什么，只是希望你在给你的青梅竹马公平的同时，也给婷婷一个公平，在这场战争中，她已经表现的足够卑微，不应该连和对手pk的权利都没有，就直接被一票否决。这也是我以一个闺蜜的身份，正式向你提出的请求。” 点点滴滴的小事，汇聚起来，却是一颗滚烫的少女心，顾恒五味杂陈，不知该说点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然而，凌舒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眼神一变，说道：“另外透露一点，她身材也比你想象的还要有料，如果你错过了她，估计是没欣赏不到了。” 这一句话出来，顾恒刚才酝酿起的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此烟消云散，直接傻眼。 这算什么，先晓之以情，然后再以利诱之吗？ 好吧，他承认，在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许婷婷的身材后，他的青春又开始躁动了。 他觉得自己压根就不应该和凌舒出来，更不应该以这种酒醉的状态出来，竟然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内心防线差点被攻破。 当然，如果他知道凌舒有选修心理学的话，他或许就不会怪自己不理智，而是怪敌军太狡猾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必须承认，凌舒的一番话，让许婷婷的形象在他心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那个胸很凶的女孩，不再只是代表着一个性感的符号，而是成了一个立体的，活生生的人。 剪不断，理还乱！ 顾恒头一次，为自己的感情纠结起来，内心哀嚎：肖潇，你要是再不出现，我恐怕就真把持不住了。 短暂的愣神瞬间，凌舒已是起身向外面走去，顾恒摇头失笑，真是摸不透凌舒的套路。 买完单，顾恒推门而出，开始茫然四顾，车呢，凌舒的车呢？ “你就打车回去吧，要是让婷婷知道我大晚上的和你一起出来，那我就难做了，她消息渠道可是很灵通的。” 看着这条刚进来的信息，顾恒就在风中凌乱着。 等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二点，和宿管说了好一通，又是赔笑，又是陪聊，才进到宿舍。 宿舍灯关了，阳台上却有一个身影在抽烟。 顾恒经过床前的时候，发现有一张纸条，瞄了一眼，是袁峰打的借条，金额却不是两千，而是整整三千 他想了想，把借条收下了。 走到阳台，袁峰的眼神有点闪躲，不敢和顾恒对视。 顾恒点燃一根烟，抽完半截，低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会觉得很丢人，觉得大家会看不起你，觉得没脸和大家说话，但如果你每天都沉浸在这样的想法中，可能大家就真的看不起你了。你应该做的，是振作，是用实际行动，去改变大家对你的看法，今天的事，对现在的你来说，可能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但对于你漫长的下半辈子来说，可能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袁峰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没有出口。 “去好好洗个澡，早点睡觉，明天给我找兼职去，你现在可还欠我钱呢，不说多了，一个月总要还个一百吧，要不然等大学毕业，我还收不回欠账，那可就亏大了。对了，别忘记还欠我一顿饭啊。” 开解到这里，顾恒适可而止，如果真有心振作，这番话已经足够。如果不是，说再多也是空话。 作为室友，他帮到这里，自认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洗完澡后，顾恒酒意已经慢慢褪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凌舒的那一番话。 一方面是前世认定亏欠，打算今生弥补的肖潇！ 一方面则是今生有所好感，却不敢去亲近的许婷婷。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顺其自然！ 才不到二十，过早的纠结这些感情事干嘛，老妈现在又不急着抱孙子，到时候再说。 想是这么想，可第二天他却没去晨跑，因为怕在凌舒所说的操场外栏杆的角落里，看到那个身影。 吃完早餐后，顾恒抛下儿女情长，赶去公司进行每天的例行巡查。紧接着，召集技术部全体人员开会。 第一件事，就昨晚大家的表现予以肯定和表杨。 第二件事，则是游戏交易平台，将于三日后正式上线，让大家务必做好最后的测试工作。 第三件事，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启动游戏交易平台的第一波宣传工作。 第八十六章：游戏交易平台 背靠爱网游论坛数十万的注册用户，游戏交易平台的宣传工作展开的很顺利。 下午两点整，爱网游论坛首页挂起一个十分打眼的横幅：游戏交易平台上线倒计时：72小时：00分：00秒。 游戏交易平台！什么鬼？ 当在线的用户抱着好奇心里点进去页面之后，不得不感叹爱网游论坛真会玩。 干净整洁的页面当中，几大模块依次排列：游戏金币交易，游戏代练，装备交易，账号交易等。 除此之外，还有具体的交易模式介绍，包括寄售交易，担保交易等模式。 所谓寄售交易，是指卖家将现存货物的游戏账号和密码暂时寄存在平台，当有买家提出购买意愿时，由平台的客服人员直接登陆买家的游戏账号进行发货，无需卖家整天守候，方便快捷。 而一些不愿意将游戏账号和密码透露的，则可以选择担保交易，交易时由平台客服通知卖家登陆游戏，与买家进行交易，但因为买家发出交易申请时，卖家不一定在线，会有一定的时滞*******内容，交易模式，以及交易流程，在该页面中都有清晰的介绍。 从本质上来说，在如今网购模式还没兴起并健全的年代里，爱网游论坛的游戏交易平台，是以一个网站的公信力作为担保，让玩家放心的进行线上交易。 当买卖双方通过平台确认交易后，买家通过汇款或者是网上支付的方式，将钱汇入平台的官方账户中，等交易双方确认交割完物品后，平台按照一定比例收取佣金，负责在二十四小时内将款项打入卖家提供的账户当中去，节假日顺延。 爱网游论坛上线整整三个多月，注册用户数已经成功突破五十万，前段时间更是与胜大达成合作，作为胜大的官方指定交流论坛，它的公正性已经无需太多质疑。 什么？怕平台吞了你交易的那千八百块？ 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爱网游论坛的创始人“凡尘过客”是土豪，曾经在游戏里豪掷百万的主，会吞你那点钱？ 再说，真要吞了，这事能瞒得住，一旦曝光，爱网游论坛还开的下去？ 爱网游论坛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几十万注册用户，即使是对互联网行业不懂的人，多少也看出了它的价值，谁会去自毁长城，为了侵吞一点小利，葬送这一份大好的基业？ 只是，交易平台如何收费也必须了解清楚才行，要是好不容易打到一件极品装备，能卖个千八百的，平台却要直接抽调好几成，那也太坑人了。 当点开页面的交易流程，翻到最在意的收费模式后，所有用户顿时被平台新奇的玩法给吸引住了。 单笔五元的手续费这很好理解，毕竟帮买卖双方进行转账，涉及到跨行等手续费问题，这个是应有之意。 让用户大感新奇的，是抽取佣金的模式，竟然是采取会员制，会员等级越高，抽成比例越低，瞧那等级模式：普通会员，黑铁，青铜，白银，黄金，白金，钻石。 纷纷感慨站长“凡尘过客”不愧是忠实游戏玩家，这等级模式简直就跟游戏打怪升级一样，太会玩了。 往下拉页面，清晰明朗的升级制度，让用户再一次感叹，站长不去搞游戏开发实在是太屈才了。 非会员级别，抽成百分之十，累计交易金额超过五百后，升级为普通会员，带v字符，抽成百分之八，其v字符在爱网游论坛各大板块发帖时均会显示。 以此递减，交易金额破一千，升级为黑铁会员，抽成比例为百分之七。青铜会员的门槛是五千，抽成百分之六，白银会员门槛一万，抽成百分之四。而最高的钻石会员，门槛是五十万，只抽取百分之二的交易费用。 这里的抽成比例是根据交易双方会员等级高的一方进行抽成的，也就是说，只要交易双方有一位钻石级别会员，也只抽成百分之二和五元的手续费。 瞧瞧这等级，只要是在平台上交易过装备的用户，尤其是土豪用户，为了获得那最高钻石等级的紫色带v账号名，为了可以在爱网游论坛各大板块装逼，恐怕自己花钱，刷都要把会员等级刷到最高级别。 本身就是游戏玩家，这种彰显尊荣，装逼必备的利器，怎么可能不来上一套？至于那点抽成，对于真正的土豪用户来说算是钱吗？ 最先了解游戏交易平台的用户，已经迫不及待的跑网游板块发帖去了。 “游戏交易平台，一个可以让平民游戏玩家逆袭的平台。” “下个月生活费就全指望卖游戏装备了，到时候请叫称呼我为尊贵的带v用户。” “不差钱，下个月直接弄个钻石级别的带v账号玩玩。” “需要下个月吗？一个星期内完成黑铁到钻石的跨度。” 当看到网游江湖板块里的各种帖子后，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江诚和顾恒对视一眼，知道游戏交易平台的第一波宣传攻势，已经成功了。 这成功不是指宣传给力，而是平台这个产品本身，它获得了用户的支持与肯定。 诚然，也有一些用户在发帖，说普通用户百分之十的抽成费用太高，却很快被口水声给淹没了，甚至都没有发动公司内部的水军去倾斜舆论。 回这个帖子的用户大都是些在同城线下交易板块进行过交易的游戏玩家。 他们说的很直白：百分之十很多吗？那你可以找同城玩家进行线下交易啊，先提前几天，约好一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坐几块钱的车在某家网吧碰头，然后完成一笔几十百把块钱的交易，这样你或许会觉得划算很多。 还有人说：要是你跑过去，却被对方耍了，那就认倒霉吧，估计是要买装备的土豪们当天心情不好，或者是美女有约，忘了这事了。 在这样的言论中，支持游戏交易平台的声音空前高涨，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这一块的市场还完全处于空白，一个有公信力的平台就此诞生，完全是市场的需求。 “顾总，咱们这游戏交易平台一上线，等于是填补了国内游戏装备交易市场的空白，又有爱网游论坛这个导流的大平台，绝对是一骑绝尘啊。” 江诚微笑着看向顾恒，看起来心情不错。但对于顾恒，却是更加的佩服。 没错，平台的构架是由技术部完成的，可页面的设计，以及最亮眼的升级设定，可都是顾恒提出的构思。 若是没有那个升级体系，游戏交易平台或许同样会取得成功，但绝对不可能产生眼下的话题性。 第八十七章：陈天侨来电 一个简单的vip模式，一个简单的升级体系，好处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带v的模式，很好的满足了用户的虚荣心，可以刺激游戏玩家在交易平台上进行交易，尽快成为带v用户。 等级模式，则可以让用户对平台产生粘性，当一位注册用户在交易平台上的交易金额达到一定级别，戴上了闪闪发光的高v称号，哪怕今后有其他平台推出相对较低的收费，用户也不会轻易舍弃在爱网游论坛的账号。 因为一个高级别的会员账号，不仅仅只是在交易平台上可以享受低抽成的交易模式，更是可以在拥有数十万注册用户的爱网游论坛里装逼的利器，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就像是前世yy平台里，一个需要单月充值上十万才能拥有的国王身份，无论去到那个主播的直播间，都能够引起热议一样，爱网游论坛的高级带v用户，无论在哪个板块发个帖都能被跟帖，甚至是成为热点话题，这种尊荣又岂是别的平台能够轻易挖动的。 至于游戏开发商自己依靠用户打造平台，顾恒也不憷。 首先，一个成熟的交易平台，开发是需要时间的，等几个月时间一过，交易平台的一些土豪用户可能已经升到黄金，钻石级别去了。 那一级别的用户，交易手续费也就百分之二三，除非游戏开发商自己打造的平台收取更少的手续费，或者是完全免费，否则在这一块上并不占据优势。 因为真正决定游戏装备交易市场的，恰恰是那些人数少，却愿意大把花钱砸装备和等级的土豪玩家，哪个交易平台的土豪玩家多，才能够把平台炒热炒火。 再者，爱网游的游戏交易平台它不仅仅是一个交易平台，它还背靠爱网游论坛这个目前国内最大的游戏交流中心。 在这里，玩家用户众多，不缺市场，价格能够炒的起来。其次，交易平台囊括的是整个游戏市场的装备交易，而这点，专攻一两款游戏的开发商不一定做得到。 有了这个优势，爱网游的游戏交易平台粘性就会更高，毕竟大都数游戏玩家，不可能只选择某家公司旗下的一款游戏玩，也可能玩别的游戏，对别款游戏的装备和金币也有需求。 在交易手续费差不太多的前提下，选择一个只提供一款游戏的装备交易平台，还是选择范围更广，高额交易之后更是能用牛逼闪闪的高v账号，在整个网游圈子里炫耀一圈的平台？ 打个浅显的比方，就拿若干年后的看书来说，如果一个平台集齐了整个网络上所有网站的书籍，在收费程度也差不多的情况下，除了一些死忠，谁会只固守在一个网站上看书？ 因此，在顾恒的构想中，短期内，爱网游的交易平台应该是一骑绝尘的姿态。 在不久的将来，它的对手只有一个，淘宝！ 只有当淘宝兴起，依靠支付宝这个平台，采取最廉价的交易模式，才有可能在游戏装备交易这一块和爱网游争锋。 在他印象中，前世在2003年推出的国内最早的游戏交易平台5173，哪怕是没有爱网游论坛这样一个供全网游戏玩家交流的大平台，也没有经过太多的宣传和推广，抽成比例更是一直高达百分之十，其在游戏装备交易市场中，所占据的份额也是一直遥遥领先，到2010年左右，在该平台的年交易额更是高达数十亿，唯有淘宝可以与它抗衡。 顾恒不相信，有着爱网游论坛这个本身就粘性比较高的交流平台，又采取了会员等级递减的收费模式，而且宣传推广这一块也从未拉下，会在游戏装备交易这一块上，输给前世的5173平台。 至于对付淘宝的方案，他也有了初步构想，不过一切都需要等游戏交易平台上线后，看它所取得的成绩，才能够有所决断。 “老江，我猜，今天这第一波的宣传内容打出去，胜大那边或许该给我来电话了。”同样心情很不错的顾恒笑着打趣。 “我猜最多五点之前会来电话，毕竟现在网游市场中，胜大的传奇同样是一骑绝尘，游戏交易平台的上线，对它造成的冲击力应该不小。只是……” “只是什么？”顾恒饶有兴致的看向江诚。 “只是不知道是恭喜还是警告。一款游戏，当它的游戏装备可以直接与金钱挂上等号后，就会有人千万百计的去钻它的漏洞，就像……，外挂！而外挂一出，损失最大的，就该是胜大这些游戏运营商了。” 顾恒像是没有听见江诚故意加重语气的外挂两字，笑道：“老江，看样子你最近做了不少功课啊！” “不做功课不行啊，公司目前的业务都是与游戏产业挂钩，不深入了解一下，怎么跟的上公司前进的步伐。” 江诚说完，犹豫了下，说道：“顾总，咱们公司的打金团业务，还需要继续开展下去吗？” “不用了，包括经你手开发出来的外挂程序，通通删掉。从今天开始，公司已经不再需要这一块的业务来提供资金了，所有人力都要投入到交易平台上来。” 每月能够进账几万的生意被切断，顾恒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迟疑。 正如他以前所说，当交易平台上线后，打金赚钱的手段，就该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好歹也是一家有点小规模的互联网公司，还靠游戏打金去赚钱，说出去也掉价。更不用说还有外挂这个污点，早早的将其淹没到历史尘埃里才是正经。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看着来电显示，顾恒冲江诚笑了笑：“说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是陈天侨打过来的。 “老弟，你可是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手笔，竟然能一直压到现在才放出来。要早知道你是弄游戏交易平台，我这边的客服中心构架，怎么也得先给你让道啊！” 陈天侨语中带笑，顾恒也适时恭维，说道：“瞧你说的，游戏交易平台就算把盘子铺的再大，还不是捡点残羹剩饭？游戏行业这一块的真正利润，你们这些搞游戏开发和运营的，才是赚的大头啊，照传奇现在的火爆架势，老哥你那边说是日进斗金都算严重低估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这边终究只是一时的买卖，传奇就算再火，早晚也有个头，没见过有那款游戏能够一直火爆下去的。可你的游戏交易平台不同，那可是铁饭碗，况且又有爱网游论坛这个越做越大的平台为依托，未来前景只会是越来越明朗。” 说道这儿，陈天侨话风忽然一转，开始诉苦：“不怕你笑话，我这边可是天天忙的焦头烂额，现在游戏市场外挂太猖獗了，对我们这些游戏运营商来说，就像是在钝刀子割肉，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给害死。” 第八十八章：取经 陈天侨说起外挂，顾恒忍不住猜想，对方是不是在迂回前进。 如果说各种外挂的诞生，一开始只是为了游戏升级更加省时省力，那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外挂就不可避免的会与利益挂钩，诞生一批靠外挂打游戏装备赚钱的人。 而游戏平台的推出，势必会起到一个催化的作用，当大都数普通玩家也意识到游戏装备能够和金钱直接挂上等号的时候，外挂市场必然会加速增长，使用范围也会从少数玩家，慢慢扩散到更多玩家群体中去。 因此真要严格说来，游戏交易平台的上线，会对传奇造成不小的冲击，也不能说有错。 可是，顾恒却不愿意背这个锅，游戏交易平台就算不从他手上诞生，等其他人意识到这一块空白市场后，迟早也会下手。 这是市场所决定的，不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 想了想，顾恒干脆直接挑明话题：“陈哥，你该不会是在怪我吧，游戏交易平台一上线，对外挂市场起到刺激作用是可以预见的，对传奇的影响肯定也是有的，但要说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个责任我可不敢背。” 如此直白的挑明话题，顾恒自然有自己的底气所在，随着游戏交易平台上线，爱网游论坛的生态链已经初步构成，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即便是胜大后续的七百万资金不能如约到账，对爱网游论坛也造成不了丝毫影响。 既然无所求，底气自然就足！ 如果陈天侨真是抱着一种责问的态度而来，那么不好意思，顾恒也不愿意当这个受气包，大家好聚好散，他不可能因为和对方的合作关系，就把自己事业蓝图中的重要板块给搁置或者无限期延后。 作为公司决策者，他首先得对公司负责，其次才是考虑到身为股东的胜大的利益。 陈天侨似乎也没想到顾恒竟然会把一些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说的如此直白，停顿了几秒钟后才赶紧表态，说道：“老弟，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真没指责你的意思。从你的布局中，可以看的出来，游戏交易平台是你事业板块中很重要的一环，别说我只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算我占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从你公司的利益角度出发，也是没权利去反驳的。 再说，外挂的产生，是市场的必然产物，游戏交易平台有可能起到催化效果，但不至于致命。我之所以打电话过来，恭贺你事业再创新高是第一点，另外还有一点，是想跟老弟你取取经啊。” “跟我取经？陈哥你真不是在开玩笑！你白手起家打拼下这么大的家业，随随便便从胜大身上割一块边角料都比我的家底强出一大截，跟我取经，这不是寒碜我吗？” 顾恒语气中略显诧异，陈天侨不是来问责的，他还能理解，可说到向他求教，他就真摸不着头脑了。 陈天侨是什么人？原本二十来岁就可以走上坦荡仕途，可他却毅然放弃，转而进入商场，短短数年时间就打拼下偌大家底，问鼎胡润百富榜的牛人。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二十一世界初期，陈天侨所开创的胜大，在未来的格局上或许不如阿里和腾讯这未来的几大巨头，但在当时的体量，却是曾一度领先的。 这样的牛人说出要跟他取经的话，顾恒能不惊讶？ 别看他现在事业顺风顺水，可他知道，这都是仗着重生者的先知优势，抛却这点，他和陈天侨这些真正的商业大腕相比，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要追赶的路程还有很长，要修炼的功课也还有很多。 “老弟，你别的都好，就是喜欢藏拙，从你的爱网游论坛崛起，到如今即将推出的交易平台，哪一步不是瞄准市场的空白雷霆出击？而且每一步都环环相扣，光这份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也就是比你早生了几年，要是咱两都在一条起跑线上，又都是干的同一行，我自问绝对干不过你。” 陈天侨的恭维不管真假，顾恒反正是很受用，打拼一年创下的事业板块，能够得到一位商业大咖的赞誉，哪怕是违心的吹捧，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肯定，试问一个普通路人，能让对方吹捧一句吗？ 脑海中飞速搜索着胜大传奇的一些零碎记忆，顾恒打算投桃报李，或者说是加深革命友情。 事实上在陈天侨打电话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出决定，如果对方是以咄咄逼人的态度进行质问，那双方的合作关系就此到头。 相反，如果不是，那他也不介意抛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让胜大靠着传奇，能够多捞点钱。 合作者的资本越雄厚，那他未来能够借的力也就更大。而一个容易相处的合作者，无疑值得花点心思去经营双方的关系。 胜大等于传奇，传奇等于现金奶牛！ 这是顾恒脑海中最直观的印象，他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要是能够拉上这头现金奶牛，成功的可能性会相当高。 “陈哥，外挂这一方面我是给不了你多少好的建议，不过有另外一点，我倒是想提醒你一下。” “哦，你说！” “私服！” 仅仅两个字，听在陈天侨耳中却不亚于一记惊雷，急忙问道：“怎么说？” “如果说外挂是攀附在传奇身上的吸血蚂蟥，那私服一出，就等于是直接捅刀子，进行大放血。据我所知，传奇可是从韩国代理过来的，那边这款游戏上线应该要远比国内早，要是有人从国外弄到传奇的源代码，然后进行修改，让游戏装备可以随意爆，一刀升到满级，这会对传奇造成多大的冲击？” 顾恒所说的，正是前世传奇没落的根本原因，私服一出，传奇这款火遍全国的网络游戏，就此逐渐步入黄昏，原本最高在线人数突破六十万的火爆场景再难复制，玩家都纷纷涌入了私服。 即便是胜大采取强硬措施，对开设私服的提起法律诉讼，也依旧没能挽回局面。 自古财帛动人心，只要有利益，敢于去触碰法律底线的人并不在少数，更不用说传奇这款日进斗金的网络游戏了。要知道，在前世那会，靠着开设私服，短时间内赚取百万身价甚至千万身价的人并不在少数。 显然，陈天侨比顾恒更懂私服这两个字对于传奇的致命威胁，和顾恒匆匆聊了几句之后，结束了本次通话。 第八十九章：第二波宣传攻势 陈天侨电话过后，一笔七百万的资金在当天下午，注入了恒创科技的公司账户。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陈天侨和顾恒的合作关系，通过这次电话，悄然间变得紧密了些许。 有了这笔资金注入，顾恒踌躇满志，想着该如何把这笔钱尽快花掉，用于公司的发展。 比如，可以尝试着手开发一两款如植物大战僵尸，开心农场之类的经典小游戏试水，有爱网游论坛这个平台在，相信可以很快打开局面，并形成火爆局面。 他没忘记，前世植物大战僵尸和开心农场这些游戏推出市场后，是如何的火爆，可以说只要是接触过互联网的用户，少说也有四分之一的人玩过这两款游戏，没玩过的，也绝对听身边人说过。 用“有毒”这个词来形容那两款游戏，一点都不过分，尤其是开心农场，试问有哪一款休闲娱乐类的小游戏，能够像它一样，让成千上万的玩家调好闹铃，在半夜三更起床偷菜？ 据不完全统计，在农场游戏最火热的时候，全国年轻情侣分手率直线上升，只因男友没帮忙守好自家菜园。 但激动过后，顾恒最终却只能无奈的将这一计划搁浅。 一来是人手不够，随着游戏交易平台上线，公司要忙的事情不少，而习惯交易平台的运转模式，也需要一段时间，暂时抽不出太多人手进攻别的方向。 二来则是不想打没把握的仗，开发游戏和开发网站，本质上相差不大，但真要细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脑袋里不缺经典小游戏的设计理念，也相信开发出来后能够让爱网游论坛再上一层楼，但指望着公司员工在现阶段完成这个任务，不太现实。 他想着，等过段时间，再招点人手，然后派几名技术部的核心员工去胜大那边实习一段时间，再着手开发游戏不迟。 三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怕被模仿抄袭。 如今国内在这一块上的法律体系还不健全，一款游戏要想点燃市场，光靠产品本身还不行，还得防备别人眼红跟风，还得留得住用户。 相比起网意和腾训这些公司，爱网游论坛无论是体量还是对用户的粘性，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贸贸然推出一些经典游戏，他没多大把握可以在对方的抄袭之下留住用户。 想到这，他不得不羡慕腾训。 如果说交易平台未来的对手只有一个淘宝，那他想要靠一些经典小游戏壮大爱网游，最大的对手也只有一个，腾训。 靠着扣扣这个聊天工具，它对用户的粘性实在是太强大了，因为它本身的交流范围，都是亲朋好友，人们对这种关系网的需求，是其他产品根本无法比拟的。 说的直白点，爱网游论坛构架起来的交流圈子，是属于弱需求的交际关系，而扣扣构架起来的亲戚朋友圈，则属于强需求的交际关系。 当两个交际圈子产生碰撞和竞争时，用户会偏向哪个圈子，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因此，一旦开发出一些门槛不是很高的小游戏，腾训哪怕是需要多花几个月时间去进行研发，也完全可以后来者居上，将该游戏的创造者给拍死在沙滩上。 细数前世众多游戏，如仿联众棋牌类游戏的扣扣游戏大厅，仿劲舞团的扣扣炫舞，仿开心农场的扣扣农场等，到最后，用户记得该游戏原创者的还有多少？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腾训在原游戏里增添了不少新元素，让游戏更具可玩性的因素，可说一千道一万，如果腾训真要和你打擂台，能挺住的真不多。 是以，在还没有底气和腾训叫板之前，顾恒不想将自己的一些金点子给提前暴露。 除非，将腾训给干掉，或者是达成战略伙伴。 前者的难度细数太高，后者到是还有几分可能，但也需要充足的时间去经营和布局。 要想合作，首先得表现出足够的硬实力，弱者是永远没有资格和强者去谈合作的，即便是勉强达成合作关系，也是处于绝对弱势的一方。 因而，这一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与此同时，他开始期待起游戏交易平台上线后的表现。 交易平台，这是被顾恒寄予很大期望的一环，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成为互联网上游戏装备交易的中心，那接下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一个能够源源不断产生盈利，并且还有大批量资金流动的的平台，可以发挥的空间很多。 ………… 第二天，游戏交易平台的第二波宣传攻势推出。 当一件件在传奇等游戏里的火热装备被挂上交易平台后，爱网游论坛再次引发热议。 这些装备都是公司打金团在前几个月所囤积下来的，到如今，随着不断更新换代，剩下的都是一些极品装备和道具，以及数以亿计的硬通货币，也就是游戏金币。 当然，官方说法则是站长“凡尘过客”决定解散以前在游戏里的公会，把淘汰下来的装备和金币放到交易平台上进行抛售，并且打出交易装备赠送一定比例游戏金币的口号。 一时间，爱网游论坛上到处都是给“凡尘过客”点赞的声音，有好事者在大概计算了这批装备的价值后，更是发帖说：游戏交易平台已经内定的第一个钻石级高v用户，凡尘过客。 在这时，公司内部的技术人员也纷纷挂着小号在论坛发帖，进行舆论引导，在炒热人气的同时，也对一些不利的言论进行抨击回复。 结果，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有一些土豪出来和凡尘过客打擂台了。 “凡尘兄，咱们打个赌如何，看谁最先冲上钻石等级。” 发这个帖子的是一个很有名的id，在传奇游戏里组建了一个大型公会，是典型的人民币玩家。 据说他花在游戏上的钱已经不下百万，只是因为没有水军的刻意宣传，才在人气上略输于凡尘过客的id。 他在发帖的同时，也放出宣言，说在游戏交易平台上线那天，谁有顶级装备，通通照单全收，不用怕没钱，就怕你没货。 对于这样的土豪用户，顾恒自然是咧嘴偷笑，第一时间吩咐技术部人员，使用凡尘过客的id，答应对方的邀战。 然而，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这还只是开始，数十万的注册用户里，真正不差钱的土豪，远不止这一个。 在当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又一个帖子快速成为热帖，短时间内跟帖人数破千。 “公司开了个会，现在才上论坛，刚才看到凡尘兄和人打赌，我也想参加一个，另外我觉着，可以在钻石级别上再加个王者或者至尊级别，门槛最少也得提升到一百万，五十万实在是没多大挑战性。” 继这个帖子之后，在晚上七点多之后，第三位真土豪出现。 “下午陪女朋友去澳门玩了一圈，小赢了几个钻石高v等级号，等交易平台上线后，砸一个来玩玩。” 论坛涌出这几位真土豪，再加上“凡尘过客”这个被包装出来的假土豪从中推波助澜，第二波宣传攻势所引发的热议，远比第一波宣传还要持久。 第九十章：顾妈要来考察 有第一波，第二波的宣传，第三波的宣传理论上也是有的，不过却不是在第三天推出，而是被安排在一个星期后。 有了前两波的宣传，话题性已经足够，第三天是给用户们消化和在各自圈子里宣传的时间。 身为站长的“凡尘过客”在平台正式上线时，就将推出价值数十万的游戏装备，并且会赠送出价值数万的游戏金币，这话题性还不够？ 不够的话没事，如果你是只想卖装备赚钱的，也已经有三位土豪放出话来，在游戏交易平台上线时会大肆收购装备，不怕没钱，就怕你没货。 在全网的游戏圈子里，不知道爱网游论坛的肯定有，而且还不在少数，但有了这些足够的噱头后，只要消息扩散开来，肯定会有不少非爱网游论坛的注册用户抱着好奇心态过来看看，一些想靠着打金赚点外快或者是一些专门的打金工作室，更是会把游戏交易平台给当成聚宝盆。 然而，这些基本上已经预见的结果，已经不能让顾恒产生太大的波澜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他只关心接下来的实际效果。 第三天照常来公司例行检查的时候，顾恒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顾妈打过来的。 当时财务部的一位文员正在汇报工作，顾恒一边翻阅文件，一边把手机开成免提。 顾妈直接开门见山，说过两天打算来湘市一趟。 顾恒笑道：“您老怎么有空来湘市视察工作了，家里能离得开您老人家？” “你个混小子！” 对这个敢编排老妈的小子，顾妈笑骂了一句，说道：“过两天不就是六一儿童节吗？我过来，一是看看你的学习生活情况，二来是小欣那丫头嚷着儿童节要你送礼物，我烦不过，干脆直接把她给你带来，让你去操这个心。这三来嘛，我是打算过来考察下市场。 听到顾妈一本正经的说着要考察市场的话，顾恒内心几乎是笑喷的。 了解内情的他当然知道，顾妈这是准备着手开她的小文体店了。 可不知情的，如旁边还在等顾恒批阅文件的女文员，大概是听懂了一些顾恒老家的方言，顿时肃然起敬。 听听，顾总母亲要来湘市考察市场的那口气，绝对是个干大事的女强人，不过这也不出奇，要不是打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顾总估计也不可能在这年纪就创下这份家业。 这就是典型的虎母无犬子啊！，额，也不知道这样表述对不对，反正大概就是这意思了。 瞥见年轻女文员开始冒起星星的目光，顾恒有点吃不消，赶紧挥手让她先出去，等人走后，他才忍住笑问顾妈：“老妈，你什么时候到，到时我去接你。” “不用接，你学习要紧，到时我直接打车到你们学校，然后再给你打电话。” 这话要是放在一年前，顾妈多半是说不出口的，打车可得费不少钱，一向秉承着勤俭持家原则的顾妈那蛇得花这份这冤枉钱。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在顾妈看来，在市里买了房子，就等于是给儿子将来成家攒下了资本，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顾爸工作也稳定，每月的收入维持家庭开支绰绰有余。 而最关键的是，打小就指望有出息的儿子给她长脸，不止是考上了名牌大学，还能在大学时候就创业挣钱。 这一点一滴的变化，让顾妈心里没了包袱，不必再为一块钱该怎么花而计算半天。 这改变落在顾恒眼里，当然是可喜的，他赚钱打拼事业，不就指望着家里人能过的好嘛？ 要是有钱了，爸妈还和以前一样过的扣扣巴巴的，那他反倒要找时间和他们好好谈下心了。 顾妈坚持要打车，顾恒自然是不准的，虽说顾妈年轻那会也出过远门，甚至还带着他去过东北，可他终究是不放心，尤其是还带着顾欣那不省心的丫头，说道：“妈，你打车过来可不行啊，到时候从家里出发时一定要提前给我打电话，还有，记得买汽车票，坐火车要是碰上人多的时候，人挤人的受罪。” 被儿子当成小孩子一样叮嘱，顾妈心里头高兴，嘴上却有点不大乐意，说道：“行了，到时等我电话吧。” 挂断电话后，顾恒把文件处理完，开始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湘市好玩的地，想想小丫头要来，他顿时干劲十足。 在他记忆中，前世小丫头的童年，都是在那个小山坳里度过的，直到高中那会，家里在涟水市定居后，才真正开始融入城市的生活。但在那一段时间里，小丫头也缺少了太多其他城里孩子应用的快乐。 是，涟水市的那个巴掌大的小公园她也去过两回，在农村里也确实有过一些诸如丢沙包，跳格子，跳绳之类的美好回忆。 可在顾恒的想法里，那些所谓的美好回忆，都是无奈的自我安慰。 试想一下，对于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如果能经常去游乐场，海底世界玩，能经常吃上肯德基，冰激凌，哪个小孩子愿意天天玩丢沙包跳绳？ 因此，顾恒固执的认为，他同样还欠小丫头一个更丰富多彩的快乐童年。 “喂，小王，给我订几张儿童节的票，世界之窗的，海底世界的，还有动物园的，恩，你也帮我想想，还有哪些适合小孩子的去处，每个地都给我订三张票。” 文员办公室，接到顾恒电话的年轻文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点头应是。 放下电话后，文员心中却是忍不住狐疑：顾总这唱的是哪一出？三张票，难道年轻多金的顾总已经有老婆孩子了？ 越想，八卦之心就越燃烧的厉害，却苦于不敢乱嚼舌头，只能苦苦憋在心里。 总经理办公室里，顾恒还在安排顾妈和小妹到来后的出游细节，想着到时候肯定要用车，又给江文去了个电话，请对方帮忙弄驾照的事情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落听没。 “老弟，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倒是先打过来了。晚上有空没，过来耍耍，顺便把你的驾照给拿过去，今天刚弄好发到我手上。” “文哥你发话，我没空也得有空啊，说说看，是有什么大喜事吗？是的话我好事先准备点礼物过来！” 顾恒没法拒绝，要想处圈子，不投入点时间精力，光指望着有事的时候找别人，迟早得被圈子给排挤出来。 “不用，就是老冯过生日，约大家聚一聚，你把自己带过来就行，不过记得，千万别带家属啊，至于为什么，你懂得！” 顾恒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是微微一跳。 如果没记错的话，老冯也就是上次请赵穆他们吃饭时，家里从政的男核心，事后听赵穆说起过，据说对方家里最牛逼的，已经干到了省副部级。 这一级别的二代，在本省范围内，不说可以横躺着走，基本上也相差不远。要是能够和对方从普通吃一顿饭的交情，升级为对方有事没事就找你出去玩的朋友，那绝对是受益匪浅。 结束通话后，顾恒开始考虑该送点什么礼物，虽然江文说了不用，可那话能当真？ 他要真的空手去，那才是真二缺了。 第九十一章：钱通天 当顾恒还在为送什么礼而发愁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看到来电显示后，顾恒有点小吃惊。 标注的是冯哥，也就是江文口中的老冯，冯家伟亲自打过来的。 按理说，他和冯家伟也就吃过一顿饭的交情，让江文或者赵穆顺带通知一声还情有可原，可冯家伟竟然亲自打电话过来，这邀请规格，似乎有点偏高。 明摆着的嘛，他一个在校大学生，哪怕是有个百万身家，也入不了一位在省内都排的上号的权二代的眼，如果身家往上再蹦两个层次，跳到亿万这个级别，那还说得通。 接到冯家伟颇显热情的邀请电话，受宠若惊倒不至于，可心存疑虑却是难免的。 好在，和对方通完电话后，不久后赵穆又打来了电话。 “老弟，刚才冯哥是不是打了电话给你？” 顾恒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刚才我就在旁边，他还是跟我要的号码给你打过来的。” “不是，冯哥为什么还特意打电话邀请我？就我这号角色，应该还入不了他的法眼，让他亲自打电话过来邀请吧。” 顾恒琢磨着，也叫上了冯哥的称呼，在摸不清冯家伟的脾性之前，他可不敢装大尾巴狼直接用你呀他呀的称呼，万一对方要是个度量不大的，又正好在旁听呢？ “你到时候过来就知道了，对了，冯哥平时比较喜欢钓鱼，你看着挑件像样的礼物吧。” “你……” 顾恒还想问清楚，对方已经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他是真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还有点担心，会不会是筵无好筵？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发出邀请，他要不去，那更不合适。 和二代圈子打交道就这点不好，当你级别不到时，总得去细细揣摩对方的心理，生怕处理的不好，朋友没交成，反倒落下恶感。 心好累！ 这是顾恒此刻唯一的感觉！ 他一没根基，二没背景，要想成功打入那个圈子，被对方视为自己人，着实得花费些心思。 而这，偏偏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他还想着自己的事业一步步提升，早晚都避不开这些交际和应酬。 哪怕是顶着重生者的光环，要是没方方面面的关系网络照应着，事业能够走多远？ 任你有万般可以发家致富的金点子，也比不过人家一张张手眼通天的关系网，在你没发达起来之前，稍微使点小手段，分分钟就能教你做事先做人的道理。 这也是顾恒在报考大学时，毅然而然选择本省的原因，如沪市和燕京那样的地方，关系网太杂，水太深，他怕稍微蹦跶出一点水花，就被人家明里暗里的给整残了。 而眼下，当恒创科技的游戏交易平台上线后，他也算是蹦跶出点水花了，接下来，要是不加快速度构架自己的关系网，再向上走，很可能就不是更广阔的天地，而是一双双发红的眼睛，是一个个手拿着刀叉，留着口水等着分蛋糕的人。 这些想法或许是有点杞人忧天，可顾恒没法不去思考这些，前世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类似报道，他要是不早做准备，万一哪天真碰上那样的情况呢？ 到时候再去托关系找门路，还来得及？ 因此，赶晚不如趁早，只要等他平稳的度过事业起步阶段的脆弱期，等发展到一定体量之后，他要惧怕的因素，就不是很多了。 钱不一定等于权，可当金钱的数字累计到一定程度后，钱也能通天。 ……… 顾恒这边在忧虑，另一边，也有人在烦恼。 李亮，人称李哥，湘大体院生，身上背着一个处分，他最近摊上大事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几天前说起，话说当时他和几个哥们正从录像厅看完小h片出来，却目睹了让他极度不爽的一幕场景。 一个在军训时就把他给狠k了一顿，甚至还害的他背上处分的家伙，特么的竟然还是个富二代，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打架打不过也就算了，大不了以后绕着走，可人家连投胎技术都甩他一条街，这还怎么玩，心里能平衡？ 那个他口中的家伙，自然就是顾恒！ 经过那晚的事件后，顾恒在李亮眼中，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富二代，不，应该是让人生厌的纨绔更恰当。 想想自己连助学金的申请都被刷了下来，可顾恒却和一堆开着豪车的朋友谈笑风生，最后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把雷老虎那一批人给逼退，李亮心里那个嫉妒啊，简直就像一团烈火在烧。 他甚至想，要是当时手里有把刀，可能就会忍不住当场冲过去，给顾恒来个血溅五步。 当然，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当时顾恒叫来的那几波人，就算让他向天再借两胆，他都不一定敢。 心里有火却发布出去，咋怎呢？必须找人来泻火。 于是，那晚他在堕落街找了个妹子，当了回一夜n次郎，虽然每次时间都不长，但好歹也算是把火给败了下去。 本来，事情到此就该告一段落，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晚碰上的，竟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事隔两天，那女的竟然跑过来跟他要钱，还威胁他，说不给钱就告他强上，还要把事情捅到学校去。 李亮开始还保留有几分冷静，反击道：“捅破就捅破，你一个女的都不怕，我一个带把的爷们还能怕，就不知到时是谁丢脸。” 穿着丝袜短裙的女人嗤笑道：“就你那银枪蜡样头也好意思称爷们？我就一句话，五千块，咱们一笔勾销，不给的话也简单，我把事情给捅出去，反正我又不是湘大的学生，我怕什么？” 一句不是湘大的学生，把李亮的退路给堵死了，心里在开骂：特么的，上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跟我说是艺术学院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烂货，要不然老子会心甘情愿掏那一百块钱？ 骂归骂，可事情还得解决。 这事是万万不能让学校知道的，他本身就背着处分，要是再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哪怕就算是被冤枉的，学校估计也会将他给开除。 但是五千块，上哪去找？你当老子是姓顾的那富二代啊！ 泻了火，却惹来一身骚，李亮对顾恒的仇恨进一步拉升，他觉得自打来到湘大，碰上那姓顾的之后，日子就没一天顺心过。 第九十二章：格局观 当天下午，顾恒去几家上档次的渔具店逛了一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根顶尖的进口鱼竿竟然得几千上万，还分手竿，台钓竿，海竿等五花八门的种类！ 虽说前世也跟着堂哥他们去钓过两回鱼，可说到对渔具的了解，顾恒这个伪爱好者就是一彻头彻尾的门外汉，看到这有点离谱的价格后，顿时有点懵了。 几千一根的鱼竿，要是订购个全套装备岂不是得上万？ 瞥了眼一边那些几十百把块的鱼竿，顾恒咬咬牙，讨价还价后，最终还是拿了一套顶尖的装备。 虽说在冯家伟那种顶级二代眼里，几千上万的鱼竿未必就没见过，可送礼嘛，价格却是个人诚意的最直观体现。 晚上，顾恒开车去参加冯家伟的生日晚宴，地点是在一家很雅致的酒楼，吊脚楼式样的建筑风格，看上去很有几分古意。 尽管不是什么星级宾馆，可当顾恒将车开入酒楼外的停车场地后，全场就数他那辆桑塔纳最寒碜。 感慨着“城会玩”的同时，顾恒空手进了酒楼，至于礼物，等酒宴散场后再给不迟，那套渔具占地可不小，拿上去都不一定有地方放。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穿着高开叉旗袍迎宾小姐走过来，脸上带着标准化的微笑，露出八颗整齐的洁白牙齿。 内有乾坤！ 这话用来形容这家从外面看不是很打眼的酒楼再恰当不过。 大厅正中央，没有任何的摆设，仅有一个占地方圆十多平的小池，一座一人多高的假山矗立中央，上面还插着几支青翠短竹，流水从假山中自上往下流淌，砸在池底的鹅卵石上，有如潺潺溪水流过的悦耳声。 酒楼内，桌椅，屏风，清一色的木质装修，墙上挂着一幅幅精美刺绣，以此彰显格调。 在一座偏厅的珠帘后，更是还有穿着旗袍的气质美女在弹着古筝，丝竹之声伴随着流水叮咚声，逼格立显。 这一切，在真正懂行的人眼中，可能只当得起附庸风雅的评价，但在顾恒这种没多少艺术细胞的外行眼中，只觉得相当高大上。 不说其他，就眼前这几位身材不错，明显是接受过严格训练才笑的如此得体的迎宾小姐，就让顾恒觉得赏心悦目，大感此地不简单。 “西岚厅！” 报出约好的地点之后，顾恒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在一面上书西岚厅的屏风前，迎宾小姐微微躬身示意，就此止住脚步。 “顾恒，你来了，过来这边坐！” 进入厅内，身为东道主的冯家伟已然到场，招呼着顾恒入座，除此之外，顾恒还看到两张熟面孔，都是上次见过一面的。 “冯哥，生日快乐！” 顾恒笑着迎上去和冯家伟握了下手，说道：“来也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听穆哥说你喜欢钓鱼，就给你带了一套渔具，放在下面的车厢里，我这个外行随便挑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眼！” “人过来了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兄弟之间哪用整这么客套，待会帮我多挡两杯酒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那哪成，冯哥你这个寿星公待会要是不被扶着出去，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都被扶着出去。” 顾恒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有点奇怪，这冯家伟这么和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貌似交情还没到这一步啊。 “待会是不可能了，这里只是吃饭的地方，饭后还另有活动呢。” 说着，冯家伟冲里面正聊着天的几人努嘴，说道：“没看到现在到场的都是爷们吗，今天晚上是男人的活动。” 和冯家伟打趣了几句，顾恒入座，接下来半小时，陆续又有其他人到场。 如冯家伟所说，到场的全是爷们，大都是上次顾恒见过的，新面孔也有几个。 等落座时，大圆桌上总共坐了有十一号人，从外表看，年纪最大的也没超过三十，面相最嫩的，估计就属顾恒了。 那些以前有过照面的，这一次见顾恒到来，明显亲近了些许，偶尔也会和他碰个杯，甚至说笑几句。 至于几个新面孔，在身为东道主的冯家伟亲自介绍后，也对顾恒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 一顿饭下来，不时和赵穆耳语几句的顾恒，彻底弄清了这些人的家底，总结一句话：非富即贵！ 尤其是其中一个据说家里老爸是某行行长的，顾恒有格外留意。 他有一个还不太成熟的想法，就是等交易平台上线后，靠着这个能沉淀一部分资金，每天也有不少资金流通的平台，去敲开银行的大门，构架属于自己的支付平台。 格局，这是顾恒最近考虑的比较多的一件事。 在他想来，爱网游论坛即便是将来注册用户破百万，交易平台也每天能够有可观盈利，甚至是紧接着推出一两款引爆全国的小游戏，可说到底，还是格局有限。 不是担心赚不到钱，而是游戏这个产业，因其特殊性，在国民眼中，始终是得不到多大认可的。 在国人眼中，一个专做游戏产业的，哪怕是赚钱能力再强，口碑方面绝对是贬低多于褒奖，受此影响，社会舆论对游戏产业也大都持反对态度，认为游戏是荼毒青少年一代的不良产物，国家应该大力禁止。 不是说这些看法带有多大偏见，只能说所处位置不同，看法也就不同。 商人逐利，当游戏产业蓬勃发展，显示了其强大的吸金能力后，纷纷涌入其中，这是商人的天性，也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 同样，站在国民角度，认为游戏容易让青少年沉迷，会导致祖国的下一代走上歧途，应该明令禁止，这种看法虽有些片面，但从人性角度出发，也没什么不对。 因此，在顾恒的长远想法中，游戏产业只适合闷声发大财，至于将来，要想把公司做大做强，就得慢慢跳出这个框架，靠其他产品来刷声望，提升公司的品牌和形象。 短时间内，他认为支付平台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因为这也是一个前期看不到太多前景的产品，只有当其影响力扩散开来，能够在平台上沉淀出数以亿计的雄厚资金后，才会显示出巨大威力。 前期尽可能的低调发展，这也一直是顾恒的初衷。 是以，在饭桌上，那位家里老爸是某行行长的青年，被顾恒内定为重点结交对象。 第九十三章：知道的太多了 一顿饭下来，顾恒只吃了个三成饱。 不是菜不合口味，相反，酒楼里的菜无论是色香味，几乎都无可挑剔。 尤其是有一道菜，用白萝卜和红萝卜雕刻了一条龙吐珠作为配饰，那精湛的刀工，甚至把龙鳞都刻得入木三分，简直可以当成艺术品来欣赏。 然而，光好看顶个球用？ 让顾恒吐槽不已的是，一道道菜，光配饰就占了一大半，能够入嘴的，却是仅有盘子中央的那小小一团。 每一道菜，基本上就够大家夹个一两次的，要想动第三筷，不好意思，没了！ 面对这种情况，顾恒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low，也只能随大众，每样碰一下，轻易不对同一道菜伸第二次筷子。 事实上，若不是最后上了一盘寿包和一大碗寿面，他估计连三成饱都不够。 如冯家伟所说，这里不是终点站，所以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只是浅尝辄止，酒也只开了一瓶，大家都没有喝高，更多的是在瞎聊，话题无非也就是吃喝玩乐这些。 唯一聊起的一件正事，就是冯家伟说在单位干着没劲，打算下海做点生意，让大家帮着出出主意。 对于这话，大家似乎都没有当真，纷纷说冯哥你就别逗乐了，在单位朝九晚五的呆着多舒服，不出十年，单位一把手的位置还能给跑得掉？ 这个话题被大家一通起哄，没有深入开展，顾恒却是上了心，暗道：莫非这才是冯家伟叫他来的目的，打算拉他合伙干点什么？ 饭后，喝完一壶茶解酒后，冯家伟起身宣布，第一站结束，第二站活动开始！ 出了酒楼，大家各自上车，顾恒也朝着自己那辆略显寒碜的桑塔纳走去。 “老弟，我坐你车！” 开车门的时候，结完帐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冯家伟不知何时出现在顾恒身后，开始开副驾驶的车门。 顾恒有点讶异，问道：“冯哥，你没开车来？” “我一单位上班的，开什么车啊，好车买不起，太差了又不好意思拉出来。” 顾恒不知这话有多少水分，却也没傻到去追根究底，满脸笑容的点头答应下来。 “冯哥，上我车吧！” 一边，还有其他人在招呼冯家伟，却被他摇头拒绝。 上车，出发！ 顾恒也不问目的地在哪，反正就是跟着前面的车走。 车上，冯家伟点上了一根烟，忽然开口道：“顾恒，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特意把你叫过来吗？” 话题来的有点突然，顾恒触不及防，只能茫然摇头。 “刚才在饭桌我提起过的下海经商，其实是真心话，不过我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都是在单位呆着，就算要转行，也不能贸贸然动手，上次听赵穆说，你在大学里就赚了上百万，还自己开了家公司，所以我合算着，想让你帮忙出出主意，最好是和我一起干。” “我？” 顾恒傻了，冯家伟这到底是闹哪样？他要做生意，还愁找不到合伙人？身份在那摆着呢，就算是赔钱的买卖也有人愿意抢着入股啊。 看出了顾恒的疑惑，冯家伟笑道：“我猜你一定在想，我要是真经商，靠着家里的关系，干点什么都应该不愁人捧场。” 顾恒顿时语塞，把话挑这么明，让他怎么接话。 “对，你想的也没错，像我们这圈子的，有不少人是靠着家里关系赚了些钱，可真正能有一番作为的，我见过的还真不多，一般都是开个皮包公司，帮着疏通下关系，赚点这样的钱。说实话，这种钱我真看不上，不止嫌丢人，家里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也没我好果子吃。” 顾恒明白了，这是个家里管的比较严的主，生怕冯家伟在外做出些什么事，给家里抹黑。 “那冯哥，你是已经有具体打算了，还是正在找项目！” 顾恒试探着开口，想摸一摸冯家伟的底，要真是个打算踏实干的人，他出点主意也不是不行，一些他还没资格入场的行业，到对方手里，绝对能够玩的风生水起，最起码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相反，若对方是一个好高骛远，纯粹只想着给自己捞点钱的人，他反倒要万分谨慎，就怕哪天遭到反噬。 “我这么跟你说吧，其实大体方向我已经有了，只是干的行业却不属于传统的行业，想让你这个新时代的有为年轻人帮着出出主意，我有渠道，你有脑袋，这互相补足，我底气才足。至于赵穆他们，指望他们投点钱还有可能，帮着经营公司是没甭想了。” “冯哥打算干点什么？” “电影院线！” 听到这几个字，顾恒心里微微一跳，这胃口不小啊！ 尽管对电影行业不是很懂，可前世总喜欢去票房数据库通过浏览票房高低，来挑电影看的他却知道，今后电影行业是一种怎样的速度在井喷。 内地电影票房从2002年的十亿左右，到2015年的四百多亿，这是一个怎样的增幅速度？ 而以冯家伟的背景，要真能在省内拉起一条院线，在今后电影市场持续低迷的前几年还不好说，但三五年过后，等电影市场开始真正大爆炸的时候，绝对很有前景。 远的不说，只要拉起了电影院线，就可以打着这个招牌，在省内一些繁华地段开设影城，甚至是像今后的万大一样，直接搞个商业广场出来。 至于拿地融资这块，以冯家伟的背景，会是难事吗？而哪些地段是优质地皮，这能难的倒顾恒吗？ 要是借冯家伟的关系走入这个圈子，他能结交到多少人脉？等构架好自己的关系网络，有了声望和地位，他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做点什么都瞻前顾后，生怕成为别人眼中的出头鸟吗？ 不过，尽管有所心动，可不把事情了解清楚，顾恒也不敢贸贸然做决定，装作茫然的苦笑道：“冯哥，你这真是给我出了难题，电影行业我可是个血外行，哪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对了，你不是在单位上班吗？可以去找广播局找人问问门路啊，他们对这行业应该懂得不少。” 冯家伟隐隐有点失望，说道：“我就是在广播局上班的，这里面的条条框框也摸清楚了，申请院线，我有不小的把握，但如何把他经营好，却没什么思路。不瞒你说，我急着转行，也是有过考虑的。 我今年都二十八了，继续在单位呆着，三五年内可能混到个处级，但再想往上，是没多大可能了，一来是我本身就不是搞政治的料，二来则是我家老爷子在那时候，多半也快退下来了。 所以我才寻思着，趁这段时间，给自己另外找条出路。说的直白点，一个处级，在我眼里，远不如一个亿万富翁活的潇洒自在。” “额………” 顾恒无言以对，脑门上冒出了细汗。 这不是明摆着是以退为进嘛，把底交代的这么干净，要是不给出个相对满意的答复，以后还能给好脸色？ 他不禁想：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第九十四章：互相考察 亿万身家，这是冯家伟今后几年的奋斗目标。 生出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和赵穆这些人呆的久了，看人家天天出入有豪车，情人小蜜像换衣服一样勤快，他不可能没半点想法。 诚然，以他的身份，即使是每次聚会都开着档次最低的车，在圈子里也总是会被当成核心围绕，可三五年后呢，等他家老爷子下台了，人走茶凉，还能有今时今日的风光？ 而在前不久，当顾恒被赵穆介绍进圈子后，冯家伟下海经商的想法，开始变得愈发迫切起来。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在校大学生，都能白手起家赚到上百万，他难道就只能一辈子守着份公差，拿着那份还不够每月正常开销的工资？ 钱，谁都喜欢，他冯家伟又不是圣人，如何能例外？尤其是在政治生涯几乎已经可以看到头的情况下。 至于走歪门邪道去捞钱，他在某个午夜时分，或在某个灯红酒绿的场合下，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却始终不敢去触碰那条底线。 打小的家教是一方面，家里老爷子数十年的积威是另一方面，他毫不怀疑，一旦事发，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他家老爷子，那可是一个帮理不帮亲的人。 同样，也是和顾恒照过面之后，他对那个有点才华的年轻人上了心，甚至事后还特意去了解过顾恒的一些经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以为只是个有点小才华的大学生，最后竟然发现，对方是只深藏不露的妖孽！ 爱网游论坛，国内最大的游戏爱好者交流中心，被胜大指定为官方论坛，前两天宣传的游戏交易平台，更是一炮而红，反响热烈。 简短的几条信息，让冯家伟彻底推翻之前对顾恒的看法。 他对互联网概念理解不深，对游戏也不热衷，但他却知道，一个人如果能把某个东西做到“国内最大”的地步，绝不是“有点才华”这几个字能够简单形容概括的。 从那份信息当中，他还分析出几点，顾恒的每一步，都是填补了某个领域的空白，光这份眼力和见识，就堪称妖孽。 要不然国内这么多同行，怎么偏偏就顾恒提前发现了这个空白？并且还迅速扩大优势，打造出个第一的名头的出来。 惊讶过后，冯家伟对顾恒的看重直线上升了几个档次，这才有了今天的亲自电话邀请。 从顾恒的简短履历中，铁了心打算下海的冯家伟发现了合作的契机。 顾恒的短板是人脉和渠道，他的短板是经营和格局，双方互补之下，赚取一份可以潇洒下半生的财富，完全是可以期待的。 开皮包公司的事情他干不出来，也不敢去干，可堂堂正正创业，稍微借助点家里的影响力，只要不过线，想来家里老爷子也不会明令禁止。 他没想着去顾恒已经干出点成就的爱网游论坛上插一脚，既然是打算合作，就得拿出一定诚意，直接上门摘桃子的事，只会让双方结下仇怨。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具体方向，秉着做生不如做熟的原则，他敏感的抓住了一条才出台不久的政策，开院线公司，拿院线牌照！ 院线，影院，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简单来说，院线是由多家影院加盟后的一个统称，院线可以直接从官方机构拿到片源，对旗下的加盟影院进行统一管理，统一品牌，统一排片，统一经营。 打个比方，院线公司就好比是一个商业地产开发商，它可以自己经营门面，也可以把门面出租给商家，由他们自负盈亏，只收取固定租金。 在冯家伟看来，如果注册一家院线公司，凭着自身的影响力，要想拉到足够的影院加盟，应该是不难的。 他困扰的，是如何把这家公司经营好，如何才能够保证自身的盈利。 因为他的收益完全是与旗下加盟影院挂钩的，需要对旗下影院进行指导经营，才能够拿到足够的收益。 旗下影院入座率高，票房就高，固定提成下，院线公司的收益也就越高。反之，要是旗下影院经营惨淡，他的抽成还不一定能够维持公司的运转，甚至长久下去，旗下影院还会选择退出该院线，挂靠到别的院线上去。 因此，冯家伟很需要一个具有一定眼光和格局的人才，给他出点好的主意。过惯了稳当的日子，如今想转行去商场拼搏，他比一般人更害怕失败！ 不得不说，顾恒靠着先知优势打造出如今的局面，在冯家伟心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他想着，如果有顾恒的精明头脑去经营布局，再靠着他自己的关系渠道去铺路搭桥，这应该是比较理想的双赢局面，也能够给他增添更多的底气。 但在提出合作之前，他还必须先考察一下，看顾恒的妖孽是否是全方位的，是否有资格成为他的合作者。 顾恒自然不清楚冯家伟的这些心思，他此刻满脑子都在想，该说点什么好。 首先，他必须给出一个态度，不能让冯家伟认为他在刻意推脱或者敷衍。 其次，他还要把握好切入点，他固然知道今后国内电影票房会呈井喷式发展，一家院线公司只要经营得当，绝对是大有前途，可这些却不能直接说。 在电影行业方面，他始终只是一个外行，在如今国内电影市场普遍低迷的前提下，要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大谈特谈未来电影票房市场会一片大好，估计只会在冯家伟这半个内行人眼中，落下个夸夸其谈的形象，印象分大跌。 第三，也是最让他心动的，就是该如何才能抓住这次机会，参与到冯家伟的计划当中去，从而借对方的影响力，构架属于他自己的关系网络和新天地。 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后，顾恒组织了下思路，缓缓说道：“冯哥，这一时半会的，要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真没辙。要不这样，你能不能先给我分析一下，为什么就看好院线公司这一块。” 考察都是双方面的，冯家伟要看他有几分真本事，他也想通过更多的接触，了解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怕对方志大才疏，说的不好听点，以对方的家室和背景，只要不是那种刚愎自用，完全听不见意见的人，他有很大把握和对方开创出一番局面。 他害怕的，是对方是个很有野心，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要是碰上这样的权二代，他担心等局面打开后，最后会遭到反噬。 第九十五章：有保留的建议 冯家伟不清楚顾恒年轻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谨小慎微的心，更不知道，这是顾恒反过来对他的考察，开始侃侃而谈：“去年年底，国家出台新政策，取缔了原有的多层次放映发行结构，而是改为院线制，只有申请到院线牌照的公司，才能从官方拿到片源，对旗下加盟影院进行统一排片放映。 而根据政策，影院和院线方，在旗下影院的收入票房里，上缴百分之三点三的税金和百分之五的专项发展基金后，能够分到剩余票房的百分之五十七左右。 作为院线公司，如何和旗下影院划分这部分收益，可以事先定好抽成比例，但不管怎么说，一般都是不会低于一成，如果最后到院线和影院手中的收益，能有一百万，那院线公司，少说也有十万左右的进账。 但风险，却是没有多大的，因为成本主要都转嫁给了旗下的加盟影院和制片方。 也就是说，开院线公司，最大的成本在于拿牌照之前的公关和后期的运营费用，毕竟要想收益高，就得对旗下加盟影院进行管理和安排，保证每一部最受欢迎的影片都能有足够的排片，同时下发海报进行适当宣传。” 一番话，为了保证顾恒这个外行人能够听懂，冯家伟说的比较慢，也说的比较直白。 冯家伟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他之所以准备开院线公司，是因为对他来说，拿牌照的公关成本，基本趋近于零，只要后期经营得当，亏钱是没多大可能的。 而顾恒听出的，却是冯家伟更深层次的心声，这是一个会适当利用自己优势，但性格方面却偏于求稳的人，也可以说是没有太大野心的人。 正如他所说的，求一个亿万身家，过的潇洒自在就足够了。 对方的这种性格，让顾恒内心的戒备有所放松，说道：“冯哥，照你这么说，开电影院线公司，完全是可行的。” 冯家伟听到想到的答案，眼睛一亮，插话道：“怎么说？” “电影市场这块我先不去说，因为不了解，没有太多发言权，我唯一敢肯定的是，随着人均收入的提高，走入电影院的人，尤其是以情侣为主的年轻男女，绝对会大幅度增加。 虽说眼下盗版cd猖獗，导致电影市场整体低迷，可看一盘碟子，永远是找不到去电影院约会的那种气氛的，既然电影在今后还会有受众市场，那开设院线就会有搞头。” 说到这儿，顾恒微微一顿，把车窗摇下透透气，在冯家伟略显急切的眼神当中，继续说道：“当然，我说的搞头不是特指电影票房这块，而是依托院线，修建属于自己的商业影城，到时就算无法直接靠票房分成盈利，但如果在电影城周边开设店面，靠电影人流带动周边产业，如超市服装百货这块，就等于是把局面盘活了。” 电影产业带动周边产业，靠周边产业进行盈利？ 貌似大有可为啊！ 思考了下可行性，冯家伟内心有点激动起来，这绝对是个新思路。 事实上，在咨询顾恒之前，他也有做过功课，和一些同行业的人讨论过开院线公司的前景。 但得到的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些人给他的答案基本上都一致，眼下开院线公司，或许不会大亏，但要想大赚，几乎也不大可能。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基于当前大环境所得出的结论。 要知道，在十年前，国内全年电影票房都有三十多亿，可现在呢，随着dvd的现世，盗版行业大行其道，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导致国内电影票房持续走低，全年产出竟然不到十个亿。 在这样的形式下，试问谁敢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说未来电影市场一定会大爆，开院线公司一定会赚钱？ 然而，同行业的人没能给他一个理想的答案，顾恒却偏偏另辟蹊径，给他指明了一条光明大道，让他眼前豁然开朗。 这一刻，他生出了把顾恒当知己的想法，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对方拉上自己的战车。 有这样一个眼界高明的军师在，何愁大事不成？ 按捺住有点激动的心情，冯家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修建自己公司的影城，这可需要不少资金，申请院线牌照，可是最少都得有十家以上的影院加盟才行，要全靠自己修建的话，资金压力太大，即便是我找关系，估计短时间内也筹集不到这么多资金。” 顾恒笑道：“冯哥，步子当然不是这么走的，修建影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以一步一步来，能在未来十年里铺设完就算是很不错了。至于眼下，当然还是按常规方法，先找别的影院加盟，把院线牌照拿到手再说。” “十年？用不了这么久吧！”冯家伟对这个遥远的期限有点不解，十来家电影院，两三年足可以修建完成了。 听这自信的口吻，顾恒很是讶然！ 不过很快，他想明白了，应该是自己的意思没有被理解到位，才让对方觉得十座影城不算个大工程。 估计在对方的想象中，所谓的影城就是那种占地几百平，一楼超市，二楼服装，三楼电影院的局面。 顾恒没觉得奇怪，毕竟对方早就表露过野心，亿万富翁就已经足够。要是按他的构想，修建十来个大型商业广场，只把影城当成其中的一环，那起码是百倍以上的涨幅。 他觉得很有必要，抽个时间好好给冯家伟拓展一下眼界。 但这个时间却不是现在，那么庞大的计划，冯家伟的能力绝对驾驭不了，眼下的顾恒，同样力有未逮。 他还需要时间成长，需要把自己的位置抬得更高一点，才能够不用仰视的姿态去和冯家伟谈话，才能够拉上他去慢慢构架那个庞大的计划。 因此，他有所保留的给出了一个可行性建议：平稳发展。 先找好加盟影院，拿下牌照，然后申请一笔贷款，修建一座冯家伟想象中的影城。 其中着重提醒的是，无论是影院的加盟，还是自建影城的选址，都要慎重挑选，必须是在人流密集的繁华地带。 顾恒相信，就算是前期小打小闹，冯家伟也铁定有赚头，因为他有先知。 他不仅知道未来电影市场，国内票房会逐年递增，更知道今后十多年，有哪些电影是票房灵药。 靠着这点，最起码在排片上，冯家伟相比起其他院线公司，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打个比方，如《疯狂的石头》这部零几年跑出来的票房黑马，在当年上映时，因为其成本小，没有大明星加盟，也没有大范围宣传推广，前期是普遍不被看好的。 对这样的影片，院线一开始给出的排片率肯定不会太高，事先拷贝好的片源也不会太多，等到其展露吸金属性后，再转而调整排片率，影院也赚不到太多钱了，因为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盗版光碟，网络上也已经出现抢先版。 放到顾恒手上，这种情况就不会出现，他完全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只等口碑一热，立刻就提前把拷贝好的片源送到各大影院，在前期就揽下可观的票房。 至于更长远的计划，当然是效仿万大，借住冯家伟的影响，在省内拿地盖影城，修建商业广场，那才是财源滚滚的大动作。 第九十六章：逢场作戏 谈起开公司的事，冯家伟兴致很高，更是隐隐透露出想请顾恒去帮忙的意思，条件很优厚：公司职位任意挑选，不低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顾恒笑着拒绝，说自己那边还有个摊子，又还要上学，恐怕没这么多精力。 冯家伟也没强求，如今他的公司都还只存在于构想中，就想着要一个已经管着几十来号人的公司老总跑过来跟他干事业，不太现实。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说打算出资三百万注册一家院线公司，但因为资金不够，想让顾恒帮忙分担点。 三百万注册院线公司，也就是说三十万就可以分到一成股份，这样的好事能砸到顾恒头上，答案只有一个，冯家伟想要和他形成利益捆绑。 要知道，一条院线可不是轻易就能申请下来的，根据国家相关政策，一个省份，最多只能给出三条省级院线的牌照，要想拿到牌照，可不是光有钱就行的。 因此，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掌握着院线，就等于是掌握着战略资源。只等国内电影形式开始好转，院线公司的股份分分钟可以升值数倍甚至是更多。 即便是在眼下电影市场不景气的年头，一家掌控院线的公司，也绝不可能只值三百万。再说，以冯家伟的身份，真会缺三百万资金？这么点钱，去哪家银行拿不到贷款？ 对冯家伟的刻意结交或者说是示好，顾恒没有拒绝，说可以抽五十万出来入股，但只要一成股份。 好处可以拿，但吃相不能太难看，只拿一成股，而且给出五十万，让对方知道他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今后才有更深入合作的可能。 在顾恒眼中，冯家伟无疑是一支值得重点投入的潜力股，只要对方家里那棵参天大树没倒，就值得他多花点心思去投资， 不可否认，这种想法是有点功利，但对方又何尝不是呢？ 难道还真指望着见过两次面，吃过两次饭，就立刻成为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现实没这么美好，顾恒也没这么天真！ ………… 一路聊着，不知不觉车队已经进入繁华的市中心。 在湘市，好车不少见，但像顾恒他们这样，以车队形式出现的，除了在某些重大场合或者是有钱人办喜庆事外，还真不多见。 从这点也可以略微看出，冯家伟的能量所在，这可还只是他交际圈中的一部分，要是能攀上点交情的都算上，车队规模起码能扩大个好几倍，而且还都是同龄层次。 最终，这一列有点打眼的车队，走街过市，停在了一家高档夜总会外边。 这里也就是冯家伟所说的第二站活动，只属于男人的活动。 当中有些人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没有在嘈杂的大厅里多呆，一路直奔预定好的包厢。 进入包厢没两分钟，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国字脸男人，看那穿着，明显不是夜总会的普通服务人员，最少也是个管理层级别。 国字脸男人脸上堆着笑意，什么王少，江少的，喊得很是亲热，碰上顾恒这种以前没照过面的，更是第一时间抽出名片递上，又是握手，又是自我介绍。 粱伯鱼，名字有点怪，来头却不小，是这家天鹅夜总会的总经理！ 打完招呼后，粱伯鱼很识趣的退了出去，酒水接着送了进来，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女人。 当一串施着粉黛，穿着高跟鞋，肉丝黑丝各种丝的莺莺燕燕涌入包厢后，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男人的世界里，终究是离不开女人点缀的，要不然吹牛逼给谁听？ 指望着一群互相知根知底的大老爷们向你投去崇拜的眼神吗？ 让看着这一溜穿着清凉，打扮性感的女人，顾恒有点小惊讶，这质量，明显都在水准线以上啊，尤其是在化妆和打扮的加成下，最起码也可以给出个八十分的评价。 “老弟，别告诉我你还是个雏哦，这天鹅夜总会可是湘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场所，美女质量绝对过硬，无论是清纯的，还是妩媚的，总能找到你想要的那款，要还是个雏的话，今晚就找机会破了算了。” 久经场面的赵穆凑到顾恒耳边调笑几句后，扭头和他身边的美女玩起来了。 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在这一刻，顾恒对这些词的含义，有了些更深层次的理解，内心多少有些触动。 “帅哥，咱们喝杯酒吧！” 顾恒身边也被安排了一个，大抵是冯家伟事先有过交代，他身边的女人质量算是属于比较上乘的。 鹅蛋脸，大概二十五六的模样，浓眉大眼，嘴唇莹润饱满，身材曲线也可以，加上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很能挑动男人的神经。 顾恒前世陪客户的时候，也经历过一两次这样的场面，虽然去的都是些比较low的地方，陪酒女的质量更是远比不上这里边的，但怎么说，也算是有了一定实战经验。 对于这种不必承担任何后果的逢场作戏，他倒也没显得拘谨，该吃吃，该喝喝，该占的便宜也不含糊。 包厢很大，二十来号人坐里面也丝毫不显拥挤，顾恒喝了几杯后，打算起身去另外一边，和那位家里老爸是某行长的黄哥套个交情。 “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 “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蓦然响起的熟悉旋律，让顾恒起身的脚步忽然为之一顿。 循声望去，是冯家伟正和身边的一个有点特别的女人在对唱。 怎么个特别法，顾恒一时没想上来，最后恍然，对方的穿着打扮，明显要更保守一点。 而且，看女人和冯家伟手牵手的对视眼神，关系明显不像是在逢场作戏。 另一边，赵穆也适时递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微妙的眼神。 顾恒愣了几秒钟，随即想到，难道那个女人是冯家伟的老相好？可要是老相好，为什么会任由对方在这种场合上班，为什么不来个金屋藏娇？ 很快，他联想到了冯家伟刚刚才提出过的开公司的想法，和赚个亿万身家过潇洒日子的梦想。 一个男人，如果在不缺乏权势的前提下，还有着很足的干劲去赚钱，要么就是为享受更好的生活，要么，就是为了女人。 顾恒猜测，已经有家室的冯家伟多半是属于后者，为了红颜知己，弃政从商，打算赚钱给对方一个体面点的生活，也真是…… 顾恒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他甚至想，如果哪天有个能让他迷恋其身体或者其它某些特质的女人，愿意无名无份的跟着他，他多半也不会太过抗拒。 正如凌舒所说的，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尤其是当有了一定身份地位后，面临形形色色的诱惑太多，要想管住下半身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不止关乎心理，还有生理方面的因素。 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爱！ 前半句顾恒没有发言权，后半句顾恒认同一半，面对诱惑，大都数男人可能会管不住性方面的冲动，但要说会上升到爱，有点太扯淡。 事实上，前世今生活了这么久，他都无法去给爱下一个准确的定义，什么海枯石烂，此生契阔，他从来就没有过这样深刻的感觉。 唯一还念念不忘的，也就只有那个不会因为他贫穷还是富有，优秀还是普通，都愿意等候他的肖潇。 这也是他的底线，在肖潇如前世的轨迹出现之前，他可以因为性的需求碰其他女人，却不会去轻易许下什么承诺。 第九十七章：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早晨，顾恒是在宾馆起来的。 睁开朦胧的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身边一抹雪白的肌肤。 作为一个生理需求旺盛的青少年，顾恒没能当成柳下惠，指望一个尝过肉滋味的汉子在没有固定女朋友的情况下，一直守身如玉，实在是有点太为难了。 一昔之欢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夜总会陪在他身边的女人，貌似叫什么玲玲，估计是取得艺名。 积压太久的欲望发泄出来，顾恒感觉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口了下，顾恒掏出一千块钱放在床头，准备出门。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身后蓦然传出的清脆声音，让顾恒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往外走。 “我给你当情人吧。” 顾恒嘴角浮现出莫名的笑意，依旧没有转身。 “我说昨天是我第一次出台，你会信吗？” 顾恒终于转身，又掏出一千块钱放到床头，没去打量对方那一小半故意露在外边的诱惑，二话不说，迈步走出门去。 本是逢场作戏，不存在什么信不信的问题，之所以转身多给钱，是觉着对方昨晚的服务值得多给点小费，仅此而已。 出了酒店，顾恒直接开车回公司，他没忘记，今天可是交易平台正式上线的日子。 驾照已经到手，顾恒速度飚的有点小快，窗外不时涌入的冷风，让他倍感惬意。 从一无所有，到和胜大网意等公司谈合作，进入冯家伟等人的圈子，毫不眨眼的给出两千小费，他花了近一年时间。 他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够进入下一个级别，比如越过冯家伟，可以仅凭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和省内政商两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坐下来喝杯茶，以一种平起平坐的姿态，和对方谈谈经济和政治局势。 那样的情景，想来会更加惬意。 权势，这是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在顾恒眼中，它似乎比美酒女人来的更加有吸引力。 回到公司办公室，年轻文员适时端进来一杯热茶，这是他的一点小癖好，热腾腾的茶水由喉入腹，能让他保持一种比较精神的工作状态。 没多久，冯家伟电话进来，说昨晚喝的太多，忘记拿走顾恒送的生日礼物了。 真忘还是假忘，顾恒没有在意，笑道：“哪能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得空我给你送过去。” 闲聊几句后挂断，他打开电脑，进入爱网游论坛，首页横幅上，倒计时在一分一秒的减少。 虽然是工作日，但活跃在爱网游论坛上的用户依旧有很多，毕竟数十万的用户基数摆在那。 看着这个亲手打造起来的平台，看着它一步步发展壮大，他内心多少是有点得瑟的。 可当随后翻到论坛的投诉建议板块时，他的些许自满情绪，瞬间冷却下来。 那是一条回复已经有好几百的热帖：论爱网游论坛的发展局限性。 标题比较唬人，点进去看之前，顾恒状态很轻松，看完之后，他脸上多了些正色。 上面说，随着爱网游论坛的注册人数增加，如果不积极寻求改变，论坛就会由盛而衰，理由如下： 论坛格局太小，即便是被分成大大小小诸多板块进行分流，依旧很难满足众多用户的交流需求。 毕竟每一个子板块上，首页帖子排满也只有二三十条内容，如果是一些在论坛颇有人气的id还好说，因为不断有人回帖，能一直保持热度。 可对于一些新用户而言，往往刚发一篇帖子，用不了两分钟，在首页就被别的帖子挤下去了，可能要往后翻到第三四页才能找到，长此以往，新用户因为找不到存在感，或许就会失去交流讨论的热情，逐渐成为僵尸用户。 该发帖人还列举出数据说明：爱网游论坛注册人数已经突破六十万，比之初期起码爆涨了数倍甚至是十多倍的流量，但每日活跃用户，却是不到五万，相比其增长的注册人数，并没有形成相对应的涨幅。 由此可见，爱网游论坛如果只是想小打小闹还好，却并不适合作为一个大型的交流平台，若不及时寻求转变，很难取得进一步的发展壮大。 即便是将来注册用户破百万，也仅仅只是数据上好看些，很难让大都数普通用户，对论坛产生粘性。 把整篇帖子看完，顾恒的一点自满早就烟消云散，陷入长久沉思。 虽然那名用户提出的一些看法有些片面，但其核心观点是没错的，爱网游论坛存在其局限性，作为一个交流性质的论坛，如果不能满足所有用户的交流需求，就已经陷入了僵局。 这个道理顾恒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想有所作为，可这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够改变的，因为论坛本身的格局就那么大，不可能让所有用户都有充分展示和交流的空间。 他是过来人，也知道论坛模式在将来的互联网板块上，必将走向没落，成不了主流。 他只是没想到，用户会这么早，就因为需求得不到满足而有情绪。 要知道，爱网游论坛可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游戏爱好者交流论坛，在其他偏社交属性的产品没出现的眼下，它具有唯一性。 也就是说，如果想谈论游戏相关的内容，用户除了爱网游论坛，基本上没地可去。 在这之前，顾恒满心的以为，因为占据着先手优势，因为爱网游论坛的唯一性，就算用户有些需求得不到满足，也可以忍受下来，他还有着充足的时间去过度转型。 但现在看来，留给他的时间似乎也不是太多了。 他想到了03年左右推出的贴吧，以及鑫浪04年推出的多人语音交流平台ut，如果不能在这些产品面世之前完成转型，将爱网游论坛上的数十万用户牢牢抓住，他前期所积累下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而与之相互依赖的交易平台，估计面对今后淘宝和众多类似平台的冲击，也将不存在任何优势。 想了想，顾恒登陆自己爱网游论坛的账号，将刚才浏览过的那篇帖子转移到了各大板块的首页，直接置顶，他想听听其他用户的呼声。 用户至上，这不是空喊的口号，互联网行业最是残酷无情，如果被用户所抛弃，任你之前风光无限，转眼就将门庭冷落。 如现在还以互联网霸主地位自称的网意，鑫浪，搜狐等门户网，在多年后，不是都被bat三巨头给赶下了历史舞台？ 到2016年，大家提起这三大门户网，想的可能只是游戏和微博这些东西，而不是他们曾经引以为豪的门户网站。 转型，提升用户对平台的粘性，将所有注册用户都变成活跃用户，而不是僵尸用户，成了顾恒接下来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不是没考虑过微博的形式，只是微博的推出，需要攻关的技术难题，远不是一个结构单一的论坛所能比拟的。 而技术上的攻关，往往就代表着大笔大笔的烧钱。 第九十八章：首位钻石高V用户 做平台，注册用户突破一百万是一道坎，用户突破一千万又是一道坎，破了这两关，才算是真正有了海阔天空的局面。 当数以千万计的用户齐聚这个平台，又有着粘性极高的核心产品，即使不再花费大力气去推广，在口口相传之下，也会一步步发展壮大，将影响力迅速扩散到整个互联网圈子。 当然，千万这个数字是指在如今的年代，当移动端（手机）慢慢取代pc端（个人电脑）的时候，门槛就得上升到亿，才可以成为大杀器。 顾恒眼下的困扰在于，靠着论坛模式，把用户做到百万差不多就已经碰到天花板，要想做到千万级别，不止需要将论坛模式转型，还需要大量引流。 游戏爱好者的这个圈子，即便是其中大部分用户都收入囊中，相比起整个互联网的用户，也只是冰山一角。 要想展望大平台，眼光决不能局限在这一块上。 最终，顾恒在办公室私人电脑的文档里，写下了两个词：微博，校内网（后更名为人人网）！ 他打算从这两个项目中挑一个出来进行攻关，或者是将两者的优势进行有机结合，推出一个全新的平台，先将爱网游论坛的用户平稳嫁接过去，再展望整个互联网的其他用户。 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工程，顾恒必须承认，以如今恒创科技的实力，还缺乏足够的资金和人才，去推动这个项目的进行。 所以，顾恒把目标瞄向了游戏交易平台，希冀着它能够给公司创造足够的流水，能让公司没有后顾之忧的进行下一轮的扩张。 最后，顾恒又在文档里写下一个日期，2004年！ 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后期限，无论如何都必须在这之前，将全新平台构架出来，并推出市场。 再晚的话，恒创科技在今后互联网企业争夺用户的大战中，很难占据先手优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减少，游戏交易平台上线的时间，却是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如胜大，网意这些涉及游戏产业的公司，也在留心着这边的动静。 他们很想看看，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游戏交易平台，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真能一炮而红。 诚然，他们不可能得知具体的交易额，可要是细心调查的话，还是能够了解到一些端倪的。 比如看交易平台上当天寄售的装备有多少，第二天再看这些寄售的单子是否还挂在平台上，就可以估算出一个大概的数字。 要是利润可观的话，是不是可以掺一脚呢？ 一些小公司或许没信心从爱网游论坛上抢用户，可如网意这种已经在股市里捞过钱的企业，还是有点底气的。 午休过后，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半，离交易平台上线还有最后半小时。 恒创科技公司员工进入紧张备战的状态中，尤其是最近扩充的客服部人员，已经开始登陆自己的客服账号，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 下午两点整，游戏交易平台正式上线！ 没有出现一小时交易额破百万之类的火爆景象，也没有出现半天没一笔单的冷清情况，一切都在不温不火的进行中。 众多可供交易的游戏中，传奇无疑是最火热的，两小时内，交易笔数多达数百起，单笔最高的成交金额突破三万。 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顾恒的一份功劳，他事先就和以前同城交易的金主们打过交道，请他们到时过来捧场，平台上线的前一个小时，几笔大单都是他们达成的，如最给力的赵穆，已经买下了三万多的装备和游戏金币。 到下午将近五点钟时，财务部的工作人员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所谓的成交量多少笔多少笔，都是虚的，最直观的，还得看财务报表，看营收。 交来的报表，是关于交易平台上线后两个半小时内，买卖双方确认交易后，所汇入公司账户的资金，还有具体的营收统计。 交易金额，破五十万！抽成佣金加手续费，也有五万多！ 看到这个数字后，顾恒露出了微笑。 虽说如此高的交易额，有一部分是顾恒以前的金主撑起来的，还有不少是冲着购买装备送游戏金币的噱头来的，但两个多小时成交额接达到五十万，还是让他很有成就感。 要知道，在如今这个没有支付宝的年代里，除了一部分会使用网银的用户外，其他用户汇款都还要跑一趟银行去转账。 可即便是有着这样比较麻烦的程序，交易平台还是在短短两个多小时内创下了五十万交易额，可见游戏交易市场的前景。 而且，今天可是工作日，还有不少有购买能力和欲望的用户，都还在上班呢。 最起码，在后台的交易明细中，顾恒可还没看到前几天那三位扬言要首日冲钻石等级的土豪。 就在顾恒想着，要不要先把“凡尘过客”这个id先推上钻石等级，再造一波宣传攻势的时候，技术部和客服部那边，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 “给力！” “这才是有钱人，真土豪！” “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给这位龙傲天同志点赞！” 办公室内，顾恒已经把电脑页面切换到后台交易明细，一列长长的信息当中，显示买方都是同一个叫龙傲天的id，累计交易金额已经突破五十万，正是前几天喊着要和“凡尘过客”比一比谁最先冲上钻石等级的用户。 结果，对方赢了。 凡尘过客这个id挂在交易平台上，价值近百万人民币的游戏装备和金币，现在累计成交金额才只有三十多万。 虽败犹荣！ 顾恒给自己打上了这样的标签，虽然有点刻意歪解，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没有这些真土豪，交易平台如何能够火热的起来？ 第一时间，顾恒使用站长权限，在爱网游论坛的首页横幅上挂出宣传，恭喜用户“龙傲天”，成为爱网游论坛第一个钻石高v用户！ 横幅一出，网游江湖的板块，除了几个置顶的帖子，顿时被“龙傲天”“钻石”等字样给刷屏，求抱大腿，求进龙傲天传奇游戏里公会的，比比皆是！ 大概是没想到论坛如此给面子，“龙傲天”同志投桃报李，又狂刷了一批装备，将交易平台的首日交易额，推上了一百二十万。 关于接下来几天的更新！ 首先，凡尘先认个错，因为今天只有一更了。（汗一个先，写之前还是十二点之前的，写完以后直接第二天了。） 不过，这是有原因的！ 主要是花了不少时间把前面的剧情重新梳理了一遍，一些情节有小幅度的修改！ 其中最关键的是关于肖潇这个人物角色，在凡尘的剧情设定中，这个角色应该是对主角很痴心的，但可能因为一些信息没有及时披露，导致一些读者有所误解。 所以凡尘对前面几章进行了小幅度修改，把一些打算在肖潇出场后，才通过主角回忆抖出的信息，直接放到前几章，在最开始就给肖潇这个角色一个定性。 因此，如果各位读者大大想看修改后章节的话，可以先把本书删除，然后再重新收藏，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要是直接翻前面几章的话，你会发现，你会鼻酸，因为内容特么的还是以前看过的，没变啊，难道凡尘那个鬼在骗人？ 事实上，我真是冤枉的，那些章节都是已经缓存在各位亲们手机内存里的内容，必须先删除，再收藏，再收藏，再收藏，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当然，如果各位读者老爷们懒得多此一举的话也没关系，只要知道，肖潇前世是对主角一片痴心的就成，如果诸位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印象，那就不影响后续阅读了。 最后，重点来了，也是主题，关于接下来几天更新的。 话说那是一个月不黑，风也不高的下午，凡尘扣扣滴滴一阵响，接到我家美女编辑大大的通知，本书将定在下个月一号上架。 那个啥，你们懂得，凡尘为了要攒点存稿准备上架，所以接下来几天，更新量都不会太多，尽量保持在一天两更吧，要是一天只有一更的话，大家也体谅一下，实在体谅不了的话，那啥，尽量动口不动手啊，可以来扣扣群喷凡尘几句，只要不涉及人身攻击，保证骂不还口。 另外，求轻喷，毕竟凡尘也不容易啊，上有老下有下，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码字，都没时间去找小三，老不容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我这种时不时就要加班的苦逼手残兼职党，发书这几十天，平均每日更新有近五千字，已经算得上是劳模了吧？ 因此，请轻喷！ 凡尘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上架后多爆一点，多爆一点，多爆一点。 最后，附上感谢： 感谢1枫桥夜泊1、xy逍遥、午靇糕熟、随风飘零2005、末日草人、大爱楚玉嫣，一时的过客，泽蕙雨馨，梦亦如思，魚児木氺、简单生活着，一v一v一、a浪荡、此生为玲、赫连琉璃丶、喜读书不求甚解、宿醉花语楼、忧伤de霸道、dadadadadada、影天还、mofu、风暴落花、请叫我丶呆呆、傲天日天良、全情海洋丶风雪夜、薛大牛、小书友丶、阿德有个城堡、心易寒、w67066271、了个、笑看抢名狗、灭魔成佛、清浇水、扬帆起航888、余亮结、程公123、喵喵喵喵淼淼淼、我呵呵达、红波浪2、书友150906212721169、一生颜、武下、霸天虎开奥拓、cxghnfg、好好爸爸的呢称、书友150830194642171、donald381、嘉赞、立刻就看、秘秘x、书友161117222149532、碧水龙呤、零之瞬、海狮hs、不在等爱、书友151228184437352、无铭天、载梦入海、逝去-独舞、书痴007007、一叶孤舟孤独、化无法为有法、菠萝小熊、超级无敌小星、龙5959、jonegui、宇吴、安玉青、江南*无尘、小李吃刀、一世追更、老雷书迷1970、书友161215220908126、隐者x94、无聊来看书勒、零下1°冰点、天选者ok、封级、逍遥俊友、书友161124210941460、scaucls、神的祈愿者、shqpcyh、papapa111222、抽ら1半de_烟、六翼天使加百列、孤独南风、遥望星空的月、等书友的热情打赏。 话说凡尘自知更新不怎么给力，一直没敢求打赏啥的，但还是有不少书友热情捧场，真心感谢，你们的支持，是凡尘最大的写作动力。 另外，也感谢其他书友的推荐和收藏，没有你们一点一滴的数据累计，凡尘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最后ps一下，没想到写完这个已经十二点多了，所以上面的今天请当成是昨天。 还没睡的亲们也早点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别等到了凡尘这年纪，才知道经常熬夜对身体的巨大损耗。 第九十八章：恐怖的首日交易额 平台第一天正式上线，工作量最大的客服部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不得已，只好临时从技术部抽掉了几个人过去帮忙。 到快要下班的时候，顾恒首次独裁，要求公司全体员工加班到九点，并给出承诺，今日交易额突破一百五十万，下月除工资外，每人加发两百奖金。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少说也有九千能，受到奖金的刺激，公司员工对这次加班并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一些在交易平台有后台账号的员工，则开始不断刷新着后台数据，每成交一笔金额较大的单子，都要低声欢呼几句！ 在游戏产业刚兴起的2002年，职业玩家这个概念还没有成型，因此，闲散玩家组成了交易平台最主要的卖方市场。 卖方市场虽然单一出货量不多，可架不住基数大，当成千上万的闲散玩家将自己的游戏装备和金币挂到交易平台后，就保证了足够的货源。 至于另一方的买方市场，则大都是一些家里不差钱的，或者是爱好游戏、本身也能够赚到大钱的职场精英。 这部分人虽少，却是撑起了整个游戏交易市场，没有他们，交易平台也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顾恒之所以提议加班，就是瞄准了买方市场的另一个群体，本身有工作，爱好游戏，愿意用金钱换游戏时间的职场精英。 在他想来，只有等到下班之后，才是这部分人的活跃时间。 这一点，从平时爱网游论坛的访问高峰期也可以看出个大概，论坛上线几个月以来，除了周末外，一般都是在晚上六点以后，才会迎来访问高峰期。 运行交易平台，顾恒也并没有多少可供借鉴的经验，纯属摸着石头过河，只有通过实验，把握住了市场脉络，他才好及时调整公司今后的工作安排。 总不能交易平台的成交巅峰时段是在下班以后，他却早早的安排公司员工下班，不做这一时间段的生意吧？ 事实证明，顾恒的预判是准确的。 那些家里不差钱的，白天也有大把时间玩游戏的，撑起了交易平台下午的交易额，晚上的时间段，还有另外一批白天要上班的游戏爱好者来捧场。 从晚上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交易平台的成交订单基本上就没断过，虽然大都是一些几百到几千的单，可基数可观，足有上千笔，直接将交易平台的首日交易额推上了一百八十万。 九点一过，交易平台的成交量依旧没有多少放缓的趋势。 因为预估不足，顾恒不得不临时更改计划，将下班时间推迟到十点半。 最后，当平台关闭的时候，其首日交易额达到了一个让顾恒都很意外的数字，足有三百一十多万！ 如此恐怖的首日交易额，离不开另外一位土豪的热情捧场，就是曾在论坛发帖，说钻石等级还太low，可以加个王者，至尊之类的称号出来的那位。 他的id在眼下看来也相当霸气：武林至尊！ 光他一个人，不止将“凡尘过客”这个id所囤的传奇游戏的存货一扫而空，还将寄售在平台上的诸多存货扫荡了一遍，交易额直接累计破百万。 在当时那会，技术部，财务部，和客服部的一些小伙伴们简直惊呆了，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一个游戏爱好者，为了一款游戏怒砸上百万的心态。 顾恒前世大学时期沉迷过游戏，他懂，那是一种每个月只有三百左右生活费，宁可吃着泡面馒头，也要抠出三分之二去冲点卡玩游戏的心态。 没钱的人尚且如此，不差钱的土豪就更不要说了，一个词就可以形容：千金难买爷乐意！ 对于这种热情捧场的大爷，顾恒自然是有求必应，直接要求技术部临时修改等级，给“武林至尊”同志加上了牛逼闪闪的王者称号，并在第一时间里在全平台推广宣传。 一个王者称号，再次点燃了爱网游论坛，满屏的王者，百万等字眼，表达的都是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一些人，也在爱网游论坛上看到了首页的宣传横幅。 平台上线第一天，就产生了一个钻石用户和一个王者用户，它的首日成交额到底有多少？ 两百万？三百万？还是更多？ 诚然，单刷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土豪不可能经常出现，也不可能每天砸那么多钱进去，但照目前的趋势，等平台趋于稳定后，一天几十万的流水应该是有的。 一天几十万，一年下来，岂不是成交额得破亿？游戏装备交易这块，真有这么大潜力可挖？ 可当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过后，一些想跟风的人慢慢熄灭了热情，没这必要。 即便是年成交额上亿，盈利也绝对不可能超过一千万。因为按照爱网游交易平台的抽成模式，越是等级高的用户，抽成比例就越少，而真正把交易额堆积来的，也恰恰是这些等级高的用户。 试想一下，如果一年累计成交额上亿，却有五千万以上是那些高v用户所创造的，这部分交易额能抽取多少佣金？想来最多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四这个比例，也就是不超过两百万。 而另外的五千万成交额，把他抽成比例算高点，按照百分之八来算，也才只有四百万。 一年上亿的交易额，才仅有六百万左右的盈利，扣除开发成本和运营成本，还能剩下多少？ 最关键的是，要想从爱网游论坛这个已经奠定格局的业内第一手上抢生意，就必须得把抽成比例压得更低才有可能。 这样一算，油水还能有多少？犯不着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去和爱网游论坛死磕。 但也有一部分人，却是悄然上了心，他们更多的，是从比较长远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对于从事游戏产业的公司而言，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交易平台，绝不能仅仅只从利润方面去计较，必须综合多方面的因素，如用户对游戏的粘性，对今后推出新游戏的有利之处。 再说，交易平台在如今的2002年都能创造上亿的年交易额，再过几年呢？是不是有可能做到几亿，甚至上十亿？ 到那时，即便是抽成较低，年收益也是一个比较可观的数字。 交易平台的上线，不知不觉已经触动了一些公司的敏感神经。 对于这点，顾恒有料想到，他的答案只有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爱网游论坛和交易平台相互依托，已经占据了相当大的先手优势，他有足够的信心应对任何的挑战者。 事实上，他眼下操心的也不是这些，而是公司今后工作的安排，和如何扩大公司盈利。 下班后，为了以示嘉奖，也为了表达延长加班时间的歉意，顾恒让公司员工出去自行聚餐，明天可以拿发票全款报销。 在欢呼声中，基层员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而中层员工，则被留下来开会。 第九十九章：上人劳人 营销部，财务部，客服部，行政部，技术部！ 这是公司目前几个主要的部门，经过陆续的人员扩充，如今已经有四十多人的规模。 其中最大的部门无疑是技术部，有近二十人，第二个大部门，则是为交易平台上线最新增加的客服部，有十多人，其他三个部门，基本上都是五人左右的规模。 摊子大了，自然也就有了阶层。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考察，顾恒在另外几个部门都任命了分管组长，算是组成了公司的中层结构。 至于上层结构，目前除了顾恒之外，也就江诚这个技术总监可以算在其中。 会议开始后，第一件事商讨的是公司今后的工作调整！ 从交易平台今日的交易量来看，公司在今后必须开始两班倒的工作制才行，早上九点上线，晚上最少也要等到十一点左右才能关闭平台，尤其是在周末，这应该是交易平台的黄金时间段，必须安排员工进行轮班。 如何在有限的人力下，将工作安排到位，这是第一要事！ 第二件事，则是查漏补缺。 随着交易平台正式上线，今后多少会暴露出一些缺陷和弊端，毕竟是涉及到现金的交易，想要钻空子的人绝对会有，要是不能及时预防并加以改进，长此以往，人心必失！ 第三件事，是如何扩大盈利。 交易平台推行的升级递减抽成模式，可以预见，随着今后高等级用户的增多，即便是一天产生近百万的交易额，公司的利润也不会很多，这与投入巨大的人力成本相比，是很不划算的，必须想办法拓展盈利渠道。 谈到这点，大家积极性被充分挑动了起来。 公司盈利，这可是关乎大家切身利益的事，不说别的，公司年利润破千万，和四五百万，年终奖金就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数字。 再说，公司发展的越好，他们的地位才能跟着水涨船高，恒创科技可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公司，又表现出了足够的潜力，今天的地位，说不定就等于明天的股份期权。 财务部负责人首先提出建议，说道：“顾总，我觉得公司可以投入一部分资金进行运作，把交易平台上出售的装备和金币控制在一个相对较高的价位，不使其轻易贬值，这样在同等的需求之下，交易额应该会有所提升。” 不愧是学经济的，竟然想到去操纵整个游戏交易市场。 初一想，似乎可行，可仔细推敲后，却存在很大风险。 在游戏产业这一块做过不少功课的江诚摇头，说道：“这样不行，装备交易市场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它的真正源头还掌控在游戏公司手里，要是游戏公司忽然更改装备和金币的爆率，它的价格必然会大幅度下跌，我们要是大把囤积装备和金币用来稳定其交易价格，最后有砸在手里的危险。” 一番讨论无果，大家又开始提出其他方案，讨论过后，都不怎么行的通。 最后，还是营销部的负责人打开了思路，他说挖掘利润，不应该从交易平台这块去下手，应该在爱网游论坛上进行深耕。 交易平台即便是每天有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成交额，但活跃在该平台的用户，相比整个爱网游论坛来说，始终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着眼这一块，不如想着如何深耕爱网游论坛。 比如是不是可以学腾训弄个不同于交易平台的会员业务出来，是不是可以与游戏公司展开深层次合作等等！ 一语惊醒梦中人！ 包括顾恒在内的众人猛然想起，坐拥数十万用户的爱网游论坛，还大有潜力可挖啊！ 就算论坛模式有发展局限，可再怎么说，它在眼下，还是牢牢占据着国内第一游戏交流平台地位的，而且短时间内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靠着这个第一，实在是有不少文章可以做，远的不说，光是导流这块，就足以让不少游戏公司愿意乖乖掏钱。 当然，论坛不会弄出乱弹小广告的行为出来影响用户体验，可适当的引导却是完全没问题的。 于是，如何具体的开展，任务又落到了营销部头上。 会议结束后，顾恒带着大家出去聚了一次餐，结束了交易平台第一天上线的工作内容。 接下来两天，公司业务展开的都还算比较顺利。 对于调班的安排，尽管不是所有人都想上夜班，可看在同样每天八小时，却多出来几十块钱晚班补贴的份上，大家也接受了倒班的要求。 而交易平台的交易额，在上线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有突破百万大关，第二天是有土豪撑场子，第三天则是赶上了周末。 照这估计，即便是以后有所回落，一天累计交易额维持在五十万左右应该还是不难的。 这个数字不算夸张，但也绝对不低。 想想前世5173平台到2010年后，年交易额高达数十亿的恐怖数字，顾恒对交易平台充满了期待。 不过多了这一块业务，公司员工却是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么清闲了，尤其客服部和财务部，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最后实在没办法，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先后找到顾恒，要求适当扩充人手。 顾恒同意了，客服部可以扩充到十八人，财务部扩充到八人。 可以预见，随着扩招人员就位后，公司员工将会超过五十人，这对管理者的个人能力是一个比较大的考验。 顾恒一路摸着石头过河，算是勉强应付了过来。 他忍不住想，今后公司要是进一步扩张，他是否还能够游刃有余的驾驭？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光是管理眼前的这几十号人，他都开始感到力不从心，更不用说管理更大规模的团队。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光靠平时看点书，去经管院上几节课，远远不足以支撑起他的雄心壮志，他终究不是小马哥那些牛人，能够把公司从无到有做起，并且还能把公司方方面面打理的井井有条。 人贵自知！ 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可能成长为一位出色的管理者之后，他开始及时调整自己。 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优势在哪里，是对于历史的预知性。 很多项目，他可以给出相对具体的思路和运作模式，但如何让公司各个部门围绕着这些项目去发力，做到人尽其用，他要修炼的功课还有很多。 所谓下人劳力，中人劳心，上人劳人！ 既然管理一家公司太过劳心劳力，那不如干脆做一个劳人者，聘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 而他自己，则可以充分发挥优势，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到开发新项目这一块上去。 未来的互联网企业，好的项目和产品才是一家公司真正的核心竞争力，他只要抓住这个核心，就能牢牢抓住整个公司，无人可以撼动其权威。 第一百章：准备开发游戏 从创办公司到现在，顾恒一直都表现的太过谨慎，无论是行政，还是财政大权，他都要抓，都要管，从不敢轻易放权！ 即便是江诚这个最初被忽悠过来一起打拼的合伙人，在大事上也必须得先请示汇报，没有太多自主权。 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一种没安全感的表现，怕一旦放权，他在公司的话语权和权威，就会被削弱，甚至有被架空的危险。 然而，走到今天，当他渐渐感觉到自身精力和能力，已经不足以应对越来越复杂的公司结构时，他开始寻求变通。 穷则变，变则通！ 技穷之时，他只能寻求转变，想到转变方法之后，他也就想通了。 放权，并不等于失权！ 放小权，抓大权，这是他给自己今后规划出来的一条管理路线。 只要牢牢把项目抓在手里，把财政大权抓在手里，就还是公司绝对的权威，谁也无法撼动其地位。 明白这点后，顾恒开始找猎头公司，发布招聘职业经理人的信息。 比起那些动辄开出百万年薪的上市企业，他给出的条件不算很好，三十万年薪，三年后可享有公司股份期权。 做完这件事，顾恒莫名的，感觉整个人变得轻松不少。 以前经常是学校、公司两头跑，还时不时的要和冯家伟那些二代圈子搞搞交际应酬，实在是分身乏术，如果有了职业经理人，他肩上的担子想必会轻松很多。 不过，在猎头公司那边给出回复之前，他还必须找一个人聊聊。 “顾总，你找我！” 当江诚敲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顾恒正在考虑如何和江诚开口。 招聘职业经理人，等于是直接空降了一个具有很大决策权的高层，顾恒可以不去管营销部，财务部等人的想法，但江诚身为技术总监，又是创业之初就一起走过来的合伙人，他不能不事先知会。 “坐！” 顾恒起身，亲自给江诚倒了水，才步入正题，说道：“老江，跟你说个事。” 江诚接过水杯刚喝了一口，连忙放下杯子，等着顾恒开口。 “是这样的，我打算招聘一位职业经理人，来帮我分担点压力。不怕你笑话，公司发展到现在，我已经明显感觉自己能力有些不够用了，要是硬撑下去的话，眼下还不会出大问题，却不利于公司今后的长远发展。” 听到这儿，江诚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江诚原本在公司是属于一人之下，忽然听说要空降一个职业经理人，岂不是等于平白降了一级？ 反感或许还不至于，可要说连半点情绪都没有，那只能是自欺欺人。 半晌后，江诚开口说道：“已经确定好人选了吗？” “我这还只是个想法，事先跟你通个气，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顾恒善意的隐瞒了部分事实，虽说不管江诚提出什么看法，他招人的决定都不会轻易更改，但这么说，对方心里或许会比较受用。 江诚脸色稍有缓和，表态说道：“只要是有利于公司发展，我没任何意见。” “恩，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两天先找几家猎头公司挂个信，等到时有人选了，由你和我亲自面试！” 前面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这句好使！ 职业经理人，基本上就等同于公司副总，如果要是彻底放权的话，也可以相当于执行总裁，也就是俗称的ceo，出任这一级别的面试官，这是多大的殊荣？ 江诚一脸诧异，说道：“这，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首先，你是公司股东，即便是找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你的地位也绝不比他低。其次，你还是公司元老，对公司业务算是最熟悉的，要是不能过你那一关，我怎么敢把人给招进来！” 顾恒明里暗里的捧着，总算是让江诚把心里的一点小小芥蒂给消除。 职业经理人，说的再好听，没有公司股份，也只是个打工的，而有了公司股份，才是真正有了无限的未来。 说完这个，顾恒又聊起别的，说道：“老江，等六月中旬的样子，我打算派你出趟差。” 江诚好不容易才从招职业经理人的事缓过来，又听到要出差，顿时满脸愕然，苦笑道：“顾总，你该不会是消遣我吧，我一个搞技术的，出差谈业务什么的也轮不到我啊。” “没开玩笑，我打算让你带几名技术人员，去胜大进行一个月左右的学习交流。” 江诚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公司有新项目要上马？” 顾恒点头笑道：“咱们背靠着爱网游论坛这个平台，要是不研发属于自己的游戏，岂不是太浪费资源了。” “开发游戏可是个很烧钱的行业，再说，胜大那边会同意？他们应该也担心我们做大后，会抢占他们的市场吧！” “烧钱主要是为了更好的赚钱嘛！至于胜大那边，应该会同意的，要知道，胜大可是爱网游论坛的第二大股东，咱们做大，胜大也不会吃亏，除非他们认为自己有足够能力，把国内游戏这块蛋糕全部吞下去，才会容不下任何竞争对手。再说了，胜大就算不同意，难道还找不到地学点经验了？” “顾总，你真打算开发游戏？” 顾恒听江诚语气有点不对，问道：“你觉得咱们公司，目前还不具备独立开发游戏的能力吗？” 江诚犹豫了一会，说道：“不是的，我是想说，如果你真打算开发游戏的话，我可以向你推荐个人。” 顾恒眼睛一亮，来了兴趣，问道：“很有本事？” 江诚没敢立即点头，说道：“很有本事倒不敢说，不过他以前有在国外一家著名的游戏公司待过，后来因为感情问题回了国，如今在事业单位上班。 我和他最开始是在一家论坛网站认识的，后来聊着聊着，才发现他和我是一个城市的，慢慢就熟了起来。” “能约出来见一见吗？”顾恒没去刨根究底，那样只会让江诚觉得不被信任。 “下个周末吧，我请他抽空过来一趟，至于能不能留住人，就得看顾总你的个人魅力了，当初我可是被你三言两语就给整的热血沸腾的，二话不说就决定跟你干了。” 听江诚开始打趣，顾恒知道，他应该是彻底迈过职业经理人那道坎了，笑道：“可别，到时还得靠你打人情牌，我的魅力属性一般只对女性有效。” 第一百零一章：操场偶遇 放眼整个湘大，比顾恒帅的有不少，比他高大的也不缺，真论魅力属性，能够碾压他的大有人在。 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大学时代里，固然是外貌协会的女生占据主流地位，可也不缺少一些更欣赏男性内在的女生。 许婷婷就属于那一款更注重内在的，有着不错家境的她打小就表现的要比同龄女孩子更成熟。 她不喜欢追星，也不热衷于逛街购物，在其她女孩子忙着追什么流星花园、f4的时候，她可以每天陪着母亲静静看完三十分钟的新闻联播，在其她女孩子想着周末去哪玩的时候，她可以背上画板，一个人找一处静谧的地方，呆上一个下午，再或者，陪母亲去运动管打一下午的羽毛球。 在初中那会，还很青涩的她不算出众，也没有收到过男生的情书之类。等后来步入高中，生理发育后，她拥有了不俗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成为学校男生绕不开的话题，走到哪都能吸睛无数。 可那时，心理也同样成熟起来的她，已经彻底看不上周边的同龄男生了，哪怕是有所谓的校草级别男生主动示好，她也不会生出波澜，总觉得对方除了长的还可以外，一无是处。 进入大学后，在女强人母亲调教下愈显出众的她同样不缺乏追求者，而且敢于发起进攻的，无不是自认为有点本钱的，如果只是光有才或者光有貌，估计连尝试追求的底气都没有。 要知道，在她大一进入学生会那会，就有强人对她发起过猛烈进攻，那位在当时就已经是学生会部长，有着不俗样貌，家里也不差钱，如今更是已经荣升为学生会副主席。 可那位强人的最终结果，同样是无疾而终！ 连这样的角色都栽了，一般人谁还有底气去尝试？ 有些人甚至猜测，许婷婷压根就不喜欢男人，没看到她平时总和一位高冷美女出双入对吗？ 只是，当许婷婷进入大二没多久，一些仍旧不死心的人彻底跌破眼镜，对学生会那位很牛逼的副主席都不屑一顾的许部长，竟然对一名刚入学的大一新生很有好感，而且好像还是倒追，最不可思议的是，倒追竟然还没成功？ 那名大一新生到底是何许人？ 有人曾不动声色的做过调查，确认了名字和专业，计算机学院，顾恒！ 得知顾恒有晨跑习惯后，那些人认为他是靠着运动属性吸引了许婷婷。 于是，在几次顾恒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些人开始跃跃欲试，试图在跑步这一项上把顾恒给踩下去。 结果没几天，那些暗中跟着顾恒一起晨跑的人全部消失了，特么的，那是人吗，每天动不动就几公里晨跑，又不是体院那些搞长跑的，用得着这么玩命？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许婷婷喜欢运动健将的名声在一些圈子里流传开来，打那以后，那位曾经失败过一次的学生会副主席，办了张健身卡，天天都要花一两个小时去健身。 这一切，顾恒全然不知情，许婷婷却都看在眼里，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点失落和伤感。 妈妈说，不要轻易被男孩子骗，但真碰到心动的，就大胆去爱，真心爱过一场，青春才会不留遗憾。 可是，骄傲如她，在一次次轻描淡写的拒绝过不少优秀男生，碰到人生第一个有心动感觉的男生，竟然在第一次搭讪时就被婉绝。 或许是不愿意轻易认输，或许是顾恒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某些特质让她慢慢沉迷，当了解的越多，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摆脱那个身影，甚至一度做过很多事后想想都觉着很傻很天真的事。 在凌舒看来，她这是着魔了！ 在许婷婷自己看来，这应该就是妈妈口中所说的真爱，只是没什么经验的她，不知道如何去驾驭情感，也不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 以至于当她把情感赤裸裸的暴露之后，弄得自己有点伤。 得不到，却又无法轻易割舍！ 于是，她性格里偏向执拗的一面开始作怪，做出一个让凌舒大呼“胸大无脑”的决定。 ……… 六月一日凌晨六点半左右，顾恒出现在了操场，知道今天顾妈和小丫头要来湘市，他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和安排。 待会就直接从学校出发，去车站接上顾妈和小丫头，然后就可以顺势开始今天的行程，听说小丫头才两天假，要是不抓紧点时间，可能都没法带她们出去好好溜达。 晨跑的时候，顾恒不禁联想起自己当年过的那些儿童节。 记得那时，村里的小学都是还要排节目的，最后还要去乡政府的剧院表演，和周边几个小学派出的代表进行比赛。 当然，没半点艺术细菌的顾恒是从没上过舞台的，他只记得，到了儿童节那天，总嚷着要顾妈带他去离家有一段路的剧院看表演。 真实动机却很不纯粹，只盼着顾妈从那些背着泡沫箱子叫卖的人手上给他买上几根冰棍，好美滋滋的舔上一上午。 至于台上到底表演了什么，他才懒得关心呢，只记得那些表演者一个个都得把小脸蛋涂红。 想起某些有趣的光景，他脸上露出了微笑。 甚至已经开始规划起顾欣那小丫头的未来，想着等她上小学后，是不是让她去学点舞蹈什么的，当哥的没啥特长不打紧，可女孩子嘛，有条件的话，多学个一技之长总是有些好处的，再不济，也能培养培养气质。 边想边跑，不知不觉，十圈已经跑完，四百米的操场，十圈就是四公里，顾恒除了冒出一身细汗，都不带大喘气的。 不得不感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想想前世人到三十那会，因为长期面对电脑，哪还有这么棒的身体？ 剧烈运动后，直接休息是不合适的，还得慢走两圈。 顾恒戴上了耳机，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慢走舒展筋骨，几首歌听完，耳边隐隐传来声音。 “顾恒！” 声音第二次响起，略微大了些。 顾恒摘掉耳机，转身，看见一身运动服的许婷婷正俏生生的站在身后，稍显宽松的衣服无法遮挡她火爆的身材，扎着一头利落的马尾，嘴角抿着微笑，别有一番风情。 “你好，这么巧！” 顾恒有瞬间的愣神，尽管听凌舒说过，许婷婷经常会在操场旁看自己跑步，可真当事实摆在眼前，他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一起走走吧！” 许婷婷倒是没有半点扭捏，落落大方的往前几步，和顾恒并肩慢走。 这个可以热情如火，也可以优雅如画的女孩，似乎从不刻意，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去遮掩自己的情感。 喜欢就是喜欢，可以在体育课上主动找话题，可以制造偶遇，甚至还会大胆的发动顾恒寝室的人帮忙传递信息。 顾恒轻轻点头，稍微放慢了步调，让许婷婷能够跟上，只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临时保镖 早晨这会，操场上晨跑的有不少，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汉子，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基本上也是女汉子！ 以往顾恒凭着每天最少十圈的强悍实力，也曾吸引到一些目光，但今天，当身边冒出一个许婷婷，那些原本敬佩和讶异的眼神，通通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晨跑竟然还有妹子陪，而且还是这种颜值不赖，身材更不赖的极品妹子，简直让汉子们无法平衡。 一些已经脱单的，想想待会跑完步，还要忙着给这会都没翻身的女朋友送早餐，顿时泪牛满面，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顾恒和许婷婷都不是那种特别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倒是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依旧迈着很清闲的步伐慢走。 “我准备出国了！” “啊？”许婷婷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顾恒思维延迟了几秒。 “学校有公派出国的名额，我已经把申请资料递交上去了，通过的可能性比较高。” 许婷婷忽然停下，水润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顾恒，大胆而又直接。 “哦！” 顾恒有点吃不消，本来还算溜的嘴皮子也变得有点不利索，半晌才憋出几个字：“那恭喜你了，是去的哪里。” “美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学期毕业后就要动身。” 许婷婷平静的说完，思绪又回到了几天前的晚上。那时，她也是如此突然的跟凌舒说出这个决定。 “你疯了吗？好端端的忽然出什么国！” 面对凌舒的质问，许婷婷说道：“你不是说我已经着魔了吗？要是继续呆在这个地方，我估计很难摆脱他的阴影，倒不如换个地方，说不定过两年就能领回一个金发碧眼长腿的大帅哥。” 听出许婷婷带着些许玩笑意味的口气，凌舒情绪很快平稳下来，互相知根知底，许婷婷在她面前藏不住大秘密，狐疑开口：“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你该不会是在憋什么新招？如果是和顾恒那小子有关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放手。” 许婷婷回道：“我都从没抓住过，谈什么放手。” 凌舒一指戳向许婷婷引以为傲的胸部，没好气道：“你怎么就这么倔呢？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有帮你试探过他，你是赢不了的。你要想扳回局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等他和他那个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马闹掰，或许就会转头发现你的好。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你直接给他下药，把生米煮成熟饭，男人就没一个好鸟，打破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会再矫情，等他知道你里里外外的好后，或许就会回心转意。不过就算这样，你估计也只能赢一小半，说不定那小子这边在陪着你，心里反而会越觉得对不起他那青梅竹马。 说到底，男人就是这样的贱骨头，越容易得到就越觉得不值钱！” 从心理学角度已经差不多把顾恒剖析干净的凌舒最后做出总结，深层意思是想劝许婷婷别在顾恒那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不如放弃那棵树，转身拥抱整片森林。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甚至还差点成为妯娌，凌舒自然是向着许婷婷的，在她眼里，许婷婷就像当年那个需要保护的柔弱小妹，作为大姐头，她不能让小妹受到委屈。 只是，她眼中还很柔弱的小妹，却想的比她更远。 对于凌舒如此直白，甚至是有点不忌荤素的话，许婷婷没有脸红羞恼，因为早就习以为常。 只有她知道，凌舒如今高冷的伪装是给外人看的，其内里，装的还是当年那个豪爽甚至是有点泼辣的大姐头。 许婷婷笑道：“你说的那些都没错，不过反过来，如果让他觉得亏欠我呢？那我和他心里的那个人，应该就算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吧。” 大抵已经猜出许婷婷用意的凌舒摇头叹息，说道：“你傻不傻啊，那小子值得你这样吗？没了他，湘大有的是男生追你，就说你学生会的那个什么姓宋的主席，瞅着也不比顾恒那小子差啊！当然，我说的都只是外在因素，人品方面不去评论，反正只要是男的，在我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已经不是值不值的事了，你想啊，我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去主动追求一个男生，结果还没成功，这对我是多大的打击，心里会留下阴影的，说不定以后都不敢再谈恋爱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扳回这一局，至于以后踹不踹他，就得看本姑娘心情。” 许婷婷表面上笑的很轻松，却是隐瞒了更深的心声。 她确实已经递交了申请表格，也确实已经留下阴影。 如果付出这么多，最终却赢不了一个尚不知在何地的人，那国外或许就是她的疗伤之地。 转回正题，当跟顾恒说出要去出国的事情后，许婷婷忽然伸展了下腰肢，饱满的胸部愈发凸显。 她展颜笑道：“这下，你就不用三天两头不见踪影，刻意躲着我了。” “绝对没有的事，我只是事情比较多，怎么可能故意躲你？” 顾恒收回下意识停驻在对方胸前的视线，急忙否认，内心一阵轻松的同时，又感到莫名的空荡。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啊？” 顾恒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说道：“你说，只要我能够办到。” 对于一个青睐自己的美女，而且对方也付出不少，顾恒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狠不下心来做出再四再五的拒绝。 他想着，反正许婷婷就要出国，只要不是太为难的要求，就答应她吧，纯当是报答她的深情厚意。 “在我出国之前，你当我两个月的临时……保镖！随传随到的那种。”话说一半，许婷婷将到嘴边的另外两个字临时改成了保镖。 说法不同，其实本质差不多，都是随行左右，帮忙挡住狂蜂浪蝶，顺便干点拎包之类的苦力活。 只是保镖两个字，被拒绝的可能性要低一些，她很害怕再一次被无情的拒绝，所以连用词都比较谨慎。 面对许婷婷满含期许的眼神，有所犹豫的顾恒猛没忍心回绝，笑道：“我这体格，的确是比较适合当保镖，不过，大小姐你也得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才行啊，难道在湘大，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不法勾当。” 知道顾恒还在摇摆，许婷婷深吸一口气，直接把话挑明：“保镖只是个托，我平时被一些事情弄得很烦，最后这两个月，想借你挡挡驾。” 话说到这份上，顾恒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要么拒绝。 或许是许婷婷要出国的事让他放下了不少防备，又或者是回想起凌舒那晚说的一些话，他最终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四章：被坑的顾妈 当顾恒点头的那一刹那，许婷婷内心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喜悦，嘴角弧度慢慢放大，甜美笑容比初升旭日还要灿烂几分。 她不是什么花痴女，能够入她眼的异性都比较少，可偏偏一个顾恒，让她掉坑里了。 最开始，顾恒让她心动的，是打架时表现很男人的强大安全感，是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是大学时就开始创业的优秀，当然，也不排除那张越看越有味道的刚毅侧脸。 但这些，也仅仅只是让她心动。 可自从那次生日宴会后，当顾恒酒醉后扑在她身上喊着另外一个人名字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她所有的示好，都会被顾恒拒绝，只因为对方心里提前住了一个人。 这一点，在许婷婷看来，恰恰是顾恒最大的优点所在。 试想一下，如果换成别的男人，面对她的主动追求，会无动于衷吗？ 顾恒的原则，让他在许婷婷心里，终于有了更加清晰的印象，难过的同时，再想着放手，已经舍不得。 她想着，要是错过这一次的青春悸动，估计今后，都很难再找到一个让她有放手去主动追求的男生了。 那一晚，她颇感无助，不知该如何抉择。 最后，她打了电话给家里，那位从小就给她灌输不少“离经叛道”思想的女强人母亲听完后，直接彪悍的说出一句话：“喜欢就大胆去追，我沐婉秋的女儿，难道会输给别人？” 一句话，坚定了她不放手的决心。 在那位年轻时候就曾干出私奔这种离经叛道之事的母亲的建议下，她开始重新调整策略，一个申请出国留学的决定，让她成功打消了顾恒的戒备。 追男攻略一：花样秀存在，努力刷印象分。 说是让顾恒当个随传随到的保镖，其实只是为了增加两人相处的机会。 她当然不会傻到打着这个旗号提出一些任性无理的要求，只要顾恒不刻意躲着她，她就有把握在两个月时间里，在顾恒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一点，她有足够的骄傲和自信！ 不得不说，她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当慢慢顾恒放下戒备，以一种朋友的心态去和许婷婷相处时，他讶异的发现，许婷婷的优秀绝不仅仅只是她的外表。 漫步几圈的时间，她总能够敏感的抓住一些顾恒感兴趣的话题，并就此深入展开。 一般来说，一个大学女生的兴趣爱好，绝对是和男孩子有着天壤之别的。 可许婷婷却是个例外，说到运动健身，她能聊几句，说到创业和管理公司，她也能有自己的见解，甚至还能不时的说出一些刚出台的相关政策，佐证她的言论。 虽然这些见解不一定有多深刻，却让顾恒兴趣大增，有时候她的一句无心之言，甚至能够让他有所收获，细细品味。 这时候，许婷婷就会暂时打住话题，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不知不觉，已是半个多小时过去，顾恒头一次发现，原来和女孩子聊天，也可以不枯燥无味。 可以想象，要是对方总是聊一些什么明星，电视剧，或者是好玩好吃的，他或许出于礼貌不会去打断，但以他的心里年龄，要做到你来我往的有说有笑，估计是不大可能。 这是一个比较危险的信号，可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大大方方的，他一个大老爷们要是表现的扭扭捏捏，实在太掉份。 再说，打心里，他其实并不排斥，觉着多个能聊得来还养眼的异性朋友似乎也不错，不当情侣发展，还可以当好朋友，当知己嘛。 事实上，自打重来一次后，能够和他聊得来的同龄人，还真不多。 冯家伟那些人，那是抱着一定功利性目的去结交的，寝室的刘华等人，谈谈人生和理想还可以，谈事业方面，真聊不到一块去。 许婷婷的出现，她不俗家境所熏陶出来的谈吐，以及涉猎广泛的知识和兴趣爱好，让顾恒莫名生出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直到看见操场上多出一些带着早餐来散步的学生，顾恒才意犹未尽的止住话题，不好意思的说道：“竟然都这时候了，我请你吃早餐吧！” 许婷婷看着顾恒比较单薄的衣衫，微笑摇头：“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我看你穿成这样，身上应该没带钱吧！” 头一次展开比较深入的交流，许婷婷大概摸准了顾恒的一些脾性，没有提出自己请客的要求。 要是让这个骨子里透着点大男子主义的家伙跟自己去食堂，然后当着众多人的面由她掏钱，想必顾恒面子上会挂不住。 顾恒看着自己一身没有任何兜的球衣，尴尬的笑笑，说道：“那行，我先上去换件衣服，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稍等我几分钟。” 得到肯定答复后，顾恒匆匆回了寝室，十多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不远的一家早餐店。 许婷婷点了一碗米粉，开吃时，她事先往碗里加了一勺辣椒油，当看到顾恒比较惊讶的眼神后，她微微有点脸红，说道：“就只许你们本省人吃辣，不许我这个外省来的吃辣啊！” 顾恒连忙摇头，说道：“不是，只不过听别人说，吃太辣对皮肤有刺激作用，我以为你会忌口的。” “你这是在变相的夸我皮肤好吗？” 许婷婷自得的一笑，小小的调戏了下，却是适可而止，没有进一步穷追猛打。 顾恒无言以对，只好闷头开吃，刚吃一半，接到了顾妈来的电话，当喊出称呼的时候，一边的许婷婷悄然竖起耳朵。 “啊，那你们现在到哪了？” 顾恒的语气有点急，半晌后念叨着一个地名，说道：“妈，你们在那别走远啊，我马上过来接你。” “梅家园，梅家园！” 顾恒念叨着，赶紧打电话求助询问地址。 虽说前世也在湘市呆过好几年，可他有点小路痴，对一些有标志性的地名还清楚，但要说到一些小地名，他还真不熟，湘市可不比涟水市那个小旮旯，半小时就能把城区逛一遍。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李华的，对方是土生土长的湘市人，应该对地名比较熟悉。 结果，刘华也不是很清楚，听出了顾恒焦急的口气，立刻说打电话帮忙问人。 “顾恒，你打电话问一下阿姨，看附近是不是有一家佳美超市。如果有的话，我应该知道在哪。” 听出个大概的许婷婷适时出声，顾恒也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赶紧打电话跟顾妈确认。 几分钟后，顾恒开车出去了，车上还坐着许婷婷。 “诶，差点没把我急死！” 车上，顾恒哭笑不得的说起事情缘由。 原来是顾妈怕耽搁顾恒上课，赶早的汽车到湘市后，也没通知顾恒去接，想自己打车过来，结果碰上了黑心出租车司机，听出顾妈外地人的口音，就带她绕圈子。 顾妈发觉不对劲后，就随便找了个地下车，结果，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又不敢继续打车，只好打电话给顾恒。 第一百零五章：顾家被征服的两个女人 有许婷婷指路，两人兜兜转转，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在路边看见两道熟悉身影。 当瞧见那个鬼精灵的小丫头手里正拿着一冰激凌在欢快的舔着，顾恒摇头失笑。 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大概就是他刚才的模样，他想着顾妈头次来湘市，本来就人生地不熟，又刚被骗，难免会有些心慌无措。 可现在看来，是他瞎操心了，看那丫头神经大条的模样，也不像是受惊的样子。 把车停在路边，顾恒刚下车，眼尖的小丫头一把将手里剩下的那点冰激凌塞嘴里，兴奋的扑过来，沾满奶油的小手顿时蹭了顾恒一身。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注意着点！” 顾恒嘴上嫌弃着，却是没有推开小丫头，顺势把她给抱起。 一眨眼，这丫头都已经六岁，再过两年，怕是不会这么粘人，果果也该没这么亲了。 “妈，包给我！” 顾恒伸手去接顾妈手上的包，顾妈却没有递过来，正瞅着下车的许婷婷一阵打量。 顾恒顿时满脸黑线，许婷婷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嘴上却不慢，甜甜的打起招呼：“阿姨，坐车累了吧，先上车！” 顾欣那丫头这时也瞄见旁边的许婷婷，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忽然憋出一句话：“果果，这位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上了幼儿园，小丫头尽管说话还带着比较浓的乡音，可咬字却还算清楚，许婷婷听明白后，脸上平白多出一抹红晕，看小丫头的眼神却各位亲切，这可人的小丫头咋这么会来事呢？ “小孩子，别瞎说！” 顾恒还没说话，顾妈已经板着脸训斥起来。 小丫头在家可是小皇帝，无法无天惯了，不依不饶的撅嘴哼道：“我没瞎说，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和爸爸说，要让果果在学校里找个女朋友吗？” 童言无忌，小丫头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大实话，杀伤力着实不小，弄得顾妈几人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再说，待会不带你出去玩。” 怕这丫头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顾恒只好使出杀手锏，才让她乖乖闭上嘴巴。 只是那表情，瞅着是有点委屈的，大人的世界她还不懂，不知道有些实话也是不能乱说的。 上车时，许婷婷没去坐副驾驶，原以为不消停的小丫头会抢着坐前面，结果出人意料，她似乎对刚见面的漂亮姐姐有点好感，和许婷婷坐到了后排。 被许婷婷问出名字，并夸了几句“欣欣真漂亮，真可爱”后，小丫头脸上笑容多了起来，一点不认生，一口一个“漂亮姐姐”的叫着。 许婷婷对这称呼很受用，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最后干脆直接把她给抱到身上，亲热的不行。 她算是瞧出来了，这会来事的可爱小丫头绝对是顾恒一家子的心头肉，要是不趁机大刷印象分，实在是对不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开点局面，本想着要更进一步，起码得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没成想，连老天都帮她，赶着把顾恒一家子给送来，只要征服了顾恒的家人，绝对是事半功倍。 顾妈也不时回头，说是让小丫头别闹，眼神却总往许婷婷身上溜，顾恒心里那个汗啊。 顾恒想转移顾妈注意力，问她是怎么发现出租车在带她兜圈子的。 “是我！” 后座的小丫头立即骄傲的举起小手，说道：“是我告诉妈妈的。” “就你机灵，行了吧！” 顾妈感觉有点没面子，尤其还在许婷婷这个外人面前，带着对那黑心司机的怨气，气恼的说出实情。 原来是小丫头上出租车后，光惦记着吃，小眼睛一直在车窗边那些餐厅上逗留，结果，在出租车两次经过同一家肯德基餐厅时，她就冲顾妈喊：“妈妈，快看快看，又是那家肯德基，待会见到果果后，一定要让果果带我来吃。” 这一喊，顾妈立刻上了心，赶紧要求下车。 顾妈说的满腹牢骚，顾恒听完后，却是有点心有余悸，好在只是被坑点钱，要是碰上那些真正心狠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前世在新闻上，他可是听说一些出租车司机干出过不法勾当，比如女大学生打车回家半路失踪之类的，要让顾妈碰上那一类人…… 顾恒不敢往下想，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怕给顾妈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许婷婷一边夸着机智的小丫头，也开始聊起自己当年的糗事。 “别说是阿姨了，我刚到湘市那会也被坑过好多次，有一次是在火车站附近的商店，当时身上没零钱，一百块钱买瓶水，找钱的时候，钱在对方手上明明对，最后找到我手上的却只有六十多，还有几张假票子。 后来我学聪明了，就算下车真渴了要买水，也是给的零钱，不过有些黑心商家更聪明，递过去一张十块的，他故意撕掉一小缺口，把钱退回来说不行，就想让我换张五十一百的，吓得我接过钱后，二话不说就转身逃跑！” 许婷婷自揭短处，以此安慰顾妈，顿时让顾妈对她好感大大提升，开始旁敲侧击的打探底细。 好不容易绕开的话题，又重新回到圆点，看着三个不同年代的女人熟络后，开始叽叽喳喳的聊着，顾恒彻底插不上话了。 闲聊中，顾恒终于知道，许婷婷为什么知道“梅家园”这地，敢情是她们学生会以前在这边组织过一次义工活动。 顾妈也终于知道，许婷婷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儿子女朋友，未来准媳妇，而只是顾恒一帮忙的朋友。 有点失望之余，顾妈又开始明里暗里的推销起顾恒，说顾恒打小就乖巧懂事，会干家务，体贴人等等！ 说到最后，顾恒都开始有点脸红，严重怀疑顾妈说的是不是他，甚至恶趣味的想着：该不是自家老爸老妈还瞒着他，另外养了一个儿子吧。 短短几十分钟的车程，靠着一张很会说话的嘴巴，许婷婷成功征服了顾恒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小丫头是最好解决的，说等到学校后，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小丫头立刻就毫无节操的成了俘虏，漂亮姐姐喊得更甜了。 至于顾妈，她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在她看来，许婷婷漂亮那是不用说的，嘴巴甜是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胸大，屁股也不小。 用农村里的说法就是，屁股大的女人，将来好生养，胸大的女人，将来奶水就足，孩子不会缺奶。 她唯一有点担忧的是，这女娃瞅着这么漂亮洋气，又是外省大城市里出来的，不知道能不能看上自家孩子，两人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她想着，顾恒虚岁已经二十，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要放在农村，这会都已经是当爹的人。 一路上，顾妈都在打着小九九，快到学校的时候，她才忽然察觉到哪不对，盯着顾恒问：“你这车哪来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第一百零六章：游校 上次五一回家，顾恒跟家里交过底，说自己有在创业赚钱，可具体是个什么规模，有多少家底，却没有细说。 一个月赚几万块钱，差不多已经是顾妈可以想象的极限，当时要是全部坦白，说他不仅开了公司，并且已经融资数百万，或许在爸妈眼中，那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再说，顾爸可是心心念念盼着顾恒拿个名牌大学毕业证，要是知道他没好好上课，把更多精力放到了事业上去，说不定还得数落一通。 是以，那次说的比较含糊！ 一个月赚几万，能给顾妈底气，让她为儿子感到骄傲自豪。 就算是得知许婷婷是外省大城市里来的女孩，品貌双全，她也有自信，觉得自家儿子配许婷婷算不上是高攀。 可要是顾恒承认这车是他自己买的，一年少说也能赚个数百万，顾妈或许就该瞎想，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 所以，顾恒只好说车子是跟同学借的，他固然渴望让父母分享他的成功，圆他们“盼子成龙”的梦想，但这个度，得好好把握才成，最好是一点一点往外兜底。 事实上，他打算等到大学毕业后，再跟爸妈彻底摊牌，到那时，他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应该也有了足够的根基，就可以把爸妈都一起接过来。 顾恒的说法没有让顾妈起疑心，只是说要逛一逛校园，顺便看一看顾恒做的生意。 这也是人之常情，儿子都已经开始创业做生意了，当妈的能不去瞅瞅？ 顾恒事先没想到这一出，只好临时瞎编，说他这是学生创业，是开发高科技软件的，平时就在寝室里办公。 顾妈将信将疑，直到许婷婷开口作证，才算彻底蒙混过去。 对此，顾恒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许婷婷则微笑着照单全收。 午饭时间还早，顾恒把车停好后，准备先带顾妈逛一逛校园。 “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吧！”小丫头眼巴巴的瞅着许婷婷，眼中满含期待。 许婷婷看向顾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一幕看在顾妈眼里，心里多少有些自得，原先还怕这可人的小姑娘瞧不上自家儿子，可现在看来，主动权貌似掌握在顾恒手上啊。 “婷婷，刚才还麻烦你带路，你要是不用上课的话，待会就让阿姨请你吃顿饭吧！” 漂亮，嘴甜，和顾欣那丫头都能处到一块去，最主要是好生养，顾妈脸上堆着笑容，对许婷婷是越看越满意。 “姐姐，咱们一起去吧，我家就我和妈妈说了算，果果和爸爸都没发言权的。” 小丫头憋出的一句话，让顾妈和许婷婷齐齐失笑，顾恒差点暴走，这熊丫头今后绝不能再惯着了，再这样下去，还不得上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要不是有许婷婷指路，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把顾妈两人接过来，真要算的话，他确实是欠下一个人情，再加上顾妈已经开口，他也顺势提出邀请。 “阿姨，那我先去换件衣服，今天早晨跑步出了些汗，还没来得及换，我待会再来和你们汇合。” “姐姐你要快点过来哦！你还答应我要给我买好吃的呢。” “怎么可能忘了你这只可爱的小馋猫！”许婷婷抱着小丫头亲了口，转身告别，脚步格外的欢快。 一回到寝室，她就匆匆忙忙的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给翻出来，趴在床上玩电脑的凌舒问她这是咋了，难不成是要去约会？ “是的！”许婷婷含笑点头！ 凌舒一个翻身坐起，满脸讶然：“你蒙我吧？早上才出门，现在就已经上升到约会了？” “哎呀，你先别问了，晚点我再跟你说，快点来帮我挑衣服，要宽松的，颜色要素的。” 凌舒彻底不会了，约会不是该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尽可能的把傲人身姿展现吗？ 好奇心杀死猫，凌舒开始追问，许婷婷却没这个时间，不到十分钟就换好衣服出门，留下她还在那瞎琢磨，头一次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等许婷婷和顾恒一家人再次汇合的时候，三人已经溜达到自卑亭，瞧见漂亮姐姐走来，顾欣欢呼着跑了过去。 许婷婷一手拉着顾欣，一手递上她从凌舒那顺来的零食，彻底把小丫头给俘虏。 顾妈瞧见许婷婷一身素雅的打扮，心中暗自点头。 有了许婷婷加入，顾恒这个不称职的导游就此卸任，虽然入学已经有一年，可他呆在学校的时间还真不多，论对湘大的了解，他绝对比不上许婷婷。 一两个小时，顾恒就彻底沦为了拎包的，要是小丫头走累了，还得临时充当个马夫，不，应该是一匹任劳任怨的马。 四人在湘大招摇过市，碰上熟人自然是难免的。 顾恒倒还好，他除了入学时因为一次打架造成过一点小轰动外，基本上就是个透明人，认识他的基本也就班里的人。 可许婷婷就不同了，在学生会组织部任职，打过交道的班级不少，被不少人给认了出来。 一开始，有些人还以为是许婷婷家里来人，这才陪着一起逛校园，可当时有些离顾恒几人很近的，大概听到一些谈话内容后，否定了这个看法。 随着一些好奇人士的细细观察，最终得出结论，许婷婷这是在陪男朋友的家人逛学校。 一时间，许婷婷遁入爱河的消息，在小范围内不胫而走，至于那个杀千刀的男主角是谁，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顾恒几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一路还会有学生狗仔队在暗中观察，一路走走逛逛，满是欢声笑语。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丫头，走到哪就吃到哪，在她的人生观中，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直到临近午饭时间，四人才结束这次游览，往就近的一家饭馆走去。 一进门，饭店老板瞧见顾恒，顿时满脸笑容的打招呼，从前台走出，亲自上前招呼。 “顾老弟，你可是贵人事忙啊，都好久没瞧见你身影了。” 顾恒瞧着饭馆的入座率，笑道：“王老板，生意不错啊！” “托你的福，从美团网出来到现在，习惯在上面订餐的人多了不少，虽然让出了些利润，但总体来说，客流量还是增加不少。” “那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己来就好！” 老板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瞧瞧顾恒这几口子，没有继续寒暄，笑着说道：“好，那你们先点菜，这顿算我的！” 老板走后，早就有点好奇的顾妈开始追问，想知道顾恒怎么认识的这饭店老板，对方为什么这么客气，还请客吃饭。 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把美团网的事大概说了一通，不懂互联网是啥的顾妈听的云里雾里。 许婷婷笑着插话：“阿姨，您呢，把美团网想象成一个商场就行，而这些饭店老板，就像一个个在商场里租门面做生意的，这样理解的话，你就知道刚才那位老板为什么要免费了，这种待遇也就是顾恒来能有，我们可是享受不到的。” 顾妈琢磨了一小会，大概懂了意思，满满的骄傲感油然而生，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真给她争气长脸。 小小的插曲过后，几人开始闲话家常，慢慢等菜上来。 冷不丁的，顾恒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提示，冯家伟的！ 第一百零七章：顾妈朴素的人生观 冯家伟打电话过来不是约饭局，而是请他赶紧过去一趟，说有要事。 顾恒顿时有点左右为难。 一方面，顾妈和小丫头好不容易来一回湘市，他本来是打算带顾妈两人好好逛一逛的，连世界之窗等地的门票都提前准备好了。 可另一方面，冯家伟那边是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线，对方说有要事请他过去，要是找理由推脱，似乎也不太好。 说到底，还是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不够，冯家伟的一个电话，就得让他衡量下拒绝的后果与得失。 倘若是混到了百亿身家，就算是省里方方面面的领导要约见，估计也会事先提前预约，而不是像现在，有点急事直接就是一个电话。 许婷婷见顾恒面带犹豫的看向这边，猜出了点什么，柔声说道：“你有急事的话就先去忙吧，下午我帮你陪阿姨和欣欣！” “正事要紧，妈这么大的人还要你照顾不成！”顾妈也紧跟着开口。 男人，这是顾妈对如今顾恒所给出的定性。 所谓知子莫若母，顾恒任何一点一滴的改变，都不可能瞒的住顾妈。 在顾妈眼中，儿子自打高三下学期以来，忽然之间就变得成熟懂事了，没了以前的毛躁和激进，出门在外知道经常给家里打电话，如今更是有了女孩子喜欢，还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事业。 这些改变瞧在眼里，顾妈内心多少是有点空落的，儿子长大了，就要开始谈恋爱，忙事业，凡事有他自己的主意，似乎就不再需要当妈的时常关心和提醒，久而久之，和当妈的也就没那么亲了。 但更多的，顾妈还是觉得开心和满意，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这世上，没有谁比她更希望儿子成熟懂事，收获幸福和成功。 当了多年家庭主妇，顾妈不懂啥大道理，在她朴素的人生观里，就认一个理：男人天生就该顶门立户，既然长大，就要以正事为主，女人能做的，就是不扯后腿。 所以，她没有让顾恒留下，也没去问有什么事，因为知道儿子有他自己的主意。而许婷婷表现出的善解人意，也让她暗中点头。 顾妈已经表态，顾恒也就痛快的答应了冯家伟的邀请，挂断电话后，略带歉意的看向顾妈，说道：“妈，那我忙完晚点过来！”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恩，我知道的！” 顾恒点头答应，又掏出早就订好的游乐场等地的门票，递给许婷婷，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待会就麻烦你了，带我妈她们去逛逛，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放心吧！” 许婷婷笑着点头，没有说什么“你欠我一个人情”之类的话，有些话，不说出口，效果反而会更好。 她相信，只要有付出，早晚会有回报！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只有小丫头了，知道顾恒要走，小嘴撅的老高，很是委屈。 “乖啊，哥哥马上就回来，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回来。” 捏了捏那张可爱的小脸颊，又是拉钩又是许诺，顾恒才终于止住小丫头含在眼里的金豆子，成功脱身。 ……… 等顾恒赶到冯家伟约好的酒店包厢时，时间才刚到十二点半。 “老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急急忙忙的把你叫来。”冯家伟看见顾恒，起身迎了过来。 “冯哥，咱们两谁跟谁，你有事相召，我就是远在天边，也得立刻飞过来！” 顾恒心里有点小疙瘩，嘴上功夫却没落下，心里还在琢磨，冯家伟说的要事到底是什么。 冯家伟揭开谜底，说道：“待会给你介绍几个人，是城建局的几位领导，这可是我花了好大人情才请到的，原本来是约在明天的饭局，不过那些大忙人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明天临时有事，就把时间调到今天，所以我才急忙把你过叫来混个脸熟。” 顾恒心里微微一跳，心里的小疙瘩没了，对方不是再消遣他，而是在给他拓展人脉啊。 城建局，这可是真正的实权部门！ 只要和他们打好关系，以后要是涉足地产类行业，就等于掌握了第一手信息，可以提前知道哪些区域要拆迁改建，哪里要修路搭桥，以及项目招标时需要满足的条件等等。 这第一手消息，对于知道本市未来大概规划，及某些地盘升值潜力的顾恒来说，有着太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诚然，对现在的顾恒而言，或许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涉足这块，可提前打好交道，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从互联网行业开始起家，在如今这个对互联网概念还没成型的年代里，对这一行业的监管部门相对较少，就等于是少了很多制约因素，可以比较从容的发展。 可相对应的，互联网企业的战场，也只是停留在网络上，如果没有线下实体产业的依托，终究是缺少了些底蕴。 人脉圈和影响力，这始终是顾恒最大的一块短板！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想着和冯家伟结交，也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一个电话，就特意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冯哥，你请城建局的人吃饭，是打算……？” 虽是询问，可顾恒也猜出了大概，只等冯家说透。 “没错，就是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事，这几天我已经谈妥加盟影院，注册公司的事顶多一个星期内就可以敲定，最长不超过半个月，咱们就可以拿到院线牌照正式运营。现在找城建局的人，是想看看有什么好的地方，可以用来修建公司的第一座影城！” 果然如此！ 顾恒心中暗叹，不得不感慨朝中有人好办事，想他去年注册恒诚科技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去公关打点，可前前后后还是花了个把月时间才办妥。 再看看冯家伟，提出要开院线公司才过去几天，现在就差不多已经把方方面面给敲定好，这是什么速度？ “来，反正他们还没到，我给你说说，我谈的那些加盟影院都分布在哪里，怎么说你也是公司的股东，我可还指望着你再支点招呢，跑门路我在行，如何管理公司，你可得多帮帮我。” “哪里的话，是冯哥你看得起我，愿意带我发财。否则就我这半吊子水平，哪能入你的眼！” 花花轿子人抬人，顾恒把场面话说的很漂亮，给足冯家伟面子。 第一百零八章：权势的魅力所在 十一家加盟影院，湘市有四家，其余七家是在本省经济比较发达的几个市，而无一例外，这些影院的分布位置，基本上都是黄金地段。 对此，顾恒只能写一个服字！ 尼玛，这关系，这门路，简直是逆天！ 冯家伟却是摇头，说道：“拿下这十来家影院，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其中有一些是从湘潇这个省内最大的院线手里匀过来的，还有的，是我拖关系找门路联系上的。 而最关键的是，和那些加盟影院签订的分账比例，我给的，相对其他院线公司都要低一点，这才是最打动他们的。 另外，我和这些加盟影院签的都是短约，只有一年，要是一年内不能让加盟影院看到实在的利润，再想续约怕就有点难度了。” 说完，冯家伟直勾勾的看着顾恒。 意思很明显，我的长处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你要是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出来参考下。 顾恒对运作院线公司这块压根不懂，但他也有优势，就是知道哪些电影的票房会比较高，而在眼下的2002年，国内票房排名前几的，基本上都是一水的进口大片。 因此，他只能扬长避短，说道：“这年头，国内电影基本上是一片惨淡，也就只有进口的国外大片才能够有点票房，在排片这一块，我唯一能建议的，就是猛推进口大片。 至于其他方面，我觉得可以适当在周边产品上做一点功课，比如明星海报，电影主题的情侣t恤等，靠你的关系，找一些印刷厂和制衣厂合作，以批发价拿到产品，然后下发到各大加盟影院进行销售，把这块以前被一些小商贩赚去的利润，分给旗下影院和院线公司。 在国外，周边产品往往比电影赚的还多，国内虽然没有形成特定的体系，但可以尝试一下，产品定位在那些物美价廉的，人群则定位在那些愿意花钱的，比如小孩，年轻情侣等。 如果电影足够好，刚刚观影完的人群对电影的热度还没消减，对这些价格合适的周边产品就会有比较强的购买欲。要是能以此挖掘出利润来，还可以和其他院线合作，拓展成一条产业链。” 顾恒挑一些比较有把握的点提出建议，有些对冯家伟很有启迪，但有些方面，也会引来些许质疑，就此展开讨论。 后来，话题又重新回到电影身上，冯家伟说起了一部预计会在年底上印的国产大片，英雄。 虽然是大卡司，大制作，但冯家伟不怎么看好，估计很难赶超进口大片的票房。 这也是大形势之下所导致的预判！ 须知目前国内电影市场，票房记录还是由好几年前的那艘大船，杰克和肉丝联手创造的。 三亿多的票房，在如今年代，简直就是一个神话，至今无一部影片可以稍稍望其项背，国产电影就更不用说了，能有个三千万以上票房就可以大摆庆功宴。 顾恒听完后，内心一阵抽搐，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信誓旦旦的说，英雄绝对能横扫，全国票房最少两亿起步吧？ 他坚信这点，却没有足够的依据去说服冯家伟，只好曲线救国，说终究是国产大片，到时宣传攻势绝对空前强大，可以试着推一波，反正到时候也不可能和进口大片撞车。 两人这一聊，就足足聊了半个多小时，等到一点多的时候，冯家伟邀请的人才姗姗来迟。 冯家伟和顾恒连忙起身迎接，互相客套寒暄。 冯家伟有求于人，姿态放的比较抵，对方几人知道他背后有一颗参天大树，少说也还有三五年的任期，自然也不敢怠慢。 对方几人都是三十往上的年纪，当面相较嫩的顾恒被冯家伟特意介绍后，来的几人都有点诧异，不过脸上是看不出丝毫异样的。 握手时，顾恒对当中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似乎比较眼熟，脑海中在飞速搜索，等分开时，顿时恍然。 姓胡，到2015年，已经是本市市长！ 顾恒之所以有印象，是前世在房地产公司任职时，曾见过对方前来考察工作，当时公司那些很难见到几面的高层领导，可是一个个鞍前马后，周到的不得了。 这可是一只还未真正发迹的潜力股！ 顾恒上了心，想着只要在冯家伟老爷子退休之前，和这位大咖建立起联系，今后在本省范围内，就可以安心发展事业，不用愁小人惦记。 而等到有了走出本省的实力之后，他应该也算是顶着一个知名企业家的名头，有足够影响一方的身份和地位了。 从心理上，顾恒只想老老实实创业，不想和政治牵扯太多，可社会是个大染缸，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最好的办法，是在弱小时，先给自己找一个比较强大的盟友，埋头发展。等到内功修炼有成，才可以做到真正的不惧于人！ 眼下他的盟友是冯家伟，更长远的将来，他瞄准了眼前的胡海兵！ 饭局开始，顾恒难得的没有藏拙，在这些混迹于官场的人精眼中，太平庸只好被看不起，毕竟他可没有冯家伟那样牛逼的老爸。 “小顾，刚听小冯说，你还在读大学，年纪轻轻就已经自己开公司了，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哪里，是冯哥帮我撑门面呢，以后还要几位老哥多关照。” 面对人家的客套话，顾恒自然不会当真，谦虚摇头，尽量表现出一副既不露怯，又不刻意逢迎的态度。 期间，还时不时的主动敬杯酒，倒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当气氛慢慢打开后，终于说到主题。 “小冯，你托我的事，我帮你查了下，如果你要自己选地进行开发的话，门槛可能会比较高，而且小块的地，一般地理位置都不怎么好。” 说话的正是胡海兵，也是几人当中职位最高的，城建局副局，副处级，享正处级待遇。 在座的除了顾恒之外，包括胡海兵本人或许都没想到，十多年后，他将完成从副处级到正厅级的飞跃，从一个建设局的副局，升为一市之长！ 这巨大的跨越，在官场上唯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平步青云！ 但眼下，这位未来的胡市长，面对冯家伟时并没有多少的超然和优越，不等冯家伟问解决方案，他就已经提前说出。 “所以，如果小冯你只是想建个影城的话，我建议你从别的地产公司正在开发的项目里，划拉一小块出来，只要不影响他们的整体规划布局，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另外我还带了些资料过来，你先拿回去研究下，到时候决定了，给我电话，我帮你从中牵个线。” 冯家伟刚才还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满脸笑容的端起酒杯，说道：“那敢情好，胡哥，你可是帮了我大忙，来，我再敬你一杯！” 简单一顿饭，几杯酒，一个就算顾恒跑断腿也不可能求到的项目，已经差不多敲定。 这正是权势的魅力所在，也给顾恒很好的上了一课！ 第一百零九章：无题 酒足饭饱后，冯家伟为表示感谢，说要请几人再去别的地坐坐，却被胡海兵摇头婉拒。 冯家伟没有继续坚持，送走几人后，和顾恒另外找了间比较安静的茶楼，开始研究胡海兵给的资料。 这一看，冯家伟开始感叹：“这人情欠的有点大了。” 顾恒点头表示赞同，资料上是三个大型的地产开发项目，从其所处地理位置和其他信息看，显然是作为大型商业街来规划的重点项目。 而胡海兵能够给出这份资料，就证明他有一定把握说服这几个项目的地产商，从对方手中抠下一小块来。 这份人情，不可谓小！ 有那么一瞬间，冯家伟甚至想，还开个屁的院线公司，不如干脆通过这样的途径去拿地算了，就算每次只能抠下一点边角料，可大型商业区的边角料，那也是可以让人抢破头的地，随便倒腾一下，都能够赚到不少。 但很快，他将这个诱人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这种操作手段，一次两次还好，要是次数一多，就得成为众矢之的。 胡海兵那些人，你一次次的托人家帮忙，不招人烦？ 送礼送钱？人家敢不敢收先不论，要是捅到他家老爷子耳朵里，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再者，那些被抠掉边角料的地产商，一次两次可能会看他家老爷子的面子，以较低的价格让点小地方出来，可要是奢望太多，搞不好就容易酝酿成祸事。 对那些地产商来说，一些无关大局的边角料就相当于吃蛋糕时嘴边残留的碎末，让了也就让了，可要还想着去抠他们已经吃到嘴里的那份，你敢伸手，人家一发狠，说不定就敢把你手指给咬断。 冯家伟终究不是一个有大野心的人，考虑了下风险与收益，最终还是决定赚点踏实钱。 “老弟，你说选哪个好？” 冯家伟倒是没指望顾恒能说出个门道来，论对一处地皮的前景预判，胡海兵那些人才是行家，对方既然把这三份资料给他，就已经说明，选哪都不会太差，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 哪成想，顾恒竟然不假思索的摇头，说道：“这个暂时还不好说！” “什么意思？”冯家伟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一听这话，还以为顾恒看出这几分资料中有坑，顿时有点急了，脸上却还得强装镇定。 顾恒说道：“这还得冯哥你亲自去谈一下才好做决定，这三个项目原本都是一个整体，从里面抠一点出来，就等于打破了其原有的规划，所以要确定拿地价格，面积，以及这几个项目的容积率下，能够留给咱们盖楼的面积有多少，才好做出最终决定。 虽说咱们是跟着那些大开发商后面捡漏，怎么都不可能亏本，可精打细算总是没错的，这里节省一点成本，就能够预留出更多的利润空间。” “恩，说的对！” 冯家伟提起的心悄然落下，对顾恒的细心很是佩服。 同样是一份资料，他拿到手想的是如何尽快确定方案，好早一点动工。 而顾恒想的却是如何节省开支成本，进行利益最大化，光这一点，就让他相形见绌。 被一个小很多的年轻人给比下去，冯家伟倒是没有不好意思，经营公司他是纯新手，要是事事都能够考虑周全，他还用得着低价送股份，去拉拢顾恒合作？ 同样，要是冯家伟真有大本事，以他的家庭背景，又怎么可能混到现在才临时想出下海经商的招。 接下来，两人又就细节方面展开深入探讨。 从拿地，到建筑设计，到具体施工等，敲定了一个初步方案。 顾恒尽管没接触过房地产开发项目，可有些方面，还是有不少经验可以借鉴的，比如建筑设计这块，大体的格局他完全可以参照前世的一些影城，至于内部的具体细节，则可以找专门的设计师进行完善。 这一聊，又是近两个小时过去，冯家伟依旧兴致高昂。 从认识到现在，两人总共才见过三次面，可每一次见面，顾恒一点一点往外兜的本事，都能让冯家伟发出由衷感慨：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他感慨的，不是顾恒什么都懂一点的涉猎广发，而是顾恒的精准定位！ 就拿电影产业和地产来说，了解不深的，顾恒就绝不轻易下定论，而有把握的那一两个点，往往就会进行深入分析，把这一两个点的作用尽可能的发挥到最大，甚至是通过这一两个点的带动，盘活整个局面。 也正是这种本事，才让冯家伟念念不忘的想把顾恒捆绑到他自己的事业上。 当然，顾恒对冯家伟的想法一无所知，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人与人相交，如果不是因为志趣相投，那绝对是带着目的和功利的。 他想着，尽可能的靠着先知优势，让冯家伟逐渐对他形成一种依赖，这样他才能够借到势。 就拿今天来说，要不是通过冯家伟的关系，他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到胡海兵这位未来的一市之长？又怎么可能给对方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还要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顾恒自认为，这笔买卖比较划算！ 眼见又快要到晚餐时间，冯家伟还想留顾恒多谈一谈，无奈之下，顾恒只好道出实情，说家里有长辈来湘市，才得以脱身。 出了茶楼，顾恒先是打了个电话，确认顾妈等人的行踪后，开车往游乐场赶去。 当和顾妈几人碰头时，顾恒看到小丫头正耷拉着脑袋，被顾妈一通数落，许婷婷则在旁边，一边对顾妈说着没事，一边哄着泫然欲泣的小丫头。 询问之下，顾恒才知道缘由，原来是小丫头一直嚷着要坐过山车，顾妈对那个有点发憷，没答应，眼见小丫头要开始憋大招，许婷婷及时站了出来。 结果，小丫头全程兴奋的嗷嗷叫，许婷婷却是有点不太适应，下来后还在路边吐了一阵。 听完后，看着许婷婷那张有点苍白的脸，顾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感谢？感谢她陪了自家家人，最后更是豁出去陪小丫头坐过山车？ 亦或者是道歉？为小丫头的不懂事表达歉意？ 顾恒知道，许婷婷要的不是这些口头上的场面话。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给自己提个醒，在对方出国之前的这一段时间，尽可能的当好一个随传随到的保镖。 晚饭过后，许婷婷提议去橘子洲头看烟花，顾妈和小丫头都很有兴趣，顾恒只好任劳任怨，鞍前马后。 直到晚上快十点，顾恒才带着几人重新折返回学校。 先把许婷婷送回寝室，又把顾妈和小丫头安顿好，他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任务。 第一百一十章：平淡的六月 跑了一整天，顾恒回寝后，洗漱一番后，差不多是倒头就睡。 另一边，许婷婷回到寝室后，却是难掩满脸的喜悦。 “什么，你今儿个一整天都在陪顾恒的家人？” 当得知许婷婷今日的行程后，凌舒那张贴着面膜的惨白面孔上看不到表情，语气却是透着十二万分的惊讶。 难道说，胸大的女人真的连老天都特别关照？要不然怎么会恰巧碰上顾恒家人来湘市这种极小概率的事件？ 前前后后跟着跑了一整天，许婷婷看不出半点倦意，得意的哼道：“这有什么？本小姐今天连过山车都坐了呢！” 凌舒嘴巴张成了o型，惊呼道：“我的天，你也真肯拼！我可记得，你自打初中坐过一次过山车后，可就发誓再也不碰那玩意了，每次去游乐场一提那个都打颤！” “哪有这么夸张！不过还真别说，今天重新坐了一回后，我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怕了，下来后也没第一次吐的那么凶。还有，你是没见到顾恒他小妹，超逗，超可爱！我要是也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那你加油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真成你妹妹了。” 凌舒已经懒得搭理这个智商明显不在线的姑娘，转头继续自己的美容大业。 许婷婷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小脸微微泛红，却是没有去找凌舒的麻烦。 ……… 第二天，顾恒五点多就被电话给叫醒。 “果果，今天咱们去哪儿玩啊，还去坐那个过山车吗？还有还有，待会你过来的时候，一定要把婷婷姐姐一起叫过来啊，她对我可好了！” 顾恒迷迷糊糊的答应着，没有当真！ 然后，等他去顾妈下榻的旅馆时，小丫头一见没许婷婷，开始折腾了。 折腾无果，小丫头眼珠一转，趁顾恒没注意的时候，竟然偷偷用顾妈的手机猫到厕所里给许婷婷打电话。 当听到小丫头甜甜的喊着“姐姐”时，顾恒和顾妈这才察觉到，跑过去一看，哭笑不得。 “算了，就让她打吧！其实要我看，婷婷那姑娘是真不错，你可得抓紧了。” 顾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回道：“妈，我的事呢，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行行行，你长大了，当妈的也管不到你头上了。” 得，一说这话，顾恒立马没辙，只能俯首帖耳的等着训话。 小丫头终究是没能把许婷婷给叫出来，吃早餐的时候似乎有点闷闷不乐，最喜欢的蒸饺都比平时少吃了好几个。 不过终究是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开始上午的活动时，又变回了欢快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这一天，顾恒抛下了所有杂事，陪了顾妈和小丫头大半天。 陪她们逛街，去海底世界，还陪着顾妈去一些文具批发市场考察。 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顾恒把顾妈和小丫头送上了汽车，离别时，小丫头眼里的金豆子没忍住，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 六一一过，顾恒又恢复到往常极有规律的生活。 早晨跑步，上午去公司视察，下午偶尔会去学校上两节课，要么就是和赵穆，冯家伟等人小聚一下…… 唯一有所改变的是，许婷婷不声不响的就闯入了他的生活。 晨跑时，这姑娘会出现，先陪顾恒慢跑几圈，然后在远处默默的看着顾恒挥汗如雨。 晚上要是没事，她也会约顾恒出去吃顿饭，聊会天什么的。 当距离拉近，当许婷婷各方面得到充分展示后，顾恒真有了种把对方当知己的感觉。 这个聪明的女孩，似乎总能揣摩到他的一些小心思，能很好的迎合他的话题，从不让气氛冷场。 另外一方面，她始终把两人的关系定位在好朋友，从不轻易的去越过那条线，不给顾恒压力。 这种相处方式，让顾恒觉得比较舒服，也就没有去刻意回避。 ……… 时间进入到六月中旬，顾恒的生活依旧没有太多波澜。 他的工作重心，从始至终都紧紧围绕在公司上面。 他知道，公司才是他今后安身立命的根基，决定了他人生下半场的生活层次，是住半山别墅、出行有私人飞机，还是住大众公寓、出门开着小四轮，都取决于现在所打小的根基。 至于和赵穆，冯家伟等人的交际甚至是合作，这只是个支架，在恒创科技还处于幼苗时期，支撑着公司健康向上生长的一个固定支架。 主次之分，他心里有着自己的一杆秤。 期间，顾恒托猎头公司找职业经理人的事情有了眉目，先后找到过三人，只是电话联系后，全都被顾恒给pass掉，没能进入面试的最终环节。 猎头公司所介绍的人选，虽然都有比较出色的管理经验，当中一人甚至还在上市公司担任过高层，可离顾恒的需求，始终差了一点点。 他所需要的职业经理人，不仅需要把公司的大小事物管理的井井有条，还需要对互联网产品有足够的认识和了解，招一个外行人来管理一家互联网企业，绝对是大忌。 除此之外，美团网的战略部署也进入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时刻。 通过提供平台和技术支持，找代理推广的方式，公司营销部已经成功拿下了十来所大学的市场份额，而后来跟风的美婷网，现在才刚刚推出收费模式，市场份额也仅限于三所大学，已经被美团网给彻底围困。 预计到十月左右，校园美团网差不多就可以扩散到整个湘市的大学圈子，形成一定的影响力。 这也是应有之意，公司放弃了利润空间，从各大高校找人代理运营，等于是同时间多点开花，对方要是没有足够的技术和财力支撑，压根不可能和美团网正面硬干。 顾恒暂时对这一块采取放养的模式，不轻易放弃，但也不投入巨大精力去推广。 毕竟在眼下，美团网还不具备真正大火的潜力和土壤，能扎根在校园这个圈子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投入太多，与产出就不成正比。 他真正仰仗的，还是爱网游论坛和游戏交易平台。 爱网游论坛几十万的注册用户，是他坚实的后盾，给予他大展拳脚的空间，这是根基。 而交易平台，则可以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这是他的底气所在。 这一套组合，才是整个公司真正的核心，如何立足于这个核心，在互联网时代即将降临的大浪潮里，大肆开疆辟土，成了顾恒接下来要考虑的重点。 不过眼下，有些人却想试探一下他的根基是不是很稳，底气是不是够足！ ……………… ps一下，今天应该就这一章了，今晚十二点以后将开通上架，真心好紧张好忐忑的说，这两天因为这事，是吃不好，睡不香。 对于凡尘这种渴望有所改变的小扑街，简直就像当初没谈过恋爱那会，准备了好久，终于要鼓起勇气去跟心仪的女孩子表白一样，没经历过的是很难体会个中心情的。 正好待会要出门去接个人，干脆就不码字了，出去透个气，散散心，把一个多月没剪的长发去换个小平头，顺带着缓解下紧张的情绪，在晚上七点左右滚回来码字。 恩，我的计划是，争取在十二点之前写两章存稿出来。 也就是说，今晚十二点以后，预计会有两到三章的更新，明天白天，预计还会有三到四章的更新，明天总更新应该不会少于五章，求各位书友给凡尘预留一张保底月票，谢谢！ 论上架的正确姿势！ 话说，本书一路跌跌撞撞，历时五十多天，将近三十万字，终于要上架了。 但是，上归上，姿势却很重要！ 哪怕到时订阅惨的一塌糊涂，扑的不要不要的，但凡尘是爷们，姿势一定要帅，绝对不能脸朝地！ 因此，凡尘想了想，觉得是时候揭露我的真实身份了。 没错，我就是那个生在旮旯村，长在红旗下，打小没吃过一顿饱饭，十岁不到就辍学出去打工的亿凡尘。 这几十年来，我搬过砖，睡过大桥，和拾荒的抢过垃圾桶里的矿泉水瓶…… 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 直到去年，我的情况才稍微有所改善，终于在祖国的南海地区找了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 轻松是不怎么轻松，但平时陪着一堆阿姨大妈们喝喝酒，聊聊天，把她们伺候开心了，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 虽然感觉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喝什么肾宝都已经不顶用，但总体来说，是比以前强出许多。 啥？ 这种上架感言你们看过？ 那实在不好意思，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重新再编一个！ 这次是真的，真的，真的真心话！ 话说凡尘上有老，下有小，父亲在十七岁那年就已经意外身故，至此，家里的重担都得靠凡尘一个人来挑。 到如今，年近三十，每月几千块的工资放到三线城市说少不算少，可也只能勉强撑起一个家。 正如书中所说，男人到了一定年纪，肩上背负的，就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整个家庭的希望和未来，要是能活的舒坦一下，谁只想勉强活着？ 再说，人要是没点盼头，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因此，在阔别写手这个行业多年后，凡尘又重新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在每天的工作之余，抽时间码字更新，希望能给自己找点盼头。 说实话，凡尘以前是一个小扑街，中间又有两年多时间没写过文，其实心态和一个纯新手差不多。 点击，推荐，收藏，打赏！ 这任何一条数据，对于凡尘这样的新手来说，那不仅仅只是一个个简单的数字，那都是写手的命根子啊！ 尤其是在刚开书那会，每天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闭眼睡觉，少说也要把后台数据刷新个几百遍。 看到数据涨的快，能偷乐好半天，涨的慢了，满满的都是心塞，要是看到一条不好的评论，那更糟糕，估计一整天都没心情上班。 这种心态直到后期才慢慢有所缓解，可在临近上架的这前几天，又开始死灰复燃，甚至是愈演愈烈。 每天不敢去看评论去，怕被读者喷，不敢去看推荐票，怕没昨天的多，不敢去看收藏，怕因为哪里写崩了大肆掉收藏。 这种紧张和忐忑，一度影响到了正常的码字和更新，就怕上架时成绩不好，两个月的苦熬化为泡影。 说到底，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失去了平常心。 凡尘实在太渴望用这本书，向自己庸庸碌碌的前几十年证明点什么，也太渴望改变自己的境遇，让家人过的不再勉强，过的更舒坦一点！ 为了这些渴望，凡尘可以放弃自己下班后的休闲与交际，可以经常熬到一两点，只为了完成那几千字的更新。 对于凡尘这种手残党来说，要保质保量的话，一章更新可能就要两个小时，修修改改，润润色，又是半个小时，能坚持到现在不断更，平均每天还有近五千字的更新，简直就是一部辛酸血泪史。 好了，凡尘的心路历程就此打住，再说下去就有煽情的嫌疑，估计大家也不爱听。 那接下来，就聊点书友们爱听的？ 我拿青春赌明天，啊，不对，凡尘的青春早已经喂了狗了，应该是我拿爆发求订阅。 诸位书友们要更新，凡尘想要订阅赚小钱钱，这绝对是天雷勾动了地火，干柴碰见了烈火，天造地设的好搭档，可以高歌一曲爱情买卖啊！ 话说凡尘下个月已经请了五天年假，持久爆发不敢说，一个星期还是敢和各位亲耐的书友们肛一波滴。 来啊，互相伤害啊！ 从元月一号到七号，每天保底四章，七号过后，每天保底三章，此承诺持续到一月底！ 另外，本书也有两万多收藏，太高的收订比不敢奢望，就以一千均订打底吧，在此基础上，均订每多两百，加更一章，此承诺持续到本书完结！ 还有就是打赏，以前一直不好意思求打赏，现在既然上架了，凡尘也厚着脸皮求一波吧，打赏金额累计增加五万起点币，加更一章，此承诺持续到一月底。 最后，就是月票，话说下个月一号上架基本上就等于是扎进了死亡组，好多大神都在那一天上架，本来以凡尘的这点斤两，是不敢奢求去冲新书月票榜的。 可凡事也有个万一啊，万一书友们给力，硬是要把凡尘送上去浪一下呢？不表示一下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那就以新书月票榜为冲锋目标，三百月票加更一章，此承诺持续到一月底。 补充说明一下，下个月一号到七号是双倍月票时间，也就是投一张月票，但实际计数为两张，如果大家想助攻或者是想和凡尘互相伤害的话，月票在此期间投为最佳！ 什么？担心说话不算数，凡尘以前的推荐加更承诺还没兑现完？ 那能混为一谈吗？也就只欠了三章的样子吧，那是说话不算数吗？那是凡尘完全没脸提好吗，还真当我忘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滴，你们要不提醒的话，我是打死都绝不会承认滴！ 好吧，为了让人与人之间多一点信任和关爱，这欠的三章也放到下个月补。 另外订阅数据和打赏数据，凡尘会不定时在读者群里给大家截个图说一下，让大家共同监督，果断杜绝偷奸耍滑的现象。 额，凡尘可是把自己后路都堵死了，更新码字这事就交给我，订阅这些事就交给大家了。 凡尘牛都已经吹出去了，要是出现那种三五百均订，一个月下来月票都没三百张的情况，那就真心尴尬了，只好拜托各位稍微给凡尘留点脸。 最后的最后，发表一下感谢！ 首先，自然是可耐的读者朋友们，是你们一个一个的收藏，一张一张的推荐票，和一次一次的打赏，让凡尘这个小扑街阔别写书行业多年，重新看到了希望和曙光，没有做出挥刀练神功的壮烈举措。 其次，感谢我可爱的美女编辑大大维妮，虽然我在扣扣上从没和她聊过几句，但维妮编辑从来没有把我打入过冷宫，在前期成绩不是很理想的时候，也一直给推荐，才有了今天的凡尘，敢于和大家丢“有爆发”这个逼的凡尘。 不得不感慨一下，人长得帅还是有点优……，靠，谁扔的鞋？这酸爽，半个月没洗脚了吧？ 好了，扯淡时间就此结束，祝大家在欢乐的元旦佳节时，别忘了订阅投票哦！ ps一下：据说二十四小时订阅，也就是第一天的订阅成绩，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元月一号，大家千万、千万、千万别只顾着自己出去浪，要记得带凡尘一起装逼一起飞，千万、千万、千万要记得过来订阅投票啊，更别忘了给凡尘留张保底月票。 虽然知道大家都有喜欢的大神作家，可喜欢的小扑街作者应该不多吧，就冲这缘分，小扑街装嫩也要卖萌打滚求个票！ 再p一下，待会有两章更新，第三章还在码，估计得等到两三点以后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交易平台被黑！（求个订阅） 如今在游戏交流平台这块，爱网游论坛可谓是一家独大，可以说只要是玩网络游戏的人，大都听过这个名。 自古名利不分家，当爱网游论坛名声在外时，自然会有人眼红，琢磨着爱网游论坛靠着这个第一的名声，到底获了多少利润。 在以前，一些业内人士或许还是雾里看花，可当交易平台上线后，他们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数据。 经业内人士分析后确认，如今爱网游交易平台的单日成交额，不会低于五十万，而纯收益，大概在三万一天左右。 日入三万，年收入近千万！ 这个数字，要说不眼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些小公司是看中了交易平台的利润，而一些大公司，则看中了爱网游论坛这个平台。 不过，他们也有顾忌，毕竟都是在游戏产业混饭吃的人，要是贸贸然与爱网游论坛对着干，绝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保不齐就会被清算。 坐拥数十万游戏玩家的爱网游论坛，真要诚心整哪一家游戏公司，或者黑哪一款游戏，敢拍着胸脯若无其事说出“尽管放马过来”的，绝对不多！ 所以，一些眼红却又不敢直接动手的，决定先试试水，尝试着去挖爱网游论坛的根。 明眼人都清楚，游戏交易平台的根是爱网游论坛，而爱网游论坛的根，是数十万注册的游戏玩家。 失去人心，爱网游论坛即便是根基再厚，也会慢慢倒塌，没了爱网游论坛，交易平台就是空中楼阁，要想扳倒或者取代，就要容易许多。 而如何去左右人心，说说容易不容易，说难，却也不是太难。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契机，足够演一出好戏，要是对方一着不慎，误入圈套，这个小契机就可能成为利器！ 在游戏交易平台上线的第二十天，也就是六月十八日，顾恒大清早的，就接到了江诚的电话。 “顾总，你现在方便吗？” 一听这话，顾恒还有点朦胧的睡意立刻全消。 他知道，一般没什么紧急事情的话，江诚不会选在这个点打电话，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你身边有电脑吗？有的话看一下论坛吧，出了点小麻烦！” 顾恒翻身坐起，没有挂断电话，打开了刘华的那台电脑。 进入论坛，点开网游江湖的板块，满屏都是“游戏交易平台坑人”的字眼。 选中一个帖子点进去，终于知道事情缘由。 原来是有一些买家在买到游戏账号后，没过多久，竟然又通过验证的方式，直接从游戏运营商那里，把账号给找回去了。 丢失账号的买家，自然是心里不爽，跑到论坛发帖申诉。 看上去是平常的一起事故纠纷，可看在顾恒眼里，却处处透着诡异和不寻常。 首先，按照公司规定，平台进行账号交易后，客服人员都会及时提醒买家，立即修改密码，重新设定验证方式。 因为买家支付的金额，一般是会在二十四小时候才转到卖家账上的，这一段时间，足够买家把账号重新绑定，如果期间出现账号被找回的情况，卖家是收不到款子的。 因此，在这样的措施之下，出现安全事故的几率很低，要是真存在这么大的漏洞，也不可能等到这时候才爆发。 “顾总，我们已经查过了，这些轮流发帖霸屏的账号，大概有近三十个，确实都有在交易平台上交易过，也就是说，他们确实存在交易后，账号被找回的情况。你看，是不是要删帖？毕竟交易平台上是有免责声明的，也有提醒过买家，在交易完成后，及时修改账号密码和验证方式，这事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堵不如疏，用户都是比较盲目的，很容易被舆论引导，要是直接删帖，哪怕我们有理，也会被一些围观的用户误认为是理亏。” 顾恒比江诚想的要更远一点，直接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基本已经可以确认，这是一次人为事件，目的就是为了黑交易平台，动摇他的根基。 虽然现在还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但他自信没有判断错误！ 要是真出现这样的事故，一般不可能在同一时间爆发，而且选的时间还这么巧妙。 从这些帖子发出的时间来看，都是在凌晨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这时公司虽然也有倒班的工作人员对平台进行监管，可人数不多，要想进行反击，或者进行舆论引导，肯定忙不过来，这才让事情成为整个论坛讨论的焦点。 一个巧合的发生可以当成是偶然事件，当接二连三的巧合碰到一起，就是必然事件，必然有阴谋。 若不是阴谋，有谁会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论坛来发帖？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二三十号人。 所谓三人成虎，一个人说交易平台坑，可能没人信，可要是一次有几十个帖子这样说，哪怕交易平台占着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要是采取强硬方式直接删帖，可能就正好中了对方的圈套，让围观的用户产生误解，从而造成反弹。 招数算不上有多高明，可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就会埋下祸根。 处理是必须的，而且还要强硬！ 他这次要是采取温和的手段，或许别人就会以为他软弱，下次可能会用更加恶心的手段来制造舆论攻势。 “现在消息已经扩散开来，再进行舆论引导已经行不通，你先把这些帖子锁定，别让不知情的用户继续盲目跟风。 另外，发出声明，先将责任分析清楚，提醒买家今后多加注意。其次，表明态度，对那些不法钻营的卖家，将追究到底。 最后，承担责任，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交易平台提醒不到位，如果不能及时帮买家追回损失，交易平台将全额赔偿，但仅此一次！” 第一步，自然是将言论给控制住，防止继续扩散，同时表明交易平台会对此次事情负责到底，给所有用户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明明不是交易平台的责任，却主动担责，这是什么精神？人道主义精神啊！ 可以预见，当顾恒的第一个举措被执行到位后，不利于平台的言论，都会为之转变，那些想通过制造舆论来黑论坛和交易平台的人，就没了继续发挥的空间。 这也是顾恒为什么说对方招数不高明的原因，只要他不上当，不进一步激化矛盾，干出删帖引起围观用户反感的事，事情就不会进一步扩大。 同时，采取比较妥当的处理方式，把姿态放低，凸显出用户至上的理念，对方就彻底没了继续发挥的空间，事情也很快就会平息。 但显然，这不是顾恒想要的结果！ 只挨打，却不还手，也不是他的性格！ 为了不激起围观用户的逆反心理，他选择了低姿态，可对于那些被当枪使的人，他不可能息事宁人。 既然愿意被人当枪使，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杀鸡儆猴 当顾恒赶到公司的时候，一份资料已经摆到他的办公桌上。 “顾总，这是我们从后台数据中统计出来的资料。” 江诚所说的资料，正是那些交易后，通过验证方式重新找回账号的卖家资料，包含对方预留的银行账号信息，交易时的ip地址，以及游戏账号的详细资料。 不管对方是钻漏洞，还是被人给当枪使，都已经触犯到了顾恒的底线，他的态度只有一个：从严从重！ 要知道，对方在平台上交易，可是留有银行账号信息的。 虽说在如今网络信息还未彻底大爆炸的年代里，他还无法在网上人肉到对方的全部资料。 但通过ip跟踪，要确认对方所在的城市，却是易如反掌。再加上对方银行卡上面所预留的名字，足可以吓对方一身冷汗。 事实上，那些人应该庆幸，要是顾恒真想玩大的，他还可以找冯家伟帮忙，通过对方预留的银行账号，请银行系统帮忙查询对方的身份信息，然后告对方一个非法牟利的罪名，要是涉及金额达到一定数字，是可以直接追究刑事责任的。 不过，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兴师动众，实在划不来，所以顾恒才只想着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对方一个教训。 第一点，直接与游戏公司进行交涉，要求游戏运营商对那些已经在爱网游交易平台出售，却通过验证方式找回的游戏账号，直接进行冻结，然后转交给交易平台的相关买家。 这么做表面上看完全是属于无用功，买卖双方要是没串通一气，合伙演双簧，卖家不可能轻易钻到漏洞，通过验证方式找回游戏账号。 而实际上，这是做给所有爱网游论坛的用户看的，是为了秀肌肉，展现实力，让用户相信，论坛会维持公平，也有实力维持公平！ 可游戏公司会同意吗？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那些卖家的账号，大都是胜大旗下的传奇游戏中的，当顾恒亲自交涉，陈天侨不可能不卖这个面子，更不用说对方也是爱网游论坛的股东之一。 胜大这种游戏巨头公司都已经表态，那些小一点的游戏公司敢不答应？ 不答应也没关系，负责与那些游戏公司交涉的行政部妹子说的很直白：“我们顾总发话了，要是你们公司不冻结该玩家的游戏账号，并返还给我们公司，从今往后，凡是与你们公司挂钩的游戏类产品，将被永久列为爱网游论坛的黑名单，并在全平台披露你们包庇钻营不法份子的行径。” 如此强硬的态度之下，效果立竿见影！ 没有哪家游戏公司想去触这个霉头，纷纷选择妥协。 这要是上了爱网游论坛的黑名单，差不多就等于全国的游戏玩家都知道了，而和黑挂上号的游戏，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为了几个游戏玩家，犯得着与爱网游论坛硬怼吗？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冻结账号还没完。 那些卖家钱已经收了，就算被冻结账号也只是没亏，说不定还从别人那里收到了额外的钱，还是有得赚。 于是，顾恒打出了一张隐藏许久的王牌！ 万盛网管软件，一扇连接着国内众多网吧的大门。 自从当初将恒创网管软件改头换面，以万盛网管软件的名字推出市场后，顾恒就一直对其寄予不小的期望，期间还让技术部的人员不断完善更新，推出新的版本。 如今在国内，虽然也先后冒出过一些免费的网管软件，但论影响力，远远无法与万盛相提并论。 原因有两点！ 第一，万盛网管是最早推出免费版本的，在其他版本没出现之前，就已经抢占到了足够的市场份额。 第二，万盛网管软件的优越性，有着整个恒创科技的技术团队作为应援，它的功能，在市面上无疑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毕竟它只是一个免费的软件，没有多少人会花费太多精力，在一个无法盈利的软件上花费太多精力。 有了这两点，万盛网管软件在国内网吧领域的市场占有份额很大，具体有多大，看一组数据就清楚。 截止到五月份，网上最新推出的万盛网管软件下载数量，已经足有六万次。 即便这里面只有一半的下载量是用于网管经营的，也代表了全国有数万家网吧在使用万盛网管软件。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万盛网管软件的覆盖率，已经到了全国各地。 通过万盛网管软件弹一次窗，差不多也就等于全国数量众多的网民，都知道了某一信息。 以前交易平台上线的时候，顾恒有想过用万盛网管软件的弹窗进行宣传，可后来一看，完全用不着，有了爱网游论坛为依托，交易平台的上线根本用不到其他更多的宣传手段，只要把声势造起来就足够了。 所以一直到今天，除了公司内部的一些员工，都很少有人知道顾恒手里还掌握着这样一张王牌。 今天，是时候让它出来亮亮相了。 杀鸡用牛刀！ 江诚如此评价顾恒的举动，但他却笑道：“这是杀鸡儆猴！” 打的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要是不适时秀秀肌肉，或许别人还会以为他好欺负，一计不成，下次又玩出别的花样。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 陈冲现在很烦躁，就在刚才，他正在网吧玩游戏，玩的正嗨的时候，账号忽然就直接被冻结了。 第一时间，他不是找游戏公司投诉，而是打开了爱网游论坛。 当看到几大板块里，置顶的那条“将对交易平台上不法钻营的卖家追究到底”信息时，他莫名有点慌神，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是他一发小，听说现在在国内一家游戏公司上班，就在前几天，那发小打电话给他，想请他帮个忙。 他本来还有点犹豫，可对方却说事成之后直接给他一千块，他才免为其他的答应下来。 电话拨通后，陈冲急忙问道：“喂，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上次交易的那个游戏账号被封了，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能有什么状况？封了就封了呗，反正你又没亏！” 理是这么个理，可陈冲不放心，追问道：“不是，论坛上现在都闹开了，你说论坛要是真追究责任，我能逃得了干系？” “难道还能把你告上法庭不成？放心啦，就芝麻大点事，人家哪有这个闲心管你？再说，你那账号当时也就卖了不到一千块钱吧，这点小钱，还构不成刑事诉讼。” 又是安慰，又是讲理，陈冲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可下一秒，当看到眼前电脑屏幕上忽然弹出的一条信息后，他眼前顿时一黑，恨不得把刚才那个亲热叫着哥的家伙，直接拖出来捅几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狠狠秀肌肉 网管软件弹出来的信息中，主要提到的，就是在爱网游交易平台上不法钻营的卖家信息。 虽然没有照片，也没有详细到某个村，可省，市，县，以及名字，及其在游戏中的账号id，这些信息全都被披露了出来。 怔怔的看着信息上某个名字，陈冲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干嘛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答应那家伙干这破事？ 现在好了，丢人都丢到全国去了！ 陈冲也是去过外地的，知道在其他一些地方的网吧，很多都是用的这款叫万盛的网管软件，现在这家网吧出现弹窗消息，难道其他网吧会没有？ 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恨那个拉他下水的发小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快、立即、马上消除影响。 别人或许不会把陈冲这个名字直接和他挂上等号，可一些玩的好的，知道他游戏id的，能不知道？ 以后还能在这些熟人面前抬起头来？ 感觉上论坛找客服，主动认错，哪怕是赔钱，也要让论坛把关于他的信息给删了。 那坑他的二逼发小也说过，一千块钱是构不成刑事诉讼的，只要肯主动低头认错，态度良好，说不定就有和解的可能。 陈冲现在是真怕了，他就一个喜欢玩点游戏的普罗大众，哪知道网络上还有这么多门道，竟然还能给把他的信息给差不多搜集齐全，还能通过网管软件，把他的丑事给披露出来，让全国各地的网民知道。 这岂不是说，对方要是不轻易罢手，时不时的在网吧弹个窗，他得背上这个黑名单一辈子？ 这样玩，以后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别的不说，网吧是肯定不敢进了，每次一上网，正玩的嗨呢，忽然一条弹窗，说他干了不法钻营的勾当，这还能有心情玩？ 赶紧调解，必须赶紧调解！ 调解完之后，尼玛第一时间就要找那狗日的发小算账，这下差点没把他往死里坑。 要是早知道爱网游论坛这么牛逼，他还会去贪那点小便宜，那不是存心给自己添堵吗。 此刻，如陈冲这种心态的，在全国各地还有，那几十个前一秒还自认为占了便宜偷着乐的家伙，此时又正好在一些装了万盛网管软件的网吧上网的话，彻底笑不出来了，只想哭。 这干的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糟心事啊！ 他们之中，第一时间想着去和爱网游论坛和解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唯有一个奇葩例外，想都没想，直接上论坛发帖开骂，说侵犯了他隐私权之类。 得，这会知道将人权，讲法律了，早干嘛去了？竟然还有脸上论坛开骂！ 对于这种喜闻乐见的事，顾恒决定成全他，既然对方还嫌不够丢人，那就在数十万的论坛用户面前，再丢一次人吧。 当那个脑袋里缺跟弦的家伙所发的骂人帖子被置顶后，当成千上万的用户轮着骂他没脑，贼喊捉贼，把各种极尽想象的头衔加到他头上后。 可以想象，他的内心是奔溃的！ 然而，这就算完了吗？ 不，好戏才刚刚开始！ 当陈冲这些人一个个开始主动投诚之后，经他们口所披露出的信息，足以让顾恒找到再次发飙的证据。 很快，那些早上还在叫苦，高喊着“交易平台坑人”的买家，被拉出来鞭尸。 有陈冲这些人的指证，甚至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提供汇款凭证等信息，已经是铁证如山。 被带出来的，还有一家游戏公司和一家跟风爱网游的小型游戏论坛。 顾恒没想过使用法律途径去告对方的恶意商业竞争，那种扯皮的事不仅费时费力，最后的结果可能也只是不痛不痒。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回击手段，要让对方彻底肉疼。 事实上，顾恒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将信息披露出来，甚至都不用进行舆论引导，那家背后使阴招的游戏公司和小型论坛，已经被数十万的论坛用户给黑的体无完肤。 事情曝光没多久，文员就有转接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进来，是那家游戏公司的，对方终于扛不住压力，选择了认怂！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顾恒既然已经掌握局面，也痛快的回击了过去，对方既然主动认怂，他权衡一二后，也慢慢平息怒火，没有赶尽杀绝。 他没接对方的电话，只是让文员转告对方，曝光信息置顶一天后会删除！ 短短几个小时，爱网游论坛将一场危机悄然化解，还强势回击，把背后使手段的人连根带起，算是狠狠的秀了一下肌肉。 也是这件事，让业内的一些公司，开始重新评估爱网游论坛的潜力和实力。 同时，一个以前被所有互联网企业给忽略的东西，又一次走进了大家的视野。 网管软件！ 事隔将近一年，网管软件再一次搅动风云，所引起的波澜，比第一次要大上不少。 去年七月份的时候，一款恒创网管软件面世，引发了一场小范围内的战争，不少小公司或者个人纷纷涌入，想要分一杯羹。 结果，战争还没彻底打响，当网上推出免费版本之后，就彻底偃旗息鼓，没了后续。 那时候，对于网管软件，大都数互联网企业是没多少重视的。 一来是当时国内网吧还没迎来爆发期，分量不足，看不上眼。 二来则是网吧的经营特性，让一些需要引流的网站提不起兴趣，你总不能指望一群主要是奔着游戏去的网民，每天花费一定时间去浏览一个网站吧？ 就算偶尔感兴趣点进去了，真正能够留下来的用户又有多少？ 这年头，真正需要做用户的网站，基本上也就是一些论坛，门户网等，他们一般都有特定的针对群体，但绝不是占据绝大比例的，极其年轻的，还喜欢玩游戏的用户。 但经爱网游论坛的今日一战，一些互联网企业回过神来想想，对网管软件开始重视起来。 的确，网管软件不适合做一个引流窗口，但完全可以做一个信息输出窗口啊！ 或许有人会疑惑，信息输出，不就是为了引导流量到自身平台吗？ 也对，也不对！ 信息输出，有引流的作用，但不仅限于引流，还可以起到广告的作用。 弹一次窗口，或许人家看一遍就忘了，要是每天都弹一次呢？ 像那“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的广告，不就是靠着一遍一遍的广告，最后差点把人脑袋都给洗了，逢年过节买礼品，看到那包装，送礼只送脑白金的概念就会自动涌现。 当然，网吧里弹产品广告不现实，但对于那些游戏公司而言，这种广告绝对是效果显著。 一时间，不少公司对爱网游论坛手上握着另一张王牌，也就是网管软件这块，很是眼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抓住时代的脉搏 利用网管软件，接通国内网吧的端口，进行信息输出，这在如今年代里，算的上一张王牌。 但也有其局限性，偶尔弹一次窗没什么，要是一天弹个七八次，或许网民就会厌烦，甚至是找网吧老板投诉。 到那时，哪怕万盛网管软件再有优势，功能再完善，网吧老板们也会迫于压力，选择卸载。 所以，在顾恒眼中，网管软件算是一件战略性武器，可以使用，但不能频繁使用。 而从更长远的角度考虑，网管软件终究是难成大器的。 如今网管软件已经被冠上免费的头衔，任你玩再多的花样，都难以改变这一现状，就像是国人用惯了免费的微软系统，想要变成收费模式，可能吗？会有人买账吗？ 同样的道理，如今的网管软件既然开了免费的先河，再想扭转局面，几乎已经不大可能。 光这一点，这决定了它的格局。 试想一下，如果腾训光只有一个扣扣，没有拓展出其它的盈利渠道，它还玩的下去？ 因此，顾恒从没打算在网管软件上投入太多。 在他眼中，网管软件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为公司旗下的产品进行导流和宣传。 至于其他人如何认知网管软件，顾恒没这个闲心去猜测。 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爱网游论坛的地位受到挑战之前，尽快打造出另外一款粘性更强，前景更远大的核心产品。 门户网？社交平台？电商？直播平台？ 选哪个进行攻关？ 从历史规律来看，门户网必将被淘汰，不可取。 做直播平台，看似是不错，可以当前的技术水平，压根做不到。 电商前景最远大，但要想快速崛起，必须有足够的根基，小马哥能弄出淘宝，是因为他已经有一个阿里巴巴打底。 严格来说，小马哥弄淘宝，并非是跨界，而是转型，从b2b的电商模式，转型到c2c，将销售沉淀到最终端，开展个人对个人的电商模式。 也正因为一开始就有比较不错的底子，小马哥才能成功融到数千万美金的启动资金，开启他真正的腾飞之旅。 换而言之，顾恒没这个根基，甚至对电商的运营推广模式，他都还停留在雾里看花的水平，要想弄这个，似乎不太靠谱。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社交这块处女地，比较适合眼下的恒创科技。 毕竟爱网游论坛从本质上来讲，也算的上是一个社交性质的平台，只是它的受众比较单一纯粹，论坛本身的局限性，也无法让用户之间建立起更加深入的交流。 社交领域，顾恒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名字！ 05年左右推出的校内网，后更名为人人网，08年推出的开心网，以及09年才推出，却后来居上的鑫浪微博。 其中，校内网主打的社交群体是大学生，通过实名认证的方式，进行精准定位，让全国各地的大学生都可以在平台上找到自己的初高中校友。 然而，它的成功之处，也恰恰是他的失败之处。 对大学生而言，渴望与分布在天南海北的校友建立交集，在同一个平台进行交流互动，所以校内网一经推出，便迅速被学生群体接受认同。 可随着学生群体相继走入社会，成为职场中人后，校友这个圈子就显得有点小了，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和曾经的校友一通瞎侃，分享各自学校的趣闻乐事。他们闲暇之余的交际，开始向同事这个圈子转变。 因为意识到自身的局限，校内网后来想过转型，改名为人人网，即为人与人交流互动的平台，只是因为诸多因素，没能转型成功，逐渐被时代潮流给淘汰。 至于08年推出的开心网，主要针对的群体是办公室白领，靠着曾火到不行的抢车位，开心农场等社交游戏，几年内用户就破亿。 然而，因为太过依赖于游戏，而忽略了社交的本质，当那些经典游戏慢慢失去热度，并被其他公司跟风模仿之后，开心网也就很快失去优势，风光不再。 至于后来居上的微博，它成功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鲜明的，是把社交做成了一个偏媒体属性的平台，把粉丝经济做的出神入化。 通过粉丝众多的明星用户，以及各界名人为纽带，带动成千上万的用户入驻平台，很轻易的就打开局面。 在当时，不管是三线明星还是一线明星，如果自身没有足够硬的背景，最不敢开罪的就是媒体，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全部来自于粉丝，一旦被媒体给恶意抹黑，很容易受舆论引导的粉丝就会抛弃他们，他们的地位也将就此失去。 因而，他们很需要一个可以向全国人民发声的平台，而微博就很好的契合了这点，把这些名人给请到微博平台上开设账号。 靠着这个纽带，粉丝们自然会纷纷涌入。 而随着微博的影响力扩大，以及传统媒体的逐渐没落，越来越多的名人，甚至是政府机构，都涌入其中开设账号，彻底奠定了它社交平台的霸主地位。 从这三家平台的发展历程来看，顾恒最倾向的当然是做微博，只是这年代，技术绝对达不到要求。 远的不说，光一个及时推送消息的功能，在如今就很难做到。 微博博主发一条信息，就会被及时同步到所有粉丝的个人页面，这个功能在多年后一点不出奇，但放在眼下，就是一道迈不过的坎，这是当前的技术水平所决定的。 所以，从技术难度上来讲，最好攻克的，应该是校内网。 但要想做这个，一开始的定位就决不能只局限在学生群体。 靠校友交际，可以把全国广大的学生群体给拉拢，另外靠社交游戏，可以把上班族以及其他年轻群体给拉拢。 至于更广泛的受众群体，顾恒暂时没考虑。 在2002年，国内上网的主力军，就是偏年轻，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学生和职场人士，抓住了这两大群体，就等于抓住了当前互联网时代的脉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最佳时机 顾恒很清楚，公司发展到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 爱网游论坛和交易平台这一个组合，长期发展下去，不能说没有盼头，但前景很有限。 相比起今后大火的社交，电商等领域，这个组合更是显得小儿科。 作为一个重生者，明明有着更多更有前景的项目，他不可能甘心于只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因此，早就有所构思的社交平台，正式被他纳入攻关的里程碑，他想用这个项目，打破公司现有的瓶颈，进入另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在这之前，他有做过一些功课，认为眼下开发社交平台，绝对是最好的时机，也是最契合公司的一个项目。 先说时机！ 所谓时机，无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国内互联网市场刚兴起，很多领域还是一片空白，社交平台这一块同样如此，谁抢先，谁就有先手优势。 就拿前世的校内网来说，即便是定位错误，后来转型也没成功，但就是靠着先手优势，到了2010年以后，依然还有一群铁杆死忠愿意支持。 地利方面，顾恒如今已经不是孤家寡人，在湘市这个地方，他有冯家伟这样的强力盟友，只要两人关系没有破裂，他基本上不用担心会被小人惦记，可以不去考虑太多的公关与应酬，只需安心埋头发展，积蓄实力。 人和，如今爱网游论坛已经算是小有规模，今天又稍微秀了下肌肉，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敢小觑试探。 同时，他害怕遇到的一些竞争对手，现在都还自顾不暇。 百度，还在主攻搜索引擎，和谷歌瓜分市场，没有太多精力去研发其他的产品，而在没有推出贴吧这个积累用户的平台之前，百度基本上不具备对外侵略的跳板。 最让顾恒担心的腾训，很不巧，现在也遇到了对手。 是鑫浪推出的uc聊天软件，面对这个老牌的互联网巨头企业，腾训这个显得比较年轻的小伙并没有足够的信心，正在全力备战，大有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另外，眼下的腾训，也还未曾涉足游戏产业，还在拼命攒用户，继续扩大影响。 有以上这些前提在，顾恒完全可以不打枪的进村，偷偷的发展。 再说契合度！ 公司目前主打的就是爱网游论坛和交易平台，其中论坛本身就是一个社交性质的平台。 推出一款粘性更高，方便深入交流的社交产品，就能够把论坛的用户导入到新平台。 所以，对顾恒而言，这是一个趁势崛起的最好时机！ 等到05年左右，当腾训和百度已经整合完毕，先后开启上市之路，就将展露他们的侵略性，到那时，他要再想搞大动作，估计就远没这么轻松。 只是，大方向他有了，可如何逐步展开工作，却是千头万绪，比较让人头疼。 打造真正的社交平台，涉及方方面面的东西很多。 比如是不是要把这个项目和论坛以及交易平台进行整合？ 整合的话，他短时间内将不缺资金，胜大第二笔注入公司账户的七百万，可以作为项目的启动资金。 但真要整合到一起，他绝不甘心胜大以一千万的低价，就拿走一成的股份，必须要对方追加投资。 若是不整合，他固然可以不和胜大分享这个新的项目，但启动资金从哪里来？把自己手上爱网游论坛的股份卖一部分出去筹钱？ 正细细思量这些的时候，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我叫josey(乔西)，曾在米国雅虎公司担任过cfo，并获得过mba学位认证，是通过一家猎头公司留意到你的联系方式的。” 手机里头，传来的是一个女声，用英语说名字的时候口感很纯正，倒是比较像一个长期旅居国外的华人。 只不过，对方虽说是在打招呼，却根本没有太多的语气变化，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在对着书本念一段话，听不出任何客套和寒暄。 顾恒本能的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语气，又是cfo，又是mba，恃才傲物的人是可以被原谅的，而且对方还是女性。 他只是觉得有点反常。 这事不是应该先由猎头公司将候选人的资料传给他，等他觉得可以，再通过电话面试吗？怎么对方直接就打电话过来了？ 再说，对方要是没说谎的话，那可是真的牛人！ cfo，首席财务官！ mba，工商管理硕士！ 顶着这些耀瞎人的头衔，还是从雅虎这种国际巨头公司出来的，怎么会看上这份三十万年薪的工作？ 见顾恒没有开口，那边的女声继续说道：“你是顾总吧！我打电话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自荐一下，因为我有要事想在湘市呆一段时间，而猎头公司那边提供给我的资料里，没有既是在湘市，又与我原来工作对口的岗位。” 尽管对方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冷静，可牛人嘛，有点姿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是对方一副上杆子倒贴的模样，顾恒反倒要怀疑，对方刚才所说的那些头衔，是不是在路边花几十块钱买的。 顾恒想了想，问道：“方便透露一下你为什么非得选择湘市的理由吗？” “不方便透露，但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一句话，直接把顾恒给堵死，你是牛，可说话不知道委婉点吗？ 简单的几句话，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要么是故作摆姿态装高冷，要么就是真不懂国人的中庸之道。 “你可以过来试一下，但我不能保证什么。” 但看在对方头上的几个闪耀光环，顾恒还是答应了面试。 从发布信息到猎头公司，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稍微满意的，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貌似很牛的，而且还因为某些原因不计较薪酬的，就权当试一下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圈就能知道！ 对方要真是在路边买的证，难道还能过的了面试这关？ 怎么想，顾恒都觉着不亏本。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那位乔西，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已经先后拒绝过几份年薪百万以上的工作，理由只有一个，对方公司不是在湘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海归精英 赶着六月份的尾巴，顾恒抽空去拜访了几位任课老师。 当然，拜访得有名目，他想了想，找到个借口，说是端午佳节到来，带点自家的土特产请老师们尝尝鲜，感谢老师们的栽培。 说是土特产，其实也是他买的一些茶叶，熏肉之类的东西，价格也不贵，用来套交情最合适。 对于顾恒这位瞅着比较眼生，又是头一次登门的学生，几位任课老师一开始都有点懵，但架不住顾恒的热情，最终半推半就的，总算是把心意给送出，并成功在几位老师面前刷了一回脸，秀了下存在感。 国人都讲究一个礼尚往来，顾恒寻思着，这一趟跑下来，这次的期末考试应该不会出现挂科的情况了，他也不多求，六十分就万岁，多给一分对他来说都是浪费。 不过，这边人情走完，他同时也欠下另一份人情。 能打探到这些老师的住址，许婷婷从中出了力，要不然他就算有这想法，一时半会也摸不着这些老师的门。 好在，随着两人越来越熟络，这一份人情并没有给顾恒增添太大的心里负担。 彼此之间，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份默契。 当许婷婷说有人烦她时，顾恒只要不忙，就会去给她当门神，将一些烦人的苍蝇给挡下。当顾恒不经意间说烦人的考试又要到时，许婷婷就给他出主意，让他去老师家里摆放一下…… 一点一滴的相处，让双方已经不需要把感谢这种口头语时常挂在嘴上，大家心照不宣。 在外人看来，两人已经与情侣无异，只是许婷婷心里清楚，终究是有不少差别的，只是她很聪明的没去捅破。 ……… 六月份的最后一天，顾恒和江诚去了趟火车站接人，接到人后，三人直奔预定好的酒店给来人接风洗尘。 饭桌上，经江诚介绍，顾恒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许耀祖！ 对方也确实没有辜负这个名字，三十出头，浑身上下都隐隐透着一种海归精英的气场。 这人正是江诚给他介绍过的，有在国外某大型游戏公司任职过的老乡，如今在老家的事业单位端着铁饭碗。 简单熟悉之后，顾恒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一位妙人，是为了一位姑娘才毅然决然的放弃国外还算优渥的工作，踏上归国之旅。 虽说是江诚介绍过来的，但基本的考察也是必须的，顾恒确实很想拉起一支能够独立完成游戏研发的队伍，但还不至于逮着人就予以高位。 同样，许耀祖也需要时间观察和思考，才能做出决定。 一方面是老家稳定的工作，虽然薪水不是很高，但胜在稳妥，而且每天下班就可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比较悠闲自在。 另一方面，他其实也想有所改变，尤其是当孩子出世后，他感觉肩上的担子变得重了。 在国外几年，他薪资是不低，可当时年轻，花销也比较大，没有攒下足够后半辈子富足生活的资本，要是还死守着那份工资不会有太大变动的工作，将来孩子长大后，他怕给予不了孩子最好的一切。 为人父，想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和生活，这是常态，更不用说他还有这个能力。 也是基于这点，当江诚邀请他过来时，他没有太多犹豫就点头，答应过来看一下。 在见到顾恒后，他一开始是有些失望的，老板竟然这么年轻，该不会是玩票性质的富二代吧？ 要是这样的话，他可以考虑赶今晚的火车回去。 当接触过之后，许耀祖的这点小心思没了，当得知顾恒完全是白手起家开创的公司，他看顾恒的眼神有着不易察觉的细微变化。 好歹是在国外闯荡过的，许耀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当然，诧异也是难免的，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就已经靠自己的本事开起公司，这种事迹在国外不少，但在国内，绝对不多。 这也是江诚的聪明所在，他事先没有将顾恒和公司的底细透露给对方，而是等对方过来一点一点挖掘。 要是事先就把底细全部透露，许耀祖这次来，或许就有可能因为事先期望值太高，当某些方面觉得不如意的时候，失望也就越大。 相反，不告知真相，让许耀祖一点一点去挖掘真相，就会处处发现惊喜，期待值一步步提高。 午饭过后，许耀祖提出，想去公司看看。 江诚和顾恒相视一笑，知道对方心动了。 来到公司，在得知公司的主营业务后，许耀祖终于无法保持镇定，惊讶说道：“江诚，你可是把我瞒的好苦啊，万万没想到，爱网游这个国内最大的游戏论坛，竟然就是你们公司的。” “没有点根基，我也不敢把你这位海归精英给请过来啊！” 江诚呵呵一笑，没有过多解释，许耀祖的反应，已经达到了他的心里预期。 “顾总，你现在是打算拉团队研发自己公司的游戏吗？” 许耀祖转头看向顾恒，内心其实已经有所决定。 在他看来，背靠爱网游这个平台，顾恒要是研发游戏，绝对不愁没有受众，说不定，下一款火遍全国的网络游戏，就将从这家公司诞生，论前景决定不差。 “短期内，我打算研发一款休闲类的小游戏试试手。” 顾恒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只是答案却有点出乎许耀祖的意料，休闲类游戏？这有什么奔头？ “顾总，恕我多嘴问一句，休闲类游戏怕是没多少前景吧。如今国内网游市场已经被传奇给炒热，从这里切入，不是更符合公司的利益吗？” 许耀祖盯着顾恒，似乎想听到一点不同的看法。 他骄傲，却不自负，顾恒能够白手起家开创今天的局面，要是没点过人的眼光，绝对不可能。 他担心的是，眼前的这位年轻老板太过自负，听不得其他意见，将一手好牌给打烂。 要是这样，他或许会重新考虑刚才已经做出的决定。 “休闲类的小游戏，论盈利能力，自然是远远不能和传奇这些网游相比，但它的受众范围，也是那些游戏远远不能比的，一款好的休闲游戏，可以让每个上网的人都玩，可传奇这些游戏，绝对没有这么大魅力。” 许耀祖细细琢磨了一下，说道：“顾总开发休闲类游戏，是想以此来提升爱网游论坛用户的粘性？”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有的放矢，相比起大型网络游戏，休闲类游戏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开发周期短，投入成本相对较低，受众也广。 而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吸引流量，但盈利方面，就比较差强人意。 别看现在联众棋牌游戏用户众多，可说到底，它也就只有用户多，论捞金能力，传奇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半点都比它多。 而从爱网游论坛目前的格局来说，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成本，推出一款简单，可玩性较高的小游戏，确实能够大大提升用户对平台的粘性。 如果顾恒是从这一点考虑，先开发休闲类的小游戏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也对，但不全对！” 顾恒笑着点头，没打算继续深入展开，对一个还没加入公司的人，他不可能透露太多。 事实上，别说是许耀祖，就算是江诚这位元老，对于他的一些核心理念和计划，知道的也不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潜力与胸 顾恒需要一个能挑大梁的精英，帮他带出一批游戏研发人才，从而在游戏产业这一块打开局面。 要做到这点，光凭一份看似辉煌的履历是不够的，还得落到实处，看许耀祖到底有多少能耐。 对许耀祖的评价与考核，顾恒已经悄然展开，言谈间，不时问起一些关于游戏设计的理念，以及对游戏市场的大致看法。 半个小时后，顾恒已经在心里给许耀祖打出一个不低的分数，正式抛出橄榄枝，诚邀对方加入公司。 之前一直进退有据的许耀祖面对有点突然的招揽，似乎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言辞有点含糊，没有及时表态。 江诚及时起身，打破僵局，说今天暂时就聊到这，反正不急在一时。 顾恒没强求，让江诚先去试探一下口风也好。 高端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这固然是公司目前的短板，他也愿意为了补齐这些短板给予高薪，可要是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他也不会当这个冤大头。 没多久，江诚把人送走后折返，找到了顾恒。 见江诚一脸笑意，顾恒笑道：“怎么，想到什么高兴事了。” 江诚摇头，说道：“没有，我是终于问明白，许耀祖刚才为什么没有点头答应。” “想要高薪？” 江诚点头说道：“不全对，他要的是一个家，要是真留在湘市，他想把家人接过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人恋家，离不开老婆孩子。” “想要公司给他安置房子？” 顾恒眉头皱了起来，这要求说不上有多过分，只是一个还没展现出价值的员工，一入职就直接给房子，实在说不过去。 “他的意思是，愿意跟公司签一份三年的长约，但需要公司给他安家，他可以放弃今后三年的所有年终奖金，只拿工资。” 顾恒说道：“他就这么不看好公司的前景！按理说，他一个海归精英，要是真加入公司，起步就是中高层，三年的年终奖金，在湘市买一套房子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一时摸不准顾恒的心理，江诚也不好表态，说道：“对有些人来说，账不是这么算的，拥有一个家，他们就会觉得心安，才会放手干事业，这一点，对已经拖家带口的人来说尤其明显。” “老江，你忽然这么感慨，是不是也想着成个家了，有没有瞧得上眼的，我找人去帮你制造机会。” “咳……” 刚端起一杯水喝下，江诚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给整的够呛，一张脸憋得通红。 等他缓过来，顾恒才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江，你也是该考虑找个女朋友了，你看你，每天都是最早来公司，最晚一个下班，还经常跑过来加班，过的就跟个苦行僧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压榨你呢。” 这不是客套话，而是发自真心，江诚身为公司的技术总监，目前来说，算是仅次于顾恒的第二把手，可他倒好，天天忙里忙外，还经常主动加班，俨然就是公司里最忙的人。 这些顾恒都看在眼里，要说没半点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诚然，顾恒有给他股份，也相信这些股份在今后可以让他过的逍遥自在，想的更远一点，甚至是住半山别墅，买游轮出海都有可能。 可人终究是讲感情的，对于这位自打创业以来就任劳任怨的心腹大将，他当然希望对方过的更好。 “顾总，这个话题下次再说好吗？” 尽管年纪比顾恒要大，可说起这方面，江诚大感吃不消，说道：“咱们还是先把许耀祖事给敲定，虽然人是我介绍过来的，但从公司的利益角度出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没有异议。” “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我就可以给他想匹配的待遇。” 顾恒坐直了身子，给出答复：“公司可以给他安家，但不是直接挂到他名下，我会以公司的名义购买一套价格在三十万以内的住房，地方由他挑。 如果他能在半年内给我拉起一支可以独立完成游戏研发的队伍，并按照我的设计理念完成一款休闲类游戏的开发，这栋房子将会作为奖励，转到他的名下，达不成，房子就算做是公司贷款给他买的，由他分期偿还。 你代我转告他，如果答应这条件，明天就可以来公司谈具体的薪资待遇。” 江诚没想到顾恒会给出一个这样的答复，花了几秒钟消化其中信息，迟疑开口道：“顾总，半年时间，是不是短了点？” “老江，时不我待啊，在互联网的发展浪潮中，必须要步步抢先，才能赢得先机。再说，男人的潜力，就像是女人的胸，有的看似没有，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力挤！” 听到如此另类的比喻，江诚只有哭笑不得的点头。 ……… 女人的胸，有的需要挤才有料，但有的，即便是穿的宽松，也难掩其波涛汹涌。 许婷婷显然是属于后者，她傲人的身材，无论走到哪，都能保证足够的回头率。 自打前两天申请公派出国留学的资料得到批复后，她找顾恒的频率开始比往常要频繁一些。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她已经看的很明白，她和顾恒是彻底没什么可能了，不是她不够优秀，而是另外一个人，在顾恒心里扎根太深。 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假想情敌，她羡慕过，也嫉妒过！ 到如今，她已经可以做到坦然面对，有时候甚至还可以很平静的问起顾恒，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呢？ 痴缠烂打不是她的性格，哭着要死要活也不是她能做出的事，不如就保持这样吧。 或许，成不了有情人，成为知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有时候，知己之间，能够聊得话题，往往比情人之间还要多。 晚上，许婷婷又一次把顾恒约了出来，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想在离开的时候，尽可能的多看那道身影几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怨毒的眼神 许婷婷出国留学的申请已经通过，这个消息没有瞒着顾恒。 对于这个因为种种阴差阳错而一头闯入他生活的女孩，顾恒最开始，只有对她身材的本能欲念，继而变成有点欣赏，当从凌舒口中得知许婷婷为他做过的一切后，欣赏中又多出点感动，还有一种不愿宣之于口的淡淡喜欢。 知道许婷婷即将飞往大洋彼岸，开始崭新的生活，顾恒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祝福之余，陪她度过最后的大学时光，让她在湘大的两年旅程，画上一个相对比较圆满的句号。 当晚，许婷婷提议去唱歌，顾恒答应了。 说实话，许婷婷唱歌水平不算好，但好在音色不错，顾恒倒也能听的下去，就在一旁静静听着，给她打着节拍。 昏暗的灯光下，许婷婷窈窕身姿愈发迷人，顾恒内心却相当平静，没有多少情欲！ 这种情况，在以前是没有出现过的，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以往每次一起外出，他的视线总会下意识往许婷婷的傲人胸围上逗留。 “唱累了，换你啦！” 连着唱完几首，许婷婷回到座位，把话筒递给顾恒。 顾恒微笑着接过，准备去点歌，却被许婷婷抢先一步占据点歌台，说道：“我帮你点，早就听刘华他们说你是歌神，我得验证一下。” “那几个寝奸！” 顾恒笑骂一声，也没有辩解，同在一个寝室，他偶尔歌兴大发也会哼唱几句，刘华知道他会唱歌不出奇。 不是他自夸，相比起许婷婷这种水平，歌神这称号他还真就敢笑纳。 然而，看到第一首歌时，他有点懵！ 女人花？这是什么鬼！ “唱吧唱吧，既然是歌神，怎么能没点挑战呢。” “你胸大，你有理！”顾恒很自然的回了她一句。 这话最先不是顾恒说出来的，而是好多天前，许婷婷在一个关于“到底是当男人辛苦，还是当女人辛苦”的话题辩论中说出来的。 当时两人各种旁征博引，谁都没说服谁。 最后，许婷婷一句“我胸大，我有理”，就此结束辩论。 也是那次，两人在经过短暂的尴尬之后，话题逐渐多了起来，也不再刻意的维持什么谦谦君子，文静淑女的形象。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 顾恒跟着旋律开唱，他对这种曲风不是很擅长，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而许婷婷，已经陶醉的闭上双眼，歌不醉人，人自醉！ 一首，两首…… 不知何时起，许婷婷开了一瓶酒。 顾恒没有劝，他知道许婷婷的酒量，一瓶啤酒不会出问题。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钟，顾恒怕太晚回寝不安全，提议回去。 上次还听万涛明他们提起，说学校周边晚上有点不太平，上次就有在外兼职的女学生回校时被打劫，事后还报了警。 对于这些校园内的一些新闻，经常在外边跑的顾恒也只能从万涛明他们口里得知，记得刘华当时还在替那个女孩子担心，说道：“得亏那女生长的相当一般，要是长的漂亮点，保不齐就不止丢点财了。” “再唱几首，半小时就好！” 许婷婷似乎歌兴大发，顾恒也不好拆台。 再说，他也是艺高人胆大，想着要真碰上那些小毛贼，指不定谁哭呢，他顾哥的名声可不是瞎吹的。 结果，半小时又半小时，等从k厅出去时，已经快十二点，期间许婷婷又喝了一点酒，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酒不醉人，却也管不住一个想醉的人！ “没事吧！” 顾恒看着她有点虚晃的步伐，有点担心。 “没事！” 许婷婷整个人虚靠在顾恒身上，醉眼朦胧的说道：“顾恒，你知道吗？阿姨自从那天回去后，有跟我电话联系过，当然，每次都是欣欣给我打的，后来才被阿姨接过去的，阿姨说，让我牢牢看着你，别有钱就在外边乱七八糟的瞎来。” 说着，许婷婷还眯着眼睛，伸出手指，不怀好意的瞄着顾恒，似乎他真就是一个作奸犯科的坏人一样。 顾恒一边感慨着顾妈竟然还会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一边说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寝室吧。” “我不回去，我还想走走，你这个贴身保镖得随驾左右！” 许婷婷耍起了小性子，或许也只有这时候，她才有勇气对着顾恒耍点女孩子的小脾气。 “现在不早了，你看外面的店都差不多全关门了，明天再陪你出来逛。” 看着清冷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影，顾恒不想这时候在外边瞎逛，胆大是一回事，但没必要瞎逞能。 许婷婷没有继续坚持，点头娇哼道：“那你送我回寝室！” 夜空群星闪烁，许婷婷依偎着顾恒，两人往寝室方向走去。 因为靠的比较近，许婷婷的发香入鼻，同时被她那傲人的胸围压迫着，顾恒内心难免有点小骚动。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两道斑驳的影子被拉的好长。 许婷婷一直没有吭声，似乎很享受这难得的亲密接触，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半醉半醒的她往里面瞟了一眼，正好与里面的一道目光对接，本能的发出一声低呼。 刚才那个与她对视的人，是人是鬼？ 干瘦的身材，蜡黄的面孔，还有露出的熏黄的牙齿，简直跟电视里的干尸差不多。 除此之外，她还有看到那个人，正拿着针头往胳膊上扎。 当这个即便是在电视里也不会播放的阴暗一面暴露在眼前，她内心狠狠的跳到了一下，即便是内心比较成熟，可她的见识，她的世界观，更多的还停留在自己所接触到的。 有些事，别人说的再多，只会觉得是在夸大其词，唯有亲眼看上一遍，才会觉得震撼。 许婷婷整个人都有点蒙，一半是被吓得，一半则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真有人会把自己折腾这种鬼模样。 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给搂住，脚步都已经脱离地面。 许婷婷蒙了，顾恒可没蒙，大晚上的，在一些黑暗角落里碰到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出奇。 他只希望，这些人不是万涛明所说的那群敢抢劫的，吸毒这事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没钱吸毒的人，这些人为了筹钱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底线可讲。 跑出几步，身后似乎没有任何动静，顾恒提着的心开始回落。 下一个瞬间，当他忍不住回望的时候，巷子里也正好探出一双打量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先是一惊，继而，被怨毒所取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受伤的野兽 如果说在湘大，有人会对顾恒恨入骨髓，那只有一个人，李亮。 从军训时被揍，他对顾恒就记恨上了。 后来见到顾恒和一群放高利贷的对干，这种怨恨开始逐渐加强，他也怨上天不公，为什么那个富二代可以耀武扬威，而他却一无所有。 当天晚上，憋着一股邪火没处发的他找了个妹子，结果火是泄了，却因此惹来一身骚，最终被逼的堕入无边深渊。 那女的事后威胁他，要五千块，要不然就向学校举报他。 可他一个穷大学生，上哪去找钱，谁能给他五千块？ 在那无措的时候，他对顾恒的恨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觉得他的所有遭遇，归根结底都是顾恒害的，让他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当时，在求情无果后，他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却没想到，那女的却峰回路转，给了他一条生路。 没钱也行，但得帮她做点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着推销一些小药丸。 听到那话，李亮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事能干？ 真不能干？ 当那个女人半是威胁，半是色诱之后，他最终还是干了，也干了。 干第一次的时候，他很紧张，浑身冷汗直冒。 第二次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手脚冰凉。 三次四次之后，他内心已经变得强大起来，已然无所畏惧。 只是，长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也成了需要小药丸的一员，并且愈演愈烈，发展到需要注射的地步。 他本是体院生，这精神状态怎么可能训练好？ 几次之后，有体院的老师发现了不正常，最终，他被开除了。 被学校开除，又不敢回家，他彻底沦落成一只只敢在阴暗角落里生存的老鼠。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怨恨！ 怨苍天不公，怨开除他的学校，怨打小报告的老师，怨把他带上这条路的那婊子，也怨那些平时称兄道弟，却不愿意借几百块钱给他的所谓朋友。 但最怨的，还是顾恒，要是没有顾恒，他今天绝不会沦落成这样子。 有几次，他甚至曾偷偷跟踪过顾恒，想着要报仇。 可临了，却又不敢动手，还拼命给自己找借口，现在是大白天，等下次找机会，在晚上堵他。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当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顾恒隐隐觉得有点熟悉，却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露怯，也不能立刻逃跑，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被这一瞪，曾经被揍的阴影爬上心头，李亮露怯了。 可转眼，在看到顾恒身边的许婷婷后，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么水灵的妹子，为什么就不是他的？ 为什么对方就能潇洒的活在阳光下，搂着这么水灵的妹子，而他就只能在阴暗角落里，和老鼠打交道？ 不知何时变得干瘦如柴的手掌蹭了蹭口袋，一样冷冰冰的事物给了他底气。 在前不久，他就是和里面的几个人，用这东西抢了一女学生的钱包。 今天，似乎同样可以用它来报仇雪恨。 “哥几个，有肥羊，干他一票！” 李亮鼓起勇气，冲里面几个还沉浸在飘渺幻境里的同伴招呼一声，自己先一步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赶紧走，立即报警！” 顾恒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吩咐许婷婷先走。 同时，他想着主动掏钱能不能了事，可当看到走出的几人发现许婷婷，那骤然变亮的眼神后，他知道，给钱行不通，得给拳头才行！ 看着那几个身材干瘦的家伙从巷子里跑出来，并用一种很猥琐的眼光盯着她，许婷婷一点醉意清醒了大半，立即掏手机，打算报警。 “臭婊子，还想报警，哥几个，弄她！” 几人见状，脸色一变，加速往这边冲过来，知道顾恒厉害的李亮却稍稍落后了两步， 狭路相逢勇者胜！ 对于这几个弱鸡，顾恒其实不憷，但看到当中有两人掏出了弹簧刀，他脸色微微一变。 “赶紧走！” 一把将许婷婷推开，顾恒看了下四周，没见有东西可用，一把扯出了腰间皮带，把几人的去路给挡住。 这种情况下，顾恒没有想过留手，唯一的底线就是，不弄出人命。 一皮带抽下去，冲在最前面的一人疼的嗷嗷直叫。 顾恒用的是带铁的皮带头，这东西要是往脑袋上招呼，搞不好都会弄出人命，他往对方身上招呼，又下了狠力气，足够伤筋动骨。 但他犯了一个错误，用皮带头打人，伤害是足够，却不好收回。 等他想在对方围拢过来之前下第二次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被另外几人欺身到跟前。 如果都是空手的话，他一v四绝对能完胜，可对方手上的利器，却让他处处防备，也处处受制。 没两下，他就挨了不少拳头，但也被他成功卸掉对方一把利器。 身上的疼痛，让顾恒激起了凶性，下手变得狠辣起来，一脚下去，打人专门瞄准胸口和脑袋。 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 刚走没几步的许婷婷正想报警，却看到顾恒已经被围攻，对方还手持利器，她彻底慌了神，按键的手指都变得有点不利索。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没出国校门的大学生，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直到，当看见一道身影偷偷猫到顾恒身后，举着寒冷的刀光准备冲顾恒后背招呼的时候，她才如梦惊醒，一种莫名的本能，驱使着她没想任何后果，就直接冲了过去。 她此刻脑子里只要一个念头：不能让顾恒有事！ 刀子没能扎入顾恒身体，李亮正准备动手的姿势，被闯入的许婷婷冲的一晃，失去了准头。 李亮眼里已经没有别人，只想给顾恒来下狠的，本能的一挥手，想要赶走许婷婷。 然而，传来的，却是一声痛呼。 血，红色的血光从许婷婷额头上渗出，开始还只是一条细线，很快，就如一条小溪般，顺着额头，眼角，直往下留。 不到两秒钟，她半张脸都已经被鲜血沾染，看上去有几分可怖。 一瞬间，顾恒脑袋里直接陷入短路。 一声极其压抑的痛苦喊叫从嘴里发出，有如受伤野兽的嘶吼。 看到李亮手上还染血的利器，他一脚猛的踹出去，差点将对方整个人都给踹飞。 “顾恒，我好痛！” 许婷婷捂着额头低声哭喊，一边的眼睛已被血光模糊，另一边的那只水亮眸子，此刻只剩下茫然和无助，痴痴的看着顾恒。 一声呼喊，让顾恒心口痛的快要撕裂。 这一刻，他甚至有把这几个渣滓至于死地的念头。 那几人看见许婷婷的恐怖模样，被毒品麻醉的神经有了片刻清醒，对上顾恒那双恨不得吃人的眼神，齐齐打了个冷战。 没有犹豫，顾恒一把将自己的t恤扯下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许婷婷，一边给她止血，一边开始打120。 他的眼神，依旧在冷冰冰的盯着几人。 眼神中传递出一个信息，我记住你们了。 即便是恨不得顾恒去死的李亮，对上这眼神也是没了继续上前的勇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撤退。 他们知道，要是继续，顾恒可能真的会杀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患得患失 许婷婷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额头上开了一道几公分的口子，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只要调理得当，将来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 伤势不严重，顾恒提着的心也跟着落回肚子里。 但是这一道口子，却不只是留在许婷婷额头上，也留在了顾恒心里。 患难见真情！ 当许婷婷在那种环境下，毅然的选择站出来，当看到她无助的眼神时，顾恒心中一道口子在逐渐放大。 心中原本安放的一杆称，属于许婷婷的位置，悄然上升了一大块。 许婷婷的身影，也已经在心里扎根！ 一个晚上，顾恒就在医院里度过，陪许婷婷聊了好久，才让她相信自己不会破相。 凌舒昨晚大半夜都没见许婷婷回寝室，还以为是顾恒终于没按捺住，偷了腥。 第二天一大早，本想着打个电话调笑一下许婷婷，却没成想，竟是先接到了顾恒的电话。 闻讯急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凌舒看到顾恒正从过道尽头的吸烟区走过来。 得知许婷婷受伤，凌舒当即就想发飙，质问顾恒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许婷婷。 顾恒却已经先一步开口，说道：“麻烦你照顾下婷婷，我出去有点事。” 语气很平静，却让凌舒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这一刻的顾恒，给她的感觉，似乎有点危险。 顾恒走后，凌舒去了病房，看到许婷婷额头上贴着的纱布，心里本能的咯噔一下。 因为惊吓，失血过多，又担心从此破相，许婷婷昨晚到三点多才睡着，当再次睁眼时，身边只有凌舒在守候着。 许婷婷打量了下四周，开口问道：“顾恒呢？” “你还惦记着他干嘛，亏他长的五大三粗的，连个女孩子都保护不好，有什么用。” 凌舒想着刚才顾恒二话不说就撒手走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先是把顾恒数落了一番。 待看向许婷婷时，又开始心疼起来，叹息说道：“你这傻丫头，碰到事情你冲上去干嘛，能帮上忙吗？这次幸亏只是额头上开了一道小口子，医生说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你说要是在你脸上开一道口子，伤口再大一点，你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这事不怪顾恒，是我要求要多玩一会的，要是早点回学校的话，估计也不会碰上这种事。” 许婷婷没有去细说当时的惊险情况，怕凌舒瞎想，更不想凌舒把事情传到家里去。 凌舒其实也知道，这事不能真怪罪到顾恒头上，见许婷婷还急着帮顾恒开脱，就此打住话题，开口调笑道：“说说吧，现在有什么感想，是不是觉得苦尽甘来，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有了这次的患难与共，你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刷刷的跟着涨，我估摸着，他心里原先的那位青梅竹马，怕是已经没有多少优势可言，你只要趁机加把劲，也不用急着出国了。” 许婷婷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沉默起来。 昨晚出事之后，她能明显感觉到顾恒对她态度上的微妙转变，那层隔着的纸，似乎已经没了。 可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反倒开始患得患失。 盯着天花板呆呆看了半晌，她才幽幽说道：“凌舒，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变了？” “当然，也不想想，以前的许婷婷多骄傲，多自信，哪像现在，被姓顾那小子给迷得神魂颠倒，尽干些傻事。” “那你说，这样的我，能不能留得住顾恒？我知道，就算发生了昨晚的事情，我顶多也就是和顾恒心里那个女孩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甚至还有所不如，靠着一份感动撑起来的感情，能维持多久？” 凌舒歪着头，认真看着她，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是什么？” “假话就是，你抓紧这机会，争取早点把顾恒给扑倒，然后，公主和癞蛤蟆从此过上了开心幸福的日子。” 许婷婷笑道：“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非得把他损成一只蛤蟆！” “你看看，我还只是口头上说两句，你就想着维护他。把他看的太重，就等于是把自己摆在了相对卑微的位置，而一份从开始就不对等的感情，要维持下去，是很辛苦的。” 许婷婷细细咀嚼着这一句话，问道：“这就是你的真话？” 凌舒摇头，说道“不是，真话是我也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顾恒现在事业很成功，经营着一个号称国内最大的游戏交流论坛，据说一年可以赚千万，我也是前几天才从刘威他们嘴里知道的。” 尽管是一种很不在意的口吻说出这话，可凌舒的内心如何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年入千万？ 这真的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能做到的？ 说的真是顾恒？ 一连串的问号，在许婷婷脑海中快速闪过，和当初凌舒知道这信息的时候差不多。 许婷婷以前就认为顾恒身上有一种特质，将来或许不会平凡，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走到这一步。 如此成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优秀二字可以形容！ 她花了点时间才消化这信息，也终于知道一向自诩为小诸葛的凌舒，为什么会给出“不知道”这个有损招牌的答案。 顾恒如此年轻，就已经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事业，未来三五年，他能走到哪一步？他接触的会是一些什么人？到那时，他又会受到多少诱惑？自己是否能驾驭住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 要放在以前，许婷婷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出肯定答案，可现在，她已经无法确定。 正如凌舒所说，在这场感情中，她太过投入，表现的也太卑微，甚至已经开始迷失自我。 这样的许婷婷，连一个未曾谋面的对手都没有足够勇气去面对，更不用说遥远的将来。 也是因为如此，在凌舒调侃她可以不要出国的时候，她才没有底气给出肯定的答案。 半晌后，许婷婷终于说道：“凌舒，我想出国！” “感情上，我不同意，但理智上，我保持沉默！我唯一能给的建议是，一切随心。” “我只是不想太计较眼前的得失，一次患难与共，我只是在原本必败的局面上扳回了一城，趁着这份感动还没有被耗尽的时候退出，还能再下一城。但说到底，感情的维系靠这个不可能走远，我还得苦修内功，去国外走走，正好可以让我冷静一下，找回原来的我，可以不惧任何对手，有足够的自信和他共担风雨的我。” 得，绕了一圈，许婷婷的中心还是没离开顾恒，凌舒开始收回刚才的话，不管是感情上，还是理智上，都应该让许婷婷出国走走，这丫头真着了魔。 “确定不后悔？” “确定！” 看着许婷婷认真点头，一副准备奔赴战场的模样，凌舒决定先给她打点预防针，说道：“你就不怕你前脚走，他那位青梅竹马后脚就找上门，两人开始幸福快乐，没羞没躁的生活。” 许婷婷很淡定的说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就算他们眼下在一起，能代表着永远在一起？我不一定驾驭的了男人，她就能轻易驾驭，不会患得患失？” 医院里，两个女人忽然就画风突变，开始讨论起了兵法。 另一边，顾恒走出医院后，已经展开全城追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七月份的前奏 全城追缉，自然是对李亮那几人，昨晚一幕幕回想起来，他仍然心有余悸！ 昨晚一开始，他并没有记起李亮是谁，可事后细细回想着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神，他终于记起来了。 才一年时间，他没想到当初那个脑袋被门夹的体院生，竟然已经堕落到去吸毒。 他同样也想不通，对方有什么理由怨恨他，军训那一次，他不也同样背了处分？ 但不管怎样，他觉得，不能放任这个不确定因素继续存在！ 当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时，无疑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对方还对他心存怨恨。 第一时间，他去体院找到了以前和李亮混在一起，还和他打过架的那几人。 当被顾恒约出去时，几人心里是有点忐忑的，打又打不过，拼人脉和背景，更没法玩，注定被碾压。 “你们有李亮的联系方式吗？” 一开始，几人都是直接摇头，当顾恒说给出联系方式一千块的时候，有人开始犹豫了。 加码到两千块，顾恒得到了他想知道的。 然后，通过冯家伟的关系，顾恒联系到湘大片区的一位派出所副所长。 在钱与权交织的网络下，不到三个小时，李亮几人被从一间逼仄阴暗的出租里被逮住，还从出租房里搜出不少药丸和注射过的针头。 当几人被带走后，顾恒请这位向所长以及对方的几位同僚吃了顿饭。 饭桌上，顾恒旁敲侧击的问道：“向所，李亮这些人应该可以构成重罪吧！” 向所长很懂套路，说道：“从出租屋里搜出不少东西，初步可以定性为走私贩毒，蹲上三五年都算是少的。” 顾恒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说道：“如果还涉嫌抢劫，持械伤人呢？” 盯着顾恒那张年轻面孔看了看，向所长心下有些讶异，如此年轻，心肠倒是够硬。 但想想顾恒背后的关系，他又觉得很正常，说道：“坐实了的话，七年以上。” 一锤落音，基本已经宣判李亮几人的下场！ 对此，顾恒没有任何同情和怜悯，路都是自己走的，有触犯法律底线的勇气，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事实上，在他眼里，李亮几人不止是社会的毒瘤，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颗被认为是埋藏在他身边，随时可能会爆炸的雷。 早一点把雷给挖掉，他也能早一点舒坦。 ……… 许婷婷只在医院呆了三天，就决定出院。 出院那天，顾恒提前赶到去接人，还劝她多住一段日子。 许婷婷却笑道：“你还真把我当成重伤患者啊，就这点小伤，打点消炎针就差不多了。” “那记得要忌口，要少吃辛辣食物，要及时去复诊……” 听着顾恒的唠叨，许婷婷没有嫌烦，眼睛眯成了月牙。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好舍不得就此离去啊！ 可是，不离开，面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对手，以及更遥远的将来，她还能守住这份幸福吗？ 许婷婷没有十足的把握，相比眼下，她更期待长久的未来。 ……… 七月份的前奏，恒创科技有两位高管相继上任。 第一位，是游戏策划部的经理，许耀祖。 第二位，则是公司副总，乔西，但她更习惯大家称呼她josey! 与此相对应的，则是公司大刀阔斧的改革。 第一步，是部门拆分，从技术部抽调了一支十人的团队，归属游戏策划部。 新成立的游戏策划部，只对技术总监与顾恒负责，是公司接下来的重要项目，为此，顾恒还在天宇大厦的十三层另外租了一间办公楼，专供游戏策划部闭关修炼。 值得一提的是，这十人团队中，有几人是顾恒钦点的，有李铭这位兼职学生，还有一位是辅助许耀祖的副手。 权利掣肘，这一点顾恒早就有所考虑，许耀祖与江诚是老乡，如今又都身兼核心高位，放太多权，未必是好事。 但最先提出这一建议的，则是乔西。 一位头上顶着众多耀眼光环，三十出头的霸道女副总！ 对于这位主动邀约上门的女副总，顾恒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其大才，恨得是太不讲情面。 顾恒至今还记得，在那个小小会议室里的一场面试，或许就算多年后，都仍旧难以忘记。 还记得，当那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生人勿进气息的女人走进公司时，留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冷的气场。 不同于凌舒那种伪装的高冷，乔西给人的高冷感觉，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似乎与周遭的一切带有本能的一点排斥。 第一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大家都下意识忽略了他的第二印象，比较养眼的外貌。 对于这次面试，顾恒没有食言，由江诚和他一起面试，各出一道面试题。 江诚是个性子比较随和的人，哪怕知道要招聘的是副总，职位还在他之上，但初次见面，应有的礼节他没丢。 只是，那只伸出去的手最后却尴尬的落在半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不好意思，我有个怪癖，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 尽管对方有给出解释，可配合她平静的陈述，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敷衍。 顾恒当时就差点直接把人给轰走。 这是什么态度？有病就早点去治啊！ 要不是江诚及时圆场，这一场面试可能会就此落下帷幕。 但接下来，顾恒却开始纠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水平是真有，而且是大才！ 一份十多页的公司文件，对方只花了五分钟就看完合上，接着就是侃侃而谈！ 一开始，顾恒和江诚都等着看笑话，五分钟看完十多页的信息，还合上文件夹，真当自己能过目不忘啊！ 可接下来，两人越听越惊，所有要点，竟然无一错漏！ 更厉害的是，她提出的每一项建议，都很有针对性。 如管理结构松散，股权结构不清晰等等诸如此类！ 这些正是顾恒已经意识到，却受限于水平，一直不知该如何着手解决的弊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灭绝师太 管理五十人左右的公司，对顾恒而言，勉强还能够应付下来。 再想往上拓展一点，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想将一切大小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做到人尽其用，就有点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个野路子出生的管理者，没有系统的管理过一家大型企业，经验和能力都不足以支撑起更大的摊子。 于是，引进高端管理人才，成了他无奈之下的选择。 对于乔西的个人能力，顾恒已经不再怀疑，对方不仅一阵见血的指出公司目前存在的一些弊端，还提出了相对应的解决方案，足见其功力。 可是她的性格，顾恒最开始是有点介怀的。 作为公司高层，乔西这种性格或许能很快竖起起威信，让员工不会因为其性别而小瞧。 但同时，高层有时候不仅仅只是对内，还得时常对外。 对内，她是副总，仅在顾恒一人之下，对下属员工冷一点，严一点，并无太多不妥。 对外，她这种冰冷，甚至看上去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性格，无疑是行不通的。 深思熟路过后，顾恒最终还是留下了她。 乔西性格上的缺陷，固然不可能成为一个内外兼顾的全能型管理者，但撑起公司如今的规模，已经足够。 对方施威，他可以施恩，对方主持对内工作，对方交际则有他开展，以此可以达到平衡。 反过来想，乔西也正因为这点不完美，反倒让顾恒安心不少，觉得会比较好驾驭，要是招一个能力出众，又世故圆滑的副总，他或许就会倍感压力。 ……… 新官上任三把火，乔西上任没几天，与顾恒商量过后，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第一把火，就是将许耀祖的游戏策划部拆分出去，让其进行闭关修炼！ 第二把火，则是对公司进行结构整合！ 在这之前，公司的业务有几项，美团网，爱网游论坛，交易平台，以及一个万盛网管软件。 项目不少，管理却比较松散，简而言之，就是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弊端太多。 打个简单的比方，以前公司每个部门都兼着几个项目的事，有时候外出有事，回到公司报销账单，财务部只给出一个笼统的账目，外出报销费用。 看似问题不大，却不尽合理！ 财务，是公司的重中之重，每一笔费用的支持，都得清晰明确。 为什么上市公司都得公布其财务报表？因为透过这份报表，股东就可以分析出公司的运营情况，是赚是亏，是不是值得继续跟进其公司股票。 同样，范围缩小到公司的每个项目，也都必须给出一份清晰的账单，让公司高层和股东，可以从中看出明确的投入产出比，才好确定其利润空间，决定是否对这一项目重点跟进。 眼下公司不算大，人员也还不复杂，若不及时纠正这些，等公司扩展后，必然会暴露出众多弊端。 公司规模小的时候，可以靠人治，因为事情本就不多，当老板的对公司一切已经了然于胸。 可要想发展成大企业，就必须进行法治。 任何一笔费用的支出。任何一个项目的立项，推广，都得明确的按照规章制度来执行。 这也是之前顾恒完全推行人治，一个人分管大大小小的事情，感觉精力不够的根本原因。 乔西给出的意见是，在目前没有必要开设分公司的前提下，将公司按照项目进行结构整改，设立一个项目部作为纽带，连接各个项目的具体运行。 新设立的项目部主要对公司旗下运营的几个项目进行规划，某个项目需要技术支持或者资金推广，由项目部负责这一块的员工提出申请，经由总经理办公室批准，再下发到技术部总监或者财务部，由其提供技术支持和资金。 公司部门的添加，是为了完善整体结构，表面上看需要多耗费人力，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必不可少的。 第三把火，则是对公司项目进行整合，明确股权结构！ 以前，因为胜大的注资，顾恒只把爱网游论坛。以及后来推出的交易平台纳入恒创科技，将美团网给摘分了出去。 这也是胜大压根没看重爱网游论坛的这点产出，只是想借助论坛的影响力反哺胜大运营的游戏，要是换成别的公司，这种做法很容易被人诟病，甚至是怀疑顾恒将注资金额挪作他用。 这也是一大弊端！ 乔西提出，将所有项目整合到恒创科技旗下，明确各项目的所有权，防止将来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纷争。 不过，在整合之后，恒创科技这家公司的名下，除了多出一个暂时看不到多少前景的美团网之外，还将多出一个已经占据国内不少网吧市场的万盛网管软件，要求胜大对恒创科技重新估值。 公司也可以借此展开第二轮融资，加快推进的步伐！ 除此之外，乔西上任几天以来，每天都有召集公司中高层开会，就如何效率化管理，如何完善公司规章制度，推行出一系列措施。 几天下来，公司对这位高冷副总，敬佩之余，更多的是害怕。 实在是太厉害也太不讲情面了，一份报告，稍微一点数据错误，她一眼就能看出，接着就是板着脸训斥。 事实上也不算是板着脸，因为乔西那张脸，正常状态上就是如此，看不到多少笑容，一些人已经私下称呼她为灭绝师太。 唯一将她列为偶像的，只有财务部的那些女人。 虽说乔西有拿过mba的学位认证，管理水平足以胜任公司副总一职，但别忘了，她前一份工作可是首席财务官，处理财务上的事情，才是她最擅长的。 在她眼里，一份厚厚的财务报告就是一串串数字，通过这些数字，她可以理清公司所有的运营情况。 那里支出出现不合理，哪里就需要调整！ 当她将财务部几名职员的工作内容进行小小调整，并给出一些宝贵经验后，财务部的女人对她惊为天人。 至此，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顾恒，终于认可了乔西，也开始逐步的放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离去与融资 乔西上任后，顾恒终于卸掉了不少担子，开始将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他盯着的，是公司整合之后的第二轮融资，以及十三楼新成立的游戏策划部。 尽管第二轮融资的提议是乔西提出来的，但她却不知道，顾恒真正想要融资的核心项目，是社交平台。 如果只是开发游戏项目，以公司目前账面上的资金，加上游戏交易平台的产出，差不多可以支撑下去，没必要融资分摊自己的股份。 也只有社交平台的立项开发，这个需要大把烧钱的项目，才会让顾恒舍得分摊股份，与人分享。 同样是平台，一个真正可供千万上交流互动的社交平台，不管是技术攻关，还是软硬件的需求，都不是爱网游论坛这个平台所能比拟的，与之相对应的，自然就是大笔的资金需求。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优势！ 在国内诸多互联网行业还在摸索着盈利手段的时候，他却早已经有了清晰的盈利思路。 前期为了产品研发，分出一些股份在所难免，不过等平台发展壮大后，他对资金的需求就会大大减少，不至于出现小马哥等人身为项目开创者，却掌握股份很少的情况。 ………… 七月中旬，湘大各年纪开始期末考试，进入暑假倒计时。 对绝大多数学生而言，这都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近两个月的长假，想想都让人都有点小激动。 但对顾恒而言，却并非如此，甚至情绪还有点小低落。 就在两天前，许婷婷回家了，接下来，她将从家里飞往大洋彼岸，开始她为期两年的留学生涯。 自从许婷婷出院后，两人的关系有着比较明显的突破。 尽管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挽着胳膊逛个街，又或者是在没人的时候被许婷婷偷偷的啃一口，已经不算是禁忌。 对于这种有限度的亲密，许婷婷乐此不疲。 而面对这些偷袭，顾恒心里已经没了抗拒，只是没主动去要求更进一步。 这一切，直到她离去前的那一天晚上…… 当时天公作美，一场瓢泼大雨将刚从电影院出来的两人给淋成了落汤鸡。 在一家宾馆里，顾恒终于见识到许婷婷相当有料的身材。 当许婷婷换掉湿衣服，裹着一块浴巾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顾恒顿时被那道深深的沟壑，和浴巾下那双雪白的大腿给勾住。 浴巾只有那么宽，上面一截刚包裹住大半边胸，深邃迷人的沟壑引人犯罪，下面刚遮住臀，雪白肌肤惹人暇思。 尤其是进入洗手间去换身上的湿衣服时，当看到架子上的那一套粉色的内衣之后，顾恒开始口干舌燥，刚才许婷婷竟然是真空上阵。 当再也压抑不住，冲出洗手间的时候，见到的是却许婷婷羞着脸，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被子里。 顾恒视线跟着她的身子转移，眼眸中很是炽热，有欲望在隐隐升腾。 只是，许婷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浇熄了他的欲望。 “你先去帮我把衣服吹干，待会给你看，但是不能吃！等我去美国之后，如果你还想，飞过来看我，我就给你。” 许婷婷挑逗了一下顾恒，却没有就此将自己交给顾恒，而是聪明的给出一个留待后续的承诺。 她知道，如果顾恒要真想，她没法拒绝。 但她更相信，说出这话后，顾恒不会强来。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顾恒将自己的欲望狠狠的发泄在了洗手间，带着不知是遗憾还是轻松的情绪，和许婷婷打车回了学校。 第二天送许婷婷去坐车，许婷婷临别前，给予顾恒一个深深的拥抱和亲吻。 那残留的暗香，至今还萦绕在顾恒心中。 几天考试下来，顾恒低落的情绪已经有所好转，直到陈天侨邀请他去沪市商谈第二轮融资的消息传来，他那颗平静了几天的心脏才再次猛烈跳动起来。 对他这种心理年纪的人来说，一份值得珍惜的感情固然可贵，但还不至于因为对方的离去，而茶不思饭不想。 有情饮水饱，把爱情当生命，这是二十岁左右才有的心态。 过了三十，事业对男人来说，已经成为必需品，名利场对他的诱惑，不比一份值得珍惜的感情来的低。 暑假开始时，顾恒估摸着顾妈已经在家磨刀霍霍向鸡鸭，因此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家里，说要晚点再回家，免得她担心。 至于晚点是多久，他也说不清！ 事实上，他已经带着公司的头号智囊乔西，踏上了沪市的飞机。 共事半个月多月，顾恒多少也摸清了些乔西的性格，外表很冷，内心也很冷，看着是不好打交道。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她只是拒绝一些陌生人的亲近，并非是无法与人交流，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在雅虎这种巨头公司任职cfo。 “josey，我还记得当初你打电话来求职时，说有不得不来湘市的理由，能跟我说一下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飞机上无聊的时光，顾恒先是打量了一下国航空姐们的质量，随后想起了乔西曾说过的这句话，好奇心再一次被勾起。 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尤其是认识的人的八卦！ 乔西没有一口回绝，只是短暂的沉默，证明她内心有在思考这一建议的可行性。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暂时不方便透露。” 虽然还是回绝，但相比起对方刚进公司时，语气上，已经好了太多。 如果说，她把周边的人划分一个个的等级，只有等级足够，才能越接近她的内心，那现在，顾恒应该是从一级菜鸟，进入了二级。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你办完你想办的私事，就会离开，重新回美国去。” 事实上，这一点才是顾恒真正想知道的，好不容易才招到一位可堪大用的副总，让他可以卸掉一些担子，要是对方办完事就将远遁，那他也好事先做些准备。 乔西这次回答的很快，说道：“不一定！”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在湘市，我还是认识几个朋友的。”顾恒见无法找到突破口，也不自讨没趣，开始闭目养神，思考如何与胜大展开谈判。 说是融资，其实在顾恒看来，这就是一场谈判！ 他要拼命把自己公司的前景鼓吹的很远大，才能在付出最少股份的前提下，融到更多资金。 对方却正好相反，想的是以最少的资金，吸纳到更多的股份。 所以究其本质，这就是一场谈判。 顾恒想着，等到明年，小马哥就可以凭着电商的这张大饼，从软银公司融到几千万的美金，不知道等他画出社交平台这张大饼之后，胜大能给出一个什么价位。 眼下的胜大，已经正式开始崛起，到明年，将会走向巅峰，钱应该是不差的，只是敢不敢陪他玩，却还是个未知数。 这年头，第一次互联网泡沫危机才刚结束没多久，对于互联网企业的投资，很多公司还是比较理智的，不像今后，为了一个项目，前期就可以砸几亿美金出来烧钱推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陈天侨的诚意 对于这次的面谈，陈天侨显然也比较重视，竟然亲自前来接机。 说实话，当在机场大厅见到陈天侨的时候，顾恒多少是有点惊讶的。 按理来说，以双方公司的体量对比，陈天侨就算派一名高层前来接机，也算不上怠慢。 “老弟，可把你给盼来了，这次可得在沪市多呆几天，让我这个东道主，一尽地主之谊。” 见到顾恒之后，陈天侨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身边还有几人作陪。 其中有一张面孔顾恒比较眼熟，貌似是上次陪陈天侨去过湘市的投资顾问。 “陈哥你亲自过来接机，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顾恒客套寒暄着，简单介绍了下身后的乔西，就半拉着陈天侨往外走去。 他可是知道乔西的性格，那可是天王老子的面都不给的，万一要是当众落了陈天侨的面子，就算对方不介意，总归是不好的。 机场外，见顾恒一行人走出，司机已经开好车门迎接。 相比起顾恒公司的那两辆破车，最近正风声水起的胜大无疑阔绰许多，开路的都是奥迪，用来接人的，则是一辆商务大奔。 一路上，陈天侨并没有谈公事，而是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给顾恒介绍着沿途的风景和建筑。 十里洋场，东方巴黎等词汇，道尽了沪市近现代的辉煌。 身为华国内地的金融中心，这里的一切，都在围绕着经济发展打转。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高楼大厦，入驻的众多国内外企业，围绕的话题永远都是上市，股市，以及发展扩张！ 对于顾恒身边的乔西，陈天侨自然也有留心，只是简单的几句问候之后，最终笑着给出一个“有性格”的评价。 乔西一脸的无所谓，顾恒却是哭笑不得，帮着解释乔西的怪癖，才将这页给轻轻翻篇。 不知不觉，车队开到此行的目的地，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 上次陈天侨去湘市，顾恒为充门面，选了家五星级酒店给陈天侨一行人接风洗尘。 这一次，陈天侨身为东道主，当然也不会落下排场，选的是沪市最好的酒店之一，给顾恒两人接风。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在华国，是一门颇有讲究的学问，尤其是在待人接物上，把排场给足，不仅是给自己涨脸，客人也是脸上有光。 香格里拉，毗邻浦江而建，东方明珠电视塔尽在咫尺，距沪市环球金融中心也只有一公里左右，步行十来分钟就可以达到。 站在酒店高处，大好风光尽收眼底，尤其是到晚上，更是可以欣赏美丽的外滩夜景。 就这优越的地理位置，已经定性了香格里格不可能是一家普通的酒店，就算是在沪市众多的五星级酒店之中，它的排名也是相当靠前的。 对于享受，顾恒不是很看重，更准确的说，他觉着自己还没有达到可以尽情享受的阶段。 从接机，到下榻酒店，顾恒真正看重的，是陈天侨的诚意。 在爱网游论坛刚上线的时候，陈天侨慧眼识珠，几乎是没有过多犹豫，就签定一千万注资的对赌协议，还只要走爱网游论坛的一成股份，这是诚意！ 后来，胜大花费巨资构架自己的客服中心，却把爱网游论坛指定为传奇的客服论坛，让论坛注册人数短期内暴涨，这也是诚意！ 如今，胜大日进斗金，在游戏行业隐隐已经有一骑绝尘的姿态，陈天侨这位掌舵者，却仍亲自前来接机，这更是诚意！ 而有诚意的合作者，无疑是值得深交的。 事实上，在飞机上的时候，顾恒还有考虑过，社交网站这一块，是不是要带陈天侨一起玩。 诚然，他是受限于资金，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办法筹到资金。 其中最简单也是最快的办法，就是把手上恒创科技的股份出手一部分，将筹到的资金用来开发社交网站，就可以不必将其绑到公司原来的结构上一起进行融资。 想比起社交网站，恒创科技目前所拥有的论坛和交易平台，无疑都属于互联网行业的低级产品，一个成功的社交网站，估值绝对比论坛和游戏交易平台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所以，转让一部分恒创科技的股份，用来融资发展，是很可行的。 不过，这种方法有利也有弊。 利自然是他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保留对社交网站的所有权，等其成功研发面世，并展露出强大的社交属性之后，再进行单独融资，绝对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回报。 毕竟一个构想中的平台，和一个已经验证可行，并取得了一定成绩，前景在望的平台，估值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小马哥的电商平台，未面世前，软银公司两千万美金就可以要走百分之几十的股份，要是当时小马哥不缺启动资金，等发展个两三年再进行融资，恐怕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至于弊端，也不是没有，如果自己砸钱进行研发的话，他得紧着点用钱，生怕资金链断链还未见到成果。 这种束手束脚的制约，很有可能会导致平台面世的时间大幅度加长，甚至有可能错过最佳的崛起时间。 下飞机之前，顾恒其实还没做出最终决定，是把即将进入研发期的社交平台纳入恒创科技，一起进行融资，还是单独拆分出来、自己投钱撑过前期阶段？ 而下飞机之后，陈天侨的诚意，打动了他，认定他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而且是一个很有实力，可以合作共赢的合作伙伴。 不过，在商言商，他可以就此把陈天侨从游戏这个圈子里带向一片更广阔的天地，让胜大不面临今后每况愈下的尴尬局面，但前提也是有的，就是对方愿意相信他，肯砸钱，砸大钱。 信任是合作的基础，付出是回报的前提。 缺失了信任，双方就没有合作的土壤。 在这年头，顾恒也不是很确定，光凭一个概念是否能说动陈天侨投资，而且还是大胆投资。 尽管窗外是美丽的浦东江景，但顾恒怀着心事，却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思。 陈天侨三十来岁能够闯出如此基业，眼光自是不缺的。 他以为顾恒是舟车劳顿才显得兴致不高，所以吃完饭后就主动离去，让顾恒先做休整，明天再商谈具体的融资事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得见凡尘过客本尊 陈天侨一行人走后，顾恒准备上楼去休息一下，起身时却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乔西，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陈天侨身边的那人，姓梁的那位，好像是胜大的投资顾问来着。” 刚才饭桌上，陈天侨不是单身赴宴，身边还有随同人员，当中那位上次陪陈天侨去过湘市的投资顾问，在饭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乔西，自然没有逃离顾恒的眼睛。 “不认识！” 给出一个简单快捷明了的回复后，乔西潇洒转身，拿起陈天侨留下的房卡，先一步往餐厅外走去。 无独有偶，出了酒店大门，陈天侨也笑着问起这事。 “晓冬，刚才饭桌上我见你一直盯着顾恒身边那位美女看，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陈天侨嘴里的晓东，全名梁晓冬，是胜大的投资顾问，在此之前，曾在某投资公司从事投资分析工作。 此次既然是展开对恒创科技的二轮融资，陈天侨把梁晓冬这位投资顾问叫上作陪，先探探底，也是应有之意。 对于陈天侨的打趣，梁晓冬给出的却是苦笑，说道：“陈总，这次咱们怕是遇上硬茬了，顾总身边那位，可是高人。” “高人？有多高！” 陈天侨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对那位很有性格的乔西，可是记忆颇深。 “米国雅虎公司的前任cfo，近期回的国，前不久我一位在猎头公司上班的朋友特别提到过她，当时我看了下她的个人资料，还想着看能不能把她挖到咱们公司来，可我那朋友却直接劝我打消这主意，说对方已经先后拒绝过好几家上市公司的招聘，年薪百万加年底分红都没能打动她。” 百万年薪和年底分红，这份待遇，即便是如今的胜大都不一定敢给这个数。 眼下的胜大豪是豪，距离其巅峰时段，却还有一两年的光景要走。 陈天侨愈发好奇起来，问道：“那恒创是怎么把她给挖过去的？” 梁晓冬轻轻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估计是那位顾总有着非同一般的人格魅力吧。又或者，恒创科技在先后推出爱网游论坛和游戏交易平台之后，又在准备什么大招，让乔西这位米国归来的精英人才都为之心动，愿意和公司一起成长。” “这倒是真有可能，我那位顾老弟，眼光方面绝对是顶尖，从爱网游到交易平台，哪一步不是踩准了市场的脉络？幸好这是盟友，要是竞争者，我估计得多操不少心。” ……… 顾恒自然是不知道陈天侨一行人出去的对话，事实上，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眼前的这间位于高层，有着超好视野的总统套房。 站在落地窗前，整个外滩风景尽收眼底，这对于比较喜欢登高远望的顾恒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在湘市，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个晚上的住宿费用得好几千，顾恒估摸着，现在所住的这套房，一晚上的住宿费用，应该不会低于五位数。 顾恒没想到，陈天侨竟然如此客气，上万一晚的总统套房，说开就开，也不怕会没朋友。 仰躺在沙发上，顾恒给自己倒了杯酒，小饮慢酌，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 等到被电话叫醒时，窗外已是华灯闪烁，迎来了最美的外滩夜景。 电话是陈天侨打过来的，接通后，对方开口就是表示歉意。 “老弟，真不好意思，今晚临时有点要事，恐怕是不能过来陪你一览浦江夜景了。不过，你可得吃好喝好玩好，要不然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我在酒店那边给你留了司机，要想出去逛逛的话就让司机送你。另外酒店里也有酒吧，游泳池等娱乐设施，老弟你年轻英俊，去那里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不管陈天侨是不是真的有事，起码这番话是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考虑的如此周到，顾恒除了表示感谢，已经没有任何话说。 挂断电话后，顾恒敲响了隔壁乔西的房门。 门开三分之一，乔西站在门口，没有邀请顾恒进门的意思。 透过门缝，顾恒看到对方桌子上摆着红酒和餐盘，直接转身走人。 人家小日子比他过的自在，早就已经自己叫了餐，亏得顾恒还想问她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饭，简直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个晚上，顾恒没有去酒店的酒吧寻找意外收获，而是和已经收拾好行李，两天后即将奔赴大洋彼岸的许婷婷聊了很久的天。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床，顾恒去游泳池游了两圈，权当是晨跑。 吃完早餐后，叫上乔西，两人一起去了胜大公司。 和顾恒那边几十人挤在一个两百平的小地方不同，不差钱的胜大是一边赚钱一边扩展，早已经是兵强马壮。 无论是办公场地，还是公司整体的构架，都远远超过顾恒那一亩三分地。 随着陈天侨一行人穿过基层员工的办公区，往会议室走去的时候，顾恒和乔西两人收到了注目礼。 能让陈总亲自带队作陪，到底是何许人？ 投资者？合作者？政府工作人员？ 貌似都不像，顾恒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挑起一方大梁的人物。 但胜大一些已经知道内情的中高层，却是悄然在心里给顾恒冠上了牛人的称号。 不佩服不行！ 瞧瞧人家才多大，听说还是在校大学生呢，就已经闯下一番局面，简直比极富传奇色彩的陈总更传奇，保不齐三五年之后也是一方风云人物啊。 与此同时，爱网游论坛上面，也炸开了锅。 要知道，胜大的客服部，可是有不少人常驻爱网游论坛的，专门负责在论坛上为传奇游戏玩家服务。 客服部的招人条件，放之四海差不多都是一个标准：年轻，普通话标准，限女性。 而八卦，则是女人的天性！ 也不知道胜大客服部的妹子是从哪条渠道得知了消息，知道今天前来公司商谈事情的，就是爱网游论坛的站长，也就是传说中的凡尘过客。 在见到颇具传奇色彩的凡尘过客本尊后，知情的几位客服部妹子无法淡定了，偷偷跑到爱网游论坛上去发帖。 “今天终于得见凡尘过客本尊” 在论坛上混的，不知道凡尘过客就是本站站长的，或许有，但绝不会太多，当如此惹眼的标题一出，一个个都怀着好奇心点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虚实结合 传奇！ 对于众多爱网游论坛的用户来说，提起凡尘过客，都会将这个词和他挂上钩！ 因为一款传奇游戏，凡尘过客怒砸百万，就此打开名声，甚至一度被传出游戏界第一土豪玩家的称号。 靠着这个名声，凡尘过客先是推出爱网游论坛，一炮走红，短短时间内就做出了数十万的注册用户。 继而推出游戏交易平台，上线首日就诞生几个钻石级用户，交易额保守估计突破两百万，盈利相当可观。 至此，凡尘过客，一个已经被认定是富二代的网站站长，靠着一款传奇游戏，因缘际会之下，闯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传奇故事。 对于这位一向比较神秘的站长，论坛用户多少都有点好奇，如今见有人爆料，自然是蜂拥而至。 可当点开帖子后，一些人傻眼了，说好的爆料呢？ 通篇的核心词就几个：好年轻，好高大，好帅气！ 这特么也叫做爆料？ 妹子你是脑海里在yy着，然后摩擦着双腿发的这帖吧？ 爱网游论坛作为一个游戏交流论坛，用户大都是男性，谁想听对一个男人的吹捧？ 要是说凡尘过客好年轻，好性感，好漂亮这些，说不定还能找到些撸点！ 一开始，除了少数喜欢玩游戏的腐女纷纷摩擦着双腿跟帖，表示无图无真相外，占据论坛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性用户对于这妹子的爆料是颇有些失望的，他们想看的是更多的真实信息，而不是一个花痴女的yy。 可随后，当一位分析帝紧跟着发表出一篇干货满满的帖子，这才重新点燃话题，引起大家的热议。 这位分析帝有留意到，刚才那个发帖的id，郝然是胜大驻论坛的客服部人员。 而对方口口声声说见到凡尘过客本尊，这也就是说，凡尘过客现在有极大可能是在胜大公司。 一个是国内最大游戏交流论坛的站长，一个是国内最知名的游戏运营公司，两者碰头，这里面的信息量，貌似有点大。 指出这点后，才算是真的戳中了论坛用户的嗨点。 年轻帅气能当饭吃？ 真男人，就得忙事业，赚大钱，这才是能够引起论坛广大用户共鸣，找到代入感，从而展开热烈讨论的话题。 凡尘过客赶赴胜大，是不要要谈合作？ 论坛是不是要被收购？假如被收购，胜大是不是能管理好论坛？ 凡尘过客是不是打算卖掉论坛，是不是会给大家发福利？ 这些话题，才是论坛上的吃瓜群众真正感兴趣的！ 另一边，沪市胜大公司！ 已经进入会议室的顾恒和陈天侨等人，也已经开始展开初步接洽。 进入公事阶段，乔西开始展露她足以匹配百万年薪的个人才能。 在米国，她从事的职位就是cfo，这一职位的主要智能就是管理公司财务，与金融市场进行交互，另外还行使项目估价、风险管理、产品研发、战略规划、企业核心竞争力的识别与建立等职权。 也正是因为乔西具有这些方面的能力，顾恒才敢只带着乔西一人，就前来赴会。 事实上，当乔西与胜大的团队展开舌战，以一人之力压住胜大整个谈判团队之后，顾恒对于乔西个人能力的评价，开始直线上升。 到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捡到了宝，三十万年薪找来一位如此牛逼的副总，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谈判时，乔西的总体策略就是一个虚实结合。 实的部分，很好理解，就是摆数据，讲道理。 首先，公司旗下的爱网游论坛，已经稳坐国内最大游戏交流平台的位置，如今又推出了可以盈利的交易平台，这个组合的影响力，随着未来游戏市场的不断发展，必然是呈直线上升的势头。 通过数据分析，乔西给出结论，如今光是交易平台如今的产出，一年也能达到千万级别，三年之后，这个数字翻上一倍不难。 再加上爱网游论坛对于一家游戏运营公司的反哺效果，这一组合绝对放在任何游戏运营公司面前，都是可以给出高估值的，以前一千万一成股份的估值已经相对偏低。 另外，公司目前还打算将万盛网管软件整合进来，对于胜大而言，这也是一个强大的宣传工具，甚至还可以当成一个绝佳的销售渠道。 众所周知，胜大传奇游戏目前使用的是点卡消费模式，在线上充值渠道没有普及的如今，要想扩大营收，就必须花费大量成本去打开线下销售渠道，但如果有万盛网管软件为依托，就可以省掉中间的成本，直接下沉到最终端，与网吧进行对接。 打个简单的比方，以前胜大要打开线下渠道，一般都是找代理商去网吧和一些报刊亭铺货，假如一张二十元的点卡，一级代理商可能要抽成几块，二级代理商要抽成几块，下沉到最终端的网吧老板，还要抽成几块，这中间的损耗实在太过巨大。 要是有了万盛网管这款直接对接国内众多网吧的软件，就可以直接省掉代理商的环节，不仅效率大大提升，而且可以节省巨大的成本。 不得不说，这一点正好戳中了胜大的痛点，也点到了其嗨点！ 别看传奇如今是火爆异常，可打通销售渠道的成本，也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要是可以省掉这一环节，一年盈利多出几千万都是往少了说。 把已经占据国内网吧市场极大份额的万盛网管软件摆出，乔西已经彻底占据了上风。 是，万盛网管软件对于恒创科技而言，是没法直接进行盈利，可对于胜大而言，却是一个相当牛逼的武器，你不要，有的是其他游戏公司要。 听到这儿，事先基本不知道乔西谈判策略的顾恒也找到了嗨点。 他之前一直都只顾着玩自己的，想着万盛网管软件既然无法给公司盈利，就暂时丢在一旁，没有进行更深一步的挖掘。 却忽略了，网管软件对于别的公司，却是大有可为啊。给别的公司带来盈利，不就等于间接给公司带来盈利？ 想到这儿，顾恒尽管脸上还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别的事情。 另一边，乔西进入了最后的发力阶段，开始使虚招，给胜大方面增加压力。 虚的方面，乔西说到了国内另一个不差钱的巨头企业，网意！ 她很直白的表示，网意也有注资恒创科技的想法，而且开出的价码相当高，如果胜大公司给出的估值不合理，恒创科技将会和网意进行接洽。 一番话，先是谈前景，接着是晓之以利，最后则是示之以威。 其条理之清晰，对于节奏的把握，让一直旁观的顾恒和陈天侨都大感叹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此一时，彼一时！ 在乔西口中，恒创科技现在就是一个人人抢的香饽饽，如果胜大不急着要，绝不愁买家。 当然，胜大的团队也不是吃干饭的，不可能乔西怎么说就怎么听，期间也有在方方面面对恒创科技的项目进行贬低，想要借此压价。 不过这些言论，对于功课做的相当足的乔西而言，很轻易就反击了回去。 恒创科技目前的各项数据都很喜人，有这些数据在手，乔西的底气很足，表达的态度一如她的性格一样高冷，爱投投，不投就早点结束，免得耽误大家时间。 商场如战场！ 看着会议上，乔西和胜大团队之间满满的火药味，顾恒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对此，他没有任何不满，只有满意。 在商言商，进一点或者退一点，可能就是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利润，他不会轻易让步。 再说，如果乔西就此谈下一个超出他心里预期的价格，或许，他社交平台的项目就可以保留下来，不必拿出去增添筹码。 会议室内，气氛一度有点紧张，甚至是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但唯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陈天侨，一个则是顾恒，他们才是掌握最终话语权的人。 哪怕是见双方展开激烈论战，两人心里如何想的不得而知，但表面上，都始终保持着比较超然的淡淡微笑。 说到底，现在正展开激烈论战的双方，所起到的作用只是给顾恒和陈天侨两人打个前站，最终如何决定，还得取决于两人。 毕竟，所处的层面不同，考虑的问题的方向也会不同。 就比如此刻的陈天侨，他现在想的，就是另外一件事。 乔西这位强人放弃百万年薪的工作，却加入了目前才稍微展露头角的恒创科技，这代表着什么？ 按理来说，眼下的恒创科技已经有现金流产生，还有胜大前不久注资的几百万，应该是不缺资金的，也不用急着展开第二轮融资。 这些结合起来，是不是代表顾恒又在憋什么有巨大杀伤力的大招？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大招，才让乔西甘心放弃上市公司的高薪招揽，屈就在恒创科技那个小地方？ 是不是因为这个大招需要大笔烧钱，顾恒才急着融资？ 这些，才是陈天侨所考虑的，他想着，如果顾恒真在憋什么大招，那这个大招是否会纳入恒创科技的版图之内，是他必须需要考虑的因素。 一个美妙的误会，让陈天侨平白多出许多想法，却也阴差阳错的猜到了顾恒急着展开融资的原因。 在没弄清楚这点之前，陈天侨没有，也不想轻易表态！ 因此，会议室的一场辩论，哪怕是乔西力压群雄，却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最后，眼前时间不早，陈天侨提议暂时休息，等用过午饭后再继续。 顾恒对此没有异议，就此散会。 午饭过后，陈天侨亲自将顾恒和乔西送到酒店进行短暂休整，同时，他自己也留了下来。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内部咖啡厅里，顾恒和陈天侨对坐而视。 窗外，是风景秀丽的浦江风光，更远处，则是繁华的沪市环球金融中心。 在这个年代里，陈天侨无疑是弄潮儿，他成功的抓住了游戏市场这个切入点，从而一跃而起，有了指点江山的本钱和实力。 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也是有所忧虑的，胜大靠着传奇快速崛起，终究是缺少了几分底蕴。 传奇火了，它能火多久？下一个产品还能不能火？ 会不会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传奇盈利后，不断扩充公司规模，不断收购和投资的根本原因。 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强胜大的底蕴，打造一个经久不衰的王朝。 但什么样的底蕴才能够撑起一个经久不衰的王朝？ 陈天侨以前还在摸索，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明确思路。 这个思路，来自于顾恒手上的几张王牌！ 一个是爱网游论坛，一个是万盛网管软件。 试想一下，如果顾恒手上没有爱网游论坛，在推出游戏交易平台后，能迅速火爆起来吗？ 还有，如果没有万盛网管这个占据国内巨大网吧市场的软件，刚才会议上的论战，乔西能够如此有底气的说出胜大不投，还有别的公司等着投的话来吗？ 陈天侨终于发现，自己始终缺少一个统领全局的平台。 对于目前的恒创科技而言，爱网游论坛就是统领全局的平台，爱网游论坛不倒，恒创科技推出任何与游戏相关的项目，都能够获得成功，最起码不至于一败涂地。 而这点，正是陈天侨所眼热的，要是他也有一个统领全局的平台，即便是传奇走向没落后，也不至于担心后继无力。 尽管赚钱的速度是顾恒远远没法比的，但说句真心话，他对于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是相当佩服的。 从在传奇游戏里砸钱打出名声，到开创论坛，再到交易平台的上线，这一步步走来，要是没有足够的眼光，绝对不可能走的怎么稳当，还这么缜密。 所以，对于顾恒，他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也给予了足够的诚意，希望能和对方达成更紧密的合作关系。 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两口，陈天侨开始整理思绪，找切入点开口。 “老弟，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人了，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陈哥你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了乔西上午打下的良好局面，顾恒现在很轻松。 论地位和影响，他还远远不如陈天侨，但此刻的主动权，却是掌握在他手里。 陈天侨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准备开发新的项目？要不然以恒创科技现在的良好局面，应该没必要进行第二轮融资吧。” “是有点想法，不过还不成熟，其实这次来，我主要的目的不是融资，而是想抛售一部分股份干点别的。在湘市那边，我有个朋友打算搞房地产，我想跟着玩玩。” 此一时，彼一时！ 说的大概就是此刻顾恒的心态！ 会议之前，他想过把社交平台的项目拿出来，说动陈天侨投钱，大家一起玩。 但现在，一个被乔西深度挖掘的万盛网管软件，让他觉着，已经没这个必要。 社交平台，这个玩的好，甚至有可能让公司将来跻身互联网行业巨头的项目，他必须得精打细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三千六百万 经过顾恒和陈天侨的碰头，下午会议继续后，流程进展的很快。 首先是顾恒直接给出自己的底线。 他会将爱网游论坛，游戏交易平台，和万盛网管软件三个项目全部整合到恒创科技旗下，并将抛售自己手上的部分股份套现，额度不超过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十。 如果胜大接盘，可以享受如下待遇： 第一，公司的所有资源，将优先对胜大旗下的游戏或者其他产品进行宣传推广。 第二，胜大可以派谴财务人员入驻恒创科技，有对公司财务的监督权，但不具备行政管理权。 第三，公司可以有偿将万盛网管软件接通网吧的端口，开放给胜大公司，让其自行打通网吧市场，铺设传奇点卡等销售渠道。 但是，有一个前提，一旦胜大与网吧老板发生任何财务上的重大纠纷，将承担全部责任，与恒创科技无关。 至于胜大将开出一个什么样的接盘价，这就得看乔西的发挥了。 一番谈判下来，胜大最终对恒创科技给出一亿八千万的估值，将以三千六百万的资金，吸纳顾恒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不过，受限于胜大目前的财务状况，三千六百万将分三期打入顾恒指定的账户。 第一期，一千万，在合同签订后一周内到账。 第二期，一千二百万，三个月内到账。 第三期，一千四百万，半年内到账。 三千六百万吸纳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否真代表着恒创科技已经达到一亿八千万的估值？ 答案很难说！ 对一些圈外人士来说，恒创科技目前最有价值的，也就一个交易平台，年收益千万，刨除经营成本等，净利润能有四五百万就差不多。 除此之外，万盛网管软件也有点价值，可以将其对接网吧的端口，开放给游戏公司，收取一定费用。 注意，这是开放端口，等于是将软管软件的一部分权限开放给游戏公司，由他们去使用，而不是恒创科技自己打通网吧渠道，代游戏公司开展销售。 恒创科技本身不是游戏公司，不可能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去打通数以万计的网吧销售渠道，只能选择将端口开放给游戏公司。 这样的话，投入少，但利润也不不会很高，一年收取个两三百万的运营费估计就已经到极限。 至于爱网游论坛，这个是完全没多少估值的，连小广告都不打的平台，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撑起游戏交易平台。 因此，对于圈外人士来说，一家净利润大概在六七百万的公司，要给出一亿八千万的估值，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是完全控股还有点可能。 不过，对圈内人士，尤其是胜大这种完全立足于游戏产业的公司来说，不管恒创科技值不值这个价，只要不是太离谱，它都必须接下这个盘子。 因为不接盘，就代表着恒创科技将倒向别的游戏公司，就等于是大大削弱了手上的实力，壮大了对手的实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恒创科技所拥有的论坛和网管软件，对于游戏公司来说，就相当于一个辅助性的极品神器，拥有宣传推广，利润放大等诸多功能。 花三千六百万接盘顾恒出手的部分股份，与其说是买股份，不如说它买的是一个盟友，是一个运营推广的渠道，一个利润增幅器。 三千六百万！ 这个数字绝对是远远超过了顾恒的心里预期，尽管不是一次性全部到账，但前期的一千万，对于启动社交平台这个项目，也已经足够。 谈妥具体细节后，接下来是拟定合同文件，签订合同！ ……… 三千六百万，这个数字，通过胜大的客服部，又一次捅到了爱网游论坛上。 这次不是客服部的妹子自作主张，而是胜大公司高层商量过后，有意将消息传播开的。 一时间，论坛内再次掀起热议。 回到香格里拉不久后，顾恒就接到了江诚的电话。 “顾总，恭喜啊，如今晋升为千万富豪，说说感想呗！” “什么感想？” 顾恒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他人都还在上海呢，怎么江诚就已经知道了？ “现在论坛上都已经炸开锅了，说你抛售百分之二十的公司股份，套现三千多万，简直是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顾恒这才恍然，笑道：“我说你怎么就知道了呢，一定是胜大那边故意放出的消息炒作。” 电话那头，江诚有一瞬间的沉默，说道：“顾总，你该不会是打算慢慢的减持公司股份，早点功成身退吧？” 江诚的语气有点变化，虽然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但顾恒听出了他的担心。 这也难怪，顾恒选择的是抛售自己手上的股份套现，而不是融资，这在江诚看来，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他大概认为，顾恒已经不想没了继续发展公司的念头，这才想着早早套现，准备提前享受生活。 要知道，江诚手上也是握有一部分公司股份的，尽管经过胜大的第一次融资，原来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被稀释掉一点，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公司的第三大股东。 他当初跟着顾恒一起创业，有憧憬过成功，却没敢想象，手上的那点股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变得如此值钱。 按理说，如此轻松的走到这一步，他不该有太多的想法，要是没有顾恒，他可能现在还得去人才市场找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已经身居高位，月薪上万，还握着价值不菲的股份。 可是，哪怕有再多的理由安慰自己，他还是很不甘心啊！ 当初顾恒画下的那张大饼，可远远不止是眼前的这一点。 在公司，他每天去的最早，下班的最晚，当顾恒曾许诺的愿景一点点看到曙光，他开始振奋，开始把更多的精力和感情，投入到那个他亲手参与创建起来的公司。 他还指望着哪一天能够去纳斯达克敲钟，能够在更高的地方，和顾恒一起看风景，而不是就此止步，草草收场。 问出“顾恒是否想功成身退”这个问题，他开始有点忐忑。 他害怕从顾恒嘴里听到那个答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甘止步 江诚的想法和顾虑，顾恒多少有猜到一点，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带团队，最紧要的就是人心，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啦。 换了种比较轻松的语气，顾恒说道：“老江，这才几千万，你就用功成身退这个词，不是诚心埋汰我吗？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我既然说过要带着公司去纳斯达克溜达一圈，就必然会以这个为奋斗目标。 不妨实话告诉你，老江，你要摊上大事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和许耀祖一样，被关进小黑屋去好好改造。” “有新项目？” 相处日久，江诚对顾恒说话的方式比较熟悉，很快就过滤掉其中百分之九十的无用信息，抓住了当中的核心要点。 一瞬间，他精神状态变得饱满起来，语气都透亮不少。 “大项目，少说也要闭关个一年半载的大项目，我最好的预期，是能在明年暑假之前完成，而作为技术总监的你，更是需要全程参与监督与指导。” “那你呢？” 顾恒开了个小玩笑，说道：“我啊，我得拼命赚钱才行，万一项目还没完成，钱却没了，咋怎？” “三千多万还不够？”江诚提高了点音调，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这个可说不好，项目的大体框架已经有了，但具体的预算暂时没法进行精准的预估，因为不知道中间会碰到哪些难关。” 顾恒不想给江诚增加太大的心里负担，接着说道：“总之，你只要负责把握好技术方面的输出就行，这个项目我也会全程跟进的，大概从今年下半年到年底，都将是咱们公司的蛰伏期，将来是吃肉还是喝汤，可就全看这一次了。” ……… 和江诚聊完，顾恒陆续有接到几个电话，是刘威的和赵穆等人的。 这几位经常混迹于游戏交易平台的二代，自然也都得到顾恒发财的消息，纷纷来电恭贺。 其中和顾恒关系比较好的赵穆，一开口就直接调侃：“老弟，赶紧的回来，前天我正好看中一款跑车，不过没钱买，你去把它给收了，到时候咱两就换车开。我跟你说，有钱就得先换车，车就是男人的脸，开好车去夜店，你钓到美女的成功率不敢说百分之百，起码也要上升好几十个百分点。” “上升几十个百分点，那对我来说，不是等于到了百分之一百几十的成功率吗？” “吹，你就给我使劲吹，任你牛皮吹得再响，也改变不了你现在是只单身狗的事实。老哥我虽然不才，正牌女友也没有，不过替补女朋友是不缺滴，也不算多，正好可以轮完周一到周五，周末就双休，在家里喝点肾宝，牛鞭汤什么的，养精蓄锐。” 顾恒自知这一点是永远也比不上赵穆的，没有和他一较长短的想法，只是笑道：“这么卖命，小心把你那铁杵给磨成绣花针！” “绣花针也没什么不好，这玩意就像孙大圣那金咕噜棒，能大能小，小的时候比绣花针还细都不是问题，只要变大时能顶用就成。” 见赵穆越说越来劲，顾恒及时打住话题，约好回湘市再聚，就此挂断电话。 将这些人一一应付完后，顾恒怕又接到类似的骚扰电话，干脆直接关机。 站在窗前，俯瞰着外面的景色，顾恒一时陷入沉醉。 三千多万，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前世今生所接触过的最大一笔巨款。 而且这笔巨款，最多半年时间内，就将流入他的个人账户。 激动，欣喜，都有一点！ 但走到今天，这几千万已经不足以让他情绪失控。 不否认，在某个瞬间，他也产生过江诚所担忧的心思，想着将恒创科技一卖，就此逍遥下半生。 可心里已经慢慢生根发芽的野心和欲望，让他不甘心如此。 放在去年这会，如果有几千万摆在他眼前，他或许会欣喜若狂，第一时间想着去燕京等地囤几套房子，下半辈子当个舒舒服服的寓公。 不过，人的欲望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增长的。 当与陈天侨和冯家伟这些人打过交道，见识过钱与权的魅力之后，几千万似乎已经不算什么大钱。 当觉得自己还有明显的上升空间时，他已经不甘心就此止步。 如果能让家人住上半山别墅，没谁会愿意屈居于小公寓，如果能开上超跑大奔，相信也没几个还会稀罕一辆破奇瑞。 这种念头，驱使着顾恒前进，让他想要收获更辉煌的未来。 ……… 顾恒在沪市多呆了一天，以一种比较悠闲的姿态，在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里闲逛着。 第四天，顾恒和乔西启程返回湘市。 他没有忘记，今天是许婷婷出发去米国的日子，他原本有打算去送一程的想法，最后又把这个念头给生生掐灭。 在他想来，这个时候的许婷婷应该是在家人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享受着离别前的温馨与甜蜜，他要去的话，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前去，万一对方家教严，直接把他给轰出来，那多难堪。 于是，他在掐准对方上飞机前的时候，打了个电话。 “你还知道打个电话啊，我以为你趁着暑假，已经去找你的青梅竹马了呢。” 这不像是平时的许婷婷会说的话，以前的她，就算知道顾恒心里还有个很重要的角落，也不会用这种显得很不自信的语气调侃。 大抵是离别在即，她多少有点情绪不稳定。 有远离家乡的忐忑，也有从此天各一方的不安。 即便是比同龄女孩子要更成熟些，也改变不了她刚满二十岁的现实，陌生的大洋彼岸，对她来说，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许婷婷的话，让顾恒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就干脆不回答，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已经收拾好了，再有一会就要坐车去机场！” “谁送你去？” “我妈，还有凌舒！” 一问一答，很自然，还有点淡淡的温馨，许婷婷似乎也忘记了刚才顾恒没有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节：最大的幸福 “我要上飞机了！” 许婷婷最后发过来的一条短信，预示着她即将踏上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 顾恒心里有点怅然若失，回了四个字：“一路珍重！” 想了想，紧接着又发出去几个字：“到那边记得给我电话。” 等了两分钟，那边没有回短信，顾恒抬头看向天空，似乎那里，正有一架腾空而起的飞机。 花了点时间调整心情，顾恒开始安排公司的大小事情，等一切妥当后，他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去年年底寒假回家，他才拿到公司的营业执照不久，那时候一切才刚起步，公司就是靠他卖网管软件的几十万，和倒腾游戏装备的资金撑着。 如今半年过去，公司先后上马了爱网游论坛和游戏交易平台两个项目，从立项，到宣传推广，到融资，到换办公楼，一步步走来，看似顺风顺水，但他内心的疲倦却无人得知。 他没根基，没背景，要想开创一番事业，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太多，有时候就连招个人，都得他亲自去跑一趟劳动市场。 还有，与冯家伟等人的结交，他得小心翼翼应付着，既不能显得太高调，又不能露怯让他们看不起，可谓是挖空心思。 不过，付出终有收获！ 这半年，是忙碌的半年，却也是收获的半年，更是奠定根基的半年。 到如今，恒创科技已算是初露峥嵘，和胜大的进一步合作，更是已经在业内传开，不再是一籍籍无名的小公司。 而他自己，也终于有了上千万身家，有着比较充足的底气，去攀登更高的山峰，开创他理想中的宏伟蓝图。 社交平台，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项目，已经开始进入准备阶段，比如另外租借办公场地，招人扩展团队等等！ 操心的事不少，不过已经不需要他亲力亲为，有钱，有人，还有关系，这些无关大局的小事，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办。 他现在想的，就是给自己好好放几天假，放空一下心灵。 涟水市，这个连三线城市都排不上的边陲小城，对顾恒而言，却是心灵栖息的港湾。 这里有他的家，有他最亲的人，还有最熟悉的味道。 衣锦还乡，这个在前世禁锢他十多年的执念，如今已悄然褪去。 时至今日，他已经没了要开着豪车，穿着一身名牌去展现自己功成名就的念头，只是纯粹的想回家走走看看。 尝一口家乡饭菜，喝一口故乡清泉水！ 这些以前听来觉得很矫情、很做作的话，现在换位思考一下，确实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归根结底，还是屁股决定思维。 如果连家都养不活，人们多半是没太多闲心去思考什么乡情的，有这个闲心，不如想着怎么多赚点钱，改善家人的生活。 也只有当经济独立，不必为生活发愁时，才会想着去追求精神上的享受和愉悦。 然而，他想回家享受一下小资情调，却被无情的破坏氛围，让一大堆芝麻绿豆的家事给弄得哭笑不得。 首先是顾妈，她筹备的文体店已经正式开张，只是她一个十几年的资深家庭妇女，初次接触做生意，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东西该怎么摆放，账该怎么计，要不要请人，请几个人，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让顾妈很是头大。 于是，顾恒回家后第一天，欢天喜地，一家人烹鸡宰鸭且为乐，顾妈一个劲问这问那，让顾恒不禁感慨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紧接着第二天，画风突变，他被顾妈无情的抓过去，充当壮丁，军事等多种重要职位。 可以计算一下，顾恒内心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他好歹也是一个管着几十号员工，腰缠千万家底的公司老板，现在却要来弄这些小事，不是屈才吗？ 偏偏，他还不能反抗，还必须得满脸笑容的任劳任怨。 搬了半天货，稍微有点小牢骚，顾妈就开始瞪眼，哼道：“怎么，有本事了，看不起你妈的这点小本经营？” 一听这话，顾恒立刻堆起笑容，欢天喜地的当着一名勤杂工，谁让这是咱亲妈呢。 有那么一刻，顾恒也想过直接给顾妈卡里打个百八十万，告诉她：“你在家好好歇着就成，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去买，至于长脸的事，有你儿子呢。” 但也只是想想，见顾妈忙的热火朝天，却依然满脸笑容，干劲十足的模样，他不能自私的剥夺顾妈的一点小念想，只要顾妈觉着开心，就随她去吧。 除此之外，小丫头的事也不让人省心。 到了暑假，她的幼儿园生涯已经正式圆满结束，下半年就要开启九年义务制教育，踏入一年级的大门。 一向对孩子学习特别关注的顾爸开始未雨绸缪，给小丫头买了一大堆基础教材和课本，想让她赢在起跑线上。 并且还放出话来，必须好好在家看书，还必须完成一定作业，要不然就不准出门。 小丫头直接就蔫了，一开始死活不答应，还撒娇卖萌耍小性子，可这次顾爸是铁了心，小丫头这些曾无往不利的招数，通通失去了效果。 就是顾妈帮着说话也没用，还被顾爸板着脸训斥：“你就知道惯，她现在都满六岁了，正是打根基的时候，当年顾恒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你要想她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那你就使劲惯着她。” 顾爸发话，而且还有理有据，顾妈也没辙，小丫头这回终于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前面几天，小丫头就算老大不满意，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完成顾爸布置的任务，可顾恒一回来，她开始动歪脑筋，觉着最大的靠山回来了，应该，或许，可以向果果求求情。 顾爸发话在先，顾恒当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可这小丫头也不是善茬，一计不成，另生一计！ 趁顾爸不在家，她就开始变着法子玩花样，一下子这里不会，一下子那里不认识，要顾恒教她。 过不到几分钟，她又开始频繁的跑厕所，上午十一点刚过，就开始眼巴巴的瞅着顾恒，摸着小肚子，委屈的说好饿。 实在被折腾的不行，顾恒只好稍稍放宽一点，每天可以少完成一点任务，就带她出去玩。 对于小丫头的教育问题，顾恒其实没顾爸那么担心，小孩子嘛，贪玩是天性，硬是要给她加担子，不一定就能取得理想的效果。 再说，到了她们这一代，将来就算考上大学，也差不多是毕业就等于失业，没必要把文凭这个事看的太重。 在顾恒看来，还是等她稍微再大点，再根据她的兴趣爱好进行培养，做自己喜欢的事，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这才是最大的幸福。 顾恒自问，也有这个能力给小丫头提供所有的外在条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村支书家的喜事 给家人最大的幸福，这是顾恒今生最大的愿望。 因此，他偷奸耍滑，靠作弊考上湘大，只为满足顾爸多年的愿望。 因此，顾妈要弄她的小店，他不会投反对票，被顾妈拉去当壮丁，他也甘之如饴。 同样，他也希望小丫头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未来能够走自己想走的路，从事自己理想的职业。 世人蝇营狗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他只想撑起一片巨帆，给家人遮风挡雨，让他们把这十之八九的不如意概率，尽量减少降低。 给自己安排的一个星期假期，顾恒原本只想宅在家里，好好的陪陪家人，其他哪都不想去。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家没两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喜宴让他不得不远离宅基地。 是老家村支书要嫁女儿，听说场面还弄得很大，排场也很足。 按习俗，嫁女儿一般是在上午办的，而且规模一般不会太大，因为最重要的结婚宴，都是要去男方那边办的。 不过这次情况有点特殊，一来村支书大小也算个官，在那个山旮旯里大小也算一号人物，嫁女儿这种大事怎么也得摆几桌热闹一下。 至于真正的缘由，还是顾妈告诉顾恒的。 “村支书家的姑娘这是飞上枝头了，听说男方是省城一有钱人家，光彩礼都有好几十万，你说能不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显摆下吗？” 顾恒当时调侃道：“妈，我听你口气，怎么有点不对味呢?” “我酸什么啊，菲儿那姑娘我是看着长大的，人长得也俊秀，她找到好人家，我只有开心。” 顾妈的言不由衷被一旁看新闻的顾爸给直接拆穿，说道：“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支书家女儿就比顾恒大三岁，你以前不一直老惦记着吗。” “我惦记什么了，我生下的娃还愁找不到对象，简直是笑话！我跟你说，上次去湘市，就在小恒学校，我就见过一姑娘，对咱家小恒特别上心，方方面面都比支书家女儿要强。” 见话题似乎要引燃到自己身上，顾恒赶紧插科打诨，又重新把火，不对，是把话题引到支书家去。 村支书家的喜宴是在周末，顾妈瞅着暑假也没什么生意，干脆就关一天店，一家人赶早回老家赴宴。 小小的山旮旯里，今天显得比较热闹，不时可以看见一辆辆摩托，偶尔也有一辆小面包或者小汽车，往那个有点封闭的小山村里开去。 顾恒一家人算是去的比较早的，刚坐下没多久，就瞧见满脸笑容的村支书走来，身后跟着一身红妆的女儿，顾小菲！ “老鹏，你也到了，来来，抽根烟！” 村支书热情的和顾爸打着招呼，看到身后的顾恒后，紧接着笑道：“哟，我们村的大学生也回来了，真是稀客稀客！” 话里透着亲近，话外却透着几分难掩的骄傲。 在以前，顾恒一家凭着顾爸的工作，以及顾恒这个大学生身份，再加上搬去市里定居的种种，一度是村里各家各户羡慕的对象，村支书无疑也是其中一员。 不过今天，他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女儿嫁个好人家，光彩金就有几十万，这足够给他长脸。 “顾恒，你也回来了，一两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顾小菲先是和顾爸顾妈打了声招呼，转头和顾恒说起话来，毕竟都是年轻人，小时候还一起玩过，自然要熟络些。 看着眼前这张透出几分成熟韵味的面孔，顾恒心里有几分感慨。 要是没记错的话，顾小菲嫁人后头两年，村支书家的确是跟着风光了一把，可之后，却比较不幸。 据说是顾小菲老公后来沾上了赌博的恶习，几年时间就把全部家产输了个精光，还经常对顾小菲施家暴，最后被逼无奈，只好带着儿子跑回娘家住。 “我还没恭喜你找了个好老公呢。” 顾恒嘴上笑着回应，心中却是一叹，虽然知道顾小菲今后的不幸遭遇，他却有口难言。 人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总不能跑去拆台，说人家老公不靠谱吧？要真这样做，估计得被乱棍打出去。 村支书和顾小菲只逗留了一小会就离去，来的宾客比较多，村支书还得赶着去其他人面前显摆显摆。 不大一会，大伯和二伯一家也先后赶到，一张桌子容不下这么多人，顾强就拉着顾恒起身，说另外找桌子入座。 两人来到屋外坪上的一颗枣树旁，顾强散了跟烟，忽然开口说道：“阿恒，我最近在琢磨个事，你帮我分析下，看有没有搞头。” 顾恒刚才就觉着顾强有点不对劲，敢情是有事要帮忙。 他知道顾强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去年因为卖网管软件赚了些钱，在市里开了家奶茶店，现在生意走上正轨，估计顾强这是闲不住了，打算让他老婆经营奶茶店，自己另外找点事情做。 对于勤奋上进的人，顾恒一向是比较欣赏的，更何况还是亲戚，他没打算拦着，问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承包修路，我听说最近这十里八村的，都要开始普及水泥路，你说我能不能找人帮忙，去承包一段路。” 找人帮忙？ 顾恒很快就琢磨出这话的深意，以顾强的能力，是绝对拿不到承包资格的，不过他没资格，有人应该有资格。 黄爱国！ 当初一起卖网管软件，顾强算是和黄爱国有过几面之交，对方就是包工头发家，现在家业越来越大，都已经开始拿地准备涉足房地产。 以黄爱国的能量，要拿下一段村级公路的劳务分包合同，绝对不难。 顾强是瞅准对方没空干这个，想要让对方帮着去拿合同，然后再把活转给他来干。 不过，顾强也有自知之明，和黄爱国这种在市内有一定能量的富翁说上话，他能做到，但是要想找对方帮这个忙，他分量还差不少，得顾恒出面才行。 顾恒琢磨半晌，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不是不想帮这个忙，而是怕顾强干不来这活，承包修路，哪怕只是一段路，对于一个以前没干过该行业的人来说，绝不是一件说干就可以干的轻松事。 再说，顾恒对这里面的门路也不懂，不敢轻易拍板，说道：“这事我去帮你问下，过两天再给你个准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她的消息 在这个小山旮旯里，家里有一辆摩托算的上是不错的配置，有辆小面包，能够的上中产阶级，有辆十万左右的小汽车，那绝对是村里的富豪阶层。 就目前，村里明面上的富豪仅有两家，一家是村支书的弟弟，在一煤矿有些股份，去年步入的这一基层。 另外一家，则是在市里开了家具店，几年前就全家搬去市里定居，村里的祖宅也早就翻新，盖起了三层的小洋楼，稳坐村首富的宝座好多年。 即便是民风较为淳朴的山村，终究也是躲不开名利二字，互相攀比也是常态。 大家茶余饭后常挂在嘴边的，无非就是哪家赚了钱发了财，哪家又添置了什么贵重物品之类。 嫉妒或许还谈不上，但寻思着什么时候能够反超，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这是人之常情。 因此，村支书才把今天的婚宴办的格外隆重，目的嘛，无非就是想着给自己长点脸，宣誓自己虽然还没小车，但有个有钱的女婿，成为村里的第三家富豪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早上的婚宴吃完，大家都没有散场，都在等着前来接亲的男方，想看看支书家的女婿，到底富到了什么级别。 顾恒对此兴致不高，吃完饭正闲的无聊，突发奇想的想去山里狩猎，他记得，村里有几户人家里可是都藏有鸟铳的。 枪，对于男人来说，就像香水和包包对女孩子的吸引，绝对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诱惑。 顾恒小时候还在拿玩具枪玩的时候，就特眼馋那些可以上山猎野味的鸟铳，但可惜，一直到现在，他也就拿在手里摆弄过，没“真枪实弹”的放过几枪。 正打算让顾强瞒着顾妈他们，偷偷去借两杆鸟铳出来玩玩，周围开始有人往外边的坪上跑，还有人嚷着：“接亲的来了！” 不大一会儿，周边已是空荡一片，就连顾强也跟着跑出去看热闹。 顾恒摇头无语，不就是接个亲嘛，整的跟国家领导视察一样。 此时，有几桌在二楼的客人，也蹬蹬的往下面走，其中一个看着比较年轻的姑娘瞧见顾恒，盯着他仔细看了几眼，不确定的开口“顾恒？” “恩？” 顾恒循声看去，觉着有点脸生。 年轻姑娘终于确认没认错人，上来就是一计粉拳，笑道：“老同学，这就不认识了，我是蒋家村的蒋美丽，初中时一个班的。” “哦……，记起来了，你也来喝喜酒！” 顾恒假装恍然，虽是有了点模糊印象，但还是没能将眼前的女孩，和记忆中的某些身影挂上等号。 这也难怪，初中那会，顾恒所在的中学，每个年级都有两个实验班，一个班就有五六十号人，还每隔一年，两个实验班就要重新打乱分班。 顾恒当时好歹也是一学霸，关注的对象只会是那些在学习成绩上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以及那些玩的好的，再有的话，就是那些长的还算漂亮的。 现在初中毕业都已经有四年，要让他把曾经班里每个同学都记清楚，确实不大可能。 “我男人和这家有点亲戚，他在外面打工没回来，就让我过来走一趟。对了，你现在应该上大学了吧？我可记得，当年初中那会，你成绩可是很好的，经常在年级前三。” 蒋美丽的一番话，让顾恒一时有点懵。 当年的同学，现在竟然都已经为人妻了，这变化确实有点大，只好点头笑道：“我现在在湘市读书。” “真羡慕你们这些学习成绩好的，像我们这种，当年中考就没考好，现在就只能在家带孩子。” “额……” 顾恒再次无言，这姑娘应该也就二十左右吧，竟然已经是孩子他妈了？ 陪着唠了一会嗑，却没能找到太多共同话题，气氛逐渐变冷的时候，蒋美丽忽然想起件事，觉着顾恒一定很感兴趣，开口说道：“对了，你有见过肖潇没？上次五一的时候，我碰见她了，她还跟我打听你来着。” “啊！” 这是顾恒第三次发出惊叹，如果说前两次还带着点客套，那这一次，绝对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惊呼。 开心，惊讶，忐忑，种种难言的心绪，一齐涌上心头。 肖潇五一回来过，她回来干什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是来找我的吗？ 顾恒平静的心湖，被这个有点忽然的消息给搅动，那道靓丽的身影，快速在脑海中成型。 “她给你留了联系方式吗？” 顾恒小心翼翼的开口，盯着蒋美丽，生怕听到别的答案。 诚然，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肖潇在大二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也会联系到自己。 可他害怕出现万一。 随着他人生轨迹的重新定位，说不定就悄然改变了一些细小的历史轨迹，导致前世应该发生的，没有发生，或者是延期发生。 就比如他的事业方面，恒创网管软件，游戏交易平台，这两个产品在前世的时候，就不是从他手里出来的，所导致的后果就是，这两个产品的原有者，人生轨迹必将发生改变。 还有胜大，因为和恒创科技达成合作，传奇引爆市场的节奏明显比前世要快，其发展轨迹也必然会有所偏移。 这算的上是比较大的改变历史，在小方向，就在他身边，也发生了不少改变，比如家里的变化，比如顾强一家的改变。 再比如眼下，和蒋美丽这位老同学的偶遇，在前世貌似也是没发生过的。 他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些或小或大的改变，而引发连锁反应，导致与肖潇的相遇，发生巨大偏差。 事实上，他也有过打算，如果肖潇没能如前世的轨迹如约而至，那他就只好找上门去。 他知道肖潇所就读的大学，还知道她的专业，有这两点，真要花心思去找的话，应该是能够找到的。 之所以没有早动身，被手头上的事情缠着是一点，另外还有比较关键的一点，他想着，要是贸贸然找到肖潇学校去，真见了面，该怎么解释？ 肖潇要是问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学校的？怎么知道我专业的？又怎么会想着千里迢迢跑过来找我的？” 这些必然会被问起的问题，顾恒完全没法给出最好的解释，一句“我打听到的消息”，一句“我想你了”，能够轻易概括所有吗？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肖潇的第一感觉，绝对是受惊多于受宠，反倒没了前世那种久别重逢的味道。 因为太在乎，所以顾恒顾虑的也就比较多。 他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让一切能够比较合理的推进，去迎接那一份前世不该错过的美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傻姑娘 此刻的模样，显得不是很淡定，即便是蒋美丽这种虽已为人妻，但涉世经验相当浅的年轻姑娘，都瞧出了不对劲。 想想初中时代顾恒将那些欺负过肖潇的男孩子一顿狠揍的场景，再想想肖潇上次回来还特意询问顾恒的消息，她心下已经了然。 不过她没打算轻易告知顾恒真相，在她印象中，顾恒可是一直都比较傲的，难得见他吃瘪的模样。 她装作有点迷糊的样子，说道：“肖潇倒是有给过我她的联系方式，当时我还特意拿小纸条记下了，不过后来被我不小心给弄丢了。” “啊！”顾恒顿时满脸的失望。 所谓关心则乱，顾恒轻易的就被蒋美丽不甚高明的小伪装给骗了过去，要换做平时，他不可能如此轻易中招。 “骗你的啦！” 生性有点泼辣的蒋美丽又轻轻给了顾恒一拳，笑道：“我有她的联系方式，不止是电话，还有扣扣号！她还托我帮忙联系初中时候的其他同学呢，说要弄一个扣扣群，把大家都聚集起来，等有时间的话，就搞一次同学聚会。” 听到前半句，顾恒已经在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眼巴巴的瞅着她！ 意思再明显不过，说好的联系方式呢，麻利的给我。 蒋美丽愣愣的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知道你和肖潇关系很要好，可你也不用这么急吧，这里连网吧都没有，我上哪去给你弄她扣扣号。要是想要电话号码，也得等我回家才行，她的手机号码我都抄在家里的电话本上呢。” 顾恒再次陷入尴尬，知道自己有点心急了，这年头可不是可不是人人都有手机，也不是人人可以用手机上网的年代。 最后，只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蒋美丽，让她回家后给个电话，把肖潇的联系方式告诉自己。 两人说话的这会功夫，新郎代表的车队已经到了跟前，在一片惊呼与赞叹声中，整整十二辆小汽车一线排开，很是夺人眼球。 这种阵仗，在这个小山村里绝对是头一回，村支书脸上的笑容绽开了花。 蒋美丽看着车队由远及近，听着外边叽叽喳喳的讨论，心神逐渐被吸引过去，喊顾恒一起出去看热闹。 满脑子还是肖潇的顾恒没这个闲心，出言婉拒，一个人坐在凳子里，开始琢磨着自己那点小心事。 不知何时，顾妈已经悄然走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小恒，你将来要是结婚，可不能被这个给比下去。” 言语中，不免透着点小小的酸意！ 顾恒刚才没听清楚，回过神来，问道：“妈，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该加油了，你可是咱们村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将来要是混的不好，会被别人看笑话的。” “谁看笑话？妈，你刚才是不是听什么闲话了。” 顾妈忽然说出这一番话来，顾恒一开始没太明白，当视线看到外面被众人吹捧恭贺的村支书，大概猜到点什么。 “还不是那谁，刚才阴阳怪气的在那说什么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我听了就来气。” 很显然，顾妈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到了！ 一个女人，你说她点别的还不打紧，但要是说她子女没出息，那绝对是犯了禁忌。 或许，顾妈刚才听到的也只是别人的一句玩笑话，但女人要是小心眼起来，是没多少道理可讲的，只觉得别人是在暗里讽刺。 “多大点事！” 顾恒倒是没把这当回事，但顾妈的小脾气还是要捋顺的，起身笑道：“走，带我看看去，以后我就照着这标准自勉，争取在毕业后，给你和爸买上一个这样的车队放家里，这样你以后就可以跟别人说，有个好爸爸咋了，还不如你有个好儿子。” “就知道瞎吹，这点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你爸可从来不这样。” 顾妈嘴上骂着，脸上却是多出不少笑容，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但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听着绝对舒心。 走出门一看，顾恒忽然想改口，觉得刚才给自己定下的自勉标准是不是低了点。 十二辆车，其中打头开道的是一辆牧马人，婚车则是一辆奔驰，其他上点档次的还有一辆宝马和两辆奥迪。 至于剩下的那些，大概是刚洗过，看着很亮眼，但均价不会超过二十万。 顾恒大概算了一下账，如果只是这标准的话，他身上的那张卡，已经足够达标，这标准放到眼下来好合适，放到大学毕业，确实是低了点。 不过，在顾妈眼中却不这么认为，她只是单纯觉着，这一排车拉出来，绝对够敞亮，够气派。 放在农村，这确实是挺气派的，这从客人脸上的艳羡和惊叹，就可以看出一二。 可谁又能想到，这段如今让人艳羡称赞的姻缘，在多年后，会成为大家唏嘘感慨的话题。 所谓世事无常，大抵如是！ 顾恒没法去对顾小菲一家人说些什么，他只能把握住自己，不沦为世事之下的一幕悲剧。 婚宴过后，顾恒一家在村里又呆了一段时间才回到市里。 “果果，这已经是第四个十分钟了，你说要带我去买冰激凌的。” 回到家，顾恒左等右等，也没等来蒋美丽的电话，又架不住小丫头的软磨硬泡和撒娇卖萌，准备带她出去玩会。 正起身的时候，电话来了，却不是蒋美丽的，对方打电话用的应该会是家里的座机，来电显示却是个手机号码。 接通后，那边没有说话！ “喂，不说话我要挂了啊！” 顾恒又一次出声，那边先是传来一声低低的娇笑，声音继而变大，有着掩饰不住的开心和得意，说道：“顾恒，可让我逮着你了。” 如此熟悉的声音，略带点俏皮的口吻，让顾恒有瞬间的愣神，半晌后才不是很确定的开口：“肖潇？” “没意思，一定是蒋美丽告诉你了，才让你一下猜中的！” 嘴上说着没意思，她却没半点没劲的模样，紧接着开口：“怎么样，几年不见，现在过的还好吗？高了还是胖了？有没有交女朋友，先给我汇报一下工作。” 这就是肖潇，顾恒记忆中的肖潇，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记忆中十九岁的肖潇。 不同于许婷婷的成熟和心思玲珑，年纪差不多的肖潇却是一个总把快乐带给身边人，却喜欢逞强把心事埋藏在自己心里的傻姑娘。 她喜欢跳舞，喜欢跑步，喜欢登山看日出，喜欢夜晚数星星…… 她还喜欢摄影，喜欢看电影，喜欢做菜…… 她喜欢的事情很多很多，任何能让她找到快乐的事情，她都乐此不疲的追寻着。 在前世，顾恒见证了肖潇从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蜕变，从大学时代的活泼爱笑，到毕业走向工作后的知性干练，再到三十岁的优雅迷人…… 这就是顾恒记忆中的肖潇，一个任何阶段都足够吸引人，却被他给辜负的傻姑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似曾相识 高中三年，大学一年！ 只算今生的话，顾恒和肖潇已是有足有四年未曾见面，甚至因为当时通讯手段的落后，两人天南海北的，都没有互通过消息。 但即便是这样，当再度重逢，两人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对肖潇而言，顾恒在她心里的印记从始至终都未曾淡化过，那份儿时的美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像一坛窖藏多年的佳酿，再次掀开封泥，只感芳香四溢，尝一口，回味绵长。 对顾恒而言，同样如此，只是他印象更深刻的，却是今后的肖潇，那个已经由青涩少女蜕变成靓丽女孩，并逐渐走向成熟的姑娘。 话题一打开，两人似乎都有聊不完的话题，但大都时候，都是肖潇在说，顾恒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些早已经被顾恒所遗忘的儿时琐碎记忆，在肖潇嘴里，却是如数家珍，还不时拿着顾恒当年的一些糗事打趣…… 听着手机那头不时传出的欢快笑声，顾恒嘴角也慢慢勾起，总会不自觉的脑补出那张让人百看不厌的面容。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无可救药！ 顾恒承认，他确实中了肖潇的毒，那是对方在前世，用十年时间给他下的慢性毒药，已经深入血液，今生已经无药可解。 当这个精灵般的女孩，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世界里，顾恒只感觉整个世界都亮堂不少，就像是一抹冬日的阳光照进心底，驱散了他所有的躁动和不安。 这一刻，他已经认定，今生要牢牢抓住不放手！ 不知不绝，已经是十多分钟过去，陪肖潇聊完过往，她还意犹未尽，又开始问起顾爸顾妈，最后话题转移到小丫头身上。 想起那个叫着果果，被顾恒背着到处跑的小丫头，肖潇迫不及待的说道：“小欣呢，有在你旁边吗，快点让她接电话！记得当年我还给她换过尿片呢，那丫头打小就会哄人，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亲热，害我每个星期的零花钱起码有三分之一投资了她的嘴，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把我这个姐姐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说呢，当年上初中那会，一放学她就嚷着要去隔壁姐姐家，原来都是你给惯的，她这毛病到现在都没改过来，见到好吃的就挪不动脚！” 肖潇没忍住，又一次乐出了声！ 一股久违的亲切感，让她恨不得立刻飞过来，看一看那些曾经熟悉亲近的人。 肖潇想和小丫头说话的愿望没能如愿，就在几分钟前，小丫头见顾恒没带她出去玩的意思，缠着顾爸顾妈出门逛超市去了。 一个电话，足足打了近半个小时，直到肖潇手机快没电，才结束这次阔别已经的长聊。 今夜，对顾恒而言，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虽然与前世重逢的轨迹有所偏差，但肖潇的出现，却让他心底的某个角落，被一道阳光照了进来，暖暖的，很窝心。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左右，顾恒就被床头的短信铃声给叫醒。 打开手机，一段俏皮的字眼浮现：“赶紧起床锻炼，本姑娘都已经完成二十分钟瑜伽热身了。” 顾恒笑笑，回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勤快了？” “我一直就这么勤快，只是我以前隐藏的比较好，没有让你给发现！” “那是，以前上学那会，我都晨跑完了，你都还隐藏在被窝里，我自然是难以发现。” 满满的傲娇，却被顾恒给轻易拆穿，肖潇回复：“友已尽！” 结果，差不多八点多钟的时候，肖潇又开始发信息：“早餐吃的什么？是阿姨做的鸡蛋面吗，加辣椒油，还加很多葱的那种？” “不是，是加两个煎蛋的那种！” “给我空运一碗过来成不？我自己做的，就是没有阿姨做出来的那种味道。” 这一天，肖潇一直保持着这种不时发短信的联络方式，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将顾恒的生活中的细节给打探清楚，也向顾恒述说着她生活中的点滴。 这一幕，似曾相识！ 顾恒没记错的话，在前世，当和肖潇重新建立起联系方式的时候，也有发生过。 只是当时的顾恒，正忙着玩游戏，正忙着追求一个轮滑协会的妹子，以至于忽略了肖潇的有意亲近。 在当时的顾恒看来，一个已经四年多没有联系的女孩，一个都快记不清样貌，还远在天边的女孩，自然没身边触手可及的妹子来的实在。 但现在，顾恒只想抓住这一份美好，虽然已经没了年轻的心脏，没了动不动说爱，动不动海誓山盟的勇气，但历经岁月洗礼，他却更清楚明白，哪些人值得去珍惜和守护。 ………… 假期的最后两天，顾恒去找了黄爱国，见面的地点，是在工地上。 一年时间，顾恒已经今非昔比，黄爱国也没原地踏步。 诚然，黄爱国的知识和眼界，决定了他的发展上线，但他的野心，却让他不安于现状。 正因为如此，顾恒去年给他画下的一个大饼，让他看到了打破局限的门路，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抓紧。 这一年里，他做出了一个让同行大感惊讶的举措。 把原本生意不错的建材生意放到一边，先后卖掉几处不动产，筹集近千万资金，开始“不务正业”的投资房地产。 对同行讶异的目光，黄爱国置之不理，他从无到有走到今天，最不缺的就是魄力和决心。 这一年，他托关系，找门路，在涟水市圈下了好几块地，如今更是已经开始施工。 对于顾恒，黄爱国不敢有半点轻视，甚至还存着一点不愿意承认的佩服。 事实上，这一年他也有给顾恒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在碰到难题的时候。 黄爱国最开始起步的时候，碰到过不少难题，其中筹集资金就是第一道难题。 他身家不少，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无法直接换成真金白银的，比如他那几家门店，以及店里的那些材料物资。 一开始，黄爱国有把这些门店都出售出去的念头，即便是这些门店每年都能为他创造不小的利润。 但最终，他考虑再三，还是没拿定主意，给顾恒去了一个电话。 顾恒给出的建议就一点，没钱找银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满意和不亏 黄爱国这种农村出生，一步步起家，没接触过太多新概念的生意人，思想都比较守旧和固化，投资新的生意，第一时间是自己筹集资金。 自己钱不够，就想办法找亲戚朋友借，最后的最后，才是找银行。在他们看来，银行借钱利息实在太高，根本不划算。 可以想象，顾恒当时听到黄爱国打算变卖自己生意和门店筹集资金的时候，内心是何等的无语。 这年头，从银行贷款，是最难，也是最容易的。 难，是指门槛较高，自身资质不够，同时又没关系，想从银行借到钱是千难万难。 但同时，也是最容易的，只要资质足够，银行绝对乐意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因为银行的钱也没地去，尤其是在一些没什么大规模投资的三四线城市，给银行的钱找个去处，对各行的领导来说，也是个烧脑筋的活。 毕竟上面是有给各分行下发揽储和放贷任务的，完不成，就代表业绩不行，奖金大打折扣不说，将来的升迁之路，也不用去考虑了。 顾恒最后给出的建议，就是让黄爱国找找关系，约银行的话事人吃顿饭，然后用门店作为抵押，去大胆的借钱。 银行利息是高，但你可以把他谈低啊！ 货比三家，只要有银行放贷缺口大，就有可操作的空间，你好歹一个在市里有着近千万资产的富翁，正是银行最好的放贷对象，不怕你狮子大开口，就怕你小家子气。 指明了思路，黄爱国人又不傻，自然就水到渠成的融到资金，而且因为前期资金都没有动用老本，也不用担心资金链会轻易断裂。 顾恒见到黄爱国的时候，对方正全副武装的在那发号施令，旁边还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那几人都是黄爱国找来的设计师，也是顾恒给黄爱国出的另外一个主意。 黄爱国当时担心的，是楼盖起来了，却卖不出去。 顾恒给出的建议是，打造一批标志性的新式住宅，务必要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第一批楼，主要不是拿来赚钱的，是拿来竖立招牌的。 既然是要打造未来的城市中心，那档次就不能低，附近都是低档次住宅的地方，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市中心的。 所以，这一批楼，要务求美观大气，设计风格要新颖，即便是少赚或者不赚，甚至是倒贴一部分，也要把招牌打出去。 等招牌打出去，形成口碑效应后，当距离不远的第二批楼兴建后，就可以坐地起价，把原先贴进去的成本赚回来。 而等中高档住宅小区的名声打出去，第三四批楼也先后完成，开建地标性商业广场的计划，才可以提上日程。 黄爱国当时仔细琢磨了几天，最终决定按顾恒说的做！ 不过以他原先当包工头的水平，盖那种老式的楼房是没多大问题，要说什么风格新颖，美观大气，那也是真为难。 没办法，只好花钱找设计团队指导，而他这个包工头，则趁机偷师学艺，争取将来第二批楼，可以仿现在的，独立施工设计完成。 见到顾恒到来，黄爱国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很是亲热的说道：“小顾，你看看，这就是第一批楼，预计最迟到十月份左右就可以封顶，明年二月份左右，就可以完成装修。” 光看眼前光秃秃的楼，顾恒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当结果对方随后递过来的最终定型样图，他暗自点头，说道：“黄叔，如果最终盖成后，外观和室内能达到图上的效果，绝对不愁卖。” “话是这么说，不过心里也忐忑啊，光现在就已经前前后后投进去几百万，这几栋楼要是最后砸手里了，那我可就真翻不了身了。” 几乎把家底都抵押出去开启这个工程，黄爱国难免有点担忧。 虽说他也算半个业内人士，也知道这一批楼的设计风格要比市里的其他地方更鲜明抢眼，但不到最终一刻，他提着的心没法落回肚子里。 毕竟再怎么说，投入成本摆在那，即便是他愿意不赚钱，最终预算出来的售价也会比市里如今的平均房价要高上一截，到底有没有市场，他心里也没底。 “黄叔，你要是这么担心的话，我帮你分担点压力怎么样？” “怎么分担？” 黄爱国眼睛一亮，以为顾恒又有什么好点子。 “你把楼盖好好，最终定价出来后，我先挑个二十套，这样你压力不就小了不少吗？” “你买这么多房子干嘛？” 黄爱国嘴上这样问，心里没说出的话却是，你哪来这么多钱？ 一套一百二十平的简单装修房，在他的大概预算下，最终定价不会低于十六万，二十套就是三百二十万，顾恒哪来这么多的钱？ 当初一起卖恒创网管软件，大概收入多少他可是清楚的，几十万是有，几百万，绝对不可能。 除非，顾恒当初留了一手，又或者，对方这一年，找到了别的发家路子。 留一手，这个想法只在黄爱国脑海里过了一遍就被剔除，现在就连市里的网吧都是用的免费版本的网管软件，顾恒压根不可能在这上面继续榨出油水来。 免费可是个无解的大杀招，有不用钱的，谁会去想着花钱？ 可要不是这样，那就真的细思极恐了！ 能够轻轻松松说出花几百万买几十栋楼，顾恒这一年到底赚了多少？ 五百万？还是上千万？ 想到这，黄爱国整个人都有点不好，自己每天在这风吹日晒雨淋的，结果人家在外面读一年书，轻轻松松就赚取千万身家，这人比人，丢死人啊！ 更何况，对方今年才不到二十吧，再给个三五年，还不得上天？ 黄爱国做生意眼界和格局有限，但做人，绝对是七窍玲珑心，第一时间就想着要牢牢和顾恒打好关系。 一是他的市中心商业地产计划，还得指望着顾恒今后多提点。 二来则是，傍上这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将来说不定就有大用处，人家一年赚千万，三五年后搞不好就是亿万身家，要是愿意带他一起发财，那不是做梦都笑醒的美事？ “我准备留一两栋自住，剩下的就拿着投资！” 看着黄爱国隐隐有些变化的眼神，顾恒知道，已经成功在对方心中种下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 至于买二十栋楼投资，纯粹只是为了唬人，他真有这闲钱，也是去号称宇宙中心的沪市、燕京等地买房，那里的升值潜力才算是应了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的价，没有它涨不到的价。 显然，顾恒这一唬，成功达到了自己的预期效果！ 当接下来顾恒问起承包修路的事情后，黄爱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一开始，他也留了心，想着顾恒突然问起这事，难道里面还有什么更深的讲究？要不要也跟着掺和一脚？ 直到顾恒说出原委，表明是顾强想要揽工程的时候，黄爱国才恍然大悟，暗笑自己有点神经质。 承包修路，尤其是国家下达的普及乡村公路政策，利润绝对有，但还不至于让顾恒这种年入千万的看上眼，说是顾强要干，他就可以想的通了。 最后，他拍着胸脯保证，让顾强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去找他。 一句话，顾恒听着很满意，黄爱国也自认为，这个人情卖的不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如何破局？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天，吃着顾妈做的饭菜，听着小丫头在耳边亲昵的呼唤，不时与肖潇发几条毫无营养却倍感温馨的短信，让顾恒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略显简陋，却满是温情的小窝。 但再是不舍，他也必须得离去，今日的短暂离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陪伴。 他还年轻，也有足够的动力和野心，不能在安逸生活中消磨斗志。 再说，没有赚到足够的资本，也撑不起他想给家人的完美生活。 湘市，恒创科技的办公楼，原本因为人员快速扩充而显得有点拥挤的办公场地，忽然之间变得空旷起来。 就在前两天，在盛大派过来的财务人员正式入驻公司后，江城已经带着一班技术部的人马先后撤离，在天宇大厦的第十五层楼栖身安家。 如今的恒创科技，旗下所剩下的就只有三个项目，爱网游论坛，游戏交易平台，以及万盛网管软件。 而另一家名为恒成科技的公司，已经正在申请注册，预计最迟能在七月底拿到营业执照。 恒成科技！ 顾恒希望，这将是成就他顾恒的一家公司。 社交平台，将是让他就此实现飞跃的一个项目。 如此大的变动，不只是本公司的员工看在眼里，胜大派过来的财务人员也悄然记在了心里，并在第一时间向胜大总部进行汇报。 陈天桥给出的指示很简单，只有透着严肃认真的寥寥几个字：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 那次沪市之行，当顾恒做出出售股份套现的行为时，陈天桥就大体猜到了顾恒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好奇自然是难免的，但也只能止步于好奇阶段。 任何一家公司都有自己的机密，要是因为好奇就去挖根究底，只会被人防备和猜忌，甚至是被视为一种不怀好意。 再说，现在的胜大自身都忙不过来，也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去管其他事情。 随着传奇的火爆，以及交易平台上线后所导致的游戏装备与金钱挂钩，现在市面上的外挂开始愈发猖獗。 对于这些依附在传奇上吸血的淘金者，胜大自然要不遗余力的进行打压和防范，这是一场没有胜利，却不得不为的战争。 另外一方面，上次顾恒沪市之行签订的合同，表示将对胜大开放万盛网管软件对接网吧的端口，胜大现在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打通网吧的销售渠道。 这种种结合起来，让陈天桥已经无心他顾，只希望顾恒接下来的动作，不是布局游戏产业。 如果这个最坏的结果出现，胜大恐怕将多出一个劲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顾恒眼中，游戏产业哪怕再赚钱，却从来没有被视为核心发展的战略。 细数接下来的几年，胜大的陈天桥，网意的丁雷，都靠游戏产业问鼎过国内首付的宝座。 但再往后，这两大巨头企业，终将被后来者赶超，不复昔日荣光。 而这两者逐渐走向没落的原因，都是没有一个可以统领全局的核心平台。 胜大如是，网意也是如此，当门户网走向没落，也就代表着网意失去了问鼎巨头宝座的潜力。 从中也可以看出，未来的互联网企业，真正撑起一家企业的核心，是大平台。至于游戏，可以是重要的现金奶牛，却不能当成核心！ 如果要举一个例子的话，腾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腾训真正涉足游戏产业，是在05年左右才，当时面临胜大和网意这些游戏巨头公司的围追堵截，却能成功突围，并且成功反超，一骑绝尘，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扣扣这个拥有亿万用户的大平台。 面对扣扣这个即将成长起来的怪兽，唯一能与之相抗衡的，只有同样的大平台。 至于为什么要把扣扣单独列为假想敌，原因有很简单： 因为顾恒接下来要进军的社交平台，有很大可能被被腾训视为竞争对手。不仅仅只是用户这一块，还有今后要涉足的其他领域，都会产生竞争。 ……… 回到湘市后，顾恒先是去了许耀祖的游戏策划部视察，接着是恒创科技，最后才折返到十五楼，组织江诚等技术人员进行开会。 项目正式进入研发阶段，他这个掌舵者，无论如何都是需要出面的。 除此之外，还必须强调，眼下的闭关修炼是必须的，今后的前景，是远大的。 不过，真正让技术部所有人员欢欣鼓舞的，还是顾恒提出的奖金激励制。 以一年为时限，产品提早一个月面世，基层技术员每人两万奖金，中层每人五万奖金。提前两个月，奖金翻倍！ 空口白话，始终都没有实质的物质奖励来的鼓舞人心，看着大家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模样，顾恒就此结束了本次会议。 接下来，顾恒将江诚和两位中层叫到了办公室，单独开会。 对于底层的技术员工，他们要做的只是完成上边安排下来的任务，只需要保证足够的热情就足够。 可管理者却不同，他们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需要从较高的层面去考虑问题，需要从着眼全局，高屋建瓴。 会议开始，顾恒说出了社交平台的名字，人人网，即人与人交流互动，分享个人动态的网站。 说完后，顾恒就此打住，问出第一个问题：“如何破局？” 事实上，顾恒心里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有此一问，是为了考验，也是为了树立权威。 作为领导者，他不会亲自参与技术研发，因此就很有必要，不时的在这些技术人员面前，树立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防止他们在今后仗着开发平台之功，生出骄纵的心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有人说道：“顾总，你构想中的社交平台，既然是人与人的交流，我觉着首先就必须重视一个对手，腾训的扣扣！ 大家都知道，扣扣用户上的朋友，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现实中的亲朋好友，基于这种关系构架起来的平台，是黏性最高的。 这也是为什么扣扣技术含量低，面对众多的模仿抄袭者，也依旧火力旺盛的原因。因为一旦和亲朋好友在一个平台上形成交流互动，再想将他们挖到别的平台上去，就相当困难。” 话没有说全，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既然是交流类的网站，就无论如何都绕不过腾训这座如今拥有近亿注册用户的大山。 而这座大山，如今即便是四面楚歌，也依旧坚挺，甚至后劲很足，一个社交网站要想找到切入点，似乎相当困难。 这也不难理解，如果是相同或者类似的交流平台，用户凭什么放弃原有的交流工具，而选择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我相信你 看了看江诚几人，见他们都是皱眉沉思的模样，顾恒却是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说道：“你说的很对，但不够全面，基于亲友关系建立起来的交流，是很牢靠，但范围却太狭窄。因为这些人一般都是你平时在生活中有接触过的，也就代表着，他们的交际圈，并没有扩大。” 说到这儿，顾恒稍稍停顿，在几人疑惑的眼神中，问出一个问题：“试想一下，如果给你们一个机会，能够在某个平台上，找到许久未曾见过面，也未曾联系过的初高中时候的校友，甚至是你们曾经暗恋过的某位美女，你们会感兴趣吗？” 答案还用说，除了性取向不明确的，谁年轻时没个暗恋的姑娘？ 还有那些曾经的玩伴，随着走向不同的大学，很多都没有联系方式就从此天各一方，要能和他们重新取得联系，该有多好？ 江诚这些技术宅都比较脸嫩，却不得不承认，顾恒所说的那点，对于他们而言，相当有诱惑力。 “那如何做到这一点呢？”最先回过神来的江城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啊，任你把场面描绘的再动人，如果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案，也是空中楼阁，镜中水月！ 不过这次，几人却没有再开口，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恒。 既然已经刻画出了美好蓝图，就不可能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案！ 从爱网游论坛，到交易平台，他们已经知道顾恒的脑洞足够大，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社交平台的破局关键在哪里。 如果有可行的实施方案，那公司的腾飞之路，已然近在眼前！ “实名注册，信息抓取！” 顾恒轻轻道出两个词，没有继续卖关子，说道：“用户通过实名注册，就必然会在平台上留下相关信息，而平台就可以对这些信息进行刷选，将同在一个学校读过书的，同在一个公司上过班的，或者是同在某一座城市生活过的群体，直接推送到用户的搜索列表中，从而建立起以校友，同事，老乡为纽带的社交关系，让他们在平台上，通过图片与文字等信息，进行交流互动，分享身边的点滴。” 顾恒说的语速不快，听在江城几人耳中，不亚于一记闷雷砸落，让他们整个人都有点晕沉。 实在是这脑洞，开的太大，也太天才了！ 在做的都是技术咖，对于互联网上的众多产品都有足够的认识，只需要了解到这儿，就已经在脑海中补足了人人网的全貌。 但越深思，江城几人看顾恒的眼神，就愈发炽热，那是一种混杂了崇拜，敬佩，自叹不如等复杂情绪的目光。 要知道，眼前的顾恒，今年才不到二十岁啊，从爱网游论坛到如今的人人网，他年轻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天才的想法？ 跟着这样一个堪称妖孽般的老大，未来该是怎样的一片蓝图？ 江城几人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至此，他们才真正明白了顾恒的底气所在！ 人人网，这绝对是可以打破扣扣等即时交流工具的封锁，成功突围出来的平台。 虽然同是交流，但与扣扣相比，顾恒所构想出来的社交平台，无论是交流圈子，还是交流方式，都有所区别。 社交平台主打的是交际，是扩大自己的交流圈子，是通过图片结合文字信息，分享自己身边的点滴。 而眼下的扣扣，所交流的只是纯粹的文字信息，局限的范围，也只是那些生活中有过接触的身边人。 基于这两点，一个扩大交流圈子，互动方式更丰富的社交平台，就有了破局的利器。 而归根结底，社交平台的关键还得落实到两点，一是实名注册，一是信息抓取。 实名注册，可以让用户在平台上找老同学，老同事，甚至是曾经念念不忘的那个他或者她，这是核心卖点！ 而从数以百万，甚至是千万计算的实名注册用户群体中，将同质化信息抓取，推送到给用户选取，这是最大的技术难关。 核心卖点，顾恒已经给出，并且成功在江城几人心里种下了一个难以抹掉的印记。 至于核心技术的攻坚战，顾恒只能依托江城所带领的技术团队。 接下来，几人就一些旁枝末节的补充，以及技术层面的分析，开始展开深入分析。 会议结束后，另外两人先后出去，却把江城单独留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顾恒轻轻捏着揉着眼睛，笑道：“老江，我看你刚才欲言又止的，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问？” 近一年时间的相处，顾恒已经大概摸准了江城的性子，有时候光一个眼神，他大概就能够猜到对方的一些想法。 得领导器重和理解，这对于任何一名员工来说，都足以感到荣幸。 换在以前，江城或许还不会如此觉得，但随着公司规模的逐渐变大，随着顾恒身家的逐渐攀升，这一份信任和理解，就显得弥足珍贵。 江城也知道顾恒不是听不进意见的人，组织了下思路，开始说道：“人人网的构思，绝对是天才的想法，而且在技术含量上，也比腾训的扣扣要高出许多，所以一旦成功面世，在短时间内，咱们的对手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如何宣传推广，以及，如何盈利？ 就像腾训的扣扣，到现在也还是靠着融资在养活，咱们的社交平台要是没有一条可持续盈利的道路，前期估计会走的比较艰难，毕竟，要支撑起一个千百万人互动交流的平台运转，要烧的钱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在明知道顾恒已经融资了三千多万的前提下，还说出这一番担忧的话，就证明了江诚估算出的投资成本，有很大可能要超出这个数字。 顾恒似是早知道会有此一问，很平静的说道：“烧钱是必然的，要不然我在这时候把许耀祖给安排出去是干什么的，你们这是烧钱的窟窿，那边才是我的钱袋子啊！” 江城疑惑出声：“休闲类游戏？” “怎么，休闲类游戏就不能赚大钱？” 见顾恒没有细说的意思，江诚郑重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只此几个字，为江诚在顾恒心中再下一城，也彻底奠定了他在公司不可撼动的地位！ 对他而言，一个足够忠诚的下属，远比一个足够天才却不安定的下属更值得器重和培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东方的脸书 05年推出的校内网，也就是人人网的前身，其模式可以说是基本参照大洋彼岸的facebook，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脸书。 脸书是由扎克同志在大学时代所创建的一个社交网站，虽说后来火的一塌糊涂，秒天秒地秒空气，甚至还秒了微软！ 但最开始，它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小扎同志一开始，也并没有多么远大的格局和志向。 这从它最开始的定位人群就可以看出，只是局限于大学生群体。 或许，小扎同志创建这个平台的初衷，可能更多的只是想通过这个社交平台，和其学校里的某位妹子认识一下。 只是后来平台做出来之后，一看，居然有这么多人捧场，貌似大有可为啊。于是紧锣密鼓的开始扩张，本校区的范围已经太小，应该发展波士顿其他大学的妹子。 就这样，一步步的，从本校区，扩散到波士顿其他大学，再到全国的大学，继而将高中群体以及社会人士纳入交际圈，奠定了多年后facebook数千亿美金的市值。 以上之言，或许并不全面，但就整体上来说，脸书的受众人群发展，是遵循的如此一个原则。 最后的结果，也不用多说，在多年后，市值甚至超过了微软！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华国，一个仿照其诞生的校内网，经历过最初的火热之后，为什么却黯然离场了呢？ 顾恒前世有玩过一段时间的人人网，曾听到过几个笑话，或许可以大概的解释一下。 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一哥们用的工作邮箱注册了人人网账号，邮箱通讯录里有其平时联系的一些人，包括公司领导，学校导师之类。 然后人人网为了推广其平台，就通过导入这哥们注册邮箱的通讯录，并以这哥们的名字，给其通讯录上所有的联系人发了推广邮件。 邮件是这样写的：某某领导（领导在通讯录内），我是某大学的某某（那哥们名字），我已经在校内网认识了很多美女，还可以跟女同学聊私密的事，快来加入吧！ 先不提美女和私密的事情，最逗比的是，那哥们还有喜欢给人起外号的毛病，他有一姓张的导师，长了白头发，那哥们就给他导师起了个外号叫张白毛，邮箱上也是备注的外号名。 原本在个人邮箱的通讯录上给导师用外号备注一下也没什么，反正没人知道不是，可人人网发的推广邮件却是这样写的： 张白毛，我是某某，我已经在校内网认识了很多美女，还可以跟女同学聊私密的事哦，快来加入吧！ 可以想象，这位哥们在得知真相后，内心是有多少匹草泥马在奔腾而过。 而顾恒当时听过后，几乎是笑喷的，并在第一时间将注册邮箱上的通讯录检查了一遍，生怕重蹈那位哥们的覆辙。 从这也大概可以分析出，人人网失败的原因，究其根本，是只学会了脸书的平台，却没学到其内在的精髓与本质。 何为社交？就是社会交际！ 大家都想和谁社交？志同道合的人，感兴趣的人！ 脸书扎根于校园，花了数年时间一步步往外拓展，其根本，就是抓住了社交的本质，没有盲目的去追求数量，而是让用户在平台上能够真正体会到社交的乐趣之后，通过用户的口口相传以及口碑发酵，越到后面，其爆发的潜力就会很惊人。 相反，国内的人人网却是过度追求一些数据，想着要在两三年之类把用户做到几亿，使用一些让用户反感的宣传手段，是个人就往平台上发展，以至于新用户留不住，老用户失望之下纷纷撤离。 要知道，校内网一开始的定位人群就是大学生，他们感兴趣的社交群体，绝对不是一群冲着“和美女私聊”这个点来的用户，更不是那些动不动就喜欢在网格上骂娘和诅咒死全家的用户。 可以想象，当越来越复杂的人涌入之后，人人网即便是数据好看了，其用户的粘性反而大幅度下降。 原本的学生群体，失望了，离开了！ 后来冲美女来的新用户，逛了一圈，发现没美女，还不如去上个小黄网，也跟着离开了。 所以，在顾恒看来，人人网的没落，并非是社交在国内没前景，而是其本身发展有问题。 若非如此，多年后同样主打社交的微博为什么能火？因为它抓住了社交的一个本质，抓住了明星和名人，这个让广大用户感兴趣的群体！ 或许有些人会说，人人网的没落是因为扣扣这些对手太强大，那更晚推出的微博呢？就不需要面对扣扣这个对手了？不照样崛起了。 还有脸书，它在米国面对的对手同样很多，msn，myspace、google+，这些哪一个是弱者？不照样火的一塌糊涂？ 存在即是合理，社交平台最终能够在互联网格局上占据一席之地，归根结底，是人就会有社交的需求。 但是，当社交平台面世后，却不能盲目发展，步前世人人网的后尘！ 首先，定位必须要清晰，不能因为追求漂亮的数据，就什么人都拉进来！ 顾恒对人人网的定位人群，就是大学生和社会白领阶层！ 或者换个说法更合适，顾恒的地位群体，是未来几年内，使用个人电脑最广泛的人群。 今年才是2002下半年，接下来的两到三年里，国内个人电脑的使用群体会有大幅度增加，而其中使用范围最广泛的，绝对是大学生群体和社会白领蓝领阶层。 这一部分人，要么是呆在学校，要么是从学校走出去的，整体素质偏高，能更快的接受新鲜事物和概念，也更懂得享受生活，更愿意与人交流互动。 抓住了这部分人群，接下来的一场争夺用户的互联网浪潮中，顾恒才算是有了与各方群雄角逐的本钱，也才能在下个智能时代的到来之前，打下雄厚的根基。 在他的记忆中，接下来几年，所有的互联网互联网企，主攻的方向只有一个，抢占用户群体！或者可以说的更准确的一点，抢占个人电脑用户的空间。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智能时代到来之前，谁的产品在pc端上使用的用户最多，谁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同时，也正是这场已经在局部范围展开，并将持续数年的用户争夺大战，将彻底奠定今后互联网的新格局。 包括未来的bat三巨头，都是在此处浪潮中华脱颖而出，从而打下了牢不可破的深厚根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抢占大义名分 顾恒既然想着要参与到这个大浪潮中去，首先格局不能小，其次，定位要准确。 格局决定发展上限，而定位，则决定他能否成功突围。 社交平台，格局不算小，大洋彼岸的小扎同志能把社交做成数千亿美金的平台，格局能小？ 即便是国情有所不同，咱不盼着把它做成辐射到整个东半球的另一个脸书，只在国内占据一席之地还是很有肯能的。 至于更久远的将来，当pc端成为历史，移动端才是主攻的方向。 考虑到未来三五年，个人电脑普及率最高的，是上班族，以及学生族。 所以顾恒将人人网的定位群体，落在了这些群体身上。 学生族终会变成上班族，这是一条很好的过度桥梁。 学生族，可以通过人人网找天南海北的校友以及在外上班的亲戚朋友。 而上班族，也可以在人人网上找老同学，老同事，甚至是曾经念念不忘的那个他或者她！ 通过实名邮箱注册，网站可以从注册信息中抓取相似信息，将同在一个学校读过书的，同在一个公司上过班的，或者是同在某一座城市生活过的群体，直接推送到用户的搜索列表中，从而展开交流互动。 扩大交际范围，让志同道合的群体在平台上体会到社交的乐趣，并愿意花时间去自发的维护稳固这些构架起来的关系，这才是社交平台的核心卖点。 而最主要的技术核心，则是信息刷选与推送！ 这种技术，相比于眼下只能进行信息交流的扣扣，门槛是要高上不少的。 这也就是说，人人网一旦推出，不可能被别人花几个月时间，就轻易的给模仿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江诚说，短时间内，公司的敌人只有自己的原因。 推广和盈利，这是人人网面世后，顾恒必须要解决的两大难关。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推广开来，到时候要面临的局面，估计会和如今的扣扣差不多，面临多方的围剿。 如果推广开了，却没有盈利手段，也不会很好过，最好的结局，就是抛售手中股份，如腾训和阿里的两位小马哥一个，最后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股份只有可怜的一点。 站在江诚的角度，江诚能想到这些，已经算得上是眼光深远。 但站在时代巨人的肩膀上，有着先知属性的顾恒，却是满脸的高深莫测。 江诚走出办公室时，顾恒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放手大胆的去干，不要怕烧钱！我缺的是时间，早几个月让社交平台面世，即便是多花个几百上千万，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说出这句话，顾恒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人人网所模仿的原创者，脸书，将在04年时，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问世！ 让江诚等人不计成本的加快节奏，最大的一点考虑，就是顾恒想抢在脸书之前将人人网推出。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只有一点，就是占据了首创者的大义名分。 虽说互联网行业中，讲究的是一个胜者为王，只要你最终成功了，曾经的一些劣迹就会被无限淡化。 但在外界的风评和影响上，二者绝对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试想一下，当今后脸书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之时，却得知在遥远的大洋对岸，有人先一步推出了类似的网站，并且发展的也相当不错，这是一种怎样的影响力？会不会被认为有可能成就一个东方版的脸书网？ 就像国内的百渡，如果它是在谷歌之前推出的，凭着这个首创者的身份，不止是在国内，在国际上，其影响力也要往上提升一个台阶。 可以想见，如果人人网能够在国内打下一片疆土，未来有机会赴美上市的话，靠着这个首创者的名声，市场对其的估值，绝对要上升一个台阶。 到那时，大义和名声，就和实实在在的金钱挂上了等号。 至于为什么要用人人网这个名，而不是干脆果断的把脸书或者facebook这些名都抢过来？ 站在国人的视野上，脸书就比人人网这个名要高大上？facebook这个洋气的名字这能被国人很快接受，怕是有点不接地气吧！ ……… 江诚走后不久，顾恒在办公室里重新把人人网的诸多细节进行梳理，直到一个电话打来，他才停止越想越觉着美好的未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赵穆，约他去看房！ 不用奇怪，是顾恒事先托赵穆去找的房，现在有消息了。 在湘市给自己安个窝，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顾恒虽然还披着一层学生的外衣，却从没把自己当成过一个正经的在校大学生，指望着他天天老老实实上课，在外忙完了还跑回寝室去睡觉，也有点太强人所难。 要知道，在前不久他还豪爽的把一套价值三十万的房子给许耀祖当成对赌的奖励，身为老板，却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还得每天睡宿舍，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湘府国际！ 这是赵穆给他看好的地方，顾恒赶到售楼部的时候，赵穆已经和大厅前台一位长相一般，身材却有点s曲线的美女聊起了天。 “我说赵哥，你星期一到星期五不是已经排满了吗，这是打算发展个星期六，给自己加点班？” 听到顾恒打趣，赵穆转身，说道：“这叫情趣，情趣你懂吗？像你那样，每天东奔西跑的，就叫生活了！” “情趣我不懂，生活我懂，我还知道，要想好好生活，首先得有个窝，所以才找你来了。” “找我就对了，也不看看你赵哥我是干啥的！也就是这一片没我家开发的楼盘，要不然保证给你最低的价格，最优的服务！” 赵穆搂着顾恒走开，身后s型曲线的妹子看着赵穆的背影，又看了看外边过道上停的那辆大奔，一直伪装的羞涩和清纯表情没了，只剩下满脸的失望。 另一边，远远瞄着这一边的几位售楼小姐，见顾恒到来后赵穆才动身，心知买房的正主来了。 紧接着，她们眼光亮了！ 但凡是售楼的，只要不是刚入行，多少都有点看人的眼力，否则绝对干不长久。 显然，在她们眼中，开着大奔的赵穆绝对是最优质的客户，如果要是和年轻漂亮的美女一起过来，直接将地段最好，价格最贵的往他面前推荐就行，只要不是借来的车，旁边的美女使使劲，发发嗲，成交率达八成以上。 虽说来的是顾恒这样一个男的，与她们的心里预期有所出入，但既然富二代的朋友，购买力想来是不会太差的，接待这样的客户，比接待那些磨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敲定意向的客户强多了。 其中手上没客户的几位售楼小姐，在另外几人的羡慕眼光下，迈着密集的小碎步，朝两人快速靠近。 最终，其中一位靠着腿长的优势成功胜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家与落脚之地 湘府国际并不算是高档住宅区，赵穆之所以推荐这儿，是按照顾恒的意思，离他公司比较近。 靠着腿长优势最先接近两人的售楼小姐成功拿下了接待的活，开始热情的讲解起来，总结一下，无非就是他们的楼好，地理位置优越，周边环境好等等…… 身穿黑丝的售楼小姐说的很卖力，但大都时候，她的话题没有在房子上展开详细介绍，而是充分发挥她声甜和腿长的优势，不时扭着小腰，晃着臀，想在两人面前大秀存在感。 从业两三年，她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手段，知道对待不同性别的客人，需要发挥哪些优势。 事实上，尽管被人占掉不少便宜，但换来的，却是业绩的提升，收入的增长，物质生活的改善，她并不觉着吃了多大亏。 与此同时，她还不时察言观色，偷偷打量着顾恒和赵穆的眼色，暗自估量着自己在两人眼中的魅力值，并分析两人的购买欲望等多方面的因素。 显然，以她的这点微末道行，要想从顾恒脸上看出深浅还差不少火候。 至于赵穆，现在有点忙，今天不是周末，估计是今天该轮岗到的女朋友打电话过来，正忙着“小甜甜，买，必须买”的开始哄人。 这一幕，让售楼小姐引以为傲的黑丝和细腰失去了以往的作用。 看着对方有点气馁的神色，顾恒心中摇头失笑！ 他前世也从事过售楼职业，知道其中的一些门道。 从对方的神情当中，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此刻表露出购房意愿，就算趁机要求对方出去吃个饭或者更进一步，难度系数应该不高。 尽管对这种自以为找到所谓成功捷径的女孩有点轻视，但他不会轻易表露，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没什么指责的权利。 听对方说完，顾恒淡淡说道：“拿几张两居室的户型图给我看一下！” 两居室！ 一听这话，黑丝售楼小姐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些。 公司楼盘的户型本来就是小居室，两居室的房子差不多才七十来平，这与她的心里预估有着太大出入。 明摆着的，赵穆可是开得起大奔的人，本以为和他一起来看房的顾恒怎么也是个差不多档次的，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亏得她刚才还如此卖力的展示呢。 期望越高，瞬间跌落下来，失望也就越大。 不过大小也是一单生意，她还不至于当场撂挑子，说手上没户型图，让两人稍等，走向同事那边去拿图册。 赵穆刚打完电话，瞧见售楼小姐不紧不慢离去的脚步，打趣道：“老弟，你说说看，这就是现实啊！要是你直接来一句，把最好的户型图拿来看看，我保管她现在是跑着过去的，晚上你一个电话，还能让她在床上撅着屁股给你唱征服！” 瞧见赵穆脸上露出那笑容，顾恒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果不其然，一语中的，摇头笑道：“打住，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待会可以去要个联系方式，只要在下班时候，你把车往她面前一停，我猜她上车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至于我，赶紧搞定就走人，本来就只打算找个落脚的地，多花那冤枉钱干嘛？再说，太大的户型一个人住难免觉得空荡，而且整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是觉着房子空荡还是内心空荡？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临时女主人暖被窝，也顺便给你暖暖心？” 顾恒满脸的无奈，说道：“能聊点正经的吗？再这样下去，小心你身体被掏空，吃枣药丸！” “那好，我问点正事！” 赵穆说着，还真坐直了身体，顾恒以为他又要憋什么三俗话题，却听他正色问道：“你和冯哥，最近是不是在搞院线公司那一块？” 顾恒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点头道：“恩，怎么了？” “你投了钱？” “占了一成股！” 顾恒猜想赵穆等人也有可能入了股，只是价格方面或许有些出入，因此只说占了多少股，没说投了多少钱。 “那还好，我和小文还有博士他们，每个人也都出了一二十万，合伙占了一成股。” 顾恒心里咯噔一下，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追问道：“老兄你能不能别把话留一半？不把话说透，我今晚会睡不好觉的。” “我的意思是，占点小股份可以，但别投入太多精力和金钱。我不是说冯哥会耍心眼，而是他在天鹅夜总会养的那只金丝鸟，不像是个什么善茬。眼下还翻不出什么大浪，但将来，我估摸着冯哥不一定能够降服的住那女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完全不需要点透，眼下翻不出大浪，是因为冯家伟家老爷子还手握权柄，将来的事，可就有点玄乎了。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更不用说冯家伟这种无甚大才的权二代。 这绝对是劲爆的消息，对顾恒而言，也是相当有用的信息。 最起码在未来的规划中，他有些想要借助冯家伟能量的事，就得仔细斟酌一二再出手。 冯家伟是个没野心的人，可难保不会受到枕边风的影响，干出点什么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出来。 同时，赵穆这一番交浅言深的话，也让顾恒将他往好朋友的圈子里拉近。 另一边，跑过去拿图册的长腿售楼小姐也碰到了打趣，只不过却是带着酸味的。 “小吴，那两位敲定意向了没？你这一单要是拿下，提成怕是不少。” 长腿售楼小姐晃着手中的图册，小声说道：“别提了，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大客户，结果人家却点名只要两居室的房子。” “你是伺候惯了大爷，把胃口给养刁了，要换我，只要是客户就得当活菩萨供着。” “你可别乱说，要是被经理或者客户听见，那我可就倒霉了。” 等了一分多钟，长腿售楼小姐拿着图纸施施然走过来，递给顾恒，并开始介绍。 话刚说到一半，就直接被顾恒打断，指着图册上的一处户型说道：“这种户型你们还有吗，我看你们的楼盘有一处是二十二层的电梯房，有较高楼层的二居室吗？” 听这口气，黑丝售楼小姐还不大懂，赵穆已然明白，顾恒这是准备出手了。 买房，对于一般的普通家庭来说，或许是平生最重要的几件大事之一，从看房，到最后确定，前前后后少说也要花个十天半个月时间。 但对于顾恒而言，却是没有把这看的太重。 家，有父母和小丫头在的地方，即便是再简陋，才是温馨甜蜜的家。 这里，即便是身处大都市，即便给他一栋价值上百万的私人别墅，充其量也就是一落脚地而已。 身份决定心态！ 换做去年刚来湘市那会，如果他想购房，即便是临时的落脚之地，也要仔细筹划，考虑升值潜力，地位位置等诸多因素，因为那会没钱，心态没转变过来，还想着处处精打细算。 但眼下，他买房只图个方便和速度，实在没那个功夫到处去看房。 用今后比较流行的一句话说就是，哥们分分钟几千上下，花十天半个月去看房，一套房子的钱都已经赚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前世熟人 顾恒想图速度，但黑丝售楼小姐似乎不想满足他这个心愿，开始软磨硬泡的给他推荐更大的户型。 而当一位挺着大肚子，头上头发比较稀疏的中年人走进售楼大厅，当顾恒已经有点不耐烦时，黑丝售楼小姐的心思也跟着飞了，开始对那位坐在休息区静候的中年人频频眨眼示意。 看得出，两人有过交情，甚至是有过一腿！ 顾恒花钱买房，却享受这待遇，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本想发火，却最终压了下来。 再怎么说，他以前也是干过这行的，秉着不想同根相煎太急的原则，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冷淡说道：“我们这边暂时不需要服务了，你去忙吧，我们再看会。” “啊……，那好，你们再看看，有什么需要再找我！” 黑丝售楼女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听顾恒忽然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呆滞。 恢复过来后，她却没多少失去客户的焦急与失落，撂下不冷不热的一句场面话，脚步欢快的朝休息区的那位中年人走去。 顾恒摇头叹息，旁边的赵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瞅，像是在说，让你买别墅不买，现在摊上这闹心事，舒坦了吧？ “老弟，这房还看不看了？” 经此一事，顾恒有点不爽，但还不至于去真计较，他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这次特意跑出来不把房子给敲定，难道还等下次抽空再来？ 正想问赵穆还有没有别的地可看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跃入眼前。 王姐！ 这个称呼，顾恒只在心里喊了一声，并没有宣之于口。 因为此时的他，在对方面前只是一个陌生人。 王姐，全名王秀兰，是前世顾恒回湘市发展时，对他有过帮助的人，他当时租的房子，就是王姐家的。 也是通过对方的介绍，顾恒那会才选择挑战一下房地产销售的高薪。 记得那时候，王姐已经是年近四十的半老徐娘，舒舒服服的在家当着包租婆。 而眼下的她，却才二十四五，虽已为人妻，却还青春靓丽，在外拼搏闯荡，积攒下半辈子的安身资本。 顾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生命轨迹的改变，顾恒在湘市，至今还没碰到前世的熟人，忽然冒出来的王姐，算是第一个！ 顺着顾恒的眼神看过去，赵穆在一边冷不丁的开口：“我说，老弟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我瞅着除了皮肤白点，身材成熟丰腴点，也没啥特色啊，还不如刚才那个会扭腰晃屁股的呢。” “走！” 顾恒简单明了的给出一字真言，没有解释。 重来一次，他没想着非要和前世的熟人建立起多么深刻的联系，毕竟轨迹有所改变，强行乱入，只会让双方都尴尬。 试想一下，一个年纪轻轻的千万富翁，忽然想着要和一个年轻的售楼小姐结识并发展成好友，换谁都会以为他是别有用心。 但另一方面，王姐才前世也算对他颇有照顾，不算什么大恩情，可顾恒却不能忘本，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他也愿意出手帮一把。 就比如此刻，他反正要买房，找谁买不是买呢？既然别人不稀罕这单小生意，还不如便宜熟人。 “秀兰，刚才你带客户去看房，结果怎么样了？” “说不好，谈到折扣方面时，那对夫妻卡死了五个点不松口，可我问过经理，不能让这么多，结果他们接到个电话后就走了，我估计是跑别处对比价格去了，买房嘛，一辈子的事，真一次敲定的人很少。” 王秀兰刚带人看完房，口干舌燥的说了好半天，结果却没成，心里正有点失落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能带我去看下楼吗？” “啊！” 王秀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顾恒，明显愣住了，端着茶杯的手一时不知往何处安放，但良好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第一时间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赵穆已经在旁边挤眉弄眼，不知真相的他满心以为顾恒是好人妻这一口，只能感慨：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王秀兰没有瞧见赵穆开着大奔下车的场景，自然也就不知道顾恒两人的大概身家底细，不过从年纪上来看，她猜测顾恒这种小年轻来看房，多半是为结婚做准备的。 而年轻人买婚房，购买能力暂时还不好评估，购买欲望绝对是相当强烈的。 与刚才那女孩不同，王秀兰对这突然降临的意外惊喜很是看重，自然也就特别用心。 “秀兰，那两人不差钱，好好把握！” 领着顾恒两人去看房的途中，王秀兰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平时广结人缘，在这时候就得到了回报。 悄然收起手机，王秀兰脸上笑容更足。 另一边还在陪着发福中年男子唠嗑的长腿女孩，瞥见这一幕，脸色有点不自然。 刚刚跑掉了那边的一单，这爱占便宜的死胖子要是还不能敲定那套四居室的房子，那可就亏大发了。 “先生，您想要十八层的房子的话，那里没有两居室的户型，要不，您看六层怎么样，这也是个很吉利的数字。” 一路上，王秀兰开始给顾恒普及楼盘情况，顾恒未发一言，只是大概看了下周边的绿化情况，开口问道：“十八层的是什么户型？” “四室两厅两卫的户型，南北走向，带阳台，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您去看一下。” 虽然已经听同事说过顾恒不差钱，王秀兰此时仍不免有点心跳加速，这种高层四居室的楼，一套的提成可比下面的两套。 “价格方面呢？” “两千五一平！” 王秀兰报出这价格之后，意识到有点不妥，赶紧补充：“四居室的房都是有简单装修的，而且我们这一栋二十二层的电梯房，在周边几里范围之内算是独一份，很适合喜欢开阔视野的人士。” 两千五一平米，即便是有简单装修，但放在湘市，而且还不是市中心，价格明显有点偏高！ 事实上，在这之前，王秀兰和几位售楼部的人都吐槽过，一个高视野就把均价拉高了几百，真的能卖出去？ 真正的有钱人，多掏个几十万都可以买别墅了吗？ “你让人送钥匙过来吧！顺便问一下你们经理，全款最多可以给多少折扣，不瞒你说，我身边这位可是行家，价格有失公道的话，我可不会给第二次报价的机会。” “好，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王秀兰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给砸的不轻，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售楼部那边，接到电话后，经理拿着钥匙匆匆往楼盘处赶，刚到大厅，被晃着黑色长腿的售楼小姐给拦住，说道：“经理，我的客户说想去看一下十六层的四居室楼房。” “那正好一起，秀兰那边已经和客户谈的差不多，选的是十八层的楼。” “啊！” 黑丝女孩满脸笑容就此凝固！ 十八层的四居室，那户型可是比十六层的还要宽敞不少，而且还附赠阳台，均价也要高出不少。 王秀兰怎么就碰上这样的好事了？还有那两个该死的家伙，敢情刚才是耍她玩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骗人是泥鳅（二合一章节） ps:快到十二点了，为了全勤，来不及拆分章节，只好一起上传，错别字都没来得及修改，见谅，建议待会再看，会有润色和修改！ ………… 从看房，到确认，顾恒花的时间很短，短到王秀兰都有点不敢相信事实：这就成了？ 当顾恒交完保证金的时候，她才终于确认，今天遇贵人了！ 在王秀兰眼中，主动找上她，并且还很快敲定购房意向的顾恒绝对是贵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前世，她也算是顾恒的贵人。 当时顾恒从广省回来，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从王秀兰那里租到了一套性价比很高的房子，而且在对方的介绍和帮忙下，很快就找到工作并且上手，不到几个月就升任领队。 前世因，今生果！ 经历重生，顾恒很相信因果缘分之说，前世王秀兰有帮过他，所以在今生，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想偿还这份因果。 也因为如此，他最终选择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喜欢高层的居所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希望让王秀兰多一份业绩，多拿点提成。 诚然，这点钱或许并不算多，但在对方如今还不算富裕的境况下，说不定也能够起到不错的鼓舞，也算是顾恒的一份心意。 最终，顾恒以过几天来交付房款的理由，留下了王秀兰的电话号码。 另一边，被中年男子占掉不少便宜，却没能达成购房意向，反倒收获一个晚餐邀约的黑丝售楼女，晚了顾恒他们半小时下楼。 回到售楼大厅后，她看见被几位同事围在中间道贺的王秀兰，听到对方不到两小时就签订了购房意向书，脸色有多别扭有多别扭，更有浓浓的苦涩和不甘心， 原本那一份合同，应该是她的啊，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 顾恒两人走出湘府国际后，刚才一直在用眼角余光全方位打量王秀兰的赵穆再也憋不住，感叹道：“老弟，我算是真心服了，你的欣赏与品味果然是别具一格，就说刚才那个卖楼的女人，年纪是稍微大了点，不过细细打量，却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人妻这个身份，想想都让人冲动。” “你可别打她主意啊！” 顾恒假装不悦的提醒，他怕赵穆真的动歪脑筋，对王秀兰下手。 在他心里，王秀兰只是那种踏实本分的女人，如前世的那种平淡稳定的生活，才是她的归宿，也是她最大的幸福。 “放心啦，你看上的女人，我还能动手不成？” 面对赵穆的调笑，顾恒本想解释，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上车前，赵穆又接到一个电话，一声“宝贝”出口，顾恒猜测，待会估计可以省下一顿饭钱了。 果不其然，接完电话后，赵穆给了顾恒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就此取消已经约定的饭局，各自分道扬镳。 顾恒也没勉强，开车去预定好的酒店。 房子虽然已经落听，不过安装门窗和添置家具也得花时间，加上如今学校已经放假，只好去酒店落脚。 ………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恒日子过的很单调，也很充实。 酒店，公司，偶尔出去冯家伟等人聚餐，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 碰上周末休息时间，他则会抽空回家一趟，呆上一天，又匆匆赶回湘市。 对于这种几点一线的生活，公司不少职员看在眼里，心里难免会发出感叹。 试问一下，年少多金，事业有成，身家千万，当这些头衔都堆在一个人头上的时候，谁能没点骄纵的心思？有多少人仍旧能保持创业之初的心态？ 顾恒今年还不到二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不出去花天酒地，也没忙着在外泡妞，更没见恣意挥霍享受，就连代步车都还是很早前配的那辆桑塔纳…… 这一切，给公司员工的形象，就只有几个字：少年老成，可成大业！ 在一些年轻女员工的眼里，却是闪闪发光的几个大字：钻石王老五！ 当中自诩有几分姿色的，每天更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每逢顾恒到公司报道，或者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她们总会很偶然的在某个地方和顾恒碰个面，刷一下存在感，秀一下年轻曼妙的身姿。 唯有少数几个人，因为和顾恒接触的多，看到了一些顾恒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比如江诚，进出总经理办公室时，时不时就看到顾恒在满脸笑容的打着电话，即便是没谈过恋爱，江诚也知道，那种笑容和口气，不是和女人在打电话才有鬼了。 至于不享受生活，江诚更是一清二楚。 游戏策划部，社交平台的研发，这些都是要烧钱的，顾恒兜里的那点钱，怕是还禁不起大肆的挥霍。 而且他还知道，顾恒最近还在招技术人员，却不是往游戏策划部和社交平台里添人，怕是还有别的项目要上马。 虽然不清楚顾恒的全盘计划，但他可以肯定，顾恒绝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事实上，真相与江诚的猜测相去不远，顾恒的心里确实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构想。 人人网与休闲类游戏的组合，是保证人人网上线后能够快速拓展的根本，但要想短时间实现盈利，还缺少了一个纽带。 休闲类游戏不同于市面上的网游，可以通过点卡收费的模式进行敛财，它盈利的模式在前世早就已经得到验证，只能通过道具收费。 如农场类的游戏，一包能够加速农场作物生长的化肥，就能够让众多玩家心甘情愿的掏钱。 但是，即便是游戏能火，不少用户也愿意掏钱，如何付费却是一个大难题。总不能冲几块钱的游戏券，还特意跑银行去转账吧？或者短信充值，被移动运营商扣去一半手续费？ 是以，这里面还缺少一个方便用户实行支付的纽带！ 支付平台，就是这个纽带，而且必须尽早的出来，必须要赶在小马哥的淘宝之前，赶在社交平台面世之前。 早点把支付平台做出来，就可以提早培养用户的支付习惯，只有当用户的习惯养成，他才有很大的操纵余地。 想想看，在淘宝面试前，如果顾恒已经做出了支付平台，并且有着数十万在网上充值或者购物的用户，他再去找小马哥合作，说要把该平台作为淘宝的支付渠道，小马哥能不同意？ 那可是数十万的网上支付人群，即便是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转化率，愿意在淘宝上进行购物，那也是数万人，代表着淘宝的起步会轻松太多，也要更容易打开局面。 同样，顾恒最在乎的，也是淘宝网今后将发展起来的数亿支付人群。 一个网上支付平台，沉淀在上面的资金，才是最大的宝贵财富。 这一点，在前世，只有本身做电商的淘宝可以沉淀下来堪比银行的恐怖资金，也只有支付宝，才能被称作一个金融工具，才能被投资者给出数百亿美金的估值。 至于腾训，背靠亿万扣扣与微信用户，使用的人是不少，但论融资的能力，远远无法与淘宝相比。 用户会把成千上万的钱放在支付宝里用于购物，缴费，或者吃利息，却只会留个几十百把块放微信里发红包，这就是最大区别。 要是能通过一个支付平台搭上淘宝的大船，并彻底与之绑定，那绝对是本世纪最划算的一笔投资。 对此，顾恒满怀憧憬，也有不少信心。 一来，他只要抢先做出来，揽下一部分网上支付用户，就足以让小马哥心动。 二来，起步之初的小马哥即便是再天才，也不会想到支付平台会在十多年后，有那样恐怖的潜力。 三来，顾恒手上还握着一个淘宝的域名，这也是一个敲门砖。 支付平台，社交平台，游戏！ 这几者组合起来，才是顾恒心中构想的那盘很大很大的棋局。 这里面，只要有一个项目能够最终成功，也能够让顾恒在多年后坐拥百亿身家，舒坦的过完下半生。 如今棋局才刚落子，顾恒自然不可能将自己有限的资源和资金，去浪费在享受上，他没这么短视。 而这一切，落在外人眼里，就成了顾恒极有自律，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 话糙理不糙，过成这样，是没点千万富翁的模样，但他也有自己的快乐。 他最大的快乐源泉之一，就是肖潇，这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欢乐因子的姑娘，不时的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总能让他在枯燥的工作之余，内心得到放松。 要不是肖潇跟他说过，现在正陪家人在外面旅游，或许他已经按耐不住，飞到她所在的城市，而不是只听听声音就满足。 …… 八月初，顾恒新买的四居室已经装修完毕，装修团队是赵穆帮忙搞定的，顾恒只是派人进行监工。 从装修到家具的添置，顾恒都没怎么插手，直到最后验收时，他才亲自去了一趟。 验收完毕，靠在主客厅的沙发上，顾恒想起来要给赵穆去个电话表示感谢。 刚翻到通讯录，一个电话却是先一步打了进来，一瞅号码，顾恒脸上下意识露出笑容。 “肖潇同志，现在旅游到哪一站了？” “到涟水市这一站了！” 顾恒以为肖潇在开玩笑，没有当真，笑道：“哦，要不要我这个东道主过来作陪啊。” “不用，我今晚决定露宿街头。” “大桥下是个不错的地，夜晚凉风习习，连空调都不用开！” 那边暂停了一下，哼道：“你真不打算管了，以前初中那会放假，你要上山去掏鸟蛋，我可是没少帮你照顾小欣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顾恒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说道：“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人都在湘市呢。” “大暑假的，你跑湘市去干嘛？” “有钱的人暑假是到处游，我这种没钱的人，暑假只能工厂里游了，得给自己下学期攒点零花钱才行啊。” “真的？”肖潇的语气中带着点不相信，表示怀疑。 “比真金还真！” “骗人是泥鳅！” “额，骗你是黄鳝！” 顾恒失笑摇头，骗人是泥鳅，这话估计也只有打小就爱吃油炸泥鳅的肖潇能编排的出来。 记得小时候那会，肖潇经常撺掇着她爸去田里挖泥鳅，馋瘾很重，没想到现在都成了口头禅。 还想听肖潇继续编排点什么，却不成想，耳边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顾恒有点没弄明白状况，却也没去深想。 他知道肖潇在学生时代家教甚严，即便是上了大学，只要回家，就得被她老妈给管的死死的，出去和朋友聚会，都得严格规定回家时间，时间一过，就得打电话找人，这种日子得等到毕业后才熬出头。 正因为前世听肖潇提起过这茬，顾恒才没有去深想，认为肖潇是真的去了涟水市，一个人单独跑出去玩，这在肖潇的家教中，是决不允许的。 挂断电话后，顾恒和赵穆约好吃饭的地点，起身出门。 乔迁之喜，这放在国人身上，绝对是除了婚嫁之外，最大的喜事之一。 虽说顾恒这只是简单挪个窝，压根算不上乔迁，但架不住赵穆的撺掇，说要找人好好热闹一下，只能奉陪。 八月的天气，热是真热，而且来的人也不少，闹也是真闹。 细数一下，来捧场的，基本上都是顾恒打过照面的，算上赵穆，足有八人之多，再加上其中还有带家属成员的，一桌都摆不下。 这八人中，没有冯家伟，顾恒有打电话通知，对方临时有点事，说晚点再过来恭贺。 至于其他的人，都是有过照面的，自打闯入冯家伟等人的圈子后，顾恒没少花心思去维系这个圈子，基本上只要是有叫他的聚会，只要不是实在脱不开身，他都会去参加。 次数一多，混个脸熟自然是不难，不过称的上朋友的，却是不多，大都是泛泛之交，真正能够交心的，暂时还只有赵穆一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在这个圈子里，顾恒的地位是直线上升。 一来是他和冯家伟走的很近，这种关系是其中一些人想要却得不到的。 二来则是赵穆时不时的爆料，圈子中有些人也是爱玩游戏的，当顾恒身为爱网游论坛站长的消息被抖出来后，一个白手起家的牛逼形象顿时被竖立起来。 再算一算其大概家底，我去，有点小惊人啊！ 富一代和富二代，虽然都是富，但二代在一代面前，多少是有点自惭形秽的。虽说大家都在一起玩，但不代表没有攀比的心思，要不然也不会有炫豪车，炫女朋友的行为。 显然，在顾恒面前，其他方面他们或许都占优，在个人能力方面，绝对是处于下风的，也就无形中凸显了顾恒的地位。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肖潇来了！ 这次以“乔迁之喜”为名组织起来的聚会，顾恒一开始是有点懵的。 他到地点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人提前到场，他当时扫了一眼，就觉着有点不对劲。 男女比例貌似有点不对啊！ 到场的，男的才五个，女的却有七个，这似乎，有点不大科学。 明摆着的，这些人中的女生并没有熟面孔，也就是说，她们不是圈子里的人，而是属于家属成员。 那么，问题来了！ 难道说，圈子里的伙伴们，已经有人牛逼到可以大摇大摆的同时带两个女伴出席？ 这份功力，不服不行，就是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顾恒心下有点不是滋味的感慨着，却也没有多问。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就算带个三妻四妾到处晃悠，只要法律没规定这算违法，只要他们自己能hold住，顾恒也操不上这份心。 然而，当另外几人陆续到场后，顾恒是真的看不懂了。 后来到场的三人，竟然也有人不止带一个女伴，这是什么套路？ 炫耀？还是纯心给他这只单身汪撒狗粮？ 就在顾恒心里有点疙瘩时，赵穆见人已经到齐，适时起身，揭开谜底。 经过介绍，顾恒终于知道，原来其中有几个女的，竟然是圈里小伙伴女朋友带过来的闺蜜或者朋友。 一次圈子里的聚餐，却连女朋友的闺蜜都叫来，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于全场唯一的一只单身汪！ 顾恒自打加入圈子以来，每次活动，无论是单身聚会，还是指明可以带女朋友出席的，从来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出场，不是明摆着的单身汪吗？ 于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赵穆合计了一下，就整出这场以祝贺乔迁为名，实则是给顾恒介绍女朋友的聚会。 随着顾恒在圈子里地位的上升，小伙伴们一听这事，也都上了心，想着这是个可以和顾恒关系更进一步的好机会，纷纷积极响应，鼓动着自家女朋友把拿得出手的闺蜜带出来，争取把顾恒的单身问题给解决，免得他有需求了还得往天鹅夜总会跑。 还真别说，那几个被赵穆特意介绍的女生，基本都在水准以上，要么是有颜，要么就是身材有料，要么是有点气质，多少都有些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这也算正常，要是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估计小伙伴们也不好意思带出来，如今顾恒好歹也算是一年轻有为的小伙，而且还和冯家伟关系密切，要是介绍些大路货色，不是打他脸吗，友谊的小船还能不能一起划了？ 作为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得知真相的，顾恒心里只剩下苦笑，一边暗骂着赵穆的不靠谱，一边还必须客套的应付着。 很简单的道理，赵穆因为不知实情，好心帮他安排这一出，他要是直接说没兴趣，让赵穆怎么下台？让那些鼓动自家女朋友带闺蜜出来的小伙伴如何自处？ 饭局开始后，顾恒前半段还能够云淡风轻的应付着，可到了下半段，当那几个女生喝了点酒，看他的目光越来越亮时，他开始有点苦恼。 那些被小伙伴们带过来的女生，在到场之前，只了解到真相的一半。 当自家闺蜜说要带她们出去认识个人时，全都以为是闺蜜男朋友的那种类型：家里有钱，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本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她们没有拒绝，跟着过来了，想着要是能够傍上一张长期饭票，今后和闺蜜一样，全身名牌，出入有豪车接送，似乎也不错。 而当正式见面后，看到顾恒高大的身材和颇有味道的面孔，以及隐隐主导全场的气场，一个个内心有点小骚动，不错的定位上升到了很不错。 紧接着，到了百花齐放的时候，她们开始主动展露自己的风情或者才情，想要从中脱颖而出。 可是，任凭她们施展浑身解数，顾恒却是有点稳坐钓鱼台的架势，不动如山。 赵穆适时凑到他耳边低语道：“老弟，这几个里面，没有能入你眼的？我瞅着都还不错啊！依我看，你也别太挑剔，将就着挑一个凑合一下，总好过你经常往天鹅夜总会跑。” 光从外貌上来说，的确是不错，要换在前一段时间，顾恒说不定还真会考虑一下。 就当是找个明码标价的临时女朋友，什么时候腻了，给一笔分手费就是，她们不就是冲这个来的吗？ 可肖潇的出现，让顾恒对这种纯粹的生理欲望需求大大降低，或者说，每次当他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他就会给肖潇去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想一想那个姑娘，他心中就只剩下美好，生理上的躁动和需求也能够很快平息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不再去天鹅夜总会的原因。 饭吃到下半场，顾恒起身离席，其中一位穿着比较开发的棕发女孩开始嘟嘴卖萌，低声说道：“王哥，你这位朋友，性子未免有点太傲了吧？” 王哥，顾恒圈子里的小伙伴之一，棕发女孩是他女朋友给带过来的。 听到这话，王哥笑笑不出声，旁边有人摇头打趣道：“人家能傲，是有傲的本钱，只怪你们抓不住人家的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棕发女孩认为这话带有居高临下的味道，瞧不起她没手段，还想学人想攀高枝。 在华国，说话从来都是一门学问，不谨言慎行，一句不经意的话，就有可能被误解成很多意思。 说这话的也就是随口一说，棕发女孩太敏感，想的太多，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傲什么傲？还不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 棕发女孩心下如此想着，却还不至于无脑的说出口，只是已经没了刚才的热情。 不过却有人听出些不一样的味道，当中一位圆脸女孩旁敲侧击的追问道：“我看顾恒这么年轻，应该还在读书吧。” “这就是顾恒牛逼的关键所在了，一个大学生，短短一年时间，自己开公司创业，如今起码数千万身家，至于更具体的，你们得问赵哥，我们当中，就属他和顾恒走的最近。” 简单的一句话，信息量颇大，刚才还在心里鄙视着顾恒的棕发女孩顿时只觉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疼，其他受邀过来的几个女生，却是个个眼睛发亮，心中的火热再一次被点燃。 正被追问的赵穆，此时却接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哭笑不得！ “赵哥，帮我给大家赔个不是，我有点急事，要出去接一个人！” 信息是顾恒发来的，他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施展了尿遁的大招。 对此刻已经开车上路的顾恒而言，早已经把赵穆那群人给抛在了脑后，满心只有激动与欢喜：肖潇竟然跑湘市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如从前 去上厕所的时候，当忽然接到肖潇信息，说她已经到了湘市汽车西站的时候，顾恒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你在哪，我打车过来！要是你不在湘市，哼哼……” 当收到肖潇接下来的这一条信息的时候，顾恒已经信了八九成，没有过多犹豫，立即抛下赵穆等人，飞奔而去。 在他印象里，肖潇虽然会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却绝不会用这种玩笑故意耍他。 正是熟知肖潇的性格，顾恒抛下了还没散场的聚餐，没去考虑会给别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对肖潇而言，这或许只是一次阔别已久的重逢，但对顾恒来说，这却是一次前世今生的再相聚，是一次今生想要牢牢抓在手里的缘分。 天色渐晚，八月的燥热还在空气中弥漫，吹进车内，也让顾恒内心有些躁动和不安。 想着即将见到的那道身影，他欣喜之余，竟然有点慌神和无措，想着待会见面时，该以一种怎样的姿势和态度打招呼，才不会让肖潇觉得不适。 直接给个拥抱？ 太突然，怕会吓着肖潇，大大的不妥！ 握个手？ 貌似太正式，会显得比较疏远，也不妥！ 直接相逢一笑？ 还行，只是笑容也分很多种，要如何才显得比较得体，也是个讲究活。 或许是太久没主动向女生示好，顾恒一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去给肖潇留下一个比较完美的第一印象。 点燃一根烟，没抽两口，顾恒又很快熄灭，还喝了两口水去除嘴里残余的烟味。 他记得在前世，肖潇曾多次劝过他戒烟，想必她应该是不希望他抽烟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距离越近，顾恒心中的思绪就越多，一幕幕，都是前世与肖潇一点一滴的相处的场景。 他想到了前世的大学时代，即便是家里管的严，她也总会以一些看似说的过去，其实经不起推敲的理由跑来湘市找他，尽管次数不多，每一次的见面都能看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以及离去时的不舍。 走入社会后，无论相隔多远，每逢顾恒生日或则一些节日，都能收到她邮寄过来的礼物，扣扣空间里留下最多评论的，也是她。 顾恒还记得，毕业那会，肖潇还隐晦的跟他提起过，想要来湘市找工作，却没被他放在心上，还给她泼冷水，说湘市没什么发展前景。 至今想想，那里面，满满的都是肖潇的套路，只是都被当时年少懵懂的顾恒有意无意的给忽视掉。 “我是多想再见你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一句简单的歌词，完美贴合了顾恒此时的心态。 随着车子开入汽车站，顾恒思绪回体，开始四处张望，搜寻着那道记忆中的身影。 最终，路灯下，一道背着双肩小包，手捧一杯热饮的身影走入眼帘。 白色的单薄衬衣，在晚风吹拂下，紧紧贴住她窈窕的上半身，凸显出动人的曲线身姿。 长长的马尾从遮挡住小半张面孔的鸭舌帽后面甩出，乌黑亮丽，不安分的左右晃动着。 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包裹住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在灯光下来来回回的走动，一双大眼不时四处张望着，显出几分在陌生环境下的不安与戒备。 只此一眼，眼前的身影就此在顾恒眼中定格，与心中的某个印象完美重合。 2002年，这是肖潇的十九岁，是她人生中最青春美好的年华，顾恒感谢上苍，能够让他有机会重新回到这一年，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里，与她再次重逢。 另一边，在超市外边的路灯旁无聊压着马路的肖潇，似是感觉到什么，视线转动间，朝着不远处的顾恒这边看过来。 随即，她脸上的表情从些许犹豫，慢慢变成肯定，一抹笑容逐渐绽放开来，嘴角边的小酒窝随之浮现。 当年肖潇一家离开涟水市时，两人都还只有十五岁，刚初中毕业。 这几年，肖潇固然是女大十八变，顾恒男大没那么多变，但七八变还是有的。 四年时间，他身高窜了一大截，经历了变声期，脸部轮廓也长开了，就连发型都换了。 但从肖潇此刻认定的眼神中，顾恒猜想，她应该是已经认出了自己。 果不其然，肖潇略显雀跃的晃动着那双大长腿，径直朝这边走过来，也没打招呼，一点不认生的打开车门，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顾恒嘴角含笑，有点被这熟悉的性格给镇住。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姑娘，你就不怕被坏人给拐走了？这么水灵的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把持住的。 “吸溜！” 肖潇喝了口饮料，扑闪着那双灵动的大眼，说道：“愣什么，开车啊！我很想看看，哪个工厂有这么好的待遇，还能给员工配车。” 一句没半点隔阂的打趣，让顾恒原本想好的打招呼方式通通没了施展余地，也是这不认生的调皮语气，让顾恒无需刻意去伪装一个什么完美形象。 他终于没忍住，开口说道：“不是，你就不怕认错了人，上错了车？” 肖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就你那小眼神，我还会认错！” 顾恒照了照镜子，喃喃道：“眼睛虽然没你的大，也不算小啊？” 肖潇歪着脑袋，盯着他打量半晌，一本正经的说道：“顾恒，你真的变了，不仅长糙了，还知道油嘴滑舌了。” “额……”顾恒一时无言。 十九岁的肖潇，一如眼前，充满着灵动和活泼，再次出现在顾恒的生命里。 然而，顾恒不知道的是，刚才等他的那会，肖潇的心情，远没有此刻的这般平静从容。 瞒着家里，千里迢迢跑到湘市来，只为了一次久别重逢的会面，她同样有忐忑和不安。 她会担心，多年不见，如今的顾恒，是不是已经把她当成了陌生人，或者只是当成一个远道而来的普通朋友。 她同样忐忑，害怕如今顾恒已经与记忆中的印象对不上号，沉底成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好在，尽管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有所变化，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眼神，顾恒也没有将她当成陌生人。 这种感觉，让她很享受，也很安心。 一如从前她受欺负时，顾恒挺身而出站在她身前的模样，只要看着拿到身影，她心里很快就能变得平静踏实。(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肖潇的四年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不算短。 它足以让一个从农村里走出去的稚嫩少女，蜕变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可爱女孩。 从言谈到气质，肖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有她那笑起来依旧好看的小酒窝，以及埋藏在她内心的那份温情与回忆。 当初见之后的些许陌生和忐忑感消失后，肖潇话变得多起来。 虽说最近一段时间，两人有保持电话和短信联系，她依旧有着说不完的话。 似乎想要弥补这些年缺失在顾恒生命里的空白片段，将高中未见的几年时光续接起来。 谈话中，她说起了自己辛苦忙碌的高中三年，初到浙省后的不熟悉，成绩逐渐下滑，然后被家里规划着开始学舞蹈，学艺术，最终考上了浙省传媒学院，学的播音主持类专业…… 这一切被肖潇说出来，很自然也很平静，没有伤春悲秋，脸上也一直保持着笑容，还会不时傲娇的眨眨眼，等着顾恒夸一夸她的这些功勋伟绩！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说的这些顾恒都清楚，甚至了解的更多，也知道这几年肖潇的生活，其实远没有她嘴上说的那般轻松舒坦。 这个傻姑娘从来都是报喜不抱忧，总喜欢将快乐与人分享，却把一些不快乐的往事独自埋藏在心底。 顾恒知道，当初肖潇一家从涟水市搬走的时候，第一站其实是湘市。 只是，肖潇父亲乍富之后，没能抵挡住大城市里花花世界的诱惑，不到半年时间，因为外遇和肖潇母亲提出离婚。 而肖潇母亲吵过闹过，伤过心，流过泪之后，最后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要肖潇的抚养权。 为此，在签订离婚协议之后，肖潇母亲少分了不少家产，带着肖潇去了浙省的远房亲戚那，就此扎根。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是几年过去，肖潇母亲从未回过涟水市的老家，一来是不想回去触景生情，二来则是无颜回去面对乡亲父老。 要知道，在那个以顾姓为主的山旮旯里，肖潇母亲才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肖潇父亲，当年还是倒插门的上门女婿。 想当初，家里靠着承包煤矿发财致富，高高兴兴的搬去了省城，要是没隔多久，肖潇母亲就带着肖潇折返老家，脸面往哪搁？ 可以想象，当母女两初到在人生地不熟的外省时，最开始时，过的绝对没有肖潇说的那般轻松自在。 事实上，前世的时候，顾恒就听肖潇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过，说她初到浙省时，被那里的同学看成是乡下丫头，还经常被排挤和欺负，还说当时要是有顾恒你这个傻大个在就好了。 这些不开心的往事，肖潇没有去提及，顾恒自然也不会故意去找她话里的漏洞进行挖根究底。 或许在肖潇看来，正是那段有点坎坷的过去，才铸就了她如今的坚强内心，能够以一种豁达的心态去看待人生，才有了今后步入职场后，那个靠着自己才能，脱颖而出的知性女主播。 而顾恒今生要做的，就是在她如今最美好的年华里，满足她对爱情的美好憧憬，满足她想追求的一切，给她遮风挡雨，让她脸上的笑容能够一直绽放。 一路欢笑着，肖潇说完了自身的事迹，忽然陷入短暂沉默，侧头盯着顾恒的侧脸打量起来。 “看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帅的天理难容了？” 留意到肖潇的目光，顾恒不要脸的话张口即来，悄然撩拨着她的心弦。 在前世，因为底气不足，即便是已经察觉到肖潇若有若无的亲近，他也从不敢深想，甚至都没勇气去主动一次。 而今生，当事业逐步走向正轨，当随着身份和交际圈的变化，他没了顾忌，觉着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本，给予肖潇一个美好的将来。 基于这种想法，他觉着今生要是还让肖潇一个女孩主动示好未免有失风度，也不大符合一个女孩对于爱情的憧憬，因此采取了主动的姿态。 显然，这句看似玩笑的话并非没有效果。 肖潇俏脸上有过瞬间的红晕，随即借着撩动秀发的姿势掩盖过去，假装若无其事的哼道：“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打算带我到哪去吃饭！” “你还没吃饭？” “今天我的全部伙食，就只有一碗泡面！” “一碗不够？你还想吃几碗，我请你，管饱管够！” 顾恒嘴上开着玩笑，却是有点心疼，不用想，这傻姑娘估计今天一整天都是在车上度过的，估计还是瞒着她妈，打着去同学家的幌子偷跑出来的。 刚才肖潇没有提起过这事，顾恒对她的小伎俩却是了然于心，因为前世的肖潇就是这么干的。 果不其然，就在肖潇打算对顾恒请吃泡面的言论发表感想的时候，她手机适时响起。 一看电话号码，肖潇脸色微微一变，有点做贼心虚的模样冲顾恒眨眼，竖起手指示意禁声，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妈，好的，我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老是熬夜，记得要按时吃饭……” 要是没有那声称呼，肖潇这番话听在不知情的人耳里，还以为她是在哄弟弟或者妹妹。 顾恒听在耳中，对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倍感怜惜。 在浙省几年，肖潇母亲把全部的心血和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为了担心女儿受到排挤和歧视，她总是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肖潇去学跳舞，请老师补课，还经常带肖潇出去旅游开阔眼界。 这一切，都只为了把女儿培养出来，希望她将来能够有着更广阔的天地和未来。 理所当然的，为了撑起这个愿景，花费也不少，即便当年离婚时分到了一笔家产，肖潇母亲也不能眼瞅着坐吃山空，开始做起了生意。 但一个快到中年的妇女，又没多高的文化和见识，要把生意经营起来，付出的精力绝对是外人所难以想象的，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也是常有的事。 但好在，一切终于熬过来了，看着肖潇长大成人，乖巧懂事，她也算是了却了最大的心愿。 同样因为这点，肖潇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对于妈妈过于严苛的管教，从没有觉着烦。即便是像现在，真想出来，她也宁愿撒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也不愿意让妈妈担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是不是发展的有点太快？ 说是泡面管够，顾恒自然不舍得，也没征求肖潇的意见，直接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开车去了一家饭店。 这是一家最少有着五年以上历史的饭店，没多大名气，但靠着纯正的口感，干净的卫生，以及公道的价格，回头客很多。 在前世，顾恒有一次陪肖潇来这家店吃过一回，从那以后，肖潇每次来湘市，必定会上这家饭店光顾，必点的两道菜是水煮鱼片和油炸泥鳅。 是以，当顾恒自来熟的进入饭店，随口将一道道肖潇喜欢的口味菜报给服务员之后，肖潇的嘴巴是微张的。 当菜上来后，肖潇先是带着审视意味，先挑了块鱼片放入嘴里。 随即，眼神逐渐变亮，马上又开始尝别的菜。 正式开动后，不到一分钟，肖潇光滑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不是热的，而是辣的。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不怕！ 这首讲述湘妹子的歌谣显然适合肖潇，尽管已经从湘省出去好几年，她这个辣妹子吃起辣来一点都不含糊。 “哈……” 肖潇一边吐着气，手上的筷子却没停，很享受这久违的辛辣湘菜。 顾恒目光如水，嘴角含笑，带着宠溺和怜惜，静静看着肖潇大快朵颐。 “你也尝尝，很好吃的。” 肖潇接过顾恒递过来的一杯温水和纸巾，一口喝干，又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这才注意到顾恒一直没有动筷。 “我刚吃过！” 顾恒嘴上如此说，却还是拿起筷子，陪肖潇一起享受眼前这寻常的家常美食。 对他而言，即便只是坐在一起吃顿饭，内心也能得到快慰和满足。 然而，肖潇的行程安排却只有一天，她跟肖妈说好的归家日期，是在后天。 时间不长，所以肖潇得精打细算着用，当顾恒送她去酒店休息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计划着该去哪儿玩耍了。 直到顾恒把车停在华天酒店外时，有服务生前来开车门时，肖潇看了眼窗外那富丽堂皇的建筑，才回过神来，带着点不确信的口吻说道：“我今晚住这儿？” “恩！” 顾恒点头，正准备下车，却被肖潇一把拉住，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说道：“我不去。” 顾恒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放心，钱都是我自己挣得，请你住一晚上酒店还是没问题的。” 华天酒店，湘市五星级酒店，哪怕是最便宜的标准间，住一晚上也得近千。 顾恒选择来这儿，一方面自然是不差钱，理所当然的想要给肖潇最好的一切，哪怕是住宿。 另外一方面，则是他有这儿的贵宾卡，上次和冯家伟一起来这参加一朋友的生日聚会，酒店经理亲手送上的，据说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有钱也不能乱花，反正我不去！” 肖潇再一次摇头拒绝，眼神中透着坚定。 她虽然不知道华天酒店一晚上的住房价格，可光看外表，也能猜出个大概。显然，在她思维里，没把顾恒和不差钱画上等号。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肖潇不说对顾恒知根知底，也知道他的大概家境和才能，即便是四年没见，也不可能脑洞大开，将顾恒和公司老板、千万富翁等称号画上对等号。 事实上，即便是顾恒开的车，在她想来，应该也是借来的。 “好好好，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顾恒没有坚持，也没打算和肖潇多做解释，炫耀一下自己的成功。 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而言，让她知道自己的事业，可能只会背负一种压力。顾恒对家人都没有提及过，自然也不会跟肖潇去说起。 在服务生略显诧异的目光下，顾恒开始调转车头，笑着说道：“那请问一下，肖潇同志你今晚打算住哪，是天桥下还是马路边？” 意见被采纳，顾恒还没有不快，肖潇露出满意的微笑，皱了皱鼻子说道：“随你，要是你陪我的话，就算睡天桥也无所谓。” 顾恒抓住话里的漏洞，很正经的说道：“那还是住酒店吧，我也陪你！” “你要死啊！”肖潇闹了个大红脸，却是羞涩多过于恼怒，忍不住想：这死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油嘴滑舌了，以前初中那会也没见这样啊。 肖潇脸红的可爱模样，狠狠的撩拨了下顾恒的小心脏，她这种少女时代的娇羞美态，是前世的顾恒从未欣赏到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扑上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按理说，顾恒也不是雏了，本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撩动，可不知怎的，面对肖潇，他总有种情难自已的感觉。 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着顾恒的敏感神经。 顾恒想不明白缘由，只能将其归为命中注定的夙世因缘，若非如此，上天怎么会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他有机会来弥补这份前世的遗憾。 自打见到肖潇后，顾恒心态似乎也跟着年轻了几分，没有就此打住话题，装作茫然的继续调戏：“我怎么了，我是说陪你住酒店，去开两间房，你一间，我一间！” “你还说。” 肖潇开始瞪眼，只是那模样，怎么看都没什么威胁性，反而让顾恒乐在其中。 知道继续下去不一定能讨得好，肖潇沉默了下，说道：“这样，就在你住的地方旁边给我找一间酒店，标准是不能超过一百，不行，一百还是太贵，不能五十块。” “那你干脆去我住的地方算了，我正好租了套房子，四室两厅，家具齐全，你想睡哪间就睡哪间。” 顾恒的玩笑之言听在肖潇耳里却是引来疑惑，问道：“你租这么大的房子干嘛？不行，你得好好跟我说说，你现在到底在干嘛” 不下心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顾恒有点忧伤，好在他脑子转的快，第一时间想到答案，说道：“大房子当然是住的舒服啦，而且这是我一同学的亲戚刚买的房，还没得及住就因为工作的调动，全家去了沪市，把房子拿出来出租。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租下了，因为我那同学说了，租金可以低一点，但必须是可靠的人，怕把新房给折腾的不成样子。我呢，是打算自己住一间，然后把其他的几间房子进行转租，这样就能赚一笔外快。怎么样，我这天才般的大脑是不是值得表杨一下？” 肖潇暂时没找到明显漏洞，将信将疑的开口：“真的？” 顾恒很肯定的点头：“千真万确，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去就去，要是真的话，还能省下住酒店的钱呢。” “那咱们，这就算是同居了，是不是发展的有点太快？” “哎呦！” 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肖潇即便是不反感，也终于没忍住，无师自通的在顾恒腰间来了一记超过九十度的大旋转。(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彼此陪伴的夜晚 湘府国际！ 顾恒刚添置完家具，装好门窗的新居，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 在湘市拥有一栋近两百平的四居室，即便不是市中心，要是放到前世那会，顾恒绝对会满心的自傲，觉得这就是功成名就的代名词。 但如今，随着眼界的开阔，与自身地位的提高，他对此已经没了太多的激动。 甚至在今天下午，他还想着，即便是房子再大，一个人住又有什么意思，还得花时间去整理和打扫。 直到肖潇的适时出现，他内心才重新热络起来，悄然转变了观念，认为有这么一个窝也不错，要是肖潇以后来湘市，也算是有了个落脚点，住酒店哪有住自己家来的舒坦？ 好吧，顾恒承认自己有点想入非非了，开始想当然的把肖潇当成这家的女主人。 顾恒觉着，应该适当加点油了，早一点和肖潇确认男女朋友的关系，以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跑肖潇学校去看她，也可以让她有充分的理由不时的过来找他。 想一想这美好的小日子，顾恒内心有点小骚动。 不过，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想一想，两人已经四年没见，要是顾恒直接大献殷勤，甚至是开口表白，肖潇会怎么想？ 会不会被吓到？会不会把他当成那种随便的人？会不会认为他是那种纯粹的外貌协会，见到漂亮女孩子就甜言蜜语的家伙？ 顾恒不想给肖潇留下这种印象。 在前世，肖潇已经用十年的等候证明了她的感情，顾恒觉着，今生只要按部就班，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进屋之后，肖潇先是在顾恒的陪同下，仔仔细细把每个房间打量了一遍，然后往沙发上一靠，眼神怪怪的打量着顾恒。 这是什么小眼神？难道被她瞧出不对劲了？ 顾恒心里琢磨着，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说道：“怎么样，房子还不错吧？” “你老实交代，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这么大的房子，就算再便宜，一个月下来起码也得上千，你一个大学生，上哪赚的钱？” 肖潇澄澈的双眸紧紧盯着顾恒，想听一听答案。 肖潇自认为还算了解顾恒，别的倒不担心，只是怕顾恒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门心思的往钱眼里钻，怕他本末倒置，因小失大。 要知道，如今的湘大可是算得上一块金字招牌，哪怕是眼下能够赚个万八千的，要是因此荒废学业，技能证一个都没有，等几年后连毕业证学位证都拿不到，到时损失的可就远远不止这点了。 看肖潇如此认真的模样，顾恒寻思片刻，大概摸准了她的心思，扬扬下巴，一脸自傲的说道：“知道我学的什么专业吗？计算机软件编程！在如今这个互联网时代即将降临的年代里，我们这专业，只要有真本事的，赚点外快实在是太容易了，随便帮哪家公司编写个软件什么的，钱就哗啦啦的来了。” 配合顾恒此刻略显臭屁的表情，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哥就是学校里有真本事的那一小撮人，是弄潮的达人，走在时代前沿的牛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有利于社会和人民的人，赚点外快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隔行如隔山，对于肖潇这种学播音主持的艺术生，你跟她大扯软件编程，互联网高科技，她能回应的，只有一个不明觉厉的茫然表情。 事实证明，顾恒的策略是正确有效的，经过一番貌似高深莫测的解释，肖潇心中的担忧终于被打消。 同时，也比较自然的接受了顾恒已经朝着牛人之路进发的事实，不在纠结于顾恒租这么大一套房子，到底能不能转租出去收回本的事。 因为顾恒说了，就算租不出去也没关系，他自己也能够负担的起，再说，一个人住反而落得清净自在，须知软件编程是门相当高深的学问，不止要费脑，最好还要有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进行思考。 在肖潇似懂非懂的表情下，顾恒悄然松了一口气，打消她的疑虑之后，正题来了。 顾恒挨着肖潇坐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你今晚是这儿，还是准备去酒店住？” 想起刚才顾恒说过的同居话题，肖潇脸上红云再次升起，嘴上却不肯认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既然有免费的地方住，去花那个冤钱干嘛？” “得嘞，那我先去给你整理下床铺。” 顾恒心里乐开了花，光这一句话，就代表着肖潇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没有把他当外人。 不是外人，那成为内人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顾恒知道，此刻肖潇内心绝对没有她表面上的那般平静，没打算继续去撩拨她有点小忐忑的情绪。 正准备起身，却被肖潇给叫住，犹豫了下，说道：“你能先出去散会步吗？等我叫你，你再回来。” “怎么了？” 顾恒把到嘴边的这几个字咽回肚子。 他差点忘了，现在可是八月份，肖潇舟车劳顿的奔波了一整天，想必是出了不少汗，改口说道：“那行，我先出去买点水果，有什么事打电话叫我。” “路上小心点！” 肖潇将顾恒送到门口，柔声叮嘱了一声，听在顾恒耳中，相当受用，颇有种出门前被媳妇叮嘱的温暖感觉。 等顾恒去了趟附近超市，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肖潇的沐浴时间已经结束，通知他可以回去了。 走到门外边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摁门铃，“咔嚓”一声，门开了，一张娇俏可人的笑脸顿时印入眼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清幽的淡淡发香。 洗完澡的肖潇，换上了一身自带的短裤和短袖，几年舞蹈功底磨练出来的玲珑身段，尽显无疑。 随着肖潇转身，顾恒眼睛定格在那双晃动着的美白大长腿上，这要是放到十多年后，稍微p一下，绝对是正宗的两米大长腿，而且不会给人太过违和的感觉。 顾恒总算知道，在这个大夏天，白天的肖潇为什么要把自己裹那么严实？ 实在是那双大长腿太晃眼，出门在外，这应该算是她一种有意识的自我保护。 不过，顾恒显然不在她的防备范围之内，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让她没有太多戒备与顾忌，可以在顾恒面前充分展露自己的魅力。 女为悦己者容，青春期的女孩，是不会介意被在乎的那个人欣赏打量的。 肖潇同样如此，当发现顾恒眼神长时间的在她身上逗留时，她尽管会有些羞涩，心中却有一番难以言说的骄傲和自豪。 这个晚上，两人就像一对相处多年的情侣一样，看着电视，对着瓜果，唠着嗑，倍感温馨与自在。 顾恒忍不住想，是不是多年后，两人也依旧能够如眼前这般，安静享受着有彼此陪伴的夜晚。(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难与易 顾恒有一个小怪癖，凡是换到陌生的环境，头几天必然是睡不好的，总要到很晚才能入睡。 结果就是，第二天他的生物钟有点失灵，一睁眼，已经是快八点钟。 推开房门，顾恒被一通“乒乓”声给夺去视线，却是肖潇已经在厨房忙开了。 “还好这下面不远就有超市，要是等你起床，我都快饿死了。” 肖潇一脸傲娇的哼着，只是到底是自己饿，还是有心想露一手，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大早起来就有热腾腾的早餐，真好！” 顾恒都没去洗漱，溜达厨房门口，盯着肖潇娴熟的摆弄着锅碗瓢盆，轻笑出声。 当初装修的时候，顾恒还犹豫过，要不要把厨房这个摆设性质的东西给装上，但现在看来，装上是相当明智的。 对他而言，厨房是摆设，对肖潇而言，这里却是重地，她似乎相当享受披着围裙做饭的感觉。 这几年和母亲旅居异地的生涯，让当初那个被欺负了也知道憋在心里的怯弱女孩，成长了太多太多，变得乖巧懂事，体贴可人。 唯一不变的，是她脸上依旧会经常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正愣神的功夫，肖潇略显嫌弃的声音传来：“赶紧去洗脸刷牙，别想着偷师，我这可是历经多年才修成的绝技，不能轻易外传的！” “好，不耽误肖大厨你发挥，我洗白白之后在饭桌上等你哦！” 顾恒无耻的卖了个萌，在肖潇的笑骂声中，滚去了洗手间。 早餐并不丰盛，正是顾妈拿手的绝活，肖潇曾嘴馋过的鸡蛋面，加辣椒油，加很多葱花的那种。 在肖潇略显紧张和期待的眼神中，顾恒把葱花和辣椒油搅拌均匀，“呼噜”一声，直接一大口下肚。 还真别说，味道相当不错，最起码也有顾妈的八成水准，差的那一丁点，是火候把握的不够，面条稍微有点熟的太透。 当然，对顾恒这种不是很挑剔的人来说，有这水准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当肖潇小心翼翼问起“味道怎么样的时候”，顾恒竖起大拇指，赞道：“没得说，绝对的贤妻良母型，入得厨房，出得厅堂！” “就知道油嘴滑舌，没个正型！” 话是这样说，肖潇嘴角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借着低头吃面的功夫蒙混过去。 ……… 这一天，顾恒没有去公司，知道肖潇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他自然不会放心让肖潇一个人到处去瞎逛。 天大地大，此刻在顾恒眼里，肖潇的意愿最大。 从湘大校园，到博物馆，到植物园，一路上，肖潇的欢声笑语不断，那一双大长腿和迷人的小酒窝，不知道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很短暂，大半天时间眨眼即过。 在一家冷饮店歇脚的时候，眼瞅着日头西陲，肖潇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没精打采的戳动着手里的吸管。 顾恒瞧着眼前那张越发难以忘怀的面容，同样有点不舍，试探问道：“要不，我给阿姨打个电话，就说你回了涟水市，现在在我家做客，晚两天再回去。” 肖潇脸上闪过意动神色，随即又摇头，说道：“不行的，要是让我妈知道这次是瞒着她偷跑出来的，下次再想出来就难了。” 两人苦思冥想着计策，却是没一个两全的，最后还是肖潇豁达，说道：“没事，反正我已经知道你住哪了，下次我有空再过来。” 大概是这话有点太直白，肖潇紧接着补充道：“这里我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到，好多东西没吃到呢，下次来一定玩个痛快，你可得包我吃，包我住啊！” “行，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一辈子都没问题。” 顾恒笑着，给出了今生的第一个不算正式的承诺。 ……… 匆匆一面，再见却不知是何时。 带着不舍，以及顾恒一个“有空就过去看她”的承诺，肖潇踏上了回浙省的路途。 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相处，却让顾恒心里就此多出一个记挂的人。 短暂的离别，顾恒没有太多的惆怅，来日方长，他和肖潇都还很年轻，无需太计较眼前的得失。 更多的，他是怀着期待，憧憬着下一次的相遇。 感情方面，顾恒向往的是一种淡淡的温情，无需多么轰轰烈烈和海誓山盟。 但在事业上，他却是个习惯于抓准机遇，进行雷霆出击的性子。 送走肖潇后，顾恒将重心放到了工作上，着手准备一个即将上马的项目。 支付平台，这个短时间内不会看到太大前景的项目，早一日面世，就代表着快人一手，要想把它当成一颗摇钱树，最起码得抢在小马哥的淘宝问世之前推出市场。 不过，要解决的问题还不少。 首先，打通银行系统，拿到支付凭证，这是第一关，可以说是最难的一关，也是最容易的一关。 说难是真难，如果没有任何关系，以恒创科技如今的体量，要想把支付平台切入到银行的操作体系当中去，绝对不容易。 远的不说，当用户通过支付平台进行充值和转账时，如何让银行体系确认其操作的安全性？ 要是发生意外，用户充值后，银行卡里的钱扣了，支付平台上其账号却没有到账。又或者是用户存放在支付平台上的钱无缘无故的丢失，这中间的责任谁来承担？ 你能保证绝对安全？拿什么保证？就你那家没什么名气的公司，担的起这个责吗？ 一家公司想和国家体系的金融机构打交道，先天上就矮上一头，如果自身还没足够的分量，要想寻求合作，可能连门槛都迈不过。 要说容易，操作得当的话，也确实不算很难。 相对于个人企业，银行体系确实高不可攀，但在政府体系中，银行这种金融机构，却不是屹立于金字塔尖的存在。 诚然，通过冯家伟这个圈子里的关系，顾恒不可能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最起码的，有了这层关系，在湘省范围之内，他基本上就有了敲开绝大多数单位大门的敲门砖。 或许，有些牛逼的单位是冯家伟也不一定递上话的，但这其中，应该还不包括本省的银行体系。 靠着这个，顾恒就可以一种平视的姿态，和本省的银行体系负责人进行一次平等的对话。 而迈过这道门槛之后，就有了巨大转圜的余地，一切也就变得比较容易。 顾恒相信，在不需要银行付出任何代价的前提下，敲开本省银行的大门还是不难的。(未完待续。) 生日请假，以及来年展望！ 如题，一晃眼，凡尘又老了一岁，走过这么多年头，回首一看，给自己下了个定义：庸庸碌碌！ 按理说，如此平庸的我，又老大不小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加油码字赚钱呢？ 事实上，凡尘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原本打定主意，下班就乖乖滚回家码字赚奶粉钱。 可没办法，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刚吃完饭，还没来及开电脑，同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据说还有上司会出席。 纠结在三，实在不好推辞，只好默默掏出手机，抠出这些字，跟各位书友说声抱歉，请一天假。 诶，断更一天，凡尘的六百块全勤奖就这样没了，两罐奶粉钱就这样没了，真的好肉疼。 世事两难全，对于凡尘这种兼职党，又一次体会到了个中深意。 对那些还在等更新的书友们，凡尘唯有鞠躬致歉！ 同时，也感谢各位书友们一路以来的陪伴与鼓励，也希望书友们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继续支持。 凡尘不求打赏，也不求月票，只求那些觉着本书还对口味的书友们，能来起点中文网投张推荐票，给个订阅。 说句题外话，凡尘其实也对目前这份经常需要加班的工作感到有点厌倦，也想从文字中找到自己的梦想和快乐，安安心心当一个全职码字的美男子。 但奈何，暂时不上不下的订阅成绩，让已经不再年轻，还拖家带口的凡尘，没了就此放手一搏的勇气。 可在内心深处，全职写作这个想法，又在时时刻刻骚动着，让凡尘难以抉择。 因此，凡尘决定，将自己未来的命运交给位书友们来表决！ 如果本书能够在来年上班之前，冲上两千五的均订，凡尘就大胆一试，辞去工作，正式开启全职写作生涯。 两千五均订，说高不高，但对于凡尘这种有点小野心，却不盲目的小扑街来讲，绝对不算低，只要更新勤快点，也足以养活一家人。 曝一下成绩，本书截止到现在，均订已经有1502，离2500均订，还差998。 接下来，插播一段广告： 只要998，只要998，价格不浮夸，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却能把全职写作的凡尘带回家！ 是以，如果亲们希望来年看到更多更新，那就帮凡尘做出这个决定吧，来起点中文网，或者下载起点读书的app，，当一个可爱又光荣的正版读者，给凡尘一个订阅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及时雨孙宇龙 打通银行渠道，拿到支付凭证，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还要给这个项目找一个靠谱的负责人！ 何谓靠谱？ 个人能力自然是最关键的考察因素，而另一方面，人品、心性，也都得让顾恒满意才行。 在前一段时间，因为人人网等项目而新成立的恒成科技公司，陆续招了一些技术人员，是顾恒用来研发支付平台的基层人员，但总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却是还没有让顾恒满意的适合人选。 社交平台，游戏策划部，已经分别交由江诚和许耀祖负责，接下来的支付平台，他打算另外找人负责。 权利分化与制衡，这是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上位者必须要考虑的一件事！ 江诚和许耀祖是老乡，如今又分别负责了一个重要项目，即便是顾恒再信任江诚这位元老，也不可能再把支付平台的项目交给江诚负责。 不是信不过江诚，而是将这些重要项目都交由江诚负责的话，今后等项目推出，并爆发出惊人的发展潜力之后，将至顾恒这位掌舵者于何地？ 诚然，这些项目的创意都是由顾恒提出的，江诚自己也知道内情，可公司其他人未必会这么看。 他们或许会认为，这几个让公司崛起的项目，是江诚率队研发出来的，是江诚这位劳苦功高的技术总监，才成就了他顾恒的辉煌，导致出现功高震主的情况。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顾恒不想在今后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也不想因为这些言语，而动摇他的绝对权威，更不想让江诚因此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困扰和想法，造成君臣失和，互相猜疑。 因此，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一开始，就杜绝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适当的把权利进行均衡和分化。 不过，支付平台这个项目，寄托着顾恒很大的期望，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负责开发，他也是不放心的。 找谁好呢？ 室友李铭？ 人品心性倒是没问题，也值得信赖，但李铭年纪太小，资历也太浅，加上比较内向的性格，恐怕驾驭不了一个团队。 从技术部挑选一名中层管理者出来挑大梁？ 仔细想想，也不可取。 公司原来数十人的技术部团队，随着他抛售股份套现之后，已经进行分家，分别打上了恒创科技和恒成科技的标签。 其中一队人马被留在了恒创科技，对论坛以及交易平台等项目进行日常维护与更新。 而另外一支大部队，则被顾恒给拉了出来，放到新成立的恒成科技公司里，负责游戏与社交平台这两个项目的研发。 因此，要是找人出来负责支付平台这个项目，只能从恒成科技里面挑选，既然已经恒成和恒创进行分家，再随便从恒创那里调人出来，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恒创科技里，占股百分之三十的胜大也是一大股东，要照顾到胜大的面子。 可是，恒成科技的中层技术人员就那么几人，如今手里都有着一大堆事在忙，拉一个人出来，游戏策划部和人人网项目研发部的工作进展，必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不能因此打乱他们的节奏。 想来想去，顾恒一时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 直到，肖潇的一个电话打来，终于给顾恒提了个醒。 肖潇说回家这些天，都忙着和高中时候玩得好的同学搞聚会，问顾恒有没有参加类似的聚会活动。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在扣扣上倒是有几个泛泛之交的高中同学邀请过他，却被他给推掉了。 一来是比较忙，抽不开身。二来则是觉着和那些小年轻玩不到一块去，去了也没多大意思。 不过肖潇口中“玩得好的同学”一词，却是让顾恒猛然想起一个人。 孙宇龙，顾恒前世大学时代的学长，一个人品绝对过得硬的人。 在前世，顾恒混迹到三十多岁，生命里碰见的贵人不算多，能让他真心认可的朋友，更是寥寥可数。 这其中，孙宇龙绝对能算一个。 在顾恒前世上的那所民办二本院校里，孙宇龙可谓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品学兼优、优秀学生会干部、以及毕业后所取得的成就，曾让家境普通的孙宇龙被许多人称为草根凤凰男，后来更是被学校当成一个标杆人物人物进宣传。 能在成千上万的学生群体中脱颖而出，成为风云人物，其个人能力毋庸置疑。 顾恒当时能和对方建立起交情，缘于晨跑这个相同的爱好。 得益于这份交情，顾恒在前世承过对方不少人情，就连毕业后第一份工作，都是孙宇龙帮忙介绍的。 而顾恒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在前世创业失败的一次经历。 当时陷入窘迫境地的他，看到过一条借钱考验真朋友的信息，于是他头脑一热，也没多想，就傻傻的群发了一条借钱短信。 结果，打那以后，他就只剩下了寥寥可数的几个真朋友，除了肖潇和堂哥之外，愿意帮他的，就只有孙宇龙这位在大学时代就帮助过他，已经多年没怎么联系的学长。 在当时陷入困境的时候，孙宇龙及时的援助之手，对顾恒来说，绝对是弥足珍贵的。 这份曾让他备受感动的情谊，顾恒在前世没机会还上，在今生，他觉得可以付出一些行动。 一个对许久未曾见面的学弟都愿意施以援助的人，品性绝对不用去怀疑。 事实上，在大学时代，孙宇龙就曾被人称为及时雨，有着急公好义的名声。 再者，孙宇龙本身也是学的计算机专业，后来更是以阿里高层技术管理人员的身份，被邀请回校进行演讲，可见其专业能力。 从这些方面出发，顾恒觉着可以进行身份反转，在今生当一次孙宇龙的命中贵人。 越想，这个念头就越是强烈。 顾恒知道，今年正是孙宇龙毕业的时候，如今貌似还在经营着他开在学校外的电脑维修店，要是再晚，估计在本市就找不到这位“及时雨”了。 因为那时他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当一个小小的私营小老板，而是想着去大城市，大企业里闯荡一番。 顾恒不是个做事犹豫的人，想到就去做，准备去一趟前世的大学校园，和孙宇龙进行进行一次人为的偶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前世校园 涉外学院，这是顾恒前世所就读的大学。 虽然曾在这个学校里度过四年时光，可顾恒对其并没有太多怀恋，因为没有太过怀恋的人和事，自然就难以产生恋恋不忘的情绪。 这就好比家乡，如果那里已经没了让你觉得温暖和亲近的人，也就很难提起常回家看看的念头。 顾恒前世四年的大学生涯里，不是没有交到朋友，只是这些朋友，却因为落魄时候发的一条考验真朋友的短信，已经变得不再珍贵，也不再觉得留恋。 诚然，站在人性的角度上，那些朋友对于当时远在外省，平时都只是通过电话或者扣扣保持联系，还已经沦为loser的顾恒，不答应借钱也是人之常情。 可站在顾恒的角度上，对于这些朋友，不再愿意交心，也是人之常情。 感情的付出，从来都是双方面的，你待我如草芥，我却还视你为知交，那不是大度，而是犯贱。 至于前世大学时代的一段短暂恋爱史，顾恒同样也早已淡忘，一份败在物质上的感情，并不值得去留恋。 但反过来想想，也正因为有这些人的反衬，才让顾恒格外珍惜孙宇龙这位真朋友。 同样，也只有肖潇，前世不在乎顾恒的成败得失，愿意为他这个庸庸碌碌的loser痴守十年，才能让顾恒至今念念不忘，内定她就是今生可以携手走一生的人。 ……… 因为暑假的缘故，顾恒开车来到涉外学校的时候，这里显得有点冷清，没有记忆中熙熙攘攘的场景。 顾恒没有去校园里逛，前世四年的时间，已经对里面的一草一木烂熟于心，很难提起什么兴致。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大抵讲的就是顾恒此刻的心情。 凭着记忆，顾恒在涉外学院外的商业街，找到了那家记忆中的电脑维修店：宇龙电脑维修店。 不到二十平的小店，却是五脏俱全，各种各样的电脑配件和一些破旧电脑堆满了整间小屋，但都摆放的整齐有序，不给人杂乱无章的感觉。 别看店小，顾恒却是知道，孙宇龙在大三时候开的这间小店，每年能为他带来十万以上的纯利润，再加上平时接一些编写软件的私活，在大学毕业前，他这个草根男已经在涉外学院附近购买了一套房子，还配上了四个轮子的出行工具。 涉外学院周边有几家电脑维修店，孙宇龙不一定是维修技术最好的，却是几家店里最赚钱的。 一方面，是他大学时代以学生会干部的身份，结识了不少人脉与关系，靠着豪爽仗义、以及广结善缘的做派，学校里的学生更愿意来光顾他这位学长的生意，甚至还会主动的帮他介绍生意。 另一方面，则是孙宇龙脑子活，也有能力，不仅仅只做维修的生意，还针对一些特定学生群体，开展软硬件销售的生意。 举个简单的例子，对一些游戏爱好者群体，他会以较低的价格，将自己开发的一些游戏外挂推销给客户，同时还针对该客户玩游戏需要较高电脑配置的特性，推荐客户更换一些相应的硬件。 靠着他自己的一套经营方法，在同年级的学生开始忙着找工作时，他已经在犹豫着是继续当一个舒服的小老板，还是去大企业里闯荡了。 天公作美，当顾恒进入店里的时候，孙宇龙并没有外出，而是在那里噼里啪啦玩着电脑游戏。 走过去一瞧，呵，又一个给陈天侨送人民币的传奇玩家。 见顾恒是提着电脑进来的，孙宇龙并没有沉迷于游戏，第一时间停下手中的动作，询问顾恒的需求。 电脑并没有毛病，是顾恒为这次的相遇，人为制造的一点小毛病。 既然不是急着修电脑，顾恒当然不会放弃“爱玩游戏”这个共同的兴趣爱好，笑道：“老板，你也玩传奇啊！” 孙宇龙广结善缘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听出顾恒有意露出来的一点信息，当即热情的与顾恒讨论起彼此的这一个共同话题。 说到传奇这款火爆的游戏，在顾恒的有意引导下，聊到如今国内最大的爱网游游戏论坛，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紧接着，游戏交易平台也被抖了出来。 见话题终于走到这一步，顾恒适时抛出了一个问题，说道：“你觉得恒创科技这家公司怎么样，有没有发展前景？” 孙宇龙不疑有他，一边拆着顾恒拿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的说道：“绝对有前景啊，经营公司什么的我不懂，只说它是由凡尘过客所开的公司，就绝对差不哪去。 你想想，一个爱网游论坛，一个游戏交际平台，这一环扣一环的，全都踩准了市场的空白点，光这份眼光，就绝不是常人所能有的。 而且论坛上有爆料过，凡尘过客前段时间才从胜大那里套现到几千万资金，以他富二代的身份，这么急着套现，绝对是要搞大动作啊，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要开发公司自己的游戏了。” 谈到爱网游论坛创始人凡尘过客时，孙宇龙言语中不掩饰自己的佩服与感叹。 他本身就是计算机专业的，对于能靠网站平台创业的人，是真心敬佩，与之相比，他这种开个电脑维修店赚钱的，无疑是落了下乘。 被前世尊重的学长如此称赞，顾恒难得的有点脸红。 他能成功，是建立在重生的优势上，对方毫无根基背景，崛起于微末，多年后能够在阿里这艘航母中占据一席之地，才是靠的真本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对方的言语中，顾恒敏感的抓住了一点核心，听出对方隐隐透露出来的向往和心动。 那是一种不甘于守着这家十来平的小店，想要去正规企业里闯荡一番的向往。 之所以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多半是这家小店还算可观的利润让他舍不得。 毕竟去一家公司上班，起步之初，一个月能拿五千以上，已经算是相当体面的高工资，而小店虽小，一个月却能有上万的利润。 光从眼前利益出发，舍不得这家小店也是正常。 不过顾恒知道，孙宇龙绝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守着一家小店，奔上小康之路不难，但要想走的更远，仅靠这家小店是行不通的。 顾恒没有急着抛出自己的身份，以及招揽的意图。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为一番谈话，就急急忙忙许下高薪高职位的承诺，孙宇龙的第一想法，绝对不会是激动和欣喜，而是认为自己碰到了骗子。 因此，要想当孙宇龙今生的命中贵人，身份就要端足，要先表现出一名成功人士应有的素养和气度，才能折服对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乔西出事（二合一章节） 孙宇龙前世奋斗多年，最终能在阿里出任技术高管，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但显然，如今还年轻的他，智商可能正处于巅峰，情商绝对还有待进一步提升。 是以，当他碰上顾恒这位看着只有二十来岁，其实早已人情世故练达的的重生者，他的结局早已经注定，注定会被套牢。 趁孙宇龙修电脑的时候，顾恒看似不经意的，一步步引导着话题，将他拉进了顾恒事先为他挖好的坑里。 当孙宇龙说起自己也是学的计算机专业，今年刚毕业时，顾恒顺势结果话题，问道：“那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开店，还是准备找公司应聘？” 靠着前世对孙宇龙的了解，顾恒提出的这个问题，正好戳中了孙宇龙的症结所在。 毕业后如何走好自己的下半场比赛，也一直是他比较犹豫的问题。 虽说靠着这家小店面，孙宇龙在大学毕业前就攒下了一定的资本，但从普通家庭走出来的他，每走一步都非常慎重。 慎重，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从优点的方面来理解，慎重可以看成是稳重，而从缺点的角度去解读，慎重是犹豫不决，面临抉择时缺乏足够的魄力。 孙宇龙一时做不下决定，却没有用一种敷衍的态度随便应付几句了事，而是冲顾恒尴尬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也没想好。 事到如今，他要还把眼前的顾恒当成一个普通人，那他学校风云人物的名头未免就显得太没含金量。 从顾恒条理清晰的言辞，以及表露出的气度，让孙宇龙确定，眼前之人绝非泛泛之辈，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 正因为如此，他很诚实的表达自己没想好，言外之意，也是抱着一种求教的心态，想听听顾恒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是什么样一个看法。 于是，顾恒就以一种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顺势给他分析了一番两种选择的利弊。 自己开店当老板，固然是轻松自在，但在企业拼搏，也别有一番乐趣，要是进对了公司，即便是给人打工，未来的发展也远比开店要更广大。 看看那些上市企业的高管，年薪都是以十万为单位计算的。要是资历足够，更是可以拿到股份期权的分红。 再者，开一家校门口的小店，就等于把自己局限在了这一亩小池塘里，去大企业上班，见识的却是汪洋大海的波澜壮阔。 说完这些，顾恒站在男性的立场上，笑着调侃了一句：“就算不考虑其他方面的因素，咱们就说说找女朋友，你想想看，在这里开店，天天窝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你能接触到多少女生，搞不好将来就是一个被家里拉去相亲的结果。 而去大企业上班，那里可是有着各式各样的白领丽人，只要混出点名堂，最起码找女朋友要方便太多。” 事业，爱情，一幅幅看似美好的画面，对于孙宇龙这种还未曾真正踏入过社会的年轻人来讲，绝对有着不小的诱惑。 不过，初次见面，顾恒站在一个陌生人的立场，也只能言尽于此，说再多，就会显得别有居心了。 但这些专门针对孙宇龙而设定的话题，让顾恒有很大信心，认为可以打动孙宇龙。 接下来，还剩下最后的一步。 当电脑修好后，顾恒转身离去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孙宇龙，淡淡说道：“如果哪天你不想再开这家小店，而是想找工作的话，随时欢迎。” 递名片，这是几个意思？ 一开始，孙宇龙是有点懵的。 即便是认为顾恒比较不凡，他也不会将顾恒和公司老总、成功人士等头衔画上对等号，顶多就是认为对方家境不俗，才有这番见解和气度。 出于礼貌，他还是双手接了过来，下意识低头一瞄，顿时被上面几个显眼的字给吸引住，内心跟着狠狠跳动了几下。 恒创科技总经理，顾恒！ 这个名称对于外人来说，可能看不出多大惊奇，对孙宇龙来说，杀伤力很大。 他对爱网游论坛和凡尘过客有过了解，就不可能不知道恒创科技这家公司。 回过神来，他终于清楚意识到，刚才和他侃侃而谈的那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凡尘过客本尊，简直是，年轻的有点过分，年轻的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这张轻薄的小卡片，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不小。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对自己开的这家小店，对于每月过万的收入，还是颇感骄傲和自豪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手上的这种小卡片，孙宇龙此刻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与顾恒一对比，这点所谓的成就，实在显得太过小儿科。 他也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这点小成绩，在真正成功人士的眼里，恐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知道需要给孙宇龙一些思考和消化的时间，顾恒没有多呆，只是拍了拍他肩膀，给出一个“我看好你，我觉得你是个人才”的信号后，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 不出顾恒预料，他等来了孙宇龙的电话。 至此，这位前世的学长，成功被顾恒给度化，加入了恒成科技。 当然，一开始，顾恒是不能直接把支付平台的项目全权交予孙宇龙负责的。 论资历，他还差不少。 论能力，他也需要一个表现自己的舞台和机会。 是以，当支付平台项目正式进入研发阶段时，名义上的项目总负责人挂的是顾恒，他需要一个过度的时间，将项目慢慢转移给孙宇龙负责。 毕竟今生不同于前世，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校友和朋友，而是老板和员工。 站在老板的层面，他要以伯乐的身份，去深度挖掘孙宇龙的才干，重新建立起一种牢靠的关系。 ………… 时间悄然进入到八月份下旬，眼瞅着快要到开学季，顾恒在不算太过繁忙的工作之余，准备履行自己的承诺，飞往肖潇所在的城市。 然而，一场相当突然的事故，打乱了顾恒的计划安排。 乔西，这位自打进入公司后，就通过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女强人，发生了意外车祸。 是，尽管在性格方面，乔西一度被公司不少员工私下里称为灭绝师太，即便是顾恒，也经常在她面前碰到软钉子。 但谁也无法否认的是，她确实有着骄傲的本钱和底气，公司在她的管理下，无论是工作效率，还是员工的工作积极性，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她的管理策略大体可以归纳为几个字：赏罚分明！ 说起来容易，可要真正执行到位，绝不是打打嘴炮那么容易。 就拿顾恒来说，如果李铭犯了一些小过错，他能够做到不偏不倚的处理吗？换成江诚呢？亦或是技术部的一些核心骨干呢？ 顾恒不敢说自己不会受到感情因素的干扰，做到绝对的公正无私，可乔西却能。 就在前不久，也就是顾恒正式将公司进行分家，将恒成科技独立出去，将恒创科技的大部分事项交由乔西管理的那段时间里。 她没过几天，就展现了强硬的一面，行使了顾恒交给她的一项人事任命权，当场开掉了营销部的负责人。 原因是对方两次在上班时间，被发现用办公电脑炒股。 那名负责人也是在公司刚搬来天宇大厦时就加入公司的，算得上是资格比较老的员工，个人能力也算是可圈可点。 面对乔西毫不留情面的开除，他求情无果之后，自然是不甘心接受这个太过严苛的处罚，第一时间找到顾恒。 他没有搬弄是非，也没有避重就轻，而是态度诚恳的主动承认错误，并表示愿意放弃年终奖金作为处罚，保证今后绝不再犯。 作为老员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上其认错态度很端正，陈述的家庭情况也确实不是很好，家里几口子都等着他的工资养活等等…… 这一番话，让心肠不是很硬的顾恒有过犹豫，翻了下他的入职简历，确定他的家庭情况与其所说没有出入后，动了恻隐之心。 于是，在嘴上一顿批评之后，顾恒让他先去工作，自己会去找乔西商量一下。 结果，当他跑去找乔西谈起此事，问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乔西的回答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本来嘛，顾恒亲自出面来和乔西商量这事，已经是放低身段，很尊重乔西的面子了，换做一般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卖老板几分薄面。 可乔西偏偏就是那个不寻常的，直接拒绝，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他的苦劳，和家庭方面的压力，不是他可以不遵守公司规章制度的理由。” 话说的很在理，顾恒没有反驳的理由，当初乔西将公司管理条例制定出来的时候，他是有签字确认的，乔西按规章办事，即便是处罚稍重，却也没有超出制度范围。 可是，顾恒的面子上终究有点挂不住。 本来就不是一件特别大的事，顾恒还亲自出面帮忙求情，你乔西半点脸面都不给，让他怎么下台？ 顾恒当时板着脸，看不出喜怒，沉声说道：“如果我打算把他留下来呢？” “你是老板，公司的人员去留，你自然有最终的话语权，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同意。” 就在顾恒以为自己的试验终于起到效果，让乔西服了一次软，正有点得意的时候，乔西冷冰冰的第二句话出口。 “不过，请同时批准我的辞职。你的做法，会让我的工作无法正常展开，公司的规章制度很多都是我设定的，你亲自否决了它，就等于否决了我，我也就没有了继续待在公司的必要。” 一句话，宁折毋弯的乔西把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顾恒。 最终的结果，是顾恒以自己的妥协，铸就了乔西赏罚分明的条例，也让她灭绝师太的名称，再一次深入人心。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位性子高冷，却有着极强处事原则的女强人，顾恒打心里还是佩服和欣赏的。 顾恒自问难以做到如此理性，由始至终，他更推崇的，还是恩威并施的人性化管理制度。 有道是法律尚且不外乎人情，更何况管理一家公司？ 而乔西，却是对“知行如一”几个字做出了完美诠释，坚定不移的推行着法制的管理制度。 在处理公司大小事物时，她以绝对的理性，遵循着条例规章办事，哪怕是会给人一种冷血和无情的印象也在所不惜。 顾恒也知道，对于一家有志于朝着大企业之路迈进的公司，过度的人性化不可取，今天对某人法外开恩了，明天碰到另外一个，如何处理，公司规章条例岂不形同虚设？ 不过，人无完人，顾恒也不刻意的让自己去成为一位完人，也知道做不来完人。 因此，对于恒创科技公司的事，顾恒开始给自己减重，逐步对乔西放权，给予了她更多的自主权。 这也算是顾恒的一次考验，如果乔西证实她的管理方法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持公司的战斗力，那她就是顾恒未来内定的ceo。 由此也可以看出，顾恒对于乔西寄予的厚望。 现在，他看重的未来领导班子的核心出了车祸，他不可能不着急。 乔西一倒，恒创科技的一大摊子事谁来给他打理，公司目前的这些人，有谁能够接下乔西的担子，做的比她更出色？ 没有，一个都没有！ 乔西尽管来公司时间不长，可她一系列的改革给公司带来的变化，以及那次的沪市之行，都让顾恒看到了她的个人才能。 作为一名非技术类的管理人员，乔西无疑是顾恒目前最看重的左膀右臂，不容有失。 听到消息后，顾恒第一时间往医院赶去。 赶到医院病房后，看到乔西只是头上缠着一层纱布，顾恒放松了下来，看这情况，应该没多大事。 可仔细一看，他心中又是一紧，为什么乔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神还一副空洞麻木的样子，该不会是撞坏了脑子吧？ “顾总，你来了！” 直到一声平淡的称呼响起，才让顾恒打消了忧虑。 与此同时，乔西不远处的另一间特护病房里，也闯进了一个人。 “梁总，刚才有人进了那女人的病房，一个年轻人，开着一辆桑塔纳过来的，我在病房外边有听到，里面那女人叫他顾总。” “年轻人，顾总？” 被称呼为梁总的中年男子细细咀嚼着话中的深意，又转头看向病床上脑袋被包成粽子一样，陷入昏迷的年轻人，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病床边另外一个比较富态中年女人一边抹着泪，一边冲中年男人大声嚷道：“你听到了吧，那女人压根就没什么背景，你不用怕这怕那了吧？粱姜，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让那女人付出点代价，我跟你没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铁娘子也是女人 出车祸这事，是乔西主动打电话通知的顾恒，这也是在周末非工作的时间段，乔西第一次联系顾恒。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顾恒多少是有点“受宠若惊”的，心里琢磨着：难道这女人转性了，不再玩高冷了？ 没成想，竟是碰上车祸这种糟心的事。 但出于对乔西的看重，顾恒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确认这位让人又爱又恨的得力干将没受重伤，心里终于踏实下来，说道：“玩什么不好，偏要跑去玩碰碰车！幸好是没出大事，要是被绑成木乃伊那样，那你下半辈子就得请专人护理了。” 开个小玩笑，本是想缓解下气氛，可顾恒的套路对乔西压根没什么效果，这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女人，依旧神情木然，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得，知道乔西是这种性子，顾恒干脆也不自作多情，直接询问乔西出车祸的原因。 在他想来，以乔西这种相当理性的性格，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能够做做到零意外，忽然发生车祸，多半是事出有因。 “顾总，我能求你个事吗？” 乔西没有正面回答顾恒的问题，而是忽然侧头看向顾恒，眼中破天荒的带着一丝祈求。 乔西还会主动求人？这铁娘子也有碰到难事的时候？ 一开始，顾恒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出现了幻觉。 再仔细瞅瞅，没错，真的有别于以往，变得正常了点，稍微像个女人了。 这一幕要是被公司员工知道，估计会大呼不可能。 虽说乔西进入公司时间不算很长，可其鲜明的个性和做派，已经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一个个极为深刻印象。 诚然，如果只纯粹的看外表和身材，乔西绝对可以划分到美女行列，要是稍微打扮一下，适当的展露些她这年纪该有的成熟风情，说不定还能够大幅度加分，吸引到一批追求者。 可实际上，进入公司这近半年的时间，包括顾恒在内，从未见她很有女人味的一面。 除了她本身无法改变的外貌和身材，其它所有做派，几乎让人生不出欣赏或者追求的冲动。 穿衣方面，她的风格很固定，永远都是偏深沉的黑色职业装扮，除了高跟鞋，从来没见她穿过丝袜、裙子这些女人用来施展魅力属性的道具。 即便是在如今的大夏天，也都是衬衣加黑色或者灰色长裤，吝啬于向世人展现她身为女性的美好一面。 做事方面，她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透着点不近人情的霸道范。 再配上她那张几乎看不到笑容的面孔，对于乔西这位美女副总，公司职员都自动忽略了她的外貌，甚至是忽略了她的性别，从不敢去肆意品评，只敢偷偷的在私下里给出一个“灭绝师太”的绰号。 灭绝师太，这就是她留给公司大部分人的深刻印象，即是指她三十出头都没有男朋友，也是指她宁折不弯的冷傲性格，或许，也参杂了一些对她外貌的评价。 要知道，在倚天原著里，年轻时候的灭绝，也是一个美女。 于是，当这位平时让顾恒都碰到过不少软钉子的灭绝师太，忽然展露出柔弱一面，说出求人的话，顾恒无疑有点小吃惊。 吃惊的同时，又难免有点好奇，顾恒问道：“什么事，你先说说看，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我不会拒绝。” “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个比较安静，适合疗养的地方。还有，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看湘市哪家医院的神经科医生最好。” 安静，适合疗养，神经科医生！ 这几个词组合起来，给人想象的空间太大，却又让人一时屡不清思路。 顾恒思考了下，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说道：“帮你没问题，但我想知道事情的缘由。” 倒不是想要故意刺探乔西的隐私，而是不弄清楚，顾恒有点不放心，帮忙找神经科医生，怎么听都觉着不寻常。 顾恒可是把一家公司都交给乔西在打理，就等于把自己的一部分身家托付给了她，想多知道点，并不算过分。 乔西也清楚这点，在一家公司里，负责管理公司的副总，如果藏有太多的秘密，就等于失去了信任的根基。 只是，她还在犹豫，自小养成的性格，让她不愿意向别人吐露太多的心事，随之陷入沉默。 等乔西做决定的时候，病房外边，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紧接着，乔西病房门被推开，“哐当”一声，房门狠狠的撞到了墙上。 乔西所住的病房并不是单人的特护病房，里面还有两张病床上有病人和陪护的家属，听到这种比较粗暴的开门声，都是皱眉看了过去。 在看到来势汹汹的几人后，一个个憋在嘴里的粗话都生生咽了下去，貌似来者不善啊。 三男一女，女的很年轻，年纪不大，却是穿着不差，进门后就是直接掩鼻，满脸的嫌恶。 三个男的，跟在女人后面，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看这架势，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不好惹。 “谁姓顾，我们梁总请你过去谈点事情！” 当中一人开口，虽是在询问，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顾恒这边，神色不善。 画着浓重眼影，满身刺鼻香水味的年轻女人直接朝顾恒这边走过来，盯着乔西看了两眼，哼道：“还没死呢？撞了我哥，以为随便拉个人过来，就可以当靠山了？” 见几人咄咄逼人的模样，顾恒本能的皱了皱眉，但因为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暂时没有插话。 “那是他自己的责任，与我无关！” 对外人，乔西一如既往的冷，并没有被对方的这点小阵仗给唬住。 只此一句话，顾恒即便是还不清楚事情真相，却已经有了立场。 以乔西的性格，她既然说不关她的事，那十有八九就是对方的责任。 这不仅仅是对乔西的信任，也是顾恒对自己的信任，管理公司他还缺不少火候，在看人方面，他自问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不想挨刀，那就先拔刀! 乔西的性格使然，自认为没错，当然不可能有好态度。 事实上别说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陌生人，只要乔西自认有理，就算是顾恒这位老板，不也经常被噎的够呛。 但看在年轻女人眼中，乔西的回答绝对是有恃无恐的表现，是在赤裸裸的打她脸。 “好，你个贱人，还敢跟我狡辩是吧！行，待会有你哭的时候，我倒想看看，你身边这个毛头小子，是不是能够护的住你。” 年轻女人大概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看着乔西从内到外透出的那股冷傲劲，受到了不小刺激，张狂的冷哼起来。 既然已经大概确定事故双方的责任，顾恒顿时有了底气，要乔西真是事故责任人，让对方家属适当发泄一下也只能担着。 相反，如果不是，还被对方先跑上门来叫嚣骂人，未免有点太憋屈。 顾恒站了起来，颇具压迫性的身高让年轻女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俯视着对方，不冷不热的说道：“小姑娘家的，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的好，说难听点，这不只是给你自己丢人，还是在给你爸妈丢人，会让人觉得你很没家教。” 此处该有掌声！ 病房里的其他人不明真相，但对年轻女人的做派是绝对看不惯的，想喝声彩表示对顾恒的认同，终究还是按捺住了，选择明哲保身，做壁上观。 “小子，你很狂啊，信不信……” 被气的牙痒痒的年轻女人有点抓狂，正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背景，或者让身后的几人给顾恒来个下马威，却冷不丁的听到一个带着点沧桑感的浑厚声音响起。 “梁佩玲！” 这大概是年轻女人的名字，随着病房外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她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嘴里剩下的一半话语就此嘎然。 “爸！” 年轻女人低声喊了一句，缩着脖子退到一边，浑然没了刚才的猖狂劲。 中年男子走向病床，不怒自威，很有几分气势。 这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顾恒前世走南闯北，今生随着事业的成功，也和陈天侨，胡海兵这些政商两界的人打过交道，知道眼前这人自带的气场不是装出来的，是久居人上所慢慢养成的。 气场这东西，说起来似乎有点虚幻，简单归纳一下，就是成功人士所自带的自信与底气。 就像是一位农村走出去的人，在外面拼搏多年，功成名就后归乡，那种心气劲儿，绝对有别于当初，也有别于村里的人。 中年男子目光在病床上的乔西扫视一番，最后看向顾恒，淡淡说道：“顾总是吧，我想这件事，咱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一下。最起码我儿子伤的比你女朋友要严重许多，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如果能协商的好，咱们也就不用走司法程序了。” 顾恒没有急着去解释“女朋友”这个梗，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看着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却是没安好心，竟然给我下套！ 与人打交道，尤其是眼前这种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商人打交道，脑袋多转几个弯总是没坏处的。 顾恒本身是个喜欢玩套路的人，但不代表他喜欢走别人的套路。 对于中年男人所表现出来的深沉与严肃，换做普通的年轻人，估计还没开口，气势上已经弱了三分，一旦被对方主导话题，可能白的都会变成黑的。 只不过，对方显然不清楚顾恒的底细，这一套对顾恒不管用。 这一年时间里，顾恒的经历不算少，即便还称不上功成名就，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踩的。 随着接触的面越广，顾恒深谙一个道理，与任何人打交道，底气一定要足，先露怯，往往就失去了先手优势。 当然，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贸贸然把梁子结下也不可取，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够说道清楚，就没必要给自己添个对手，万一对方是个气量小的，即便是眼下奈何你不得，难保今后不会在背后使阴招。 因此，这中间的度，得把握好。 “你就是梁总吧！一场车祸，谁对谁错可不是光看谁受伤严重就可以直接下定论的。如果是我方的责任，该赔偿的绝对一分不少，相反，如果是贵方的责任，也希望能够给我们一个交代。” 顾恒的一番话，让中年男子泛起了嘀咕，不是说对方开的一辆桑塔纳吗？一个开小公司的，能有这样的底气？ 崛起于微末，历经商海浮沉，中年男子能走到今天，并非侥幸，靠的是审时度势的处事原则，的并没有因为儿子的重伤就此失去理智。 在他看来，这次的车祸，谁对谁错，其实根本不是关键，关键是拼底气，拼背后的影响力。 权势滔天的人，要真想整一个普通人，有的是方法和手段，能把黑的硬说成是白的。 同样，如果要碰上一个差不多分量的人，那就得多衡量一二，讲讲道理了。 就在中年男子沉默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打乱了他的节奏。 “小王八羔子，你让谁给你交代，啊，我儿子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还想让我给你交代？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赔钱就行了吗？我缺你那两个钱，我要把这贱人送去坐牢，还有你那小公司，我要它半个月之内关门。” 开口的是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原本还有几分仪态，却被此刻张牙舞爪的模样给破坏，那张本就不咋滴的圆脸上，更是显得有点狰狞，恨不得当场要吃人的模样。 这绝对是彻底没缓和余地的节奏，却不符合中年男子谋定而后动的处事原则，当即低声喝道：“闭嘴！” 富态中年女人不依不饶，冲中年男子嚷道：“粱姜，你行啊，有本事冲我嚷嚷，却没本事帮你儿子出口气，真是好大的威风！你要是怕事就一边去，没你，我照样可以为儿子讨回公道。” 慈母多败儿，看中年女人这架势，联想到刚才最先进门的年轻女人，顾恒不用想也知道，她那躺病床上的儿子多半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从感情上，顾恒理解中年女人见儿子受伤的心情，却无法体谅她这种不分是非的做法，更不可能被她踩到脖子上来作威作福。 “梁总，这事看来是没法谈了，事情谁对谁错，咱们还是按你说的，通过走司法程序来裁定吧，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别过界，我这人要是突破底线，可能就没有底线了。” 顾恒见事情已经无法善了，也懒得多费唇舌，人在江湖，既然不想挨刀，那就先拔刀。 说完，顾恒又看向中年妇女，说道：“这位女士，虽然你撒泼的样子很让人反感，但我敬你年长，又是女性，就不说什么难听话了，不过，也请你不要继续得寸进尺，你要是想替你儿子找回公道，想使什么手段，我都接着，请别再这继续**叨叨，妨碍病人修养，ok？” 第一百五十四章：靠人不如靠己（二合一章节） ps一下：因为要赶在十二点前发出来，所以本章没来得及修改和润色，可能错别字会比较多，建议待会儿再看！ ……… 被顾恒当众扫落面子，中年女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心想发作，可顾恒已经摆明车马，再继续逞口舌之快，只会显得外强中干，落入下乘。 至于在医院里直接动手，给顾恒一点教训，中年女人有过这个冲动，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要真在这种公众场合动手，难免会落下把柄，本来只需要使三分力就能整倒对手，可能就变成需要使七分力来平息动手打人的影响，太不划算。 混到一定阶层后，多使几分力气，往往就代表着需要耗费更多的人情关系，与其浪费这些宝贵的人情出眼前的一时之气，不如等过段时间一起结算。 中年女人眼中含煞，看向顾恒和乔西两人，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两人付出惨痛代价！ 一个毛头小子，还真能翻出大浪来不成？湘市那些她不敢惹的人物当中，可没有听说过有姓顾的。 “行，你给我等着！” 中年女人阴沉着脸，抛下一句场面话，愤愤转身离去。 不用多想，顾恒猜测，对方出去后应该就该施展所谓的手段，开始搬救兵了。 刚才一直没说话的乔西幽幽开口说道：“这件事，我自己会请律师解决的。” 顾恒回道：“你安心养伤就行，这事我会解决的。” 不是想逞能，而是乔西在外国呆久了，思维方式恐怕无法完好的与国内的具体国情相对接，处理起事情必然也不会得心应手。 说的直白点，车祸这种事，除非发生时就掌握了立于不败之地的充分证据，否则找律师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 对于有能量的人来说，在事后伪造一些利己的证据，压根不是什么难事。 乔西虽然性子冷傲，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稍微一深想，也就不在坚持。 仔细思考过后，顾恒开始询问乔西车祸发生的具体情况。 谋定而后动，把事情捋清楚了，他才好对症下药，以最有效的方法解决问题。 “真要听？” “当然！” 顾恒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把事情弄清楚，我才知道该怎么解决！” “那好！” 乔西组织了一下思路，才慢慢开口说道：“今天在红星路十字路口的时候，碰上了那个开宾利的家伙，当时正好是红灯……，最后，我看到宾利车里的那个女人打了个电话后，就衣衫不整的跑了。” 听乔西以一种相当平静的口吻，将她看到别人在车里玩口活，以至于腿软忘记踩刹车闯红灯，最后酿成车祸的事情说完。 顾恒终于明白，来医院时第一次开口询问时，乔西没有直接回答，第二次询问时，对方给出了一个“真要听”的回复。 可听完之后，他嘴角在不断抽搐，内心在呐喊，整个人几乎是奔溃的。 拜托，大姐，那家伙精虫上脑的在车上玩口活，而你作为目击证人，又是女的，目睹这一场活春宫，却用这种没多少感情的语调说出这事，真的好吗？ 就算是在念一篇概念作文，感情不丰富，也绝对是个差评啊。 再说，这是一个女人应有的正常反应吗？不是该扭扭捏捏，或者脸红一下表示尴尬吗？ 还有，对方玩重口味，腿软没踩刹车，被你给撞飞那是活该，可你不也因此受了伤吗？ 那种差一点就可能重伤，甚至是没命的惊险场面，女人经历过后，不是应该表现出一副心有余悸，惶惶不安的模样吗？ 你如此平静的模样是个什么鬼，真当玩了一场碰碰车？ 好吧，顾恒必须承认，论神经方面的坚强，乔西绝对是妖孽型的。 易地而处，就算他一个大男人经历这种事，也绝不可能以一种如此淡定的语气将事情说完，好像压根和她没半毛钱关系一样。 这一刻，顾恒推翻了前面的论断，乔西女性的外表和身材之下，藏得绝对是一颗铁血真汉子的强大心脏。 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顾恒还在神情怪异的盯着乔西看，周围病床上正猫起耳朵倾听的人也是一脸的尴尬。 一个女人，在大厅广众之下，如此自然的说出这些事情，实在也是没谁了。 不过，尴尬归尴尬，一个个带着八卦心思，感慨一番世风日下也是在所难免的。 至此，谁是谁非，已经一目了然。 就算是旁边病床上的旁观者，也都信了个十成，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脑洞得开的多大，才能脑补出这种常人想都难以想象到的离奇事情来？ 接下来，顾恒要做的，就是解决事情了。 说是解决事情，归根结底，只要把一件事情坐实就行，就是事故发生时，是对方闯的红灯。 要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事其实没有翻盘的余地，可顾恒看到了刚才对方咄咄逼人的一幕，有点担心对方会使不正当的手段，把事情给反转。 这年头，在普通人眼里，黑白的界限相当分明，可对于有些人来讲，自认为有权有势，不认为把黑白反转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把简单的事情稍微想复杂点，顾恒觉着没什么不对。 第一时间，他打了个电话给冯家伟，让对方出面帮忙，把事情给坐实。 结果，当听到梁姜这个名字的时候，冯家伟的回答没有以往那么痛快，而是比较隐晦的表示，这事情能不能私了。 一听这话，顾恒心里本能的咯噔了一下，说道：“冯哥，现在不是我不想私了，而是对方咄咄逼人，想要反咬一口，揪着不放啊！” 顾恒语气看似在诉苦，其实多少带着一点想让冯家伟表态的意思。 他倒是想看看，在冯家伟眼里，他到底算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真心结交的朋友？利益纽带构架起来的盟友？亦或只是一颗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 他需要冯家伟的一个态度，来确定今后与冯家伟打交道的深浅！ 是朋友，可以真心结交，即便是对方将来家里老爷子倒台，他也愿意与对方共进退。 只是利益纽带结交的盟友，那也好办，今日借你势，他日数倍还你，还清之后，如果对方还有资本，那大家继续一起玩，没资本了，那就不好意思了，是你跟不上步伐，大家各玩各的。 如果只是把他当成一颗棋子，那更好办，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大家各取所需，棋子和棋手未必就没有互换的一天。 冯家伟显然没听出顾恒的试探意味，说道：“老弟，你别误会，不是我不帮忙，也不是怕惹事，而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其实不用你说，我猜也能猜到是梁斌那小子的责任，不过梁斌他外公，是我爸的老部下，我要是出面干预，就等于是里外不是人了。” 顾恒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的将冯家伟这个名字，和朋友这个选项给剔除。 停顿了下，冯家伟继续说道：“你看这样成不，我出面帮你们调停一下，别把事情闹大，伤了和气。我相信，这点面子，梁姜还是会给我的，绝对不会继续咄咄逼人。” “那就麻烦你了，冯哥！” 顾恒嘴上客气的回应着，挂断电话后，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好巧不巧的，竟然碰上了冯家伟老子的老部下，难怪刚才那中年女人如此咄咄逼人，发飙时那个貌似很有派头的梁总也没出声，原来真正有身份的人，是她家里的老子啊。 不过，尽管冯家伟给出了承诺，答应出面调停，可结果，却不是顾恒最想要的。 没错，事情看起来是比较容易的解决了，却也让他产生了一种比较迫切的心思。 迫切的想要变得强大起来，把自己的根系扎老扎稳！ 从冯家伟今天的态度看来，顾恒将其定位在了可以互相依仗的盟友，他借对方的势，对方借他的人。 对方求财，他只求势！ 但说到底，借别人的势，终究是不可靠的，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才是真实可靠的。 就像今天，在他与那女人中间，冯家伟衡量轻重之后，觉得双方都不得罪是最好的。 要是下次，碰上一个更扎手的，或者说在冯家伟心里更有分量的角色，说不准，对方衡量利弊得失之后，直接就选择旁观。 盟友，有利则合，无利则分！ 这很正常，顾恒不会去强求什么，靠人终究不如靠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定位好自己，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根扎稳。根越稳，他日才能长的越高大，更加枝繁叶盛！ ……… 电话结束半个小时左右，冯家伟赶到了医院。 中年女人以及那位梁总，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顾恒背后竟然有冯家伟撑腰。 是的，在他们看来，顾恒能有此底气，绝对是借了冯家伟的势，才会有恃无恐。 有冯家伟出面调停，中年女人即便是心里再窝火，也是没敢放半个屁。 她家老子是从政的，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平时是嚣张了点，但不可能没脑子。 官大一级已经压死人，更何况她父亲都已经退下一两年了，而冯家伟父亲如今却还如日中天，起码还有好几年的辉煌，要是因此开罪冯家伟，那她脑袋是真被驴给踢了。 冯家伟调停的结果很中庸，谁都不开罪，大家就此平息，都不追究责任。 自然，什么赔偿之类的，也就无从说起了，大家各负盈亏吧。 而冯家伟却忽略了一点，中庸的结果，看似是两边都不得罪，其实是两边都得罪了。 中年女人本来打算大闹一场，给顾恒点颜色瞧瞧，然后为自己儿子讨回一个所谓的公道，却忽然杀出个冯家伟，让她憋着一股子火气。 这火气，有一大半是对着顾恒和乔西的，有一小半，则是对着冯家伟的，她和冯家伟年纪差个五六岁，二十来岁那会两家老子分属上下级时，还在同一个大院里住过，关系也不差，觉得冯家伟这是帮着外人在欺负她。 而顾恒呢，当然也有点不爽！ 乔西遭受无妄之灾，车子估计是半废，人也受了伤，结果没追究到对方责任也就算了，连经济方面的损失都得自己承担，多少有点憋屈。 钱不钱的倒无是大事，关键是心里不爽啊！ 要不是冯家伟已经出面，他或许会通过其他门路，出心里一口憋闷的气。 事情解决之后，冯家伟本来还想找顾恒谈谈，却被天鹅夜总会养的那只金丝雀给叫了过去。 等冯家伟一走，顾恒征求乔西的同意后，第一时间给她转院。 她这情况，倒不是太严重，留院观察几天是不可少的，要是天天和梁姜一家子住同一个医院，总觉得膈应。 办完转院手续后，在单间的特护病房里，乔西看着刚从外面买完水果回来的顾恒，说道：“谢谢！” 第一次听乔西说出这两个字，而且带上了一点感情色彩，顾恒愣了一会，笑道：“你要真想谢我的话，就赶紧给我好起来，然后回去上班，恒创那边要是没你坐镇，我又得忙的四脚朝天了。” 大概是在华国，顾恒算是她唯一比较熟的人，她难得的有了聊天的兴致，问道：“你这么年轻，还在上大学，却把自己弄得这么忙，不觉得没意思吗？” 顾恒摇头笑道：“这就是咱们华国和国外的区别了，你们米国的思维方式是，花明天的钱，来享受现在的生活！而我们华国的思维方式却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你们在年轻时，活的比较潇洒，而我们，更注重的是今后活的安逸！” “我十岁之前，都是在湘市长大的，我在湘市还有一个弟弟！” 乔西忽然爆料出的这些信息，让正在削苹果的顾恒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那张地地道道的东方面孔。 顾恒一直觉得，乔西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在这之前，她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防备心也太重，顾恒即便好奇她应聘时说起的那个“不得不来湘市”的原因，却也不好去刺探她的隐私。 看眼下这情况，她终于是打算说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女人味（二合一章节） 九岁那年，一次意外，让乔西父母身亡，姐弟两被送进了孤儿院。 十岁那年，乔西被一名赴华旅游的中年单身米国女人收养，从此远赴大洋彼岸，和唯一的血脉亲人相隔万里之遥。 十岁，对于一个因为聪明才被收养的小女孩来说，已经有一定的记事和理解能力。 这么多年过去，关于儿时的记忆，许多零碎的画面，她或许记着记着终究会变得模糊，从而再也找不回印象，但那个在梦里都会喊她一声“姐姐”的小男孩，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印刻在了心里。 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里，还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当年那个还只有几岁大的小男孩，抓着她的衣角，哭着喊着“姐姐别走”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成了她内心最珍贵，也最渴望找回的记忆。 于是，自打大学毕业，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之后，她通过一些渠道，先后联系到了几名国内的私家侦探，请对方帮忙找寻弟弟的下落。 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几年时间过去，却一直没有打探到具体的消息。 一来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乔西对十岁以前的记忆又太过模糊，唯一能提供的信息，只有弟弟的名字，和一座城市的名字，就连当年那所孤儿院的名，都已经记不起全名。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座城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一座座低矮的民房，变成一栋栋耸立的高楼大厦，要在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城市里，光凭一个名字，找到一个人，难度可想而知。 二来则是，乔西找的那些私家侦探也并不是靠谱，每次都是用一些所谓的线索，从乔西手上骗取钱财，最后找着找着，不但人没找到，连自己也玩起了失踪，没了音讯。 乔西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被坑经历，都是栽在了找的那些私家侦探身上。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当对方拿着一些所谓的线索跟她要活动经费时，她哪怕是有所怀疑，却没法去具体考证，只好抱着一点点万一的侥幸心里，希望这一次碰上的是真有本事的人。 一次，两次…… 乔西不会傻到上三次当，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和金钱，更不想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些并不了解根底的私家侦探身上。 她意识到，这样下去，即便是花更多时间，也不一定会有结果。 于是，经过一番衡量之后，她最终选择了辞去在米国的高薪工作，自己回国找人，只为圆一个梦。 只不过，之前的几年时间里，她为了报答养母的恩情，以及支付私家侦探的活动经费，开支很大，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积蓄。 她也知道，找人可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坐吃山空是行不通的，这才有了她主动打电话向顾恒求职的经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找一些帮忙打探消息的私家侦探并不难。 这一次，她没有被坑，或者说，当及时跟进事情进展，并不时进行实地考察和验证，想要坑她，也需要点本事。 就这样，靠谱的线索一点一点出现了。 这几个月，她下班后以及周末的时间，都被用在找寻弟弟的事情上，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前两天，她找到了。 只是，当见到人后，她差点当场崩溃！ 她竟然是在精神病院找到的弟弟，这结果差点让这个外人眼中的铁娘子当场落泪，差点情绪失控。 她曾多少次幻想过姐弟重逢的场景，想着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是不是长成了气宇轩昂的男子汉，是不是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然而，理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弟弟住进精神病院的事实，让乔西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以为当自己被领养后，弟弟也会被别的家庭领养，从而组成一个新的家庭，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弟弟的人生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生活的环境，是只有刺鼻消炎水的病房，打交道的人，是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以及一群被世人避之不及的异类。 她开始自责，内疚，觉着当年分别时还好好的弟弟，如今却患有精神病，有很大程度上都是她的责任，当年要是死活不跟养母离开，哪怕是和弟弟在孤儿院里长大，可能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自责和内疚过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呆了整整半天，做出了另一个重大决定，不再回米国，而是选择留下来照顾弟弟。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是打算找到弟弟后，看到他长大成人，有了圆满的家庭之后，内心就能够满足。然后给予弟弟一定经济上的扶持，让对方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少点坎坷，此次的回国之行基本上就算圆满。 这也是沪市之行的飞机上，顾恒问她有没有考虑过呆在国内发展时，她没有给出答复的原因。 在她内心里，二十年的米国生涯，让她已经习惯了早餐吃牛奶面包的生活，她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也更贴近于米国，那里才是她更熟悉的地方…… 安静的听完乔西这段有点坎坷的人生经历，顾恒唏嘘不已。 按理说，乔西做出决定，最终选择留在国内，他应该庆幸，庆幸这位暂时不可或缺的管理人才，不会某一天就突然递上辞呈，收拾行囊回米国。 可乔西这段有点悲伤，让人感概万分的经历，却让他庆幸不起来，对于这个冷傲的铁娘子，多了一分理解和包容。 肖潇当年从湘市搬去浙省，都有过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更不用说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突然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面对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内心该有多少的惶恐和不安。 顾恒猜想，乔西的这种性格，多半也是在那时候养成的吗？因为害怕被欺负，就只能选择给自己裹上一层厚厚的伪装当成保护壳，久而久之，伪装也就成了本能，成了她真实的一部分。 或许，这个女人的内心里，还藏有更多的心事与秘密，当她不想对别人敞开的时候，就没人能够刺探到她最真实的一面。 顾恒有所好奇，却没去刺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随便窥探，并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沉默半晌之后，顾恒试探着开口问道：“josey，恕我多嘴问一句，你真的已经确定，找到的那个，是你弟弟？不是你找的私家侦探故意唬弄你？” 乔西轻轻摇头，说道：“我弟弟额头上有一道疤，是他小时候摔的，还有他头顶上有两个旋，这些我都找的私家侦探说起过，所以，我确认！” “那你就没有想过带他会米国去治疗？毕竟在医学上的许多领域，米国相比起国内，应该会好很多吧？” 提这个问题的时候，顾恒承认，是带有点小私心的，他想确认下，乔西是不是真的已经确定留在国内。 一个能够为他所有的人才，他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帮她处理一些私人上的事情，比如说乔西今天还提起过的，让他帮忙找房子，找精神科医生之类的事。 但要是一个只把公司当成一个短暂落脚之地的女人，他出于道义，或许不会拒绝，但绝不可能上心。 这世上没谁是圣人，不求回报的无私付出，顾恒自问做不来，亲疏有别，这是人之常情。 “不用了，我弟弟的这种病，并不是完全靠科技就能治疗好的，医生也说过，他的病情不算是特别严重的那种，最合适的方式是慢慢疗养。去国外，面对一群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我怕反而不利于他的病情。” 顾恒递上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在国外不是还有个养母吗？你长时间不回去，她不会挂念你吗？” 乔西默默接过苹果，却是没有吃，而是忽然转头看向窗外，几秒钟之后，才悠悠说道：“她去年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在这世上，弟弟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他不管。” 如果说这世上有不会说谎的人，顾恒绝对不信，但非要挑一个他认为最不可能会说谎的人，那他首推乔西。 这个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傲劲的女人，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多半也是不屑于用谎言来换取帮助和同情的。 事实上，自打乔西进入公司以来，顾恒曾经也有提起过，让对方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去找他，可乔西却从未开过口。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乔西是真把他当成了私底下的朋友，才会对他说这么多，才会请他帮忙。 冲这份认可，以及对乔西能力的看重，顾恒点头，说道：“那行，我会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尽快帮你联系好合适的住所和医院的，另外，是不是还要给你找个长期的保姆？” 乔西盯着顾恒看了几眼，点头，说出了今天的第二声谢谢！ 这个下午，两人第一次在工作以为的场合，聊了不短的时间，而且还是一些比较私人的话题。 直到顾恒离去，乔西都没有吃顾恒给她削的那个苹果，只是看着窗外，陷入长久的沉思。 ………… 因为乔西的住院，恒创科技的担子又一次落到了顾恒身上，再加上需要帮乔西落实好住处以及擅长神经科方面的医院，顾恒原本的浙省之行，不得不临时取消。 第二天，恒创科技… 上午九点一过，公司员工一个个瞄着空荡荡的副总办公室，私底下，眼神已经开始“咻咻”的进行信号传递。 在他们印象中，乔西可是一个极为守时的人，基本上都是每天八点四十左右到达公司，前后偏差基本不会超过十分钟。 可今天，乔西竟然迟到了，对很多人来说，这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直到看见已经好几天没来恒创科技巡视的顾恒走进公司，一些人更加好奇，甚至开始自行脑补，下意识闪过一个想法：难道灭绝师太被顾总给开了？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上次乔西开人，就连顾恒求情都没有改变这一决定的事，公司一些员工多少也都知道一点。 换位思考一下，一位白手起家的老总，从来都是独断乾坤，权威甚重，会容忍手下的人挑战他的地位和权威？ 在公司，和老板对着干，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可乔西要是真的被开除，一些人未免又有点替她可惜起来。 尤其是财务部的女团成员，平时可是把乔西看成偶像的，就连她比较保守的穿着风格，都能被她们看成是时尚前沿的代名词，有意无意的进行模仿，想把自己打造成另一个女强人。 顾恒不清楚大家的心思，但平时主管公司大小事务的副总受伤住院，于情于理也该给大家说一声。 除此之外，他还有点想法，想要把乔西真正的培养起来，同时进行捆绑和笼络。 一个被当成公司未来ceo来考察的人物，今后能否总揽更加复杂和庞大的公司结构暂且不去说，真正让顾恒有点担忧的，是乔西的性格。 太冷，太傲，这种性格处理内政可能还不会有多大问题，但要是面对外部交际，就显的不太合适。 培养其心性，捆绑其对公司的归属！ 看似是两件事，其实是同步进行。 经过昨天的事情后，顾恒认为，乔西的性格并非是完全无法扭转的，只是不想向外人敞开心扉，从而将自己裹得太严实而已。 他想利用公司一部分员工，特别是对乔西比较崇拜的财务部人员，在她因为弟弟的事内心比较脆弱的时候，在她如今举目无亲，住院都无人照料的时候，适当的送上一些温暖和关怀，从而打破她的心房。 有人爱财，有人贪名，有力图利！ 驾驭和捆绑不同的人才，大体上都是根据其所求，许以愿景，从而留住人才。但也只能是留住，真要让其认同，甚至是与公司共进退，光靠这些是不够的，总有别的公司能够开出更高的加码。 因此，还需要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进行捆绑，比如理想，比如感情！ 以乔西的性格，要想将她彻底绑上公司的战船，还得从人情上着手。 只有当她认可了公司的前景，有一批让她觉得温暖的同事，她才会真的舍不得离去。 同样，同事的温暖与关怀，相信也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一些她的性格，最起码不会是经常冷着个脸，连笑容都很难看到一个。 于是，在顾恒有意的组织和授权下，接下来几天，一批员工轮流去医院探望乔西。 有的只是走个过场，有的则是真的出于关心。 顾恒相信，那些真心的关怀，应该能被乔西感受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几天下来，效果基本上还算不错，最起码有两次顾恒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她脸上会不时的露出些笑容，看着比以前正常多了。 用公司一些男性员工的话来说就是，看着总算有点女人味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湘潇日报的采访 女人味，什么样的女人最有女人味？ 有人说当然是性感的，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前凸后翘的那种！ 有人说是初为人妇，但还未为人母的风韵少妇，经历过滋润的女人往往更具风情。 也有人说，是那些为了博眼球和出位，放的很开，露的很多的女明星，没见人家的粉丝数以百万计吗，其中男性粉丝占据了三分之二以上？ 如果按照以上标准，那顾恒在大二开学的前几天，应该算是认识了一个比较有女人味的。 湘潇晨报的记者，祝宛茹！ 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官秀丽端正，已为人妇，透着一股有别于少女的风情。 而且，报社记者，虽然不是娱乐圈的明星，但好歹也算是沾上了媒体属性，虽没有百万粉丝助阵，但这层身份，想必也能加点分。 可别小看日报记者，在如今互联网还没彻底主导社会舆论的时代里，电视以及报纸媒体，可是牢牢掌控着社会舆论的风向标，能量可是相当不小，就算是那些拥有百万粉丝的大明星，碰到这些人，都得相当谨慎的发言。 在这个时代，媒体记者们还有一个称号：无冕之王！ 潇湘日报，在湘省的地位，不亚于人民日报之于全国的影响，算是本省报业中的领跑者，省市领导每日必看的报刊之一，话语权不可低估。 按理说，以潇湘日报在省内的江湖地位，是不可能盯上恒创这家闷声发了点财，却相当低调的公司的。 就算真知道了点信息，也顶多就是随便在某个角落里插一个小板块，而不是如此隆重的搞个专访。 之所以如此重视，原因有二！ 一是借了胜大的光，恒创科技名声不显，但胜大却是树大招风。 一款传奇，彻底点燃了国内游戏市场，也将胜大推上了风口浪尖。 当胜大大张旗鼓的对外宣称，已经占有恒创科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达成战略性合作协议之后，一些比较敏感的人从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恒创科技是什么公司？为什么胜大与其达成合作后，要如此郑重的对外宣扬？是想对同行业的竞争对手喊话吗？ 记者本来就是善于找敏感性话题的职业，一查之下，呦呵，还真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国内最大的游戏交流论坛，国内第一家游戏装备线上交易平台，最关键的是，这家恒创科技公司居然还是湘市的！ 又是国内最大，又是国内第一家，还是本市企业，潇湘日报的编辑查完信息之后，想着应该，或许，可以稍微的宣传一下。 于是，当下边的人整理资料，将初稿递交上去之后，上边的人经过审查，思考半天，觉得力度不够，可以搞个专访，进行重点宣传！ 这就该提到第二点原因了。 全国范围内，提到湘省，大家的第一反应都差不多，不就是那个芒果卫视所在的地方吗，我知道！ 除了芒果卫视，湘省还有什么比较出名呢？ 旅游，张佳界等旅游产业，可以算一个。 三一重工，也可以算一个。 再来的话，貌似就只有白沙等系列的烟草产业可以算是远近闻名了。 数数看，芒果卫视，旅游，烟草，这些整个都是些娱乐文化等相关的，在如今的二十一世纪，全国范围都在提倡新型产业，高科技产业，咱们湘省，怎么能只让人想到娱乐这块呢？ 不行，绝对不行！ 对于这种本是的互联网产业，必须要大力扶持，重点宣扬。 你看看这个国内最大，国内第一，听着多喜庆，虽然只是个游戏产业的补充链条，但好歹也是在某方面，在全国范围内领先的一家互联网产业啊。 潇湘日报的主编自己也不是特别懂互联网概念，但他很懂上面想看什么。 就这些信息，完全可以整出一篇有力的报道，给那些经常看报纸的省市相关领导看看，咱们省里的媒体，尤其是咱们潇湘日报，是相当关注新型互联网企业的发展滴。 于是，一个邀约采访的电话，就此打到了恒创科技。 接到潇湘日报的采访邀约时，顾恒一开始是有点猝不及防的。 倒不是怕被这群无冕之王穿小鞋，他一个开公司的，论防御力远远高于那些全靠人气吃饭的明星，只要身上没黑底，面对这些媒体，完全可以挺直胸膛说话。 他只是没想过，也还没做好准备，如此之快的走入媒体的视线当中去。 可以想象，一旦他在潇湘日报上漏了脸，他的名字，以及恒创科技的名字，就必然会进入到一些人的眼中，与他埋头发展的初衷有点不相符。 但最后想想，他还是同意了下来。 名利场是个充满刀光剑影的江湖，一旦暴露，就有可能成为别人觊觎的对象，但同样，名利也可以化作武装的盾牌。 有利就有弊，凡事都得分开来看。 顾恒一个没有任何根基和背景的人，要想带领公司做大做强，面对外界的审视与打量，是迟早的事情。 而想要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就得将自己武装起来。 顾恒以前的想法是结交人脉和盟友，通过结识冯家伟、胡海兵这些目前有足够能量，或者是将来有足够能量的人，在创业之初，为自己的公司保驾护航。 但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顾恒觉着，纯粹的指望别人的势也不是很牢靠，还得多方位的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接到潇湘日报的采访邀约之后，顾恒想到了一个方法：养望！ 培养公司的声望，从而提升公司的影响力！ 互联网产业，终究和传统实业有很大区别，一家几千万资产的实业公司，可能就养着成百上千号人，与方方面面的阶层构架起了关系网，有人可用，关系不缺，这就等于硬实力。 而互联网企业不同，它的发展是跳跃性的。 前期，它可能是窝在某个角落里埋头发展，除了同行，外界鲜少有人知。 而一旦爆发出能量，就是一举成名天下知，短短两三年时间内就可以完成暴兵式的飞跃，提供成千上万的工作岗位，形成一个打通全国范围内的关系网络。 顾恒的事业如今正处于这个前期阶段，没有足够的人可用，也没法形成足够的关系网络来提升自己的硬实力，那就只好变相的提升自己的软实力，用声望来武装自己。 就像民国时期，一些知名学者即便是手无寸铁，靠声望就能让一些手握重权的人投鼠忌器，真想动手时，也是偷偷摸摸的打黑枪，不敢大张旗鼓的打出自己的名号，怕遭到口诛笔伐。 这就是声望的作用，虽然不是实实在在的真枪实弹，却也能形成足够的防御。 所以，顾恒将其称之为软实力。 一次专访，可以让恒创科技的名字进入一些领导的眼中，被形成关注。 所谓物以稀为贵，湘市不像沪市、燕京等地，互联网企业扎堆，在这个中部内地城市里，主打互联网行业的恒创科技，相信能够被省市的领导稍稍关注一下。 而今后，顾恒的野心，是将公司打造成另一个阿里，阿里撑起了苏杭的半壁江山，是省市领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倒塌的存在。 他相信，今后的恒创，不对，应该是正在埋头发展的恒成，也能撑起湘市的半壁江山，会被当成明星企业来扶持。 养望，顾恒暂时不需要养自己的声望，而是打算把恒创科技推出去。 让这家主打互联网企业的公司，成为一股清流，注入湘市这个缺乏支柱性新型产业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七章：采访（上） 采访之前，湘潇晨报那边有先跟顾恒通气，主要是说一些采访时会提及的问题。 一来是让顾恒提前做一些准备，不至于采访时思路跟不上来。 二来则是达成一个共识，要是有某些问题不方便回答或者不愿意提及，报社那边也可以提前进行规避和调整，别到时候弄的大家都不愉快。 毕竟，采访一名公司老总，和采访一位娱乐明星，那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采访明星时，需要进行深度挖掘，能够多挖出点劲爆信息或者绯闻八卦，噱头就有了，报纸销量也就不用愁了。 而采访一家公司，你要是自以为是的去刺探些什么隐私，搞不好就会被当场扫地出门。 从层次上来讲，这些媒体记者因为工作的特殊性，面对娱乐明星时，是没有多大压力的，话题也可以比较随意的展开，因为他们的笔杆子，能够对娱乐明星造成一定的杀伤力。 而面对一些公司老总，他们就不敢太过放肆，一家能够被报道的公司，谁也说不准它背后到底有多少关系和背景，你采访时让人家不痛快了，说不定事后就该轮到你不痛快了。 是以，在采访之前，揽下这活的报社记者祝婉茹事先是做过一些准备工作的，对恒创科技这家公司，以及该公司的老板，大概进行了一番调查了解。 恒创科技，成立尚且不到一年，凭着一个论坛，一个交易平台，以及一个网管软件，竟然将两层股份就卖出了三千多万！ 光看这些表面上的信息，祝婉茹就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了，一家注册资金几十万的公司，一年时间就轻松套现几千万，这来钱的速度，未免有点太快了吧？ 换成是传统的实业公司，要想从几十万翻到几千万，五年之内能够达成这目标都算是奇迹，难道说，互联网企业真就这么容易赚钱？ 作为外行人，祝婉茹对于恒创科技的发展之路，看的有点云里雾里，对那位找了半天资料都没找到多少实质性内容的恒创科技老总，也多出几分好奇。 天宇大厦…… 上到十七楼，找到恒创科技所在的那间办公楼，祝婉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在外边打量了一番。 不到两百平的办公场地，员工也只有不到五十人的样子，就是这个小地方，能诞生一家一年之内资产暴增的互联网企业？ 抱着些许怀疑的态度，祝婉茹敲开了公司的大门。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面对前台服务人员的礼貌询问，祝婉茹倒是没端什么架子，亮出自己的工作证，说道：“你好，我姓祝，是潇湘晨报的记者，和你们顾总约好，今天上午十点进行专访的。” 湘潇晨报记者，专访！ 这两个词落在不远处的一些员工耳中，不免带着几分兴奋，看向祝婉茹。 湘潇晨报竟然要给顾总做专访？岂不是说顾恒要上报纸了？ 这可是面向全省发行的一份报纸，能够在上面占据一个比较重要的版面的话，那可是等于直达天听啊！ 不可避免的，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祝小姐你好，顾总事先有交代过的，这边请！” 在前台服务人员的带领下，祝婉茹带着端庄得体的微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后，祝婉茹大概扫了一眼办公室的摆设和格局，第一反应是，寒碜！ 都几千万身家的人了，这办公室布置的，实在是有点太简陋。 她也是采访过不少企业家的，但凡有个几千万身家的，谁不弄几幅字画，搞几件摆设装点一下门面？ 这里倒好，除了办公桌椅和一个文件柜，唯一装点门面的，竟然只有一个盆栽，这未免有点太抠了吧？ 随着顾恒起身，祝婉茹视线开始转移，想看看这位貌似有点抠的顾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只是，当看清那张年轻的有点过分的面孔时，祝婉茹刚才的一点想法消散无踪，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自己没走错办公室啊，刚才前台的那工作人员也是叫的顾总啊，可是，怎么会如此年轻？ 几乎是一种本能，祝婉茹下意识的认为，顾恒绝对有着不小的后台。 在她的世界观里，理所当然的认为，一个如此年轻的千万富翁，不是家里老子牛，就是老子的老子牛！ 然而，她却没有听过一句话：抓住时代的脉搏，就能创造奇迹！ 对于如今的华国，悄然兴起的互联网浪潮，就是时代的脉搏，是一场颠覆性的革命。 在互联网的世界中，奇迹无处不在！ 祝婉茹大概不会想到，她如今所从事的这份让很多人艳羡的报纸媒体工作，在十多年后，如果不能及时进行转变，将会彻底跌落凡尘，风光不在。 她可能也不会想到，未来的私有企业中，有公司市值能够突破万亿，和四大行等国有巨无霸企业拼一拼实力，而且还都是互联网企业。 她更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第一印象让她觉得是靠家庭背景才崛起的年轻人，正在谋划着怎样的一副宏伟蓝图。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跟不上时代步伐的，注定只能被淘汰。 祝婉茹的目光显然还停留在当下，用衡量传统实业的尺度，去看待恒创科技和顾恒，得出一个自认为是事实，其实却错的离谱的结论。 对于她的想法，顾恒多少也猜到了点，在这个喜欢论资排辈的国家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虽然顾恒有特意勤密的刮胡子，至今也蓄起了一些细密的小胡渣，但依旧改变不了他脸嫩的事实，难以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第一印象。 对于这个没法改变的事实，顾恒无法强求，只能用实力来说话。 在公司里，他的年纪已经不再是劣势，一系列的成功已经让他竖立起了绝对的权威。 而对外界，他还有待证明自己，比如这次，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简单的寒暄过后，祝婉茹开始心里的诧异和好奇，开始代入自己的本职工作，正式进入采访阶段。 对于女人，尤其还是一位可以通过笔杆子，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舆论导向的女人，顾恒表现的还算得体，尺度拿捏的很准。 对方虽然是拿工资干活的人，但见识的大人物绝对不少，要是摆出一副身家数千万，高高在上的倨傲，未免就有点暴发户的嫌疑。 但要是刻意的去迎合讨好的话，又难免会让人小瞧，甚至是觉得对她本人有所图谋，毕竟对方好歹也是一位风情犹在的年轻少妇。 不骄不躁，进退有据！ 这就是顾恒的谈话策略，虽然在年纪上是有点处于下风，可身份摆在那，让他有足够的底气从容应对眼前的局面。 顾恒的侃侃而谈，以及挥洒自如的模样，看在祝婉茹眼里，悄然改变了些对他的看法。 觉得即便是对方有深厚背景，光这番谈吐和气度，就已经胜过了绝大多数的同林人。 就恒创科技的发展之路提问过后，祝婉茹将话题切入到事先准备好的一些自主提问环节，也是她比较好奇的一些问题。 第一百五十八章：采访（下） 按照事先定好的采访流程，首先是就恒创科技的发展、以及定位，进行一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则开始进行一些比较主观的提问。 也就是说，前半段的话题主要是围绕公司在进行展开，而下半场，侧重点将会放到顾恒身上。 对于互联网科技，祝婉茹认知有限，即便是顾恒说的深入浅出，她也只能懂个皮毛。 面对不懂的话题，一般人都是很难提起太多兴趣的，而挖掘一些个人话题，才是祝婉茹感兴趣的。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面对一位身家数千万的公司老总，而且还如此年轻，祝婉茹不可能没半点好奇。 于是，结束上一个话题之后，她一双大白腿轻轻叠起，换了个舒坦的坐姿，轻靠在座椅上，微笑说道：“顾总，刚才你有说到，你今年才刚满二十岁，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按理来说，你在如此年纪就开创出这样一番事业，已经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那请问你，对于今后还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打算吗，是继续完成学业，还是专注于事业？” “我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的重心，应该是放到学习上吧，在这个日新月异的年代里，不多学点知识充实自我，可能就会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从而被淘汰！” 这个问题其实是事先就和顾恒通过气的，他当然不会傻到说实话，而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听到这种很公式化的回复，祝婉茹没有多少失望，前面一番简单的谈话，已经让她知道，要想从顾恒嘴里套出一些比较私人的信息，不是轻松就能如愿的。 也正是这样，才激起了她的好胜心理，好歹也是从业好几年了，打过交道的人不知凡几，难道从一个年轻人嘴里，还套不出点有用的信息？ 论创业或者管理公司，她自问没法去和顾恒比，可论与人打交道，这可是她的专业，更是她的本职工作。 “那顾总你在大学阶段时，是什么原因，从而让你走上创业之路的？对于一般的大学生来说，学业、考证、出游、找女朋友，这些才是大学生普遍比较感兴趣的吧？” “兴趣这个词用得好，事实上我走上这条路，也是兴趣所指引的，在高中时代，我就很喜欢玩网络游戏，后来随着传奇这款游戏的推出和火爆，我也很快就成为了它的一名忠实玩家。 不过你也知道，初次进入一款游戏，要是能够有一些资深玩家指点一下游戏攻略，可能玩起来就要顺手很多，就像一个人想炒股，要是有资深人士对其指点一下，最起码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少交不少学费。 正是出于这个想法，我就找到一些同学，试着捣鼓出了一个论坛，目的是方便大家互相交流玩游戏的心得和体验。只是我也没想到，国内的游戏玩家竟然已经有了不下的规模群体，也太低估了游戏玩家对于一个交流兴致平台的渴求。 当论坛正式推出之后，因为良好的体验，注册的用户几乎是每天都在飞速增加，没多久，就连胜大公司都有留意到这个论坛，还联系到我们，说打算进行投资。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就顺理成章的开了一家公司，不再小打小闹，而是把它当成一份事业来做。 因此，总的来说，我开创公司，最初也是缘于兴趣，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机缘巧合吧，不是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吗？我觉着，对于我来说，运气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因素。 而这，也恰恰是互联网的魅力所在，只要抓住了机遇，就有可能取得一定成功！” 顾恒兴致勃勃的一番长篇大论，看似说了很多，可祝婉茹稍微一分析，却是根本没透露出没多少干货。 她有点不甘心，继续展开下一个话题…… 一场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采访，祝婉茹旁敲侧击的想要通过一些问题，挖出顾恒更多的底细，可结果却不尽如意，都被顾恒滴水不漏的给圆了过去。 事实上，整个谈话中，她唯一看到顾恒稍微有过片刻思考的，只有一个问题。 祝婉茹有问到，如何看待游戏产业。 这不是她想问的，而是上面指定的问题之一，而且是一种突击的方式进行提问，目的就是想听听顾恒真实的看法和立场！ 在国内的主流群体眼中，对网络游戏，大都是抱着一种抵制和排斥的想法，认为这是玩物丧志，而顾恒的事业又与其挂钩，他的看法，是报社不能忽略的一个关键问题。 屁股要是坐的太歪，即便是恒创科技是一家可以当成典型进行宣扬的互联网公司，报社也要考虑社会舆论，决定是否将报导发出去。 问题本身不难回答，如何确定立场，才是顾恒有所犹豫和思考的关键。 要是直接说游戏产业是朝阳产业，国家应该大力扶持等等，就等于是与现今国内的主流思想背道而驰，等报导刊发出来后，难免会遭受非议。 可要是进行否定，恒创科技的游戏论坛以及交易平台，都与游戏挂钩，否定这一产业，就等于否定了他自己，非议只会更多。 你自己都不认可的产业，你却还弄这个，不是在昧着良心赚钱吗？和社会上的那些黑心商界有什么区别？ 好在，顾恒多少还有几分急智，并没有陷入长久沉默，说道：“凡事得从多方面来看，就像在本省街头巷尾都随处可见的打麻将等事，小赌则怡情，大赌则伤身。 游戏同样如此，如果你只是当成一个消遣的活动，在上班或者学习之余玩一会，它是个很好的减压方式，但要是太过沉迷，以至于荒废工作和学习，就不可取了。 因此，我觉得就游戏产业本身，它是无害的，要知道，在国外，游戏产业的起步远比我们要早，也没见哪个国家说，因为游戏的出现，就彻底毁掉了年轻的下一代。 至于要如何避免青少年过度沉迷游戏，我个人认为，还得靠国家的政策推动，对这一产业进行适当的引导和规范，让它进行健康有序的发展。” 对于顾恒的回答，祝婉茹暗中喝了一声彩。 一个考验立场的问题，就被顾恒一个太极推手，给轻飘飘的推了过去。 他既没有偏激的说是一些人自制力太差才沉迷游戏，与游戏本身无关。也没有自以为是的大摆条理，说游戏产业能够带动多少产业，能够创造多少税收等等…… 他很聪明，知道这些即便是再有道理，都不是社会想听到的答案和声音。 于是，他很取巧的先拿打玩麻将做比方，直接就把游戏产业定位在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地位上。 社会人士不是说玩游戏会玩物丧志，应该禁止吗？那行，这样算的话，麻将这种普及大江南北的国粹应该也算啊，而且受众范围可比游戏大多了，是不是也该进行禁止？ 再者，顾恒不深谈游戏本身，而是参照国外，无疑是很明智的。 在国家飞速发展的今天，国人一切都喜欢跟国外进行比较，什么人均收入，幸福指数啦，通通都要向国际高端水平去对比。 那好，既然如此，游戏产业是不是应该也要对比一下呢？ 如今国外的游戏产业做的很成功，也没见出什么问题，在国内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危害。 还是说，我历史悠久的华夏国，连一个新型产业都没勇气去尝试吗？人家国外能做，我们却担心这担心那，岂不是等于倒退回了闭关锁国的年代？ 而最后提出的由政府指导和规范，则是点睛之笔，间接表明咱们只是做生意的，产品行不行，如何趋利避害，这个大方向上，应该是由国家来把控的。 身为一个靠补充游戏产业链条发家的公司掌舵者，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想到一个不算全面，但绝对让人找不到太多诟病的答案，不可谓不聪明！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二开始 采访结束后…… 祝婉茹看向顾恒的眼神，与最开始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 原本认为这又是一个富二代靠着家里背景走向成功的无趣故事，可一系列的问话，让祝婉茹悄然间改变了这一看法，认为顾恒的成功绝非偶然。 采访的过程虽然比较无趣，但对顾恒这个人，她却是产生了比较浓厚的兴趣。 在报社这些年，她也算是见多识广，接触过不少人，有社会贤达，知名学者，成功企业家…… 而这些人中，如顾恒这种年纪的公司老总，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更让她不解的是，顾恒所表面的那种老练和圆滑，无丝毫漏洞可钻的模样，让她有一种面对三四十岁以上的成功人士才的感觉。 还有，她今年才二十多岁，不说长的倾国倾城，好歹也算是和年轻貌美沾点边吧，身材不说让人看一眼就有犯罪的冲动，起码也还能入眼，有几分熟女风情吧？ 以前采访一些青年企业家，没少碰到一些偷偷摸摸打量她的，或者是刻意进行眼神回避的。 可顾恒呢，却从头到尾都表现的落落大方，俨然一副久经红尘历练的模样，实在是与他的年级很不相符。 这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不是男孩，而是男人！ 祝婉茹不得不承认，顾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不能光用年纪去衡量，那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气息，而且还是很吸引人的那种。 当一个年少多金的男人，既拥有着不俗的外表，还有着与其事业相匹配的沉稳与气度之后，无疑有着不小的魅力。 如果说气质、性格、穿着打扮，这些除去外貌和身材的外在因素，是一个女人可以后天加分的选项，那事业、气度、谈吐等因素，则是男人可以提升魅力的修炼功课。 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和立场，祝婉茹给顾恒打出了不低的分数。 在顾恒起身送别时，面对着那张微笑的年轻面孔，她内心不经意间，被稍稍的撩拨了一下。 “那好，顾总，今天的采访就到这儿了，等定稿之后，我会把稿件先发给你看一遍的。” 这是顾恒提出的一个要求，说到报导采访，他其它的倒不怕，就怕报社夸大其词，该提的不提，不该提的乱提。 小心无大错，湘潇晨报好歹是一份面向全省发行的报纸，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给自己和公司留下太多惹人争议的地方。 “祝小姐，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再耽误你一点时间，让我这个东道主请顿饭吧，要不然你饿着肚子回报社，你们领导会说我抠门的！” 出于礼节，顾恒适时提出邀请，还开了个小玩笑。 祝婉茹莞尔一笑，感受着握手时那只宽阔手掌传来的淡淡体温，她本来想答应下来，最后还是以坚定的意志，摇头婉拒。 正因为欣赏，所以才要及时的拒绝！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有家庭的有妇之夫。 每个人一生中，碰到几个比较欣赏的异性很正常，内心偶尔的小骚动也可以理解，但这并不代表，对于每个欣赏的人，都要发生点什么才算完美。 ……… 八月晃眼即过，随着乔西的出院，以及新住所的落听，顾恒也正式进入到了自己的大二生涯。 对于大都数学生而言，浪了两个月后滚回学校来上课，一开始是有点抗拒的，睡到日晒三竿的日子多舒坦啊，怎么时间就过的这么快呢，要是假期也能像手机话费那样充值该有多好。 抱怨归抱怨，只要不想二十来岁的人还被爸妈来个男女混合吊打，也只能乖乖滚回学校里来上课。 当见到阔别两月的室友和同学之后，内心的小抗拒很快消散一空，毕竟人在江湖，到哪不能浪，和谁浪不是浪？ 要是有男女朋友的，不止可以在学校浪，还可以去小旅馆里浪，想玩点大胆刺激的，晚上还可以跑草丛里去浪呢。 然而，对于顾恒而言，开学季更多的只是一个形式过场，终极目标只有一个，把毕业证拿回去，让顾爸当成传家宝给供着。 开学第一天，顾恒走进寝室的时候，除了袁峰，寝室其他人都不在。 李铭知道第一天开学不上课，还呆在公司，万花丛中过的王子浩一向在寝室呆的少，不在也不出奇。 至于刘华和万涛明两人，估摸着是已经约好女朋友，找小旅馆去一解相思之苦去了。 走向自己的床铺时，顾恒看上面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扭头看向袁峰，也没有去问是不是他整理的，只是笑着打了声招呼。 “暑假过的怎么样？” “还好！” 袁峰点点头，没了去年此时的那种活跃劲。 一次误入歧途，让他至今没走出来，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寝室里再也听不到他说荤段子的声音。 这是他给自己套的枷锁，外人帮不了忙，或者在他看来，要想重新抬起头做人，还需要时间去淡忘点什么，同时也证明些什么。 在顾恒把被子从衣柜里翻出来，打算拿出去晒晒的时候，袁峰悄然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个信封。 顾恒接过，看了眼里面，有十来张绿油油的钞票，最少有一千多块。 “那里是一千五百块，剩下的那部分，我再慢慢还。” “没事，不急！” 顾恒没有推辞，这一千五百块钱对于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看袁峰那身黑了不少的皮肤，他猜想，这些可能就是他一个暑假攒下来的辛苦钱。 收下，是代表一种认可。 “你暑假兼职去了吧，我看着可黑了不少。” 见顾恒把钱收下揣进了兜里，袁峰脸上出现一丝久违的笑容，点头说道：“做了一个半月，用掉了一些，给家里买了点东西，我还留了点当生活费。” “给家里带东西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第一次用自己赚的钱给爸妈买东西的时候，心里就特满足。” 让一个人从自卑的阴影中走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找到一种成就感，只有觉得自己活的像样了，自卑也就无从谈起了。 袁峰的暑假兼职还债，让顾恒颇为认可，找句话鼓舞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闲聊了几句之后，袁峰沉默半晌，鼓起勇气说道：“顾恒，你今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和刘华他们吃顿饭。” “行，那我待会给他们打个电话。” “还有王子浩和铭子，也都一起叫上吧。咱们418寝室，好久都没一起聚了。” 顾恒看了袁峰一眼，说道：“行，人多点也热闹。” 顾恒的大二学期，就以一次全寝室的聚餐，悄然掀开了序幕。 第一百六十章：西湖论剑 2002年的国内互联网企业，多方混战的局面还未开始，格局却已经初步形成。 最先赴美上市的鑫浪，网意等三大门户网，虽然还未从2000年的那次波及全世界的互联网泡沫打击中彻底恢复元气，但在业界同行眼中，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占据着互联网行业的第一阶梯。 而如腾训等一批涌现的后起之秀，也是不甘示弱，相继迸发出不容忽视的巨大潜能，隐隐有着赶超的趋势。 未来的bat三巨头，最先展露头角的，正是腾训那只被普遍认为没太多技术含量，一直被严重低估的小企鹅。 如今的百渡，还仅仅只是一个搜索工具，还在为搜狐、鑫浪等门户网提供搜索服务赚取流量和服务费，让其保受争议的搜索竞价排名虽然已经推出，但在如今年代里，真正愿意花钱买一个排名的公司，少之又少。 总体来说，如今的百渡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它的崛起之路，还得等推出贴吧、地图，音乐下载等功能，才算是拥有了利器，形成足够的战力。 至于阿里，之前一直做的是b2b的模式，也就是专门为商家和商家提供买卖的平台，虽说也有了不少网商用户，却是好听不好看，前期拿到的风投资金，早已经烧的差不多。 眼下这会，野心勃勃的小马哥估计已经知道b2b模式的局限，开始瞄准了c2c的模式，准备筹措资金，构架未来的淘宝平台。 而真正已经实现盈利，并且以黑马之势强势突围出来的，只有腾训。 腾训坐拥数千万的用户，随着移动开放平台，推出移动梦网计划，赶上了好时机，先后与移动、联通合作，成功的让自家的那只胖企鹅入驻手机端，成为移动梦网计划里的最大赢家，也是国内真正意义上最早实现盈利的互联网企业。 因为时刻关注着bat三巨头的动态，顾恒还知道，就在刚过去的九月份里，阿里的小马哥，邀请了腾训的小马哥等人远赴杭州，举行了一次“西湖论剑”大会。 西湖论剑，名字如此高大上，小马哥自然不可能砸了招牌，随便什么人都请来。 据说最终到场的有五家互联网企业，都算是在业内有一定名声的。 分别是腾训的马华腾，以及有着流氓之父，并一直贯彻执行流氓策略的周洪易，眼下的搜索工具3721的创始人，未来的360之父。 除此之外，还包括游戏平台联众，求职网站前程无忧、在线旅游网携程网等网站的创始人。 五家网站，其将来的前景如何，外人不得而知，但在目前，它们都很被外界看好，认为是互联网企业中，仅次于三大门户网的第二阶梯里的一部分企业。 从报纸上看到此次会谈的参与企业，顾恒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囧字，颇感啼笑皆非。 马华腾竟然和周洪易跑一块去参加会议，真是日了狗了，这两人未来可是一生之敌啊！ 就是不知道，当日后腾训与360开撕的时候，他们是否还记得今日的这份情谊。 不过，这还不是最富戏剧性的。 最大的亮点，还是联众游戏平台。 对这个靠着棋牌类游戏起家的网站创始人，顾恒深深的为其感到不幸，和谁打交道不好，偏偏要和马华腾走一块去。 他应该不会想到，用不了多久，腾训就会瞄准他的联众开火吧？ 扣扣游戏这个仿联众而生的游戏社区，貌似就是在03年下半年推出的。 顾恒忍不住恶意的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次集会，马华腾与联众创始人发生了些不快，才让他生出了开创扣扣游戏干死联众的想法。 西湖论剑，论的是国内互联网的格局和走向，而在遥远的湘市，顾恒看着报纸，已经将其中的一些人列为了假想敌。 腾训无疑是最受顾恒所关注的，因为他即将推出的一些项目，很多方面都会与腾训存在着一定竞争关系。 你死我活倒还不至于，但我多吃一口，你就要少吃一口，这是可以预见的局面。 顾恒正在埋头发展的恒成科技，要是无法在腾训养成大势之前突围而出，未来的局面不容乐观。 腾训的数千万用户，是它的根基所在，也是它最大的依仗。 而顾恒的最大优势，是他的先知期，是脑海中对于国内互联网走向的知根知底！ 知己知彼，且敌暗我明！ 这给了顾恒足够的底气，可以比较从容的布局，抢占一定先手优势，对腾训的发展之路进行狙击。 直接把腾训怼死，然后取而代之？ 顾恒有这想法，而且很强烈，却也知道不太现实。 毕竟腾训已经有了一定气候，无法把它的用户给抢走，就撼动不了它的根基，也就不可能干死它。 因此，只能尽可能的延缓腾训的发展之势。 对手慢走一步，自己快走一步，差距就能一点点缩小，最后终能形成势均力敌之势。 靠着先知优势，顾恒能想到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立足于自身根基，对腾训进行截胡。 已经完成初步培训，开始进入试水阶的游戏策划部，正是计划里的一环。 不过，顾恒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游戏的研发，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他能做的，唯有等待！ 在等待之余，顾恒并没有闲着，而是开始着手准备另外一件事情。 支付平台已经进入研发阶段，是时候准备申请相关执照了！ 有道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如今冯家伟家老爷子还在任期，自己与冯家伟表面上还处于蜜月期，不趁着这机会加紧把该办的一些事情抓紧办了，实在对不住自己辛苦经营的这份关系。 换在以前，顾恒要找冯家伟办事，或多或少还会有几分犹豫，觉得总麻烦人家不好。 可现在，他的心态已经有所转变。 说的好听点，大家是盟友，其实也就是利益纽带构架起来的关系，今日我借你势，你又何尝没从我这里有所收获？ 要不是我脑袋里还有点东西，你冯家伟会看得起我这号人物？ 第一百六十一章：胆大心细脸皮厚 私人企业要想搭建起一个支付平台，在国内网上支付尚未普及的当下，审核条件并不是很严苛，只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就行。 第一个条件，自然是支付凭证，这点有冯家伟的牵线搭桥，审批下来不算困难。 另一个条件，则是打通银行体系。 这才是一个相当耗时耗力的过程！ 究其本质，支付平台无非就是一个开设在银行里的账户，用户的所有网上支付和转账手续，都是直接与这个账户进行对接。 而这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就是跨行等手续费的问题。 如果用户的银行账户，与支付平台的账户，并不是同行同市，资金的进入和转出，都是需要手续费的。 顾恒没那么大能耐，可以让全国所有银行将这些手续费给省去，事实上别说是他，就算是冯家伟，甚至是他老子出面，也不可能做到。 要想省掉这部分费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可以让银行觉得你能够给他带来利益，主动帮你免去这笔手续费。 另外一条路，就必须花费时间和精力，去铺设一个相当庞大的网络体系，在各省市的支行开设公司的账户，从而进行统一管理。 当然，在眼下，还无需如此快的去推动这一切，因为短期内，它是立足于恒创科技的交易平台，为其服务的。 而恒创科技的交易平台，本身就是收取手续费用的，在交易平台上收取手续费，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但从长远看来，要想把支付平台做大做强，并把它推广出去，打通所有的银行体系，实现资金流入的转出完全免手续费，这是一个必不可少的阶段。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今后有其他的支付平台出现，无论是资金的流入还是转出，都是免费，你的却要收取手续费，你拿什么和别人的竞争？ 自己垫钱？ 几千人还撑得住，几万人就压力颇大了，当基数再次变大，成为数十万甚至是更多，那真不是一般公司可以撑得住的。 前世的腾训搞微信红包时，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免费没多久，就发公告出来，说因为运营成本太大，取现时要收取一定手续费，结果导致骂声一片。 好在，顾恒未雨绸缪，早就有了自己的可行性方案。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支付平台的宏伟蓝图。让他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去打通银行所有渠道体系，也压根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 因此，他得找盟友，对象则是前段时间在西湖论剑的小马哥。 明年，也就是03年，是小马哥的淘宝正式面世的时候，而他的网站要想发展起来，一个充当信用中介的支付平台，是无论如何也少不了的。 顾恒只要提前把支付平台做出来，立足于爱网游交易平台的众多线上付费用户，到时找上门去，小马哥不可能不动心。 我把支付平台免费给你用，动不动心？ 我支付平台上有众多习惯于线上支付的用户，动不动心？ 我再低价卖给你一个淘宝域名怎么样？多好的名字，简直就是专为c2c模式而诞生的名字啊，动不动心？ 还不动心，我把支付平台的一部分股份低价转让给你，这下总成了吧？你也是股东，大家一起合作总没的说了吧？ 手握着这些底牌，顾恒还愿意和小马哥一起分享支付平台这块蛋糕，他有很大的信心，忽悠住小马哥和他一起玩。 可是，真的愿意分享吗？ 当然不愿意，可不舍，就没法得！ 要想把支付平台做大，它的最佳生存土壤，就只有根植于电子商务平台，没有巨额的资金沉淀，它屁都不是。 而不让小马哥在支付平台上占据不小比例的股份，就不可能去积极的推广，而一旦等他意识到支付平台的巨大价值后，可能转身就会想办法把顾恒给踢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顾恒却无法否认，离开电商模式的支付平台，不能说一无是处，但要想做到前世的支付宝那样成功，基本不可能。 细数一下，前世到2016年，国内的支付平台也不少，什么宝，什么宝的一大堆，可支付宝却始终只有一个。 不是小马哥太妖孽，而是他的淘宝，才造就了支付宝。 想想腾训，论公司体量，前世的腾训不下于阿里吧？ 可你让它再弄一个支付宝出来，你看它能不能做到。 论用户，微信和扣扣的使用者，绝对远比支付宝的使用者多，而腾训的一些相关充值项目，如腾训视频会员，微信红包，扣扣红包，腾训游戏，扣扣会员等，加起来的使用人数也绝不比逛淘宝的人少。 可腾训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第二个支付宝，不是实力不够，而是没有那个基因，这不是努努力就能够改变的。 是以，在顾恒没可能去截胡淘宝的前提下，他要想把支付平台这个项目的潜力挖掘到最大，只能去和小马哥合作。 甚至，为了这个合作，他还得提前做一些准备，尽可能的增加自己的筹码。 这是顾恒的策略，以支付平台为诱饵，把小马哥勾引过来，然后由对方去把支付平台做起来，而他就只需要享受最后的成果就行。 前世的日本软银集团，斥资几千万美金投资阿里，最终收获了上千倍的回报，一度被称为本世纪最成功的投资。 顾恒没那么多钱，当不成阿里的股东，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切入支付平台这个项目，从中进行牟利。 仗着先知，肆意的攫取本该属于别人的成果，觉得羞耻吗？ 有一点，也仅仅只是一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眼前明明有着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却不去牢牢抓住，那才是真的脑袋被门给挤了。 顾恒宁愿可耻一点，却不想去当个傻子。 胆大心细脸皮厚，这是顾恒一直谨守的原则。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话固然不对，可要是一点胆子都没有，却想着成就辉煌，那是痴人说梦。 心细一点，则能保证他走的更稳当一点，没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就只能更加的细心谨慎，才不至于被人坑，守好自己的成果。 脸皮厚，这才是横扫一切的根本，再世为人，既然不想走前世的那条老路，就只能顶着一张厚脸皮，用一切不超出法律底线的手段，去为自己和家人谋划一个美好的未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曝光（二合一章节） 把支付平台上线前的准备工作做完后，顾恒的生活重归于平静。 只是，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恒成科技的几支研发团队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研发，顾恒已经下了死命令，每一款产品都有一个最后的完成期限。 在期限之前完成，奖金不匪，超出期限，毛都没有。 这个态度，也让江诚和许耀祖等人，看出了顾恒的态度，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项目研发上。 而顾恒平静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多久，在九月下旬，湘潇晨报的一期报刊，让顾恒和恒创科技，在不少人面前露了一回脸。 虽然不是头版头条，却也能够让人拿起报纸后，一眼就扫到那个很显眼的标题。 湘市某高校在校大学生，白手起家，身家千万…… 这些个异常打眼的词，足够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应顾恒的要求，报社虽然刊登了他的名字以及恒创科技的名字，却没有指明他所在的学校到底是哪一所，而是用湘市某高校这个比较含糊的词语代替。 于是，好奇的吃瓜群众就忍不住猜测，到底是哪一所高校，竟然诞生出一位如此牛逼的人物。 以学生的身份，开公司，赚取千万家底，这在一些人眼中，足以当得起牛逼与妖孽等词汇。 在很多人看来，这绝对是一篇相当励志的报导，认为这可以激励年轻的一代，以此为榜样，奋发上进。 当然，也免不了一些人的冷嘲热讽，认为又是某某富二代或者权二代靠着家庭背景，诠释了一出“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的戏码。 不去说社会人士的看法，在政府体系内，几位跺跺脚都足以让本市，亦或者是本省的高级官员，看这篇报导的时候，嘴角是含笑的，心里是持肯定和赞扬态度的。 首先，恒创科技，这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不仅是属于新型产业，而且还出自本省。 这就是一个旗号，证明湘省是严格贯彻中央的相关指示，大力扶持民营新型产业的，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 其次，顾恒在校大学生的身份，也大有讲究，一个在校大学生取得如此骄人成绩，这是对本省教育事业的极大肯定。 在以前，大家都喜欢拿国内的学生群体和国外的学生群体做对比，说国内的应试教育抹杀了学生的创造性，所以从来只见国外的学生出现各方面的天才人物，国内却没有。 而顾恒身为湘市高校大学生，却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你能说这是教育制度的失败？ 其他省份暂且不去说，最起码在湘省，一位大学生白手起家创造千万财富，就说明着，湘省在教育事业方面，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不管广大市民认不认这个理，最起码对于本省的父母官员而言，这份报导只要属实，用来做做面子工程，是完全可行的。 于是，一个电话下去，顾恒就读于湘大的事，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然后，教育部接到上级领导的表彰之后，也知道了这事，再然后，湘大的一些院校领导，也都知道了顾恒的事。 出现这一局面，是顾恒没有预料到的。 他有想过，当湘潇晨报把报纸发出来之后，恒创科技会就此进入省市一些领导的眼里，今后会给予一些关注。 却没想到，他大学生的这个身份，也还大有文章可做，竟然追根究底，把他的老底给扒了出来，还逐层而下的传到了学校。 同样，他也没有想到，刘华他媳妇，还有爱看报纸的习惯。 ……… 九月底，湘大的操场上，新生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军训。 作为过来人的大二学生，不免有点幸灾乐祸。 什么叫幸福？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与那些更苦逼的人一比较，幸福感就会油然而生。 就比如418寝室里，一下课就立刻滚回寝室里吹电风扇的刘华等人，哪怕额头上依旧冒着细密汗珠，可想想那些还必须穿着军装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新生，顿觉幸福感爆棚。 聊着那些苦逼的新生时，昨天就因为多看了眼某个新生妹子，从而被他那位身高很萌的女朋友放话“一个星期之内不准碰她”的万涛明同志，开始悲天悯人的发出发出感叹，说道：“诶，我个人倒是觉得军训真不可取，对于男生来说还好，反正皮糙肉厚，吃点苦也没什么，只是那些女生，一次军训下来，再水灵也得被晒蔫，实在有点太残忍。” 刘华穿着一条裤衩，躺在凉席上纳凉，顿时笑道：“老万，你信不信，我要是把这话告诉你家那位，你那一个星期的有期徒刑，最少得延长到一个月。” 提起那残忍的刑法，万涛明顿时脸塌了，嘴上却不认输，说道：“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关心一下弱势的女性群体，我问心无愧。” 顾恒最近几天难得空闲时间比较多，呆在学校的时间比较多，听到这话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妇女还能顶半边天呢，同是祖国的未来，就该一视同仁。要我说，这温度还低了点，环境不够艰苦，无法磨练出来他们钢铁一般的坚韧神经。” 万涛明竖起大拇指，一脸服气的说道：“老顾，还是你心肠够硬，不愧是干大事的人。” 刘华刚想附和几句，手机适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立即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按下了接通键，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媳妇”就喊了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要脸的行径，顾恒和万涛明齐齐竖起了中指。 原本以来，刘华这一个电话起码也得打上半小时，结果有点出人意料，竟是不到一分钟就匆匆挂断了。 万涛明大感诧异，还特意扭头看了下窗外，说道：“华子，今天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啊，你这电话的时长，怎么开始向你某方面的能力看齐了。” 这对寝室里关系最好的基友，互相伤害早已经是常态，换在往常，刘华立马就是一口盐汽水喷过去，非得和万涛明舌战三百回合。 可今天，却是有点反常，刘华受此大辱，竟是没有反驳，而是忽然满脸怪异的盯着顾恒。 顾恒被盯的有点发毛，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长花了？” 刘华轻轻摇头，说道：“没长花，在你脸上，我只看到一张张绿油油的人民币。” 顾恒以为刘华又准备开什么玩笑，开始先声夺人，说道：“千万别这么说，虽然我也知道，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可我却不是那样的人，我想凭自己的才华去发家致富，这也是我和“明明”的最大区别！” 机智的把自己代入“明明”的万涛明强势插入，义正言辞的说道：“顾老板，别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看不起我这种靠脸吃饭的人了。” “别插嘴！” 万涛明满脸委屈的说道：“那插哪里？” 刘华终于忍无可忍，一只臭袜子就朝万涛明飞了过去，见他还想还击，赶紧把楼给带回来，正色道：“别动手，容我先宣布件大事，是我媳妇刚打电话告诉我的。” “啥事？” “且听我慢慢道来。” 刘华润了润嗓子，说道：“话说，就在刚才，我媳妇下课之后，在报刊亭上看到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 作为好搭档，万涛明很配合的接道：“难道是米国的某栋大楼又被恐怖分子给袭击了？还是说，哪位大牌明星传出了什么车震门之类的丑闻。” 刘华对这货已经有了足够的免疫力，直接忽视，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恒，说道：“我媳妇说，有一位姓顾的年轻老板上报纸了，身家几千万啊，那该是多少人民币啊。” 顾恒大概知道刘华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万涛明却是一脸的茫然，说道：“这就是你的爆炸性新闻？” 刘华嘴角含笑，一边撇着顾恒，一边老神在在的说道：“如果那位姓顾的年轻老板，还是位湘市的在校大学生呢？” “这倒是有点小牛逼，不过也不关咱的事啊，倒是和老顾有那么点干系，竟然都姓……” 万涛明后面的一截话咽回了肚子里，联想到刘华接完电话后就一直盯着顾恒猛瞅的样子，用一种极不确定的语气，小声说道：“华子，你说的那人，该不会也叫顾恒吧？” “总算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刘华一脸欣慰的点点头，冲顾恒说道：“顾老板，不对，或许叫顾总更准确点，你难道就没啥想说的？一样的名字，还都是湘市在校大学生，总不会那么巧，在别的学校，有一个同样叫顾恒，同样三天两头往外边跑，呆在校外比在校内时间还多的人吧。” 寝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刘华和万涛明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恒，大有你不说，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顾恒知道，终归是藏不住，漏了底。 谁能想到，学校的专栏报刊里竟然会有湘潇晨报，还好巧不巧的被刘华女朋友给看到了。 他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我说不是我，你们信吗？” 两人齐齐摇头！ “那不就得了。” 这个回答，相当简洁，并且粗暴，很符合顾恒的作风。 万涛明和刘华却是傻眼了，这就完了？ 那可是几千万啊，不是几千块啊，难道就不该说点什么，发表下获奖感言之类的？ 与此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从心底缓缓升起。 大家同在一个寝室，平时也一起挤过食堂，一起上过课，还一起吹过牛逼，可短短一年时间里，室友竟然牛逼成这样了，这，这简直是…… 此刻的两人，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内心的情绪。 是，他们很早就知道，顾恒和大多数普通学生不一样，去年就弄过一个团购的网站，据说也赚到过不少钱，起码每月收入过万。 可是，月入过万，和几千万家底，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好吧。 一个大学生能够做到月入过万，这让他们觉得顾恒蛮牛逼的，可几千万的概念，却是让他们瞬间懵逼了，尤其是当奇迹的创造者还发生在他们身边时，这种感觉来的格外强烈。 “不行，我得打电话和我媳妇汇报一下，让她以后对我好点，毕竟我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可是千万富翁的室友。” 最先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的刘华准备打电话，他媳妇刚才打电话过来，就是让他查证此事的，现在可以回信了。 “老顾，我能不能也打个电话报警，哦，不对，是报喜，说不定我家萌萌知道我如今的身份后，就给我减刑了呢？” 万涛明跟着插科打诨，征求顾恒的意见，似乎只有这样做，把这个信息分享给别人，才能让他的复杂心情稍微平缓一下。 顾恒想了想，说道：“别打电话了，今晚我做东，你们都带上家属过来吧。” 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想要刻意低调什么的，只是不想走在学校里的时候，被周围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 名和利，这是凡夫俗人都渴望获得的东西，顾恒也不例外。 只是，他更理性一点，觉得眼下的时机和地点都不对。 眼下的这点成绩，能给顾恒带来一定成就感，却离他认可的功成名就，还差一段很长的距离。 而学校，这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地方，也不是用来炫耀那点小成就的合适场所。 要是有一天，能够向王首富那样，对着全国亿万人，轻飘飘的来一句：我当初创业的时候，定下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先赚它一个亿。 又或者，像小马哥那样，说一句：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做恒成科技这家公司。 要是某天走到了那一步，顾恒绝对会很得瑟的享受着名与利给他带来的改变，欣然接受着公众对他的吹捧或者泛酸的贬低。 至于眼下，他认为，还不是最佳的时候。 然而，有时候，事情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想要让自己的大学生涯尽可能的平静度过，有人却不想放过这个很好的宣传话题。 某校领导办公室，一笔一划的将顾恒这个名字，填上了花名册。 这份名单，是湘大这次新生开学典礼，学校决定请的一些杰出校友。 第一百六十三章：两位媳妇的人前人后（二合一） 聚餐的地点，是当初入学时，418寝室第一次聚餐所选的那家饭馆。 如今一年时间过去，大家再坐在一起吃饭，竟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慨。 这种感慨，不仅来源于大家的年纪渐长，还来自于自身以及身边人的改变，觉得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万涛明和刘华还好，两人算是418寝室里最像学生的，变化也是最小的，上课，下课，挤食堂，陪女朋友，每天早请示晚汇报，典型的正经大学生，学习、恋爱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至于其他人，这一年时间里，变化是真不小，不说翻天覆地，起码也当得起惊人二字。 王子浩，当初何等自信和傲气的一人，自从经历过被人挖墙角，以及开的那家料理店关门之后，变得内敛了许多。 至此，他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世界，不是围着他一个转的。 袁峰，去年还是个能言善道的人，荤段子张口即来，经过一次沉重打击之后，整个人变得沉默起来。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袁峰选择了前者，不在耍些小聪明，学习变得刻苦起来，课余时间，还在疯狂的兼职，压榨自己的体力和潜力。 对他的改变，大家表面上没说什么，在心里，对他的看法其实已经大有改观，最起码像送外卖这种看起来不是很体面的兼职，可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够放下身段去做的。 而让人觉得改变最大的，还是李铭与顾恒。 一年前还一副乖乖仔模样的李铭，在顾恒事业起步之初就进入了公司，到如今，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完成了一次洗礼和蜕变，不再是那副害羞小姑娘的内向性格，在对人接物上，成熟了太多太多。 至于顾恒，那就更不用说了，除开李铭在内的其他四人，谁能想到，同寝的室友竟然已经不声不响的就攒下了如此雄厚的家底，事业也成功的不像样。 除了在爱情上还没有斩获，堪称是人生大赢家。 对于大家措手不及的变化，大家难免会唏嘘感慨。 而归根结底，这是来自于寝室众人关系上的渐渐疏远。 因为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那点事，不像别的寝室，天天一起上课，时常聚在一起吹牛打屁，有很多深入交流和理解的机会。 这导致的一个情况就是，当难得找机会聚在一起时，大家都感觉身边人的变化不小。 换在别的寝室，这种情况一般会在毕业前夕才出现，只有当大家开始忙着实习，聚少离多的时候，才会慢慢疏远室友这种大学里最亲密的关系。 而在418寝室，却生生把这一情况提前了许多。 是好，是坏？大家没有明确的标准去评判。 唯一可以认定的，是因为顾恒的缘故，才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没有他，李铭或许还是寝室里最有规律，最严于律己的乖乖仔，王子浩还沉醉在自己的完美之中，过着潇洒的人生，不会想着去开什么料理店，袁峰或许也已经在那次打击之后，彻底走向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 418六人寝，李铭没时间去谈恋爱，顾恒倒是有时间，却已在前世内定了一段缘，最不该缺女朋友的王子浩，如今因为种种原因，也正处于空窗期。 是以，这次聚餐，加上刘华和万涛明的家属，也只有八人。 人到齐之后，正式开席。 已经知道这一次聚餐具体名目的众人，一开始显得有点小拘谨。 顾恒还是顾恒，依旧是那副微笑迎人的模样，也没有摆谱端架子，对众人的称呼，也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但在袁峰等人眼中，顾恒也不是曾经的那个顾恒了，最起码在他们心底，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改变，来源于顾恒身份和地位的变化。 就像明太祖朱元璋，当他荣登大宝之后，那些他儿时的玩伴，还敢用以往的态度对他吗？ 比喻或许不太贴切，但在本质上，两者是差不多的。 对于顾恒，包括万涛明和刘华女朋友在内的众人，虽不至于刻意的去巴结讨好，眼神中却难免带着点不一样的味道。 眼前这位，可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年纪轻轻就上了潇湘日报的人物啊，大家熟归熟，可还能做到和往常那样，随意的相处吗？ 就算表面上能做到，心里就不会有半点波澜吗？ 显然不大可能。 看着大家的模样，顾恒内心轻轻叹息，颇感无奈。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他之前特意叮嘱潇湘晨报，不要将他底细彻底曝光的原因。 平时还算亲近的室友在得知他的根底后，尚且表现如此，换成别的学生，还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见气氛不像以往那般融洽，带着眼镜略显斯文的李铭适时起身，冲顾恒遥遥举杯，说道：“三哥，我敬你！” 一年时间的打磨和锻炼，加上顾恒刻意的培养，李铭成熟了很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而在他内心，这一杯酒，既是暖场，还是感谢，更有敬佩。 可以说，没有顾恒，就没有他李铭的今日，不仅改变了他家里比较紧张的经济环境，还让他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 见顾恒笑着一饮而尽之后，袁峰也随后站起，说道：“顾恒，我也敬你一杯，没啥可说的，一切尽在酒里。” 说完，袁峰一口见底，眼中却是看不到太多亮光，似乎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光彩。 顾恒又一杯啤酒下肚，说道：“疯子，不要一直拘泥于过去的事，那点坎坷和打击，不应该成为你的包袱。说句不好听的，谁年轻时没犯过点错？ 就拿我来说，初中那会就因为偷西瓜被人给抓住送到了学校，不仅把我爸妈叫来对人赔偿道歉，还在做广播体操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当众批评，我当时那个悔啊，差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如今回过头去想想，也没觉得那事就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相反，他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说到这儿，顾恒停顿了一下，就在大家眼巴巴瞅着，以为他要说出一番人生哲理的时候。 他终于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要想干坏事不被人抓，那就要跑的比别人快，也是打从那次之后，我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终于练就了如今轻松跑十圈不大口喘气的本钱。” 这一番话，纯粹是瞎掰胡扯。 他初中那会，上学的途经路上，确实是有一片果园，只是他却从没有去偷过。 不是少年时代的他自制力有多好，而是那家主人家养了好几条土狗看守园子，人一靠近就是吠声不断，谁敢打什么歪主意。 顾恒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找些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的事情自黑一下，拉近大家距离，让气氛更加轻松点。 二来嘛，也是借机会开解一下袁峰。 正如他所说，谁年轻时候没犯点错呢？当年那果园里要是没几条狗看守，他刚才所说的，或许就成了事实。 至于效果，显然也很不错。 这话说出来之后，大家先是乐呵了一阵，都开始自揭老底。 连如今颇有身份的顾恒都开始自揭老底取悦大家，自己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万涛明嘿嘿一笑，最先爆料，说道：“我倒是没去偷过瓜，只是砸过人家玻璃，不过我比老顾要幸运，当时被朋友抬爱，送了个小旋风的外号，不等主人家开骂，我早就溜得没影了。” 刘华也洋洋得意的说道：“我这辈子干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是小时候拿了人家建房时的钢筋，卖钱换冰激凌，很少向家里要零钱。” 轮到王子浩时，他平静说道：“小学六年级那会，我用一个棒棒糖，骗了一个小姑娘的初吻，算不算犯错？” “我去！” “无耻！” “禽兽！” 这就是高富帅和普通人家童年时代的区别，遭到了大家集体一致的口诛笔伐。 自黑过后，气氛也就此慢慢打开，顾恒那一层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去相处的身份，不知不觉中，也淡化了许多。 袁峰没有发表什么感言，只是很真诚的挨个给大家敬了一杯酒。 而作为在场唯一的两名女性，谢芳和李小萌，没有喧宾夺主的去争抢话题，而是在旁边充当着贤妻角色，一边当着陪客，一边找些适当的话题加入。 自打和刘华正式确认关系以后，谢芳一直就遵循着自己的做派，在人前给足刘华面子，一副小鸟依人，事事以刘华为主的模样。 不管是只在人前装一下，还是人前人后都一个样，大家对于刘华，唯有羡慕，这种媳妇带出来，没的说，倍有面。 而万涛明那位很萌的媳妇，李小萌，却是稍稍有点不同。 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很乖巧，只是她不时冲万涛明挤眼的表情，没有逃过顾恒的眼神。 散场之后，大家各自离去。 王子浩走的时候，锤了下顾恒胸膛，说道：“顾恒，到今天，我算是对你彻底服气了。” 顾恒打趣道：“你别扶我，我喝的可比你少，能走稳。你要扶就去扶老万吧，号称特能喝的东北爷们在酒桌上，从来都是最需要人扶的。” 王子浩愣了有几秒，反应过来后咧嘴笑了，看着已经晃晃悠悠走远的万涛明，以及身边那道在对比之下，显得异常娇小的身影，打趣道：“他可用不着我扶，人家这是策略，没有酒，怎么有之后的乱性呢？” …… 另一边，万涛明和李小萌没走出多远，皮糙肉厚的东北汉子腰间就搭上了一只小手。 三百六十度旋转之后，万涛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酒醒了大半。 “我的姑奶奶，你这又是怎么了？” 万涛明满脸委屈，还以为自己想把那七日刑法借机免去的小主意被看破。 李小萌蹬着万涛明，说道：“怎么了，我不是事先跟你说过，让你借机向顾恒谋点事情做吗？” 万涛明皱眉说道：“你让我当众提这事，不是把老顾给架住了，逼得他点头答应吗？” “怎么就逼他了，他那么大的家底，难道还缺你一个职位？依我看，是你没本事才是真的，人家李铭和顾恒，不一样是室友关系，怎么当初那会，顾恒偏偏就把李铭给招进去了，没有要你。” “涛明，不是我逼你，是我想你有出息。你想想，顾恒今年才多大，就混到了这种程度，往后三五年，他能走到哪一步？你要是现在靠着室友这层关系，进入他的公司，等到将来毕业，说不定就已经攒到足够的钱，可以在湘市安家落户了。” “涛明，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眼光要看长远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就应该好好把握，就算不为别的，你也该为我们的将来好好想想啊。” 李小萌这一番条理清晰的话，让万涛明有所意动。 但性格一向豪爽的他，却始终难以做出这个决定。 他知道，要是真开口，顾恒答不答应还两说，可以肯定的是，彼此那份一起打过架，比较纯洁的室友关系，怕是就再难保持了，难免会被顾恒看低几眼。 就算真如李小萌所说，他进入了顾恒的公司，该如何自处？他真的能够和李铭相比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李铭当初被招揽，是顾恒看中李铭肯学肯钻研的性子，而且李铭还是在创业之初就和顾恒走到一起的，这份共事于微末的关系，不是外人可以随便取代的。 说的不好听点，如果这会上赶子的请求顾恒给他安排点事情，只会给人一个攀龙附凤的印象。 思考半晌之后，万涛明有点落寞的说道：“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无独有偶，另一边…… 刘华和谢芳正牵手漫步在回校的路上，看着刘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芳轻轻捏了他胳膊一下，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呗，你那副想说又不说的模样，我看了都替你着急。” 刘华讪讪一笑，摸了摸脸颊，说道：“真有这么明显？” 谢芳很是认真的点头，说道：“就差没把“我有心事”这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行，那我就说说吧，不过事先声明，你可不许打击我。” 谢芳笑道：“说吧，我只打你，或者击打你，绝不打击你。” “芳芳，你说，和老顾相比，我是不是有点太没出息了。” 回应他的，是谢芳忍不住的乐呵声，在他肩膀上拍了好几下才罢手，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敢情你是见到人家顾恒的成就之后，觉得自卑了啊。” 刘华一脸正色的回道：“和老顾这种妖孽一比，有几个人能不自卑，你看看耗子，以前不也傲的没边，可刚才在饭桌上，和老顾一比，除了样貌之外，不也是被全方位碾吗？” “你都看的听明白啊，那还瞎比较什么？全校这么多人，你非得拿顾恒作为衡量标准，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就像是一小老百姓，非得要和比尔盖茨比谁收入多，这有的比吗？” 刘华皱眉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寝室住着这样一尊大神，怎么可能绕的过那道坎呢。再说，我这不是怕你会觉得我没出息吗？诶，芳芳，你说我去和老顾谋个差事怎么样？” “你要这样做，才是真的没出息，你也不想想，人家顾恒能走到这一步，是靠运气的吗？你向他要事做，就算他碍于人情答应了，指不定就会把你看轻，这才是得不偿失。所以，与其把这份情谊就此耗掉，不如踏踏实实做好自己，以后见面还能是朋友。” 第一百六十四章：九城与奇迹（二合一）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个流传至今的词语，颇有其深意，说的直白点，就是人一旦富裕了，惦记的人就多了。 往近了说，当知道顾恒如今的家底之后，连李小萌这种和顾恒非亲非故的人，都想着怂恿万涛明来和顾恒打打室友关系这张牌，以便在毕业之前就谋取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往远了说，当恒创科技和顾恒的名字见报后，一些人想拿这家本省出来的互联网企业做做面子工程，一些人打起了要和恒创科技合作的念头，还有一些人，则想着拿顾恒来作为宣传对象。 那晚聚餐过后，顾恒第二天收到了两份邀请。 第一份，是湘大发过来的，想让他在新生晚会上现身说法，谈一谈自己的成功之路，好给未来的学弟学妹们一点激励和鼓舞。 接到邀请后，是顾恒始料未及的。 不就是上了个报吗，还特意让湘潇晨报用某高校进行含糊处理，怎么一转眼，就弄得众人皆知了？ 该不会是祝婉茹没遵守约定，把他给卖了吧？ 人与人之间难道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就在顾恒还对着第一份邀请感到为难时，乔西一个电话打过来，传达了另外一份邀请。 这一份邀请，是合作的致电。 有一家名字比较奇怪的公司，名叫第九城市，准备与恒创科技达成战略性合作，就他们最近从韩国代理的一款游戏进行全方位的广告宣传。 九城那边代理的游戏名字叫做《奇迹mu》，致电时，表示广告的宣传力度要大。 大到何种地步呢？ 九城没有给出具体的标准，只是说，愿意出价一百万，买下恒创科技旗下论坛以及网管软件，对《奇迹mu》为期一个月的重点宣传。 一百万一个月的广告宣传，这在业内，绝对是大手笔，透着一股子财大气粗的味道。 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顾恒当即就把学校的邀请给抛到了脑后。 这绝对是突如其来的惊喜，没想到继胜大和网意之后，九城竟然也找上门来了。 九城，全名第九城市计算机技术咨询有限公司。 可能有些人对九城这家公司不是很了解，因为在前世的2016年，这家曾经可以和胜大别一别苗头的游戏巨头公司，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但要是说到《奇迹mu》的话，相信很多资深游戏爱好者都不会太陌生。 2002年的国内游戏市场，是传奇的天下，而到了2003年，随着传奇游戏源代码的泄露，当市场上出现众多私服之后，传奇虽然依旧在大把的捞钱，但整体上，已经是呈现走下坡路的趋势。 而在2003年，如果还有一款游戏的火爆程度以及吸金能力可以和传奇一较高下的话，那就只有九城代理的《奇迹mu》。 靠着这款游戏，九城一跃成为03年，在游戏行业内，唯一一家能与胜大分庭抗礼的公司。 也是靠着这款游戏，在2003年，九城董事长，年仅三十多岁的祖俊，完成了百亿身家的积累。 什么？没听过九城，也没听过《奇迹mu》？ 那好，《魔兽世界》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总该听说过吧？ 很不巧，这款游戏也是九城代理的！ 九城靠着《奇迹mu》崛起，完成了资本的积累，随后又斥资一千多万美金代理了《魔兽世界》，成为继胜大之后，游戏产业中的又一巨头。 至于网意和腾训，不好意思，他们旗下的门户网和扣扣，拥有的用户固然恐怖，可在眼下，论及吸金能力，远远无法和胜大，九城这些国内早期的游戏代理商相比。 不过，真要说起源的话，九城这家从事互联网行业，之前却没有代理和运营游戏经验的公司，会选择拿下《奇迹mu》的代理权，还是受到了胜大的刺激。 传奇的火爆，及其日进斗金的能力，让国内不少企业都将目光瞄向了游戏产业，认为游戏产业的黄金时代已经降临，可以大把捞钱了。 九城正式其中的一家，也是最成功的一家。 只不过，九城拿下《奇迹mu》的代理权后，在如何进行宣传推广，以及运营，却有点犯难。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顾恒的先知期，知道《奇迹mu》最终能够点燃市场，吸金无数。 于是，头一次做游戏的九城，在谈及宣传推广时，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恒创科技旗下的爱网游论坛。 一款游戏，能不能被市场认可，最终还需要玩家说了算。 哪里有着数量最为庞大的游戏玩家群体？ 答案只有一个：爱网游论坛！ 作为国内最大的网络游戏交流互动平台，爱网游论坛虽然本身没做游戏，但其市场号召力不容忽视，《奇迹mu》要想最快的推广出去，在爱网游论坛上进行宣传，并由论坛进行一定的舆论导向，绝对是最佳选择。 一百万买下爱网游论坛一个月的宣传推广，在九城的运营部最初提出这个建议时，公司内部的一些高层人员，对此是颇有微词的。 实在是这价格，有点贵，也有点肉疼。 要知道，拿下《奇迹mu》这款游戏的代理权，九城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不止是几百万的代理费用，还包括一定比例的利润分成。 要是再一次性拿出一百万进行宣传推广，公司在资金方面所面临的压力可不小，万一宣传效果不佳，或者说《奇迹mu》并没有取得成功，九城的未来将举步维艰。 最后，还是祖俊一锤定音，敲定了这一计划。 但凡做大事的人，魄力是不可能或缺的，就像去年的陈天侨，也是把全部身价压在了传奇之上，换来的，是无法想象的利益回报。 如今才只有三十多岁的祖俊，不缺魄力，也想豪赌一把。 他知道，恒创科技早就和胜大达成了合作，就在前不久，恒创的掌舵者还从胜大套现了几千万，要是开价太低，不一定会被刚到手千万巨款的恒创掌舵者看在眼里。 而不看在眼里的后果，就代表着《奇迹mu》不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推出市场。 有时候，时间往往也代表着金钱。 这笔账，祖俊算的门儿清，一番衡量之下，就此拍板。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顾恒在听到《奇迹mu》这个名的时候，整只眼睛都已经掉进去了。 事实上，在今年的时候，他就有想过奔赴韩国，去谈一谈《奇迹mu》的代理权，打算抢在九城之前，拿下这款游戏的代理权。 最后之所以放弃，还是受限于自身资本的不足。 既没有足够的资金能拿下代理权，也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自信，可以运营好一款游戏。 因此，顾恒不得不临时放弃这块看着很馋人的蛋糕，脚踏实地的干自己的游戏交易平台。 却不曾想，无心宅柳柳成荫，他当初忍痛放弃了《奇迹mu》的代理权，这绕了一周，九城竟然拿着这款游戏找上门来寻求合作了。 一百万拿下一个月的全方位推广宣传！ 乔西对九城开出的加码还算满意，给顾恒的建议也是认为可以接下这笔单子。 至于胜大那边，事先知会一声就行，想来以胜大如今的体量，还不至于担心一家忽然冒出来的公司可以撼动胜大在业内的龙头地位。 退一万步讲，就算胜大有些微词，也可以完全忽略。 说到底，恒创目前为止，还是姓顾，不是姓陈，作为公司副总，乔西首先考虑的，自然是恒创科技本身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胜大那边的情况。 只是，乔西这一次的提议，却是被顾恒给果断拒绝了。 “why?” 当接到顾恒回复的时候，乔西是有点不理解的，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为什么要拒绝？ 而让乔西有此一问的另一个因素，还因为这是到目前为止，顾恒第一次对她的提议说不。 这个不想认输的女强人，想听一听顾恒的高见。 “我一分钱都不要，我甚至还可以免费为九城代理的这款游戏进行宣传推广，有必要时还可以倒贴一部分资金，因为我想和九城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当顾恒赶到公司后，看着眼前这个透着清爽干练劲的冷傲女人，缓缓说出了自己打算。 《奇迹mu》的利润到底有多大，顾恒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国内继胜大的《传奇》之后，又一款敛钱无数的游戏。 一百万是不少，可以顾恒如今的身家，这个数字还真不是特别能够打动他。 之所以特意在第一时间跑公司来和乔西商量，是因为他想要更多。 《奇迹mu》这个如此美味的蛋糕，可不能让九城独吞，没看见还好，如今见着了，自然得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 一身休闲款西裤加白色衬衣的乔西坐在顾恒对面，窈窕的身姿曲线比较养眼，脸上冷静思索的表情更给她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魅力。 自从上次的车祸住院之后，顾恒发现，乔西身上真的有所改变。 大概是有着血脉牵连的弟弟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而且又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人，让她不自觉的卸下了很多防御，开始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去对其进行关怀和照料。 而当慢慢适应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改变之后，她身上的冷意明显弱化了许多，逐渐朝着一个正常女人开始转变。 这些改变，体现在工作上，最直观的一点，就是乔西即使面对顾恒这位上司，不再是得理不饶人的冷傲强势。 她轻蹙眉头，思考半晌后，说道：“你想要《奇迹mu》这款游戏？” “bingo！” 顾恒打了个响指，脸上有着些许不加掩饰的得意笑容，又补充了一句：“但不全对，从九城手里拿下游戏代理权估计不太可能，但可以参与进去，共同运营。” 如此天赐良机，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诚然，九城那边或许不一定会同意，可连试都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行不通呢？ 再说，他又不是想从九城手上把《奇迹mu》的代理权全部接过来，就算九城肯转手，顾恒也不敢轻易接下这个锅。 能研发出游戏可不代表就能够运营好游戏，以他手下如今的这些班底，真要从零开始的去独自去运营一款游戏，实在是力有未逮。 他的目的，只是想借此机会，靠上去分一杯羹而已，哪怕最终只拿到一两层的利润分成，也要比一百万值钱太多太多了。 乔西侧目看向顾恒，不知道他的底气来自何处，问道：“你很好看《奇迹mu》这款游戏？” 顾恒轻轻转动着办公桌上的签字笔，淡淡笑道：“凡事都要有个尝试嘛，能不能收回成本暂且两说，最主要的一点，是我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你也知道，有着爱网游论坛这么得天独厚的资源，我涉足游戏产业是迟早的事，研发方面的事情还好解决，可唯独还缺少一支懂运营游戏的团队。 所以，这次要是能和九城达成合作，我打算派遣一部分员工去九城那边实习，一来是监管账务，二来则是学习如何独立运行一款游戏。” 这一番话，七分真，三分假！ 假的那部分，是他对《奇迹mu》这款游戏十分看重，知道它在九城的运营之下，不仅能收回成本，还可以大赚特赚，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但这些话，他不可能直接说出来。 “那为什么不和胜大合作？” 乔西嘴唇微动，怀着这个疑惑，却是没有问出口。 这就是她的改变之一，换在往常，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但凡有不懂的地方，她就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觉得只有了然于心，才方便她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而如今，她却会稍微想一想，再决定到底要不要问。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用！ 她明白，顾恒如此做，应该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用意，也许是不想和胜大捆绑的太紧，也许是担心胜大不一定会同意。 恒创科技坐拥爱网游论坛这个国内最大的游戏论坛，只要是业内的人，都能猜到，恒创进军游戏产业是早晚的事。 对于胜大而言，哪怕是如今已经和恒创有着很多牵扯，多少也是会有点防备之心的。 只有着爱网游论坛的恒创，会是胜大很好的合作伙伴，要是再论坛的基础上，再加上游戏产业，那就极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了。 这些更深的东西，既然顾恒没点明了说，她觉着不一定要去追根究底，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顾恒看出了乔西的欲言又止，却是没打算暴露更多，开口说道“乔西，你待会就以我的名义，向九城那边发一封邀请函，大致意思是恒创科技想和九城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如果对方有意的话，可以过来进行深入交谈，至于如何把握其中的这个尺度，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明白！” 乔西点头，透着满满的自信。 对她而说，凡是涉及到一些很专业的问题，确实不用顾恒多说，只需要大概传达一个意思就行了，要是没这点水平，她也不可能被多家上市公司开始百万年薪进行聘请。 就像上次的沪市之行，与胜大谈判，顾恒基本上就没做太多准备，整个流程下来，都是乔西一人靠着对尺度的把握，才让顾恒仅仅只出售了两层股份，就套现到三千六百万资金。 同样，这次邀请九城过来洽谈，即便是顾恒已经明确表示，很想促成这次合作，但该有的姿态，乔西还是要摆起来的。 毕竟，九城的牛逼，还需等到《奇迹mu》这款游戏之后。 至于眼下，九城的体量，真要看外界评价的话，甚至还不如恒创科技。再加上是对方最先提出的合作申请，事先把底线透露出去，不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乔西正色点头：“恩，我会事先把九城的相关资料进行调查整理的，晚点发给你过目！” 有这样一位经过诸多大场面，个人能力又极为出色的大将在身边，确实能够省下顾恒不少事。 看着她淡定从容的模样，顾恒对于从九城嘴里扣下《奇迹mu》的一定利润分成，底气更足了些。 第一百六十五章：又多了一个人惦记 乔西做事如同其性格，素来是雷厉风行。 顾恒上午吩咐的事，她下午没下班就已经完成，将整整齐齐的两份资料交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桌子上。 其中一份，是给九城那边的邀请，言语不多，却很明确的透露出一种姿态。 那就是恒创科技如今实力雄厚，背靠着爱网游论坛这个国内最大的游戏交流互动平台，并不缺乏想要投放广告的游戏公司，要只一般的广告投递，你九城开的一百万价格有点偏高，但要是想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得到恒创的全力推广，一百万又太少。 因此，如果你九城真有诚意合作的话，不妨来湘市详谈，看是否能够采取另外一种合作形式。 适当的抬高身价，这是很有必要的，对于胜大、九城这种游戏运营公司，掌握着玩家资源，并且能在很大程度上对一款游戏进行舆论引导的恒创科技，也确实有自抬身价的本钱和底气。 正因为有这份底气所在，不久前的那次沪市之行，顾恒才能够比较轻松的谈下那份“两层股份换三千六百万”的合同。 同样，如果这次九城是一心把宝压在《奇迹mu》这款游戏上的话，恒创这边把姿态定的稍高，对接下来的双方面谈，就能够占据较为主动的优势。 而当顾恒翻开另一份资料的时候，眼神开始逐渐变亮。 另外一份仅有几张a4纸的资料信息，是乔西通过多种渠道，对九城这家公司所做出的一个大概摸底调查。 身为副总，乔西除了对公司进行日常的管理之外，另外所独有的一大权限，是在公司做出重大决策时，辅助顾恒进行深入分析，以及给出相对合理的可行性建议。 手上的这份资料，乔西从两个方面摸准了九城的命脉。 第一方面，九城的财务状况。 这家成立于1998年的互联网公司，是在上一个互联网的浪潮中诞生的，却随着2000年那场波及全世界的互联网泡沫危机进入低谷。 众所周知，在那次互联网泡沫危机中，全球的互联网企业哀鸿遍野，在国内，就连网意，搜狐等三大门户网都没多少招架之力，股价几乎已经跌入谷底，如九城这种之前并没有多大名气的公司，自然也难以幸免。 事实上，遍数国内，如今已经从那场泡沫危机中解脱出来的互联网公司，寥寥可数，被投资者看好并且大胆注资的，也唯有腾训等寥寥几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九城显然是将希望寄托在了游戏产业上，在资金方面也面临着不小的压力。 也就是说，他们对于公司的转型，比较迫切，想要尽快的将公司的主营业务，转到游戏这一块上来，借此打一场漂亮的翻身账。 第二个方面，九城本身对游戏产业的局限。 因为之前并没有独立运营过一款大型网络游戏，九城虽然代理了《奇迹mu》，也缺乏足够的底气和自信。 基于这两点，要是在这时候，恒创愿意加入这场游戏，九城拒绝的可能性很低。 因为恒创的加入，不仅能够减少九城的资金压力，还能提供很大的助力，堪称是一举多得。 只是，如果顾恒想加入进去，该付出多少，又能够拿到多少，这才是最该考虑的问题。 乔西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对数字本就极具敏感性的她通过一些数据的统计分析，大概估算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据乔西估计，九城从韩国网禅公司拿下《奇迹mu》国内代理权所付出的代价，不低于四百万的现金和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利润分成…… 慢慢看完这份资料，顾恒表面上依旧挂着淡定微笑，内心却颇不平静…… 与此同时，湘大计算机学院的一位班级辅导员，内心也有点不平静。 不平静是很正常的，因为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可是院里的实权领导，旷书记！ 这位可以说是在计算机学院里有一定拍板权利的高层领导，竟然点名要见他一个刚入职没年两，履历甚浅的小小辅导员，如何能不忐忑？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有什么小辫子被他给抓到了，这是要给自己展开一场思想教育工作？ 可是又不像啊，看旷书记一脸微笑的模样，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啊！ 带上眼镜颇有几分书生像的陈泰虽然猜不到，内心却有几分惴惴不安。 “小陈啊，你带的班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顾恒的？” 一脸和煦笑容的旷书记，先是给刚刚落座的陈泰倒了一杯水，很显热情的拍了拍他肩膀，这才慢慢开口。 陈泰连忙起身，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接过茶杯，嘴里轻轻咀嚼着两个字“顾恒？” 听这意思，旷书记单独召见，竟然是为了找他班里的一个学生？ 这让陈泰更加琢磨不透了，满头雾水。 不过，他脑子可没敢闲着，开始飞快运转起来。 最终，他将顾恒这个名字和记忆中某个身材高大的身影对上了等号。 身为班级辅导员，要带的学生不少，没记清所有学生的名字也算正常。要是碰巧没记住顾恒这号人，被领导用这样一个问题给轻易问住，那就真心尴尬了。 只是，想起来之后，陈泰刚刚被书记拍了拍肩膀才有所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事实上，他之所以能如此快速记起顾恒这一号人，还得归功于上半年的那次端午节，要不是当时顾恒送了些土特产上门，他还真不一定能记住那个比较会来事的年轻人。 这，旷书记忽然问起顾恒，该不会就是要提起端午节时对方送点土特产的那一茬事吧？ 学生给老师送点土特产，其实没啥，虽然不是什么约定成俗的习惯，但在大学里，也算是司空见惯。 可凡事就怕有个万一，万一是有小人打了小报告，非要拿这事来做文章，那事情完全也可以变性成私相授受的性质。 自己吓自己，讲的就是陈泰此刻的情况。 这也正常，既没接到上级通知，又不看报纸的他，目前只能想到这一种情况，要不然一个学生，怎么可能被院里书记亲自点名过问？ 待会是打死不承认，还是坦白从宽？ 怀着忐忑与不安，陈泰在这开到20度低温的空调办公室里，依旧没觉得凉快，额头上反倒是冒出了些冷汗，支支吾吾的点头说道：“恩，那个，顾恒他，确实是我班里的一学生，额，旷书记，请问你找他有事吗？” 旷书记没有注意到陈泰的异样，颇为爽朗的轻笑出声：“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想见见咱们院里的这位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人中俊杰啊！” 这话倒不是客套，绝对的大实话，他确实很想见见能上湘潇晨报，被教育部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的那位年轻俊杰，到底是何许人。 年少成名，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能够做到不骄不躁，还以“想平静过完大学生活”的理由，拒绝了院里邀请其作为加冰出息新生晚会嘉宾的机会，确实挺难得啊。 要是别的年轻人，面对这种可以大出风头，一举成为学校风云人物的机会，恐怕赶着求着都要想上，哪会如此轻易的拒绝？ 顾恒的行事作风，让身为院书记的旷国强很想当面会一会。 当然，除了好奇之外，也有诸多更深层次的考虑。 比如说，如此年纪就能取得如此成就的年轻人，将来的发展绝对是可以期待的，要是在时候能够结下一段“师生”情谊，保不齐日后就有用到这份关系的时候。 人情世故皆学问，他一个教育工作者看似与顾恒产生交集的可能性不大，可事实上，这里面还真有不少讲究。 有人爱名，有人重利，这是凡夫俗子都迈不过去的门槛。 而对于教育工作者而言，桃李满天下，大概算得上是对其名望的肯定，是最大的褒奖和荣誉。 可这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呢，总不能是自己自吹自擂吧？ 还得有人宣传，而且必须是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人去宣传，比如说，要是某位上市公司老总或者某行业的权威人士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曾在某某大学读书，当时曾受到某某教授或者某某院长、书记的栽培，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微博成就…… 这听起来该多舒坦，多体面？ 再说，教育工作者也不是孤家寡人啊，他还有亲人朋友，也不可能每天都是呆在学校不与外界接轨的吧？ 万一将来要是碰上点事，该找人帮忙时，求到以前有着“师生”情谊的学生头上，总不至于轻易被拒绝吧？ 而不管是为名利，还是为了将来好办事，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提前投资，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至于如今的投资将来能不能有所收获，旷国强倒是不担心，毕竟说到底，与自己名义上的学生打交道，付出又不用太多，将来学生能够有出息，就是稳赚，江郎才尽，最后泯然众人，也顶多是小亏。 如何取舍，做了多年学院管理工作的旷国强已经了然于心。 只是，旷国强对顾恒的事情已经心知肚明，刚才还担心是不是因为顾恒送礼一事被书记找来单独谈话的陈泰，却是一脸的懵逼。 顾恒，杰出青年？ 就那个担任班级体育委员，却经常旷课，上次在端午时因为给他送了点土特产才让他记住名字的年轻人？ “小陈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一下了，身为辅导员，你对班级学生的情况，了解的还不够啊！” 以前的陈泰，变成如此的小陈，这中间的细微变化，陈泰听出了点味道，连连点头应是。 随后，旷国强递过来了一份报纸，湘潇晨报，说道：“先看看吧！” 报纸，顾恒？ 陈泰隐约找到了一点线索，低头看完之后，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旷书记，报纸上的这顾恒，真的就是咱们学院的？” “已经经由教育部确定，报纸上的那湘市某高校，就是指的咱们湘大，而在咱们学校，年级，性别，名字等都符合的，就只有咱们计算机学院里，你班上的那位顾恒。” 证实了答案之后，陈泰心里有如天雷滚滚，顿时就只剩下了一个词：卧槽！ 班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尊大神，身为班级辅导员的他竟然没瞧出半点端倪，也没听到班里同学穿过顾恒多少传闻，这是一大槽点。 第二大槽点：自己混了小半辈子，面对旷书记时战战兢兢，班里一学生，却已然有了让旷书记亲自点名约见的资格，并连带着让书记对他这位顾恒的辅导员都亲热许多，这是何等的伤害，又是何等卧槽。 最后一大槽点：身价千万的人，逢年过节，竟然就给老师送点茶叶和两块熏肉，有这么抠门的吗？ 于是，继万涛明媳妇、九城、旷国强之后，顾恒又多了一个人惦记，陈泰。 有所不同的是，他虽然也期盼着顾恒下次过节时不要太抠门，但眼下，他最迫切的，还是要找到顾恒本人。 旷书记都发话了，想要和顾恒见一见，人家是学院的高层领导，自然不好屈尊降贵的去亲自邀请。 好吧，也说不上是屈尊降贵，只是好歹也是计算机学院的高层领导，还是得稍微端一下的，要是眼巴巴的跑教室里去找一个学生，或者亲自打电话约见，既不好听，也不好说。 于是，这一任务就落到了陈泰头上。 回到办公室后，陈泰第一时间就翻了下顾恒所在班级学生留下的一些信息，移动到顾恒那一栏，竟然没有留手机号。 在如今，大学生没能做到人手一部手机的情况不算太出奇，可一个千万富翁会没手机吗？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答案！ 好吧，人家今时不同往日了，有钱有本事嘛，任性点也正常。 想了想，陈泰又翻出顾恒班级的课程表，正好，下午就有两节课。 火急火燎的跑去教室找人，理所当然的，连毛都没看到一根。 第一百六十六章：办公室里的嚼舌头 陈泰终究是还是找到了顾恒。 在既没有联系方式，又没有在课堂上找到顾恒身影之后，他能想的办法只有一个人，就是通过别人联系顾恒。 于是，万涛明一个电话打给了顾恒。 “顾老板，你这日理万机的，又是在哪发财呢？” 曾经被万涛明和刘华拿来开过玩笑的称呼，又一次从万涛明嘴里喊了出来。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以前他这么喊时，只是纯粹的开个玩笑，就跟喊个外号一样。 但现在，这声顾老板，却透着几分不自然。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豪爽仗义的东北爷们，架不住女朋友的耳边风，想试着巴结下顾恒，可与生俱来的天性，又让他做不出来这事。 于是，本来想暗捧一下顾恒，可话说出口之后，却给人一种在开玩笑的感觉。 远在公司的顾恒刚看完乔西交上来的报告，心情比较不错，也没有深想，笑着骂咧道：“老万，你这是纯心寒碜我不是！” “没，真没有！” 万涛明差点就当了真，想要解释，却发现怎么说都不合适。 本来好好的室友关系，却要以一种仰视的姿态去逢迎拍马，怎么想都觉着特别扭。 从心理上，他压根就过不了自己那关。 一声叹息之后，他在心里对女友说了声抱歉之后，开始说正事。 辅导员李泰有请？ 顾恒问什么事，万涛明回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那样子，好像挺急的。” 得，辅导员有请，于情于理，顾恒是需要一趟才行的。 要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万一今后辅导员给他小鞋穿怎么办？ 他经常旷课的事或许能糊弄住一些任课老师，却瞒不住陈泰这位对班里所有面孔都熟悉，还不定时查岗的辅导员。 也就是说，他有小辫子被对方抓在手上啊！ 苦笑着摇摇头，顾恒看了下时间，说道：“他有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过去？现在都快五点钟了，赶到学校的话，他怕是已经下班了。” “他说了，今天还有点事要处理，可能会晚点下班。” 陈泰说的有点事要处理，不是别的事，就是旷书记交代下来的事。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要到顾恒的电话直说，他的想法倒是和旷国强一致，好歹也是一辅导员，火急火燎的去跟学生要另一个学生的电话号码，不好听，更不好看。 很机智的他，就让万涛明打了个电话，还特淡然的说自己会晚点下班，只要不是太晚，顾恒赶到学校来都可以找他。 这个不是太晚的时间，陈泰给自己定的期限是六点半。 下午五点三十分，办公室其他同事相继下班了，陈泰适时拿出来几份文件夹，开始“认真”的看起来。 “小陈，还不下班？” 传来的这个颇好听的声音，身份和他一样，也是带计算机系的辅导员。 而不同的是，这是一位颇有几分味道的熟女，很受所带班级学生们的喜爱。 刚走入工作岗位没多久的陈泰，心理年纪并没有比学生大上多少，对这种浑身上下透着成熟风情的女人比较钟爱。 虽说对方已是人妻，还是人母，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枯燥的工作之余，用眼角的余光欣赏一下对方的成熟身段。 在计算机学院，不仅仅是学生清苦，老师们也清苦啊。 物以稀为贵，理所当然的，这样一位水准之上的女老师，在计算机学院众多学生和男老师眼中，简直就是国宝级的存在。 每天都和一群男性牲口打交道，时间越长，这位女老师在大家眼中的形象就越发完美。 换在以往，女老师一下班，陈泰都是紧随其后的。 目前还处于单身状态的他，特别大胆的想法倒是不敢有，但尾随其后，多看两眼那被裙子裹的很紧的浑圆臀部，晚上的寂寞时光也容易打发些。 不过今天，他没了这眼福，想想旷书记交代的任务，他露出一个自诩颇为绅士的笑容，装作很淡定的回道：“是啊，这不刚开学吗，事情比较多，我要晚点才走。” “那我就不等你了，先走了！” 女老师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目送着女老师那让自己眼睛差点拔不出来的挺翘臀部走远，陈泰哀叹一声，有点自怨自艾。 想想今天在旷书记办公室看到的那份报纸，陈泰忍不住想：要是自己现在也身家千万，或许就不只满足过过眼瘾了。 有钱才可以任性，没钱就只能认命。 陈泰既然干上了这一行，就只有认命，拿着还算不错的薪资福利，过的不好不坏，几乎是不可能达到任性的阶段。 惆怅过后，陈泰手机忽然响了，本以为是顾恒打过来的，拿起一看，却是所带的四班班长打过来的。 计算机系2001年级，四班，正是顾恒所在的班级。 而这位名叫赵刚的班长，可是得罪过不少人。 爱打小报告，这是最让班里人看不惯的一点。 以前他伪装的挺好，在班里一直都是一幅团结友爱，急公好义的模样。 直到后来某一次，班里有人正好有事去辅导员办公室，正好在外边听到他打小报告，才识穿他的真面目。 于是，打那以后，他两面三刀的名声就慢慢传开了，在班里名声扫地。 不过，他这人心眼倒也不少，知道在班里没什么威信之后，就只好和辅导员拉进关系。 另一边，他还找门路进了学生会，当了个干事。 干事，顾名思义，就是个跑腿做事的，在学生会里属于大众级别，但在一些学生眼里，却也觉着有点分量，不敢得罪的太狠。 赵刚这时候打电话来找辅导员，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买点水果，向辅导员聊表下心意。 第二件事，是他的老本行，打小报告。 ………… 当任性的顾恒赶到辅导员陈泰所在的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出头。 这会儿，老师们下班了，学生估摸着也已经吃完饭回寝吹风扇去了，楼道里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 顾恒正准备敲门，却从那扇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的门里，依稀听到一些声音。 “陈老师，有个情况我想跟你汇报一下！” 此时，办公室里的陈泰心情是有点不爽的。 不爽的原因有二。 一是不爽眼前的赵刚，虽然这人挺懂事，但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对于陈泰这种刚出学校没几年的老师来说，打心眼里是不太待见的。 要不是冲他以前比较会来事，今年上半年又进了学生会，陈泰是真不想让他当四班的班长。 别的不说，就这眼力，明显就不是会办事的人，有什么事非得赶下班来说？ 不知道这时候已经下班了吗？老师也要休息的，谁想听你那些背后嚼舌头的破事？以为买点水果来就能够让我对你青睐有加？ 赵刚一开口，陈泰就已经知道他大概要说些什么了。 而不爽的原因之二，是现在都这点了，顾恒竟然都没来，未免有点太没把他放在眼里。 陈泰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又抬手看了看时间，脸色不是很好，不咸不淡的冲眼前的赵刚点头：“说吧！” 赵刚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倒是挺在行，说道：“陈老师，要不您还是先忙吧，我明天来找您也是一样的。” “算你还懂点事！” 陈泰心中暗道，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一篮子水果，不咸不淡的说到“有事就说吧？” 他想着，都已经这会了，顾恒估计是不会来了，既然赵刚有事，那就干脆听下吧！ 和顾恒这种能够被旷书记亲自召见的牛逼学生相比，他受到了不小伤害，即便是等到现在也没看见对方人影，他也知道自己没辙。 于是，他就只好从眼前的赵刚身上找找平衡。 不待见归不待见，最起码，这小子还是挺会来事的，说话听着也比较舒服，能让他找到一种身为“上位者”的满足感。 辅导员职权不大，可对于学生而言，分量还是不低的。 赵刚见峰回路转，立刻喜笑颜开，说到：“陈老师，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不是加入了学生会吗。听里面的人说，学校最近打算眼抓学生风纪，主要是关于学生到课、学生寝室卫生等方面展开突击检查，我想着，咱们班，是不是该提前做好准备。” “咦？” 听赵刚说完，陈泰有点意外。 这小子今天竟然不是来打小报告的，而是来善意提醒自己的。 要知道，学生会的权利可不小，尤其是学生会的一些高层，虽然都是由学生担任，可是人家就能经常和学校的一些领导打交道，这种殊荣，可是他这个辅导员都有所不如的。 同样，地位不低，权利也就不小，比如赵刚刚才所说的风纪考察之类，学生会向学校相关领导申请之后，是完全可以实行的。 而要是哪些班级考评较差，学生会就有权利上报，最终影响的，就是他们这些辅导员的考评。 考评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荣誉，以及最为重要的奖金。 陈泰微微坐正了身子，重视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赵刚一个小小的干事，是如何能提前知道消息的，但想来，他也不敢捏造个假消息唬弄自己。 想必，多半还是这小子和学生会的一些高层关系不错，提前探到了口风，来向自己邀功。 没记错的话，赵刚上学期举报了一申请助学金的学生所填情况不完全属实，想把自己给补上去，只是却没能如愿，最后两人都被刷下来了。 照他现在这么积极表现的情况看来，他恐怕今年是打算卷土重来吧。 自认为想明白了某些事，陈泰点点头，正色道：“关于风纪这块，也确实该管管了，这样，我明天会通知各班的，至于四班的，就由你来安排了，在学生会突击检查的时间段，务必要抓严格一点。” 赵刚眼中闪过一抹不宜察觉的得色，说道：“陈老师，您就放心吧，从明天开始，我就着手安排这事，尤其是旷课和寝室卫生这块，我一定严格记录。像咱们班的418寝室，卫生就经常搞的不到位，还有咱们班上的顾恒，身上本来就背了处分，还老是旷课，这种害群之马，绝对要给予严厉批评才是。” 看赵刚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陈泰明显愣了一会。 怎么绕了一圈，这小子又绕到打小报告这块来了？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等等，刚才他说谁来着，顾恒？ 就在此时，在门外旁听了有两分钟的顾恒敲了下门，推门而入，招呼道：“陈老师，你找我有事？” 之所以会在门外偷听，不是顾恒有什么癖好，而是早就听说过赵刚此人的“大名”，想听听他又打算黑谁。 “黑”这个词，是顾恒从万涛明那听来的。 自打赵刚爱打小报告的事在班里传开之后，天性与他犯冲的万涛明是对这人最不爽的，甚至有好几次还当面怼过他，说有本事就明着来，背后嚼舌头，那是幼儿园小朋友才干的事，小学生都不屑用这招了。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梁子就结下了，平时经常翘课，即便是去上课也往经管院那边跑的更勤的顾恒，也就知道了他的大名。 他还听说过，自打这小子进入学生会之后，可没少打着学生会的幌子，来对418寝室的卫生等情况挑刺。 以前，他对这种喜欢打小报告，拿幼稚当有趣的家伙也没放在心上，眼不见心不烦，只要别让自己摊上这些恶心事就行。 却不曾想，这小子还真是逮人就咬，这次除了黑418寝室，还黑他本人。 不就是逃个课吗，屁大点事，湘大上万学生，起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学生逃过课，百分之十以上的学生是习惯性逃课，这种约定成俗的事，也值得上纲上线？ 要是真的铁面无私那也就算了，也是希望班里同学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才出此下策。 可他一个为了自己拿助学金，就举报班里一位家境不算很好，只是为增加通过几率把一些情况写的稍微困难点的同学，想自己顶替上去的人，其品性如何已经不用多说。 想来这次，他多半也是公报私仇，黑不到万涛明，就变着法来黑他。 实在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了。 身为班长，不为班级谋福利，团结集体也就算了，上任以来没搞过一次像样的班级活动也忍了，可他这种以告密为乐趣，专门盯着班里同学整的行为，实在太下作。 因此，顾恒闯了进来，他倒想看看，赵刚当着他的面，是不是也能面不改色的继续说下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总有刁民想害朕 顾恒的突然闯入，让赵刚和陈泰都有点措手不及。 一时间，两人的表情都有点错愕。 赵刚目光有点躲闪，不敢和顾恒对视，显得有点心虚。 因为顾恒平时在班里呆的时间很少，所以在赵刚脑海中，对顾恒的第一印象就是凶悍，脾气暴。 得出这一结论，是顾恒入学时的打人事件所造成的。 试问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要不是那种一点就炸的火爆性子，怎么可能会如此鲁莽的在军训期间动手，不怕被处分甚至是被开除？ 这样的人，估计在高中时候就是那种不好惹的刺头。 不好惹！ 这是赵刚给顾恒下的最终定义。 事实上，若不是事出有因，有着足够让他心动的理由，他压根就不想和顾恒这种人牵扯上太多关系的。 他也怕落得个和军训时那几个体校生的同样下场，被揍！ 如今正好被顾恒堵个正着，他立刻就慌了神，已经准备好的一大堆措辞，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偷撇了眼顾恒，想要证实一下，顾恒刚才有没有在门外听到他所说的那些话。 结果，他看到的，是顾恒嘴角的不屑表情。 确实，对赵刚这种背后耍手段很有一套，当面却立刻萎了的人，顾恒实在是没多少踩他的兴致。 说的不好听点，即使这种人去蹦哒的再欢，终究是上不来台面的小丑，有这个时间和他去较劲，不如去干点更有意义的事。 见陈泰还在愣神，顾恒又喊了一声：“陈老师，你找我？” “哦，是的，来来，这边座！” 陈泰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满脸笑容的起身，还亲自给顾恒倒了杯水。 转身的瞬间，他的目光陡然变得有些不善，瞪了眼赵刚。 他暗道好险，幸亏刚才赵刚打小报告时，他没有因为等的不耐烦而说顾恒什么坏话。 陈泰不傻，知道以顾恒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会成为学院里一批领导暗中重点关注的对象。 这种重视，绝不是一个赵刚自以为是的一些小黑点可以改变的。 说句泛酸的话，就算是他这个辅导员，在学院领导中心目中的地位，也远赶不上一个顾恒。 在如今互联网行业前景尚未明朗的2002年，计算机行业远没有今后吃香，更没有达到2016年可以和金融等经久不衰的热门行业相媲美的程度。 这样一个不算是热门的专业，要想提高其影响和社会地位，需要一个个开创者的勇于前进，去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和进步。 就像前世，只有当阿里巴巴、腾训和百渡等一批互联网企业相继崛起，才让计算机这个在国内出现没多久的专业，一跃成为国内大学里最热门的一个专业。 同样，在眼下的2002年，范围缩小到湘大这所985高校里，别的一些热门专业都不缺乏毕业后在社会上颇有成就的成功人士，唯独计算机这样的新兴专业，却还缺乏一些亮眼的成绩来证明自己。 地位不高，同样也代表着话语权不多。 如今，计算机学院好不容易出现一个顾恒这样的人物，在一些院领导的眼中，无疑就是属于那些可以用来印证本行业前景可观的人，是可以拿来作为典型宣传的学生，是可以让计算机学院在湘大众多专业里提升地位与影响的关键。 陈泰或许没想的如此深远，可大概的一个道理还是懂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完全不懂这些，平白无故的得罪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千万富翁，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因此，哪怕是同样对于顾恒不是很爽，他也不会傻的去直接开罪。 当看到陈泰亲自将水杯递到顾恒身前的桌子上，旁边的赵刚完全看不懂了。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带着果篮过来，得到的回应是不冷不淡，连句简单的“请坐”都没捞着，更不用说茶水伺候了。 事实上，就在刚才，他还很有眼力见的主动给陈泰身前空着的茶杯里续了一次水。 换来的，只是一个比较敷衍的眼神致谢。 与顾恒让陈泰亲自倒水的这一待遇相对比，他只感觉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陈老师，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事到如今，即便是傻子，也能看了不对劲，一个能让老师主动倒水，甚至是带着点谄媚态度的学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于是，赵刚打算明哲保身，暂时先战略性撤退。 他觉着，自己多半是被别人给当枪使了。 “班长，怎么就走了，多坐会啊，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你和陈老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要是特别急的话，干脆谈完再走嘛。” 顾恒淡淡出声，让赵刚脸上的表情愈发不自然起来。 诚然，顾恒觉着没必要浪费时间和赵刚这种人去较劲，可适当的敲打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要是对方铁了心要在背后耍点小手，顾恒虽然不怵，却也觉得恶心。 是以，他干脆就直接点明，表明自己刚才有听到他说的话，让他以后别再耍小聪明。 赵刚看着顾恒那略带有几分警告意味的眼神，下意识擦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额，那个，我刚才已经和陈老师谈的差不多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点没关系的。” “那行，你的事就这样吧，先回去吧。” 陈泰最终定下了基调，赵刚闻言，顿时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出门。 赵刚走后，轮到陈泰尴尬了。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该说点什么来暖场。 此刻坐在眼前的，可不是班里的其他学生，姿态放的太高，或者放的太低，都不是太好。 “顾恒啊，最近学习和生活上，还比较适应吧！” 酝酿了半天，终于憋出这样一句话，让刚喝下一口水的顾恒差点呛着。 这是几个意思？老师对学生表示关怀和亲切慰问？ “额，还好！” 顾恒点点头，尴尬癌险些发作。 好在，陈泰作为一名辅导员，说话和察言观色是必修的功课，在开始的些许不适应过后，很快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谈起了正事。 所谓的正事，无非就是旷书记交代下来的几件事。 第一，再次确认一下，湘潇晨报上所报道的顾恒，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顾恒。 虽说已经对方确认，但这种涨脸的事，还是找当事人最终确认一下为好，万一要是弄错了，涨脸的事就会遭来打脸了。 第二件事：则是对顾恒这种用实际行动验证一身所学的优秀学生，要多加关心，要让他把学校和老师，当成家庭和亲人一样温暖亲切，让他今日以身为湘大学子而骄傲，来日湘大计算机学院才好以他为榜样树立招牌。 第三：传达一下信息，让顾恒抽个时间和旷书记见上一面。 听陈泰说完这些，顾恒已经懂了套路，没有遮遮掩掩，也没有太多的谦虚和客套，都答应了下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在湘大这所学校里，同样也免不了一些人情世故。 社会从来都是最现实的地方，你混的好了，自然有人会捧着，惦记着，这很正常。 顾恒想着，既然连学院领导都已经得到了消息，再藏着掖着也没必要，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离开陈泰办公室，顾恒径直往宿舍方向走去。 没走出多远，顾恒被人给叫住了，寻声看去，却是一个让顾恒有点意外的身影。 赵刚，他竟然没走远！ 从他抽烟的动作，以及手上那包看上去满满当当的软白沙，顾恒猜测，他是刚买的烟，并且还是个新手。四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对于这年头的学生来说，绝对可以归为好烟的档次，可以那得出手的那种。 “来一根吧！” 赵刚抠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从软盒子里倒出一根烟来，正想直接把口子撕大一点，却被顾恒拒绝了。 “我不抽烟的，找我有事吗？” 抽烟有时候就像喝酒，碰到合适的人，再差的烟，再便宜的酒，也能品出味道来，否则，就算是上档次的烟酒，也没那个性质。 归根结底，情谊不到，赵刚还不值得顾恒接他一根烟。 “刚才，你和陈泰在办公司里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 赵刚很生疏的吸了一口烟，并没有如老烟民那样由喉入肺，再缓缓吐出。 自然，这样是抽不出什么烟味的，他只是想借此掩盖下自己的紧张。 他没法不紧张。 刚才离开陈泰办公司，下到二楼之后，他就冷静了不少，脑中很多疑惑浮上心头。 比如说，顾恒到底是什么来头，会让身为辅导员的陈泰都放下脸皮，主动端茶倒水。 还有，那个让他想办法给顾恒找点不痛快的人，和顾恒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 这些疑惑不解开，他始终有点不安心。 终日想着要算计别人的人，自然也会担心别人会算计自己，赵刚担心顾恒会找他麻烦。 毕竟，一个貌似有点能量，本身性格还比较冲动的人，因为反感他打小报告，给他点教训的概率很高。 于是，怀着某种好奇心理，他折返回了办公室，偷听了一回墙角。 这一听，不得了，小心肝差点没吓出来，听说抽烟有诸多奇效，赶紧去买了包烟压压惊。 只是，效果不如人意，这惊貌似很难压下来啊。 偷听之前，他是有点担心顾恒会报复他，听完之后，他是很害怕。 他长这么大，都没一次性见过上十万的大钱，上千万又该有多少，又该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听说在一些地方，出几万块钱就能买一条命，几千块就能买一条腿…… 完全陷入被迫害妄想症的赵刚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也是真的害怕了，犹豫再三，决定找顾恒谈一下。 可是，顾恒明显没什么兴趣和他谈，即便是当他说出偷听到自己和陈泰的谈话，也仅仅只是皱下眉，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见顾恒板着脸转身要走，赵刚眼神一缩，被迫害妄想症已到晚期，认为这就是谈崩了，觉的顾恒十有八九会找人对付他。 不得不说，三观不正的人，不止会把人性想的很恶劣，还总以为自己是个很重要的角色，总有刁民想害朕。 “别走！” 赵刚慌了，急忙喊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要我给你下点绊子吗？” 顾恒脚步一顿，看向赵刚，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听你这意思，你还只是个马前卒喏。” 的确挺好笑的，就为了给他打上一个经常旷课的名，还拐弯抹角让赵刚出面，有这必要吗？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平时都很少在学校里呆，又怎么得罪谁了？ “宋意，学生会的副主席，我也不知道他和你有什么过节，竟然千方百计的想要让你退学。” 赵刚很没立场的全部交代了，只是说出来的这个名，却让顾恒很是陌生，压根没听过这号人啊！ 等等，赵刚刚才说什么来着？让我退学？ 旷个课就足够退学了？ 当然不够，不过要是这人本身身上就背有处分，又是在学校整顿风纪时顶风作案，再加上学生会副主席的稍稍运作，退学的几率很大。 听赵刚解释清楚个中缘由，顾恒有点不淡定了。 特么的，那姓宋的谁啊，真有够阴险的。 退学，这对顾恒来说或许不觉得有多严重，可对象要是换成一个普通在校大学生，退学绝对算是最严重的打击方式之一。 这年头的大学生，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对于普通家庭而言，一个大学生的身份，不仅仅是光宗耀祖的事，更实际的，它还寄托着整个家庭的希望。 大学生，在农村人看来，就代表了工作，代表了城里人的身份，代表着可以借此改变全家命运，以及子孙后代的命运。 而让学生中途退学，就等于彻底毁了一个学生十年寒窗苦读的功夫，毁了一个人甚至是整个家庭的希望。 这真不是夸大其词，在前世那会，顾恒就听说过，一些大学生，因为没拿到毕业证，选择了轻生。 这其中固然有心理素质差的原因，但也不能忽视普通学生对于那几个本本的重视程度。 毁人前程，心真狠，真黑啊！ 宋意！ 经赵刚提醒，顾恒算是记住这号人了。 而很快，他也知道了自己怎么就和对方结下了梁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我真的没开玩笑 宋意，学生会副主席，听名头倒是挺唬人的，可顾恒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一号人啊。 既然想不明白，顾恒也没有过多纠结，尤其是在第二天抽了点时间和旷书记见过一面之后，他就更不在乎那点破事了。 学生会主席，对一般学生来说或多或少还有点威慑，可如今顾恒是被本院系书记特别招待过的“有为青年”，姓宋的就算耍些小手段，也伤害不到顾恒半根汗毛。 套用时下比较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哥是有人罩的，旷课这点小辫子，自然会有人给哥抹平。 很自然的，开始享受到“特权”的顾恒，很快就把宋意给忘到了脑后跟。 没两天，如火如荼的新生军训进入尾声，一场隆重的迎新晚会即将开幕。 一年一度的新生入校，这放在每个学校里，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光节目的挑选，就得调动整个学校众多院系的学生。 其中，计算机学院的it宅男们也有一批不甘于闷骚的，不想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打算去舞台上明着浪一回。 千挑万选之下，大二和大三两个年级好不容易凑了三只队伍出来，经过层层刷选之后，有两组被刷了下来。 被刷下来的那些节目当中，有一个话剧类节目，418寝室的万涛明同志在其中扮演一名光荣的八路军。 节目如同万涛明在话剧中的结局一样，壮烈牺牲了，他很是有点不爽。 因为，刘华这小子竟然被选上了，而且不是以计算机学生身份被选上的，是被她媳妇给临时拉去充数，最终得到登台机会的。 好巧不巧的是，刘华在那个小品中扮演的形象是一个现代版的陈世美。 光荣的解放军没机会露脸，陈世美反倒有机会登台，万涛明大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闹腾过后，万涛明表示，自己没机会登台，怎么也得去现场看看节目，这个任务就交给刘华去搞定。 因为按规矩来，除了表演嘉宾之外，大二生是不能前去观看的。 有这个规定，主要还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大一新生就有数千人，要是再把其他年级的学生放进去，那就真是人满为患了。 刘华没有拒绝好基友的这个小请求，大包大揽的接下了任务。 负责维持晚会现场秩序的，就是学生会的人，而刘华女朋友也是在学生会做事，带几个人进去不算太难。 顾恒原本是没打算去的，可架不住万涛明的一再邀请，只好陪他去看场热闹。 说是邀请，其实是拉顾恒前去壮胆。 刘华因为有节目，提前去了体育馆，让万涛明到了体育馆之后打电话，他会让谢芳出来接应的。 事先说的好好的，谁曾想，万涛明临了却变了卦，非拉着顾恒一起去，怕一个人去会有走后门的嫌疑，有点丢人。 当听到这话时，顾恒差点暴走。 合着你一个人去，怕被别人看见丢脸，带上我一起，两个人丢脸就不觉得害臊了？ “不去，想看的话叫你媳妇陪你一起去！” 万涛明说第一次时，顾恒是严词拒绝的。 走个后门进去看个节目，他倒是不觉得怎么丢人，可和个大老爷们一块去，他是真心觉得尴尬。 可万涛明没有轻言放弃，一边委屈的说着媳妇和闺密逛街去了，一遍继续跟顾恒软磨硬泡。 实在受不了他，顾恒只好陪他走上这一趟。 于是，两人瞪着一双人字拖，“吧嗒吧嗒”的就往体育馆赶去。 赶到的时候，新生才刚入场，万涛明给刘华打了个电话，就在外边等着，还无聊的对当中一些穿着军装的新生妹子品头论足。 “老顾，你看那个，短头发那个，我给八十八分，你看她嘴唇上的那颗小痣，是不是很好看。” 顾恒摇头晃脑的回道：“一颗痣都能被你当成加分项，那要是碰上个麻子，那你还不惊为天人！” 万涛明：“……” 审美观与万涛明存在些小差异的顾恒扫了一眼，指着当中一个女生说道：“诶，你看那个，拿可乐的那个。” 万涛明看了两眼，疑惑说道：“咋了，比较一般啊！” “那是人家穿着军装呢，你信不信，等正式开学以后，她把军装一脱，收到的情书能比你写的日记还多。” ………… 两人一双人字拖，穿的也比较凉快，还不时的在那对过往的女生品头论足，顿时成了一众军装新生注目的对象。 万涛明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在见到顾恒依旧坦然的表情之后，他悟了。 真的勇士，就该敢于直面质疑的目光。 于是，该看的还得继续看，唯一觉着有些遗憾的是，这群新生妹子都穿着军装，看不出深浅。 一分钟过去了，谢芳还没出来。 两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来，顾恒却看见了一个有点意外的高挑身影。 凌舒！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比较斯文秀气的眼镜男生。 两人视线对接的时候，顾恒冲她笑了笑。 凌舒看见顾恒，也是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顾恒。 随后，她直接迈步走了过来，盯着顾恒上下打量了几眼，说道：“你这个大忙人，今天竟然有空来这边溜达？” “你这话说的，很不符合场景啊，你看我穿成这样，就该知道我现在有多闲了。” 顾恒说着，冲那边走过来的斯文青年说道：“那位是你男朋友？” 一边的万涛明竖起了耳朵，他可知道，以前刘华可是对凌舒颇有想法的，只是最后却无疾而终，和谢芳走到了一块。 他比较好奇，能征服这个看起来骨子里都透着傲劲的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听到顾恒这个问题，凌舒嘴角的笑容有点怪异，一脸打趣的说道：“这可不是我男朋友，而是婷婷以前的忠实追求者，今晚我一朋友有演出，我找他带我进去而已。” 万涛明呆了两秒，却是咧嘴笑了。 顾恒则是满头的黑线，怎么感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想起那个身材引人犯罪，却从不给他压力的女孩，顾恒莫名的产生了些许想念和歉意。 那天晚上遇袭时的挺身而出，她在自己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疤痕，也成功让自己在顾恒心里烙印下了一道难以忘记的痕迹。 而就在顾恒试着去向她敞开心扉的时候，她却已经飘然远去，留给顾恒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这一份感情。 不得不说，许婷婷很有智慧，读懂了顾恒的内心，她用自己一点一滴的行动，成功打破了顾恒的心房枷锁，就此闯了进来。 漂亮的外表、迷人的身材，这些能够让顾恒产生冲动，却不一定会心动。 许婷婷的聪明之处在于，她从不刻意在顾恒面前展现太多她那让人冲动的一面，更多的是通过一些小事，找一些共同的话题和兴趣爱好，甚至是去讨好顾妈和小丫头，增加她让人心动的资本。 贤良淑德，这个用来赞美女性的词汇，只有当女人到一定年纪才能培养出来的优秀品质，却在许婷婷这个才二十岁的女孩身上，得到了展现。 再加上她的外在资本，男人动心很正常，不动心才是怪事。 顾恒想念她的好，同时，也因为注定无法做出一个两全其美的选择，无法给予她一份与付出相等同的感情回应，而心生些许愧疚。 就在顾恒脑海里念着许婷婷的笑容时，与凌舒一起来的斯文青年也走了过来，主动打起了招呼。 “你们好，我叫宋意！”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顾恒有点飘飞的思绪瞬间回转，下意识开口说道：“学生会副主席，宋意？” “你听过他名字？” 凌舒听出了某些弦外之音，有点好奇，顾恒是从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宋意眼中看不到丝毫异样，微笑着点了点头。 “学生会副主席，这样的风云人物，我怎么能没听过呢。” 顾恒脸上也是波澜不惊，冲万涛明说道：老万，咱们这是碰上贵人了，这可是学生会副主席，有他带路，咱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嘴上说的比较浮夸，顾恒心里，却暗暗记下了宋意这个名。 两天前赵刚和他提起这号人，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以为也就是一个会背后耍点小手段的阴险小人。 可今天得见其面，他对宋意的评价提高了一些，上升到了伪君子。 明摆着的，宋意会让赵刚找他麻烦，还知道他以前背过处分，不可能不认识他。 可看人家现在这表现，即便是背后阴了人，面对当事人时，依旧是云淡风轻，笑容满面，这绝对是笑傲中岳掌门才能有的境界啊。 真小人固然让人生厌，可论危险性，平时装的很伪善的伪君子，无疑更胜一筹。 有凌舒刚才的提醒，顾恒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无非就是宋意追求许婷婷无果，从而对他产生了嫉恨，让赵刚出面抓他的小辫子。 之所以到现在才出手，多半是上学期见许婷婷还在学校，也同在学生会，怕过早行动会让许婷婷有所怀疑。 对于他的小心思，顾恒很容易就摸清，但对于他这份处变不惊的演技，顾恒很是佩服。 对于佩服之人，顾恒一向是不吝啬于赞美之词的。 “宋副主席，我觉得你长的挺像一个明星的。” “哦，是吗？” 宋意有点意外的看了眼顾恒，摸了摸自己下巴，大概是在想着：眼前这傻缺，估计还不知道我会怎么整他的吧。 又或者，他确实在想：难道自己真像哪个大明星？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点呢。 万涛明和凌舒已经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宋意，猜测顾恒口中的那位大明星到底是谁。 见几人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顾恒善意的提了个醒：“《笑傲江湖》那部电视剧你们都看过没？” “看过啊！” 万涛明很天真的点了点头，再瞅瞅宋意，还是没觉得和当中哪一个人物像。 凌舒同样的一脸茫然！ “你们说说，笑傲江湖里，哪个角色最有名气，最难以让人忘记？然后你们再看看宋副主席的这风姿，这气度，是不是觉着很像？” “你说的是扮演令狐冲的那个人吗？姓什么来着……” 万涛明还在琢磨着，凌舒却是瞧出了一点不对劲。 以顾恒的性格，不至于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吹捧吧？而且那些用词，怎么都觉着有点怪。 “老万，你说错了，我说的不是扮演令狐冲的那位难道在你心目中，笑傲江湖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令狐冲？” 万涛明有点不服气，回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就我看来，起码有两个人比他名气要高。一个就是东方不败，虽然是练了葵花宝典，成了人妖，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如此霸气侧漏的话，就让这一角色入木三分。至于另一个……” “另一个只能是风清扬了，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破尽天下一切剑法，绝对的世外高人，唯一可以和东方不败一争高下之人。” 看着万涛明成功代入笑傲剧情，颇为激动的模样，顾恒有点傻眼，这傻孩子，我是想和你讨论剧情吗，你把楼歪成这样，让我怎么扶回来？ “可宋意，也不和风清扬长的像啊，那里面的扮演者都那么老了。” 凌舒的适时加入，暴露了她也看武侠剧的爱好，同时，也把被万涛明带歪的楼给带了回来。 “所以我说的另外一个难忘角色，不是风清扬，而是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岳不群岳先生，我觉得宋副主席的身形气度，和笑傲里的岳不群，最起码有九成神似。” 顾恒一脸认真的盯着宋意，紧接着又补充道：“宋副主席，你要是也摆个兰花指的话，我估摸着就有十成像了。” 静，死一般的安静。 与旁边新生队伍进场的热闹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到这时，即便是有点粗线条的万涛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哪是暗捧，分明是讽刺啊。 有谁开玩笑时，会对一个陌生人说你长的很像岳不群，捏个兰花指简直就是神似？ 宋意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消失无踪，眼神也没了刚才的平静柔和，冲顾恒淡淡说道：“同学，你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玩笑？没有啊，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从不和陌生人开玩笑的。” 的确，顾恒没有开玩笑，只是很自然的说出了几句心里话而已。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该庆幸 不是开玩笑，那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宋意在他顾恒眼中，彻头彻尾就是一伪君子的形象。 只要不是脑袋被门挤过，都能听出这一层意思，就连万涛明这等吃瓜群众都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 不过，不明真相的他和凌舒一样，都有点弄不明白，顾恒怎么就看宋意不爽了，莫非两人之前有什么过节，犯得着一见面就直接开干？ 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宋意追求过许婷婷的缘故，以顾恒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啊，如今许婷婷都已经飞国外去了，顾恒不像是会吃这种干醋的人啊。 想不通没关系，但起了争执，立场还是得表明一下的。 凌舒是个比较理智的人，选择了冷眼旁观。 说到底，不管是顾恒还是宋意，她和两人的一点交情，都是建立在许婷婷这个前提之上的，本质上，她对两人都没什么深入的理解，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立场问题。 万涛明则悄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顾恒身后，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开干的模样。 倒不是帮亲不帮理，而是他对顾恒熟悉，也信得过对方的为人。 学生会副主席就了不起，长得斯斯文文就不会干恶心事了？咱家老顾还是公司老总呢，要不是事出有因，会有这闲工夫来踩你宋意这号人？ “你叫顾恒是吧，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事到如今，宋意依旧还想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尽管心里已经怒火翻滚，表面的功夫依旧做的很足。 他可是堂堂学生会副主席，在湘大上万学子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没必要为了一个顾恒而在凌舒面前有损自己的风度和形象。 至于事后嘛，他有的是办法找回场子，能够笑到最后的人才算赢。 无疑，在他眼里，顾恒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搓扁捏圆的角色，压根都入不了他的眼界，亲自动手都是有失身份。 同样，在顾恒眼里，宋意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而已。 对于这种人前斯文，人后却耍手段捅刀子的人，要是没碰到真人，他都懒得花心思去反击。 反正任对方如何折腾，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当是看一个小丑自娱自乐的演一出戏罢了。 可既然当面撞见了，顾恒倒也不介意顺手敲打一下。 你不是想维持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斯文儒雅形象吗，那我就直接撕掉你的伪装，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顾恒轻笑着看向宋意，不紧不慢的说出了一个名字：“赵刚这个人，宋主席你应该不陌生吧？” “赵刚？老顾，你说的该不会是咱们班的那个长舌妇吧！” 万涛明口中的长舌妇，正是他给赵刚编排出来的外号。 对于那个喜欢背后说是非的人，万涛明是相当看不惯的，也是班里少数几个会明着怼赵刚的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梁子也早就结下了。 是以，当顾恒说出赵刚这个名字时，他的反应比较激烈。 同样，宋意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儿去，那张从容自若的面孔悄然沉了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赵刚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把他的信息给无意泄露出去了。 是的，无意，也只能是无意泄露的。 宋意不认为，赵刚有这个胆子把他给卖了，除非对方是不想在学生会继续混下去。 一下子，他有点急眼了！ 顾恒既然说出了赵刚这个名字，显然也是知道了赵刚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撑腰，这要是当面把事情给说出来，就算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可脸上无光啊？ 他是谁，堂堂学生会副主席，脸面可要紧的很。 当即，他给了顾恒一个眼神，相当顾恒体会个中精神，明白有些话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 而在顾恒看来，这个眼神就是一个死鱼眼，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赵班长的另外一层身份，人家可是学生会的精英骨干，还深受宋副主席的青睐。我当时听到这消息时，差点被吓到了，因为咱们赵班长说了，宋副主席打算整我，还亲自点名，要让我毕不了业。 你想想，宋副主席多大的官，要整一个普通学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这几天那个忧心啊，就差没直接背书包回家了。” “咯噔”一下，宋意脸色沉了下来，这小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明白事情缘由之后，万涛明内心是相当错愕和愤怒的。 他不像顾恒，可以把一纸毕业证看的很轻，也更能够够明白，毕不了业对于一个普通学生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和伤害。 如果说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的话，那断人前程，其性质也差不到哪儿去。 换成他那暴脾气，要知道有人想断他前程，早就暴走了，不抹黑堵宋意一次，给他脑袋开个瓢啥的，他就白瞎了长的这大高个，也对不起东北爷们这几个字。 对比之下，他对顾恒只能表示佩服。 不愧是当老总的，眼界就是不一样，碰上这种糟心的事情，之前一直都没吭过声，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要不是今儿个正巧碰上宋意的话，说不定人家都懒得去搭理。 啥叫干大事的人，这就是了，或许在老顾眼中，这种足以让自己暴走的事，对他来说，就是那啥来着，疥癣之疾，对，就这词，可能压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万涛明对宋意不爽归不爽，可看着顾恒还有心情开玩笑，他也不好喧宾夺主的对宋意进行声讨，阴阳怪气的说道：“老顾，我觉着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宋副主席还只是学生会的主席，要是哪天走狗屎运当了国家干部，估计你都够枪毙好几回了。” 当着凌舒的面，被拆穿那点见不得光的事，再加上万涛明和顾恒两人的讽刺，宋意已是怒火中烧。 怨赵刚那窝囊废的办事不力，也恨顾恒和万涛明两人的不识抬举，让他在凌舒面前丢这个脸。 宋意冷的脸哼道：“顾恒，你说这话，可是得负责任的，要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装不了斯文，就开始色厉内荏的威胁，对于这种套路，连万涛明都吓唬不到，更不用说顾恒了。 万涛明大概是命里就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犯冲，见到不怼两句就浑身不舒坦，笑道：“呦，老顾，你说宋主席这模样，算是恼羞成怒了吗？真不容易，看他刚才那样子，我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不会轻易发火的人的呢。果然，你形容的很对，宋主席和笑傲江湖中岳掌门的气质，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宋意板着脸，低沉的咆哮声出口：“够了，姓顾的，你老实说吧，到底想怎样，我都接着。” 装啊，接着装啊，如果宋意还能装的下去，那顾恒还真得高看他两眼，可如今这副被踩了尾巴的模样，实在是太跌份。 顾恒撇了撇嘴，说道：“这话不是应该由我对你说吗？不过既然宋主席你都发话了，那我也表个态吧，我拆穿你呢，只是纯粹碰巧赶上了，又看你那副伪善的嘴脸不爽而已。至于今后你打算怎么做，那都是你的权力，我都接着，只请你不要耍这些上不来台面的阴招了，实在是太幼稚，也太恶心人。 你该庆幸，要是换我当年那暴脾气，碰上你这种人。我早用拖鞋呼你丫脸上了。” 第一百七十章：立场得清晰 顾恒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想得罪你的话，那我就保持沉默。 既然得罪了，那也别顾忌太多，干脆就彻底把你干趴下，最后再把你的脸给摁到地上来回蹭两遍。 对宋意，他的态度明显偏向后者。 没见到宋意本人的话，起码是眼不见心不烦，可如今既然碰巧遇见了真人，还要让他装作若无其事，看着对方那副伪善的面孔在眼前晃悠，他自问做不到。 人这一辈子，辛苦赚钱，朝着社会这座金字塔的最顶尖攀爬，为的是什么？ 金钱，女人，地位，荣誉！ 这些都算是奋斗目标，但归根结底，却是为了活的舒坦，活的不委屈，求一个念头通达而已。 别人有钱有地位，开的是豪车，住的是别墅，美女环绕，经常登台上报。而你没钱，只能挤公交，掏空爸妈的积蓄也只能按揭买房，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被人看不起，心里头难免就会觉得憋屈，甚至是怨天尤人。 可说到底，所谓的金钱，名誉和地位，大都是给外人看的，为的是证明你在社会的价值和地位，被人尊重和认可，而最终得到的，还是心里头的一个舒坦和通透。 同样，顾恒重生以来，蝇营狗苟的钻营，苦心经营自己的事业，好不容易有了今时今日的一点成就，要是还事事憋着，那也太过无趣。 既然见着不爽，那就当面开怼，你可以做初一，那就别怪自己做十五。 对于宋意，顾恒是完全没留半点情面的，赤果果的把他的那点破事给暴露了出来。 至于后果，他自问还承担的起。 就在宋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时候，谢芳终于到了，远远的就开始打招呼：“顾恒，万涛明，你们都来了啊，赶紧跟我进去吧。” 迈着轻盈的步伐而来，谢芳随后也发现了旁边的宋意，说道：“宋主席，你也在啊。” 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只是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瞥向顾恒。 事实上，在一分钟前，她就已经到了体育场的出口处，只是当时看见顾恒和万涛明两人似乎和宋意发生了点不愉快，才没有及时出来。 一方是她在学生会的领导，另一方是她男朋友的室友，见到双方闹出不愉快，她一开始有点不知道如何做。 出来劝和？ 都不清楚事情缘由，如何劝？搞不好到最后弄得里外不是人。 装作没看见，等双方分开之后再现身？ 这倒是可行，或者说，在以前是可行的。 可自打那晚顾恒请客吃饭后，这种置身事外的做法也有点行不通了，不对，应该是不想游离于顾恒的那个圈子之外。 在她想来，顾恒这种人物，年纪轻轻就干出偌大的事业，绝对是人精一样的，她要是碰巧等宋意走之后再出现，顾恒绝对能猜得出她的想法。 而两不相帮的做法，往往也是不讨人喜的，尤其是在她和顾恒之间，还有着刘华这一层关系。 她作为顾恒室友的女朋友，按理来说也算是418寝室的家属成员，碰到需要有个立场的时候，她却不想有立场，多少会遭人诟病。 诚然，顾恒可能不会当面说什么，事后也不会表达什么，可在心里，多少会认为她太精明，也太世故，不值得深交。 谢芳担心的，正是这点。 她可知道，顾恒向来是很讲义气的，就连对袁峰都做到了仁至义尽，而刘华还经常帮顾恒上课达到，更是有着一起打过架的交情，要是今后刘华碰着点难事，顾恒能不帮忙？ 可要是因为她这次的表现，就让顾恒对她颇有微词，甚至是连带着和刘华都疏远起来，无疑是不划算的。 因此，这个态还是要表。 站出来先和顾恒两人打招呼，就等于表明了亲疏关系，而没有选择在宋意离开之后再现身，则是暗中表明要真发生冲突的话，她的立场是站在418寝室这边的。 宋意正被顾恒的一通话给说的颜面无存，正找不着地方撒火，见到谢芳出来，当即问道：“谢芳，你打算带他们进去？” 谢芳很镇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恩，他们两是我男朋友的室友。” “你这是滥用职权，你当学生会是你家开的，想放谁进去就放谁进去？” 如此大失水准的话，放在往常，宋意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可被顾恒挤兑的颜面扫地，他还没法立刻找回场子，已经顾不得保持所谓的风度和形象了，逮着谁就咬。 “你……” 谢芳万万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挺随和的宋意竟然会说出这种毫不留情面的话出来，有心拿宋意身边的凌舒出来反驳，最终张了张嘴，选择沉默。 委屈时肯定的，要换成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女生，估计当场得红眼，毕竟还只是个学生而已。 顾恒见谢芳被这话给气的不轻，不想让她为难，摇头安慰道：“算了，你先进去吧，我和老万估计是不能给你和刘华捧场了，学生会是人家宋主席开的，他都说了不让人进，那我们自然是进不去了。” 顾恒和万涛明已经没打算参观这场新生演出，另一边，凌舒却是已经扭头就走。 宋意急忙喊道：“凌舒，你等等，听我解释，他们刚才是在故意污蔑我。” 凌舒头也不回的说道：“用不着跟我解释什么，我不想进走，纯粹是不想丢这个人。” 和他进去觉得丢人，这话对宋意的杀伤力相当大，整个人愣在当场，眼中的冷意有如刀剑。 哟，这小眼神，吓唬谁呢？ 顾恒嗤笑了一声，拍拍万涛明肩膀，说道：“老万，咱们也走吧，演出是看不成了，哥们只好放点血，请你出去吃个夜宵。” 万涛明咧嘴一笑，说道：“那敢情好，要是能来点小酒，那就更尽兴了。” “那还是算了，你一喝酒，最后还得我遭罪，要把你给扛回寝室。” “我去，小看爷们的酒量是不，今天非把你干趴下不可。” 两人直接无视了宋意，笑闹着往外边走去，路上还碰见了没走多远的凌舒，于是就成了三人行。 刚下楼梯，正打算和凌舒分手告别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身边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小顾，你也是来看新生晚会的吗，那正好，咱们一起进场，我还有点事想和你说呢。” “老顾，这谁啊？” 万涛明觉着朝两人走来的为首中年男子似乎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挤了挤顾恒，在他身边低声耳语。 “旷书记，这么巧，在这碰上您真是太好了，我和室友刚才正打算溜进去看下演出呢，结果咱们学校的学生会同志太敬业，愣是不给放行，只好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一声尊称，再加上顾恒适当的表示需要依仗您旷书记的身份进去看个演出，让旷国强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几分。 我在学校外面或许还有点小成就，但在学校里，您旷书记才是可以一言九鼎的领导，可以把我管的死死的。 这是顾恒给旷国强透露的言外之意，也表明了他身为湘大学子的立场，让旷国强比较受用。 瞧，已经开公司，身家千万的人物都是我学生，还处处敬我几分，不仅说出去脸上有光，心里头也敞亮。 “多大点事，你们就和我们一起进去吧。” 旷国强笑眯眯说出的一句话，万涛明以为彻底泡汤的观看晚-会计划，又峰回路转，而且是板上钉钉。 学院书记的一句话，怎么都顶的上十七八个宋意吧！ 但顾恒的一声“旷书记”，万涛明听在耳里，内心是懵逼的。 我去，我说咋瞅着这人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咱们计算机学院的书记，还有他旁边那个，好像是系主任来着，就连咱们班的辅导员陈泰也在，不过却是走在最后边。 看着这阵仗，万涛明心底在呐喊：老顾竟然都和旷书记打上交道了，这是啥本事，通天的本事啊。以后在计算机学院这一亩三分地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想逃课就逃课，想挂科都难，想追妹子……，额，这个还是算了，计算机系无美女，说这话会被老顾给扒皮抽筋的。 当然，要是他知道顾恒原本是可以当嘉宾出席，却推辞了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只会无力的感慨一句：老顾你咋不直接插上个翅膀，飞上蓝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同样，走在旷国强身后的几名学员老师和辅导员，也开始认真打量起顾恒，记住了这一号让学院书记主动打招呼的学生。 而当看到顾恒几人和旷书记等一行人，大摇大摆走进体育馆的时候，宋意刚被达成残血的状态彻底清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老板太抠？ 学校的迎新晚会，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花样，可看的人心境不同，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有所不同。 去年的迎新晚会，顾恒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看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融入进自己大学生的身份里去，除了和室友几个讨论一下哪个节目的妹子最水灵，几乎是昏昏欲睡。 而今天，他的心态或多或少有了些许变化，看待事情的出发点也有所不同。 从台上表演节目的学生身上，他看的不再是他们比较拙劣的表演技能，而是他们身上的蓬勃朝气。 有朝气，就代表着有干劲，对未来怀揣着希望。 节目虽然看点不多，可台上学生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心气劲，却足以感染顾恒那颗再难以产生激情的心脏。 怀揣着一颗重新散发出不少活力的心脏，顾恒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一些员工在见到他那张如沐春风的面孔之后，私下里开始好奇，顾总是不是碰上什么喜事了。 如果说最近一段时间乔西开始变得有点女人味了，那今天的顾恒，给大家的印象，就是终于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了。 大家最后总结：顾总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还真别说，顾恒今天不错，还真是碰上了喜事，九城公司的人，将会在今天来到湘市，洽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九城等于奇迹mu，奇迹mu就等于一头可以源源不断创造现金的奶牛，如果能谈下来，顾恒短时间内将不会再有资金方面的烦恼，这无疑是一件颇为开心的事情。 上午九点，顾恒亲自带队，领着公司几名员工前去机场接人。 相比起去年借车去接的陈天桥等人，今天的恒创科技，可以说是鸟枪换炮，打头的是一辆商务奥迪，紧随其后的是一辆宝马，最后的才是一辆桑塔纳。 多出来的那辆奥迪和宝马，是顾恒前几天为公司添置的配车。 之所以舍得如此大手笔，原因有两点。 如果说钱是男儿胆，那公司的配车，则可以大概代表着一个公司的门面，也可以侧面证明该公司的实力。 以前的恒创属于埋头发展期，车子只不过是一个代步的工具，没必要把宝贵的资金花费在这上面。但今时不同往日，随着公司实力渐强，势必会与其他的一些公司展开交流和合作。 而这时，彰显实力就变得很有必要，一个只有两辆破车代步的公司，是很难让人觉得其实力雄厚的。 是以，为了这次的合作，顾恒狠狠心花掉上百万，把公司的门面包装了一下，就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九城团队留下一个印象：恒创科技兵强马壮，软硬实力都很强，与其合作，能达到双赢的局面。 充门面是第一点，而第二点，则是对内的考虑，该适当的给公司内部的高层人员发一些福利了。 有这第二点考虑，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当时顾恒开车赶到公司，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旁边也正好有两名白领丽人从车上下来。 天宇大厦作为湘大附近的一栋还算有点档次的写字楼，里面总共入驻了大大小小几十家公司，经常碰到别的公司员工实在正常不过。 只是两人下车之后所谈论的内容，却让顾恒受到了些许刺激。 其中一名身材稍显娇.小，穿的也比较火.辣的女人下车后，拍了拍那辆崭新的车子，感慨道：“吴姐，还是你们公司好，像你一个销售人员，只要做得好，三年下来都已经有房有车了。在我们公司，就算干了三年以上的主管，现在每天都还在挤公交车上下班呢。” 被称为吴姐的单瘦女人脸上抿嘴一笑，脸上有着些许不加掩饰的自得，笑道：“那你干脆辞了你那份工作算了，来我在的这家公司当销售，到时候姐带你，五年之内，姐保证你也可以自己买房买车。” 娇小女人脸上闪过一抹意动神色，随后又皱起眉头，说道：“我想是想，可就怕我干不来销售。” “有谁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你现在还年轻，就该多练练，找一份有发展前景的工作。不是我说，就你那家公司，好像全公司上下就两辆车，就这种实力，估计很难撑下去。” 当两人走进电梯之后，顾恒没有跟进去听她们的后续谈话，而是陷入了深思。 诚然，两人说的不是恒创和恒成这两家公司，可她们的一番谈话，却让顾恒无法不多想。 他扪心自问，自己可以做到不享受，开着一二十万的破车也无所谓，可公司的高层管理，一个个都能做到不在乎吗？ 同在一栋写字楼里，有些公司里的员工都开私家车上下班，而在恒创科技，就算身为项目主管，却还得每天挤公交，这一对比，落差该有多大？ 要知道，顾恒可是前段时间才套现了部分恒创的股份，揣着上千万的资金，却还让公司高层挤公交上下班，这难免会给公司上下留下一个老板太抠，只能共患难，却难以共富贵的印象。 再说，就算不拿别的公司作对比，在公司内部，也没有一个比较明显的职位和待遇的衡量标准。 就像许耀祖，他一进公司，就享受到了颇为特别的待遇，分配到了房子。可论职位，他却还在身为技术总监的江诚以及身为副总的乔西之下，凭什么他就能够分到房子，而江诚和乔西却什么都没有？ 为了权衡这方方面面的因素，顾恒当天回到恒创科技之后，就和乔西谈起了这事。 当时乔西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眼神盯着顾恒看了好半天，才慢悠悠说道：“你总算想起这事了，我那辆回国后刚买不久的二手车自从上次车祸报废之后，现在每天都是打车上下班的，就等你发话了。” 随着渐渐熟悉之后，这个慢慢多了点女人味的女强人，说话不再是一板一眼的，变得随意很多。 但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也仅限于一部分人，除了顾恒之外，也就财务部几个把她一点点“调教”的正常些的女人能有。 第一百七十二章：狮子大开口 乔西的这种说话方式，顾恒经历过前几次的“受宠若惊”之后，免疫力已经有所提升。 听她似乎对公司购车计划早有想法，还以这种诉苦的方式跟自己说出来，顾恒摇头失笑，说道：“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提这事，身为公司副总，查漏补缺应该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吧。” 乔西不愿意背这个锅，淡然说道：“公司原本只有两辆车，你长期占了一辆，剩下的一辆就只能作为公用车，我要是提出配车的建议，岂不是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好吧，乔西说的也确实在理，一旦公司要给高层配置新车，以她公司副总的职位，肯定是有一个份额在内的，她不主动提出来，也算是情有可原。 不过想想，堂堂公司副总，上下班却要打车出行，也确实够寒碜的。 对于自己的失察，顾恒多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要是说出去，不止公司会被人看低，他这个当老板的，脸上也必然跟着无光。 显然，继续“抠”下去是有点行不通了。 他也意识到，将自己的标准强加到公司员工上去，是不可取的。 作为老板，他想的当然是把公司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以备不时之需，因此不提倡挥霍和享受，开一辆一二十万的桑塔纳也不觉着丢脸跌份。 可他的价值观却不能代替到员工身上去，出于自身利益的角度，他们或许不会想的太长远，只会看到公司赚到了钱，老板却抠的不行。 事实也的确如此，就恒创科技这边而言，是已经实现了盈利的，并且公司账户上也还有不少资金。 靠着游戏论坛的广告收入，以及游戏交易平台每天都有流水进账，再加上几个月前胜大履行“达到五十万注册用户，注资一千万”对赌协议，打入公司账户的七百万资金，恒创这边的账面资金，是比较好看的。 也就是说，恒创这边，现在是不差钱的。 不差钱却又愿意花钱，还每天开着一辆桑塔纳上下班，让副总每天打车上下班，老板不是“抠”，是什么？ 于是，问题从最初的给公司高层配车，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面，要把头上的那顶“老抠”的帽子摘掉才行。 不就是花钱嘛，说的好像谁不会一样。 最终，顾恒大笔一挥，开始做起公司的面子工程。 恒创科技这边不差钱，直接就给添了三辆车，一辆宝马，一辆奥迪，以及一辆大众。加上原来的两辆，达到了五辆的数量。 身为公司副总的乔西，也总算是配上了一辆勉强可以匹配其副总身份的白色奥迪。 至于另外一边的恒成科技，因为已经和恒创那边分家，加上新上手的几个项目，顾恒就稍稍精打细算了一下，虽然也是一次性添置了三辆车，可拿得出手的，也就一辆奥迪而已。 理所当然的，恒成这边的那辆黑色奥迪，成了公司元老江诚的配车，也是借此表明顾恒的一个态度，在他心里，江诚永远都是排在第一梯队的心腹骨干成员。 为了证明自己不“抠”，顾恒除了给公司高层配车之外，也没忘记基层员工，让乔西拟定一份比较完善的福利计划出来，如“生日奖金”“一月一次的部门聚餐资金”等福利体系。 原本顾恒还打算将股份期权的奖励制度一起纳入福利体系，却被乔西给否决掉了，理由是施恩也需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宜一次给太多，另外，公司目前的结构，也还没到可以实施这一计划的最佳时机。 “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期？” 面对顾恒的疑问，乔西给出的答案是，当公司再往上迈上一个台阶，成立集团公司，将恒创和恒成都纳入子公司范畴的时候。 好吧，人家本身是首席财务官出身，又是拿过mba学位证书的高端人才，对于这方面的提议，在公司内部是最有发言权的，她说暂缓，顾恒也就没继续坚持。 而当公司配车到位之后，往地下停车场那儿一摆，还真别说，顾恒觉着似乎比以前敞亮了许多。 只是，这种敞亮的心情，当顾恒亲自带队，接到九城公司前来洽谈合作事宜的人员，随后展开谈判的时候，变得没那么敞亮了。 对于这次的合作，顾恒是相当看重的。不仅让乔西事先就做好了充分准备，如今更是亲自前去接人以显诚意。 可谁曾想，他满心期待的会谈，打开方式似乎有些不对，感觉自己蓄势满满的一记拳头，完全打在了空处。 洽谈合作的时候，是由乔西代表的恒创科技，顾恒只是作为旁听。 当乔西说出想入股奇迹mu，和九城一起代理这款游戏的时候，作为九城方面的代表人员，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没有直接表示拒绝。 没拒绝，那就是有戏！ 在一旁观看的顾恒喜怒不形于色，内心却是有点小激动。 奇迹mu的吸金能力，顾恒虽然没有一个比较明确的预估，但想来不会比传奇差多少。要不然前世的也不九城，也不会从之前一家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一跃成为可以和胜大比肩的游戏巨头公司。 可接下来，对方的报价，却让顾恒猝不及防。 四百万，外加恒创科技公司旗下所有产品的全方位推广，换取九城旗下奇迹mu的一成利润分红。 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根据乔西的预估，九城拿下奇迹mu这款游戏的国内代理权，总共出资都不会超过八百万，给到韩国游戏开发公司的利润分成，应该是在两成左右。 也就是说，九城应该是以低于八百万的价格，拿到了奇迹mu八成左右的利润空间。 如今反手一卖，却敢要价四百万，还必须让恒创对奇迹mu这款游戏进行全方位推广，却只给出一成的利润分红，这无疑是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数字。 乔西自然是不会答应这种离谱条件的，而顾恒就算知道这价格买下一成股份，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同样也没有轻易点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哪来的底气？ 九城那边的报价，让顾恒觉着有点不对劲。 就算是漫天要价，也没有这样一个要法的，大家都不是傻子，你揣着一颗大白菜，却直接喊出一个猪肉的价格，这根本就不是想谈合作的态度。 把奇迹mu比作大白菜或许不恰当，可除顾恒以外，它的具体价值如何，谁也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评估，没谁会认为它能够复制传奇的成功。 换而言之，一款还未被市场证明价值的游戏，再加上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公司运作，想要漫天要价，也要事先衡量一下自己的本钱。 事实上，在九城的团队到来之前，顾恒和乔西曾就此展开过讨论，认为九城目前的境况，是没多少底气讨价还价的，以恒创科技手上掌握的资源做投资。基本上可以不用出资，就可以拿下最少一成左右的利润分成。 可如今摆在两人眼前的事实却出人意料，任凭乔西从哪个方面攻击九城的弱点，对方始终咬死最后的底线不松口。 最后定的价是，三百万的注资和恒创科技旗下所有产品的全方位推广宣传，换取奇迹mu的一成利润。 看对方在谈判时所透露出的颇为有底气的模样，顾恒和乔西对视一眼，选择了暂时休会。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没错，奇迹mu在今后的一年时间里，是另一款可以与传奇相媲美的游戏，可这点，天知地知，再加上顾恒知道，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情。 就算是已经靠传奇取得了成功的陈天桥，恐怕也没这个自信，敢拍着胸口说自己今后代理的游戏就一定能火。 那问题来了，九城一没有运营过游戏的经验，又还面临着资金方面的压力，急需靠奇迹mu这款游戏来翻盘，那它哪儿来的自信？ 不想让人分担压力，不怕把游戏砸手里，让公司彻底无法翻盘？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想前几天与九城那边电话联系时，对方与今天截然不同的态度，顾恒和乔西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在恒创之前，已经有人向九城抛出了橄榄枝，而且那人开出的价码，不会低于刚才九城所报出的底线价。 商场逐利，追逐利润最大化，这本是常态，也没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只是顾恒心里，却多少有点不舒坦。 前些天还一副上赶着要和恒创展开深入合作的模样，现在一有了点底气，就开始盛气凌人，多少给人一种得势便猖狂的感觉。 九城玩的这一出，顾恒算是记下了。 因此动怒倒还不至于，只是相比和胜大的几次愉快合作，他对九城的印象分却是就此大跌。 冷静下来想想，顾恒开始调整思路。 在商言商，就算对九城的做法不满，但他还犯不着和钱过不去，即便是只拿到奇迹mu一成的利润分成，那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谈，自然是还得谈下去。 只是在下午的会议之前，顾恒还得先摸个底，九城是不是有了别的下家？如果是，进展到了哪一步，还有没有让恒创加入的可能，这些都得了解清楚。 顾恒把切入的目标，瞄向了九城前来洽谈合作事宜的四人组身上。 午饭休息时间，顾恒派人和九城那边的其中一人私下碰了个面，是一位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 九城过来的四人组当中，负责人是那名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对方名片上标注的职位是部门经理级别，这很明显是一个和九城利益捆绑很深的人，所以顾恒直接跳过了他，选择和那位名片上写着是九城普通财务的女人碰面。 倒不是觉得女人好糊弄，而是在上午的那次谈判之中，顾恒发现了她的一点小秘密。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她先后看了三次手机短信，出去打了一次电话，而且一去就是十多分钟。 按照常理来推断，在一次比较重要的商务谈判当中，在有上司在场的情况下，这个名叫杨莉的女人还频繁的接短信和打电话，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接到了公司更高层领导的电话，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碰上了急事。 第一种可能可以排除，既然此次九城有带队人，于情于理，九城公司总部就算想咨询信息，也不会跳过带队的负责人，给打她电话。 将在外，却不受信任，需要通过其他人传递信息，这是大忌，想来九城公司的高层还没蠢到这个程度。 结合杨莉整个会议过程中似乎有点精神恍惚的模样，顾恒猜测，第二种可能性居多。 家里出了急事，急到在一次重要会议当中，不顾上司的频频侧目跑出去打电话，不是家里发生了天灾人祸，就是一些在她家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通过对方身上略显朴素的穿着，顾恒猜想，从她嘴里套取一点信息，不算是难事。 一个有着不错工作的女人，却不舍得花钱投资自己，这已经能说明许多。 顾恒不知道她的家庭境况，也没那个兴趣去知道，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当然，这种私底下的小动作，有点犯忌讳，以顾恒的身份直接出面是不大好的，于是，他从公司找了一个人出面。 吴远帆，今年二十七岁，如今是恒创营销部的代理主管。 自从上次乔西把营销部的前任主管强势开掉之后，吴远帆便进入了顾恒的眼里。 公司的升迁，眼缘是很重要的，有时候即便是工作能力差点，能够入得了公司高层的眼，那也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吴远帆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除了那一对浓眉看上去颇显英气之外，全身上下都比较普通，甚至在工作方面也是如此，没太多抢眼的地方。 可偏偏，他就入了顾恒的眼。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吴远帆能入顾恒的眼，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没记错的话，还是在公司刚搬来天宇大厦的时候，顾恒因为袁峰的人和一群放高利贷的人发生了冲突，当时有让江诚带人过来撑场子。 其实那一次，也算是顾恒对公司员工的一个考验，指望他们拿着那点工资就为他顾恒冲锋陷阵有点不现实，但在面临一些突发事件时，多少能看清一些人的品质。 在那次，在其他人看到那种阵仗都有点畏缩的时候，唯有江诚，和那个有着一对浓眉的年轻人，站在了最前面，给顾恒留下了比较不错的印象。 即便只是博出位，吴远帆当时的表现，也值得了顾恒认可，在营销部原主管被开之后，他就被顾恒亲自点名上位。 第一百七十四章：顾恒的失态 说实话，吴远帆接到这活的时候，有点意外，也有点惊喜。 意外的是顾恒竟然让他去刺探别家公司的底细，甚至还可以适当的给对方一些好处，这已经有那么点商业间谍的意思了。 而意外之后，则是惊喜！ 顾总愿意把这种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交给他办，那就是代表着一种信任和认可，说的直白点，能帮老板干脏活累活的人，那是只有心腹才有的待遇。 吴远帆工作上的能力平平，但脑袋瓜子却很活，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能把事情给办的漂亮点，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代主管的职位，就可以扶正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继副总乔西，技术部主管之外，恒创这边第三位可以享受到配车待遇的高层。 接到任务后，吴远帆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思前想后的琢磨了半个小时，才拨通顾恒给的那张名片上的手机号码。 第一次，暂线… 三分钟后，拨通第二次，没接… 五分钟后，第三次，终于接通了。 “喂，哪位？” 声音中，透着一点不耐烦。 吴远帆听了出来，打算先试探一下的计划取消，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你好，我叫吴远帆，今天有在公司见过你，能约你出来谈一下吗，十分钟就好！” 公司？ 虽没有明说，杨莉很快就想到，只可能是恒创科技那边的人。 一场商务谈判中，双方公司的人员私下接触，这是大忌，但也可能有大利。 杨莉一个普通财务人员，见识有限，一开始并没意识到其中的门道，吴远帆紧接着提了个醒：“十分钟，五千！” 十分钟五千，这出场费绝对可以让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模特出来陪顿饭，可以包一个水.嫩的女大学生一个月。 杨莉一没姿色，二没身材，三没过硬的能力，而且已经三十多岁，也不会打扮，当然不可能是看上她这个人，唯一的可能，是看上了她知道的一些信息。 第一次碰上这事，杨莉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虽然没少听说过这些事，可她一个普通的财务人员，还真是破天荒的碰到这种好事。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句还没被国人开口传唱的名言，在生活中却早已经得到印证。 杨莉确实很缺钱，而且比较急，上午会议中收到的三条短信，都是催债的。 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老公中了别人的仙人跳，一下子从小康之家沦落到破产举债，每天一听到手机铃声响，她都有点胆战心惊。 钱，她现在做梦都在想着筹钱。 可她也知道，一旦去见了面，被自己公司的人知道，她的饭碗也会保不住，她的工资收入，可是整个家庭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 杨莉的犹豫，已经让吴远帆号准了脉络，说道：“你先考虑下吧，数额觉得不满意的话，还有的商量。” 下午会议开始的半个小时前，吴远帆给顾恒带来了信息。 只是，这信息却让顾恒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九城另外找的合作对象，竟然是腾训？就在杨莉他们这一批人来恒创的时候，昨天就有另外一批规格更高的九城公司成员，去了腾训那边，并且带回了合同。 腾训竟然会和九城牵扯到一块去，这是顾恒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因为这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是压根就没没有出现过的。 没记错的话，腾训在03年左右，确实有受到胜大的刺激，尝试着代理过游戏，叫《凯旋》还是什么来着，结果却一败涂地，而等到它下一次进军游戏产业时，已经是05年左右的时候了。 至此，顾恒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只小蝴蝶煽动的翅膀，带来了怎样的巨大变化。 据杨莉所透露的信息，这次是九城董事长祖俊主动找的腾训，他的敲门砖则是使用的恒创科技的牌子。 我手上代理了一款游戏，被恒创科技看好，你腾训要不要一起来玩？ 恒创是谁？国内最大的游戏交流论坛，对于一款游戏是否好玩，其他人可能没资格评价，恒创绝对有资格，它看好的游戏，绝对差不了。 不信？你看看胜大花了多大代价购入的恒创股份，没点真本事，胜大舍得这么砸钱？ 而好巧不巧的，随着胜大的崛起，靠着传奇这款游戏大肆捞金，腾训也开始注意到了游戏产业这一块，就在前不久，马华藤还亲自率队赶赴国外，考察了国外的游戏市场。 于是，当同在沪市的九城带着奇迹mu找到腾训之后，已经开始进行营利，并且才得到南非mih的巨额注资的腾训，在不差钱的前提下，觉得可以试一试水。 你说万一要是成功了呢，想想胜大那卷钱的速度，日收百万，简直就跟抢钱一样。 听到这儿的时候，顾恒终于有点失态，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 九城！ 顾恒彻底将这家公司拉进了黑名单，拿着他恒创的牌子出去招摇撞骗，他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看着顾恒陡然阴沉下来的面孔，吴远帆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进公司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顾恒发火，还真别说，顾总发飙的样子，真有点虎躯一震的架势。 但作为下属，他更知道，老板失态时候的模样，绝对不希望让太多人看到。 所谓伴君如伴虎，在一家公司，对所有员工具有生杀夺予权力的老板就算还谈不上君，本质上却是相差不多的，如何把握这个距离，是个考究活。 见事情已经汇报完，吴远帆把手上的信封放到了顾恒办公桌上，说道：“顾总，这是剩下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了。” 顾恒点了点头，直到对方快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顾恒才意识到什么，忽然叫住了他，把桌上的信封又递换了他。 里面的两沓票子，现在还剩下一沓，对吴远帆来说，足可以顶他几个月工资。 “拿着吧，这算是给你的奖励。” 看着吴远帆略显忐忑的表情，顾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干！” 有功则赏！ 虽说吴远帆带回的消息，让顾恒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却不能否认，这消息所蕴含的巨大价值。 第一百七十五章：危机感 顾恒的恼怒不是没有理由的。 九城的不厚道还只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九城新找的合作对象竟然是腾训。 须知，腾训可一直都是顾恒的假想敌，恒成新上马的游戏策划部，以及正在研发的人人网项目，从属性上来说，和腾训是有诸多相似之处的，换而言之，他将来与腾训之间，必然会发生一场争抢用户的竞争。 敌强我就弱，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最不想看到腾训崛起，甚至是想千方百计的延缓它的发展势头，那这其中必定有顾恒。 眼下的腾训就已经有点难以对付了，即便是鑫浪这等老牌的巨头互联网企业，都难以遏制其发展势头。一旦让腾训和九城把奇迹mu做起来了，等马华藤等人意识到游戏产业的钱景之后，它的崛起之路，极有可能会比前世加速很多。 游戏加扣扣，对腾训来说，起到的作用明显是一加一大于二的。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像智能机兴起之前，手机对于用户来说，除了打电话接收短信以外，也就聊聊扣扣，看下小说，浏览下网页，大家看视频，玩游戏等，还是得使用电视电脑。 而随着智能时代的降临，当手机绑定了游戏，视频等诸多功能之后，它占据用户的时间，开始明显提升。 同样的道理，如今的腾训还只拥有扣扣这一个产品，用户对它的使用，仅限于聊下天，虽然会一直在电脑上登着，可占据的时间并不多。要是随着游戏，扣扣秀等诸多功能的推出，那它占据用户的时间，必然会呈几何倍数提升。 只有一个扣扣的腾训，战斗力不低，可只要推出相似的产品，还是有可能从它手中分流到一部分用户的，而当腾训添加了游戏等诸多功能之后，那它的崛起之势，已然势不可挡。 就像前世，光一个模仿联众的扣扣棋牌类游戏，就让腾训的注册用户开始暴增，突破到了亿级的数量。而两者相结合，用户花在腾训产品的时间开始增多，变相的来说，也就是对用户的粘性，开始进一步提升。 诚然，论受众范围，奇迹mu这种网游是无法和棋牌类的休闲游戏相提并论，可只要让腾训意识到游戏能够对扣扣这一产品进行互补之后，腾训的管理阶层肯定会下大功夫去钻研，完善其产业链条的。 前世的腾训，于2003年仿联众推出了棋牌类的扣扣游戏，也在同一年，代理了一款名为《凯旋》的网络游戏，前者大获成功，后者一败涂地。 正因为《凯旋》的滑铁卢，才让腾训隐忍了一段时间，再次接触网络游戏，已经是05年去了，而至此之后，腾训才算是真的形成了自己完善的生态圈，彻底奠定了自己牢不可破的根基，开始横扫天下，有了bat三巨头的气象和地位。 从腾训的这条发展之路可以看出，如今的腾训，对其未来的规划也是没有一个较为清晰的发展规划的，也还在东一锄头，西一锄头的进行拓荒，更没有意识到互联网生态圈这个概念。 是以，在这之前，顾恒是有一定的信心，可以靠着人人网等项目，和腾训在接下来的那场波及范围甚广的互联网用户争夺大战中别一别苗头的。 但前提是，腾训的发展轨迹，都是按照前世的步骤来。 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介入，反倒让九城打着恒创的招牌和腾训走到了一起。 这种被人利用，为敌人做嫁衣的感觉，如何能让顾恒不恼火？ 要是因此让腾训的崛起事态提前，对顾恒的打击无疑是灾难性的。 他的先知，让他有一定把握去面对一个对未来还略显迷茫，正处于发展期间的腾训。可要是和一个提早成长起来的腾训开战，他的胜算最起码要下降三成。 可以说，未来的bat三巨头，无论是阿里还是百渡，它们之间任何一家提早崛起，顾恒都不会太着急，因为他旗下正在研发的产品和布局，与阿里、百渡的核心产品冲突不大，不会出现直接竞争的局面。 唯独一个腾训，它的加速崛起，就有可能对他的事业版图造成泰山压顶之势，甚至是导致他的事业就此夭折。 商场如战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九城和腾训的意外结合，给顾恒带来了相当大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不仅来源于腾训有可能的加速崛起，更来自于一种对未来事态的不可预估。 这才是他听到消息后为何会失态的真正原因。 靠着身为重生者的先知优势，他短短一年时间里，已经身家千万，又套现恒创三成股份，意气风发的打算开创更大的版图，甚至是去成就一个如图bat三巨头那样的辉煌企业。 他踌躇满志，也心怀期待，认为靠着先知优势，不是没有可能登顶。 可今天的现实却告诉他，他的先知优势在某些局部范围内，已经开始失效。 九城和腾训的结合，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知范围，当最大的优势变得不怎么靠谱之后，顾恒难免有点慌神，感觉事情已经朝着一种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对自己以前制定出来的计划，也变得不再信心满满。 要是腾训崛起加速了，他之前所有的计划是不是都得重新推倒重来？ 要是无法在接下来那场互联网用户争夺大战中抢占先机，他的损失将会很大，甚至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可能在互联网行业里充当一个掘金者，只能在外围打打秋风。 而这，绝不是顾恒所愿意看到的。 他不想失败，更不想就此止步于眼前，他还想去更高的地方看看风景。 当享受到事业成功，金钱，名利这些东西给自己带来的便利之后，再让他放弃，已经舍不得。 就像这些天先后碰到的那位和冯家伟有点交情的梁总，以及那位人前斯文的宋副主席，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面对他们的打击报复，或许就只有被宰的份。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第一百七十六章：纠正历史轨迹 前世庸庸碌碌的几十年生涯，顾恒站在社会的普通阶层，看到过，也听到过太多来自底层的辛酸无奈。 有人挪用巨额公款被判几年，有人因为atm机多吐了几千块没还却被判十年以上；有人出车祸在后备箱搜到枪支屁事没有，有人用玩具枪摆个打气球的摊子养家糊口差点被判刑坐牢…… 重来一次，顾恒不想让这些糟心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苦心经营自己的事业，努力的往上爬，想给家人理想的生活，让身边在乎的人活的舒坦自在。 所以，他不想重回前世的轨迹，不想失败！ 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呆了半小时，等到下午会议继续的时候，顾恒重新恢复以往的淡定从容。 出现在会议室时，他没有继续旁听，而是亲自坐上了谈判的席位。 一个年纪轻轻的老总，就算在公司内部权威日盛，在外人眼里，难免让人看轻几分，论资排辈的传统，已经在国人心中根深蒂固，不是轻易可以扭转的。 “顾总，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了？说句心里话，我们九城是很希望和恒创达成合作的，毕竟你们手上掌握的资源，对于我们九城即将要面世的这款游戏，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两者合作，可谓是强强联合。” 黑框眼镜男子嘴上叫着顾总，说着很希望合作，可嘴角不加掩饰的笑意，却透出几分虚假和做作。 在他看来，恒创科技的影响，仅仅只在游戏这一块，如何能够与腾训这种明星级别的互联网企业相提比论？ 论体量，腾训可是拥有着千万级别的用户，如果学恒创的网管软件，来一个弹窗宣传，效果怎么也不可能比恒创差。 既然有了腾训的加入，九城不仅压力大减，底气也大大提升，恒创的加入与否，已经无关大局。 只是，外行终究是外行，他既高估了腾训，也低估了恒创。 所谓术业有专攻，腾训的千万用户看起来是很多，可论对一款游戏的宣传和影响，还真不一定比得上恒创的百万级别用户。 打个简单的比方，一家小说网站，如果全网着重推荐一本小说，只要质量不太差，效果会很惊人。 相反，该网站要是不务正业，老是推一些音乐电影之类的，用户只会觉得很烦，我是来看小说的，你也不是干这行的，乱推荐个毛线啊？ 碰到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用户都会在第一时间骂网站怎么为了广告收入老弄这些玩意，紧接着把弹窗给关掉。 同样的道理，恒创本身就是一个游戏交流论坛，如果网站推荐一款自认为可玩性不错的游戏，大都数用户都会抱着好奇的心态去瞧一瞧。 而放到腾训，大家正聊天聊得正嗨，你忽然弹一个游戏入口出来，大家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好奇，而是烦躁，就像浏览盗版小说网站时碰到的那一个个的弹窗一样。 归根结底，是如今的腾训还不具备这个基因，在游戏方面，缺乏令人信服的影响力。而在这方面，恒创的发声无疑更具权威性。 顾恒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说道：“价格方面，是不是已经没有继续退让的余地了？” 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为难的说道：“这个确实不能再让步了，我们九城代理奇迹mu这款游戏，付出的代价很大，也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相信它有很大可能成为下一个传奇，因此，开出的这个条件并不算低。” 下一个传奇？ 顾恒心中冷笑出声，嘴上说道：“既然这样，只能说声抱歉了。” 在九城几人略显错愕的表情当中，顾恒最后一锤定音，结束了这次让他相当不爽的谈判。 这就结束了？下午才刚开始谈呢。 不止九城的人诧异，就连乔西同样深感意外，看顾恒之前的态度，明显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怎么这会，忽然又一反常态，都不愿意深谈，直接就给拒绝了呢？ 九城的人走后，乔西的疑惑并没有得到顾恒的明确回复，因为理由不可说。 在不知道九城和腾训合作之前，即便是对方开出几百万的天价，顾恒最终也会选择接受，以奇迹mu的吸金能力，哪怕是只有一成利润，回本也是早晚的事。 可会议之前在办公室呆的那半个小时，顾恒脑海中剩下的想法只有一个：毁了奇迹mu这款游戏，让历史重新走回正轨，让腾训重新走回它原先的发展道路。 先知期是顾恒最大的先手优势，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更为复杂的局面之前，一些他所知道的重要大事，不希望发生太大的偏差。 所以，他想毁掉奇迹mu，让前世吸金无数的它早早夭折，让腾训没法捞到好处，尽可能的重回原先的轨道上去。 毁掉一款网络游戏，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如今火爆全国的传奇，在前世面临众多私服的时候，也很快的走了下坡路，更不用说如今还未真正面世的奇迹mu。 既然你九城攀上了腾训的高枝，已经看不上我这小小的恒创，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如何做人，看看对于一款游戏的影响力，是腾训大，还是恒创更具权威。 人不狠，站不稳！ 顾恒本不想与人为恶，可九城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商场的博弈当中，有时候是不讲道义，只讲利益的。 这也给顾恒很好的上了一课，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牺牲掉一个奇迹mu，毁掉一个九城又有可不可？ 在办公室独处的那半个小时里，顾恒就已经定下了这计划，决定对奇迹mu，实施全方位的打击，争取让它在一个月之内，关服歇业。 明面上，坐拥百万网游爱好者的爱网游论坛，可以在舆论上给予导向，以一种吹毛求疵的态度，在各方面对其进行抨击。 暗地里，还可以用外挂，甚至是去早已经推出奇迹mu游戏的韩国找渠道买私服，提早结束他的生命周期。 使用外挂和私服，算违法吗？ 答案是违法，但还有一个前提条件，是使用其为自己牟利。 这还得感谢国内互联网的起步缓慢，在网络游戏市场刚兴起，尚未形成一个巨大产业链的如今，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还并不完善，对于外挂私服等，只有在以其牟利的前提下，才算违法，属于非法盈利，而没有把侵害原著版权等条框加入其中。 这也给了顾恒很大的底气，以其牟利才算违法，那我无私的为广大游戏玩家着想，把外挂免费给大家用，还架设私服，免费供大家来玩，这应该就不算犯法吧？ 至于会因此往里倒贴钱，顾恒也不在乎了，舍财事小，狙击腾训才是事大。 第一百七十七章：磨刀霍霍向奇迹 平心而论，如果只是站在一个普通游戏玩家的角度来说，奇迹mu这款游戏在2002年面世，绝对是有不少吸睛之处的。 其他不说，光其采用3d引擎构架出来的绚烂游戏画面、堪称华丽的角色装备展示等因素，在游戏产品极度稀缺的国内，在大家还普遍沉浸在传奇那种五毛钱做出来的pk特效时，绝对是能够起到一定震撼效果的，也能够很快吸引到一批粉丝。 就像大家看惯了传统的武侠片，以为天龙八部里面的降龙十八掌能打出满天飞舞的金龙、六脉神剑能射出五颜六色的剑气就已经达到了武学的想象极致时，风云雄霸天下这部电视剧一出，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卧槽，原来武功还可以这么牛？ 风神腿，排云掌，天霜拳，还有三分归元气等，那华丽的武功，逆天了有木有？把金系武学秒成渣了有木有？ 同样的道理，奇迹mu的面世，在很大程度上刷新了国内游戏玩家的认知，放到今后，这种游戏可能不值一提，但在眼下，因为稀缺，不难找到愿意掏钱买账的玩家。 事实上，腾训之所以会选择和九城合作，九城打出“恒创科技”这块招牌是一方面，奇迹mu这款游戏本身的质量，也是不容忽略的一大因素。 不过，任何一款游戏的火爆，都必然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即便是前世足可以与传奇别一别苗头的奇迹mu，也不可能一出世就全民皆知，这就给了顾恒很大的操作余地。 ……… 2002年10月，全国迎来了喜闻乐见的十一黄金周。 顾妈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回去，顾恒回答假期不回去了。 随后，小丫头打电话过来撒娇卖萌，顾恒狠狠心，也没有点头。 远在浙省的肖潇发了信息过来问他十一怎么过，冯家伟组织了活动邀请他去玩，都被顾恒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糊弄过去了。 他的时间很紧迫，在这个关卡，他实在抽不开身。 说的夸张点，能否成功狙击奇迹mu，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顾恒今后的事业版图能否顺利展开，他不可能不重视。 从九城官方发出的公告得知，奇迹mu的公测时间，将定在十一黄金周之后，顾恒既然下定了决心对它进行打压，就要趁早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时间越往后，变数就越多。 而这七天时间，则是最佳的准备时间，顾恒没理由浪费。 对于奇迹mu的狙击之路，顾恒准备从三个方面出发。 第一，任何一款游戏，都不可能同时满足所有玩家胃口的，就像一本小说，即便是大神的书，也不可能让整个网站的所有读者都喜欢。 而顾恒要做的，就是以一种吹毛求疵的精神，对奇迹mu所有的吐槽点进行无限放大，最好是罗列出来个十宗罪之类的，在其未现世之前就在游戏玩家圈子里留下一个“这款游戏不咋滴”的印象。 挑毛病这事很容易，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不会有完美的游戏，只要找准思路，把握住玩家的心态，要在舆论方面进行引导，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第二个方面，则是整理游戏攻略，降低其可玩性，从而缩减其生命周期。 一款游戏的生命周期都是有限的，刚开始进入时，往往是玩家期待值最高，也是热情最高涨的时候。 如果在游戏刚开服时，网上就有全套的升级攻略，还附带快速升到满级的各种外挂，它的生命周期必然会大大降低，对玩家的吸引力，也会直线降低。 这就好比一部电影大片刚上映，有人正打算买票去电影院看一下，可身边却有人直接给你将剧情全部剧透，同时还大肆的抨击一番，那这人买票进场的冲动也会随之大大降低。 第三点，则是直接架设私服，从根本上对奇迹mu造成打击。 没有私服，九城的奇迹mu在国内就具有唯一性，即便是吐槽点再多，玩家对其的期待值大大减低，还是会有玩家涌入进去，这与顾恒的初衷不符。 他的想法只有一个，让奇迹mu无法实现盈利，给腾训造成一种游戏产业也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印象，从而走回其原来轨迹，短时间内不涉足网游市场。 要达到这个预期目标，就必须破掉九城所拥有的“唯一性”这个光环，只有私服出现，把玩家分流出去，才能真正意义上对奇迹mu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为此，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值得的。 因为从更长远的角度看，腾训的起步稍微慢上一些，他的事业发展，就能够更加从容一点。 十月一日，学校放假，事业单位放假，很多私营单位也欢天喜地的迎接十一黄金周。 而在恒创科技和恒成这边，却开启了加班模式。 怨言多少是有的，十一长假，就算放不了七天，放个三四天也是好的啊，公司不给放假，在员工心里，都是属于耍流氓的行为。 可在金钱的攻势之下，员工的怨言却被降到了最低。 三倍加班工资？不，我给四倍，而且等忙完这段，公司将会分批组织出游，算是弥补这次加班的亏欠。 有这种豪爽，还颇为人性化的老板，大家没话可说了，老老实实上班，拿下这四倍的工资吧，七天下来差不多就相当于干了一个月呢。 于是，在全国喜迎国庆时，恒创和恒成这边已经开始整军备战，磨刀霍霍。 国庆第一天，顾恒通过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开始找人，找在韩国有关系的人。 短短七天时间，他不可能派人亲自去韩国走一趟，一来是办签证要花时间，二来是人生地不熟，去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达成预期目标。 当战斗打响，确定要干这一票时，顾恒就有一种很紧迫的危机感，几乎是分秒必争。 不争不行，狙击腾训和九城此次合作运营的游戏项目，他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商场如战场，小看对手的后果，很可能就是致命的。 而个人身份地位的作用，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磨刀七日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倘若没有今时今日的一点成就，他就算有事拜托别人帮忙，得到的回复可能就是一堆推诿之词。绝不可能像现在，一通电话打出去，表示愿意帮忙的人不少。 在需要想办法直接从韩国那边弄奇迹mu的源代码时，顾恒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冯家伟这个圈子里的人。 无论在哪个年代，移民和出国留学，基本上都是有钱人才有的专利，顾恒想着，圈子里小伙伴们都是家境不错，有头有脸的人，保不齐就有人家里有着移民韩国的亲戚。 当然，事关重大，他不可能把宝全压.在这上面，还有备份的第二选择，对象是胜大的陈天桥，对方旗下运营的传奇游戏，就是从韩国代理过来的，在那边应该会有点门路。 前者是广撒网，后者则是精准定位。 讲真，如果湘市圈子里的伙伴们能够解决这事，他是不打算联系陈天桥的。 有些事，在朋友面前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而面对合作伙伴时，则必须斟酌再三。 因为不爽，想要拿九城开刀，这种理由说给圈内的小伙伴听无所谓，兴许大家还会认为他顾恒做事够爷们，符合他们二代的行事风格：看不惯就少bb，直接就是干！ 可对陈天桥，用这个借口是绝对不行的。 同样是做游戏的，顾恒这次要是真把奇迹mu给扼杀了，落在陈天桥眼里，心里难免会有点疙瘩，会担心自己公司做一款游戏时，一旦与恒创产生利益冲突，顾恒是不是也会如此的不折手段？ 所幸，他不需要想理由去应对陈天桥了，当圈内小伙伴们开始发动关系时，他很快就收到了回应。 有一位算是圈内边缘人物的哥们在当天就主动联系到顾恒，说她有个表妹现就读于韩国首尔大学，听说还混得比较开，算是那种交游广阔的类型。 这下事情就比较好办了，通过这层关系，顾恒前前后后花了一亿韩元，约合8万美金，也就是六十多万的软妹币，在电话打出去的第三天，拿到了一组奇迹mu的源代码。 花六十多万，买一款在韩国上线了一两年的游戏的源代码，价格上肯定是吃亏了，却赢得了极其宝贵的时间。 另外还有一点，也让顾恒觉得这钱花的比较值当，圈内小伙伴的那位表妹，传过来的源代码竟然已经完成了对游戏的翻译工作，将韩版的奇迹mu，变成了国版的。 这让顾恒不得不感慨，果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对方开价的时候他没二话，收获的也是诚意满满的东西。 十一国庆第四天，顾恒从恒创和恒成两家公司里抽掉出一批技术人员，组成了一支专门的临时队伍，开始组建小型服务器，正式进入游戏试玩。 他下达的任务只有一个，尽可能的挑刺，找漏洞，然后针对其漏洞，开发各种各样的外挂，开发出来一个给500奖金。 可以说，为了阻止奇迹mu的崛起，顾恒是真下了狠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而由此引发的公司内部的一些言论，都被顾恒给强势的镇压了下去。 在江诚和乔西等人看来，顾恒花费巨大精力去狙击一款游戏，无疑是在意气用事，认为这是对九城的回应和打击报复。 站在个人立场上，这种做法并没有多少不妥，可出于公司的利益，顾恒的行为就有点因私废公了，也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作风。 面对公司一部分人的质疑和困惑，顾恒没有解释，没法解释，也不需要去解释。身为老板，偶尔的独裁一回有何不可？ 十月六日，加班加点的临时小组，工作接近尾声。 十月七日，几份数据和报告先后交到了顾恒的手上。 十月八日，学校，单位，企业，结束了为期一周的国庆假期，该上学的乖乖去上学，该上班的正常去上班。 就在今天，远在沪市的第九城市，以及拥有数千万注册用户的腾训，联手推出了一款名为奇迹mu游戏的公测版。 所谓联手，其实无非是九城负责服务器的架设维护等工作，腾训负责宣传推广。 腾训的推广方式是学的恒创网管软件的弹窗模式，坐拥数千万用户，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的转化比例，也能够在公测期间打开圈子，要是游戏认可度较高的话，口碑发酵之下，崛起是早晚的事。 事实上，在正式推出公测版后不久，爱网游论坛上已经开始有帖子进行讨论。 “炫，超炫，这画面，甩传奇n条街，就算游戏玩法烂成渣，冲这华丽的装备画面，我也要去捧个场。” “没的说，必须去支持一下，难得一见的好游戏。” 玩多了五毛钱特效的游戏，如今突然出现一款多花了几块钱的，在国内游戏玩家圈子当中，这简直就是良心之作，诚意十足。 可以预见，如果没有外部因素介入，当这种口碑在爱网游论坛慢慢扩散开来，当越来越多的游戏玩家抱着好奇心态进入游戏试玩之后，奇迹mu的崛起将势不可挡。 前世的九城没和腾训合作，都最终把奇迹mu做成功了，如今有着腾训的助力，起步更轻松是顺理成章的。 与此同时，九城和腾训那边，也有一些人在时刻关注着爱网游论坛的风评，甚至其中有一些帖子，就是九城公司的运营部发出来带节奏的。 这个拥有百万注册用户的游戏交流论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差不多可以充当着国内游戏市场的风向标。 它不像后世的豆瓣等电影评分网站，发出声音的只是一部分所谓的资深影评人，评分的也是一些自诩要看情怀的老鸟。 说的直白点，豆瓣上评分的那些人，在整个观影的群体之中，所占的比例微乎其微，它的评分或许可以代表一部电影的内涵和深度，却影响不了一部电影的票房走势。 毕竟大片和爆米花电影，从来都是没多少内涵和深度的，要看到对人性的思考，对社会现实的剖析，还是去看一些专门讲述该题材的书籍更合适些。 与之不相同的是，爱网游论坛更多的是一个开放性的交流平台，所囊括的用户，在整个国内游戏玩家圈子当中，占据着不容忽视的比例，一半或许还没达到，十分之一绝对有多不少的。 也就是说，爱网游论坛上的风评，不是小众的发声，而是大众的呼声，参考价值很大。 然而，就在九城看着爱网游论坛上的好评贴在慢慢变多，正准备咧嘴开笑的时候，顾恒那把磨了七日之久的屠刀，开始落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第一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平时所关注的，也都是些自己所感兴趣的事。 范围扩大到一个行业，道理同样适应，干一行，自然就会随时关注这行的最新动态。 在国内游戏行业中，业界人士了解第一手信息动态，基本上都是在爱网游论坛上，这里拥有近百万的游戏玩家，业内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在这里以最快的速度反映出来。 是以，为了掌握业内第一手动态信息，国内的一些游戏公司，基本上都会时刻关注着论坛的最新动态。就像今天九城推出奇迹mu这款游戏的公测版时，胜大、网意这些公司，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同行是冤家，有新人参与进来分食，作为业内老人的胜大等公司不可能不加以关注，尤其是九城来势汹汹，竟然还和腾训达成了合作，看起来野心不小。 对于九城一脚踩入游戏产业进行分食，胜大等公司底气较足，如临大敌倒不至于，可适当的了解一下却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当他们公司员工报着了解“敌情”的心态进入奇迹mu的公测版试玩之后，开始变得沉默起来。而当看到爱网游论坛上开始涌现出越来越多的好评之声时，他们感到了一丝危机。 如今的国内游戏市场就这么大，采取的又都是点卡收费制，一旦出现一款比较出彩的游戏，必然会抢占市场上原有游戏的利润空间。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对于绝大都数的普通玩家而言，在一款游戏上投入较多，在另一款游戏上的投入就会相对减少，不仅仅是时间上的投入，还有金钱上的投入。 与此同时，九城公司的游戏运营部，看着从后台反馈出来的一些数据，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衡量一款游戏是否受欢迎，最重要的一组数据就是留存度，比如说游戏开服时，有十万游戏玩家进入，第二天，还能有九万玩家留存，一个月下来，依旧能稳定在百分之七十左右的留存度，那绝对是相当成功。 奇迹mu于上午十点正式推出公测版，开放的账号数量有限，仅有一万多个账号，截止到目前下午三点，注册账号试玩的人数突破五千，平均每位玩家的在游戏里的滞留时间，多达两小时以上。 这个数据无疑是相当喜人的，要知道，这还只是公测期间，才仅过去了半天时间，能够取得这样一份成绩，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数据喜人，当然得立刻汇报表功。 九城游戏项目部的负责人在拿到数据后，开始在公司内部的高层交流群里，分享这份数据。 “目前看来，形势相当不错，腾训的宣传效果看起来也很强大，照这份数据推测，奇迹mu的成功，基本已经可以预见。” 九城并非是靠游戏产业起家的公司，对于游戏项目部的负责人发出来的这份数据，公司一些高层看的不是很明白，但听这口气，貌似是好消息来着，此处当有掌声和喝彩声。 有的人开始回复：“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缩短公测时间，早点推出正式版本？早一点收费，就代表着早一天盈利啊。” “这个先不急，我个人认为，倒是可以准备多构架几组服务器，要是到时候推出正式版本，服务器跟本上来就不太好了。” 九城董事长办公室，祖俊摩挲着下巴，一边看着群内的讨论，一边看着打开的爱网游论坛网页，思考片刻后，从靠背椅上坐直了身体，打下一行字。 “下午四点，会议室开个高层临时会议，部门主管级别上参与，主要就游戏项目的日后工作进行讨论，包括服务器的构架，以及点卡线下的铺货渠道等问题。” 发出这条信息之后，嘴角笑容很是灿烂的祖俊随手关闭了论坛网页，又向自己的盟友，腾训发出了一条信息。 一切弄完之后，祖俊长出了口气，赌上公司命运把宝压在游戏上，看来是押对了。 看着窗外繁华沪市景象，祖俊忍不住想，处在这个国内的金融中心，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和胜大一样，充当一回行业的弄潮儿，成为资本市场竞相追逐的对象。 ……… 就在祖俊远在沪市登高远望，怀揣着指点江山的梦想时，相隔千里之外的恒创科技，顾恒同样站在天宇大厦十七层的落地窗前，轻轻说出了几个字：“开始吧！” 简短几个字，力度很轻，所蕴含的分量对于知情人来说，却是重于千钧。 在顾恒身后，因为前几天和九城谈判时的一个小契机，终于把头上的“代”字给去掉的运营部主管吴远帆，看着眼前的年轻身影，怀着几分敬畏。 在这之前，如果要让他在公司里选一个最害怕的人，那非乔西莫属，毕竟他的前任可就是被乔西给亲自开掉的，连顾总求情都没用，他也担心自己哪天会被乔西给抓住小辫子，从而饭碗不保。 可这七天时间里，看着顾恒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压住公司内部的反对声音，并且亲自领队，布局狙击九城的游戏项目，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也终于知道，在这个公司，谁才是那个真正可以说一不二的人，更知道要跟紧谁的步伐，才能够看到更高处的风景。 答应一声之后，吴远帆悄然退出了办公室。 既然顾恒选择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那就必须得干的漂亮，能得老板器重固然可以在职场上走的轻松一点，要是没半点办事能力，这份器重也不可能维持太久。 下午三点半，恒创运营部开始组织人手，有组织有计划的在论坛上掀起一场舆论攻势。 “奇迹mu的十大吐槽点！” “又一款从韩国代理过来的三流网游，国外早已经过时的游戏，竟然还准备拿到国内来圈钱，这家叫九城的公司估计是眼红胜大，也想来炒冷饭，跟着捞一把。” “国内难道就没有一家靠谱的游戏公司吗？泱泱华夏，五千年文化，随便翻一翻都能找出n多题材出来，为什么偏偏要去捧韩国的臭脚？” ……… 第一百八十章：为国争光的愤青 恒创的第一波攻势很简单，先从游戏本身出发，把奇迹mu打上三流网游的标签，然后再利用广大游戏玩家的名族荣誉感，对九城这款从韩国代理过来的过时三流圈钱作品进行抵制。 其中，韩国，三流，圈钱，过时等字眼进行重点提及，把九城钉在一个只想着圈钱，没有丝毫诚意的位置上。 至于效果，顾恒没指望这点手段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目的是要把游戏玩家的关注焦点，从奇迹mu身上转移，转移到九城的口诛笔伐上来。 说白了，黑游戏不是重点，先发制人，直接在舆论上对九城进行打击才是关键。 须知，做游戏产业，玩家才是根本，一旦让玩家在心底对九城留下了诸多不好的印象，对其产品有抵触情绪是很正常的。 就像明星偶像，粉丝是其根基，明星要是干出些出格的事让所有粉丝反感，基本上星路也就到头了。 而这才只是开头，或者说，只是一个借口，一个方便酝酿下一波攻势的借口。 就在沪市的九城公司兴致高昂的开始高层会议，商讨着奇迹mu在公测取得成功后该如何扩大战果的时候，爱网游论坛上，一个没带v字头衔的用户，发了一篇帖子出来，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前一刻，论坛上还在热议着“国内游戏市场何时能出一款良心之作”、“奇迹mu这种为圈钱而来的游戏该不该支持”，下一刻，所有用户忽然集体失声，看到那篇最新出现的劲爆帖子时，下意识擦了擦眼。 我去，没看错吧？ 擦亮眼再看，真没出现幻觉。 “讲真，奇迹mu这款游戏本身还是有一定可玩性的，但本人是个愤青，实在看不得那些拿着国外的东西来国内大把捞钱的公司，于是斟酌再三，打算给大家发点福利。 因为前段时间去了趟韩国探亲，当时就有看到这款游戏，觉着还不错，就花了点小钱托关系，买回来一组源代码，本来是打算和一些朋友自娱自乐的，可看现在这情况，我觉得不能藏私了，打算和大家一起分享。 ps1：发放此福利别无它意，只是不想让咱们的软妹币大肆流到韩国人的口袋里去，毕竟他们外国人在贸易上老是对咱们国家限制这个限制那个的，凭啥他们就能靠着一款游戏理直气壮的来咱们国家圈钱？ 因此，如果有哪个土豪愿意花点钱弄个私服出来的话，相信分分钟就能为国争光，不给九城和韩国公司大把捞钱的机会。 ps2：此源代码可供下载，但不能用作私人盈利，否则到时候被九城告上门来，别怪本人没提醒。 ps3：以下是链接，附赠全套游戏攻略和各种外挂，外挂虽好，请慎用！” 有了前面第一波攻势的预热，将问题上升到了名族荣誉感上来时，再看到这位把自己标榜为愤青，无私奉献的好心人，大家觉得并不算突兀。 只是，不觉得突兀是一回事，当看完这篇p了又p的长帖时，大家还是抱着些许怀疑：真的假的？奇迹mu才刚开始公测，你源代码都有了，咋感觉这牛逼吹得有点太清新脱俗呢？ 怀疑是肯定的，但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还是有一些人抱着舍生取义的精神，做好了点进钓鱼网站的准备，随着链接地址跑过去看了下。 当这些人亲身试法，验证完之后，大家相信了，那人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愤青，当给666个赞。 不是愤青，谁会干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出来？ 源代码一出，用不了一个月，各种奇迹mu的私服就会满天飞，这种断人财路的事，可是很容易结下梁子的。 不过，愤青的世界咱们不懂，还是回归正常人的思路吧。 一些脑袋稍微活点的人，拿到源代码后，最先想到的，是如何靠这东西发财。 至于ps上的什么被九城告，谁管他呢。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能发财的买卖就是好买卖。 再说，有道是法不责众，这源代码一泄露，想必产生建私服发财的人不在少数，就算真有被追究责任的一天，也未必轮得到自己。 而一些思维单纯点的，则是兴致匆匆的跑回论坛发帖，那代码竟然是真的，如此大事，必须喜大普奔，恩，顺便还得感谢一下那位为国争光的愤青兄。 于是，整个论坛和圈内都彻底疯了！ 首先疯的，是看到帖子却没敢跟过去下载一份源代码的论坛用户，因为刚才那篇福利贴子，竟然已经论坛管理以“涉嫌侵犯他人权益”的名义给删帖了。 这怎么能行？ 于是，整齐一片求连接地址的帖子，在论坛上出现。 人都是盲目的，免费的东西，人家拿到了，我没拿到，就是觉着不平衡，即便知道拿到源代码也没那个钱去构架服务器，可能下载到全套的游戏攻略也是好的啊，等将来出现私服，也用得上不是？ 而接下来发疯的，是时刻关注业内动态的一些游戏公司，不过他们是笑疯的。 他们的反应高度一致，默契十足，认定奇迹mu这款游戏铁定是火了，而作为代理运营公司次的九城，也绝对是完了。 可不是，一款游戏才推出公测版，网上连游戏源代码都泄露出来了，谁还玩的下去？只等私服一出，大罗神仙来也抢救不活啊。 毕竟，奇迹mu可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游戏玩家还没在里面有所投入，说放弃那很容易。不像传奇，已经运营了快一年时间，玩家在里面投入了很多，还认识到不少朋友，放弃的成本和代价相对较高。 而看到刚出现的竞争对手就这样被人给玩残了，作为业内人士，他们为九城默哀的同时，内心是喜闻乐见的。 而一些有远见的公司，则产生了危机感，代理游戏果然靠不住，还是自主研发的游戏更安全，最起码不会轻易发生源代码泄露，被人给轻易玩残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一章：利弊得失 沪市，九城公司彻底乱套了。 当公司员工急急忙忙闯进会议室，打断正在高谈阔论的九城公司高层发言时，他们一开始是相当恼火的。 身为董事长的祖俊还没发话，一位部门经理已经板着脸训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 当着会议室里的一众高层领导被训，这位入职还不到一年，却被公司前辈派过来通知这事的年轻女孩差点吓哭，好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出几个字：“出大事了。” 今天才刚开始进行公测的游戏，竟然出现源代码泄露事件，这何止是大事，简直就是天塌的祸事。 而当事情确认之后，一干公司高层全体沉默了，脸色比清明节回家去上坟还要来的沉重几分。 刚才还在憧憬着美好未来的董事长祖俊再也绷不住，开始发飙，冲着跑进来通知这事的年轻女孩吼道：“你们都是吃屎的吗，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竟然现在才来通知。” 而事实上，从源代码泄露到现在，才过去短短五分钟，离九城公司员工发现这事仅有三分钟，这三分钟时间里，商讨由谁进去打断会议又花掉了两分钟。 遭受无妄之灾的年轻女孩怯怯的站在一边，委屈的眼眶通红，感觉自己进了假的公司，以前那些看着和蔼可亲的领导怎么都不见了？ 不过，她的委屈也没谁有心情去关心，这都火舌眉毛了，哪还有空搭理你一个小职员的感受。 救火，必须赶紧救火。 可是，该如何救？ 短暂的思考之后，九城一干高层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计可施。 爱网游论坛拥有上百万注册用户，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可能就有成百上千的人下载到了源代码，祸乱的根源已经散播出去，再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 几分钟时间，一个小小的源代码泄露事件，等于直接在九城心口上狠狠戳了一个窟窿，堵都堵不住。 有人拍着桌子吼道：“这事必须得追究责任，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追究谁的责任？那位泄露源代码的愤青？ 姑且不说如今的法律有没有明确规定这点，就算有所规定，追究到了责任，能追回多少损失？让人家坐牢，或者赔点钱，这能弥补九城的巨大损失？ 还有些人阴测测的说道：“董事长，我建议彻查公司内部，游戏源代码泄露，说不定不在外因，而在内部，要不然不可能赶得这么巧，公司刚推出游戏公测版，就有人泄露游戏代码。” 游戏项目部负责人拍案而起，嚷道：“王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怀疑我是内鬼吗，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我又没说指名道姓的说你，你心虚什么？” …… 看着眼前彻底乱成一锅粥的会议室，刚才还雄心万丈，对着一干公司高层指点江山的九城董事长祖俊，现在却呆呆的坐在那，只觉得心好累。 这次把宝全压在奇迹mu上，却碰上这种晴天霹雳，这下全完了，彻底完了！ 心下也不免有点懊恼，当初要是不临时变卦，而是选择和恒创合作，可能结局不会败坏道如此境地，最起码在泄露源代码的帖子出现的时候，就会直接被删帖处理，不可能出现这种短时间扩散开来的情况。 “董事长，要不，咱们直接省掉公测阶段吧。源代码泄露，出现私服是早晚的事，但他们要构架起来一款游戏，并且扩散开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咱们赶在私服出现之前直接推出正式版本，相信多少也能够吸纳一部分玩家过来。 而另外一方面，咱们可以成立专门的监察小组，一旦查到某些地方出现私服，立刻发函警告，相信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私服的危害。” 这是九城唯一还保持清晰思路的运营部主管，所提出的唯一还可以抢救一下的办法。 但也仅仅只是抢救一下而已，即便是到了相关法律法规逐渐完善的十多年后，各种小说，游戏，电影的盗版和私服还是层出不穷，更不用说如今了，这种做法或许能够稍微减少点损失，却注定无法挽救九城如今所面临的局面。 总而言之，九城这次，算是彻底栽了，而且栽的措手不及，栽的相当憋屈。 ……… 措手不及是肯定的，因为顾恒使得正是釜底抽薪的绝户之计，没打算给九城翻盘的余地。 先从舆论出发，将奇迹mu定性为一款从国外引进来的圈钱作品，再打着愤青的幌子，直接把源代码发布出去…… 这就是顾恒的狙击手段，谈不上有多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简单粗暴。 但没办法，为了赶时间，为了一击致命，他只能采取这种最简单直接的手段，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从容布局，把事情做得不留痕迹。 比如说把奇迹mu源代码泄露出去的那个id账号，虽然发帖之后很快就删帖处理，并且事先也采用了跳板，抹掉了痕迹，但这事短时间内能瞒得住外人，却瞒不住公司内部的人，十一期间他动作频繁，甚至调动了不少人力，很容易被瞧出蛛丝马迹，更不用说直接参与到这次计划的技术部和吴远帆等人，个个都是心知肚明。 眼多嘴杂，知情人一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这算是败笔之一。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他完全可以知情者的范围尽量缩小，甚至是直接把导火索放到爱网游论坛之外，把所有能够让人抓到把柄的地方尽可能的抹掉。 但最终，顾恒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还是选择了这种简单快速的方法。 而留下的隐患是，要是九城恼羞成怒之下，打算追查那个泄露源代码的id，恒创就有暴露的可能，到时作为始作俑者的恒创，必然会沦为行业内忌惮甚至是联手抵制的对象。 唇亡齿寒，这次被打击的对象是九城，胜大等游戏公司固然在内心偷笑，但对于这种破坏游戏规则的行为，绝对也是深恶痛绝的，担心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再者，顾恒这次真正的狙击目标，还是腾训，打击九城只是顺带，让腾训重新走后前世的轨迹才是终极目的，要是因此让自己提前暴露在腾训的打击视野当中，也不是顾恒愿意看到的。 对于这些方方面面的因素，顾恒要说毫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当站到一定高度之后，要是不学着走一步看个两三步，那他想带领公司走向更远的地方也纯粹是痴人说梦。 不过，他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存在后悔的余地和空间，利弊之间的得失，他早已经衡量清楚。 只要赢得发展时间，等公司的几个项目先后上马，他就有足够的底气面临任何的风吹雨打，迎接任何的挑战。 第一百八十二章：四十岁的顾妈 十月的国内游戏行业，九城最新推出的游戏源代码泄露事件，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而当有人在论坛上发帖，说自己所在的城市已经有奇迹mu私服出现时，大家知道，九城还指望着奇迹mu赚钱的话，是彻底不可能了。 禁外挂，禁私服，这是每个业内人士都想做的事，可要想做到，却是千难万难。即便是国家出台法律法规也不一定奏效，世上从来都不缺为了发财铤而走险的人。 对于九城这家想转行游戏产业，却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公司，业内人士幸灾乐祸者有之，唏嘘感慨者也不少。 其中，腾训就是唏嘘感慨的对象之一，和九城合作，打算作为公司进入游戏产业的一个试水跳板，却碰到这种糟心事，难免会不痛快。 好在，相比起九城的岌岌可危，如今的腾训还算家底雄厚，这次合作即便是血本无归也不足以伤筋动骨，损失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而这也给腾训的公司高层提了一个醒，不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的东西，今后还是少参与的好。 另外，网游的试水之作既然看不到前景了，那开发棋牌类游戏的项目就该加速前进了，上次阿里小马哥举办的西湖论剑，联众棋牌可是给马华藤提了一个醒，觉得可以借鉴一二，和旗下的扣扣的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互补。 面临市面上鑫浪uc，msn等聊天工具的围剿，马华藤多少还是有点压力的。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恒却是深藏功与名，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天大地大，没有父母的恩情大。 那个辛苦怀胎十月，在那段还不能每天吃上饱饭的岁月里，舍不得吃穿打扮，却总会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的女人，就要过四十岁生日了。 一眨眼，那个为顾家几口洗衣做饭，操持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也即将步入可以冠上中年妇女的年纪。 生长在农村的女人，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些什么“爱你，宝贝”的煽情话，可能翻来覆去总是那些“吃饱穿暖，注意身体”的唠叨话。 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会觉着不厌其烦，而等长大后，再细细回想，剩下的唯有温暖和感恩。 这世上，希望你过的比他们好，会为你无条件付出，甚至是牺牲一切的，只可能是父母。 对于父母，顾恒前世有着太多歉疚，在今生，他只想给予他们最好的一切，让他们在今后的岁月里，笑容常伴每一天。 这次回家，顾恒没有先请示汇报，因为在爸妈眼里，儿子的身份首先是个学生，万事都得以学业为主，要是说特意请假回来给顾妈过生日，不一定会痛快的答应。 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来个先斩后奏，人都到家了，总不能再给撵回学校去吧？ “妈，丫头，我回来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顾恒回到家门口，腾不出手开门，开始喊门。 半天没收到回应后，他才转过弯来，顾妈如今可是有工作的人，小丫头也是正儿八经的小学生了，可不像他，学生身份只是拿来当幌子的。 把东西放到家里后，顾恒出门，溜达到了顾妈已经开业几个月的那家文体店。 前世顾妈的四十岁，顾恒已经没什么印象，多半还是在老家那个小山村里，洗衣做饭，对着电视里重播了千百遍的还珠格格打打毛衣，再不就是和村里仅有的几个同龄妇女唠唠嗑。 而今生顾妈的四十岁前一天，依旧是坐在外边阳光底下悠闲打着毛衣，可有所不同的是，她脸上徜徉着一种对眼下生活极为满足的表情。 是啊，儿子金榜题榜，住上了城里的大房子，在女儿学校附近开一家小店，守着女儿上学放学，这对比前世，确实有了莫大的改变。 看着阳光下那张安静的笑脸，顾恒内心某个角落，觉得暖暖的。 四十岁的女人，虽然已经青春不再，却依旧很美，美的是内在，是那份操持家里家外的贤惠，是那份对子女永不退色的爱。 “老板娘，卖毛衣吗？给我来一打！” 用自己一双手织了顾恒从小学到高中所有毛衣毛裤的顾妈，针线活依旧很熟练，两只手在那上下翻飞，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猛的回过头一瞅，正好对上顾恒那嬉笑的面孔。 顾妈先是一愣，继而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嘴上却骂道：“你这臭小子，十一都不回家，这会又跑回来干什么？” 似是想到什么，紧跟着又说道：“不是，今天又不是周末，你逃课回来的？” 别看顾妈脸上比较严肃，一副“真敢逃课就要你好看”的架势，其实特别好糊弄，顾恒嬉皮笑脸的走过去，轻轻捏着她的肩膀，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妈明天四十大寿，别说是上课，就是国家领导要接见，那我也得回来啊。” 果不其然，顾妈脸上露出了很受用的表情，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你妈的生日。” “哪能忘，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咱妈的生日啊。” 几句话下来，顾恒把顾妈哄得笑容愈发灿烂，一副“这儿子没白养”的满意模样，然后就开启了唠叨模式，“吃饭了没，回来呆几天”，整个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顾恒慢慢感觉无力招架，岔开话题，笑着问道：“妈，我看你这店，怎么好像没什么生意啊？” 得，话一出口，顾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这个，顾妈可是好不容易才征求顾爸同意，开了这家小店，说生意不好，不是质疑顾妈当初的决定吗？ 没成想，顾妈却是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副“少见识了吧”的神情，颇为骄傲的说道：“不懂就别乱说，在学校附近开小店，上课时候没生意是很正常的，最忙的时候是上学和放学的时候，其次就是下课的时候。” 说着，顾妈撇了撇左右，神秘兮兮的凑到顾恒耳边低语道：“你知道我上个月赚了多少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一年级的小丫头 当初说服顾爸同意开这店，顾恒压根就没指望赚钱，想着只要顾妈觉着顺心，就算是倒贴钱也无所谓，有句话咋说来着，千金难买心头好。 以顾恒如今的家底，虽说还给不了他想要给爸妈的，但只满足顾妈一个小小的意愿，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看顾妈如今这有点小骄傲的模样，貌似生意还不错哦，为顾妈开心的同时，顾恒也很配合的露出了好奇神态，问道：“多少？” 顾妈不紧不慢的伸出了四根手指，低声道：“三千七百多！” 这数字对于顾恒来说固然不值一提，可放在平均工资仅有一千多的涟水市，这绝对算的上是高收入群体，难怪顾妈乐成这样。 “妈，你真厉害，照你这赚钱速度，用不了几年，我老婆本就出来了。” 顾恒适时的献上恭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哄老妈开心，这也是一门很讲究技术的考究活。 对于赞美，顾妈很是谦虚的笑纳了，即便知道顾恒在学校里就有了不错的事业，可给儿子赚老婆本，这对当妈的，是种莫大的荣耀和鼓舞。 不过这话也给顾妈提了个醒，开口问道：“对了，你和婷婷处的怎么样了，妈跟你说，婷婷是个好女孩，要抓点紧，你爸跟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都读大学的人了，在学校谈个恋爱也没什么的。” 这话能接吗？不能啊！ 顾恒再次岔开话题，说道：“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快跟我说说，欣丫头在哪间教室？我还没看过她上课的样子呢，正好去瞅瞅。” 还真别说，提起小丫头，顾恒真是想得紧，貌似前世今生，他都没正儿八经的在窗外看过小丫头上课的模样呢。 想想自己上小学那会是啥模样？ 老师面前是乖乖仔，老师一转身就各种调皮捣蛋，还干了不少想起来颇有意思的事。 比如学了鲁迅的某篇文章后就学着在桌子上刻“早”字，下课了就玩弹珠，丢沙包，抓石子，滚铁环，跳格子等，一些胆子大点的男孩子，还会跑去和女孩子跳绳…… 夏天放学后，就到处找鱼塘和小溪偷偷去游泳，怕把衣服弄湿回家挨骂，一个个都是脱得精光，让路过的女学生总是掩面而逃；而一到冬天，小伙伴们就翻出一个个小油漆桶，装着几个碎煤球或者烧过的柴火去学校烤火，还喜欢抡着来个360度空中急速旋转，结果操作失误掉了些火星到身上，把衣服给烧了，回家被狠揍了一顿…… 顾恒那个年代里，在农村上小学长大的孩子，固然很少去过游乐场，吃过肯德基，但论到生活的丰富多彩，是一点不逊色的，至今想想，仍然历历在目。 只是，随着时代变化，这些简单却又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也成了一个时代的缩影，再难以看到，只能偶尔在回忆中找寻。 当顾恒按着顾妈的提示，找到一年级三班的时候，学校里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一涌而出的情况却没有出现，而是响起了一段让颇为耳熟的旋律，该做眼保健操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熟悉的旋律声中，顾恒溜达到了小丫头的教室窗外，一番搜寻，在第三排的倒数第四个位置上看到了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家伙。 从顾恒所在的位置看去，正好看到小丫头那张带着点婴儿肥的侧脸，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的做着眼保健操。 一眨眼，重生回来已有一年多，这丫头都已经满了六岁了，估摸着再有一两年，这个总喜欢粘在身后喊“果果”的丫头，估计就不会这么爱撒娇粘人了。 好吧，顾恒承认，自己莫名的有点失落了。 因为兄妹两的巨大年龄差距，在加上顾恒如今的心里年纪，他其实一直都是把小丫头当成女儿一样宠的，而女儿一长大，这种长兄如父般的亲密关系，多少就会有所疏远。 这一刻，顾恒突然生出想早点有个女儿的想法，虽然生理年纪上还不太适合过早的为人父，但心理上，他绝对够资格。 忽然响起的眼保健操结束铃声，打断了顾恒乱七八糟的想法，随后，一大票熊孩子从教室里蜂拥而出，往操场上，小卖部等地方杀去。 其中，刚才还有点昏昏欲睡的小丫头立刻活泛开了，一马当先，是班里跑在最前头的几人之一。 “果果……” 正想跑顾妈那儿去的小丫头跑出教室，一眼就看到了窗边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开心着跑了过来。 还是用那熟悉的农村方言称呼，只是喊起来字正腔圆了很多，随后，她整个人直接扑到了顾恒身上。 好吧，一点没变，都已经六岁多了，还是没长大。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年代的小孩子既不想顾恒他们那个年代的吃过苦，懂事早，也不像十多年后的同龄孩子那般早早的接触到了很多新鲜东西，格外早熟，她们这一代的孩子，即便上了二三年级，被家长追在屁股后边喂饭都是常有的事。 听着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着一大通她上学的事，看她特骄傲的向路过的同班同学介绍自己这位无所不能的“果果”，顾恒嘴角含笑，满足了下她小小的虚荣心，顺带着，还被她狐假虎威的拿来吓唬了下坐她旁边的一个总喜欢拿她橡皮的小胖子。 在这年纪的小孩子眼里，一般最崇拜的对象都是父亲这个角色，但顾恒家却有所不同，因为顾爸有时候会比较严肃，所以在小丫头眼里，对她最好的果果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人。 顾恒的突然到来，让小丫头乐的找不着北，直到看见一个小男孩喜滋滋的舔着冰激凌路过时，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有些正事没办，不由分说的拉着顾恒往外面的一家小卖部跑去。 这只小馋猫，永远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嘴，也知道果果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下课时间很短，小丫头冰激凌还没吃完，上课铃声就响了，一把将剩下的那点塞进嘴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让顾恒等她下课，才满脸不舍的晃着一对小辫子，一步三回头的往教室里走去。 顾恒在教室外边又逗留了一回，小丫头一分钟往这边探几十次头，很不幸的被老师给当面批评了，连带着顾恒都被台上的老师给瞪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开溜。 第一百八十四章：今时往日 前世顾妈的四十岁生日，是在村里度过的，亲戚朋友都没有请，就当个平常的生日给过了。一来是嫌操办起来太麻烦，二来是提不起那个兴趣。 因为当时一直被家里寄予厚望的顾恒只上了一个民办的二本院校，这一打击让顾爸顾妈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即便是从没在顾恒面前表露过，心底却有几分觉着羞于见人的感觉。 但现在，一切都已有所不同，而不同的结果，往往也会导致的不同的做事方法。 大抵是儿子出息了，日子也越过越好了，又或者是觉着顾妈为家里操持了二十几年，劳苦功高，顾爸在前几天就拍了板，打算叫上些亲戚和几个走的比较近的朋友，摆上几桌热闹一下。 碰到这种大事，顾妈一般是不发言的，全听从当家的安排，顾恒自然也不会发表什么看法，还是那句话，只要爸妈觉着好，干什么都举双手支持。 只有在提议是在家里操办，还是去酒店办的时候，发生了点小分歧。 顾爸是觉着总共才准备个两三桌，买菜回来在家里弄就好，既卫生，也划算，料也足。 顾恒和顾妈则是决定去酒店办，这过个生日还要自己操办，不得忙前忙后累的够呛？去酒店虽然分量少了点，但也是拿得出手的，实在不行，多添两个菜就是了，不差那两个钱。 不差钱是顾妈说出的强势宣言，这日子过的不一样了，心态也稍稍有所不同，不像以前那般精打细算着用钱了。 对于这一改变，顾恒是乐见其成的，他不怕爸妈花钱，就怕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有点钱也扣扣巴巴着用，不舍得投资在改善生活质量上。 于是，最终结果，顾恒和顾妈二比一，以绝对优势胜出，定在酒店办。 但还有个在此事上没投票权的小家伙在全程听完后，却是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瞅着顾恒，都快急哭了。 原因无他，明天不是周末，这丫头还要去上课，既舍不得果果，还舍不得那些好吃的。 这个平素在家无法无天的丫头，自打正式上一年级后，终于是被顾爸给强势镇压住了。 这是一部一部的血泪史所积累出来的经验教训，在刚上小学一年级那会，她还以为可以跟上幼儿园那会一样闹着玩，今天肚子疼嚷着不去了，隔几天感冒撒个娇也不去了…… 哪成想，这些招数现在通通都不管用了，也终于知道，在上课这件事上，即便是憋金豆子耍无赖也是过不了顾爸那关的。 幸运的是，今天她的保护伞有回来，还能向自家果果求助。 顾爸没发话，顾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顾恒受不了那小眼神，摇头一笑，捏了捏她脸蛋，说道：“行啦，别装可怜了，明天就请两节课的假，上完第三节课我来接你，吃完饭再把你给送回去。” 果然还是果果最好！ 小丫头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喜笑颜开的坐到顾恒身边，眼睛却还在滴溜溜的转着，想着是不是可以争取更多一点。 顾爸没有驳回顾恒的话，却是难得的发了句牢骚，说道：“你就惯着她吧，将来要是考不上大学，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 顾恒笑了笑，也不和顾爸去讲什么大道理，只是顺着话题接道：“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正好可以陪在你们身边，要是辛苦拉扯大，将来出去工作了却嫁的远远的，那还不白养了。” 顾爸沉默，顾妈轻轻点头，显然对这观点比较赞同。 小丫头没想那么远，却也听懂了一部分，瞪着大眼说道：“果果，那我不考大学了，也不读书了好不好，我哪也不去，就天天帮妈妈看店。” 欢声笑语中，一天悄然度过。 ……… 翌日，当顾恒去学校里把小丫头接过来，走进涟水大酒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比较意外的身影。 郝建，高中时代的室友，顾恒在涟水市高中圈子里奉为顾哥时，一直以其马首是瞻的“小弟”。 今时不同往日，郝建去年暑假跟着顾恒卖网管软件发了点小财，又用赚回来的钱和王凯合伙开了间网吧，经过一年时间的不断拓展，现在可是银行资产突破十万的富翁了。 瞧那架势，身边搂着女人，身后还跟着留着长发的小弟，俨然一副带头大哥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顾恒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变坏不能说是一句真理，却也有几分根据，尤其是对于那些初贫乍富，却没有足够的眼界和知识去合理规划其财富的人，印证这句话的可能性更高，只想着当初没钱的时候混得何等窝囊，有钱了就要活的潇洒风光，身边要有女人陪着，身后要有小弟跟着。 对于这种自诩风光得意的潇洒，顾恒不想去评价，却有点意外。 当初带郝建和王凯致富，是出于朋友关系，想着让身边人过的更好一些，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好”法，这与他的本意是有点偏差的。 而在郝建和王凯两人之间，如果说有人在发财之后会有较大改变的话，顾恒认为王凯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从最初认识开始，王凯就是个一心要跟着顾哥横扫涟水所有高中的非主流，有点走向古惑仔的倾向。 而同寝几年的郝建，在他看来，本质上只是个沉迷于网络，想跟着他出点风头的问题少年而已。 结果证明，他错了。 这一年时间里，他时不时的还能在逢年过节时收到王凯的一条问候短信，或者是扣扣上的留言，可郝建却鲜少有过联系，慢慢的就疏远了开来，再见面时，却是这幅领着小弟出行的模样。 “顾…，顾恒，这么巧，你也来酒店啊。” 郝建显然也看到了顾恒，打招呼时，刚到嘴边的“顾哥”临时改口，选择以名字相称。如今他也是被称为哥的人，当着小弟的面叫别人哥，似乎有点掉价，毕竟是今非昔比了。 至于被顾恒领上致富之路的感激，多少也还有点，却并不多，毕竟那可都是他辛苦赚来的钱，拿的也是应得的一部分，他至今还记得当初卖网管软件时在外地被人揍的情形，哪像顾恒，轻轻松松在家就拿了最大头的部分。 一样米养百样人，顾恒没法去评说，都是成年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他也不想去指责什么。 无非就是志同则道合，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顾恒脸上云淡风轻，点头说道：“是啊。” “正巧，我女朋友今天过生日，在里面给她摆了一桌，待会过来一起喝杯酒。” 这一年过的还算不错的郝建已经略微有了点福相，人一胖，就有点怕热，他擦了把下巴的汗，t恤下的那条金项链有点显眼，同时另一只手还紧了紧身边那个有点颜，却留着一个蓬松爆炸头的年轻女孩。 “恩，待会有空过来。” 顾恒淡然一笑，心里却无声叹息一声，拉着小丫头走进了酒店。 第一百八十五章：无题 顾爸刚出生的年代里，遵循的是国家“人多力量大”的号召，基本上是能生多少生多少，所以顾爸那一辈有五兄妹，据说还有一位顾恒从未谋面的姑姑小时候就不幸夭折，要不然就会是六兄妹。 而到了下一辈，虽然正好赶上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可除了顾爸因为工作的缘故没有超生，顾爸的其他几位兄弟姐妹却没当回事，每家最少也有两个。 是以，到顾恒这一辈，老老少少加起来，足有二十来口，算是应了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那句开枝散叶，人丁兴旺的话。 虽说是兄弟姐妹，可当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之后，暗中攀比也是难免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衣锦还乡，寒门无远亲等流传千古的话语。 在这个大家族里，顾爸不一定是那个赚钱最多的，但因为有一份在政府上班的体面工作，却隐隐是几兄妹里的核心。随着顾恒考上重点大学，在市里买房安家，更是坐定了这个核心的位置。 于是，理所当然的，顾妈的这次四十岁生日，不管是叔伯姑婶，还是舅舅姨娘，能来的都来了，济济一堂，很是热闹。 顾妈是全程带着笑脸的，在她有限的认知里，想不出锦衣玉食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也没敢奢望过，知足常乐，能活到今天这个水平，她已经比较满足了。 要说还有点小缺憾的话，那就是想抱下一代了，这个以前还没有纳入考虑范围的想法，在今天看到顾恒几位堂兄表姐家的孩子后，忽然就冒出了些苗头。 正巧，顾恒的一位老表，今年已经年过25却一直单着，当姑妈唉声叹气的说起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时，一群家庭妇女就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商量着要给老表介绍对象。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观念在农村妇女的脑海中早已根深蒂固，农村长大的孩子，25岁都还没找对象，简直是急死个人。 在一旁凑热闹的顾妈也跟着出谋划策，而当听到某某家的女孩特别优秀时，眼中似乎有火光在闪烁，还半真半假的打趣着，要是有合适的也给她家顾恒介绍一个。 得，这下更热闹了，作为整个家族里唯一的高材生，顾恒在所有人眼里，将来绝对是有大出息的，纷纷跟着凑趣，问顾恒想找个啥样的。 凭空遭受无妄之灾的顾恒满头大汗，大感招架不住，于是遁去洗手间抽了支烟。 出来的时候，一个身影也正往洗手间走来，看见顾恒后，眸光微微一亮，很是“巧合”的挡住了顾恒的去路。 是郝建带过来的女朋友，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五官看起来倒是不错，只是一副浓妆艳抹的打扮，加上那头蓬松的非主流发型，很是有点辣眼睛。 “你就是顾恒吧，听说你高中时候很有名。”女孩大概是经历过不少抽插，晃倒过不少床榻，饶有兴致的盯着顾恒，带着点挑逗意味。 这种眼神，顾恒和冯家伟等人去天鹅夜总会时，从那些风.尘中的女人身上看到过。 有次被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用这种眼神打量时，赵穆笑着跟他解释，说他被当成了猎物，当夜总会的女人碰上合适猎物，打算从陪酒向专职情人进阶时，就会露出这种只可意会，很难言传的眼神。 郝建就这样的品位？ 顾恒心中摇头，懒得搭理眼前这个自我感觉太良好的女人，打算绕道。 却不曾想，女孩不依不饶，又堵在了顾恒的身前，撩撩头发，说道：“读高中那会我就听说过你，要不，咱们交往吧，我早就想踹掉郝建了，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顾恒嗤笑一声，说道：“你当他女人，不就是冲着他那几个臭钱去的吗？” 女孩不以为耻，很自然的回答：“我们只是玩玩。” “那你们继续玩吧，别挡我道就行。” 女孩欺身一步，被开发的比较成熟的胸部差点直接贴到顾恒胸口，笑道：“要是我不让呢？你应该和郝建很熟吧，我要是叫声非礼，你说他会怎么想，信你还是信我？”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信谁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我现在一巴掌甩你脸上，郝建也不敢在我面前有脾气，你信不信？” 对付这种女人，顾恒没给什么好脸，不想自己的光阴浪费在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身上，指了指不远处正走出的几个身影，说道：“喏，他们出来了，你要喊就赶紧的。” 女孩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敢喊。 另一边，喝了不少的郝建和两位小弟朝洗手间这边走来，远远的看见顾恒，打了声招呼。 “顾恒，别走，一起进去喝两杯。” 顾恒神情有点冷淡，说道：“你们玩吧，我还有事。” 看着明显一副疏远态度的顾恒，郝建大概是被酒精刺激了脑袋，又或者是觉着在女人和小弟面前被拉了脸，脱口而出道：“顾恒，你就不能别这么装吗？请你喝杯酒都不给面子，你就这么瞧不上我？” 不管是装醉，亦或者是真醉，想来这番话应该是郝建心里比较想说的，一朝得志，他膨胀的比较厉害，觉得顾恒就算不对他高看几眼，起码也该卖他这个面子。 “面子都是挣的，要是以前的你，我自然会给面子，但现在，你还真不够格。” 如果不是朋友，就他的那间小网吧，还真没资格让顾恒给他面子。 只是，说出这话，顾恒心里多少也有点不好受，没想到金钱的腐蚀，竟然可以让人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如果当初不带着郝建一起去弄恒创网管软件，不让他初贫乍富，而是一步步的经理生活的艰辛和赚钱的不易，或许他就不会膨胀到这个地步。 顾恒的话不好听，其中隐隐透出的几分气势和冷意，让郝建清醒了不少，看着那个逐渐走远的背影，一时有点茫然。 重新回到席间，叔伯姑婶，舅舅姨娘，能来的基本上都到齐了，看着大家笑着高谈阔论，顾恒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走到小丫头身边，看她一本正经的给顾强和几位堂哥表姐家的孩子发糖，还不时摆出小大人的模样说着“姨来帮你”，顾恒笑容愈发灿烂了几分，对于郝建的事终于释怀。 前世他落魄时发的一条借钱考验真朋友的信息，就已经印证过，真朋友本来就很少的，唯有顾妈和小丫头这些至亲之人，才是永远都不会褪色的情感。 顾妈的这场生日酒席，总共摆了五桌，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唠唠嗑，气氛很是融洽。 而顾恒当场送出的一份生日礼物，更是让顾妈眼角眯成了月牙，当然，嘴上却不忘数落几句：“就知道瞎花钱。” 在众人面前喜滋滋的把那对玉手镯带到手上后，几位姑婶凑过来看了下，比较好奇价格。 “就三千来块。” 顾恒怕吓着大家，也怕吓着顾妈，特意省去了两个零，这可是他特意找圈里有这爱好的伙伴找专门渠道买的，品相和成色都是上上之选。 要买自然要买上点档次的，为表心意是一回事，同时还可以当成一笔小投资。 他可知道，像黄金和玉石这些东西，在如今的盛世年代，升值空间是相当大的，尤其是玉石，越是品相好的，升值空间越大。 只是，那些姑婶却说不如买个金戒指或者金项链什么的，金光闪闪的东西穿戴出去，大家才知道这是富裕之家，而玉石手镯之类的，一般人谁懂。 看顾妈也煞有介事的跟着点头，说道：“要不然把这个拿去当掉，换件金器。” 顾恒郁闷的想吐血，真想说一句：就您手上的那对镯子，都可以换块金砖了，要知道，如今的金价可是不到100每克。 怕顾妈真把镯子拿去当了，当宴席结束，回到家之后，顾恒跟顾妈有所保留的说了下镯子的价格。 三十多万的一对镯子，在酒席期间，他省掉了两个零，现在有所保留，只省掉了一个零，但把基数降了点，报出一万的价。 没敢说三十万，是怕顾妈睡不好觉，成天提防着被磕到碰到，又或者是担心被谁给顺走了，那样就有违顾恒的初衷了。 事实却是，即便是一万的价，也让顾妈吓了一大跳，手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腕上的镯子。 回过神来后，顾妈连平时刷了n遍却仍每晚乐此不疲追剧的《还珠格格》也没兴趣看了，觉得有必要给顾恒灌输些她那一辈的人生观，价值观等。 代沟一词，就这样清晰的展现在了顾恒眼前。 为人父母的，有时候也好为人师，总想把自己的人生经验传授给后一辈，认为这是对子女好，可以让子女尽快成熟起来，少走很多弯路。 不能否认，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传授的人生经验当中也确实有一些发人深思，但因为局限于农村，也有不少是明显与时代脱节的产物，可父母却总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满心的认为这些都是对的，忽略了时代在变，忽略了自己的世界观已经不太适合新时代的年轻人。 这时候，要是碰上些性子偶比较执拗的父母和孩子，就难免会激化矛盾，甚至是让孩子产生逆反心理。 顾恒也只能感慨，幸亏顾妈碰上自己这样的好儿子，会配合你演出，还摆出一副若有所思，受教颇多的模样，要换成脾气稍微暴躁一点的，或许就该怪您啰嗦了，买礼物孝敬您那是心意，绝对不想换来一通思想教育工作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相亲热潮 十月份的游戏产业，九城和奇迹mu是业内比较热门的话题，即便是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爱网游论坛上还是会不时提起这事。 尤其是在奇迹mu私服出现，越来越多游戏玩家接触到这款游戏，认为其有可圈可点之处后，大家讨论的热情又逐渐高涨起来。 “要是没发生源代码泄露事件，奇迹mu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传奇吗？” “九城，史上最悲催的公司，没有之一。” 奇迹与九城，这是论坛用户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却不是顾恒愿意看到的。 作为亲手导致这一局面的幕后推手，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只希望事情快速平息，不想徒增变数。 这并非杞人忧天，当奇迹mu通过私服展露出潜力，作为代理运营商的九城却只能干瞪眼的时候，能不抓狂？万一要是干出点什么，把事情进一步扩大，恒创就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必须把这种势头给打压下去，要造成一种奇迹mu本身并没有多大潜力的假象，让九城不至于那么肉疼。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一个人只是丢了一粒芝麻，他不会介怀，要是丢了一个西瓜，他可能会有点不开心，要是丢了金器现金等贵重物品，他第一时间就会报警，不找回来都睡不好觉。 顾恒要做的，就是让论坛上关于奇迹的话题尽量减少，让九城觉得只丢了一粒芝麻或者西瓜。 于是，为了转移论坛用户的注意力，爱网游论坛上刮起了一阵“相亲”热潮。 玩网络游戏的，男性所占据的比例远超女性，而这部分男性当中，青少年群体有占据着最大比例，再推理一下，经常逛论坛的，单身狗绝对占据了大都数。 要是有一个七分左右的妹子在论坛上挂个相亲帖，想来能够引起热议，让大家把多余的精力放到调.戏妹子身上去，而不是继续盯着九城和奇迹mu的话题。 突然萌生出这个想法，还是此次回家受到姑婶们的提醒，一个相亲话题可以让整个家族都跟着凑热闹，想来将其搬到论坛上，应该也会引发一股热潮。 ……… 苏兰是恒创科技的一名文员，进公司也有大半年，平时负责的事情就是整理下资料文件，接听下电话，再者就是给总经理办公室端个茶水什么的。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长相也在水准之上，当顾恒想起这个相亲计划时，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在自己面前拘谨，在同时面前却比较拘谨的女孩。 没办法，对于公司基层的女孩，他比较熟悉的也就因为工作关系每天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几圈的苏兰了，第一时间想到她也在情理之中。 “苏兰，能帮我个忙吗？” 从涟水市回转公司，当苏兰一如往常的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送水时，顾恒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兰有点小意外。 “顾总你说就是。” 苏兰没意识到不对劲，只当是顾恒让她送点东西或者跑个腿什么的，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下来。 不爽快不行，人家是老板，虽然是年轻了点，可真要霸道起来，也是很有气场的，她一个小职员，哪有回绝的空间？ 再说，帮顾总办事，她心里其实也是颇为乐意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年少多金，高大帅气的顾总，在公司不少年轻女职员的心中，可是完美情人的对象，对其崇拜情绪，一度超过了前段时间热播的那几位f4成员，用当中某一位的话来说就是：电视里面的那些都是虚构的，咱们公司里面坐着的这位，才是实打实的年轻霸道总裁。 只是，当顾恒说出自己想请苏兰帮忙的事后，苏兰整个人都蒙圈了，红着脸支支吾吾摇头道：“顾总，这个，我不行的。” 瞧见顾恒有点错愕的表情，苏兰有点担忧，该不会是自己的拒绝，惹恼了顾总吧？她可还没做好换工作的准备呢。 顾恒没小气到因为这点事就发怒，只是多少有点愕然。 因为时代的局限，他小瞧了“网上爆照”对一个平凡女孩子的杀伤力，想来苏兰也压根没有想通过曝光，成为“网红”的心思。 虽说要真使点特权的话，苏兰多半也会答应下来，可强扭的瓜不甜，顾恒自恃身份，也不去强求。 苏兰不愿意做这事，是觉着一个女孩子，在网络上随随便便曝光不好，还是打着相亲的幌子，很容易名节不保的，爱网游论坛的百万用户里，保不齐就有一两个是现实里的熟人，这要是传到家里父母的耳中，那还不得被骂死。 不过同时，有些女孩子对此是不介意的，甚至是想主动找这种曝光露脸的机会。 最终，顾恒花了点小钱，联系到两个平面模特，充当这次相亲热潮的发起者。 效果比想象中的要好，请来的两位平面模特很有职业素养，秉着拿钱办事的原则，不仅把挑选了自己最漂亮的照片上传到论坛，还不时的进行互动，很快就带起了节奏，一大批单身狗纷纷跟帖，就指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抱得美人归的幸运儿。 有了这一对先吃螃蟹的，论坛上的爆照相亲贴以一种让人瞠目的速度变多，虽然其中以男性居多，可也不乏偶尔出现的一两个大胆的女生。 至此，论坛上用来闲话家常的“风花雪月”板块，每天访问量直线上升，大有赶超“网游江湖”这个最活跃板块的趋势，甚至还有些专注it行业n年的游戏产业资深宅男，也来论坛上秀着身为技术员的高工资，渴望捞一个女朋友回家。 靠着这一波相亲攻略，论坛上讨论的奇迹和九城的节奏终于被带偏，影响慢慢被淡化。 而随着时间进入十一月份，当市面上开始出现传奇私服的时候，大家的关注焦点终于彻底转移。 论影响力，还未出生就过早夭折的奇迹mu，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传奇相比的，传奇巅峰时期，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近百万，这是何等夸张的战绩？ 可以说这年代出生的，只要是玩游戏的，都听说过传奇的名字，就算自己不玩，看身边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总会有点印象。 自然，当传奇出现私服，不管是圈内人士，还是爱网游论坛的用户，大家的关注焦点都随之转移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顾恒的春天 传奇私服的出现，在游戏产业中引起了些许波澜，但放到整个互联网圈子中，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 而即便是整个互联网圈子，在如今国内的各行各业当中，也并非是主流中心，若干年后跺跺脚都能让国内经济晃三晃的bat三巨头，放在眼下，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几家明星企业，离巨头的体量和影响力，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如今国内的主流产业依旧是建筑，零售等行业，老百姓了解信息的途径也并非是互联网，而是电视广播报纸，大家津津乐道的，也是明星的八卦等。 时直2002年11月，国内的主流媒体，也就是电视报纸的娱乐板块，纷纷被一部由张毅牟主导，李联捷、张蔓钰、梁朝维等大牌明星主演的电影刷屏。 英雄，这部有名导，有大牌的电影，将定于12月19日全国上映，尽管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轰轰烈烈的宣传工作已经展开，各种宣传海报随处可见，众多娱乐节目纷纷报道。 在这个以“振兴中华名族伟大复兴”为使命的年代里，不管是国家，还是普通民众，都太渴望在各行各业出现一批可以走进国际视野的公司或者产品。 在影视行业，英雄这部电影无形中就担任着这样一个使命，指望着它能打破进口大片在国内电影票房市场一路横扫的尴尬局面。 湘大校园里，不少李联捷、梁朝维等人的铁粉和迷妹纷纷表示，要去影院一睹李联捷的身手，以及梁朝维那忧郁迷人的小眼神，当然，也少不了一票将如今正风华正茂的张蔓钰奉为梦中情人的痴男。 418寝室的刘华以及万涛明也属于此列，已经决定到时带着自家女朋友去电影院捧场。 赶巧顾恒这几天经常回寝室，两人逮住机会，开始一唱一和的向他推荐起来。 “顾老板，到时一起呗，那可是李联捷主演的啊，以我这个铁杆粉丝的良心保证，绝对值得一看，《中南海保镖》，《给爸爸的一封信》，《精武门》这些电影，我可是每一部都刷了n遍，只能说，捷哥出品，必属精品。” 这是刘华的套路，比较沉迷于武侠动作片的他之所以早早的配上电脑，就是为了刷各种武打类的电影电视剧，看完之后还要发表几句“男儿当仗剑走江湖”的感慨，似乎不如此就无法抒发他内心压抑的躁动情绪。 好吧，顾恒承认，自己当年那会也很迷武侠片，小时候在农村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用竹子削竹剑，还会用硬纸壳打造一副剑鞘，体验一把大侠的风范，直到有一次全家去南岳烧香还愿时，他才更新换代，拿上了和电视电影里差不多的真剑，而且是带剑穗的那种。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儿时的纯真武侠梦，终究是败给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生活，沦为了“向前看，向厚赚”的俗人。 见顾恒露出意动神色，万涛明也在一旁趁热打铁，唾沫横飞的说道：“还有张蔓钰，那可是我梦中情.人，冲她就值得我抠出几顿饭钱去捧场。” 刘华笑道：“恐怕不止几顿吧，你昨天不还说你家那位特迷梁朝维的忧郁眼神吗？到时要是兴致来了，再去宾馆来一发，说不准半个月生活费就没了。” 万涛明习以为常，恬着脸说道：“看电影不是目的，陪女朋友才是主题。只是对于很多女生说的那忧郁小眼神，我有点不懂，盯着海报看了半天，实在没看出忧郁在哪。” “你那是同性相斥，又或者是被眼屎蒙了眼。” 看着两人又开始相爱相杀，顾恒明智的选择旁观，对于他们的邀请，也很是果断的回绝。人家一个个出双入对，自己这只单身汪跟过去吃他们撒下的狗粮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电话，却让顾恒很没节操的改变了立场。 是对他儿时岁月知根知底的肖潇打过来的，知道顾恒打小喜欢看武打动作片，第一时间向他推荐即将上映的大片《英雄》。 这在前世似乎上演过的一幕场景让顾恒忽然想起了不少东西，其中比较深刻的，是肖潇的二十岁生日应该就在《英雄》正式上映的之后几天。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肖潇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发来祝贺，当顾恒疑惑她为什么知道的时候，她轻描淡写的说两人的生日都是在农历的同一天，只是相隔几个月而已。 当时的顾恒很天真，也不想想，这也能算巧和？如果不是有心，又有谁会去记住别人的生日？这个年级的年轻人，恐怕连父母生日是哪一天都不一定记得住。 对于一个能记住你生日，还十年如一日会定在那天向你发送祝福的女孩，顾恒每每想起，都倍感温馨，今生绝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 不再是前世那个愣头青的他没有放过这次表现的机会，闲聊几句话，忽然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就快是你生日了吧。” “你竟然知道我生日？” 肖潇语气满是惊讶，片刻之后，脸上的浅浅小酒窝随之浮现，有种难以自持的欢喜。 “说吧，想要什么礼物，就算要给你空运一碗长寿面，我也想办法满足你。” 下意识的，顾恒语气中带着点宠溺的味道，对于如今正青春浪漫的肖潇，他本能的把对方代入了一个需要宠爱呵护的女孩。 前世的十年等候，也值得顾恒为其付出，他很庆幸，能遇到最美年纪的肖潇，在今后的岁月里见证她的逐步蜕变，从天真浪漫，走向知性优雅。 “那我得好好想想。” 肖潇略带点俏皮的话传来，让顾恒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托着下巴，水灵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的模样，轻笑道：“不急，你慢慢想。” 一旁的刘华和万涛明看着顾恒一脸如沐春风的表情，以及那很是温柔的语气，作为过来人，自然是懂个中意味的。 只是，懂归懂，却很是好奇，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肖潇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够让咱家顾老板如此对待？ 要知道，咱家顾老板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以前连许婷婷如此优秀的女孩倒追都是不假颜色的，要能降服住顾老板，那得惊艳到何种程度？ 听听这口吻，顾老板也就只有和他家的小丫头通话时出现过吧？ 对于两人“咻咻”射过来的八卦眼神，顾恒回敬了一个“只许你们谈恋爱，不许哥有春天”的眼神后，很有耐心的等待着肖潇接下来的答案。 第一百八十八章：江诚的质疑 肖潇说是好好想想，可想了半天，却有点苦恼。 是的，苦恼，很苦恼！ 在她的世界观里，自己和顾恒的定位，仅仅只是久别重逢的儿时邻居，稍微拔高一点，也就是个青梅竹马，远远没到不分你我的关系。 就这样关系，她要什么生日礼物都觉得不妥当。 东西太贵重，会不会被顾恒认为是个追求物质的女孩？太廉价的东西，会不会被认为是故作清高，又或者是在随便敷衍？即便是提个看场电影的简单要求都显得不妥，两人分隔两地，提这要求会不会让顾恒觉着为难？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在乎自己在顾恒眼中留下的印象，难免就多想了点，最后却发现，顾恒这哪是要送她礼物，分明就是在给她出难题嘛。 实在没办法，肖潇只好行使女生的特权，理所当然的给出一个“你看着办”的答案。 顾恒听到后，很是有点愕然，不过好歹多活了十来年，脑袋多转几个弯，很快就明白过来，笑着点头答应。 如果说肖潇是因为考虑的太多而失去平常心，那顾恒则是想的太少。 他想要满足肖潇生日的一个小愿望，甚至事先说出“无论什么都会想办法满足”的承诺，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已经根深蒂固，觉得在能力范围之内，想要尽可能的让肖潇过的幸福快乐，却忽略了肖潇如今的立场。 换而言之，是他没有给肖潇一个可以毫无顾忌的接受他礼物的身份，却给出了这样的一个承诺，以至于让她觉着为难。 想明白这点之后，顾恒觉着一个多月之后的肖潇生日，该施展一下自己的撩妹技能了，看个电影送个礼物什么的，早早的将肖潇打上他的标签，省的别人惦记他未来的媳妇。 挂断电话，一直在旁探听内幕消息的刘华和万涛明开始唱双簧。 “涛明，这春天还没到吧？” 万涛明煞有介事的看看窗外，点头说道：“恩，夏天的尾巴都还没过呢，思春的话确实有点早了。” 刘华摩挲着下巴，又看向顾恒，很正经的问道：“顾老板，你说是早还是晚？” 面对两人配合默契的一记组合拳，顾恒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被逼着主动交代了肖潇的情况。 当青梅竹马的梗一出，事先还有点为许婷婷鸣不平的万涛明两人知道，不是许部长不优秀，而是对手头上的光环太强大。 ……… 十一月份的顾恒，全部重心都围绕着一件事在进行，就是支付平台上线前的准备工作。 从技术含量上来讲，支付平台的含金量不高，甚至可以说，如果只是纯粹的构架一个平台的话，一整个团队进行研发，可能用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完成。 之所以多出几个月的时间，是需要在安全层面上考虑到位，给支付平台套上足够的防御层。毕竟当用户将钱充入支付平台，那一个个数字就代表着真金白银，一旦存在漏洞，打击就是毁灭性的。 是以，这个研发的时间被延长了几个月，至今才逐渐收尾。 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下，支付平台的安全级别勉强算是达到了顾恒的心里预期，虽然还无法达到银行的那个级别，却也足以防止绝大多数的攻击，至于技术层面更高的，即便是可以攻破支付平台的安全防线，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更改一下数据。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有可能暴露自己，被送上法庭被告席的位置。 说的直白点，如果真有顶尖黑客闲的没事干，冒着蹲监狱的风险来攻击一个小小的支付平台，那他能得益的方式，无非就是对支付平台上的数据进行改动和转移。 可这仅仅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因为用户的钱实际上是进入了公司存在银行的账户上的，只是在支付平台上以数字的形式展现出来而已，只要平台具有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就能够及时发现数据的异常，就可以及时处理，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失。 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有黑客将个人账户上的金额有一百改成了一百万，并且想要转移到个人账户上，这中间是需要平台进行确认后再处理的，在这个过程中，只要平台的数据处理系统足够强大，就能及时发现这一异常，对该账户的转账申请不进行处理，甚至是直接冻结，那一百万也就仅仅只是流于表明上的一串数字而已。 也就是说，即便是顶尖黑客可以攻破前面的层层防线，最后却无法变现，也只是空谈。 相反，因为支付平台会采取实名注册的功能，黑客的这种攻击如果是为利而来，必然就会留下转移的痕迹，暴露的可能性很大，风险很高。 只是，为了达到这种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顾恒的投入成本也不小。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在顾恒看来，这笔投资是值得的，只要到时候能够搭上小马哥的电商平台，那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然而，就在他美滋滋的想着该怎样去勾搭小马哥时，公司内部却有人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恒成这边的事，乔西是从未插手过的，那么剩下来，最有发言权的，就是身为技术总监的江诚。 在支付平台上投入巨大，这在江诚看来，是极为不划算的，在他的认知里，实在是看不出支付平台有多大的发展潜力。 事实上别说是他，放眼国内，能够真正意识到支付平台拥有巨大潜力的，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个，这无关眼界和见识的问题，而是实事使然。 一个人能看到未来某行业未来一两年左右的大概发展趋势，那是顶尖人才，能够看到一二十年，那只有两种可能，不是顾恒这种重生者，就是天桥下摆摊算命，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得道”之人。 对于江诚的质疑，顾恒不可能充耳不闻。 上一次很强势的抽调了几名正在准备人人网项目的工作人员去狙击奇迹mu，这一次要是同样的一意孤行，江诚就算表面不说，心里难免会有点芥蒂。 顾恒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当江诚进行直谏，对支付平台项目的前景表示怀疑时，他没有如上次那样独断专行，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而是想着和对方好好交流一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行为习惯 身为公司掌舵者，偶尔的霸道没什么，要是没有容人之量，听不得任何反对的声音，下属离心离德也是早晚的事。 顾恒或许有些霸道属性，却从来不是气量小的性子，相反，对于江诚这种直来直去的做法，还颇有点欣赏。 恒成总经理办公室… 顾恒笑容满面，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面静坐的江诚，一声不吭，颇有点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顾恒假装没看见，笑道：“老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大概是认为，如今恒成这边的资金并不是特别宽裕，认为在支付平台这个项目上投入太多有些本末倒置是吧？” “是的。” 江诚点头承认，神情颇为严肃，俨然在探讨一件关系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一样。 事实上，他也就是才知道顾恒在支付平台上投入如此之大，要是在项目开始之初就看到明确预算的话，他或许在就提出了不同意见。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管是游戏策划部，还是人人网项目，一旦正式上线后，光服务器等设备就需要庞大的开支，怎么能把钱浪费在一个什么支付平台上？ “老江，没这么严肃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扣了你工资呢。” 顾恒打趣一声，继续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支付平台的上线，只是为了和爱网游的交易平台相结合？” 听到这话，江诚微微侧了下身子，脸上似乎写着几个大字：难道不是吗？ “也是，也不是。” 顾恒故意绕起了圈子，端起茶杯很是悠闲的咪了几口，慢悠悠说道：“支付平台上线之初，自然是会与交易平台相结合的，但它的最终目的，却是培养用户线上支付的行为习惯。” “行为习惯？” 江诚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的深意，感觉有了些模糊的思绪，却没法理清。 自打就任公司技术总监一职后，他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下班时间都花在了充实自己上，深知要想随着公司共同进步，仅仅把自己定位在一个纯粹的技术员上是行不通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也为了对得起顾恒给的股份和职位，他一直都比较拼，只是，他的修炼，显然还没有达到从只言片语就推出全盘脉络的程度。 “我这么跟你说吧，任何一种新兴事物的出现，都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然后才会慢慢发展成一种习惯。就像同样是吃鱼，外国人就从来不吃鲤鱼，草鱼等淡水鱼类，因为刺多，因为刀叉不好挑刺等原因，所以他们就没有养成这一习惯，即便是知道这是可以做成美味的食物，也不会搬上餐桌。” “那是他们的收入水平高，可以不拿食物当粮食，如果当他们也面临着人口和食物等危机时，我想他们就不会挑了。” 好吧，江诚说的貌似挺有道理，让顾恒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去反驳，只能就此跳过，说道：“那我就不再打比方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只有当习惯养成之后，才会经常去使用。而支付平台的作用，就是要培养用户的一个习惯，不对，准备来说，是两个习惯。” “第一个习惯，是从零到一的突破，让用户习惯进行线上支付，而第二个习惯，是养成把一些零钱存在支付平台上，方便随时进行消费的习惯。” “爱网游论坛坐拥百万用户，可能每个人都有花钱买过游戏点卡，但在游戏交易平台进行线上交易的用户，却不足十分之一，而我想要做的，就是把这十分之一的基数扩大到十分之二三，甚至是十分之四五，而当这几十万用户都开始有了在线上付费的习惯之后，那可用价值就很高了。” 见江诚依旧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顾恒轻笑道：“你和许耀祖不是曾质疑过休闲类游戏的吸金能力吗？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休闲类游戏的受众面更广，盈利却远远无法和传奇这种网络游戏相比吗？” “游戏本身的粘性是一方面，一款网络游戏的升级模式可以玩很长时间，只要不到满级，装备技能没点满，玩家就会有继续玩下去的动力。而休闲类游戏的玩法比较简单，往往很快就能够熟悉全部玩法，适合偶尔的消遣，却不可能让玩家念念不忘。 没有适合的收费模式则是一方面，就像如今的联众棋牌，虽然玩家众多，却是采用短信充值等方式，中间就得被移动、联通这些运营商扣除一半费用，太不划算，玩家会有所抵触……” 说到最后，江诚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他敏感的抓住了一个点，休闲类游戏，以及付费模式。 如果推出一款可玩性较高的休闲类游戏，又有数十万的付费玩家支持，哪怕是每位用户平均一个月花个十块钱，那也是几百万的营收。 玩家每个月愿意花个十块钱投入一款休闲类游戏吗？ 江诚想到了顾恒刚才所说的，从零到一的突破，以及线上付费的行为习惯。 当在线上消费变得简单起来，不再需要每次跑银行去转账，那这些习惯就有可能被培养起来，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十块钱也就相当于一两包烟钱而已，只要游戏可玩性较高，掏点小钱还是舍得的。 自行脑补出一个结果的江诚没话说了，事实又一次证明，眼前这个带着公司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年轻人，看的要比他长远许多。 看的长远是必然的，江诚脑补出的是支付平台培养用户的线上消费习惯，即是对游戏交易平台的互补，又是为游戏策划部正在研发的游戏项目提前预热，而顾恒看的却不仅仅只是这些，而是想着拥抱即将开始的电商模式，那才是与支付平台完美契合的地方。 而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最大的作用是作为筹码，当握着数十万开始习惯了网上付费模式的用户在手，就可以在如今的年代里，敲开任何一家想做电商的企业。 为了这个长远计划，他才不惜投入的要让支付平台尽快上线，然后好紧锣密鼓的展开，争取在小马哥的电商帝国开启之前，攒下足够的谈判资本。 第一百九十章：被“坑”的顾恒 十一月上旬，湘大在热火朝天的举办校运会，挂着体育委员头衔的顾恒却没有足够高的思想觉悟，看不到半点的班级荣誉感。 按理来说，身为体育委员，从班里选拔参赛人手，为班级斩获荣誉勋章，他是责无旁贷的。 可事实确是，他从班级辅导员那儿接到任务后，第一时间就开始甩锅，把从班级选拔“人才”的重任交给了万涛明，还语重心长（恬不知耻）的说道：“老万，革命能否取得成功，关键就看你了。” 一开始，万涛明表现出了威武不能屈的坚贞和节操，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开玩笑，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傻子才会接这烫手的山芋呢。 谁不知道计算机学院的it男搞技术是一把好手，搞体育，分分钟要被别人给虐成渣渣，没看见每次体育考试，班里能哪优的学生寥寥可数吗？ 可以预见，一旦把消息散播出去，班里踊跃报名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只能是软磨硬泡的去拉人，或者是直接点名拉壮丁凑人数。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 对此，顾恒淡淡伸出了一根手指，说道：“一张《英雄》的电影票。” 威武的万涛明是那种被小恩小惠折服的人吗，当然是不可能，一张电影票能够干啥，直接摇头说道：“最少两张。” 就这样，这个威武不能屈的汉子，愉快的点头答应下来，从此与节操形同路人。 而顾恒选择甩锅，倒不是真的为了偷懒，实在是抽不出太多时间来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情，他还得为支付平台的上线工作做准备。 俗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上线前的准备工作做得越充分，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局面，与自己的事业相比，班级里的那点事情，就只好暂时搁置到一边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万涛明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给坑了。 十一月十日，当顾恒刚和恒创的几位管理层开完会议，初步定下将借助游戏交易平台推广支付平台的计划时，万涛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顾老板，忙啥呢？” 对于“老板”这个已经被钉到头上的口头称呼，顾恒慢慢的已经习以为常，笑道：“没忙什么，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两天应该就是校运会正式开始的时间了吧？” “是啊，今天下午咱们班就有两场田径比赛，一场4x100的接力赛，一场5000米的长跑，就等着你回来呢。” 顾恒表示有点懵，纠正道：“麻烦你把话说明白点，什么叫就等我回来？” 万涛明装傻充愣的功夫不弱于顾恒，说道：“你是5000米长跑的参赛选手，当然得等你回来啊。” 顾恒被他理直气壮的无耻给打败，哭笑不得的回道：“不是，我什么时候有答应过要报名参赛的？” “当初你把黑锅，哦，不对，是把选拔人才的任务交给我之后，有没有说过，让我全权代理你的职责，必要时可以有杀错没放过，甚至是使用坑蒙拐骗的手段，务必要凑齐人选。” 顾恒反问：“于是，你就理所当然的对我有杀错没放过，坑到我头上来了？” “谁让你给我出了这么一个难题呢，你是不知道，我使劲了浑身解数，咱们班里答应参赛的人数总共才只有三个，离上边下达的任务指标相去十万八千里，你知道吗，为了达成指标，我一个人就报了五个项目，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不应该承担一点？” 听到万涛明同志如此悲愤的语气，顾恒一时竟无言以对，最后只能安慰道：“老万，你辛苦了，班级和人民会记住你的伟大功勋的。” 只是，当顾恒抱着一丝歉疚赶回学校，准备应付一下场面的时候，却看到万涛明在田径场上很是意气风发，哪有电话里说的有如一夜七次之后的虚脱模样？ 说好的缺人呢？他身边那几个穿着运动服的难道只是拉拉队成员，还有，那几位举着牌子的妹子是咋回事，貌似不是班里的吧？ 直到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气喘嘘嘘的提着一大袋饮料跑过来，冲顾恒打招呼之后，他才明白了缘由。 这些看着眼生的拉拉队女团成员，都是万涛明女朋友，李小萌拉过来的外援，利用这些外援，他成功的在班里拉起了一支队伍，虽然素质是有点参差不齐，却成功完成了指标任务。 不得不说，万涛明很聪明的抓住了it男的弱点，拉出一票拉拉队吸引眼球，还美其名曰是创造机会，别说是穿衣服参加比赛，就是裸着上身去，那也不是啥大事。 那我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来比赛的。” 万涛明很是严肃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只是一转身，却拉着他在背后小声说道：“顾老板，你可不能怪我，你不知道，这些女生可不是来捧小萌场的，而是来捧你的场的，小萌请她们来当拉拉队员的前提，是答应要给她们介绍帅哥的，你就当为革命任务献身一次，反正她们又不会真的吃了你。” 好吧，冲自己在万涛明眼里还属于“帅哥”这个档次，顾恒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一解释。 没成想，话音刚落，王子浩就打着招呼，远远的走了过来，刚才还盯着顾恒打量的几位妹子，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眼里似乎有小星星在闪烁。 论颜值，王子浩就算放眼整个湘大也是可以名列前茅的，那群冲帅哥而来的女生，已经用眼神告诉了顾恒，谁才是418寝室的颜值担当。 万涛明解释道：“这个，你看那群妹子也不是一个两个，要是只有你一个的话恐怕撑不起场子，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就把耗子也给坑，额，是叫过来了。” “涛明，我觉得让你来顶体育委员这一职实在是有点太屈才，就你使得这一套连环计，要是去经商，绝对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奸商，当官的话，绝对也是个外表清明，内里腹黑的政治家。” 只是，顾恒和万涛明在这边瞎侃的时候，却没发现那群拉拉队里的妹子里，有两个颜值颇高的女孩，仅仅只是在王子浩身上逗留了一会，就重新转移到顾恒身上。 因为两人是和李小萌走的最近的，也早就得到过李小萌面授机宜。 第一百九十一章：曲线救国之计 自打上次聚会之后，李小萌要万涛明向顾恒谋份事做，却一直没有得到万涛明的肯定答复之后，李小萌就开始琢磨别的出路。 明摆着的，身边放着一位身家千万的牛逼人物，却不抓住机会打好关系，简直就是天大的浪费。 自家男朋友是个死脑筋，拉不下那个脸去求顾恒，李小萌心里有过埋怨，却也知道不能强逼。 于是，一计不成，另一个想法开始萌生，万涛明不愿意主动提出去顾恒公司，但她可以啊，一家公司里，总不可能只招男的不招女的吧？ 到时她以顾恒室友家属成员的身份进公司，即便是不能得到李铭的那种待遇，起码也会比普通员工要好吧？ 进入到大二，她对大学的看法已经不仅仅只是停留在学知识混日子的层面，觉得还要结交人脉，要早点走向社会，现在快人一步，将来就可以步步领先。 尤其是看到身边一些家境富裕的女生穿戴着她只能在玻璃窗外过过眼瘾的名牌包包和衣服，用着可以抵的上她一两个月生活费的化妆品后，这种想法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她想要赚钱，想要有美好的将来，想要过的多姿多彩，而不是重复家里上一辈那种整天守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日子的平淡生活。 恰好，身边有着顾恒这样一位可以让她少走很多弯路，早点实现理想生活的牛人在，她觉得有必要好好利用起来。 让万涛明去和顾恒说，她想进公司做事？这显然行不通，万涛明自己都开不了那个口，更不用说帮她去开这个口。 直接跳过万涛明去找顾恒？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说不准还会给顾恒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最终，她想到了一招，曲线救国。 她可听万涛明说过，自打许婷婷去了国外之后，就没见顾恒有和哪个女孩子亲近过，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照她想来，许婷婷那种样貌和身材的女人，顾恒不可能忍得住，绝对是早已经得手了，而男人一旦打破了禁忌，恐怕就不是很习惯一个人继续单着了，就像她家的万涛明，自打尝过禁果之后，一个星期最少要带她去一次宾馆，在没人的时候也喜欢对她毛手毛脚的。 基于这层考虑，她觉得要是给顾恒介绍一个女朋友，然后再对顾恒吹吹枕边风，应该能成事。而且这样一来，她靠着这个媒人关系，再加上万涛明那一层关系，想必能够在进入顾恒公司之后得到格外的关照。 当然，她也不蠢，知道以顾恒如今的身家地位，不可能什么庸脂俗粉都看得上，而她身边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除了王子浩的前女友，顾恒的高中校友，也就是她的室友刘倩之外，实在没有可以拿的出手的，这才一拖再拖，等到如今才正式实施计划。 为什么要拖？ 首先，得要结识一两个身材样貌具佳的女性朋友，既要是单身，又渴望找男朋友那种的，而且性格方面也要能够过关，有一定把握被顾恒看上的。 然后，光结识还不成，还得发展成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这样才好以闺蜜的身份为其介绍对象，也才能让对方成功后记得她的好。 花了几个月时间，她成功的完成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准备在今天正式开始进入实战阶段。 而这一切的计划，除了她之外，也就那两位被私下面授过机宜的女孩稍微知道一点，就连万涛明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这可是关系着她的未来，不想死脑筋的万涛明从中破坏。 同样，也因为最近忙着在和“闺蜜”拉近友谊关系，以至于她错过了最新的第一手消息，就是前几日才被万涛明等人得知的肖潇。 于是，当顾恒和王子浩过来之后，李小萌找过来的这些拉拉队员们中间，出现了个比较怪异的现象。 这七八号女生当中，一大半都用眼神在偷瞄着王子浩，每个年轻的女孩心里都装着一个王子梦，即便自己不是公主，却不妨碍她们做着灰姑娘的美梦。 没办法，王子浩那副卖相实在是太好，对于只注重颜值，不注重内在，也不知道“器大活好”这一概念的小女生而言，王子浩就是童话故事里白马王子的完美典范。 而另一边，两位各具风情的高颜值美女，却在悄悄打量着顾恒。 颜值？在中上水准，可以接受。 身高？虎背熊腰，很有安全感，可以接受。 内在？年轻的外表下藏着一个霸道总裁，藏着一个千万身家，太可以接受了。 越看越满意的两女不时的与李小萌交流着眼神，表示顾恒这款是她们的菜。 然后，被万涛明忽悠过来的班里一众it男懵逼了。 喂喂，这是个啥子情况？不是说好这些女生都是为奖励我们参加比赛而发放的福利吗？怎么感觉像是专为顾恒和王子浩准备的专场啊，这如何能忍？ 不行，得想办法吸引过来妹子的目光，王子浩就脸帅了点，一上场比赛的话绝对抓瞎，到时候好好表现，争取将自己的英姿好好展现，在赛场上将王子浩给吊打。 至于顾恒？ 想想他的身高体型，以及开学之初就暴打体院生的彪悍，班里一众it男很明智的绝了与其放对的打算，妹纸众多，分他两个也无所谓，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 然而，现实告诉他们一个道理，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残酷。 尽管都是it男，尽管体育都不是数学老师教的，尽管上场之后表现的水准也都差不多，可为嘛妹纸们给王子浩加油时都格外卖力，而且是点名道姓的加油。 而轮到自己上场后，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加油”两字，连声音都叫不齐整了，说好的团结友爱上哪去了？ 难道说是分别对待，对没颜值的人只团结，对有颜值的人才有爱？ 前半场，被万涛明坑来的王子浩领跑全场，用铁一般的事实向人证明，哪怕是跑的不快，跳的不远，只要姿势够帅，就不会缺乏掌声和呐喊声。 至于结尾的长跑项目，则轮到顾恒上场，用彪悍的实力证明，哪怕只是业余的，只要能坚持十年如一日的五公里长跑，照样能玩出专业的高度。 起跑阶段，他不是保持在领先位置的几人，可仅仅一圈下来，就先后赶超了几人，进入了第一梯队。 五圈下来，仅有两人和他并驾齐驱。 七圈下来，全场尖叫… 只因为跑在最前面的几人，纷纷脱下了满是汗水的短袖，露出一块块充满着爆发力量的腱子肉，裸装属性爆表。 当男性的力量美感被充分展示之后，不少女生开始意识到，这种力与美的结合，才是诠释男人魅力属性的最直观表现。 九圈下来，顾恒已经领跑全场，学校里不少女生都注意到了这个后背上流淌着汗水，却一脸享受着随风奔跑感觉的男人，那张刚毅的侧脸，即便帅的不是惊天动地，却越看越有味道。 计算机学院顾恒班级所在的角落处，“加油”声喊得格外整齐热烈，隐隐已经赶超了王子浩上场的时候。 其中两位妹子的眼神，已经在灼灼发光，似乎要吃人一样。 第一百九十二章：阳嬿打算退学 湘大校运会，顾恒所在的班级斩获了两个名次。 一个是顾恒拿下的5000米长跑冠军，还有一个就是掷铅球项目中，万涛明小宇宙爆发，拿了个第三。 收获荣誉，于情于理都该庆贺一番，李小萌适时提出建议，大家晚上聚餐，为两位功臣庆功。 对此，李小萌请来的一票拉拉队员并没有推辞，班里一众it男见状，纷纷举双手赞成，见大家热情很高，名义上还挂着体育委员头衔的顾恒自然不可能驳回建议。 醉翁之意不在酒，进展到这一步，李小萌觉得一切都颇为顺利，同时，她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明摆着的，以顾恒的内在外在，再加上今时今日的身家，真要是能轻易拿下的主，不可能到现在还单着。 她没指望一次聚会就让闺蜜直接把顾恒拿下，万事开头难，只要成功迈出第一步，让闺蜜和顾恒混了个脸熟，总能找到机会更进一步。 显然，她的这个小目标今晚成功完成了，李小萌近期发展起来的两位闺蜜，作为全场质量最高的两位女生，受到瞩目是必然的，顾恒虽然没产生什么歪念，但出于男性的本能，也难免会多看两眼，记住了这两个表现得体的美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小萌的计策算的上高明，唯独算漏的一点，就是对顾恒了解的不够深入。 不否认，作为饮食男女，顾恒确实会有生理方面的需求，也不排斥露水姻缘之类的一夜情，但与他外表不相符合的理智却决定了他不会轻易去招惹那些会牵扯到感情方面的女人。 聚餐之后回寝，顾恒泡着热茶，躺在床头看书充电，万涛明则霸占了他的电脑，一边玩游戏一边和自家媳妇聊天。 玩着玩着，万涛明突然神情一愣，眼神怪异的看向顾恒，笑道：“顾老板，我媳妇说有美女想要认识你，看你肯不肯赏脸，给个联系方式。” 正刷着一部名为《云海玉弓缘》电视剧的刘华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凑趣道：“还有这样的好事？顾老板，你最近走桃花运了？” 难得晚上没有活动，吃完饭和顾恒一起回寝的王子浩很是笃定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媳妇口中的美女，十有八九就是今天晚上参加聚餐里的一位。” 万涛明讶异的看向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王子浩高深莫测的笑笑，淡然说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时机赶得这么巧，不是今天被老顾风姿所吸引的女生还会有谁？就像我，今天晚上吃完饭后，兜里不照样多出了几张小纸条。” 追一个李小萌都花费了不少功夫的万涛明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自然也不会有那种情圣般的分析能力，不觉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随即转头看向顾恒，问道：“顾老板，你是几个意思，直接回了还是？” “回了吧！”顾恒头也不抬的说道，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顾老板，有人找。”半晌之后，万涛明又一次抬头。 “看样子是被老顾迷的不轻啊，竟然如此的锲而不舍，我说老顾，可以考虑一下哦。” 王子浩这一次的预言没有成真，万涛明摇头说道：“顾老板，是一个叫罗妮的发到你扣扣上的信息。” “罗妮，这一听就是女孩的名字啊，顾老板，你老实交代，到底背着我们惹下了多少风流债。” 对于刘华的打趣，顾恒没有回应，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扣扣上有加罗妮为好友，可进入大学这一年多以来，罗妮每次的信息，他都是忽略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客套的应付两句，在这种态度之下，对方也早就知道顾恒的意思，很少再联系，怎么这会又突然发信息过来？ 听到罗妮，顾恒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另外一个有着小虎牙的文静姑娘。 “帮我看下，看她都说了什么。” 顾恒挂在电脑上的扣扣信息，没有得到答复，万涛明都是不会自作主张去看的，虽然是室友，关系也很好，却不代表可以随便窥探别人的隐私，这点认知他还是有的。 点开那只不断闪烁的小企鹅，万涛明说道：“她上面说，阳嬿打算退学了。” “什么？” 顾恒脸色突变，直接翻身而起，三两步走到了电脑前。 王子浩几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同寝一年多，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到顾恒露出比较失态的模样，可以猜想，这个叫阳嬿的人，在顾恒心里的分量不低。 的确，他们猜对了。 如果说对于罗妮的事，顾恒能够保持很平静的心态去对待，那对于阳嬿，他确实无法做到淡然处之。 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都有一个属于阳嬿的位置，说不上是喜欢，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必然有愧疚。 当初为了高考去刻意接近阳嬿，发展成了好朋友，却因为考虑的太少，行事太过草率，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就撩拨到了阳嬿懵懂的少女情怀，对她造成了伤害。 即便是顾恒有再多的理由和借口，也无法改变他亏欠阳嬿的事实。 一个平素没有丝毫出格行为的女孩，敢于在高考场上帮他作弊，这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有该需要多大的勇气？这是亏欠之一！ 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刻意接近阳嬿，却不经意间让一个花季少女的懵懂情怀就此破碎，这是注定无法弥补的又一亏欠。 这一年以来，他总是会通过王凯，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阳嬿的近况，也是无法释怀的一种表现。 如果说阳嬿一切都过的很好，那顾恒心里或许会好受些，相反，他难免会产生一种是自己的出现，才导致阳嬿生活不如意的心理。 是以，当听到这阳嬿打算退学的消息后，顾恒是无法淡定的，满脑子都挂满了问号。 阳嬿为什么要退学？ 她成绩那么好，上的又是全国最有名的燕京大学，拿着这个金字招牌毕业，未来不说一片坦途，起码也能胜过全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毕业生，怎么就走到了退学这一步？ 第一百九十三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晚上，顾恒打完一个电话后，匆匆忙忙赶了出去，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师范大学。 复读一年，底子不算差的罗妮考上了湘市的师范大学，原本打算去燕京陪闺蜜的打算，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之下，不得不妥协，选择了离家较近的师范大学。 刚才得知这一信息后，顾恒就立刻开车赶了过来，有些事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不一定说的清楚，还是当面问明缘由的好。 此时已是深夜，师范大学校门口并没有多少人群，顾恒远远的就看见了依旧青春靓丽的罗妮。 入秋时节，白天依然阳光明媚，夜晚的冷风却是有了点凉意，罗妮大概是出门忘了添衣，正抱着胳膊在那来回踩着碎步，时不时的还会抬头观望一下过往的公交车。 直到一阵喇叭声响起，打断了她飘飞的思绪。 “顾恒？” 当玻璃窗落下，看着车里的身影，罗妮语气中带着一点不确定，尤其是在注意到车标之后，愈发有点不敢相信，虽然对车没有研究，可宝马这种耳熟能详的车，基本还是认识的，也知道价格不菲。 顾恒点了点头，说道：“上车吧，外面冷。” “哦！” 一年多没见，罗妮不复往日的活泼，在顾恒面前表现的似乎有点拘谨。 尽管很想问阳嬿的境况，却也知道不急在这一时片刻，顾恒挤出些许笑容，稍稍冲淡了彼此的生疏感，说道：“这里你应该比我熟，找个地方坐坐吧。”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师范大学附近的小吃街，找了家有店面的夜宵店入座。 当东西上来之后，两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吃的上面。 罗妮的心思是很复杂的，如今坐在眼前的这个人，是骄傲的她今生的初恋，当初还大胆的写过情书，换来的却是一个“留待大学再考虑”的回复。 而在复读期间，当自己发的一条条扣扣信息换来的是很客套的回复后，她意识到，所谓的“留待大学”也只是一个安慰的借口罢了。 通过今天的事情，她更加明白，自己和阳嬿之间，在顾恒心里更有分量的，绝对不是自己。 很明显，自己之前发过不少信息，收到的都是一些客套的回复，可关于阳嬿的一条信息，却可以把直接把人给召来，这中间的区别已经再明显不过。 对此，罗妮要说没点吃味是不可能的，可吃味之余，也有疑惑和不解。 既然顾恒如此关心阳嬿，为什么在高考之后，两人反而更加疏远了？竟然连阳嬿要退学这种大事也不知情，还需她来转告？ 想起寒暑假时和阳嬿说起顾恒时，阳嬿左右言他的模样，以及这次顾恒因为阳嬿退学的事第一时间赶过来的情况，罗妮猜想，两人之间或许有些她不知情的秘密。 出于对闺蜜的信任，她不想多想，只是看上去有点沉默。 而顾恒的心思，却全落在了阳嬿身上，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想到退学？ “怎么样，大学生活还习惯吧？” 心急归心急，顾恒多少也能揣测到罗妮此刻的大概心理，因此没有开口就询问阳嬿的事，而是先问起了她的近况。 “挺好的，比高中自由很多。” “追你的男生是不是很多，是不是比我这种“无理想，无抱负，无情趣”的三无人员强很多？” 这句颇为熟悉的话语终于让罗妮露出了笑容，想起高考前夕留言本上顾恒留下的那几句话，她忍不住笑道：“那是，本小姐人见人爱，自然不愁没人要。” 罗妮逐渐恢复了骄傲的本性，说话也慢慢的随意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三人一起在食堂吃饭时无忧无虑聊天的时候。 闲聊一阵，话题终于转到了阳嬿打算退学的事情上来。 罗妮开口说道：“你知道嬿嬿家里是干什么的吧？” 顾恒点头：“知道，好像是一家做烟花爆竹之类的私营作坊。” “问题就出在这了，你也知道，这种私营作坊虽然比较赚钱，可也比较容易出现安全事故，前段时间嬿嬿家的作坊发生了爆炸事件，还出了人命，虽然最后是把事情给私了，可也赔掉好多钱，听说还是借的钱才补上的窟窿，除此之外，她家的作坊也被查封了。 嬿嬿爸爸心情不好，整天就喝酒解闷，结果一天晚上回家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以后都只能拄拐杖…，嬿嬿妈妈是个没工作的人，下面又还有正要上高中的弟弟，所以就打算让嬿嬿休学回家……” 说完之后，罗妮一方面很同情闺蜜家的遭遇，另一方面又有点为闺蜜抱不平。 明摆着的，让堂堂一位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休学回家，这是打算让阳嬿出去打工挣钱养家，把希望寄托在了要上高中的儿子身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要在儿子和女儿的前途里选择一个的话，那心理的首选必然是儿子，不会去想是不是培养女儿更好。 这种封建思想残留下来的糟粕，在如今的年代里很常见，即便是放到十多年后，在很多地方也依旧还存在。 听完罗妮的解释之后，顾恒不免叹息一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不可避免的松了一口气。 他最担心的，是阳嬿因为其它方面的原因而选择退学，比如说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等情况，那样的话他只能束手无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的这一局面，负疚感愈深。 而如眼下这种情况，虽然对阳嬿来说有点糟心，可说到底，并非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在他看来，往往就不是特别大的事。 如今的顾恒，勉勉强强也有了说这话的实力。 当然，他愿意帮是一回事，但还得讲究个策略，阳嬿那姑娘别的不说，自尊心是极强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从高考结束后，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现在要是让对方接受他的帮助，她敏感的自尊心不一定会接受，要是一根筋的选择退学，那绝不是顾恒愿意见到的。 关于更新 首先在这里跟各位书友说声抱歉，因为开年上班这一段时间工作比较多，经常下班比较晚，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不仅更新时间比较晚，有时候为了赶在十二点之前上传，还没来得及检查错别字就匆忙发出来了，造成了一些读者阅读上的体验不佳，在此表示歉意。 但请各位书友相信，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这两天，凡尘将准备好辞职信，炒老板鱿鱼，预计在下个月正式开启全职码字模式，相信到那时，更新量会有所提升，更新时间也会稳定下来。 虽然当初夸下的海口是2500均订尝试全职，如今离这个目标也还差点距离，可凡尘相信，天道酬勤，只要更新速度上来，书友们应该不会让凡尘去喝西北风的，也相信这个目标是早晚能达成的。 所以，敬请大家期待又一个全职码农的出现。 最后，附上对这几天各位书友的打赏感谢。 感谢书友王秋至的70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小小小小封的4000起点币打赏，感谢书友120324105134620的3000起点币打赏，感谢书友秋风oo落叶的2000起点币打赏，感谢书友鬼淑、abbot罗的10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一棍打字的600起点币打赏，感谢书友150404183456051、紫月赏、m?o蕶薍﹎…、火狱之冰、起、我是天下第一男人、无莨奶爸、天长地久金仙道、cwang、书友160117131547120、书友141002124834943、年少轻狂哈、马蹄南去人北往、我会变成风和雨陪着你的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三班复的300起点币打赏，感谢书友每逢佳节胖三斤了、大时尚大大的2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161110205425299、血染冥府阳光、烟凉雨、肖六郎、月浅丶鄢、每逢佳节胖三斤了、追云浪子、心有鱼而力不足、湘江河、的人人柔.软弱弱、黑色扉语、反方向的锺、空城里的信仰、k歌vs麦克风1、大时尚大大、何羽欠、妖道不二、夜猫f、黑色扉语的100起点币打赏！ 第一百九十四章：不是中彩票就是被包养 高考前的那一段时间相处，足以让顾恒对阳嬿下一个大概的判断。 在他看来，阳嬿学霸的属性之下，还潜藏着一颗细腻敏感的心，换句说法就是，她的情商也不低。 而一个智商爆表、情商也在水准线上的女孩，只要稍加打磨，未来的前景绝对可以胜过绝大多数的同龄人。 正如顾恒去年高考毕业时在留言录上所说的，他相信阳嬿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会走的很远，或者是职场精英，或者是学术研究者……，而不是被生活的现状所迫，过早的闯入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 高考时阳嬿冒着风险和巨大压力帮他圆了顾爸的一个重点大学梦，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有责任，也有这个能力还阳嬿一个精彩的人生。 在来找罗妮的路上，顾恒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打算让罗妮出面，帮阳嬿度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其实问题的根源比较好解决，阳嬿家里突逢大难，作为家里唯一经济来源的阳爸又失去了劳动力，这才指望着阳嬿出来赚钱养家，分担压力。 所以只要让阳嬿能够表现出自食其力的能力，还能每个月给家里寄回去一笔钱，想来她爸妈也不至于一定逼她退学，毕竟不到最后一步，每个父母都是希望孩子过的好的。 不过，这点钱顾恒出的起，却不能直接由他出面给，怕被拒绝，要是由罗妮出面的话，想来阳嬿的抵触情绪不会那么高。 当说出自己的打算后，罗妮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的请求，而是微微侧脸，盯着他打量半晌后，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中彩票了？” 有此一问并不算突兀，在她的世界观里，顾恒可以轻描淡写的说出由他出钱，帮阳嬿度过眼前难关，她只能想到中彩票等为数不多的几种解释。 两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每个月出一笔钱让阳嬿寄回家，这细算一下，可不是一笔小钱，顾恒哪来这么多的钱？他家里貌似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啊，还有刚才他开来的那辆宝马……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很是疑惑，不问清楚缘由的话，她不敢轻易答应下来。 顾恒脸上有过瞬间的错愕，本想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露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他意识到，要想让罗妮帮这个忙，还必须要给罗妮一个比较靠谱的说法，比如说他哪来的钱去帮助阳嬿？ 既然罗妮已经自行脑补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就让她误会下去吧，一年之内赚取千万身家的说法想来不比中彩票来的更有说服力。 “还真是？” 见顾恒的表情已经承认此事，罗妮小小的惊呼了一下，但因为先入为主的猜想，倒也还能够接受，甚至还自得的笑了笑，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顾恒很配合的摇头一笑，说道：“要不然呢，如果不是天降横财，我这种三无人员哪敢夸下这海口去帮阳嬿？” “那可说不定，发财的途径可是有很多种的。” 罗妮摇摇头，就在顾恒以为她要说出“你靠本事也能赚到钱”的时候，她画风突变，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低声说道：“你要是没中彩票的话，那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富婆给包养了……，你别瞪我，这是有事实依据的，我家附近就有一个这样的人，靠着吃软饭买了房子车子，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有脸大摆酒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那些光荣事迹。” 无疑，在罗妮的眼里，小白脸是一个可耻的行当，也证明了她的世界观还比较纯洁，天是蓝的，水是青的，不懂礼义廉耻的人始终只是极极少数的。 顾恒没想过给她科普“金钱万恶论”等观点，有些事只有她自己见识过才更能体会，也才能真正的成长。同时，他也有点庆幸刚才的明智，要是摇头否决中彩票的说法，说不定就在罗妮眼中打上了一个榜富婆的标签了。 当钱的来历被验证，确定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脏钱之后，罗妮心里踏实了许多，开始和顾恒一起出谋划策，该怎样才能让阳嬿接受这份帮助。 于是，罗妮刚才说的“中彩票”事件再一次被派上了用场，只是得此横财的主角却换了人，变成了罗妮。 想来罗妮要是中了个一二十万的大奖，说要借钱帮助阳嬿，阳嬿接受的可能性会比较高。 敲定方案之后，两人出了夜宵店，上车之后，早有准备的顾恒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的装着几沓绿油油的百元大钞，把信封递给罗妮，说道：“这里是五万块，你先收着，待会你就给阳嬿去个电话，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她那人性子有时候也挺倔的，要是不好意思接受，你就直接让她打欠条，还要算利息的那种，这样她接受起来就不会太抗拒了。” 不过有一点他没考虑到，就是忽略了几万块对于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女孩的冲击力。 “钱还是你先收着吧，今晚我先和嬿嬿通个电话，等要用的时候我再联系你，这要是让我揣着回寝室，我怕被吓出冷汗。” 罗妮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去接信封，她这一辈子还从没见到过这么多现金摆在眼前，这可是几万块，她哪敢揣兜里，万一的万一，要是路上丢了，上哪哭去？ 顾恒见她怕怕的模样，不免失笑出声，把信封又放回包里，说道：“那你待会把卡号发我，我明天把钱给你转过来。” 闲聊几句之后，顾恒把罗妮送到了寝室附近，随后在一双重新变得复杂起来的清澈双眸当中，扬长而去，留下原地一声轻微的叹息。 第二天，顾恒心心念念的还在等待着罗妮与阳嬿沟通的结果，而一墙之隔的恒创科技办公楼里，以及楼下十三层的恒成科技负责支付平台项目的一干人员，已经开始就支付平台的上线工作开始进行宣传。 第一百九十五章：豪掷百万的宣传攻势 支付平台的命名，顾恒很轻松的就迈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定下了支付宝这个名称。 而具体的上线工作，其实一分为二的。 恒成科技那边，是负责具体的上线与维护工作，而因为要与恒创交易平台进行对接的原因，所以上线前的宣传工作要由这边来进行。 说是宣传，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爱网游论坛的百万用户接受支付宝这个可以进行线上充值和支付的工具，然后慢慢的习惯它，接受它。 接受，这是一个从零到一的突破过程，只有完成这一步，才能谈到培养用户使用支付宝进行充值和消费的行为习惯。 而为了让用户完成从零到一的这个过程，恒创科技前段时间就已经利用交易平台的方便之处，积攒了不少游戏金币和一些极品装备，用来当做噱头。 恒创科技的根基是爱网游论坛，爱网游论坛的本质是一个交流平台，唯有扎根于此，投用户所好，才能够比较快速的打开局面。 于是，当天挂在爱网游论坛上的第一波宣传，就是首页一个偌大的横幅：支付宝上线首周，充值一元，即可购买价值十元的爱网游交易平台代金券，并有机会抽取最高一万元的现金大奖，或者是游戏里顶尖装备，敬请广大用户期待。 砸钱，推出用户可以直接获益的方式进行宣传，从而吸引用户注册并进行充值体验，这放在多年后可以说是最常用的策略。 诸如美团等外卖平台的代金券，各种支付平台推出的“首冲有礼”，各种小说网站推出的充值送书币，可以说是已经烂大街的模式，但放在眼下，如此大手笔的宣传攻势，绝对算的上是头一份。 可不是，充值一元，可以购买十元的交易平台代金券，就等于贴进去九块，要是有个十万人充值，那就得砸进去近百万，有个几十万用户进行充值，那就是几百万。 除此之外，还得加上那个据说价值百万的现金和游戏装备抽奖，这估摸着一算，为了推出这个支付宝平台，恒成科技起码得砸上数百万，这无疑需要足够的魄力和底气。 要知道，在如今的2002年，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当中，能够进行营利的都还是屈指可数，有魄力拿出数百万进行宣传推广的企业不能说没有，但大都是以一种投放广告、从别的网站导流的模式开展，而不是像恒成推出的这个支付宝一样，直接以向用户发放福利的模式进行。 而顾恒之所以会采取这种模式，是因为知道，支付平台要想打开局面，与扣扣、三大门户网等产品，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扣扣，门户网等产品，当从外面导流进来之后，能否留住用户的关键，在于产品是否好用，网站内容是否具有吸引力，从本质上来说，用户是不需要掏一分钱的。 而支付平台却不同，它好不好用，用起来是否方便，还有一道门槛需要迈过，就是需要打开用户的钱袋子，只有当充值使用过后，支付平台是否方便，才能有一个比较直观的体验。 也恰恰是这道门槛，在如今线上消费尚未普及的年代里，使得它很难一下子就推而广之，即便是导入数百万用户进来，如果没有进行充值使用的打算，也是于事无补，更不用说目前与爱网游交易平台进行契合的支付宝，所能提供的买卖方式，也仅限于游戏产业里的游戏金币和装备，不适合更广大的受众人群。 是以，顾恒没想着去导流，而是打算扎根于爱网游论坛进行深耕，把这百万用户的防线给突破，从而培养其线上消费的行为模式。 如今爱网游的游戏装备交易平台上，有过线上交易记录的玩家足有近十万，也是比较容易发展到支付宝上来的，但这个数量还无法达到顾恒的心里预期，唯有让支付宝积累起更多的消费用户，他才有更足够的本钱，在来年淘宝上线的时候，和小马哥谈一笔大买卖。 所以，为了将爱网游论坛上没有在游戏装备交易平台上有过买卖记录的其他用户动员起来，他才最终定下了这个怒砸“数百万”的宣传活动。 而促使顾恒有此魄力怒砸数百万的原因，除了值得为支付宝投入之外，还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当初爱网游论坛的两层股份套现的三千六百万资金，第二批的一千二百万已经到账，资金充足的前提下，底气自然就足。 其二，这数百万的投入，并非是全由顾恒一个人承担，在半个月左右，他就已经和胜大等几家游戏公司进行沟通过，让他们适当给予配合。 怎么一个配合法呢？这点就落在了代金券，和用来抽奖的游戏装备之上。 说是一元可购买十元的代金券，可游戏金币与装备都是虚拟物品，它本身是不具备价值的，捧的人多，才赋予了游戏金币和装备可与现金相互兑换的价值。 而以爱网游论坛如今对于游戏产业的影响力来说，想要从一些游戏公司手中，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弄到一批金币和装备，还是不难的。 就拿胜大来说，前段时间刚出现私服事件，已经可以预料到其由盛转衰的局面出现是早晚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在这个最辉煌的时刻快速掘金，成了和打击私服放在同等位置的要事。 当顾恒提出策略，说可以传奇点卡放在爱网游论坛上进行购买，而十元的抵用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当成是传奇点卡的一次打折销售活动时，胜大不可能不动心。 就这样，顾恒通过这一系列的措施，成功的把成本控制了下来，即便是把那一部分现金抽奖的投入算进来，预计此次的宣传支出，最终能够控制在百万左右。 豪掷百万，值得吗？ 还没摸清门道的诸多外行还看不清门道，觉得顾恒这纯粹是在赔本赚呦呵。 而顾恒看在爱网游论坛上已经被支付宝等字眼刷屏的的现象，却是露出了笑容。 第一百九十六章：山寨版淘宝杂货铺 豪掷百万，充值一元抵十元交易平台购物券，外加最高可达万元的现金抽奖。 这些噱头，足以把支付宝这个概念给炒热起来，也能够让爱网游论坛上另外百分之九十从未在游戏交易平台有过买卖交易的用户动心。 这部分用户或许不是网络游戏发烧迷，对那些挂在抽奖项目里的极品装备不动心，但万元现金大奖，这个点却戳中了他们的心痒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万一砸到自己头上了呢？ 三个万元现金大奖，十个五千元大奖，外加为数不少的小额奖项，这要是参与的人较少，中奖的几率可不低，只要不是把万八千看成是零花钱的土豪，谁都盼着成为那个中大奖的幸运儿。 当然，站在风口浪尖，遭来非议也是难免的。 有用户就发过帖子，表示对开奖的公众性表示怀疑，觉得这些大奖可能只是拿来炒作的，必然会存在暗箱操作，普通用户是不可能抽中大奖的。 对这种想当然的评论，都无需公司去进行公关，很快就被一大票经常混迹论坛的用户给无情的嘲讽了。 “楼主新来的，鉴定完毕。” “@凡尘过客，有人怀疑你人品，快点出来自证清白。” …… 长长的一列评论当中，唯有少数几人正经的回复了下这个质疑帖子，颇有耐心的开始摆道理，讲事实。 首先，从归属上来讲，支付宝平台虽然爱网游论坛是份属不同的公司，但其背后的老板都是一个人，也就是论坛用户所听过的凡尘过客，这一点已经得到过证实。 凡尘过客是谁？当初为了玩传奇游戏就砸进去过百万软妹币的土豪玩家，会差这几个钱？在他眼里，恐怕这点钱还比不上自己的信誉吧？ 要知道，对于靠着游戏交易平台赚取佣金的恒创而言，信誉就代表着金钱，信誉一失，不管是交易平台，还是如今要推出的这个支付平台，所造成的损失都是无法估量的。 明摆着的，用户就是因为相信平台，才在平台上进行买卖交易，才在平台上进行充值消费，一旦在用户心中失去信誉度，就等于是在自掘坟墓。 只要是论坛上呆过一段时间的用户，都不会相信凡尘过客的目光有如此短浅，这才有了嘲讽那些质疑“存在暗箱操作”用户是新来的言论。 在办公室看到这一幕发生的顾恒，却是不自觉的抿起了嘴角，能让用户自发的维护平台的声誉，也从侧面说明了平台所具备的公信力，这份认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支付平台的上线是很有裨益的。 什么叫口碑，当大家都认为不错，认为值得信赖的时候，口碑就出来了。 而对于支付平台这种产品来说，口碑恰恰是最重要的。 从本质上来说，如今年代的支付平台充其量只是一个充当担保性质的信誉平台，让互不相识的买方和卖方，不必担心交易过程中被坑，口碑越好，用户才会使用的越放心，不会担心被平台坑到。 这就好比后世网上如余额宝等各种理财产品出现的时候，上了年纪的人一开始是心存抗拒的，觉得自己把钱存入余额宝上，万一被坑了咋办，还是存入银行来的妥当些。 但这种情况，在家里年轻一辈的口碑宣传下，很快就得到扭转，不少老一辈的人也开始追逐潮流，把钱存入了利息比银行更高的余额宝等理财产品上。 同样的道理，如今平台在游戏爱好者圈子当中，公信度是有了，又推出百万抽奖的嘘头，可以说是有了立足的资本。 但顾恒却并不满足于此，他满足的不仅仅只是立足，而是要把局面打的更开一些。 手上掌握的本钱越雄厚，他才有足够的把握劝说小马哥和他一起玩，那可是个真正的厉害角色，本身也是个大忽悠，要想攻破对方的防线，光靠嘴皮子恐怕还不行，最终还得用实力去说话。 于是，当天下午，就在罗妮打电话来，说阳嬿的事情已经搞定之后，松了一口气的顾恒通知恒创科技的技术部，推出最新版本的爱网游论坛。 最新的版本，其他版块都没变，却凭空多出了一个杂货团购的版块内容。 与此同时，论坛首页上的横幅宣传栏，也紧跟着多出了一条介绍杂货板块的内容。 所谓杂货，就是一个淘宝版本的简易模式，让在现实里有亲戚朋友或者自身有开实体店当老板的用户，把自己的产品，从线下搬到线上，放到论坛的杂货板块上来尝试销售。 使出这一招并非是想要涉足电商领域，而是为了在来年淘宝上线前，让自己手上掌握更多一点的资本。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没有那个资本，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捣鼓电商领域，远的不说，要想拉到足够多的商户入驻，就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虽说恒创如今也已经小有点名气，却仅限于游戏产业这块，在电商领域中压根就没有影响力。 而反观如今已准备着手进入c2c（个人对个人）电商领域的小马哥，前身就是做的阿里巴巴，而主打b2b（商户对商户）模式的阿里平台上，本身就有着众多商户，转型到c2c的淘宝模式，可以说是水到渠成，有着足够的底蕴。 对电商模式没有足够认知的顾恒，不认为贸贸然闯入这个领域，就能够干掉淘宝取而代之，他从来不盲目的自信。 因此，与其把一切压上去赌那个很没信心的结果，倒不如抓住支付平台这个点，以此和小马哥结盟，共享支付宝这块未来注定会大放异彩的大蛋糕。 推出所谓的杂货铺，也就是山寨版的淘宝，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留住那些只是冲着现金大奖来的用户，让这些用户数量撑起支付宝的门面，增加他手头上的资本。 可以预见，现金大奖的嘘头，可以把爱网游论坛上的绝大多数用户动员起来，但如果仅仅只是靠着游戏里的金币和装备，最终能够转化成为支付宝忠实用户的比例，绝对不会太高。 第一百九十七章：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可以说，支付宝项目寄托着顾恒莫大的期望，其重要性甚至不亚于人人网项目的分量。 是以，为了支付宝项目的成功推广，他不可能不多想一点。 立足于爱网游论坛的百万用户进行推广，只是第一步，是从零到一的突破，如何把那些冲着代金券以及抽奖噱头的用户留下来，并让他们习惯于使用支付宝，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说到底，非发烧级别的网络游戏爱好者，对游戏金币和装备的购买欲望是极低的，这是先天的局限，很难扭转。 这必然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即便是靠着抽奖的噱头动员起了数十万的用户试用支付宝，可最终留存下来的，可能也就是那些以前就在游戏交易平台上有过买卖交易记录的用户，无法打开更大的局面。 这当然不是顾恒愿意看到的，所以才有了杂货铺这一出。 对游戏金币和装备的购买欲望不高，那对衣食住行类的实体物品总该有点购买欲望了吧？ 推出一个杂货铺的团购模式，一次性订购数量达到多少份，就可以用低于市面上的团购价进行购买，这总该能打动一部分用户吧？ 这百万用户当中，总该有一部分人在现实当中，是自己或者亲戚朋友做实体店生意的吧？也不指望他的比例有很高，能有个百分之一的比例就足够，而这百分之一的比例当中，能够有十分之一的用户有意愿在杂货铺里尝试一下线上销售，就足够开起一家像模像样的山寨版淘宝店了。 而有了点实体物品，并且还是团购价格推出的物品，支付宝才能够更多的抓住一部分用户的心。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增加支付宝对用户的粘性。 在前世，支付宝并非是国内最早出现的支付平台，首易信，环讯等线上支付的诞生时间都在支付宝之前。 可最终，众多电支付领域中，唯有支付宝一览众山小，无有敌手。 从这就可以大概看出，单一的支付平台是很难发展壮大的，它还得扎根于最合适的土壤，才能使得用户对平台产生足够的粘性，从有发展壮大的空间。 要想吸引基数更为庞大的用户群体，光靠游戏产业中的一些虚拟游戏金币和装备是无法做到的，唯有提供那些实实在在的交易商品，而且是用户最不可或缺的生活常用品，以此满足用户足不出户便可买到物美价廉商品的需求，才能够留的住用户。 这次推出的杂货板块，正是起到这样一个辅助的作用，没指望着它能够发展的多好，只要中规中矩，在一定程度上补足虚拟游戏产品无法勾起更多用户购买欲望的短板，让支付宝在上线的活动之后，能够留存更多一点的用户，就已经算得上完成目标。 可以说，为了给支付宝这个产品增添更多一点的筹码，顾恒可谓是机关算尽，凡是能够想到的主意，凡是能够用上的手段，哪怕是生搬硬套，他也愿意尝试。 生搬硬套，这在外人看来，确实有这种嫌疑。 好端端的一个游戏交易论坛，却打算搞线上销售，这在业内人士看来，简直是不务正业。 如果说支付平台的推出还勉强可以说是方便线上交易的话，那这个杂货铺就实在是有点乱入了，怎么看都像是极大的一处败笔。 这就好比你一个菜市场开的好好的，却异想天开的在里面开一家服装店，这怎么看都显得相当维和。 内行人看的是门道，而外行人，看的则是一个热闹。 对于爱网游论坛上的用户来说，他们可不管这是不是违和，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要真能够在杂货铺里买到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而且还物美价廉，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外界众说纷纭，作为推出这一系列匪夷所思计划的顾恒，看着一份份提交上来的数据后，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紫，感觉有点淡淡的忧伤。 随后，公司召开高层会议。 “大家都看看吧，这是论坛最新改版之后，一部分用户提交的申请入驻杂货铺的表格。” 当每位高层人员看到表格栏后面一项项五花八门的产品时，有些人脸上一阵抽搐，在艰难的憋着笑。 实在没法忍，看看申请表格上都打算卖的什么？农药种子，土鸡，男性保健品…… 这五花八门的都是些什么鬼？ 这要是挂到杂货铺上去，那可就真的成了杂货铺了，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而且这些东西真的会有市场，真的能够让人有消费欲望？ 顾恒想到了开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他有想过，会有聪明人愿意报名，把线上的物品搬到线上来尝试销售，却没想到，销售的都是些这样的东西，真正比较靠谱的衣服鞋子等常规产品，只有寥寥几家。 要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顾恒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手，卖农药种子，成人保健品，这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啊！ “大家都说说各自的看法吧，毕竟杂货铺也是挂的一个试推的牌子，要是实在不可行的话，那就只好把这块暂时搁浅了。” 原本是打算用来增加用户粘性的妙招，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妙。 顾恒多少有点不甘，想集思广益，看看大家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顾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推出了支付宝这一个产品，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要在论坛上进行线上销售实体物品的念头，但有一点我想说的是，你这次的步子有点跨越太大。” 乔西清冷的声音传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顾恒是指望着她能够有什么高明的见解，而其他人则是纯粹摄于她平时所积累下的威严，灭绝师太虽然有了点还俗的迹象，可积威甚重，本能的有点小敬畏。 事实上，很多人在背后都说过，宁愿得罪顾总，也不愿意开罪乔总。 顾总是个靠心里尺度来给人打分的人，而乔总是个靠规章制度来衡量下属的人，两者相比，更近人情的顾总似乎要好打交道些。 第一百九十八章：冯家伟背后的女人 步子迈的太大，有时候就容易扯到蛋，顾恒现在就有种淡淡的忧伤。 但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智囊团的作用就是在这时候发挥的。 俗话说的好，群众的力量的是无穷的，当经过乔西的一番深入浅出的分析之后，大家集思广益，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杂货铺不是不能开，但不能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开。 首先，在如今这个网购尚未形成潮流的年代里，随随便便搬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到平台进行团购，是不会有太大的市场。 而无法推出一些有足够市场需求的产品，用户的购买欲望就不会太强烈，团购模式就无从谈起。 立足于这些因素，大家最终将产品定位在了电子产品上。 电脑配件，mp3，甚至是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 首先，这些商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爱网游论坛的基因还算吻合，也显得比较有格调。 其次，这类商品的利润空间一般会比较大，如电脑之类的产品，有时候只需要三五台，就能够让商家给出一个比较可观的优惠价，才更能够吸引眼球。 要是卖水果之类的，即便是一次出售上吨，恐怕也无法让商户给出足够的让利，因为数量一多，花在运费上的成本就大，无太大利润的话，商户怎么可能会动心？这年头做生意的，谁也不比谁傻。 最后，因为只主打电子类产品，而不是包含农药种子再内的五花八门东西，就不用借助广大的用户渠道来铺开局面，而是可以从本市找几家商户进行入驻，这样也能在产品质量上进行把关，不用担心太多的质量和售后问题。 毕竟线上销售，售后也是比较关键的一环，要是发生众多投诉，即便不是网站自营的东西，也得承担着名誉受损的风险。 听大家分析到这一步的时候，顾恒表面上点头，心里却有点怪异。 这原本是打算开一个山寨版的淘宝杂货铺，怎么最后绕了一圈，有点京东的模式了呢？ 想起京东，顾恒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位据说有脸盲症，分不清自家奶茶妹是不是漂亮的柳强东同志，他貌似在走入电商模式之前，就是做的卖电子元件类的生意吧？而且他的崛起之路，应该是要比小马哥来的晚一些的。 顾恒想着，到时候要是无法靠着支付宝打动小马哥，在退而求其次的情况下，柳强东也是一个备用的合作人选。 不过如果把支付宝契合在京东上的话，那很多东西就是顾恒无法预料的了，毕竟小马哥已经用事实证明，支付宝在他手上可以玩出花来，而给柳强东的话，却是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顾恒开始布置工作任务。 既然打算把杂货板块办起来，那事先的准备工作就得做好，该联系的渠道得联系上，别等到杂货板块正式推出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过好在，顾恒手里还算有些资源，要在湘市范围内联系到一些电子产品的商户，这点还难不到他，貌似圈里就有小伙伴家里是开的一家数码商城来的。 会议结束后，顾恒最终定下，三日后正式推出支付宝，开启充值抽奖活动，而杂货板块，也将定于五日后正式上线。 上边一句话，下边的人开始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中，而顾恒刚回到办公室后，却是被一个电话给叫了出去。 ……… 自打下海之后，冯家伟最近的日子过的比以往舒坦多了。 以前需要顾及自己身为国家公务员的形象，还不能给他老子脸上抹黑，必须朝九晚五的准时上下班，还得人前谦虚有礼，做到不骄不躁。 如今一朝跃出宦海，他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套用水浒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在他看来，如今才算是真正找回了自我，过上了自己比较理想的日子。 怎么一个理想法呢？ 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上午以老板的身份去院线公司巡视一番，下午则约上三两好友钓个鱼，打场高尔夫……，晚上则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天鹅夜总会捧个场，安慰一下那位他今生所认定的挚爱。 挚爱！ 这个词语是赵穆私下和顾恒说的，在赵穆口中，冯家伟对夜总会那个女人，简直是宠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可以说，只要枕边风一吹，敌得过大家这些平时称兄道弟的哥们说上半天。 这也是为什么赵穆曾劝顾恒，不要和冯家伟牵扯太深的缘故，因为那个女人能够把冯家伟哄得服服帖帖，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不是个什么善茬，保不准某天就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既有可能炸到冯家伟，也有可能炸到和冯家伟有着太多利益牵扯的人。 对赵穆那些交心之言，顾恒以前只信了七分，还留有三分自我考量的余地，觉得冯家伟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大才，但好歹是在政府大院里长大的人，不太可能被一个女人给牵着鼻子走。 但今天，当被冯家伟叫出来之后，顾恒改变了看法。 冯家伟约顾恒出来，不为别的，而是异想天开的想要进入影视娱乐圈，投资拍电影。 顾恒一开始没弄明白，冯家伟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一出，直到看到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陡然变亮的眼神后，他才恍然大悟。 这也是第一次，顾恒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不是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看到冯家伟这位禁脔的真貌。 总的来说，算不上什么天姿国色，在天鹅夜总会里，比她漂亮的，或者身材比她有料的，并非没有。 但唯独有一点，是夜总会里那些风尘女子远远都比不上的，那就是气质，这个叫向诗桐的女人，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风尘七夕，更像是一个从江南水乡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透着一股婉约的柔美，蹙眉的瞬间，更是给人我见犹怜的娇弱感。 第一百九十九章：隔阂 认识这么久以来，冯家伟第一次把向诗桐带到了明面，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一种态度，就是冯家伟有了种想要把向诗桐从地下情人，转到地上来的想法。 再结合冯家伟突然说起的想要投资拍电影，以及向诗桐眼中一闪而逝的神采，顾恒多少看出了一点端倪。 看看如今会面的这家顶级私人会所，就可以看出冯家伟的交际圈，不说是市内顶尖权贵阶层，起码也可以用得上非富即贵这几个字。 而一个能走在他身边的女人，头上要是带着一个夜总会陪酒女的名头，多半也是拿不出手的，但要是换个说法，比如演艺圈的明星，那就要好听多了。 想必，向诗桐就是通过这种言论，从而让冯家伟生出了要投资拍电影的念头。 有此结论，是顾恒自认为对冯家伟有一定的了解，对方显然不是一个有太大野心的人，也不具备敢于去陌生的领域豪赌一把的素质，不可能在如今手底下的影城计划还未彻底落实的时候，还突发奇想的打算去投资拍电影。 既然不是冯家伟的主意，那答案想来只有一个，就是受不住枕边风的念叨，才生出这个念头。 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顾恒内心在沉思。 他猜到了冯家伟打算投资拍电影的缘由，却猜不透对方为什么会找他过来。 以前他打算开院线公司，自己在他眼里算得上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物，请教指点一二还说得通。可如今开投资拍电影，这可和自己是压根挨不到边的事，找自己来干什么？总不可能还指望着自己给他写个剧本，或者是出演个龙套吧？ 见顾恒保持沉默，似乎对投资拍电影没多少兴趣的样子，冯家伟犹豫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借钱！ 预计投资两千万左右，手上还差了点缺口。 听到这话，顾恒心里已经有了点不爽快，投资两千万拍一部电影，倒是好大的手笔，可关键是，你冯家伟拿什么撑起一笔两千万的投资？ 有知名导演？还是有大牌明星？ 就算能够请得到名导名演，你拿什么保证电影的收益？ 按照一部电影的分成模式，投资方要想收回成本，起码得获得三倍以上的票房收入才能够保证盈利，而以如今的国内电影市场，要撑起六千万的票房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虽说是借钱，可要是冯家伟的投资打了水漂，他什么时候能收回这笔债？还是说，冯家伟压根就没打算还，就指望着从头手上搜刮一点出来？ 心里不爽归不爽，顾恒还不至于当场摆脸色，看似漫不经心的笑问道：“冯哥，上次你不是还说过，现在国内电影市场一片萎靡，短时间内难有起色吗？怎么今儿个突然有兴致投资拍电影了。” 这个问题却是真把冯家伟给问住了，只好含蓄的透露，想要投资拍一部电影，让向诗桐在里面参演一个角色。 为了女人怒砸千万拍电影，这理由倒是勉强说得通，而且只要肯砸钱，在如今年代里，也确实能够抓到一大票有剧本却没资金的不知名导演。 顾恒适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问道：“还差多少缺口？” “五百万！” 不愧是权二代，这五百万说出来就跟五百块一样轻松，好像他顾恒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冯哥，按理来说，以咱们两的交情，只要有需要，根本不需要二话，我就该帮这个忙。可目前的话，我手头上是真拿不出这么多，不瞒你说，我当初从胜大公司套现三千多万，可如今到账面上的，才仅仅只有第一期资金，也就是一千万，要是到明年的话，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顾恒手里要抠出个五百万来不算难，却不想这样打了水漂，说到底，你冯家伟愿意为女人砸钱是你的事，两人的利益关系还没深入到我的就是你的那个程度。 当然，想是这么想，却不会直接说出口，而是用一种比较委婉的口气回绝，毕竟冯家伟的关系，在他家老爷子没下台之前，对他来说还是有所助益的。 这显然不是冯家伟想要的答案，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女人。 “小顾，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向诗桐终于开口，事关自己的人生大事，她开口是正常的，要是还能够稳坐钓鱼台，那就真值得顾恒高看几眼了。 顾恒点头笑道：“当然，向姐你和冯哥的关系，咱们做兄弟的还能不知道，有事你就吩咐。” “是这样的，本来借钱这事呢，也是麻烦不到你头上来的，不过家伟的公司最近不是正在兴建那个影城吗，把手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入了进去，还从银行贷了款，在这个关口，家伟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到找你们这些兄弟帮帮忙。 有些话，家伟身为男人不好意思开口，但我一个女人却没那么多忌讳，有道是患难才能见真情，能够在困困难时候帮上忙的，也愿意帮忙的，我想这样的情谊才是真正经得起考验的，想来，家伟今后也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 呦呵，这还是个外房呢，说起话来倒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了，这算是软硬兼施吗？ 赵穆早就预言过这个女人会成为定时炸弹，现在看来，倒不是完全没有事实根据啊，就冲这做派，恐怕就不是个甘于一辈子被养在外边的女人。 “闭嘴，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顾老弟又不是说不帮忙，只是眼下手头紧，早一点晚一点不是一回事吗，大不了把计划搁浅，明年再准备就是。” 冯家伟突然呵斥，打断了向诗桐，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重振夫纲，而是像在唱双簧，想要把顾恒给架起来。 顾恒脸上笑意融融，点头说是，只是在走出会所之后，脸上却已经看不到丝毫笑容。 他知道，不管以前走的有多近，但从今往后，他对冯家伟这个人，是得稍稍防备一二了。 面对一个没有多大野心，也没有多大魄力的冯家伟，顾恒不必太过担心，但对方背后还有个一心想要往高处飞的女人的话，小心点也不为过。 第二百章：只求今生 今天拒绝冯家伟借钱的事，看似不经意，其实顾恒是有过思量的。 诚然，冯家伟的关系的确可以给他带来不少便利，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事事奉承，把自己摆在一个低人一等的位置，被对方予取予求。 这中间还存在着一个利益交换的等价原则，他可以为从对方身上借助到的关系买单，但前提是，要觉得物有所值才行。 如果上次乔西出车祸与那位梁总发生纠纷时，冯家伟义无反顾的站在了他这边，那没的说，今天他可以没二话的拿出五百万，让对方拿去捧女人上位，博红颜一笑。 可事实却是，他没有，而是有所保留的在权衡利弊得失。 自然，换来的结果，也不可能是顾恒真的交心。 说的现实点，这年头五百万的价值还算硬挺，他要真想找人办事，只要舍得投入，完全能够打通大都数关系。 毕竟在圈子里也混了一段时间，有点头之交的，也有些是玩的还算不错的，更有赵穆这种得到过认可的朋友，通过这层关系网，他就等于迈过了社会上一道无形的门槛，只要有钱，和一些权贵之辈搭上线并不算难，而不是像去年那会，就算有钱也不得门而入，只能从下往上的去疏通打点。 在这番衡量之下，冯家伟的重要性就显得不是那么关键，说到底，对方也只是一个二代而已，而且家里边也管的严，不敢打着他老子的招牌在外边四处晃荡，看似外表强大，其实也有个一定限度。 而让顾恒拒绝冯家伟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那个在天鹅夜总会有过数面之缘，却在今天才开始逐渐展露其不安分心思的女人。 是，顾恒自认为对冯家伟有一定的了解，认定他不是一个有什么大野心的人，但人性本就是善变的，谁能保证他能一如始终？更不用说他背后还有一个向诗桐，要是真的被枕边风一吹，干出点背后捅刀子的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凡事多想个万一，总是没有坏处的。 为了防止那种借一次，又习惯性的伸第二次手的情况出现，倒不如现在稍稍摆个态，别让对方觉得从他这儿拿钱就很容易。 从会所出来后，顾恒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转道去了银行。 对于利益之交，他会计较得失，对真正认可的朋友，他从来都是不吝啬的。 当初带郝建和王凯卖恒创网管软件，他给出的提成远比黄爱国开个手下的人要高，短短一个暑假，让两个刚从高中毕业的学生赚到十来万，一般人谁能做到如此慷慨，估计给个几万都会肉疼好一阵。 可顾恒就给了，而且事后还给两人出谋划策，让两人开网吧，只是希望让他们今后的人生道路走的更顺畅一点。 而对于关系更显亲近和微妙的阳嬿，顾恒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如果几万块钱可以让她度过眼前的坎，他可以不计回报，给的毫不犹豫。 只是她心里的那道坎，顾恒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她去解决，只愿她不被家里人之前让她退学的决定给伤到，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出来。 怀揣着些许复杂心绪，顾恒驱车到了建行。 一来是给罗妮中的那张“大彩票”兑奖，好让她及早给阳嬿汇过去，安她们两姐妹的心。 二来则是顺道约见一下这家和支付宝签订了合作协议的分行行长，支付宝上线在即，很多方面都需要银行的配合，在此之前把几位合作的行长约出来吃个饭，既可以谈一下相关事宜，也可以加深一下友谊关系。 在这个atm机尚未大行其道的时候，存折还是主流，办理各种业务也基本上是走前台。 大概是周末的缘故，前台排队人数有点多，在该行有着百万以上存款金额的顾恒行使了一下身为vip客户的特权，走了内部通道。 见到该行行长后，当对方很是热络的走上前来，将顾恒迎进办公室后，见到过类似场景的几位女文秘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对视一眼，心想：又一个二代！ 不久后，当一张银行卡被里面递出来，需要进行转账业务的时候，看到余额上面那七位数的数字后，处理该业务的人把权二代给排除在外。 不是权二代没钱，而是他们就算有钱，只要智商在线，一般都不会直接把大笔钱存入国内的银行，因为那样就等于间接暴露了很多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新闻上报导某地查获贪污案，会在家里搜出上百万现金的原因由来，不是觉得躺钞票上睡觉更舒服，而是认为相比起存在银行来说，放家里才能做到真的财不露白，要安全许多。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几位女文秘有点看不懂了。 “顾总，今后常来坐！” “一定一定，以后还有很多事得劳烦谢行长你。” “哪里的话，顾总你能够来我这小地方，我欢迎还来不及。” 一个怎么看都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却被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行长热情的招待着，还一口一个“顾总”的相送出办公室，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寻常富二代该有的待遇啊？ 看不懂的不止是银行里的一些人，还有刚刚陪着男朋友走进vip通道的林倩，也就是顾恒的高中绯闻女友，王子浩为此低迷过一段时间的前女友。 当然，王子浩低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痛失挚爱，而是被人挖了墙角，自信心饱受打击。 林倩瞪大眼镜看向顾恒的时候，顾恒视线却只是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反倒是对她身边那个能挖王子浩墙角的男生多留意了两眼。 不愧是校篮球队的学生，身高比初中开始后就一直稳坐最后一排的顾恒还要高出几公分，虽说颜值够不着王子浩的边，但这身高体型却拉升了不少分，要是还能够在篮球场上纵横两个来回的话，确实有点吸引小女生的资本。 更不用说，能够走银行vip通道的客户，家里想来也是非富即贵，包包衣服香水换着花样的送，对小女生的杀伤力更是能呈几何倍数递增。 察觉到身边女友有些异样的目光，校队男盯着顾恒打量了几眼，本能的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通过身高外貌的一番对比，没从顾恒身上找到优势的校队男最终看向了顾恒身边的谢行长，喊了声“舅舅”，大抵是觉得有个当行长的舅舅，多少能够在女朋友面前长点脸。 谢行长轻轻点头，随后满脸笑容的对顾恒说道：“顾总，那我就不远送了，晚上咱们再聊。” 一声顾总，让刚刚还觉得能走vip通道有点小得意的林倩顿感意兴阑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油然而生，犹记得高中时代，眼前的那个男生，应该是对她有过好感的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记忆里还未远去的高中时代，对顾恒而言，已是有如隔世。 前世之事不可追，顾恒只求今生。 第二百零一章：支付宝上线 顾恒前世的大学时代，基本上是在玩游戏和看小说中度过的，直到进入大四，看着身边同学和室友回到寝室后，开始热火热潮的聊着自己准备南下北上，亦或是东突西进时，他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几年光阴就这样虚度了。 随后，便是突如其来的茫然和慌乱，他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去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人生下半场。 大学几年，他用操蛋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人生，而最终收获的，则是操蛋的现实给予他无情的回击，也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不是小说里的主角，做不到光环笼罩，而是只能像周边的普罗大众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走完自己脚下的每一段人生旅程…… 前世之事已不可追，今生重来一次，褪去了浮躁的顾恒开始脚踏实地的去经营自己的人生，只为收获一个更加精彩辉煌的结局。 人生这个命题有点相对过大，拆分开来，无非也就是事业，感情，人脉等方方面面。 在支付宝上线前的这几天时间里，顾恒着重经营的，就是自己的人脉圈子。 与支付宝签订合作协议的几家银行行长联络下感情，顺道听听资深人士高谈阔论时所透露出的金融界信息近况。 拜访下几位有点交情的政府人士，听听体制内的政策变动，其中仅有过一面之交的胡海兵是顾恒重点攻克的对象，他没忘记，这位如今还只是副处级的城建局副局长，若干年后可是一市之长，并且还有着进入省委班子的巨大潜力。 除此之外，顾恒也没忘记与赵穆这些圈子里的伙伴加深下友谊，虽说这些二代里没几个有大本事的，但以华国的传统而论，只要不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他们中有些人终究会接过父辈传承下来的基业和人际圈，这是一笔不可小觑的财富。 再来，就是和公司一些核心员工推心置腹的谈一谈，说到底，员工才是他打江山的根基，在如今的二十一世界，廉价劳动力到处都是，但在各领域表现足够出色的人才，到哪儿都是稀缺性资源。 在公司如今正处于开拓进取的道路上，每一个有才华的员工，都值得拉拢和栽培。而领导的器重，与公司的前景，则是这些人才甘愿留在公司最大的动力。 更不用说，顾恒还祭出了一记杀招，许诺这些人只要在公司工作满三年，即可享受公司股份期权的红利，上市，甚至还隐隐表示，如果公司将来有机会上市，每个人都能够成为千万甚至是亿万富翁。 对于如今已经表现出了一定潜力的恒创与恒成而言，这张满是诱惑的大饼，足以将这些核心员工彻底绑上公司的战队，一起开拓进取。 十一月下旬，支付宝正式上线。 虽说公司喊出了“你敢冲，我敢赔”的口号，又有着首冲可抽取万元现金大奖的噱头，但在支付宝上线当日，却并没有出现当初论坛和交易平台上线的火爆场景。 原因大概可以归为几点： 首先，在如今这个线上支付尚未形成潮流的年代里，一部分用户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种网上充值消费的模式和概念，因为这需要绑定邮箱，进行实名验证，还需要绑定个人银行卡信息，本能的觉得有点不放心。 虽然同是线上交易，但支付宝与之前推出的游戏交易平台的线上交易模式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当初游戏交易平台需要交易时，只需直接将钱转入到公司账户就行，并不需要进行信息验证，就算万一被坑，也只是坑掉那一笔钱，而如今的支付宝模式却是需要绑定银行卡，并进行实名验证，万一发生状况，担心整张卡里的钱都没了。 其次，如今的网上充值通道也比较繁琐，在还没推出快捷支付通道的如今，与支付宝账户对接的端口，只能是通过网银，这个在国内已经出现几年时间，却一直没有推广开来的新鲜玩意，因其繁琐的操作程序，以及可用的渠道不多，受众程度很小。 在这种种原因之下，支付宝上线当日，并没有取得足够理想的成绩。 唯一让顾恒稍感欣慰的是，也没出现意料之外的无人问津情况，在现金大奖和极品装备的诱惑下，还是带动了一批想吃免费午餐的用户。 总的来说，可以说是不温不火。 通过公司技术部反应上来的第一手数据显示，支付宝上线六个小时，注册用户人数堪堪破万，二十四小时注册人数达到两万，当中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用户是经常在游戏交易平台进行交易的带v用户。 就像一部电影上线的情况差不多，第二天的票房，哦，不对，应该是注册人数，直接跳水百分之三十以上，不到一万五千人。 四天时间，总用户数量仅有五万左右，相比论坛的百万注册用户，转化比例不到二十分之一。 对于这个数据，顾恒说不上满意，但也不至于失望。 他相信，只要产品的使用体验足够优秀，能够方便于用户，在这五万人的口碑带动下，早晚可以达到一个较为理想的数字。 留给他的时间还有不少，离淘宝上线最少还有近半年的时间，只要在这期间将支付宝的名气打出去，他这个筹备许久的项目就算是完成了预期效果。 支付宝上线第五天，爱网游论坛上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因为今天不仅将发放价值数百万的游戏代金券，更有同样价值不菲的极品装备和现金进行抽奖。 支付宝的五万多用户，其中最少有一半以上是冲着这个抽奖来的，如何能不关注？最高万元现金大奖，以及游戏里的顶级装备，这足以让一些人翘首以盼。 与论坛用户所关注焦点不同的是，恒创这边的重心却落在了将于近日推出的杂货版块，能否在用户抽取现金大奖的热情褪去之后，让他们继续使用支付宝，并且往里面充钱，逐渐形成一种习惯，才是关乎支付宝能否真正打响招牌的关键。 ………… ps:啥都不说了，离正式离职还有两天时间，到时候加班加点的来补这段时间欠下的更新吧。 第二百零二章：丰富产品类型 如果说现金和极品装备抽奖，是让用户完成一个从零到一的突破，那推出的杂货铺，则是逐渐培养用户的一个消费习惯。 在网购兴起的年代里，是什么让大家逐渐改变消费的习惯，从线下转入到了线上消费？ 原因或许有多方面，但最关键的一个，无疑是物美价廉这几个字。 买一部手机，线下实体店购买比在线上普遍要贵个几百左右，要是线上能够保证正品，且售后方面也到位的话，相信绝大多数用户都会选择在线上消费。 同样的道理，杂货版块的推出，要想吸引用户，首先就得抓住“物美价廉”这个关键，只有让用户觉得线上消费比线下实体店便宜，且能够保证质量和售后等方面，才会让用户产生消费的欲望和冲动。 为了让杂货版块不沦为一个摆设，这几天顾恒先后有开过数次会议，才最终定下了版块上线的具体事宜。 其一，自然是更名，杂货版块既然不卖种子农药了，再叫杂货就有点名不副实，也太low，最终更名为爱购商城。 其二，是产品的填充，主打游戏虚拟类产品和实体类产品。 其中游戏虚拟类的产品主要经营的是当下国内网络游戏的点卡和道具等商品，如胜大的传奇游戏点卡，可以放到线上来进行销售，但必须支付一定的服务费用。 而实体类产品，则是主打电子类产品，这几天顾恒带领团队和市内几家主营数码电子类产品的商家有过多次洽谈，最终签订了一系列协议，也算是把这最关键的一环给构架起来了。 其三，对爱购商城实施选择性的开放策略，推出二手交易板块，供有需求的用户进行交易，而支付宝则充当中间的信用担保。 其四，顾恒还要求技术部尽快开发出一些类似“一键装机”的简单实用型软件，逐步投放到爱购商城上来进行销售，用呆萌的价格来吸引用户，并指定只能用支付宝进行充值购买。 这诸多策略，其根本目的只有一个，丰富爱购商城的产品类型，从而培养起用户的线上消费习惯，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更加丰富的平台内容，也能够一定程度上提升论坛用户的活跃性，增加用户的粘性。 至于收益方面，顾恒并没有去精打细算，因为电商模式对他来说是纯粹的业余和外行，他这个业余的领导者，带着一群业余的团队，基本上是没可能将爱购商城孵化成一个电商平台并发展壮大的，其所有的核心，都仅仅只是围绕在支付宝这个产品展开的。 只要能够把支付宝的用户量做起来，即使是前期投入进去一部分，顾恒也觉得物有所值。 当天，论坛上满屏都是关于抽奖的信息，而公司各部门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当数以万计的用户同时活跃于论坛之上，对于员工的应对能力，以及对服务器的承受能力，都是个不小的考验。 而在下午三点多左右，当被限时放出的一个万元大奖被抽中之后，彻底将论坛气氛推向了高峰，甚至差点导致服务器奔溃。 价值数十万的现金大奖，也是作为推动支付宝的最大噱头，顾恒当然不会去搞什么暗箱操作，研发时那么多钱都砸进去了，不会傻到在最后关头自砸招牌。 但话又说回来，支付宝注册用户每天一次抽奖机会，总共为期三天的抽奖环节，这里面倒是有点文章可做，为了将这次抽奖活动尽可能的利用起来，顾恒推出了一个三、二、五的下放奖品环节。 即所有现金和装备大奖，在第一天放出去三成，第二天放出去两成，最后的五成在最后一天发放。 第一天里，先发放出去三成作为抽奖，当一些奖项出现后，便能够勾起一些没有注册支付宝账户的用户潜在的欲望，生出一种想要去试试手气的念头，毕竟好多现金和装备大奖才被抽中一小部分呢，还有很大的机会中大奖。 而这种心理，将会在第二天达到顶峰，并让一部分先前没有过注册支付宝账号的用户心痒难耐。 也是在第一个万元大奖出现的时候，论坛首页开始进行宣传和恭贺，并同时推出了爱购商城。 “活动期间，首次在爱购商城购买物品，并使用支付宝支付的用户，可享受团购优惠价之外的额外奖励：每天可进行两次抽奖。” “每天两次抽奖”这几个字，让一大部分已经抽过奖的用户迫不及待的点击进入了网购商城。 已经抽过奖却没中到奖的用户是想着，多一次抽奖机会，说不定自己就能够抽到现金奖励或者极品装备，虽说游戏装备并没有现金奖励来的那么直观，可在爱网游的交易平台上，游戏装备也是可以直接卖钱的，换而言之，在这个平台上，游戏装备也是可以和金钱进行互换的。 对于抽到了奖励的用户来说，这诱惑同样不小，没谁会嫌自己中的奖品少的。 只是，当点进商城之后，只是纯粹抱着兑换抽奖名额的用户，看着挂在上面的一件件商品，不少人开始饶有兴致的看起来。 传奇120小时点卡：市场价35元，团购价30元，需团购数额：100！ 传奇25小时点卡，市场价10元，购买价8.5元，需团购数额：100！ ……… 如今的传奇，原本是只有一种点卡的，可在顾恒的游说之下，让陈天桥最终更改了主意，决定推行多种模式的点卡，并且还给出了这个看上去很让人心动的团购优惠价。 陈天桥愿意让利，一来是担心市面上已经出现的私服会加速传奇的衰败，适当的让利，或许就能够让玩家不至于快速涌入私服当中去，能够支撑的时间更长一些。 二来则是这种线上销售的模式，可以大大减少胜大自己打通销售渠道所耗费的人工成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便是降价销售，也比以前卖的35元更划算。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胜大最开始销售点卡是找代理，通过代理铺货到网吧和报刊亭，中间代理商和网吧老板都得抽成，实际的利润并没有35元。 而如今的线上销售模式却是改变了这一结果，等于是直接打通了和用户之间的渠道，即便是给出优惠价，并且给予支付宝一定抽成，也要比以前的要划算些。 而顾恒提议要推行多种点卡收费模式，原因只有一个，刷单。 如果只有一种点卡，用户没得选择之下，就只能选择这一种，而三十来块钱一张的点卡，却并不是所有用户都会毫不犹豫的掏钱的。 而有了几块钱的低价时卡后，选择性变多，消费门槛也降低，一些原本舍不得掏三十多的用户或许就会产生购买欲望，也就变相的为支付宝多留住了一部分用户。 看完游戏虚拟产品，当用户转到实体区之后，原本以为让利五块钱的点卡优惠价已经足够喜人，可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小瞧支付宝的魄力。 第二百零三章：还需要一个契机 诺基亚xx型号手机，市场参考价1098，团购价998，团购数量达到20台可享受团购优惠价！ 联想xx型号笔记本，市场参考价11680，团购价11000，团购数量达到5台可享受团购优惠价！ ……… 当看到爱购商城摆出的一系列包括手机、电脑、mp3、随身听、内存条等诸多电子数码产品所给出的团购优惠价时，不少用户都有点懵。 诚然，往后推个五到十年，细数众多的电商平台，尤其是诸如京东这类主打数码电子类产品的平台，价格比在线下实体店购买便宜个几百块是相当正常的，用户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但放在眼下，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当爱购商城推出团购优惠价，最高降价近千的时候，很是造成了一番轰动效应。 一开始，有人表示怀疑，觉得这所谓的团购优惠价都只是个幌子，实际上那个优惠后的价格，才是市场上的销售价格。 这种怀疑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都是一些可以实际考察到价格的商品，要是真的有猫腻，根本经不起推敲。 “本人是一数码控，但凡有最新款的笔记本、手机面世，都会第一时间去实体店体验一下，如果商城能够保证推出的这些产品全是原装正品的话，那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这绝对是良心价。” “作为一个前两天刚入手一台联想笔记本的学生党来说，我只想说，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晚几天再入手，商城上的团购价竟然比我在实体店买的便宜了将近八百，差不多两个月的生活费啊！” “作为一个昨天才给女朋友买了一台mp3的我来说，我买的价格竟然比商城给的市场参考价都高出一百多，我绝对是碰上了真的黑心老板。” ……… 一条条评论，有一部分是公司的水军在炒热话题，还有大都数，却是被带动节奏，主动进行的发帖。甚至还有一位在小县城开数码店的老板含泪发帖，说要是商城的价格再稍微压低一点，他今后就直接选择在商城进货了。 这些话题，最终转化的，就是用户的购买欲望。 尤其是当爱购商场给出“保证正品”“七天内包装完好可换”等诸多保障后，这种消费欲望开始变得强烈起来，更不用说还有着每天两次抽奖机会的诱惑在刺激着他们。 第二天上午，当例会过后，技术部将第一手后台数据交到顾恒手上时，他脸上适时露出了微笑。 第一条数据：截止到今天上午八点，支付宝注册用户正式突破七万，也就是说，昨天一天的开通用户，又小小的爆发了一次，超过万人。 第二条数据，七万多开通支付宝的用户，有近五万人在商城里使用支付宝进行消费。 虽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每天两次的抽奖去的，购买的仅仅只是最便宜的点卡，但购买电子数码类产品的用户，也达到了百分之五左右的比例，有近三千人进行过较大额度的消费。 第三条数据，昨日平台消费数额，超过五百万。 虽然没指望着能够一直保持这种交易量，但即便是下降，想来也应该可以维持在百万以上的日交易额，也就是说，一年的累计交易额，有可能达到三亿以上。 这个交易额数字，放到日后淘宝搞双十一活动的时候，可能也就是按分钟来计算的交易额，但在如今，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份相当亮眼的数据。 数个月的研发时间，几百万的投入，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为了推出爱购商城的忙前忙后，换来今天这样一份数据，让顾恒觉得颇为欣慰。 或许在外行人看来，他投入如此巨大有点得不偿失，毕竟商城的产品让利如此大的空间，就等于间接放弃了自己可以得到的利润，到底图的什么？ 到底图什么？ 这个问题，在支付宝刚研发出来时，江诚问过，现在上线第一天，当看到那个颇为喜人的交易额时，就连乔西也比较好奇。 当顾恒看完数据，正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品着前两天赵穆送给他的一小罐据说千金难求的上好茶叶时，一身黑色小西服，内搭一件白衬衣的乔西敲门走了进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快来帮我尝一尝这上好的雨前龙井，看我是不是碰到了假的小伙伴，一朋友送我时说这是论克卖的极品茶叶，为此我还特意花不少钱买了一套茶具，可现在尝一尝，总觉得和那些几十块钱一盒的茶叶差不多。” 顾恒笑着翻出一个紫砂杯，给乔西倒上一杯，推到了她身前。 乔西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个不仔细打量很难发现的弧度，成熟的身段随着坐下的姿势，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线。 “顾总，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茶，不是咖啡。” 乔西端起热气翻腾的茶水轻轻咪了一口，说了个不算玩笑的小玩笑后，随即正色道：“顾总，我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下，就支付宝这个平台，你到底寄予了一种什么样的期待？老实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懂。” 一心想把乔西掰直，调教成理想中性格的顾恒故作惊讶的眨眨眼，打趣道：“还有你不懂的？” 乔西直接无视这个可能是假的老板，直奔主题：“就拿昨天的商城团购模式来说，公司团队和入驻商家前前后后谈了将近一个星期，才拿到这种相当于商家下发给下级销售商所给出的价格，可你却偏偏把这些利润都让了给了用户，为的是什么？即便是截留一部分，那也是一笔比较可观的利润吧。” “为了留住用户。” 顾恒理所当然的说道：“从本质上来说，不管是抽奖活动，还是推出的网购商城，都是为了围绕支付宝这个平台所推出的，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发展用户，并留住用户，而支付宝最终蓝图的实现，也都得从广大的用户群体上去实现。” 乔西一向是愿向直中取的性子，没有拐弯抹角的试探，也没有不懂装懂，皱眉问道：“怎么说？” 共事几个月，自诩也有点看人眼光的顾恒对乔西还是比较相信的，这种性格的女人，就算你把全盘的计划告诉她，她也不可能为了私利做出背叛的事情来，这是她的骄傲和性格使然。 顾恒没有太多忌讳，说道：“你看到的，是足够的让利让公司损失了一笔不小的利润，而我看到的，是支付宝昨天所截留下来的几百万资金，这部分资金，游戏公司的点卡销售，当初谈的是一月结算，而电子数码类产品，是得等到用户收到快递，确认收货后再支付给商家。 你想想，当支付宝用户发展到百万，千万，甚至是上亿时，这笔最少可以在支付宝平台上滞留一个星期的资金，将会是多少？几个亿，还是几十几百亿？它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 这个假设要是换成江诚来猜想，他一时片刻多半捋不清头绪，但前身是首席财务官的乔西却是一瞬间想到了它的恐怖。 如果顾恒所说的能够实现，那支付宝的未来，活脱脱的就是一家线上银行，而且没有太多条条框框束缚，更加灵活多变的银行，可以发挥的作用完全无法估量。 饶是见多识广，还在雅虎那种巨头企业呆过，乔西也不免被顾恒的野心所震惊，侧目看着顾恒，问道：“你有信心做到？” 顾恒先是摇头，随即又点头，说道：“我没信心自己把支付宝做到那个程度，但我有心让它将来发展成一个那样的强大平台。” 只是，还需要一个契机！ 顾恒忽然起身，遥望着窗外，在那个西湖边的城市里，一艘隐隐将要起航的商业航母，即将腾空出现。 第二百零四章：十二月的请假单 为期三天的抽奖结果结束后，支付宝注册人数最终定格在了八万四千多人，而通过支付宝进行过购买的人数，也超过六万人次。 第四天，随着价值百万的代金券以及现金和装备大奖，先后下发放到用户的支护宝账户后，游戏交易平台和爱购商场的当日交易额迎来了一次井喷。 但凡是抽到极品游戏装备的，绝大多数用户都在第一时间把装备挂到了游戏交易平台上，那些价值十元的代价券，则基本上被用户用来购买了游戏点卡，而抽到现金大奖的用户，一部分人选择了提现，却也有不少人被爱购商城的团购价所吸引，纷纷下单。 理所当然的，当日通过支付宝的交易金额，平稳的迈进了千万门槛，虽然可能只是昙花一现，第二天就会迅速跌落，但这份数据，已然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当第二天数据统计出来，被递交到副总办公室后，乔西盯着那份报表看了很久。 数据报表清晰明朗，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但对数字及其敏感的她却看到了更多深层次的东西，不到十万的用户可以在一天时间里撬动千万资金，换成百万，甚至是千万级别的用户呢？ 以一位首席财务官对金融概念的理解来分析，她隐隐预感到，一旦支付宝真能达到那个规模，那必将是一个了不得的产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影响到国内众多的领域。 想起前天顾恒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那个宏伟蓝图，她首次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那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老板，那是一种怎样的天赋，才可以让他在这个年级拥有如此深远的见解？ 除了天赋异禀，乔西想不到别的解释。 在大洋彼岸长大的她在那个思想更加开放，提倡释放青少年天性的资本国度里，见到过不少白手起家的年轻俊杰，因此能够平静的接受顾恒在这个年纪开创出爱网游论坛和游戏交易平台，并借此积累千万身家的事实。 因为那是有迹可循的，一个本身爱好游戏的年轻人，又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想着从游戏交流平台切入捞金，于情于理都还说的通。 但支付宝这个需要对金融概念有足够理解，才能做到精准定位的产品，她却无法给顾恒安上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只能归于天赋这一说。 同时，也是顾恒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天赋才情”，让由内到外都散发着孤傲气息的乔西，首次对这家公司多了一种认同感。 在这之前，她放弃百万年薪，屈就来恒创应聘，为的是找寻失散多年的亲人，而在这之后，她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一方面是弟弟的疗养并不适合去陌生的环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偿还一份情分。 顾恒对她的信任和倚重，这是情分，公司大小事务充分尊重她的决定，这也是情分，在她出车祸时碰到纠纷，挺身而出给她挡驾，事后还帮她联系给弟弟看病的专家以及找寻适合疗养的僻静住所，这更是情分。 生性不善表达情感的她尽管很少说谢，可在心里，她多少还是存有感激的。 冲着这份人情，她或许会在恒创呆个一两年，但就此被束缚住，那不会是她的选择，她打小接受的价值观也并非如此。 人往高处走是必然的，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还是弟弟病情需要更好的医疗手段，她都从没想过在恒创呆上一辈子，顶多是将离开的时间往后推移，不在顾恒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前就一走了之。 但就在前天，当顾恒看似平静的说起支付宝的宏伟蓝图时，即便是在雅虎这种国际互联网企业担任过高层的她，也不可避免的有所动容，首次觉得，能够有此眼界和格局的老板，或许可以带领公司走上一个远比她所想的更加广大的舞台上。 至此，在情分之外，乔西首次对顾恒的事业版图，多了一种认可，而不是仅仅把如今这份工作当成一种临时性的选择。 乔西的这种心理转变，顾恒不得而知，不过话又说话来，当他选择对乔西透露支付宝的长远规划时，就是在有意识的造成这种结果。 都是成年人，前世也在职场上摸爬打滚过，他很清楚，职场上的不二法则从来都是人往高处走，并没有绝对的忠诚一说，纯粹靠人情来绑架员工也并非长久之计。 是以，在他事业还停留在起步阶段时，要想留住乔西这种从大企业走出来的高端人才，偶尔打下人情牌无所谓，但最终还得落到实处，需要让公司项目展现出足够的格局和发展潜力。 无疑，以前光靠论坛和交易平台撑起来的恒创并没有这个潜力，反倒是支付宝这个贴钱进去，还需长时间去孵化的产品，让乔西眼前为之一亮。 ……… 支付宝上线时所开展的一系列活动，所引发的热度随着抽奖活动结束，逐渐归于平静。 但一系列的数据表明，在活动结束之后，支付宝并没有就此沦为一个摆设，其良好的体验，和安全方便的线上交易模式，让不少用户很快习惯了它的存在，总的来说，口碑还算不错。 举个例子，以前在游戏交易平台上进行装备买卖时，要想成功完成一笔交易，必须要有客服人员在场才能达成，只要当客服人员确定买家的款项到账后，才会通知卖家交付装备。而有了支付宝后，即便是客服人员已经下班，只要买卖双方谈妥意向价格，就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时进行交易，买家可以及时拿到装备，卖家也只需要等客服人员上班后通知款项交付就行，方便不少。 除此之外，以前一些不差钱的土豪玩家经常会有购买游戏装备和金币的需求，可每次交易都需要向平台指定的账户转账，很是麻烦，而有了支付宝之后，完全可以一次性充一笔钱到支付宝上，看到什么买什么，真正享受到有钱任性买的乐趣，身心愉悦不少。 而对公司的好处，也是多方面的。 首先，支付宝的出现，不能说完全取代了客服人员，却是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客服的工作量，工作效率有所提升。 其次，支付宝的方便性，间接带动了游戏交易平台的成交量，交易额提升，抽取的佣金就多，这是看得见的利润。 第三，爱购商城推出的团购模式，也带动了爱网游论坛用户的活跃度，使得网站每日的ip访问量有较为明显的提升，这是用户粘性的增加。 随着时间进入十二月中旬，当支付宝开始进入不温不火的进入稳定发展期后，顾恒向辅导员交了一张为期五天的请假单。 目的地，浙省传媒学院。 第二百零五章：套路不好走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一句话，道尽了这座西湖边城市的旖旎风光。 顾恒此行，却不是为景，而是为人！ 如果说杭市西湖是造物主偏爱之下才特意精雕细琢的一抹璀璨，那有一个在这所城市里生活了几年的女孩，则是顾恒心里今生最美的珍珠，最无法割舍的一份情。 说是青梅竹马，可两人年少懵懂轻狂时的那段岁月，顾恒已经无从去追寻，但大学之后，当那个曾经的邻家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生命里，用十来年岁月在他人生旅程里一点一点镌刻下的痕迹，却再也无法抹去。 大多数人的一生，或许或少都会留下不少遗憾，比如在该刻苦学习的时候懒散度日，等到步入社会求职，面临着一道道有形无形的门槛，才感慨着书到用时方恨少，如在父母健在的时候为了赚钱一年到头不着家，等到双亲不在时，面对着那些黑白照片，想起父母的音容笑貌，才悲呼子欲养而亲不待，失声落泪。 再比如，我们曾经错失的一次次可以改变人生轨迹的机遇，错过的那一份份原本可以温馨甜蜜的友情、亲情或者是爱情……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前世庸碌半生的顾恒自然也谈不上是什么如意之人，也和大都数人一样，有着太多想要弥补的遗憾，有着太多想要抓住的东西。 是以，当有机会重新来过的时候，他格外感恩，想要让今生尽可能的少留一些遗憾，对人，对事，都是如此。 ………… 说到艺术类学院，或许大都数人脑海里闪过的名字首先就是北影，上戏。一位位从这里走出去的明星大腕，让这两所学院变得家喻户晓。 如果仅仅只是论表演类专业，这两所学院确实是执牛耳者，但论及播音主持，那就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个称呼。 北有北广，南有浙广。 作为播音传媒类学院，占据着浙广一称的浙省传媒学院，正是坐落于西湖边的这座城市。 不同于顾恒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还找辅导员请长假的不靠谱学生，大都数普通学生的日常生活还是比较有规律的，上课下课，食堂寝室图书馆，这些地方一般来说，是学生平时呆的最多的地方。 作为一个虽然偶尔有点小叛逆，但本质上却是个“听妈妈话”的乖女儿，肖潇并没有脱离普通学生的范畴。 顾恒到传媒学院时并没有通知肖潇，只是如平常电话闲聊时，很随意的问了下她是在上课还是干吗。 得到回复后，顾恒挂断电话，一边散步一边闲逛着，往肖潇正上课的教室走去。 好吧，顾恒承认，撩妹技能并不算纯熟的他只能想到这种“突然出现”的小惊喜。 一开始，他是有所犹豫的，含蓄的向赵穆请教过套路，得到的却是“买买买，送送送”这种让他听一半就直接挂电话的招，最后思考半天，他还是决定按自己的套路来走。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套路似乎有点深，不太好走。 天生有点轻微路痴的他再一次发生了刚进湘大的尴尬事件，转了半天，终于是把自己给弄丢了。 问过两次路后好不容易找到肖潇电话里说的第三教学楼，再打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些诸如“阿姨，我要西红柿炒蛋”之类的嘈杂声。 “我在食堂吃饭呢，你应该也下课了吧？” 一心以为顾恒也是个“goodgoodstudy，daydayup”学生的肖潇如此回答着，留下顾恒一人在风中凌乱着。 “肖潇，我不得不严肃的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正饿着肚子蹲你刚刚上课的教学楼外边，你不立刻过来的话，晚点就只能看到一句皮包骨了。” 顾恒的“肺腑”之言直接被无视，换来的是肖潇的笑声：“那你就继续饿着吧，等我吃完，看有什么剩饭剩菜，给你打包一点过来。” 食堂里，肖潇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冲向自己挤眉弄眼的两位闺蜜施以回击，只当顾恒又是在开玩笑，刚刚打电话时还说在寝室呢，这会儿就到了自己学校，坐火箭也没那么快啊。 “好吧，那你告诉我在哪家食堂，不要挂断电话。”一头钻进自己套路的顾恒一脸的无奈，只能摇头苦笑。 别挂电话，还问在哪家食堂，这似乎，有点不像玩笑。 肖潇推开趴在手机边听小道消息，似乎有转行学娱乐八卦专业倾向的两位闺蜜，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不会真来我学校了吧？” “千真万确！” 话音刚落，肖潇就在手机里听到了顾恒问路的声音。 再接着，不到五分钟，一身粉色休闲运动装，难掩修长身姿的肖潇一路小跑过来，出现在了顾恒眼前，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再次相见，过程不如顾恒想象中的圆满，可当看到眼前的身影出现时，当肖潇脸上的浅浅酒窝逐渐绽放开来时，他内心却突然涌出一种名为满足的情绪。 的确，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是已经过了张口情闭口爱的年龄阶段，真要让他去送花写情书之类的，就算做得出来，心里也总觉得有点别扭，倒不如见面时浅浅一笑来的温馨自在。 不过，随着两人进入食堂，和肖潇依旧等候在此的两位闺蜜汇合之后，沦为小白鼠的顾恒顿感温馨不在。 大都数学生群体，除非是那种性格极内向的，一般都有一两个玩的特别好的，每天一起上下课，一起挤食堂，亦或者是你逃课我答道，你赖床我带饭。 这种称之为闺蜜或哥们的情谊，也许会随着毕业后各奔东西，各自成家立业逐渐变淡，但在眼下的学生时代里，这绝对是最铁杆的关系。 对于生来感性的女生而言，更是如此，在她们这个年纪里，在学校的交际圈除了男友之外，就是和闺蜜厮混在一起，套用她们去ktv常点的一首歌的歌词来说就是：朋友比亲人更死心塌地，我离不开达令更离不开你。 于是，当顾恒突然出现后，理所当然的就成了被肖潇闺蜜考察的对象。 碰上害羞一点的，这种考察或许还只是在暗地里进行，但学播音主持类专业的，基本上与害羞腼腆一类的性格绝缘，三两句下来就一点不认生的打探起顾恒的根底。 ps：已到家，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凡尘争取尽快调整状态，做到保底三更。 另外，从今往后，各位读者就是凡尘真正意义上的衣食父母了，还请诸位今后多多关照。别的都不求，就求个订阅，希望有能力支持的书友们来起点中文网给个订阅支持，哪怕只订阅个几章也是对凡尘莫大的鼓励和支持，谢谢！ 第二百零六章：恋爱的打开方式 作为一所艺术类传媒学校，浙省传媒学院无论是所开设的院系，还是学生人数，远远无法和湘大这类常规高校相比。 换而言之，传媒学院比较小，小到一些要想人为制造偶遇的男女生，可以比较容易的在某些特定地方与想要见到的人来个不期而遇。 而在这其中，颜值普遍在线的播音类主持专业学生，就成了被制造偶遇较多的对象。 但凡有信心报考播音主持类专业的，颜值在线是基础，语言表达能力过关是硬件配置，身形气质出众，这同样是必修课，是抛开身份背景之外，将来可以从同类当中脱颖而出，从而走上电视银幕的重要加分项之一。 无疑，肖潇和她的两位闺蜜，都可以归为具备以上三点优秀特质的女生之一。 就拿肖潇来说，早早就拿到普通话一甲证书的她，一口字正腔圆的清脆嗓音，几乎足以和新闻联播里的主持人相媲美，哪怕只是平常的闲聊，听在顾恒耳边都跟唱歌一样好听，至于顾恒这种经常平翘音不分，还带点家乡口音的“包准”塑料普通话，则很好的满足了她好为人师的乐趣，时不时的打着这个幌子来调戏和调教他。 除此之外，在肖妈的倾力栽培下，上过不少舞蹈艺术培训班的肖潇无论是身形比例，还是那种逐渐培养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都有着足够的吸睛点，只待时间打磨和岁月的沉淀，必然可以绽放出更为惊人的魅力。 同样，肖潇的两位闺蜜，虽然没有她那得天独厚的笔直大长腿，和打娘胎出生就自带的醉人小酒窝，但总体的综合分也相当高，放到后世女神称呼烂大街的时代里，绝对可以当得起一个高质量女神的称呼。 有美女的地方就有江湖，于是，当两女考察完顾恒的外在，准备试探性的深挖内在时，一出“不期而遇”的戏码就悄然在顾恒眼前上演了。 “这么巧！” 一句万金油式的开场白过后，几位不速之客落座在了顾恒几人身旁一张桌子。 打招呼的对象不是冲肖潇，而是她一位叫王淑媛的闺蜜。 一般来说，这种巧遇场景，只要双方有认识的基础，话题就比较容易打开，如果对方还比较优秀的话，气氛就能够比较融洽的进行下去。 恰巧，和王淑媛认识的这位郑师哥，就属于这一类型，今年大四的他已经拿下了省电视台的一个实习名额，虽然只是干点幕后的事，没有直接在银幕上露脸的机会，但对王淑媛这种小女生来说，已经是相当高大上的存在。 更不用说郑师哥话里话外的透露，只要表现好，家里再找点关系，毕业后留在省级电视台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下放到地方电视台，想要上镜也是不难。 自然，在如此拉轰的郑师哥面前，话题的中心很快就从顾恒身上转开，开始以郑师哥为核心进行讨论，王淑媛和另外一女都眼巴巴的指望着能够取点经，连带着郑师哥带来的两位也找好实习单位的绿叶同志跟着蹭了一波热度，秀了一下存在感。 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旁边的肖潇和顾恒两人却自得其乐的享受着有彼此存在的温馨空间。 顾恒是对那些话题完全没兴趣，别说只是在电视台混个实习名额，就算当上电视台台长都和他没多大关系。 肖潇本来是感兴趣的，但现在也没这个心思去听了，正托着下巴看着顾恒大快朵颐，似是想起什么，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变得浓郁起来。 “慢点吃，我再去给你加个菜。” 顾恒一点没客气，补充道：“还要水，话说你们食堂的饭真干，差点没被噎死。” “先将就着吃点吧，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旁若无人的顾恒和肖潇强势抢镜，让郑师哥说到兴头上的话题暂歇，神情有点怪异。 可不是，男的大大咧咧坐在这里吃饭，女的端茶递水，这怎么看都有点不符常理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应该是男的主动殷勤表现吗？ 可偏偏，两人却表现的如此自然，似乎就像是早就相处多年的家人一样。 盯着肖潇起身的背景看了两眼，郑师哥忽然看向顾恒问道：“你是肖学妹的男朋友吧？” 原本以为这位郑师哥是冲王淑媛来的，现在突然这么一问，让顾恒不可避免的生出点紧觉，秉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原则，很自然的点头宣誓主权：“恩，我和肖潇从小一块长大的。” 要是肖潇在场，他或许还没法做到如此理直气壮，但背后嘛，他脸皮还是有点厚度的。 同样被吸引过来的王淑媛两女也有点看不懂，还没摸清顾恒底细的她们不免想到：这位忽然出现的顾恒同志到底是何许人，怎么就把一向很有主见的肖潇给克的死死的呢？不行，事后得给她敲敲警钟，免得遇人不淑，将来吃亏上当。 一顿饭，就在顾恒和肖潇两人有说有笑，旁人心思各异的环境下结束。 下午，肖潇理所当然的逃了两节课，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变成了问题宝宝。 “你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 “你请了几天假？” “你不要上课的吗，你上的可是重点高校，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将来找工作就要轻松很多。” 絮絮叨叨的诸多问题砸过来，顾恒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倍感窝心。 在乎你的人才会对你唠叨，不在乎你的人，谁管你？ 前世十年的相处，已经让顾恒习惯了她这种喜欢打着发小名义，私下唠叨个不停，人前却女神范十足的模式。 面对这些问题，顾恒只回了一句话。 “我想你了。” 看着眼前这张还没有经历岁月打磨的青春面孔，听着这些似曾耳闻过的絮叨话语，顾恒轻笑着，说出这几个简单的字眼。 我想你，所以不远万里的跑过来见你。 他不是不会说甜言蜜语，也可以去参照一些对女孩子很有杀伤力的浪漫表白场景，但临了，当真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只有这样一句最简单的话。 不是说不出那些肉麻的情话，只是不喜欢太过流于口头上的形式，到了他这个年龄层次，往往更倾向于用行动去证明一些事情。 想你了，就打个飞的过来看你，认定了你，那就用下半生去对你好，陪你相守到老。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肖潇愣了神。 本质上正处于青春浪漫时期的她，有憧憬过顾恒这次来是兑现上次说的那个生日承诺，也有幻想过很多美好的场景，却唯独没想到，自己的初恋会是这样的一种打开方式。 第二百零七章：验证富二代的真伪 这算是表白吗？ 肖潇有点懵，觉得打开方式有点不对，哪有这么简单，这么随便的啊？ 但仔细想想，似乎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不管是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女孩子懂事往往要比男孩子要早一些，从小学到初中的多年相处，她不知不觉就记住了顾恒很多事，比如知道他打小就爱看武打片，知道他有点轻微路痴，知道他口味偏辣，胃口很大…… 对于这样一个熟悉的人，如果对方真要是满口甜言蜜语，弄一出什么鲜花加单膝跪地的场景，她反倒会觉得有点不适应。 但归根结底，还是说这话的人对了，即便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也足以在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 在肖潇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顾恒已经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将一块女士腕表戴到了她的手上。 “我看了下日历，你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应该是要回家的，所以这算是提前送的生日礼物了。” ………… 当晚，肖潇回寝的路上，还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突然的一句“我想你了”，就算是正式确定关系了吗？ 还有那一顿饭，怎么这么贵？都怪自己刚才在胡思乱想，要早知道这么贵，打死也不去那里，哪有这么大手大脚花钱的？偏偏顾恒还言辞凿凿的说：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自己竟然被这么轻易糊弄过去了。 最后，摸摸手上的腕表，肖潇下意识想着，送表难道有什么寓意吗？ 走进寝室，正在对顾恒进行评头论足的两位闺蜜凑了过来，开始旁敲侧击的进行深挖。 顾恒白天的短暂表现并没有刷下足够高的印象分，是以两人觉得有必然对自家闺蜜把把关，以免碰上渣男。 有过一场恋爱经验王淑媛以过来人的口吻问道：“肖潇，今晚你们出去吃饭时，是谁买的单？” “我……” 肖潇才说一个字，王淑媛就直接炸刺，摇头晃脑的说道：“他一个大男生，竟然好意思让你买单？他是不是说身上没带零钱？我跟你说，这都是套路，也就只能骗骗你这样的小女生。” “肖潇，不是我故意诋毁，就拿今天中午吃饭来说，他一个男生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让你给他点这点那，是不是有点太不爷们了？” “我的潇，冲动是魔鬼，千万别被男人的甜言蜜语给蒙蔽，看待爱情，感性之余，也要保持足够的理性，须知，一遇渣男毁终生啊。还有你，汪荃，这可是前辈的经验教训，以后找男朋友时千万要擦亮双眼。” 面对两人连珠带炮的狂轰滥炸，肖潇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等到两人暂歇时才说道：“媛媛，你好歹也等我把话说完再下定论啊。” 心知两人没有恶意，肖潇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满脸的无奈，这一个个的，怎么好像比自己还着急一样。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男生带女生出去吃饭，却要女生掏腰包，光这一点，我就没办法给你那位顾恒打出高分。” 肖潇轻声开口：“我刚才本来是想说，就算我想买单，也没那么多钱。” 转折来的有点太快，王淑媛眨了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肖潇最后一位躺在床上敷面膜的室友轻飘飘开口道：“意思就是，咱们清纯的肖潇，终于还是没抵挡住富二代的疯狂攻势，我估摸着，能让肖潇你买不起单的，一顿饭起码也得上千吧。” 对于这位家里有点小钱，嘴上一贯有点刻薄，以至于游离于室友圈外的室友，王淑媛没有搭理，而是看向肖潇问道：“潇，你那位真是富二代。” “不是啦，他只是平时兼职能够赚点钱。” “是不是富二代，查一下你手上的那块表是不是正品就清楚了。”敷面膜的室友从床上走下来，轻飘飘的开口。 这回轮到肖潇疑惑了，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王淑媛，你到电脑上输入欧米茄这几个字，查一查上季的新品。” 一句话，让王淑媛两女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肖潇手腕上的那块表，凑近一看，确实蛮漂亮的，但一块表，怎么就成了验证富二代的标准？ 莫非，很贵？ 瞬间燃烧起八卦心思的王淑媛三两步走到电脑前，正准备查询，却突然讪讪一笑，说道：“孙岚，欧米茄是哪几个字啊？” “欧洲的欧，小米的米，茄子的茄，连一点名牌常识都没有，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 对于面膜女的毒蛇，王淑媛直接无视，使用着熟练的二指禅，花了小半分钟，成功输入欧米茄几个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诸如“世界名表”等字眼，花了半天时间，终于在一个网站上找到一张和肖潇手上腕表一模一样的图片。 再仔细看一下参考价格，顿时咂舌。 一顿饭上千，这勉强还可以接受，可一块表好几万，这实在有点吓人了。 王淑媛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冲面膜女问道：“孙岚，你说，肖潇这块表，不会是真的吧？” “我知道这个牌子，不代表我就会鉴定真伪。不过如果肖潇男朋友不是富二代，那块表又是正品的话，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碰到真爱了，送表可是很有讲究的，代表着时刻陪伴你左右等意思。” 另一边，肖潇已经开始打电话了，寓意什么的先不说，她就想知道，表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顾恒哪来那么多钱？ “怎么了，这时候还打电话，该不会是又要指导我说普通话吧。” “你送我的表，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说好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肖潇抿着嘴角，没有给顾恒蒙混过关的机会，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顾恒沉默片刻，说道：“买表的钱都是我挣来的，你只要知道，我想对你好，也有这个能力对你好，其他的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顾恒的柔声细语，让肖潇内心慢慢平静下来，说道：“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你，忽然有点慌。” “没那么复杂，你只要确定一点就行，这辈子我认定了你，我所有的一切都会跟你分享，不管是我的成功还是快乐。至于不了解我的话就别乱说了，太伤人，记得我小时候拍的那张珍藏版果照都有给你看过，这还不算了解，那什么才算了解。” “噗嗤！” 一句无伤大雅的逗趣，成功驱散了肖潇心里的一点不安定，那句“认定了你”，则化成暖流，在心里悄然流淌着。 第二百零八章：最美的愿景 肖潇的不安和心慌，顾恒可以理解。 毕竟在她的印象当中，对他的印象，更多的还是停留在以前，要让她忽然接受自己巨大的改变，可以随随便便送出价值数万的生日礼物，确实有点太过突兀，甚至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和肖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现她变成了一个与前世记忆里挂不上等号的女孩，顾恒也会有所迟疑，也会不安，觉得今生是否还有必要去弥补那份亏欠的情缘。 理解归理解，但在选择送出那份生日礼物的时候，他却没有犹豫，或者说，这是已经再三斟酌过后的结果。 他没有选择继续隐瞒自己的一些事，不想遮遮掩掩的扮演前世那个平凡又普通的顾恒，而是决定一点一滴的向肖潇敞开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所拥有的事业，成功。 从他自身出发，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上，他想要向在乎的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好理所当然的给她最好的，让她分享自己的成功和喜悦，这是人性使然。 而另一方面，当他说出“我想你了”这几个字后，肖潇就有这个知情权，这是对她的尊重。 她有权利知道现在的顾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停留在过去对他的了解当中，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更好的做出选择，决定是否在今生融入他的生活当中，和他去面对今后的一切，不管是成功喜悦，还是伤心难过。 今生走的路已经不同，顾恒心知很多事情也必然会有所改变，在感情的世界里同样如此。 与其等到日后她习惯了一个平凡普通的顾恒，再忽然透露实情，倒不如在如今就告诉她，她记忆中的那个顾恒，已经蜕变的足够优秀，有着自己的事业，可以给她遮风挡雨，给她最好的一切。 也只有让她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在这场感情中，才是对双方最负责的行为。 翌日，当再见到肖潇时，那个活泼爱笑的长腿姑娘似乎还没很好的转变过来，在她心里，似乎还存有不少的问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滴溜溜的转着，似乎要把顾恒看出花来。 顾恒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却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走过去，牵起那只纤细的手掌，冲她笑道：“妞，来给爷笑一个，笑得好看的话，待会咱们找个地方，我让你好好审问，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像前世肖潇对他的付出是不计回报的，今生，顾恒对她的宠溺也是理所当然的，让她的脸上时刻绽放着笑容，是他最美的愿景。 顾恒的插科打诨，让肖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哼道：“待会再和你算账。” 看到她这傲娇的小模样，顾恒笑了，看样子，自己较为突兀的转变，并没有让肖潇产生太多没必要的想法。 而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恒则让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还是那个他，想对她好也并非只是心血来潮的一句空话，无非就是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以活的逍遥自在一点。 ……… 顾恒在杭市呆了四天，和肖潇一起看了西湖之景，去电影院看了一场全国热映的《英雄》，在杨柳岸堤旁牵手散步，在夕阳下闲聊人生，畅想未来。 也陪着她去吃过毫无营养的肯德基，和她拍过很幼稚的大头贴，一起逛过游乐场，去过动物园…… 年轻女孩对爱情的憧憬，或许就是这些。 前世的肖潇，在最美好的年纪里，用来傻等一个承诺，在别的女生和男友一起逛街约会，享受着被爱和宠溺时，她在傻等一个因为自卑而不敢有所行动的傻子。 这一份情延续到今生，顾恒在她的花样年华里闯入，就是为了充当一个男友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满足她这个年纪时对爱情的所有憧憬。 顾恒离去的那个晚上，肖潇寝室又一次开了场小小的座谈会，核心讨论内容，还是顾恒。 与第一天评价不同的是，肖潇两位闺蜜一致认为，顾恒是个靠谱男。 长相，八十分往上，加上身高优势，外在条件起码可以给出八十五以上的综合高分。 人品，用王淑媛的话来说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完全不一样，这绝对是真爱。 再配上顾恒年纪轻轻，貌似就已经白手起家赚到不菲身家的能力，无疑是一个各方面都相当出色的优质男。 短短四天时间，顾恒用自己的行动，成功扭转了肖潇室友对他的印象，把印象分蹭蹭的刷了上来。 面对两位闺蜜热火朝天的讨论，肖潇只是浅浅一笑，顾恒能够得到室友的认可，尽管嘴上不适合表态，但心里还是比较受用的。 恋爱中的少女，谁不渴望自己男朋友是那个“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人杰？ “就请你们吃了两顿饭，去了次游乐场，一个个立场就改变的如此快，果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 床上悠悠传来的声音，让正巴拉巴拉的王淑媛当场炸毛，哼道：“孙岚，你非得抬杠是吧？上次你不也说肖潇男朋友是真的对肖潇好吗，怎么，现在要自打嘴巴了。” “我当时加了一个前提，如果肖潇男朋友不是富二代，又舍得为她花钱，那肯定是真爱，但现在看来，那位姓顾的同学显然是不差钱的主，身上有一百块钱，为女朋友花了九十，和身上有一千万，为女朋友花掉十万，看似是后者花的多，但前者的诚意更足。” “你少在那里扯什么歪理了，你连真人都没有见过，有什么发言权？” 孙岚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出：“懒得和你们这些先吃萝卜淡操心的家伙瞎扯，不过肖潇，我奉劝你一句，异地恋可是很难熬的，虽说距离产生美，但也容易产生小三，尤其你男朋友还是那种年少得志的人，想一想他要面临多少的诱惑？” 孙岚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让肖潇多提防着点。 肖潇依旧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事实上，身为当事人，她想的远要比几位室友要多，也要更加全面。 但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个人，那就不应该抱着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去相处，唯有怀着最美的愿景，去坚守这一份情，不管是如今相隔千里的几年大学时光，还是今后更长的五年，十年…… 第二百零九章：YY游戏 作为一部被寄予厚望的国产大片，《英雄》的票房数字很亮眼，上线不到一个星期，就收获了数千万票房，而且主流媒体也赞誉颇高，高喊着有望冲击三亿票房俱乐部，甚至是掀翻那艘从米国开过来的大船，从而刷新国内票房纪录。 于是，这部被视为救市之作的大片，在宣发渠道和媒体的轮番火热宣传下，票房节节攀高，破亿之后依旧没有展现颓势，朝着两亿票房冲杀过去。 而这所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冯家伟那位坐着明星梦的金丝雀坐不住了，枕边风一吹，冯家伟投资拍电影的念头再次升起。 虽然没从顾恒手上借到钱，但以他的影响力，要凑个几百万，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元旦节过后不久，顾恒就接到了赵穆的电话。 “老弟，给我交个底，这年头投资拍电影有没有搞头，会不会血本无归？在线等，急！” 怎么，冯家伟那一茬刚过去，赵穆也要往这里闯？ 顾恒笑道：“你该不会也想砸钱捧哪个女人上位，从而博美人一笑吧？” 赵穆似乎有点不太爽，哼道：“屁，也不知道是刮得什么风，冯家伟今天把我们叫了出来，说要打算集资拍电影，大家一起入股。” “那你答应了？” “我这不是问你来着吗？他刚才跟我们说了一大堆，说《英雄》这部电影票房大火，这是电影市场开始复苏的迹象，还拿出一堆数据，说别看这部电影投资高，但把国内市场刷一遍后，然后还可以在海外市场捞一波，最后是铁定赚钱的，要是趁着这股热潮，拍一部类似的武侠片出来，绝对能赚钱。你给我分析分析，我是多投点，还是意思意思下就成。 他开口就是准备投资三千万，还差一千五百万的缺口，也不怕吓死个人，我们这些还没当家做主的，拿个几十万出来还比较轻松，几百万的投资，那等于是压箱底的老本都掏出来了。” “一千五百万？” 顾恒不免疑惑出声，貌似上次冯家伟找他谈话时，缺口是五百万吧，这一转眼，怎么就翻倍的往上涨了？ “可不是！说句掏心窝的话，不管这生意能不能做，我是不想奉陪的，不懂行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冯家伟这次做的有点不地道，前几天我就看到他给那只金丝雀配了辆上百万的保时捷，合着他有钱投资到女人身上，碰上正经生意了，却拿不出钱，没有这样的说法啊！” 顾恒没好气的回道：“你都看的明白啊，还打电话问我，纯心消遣我是吧。” 赵穆嘿嘿笑道：“我不是想问问他有没有找过你吗，圈内谁不知道他拿主意时都要找你出来吃饭，要是你也有参与的话，那我就多投点，要是你没参与的话，那我就意思下。” “这事他确实有找过我，但我没参与，说实话，我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 “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着电话里陷入忙音，顾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赵穆的一个电话，让顾恒再一次见识到了枕边风的厉害之处，几千万的投资，竟然说出手就出手，这手笔未免有点太吓人，说的不好听点，有点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嫌疑，难道他就没想过血本无归的后果？ 按理来说，他冯家伟也压根没到可以视几千万为零花钱的级别，不考虑风险和是否有承担风险的能力，就贸贸然进场，这是典型的不作不死的例子。 顾恒摇摇头，想到了一个词：玩火自焚，如果冯家伟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早晚得被向诗桐那个女人给坑死。 出于交情和道义，他觉得自己应该适当提醒一二，可想想那个女人，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怕最后落个里外不是人的结局。 冯家伟忙着拉投资，准备大展身手拍电影，顾恒最近同样也比较忙。 随着时间进入一月份，继支付宝项目上线之后，游戏策划部那边也已进入收官阶段。 许耀祖闭关近半年时间，终于不负使命，按期完成了顾恒交待的任务。 其一，拉起一支能够独立研发游戏的队伍。 其二，在年底之前，自行研发出一款休闲类游戏。 任务完成，那套由公司出资购买的房子，也正式成了许耀祖的私产。 有功则赏，几十万的奖励，顾恒给的很爽快，当初许诺给游戏策划部基层员工的奖金，也在第一时间兑现。 人无信而不立，老板的气度和威信，就是在一件一件的小事当中确立起来的，而一款款成功的产品，则是确立他不可撼动的权威的基石。 抓住人心，抓住产品，再把关好钱袋子，即便是他将权利逐层下放，也丝毫无损于他在公司里的的绝对绝对话语权。 办公室内，许耀祖将研发出的第一款游戏版本安装到了顾恒的私人电脑上，说道：“顾总，按你的吩咐，这款名为yy游戏的棋牌类游戏已经初步完成，包含象棋、五子棋，跳棋、军棋等七款棋类游戏，字牌，升级，跑得快，斗地主，扎金花，斗牛，麻将等十多款牌类游戏，另外还有就是欢乐豆的输赢模式，也嵌入到了游戏当中，最后还差配音这一关……” 随着许耀祖的介绍，顾恒花了近一个小时，试完了其中的几款单机游戏，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以说，这款截胡腾训qq游戏的休闲类游戏，已经达到了顾恒的一个心理预期，而无论是游戏画面，还是可玩性，都比如今已经推出的联众棋牌要强出一个档次。 是的，当初顾恒让许耀祖务必在半年时间内推出一款休闲类游戏，正是棋牌类游戏。 如果说狙击《奇迹mu》是间接拆腾训台的话，那这款完全复制qq游戏的棋牌类游戏，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腾训形成杀伤力了。 没记错的话，腾训的qq游戏是在03年才推出的，靠着这款游戏和扣扣这个产品的绑定，让腾训的用户量再次实现飞跃，以一骑绝尘的姿态，稳坐用户量第一的互联网产品，几乎无人可以撼动地位。 这当然不是顾恒想要见到的局面，甚至可以说，腾训越强，他的发展和突围之路就会走的越艰难。 为了自己走的轻松点，顾恒不可能放着捷径不走，而去选择地狱难度的发展模式。 是以，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延缓腾训的发展之路，另一边也逐步加强自己的底蕴和实力，则成了首选。 yy游戏，正是在这样的考虑之下应运而出。 第二百一十章：听你喊顺子，我叫王炸！ 未来的bat三巨头，论侵略性，腾训无疑是最强的。 细数今后2016年，当国内互联网格局初步形成的时候，几乎每一款做起来的产品，都和腾训发生过碰撞。 游戏产业，腾训靠着一个仿字，干趴下了众多对手，最后成功登顶，占据了国内游戏市场的最大份额。 电商，自打阿里开始做大做强之后，腾训就一直没停止过对它的进攻，只是苦于不具备电商基因，最终没能发展起来。 语音直播，当初yy出世，发展到一定规模时，腾训提出过收购方案，被拒绝后，转而就调转枪头进行攻击。 微博，新浪微博出世之后，腾训微博紧跟着就出来了。 除此之外，视频领域，腾训有腾训视频，音乐网站方面，腾训有扣扣音乐，后来随着鬼吹灯等小说ip火热起来后，腾训大手一挥，先是挖了当时最大小说网起点网站的大批编辑和高层，开创了自己的小说网站，最后反手一击，把整个起点都收入囊中…… 腾训的侵略性，正是顾恒一直将它当成首选大敌的原因。 见证过腾训的崛起，他才最清楚它的可怕，靠着扣扣这一个核心产品，它每涉足一个领域，都能很快立足，并且很快消化，成为增强自身的底蕴，最合整合之下，就成了一艘几乎可以横扫的无敌巨舰。 顾恒想要在互联网上扎根刨食，在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之下，他的可选范围并不多，但毋庸置疑的是，不管是涉足哪一块，到头来都是要和腾训碰面的，只是一个时间早晚而已。 所以，打恒成公司成立以来，顾恒就早早的将腾训摆到了首敌的位置上。 九城推出奇迹mu之后，他冒着风险施了一记釜底抽薪之计，为的是不让腾训过早看到游戏产业的前景，将它打回前世的轨迹去发展。 如今研发出来的yy游戏，一来是为了打造一款真正意义上可以做到足够用户量的产品，为还处于研发阶段的人人网蓄势，攒底蕴。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对腾训造成一定的杀伤，延缓它的发展之路。 没记错的话，腾训扣扣游戏的推出，应该是在03年全国解除非典警报之后，大概是在七八月份左右。 而一款休闲类的游戏研发，即便不如大型联网游戏那般需要以年为单位来计算，但从产品创意的推出，立项，再到研发，测试，这整个流程下来，三五个月时间总是要的。 大概估算一下，如今的腾训，应该差不多已经产生了要研发扣扣游戏大厅的念头，或者更快，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顾恒想着，要是抢在一个比较关键的时间点推出yy游戏，那腾训的这个项目不能说就此夭折，最起码也得多耗费一番时间。 在如今国内互联网相关法律尚未健全的年代里，仿造产品或许不碍事，但要是相似度达到八九成，甚至是几乎雷同，那任你本事再大，也绝对是一告一个准。 到那时，腾训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彻底放弃这一计划，要么将原本的立意推翻，重新构建框架，推出类似的产品。 如果选择前者，那顾恒绝对会笑掉大牙，选择后者，那也不算亏，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延缓了腾训的发展之路，达成了自己的预期目标。 至于何时才是那个比较关键的恰当时机，顾恒暂时还不急，商场博弈，他或许还没沉淀出那种历经大风浪才有的大格局大智慧，但小聪明还是有一点的。 有些事，一个小小的点，往往就可以起到相当关键的作用。 当务之急，还是把yy游戏彻底完善再说。 “顾总，最后的配音，我想就只能请你出马了，我们游戏策划部的都是一些糙汉子，而且大都是一口包准的塑料普通话，恐怕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闭关半年时间，终于在期限之内圆满完成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许耀祖心头也总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开起了小玩笑。 房子到手，全家正式安家湘市，拿着如今还算可观的薪水，勉强可以说是完成了人生的小目标。而等游戏项目收尾后还可以享受为期一个礼拜的长假，到时候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想想都舒坦。 “这么急着想放长假了？” 许耀祖嘿嘿一笑，也没有遮掩，回道：“这半年都没好好陪家人孩子，确实想抽个空带他们出去玩玩。” “一直听江诚说你是个顾家的好男人，现在看来，果然不假……，那行，你把游戏里面配音的台词都发我邮箱，我这两天找人配好，然后把音源文件发你。” 对于眼前这位以一己之力带起一个部门的骨干人才，顾恒自然是保持了足够的礼遇，说话谈笑，没有端什么架子。 一番长谈之后，许耀祖带着满脸笑容，起身走出办公室。 紧接着，顾恒拨通了一个电话。 “肖潇，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这种包准塑料普通话解决不了的难题。” 没错，刚才许耀祖提起塑料普通话这一词，顾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经常拿这话题来调戏他的肖潇，随后，一个想法迅速成型。 想一想，当一款在多年后老少皆玩的小游戏，上面的“王炸”“飞机”之类的词，都是出自肖潇和自己口中，那想来也是一种相当有趣，且值得怀念的体验。 至于自己这口塑料普通话能不能胜任当中的男主角，顾恒多少还有点信心，毕竟不是什么很难发的音。 当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本质上还只是个女孩的肖潇立刻动了心，大感有趣，既能在工作上帮顾恒的忙，还能和顾恒在同一款游戏里互相“打擂台”，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我这个音色会不会不好听啊，听你刚才说，那款游戏的配音要尽量活泼灵动一些，我怕我做不好。” “瞎说，你说话都比唱歌好听，怎么会做不好？再说，到时候录入游戏的又不完全是原音，可以经过音频设备稍加修改的，实在放不开的话，你可以拿我来找找信心，像我这种二甲标准都很难达到的塑料普通话都敢亲自上阵，你这种一甲水平还怯场？” “那你得保证，必须等我先确认过后再推出你的游戏，还有，那个男音你不能找别人录，只能是你自己上。” “必须的，要是不录你和我的音，我找你干嘛来的。” 终究，肖潇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个极具诱惑力的建议，爽快的答应下来。 随后，她收到了顾恒发过去的一条短信，捂着嘴笑弯了腰肢。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然后坐在电脑前一起斗地主，听你喊顺子，然后我叫王炸！” 第二百一十一章：来自世界的恶意 顾恒一直以为，自己应该算是一个比较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一个不会去干幼稚事情的人。 可现在，当接下给游戏配音这个活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yy游戏涉及到的棋牌类游戏，总共有几十款，给每一款游戏都配上音，工作量有多大先不说，想想那些配词，顾恒就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你的牌打得也忒好了！” “快点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你是妹妹还是哥哥啊？” 好吧，路是自己选的，哪怕是幼稚了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顾恒一头扎进了租借的录音棚里，每天承受着这世界对他的恶意。 恶意的来源是多方面的。 在录音棚时，当录完音后，请工作人员过来进行加工处理时，那位学着动力火车，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文艺小伙整天看顾恒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去过两次之后，文艺小伙见他过来，都会自来熟的开始打趣：“哥们，又过来打牌了？斗地主已经打完了，今天是打麻将还是升级？” 每当此时，顾恒的心里阴影面积在不断放大。 除此之外，赵穆这些人也跟着来给他添堵，因为租录音棚的事是通过圈内朋友帮忙解决的，一来二去的，他录音的事就被赵穆他们给知道了，某次组团过来参观后，一个个笑得肆无忌惮。 这个说“顾老板，你是打算改行进入相声界了吗？” 那个笑着补刀：“老弟，你这款游戏出来时一定要通知我，就冲是你配的音，我也得拉人去给你捧场。” 但好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只持续了几天，终于收工。 一月十号，当顾恒最后一次去录音室拿最终成型的音源时，意外碰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说是眼熟，其实是顾恒认识她，她不认识顾恒。 那是一个约莫只有十四岁左右的女孩，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来录音室录歌。 看到那个小女生后，顾恒敏感的抓住了几个词：超女，芒果卫视。 没错，这个小女生正是今后某届参加超女的成员，好像还取得过不错的成绩，顾恒能记住她，当年的超女火的一塌糊涂是一方面，他自身业余歌唱爱好者的身份是另一方面。 最关键的，还是第三点，因为一首《蝴蝶泉边》的歌曲。 我看到满片花儿的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 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 ……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我哼着爸爸哼过的曲调，绿绿的草原上牧牛羊。 这首朗朗上口，满是欢快的歌曲，曾经火热过一段时间，也因此让比较喜欢这首歌的顾恒，记住了黄雅丽这个有着清亮嗓音的小女生。 顾恒并不是什么追星族，也没什么偶像，如果说非要挑几个他会去捧场其作品的明星，那一般来说都是遵循着一个原则。 奔男明星去的话，要么是觉得他演技过关，要么就是觉得其人品过关，前者如曾经带给他众多欢乐的周星星系列电影，后者如曾默默捐助过众多小学的古天勒。 而奔女明星去的话，想必大都数男同胞的标准都差不多，颜值在线是基础，再加上一点突破尺度演出的话，那就值得买上一张票了。 转回正题，顾恒看到如今估计还只是个高中生的黄雅丽，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她今后的明星身份，先是她的歌，继而是芒果卫视，再来则是一档在04年上线，前几名颜值在线却普遍混得不咋样，05年靠着春哥这位纯爷们坐镇从而打破收视纪录，以至于火遍大江南北的超女节目。 众所周知，但凡做互联网产品的，永远离不开的一个话题就是娱乐圈，就算是电商，外卖这些平台，为了撑人气也得找明星广告代言，更不用说完全靠着明星撑起来的微博等平台了。 顾恒想着，自己计划于明年推出的人人网，到时或许可以与超女这档节目进行有机结合一下，还有快本这些有着巨大人气的节目，要是能够拉上几位入驻人人网，想来前期的推广之路要好走很多。 这一念头产生，一个大概的推广计划雏形就此在顾恒脑海里诞生。 要想追赶已经初具规模的腾训的步伐，从而在未来的互联网格局里占据一席之地，他的根基和底蕴还是太浅，要想奋起直追，就必须抓住任何的机遇。 而明星资源，这里面无疑有着巨大潜力可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错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着众多粉丝基础的明星人物，完全可以让一款产品在初期阶段迅速打开局面，省却不少功夫，再加上产品本身质量过硬的话，足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要想撬动这笔资源，本身还得有一定实力。 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一款没太多名气的产品，要想拉动明星入驻显然不太可能，小明星砸点钱或许可行，但大牌明星却未必会动心。 因为大牌明星本身不缺可以大把捞钱的广告和代言，接这种活时往往会更注重自己的口碑和名声，套用某句经典广告台词来说就是：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不能说你让我怎么拍我就怎么拍，我得对观众负责，不加特效，用完后是什么效果，拍出来就是什么效果。 换而言之，要想撬动大牌明星这笔资源，顾恒暂时还缺了点根基和火候。 怀着满脑袋的想法和主意回到公司，顾恒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把脑海里的思绪换成文字输入进去。 这是他这一年来所养成的一个习惯，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忘掉，把一些想法变成文字性的记忆要来的可靠许多。 为了确保某些核心思想和理念不被窃取，这台笔记本不仅设置了诸多密码和保护措施，而且从来都不联网，他本人不在公司的时候，更是会直接锁进密码箱里。迄今为止，有幸用过他这台电脑的人，全公司都不超过三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报喜不报忧 完成工作后，顾恒正想打电话叫许耀祖过来拿配音文件，却冷不丁的又收到一波来自外界的恶意。 相比起他这几天给游戏配音时的糟心体验，更加专业的肖潇虽然只是用一支录音笔，完成的效率和质量却是他的n倍，早在两天前就把初步的配音文件发了过来。 得知今天将出炉最后的定型配音时，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肖潇，今天已经先后打了三个电话过来。 第一个电话，是早上七点左右，催顾恒起床的。 第二个电话，是上午十一多，催他赶紧吃饭去办正事的。 这个有着自己小智慧的女孩，几乎从来不在顾恒正常工作或者上课时间段打电话过来，每一次都是掐着时间点。 就像这次，顾恒午饭前的那个电话说过，大概下午三点左右能够拿到最终配音文件，她就踩着点在三点半左右打电话过来了。 当顾恒把自己那份已经修改的面目全非的配音，以及她自己那份同样经过加工处理的配音，通过电话放给她听后，那丫头笑得合不拢嘴，带着满满的恶意打趣道：“要不是中间有好几处发音不大标准的地方特别像你的风格，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只在里面客串了一下，那个嗓音，实在太逗了，还好女音方面要正常很多，要不然我得奔溃。” 顾恒顿时一脸的黑线，两人在一起，相爱就好了，为何还要残忍的相杀呢？ “这下你该知道，为了今后能每天陪你斗地主，我牺牲有多大了吧？你说，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电话那头，肖潇嘴角的小酒窝还未敛去，笑眯眯的说道：“怎么补偿？” “你亲我一下！” “啊？……那个，铃声响了，恩，我先上课去了啊，待会再打给你。” 脸颊一下子变成红苹果的肖潇急中生智，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好不容易才做出“求安慰”这种举措的顾恒，收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不到三十秒，一条短信铃声响起，顾恒打开一看，裂嘴笑了。 “下次你再来杭市，我就答应你！” “信不信我今晚就打个飞的过来。” 以最快的速度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之后，顾恒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怀着满满的激情投入到了工作上。 ………… 时间进入到一月底，学校的寒假模式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图书馆和自习室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一些有家属的男女，更是经常在图书馆这些公众场合出双入对，肆意的给别人撒着狗粮，比如，418寝室的刘华和万涛明等人。 但这些，和顾恒关系不大，他没去图书馆那种低档场所，而是去了更加高档的地方。 鉴于他这一学期的“优良”表现，以及一系列的旷课和请假事例，学院旷书记把他叫到办公室，推心置腹的谈了一番话。 “小顾，能够做到学以致用当然是好的，我相信，在社会和工作中，你也学到了很多书本之外的知识。但反过来想想，一些课本上的东西，也是社会上不一定能学到的吧？” “你年纪轻轻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运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创造财富和价值，作为你的师长，我是深感欣慰的，同时，我也希望你偶尔能够停一停，多加固一下基础，这样你的将来，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旷书记的一番谆谆教诲，核心思想无非就两个。 小顾啊，你也不要老忙着搞事业嘛，有空多来上上课，毕竟你还是个学生，老是旷课请假的话，我很难做啊。 另一层意思则是：小顾啊，你事业搞得有声有色，我是很看好你的，作为你的师长，我以你为傲，但切忌好高骛远，还得多沉淀。 对此，顾恒自然是笑着点头应是，不管怎么说，要想在学校里比较舒服的混完剩下的两年多时间，和旷书记的这一份“师生”情谊，是需要好好经营维护的，没必要显摆什么老板的威风。 第二天晚上，顾恒执弟子之礼，私下里进行登门拜访，在旷书记义正言辞的拒绝下，强塞了一些“家乡”特产。 ………… 另一边，一学期已经进入尾声，也意味着年关将近，公司的大小事务，也该有个总结和汇报。 当各部门将一份份文件交上来的时候，“美团网”这几个字眼跳入了顾恒眼中。 对于这个当初的试水之作，顾恒一直都是采取放养的模式，通过从各大高校找代理，提供技术支持的策略进行推广，可以说见效颇快。 但到底覆盖面到了何种程度，顾恒也是今天看到资料才清楚。 负责这一项目的运营部主管吴远帆，见顾恒看完资料后，介绍道：“顾总，这半年多时间，营销部都是按照您当初所提出的模式进行推广，到现在，除了一些职业技术学校因为在校人数和周边饭店较少的缘故，不具备发展的土壤被放弃外，其余的普通高校都有了美团网的存在，而且运营情况较为良好。” “那湘南和理工呢，我记得这两所大学当初是被一个叫“美婷网”的网站给抢先了吧？” 顾恒的语气看似随意，但不经意间瞥过来的肃然眼神，却让吴远帆心下一惊。 自从那次九城的谈判会议之后，他走马上任把代主管之前的代字给去掉了，也算是稳步迈入了恒创高层的级别。 走到这个层次，和老板的见面交流机会自然就多了起来，也慢慢摸清了顾恒的一个大概习性。 像现在这种眼神，传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老板不太满意。 不满意是正常的，这份资料中，各项数据都很详细，包括各大高校每日的团购人数，大概消费档次，都有一个明细的表格和最终的统计，并且还附上了分析和总结。 唯独，却没有提到湘南和理工这两所大学，须知，这两所大学的市场可是“美婷网”最早占据的。 之所以没提，答案无非只有一个：报喜不报忧。 此风不可长！ 第二百一十三章：1+1大于2 漂亮的数据，当老板的自然爱看，可有一个前提，数据必须真实全面。 作为企业老总，顾恒不可能事无巨细都去管，尤其是一些不属于核心战略的项目，交给下面的人去做，适当给自己减压，是很正常的。 而他了解这些项目的进展程度，很大程度上就会依赖于下属所递交上来的各种文件数据，要是中间有所隐瞒，他等于就成了聋子和瞎子。 于私来讲，吴远帆的这种做法不算大错，毕竟总体来说，美团网如今开创的局面，确实算得上效果喜人，美婷网的存在已久无碍大局，拿下最后的市场只是早晚的事。但于公来说，却有欺上瞒下，好大喜功之嫌。 这一点，让顾恒颇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犯了忌讳。 他当初把吴远帆提上来，并不是因为他的个人能力有多出色，而是考虑到他会做人才进行破格提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在培养自己的心腹。 所谓心腹，个人能力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和老板站在同一立场，让老板觉得可以完全信任。可如果连心腹之人都选择对他有所欺瞒，为了让数据更好看点就耍滑头，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说明他识人不明，用人不当。 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站的立场，这才是顾恒对吴远帆最大的不满意。 “顾总，美婷网那边，我最近有在接触，本来是打算谈出一个结果再向您汇报的……” “够了！” 顾恒陡然提起的语调略显严肃，说道：“拿去重新做，下班之前交给我。” 看着扔到眼前的文件，听到那忽然变得有些疏远起来的口气，吴远内心不免有点忐忑。 但能被顾恒视为“会做人”的下属，吴远帆心思还算比较活泛，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症结所在，同时得出一个结论：这一件事，让自己在老板心里的印象分大大降低了。 这无疑是比做错事更严重的后果！ 事情没办好，被说两句也就过去了，但如果不被老板看好，以后就再难走进公司的核心圈，更不用说升职加薪。 “这是第一次，但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看似冷淡的训斥，却让吴远帆渐渐跌落谷底的心情重新回暖。这表明，自己还没有被彻底放弃，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顾总，我知道了。” 点点头，吴远帆怀着些许复杂的心情走出办公室。 ………… 为了挽回这次丢下的印象分，吴远帆中午没吃饭，加班加点的赶在下午三点之前把报表重新做了出来。 只是简单的修改一下资料，却花费如此多的时间，是因为他还抽空和美婷网那边有过接触。 不求大功，但求事无巨细的进行汇报，让老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事情的进展，当好眼睛和耳朵的职能，这是他给自己重新定位好的立场。 “你是说，美婷网的负责人要和我面谈？”听到吴远帆重新汇报的结果后，顾恒有点讶异。 吴远帆没有发表看法，只是一五一十的回道：“是的，听那边的口气，似乎是打算出高价收购美团网。” “高价？”顾恒笑了。 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 很显然，如果美婷网真的是财大气粗，且有魄力的主，当初在美团网全面打通高校市场的时候，就该快速做出决策，只要肯砸钱，哪怕无法在短时间内组织起一支正规军和美团网正面硬干，但也绝不可能仅限于湘南和理工这几所大学的市场。 现在倒好，市场已经美团网占领，却突然提出要收购，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底气。 “不用搭理，你继续按照原来的节奏走就行，可以向财务部申请一笔资金，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美婷网给挤垮。” 顾恒没把对方的收购要求当回事，而是要求吴远帆尽快拿下最后的市场，完成美团网对湘市高校的全面覆盖。 这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觉着美团网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稍稍有点作为了。不说其它，光其所占据的高校市场，对于来年准备上马的人人网项目，就有一定的助益。 人人网主打社交领域，针对的用户群体是个人电脑普及程度较高的大学生和都市白领。而美团网如今在湘市高校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通过这个跳板，等人人网上线后，迅速在湘市的高校范围内拓展开局面无疑会轻松许多。 走到今天这一步，顾恒虽不敢说自己已经成为那种具有开阔格局和高瞻远瞩能力的牛人，但一年多的时间下来，处理两家公司的大小事物，他在考虑事情方面，无疑更加周全细致。 在这之前，他的创业思路可以说是缺乏条理的，完全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进行开拓，只想着那些有潜力的产品还未现世，赶紧去抢占先机，却很少考虑，这些产品是否可以相互关联，形成互补。 这种做法在公司开创之处还看不出弊端，或者说，如果他没有太大野心的话，这种做法并无大错，足够让他赚取一定身家，成为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 但要想开创更大的局面，登上更大的舞台，就必须未雨绸缪，停下来好好梳理公司结构，把公司旗下的产品进行有机结合，从而握成一个拳头，发挥更强的攻击力。 每个产品各自为战，就等于是一群散兵游勇，或许都有着一定的吸引力，但面对有组织有纪律的正规军，也只有被碾压的份，难成大器。 面对美婷网时，有恒创整个团队为支撑的美团是正规军，所以能轻易取胜。 但在更远的将来，面对已经发展起来的腾训，百渡等公司，他还能做到如此轻松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是以，顾恒需要停下来稍作休整，调整结构，依托一个核心产品作为统帅，把其他产品进行捆绑，相互结合起来，才有可能发挥出1+1大于2的效果。 第二百一十四章：圈内女核心 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顾恒之所以想要将公司旗下产品进行整合，最大的灵感来源，正是他的假想敌，腾训。 更准确点来说，是若干年后已经跻身于互联网三巨头的腾训。 腾训依托扣扣这个核心产品，先后涉足游戏，音乐，视频等领域，靠着一个扣扣账号打通所有登陆渠道，满足用户在网上的大都数休闲娱乐，从而使得产品的粘性呈几何倍数递增。 换而言之，在如今的pc端时代，如果用户可以凭借一个账号和密码，能够满足聊天，听音乐，玩游戏，看电影等诸多休闲娱乐功能，哪怕是这里面的每一款产品比起市场上其他的产品都没有绝对优势，但因为其选择多样性，对用户的捆绑性就要强出不止一个档次。 而从长远考虑，因为腾训某一产品被吸引过来的用户，在一段时间后，就有可能去试一试它公司旗下诸如游戏，视频等产品，从而使得用户的规模群体越来越大，粘性越来越强。 以腾讯作为假想敌的顾恒，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 先知期是他最大的优势，知道众多先进的理念和创意，这才是他敢于在互联网领域里攻城略地的底气所在。 在他的构想当中，人人网这个产品上线后，必然是要摆到类似于腾训扣扣的核心地位上来的，因为只有这个产品，才能攒起足够的用户量，做起了用户，才有了更长远的可能。 到时依托这个核心，然后通过高校美团，游戏等功能的嵌入，最终打造出一个粘性强大的组合产品。 也只有这样，未来的人人网，才有可能在今后的互联网浪潮中，有着进可攻，退可守的本钱。 ……… 原以为美婷网的事会就此告一段落，却不曾想，第二天吴远帆又因此事找到了顾恒。 按理来说，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去请示汇报，这样下去，哪怕是被老板看中，也会因为办事能力太差而被打入冷宫。 这中间的尺度，他衡量的门儿清。 可最终，他还是找到了顾恒，实在是因为，有点拿不准。 “她让我跟你说，只要提起陈晓薇这个名字，你就会答应见她的，地点在华田大酒店，时间由你来定。” 说这话的时候，吴远帆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恒脸色，想揣摩一下，那位叫陈晓薇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显然，他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顾恒只是微微蹙眉，随即说道：“行，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跟进的，你先出去做事吧。” 吴远帆走后，顾恒思索片刻，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里一通翻找，最后定格在了陈晓薇这个名字上。 联系到对方所提及的华田大酒店，顾恒心下了然：果然是她！ 记得当初第一次被赵穆邀进圈子时，当时顾恒从那次聚会中，通过众人的神态得出一个结论，圈里有两个核心，一男，一女。 男核心是家里老爷子高居省委的冯家伟，另外一位女核心，正是这位陈晓薇。 只是那次聚会过后，顾恒虽然也在别的场合和陈晓薇见过两面，却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是以没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唯一的一个联系方式，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对方临走前给的，说让他以后需要酒店服务的时候找她。 别想歪，这里的酒店服务是很正经的那种，指的是纯粹的住酒店，而且是五星级的那种。 陈晓薇也确实有资格说这个话，因为省内唯一的一家上市酒店企业，华田大酒店的现任董事长，正是她的父亲，陈继明。 除此之外，陈继明的身份还有很多，党员，高级经济师，湘大工商管理研究生毕业，华田文化娱乐总经理，华田实业控股集团副总，党委委员等等。 从这一串头衔就可以看出，华田集团并不是私营企业，前身只是一家部队招待所的它历时多年，虽然不可避免的引进了外来资本，但从根子上来说，它是姓国的。 而在一家国有单位企业里面跻身一二把手，陈继明在政商两届所积累的深厚人脉关系可想而知，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到他这一级别，如果能够调入官场体系的话，出任一市之长都够格。 若非如此，如果只是一家普通上市企业老总的女儿，陈晓薇也未必能够在圈内被视为核心人物。须知，在国内，当资本没发展到一定级别时，终究还是弱了官方权利阶层一个级别的。 得知美婷网竟是陈晓薇捣鼓出来的后，顾恒反倒是疑惑了，她一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娇娇女，不愁吃不愁穿的，貌似还有点非主流倾向，怎么会有闲心弄这个？ 疑惑归疑惑，但好歹是在圈里混的，见还是必须要见上一面的，至于出售美团网，他暂时还没做这个打算。 当然，在商言商，商场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只要对方开出的价码足够高，一切皆有可能。 ……… 翌日，在那栋今年上半年落成，号称省内首家超五星酒店的华田b座大厅里，顾恒见到了正来回踱步，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陈晓薇。 不同于前几次见到时那一身有点非主流的打扮着装打扮，今天的陈晓薇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白色羽绒长筒外套遮盖了她贫乳的短板，天蓝色牛仔衬出一双不够修长却比较匀称的大腿，再配上那张卸掉了浓妆，约莫只有巴掌大的娇小面孔，梳着一个半丸子头型，整个一乖乖女的形象便跃然而出。 “怎么，本姑娘就这么没有特点，让你顾大老板不敢确认？” 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陈晓薇在聚会时可以对瓶吹的彪悍形象又彻底暴露出来，真有点对不起她这个好听的名字。 混迹在学校，接触的也都是年轻人，顾恒知道怎么和这个年龄层次的人打交道，并没有拘谨，轻笑着摇头道：“风格变化太大，我怕认错人，被当成耍流氓。” 第二百一十五章：真正的成功人士 “你顾大老板年少多金，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还会对我耍流氓？” 陈晓薇稍稍领先半步，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不甘示弱的调侃回去。 只是，个子较为矮小的她即便是穿着一双好几公分的厚底板鞋，站在顾恒身边还是很不打眼，气势上先天就弱了几分。 “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陈晓薇不免暗自腹诽，对于身边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家伙，不免多瞄了几眼。 好奇是正常的！ 第一次见面时，顾恒被赵穆领进圈子里，身份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学生，靠的是倒腾游戏装备，虽然足以让人高看几分，却谈不上有多重视。 毕竟圈子里的人，哪个家里不是非富即贵？对于一个毫无根基背景的大学生，表面上虽然比较客套，但心里还是有几分自傲的。 最起码，在陈晓薇印象中，对顾恒的第一印象更多的是停留在外表的身形高大，而不是年少有为这一类词。 然而，却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一年时间，这个进入圈子里没多久的新人，竟然崛起的如此迅速，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 抛售公司股份套现几千万身家，上过省内发行量最大的一档报纸，听说还被市里领导在会议上进行点名关注，这能是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陈晓薇好奇，受邀前来的顾恒同样比较好奇，没有在上一个话题深谈下去，转而问道：“美婷网是你开的？” 话题的跳跃，让陈晓薇稍微愣了下神，随即摇头回道：“不是，我一好朋友开的，她当初去过一趟湘大，回来后就捣鼓出了这么一个网站，我要早知道美团是你的，也不会让她继续弄下去了。” 好朋友？ 顾恒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觉得有点猫腻，听赵穆他们私下谈起过，眼前这位口味可是有点特别，男女通吃的那种。 要是仅限于好朋友的话，对方开的网站，应该还轮不到她出面接过这档事，还提出要收购的决定。 对于别人的私事，顾恒尽管心里好奇，却也不会去深究，说到底，两人也仅仅只是见过几面，关系不到可以随意刺探隐私的级别。 “那提出收购美团，是你的主意？”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去弄这些，是我爸偶然听我说起过美团的事，比较感兴趣，这才让我把你请过来的。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知道美团竟然是你的。话说，你小子挺能的啊，什么游戏论坛、线上交易平台、支付宝，还有网管软件，再加上现在这个美团，你这一年里到底干了多少事？我估摸着，要不是我亲自打电话，想约见你这个大忙人一面都难。” “你陈大小姐的面哪能不给，你招呼一声，我不是立马就过来了吗？” 顾恒嘴上笑着，心里却不免想到：这下终于可以对的上号了！ 明摆着的，如果陈晓薇真想把美婷网做大的话，在美团全面攻占其他高校市场时，就该立即下手，和美团摆明车马对干。可偏偏，到如今美团已经奠定大局的时候，她才突然提出要收购，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聪明人该有的计划，因为走到这一步，要付出的收购成本无疑会大上很多。 而到现在，有资格谈收购计划的，以陈晓薇一个在校大学生的身份绝对办不到，唯有她那位牛逼的老爸才有可能。 一路闲聊着，陈晓薇最终把顾恒领上了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陈继明，这号人物顾恒曾经有所耳闻。 在前世2010年后的那个信息大爆炸年代里，他曾看到过一则关于华田酒店董事长陈继明的报导，列举了他所获得的一系列荣誉，诸如华国饭店业年度十大人物，世界最佳饭店经营者奖，华国饭店业30年最具影响力人物，全国优秀企业家等一系列殊荣。 当时在广省上班的顾恒是被湘市这个词给吸引进那篇报道的，秉着身为湘省人这种与有荣焉的心理，最终把华田大酒店董事长陈继明这号人给记住了。 如今，面见真人，激动倒谈不上，但多少还是有一点波澜的。 前世只能高山仰止，甚至是只能在新闻报道上见到的大人物，如今却邀请他过来坐而论道，这是对他今生事业的肯定，证明他已经走到了一定阶层，内心颇感受用。 微圆的面孔，拉丝圆框眼镜，人到中年有点朝地中海方向发展的头发，以及得体的可掬笑容。 这便是初次见面，陈继明留给顾恒的第一印象，依稀可以和前世在新闻报道上看到的形象重叠起来。 “顾总，冒昧让晓薇把你请过来，还请不要见怪啊。” 在商言商，陈继明的一声顾总等于是把顾恒摆到了同等的位置上，但提到陈晓薇，却一下子又拉进了双方距离，不愧是混迹商场数十年，且经历过那个风云动荡年代的人物，就算打声招呼也颇为考究。 对于这等人物，顾恒不敢怠慢，面带笑容的回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继明是顾恒今生所见到的第一位牛人，不管是经商之道，还是为人处事，都有着很多可以取经的地方。 诚然，论商业上的成就，胜大的陈天桥或许在一两年后就能够超越他，但那更多的是抓住了时代脉搏，存在着一定偶然性，与陈继明这种历经时代变革，闯过大风大浪的传统行业的企业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这就好比后世文学领域经常讨论的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论赚钱速度，年入上千万的大神已经超越了传统文学的一些大师，但论文化底蕴方面，网络作家要修炼的功课还有很多。 是以，面对陈继明这位传统行业的成功者，顾恒虽然自信将来可以在商业上的成就赶超他，但内心里，还是对他比较尊重的，觉得在很多方面，可以从他身上汲取经验。 活到老，学到老，面对眼前这位沉淀了相当丰富的人生经验，且具备相关领域权威性的成功人士，保持一种求教的谦虚心态，想来是没有坏处的。 有着陈晓薇做缓冲，两人简单的闲话之后，终于步入主题，也是陈继明邀请顾恒过来的目的：美团网！ 第二百一十六章：美团的未来 陈晓薇平素在外边有点肆无忌惮，但在陈继国面前，却俨然换了一个人，正襟危坐，不时的给交谈中的两人添茶递水，一副十足的淑女模样。 唯有当面临顾恒偶尔的打趣目光时，才展露其本性，在陈继国不注意的时候，隐晦的予以眼神回击。 管中窥豹，从陈晓薇的表现来看，陈继国本人在家里无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严父形象，而转换到经商之道上来，应该也是一种较为严谨的性格。 从性格上分析，再结合陈继明所处的位置，这就给了顾恒一定的想象空间。 首先，从身份上来说，陈继明虽然是华田的董事长，但在国有企业里，他这位董事长的权力是有一个限度的，不可能像顾恒这种个人企业的老板，有着足够的自主权，可以做到一言而决。 也就是说，他提出收购美团的意向，首先必须得从公司利益角度出发，要能够给股东和公司高层一个合理的说法，让其他人觉得收购美团可以完善公司的结构，或者是有利于华田的产业布局，否则是很难让这一收购方案落实的。 再者，一个生性比较谨慎的成功企业家，做出决策前不可能是盲目的，走一步看三步是常态，既然想要收购美团网，那就代表着，他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思路，觉得美团网确实对华田的产业结构有所助益，有足够把握在董事会上说服其他股东和高层同意这一决策。 由此，顾恒猜测，陈继国这位华田董事长，接下来的商业布局，极有可能是带领华田这个主档五星级高档酒店市场的品牌，朝着快捷酒店之类的低档定位进军。 这并非是毫无根据的猜测，而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 美团目前的用户群体都是在校大学生，以他们的消费能力和水准，俨然不可能消费的起五星级酒店的高档服务设施，要想把美团和华田的酒店餐饮行业进行结合，就只能另外拓展领域，主打学生群体能够接受的低档消费。 否则，美团对于华田而言，并没有丝毫的用处，犯不着提出收购决议。 抓住这点，顾恒心里就有了底。 和陈继国这种久经商场的老人打交道，顾恒无论是身份还是谈判策略方面，必然是处于下风的，但只要能够把握住对方的一个大概底线，就能够以不变应万变，从容应对。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当陈继明试探性开口，询问顾恒对于美团的一个心理预期时，顾恒稍稍拿捏了下姿态。 原因有二： 第一，在商言商，即便对方的社会地位是顾恒暂时无法比拟的，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要可以屈身相迎。一味的退让，不止会损失自己的利益空间，还有可能被轻视。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做不来，也不想做。 第二，已经铺遍湘市高校的美团，也确实给了顾恒可以拿捏姿态的本钱和底气。 在他的计划当中，原本是打算将这一部分大学生市场引流到支付宝上，一方面是拓展线上消费群体，另一方面是为即将上线的yy游戏，以及尚在研发状态中的人人网积攒底蕴，以便来日的市场拓展。 可以说，美团网在他心里的一个预期，已经到达了一定比重，不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在这种心理衡量之下，他不可能做出贱卖的举措，也并不急着给美团找下家。 见顾恒一直不松口，陈继国心里稍稍有些诧异。 在他眼中，顾恒尽管已经做出了一番事业，称得上年轻俊杰，但年纪和资历摆在那，虽然没有因此轻视，但多少还是有点身为前辈的矜持和自傲，觉得要啃下这块骨头应该会比较容易。 可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显然不太准确，这个后生晚辈能够白手起家做到这一步，际遇或许有，却也不是单纯的际遇二字可以解释的。 一番试探下，他对顾恒的打分，悄然上升了一个档次，也不免感慨一声后生可畏。 一旁的陈晓薇看着两人侃侃而谈，尤其是当顾恒在陈继国面前依旧保持着镇定从容的姿态时，眸中隐隐有光芒在闪烁。 她固然不懂商场上的你来我往，但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 自家老爸是谁？ 平时接见的人，不是公司老总，就是政府高官，圈里的一些朋友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碰见了猫似的，就连冯家伟这类顶尖的权二代也是丝毫不敢逾越，可顾恒却能在他面前表现的不卑不亢，甚至在某些方面更是丝毫不让，这真是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该有的心理素质？ 这一刻的顾恒，在陈晓薇的心里，形象随之变得高大起来。 久攻不下，陈继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开始转换思路，说道：“顾总，根据你刚才所说的，美团网既然在你产业布局中有着不轻的分量，那你是否有信心，让它继续保持一种较为高速的用户增长量发展去？” 顾恒沉吟片刻，说道：“短期内它还没有继续拓展的根基和土壤，顶多是普及到湘市一些企业的白领阶层当中去，但未来的两三年，我有一定信心让它走出去，推广到别省的高校当中去。到时我可能会和一些从事饮食娱乐，以及酒店行业的公司合作，由他们提供美团用户群体消费的产品，美团则为之提供一个方便快捷，双方互利互惠的线上交易平台。” 可以预想，随着未来两三年人均消费水平的提高，以及个人电脑的普及，再加上美团依托于支付宝打通线上支付渠道，依托于人人网主攻的学生和白领用户群体，其发展潜力还是稍稍可以期待一下的，即便是不可能发展到后世的那种规模，但打造一个百万用户级别的平台，并不是没有操作空间。 而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这一点，还有一个更关键的考量，那就是间接的向陈继明陈述一件事：我已经看透你的打算了。 找从事娱乐餐饮以及酒店的公司合作，这不正是华田所涉及的领域吗？ 这一答案，看似平常，陈继明却读出了其中的深层含义，微微有些动容，也终于意识到，顾恒的底气何在。 第二百一十七章：聪明人的处事之道 纵观历史，任何一个时代，占据社会顶尖层次的人群总是一小部分。 换而言之，即便是未来的五年十年里，人均收入会有明显的提高，但因为通货膨胀等诸多因素，消费水平同样会提高，而五星级酒店这档高端市场，有能力为其买单的人，还只是一小撮人，不可能出现一个井喷式的增长。 经营酒店行业多年的陈继国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也知道在如今高端酒店市场相对饱和的情况下，要让华田更上一个台阶，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又有可能面对多少的竞争者。 于是，他转而瞄准了另外一片还大有潜力可挖的广阔市场。 可以预见，坐拥十三亿人口红利的华国，在今后对于低档酒店的需求，必然会随着人均收入的增长，出现急剧式的增长，这是陈继明找准的切入点。 考察过国外市场，并且已经确认连锁快捷酒店模式具备生存土壤的他确信，如果能够抓住国内的这一块尚未开发起来的市场，好处绝对是多方面的。 第一，低端市场与高端市场的结合，不仅可以进一步拓展华田的版图，还能够完善产业结构，增加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 第二，版图的扩大，也代表着企业影响力的提升，品牌价值的提升，这是酒店行业的立足根基。 第三，低档市场的拓展，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向高端市场进行导流，当一些用户在华田的快捷酒店享受到了较为满意的服务，当日后有高档消费的需求和能力时，也同样会认准华田这个品牌。 正是出于这方方面面的考虑，陈继明才想着，在高档酒店行业难以有所突破的眼下，转而调整策略，进军低端市场。 靠着华田这个已经有一定影响力的的品牌，他相信只要入场早，应该能够抢到一块不错的蛋糕。 在这种想法之下，当美团网的团购优惠模式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就敏感的意识到，美团能够和主营住宿餐饮的华田，进行有机的结合。 在他原来的构思当中，低档快捷酒店所定位的主流消费群体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消费能力虽然不高，但为了制造浪漫却舍得花钱的高校学生群体，另一类，则是有一定经济基础，在能力范围之类，以追求生活品质，享受生活情调为标榜的都市白领阶层。 如果能够把美团拿下，立足于它的数万高校用户群体，然后再逐渐拓展到社会阶层，无疑可以让华田较为快速的打开低端市场的大门，从而给予股东和公司高层一剂强心针，调转方向全力抢占这片市场。 不过，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他丝毫没有透露这一想法的前提下，顾恒却能够很快推理出来他的大概计划。 这份能力，足以让他感到惊讶。 毕竟隔行如隔山，就像他可以看到美团这款产品的新意，却无从估量它的发展潜力，以至于不会轻易给出太高的评价。 类比之下，顾恒一个外行人，能够凭借着一些零散信息，推导出他对于酒店行业的一个大概布局，已经是难能可贵。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看看眼前这张从内到外透着神采的年轻面孔，又看看另一边端庄静坐的女儿，陈继明内心发出一声感概。 如果在这之前，他对于美团的期待值只有一个及格分数的话，现在他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可以给出个八十分往上的高评价。 多出来的这些分，仅仅只是因为顾恒这个人。 顾恒个人能力的展现，以及所提出的对于美团的格局，即便是见过不少优秀人才的他，也可以毫不违心的给出个较高的评价。 一个只局限于湘市的美团，价值有，但绝不会太高，但要是能够走出湘市，辐射到本省以外，甚至是覆盖全国大部分的高校市场，那它的影响力绝对是呈几何倍速递增的，对于华田开拓新市场，也能够起到举足轻重的助力。 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企业家，陈继明内心的些许波澜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并且很快就有了新的决议，平静说道：“顾总，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对于收购美团的欲望反倒不那么强烈了。” “哦，为什么？” 顾恒微微侧目，有点惊讶，却没有失望。 谈不谈得拢，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或者从内心深处来讲，即便是陈继明开出合理的价钱，他也不一定会舍得卖。 之所以来这一趟，无非是碍于陈晓薇的面子，秉着与人为善的原则才来这一趟。当然，也可以顺道向商界的前辈取取经，混个脸熟，毕竟都在湘市，多个熟人多条路。 从顾恒的表情当中，陈继明读懂了一些信息，对方是真的不会轻易出手美团，换而言之，顾恒说的那个让美团走出本省的计划，也并非是泛泛而谈，而是真的已经纳入了计划当中。 陈继明笑道：“我现在，对于合作的兴趣更大一些。” 不等顾恒询问，陈继明已是继续开口：“姑且不说从顾总你手上拿下美团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即便是真到了华田手里，想要把它继续发展壮大也绝非易事。毕竟术业有专攻，在顾总你手里，美团将来或许能够做到全国范围，但在华田手里，可能也就止步于本省了。而一个拥有更多用户群体的美团，对于华田来说，所起到的作用无疑会大上不少。” 和聪明人打交道，有些话不需要说透，大家已经心知若明。 就像陈继明的这番话，俨然已经间接承认，他确实有让华田进军低档酒店市场的想法。 顾恒仔细听完，嘴角随之勾起一丝弧度，他听懂了陈继明的意思，但最满意的，却是对方提出的合作模式。 华田是一个经营了几十年的知名品牌，综合实力更是不用说，如果真打算进军低档和饮食服务行业，那对于与其合作的美团而言，可以说是个十足的利好消息。 第二百一十八章：怕我爸让我嫁给你 任何一款产品，都必须有它的核心竞争力才有立足之地。 美团的团购模式，核心立意是团购优惠减免，却缺少其核心竞争力。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美团这个产品并没有多少技术门槛，核心立意也很容易模仿，一旦其展露出一定价值，碰上跟风的竞争者，基本上没有足够的竞争优势，就像如今的美婷网，只要对方先抢占了市场，美团这边能够施展的计策就不多，唯有拼资本一途。 前世美团外卖模式推出后，随后不久就出现众多外卖平台，从而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百团大战，其根本原因，也正是没有核心竞争力，以至于最后只能拼资本，拼命推出优惠券以吸引用户。 而这点，却不是顾恒愿意碰到的局面，或者说，因为领先时代多年推出美团，而且主打的是团购订餐的优惠模式，他完全可以从很多方面规避这一局面的发生，打造出属于这个时代美团的核心竞争力。 第一点，顾恒想到了支付宝，在如今支付渠道并没有普及的前提下，一旦让美团上的用户群体先一步绑定在支付宝上，就基本上不可能再转移到其它的同类型平台上了，一个没有支付渠道的消费平台，先天上就存在着缺陷。 在这之前，美团也是以这种缺陷的姿态在运行着，可一旦它健全起来之后，面对那些先天不足的竞争者，就有了很大的优势。 其二，顾恒想到了来年将要推出的的人人网，同样针对学生和都市白领这一类群体的两种产品，可以说天然上就有着互相匹配的基因，只要人人网发展顺利，就能够给美团带来足够的流量。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却也是顾恒所缺失的，那就是足够的优质商家，尤其是具有市场号召力，让人一听就觉得高大上的知名商家。 这点，和华田合作的话，就很好的解决了。 美团和华田结合，就可以依靠对方的品牌形象，在用户心里留下一个美团能够拉动这种大品牌入驻，实力必然雄厚的印象，间接的，也就能够提升美团的影响力和辨识度。 何谓辨识度？ 就好比一排运动鞋摆在你眼前，如阿迪耐克等品牌的标志，足以让你在众多鞋子中很快找到他们，这就是辨识度，也可以理解为品牌效应。 目前的美团虽然已经抢占了湘市高校市场，却还没有彻底打响这一品牌，如果能借助到华田这个在酒店餐饮服务行业里有一定知名度的招牌，再以此带动一些别的商家，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初步的构架，有了属于自己的品牌形象。 而当以上几点全部集于一身时，美团在如今这个年代里，就有了鹤立鸡群的资本，完全可以无视绝大都数的竞争对手。 因此，合作对于美团来说，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有望让美团在智能时代开启之前就打响名头，并且发展到一定规模的契机！ 诚然，由于时代受限，美团的发展还是存在诸多限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若干年后的那种规模，但换过来想想，如果能够在智能时代降临之前，把美团在pc端上打出足够的影响力，等时机成熟后，熟知概念和玩法的顾恒，还怕美团不能达到前世那个“美团”的高度？ 于情于理，这合作可以谈。 毕竟不管是美团的拓展，还是华田产业结构的转型，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到成效的，顾恒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把美团慢慢培育起来，直到最终收获的季节。 郎有情，妾有意，自然而然的，两人很快就勾搭成奸，谈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虽然只是口头上的。 陈继明表示，未来的两到三年之内，首先会在全省范围内投资打造华田的系列连锁快捷酒店，除此之外，还会涉及饮食和娱乐方面，主要选址则会集中在高校，和一些企业分布密集型的繁华地段。 而美团需要做的，就是在华田主打低端市场的酒店餐饮娱乐等产业推出市场后，做到及时跟进，以团购优惠的立意，在高校学生群体和白领阶层当中帮华田迅速打开局面。 至于更具体的合作条款，以及华田所付出的推广费用，下次双方公司派出代表进行细节上的洽谈。 至此，双方都达到了心里比较满意的一个预期。 谈完正事后，陈继明没有就此放顾恒走人，而是颇感兴趣的和他开启了闲话家常模式，就学习，创业心得等方面进行展开，俨然一副长辈关心晚辈前途事业的模样。 顾恒倒是乐见其成，本质上一直是在自行摸索着经营之道的他，很乐意和经验丰富的成功人士聊聊相关话题，从而将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更好的融会贯通。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当抛开公事，抱着一种求学心态听陈继明深入浅出的讲解后，顾恒大概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倒不是说陈继明的言论有多么振聋发聩，而是他积累多年的管理经验，对于顾恒这种后学末进而言，的确能给予很多启发。 见陈继明没有摆什么架子，顾恒慢慢的也放开了，一个想讨教，另一个也没藏私，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唯一有些许怨念的，就是陈晓薇这个在强撑着不让自己上下眼皮打架的“乖乖女”了，尤其是当陈继明偶尔拿顾恒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对她言传说教时，她整张脸都塌了下来，嘴上应着“好，是，我知道了”，一个转身，就偷偷用“咻咻咻”的犀利眼神，朝着顾恒放冷箭。 这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陈继明原本还打算留顾恒吃饭，却因为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只好意犹未尽的结束话题，约定改日再聊。 陈继明起身送顾恒到办公室门口，吩咐“乖乖女”陈晓薇送贵客下去。 逃离那个办公室后，陈晓薇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眼神不善的盯着顾恒。 “看我干吗？” 陈晓薇回头瞄了眼陈继明办公室，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走进电梯后，才恶狠狠的说道：“顾恒，我警告你，以后离我爸远点，知道了吗？” 顾恒猜想，这姑娘应该是又间歇性抽风了，笑问道：“why？” 陈晓薇惊疑不定的看着顾恒，确定他脸上没有心虚的表情后，才开口说道：“你没发现？” “我应该发现什么？” 陈晓薇有点急了，说道：“我爸看你的眼神啊，怎么说呢，大概有点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意思，要照这样下去，我怕我爸早晚有一天要逼我嫁给你。……虽然吧，我也不是很讨厌你，可……”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顾恒第一时间打住，说道：“别介，以后但凡你爸找我，公事之外，我一律找借口推辞。” 陈晓薇愣了片刻，随即发飙：“去死，本小姐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因为认同，所以欣赏！ “讲真，你这类女生，做朋友很好，但做女朋友的话，还是算了。” 顾恒上车离开之前，终于就陈晓薇的那番“到底有没有魅力”的话，做出了评价。 回应他的，是陈晓薇好奇的眼神：“为什么？” “因为，你胸太小。” 说完，在陈晓薇还没回过神来之前，一踩油门，留下身后一道抓狂的身影。 虽是第一次比较近距离的接触，但顾恒基本已经摸清她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因为这话真的生气，所以才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同时，也借此打消她纠结的那个“老丈人看女婿”的梗。 ………… 一月份就这样悄然进入尾声，随着顾恒带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从考场走出，又一个学期结束了。 或许是随着年纪渐长，大家都成熟了一些，不会再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而一直耿耿于怀，418寝室不知何时开始，恢复了大一刚入学时的那种亲密无间。 最起码大家脸上都带着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于是，随着期末考试结束，418寝室又举行了一次聚会。 聚会的时候，顾恒发现，万涛明家的那位李小萌貌似没有出席。 除此之外，寝室的颜值当担王子浩，终于从刘倩的情感伤害中走出，交了新的女朋友。只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的这位新女友貌似有点普通的过分，勉勉强强能够安上清秀这个词，但绝对够不着美女的标准，这样的择偶标准，明显不是王子浩的风格。 一开始，大家私下以为，他这是“饥不择食”，可细细观察下来，却不像。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以往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女人服务的王子浩，竟然破天荒的主动给身边女友夹菜，帮她叫饮料，呛着了还体贴的给她温柔抚背。 面对着画风突变的王子浩，大家自是免不了打趣一番。 没有例外，这一晚上东北爷们万涛明又醉了，把他弄回寝室的“重任”，理所当然的还得顾恒这位重量级选手出马。 “老顾，你说……，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很物质，啊？” 一开始，顾恒没往深想，只当是这位“海量”的纯爷们在发牢骚，笑道：“涛明，那你可说错了，哥们就碰到过那种不追求物质的好女孩，她不在乎你平凡，也不在乎你有没有钱，只在乎你心里有没有他。” 说这话的时候，顾恒脸上的微笑很柔和，似是想起了某个动人的身影。 理论人已经有点不省人事的万涛明压根不知道顾恒是在回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今天还，你好我好大家好，赶明儿觉得你没出息了，碰上个能给她，买香水送包包的了，一句咱两不合适，就撇的一干二净。” 酒后吐真言，借着七分醉意，万涛明断断续续的透露出了李小萌今晚没出席的缘由，两人分手了。 究其缘由，是李小萌从万涛明嘴里得知顾恒有了女朋友，心知给顾恒介绍女朋友的曲线救国之策已经行不通后，又开始撺掇着万涛明去找顾恒，好早点谋求份工作。 一次两次的，万涛明不厌其烦，就和李小萌吵了一架，两人冷处理了一段时间。 等万涛明终于按耐不住，打算去低头和解的时候，却发现李小萌已经有了新欢，而且新欢的经济条件貌似还不错。 顾恒听完后，不免发出一声轻叹，面对这位认识不久就撸袖子帮他干过架的豪爽室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顾恒大抵有一种这样的唏嘘感慨。 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让李小萌觉得人生有捷径可以走，或许就不会逼着万涛明来找自己要事做，或许，两人现在还是好好的。 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也没有那么多的或许。 顾恒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安慰，虽然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分清醒：“涛明，咱们都是爷们，为一个女人醉一次，伤一会，也就差不多了，要是一直都走不出来，那就真让人小瞧了。挺过这个坎，再看前方，说不定你就能碰到更好的。” 一年多时间，从乖乖仔朝着职场精英蜕变，而且是真正千杯不醉型的李铭在一旁笑道：“涛明，我要是你，就狠狠的打脸回去，她不是嫌你不能给她买香水包包嘛，那你就努力赚钱，今后带着比她强n倍的女朋友，开着豪车从她身边刷的飞过，溅她一身泥浆……” 回应两人的，是万涛明突如其来的排泄物，“呕”的一声，溅了躲闪不及的顾恒和李铭一身。 ………… 湘大已经正式开启寒假阶段，可身后还有近百号人跟着嗷嗷待哺的顾恒，却是没法立即赶回去和家人团聚。 到年底，公司员工最开心的莫过于两件事，年终奖和大长假。 而最最快心的事情则是，拿着年终大奖，快快乐乐的回家享受大长假。 对于大家的高涨的热情，顾恒并没有让他们失望，比本市同行业高出近百分之三十的年终大奖，让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有人欢喜，有人却是有些忐忑。 当接过顾恒以“股东年底分红”的名义强塞过来的一张支票时，江诚看了下上面的金额，一时竟愣住了。 按理说，公司起步之初，早早的开始福利分红，这似乎有点不太妥，应该把尽可能的资金投入到发展公司上去。 但顾恒见恒创这边的账面资金还比较充裕，一言而决之下，就做出了如此任性的决定。 “顾总，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才几十万而已你就嫌多了？” 顾恒轻笑摇头，随即说道：“收下吧，许耀祖都已经一套房入手了，你既是他的上司，资历也比他老，还是公司最忙的一个人，要是一年下来，连套房子的钱都没攒下，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江诚终究还是收了下来，却说道：“我打算用这钱，给李叔买套房子。” 江诚口中的李叔，正是那位卖掉房子捐助了不少贫困学生的孤寡老人，如今靠着在湘大宿舍楼区卖烤红薯度日。 要是没有那位他口中的李叔，他或许这辈子就会因为筹集不到学费，而与改变自身命运的大学失之交臂。 “那是你的钱，随意花。” 顾恒脸上依旧笑着，对于施恩从不忘报的老李，不免有几分敬佩，对于江诚这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做法，也颇为欣赏。 因为自认为做不到老李那种倾尽所有奉献给社会的无私慷慨，所以敬佩。因为认同江诚的这种品质，所以欣赏。 做不到的事，他不强求自己去做，但一些认同和欣赏的事，他觉着自己偶尔也可以身体力行的去试一试，不求什么虚名，只求内心的自我肯定和满足。 第二百二十章：雪中返乡 顾恒回家的那天，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启程时，还只有零落的几抹白点纷飞着飘荡而下，开到半路时，已是大如鹅毛，纷纷扬扬的缀满了整片天空。 看着眼前这一幕大雪纷飞的场景，以及一路上所看到的浩浩荡荡的返乡车队，顾恒蓦然有些感慨。 如今年头里总会有个好几场的大雪，不知是从今后的哪一年开始，在涟水老家那片地，逐渐成了难得一见的奇景。也不知从何时起，人人归乡欢度新春的氛围，再没了它应有的期待感和浓郁的喜庆氛围。 这一切，或许都可以归为时代发展下的改变。 城市需要发展，而发展所导致的必然变化就是，各种工业废气的排放，污染了河流和天空。 从此，小时候随便在河里翻开几块石头就能抓到的螃蟹，渐渐变得越来越少。原本四季分明的季节，在湘省变得难以捉摸，似乎一年到头，过完了酷热的夏天，接下来就是寒冷的冬天，已然感觉不到和煦的秋季，也发现不了秋天的爽朗。 这不仅仅只表现是温度气候上，还表现在很多方面。 比如如今的村里小孩，每到春天，和小伙伴上山摘笋，漫山遍野的找吃起来酸酸甜甜的映山红，是一种常态，而到秋天，帮着家里大人收拾完田里的庄稼，在空旷的田野和草地上把风筝高高放飞，一捆线一捆线的接着，似乎那只被线牵连着的风筝就成了自己，要飞到那更高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而这些那个年代的一些童年生活常态，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变成了一种只能偶尔享受的雅趣。 是啊，时代在变，顾恒这一个年代里的所经历的许多乐趣，在下个时代的同龄人眼里，已经逐渐变的陌生。随着大家生活水平变得提高，当新衣美食可以在一年四季都享受到的时候，大家也就不那么期待着那个丰盛热闹的春节。 因为与平时相比，春节似乎已经没有太多的不同，以前只有过年才能敞开吃的鸡鸭鱼肉，会变成平时经常会搬上餐桌的普通食物，糖果零食，孩子们也已经觉得不稀奇，新衣美服，平常换季时也会有…… 时代在变，生活质量在逐渐提高，但很多东西，却变了，也再难找回了。 “诶！” 看着公路上长长的返家车辆，顾恒追昔忆往之间，不免一声轻叹。 随手打开收音机，换了几个频道，最后定格。 车内随之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欢迎收听fm……，这里是音乐频道，接下来，请收听……！ 路上的车队在以一种相当缓慢的速度朝前挪动，返家的人儿，都在渴望着尽快到家，与家人团聚在一起，大家围绕在温暖的火炉旁，分享着这一年来各自的收获与乐趣，享受着那种在日后再难体会到的春节团圆气氛。 顾恒大概估算了一下，照这速度，开到家起码还得要三小时以上，他有点后悔开车回家了，早知道会堵成这样，还不如坐火车，虽然在车上会堵人，但最起码不会堵车。 眼见着和顾妈说好的归家时间将近，顾恒正打算先打个电话回家的时候，顾妈已经先一步打了过来。 “小恒啊，还要多久才能到家？” 听到顾妈的柔和声音，仅有顾恒一人的车里，突然间就弥漫开一种温馨的气息。 游子在外，最挂念你的那个人，永远都是父母，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时间和地域永远都无法隔断的，不像一些兄弟和朋友情，一旦长时间不联络，慢慢的也就淡了。 顾恒打开免提，声音变得欢快起来，回道：“快了，路上有点堵。” “让你坐火车不听，让你早几天回来也不听，现在好了，被堵在路上，不晓得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家。要是坐火车的话，挤是挤了点，不过这个点也早已经到家了。” 顾妈的絮叨模式不知不觉已经开启，顾恒笑着全盘接下，问道：“妈，你们真打算年后就去东北啊？” “恩，你爸和他那些战友约好了，票也已经买好了，初三就出发。” 顾妈说着，不忘给顾恒敲警钟：“你可别跟我说，到时候有事脱不开身啊，那你也是你的第二故乡，你爸做梦都想着一家人再去他当兵的地方走一圈，你可不能临时变卦。” “放心，答应你们的事，就算有天大的变化，也得往后面排。” “那……，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安心开车吧，路上小心点。” 顾妈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临了却全都咽回了肚子，挂断的时候，顾恒还依稀听到小丫头没能说上话的委屈声，以及顾妈嘟囔着“好好的买什么车嘛”的声音。 雪越下越大…… 几个小时下来，顾恒前方的视野当中，行驶的所有车辆，顶盖和后备箱上都已经被白雪覆盖，两边的田野山丘，更是一片银装素裹。 在长长的车队当中，顾恒身边不远处，突然多出了一队颇有特色的返乡大军，清一色的摩托车，足有二三十辆。 随即，当看到座位后方几个被捆绑在前方骑手身上的小孩，从严实的包裹中探出一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时，心里突然一颤。 车队行进很慢，慢到开一段就需要等个几分钟的程度，还未经过拓宽的公路上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即便是摩托车也很难找到缝隙开过去。 又一次需要等车辆疏散的时候，顾恒摇下了车窗，冲身边不远处的一位摩托车司机随口问道：“老兄，你们都是一起的啊？” “是啊，我们都一个地的，也是在一个地方打工的，没买到回来的车票，大家就组织一起骑车回来。” 听到对方有点亲切的口音，顾恒开始笑着用方言聊了起来。 知道都是一个地区的后，对方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恒聊起来。 眼见已经铺垫的差不多，顾恒看了看他身后露出一双好奇眸子的小孩，说道：“老乡，把你孩子放我车上来吧，你们大人吃的消，孩子不一定受得了，这正要大过年的，感冒就不好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闲话家常三两事 顾恒的好意，并没有换来爽快的答应和感谢，脸上皮肤有些暗红开裂的骑手惊疑不定的看了顾恒两眼，随即摇头说道：“还是算了，不能给你添麻烦。” 看的出来，他怀有戒备。 也是，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有所担忧也是正常，顾恒扪心自问，如果要让他把自家丫头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即便知道对方是一个地区的，即便从对方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来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人，他也不敢做出这个决定。 一片好心被误解，顾恒没有生气，而是换了个思路，说道：“我看你们人不少，看有没有还会骑摩托车的，你们派一个大人出来，把小孩一起带上来吧，我捎你们一段。” 在这个人与人之间信任度还比较可以的年代，顾恒那张温和的笑脸，让骑手心里为之一暖，打消了刚才的戒备。 要真是图谋不轨，又怎么会大大方方的提议让大人带着小孩上车？ 结合顾恒的年纪，以及他熟悉的地方口音，骑手看了看身后的孩子，思索片刻，憨声说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反正也是顺道的事，不瞒你说，我爸以前也在外地打过工，我小时候也经常被这样带来带去。” 这个善意的谎言，终于打消了骑手的最后一点戒备，说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疏通车辆的这几分钟里，顾恒车上最终多出了五个小孩，看起来都没有超过十岁以上，除此之外，还有刚才的那个骑手，他的那辆摩托，现在已经被另外一人接手。 上车后，骑手看起来显得有些拘谨，还不时的对后座的小孩吩咐着“别乱动”，然后，天性好动的孩子们开始变得老实起来，似乎是怕弄脏了座椅，刮花了皮垫。 看到这一幕，顾恒心里默然轻叹。 这些在外打工的人，用自己的双手在大城市里打拼，建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打造了一座繁华都市的根基，可最终，享受这繁华都市的，却不是他们。 甚至在某些人眼里，他们还是下等的存在，他们的子女，也只能在大城市里进次一等的学校，久而久之，一种阶级之分，已经悄然在他们心里形成，随后，一种金钱至上的理念，就此在他们心里扎根，并且将这一观念逐渐传给了下一代。 于是，当这些受此影响的孩子长大，逐渐成为社会的主流后，就此开启了“金钱万能”的时代，。 大家竞相追逐物质提高的同时，却逐渐忽视了精神上的建树，以至于物欲横流，人心逐渐冷漠，一件件道德滑坡事件接连上演，偶尔出现几件雷锋这样的事件，反倒是成了一种稀有现象。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顾恒连修身齐家都还差的远，更不用说去治国平天下。 他自认无法去改变历史的潮流，唯有一声叹息，唯有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在身后这些孩子心中，种下一颗社会上还有真善美的种子。 送完这些孩子回家，顾恒到涟水市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七点。 隔半个小时就打一个电话进行追踪定位的顾妈，掐着时间赶在顾恒进门的时候，从厨房端出了最后的一个汤，其余出锅不久的几个菜，都还散发着腾腾热气。 顾恒打招呼的时候，顾爸微笑着点头起身，放下了手上的报纸。 期末考试成绩差强人意的小丫头听到声响，耷拉着的脑袋猛的抬起，无精打采的眼神骤然放亮，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这个温馨的四口之家，随着顾恒回来，终于圆满，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出最暖心的笑容。 饭后，一家人坐到了电视机旁，开启了闲话家常模式…… 第一大要事，是小丫头的学习问题，顾爸觉着下学期开始，不能再让她懒散下去了，应该给她加一加担子，放学后让她去补补课。 因为期末考试成绩而被罚在家里做作业的小丫头，日盼夜盼的都是果果快点回来搭救，一听这话，顿时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看向顾恒，那小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果果，我不要补课，我不要读小学了，我要和你去读大学。” 顾恒见顾爸神色较为严肃，原本打算硬起心思来，任那丫头如何撒娇卖萌也不表态的，一听她拉着自己手说出这番“一言不合就要去读大学”的话，脸上没绷住，破了功。 顾妈也是没忍住，掐了掐她的小脸蛋，笑道：“你还想读大学，继续这样下去，你连高中都不一定考得上。” “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孩子嘛，逼得太紧有时候只会起到反效果。再说，小学时候的语文数学都是打基础的，不一定要求太过拔尖。 依我看，让她去补课，还不如多给她看点课外读物，加强他的文字功底，写作这方面的能力，才是到了高中，甚至是走上社会都可以派上用场的。 等她再大点，就让她去学点英语，不仅对初中后的学习有帮助，要是有语言方面天赋的话，光靠一门外语在将来也可以找到好工作。” 顾恒没有讲什么大道理，也没有分析应试教育下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只会变得越来越不值钱，而是以一种顾爸能够听得明白的言论，深入浅出的说了下“专精一门”的作用性。 无疑，在这方面，目前是家里学历最高的顾恒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若非如此，顾爸也不会等他回来才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在顾恒有意无意的带节奏之下，他的主张最终得以通过。 不过，顾爸同意归同意，最后却撂下一句狠话：她将来要是考不上大学，你去帮她找出路，反正都是你惯的。 小丫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很认真说道：“考不上大学，我以后就去给果果洗衣服煮饭。” 欢声笑语中，话题一结束，进入话题二，年后去东北旅游的事。 “果果，东北好玩吗，有好吃的吗？” 压在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小丫头终于关心起了自己最大的兴趣爱好，吃和玩。 说到吃，顾恒感受着腿上比去年要压手很多的重量，又看了看她那张似乎有从“婴儿肥”朝着“圆嘟嘟”发展的脸，觉得有必要限制一下她的饮食了，这将来要是长成了个胖妞，可比考不上大学还要来的严重。 而顾爸和顾妈听到这一话题，却是来了兴致，一脸追忆的说着当年在东北那会的事。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浪漫和青春，无疑，顾爸顾妈最美好的记忆中，就有一份是独属于那个北国城市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看看咱儿子给我买的车 顾妈带顾恒去东北探亲那会，顾恒还只有几岁，相关的记忆早已模糊，唯一印证他去过那的，就是当时所拍下的一些留念照片。 是以，顾恒无法切身体会爸妈对那儿念念不忘的情怀，但既然这是他们的愿望，当儿子的，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顾妈说起当年那些事时，脸上一副追忆的模样，见小丫头一脸好奇的不停追问着，顾妈悄然起身，蹬蹬蹬的跑去房里，拿出两本看上去有些年头，却依旧保存完好的厚厚相册。 每当这时候，顾恒的尴尬癌就开始发作。 他这一生的不少黑点可都在上面呢，比如小时候的果照，再比如把小脸涂成红苹果、用皮箍扎着冲天羊角辫扮小女孩的照片，还比如，幼年无知，和顾爸战友的孩子比迎风尿远时的照片…… 好在，今晚顾妈没有特意翻出那些照片来糗他，而是指着一张张当年自己年轻时的照片，或唏嘘或感慨的说起她的青春往事。 第二话题聊了很久，结束之后，切换到了今晚的最后一个话题，顾恒开车回来的事。 回家的路上，顾恒就说过是自己开车回来的，要不是怕他分心，顾妈早就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是应该该好好说道说道了。 顾恒既然把车开回了家，就没打算藏着掖着，笑着说道：“那是给我爸买的车，妈你生日时给你送了礼物，要是不给我爸来份像样的礼，我怕他会吃味。” 原本以为顾恒是借的车，一听这话，顾妈顿时瞪大了眼睛，顾爸也是微微侧身。 买房买车，这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不算是小事，没通过全家投票表决，怎么能说买就买呢？在顾爸顾妈眼里，可是一直都以一个普通家庭的标准来定位的。 不否认，儿子是有出息了，高考前就赚了不少钱，在大学里似乎也在创业赚钱，可冷不丁的买车回来，这多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享儿子的福是天经地义，可这享福的年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父母两才四十出头呢？ 再说，这买车少说也要个一二十万吧，能够随手拿出这些钱，儿子在大学里到底做的什么事啊，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 仔细想想，似乎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这让顾爸顾妈觉得自己这当父母的，有点失职。 见顾爸没出声，性子比较急的顾妈瞪了顾爸一眼，对他的不作为表示不满，随即问道：“小恒啊，你今天跟妈交个底，你在学校里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一年大概能挣多少钱？” “就是开了一个网站，上次你去湘市时不是见过的吗，就是一些饭店把生意放到网站上来做，我向他们收租，恩，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概念。至于盈利，一年下来，刨除开支成本，百八十万应该还是有的。” 顾恒说出的这个数，说多不多，但放在涟水市这个小旮旯里，已经足以甩开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普通家庭。 之所以选择向爸妈透露一部分，是想给他们一个心理上的过渡，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在小打小闹，而是可以年入百万的“大生意”，这样当今后一点一点的往外兜底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除此之外，这个年收入也可以让爸妈慢慢的转换一下心理，提早从普通家庭的生活标准，朝着小康甚至是富裕的阶层迈进。 赚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身边人最好的一切，让家人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去追求一种想要的生活状态。 顾恒可以提供这个经济基础，但爸妈想要的生活状态，他却无法去衡量，唯有给他们一个坚实的依靠，让他们慢慢尝试着去找寻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 就拿前世的顾爸来说，不管他是不是喜欢他的那份工作，为了整个家庭，他没有多少的选择余地。 而如今，当经济基础已经不是制约着他必须去上班的因素时，他就可以考虑一种别的生活方式，比如提早退休，在家里下下棋，溜溜狗，钓钓鱼，又或者是带顾妈去世界各地走一走，看一看这祖国的大好河山。 是的，顾恒希望爸妈今生可以活的潇洒一点，可以去追求一些自己曾经想要，却碍于生活和经济条件无法实现的东西，毕竟他们这个年纪还不算大，完全可以焕发第二春，重现燃起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顾恒希望给父母最好的，绝不仅仅只是局限于物质上的衣食无忧，或者是住别墅，开好车，而是希望他们的内心世界丰富起来，享受一种更加精彩的生活，到老之后可以自豪的对着儿孙辈讲讲他们的见闻，等百年终老之时，可以毫无遗憾的说一声：不枉来这世界走一遭。 不过显然，顾爸和顾妈还无法体会到他的这份用意，或者说，还没想的那么远。 他们现在有点懵，好半晌之后才消化掉顾恒说的那句话，顾爸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你刚才说一年赚多少？” 顾恒一字一句的重复道：“百万左右吧！” 这回，两人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听的没错。 可年赚百万，这真的是自己还在上大学的儿子可以干出来的，他已经优秀到这个地步了？ 要是顾恒还年轻个两岁，说出这话，顾爸绝对二话不说就要问个底朝天，甚至当晚就要开车去看看顾恒的生意。 可随着顾恒年纪渐长，看到他慢慢变得成熟稳重，眉眼的轮廓渐渐有了几分硬朗，顾爸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大人。 在母亲眼里，儿子无论多大，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是需要时时念叨的孩子。 而在父亲眼里，尤其是顾爸这种在部队呆过十来年的硬汉眼里，儿子长大了，是不需要父母时时耳提面命的，是可以在酒桌上陪着自己喝上几杯的，至于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这些早已经都教过了，相信儿子也可以拎的清。 顾妈想说点什么，顾爸却已经起身，说道：“走，陪我下去看看咱儿子给我买的车。想不到我顾鹏今年才四十三，就可以享儿子的福了。” 顾妈先是瞪了顾恒一眼，然后看向顾爸，哼道：“瞧把你给能的。” “我儿子有大出息了，当爸的还不能高兴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高兴。” 小丫头虽然不懂，可看着难得开怀的顾爸满脸笑容，高高的举起了小手。 一边还凑到顾恒耳边问道：“果果，一百万是多少啊，可以买多少肯德基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名字是算命先生起的 车是前几天刚提的，二十万出头的桑塔纳。 虽然有能力提供更好的，但顾恒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中低档的车型。 车是为人服务的，以爸妈如今的消费观念，要是直接上手五六十万以上的中高档车型，恐怕就不是车为人服务，而是人为车服务了，会担心刮着蹭着，会担心有没有人惦记着，这与顾恒的初衷不符。 事实上，即便是顾恒降低标准的选择，顾妈还是免不了一通数落，觉得他花钱大手大脚，二十来万，这都够在涟水市内再买一套房了。 让顾恒稍感欣慰的是，顾爸对这份礼物看起来似乎很满意，瞅着那圆润漆黑的崭新车身，眼睛一直没舍得挪开，旁边那辆开了几年的破旧小面包，已经再难引起他的注意。 千金难买心头好，见顾爸满意，顾恒心里头也觉着舒坦。 于是，接下来两天，热乎劲上来的顾爸开着新车满世界转悠去了，顾妈只要一没瞧见人，打电话追踪定位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又跑哪试车去了，赶紧的回来？” 随后，还不忘数落顾恒两句：“都是你，好好地给他买什么车，现在倒好，这快过年的，都整天不见人影。” 第一次的时候，顾恒笑着回道：“妈，你就放宽心吧，我保证，用不到一个月，爸就没这劲头了。就像那些小孩子，刚买到新玩具时，整天抱着不松手，等过几天玩腻了，也就没这么上心了。” “去，哪有这样说你爸的。” 换来这样的回答，顾恒第二次就不做声了。 腊月二七，天气开始放晴，在家宅了两天的顾恒，在小丫头的撺掇下，想出去转悠一下，散散心。 顾妈没让，说是要带他去还香许愿。 什么鬼，烧香还愿怎么还要带上我这种从小被无神论者给教化的新时代青年？这心不够诚，去了也不好吧？ 顾恒一开始是有点抗拒的，可顾妈态度却很坚决，说道：“这是帮你积福，你不去怎么能行？” 好吧，顾妈那一辈的人，对于求神拜佛，还香许愿这些事还是挺执着上心的，顾恒也就只好尽量让自己怀着一颗虔诚的心，陪顾妈去一趟。 大安寺，位于涟水市靠近郊区的一座小山上，由下而上要经过一段盘山公路，平时来烧香请愿的人不是特别多，大清早的跑山上来锻炼身体，呼吸新鲜空气的倒是不少。 顾恒恰恰是那晨跑锻炼大军中的一员，不同的是，今天他没穿着球鞋，而是带着香烛纸钱。 粘人的小丫头也被硬塞在了家里，任她打滚卖萌顾妈都没点头，说是怕这丫头童言无忌，在庙里说错话冲撞了佛祖。 进庙烧香，为的是求神佛眷顾，求一个愿景与心安。 而神佛应不应，关没关注到你这号人，一般来说，还得看诚意。 习惯了勤俭持家的顾妈这次诚意很足，给这家进庙还必须缴纳门票费的大安寺，添了整整六千六百六十六的香油钱。 数字很吉利，票子更是崭新的，估摸着是顾妈特意去银行兑的。 当看顾妈从包里掏出那一叠票子的时候，顾恒没心疼，只是有点呆：这真是我妈，什么时候舍得这么花钱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顾妈添了不少的香油钱，得到的是寺里高僧的指点迷津。 对于顾妈这位香主，那位看上去肚子有点发福的高僧破了戒，以往每天只给一位香主解一签的原则临时变通，把一天总共解三签的机会全都给了顾妈。 顾妈求得三支签有两支都是为顾恒求得，一是求问姻缘，二是求问前程，第三支签才是给小丫头求得。 问姻缘，会不会有点太早？ 顾恒刚要发白眼，就被顾妈一个转身用眼神制止。 知子莫若母，就了解顾恒的性格上，顾妈的水准应该是要比眼前那位能掐会算的高僧，要来的高深一些的。 高僧眼眸微垂，不怒不喜，一副看透红尘世事的模样，接过顾妈求得签稍稍酝酿，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 顾恒总结了一下其核心思想，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有特色的，说顾恒姻缘和事业上，免不了会有些坎坷挫折，但终究，事业上是能够一番风顺的，爱情上也终会美满幸福，开枝散叶，多子多孙的。 至于怎么化解坎坷，高僧神色平静，隐晦的表示：这就得看礼佛的心诚不诚了。 全程下来差点睡着的顾恒好不容易捱到解完签，又陪顾妈把香烛供奉上去，才悠悠然下山。 认为只有徒步上山才够心城的顾妈体力没顾恒好，上山的时候以意志支撑，一口气登顶，下山的时候，却在路边歇了一次脚。 顾恒一边给顾妈递上还香之后的剩下的瓜果饼干，一边笑道：“妈，你添这么多香油钱，爸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按他的意思，是要捐个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呢，最后还是我觉得“六顺”这个数字更好一些，才捐的这数。” “额，爸也信这个？”顾恒一时愕然。 顾妈锤锤腿，强塞了两块还愿后得到过某种加持效果的饼干给顾恒，说道：“你爸读书少，当年给你起名时，都是在挂摊上算了一挂，才给你订下的这个恒字，你说他信不信？” 得出自己名字竟是算命先生起的，顾恒顿时感觉人生观有点崩塌，整个人都不会了，好半晌才哭笑不得的说道：“妈，我该不会是你和爸捡来的？” “你个傻小子，又瞎说混话，那年头，哪有儿子捡？还是像你这种能蹦能跳，还很聪明的。” 被顾妈的认真劲给逗乐的顾恒，语气很肯定的说道：“我现在确信，你是我亲妈了。” ……… 年关将近的这几天，大雪彻底解封，连续放了几个大晴天。 有道是瑞雪兆丰年，对于农村的老百姓来说，年前的这场大雪，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一如去年，顾爸几兄弟电话商议之后，还是决定一起回老家过年，自然，当顾恒一家开着新车回家的时候，在村里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第二百二十四章：关键的2003 在这个偏远小村落里，有一辆摩托车当代步工具已经算的上是不错的配置，有辆四个轮子的小面包算是比较拉风，至于私家小汽车，就目前而言，整个村里都只有两家。 一家是在市里做家具生意的，还有一家就是村支书的弟弟，在县里一煤矿里占有股份。 如今，顾恒一家拿下这第三的名头，自是免不了乡亲们的恭维和道贺。 除此之外，二伯家也是大有不同，在外当兵三年的小儿子回来了，靠着多少还有些人脉关系的顾爸从中疏通关系打点门路，最终花了几万块钱，被安排到了税务局，年后就可以正式报道上班。 大儿子顾强通过顾恒介绍，打通了黄爱国那边的关系，在下半年拿下了一段村级公路的承包权，虽然前期垫进去不少钱，但谁都知道，普及村级公路是国家指派下来的任务，根本不用担心收不回来，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两个儿子都有了各自的事业，操劳半生的二伯和二伯娘心里头也敞亮不少，一向有些木讷的二伯脸上更是逢人带笑，还不忘散烟，仔细一瞧，以前被二伯娘卡着只准抽三块一包的长沙烟，现在直接升级到了八块的精品白沙烟。 至于大伯家，最大的改变不在于儿子，而在于十七八岁就外出打工的女儿，更准确点来说，是以前那个不怎么满意的女婿。 女儿十来岁出去打工，还没给家里赚两年钱，就有了对象，这让大伯一度后悔，觉得不该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的。 你说要是女婿足够出色，女儿即便是嫁的远点，那也就认了，起码是有个好归宿。可第一次见面后，大伯是怎么看怎么不顺心，一来，家里是外地的，二来，外貌并不出众，三来，没学历，也就代表着只能是个在厂里打工的命。 可偏偏，女儿就认准了那一号，这让大伯曾为此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一来二去的，这几年女儿女婿即便是过年时候也很少前来探望。 只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大伯家的这位女婿看着貌不惊人，却不是个简单角色，短短四五年时间，自学机械工程，愣是从一个一线的机械组装员工，干到了月薪上万的高级工程师。 这还不止，他还鼓励老婆一起自学财务会计，连带着让老婆也从普通厂工，跳到了财务部当会计。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还没，就在去年，当公司有意提升他为总工程师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带着老婆跳槽了，靠着几年的积蓄，另外东拼西凑的，自己开了家公司，而公司起步之初的客户来源，就是他原来上班的那家公司的一些客户。 几年时间，从一线员工，到工程师，再到如今的老板，这个巨大的跨越，终于让夫妻俩觉着可以扬眉吐气的到老丈人和爸爸面前露个脸了。 这一次，他们是带着小孩，从广省开车回来的，车子是中配型奥迪，市场价四十万左右。 看到曾经不怎么受待见的女婿风风光光的来和他一起过年，大伯的内心想法外人不得而知，但在村里人眼中，顾爸这一门三兄弟，算是熬出了头，下一辈个个都有出息，整个家族都透着一股兴旺劲。 不过，兴旺之余，一大家子处在一起，难免也会发生点磕磕碰碰。 就拿准备年三十晚上放烟花的事来说，顾强原本只是打算放个几桶热闹一下，但那位今年特意来老丈人家过年的堂姐夫却是把这个门槛抬高了，大概是想给自己争个名，也给老丈人挣个脸，一口气搬了一千块钱的礼花回来。 顾强这人性子有点倔，这一看，不大乐意了，寻思着对方是不是要故意压他一头？人争一口气，不服之下，又去搬了两千块的礼花回来。 能够从一个普通厂工干到老板的人，大伯家女婿自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意识到问题所在后，虽然没有继续去搬烟花，但脸上却少了些刚来时候的笑意。 连带着，大伯心里也泛起了一阵嘀咕，脸上有些不喜。 得知此事的顾恒倒是没太当回事，还没分家的亲兄弟都难免磕磕碰碰，更别说已经有儿有女的顾爸几兄弟了，但归根结底，打断骨头连着筋，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不会记挂在心里，很快也就过去了。 不过为了照顾大伯和堂姐夫的心情，顾恒还是出了面，把顾强拉了过来，和堂姐夫喝了几杯酒，算是就此揭过。 年三十晚上，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后，一大家子分成了几波，小孩子在外面放烟花，女人们在一边唠嗑，男的则在一起打牌吹牛，不时的收发着拜年短信。 而这时候，人脉关系的薄弱，通过手机震动的频率就可以大概知道个一二。 刚刚退伍回来的顾珊，也就是二伯的小儿子，收到了几条战友的拜年短信。 承包修路的顾强交游面比较广阔，收发了起码有二十条以上。 大伯的女婿从员工干到老板，自然也没差到哪去，一边是朋友和员工的拜年短信，一边还有合作的商家和客户。 但最终，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顾恒。 大概从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顾恒的手机基本上就没停过，公司上百号人，没他手机号的，会通过扣扣，或者是扣扣群给他拜年，有他手机号的，级别不到的就发短信道贺，级别到了但私交不到的，也只是短信，唯有江诚等少数几个人，才打了电话过来。 除此之外，圈里的小伙伴，室友…… 整整一个晚上，顾恒基本上都是在收发短信和打电话接电话中度过。 看到这一幕，新加入这个集体的堂姐夫总算知道，为什么看着脾气有点冲的顾强会因为买烟花的事和他抬一下杠，但面对还在读大学的顾恒时，哪怕是身为兄长，言语中也透着一丝略带讨好的亲近。 敢情，在这个大家族里，能够承包修路的顾强并不是最牛的，在单位混了十来年的顾爸也不是最厉害的，整个家族的核心，俨然是围绕着最年轻的那个人在转。 十二点整… 随着电视里“难忘今宵”的主题曲响起，窗外，轰鸣的爆竹响起，冲天而起的烟花绽放，点亮了整个白昼。 至此，2002已然远去，2003掀开了新的篇章。 看着因为放晴重新点缀起繁星的天空，顾恒轻声低语：03年了，未来的bat三巨头，有两家会在今年崛起，有一家将会在几年横空出世，对于整个互联网行业来说，也注定会是风起云涌的一年。 而对于顾恒来说，这也是关乎他事业成败的关键一年，也是充满挑战的一年。 第二百二十五章：互联网浪潮到来的前奏 2003年，顾恒的第一次远行，是去了未来将成为宇宙中心的燕京。 为什么说是宇宙中心？ 按照一般规律来讲，每个城市房价最贵的地，一般都是市中心，以此类推，多年后的燕京，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宇宙中心。 当然，在如今燕京房价还没开启火箭模式的03年，看着那一栋栋楼房，顾恒的第一个念头就只有三个字：买买买。 在燕京购置房产，坐等日后升值捞钱，这在重生回来那会，一直都是顾恒最为动心的想法，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念头依旧没有减轻多少，仍在蠢蠢欲动。 不过，顾恒最终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 一来，已经正式掀开篇章的2003年，公司需要动用资金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宜将有限的资金放到公司战略部署外的地方。 再者，在房地产还未兴起的这一两年里，今后还有入手的时机，没必要急在一时。 二来，则是时间不够。 顾爸这一次的战友团出游，最终目的是在东北林吉市，燕京只是作为一个中转站，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寻找升值潜力大的房源。 我胡汉三，终究还会回来的！ 为期小半天的中转休息时间，顾恒看着这座繁华的都城，心中默默的许下愿景。 俗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对于做企业的，要是没在燕京、沪市这些地扎下自己的根基，终究是显得格局小了点。 ………… 时直二月，南方城市都还处在出门必穿棉衣的寒冬，初来北方这种温度动辄以零下计算的地，即便是把自己裹得再厚，也抵挡不住那往脖子钻的刺骨寒风。 顾恒记得前世看过别人在网上对南北方的冬天进行过简明扼要的分析，说南方的冬天是一种魔法攻击，表面上看着还可以承受，但冷气其实已经侵入内里，所以南方人得风湿性病的概率较高，而北方的冬天则更像是物理攻击，看着很猛，其实也就是停留在表面伤害，容易得冻疮之类。 自然，在南方城市生活的人，初来北地，有些不适应是难免的，就算魔法防御点满的人，也不一定就能够扛得住战士的物理伤害。 这不，还没两天，小丫头就可怜兮兮的举起几根冻得红肿起来的手指头向顾恒诉苦，但第二天去看冰雕的时候，这丫头又满血状态复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当这幅北国冬天的雄浑壮阔之景展现在大家面前时，是个人都会有所震撼，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力。 如顾恒这些战友团的小字辈，更多的是沉浸在美景之中，看看冰雕，滑滑雪，甚至是尝试一下大冷天的吃冷饮，倒也是一种相当新奇的有趣体验。 而对于顾爸他们来说，玩到是在其次，更多的是在追寻一种情怀。在这片非故乡的土地上，他们曾驻守过好些个年头，许多地方都曾留有他们的足迹，有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更有着他们难忘的青春岁月。 为期十天的东北之旅结束，顾恒很快迎来了自己的新学期…… 正如顾恒无法理解顾爸那一辈人对于当年入伍之地无法释怀的情节一样，他们那一辈的人也很难体会新时代互联网的发展浪潮。 一个让人在网上聊聊天，目前也没有什么盈利渠道的公司，能够有多大发展？ 一个让人搜索网上信息的网站，能够有多大的成就，难道还能比那些上市公司更牛逼？ 这场即将掀起的互联网浪潮，对于外行人来说，很难深入体会到它的巨大潜力，在如今这个传统实体经济还牢牢占据主流的关卡里，互联网终究还没发进入主流。 但在一些真正懂行的人眼中，看一看国际形势，已经确认，点燃华国下一个时代主流的，必然是互联网企业。 这一年，远在杭市西湖边的马昀，开足马力，准备将阿里从b2b的电商领域朝着c2c的模式发展，一艘未来的商业航母已经正式进入研发阶段。 这一年，百渡为进一步抢占国内搜索引擎市场，将谷歌这个有着国际高冷范的巨头给斩下马，正准备推出一款新的百渡产品，不是贴吧，而是mp3格式的音乐下载功能。 这一年，去年被南非mih集团估值6600万美金的腾训融到了足够的资金，开始走向进击之路，一款准备嵌入扣扣的棋牌类游戏已经正式立项，随时准备进入研发阶段。 这一年，国内的老牌互联网企业也没有闲着，随着上一个互联网经济泡沫的影响逐渐淡化，网意成为了去年在米国纳斯达克市场表现第一的股票。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感到自己国内互联网霸主的地位已经不太牢靠，网意开始寻求别的发展之路，在上一款网游《大话西游online》市场反响平平之后，看到胜大靠着《传奇》依旧在大捞特捞，不甘心的它准备再次一搏，一款名为《梦幻西游online》的网游，已进入研发阶段。 ……… 与这些已经初具规模的互联网企业相比，远在湘市的恒创，也做出了一点小动作。 继支付宝上线之后，如今已有近十万用户的它依旧没停止扩张之路，把新的目光，瞄向了美团网。 在从陈晓薇手里接过湘市最后两所高校的市场份额后，美团基本上已经占据了整个湘市的高校市场，而随着这一年多电脑市场的价格渐降，导致拥有个人电脑的学生用户群体逐渐递增，到2003年二月下旬，总计在美团上团购的人数，已经超过三万人次。 对支付宝而言，这一部分对新鲜事物适应性极强的学生用户群体，绝对是最优质的用户群体，是时候进行收割了。 三月初，美团平台上，推出了首冲有礼的活动，但凡学生使用支付宝充值付费，就可抽取最高1000元的优惠券，可在美团平台上的任意一家合作商家上进行消费，而且是抽必中，最低也有5元的优惠券。 一时间，湘市各大高校周边地区的银行营业厅，迎来了一大波开通网银的学生用户，这些学生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远比普通人要高出很多。 第二百二十六章：起点中文网找上门 靠着团购优惠模式，美团花了一年多时间，从湘市三十多所高校，超过30万的学生市场当中，撬动了三万人在美团上进行过消费，这个比例，绝对可以称的上是成功。 而这三万的学生用户群体，最终转化到支付宝上的比例，远比当初在网游网论上搞活动时转化的比例要高，超过了2:1的比例。 至此，支付宝用户，迈过了十万的门槛。 而当把这些新加入的学生用户，导入到爱购商城之后，这群在年后正好手里头有些闲钱，对电子产品热衷度较高，消费也比较任性的学生，又带起了一波消费的热潮。 在当日累计交易额突破六百万大关的时候，顾恒没有藏着掖着，而是高调的打出了旗号，不仅在爱网游全平台展示，还组织人手在一些比较火热的论坛发帖宣传。 随着时间进入到2003年，小马哥的电商平台即将面世，他必须给支付宝头上打出一些比较响亮的口号，才能让马昀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 淘宝这个与电商完美契合的域名，或许能够让马昀愿意掏点钱买下来，但是要想凭借这个就把支付宝绑上对方的电商平台，还远远不够，但要是支付宝本身就聚集了一批有消费能力的潜在用户，那顾恒的谈判资本将会多出不少。 单日交易额达到六百万，当这个消息在业内传开后，确实引起了一定的骚动。 骚动过后，有人找上门来了。 最先找上门的，是湘市几家经营数码电子产品的商家，当初顾恒为推出爱购商城，曾联系过他们，希望他们将自家产品放到商城上去销售。 但回应的，是对方的不屑摇头，什么爱购商城？我的东西在实体店卖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放到你那什么网站上去降价销售？ 如今在看到爱购商城上巨大的消费潜力之后，他们后悔了。 单日交易额突破六百万，其中固然包含了游戏点卡等消费，但单价较高的数码电子类产品，才是撑起这一笔营业额的大头，要是能够在其中占据十分之一的销售量，也有六十万，这相当于线上实体店多少天的营业额？ 十天？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大概算了一笔账后，他们坐不住了，虽然当然拒绝，如今再凑上去有点丢人，但与钱相比，这点面子还是丢得起的。 俗话说，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遭罪，钱多好，丢点人算什么？ 当前台接到这几家当初拒绝自己合作要求的商家电话，再转达给顾恒时，他第一反应是笑了，不是觉得对方的行为好笑，而是想到了一句话：当初你对我爱理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顾恒高调放出爱购商城的单日交易额，原本想等的，是说出这话的小马哥，却不成想，等来了一些印证这话的人。 对此，顾恒倒也没有一口气拒绝，在商言商，只要对方开出的诚意足，他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欲而把对方拒之门外。 毕竟说到底，爱购商场如今的产品还是太单薄了些，一些市场上比较有名的品牌都没有全部覆盖，还有不小的发展空间。 当然，这些商家要想入驻爱购商城，再想拿到第一批入驻商家的待遇，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说第一批找上门来的商家是顾恒没有预料到的，那第二批人，是顾恒万万没有想到的。 起点中文网，打算开启网络小说阅读付费模式，想把支付宝接入进去？ 什么鬼？ 顾恒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有点懵的。 起点中文网，这个小说网站的名字，他前世是有听过的，还在上面看过书，更知道一些知名作者的笔名。 可他没想到的是，起点中文网在现在就开始冒头了，竟然还找到自己寻求合作？ “顾总，对方负责人表示，希望能够和你约个时间详谈。” 这是前台文员传达过来的意思，顾恒思考片刻，准备拨打电话回复。 刚摁出几个数字，他忽然又放下了手。 不对，这事不能自己主动。 诚然，他知道起点小说网日后会成为国内最大的网络小说原创平台，先是被胜大收购，随后又以几十亿的价格转手腾训，但如今的起点，应该还是没有多少知名度的。 对方现在连付费看书的模式都还没构架起来，显然是才刚起步，而之所以主动找上门来，原因无非两点： 一，网络小说所具备的轻松娱乐性，很大程度上能够吸引到爱网游论坛的用户群体，要是能够借助爱网游论坛进行宣传推广，无疑能够加速起点中文网的发展。 二，起点既然想开展付费读书的模式，那充值，以及付费读者的由来，也是需要考虑的事情，而这点，恒创都能够满足对方。 从这两点稍加分析，顾恒大概猜到了对方要详谈的内容了，这时候直接表态，不合适。 再者，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能够把起点中文网这个网站给收购？ 未来几十亿的估值，这蛋糕值得啃一啃了。 网络小说的受众群体，和爱网游的受众群体，天然上存在着很大的重叠部分，如果双方能够互相导流，甚至以后用对方的一些小说ip进行改编游戏，这可谓是双赢的局面，对双方的发展都极其有利。 “恩，你回复一下对方，我这个月都会在湘市，让他们派人过来吧。” 顾恒脸上看似平静，微微抿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高调宣传支付宝的首日交易额，没等来小马哥，却意外的等来了一个起点中文网，这算是什么安慰奖？还是意外收获？ 只是，这种好心情，在网上看到一则不起眼的小新闻之后，变得低沉下来。 港粤两地，最近相继爆发了一种罕见的疫情！ 看似轻巧的一片报导，却让顾恒的心里头却浮上了一层阴影。 他知道，这场覆盖世界多个国家的疫情，可是真正夺去了不少人的性命，并非像网站新闻上所如今所报导的那般轻巧。 在第一时间，他打了电话回家，也联系上了远在浙省的肖潇。 第二百二十七章：非典前夕的入职人员 如果历史轨迹没有发生偏移的话，新闻里报道在港粤两地开始流传的疫情，应该就是sars无疑了。 顾恒虽然已经记不清楚sars在国内爆发的具体时间，却依稀记得，这是在03年上半年所发生的事，也牵动着全国亿万人的神经，持续了整整数月，内地死于sars病毒的人数，超过三百人。 数千人患病，三百多人死亡，整个国家为之动荡，这对于华国来说，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某个瞬间，顾恒甚至有想过，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比如在网络上散布一些言论，好引起大家的警觉，因为这场疫情最先的爆发地点就是港粤两地，如果能够提前预防，将其控制在这两地的范围内，那就不会通过疫情携带者的流动，从而在全国各地蔓延开来，危害性也要减小许多。 但这一想法，终究只是在脑海中逗留了一瞬间。 既是不敢，也知道这样做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重生者这个身份，是他一直小心隐藏的最大秘密，一旦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当他的“预言”变成事实之后，必然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增加暴露的风险。 再者，他也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社会地位，即便是在网上散布“sars将会波及全国，导致数百人死亡”这种惊世骇俗的预言，也不可能让政府因此对港粤两地的人口进出进行限制。 这可是国家大事，岂能因为一两人毫无根据的揣测就做出这种有损国本的举动出来？限制两地的人口进出，这是多大的干系？在非典尚未显露其巨大危害性的时候，谁背的起这责，谁有权利下这个命令，又有谁敢下这个令？ 而等到这种预言被证实后，那也就代表着，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一切已晚。而作为当初的那个预言者，也必然会受到调查和关注，彻底陷入漩涡之中。 基于这种种原因，顾恒只能长叹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叹息之余，他开始一个个的打电话。 虽说前世的湘省并不是非典爆发重灾区，也未曾听爸妈提起过家里有非典病例出现，但为了以策万全，他还是不厌其烦的一天一个电话的打回家里，提醒父母这段时间千万别外出，多买点板蓝根，平时可以当成茶水来喝，尤其是小丫头，她年纪还小，抵抗能力较弱，一定要看好。 至于爸妈问起缘由来，他则是把新闻上已经报道的一些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怕爸妈没放在心上，他更是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这病在国外都已经死人了，千万要小心，最好是出门带口罩。 另外，他还让顾爸顾妈提醒下家里亲戚，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远门，尤其是粤省地区，要是碰到那个地方打工回来的人，也要尽量的保持距离。 见顾恒说的这么严重，一副古时候碰到瘟疫的可怕模样，顾妈一边点头答应，也开始担心起来，说道：“小恒啊，你干脆也请假回来吧，咱们全都回老家去住一阵子，那地方偏僻，就算是传染病也传不到那地方去。” 顾恒顿时哭笑不得，嘴上却只能尽量安抚，保证会照顾好自己，让他们不用担心。 按照这套路和肖潇以及熟悉的人都通告一遍之后，顾恒自己也没有闲着。 首先，趁着非典还未扩散到内地，板蓝根白醋等东西还未成为紧俏物资的时候，提前准备了不少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其次，在公司里，他还就已经在港粤地区爆发的这次疫情专门开过会议提醒，督促大家做好预防工作，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最后，他还组织人手在论坛上就此事进行传播，有意无意的提醒大家引起重视。 没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是很难想象非典到来时给人们带来的心里压力的，不久后即将打响的全国抗战非典口号，也并不只是口头形式上的宣传，而是实实在在的当成了一场战役来打。 偏远的农村地区还好些，因为消息较为闭塞，人口流通也较少，所以没产生太大的恐慌。但在城市里，即便不是重症患区，人人出门必带口罩，板蓝根和白醋这些东西被大家哄抢一空，即便是有不法商家哄抬价格，翻了倍的往上涨，依然有人抢着要。 更有甚者，当感染sars病毒的患者出现死亡案例，并在全国范围扩散开来时，全国众多学校开始停课或者封校，国际卫生组织将华国列为危险区域，多个国家禁止本国人口去华国旅游…… 亲身感受过那个年代紧张氛围的顾恒，心里悄然压了一块大石头。 时间进入到三月，当非典正在酝酿着它的巨大破坏力的时候，顾恒先后接见了两批人。 第一批，是通过猎头公司挖过来的两名技术人员，而且是花了不少代价特意从沪市一家公司挖过来的。 从沪市跳槽到湘市，这算得上低就，但顾恒开出的薪资足够诱人，再加上两人老家也是在湘省，终于还是从那家公司挖了两人过来。 当看到顾恒亲自接见两人时，公司内部一些人员有些好奇，一些技术骨干则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许危机感。 好奇的是，这两人到底是何方大咖？入职后竟然被顾总亲自召见，详谈甚久，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公司原来的一些技术骨干，则是担心新来的两位技术成员会成为竞争对手，如今公司正式欣欣向荣之际，可以预见，用不到两三年，公司必然会迎来新一轮的扩张。 而公司规模扩大，就会产生一些新的领导岗位，这对于一些资格老，技术也过硬的人来说，也就意味着升职加薪的机会，可如今却忽然空降两人，似乎还颇受老总重视，难免会产生些许危机感。 唯有真正知道顾恒一些战略部署的江诚，在得知两人是从腾训挖过来的时候，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个较为大概的猜想。 第二百二十八章：许耀祖的情怀 从平时的相处，以及和顾恒谈话时所听到的一些信息加以分析，江诚很早就知道，那位年轻的顾总对于腾训这家公司，一向很是关注，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忌惮。 而对于一家陌生公司隐隐透露出敌意，解释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未来的恒成，必然和腾训产发生碰撞，甚至是直接产生竞争。 再结合顾恒如今的行为，花费不少功夫找猎头公司从腾训挖人过来，这极有可能是想刺探腾训的一些战略部署，从而有所行动。 未雨绸缪，高深莫测！ 这是共事日久，江诚对顾恒所给出的一个评价，也从没敢小看那位比他要年轻好几岁，却没有那个年纪应有的浮躁和轻狂等特质的老板，甚至从心底来说，他还怀有着一种从未宣之于口的尊敬和佩服。 可以说，从创业之初，发展到今时今日的恒创与恒成，成为一家初具规模的公司，几乎都是靠顾恒一手之力发展起来的，正是靠着他对时局的把握，还有对产品超前的立意，才有了公司如今的成就。 而他们，甚至是包括那位在雅虎担任过高层的乔副总，虽说是身居高位，但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却并没有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都只是在按照顾恒的意愿行事，完善一些框架和边角。换句话来说，就算是没有他和乔西，换成别的人来顶替他们的职位，公司也一样能够运行起来，并获得成功，只是在效率上可能会有所不及。 对于一手创办起企业，并带着公司发展到今天的顾恒，江诚自愧之余，也深感佩服。 佩服之余，他也开始拼命的充实自己，完善自己，为的是不想落后于顾恒的前进步伐，对方年纪轻轻坐拥千万身家，都能够做到不骄不躁，经常抽时间充电，还不时的向乔西讨教管理经验，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本，满足于现状呢？ 而事实上，一直被顾恒寄予厚望的他，在这一年多时间里，确实成长了很多。 就拿这次的腾训员工跳槽事件来说，他已经不仅仅只是站在一个技术员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还领悟了见微知著的技能，凡事开始从全局去思考，窥一斑已然得知全豹。 是以，当事后江诚问起这事时，并隐晦的提及是不是准备要和腾训干一场的时候，顾恒嘴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对于这位公司元老，他从来没过多要求过什么，他也希望有朝一日，江诚能够做到当初所说的，陪着他去更高处收获更大的成功，而不是因为跟不上公司前进的步伐而逐渐掉队。 既然对方已经有所察觉，顾恒也没有遮遮掩掩，而是有保留的说出了一些大概的思路，但立足点却是从人人网与腾训扣扣的相似属性出发，讲述了两者之间未来可能会发生争夺用户的竞争，如今挖对方的人，只是试探的一部闲旗。 而最关键的点，顾恒却没有明说，因为无法明说。 他总不能直白的告诉江诚，公司即将上线的yy游戏，和腾训如今正在研发的一款产品是如出一辙，挖人是为了探究腾训扣扣游戏的研发进度吧？ 是的，联系猎头公司挖人，并且指名需要腾训公司的技术人员，并不是因为腾训的技术员有多牛，而是想通过这些无足轻重的人员，探知腾训如今的一个大概近况。 诚然，作为一名普通的技术人员，挖来的两名技术员很难得知腾训的一些核心机密，但同在一家公司，腾训一旦有什么大动作，不可能做到绝对机密，通过人事的调动就可以猜出一二。 只要确定一个时间节点，顾恒基本上就可以清楚，腾训的扣扣游戏，大概进展到了哪个阶段，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腾训03年最大的动作，唯有扣扣游戏。 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扣扣游戏进行到一个比较关键的时间点时，趁势推出yy游戏，从而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延缓对方发展道路的同时，为自身的发展赢来宝贵的时间。 在见完新入职的两名技术员时，顾恒对又一次找上门来，询问yy游戏具体上线时间的许耀祖，终于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时间点：“五月一日正式上线！” 五月一日，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讲究？ 许耀祖有点不明白，如今yy游戏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推出去，接受市场的检验吗，怎么还需要往后推迟？ 顾恒回应的，是一个高深莫测的迷之微笑，没有过多解释，反倒是转换话题，谈起了他的另一个游戏创意。 当听完大概的介绍后，许耀祖眼睛开始逐渐放亮。 如果说yy游戏只是一款普通的棋牌类游戏，纯粹是靠玩法众多，以及远比联众棋牌更为出色的画面效果，以及新奇有趣的配音来取胜，那顾恒刚刚提出的那款游戏，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抓住了创意为王的理念，光是想想都觉得新奇有趣。 为顾恒新奇脑洞大感赞叹的同时，许耀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这又是一款休闲类游戏？” “是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游戏策划部03年的全年重点任务，还是在休闲游戏的研发上。” 顾恒的轻轻点头，让一心想要大干一番的许耀祖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一直以为，顾恒第一款游戏选择棋牌类的休闲游戏，只是为了练手，而接下来，就是准备进军网游市场，开始捞钱的时候。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游戏策划部的第二个项目，竟然还是娱乐休闲类游戏，这让他有点失落，也有点不解。 作为一个在国外大型游戏公司呆过的海归，他多少也是有点情怀的，就是想着在游戏自主研发能力欠缺的国内，开创出一款打上他个人标签，能够风靡全国的大型网游，既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是为了回报顾恒的知遇之恩。 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短时间内似乎是难以实现了。 许耀祖有点不太甘心，皱眉问道：“可是，现在网游市场随着传奇的火爆已经点燃，这对于拥有爱网游论坛的咱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最佳的进场时机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落魄的起点 江诚的“咱们”一词，让顾恒听着心里头略感舒坦，一个人下意识的把自己归于某一个集体当中，很大程度上，就代表着一种认同和归属。 原本只打算随口应付几句，但因为这一个词，他改变了主意。 顾恒理了理思绪，不答反问，开口道：“那在你看来，能够保证一款网游大火的基础，是什么呢？” 许耀祖思考片刻，郑重的说出三个字：“可玩性！” 可玩性，说的比较笼统，绚烂的游戏技能，严谨的游戏构架，又或者是出彩的人物或者角色职业设计，都可以归为此类。 许耀祖知道顾恒对游戏了解颇深，是以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给出一个看似笼统，却也说得过去的答案。 顾恒笑了笑，随即轻轻摇头，说道：“那又拿什么来保证它的可玩性，大众熟知的题材？01年市场上就出过一款金庸群侠传ol，顶着这个家喻户晓的噱头，可以说是光靠名字就省去了大笔的宣传推广费用，可最终的结果呢，为什么最终点燃市场的，却是传奇这款从韩国代理过来的游戏？ 说到底，如今的国内市场还未彻底培育成型，制约的因素还有很多。打个比方，即便是你把一些欧美国家受众度很广的游戏搬过来，即便这款游戏画面精美，特效绚烂，几乎没有bug，各种方面都堪称佳作，也会因为网速跟不上，时常卡顿等原因而扑街。” 说到这儿，顾恒手指微微内扣，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总结道：“在这个还充满太多不确定的市场当中，以公司眼下的情况来说，暂时还不适宜投入太多去冒这个险，也冒不起这个险。” 对于如今的恒成来说，要是把有限的资金摊薄，就此投入到耗时长，且还充满着不确定性的网游研发当中去，确实有点太过冒险。 预计在下半年上线的人人网可是还需要大把的资金投入到推广和构架服务器等方面，在这个关口，他需要的是稳，而不是见网游市场火热起来就一头扎进去。 “咱们有爱网游论坛的百万用户为根基，如果进军网游市场，应该不至于出现一败涂地的局面吧？” 许耀祖声音小了些许，却依然有点执着，从本质上来说，他的目光始终还停留在游戏产业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意识到更广阔的互联网平台。 顾恒没有恼怒，也没有一言否定，对于稀缺性人才，他一向都会给予足够的礼遇。 意识到对方的症结所在后，顾恒换了个思路，解释道：“老许，我这么跟你说吧，不管是恒创也好，还是恒成也罢，在定位方面，他们首先是一家靠产品带动用户的互联网企业，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围绕于做用户量这个点展开的。这也是公司的立足之基，是躯干和大脑，是绝对的核心，不容动摇。 至于游戏等方面，则相当于四肢，是大脑核心用来自卫或者出击的延伸武器。如果在大脑都未构架完善之前，就本末倒置的去延伸四肢，即便是取得成功，从短期来看，公司或许会因此显得比较健壮，但从长远来看，它绝对不是一种健康的发展模式。就像如今的胜大，虽然眼下风光无限，但我敢保证，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它在游戏产业当中，必然无法长久保持今日的地位。” 微微侧了下身子，顾恒最后总结：“至于你所说的进军网游市场的最佳时机，在我看来，却是有点不同的看法，什么是最佳时机？能够保证进场赚到钱，就是最佳时机。而只要等做起了用户，无论何时进场，我们都会有赚钱的能力。换而言之，到那时候，无论在哪个时间段进场，对于公司来说，都会是最佳的时机。” 许耀祖大概听懂了些，但仔细一想，却又感觉仍在迷雾之中。 说到底，他的擅长之处在于对游戏产品的理解，以及具体的研发和构架，要他去琢磨公司的发展理念，以及更为复杂的互联网未来走势，这对于他来说，委实有些太过勉强。 不过有一点他看的很明白，那就是顾恒此刻隐隐发亮的眸子，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神采，那是对把握住未来的强大自信。 跟着这样一位看似年轻，却有足够魄力和能力的老板，前途，应该会比较美好。 “不懂不要紧，你只要明白一点，今年公司的一系列规划，很大程度上，都要依赖于游戏策划部所研发的休闲类游戏去打开市场，不容有失，我希望你把能够挑起这个担子，把好这个关卡。至于你念念不忘的网游市场，早晚会有你发挥的余地。” 顾恒倒也不勉强许耀祖完全理解他的理念，作为老总，他只需要安抚好下属的些许情绪，让专业的人才，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专业的领域就行。至于管理与发展方面的战略，有着逐渐成长起来的江诚和潜力仍未见底的乔西这两位左膀右臂，暂时还足以应付眼前的局面。 而更遥远的将来，只要公司能够一直保持长足的发展潜力，还愁招不到高端人才？ ……… 三月中旬，港澳地区的非典患者，出现了死亡案例，这个突然起来的消息，终于让一些人意识到非典的可怕。 原来，这种疾病，不止具有传染性，而且在现代的医疗科技下也无法有效救治，是会死人的。 当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国家机器开始悄然运转起来，准备从疫情的源头开始控制。 然而，为时已晚，内地一些省市，也相继出现了非典患者的案例，事态正朝着一种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 为了不引起普通百姓的恐慌，这一消息并未及时在新闻里进行披露，只是一些政务机构和医院，已经开始全力运转，务求把事态给及时控制住，防止疫情的进一步扩散。 也是在此时，顾恒迎来了另外一批远道而来的客人，起点中文网的创始团队。 这个在未来靠着同行衬托，以绝对的优势占据网络原创文学龙头地位的网站，如今才刚刚兴建半年多的时间，混得也颇为落魄。 落魄是必然的，在如今的国内，正版付费阅读的模式尚未开启，纯粹靠着一些小广告的收入，根本无法支撑起一个网站的正常运行和发展。 服务器需要钱，网站的日常维护与升级需要用到钱，如何让网站作者甘心留在平台写作发展，也需要钱…… 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而收入的渠道太少，如果无法及时解决这些问题，起点这个出生没多久的小说网站平台，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夭折的风险。 第二百三十章：被碾压的三人组 起点中文网的创始团队总共有五人，而这次前来湘市的，就有三人，分别是宝剑锋（林亭峰），意者（侯清尘），黑暗之心（武文辉）。 当双方正式会面之后，林亭峰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个似乎像是秘书的漂亮女文员，这就是对方接待的阵容？ 惊讶过后，失望随之而来。 诚然，论层次，刚刚起步的起点中文网自然和无法恒创相比，可对方派出这样的阵容出来谈合作，明显不是重视的态度，这让对此行抱有不小期待的林亭峰三人颇感失落。 内心失落，但初次见面，三人脸上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应有的涵养和微笑。形势比人强，他们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只是，当接下来双方互相介绍身份的时候，林亭峰这位未来的起点ceo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那个看上去卖相还不错的年轻人竟然是恒创的老总？这年头的老总难道都这么年轻嘛，看看自己这一边，一个个都已经到了大叔的年纪，事业却才刚刚起步，敢情自己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无形的伤害很致命！ 当三人还没从顾恒的身份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在他们眼中气质样貌俱佳，更像是女文员的轻熟女也报出了自己职位：乔西，恒创科技副总！ 之前还感觉到被轻视的三人心中起伏不定，前后的反差太大，一时间还没很好的转换过来。 恒创最有权力的两位老总齐齐现身，这接待规格，似乎有点略高啊，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从层面上来说，如今的起点和恒创相比，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不论是影响力，还是资金财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不过话又说回来，恒创如此高规格的接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让他们对于此次的合作多了点信心。 会议室里，话题展开之后，林亭峰作为代表，大概讲述了一下起点中文网目前的现状，并且罗列出了一组数据。 “顾总，我们所创办的起点中文网虽然才成立半年多的时间，但目前已拥有上千名作者在该平台上进行创作，每天更新的书籍多达数百本，单日访问的ip人数，也已经超过十万，而且读者增长速度很快，基本上每个月都保持着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速度在递增。” 说到这儿，林亭峰三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的自豪，一家刚兴建的小说网站，能够在短短半年多时间做出一份这样的成绩，他们确实也有骄傲的资本。 也许在整个互联网圈子当中，如今的起点中文网还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但仅限于网络小说这个领域的话，他们有着足够的底气和任何一家网站一较高下。 一向习惯以数据说话的乔西没有发表看法，而是在飞快的扫视着手上那份表格，通过起点成立以来各方面的数据增长，预判这家网站的发展潜力，时不时的，还会在alexa网站上查询起点中文网的流量情况，与手上的数据进行对比验证。 在她眼里，一切都靠数据说话。 乔西一目十行的对比完数据，冲一边气定神闲的顾恒微微点头后，随即向林亭峰几人开口问道：“林总，贵站的各项数据确实比较亮眼，如今是否适宜展开付费阅读模式，我也不便多言，但既然是贵站是打算接入支付宝平台的话，不知道是打算以一种什么样的模式展开合作？” 看着这位开口就是冰冷语气的美女副总，林亭峰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后，沉吟说道：“顾总，乔总，我们来之前，总共准备了有两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我们愿意支付一定的费用，接入支付宝的网上付费渠道，同时希望与贵站进行深入合作，双方进行互相导流。第二套方案，则是将定期支付费用的方式，改为分成模式，也就是说，无论任何一位读者通过支付宝在起点进行充值，读者在起点上消费多少，贵方可以从中抽取一定比例。” 乔西轻轻合上桌上的文件，轻轻摇头说道：“请恕我直言，如果贵方只有以上两种合作模式可选的话，这对我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谈到资本方面的事，乔西的专业眼光不是盖的，足以对林亭峰这三个外行人进行碾压性打击。 她刚才透露出的意思，很直白，就是起点如果只付出这么点的话，完全没资格和支付宝进行合作。 理由有三： 第一，起点的各项数据看似亮眼，但都是虚的，一旦开启付费阅读模式，流量必然会大跌，因此，数据上的那个读者高增速比例，并没有太多的含金量。 第二，论影响力，爱网游论坛远远超过起点，作为国内最大的游戏交流论坛，即便是没有起点的导流，只要起点读者本身是游戏玩家，自然会导入到爱网游论坛上来，只是事件上的早晚而已。相反，爱网游的用户导入到起点上，却是一批生力军，是实打实的体量扩大。 归根结底，爱网游论坛具有唯一性和权威性，自带吸引游戏玩家的光环。而还在发展状态的起点，在网络小说这个概念刚刚普及的年代里，却不具备这个属性，迫切的渴求生力军的注入，以此扩大网络文学的受众和影响。 第三，支付宝这个平台上已经累计起了超过十万的付费用户，而且具有很大的消费潜力，如果将之接入起点，并把爱网游论坛的用户导入，可以说，是让起点就此进入腾飞的一个契机。 基于以上种种，乔西认为，双方的合作根本不是在一个相对平等的基础上，甚至说的不客气点，起点有借鸡下蛋的嫌疑，借恒创的渠道和用户，去发展壮大起点自身的平台。 所以，乔西无法认同林亭峰所提的那两种合作模式，因为在双方的投入比例上，双方虽然相差无几，但恒创体量大，同等比例的投入，也就代表着投入的总规模要大，一个千万身家，一个百万身家，同样投入一半，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而产出方面，双方收获也截然不同，和恒创合作，起点能够起死回生，甚至从同行中脱颖而出，成为领军人物。反过来，和起点合作，恒创顶多只是锦上添花，无关大局。 这也是不公平。 乔西的侃侃而谈，说的林亭峰几人哑口无言，面对这个言语犀利如刀，针针见血的美女副总，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一边的顾恒，心里头为乔西默默的点了一个赞。 第二百三十一章：估值三百万 在首次交锋上，未来将出任腾训阅文集团高层的林亭峰、武文辉三人几乎是处于一种完全被碾压的姿态。 刚刚谈起起点各项亮眼数据的些许得意和自豪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无力模样。 乔西几乎是一条条的掰开了揉碎了的展开分析，让三人那点原本引以为傲的成绩，彻底成了一堆垃圾股。 偏偏，他们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乔西句句在点，条条在理，只能说，形势比人强，他们并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们这次兴致冲冲的找上恒创，看重的就是爱网游论坛的百万用户，以及支付宝的渠道，和上面累计的十多万付费用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于如今处境艰难的起点来说，是一个事关生死的转折点。 如果能够和恒创进行合作，借助对方的用户量和已经成熟的网上付费渠道，起点这次转型付费阅读模式的成功可能性起码能够提升三成以上，而一旦转型成功，起点就能够进入一个良性循环的健康发展模式，而不是像如今，入不敷出，随时可能崩盘。 当原本的计划被否决之后，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一，谈不拢，就此分道扬镳，尝试着独自去推广收费阅读模式。 只是，这样风险太大，一旦没有足够数量的读者买账，起点的路会愈发难走，原本已经聚集起来的读者必然会因为收费而就此离去，读者一少，流量就少，本就不多的广告收入也会减少，网站上的作者也有可能因此离去。 如果不选择第一点，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让出更多的利益，听一听对方的提议。 三人正衡量得失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顾恒开口了。 “林总，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对于起点中文网的前景还是颇为看好的，贵站的网络小说我也有看过，就拿玄幻这一类别来说，其天马行空的思维，精彩的故事情节，以及所构架的虚幻世界观，对比起传统文学来说，在内涵上或许有所不及，但可看性和趣味性绝对有所超越。” 顾恒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他看好起点的发展不假，但以他超前十多年的网文审美观，再来看这年代构架和剧情都很显粗糙的网络小说，绝对谈不上趣味性这几个字。 不过，做人不必太较真，在华国的处事之道上，场面话一直都是用来打开话题的最佳套路。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一番不花一毛钱的吹捧，让林亭峰三人脸上的愁容稍稍消散，开始侧耳倾听起来，自家的东西被别人夸，心里总会觉得舒坦的。 论年纪，他们或许稍长，可在事业上所取得的成就，他们如今还只是弱者。学无先后，达者为师，顾恒头上的一些光环，足以让他们忽略掉年纪上的差距，不敢有所小觑。 顾恒继续说道：“可以预见，随着今后上网人数的普及，以及网络受众的年轻化趋势，网络小说这种有足够趣味性的载体，在不久的将来，会和游戏一样，受众群体阶梯式增长。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一个健康发展的网站平台，收费是必不可少的一环，网站有收入，作者才有稿费，网站也才有资本去运营推广，从而吸引更多的作者，创造更多优质的内容，发展起来更多的读者。因此，一旦付费模式的普及开来，我很看好贵站的将来。” 我很看好起点的未来，前提是，付费模式的普及。这就是顾恒最终所表达的核心观点，而深层次的含义，如果有我帮忙，你们的付费模式才能够更快推广开来，也才能去更好的拥抱将来。 能够从无到有的做起一个小说平台，并逐渐将其发展成为国内最大的网络原创文学网站，林亭峰三人都不傻，对顾恒提到的关于网文行业的见解，也深表赞同，甚至生出了些许知己之感。 正等着听过顾恒还有什么高见的时候，声音就此嘎然。 等了半晌不见有下文，林亭峰有点不太适应这套路，貌不惊人的武文辉先一步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顾总的意思，是打算注资起点？”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看好起点的前景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有一个不太成熟的考虑。想必几位也清楚，恒创本身拥有着大批量的游戏爱好者，涉足游戏产业是早晚的事，而贵站网站一些小说里的世界观，用来构架游戏里的角色职业和背景体系的话，我觉得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当然，前提是这些小说发展起了足够的读者群体，有一定的知名度，才有引入的价值。” 在如今这个ip概念尚未普及的年代里，顾恒的超前理念显然让林亭峰几人无法跟得上，但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已经迎面扑来。 小说改编游戏，这听着尽管有些玄乎，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网络小说真能走到那一步，那他们想要把网文做成一个产业，并且扩大影响的初衷，也算是得到了实现。 三人心下感慨着对方年轻轻轻创下这份家底并非侥幸的同时，不免想到，对方不仅对网文行业看的清晰，而且还看到了很多他们没有想到的，如果真要投资起点的话，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说不定还能带着起点走向更远的地方呢？ 一番简短的交流，顾恒在三人心里已经敲开了一道缝隙。 事实上，很多企业之所以不愿意轻易接受外界的投资，很大程度上，就是担心在资本的入侵下，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在股份被稀释的情况下大权旁落，看着一群外行人进入领导核心，将自己倾注了不少心血的事业带向与初衷截然相反的道路。 而顾恒立足于网文行业的一番分析，让他们的这种担心和抗拒有所减弱，林亭峰开口问道：“不知道顾总打算投资多少？” 一边的乔西淡淡说道：“顾总，以起点目前的流量访问，结合它各方面的数据增长比例，我可以给出一个三百万的估值。” 第二百三十二章：四月愚人节 乔西的适时插话，让刚才被她彻底给碾压了一遍的三人组心下一紧。 先例在前，他们再也不敢按照网文里的套路，将乔西当成是老总身边的花瓶摆设来看待了，即便真要强行给她代入一个角色的话，也应该是那种高冷女强人的行列。 听到三百万这个的估值，林亭峰三人眼中没有失望，但也没有明显的兴奋。 不擅与资本打交道的她们，对如今的起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估值，因为做网络文学，他们可以说是先驱者，没有先例可供参考，也无法预估今后的网文能够走到哪一步，心里自然也就没一个准确的估值。 但话又说回来，一个成立才半年多的网站，可以被估价三百万，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年头，三百万的购买力还是很硬挺的，即便是在北上广等地，只要不想着住豪宅，都足够林亭峰等几位创始成员各自买上一套百来平的房子了。 当然，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没有人会傻到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在商业谈判上，就算脑袋被门挤过，也知道最基本的原则是尽可能的为己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是以，他们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想看看顾恒能够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这样，我也出两套投资方案，你们参考一下。” 顾恒沉吟片刻，同样的抛出了一道选择题给对方。 第一套方案，出资一百二十万，将恒创旗下平台无条件对起点开放，并把支付宝嵌入，帮助起点完善好线上充值渠道，拿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同时，作为最大股东，顾恒可以保证不干涉起点的正常运作，只保留一票否决权和建议权。 也就是说，未来的起点，仍由林亭峰几位原来的创始团队决定发展方向，而顾恒只是决定什么不可以做。当然，他也有提议权，如果起点的五人创始团队中，只需有三人反对提议，那该建议无效。 第二套方案，出资两百万，还是只拿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但作为最大股东，他将会派人入驻起点，行驶股东权利，换而言之，起点今后由他来做主。 看似是给对方选择，其实是顾恒在给对方挖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优劣之分，一道选择题，让三人下意识的将要不要接受注资的想法，转换到该接受那种注资方案的考虑上来。 而给出的两种选择当中，看似第二条出资更多，但只要是个稍微有点想法的，都会倾向于第一条。 有了资金，有了渠道，起点抵抗风险的能力将会大幅度提升，最关键的是，管理权还在自己手上，可以自行决定起点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个选项，进一步的让林亭峰对于接受投资没了多少抗拒。 而这，也正是顾恒希望看到的，或者说，是他故意所引导的一个局面。 前世的林亭峰几人已经证明了他们在网文领域的能力，他这个外行人，压根就没想过去参与决策，倒不如顺水推舟让出这个权限，以此赢得林亭峰几人的认可，从而没有太多抗拒的接受这一笔投资。 “顾总，我们三人想私下商量一下，下午再给你答复，你看行吗？” 三人的回复没有出乎顾恒的预料，对于林亭峰几人而言，起点就是关乎着他们今后的前途和命运，如此重大的决策，不可能贸贸然就做出决定。 顾恒起身笑道：“行，那咱们下午再继续详谈，我在华田大酒店已经定好了位置和房间，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们可以趁着午休时间好好谈一谈。” 顾恒的礼遇与和善，无形中在林亭峰三人心中加了些印象分。 瞧瞧这待遇，动辄就是五星级的华田大酒店，老板慷慨又大气，看着也比较好相处，这总比那些强势霸道的人要容易接受一些。 午饭过后，谈判继续，顾恒最终以150万的资金，外加旗下产品对起点的全方位支持，拿下了起点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至此，起点这个若干年后最大的原创网络文学平台，收入顾恒囊中。 另外，起点总部，将于半月后迁入湘市，从这儿展开新的征程。 就在林亭峰三人拿着一纸合同回去，与另外的两位创始人商谈具体的搬迁事宜时，娱乐圈一则爆炸性新闻传了出来。 四月一日，愚人节…… 这个从国外舶来的节日，在国内已然渐渐流传开来，而对于走在时代前沿的大学生群体，更是不可能错过这个节日，各种“你鞋带掉了”之类的老梗在不断上演着。 就连远在浙省的肖潇也小小的恶作剧了一把，给顾恒发了条“我已到湘市，快来接我”的信息。 在这样的欢乐气氛当中，晚上七点多，香港地区忽然传出一则劲爆新闻，巨星张国容跳楼身亡！ 这位在歌坛和影视方面都颇有成就，拿奖不少的大明星，在两岸三地粉丝众多，骤然听到这则还只是在坊间传开的消息，大家都以为这是愚人节的又一恶作剧，一些铁杆粉丝，听到有人咒骂自己偶像，更是差点当场发飙。 直到，这则新闻从电视上报导出来后，那些张国容的粉丝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偶像已经离世。 于是，那些喜欢张国容的粉丝，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吊唁自己的偶像。 范围缩小到湘大，顾恒这两天耳边响起的都是张国容的名字和事迹，学校广播站里的妹子大概也是这位巨星的铁粉，不断循环着张国容的一些歌曲。 一个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物英年早逝，就此留下一段遗憾，他生前颇受争议的过往就此掩埋，留在粉丝心中的，是一段抹不掉的深刻回忆。 本质上不是追星一族的顾恒对于张国容离世的消息，并没有太多动容，他更关注的，是另一场将波及到全国的战役。 四月上旬，非典的潜伏期过后，逐渐展露它的恐怖性。 最先出现死亡案例的，是在燕京，随后，像是引线被点燃，全国各地接连出现感染非典死亡的案例。 全国抗战非典的口号，正式打响。 第二百三十三章：全民斗地主大赛 “小恒啊，你回来吧，别上课了。听说湘市都死人了，你成天在外边晃悠，妈不放心啊。” 当全国抗战非典的战役正式打响后，顾恒的日常状态就彻底变了，尤其是当新闻里逐渐披露出一些死亡案例后，顾妈几乎是一天好几个电话进行呼叫，话里话外都透着担忧和忐忑，就差没哭出来了。 一开始，顾妈是让他赶紧回家躲躲，课也不用上了，钱也不用赚了，总之，什么都不要管，人先回来再说。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安慰和劝解，顾恒好不容易压下顾妈的不安情绪，日常的交流就开始变成“千万要注意身体，出门记得带口罩，多买点板蓝根，拿来当茶喝”，顾妈每天都会把在新闻上看到的一切有效预防措施，拿来不厌其烦的对他进行科普，不是一两遍，而是好几遍。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种情形不只是出现在顾恒的日常生活当中，周边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每天都会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于是，一些人，真的就收拾收拾包袱，请假回家避难去了，当中女生占比较高。 还有的人，稍微发生点小感冒，整张脸都白了，生怕自己是感染了非典，要被送去隔离，然后只能等死。 当非典全面爆发，接连出现死人案例，再到新闻里一直未提出有效的治疗手段，举国上下，都蒙上了一层心里阴影。 以前，大家能够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古时候动辄十室九空的恐怖瘟疫放到现在来，顶多就是一小感冒。可真当一种无法有效治疗的传染性疾病出现时，大家才真正切身体会到了那种恐惧与不安，甚至有人悲观的想着，这是不是就是末日到来的前奏。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国家一方面开始鼓舞人心，给予百姓战胜非典的勇气和力量。 另一方面，则开始就一些疫情较为严重的省市进行防治，其中，作为祖国下一代的学生群体，更是受到了格外关注，许多学校相继停课放假，务求不让疫情在学校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有滋生的土壤。 至于各大高校，因为很多学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就此遣散回去的话有诸多不便，所以提议封校。 湘市，作为一个爆发过疫情的城市，也列入了高危城市，很多高校先后进行封校。 然后，湘大的领导们懵逼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有进出学校的大门，把门一锁，派几个人一站，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进行封闭式管理，可我们咋办？ 谁都知道，湘大是没有校门的啊！ 湘大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到处都可以通向校外，就像是一栋破茅屋，四处都能漏风，这怎么封？除非调一个武警大队过来协助还差不多。 有难处可以理解，但在全国抗战非典的重要关卡，学校领导也不敢毫无作为，一通会议开下来，最终定下了几个不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第一，学校建立风纪队，与学工处的人进行联防整顿，在通往校外的各大关卡进行巡视，尽量控制人口的进出，尤其是在外地实习突然回来的大四学生，更是要格外注意，以防发生把疫情带入学校的可能性。 第二，以班级为单位，由辅导员每天组织班级学生进行体温测验，一旦发现苗头，立即上报。 第三，以宿舍为单位，进行严格查寝，如有夜不归寝者，一律通报批评，记过处分。 在这些措施下，一开始，大都数学生都表现的比较乖巧，严格遵守着学校的规章制度。 但很快，各种各样的问题来了。 学校近两万人，吃喝拉撒用，基本的物资需求就是一个难题，被圈在学校内的小卖部物资有限，连女生常用的姨妈巾都没法完全满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再者，一些网瘾青年，隔三差五的不摸摸电脑就手痒，这都不让出去，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还有，把大家都圈在一个小范围内，时间一长，人就会觉得压抑，一旦压抑起来，就很容易出事故，学生之间的口角斗殴之事，发生的比例开始持续上升。 面对这众多的问题，学校领导大感头疼，没有及时解决问题的同时，学生逃出校外的案例逐渐增多，这对于湘大这个四通八达的学校来说，要想办法溜出去，简直不要太容易。 堵不如疏，学校领导眼见高压政策不管用，又不好真把众多犯案的学生通通处罚一遍，有道是法不责众，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一方面，学校开始积极组织各种活动，用来分散学生过剩的精力和体力。 至于顾恒，他早早的就打着要回家暂避的幌子，通过旷书记的渠道，请了长假搬到湘府国际的住处。 学校可以封校甚至是停课，但公司可不能这么玩，要是连续几个月不正常运作，再牛逼的公司下场都只有一个：关门倒闭。 所以，工作不能停，不但不能停，还要高度进行运转。 这场牵动全国人心的非典，是不幸，但对于他而言，如果能够运作妥当，其实也是一场机遇，是一个绝佳的圈人机会。 全国众多高校进行封校，普通百姓除了上班之外交际应酬大量减少，一门心思的窝在家里，而当大家减少了其余的娱乐活动时，对于有电脑的用户来说，有多余的精力，绝对是放到了网上，用来打游戏，看视频，或者是看新闻，逛论坛。 在这时候，要是能够组织起一个全民参与的话题或者活动，那对于公司的发展来说，绝对是立竿见影，受用无穷。 出于这层考虑，在五一yy游戏即将推出的前夕，顾恒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和能力，开始在网上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 前提是：不计成本，不计投入。 目的是：凡是网络上能够覆盖到的地方，都要尽可能的把话题给制造起来，把热度给炒起来。 这个话题，很霸气：全民斗地主大赛！ 请假一天，明天四章！ 如题，今天一发小生日，喝了点酒，状态不佳，请一天假。 本来硬撑着写了一章的，可修改的时候，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又全都删了，实在是不想拿这些东西来勉强应付更新。 另外，就更新的事情和大家说说。 最近看到有读者说更新少，希望能不时的爆发一下，一个月来个几次五更。 讲真，凡尘做梦都想着能够达到一天四五章的产出，这样不仅仅是对各位读者有个交代，也是对家人有个交代，因为做出辞职这个决定的时候，凡尘并没有和家里人商量，而是一意孤行的选择了这条路，认为在这条路会比上班轻松一些，也会有前途一些。 可事实上，即便是真的全职了，凡尘也做不来一天三四章的更新。 主要是写这类型文章太烧脑，凡尘一没当过老板，二也不是互联网行业里的人，涉及到互联网创业方面，需要查资料，要结合当前的时代背景尽量写得合理一点，写到顾恒的成长经历，很多只能靠脑补，想象着他迈入不同层次时候需要有一个怎样的心路历程…… 这些因素，都制约着凡尘的更新速度，有时候写出一章内容来，可能耗费在查资料的时间上就得一两个小时，这一来二去的，更新速度一直都没提起来。 真的，有时候当一天下来只能写出那点内容来的时候，凡尘真心感到羞愧，不仅仅是对那些每天等着更新的书友，也害怕无法给家人一个理想的结果，毕竟一个大男人没出去工作，每天窝在家里敲电脑，这在外人看来是很难理解的，也必然会让家人承担着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因为现阶段的凡尘还没法用事实去给予他们足够的底气。 千言万语，唯有一声感谢，感谢家人的理解，得知凡尘辞职后，从没有给过太大的压力，感谢书友们的宽容，从没有对凡尘的更新有过太多苛责，感谢你们的每一张月票，每一个订阅，每一次打赏，每一条评论。 最后，接下来的半个月，凡尘会尽可能的稳定每天三章，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只能证明，凡尘暂时还没这个能力去做到全职写作，可能会在家里这边找一份轻松点的工作，白天可以构思剧情，下班后回来更新…… 恩，酒后的啰嗦之言就此打住，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努力追求自己的全职写做梦，感谢有你们，让凡尘在这个年纪竟然还有梦可追。 第二百三十四章：不计成本的投入 在全国抗战非典的这个紧张时刻，国内互联网上，“全民斗地主大赛”这个话题不知从何时开始，悄然掀起了一阵风潮。 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下，国内一些热门论坛上出现了这个词，网意的门户网上出现了这个信息，hao123的导航页上出现了链接地址，就连百渡搜索上，凡是与斗地主相关的内容，有关这次大赛的内容也出现在搜索页面的第一位。 除此之外，全国高校的论坛上，如今一些热门的游戏里，以及刚纳入事业板块的起点中文网，纷纷被此次活动给刷频。 不计成本的投入，不仅仅体现在广告的投放上。 光是一个“全面斗地主”的口号，或许能够让大家好奇，但要想让用户真的参与到其中，还得有足够的噱头。 顾恒的方法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那就是用极为丰厚的奖品把用户的胃口先吊起来。 这次的全民斗地主大赛，共分十个区，每个区设一二三等奖若干。 一等奖：价值万元的笔记本电脑。 二等奖：价值数千元的洛基亚手机。 三等级：价值千元的mp3。 优胜奖：10-200元的话费奖励，或者是同等价值的小礼品。 光是这笔投入，就将近百万。 如此不计成本的投入，值得吗？ 投入与产出能否成正比？ 一款似乎没有太多盈利可言的休闲类棋类游戏，是否值得如此大手笔的推广和投入？ 这些考虑在公司的高层会议上有过讨论，对此，顾恒反问了一句：“一家互联网企业赖以生存，以及不断发展壮大的根基是什么？” 大家众说纷纭，最后罗列出了几条，比如无法轻易复制的优秀产品和理念，绝佳的用户使用体验等等。 顾恒最终总结道：“是用户，不管是优秀的产品，还是新奇的创意理念，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吸引用户，并且留住用户。不同于微软这些高新技术企业，拥有核心的技术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互联网企业的卖点更多是依靠一个概念，哪怕一款产品再优秀，都不存在着无法复制的可能，只有进入门槛的高低而已。因此，对自己所研发出来的产品盲目自信是不可取的，也不可能依此横行天下。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像现在的明星企业腾训，它的产品含金量很高吗，很难复制吗？如果现在它只有百万用户级别，我就有这个自信，可以做到取而代之。是以，互联网企业真正依赖的核心，唯有做起来的用户量，产品的优秀与否，是留住用户的关键，却不是决定胜败的关键。” 说了这么多，顾恒想要表达的核心思想无非就只有一个，无需去计较眼前的得失，只要能够把用户做起来，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不信？ 你去看看腾训，那只一两年前作价几百万都很少人愿意搭理的小企鹅，在上一轮的融资当中，不是被南非的mih集团给出了6600万美金的高估值？ 别人能做要紧牙关度过低谷期，迎来春天，如今资金还尚算充足的我们，为什么就没有这个自信？ 靠着一番或真或假的言论，以及越来越炉火纯青的忽悠大法，顾恒很快将公司内部的一些不和谐声音全部压了下来。 作为企业掌舵者，他有时候固然可以进行独裁，但涉及到一些重大决策时，他也必须给下属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否则长此以往，难免在下属心里留下一个刚愎自用，听不得反对意见的独裁者形象，出现离心离德的局面。 全力推广yy游戏平台，这是顾恒早就定下的规划，甚至可以说，它能否吸揽到足够的用户量，是公司今后能否迈上更大舞台的关键。 yy游戏一旦成功，能够打造起来千万级别的用户量，然后趁着它热度没消散的时候，再把用户导入到不久后将要上线的人人网上，然后，靠着支付宝，yy游戏，人人网，等一系列产品的相互捆绑，才算是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基，可以在今后的互联网浪潮中有着博弈的资本。 是以，在顾恒看来，只要能够把这次全民斗地主大赛成功举办起来，哪怕是投入再多，也是物有所值的。 同时，也是必须的！ 他手上没有扣扣这种坐拥亿万用户的大杀器，无法保证一推出yy游戏就迅速打开局面，唯一能够做的，就只能抓住眼前的这个时机，通过一切行之有效的方式，去进行推广，去制造话题和热度。 别看爱网游论坛的用户量多达百万之众，可相比起如今的上网人数，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小儿科，都还不够扣扣的零头，要想在未来和bat三巨头去掰一掰腕子，光靠一个论坛，太微不足道。 从那个时代走过，顾恒很清楚，未来的互联网时代，无论是资本市场，还是圈内圈外的人士，看待相关企业的前景，最直观的一个指数就是用户量。 谁拥有着用户最多的平台，谁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哪怕是你一直赔钱甚至是还需要往里砸钱，也从不会缺少资本的青睐和追捧。 无疑，爱网游论坛是不具备这个潜力的，唯有靠yy游戏这个平台。 顾恒有理由相信，只要用户通过这次大赛充分了解到yy平台上的众多游戏功能，在如今这个视频、音乐网站都还未现世，网民的娱乐方式还相对贫乏的年代里，yy游戏绝对有着脱颖而出的实力。 四月下旬…… 全国抗战非典的口号已经正式落实到了亿万民众的生活当中，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带口罩的，逛街逛商场的人少了，进酒店饭店交际应酬的人少了，平时远比白天还要热闹的一些娱乐场所，逐渐变得门庭冷落。 人都是群居性动物，追逐热闹和热门话题，这是人类的天性。 于是，当因为非典的困扰，无法在现实生活当中找到足够的娱乐活动时，只好寻求其他的解闷方法。 看电视，看碟，上网玩游戏，这便成了常态。 自然而然的，全民斗地主大赛这个话题，在经过前期的宣传之后，逐渐发展成了一个网民热议的话题。 第二百三十五章：恐怕要火 在如今互联网上可供网民娱乐消遣的产品极度匮乏的年代里，只要舍得投入，要想把一个话题推广到全国大都数网民的眼前，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难的，是如何让用户对这个话题产生兴趣，并且自发的去讨论、热议，从而使得话题持续发酵，最终出于好奇或者其他的心态，进入到推出这一话题的网站。 显然，这次yy游戏的推广宣传，打着全民大赛的口号，又有着众多奖品为噱头，算是充分的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全民斗地主，这是什么鬼？难道是说全国的网民一起来比赛斗地主，那倒是蛮有趣的。” “笔记本、手机、mp3，这奖品有点小诱人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 全民斗地主的趣味性，以及丰厚的奖品，在大赛开启还有好几天的时间里，就成功吸引到了一大批用户进入到yy游戏的平台，当确认这次比赛以及奖品的真实性之后，用户开始在各自的交流渠道上讨论着这一话题，期盼着比赛正式开启的日子。 当中，最先了解到该信息的爱网游论坛上，更是热闹非凡。 “凡尘过客不愧是真土豪，活动一个接着一个的搞，没得说，赞一个。” “话说，yy游戏什么时候上线啊，活动的口号已经打出去了，可现在就只有一个注册账户的平台，连具体的游戏种类都还未推出，也不知道具体的游戏规则，会不会有点太任性了啊。” “三岁玩牌，五岁正式上牌桌，七岁被授予“旮旯村赌神”封号，我只想说一句，这次斗地主大赛，我已经内定了一个冠军名额，谁也别和我抢。” “说到玩，我谁都不服，就服凡尘兄，这脑洞开的也是够大，竟然能想出这么有意思的活动，我就想问问，要是能拿下一个冠军，是不是还能封个赌神称号之类的啊。” ……… 爱网游论坛上，高校的校园论坛里，扣扣上大家的聊天信息里，全名斗地主大赛的话题在持续发酵，并且炒热。 而在业界，也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通过“全民斗地主大赛”扩散的越来越开的话题性，以及网民所表现出来的好奇与期待之意，不少人都隐隐预感到，这个即将出现的yy游戏平台，恐怕要火。 就像是一部即将上映的大片，如果前期宣传到位，大家也都表现出了较为强烈的观影欲望，那基本上可以肯定，这部电影上映的首日票房一定大爆。 至于接下来会不会出现跳水式的下跌，那还得看这部电影本身的质量，以及观众的口碑。 在一些人看来，一家能够先后推出爱网游论坛，游戏交易平台等产品的公司，它的掌舵者不可能是一个眼高手低的角色，只要yy游戏平台上的游戏有着较高的可玩性，那它一炮而红的可能性相当大。 外界众说纷纭，但大都是持一种观望态度，因为即便是yy游戏平台再成功，只要和自己的相关产业没有直接冲突，也就当看个热闹罢了。 再者，有联众棋牌的前车之鉴，一个靠着“斗地主”炒热起来的游戏平台，即便是真火热起来，终究还是格局有限，影响不到互联网的大势变化。 但也有少数人，心中有着少许不安。 作为战略合作伙伴，陈天乔第一时间拨通了顾恒的电话表示祝贺，有过几次接触，他很清楚那个年轻人的眼光有多厉害，如今肯下这么大本钱进行推广，那也就是说，对方对于yy游戏，报着很大的期待。 因此，他很确信，yy游戏将一举成名。 在潜意识里，陈天乔感觉到了威胁，话里话外之间，透着些许试探。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哪怕是合作伙伴，如果真面临核心利益被威胁的时候，相信没几个能够淡定的起来。 诚然，从yy游戏这次的宣传推广当中，陈天乔大概可以分析出它的性质，是休闲娱乐一类的牌类游戏，并没有涉足网游市场。 可今天没有，难保以后不会，要是让yy游戏平台做起来，再加上爱网游论坛的助力，顾恒今后要是想涉足网游市场，绝对可以比较快速的切入进来，并且占据一席之地。 甚至在陈天桥看来，恒创和恒成的这一对组合，将是最有可能威胁到胜大在游戏产业当中龙头地位的存在。 电话中，顾恒听出了对方的试探之意，笑着回道：“陈哥，既然你这么看好yy游戏平台，不如等做起来之后，咱们玩把大的？” 陈天乔有过瞬间的愣神，随即问道：“怎么玩？” “股份互换，一起抢占游戏市场，你的胜大是赚钱机器，我的yy游戏平台要是发展起来，就有可能打造成一个拥有千万用户级别的平台，如果咱们两家合作，一起打造一个大型的游戏输出平台，绝对大有可为。” 股份互换，这要是叫外人听到，说不定就会笑话他异想天开。 是，yy游戏平台确实有着大火的潜力，可即便是千万用户级别，论其价值，能够和日进斗金的胜大相比？ 可偏偏，顾恒就如此说了，虽然带着些许开玩笑的性质，可对方如果真的敢答应，他也会理直气壮的接受。 在他眼里，靠游戏起家的胜大眼下风光无限，但从长远看来，如果不进行横向拓展，发展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未来的颓势早已注定。 说的直白点，一款传奇可以让胜大成为游戏产业的大赢家，可谁能保证它今后推出的每一款游戏都能够得到市场肯定，受到玩家的追捧？ 就好比网络小说的大神，也许可以靠着一本火热的书成为大神，可接下来如果无法保证同质量的内容输出，早晚也会被读者遗弃。 同样的道理，不管是互联网用户，还是游戏玩家，最是单纯，也最是无情，他们单纯的追寻着可以让他们获得某种满足的产品，也会在你无法持续吸引他们的时候，无情的将你抛弃。 因此，在顾恒看来，光做游戏，很难保持长盛不衰的局面，还得从别处着手，比如打造开放性的游戏输出平台，使其成为业内和玩家心中的一个标杆，又比如像腾讯那样，依托一款粘性极强的产品，让游戏成为盈利点，却并非是依托的核心。 正是有着这些想法，顾恒才有这个底气，和陈天乔说出股份互换的提议。 第二百三十六章：来自阿里的一封邮件 对未来局势的先知，众多脱胎于前世的理念与创意，一直都是顾恒最宝贵的财富。 拥有这笔财富，他认为即便只是拿一个yy游戏平台和胜大进行股份互换，也不存在着占对方便宜的说法。 相反，这是一条真正的强强联合之路。 胜大靠着传奇日进斗金的恐怖现金流，顾恒脑袋里的东西，两者结合起来，完全就是干柴碰上烈火，一点就燃。 有了足够的资金，顾恒就可以多点布局，在别的领域进行开疆辟土，远的不说，去北上广圈几块地，捂上个三五年，最少也能够翻上个十倍左右，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另一方面，因为和胜大的深层次利益捆绑，也因为个人精力有限，他在投桃报李之下，也必然会带上陈天乔一起飞。 当然，这只是一种理想中的结果，无法强求，总不可能傻傻的跟陈天乔说，和我合作，我就可以带你起飞，否则的话，你胜大吃枣药丸这些话吧。 在双方的信息不对等之下，造成的结果就是，陈天乔只是把顾恒的话当成玩笑，笑了笑没有做声。 这也无可厚非，站在他的立场上，眼下才刚刚把话题炒热起来的yy游戏，确实还不够资格和胜大谈股份互换的这个话题，毕竟他也不是庙里能掐会算的高人，不可能知道顾恒脑袋里的东西有多值钱。 本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得到这个结果，顾恒倒也谈不上有多失望，既然无法搭上快车，那就老老实实走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呗。 有今天的局面，他多少也有了些自信，认定不借助任何外力，也能够走向一条康庄大道。 心态转变之下，就连小马哥一直没找上门来，他也不是特别着急，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 四月底…… 鉴于“全民斗地主大赛”在网络上愈发高涨的气氛，以及众多用户所表现出来的期待，顾恒提议，yy游戏提前上线，比原来定下的“五一”计划提前了几天。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话完美的嵌入了yy游戏的这次推广宣传活动上。 顾恒有预料到这次的宣传会起到不错的效果，却没有预料到，竟然可以引发这种全民热议的轰动效应，在网上，”全民斗地主大赛“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现象级的话题。 仔细想想，似乎也情有可原。 首先，抓住了天时，在全国抗战非典的这个紧张时刻，天天看着新闻里报道出来的一些疫情，大众的神经都绷得太紧，也太压抑，实在是太需要点娱乐活动来缓解下紧张的心情，在不敢出门随便散心的前提下，网上骤然出现一个可供全民参与互动的游戏比赛，无疑起到了某种治疗心情抑郁的特效。 另外，这次全民斗地主大赛，还有着足够的新奇性，以及趣味性。 一个没有门槛，真正意义上动员起全国网民参与的趣味性比赛，在这年头推出来，本身就自带话题性和吸睛效果，更不用说还有着丰厚奖品这个噱头。 想想若干年后支付宝一个集五福的活动能够带起亿万用户参与，这次的全民斗地主大赛在宣传之后，通过口碑发酵，能够有此出彩的表现，也尚在情理之中。 看着网上越来越多的期待之声，顾恒尽管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有点自得，事实已经证明，一切的投入都是值得的。 不过，满意归满意，成功迈出第一步，却还不到可以松懈的地步。 既然已经把热度炒了起来，也把用户的胃口充分吊足，是时候放出点东西了。 有道是过犹不及，网上已经一片期待之声，要是还一直藏着掖着，难免会遭到一些用户的抵触，饥饿营销也需要掌握个度。 是以，在四月底，顾恒组织负责yy游戏上线的相关团队开了个会议。 会议的内容，是放出yy游戏的正式版本，以及介绍用户报名参加“全民斗地主大赛”的具体流程。 会议刚开到一半，顾恒那台用来演示ppt的电脑上，突然传出一声提示音。 有新的邮件！ 顾恒刚准备随手关闭，冷不丁的瞥见几个字眼，眼睛确实骤然放亮，第一时间打开了邮箱。 “阿里集团”“购买”“淘宝域名” 短短几十字的邮件内容里，顾恒一眼就扫到了这几个重要的信息点，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终于可以确认，这是阿里公司发过来的邮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从他手上购买淘宝这个域名。 压抑着内心的小激动，顾恒开完会议之后，一个人开始琢磨起来。 等了这么久，小马哥那边一直没有音讯，顾恒还以为，对方是已经放弃用淘宝这个域名构架平台，可现在看来，历史的惯性并没有在这儿发生偏移。 不过话又说回来，淘宝这个可以说是与电商完美契合的域名，对于已经打算转型c2c领域的马昀团队来说，也确实有着一定的吸引力。 这就好比某人开店面，本来已经想到一个非常不错的名字，临了却发现这个店名被别人给占用了，需要花点钱去买回来，那他不一定就会轻易放弃这个店名，而是会了解一下购买这个店名的价格是否在承受范围之内，再决定是不是要放弃。 招牌是否响亮好记，这对于一个网站平台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业内人士眼中，好的域名能够起到的作用，比现实中一家店面取个响亮的名字更为重要。 众所周知，互联网用户搜索网站的途径，一般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输入网址，也就是使用三w的形式，通过这种搜索方式，最终就是直接跳转到网页。 而另外一种，则是在浏览器的搜索框里输入想要查询的关键词，就会导出一系列与输入关键词相关的内容，用户就可以从这一系列内容中找到自己想要进入的那个网站，点击进入。 简单概括一下的话，使用网址搜索，是一个精准的定位，但前提是，只有当你能够记得这个域名网址的时候，才能够直接进入。 而通过关键词搜索，则是会出现一系列相关内容，只有当你想要找的那个网站排名靠前时，你才能够很快找到它，否则就需要到第二页，第三页，甚至是翻到第n页都不一定能够找到。 这些因素，决定了一个简单易记，且很有辨识度的网址，可以在如今大都数用户没有收藏网址习惯的年代里，无形中提升该网站在推广后被用户记住的几率。 说的直白点，眼下的马昀在c2c的领域才刚起步，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如果放弃淘宝不用，改用一个没什么特点，甚至是复杂难记的域名，一些用户在去了一次该平台之后，第二次再想去，就有很大可能因为记不得那个平台的名字和网址，只能作罢。 这就好比读者搜书，一本几天前看到的小说，因为没有添加到书架的习惯，几天后再想去搜，却因为那本书的书名太普通，实在想不起，只好放弃。相反，如果那本书是叫《重启辉煌人生》这么有辨识度的书名，那么即便是隔个三五天，甚至是十天半月，也一样能够轻易记住，准确搜索到。 同样的道理，淘宝这个简单易记，且有一定辨识度，还与电商能够很好契合的域名，在阿里团队的一些专业人士眼中，是很有价值的，尤其是在自身平台刚起步的时候，更是如此。 第二百三十七章：马昀的不安 一个域名能够卖多少钱？ 顾恒没个定准，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对方的购买欲望比较强烈，价格也绝不会高的离谱。 这是很正常的事，一个刚搭建起来的平台，能够搭配上自己最看重的域名当然是好事，但要是需要花大代价去买域名的话，想来如今日子过的还比较紧巴的马昀不一定会同意，多半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换一个名字，比如不用淘宝，可以用淘宝贝之类的。 如果是刚重生那会，即便是只卖出个十万八万的，顾恒也会很满意，毕竟投入几乎微乎其微，而十万块对于那会的他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可以干很多事了。 至于现在，那点小钱已经不被他看在眼里了，如果只是单纯卖掉一个域名的话，远远无法让他动心。 他捋了捋思路…… 从目前的情况稍加分析，马昀团队现在提出要购买淘宝域名，应该可以估计到，对方的电商平台已经进入筹备当中，或者说已经快要完成。 那么，问题来了，马昀的电商平台已经差不多准备就绪，可他却只是在私人邮箱里收到了对方购买淘宝域名的意向，公司方面，却没有收到对方想要引入支付宝的意思。 这说明什么？ 说明即便是支付宝展露了不小的消费潜力，马昀团队也没有将其导入的想法，最起码眼下还没有。 难道？支付宝在马昀和他的团队眼里，真的没有半点吸引力？ 这才是顾恒真正关注的，淘宝域名卖不卖对他而言，只是盘枝末节，真正在乎的，是支付宝这个平台能否和马昀的电商平台展开深入合作。 或者，我该做点什么！ 顾恒独自在办公室里思索片刻，然后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敲出了一份邮件，给阿里那边回复了过去。 邮件内容不长，仅有两三百字，却透露出了几个重要信息： 其一，表露身份。 对方之前发过来的邮件当中，通篇用的都是您，您好之类的词，显然，对方是在淘宝这个已经注册下来的网站上看到他的邮箱地址，才发函过来咨询的，并不清楚他的底细。 向对方表露身份，目的是要把自己和支付宝、以及淘宝域名这些东西作为一个整体摆出来，让阿里知道他手上不知有淘宝这个域名，还有支付宝，甚至是还有公司。 其二，隐晦的透露出暂时不想出售淘宝域名。 为什么不想？ 废话，只是一个淘宝域名他卖掉能有什么用，十万八万的他又没看在眼里，他看重的是把支付宝捆绑到阿里的电商平台上去，那才是他真正谋划已久的。 其三，他还隐晦的表示，可能会把淘宝域名留作己用，将爱网游论坛上的爱购商城独立出来，成立一个自己的电商平台。 邮件的主要内容大概就这三点，顾恒通篇都是用春秋笔法写的。 何谓春秋笔法？ 就是说模棱两可的意思，比如说打算把淘宝域名自用，构架自己的电商平台这一条，表达的意思是有这个想法，但还没有付诸行动，不过说不准，明天就会把计划提上日程。 这么做没别的意思，就是充分吊起马昀那边的胃口，让他们知道，自己手上掌握的资源不少，要是有可能的话，可能会组建一个自己的电商平台。 当马昀团队意识到这点后，想必，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翌日，杭市阿里公司…… 马昀和他的小伙伴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讨论的核心内容，是昨天收到的一封邮件。 没错，正是顾恒昨天回复的那封邮件。 当大家看完当中的内容，以及大概查了下那位顾恒到底是何许人后，一个个面面相觑，直接懵逼了。 “马总，这，未免也有点太巧了吧？” 有人哭笑不得的开口，道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还有他那丰富的面部表情，也正是大家想要表达的情绪。 简直日了狗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本来只是打算购买一个域名，却牵扯出来一位同在互联网上讨生活的牛人，瞧瞧，这才冒出头一年多时间，又是网管软件，又是网游论坛，又是线上游戏交易平台的，而且每一样似乎都有着不错的成绩，简直是混得风生水起啊。 而这些，还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对方的网站上，竟然早就有了一个类似电商的交易平台，虽然看着有点粗制滥造，可貌似开展的还不错，单日最高最高销售额突破过六百万。 这也不是最关键的，最最让人尴尬的，是对方竟然隐隐有着把那个看起来比较山寨的爱购商城拉出来，转而向电商领域进军，这，简直是日了狗了。 此时此刻，包括马昀在内的人，都下意识的产生了一种命运弄人的想法。 “说实话，昨天收到这封邮件之后，我回去整整琢磨了一个晚上，越琢磨，我就越感觉到不对劲，甚至是有了一些不安定的情绪。” 主位之上，貌不惊人的马昀沉声开口，一双不大的眼睛中透着精光，环顾着身边的团队。 感觉到不安，这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有所根据的。 顾恒回复的邮件当中，已经透露出打算进入电商领域的想法，岂不是有可能成为自己将来的竞争对手？ 而通过一番实力对比，马昀竟是没有找到己方较为明显的优势。 第一点，网站平台的构架和运行模式，这是最根本的东西，可以说是己方占据优势，领先一步把平台给构架了起来，也有着较为完善的经营理念。 可这个优势并不明显，因为门槛太低，只要己方把平台一推出，对方用不了多久，应该也可以打造一个差不多的框架出来，毕竟都是在互联网上讨生活的，而且对方还有着经营爱购商城的经验，要研发出来一个类似的电商网站并不困难。 第二点，公司之前主营的是b2b的阿里巴巴网站，上面累积了不少的商家用户，这也可以算作己方的一大优势。 但这个优势同样不是很明显，因为阿里巴巴网站上的商家，经营的大都是一些非主流的商品，诸如一些建材，橡胶之类的产品。 而这些东西，是无法在c2c的领域里有市场的，要想将销售沉淀到最终端，也就是个人对个人的销售，那用来打开局面的商品，只能是让用户有购买欲望的东西，与普通用户生活息息相关的衣食住行类的商品。而经营这一类商品的商家，在阿里巴巴上并没有多少。 从这一点看，己方小有优势，却并不是太明显。 第三点，团队方面，这一点应该也是己方的优势，马昀自认为己方在电商领域里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经验，与之前一直经营论坛、交易平台的等产品的顾恒团队相比，应该是有很大优势的。 而抛开这些，对方却有一点优势，是己方所无法比拟的。 也正是这一点，让马昀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 第二百三十八章：尴尬的局面 谋定而后动，这一向都是马昀的行事作风。 当接到顾恒发过来的那封邮件之后，马昀就对顾恒的底细进行了一个较为透彻的了解。 一番了解下来，就在他对顾恒的评分开始逐渐上涨的时候，一个依稀有些耳闻，却没有去认真研究的东西落入了他眼中，随即，他的视线便再也无法离开。 而这，也正是今天会议的主题。让他不安的原因所在。 不大的会议室里，马昀打开了身前的电脑，随后登陆上了一个软件，那个四四方方软件标志上，标有一个清晰的“支”字。 “这是一款名为支付宝的软件，其主要功能，是充当一个线上交易的担保平台，大家先把软件下载下来，花点时间了解一下。” 马昀的语气波澜不兴，但略微有些严肃的表情当中，却隐隐透着几分凝重。 十来分钟后，下手位置上，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的蔡从新最先从电脑上移开视线，沉声说道：“马总，这个支付宝软件，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拿下来，这对我们来说，很关键。” 蔡从新沉着的话语，让在座几人心里都是微微一跳。 在场谁不知道，蔡从新可是真正的牛人一枚，在被马昀挖过来之前，可是在高企拿着百万年薪的，能够做到那一个级别的，眼光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事实上，阿里能够几次融资成功，包括上一笔由日本软银投资的2000万美金，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着蔡从新曾经所积累下来的人脉，从中牵线搭桥。 对于这号隐隐坐着公司二把手位置的人物所给出的判断，大家都不敢有所轻视。 而当众人先后把支付宝的全部功能熟悉之后，一个个眉头皱了起来，终于知道马昀的不安从何而来，也明白了蔡从新为什么会说出一定要拿下支付宝这个产品。 原因无他，实在是越看，就越感觉支付宝这个产品好用，简直就像是专门为电商平台量身定做的一样。 电商的本质是什么？ 是把人们日常生活中衣食住行等必须消费的物品，从线下搬到线上来销售。 而一个完整的买卖流程下来，大概是这样的：买家产生购买欲望，从卖家那儿选中宝贝，随即付款完成交易，再到卖家发货，宝贝最终进入买家手里。 在这之前，马昀团队一致认为，在这些流程当中，最关键的，也是最有可能制约网购兴起的一大因素，是付款的流程。 一旦涉及到金钱，任何人都必然会抱着一种小心谨慎的态度，而线上的买卖交易中，买家和买家都缺少足够的信任基础，如何让他们可以安心的进行交易，不用担心被坑的事情发生，这是不得不考虑的事。 事实上，在深入了解支付宝之前，参与构架c2c电商电商平台的马昀团队，也已经在有意识的思考解决方案，如今在见到支付宝这个产品，并且了解到它的一些具体功用之后，大家都下意识想着：或许，公司即将上线的网购平台，如果能加上一个这样的东西，那就是真的没有漏洞，可以完美运转了。 “蔡总说的没错，支付宝这个线上交易的平台，必须拿下，它在我们手上，会是如虎添翼，但如果在对手手上，就有可能成为一个极大的威胁。” 马昀敲了敲桌子，将大家的思绪拉回来之后，继续说道：“在这儿，我也自我检讨下，没有在支付宝这个产品刚出来的时候就去了解它，如果能够早点了解，那我们现在的局面可能就不会这么尴尬。” 确实，不管是马昀和蔡从新，还是团队里的其他人，都感觉到了些许的尴尬。 自己的电商平台已经初步构架完成，因为一个域名，联系到买家，结果却间接的引出一个有可能成为对手的人物，简直没有比这更凑巧和尴尬的事了。 尴尬之处还在于，他们整个团队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月，好不容易把平台构架起来，开始准备投入市场的时候，却被这个有可能的竞争对手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 可以想象，有过先前的接触，一旦己方推出线上交易的网购平台，必然会很快落入对方的眼中，要是对方起意，照着他们的模式进入这个领域，岂不是等于招来了一个竞争对手？ 诚然，从对方手里那个很粗糙的爱购商城可以看出，对方对于打造和经营电商平台并没有多少心得，可俗话说，乱拳能够打死老师傅，对方要是借鉴着己方的创意来打对台，这也并不是没有丁点胜算的。 要知道，相比起己方，对方的优势同样不可小觑，比如拥有百万流量的平台，已经相对完善健全的网购消费模式等！ 一时间，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就如何处理这事，开始了一次为时数个小时的会议。 远在杭市的这次会议，顾恒无从得知，但出现这种局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他一手导演的。 发出那封邮件，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给马昀团队施加一点的心理压力，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才会加以重视。 这并非是狂妄自大，而是眼下的阿里集团，确实称不上强大，以顾恒如今的体量，已经足以让阿里团队重视起来。 而当分析双方实力，当马昀团队从现有的一些条件上总结之后，意识到顾恒能够给他们带来威胁的时候，就必然会采取某些措施，要么是拉拢合作，要么就是打压，再或者，直接不闻不问。 不闻不问，放任不管，这无疑是下下之选，相信以马昀的聪明，不会选这一条路。 打压？ 顾恒只能摇头微笑，马昀未来是很牛，但眼下的他，可远远没达到时常和各国政要会面的级别，根本还不具备打压自己的能力。 那除开这点，留给马昀的另外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就是拉拢合作。 而这，也正是顾恒所希望看到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YY游戏上线的三日数据 命运，有时候确实相当奇妙。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 顾恒一门心思以为马昀团队是没看上支付宝这个平台，又或者是已经开始着手打造自己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却万万没有想到。支付宝这个天然就该与网购模式绑在一起的平台，不是不值得马昀等人另眼相看，而是压根就没看到。 事实上，前段时间，马昀团队整天忙得脚不沾地，都在围绕着构架网购平台打转，想着该如何去完善它，自然就没多少时间去及时了解外界的动态。 再者说，互联网圈子这么大，顾恒虽然倒腾出了点动静，可如果不是时刻关注其动态的，一个不留神也就忽略了。 而另一方面，当马昀团队意识到顾恒的存在，并且知道他手上已经握有支付宝，爱购商城等资源后，开始将他列为假想敌，列举多种方案的时候，也不会想到，顾恒最想的，就是帮他完善网购平台的框架，从而把支付宝绑到他即将上线的电商平台上去。 至于自己进入电商领域，和马昀去打擂台，顾恒从来没有这么考虑过。 不是说过分的高看马昀，认为他不可战胜，身为一名重生者，靠着领先于时代十多年的眼光，他自问在大势的判断，以及任何一款产品的宏观把控上，不会弱于任何一人，不管是马昀，还是马华藤。 让他放弃电商这块诱人大蛋糕的决定性因素，还是他走的太慢，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更没有那么多资金去多点布局。 马昀的电商团队可以拉到几千万美金的风投，他不一定可以，就算能够拿到，他没有专业的团队，没有大量的商户，虽然懂电商的大势发展，却不懂具体的运营发展…… 这种种原因制约之下，顾恒最终没有想着去电商领域里闯一闯，而是只打算用最少的付出，在这个领域里啃下最甜美的一块蛋糕。 无疑，相比耗时耗力耗财去打造一个电商帝国，还要和马昀这样的人物明刀明枪的干架，顾恒更愿意布局于支付宝上，靠着这个看起来不太打眼的小东西，去瓜分那块未来价值数百亿美金的大蛋糕。 因为双方都没有预料到对方的情况和一个大概的预期，所以双方的心理都在彼此衡量着得失，不愿意轻易开口，怕落于下风。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双方其实也都在期待着能够与对方合作，而不是真的想成为竞争对手。 于是，开始比拼耐力的时候到了。 最终，顾恒赢了！ 不是他耐心强，而是对方比他急，因为在阿里的原定计划当中，是准备于五月中旬上线网购平台的，没那么多时间拖下去。 是以，在yy游戏上线前的那一天，顾恒收到了阿里的回音，不是走的私人邮箱，而是通过公司前台进行的电话预约。 虽是小小的差别，里面的讲究却颇有深意。 通过私人邮箱，那商谈的，一般都是些私事。而走公司前台，则是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面，涉及到的，也必然会是公司的业务。 前台的年轻客服妹子传递完消息之后，在一向喜欢以较为严肃的表情示人的顾恒脸上，看到了一抹掩盖不住的笑容。 看得出，他很开心！ 被那笑容差点晃晕的年轻客服妹子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在顾恒的示意下，自嘲的笑了笑，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出办公室。 顾恒的确很开心，准备了这么多，终于是和马昀那边搭上线了。 只要接下来能够把支付宝给卖出一个合理的价钱，对于顾恒来说，足可以称得上自己今生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他今后在别的领域所倒腾出来的东西通通以失败告知，只要把支付宝绑上了阿里的战船，他下半辈子依旧可以过得相当舒坦，在身家上跻身于国内较为顶尖的那一个层次。 ……… 四月二十七，前期蓄势了整整一个星期，已经在网上炒的如火如荼的“全民斗地主大赛”，于凌晨九点整，正式开启了报名通道。 报名方式很简单，只需要在yy游戏平台完成注册，就可以平台首页上点亮参赛的图标。 也是这一刻，顾恒才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大流量，大平台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yy游戏上线仅三小时，报名参赛人数超过十万，平台最高在线人数近八万。 游戏上线八小时，报名人数累计超过三十万用户，平台最高在线人数达到十七万。 上线二十四小时，报名人数累计超过五十万用户，平台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三十万。 三天，仅仅花了三天时间，yy游戏平台就拥有了四百多万的注册用户，报名参赛人数多达百万之众，平台最高在线人数，突破百万级别。 不管是其注册用户的增长速度，还是游戏对用户的留存比例，这份数据都堪称耀眼，刺得顾恒微微眯起了眸子，眼中有某种光亮在逐渐酝酿。 至此，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悄然落地，yy游戏的成功推广，以及三天下来吸揽的四百万用户，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和底气。 手里有用户，有吸引用户的平台，他才有着可以真正在互联网上开疆避土的本钱。 与此同时，当这一份足够耀眼的数据被统计出来后，恒成负责该项目的所有员工，脸上都挂起了笑容，一种压抑不住激动的骄傲，油然升起。 要知道，当初爱网游论坛完成百万注册用户的规模，可是花了整整将近一年时间，而且日活跃用户数量仅有注册用户总数的十分之一左右。 可现在，yy游戏平台上线仅有三天时间，就聚集了数百万用户的规模，日在线人数高达百万，这幸福实在是来的有点太突然，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连公司内部的一些人都觉得比较讶异，外界的想法就可想而知。 不少人看到yy游戏平台上显露的那个超过百万的报名参赛人数，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嘲笑：百万人参赛，几百万注册用，而且只花了三天时间，一看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刻意夸大数据！ ………… ps：不好意思，又一次食言了，没达到预期的更新目标，在此道歉。 这两天身体机能除了点小毛病，咳嗽、鼻塞、咽炎各种小毛病整的人昏昏沉沉的，全身难受，明天准备去吊两天水，希望把这点小毛病早点治好，然后才好把丢掉的节操给捡起来。 最后，希望大家千万注意身体，不要在这忽冷忽热的天气里随便减衣，请以凡尘为鉴，远离流行感冒，珍爱身体，因为那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第二百四十章：良心之作 三天达到四百万注册用户，在外界看来，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水分，因为国内的互联网史上，从没有哪一款产品，达到过这个指标，即便是目前用户群体最为庞大的腾训扣扣也是如此。 只是，当一些人抱着不信邪的态度，通过alexa网的流量查询，yy游戏的在线人数对比等多种途径进行查询对比之后，一个个哑口无言了。 这数据竟然都是真的，怎么可能？ 是，不否认恒成用“全名斗地主大赛”这个噱头来宣传推广，确实称得上神来之笔，不仅是时机挑的好，而且标题本身就自带炒作和吸睛效果，短时间内就在互联网上线上掀起了一股浪潮。 可，这也不是yy游戏平台可以如此不讲道理，三天吸揽四百万用户的理由啊！ 虽然同是在互联网上讨生活，但分属阵营不同，很多人还是无法理解yy游戏如此火爆的缘由，这就好比你不能要求一个做小说网站的，去完全理解一家电商平台的运作模式一样。 说到电商，这一行业未来的领军人物，马昀也注意到了顾恒这一次的手笔，还就此事和蔡从新等几位高管谈论过一番，大家最后得出结论：那位去年还来参加过西湖论剑的联众创始人，危险了！ 联众棋牌，国内目前最大的棋牌类游戏网站！ 这是顾恒目前要迈过去的一道坎，为此，也做了不少的铺垫工作。 足足七天的广告宣传，加上爱网游论坛百万用户的奔走相告，导致全名斗地主大赛以一种龙卷风过境的势态，很快就成了一个全网热议的现象级话题，不敢说人尽皆知，起码或多或少也听过这个词。 这么做，是尽可能的拓展受众范围。 这年头，网民的网上娱乐方式实在是太匮乏，没有影音网站可以随意的刷电影，没有微博可以随意刷动态，没有直播可以看凶器和美颜大腿，也没有众多的游戏和小说可以打发闲暇时光……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一款老少皆宜的棋牌类游戏，无疑能够很大程度上的填补这一块空白，丰富网民的娱乐生活。而其覆盖的受众范围，也远远不是传奇这些网络游戏可以比拟的，几乎可以说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小学生，都会玩个几手，只是水平有高低而已。 麻将跑得快斗地主，这些会不会玩？ 不会不要紧，还有象棋军棋等棋类游戏。 还不会？ 那也不要紧，跳棋五子棋俄罗斯方块，这些小学生看个两眼都能学会的小游戏，还能不会？ 都不会的话，只能说明你的童年一定是被狗吃了，这年头，谁还没点儿小娱乐啊。 市场早已证明，棋牌类游戏并不缺受众，联众棋牌作为国内目前最大的棋牌类游戏平台，注册用户早已突破千万大关，最高在线人数突破四十万，这个数字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而顾恒做的，是一边把这个受众范围继续拓宽的同时，一边把联众这个老牌网站给拉下马来，然后把他的用户给一起挖过来。 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之上，“全民斗地主大赛”仅仅只是用了一个星期，就让yy游戏的热度和话题度，赶超了经营几年之久的联众棋牌。 这就好比同样的两家公司，一家虽然起步快，却只是在地方台投入广告，另外一家起步晚，却魄力十足，直接砸钱往央视投放广告，自然能很轻易的在知名度上完成反超。 而当把话题性制造起来之后，当yy游戏正式上线，它开始真的爆发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那些以前经常在联众棋牌网站上玩的用户因为好奇跑到yy游戏平台上来，经过一番全方位的对比之后，联众棋牌彻底沦为了战五渣，再难以入目。 首先，yy游戏更符合大众审美的页面设计，以及对网页的色彩渲染，再加上几款可供用户选择的主题背景页面，就足可以将联众那呆板的页面设计，和难看的页面背景甩出一条街去。 其次，在玩法上，也更加新颖多变，趣味性大大增强。 新奇有趣且格外生动的录制语音，可供百多人pk的斗地主大赛，都赋予了yy游戏远超联众的魅力属性。 除此之外，yy游戏还有一点深得人心，就是每天可免费领取的欢乐豆，虽然是限制领取次数的，却能够保证玩家在平台上每天的一段娱乐时间，今天没了，明天还可以再来领，有个小小的期待在那。这比起联众那边要强多了，在那边，玩家用来玩游戏的筹码一旦输完，要么就只能充值，要么就只能重新注册账号。 ……… 在这众多的对比之下，联众平台原来的玩家都一边倒的往yy游戏这边跑，更不用说那些才刚接触到这类游戏的新用户，一个个玩的不亦乐乎。 靠着精雕细琢的设计，远超当前时代的新奇玩法以及理念，再加上不计成本的推广宣传，yy游戏，终于一炮而红，打响了市场，三天之类狂揽四百万用户。 用户当中，几乎是一片好评之声，称yy游戏是绝对的良心之作。 良心不仅仅体现在对游戏本身的精雕细琢，还体现在别的方面，有一些懂行的人在论坛上发过帖，称恒成构架这个yy游戏平台，估计是有亏没赚。 想象一下，要支撑起百万用户同时在线，这对于服务器的要求有多高，中间的投入该有多大？花在运营维护上的成本又该是多少？ 再想一想，yy游戏平台的盈利渠道有哪些？ 目前看来，也就一个充值欢乐豆的渠道上，而且平台还每天免费赠送一定数额的欢乐豆，可以想见，光靠这笔费用，是很难维持一个收支平衡的。 几乎是倒贴钱用来构架一个供全民娱乐的休闲游戏小平台，这才是一些人称之为“良心之作”的真正原因。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联众那边在意识到yy游戏所表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时，本该最着急的他们，却没有产生火烧眉毛的焦急。 第二百四十一章：图样图森破 作为国内目前棋牌类游戏网站的龙头老大，联众别的不敢说，但仅限于这个小圈子里的话，自认为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最开始接触到yy游戏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念头是感到羞愧！ 明摆着的，同是棋牌类游戏网站，yy游戏绝对在不少地方有借鉴到联众的地方，可最终的结果，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狠狠的把他们这个前辈给死死的摁在了沙滩上，进行全方位吊打。 羞愧过后，再看着yy游戏哗啦啦增长的用户数量时，他们预感到了深深的危机。 直到，当抛开玩家的身份，以一个内行人的身份，大概了解完yy游戏的运营模式之后，他们终于长长出了一个气。 果然还是图样图森破！ 光想着吸揽用户有什么用？哪怕是你做起了千万甚至是上亿的用户量，如果无法达到收支的一个平衡，你支撑的起这么大一个平台的正常运转吗？ 须知，休闲类游戏始终不是网游，用户越多，往往不是代表着吸金能力越强，而是代表着投入到服务器和运行维护上的成本越高。 联众作为过来人，正是早早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才逐渐将拓展市场，转换到了培养用户付费习惯的模式上来。 在他们看来，公司必须有一个稳定的现金流，才是可以立足的根本，这也是他们经历了两年前那场互联网寒冬之后，所得出来的一个最深刻的总结。 基于这个观点，他们认为yy游戏可能会风光一时，但必然无法长久，暂时还不用急着采取应对措施，可以再观望一段时间。 事实上，除了观望之外，他们也没多少招可出。 改版游戏界面？改变游戏玩法规则？还是也让用户每天可免费领取一定额度的游戏筹码？ 除了第三点，其他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甚至以他们公司的技术团队实力，能不能构架出一个可与yy游戏相媲美的平台都是两说，毕竟从底子上来说，联众就不是以技术起家的。 至于第三点，联众内部开了个会议，最终还是决定维持现状。 因为即便是每天送给用户一定额度的免费筹码，还是无法对yy游戏造成太大影响，实在是别人家的网站看着高大上，自家那个看上去有点像“盗版网站”的平台，如果无法从根子上扭转过来，恐怕是无法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与其如此，倒不如静观其变，眼看他起高楼，然后再看他何时倒塌…… 无独有偶，本该是最大竞争对手的联众暂时选择观望，另一边的腾训，却因为yy游戏上线一事，先后开过数次紧急会议，甚至还进行过一次内部整顿和调查。 不怪腾训着急上火，实在是这事透着几分诡异，而且相当让人恼火。 想想看，自家公司几个月前正式立项的一个大项目，如今已经完成了三分二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自己的项目和别人撞车了，创意和想法都是惊人的相似。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是有内鬼走漏了消息？还是天灾人祸，感慨巧合来的太突然？ 但不管怎么说，当发现自己公司已经快要进入尾声的项目碰上这种糟心事，是很难愉快起来的。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一，项目无限期延后。 二，重新修改立意，脱离原来的框架以及玩法，打造一个有所区别的游戏平台出来。 结合目前yy游戏的火热程度，腾训高层几次会议之后，选择了第二条方案，并勒令负责该项目的人，务必在年底之前拿出成品出来。 在这悄然变动的历史轨迹当中，全国迎来了2003年的五一黄金周。 相比起以往热闹欢快的节日气氛，今年的五一长假气氛稍显冷清。 在非典警报尚未解除的情况下，高校不敢轻易解除封锁，放学生回家，这万一要是发生点意外，学生回家一趟沾染了疫情，又带回学校，那麻烦可就大了。 对于上班人士来说，今年的黄金周也绝非是出游的好时机，没看到新闻上都报导出那么多的死亡案例了吗，犯不着为了出去浪一下，就拿着生命去做赌注。 于是，该住校的还是住校，该宅家里的还是宅家里，往常五一时节各大车站人挤人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五月三日…… 这个五一，恒创和恒成没有长假，在yy游戏平台上线之初，全民斗地主大赛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候，大家也都能理解，再说，每一次的加班，公司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大家。 在一片目瞪口呆的眼光下，yy游戏平台的注册用户和报名参赛人数依旧没有减缓的趋势，总计六天的时间里，报名人数超过一百五十万，总注册人数超过六百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一百三十万。 这个数据，即便是亲手策划了这一切的顾恒，也没有完全预料到，被震的有点晕乎。 负责这一项目的几个部门负责人，更是一天好几次的往顾恒办公室里跑，有反应说服务器已经超负荷运载，需要添加服务器的；有询问什么时候开通会员业务，以及欢乐豆充值业务的…… 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处理，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蓬勃的斗志，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对于公司来说，是昂首迈步，登上另一个台阶的契机，而公司的发展壮大，对于他们这些跟着公司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级别员工来说，也是一次晋升的机遇。 不同于业内一些人对于yy游戏的看衰，认为它的兴盛难以持久，作为它的缔造者，顾恒以及他的团队，却是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信心。 谁说休闲类游戏就难以盈利？谁说棋牌类游戏不靠用户充值兑换筹码就活不下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那些人只是单纯的将其当成了一个游戏在做，而没有当成一个产品在做。 纯粹的游戏，玩家付费充值，是唯一的盈利渠道。但是当成一款产品来做，里面可以填充的东西就太多太多了。 五月四日，全名斗地主大赛开启的前一天…… 在不少玩家高喊着每天几千免费欢乐豆不够用，主动要求开通充值渠道的时候，yy游戏顺势推出了线上付费系统。 一种是目前还属于主流趋势的手机短信，或者是语音充值模式。 另外一种则是绑定支付宝，首冲直送一个星期的会员。 开通充值渠道后，yy游戏平台又接连推出了会员系统。 第二百四十二章：无题 ps:打完吊针回来，稿子赶得有点匆忙，为了在十二点之前发出来，尚未进行修改，建议大家明天看修订后的版本。 会员业务，看似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可它在整个互联网世界中，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纵观当今国内的整个互联网世界，发展到2003年，真正有着稳定盈利空间的企业却寥寥无几。 腾训在去年的财务报表当中，实现了盈利，是通过把扣扣推送到移动梦网上，通过用户的收发短信量，抽取一定的流量分成费用。 未来的bat三巨头之一，百渡如今还只是通过给网意等门户网提供中文搜索赚点小钱，可以说是入不敷出。 恒创的网上交易平台有着盈利模式，却也仅仅只是收取一点微薄的佣金，而且随着交易用户等级的提高，抽取佣金的百分比降低，长久下去，即便是交易人数的规模扩大，整体的盈利空间也难以出现较为明显的增长。 从以上就可以看出，当今的互联网企业，大都还较为依赖外界，并没有自身的一个可持续性的盈利模式。就拿腾训来说，如果哪天移动梦网不和它合作了，它势必会被打回原形。 而这，与他们所拥有的庞大用户量相比，是显得极不协调的。 腾训如今注册用户已经破亿，即便当中存在着不少一人多个账号的情况，几千万用户是实打实的。 还有百渡，作为国内目前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几乎每位网民上网时都需要用到它。 有如此多的受众，也知道用户喜欢用他们的产品，可让他们一直困扰的，是如何向这些使用他们产品的用户收费，用什么样的理由，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收费。 可以说，他们手上掌握着一个金矿，自己和投资人也知道他们手上的产品应该比较值钱，只是还一直缺少一把打开的钥匙而已。 而如今，顾恒的会员业务一出，就势必让很多互联网企业触类旁通，提前觉醒这个挖宝的技能。 会员业务，看似不出奇，可仔细想一想，却贯穿着若干年后众多网站平台。 音乐网站有会员，视频网站有会员，腾训有各种会员，百渡贴吧等也有会员…… 而对腾训这种手里掌握着巨大用户量的企业来说，一旦开启这扇门，那爆发出来的潜力绝对不容小觑。 从心理上来说，顾恒不想去当这个推手，因为他知道，会员业务这个简单的小思路，能够给腾训带来多少的好处。 黄钻，蓝钻，紫钻各种会员，可以说，在顾恒前世的记忆当中，腾训是把会员业务这一模式玩出了花来的企业，自己去把对方的这一属性给提前唤醒，岂不是等于资敌？ 可最终，顾恒还是决定，将在yy游戏平台上开展会员模式。 随着yy游戏的上线，他知道，留给他埋头发展的时间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这是必然的，因为yy游戏和爱网游论坛不同，论坛更多的只是单纯针对网上的网络游戏爱好者，可以说是偏居一隅，即便是闹出点动静，顶多也就是在游戏产业点蹦跶出来点水花，无法真正的进入另外一个广大的空间。 虽然同样分属于游戏产业，但yy游戏无论是受众度，还是扩散的程度，都远远不是爱网游论坛可以相比的，可以说，一旦yy游戏平台发展起来，有了一定的规模，迈入千万用户的俱乐部，那就等于进入了另外一个层面，也必然会让顾恒和公司的业务受到更多的关注。 到那时，公司的一举一动，不说是受到整个行业的普遍关注，最起码也会时时刻刻有人盯着看着。 换而言之，随着yy游戏的上线，以及目前所取得的火爆人气，已经给公司笼罩上了一层光环，不再是一个不受关注的小角色，也没有了可以从容布局谋划的时间和空间。 在这种情况下，顾恒以前那种缓缓推进的姿态已然行不通了，因为随着公司进入一个层面之后，不确定性有很多，不管是对顾恒本人，还是对公司来说，存在的挑战和机遇也会更加多。 机遇，是因为他终于有一款产品，其话题度是辐射到整个网络空间的，可以用此去吸引整个网上的用户，来发展壮大自己。 挑战，则是在那场用户争夺大战当中，可能就会由于产品的某些特质与别家公司的产品撞车，从而需要争个高下，甚至是你死我活。 是以，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机遇和挑战中存有更多的力量，他必须要加速发展，必须要积攒实力。 而对于一家公司而言，资金是实力，人才是实力，名气也是实力。 会员业务的推出，不说能够让yy游戏平台直接实现多大的盈利，最起码可以有着一个稳定发展的空间，不需要顾忌到资金方面的因素，而放缓前进的脚步。 资金，对于公司来说，是推动一切发展的源泉和动力，缺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缺钱。 要知道，还在研发状态中的人人网，可能还需要大把的钱投入进去呢，宣传推广，服务器设备，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是以，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之后，顾恒现在较为迫切的想法只有一个，赚钱！ 在这个最为质朴的念头推动下，yy游戏平台，于五月四日，在开通充值付费渠道之后，还正式推出了它的专属会员业务。 凡事在yy游戏平台开通会员业务的用户，可以享受每天一万欢乐豆的领取额度，有着带v字符的名称展示，更加丰富的头像展示，有着踢人出房间的特权…… 此类种种，所抓住的核心只有一点，就是凸出会员身份的尊贵，可以享有种种特权，以此满足玩家的虚荣心理。 在网络游戏当中，土豪可以为了一件装备砸个几千上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满足这种在虚拟世界当中高高在上的虚荣和畅快，见谁不爽秒谁，多痛快。 同样的道理，在yy游戏平台当中，一个会员的身份，也能够满足不少玩家在虚拟世界当中的一些需求，有的纯粹是因为虚荣，有的是想领取每天多出的欢乐豆额度，还有的，是纯粹觉得每个月十来块钱就跟零花钱一样，正好手上支付宝还有点余额，冲一个试试呗。 六百万用户，于当日绑定支付宝用户，进行首充游戏币的用户，超过十万人，通过手机短信付费充值的，有近二十万人。 而在这三十多万的付费用户当中，开通会员业务的用户，总计也有三万多人。 一个月15元的会员业务，三万多人购买，一个月纯收益就是45万。 三十多万人充值欢乐豆，虽然都是些几块钱的，可也是将近百万的收益。 诚然，充值的那笔收益不可能每天维持在这个额度，有的玩家充一次也许就能够用上好多天，而且当初期的游戏热度过去之后，今后的充值热情也会大幅度跌落。 但顾恒相信，靠着会员业务，和玩家充值的收益，已经足够撑起yy游戏平台初期的一个运营发展，而到日后，他有信心可以从用户兜里抠出更多银子出来。 五月四日下午五点左右，“全名斗地主大赛”已经进入倒计时，而在恒成公司办公楼里，顾恒还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要不要推出yy游戏的虚拟商城。 如果没记错的话，腾训真正意义上推出自己的收费模式，貌似就是人物装扮的功能，然后以此吸引玩家充值q币和开通会员业务。 所谓会员，那必然是要有区别于其他普通用户的特权。 顾恒虽然已经把会员业务给推了出去，但也仅仅只是个腾训一个思路，但要是接着推出yy游戏商城，弄出各种人物秀，虚拟宠物之类的，固然可以加深平台本身的吸引力和捞金能力，但也等于是直接给腾训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所以，他还有点犹豫！ 思考的时候正入神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顾老板，我要个yy游戏的会员，我老婆也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听这口气，顾恒都不用去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笑道：“那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直接给你内定一个斗地主的区域冠军啊。” “那敢情好，老顾，你要是真让我拿下冠军的话，没得说，请你吃饭。” 嬉皮笑脸了一阵，顾恒转口问道：“华子，现在学校情况怎么样，没出什么大乱子吧！” “乱子倒是没出，不过有趣的事情倒是不少。不过先说好，给你逗乐子，必须给我冲两个yy会员。” 最近几天忙的脚不沾地，顾恒整个人精神也一直绷着，如今好不容易碰上点乐子，饶有兴致的笑道：“好，成交！” 电话那头，刘华开始声情并茂的讲起他所知道的几件校园趣事。 第一件，是一在外实习的大四女生回校来拿毕业证，却因为有点发烧被当成“疑是非典患者”给隔离了。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好巧不巧的是，这个女学生脾气有点爆，被排除嫌疑从医院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洋洋洒洒的写了好长一大片，在学校的官方论坛上对此事进行批斗。 理由有很多： 第二，因为这时间一耽搁，她想去某地进行面试的机会错过，这是毁人前途。 第二，不问青红皂白，不调查清楚，直接把她当成“非典患者”给隔离处理，这行径太野蛮，却偏偏发生在了教书育人的高等学府里。 ………… 洋洋洒洒一千多字，痛数学校和领导的n多缺思考的行为做法，可以说是干了一件很多学生想干却不敢干的事，一度引发了学生之间的热议。 第二件事，则是学校为了消耗学生过于旺盛的精力和体力，最近举办了不少的活动，但效果并不明显，一些男同胞的精力似乎格外旺盛。 有一对在外打野战的野鸳鸯被学校风纪处的领导给无意撞见了，第二天学校广播里专门就此事进行批斗，虽然没有点出那对苦命鸳鸯的名，却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大致了讲了下学校的近况，刘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老顾，你猜猜，现在学校最热闹的一个活动是什么？” 顾恒半真半假的打趣道：“总不会是跟你一样，闲着没事就斗地主吧！” “你怎么知道？” 刘华一惊一炸的说道：“你还真别说，就咱们这栋宿舍楼，但凡有电脑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参加了yy游戏上的斗地主大赛，据我打探的小道消息，隔壁的寝室，也包括女生宿舍里，玩yy游戏的人也有很多。” 顾恒知道，yy游戏现在很火，就在今天，都还保持着每小时上万用户的增长速度。 但它具体火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顾恒暂时还没一个具体的标准，开口说道：“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拿了我的会员，才故意用这番话来吹捧我吧？” “我有必要逗你嘛，你以为两个yy会员就能收买我，我跟你说，那你真是高看我了，要收买我，一个就够了，还用两个？” 习惯了他偶尔的耍宝，顾恒没有给他继续发挥的空间，问道：“那你站在一个玩家的角度上，分析一下yy游戏这个平台。” “分析，怎么分析？哥，你这是想看我笑话吗，就我这点斤两，搁你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耍大锯，厕所里点灯笼，老寿星上吊……” “打住，打住！” 电话那边口若悬河的声音有如魔音灌脑，顾恒急忙打住，说道：“没和你开玩笑，是真的让你给我提一点意见，毕竟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真说？” “yy会员没了。” “可我真没啥可说的，虽然吧，我也是学的计算机行业，可yy游戏的页面设计，还有背景布置，每一处看起来都是大师之笔，我拍马也赶不上啊。至于上面的游戏，也是好玩到爆啊，一来容易上手，二来玩法有趣，咱们班有几个同学以前都是在联众棋牌上玩的，现在全都换yy游戏平台上了。” 刘华叽里咕噜了一大堆，愣是没一点在线，正当顾恒想说算了的时候，他忽然说道：“如果要说真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和你玩牌的人都是陌生人，缺少了点互动的乐趣。” 第二百四十三章：都跑去斗地主了 yy游戏的弱点是什么？ 刘华凭着自己的揣测，给出了一个“无法互动”的答案。 而在顾恒的认知里，yy游戏平台最大的弱点是其新鲜度。 虽然是休闲类游戏，但归根结底，它的本质只是一款游戏，而无论是什么游戏，都必然有它的一个生命周期，当用户初期的热情满满逐渐消退之后，如果无法持续推出新的内容用以保持它的新鲜度，那它的生命周期必然不会太长久。 前世的腾训之所以能够让qq游戏一直存在下去，最主要还是因为有扣扣这个强有力的核心产品，在它的捆绑带动下，qq游戏即便是新鲜感不在，也能够让人在登扣扣时本能的想到那款曾让自己以前沉迷过的小游戏，偶尔也会在情怀的驱动下跑上去玩几把，消磨一下时光。 腾训推出qq游戏的时候，有扣扣可以依赖和捆绑，但顾恒手上的yy游戏有什么依靠？ 答案是：什么都没有！ yy游戏如今能够火热起来，靠的是它本身的娱乐属性，在这个网上娱乐方式还较为匮乏的年代里，一款全民热议的棋牌类游戏，很适合当成大都数网民平时的消遣活动。 但可以预见的是，当一段时间过去后，它的新鲜度必然会有所下跌，而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快速推进，当网上出现越来越多的娱乐方式时，yy游戏的未来，必然是呈一种下滑趋势的。 也正是出于这种认知，当yy游戏突破六百万用户，公司上下都为之欢欣鼓舞的时候，顾恒在开心的同时，还保留着足够的清醒认知。 2003年，这是国内互联网相当关键的一年。 去年，纳斯达克指数已经触底反弹，预示着那场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所导致的股灾逐渐消除影响，世界范围内的互联网经济开始逐渐复苏，资本的触角，将再一次渗入到互联网行业中来，而在资本的驱动下，一场新的互联网浪潮即将到来。 而像未来bat三巨头，阿里将于今年上线，百渡和腾训，也会在今年先后推出了音乐下载，百渡贴吧，qq游戏等产品，从而逐渐展露出其峥嵘，展现出远超网意等老牌互联网企业的惊人潜力。 在这个时代的拐点下，顾恒很清楚今后要面临的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格局，如果不时刻保持清醒的认知，因为一点小成绩就志得意满，他不可能带领公司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结束与刘华的通话后，顾恒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想着对未来的规划与期望，一时竟有些恍然。 ………… 五月五日，在这个已近快要接近尾声的黄金假期阶段，国内的一些名胜古迹没了往常的热闹景象，地铁车站，没了人挤人的拥堵现象。 人都哪去了？ 网上有人笑道：都跑去斗地主了！ 在这个全国抗战非典的紧张时刻，一场全民斗地主大赛，不知从何时开始，悄然吸引了全网民众的视线，并且越传越广。 而今天，正是全民斗地主大赛开始的日子。 当上百万网民全部拥挤到一个平台上，那是什么样的盛况？ 答案当是完全看不出什么状况，唯有一个个标示着已经满员的数字，才可以证明这个平台上到底有着多少人。 “飞机，王炸！” “快点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在这个时间段，全国数以百万计的yy游戏用户，正一边享受着游戏的乐趣，一边为自己的积分排名前进或者落户，而开心或者手舞足蹈。 浙省传媒学院，女生宿舍c栋315寝室…… “哈哈，我赢了，我晋级下一场了，再闯过两场，我就可以参加本区的最终决战，赢取大奖了。” “没劲，我注册了两个账号报名参赛，结果还没打两场，直接被地主的炸弹给炸飞了。” 欢声笑语中，那位正等着晋级下一场比赛的年轻女孩突然看向了靠在床头看书的室友，说道：“肖潇，你没报名参赛啊？我看前几天这款游戏上线时，你不是玩的挺起劲的吗？” 稍稍移动了下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女孩回道：“这么多人参加，大奖哪有这么容易拿的啊，平时玩玩就好了。” 低头的瞬间，女孩嘴角一丝浅浅的弧度逐渐绽放，笑得很是灿烂。 “对了，王淑媛，你有没有发现，这游戏里的那个女音，有一点像肖潇的诶。”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不过话又说回来，潇，要真让你去给这游戏配音，你家那位怕是不能答应吧？天天在电脑上和别的男的一起斗地主，想想都奔溃。” 竖起耳朵悄然听着这一切的看书女孩大概是想到什么，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杭市阿里公司。 当蔡从新敲开马昀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听到电脑里传来一声“王炸！” 蔡从新当即一愣，随即笑着走过去，说道：“马总，你这也是在玩斗地主？” 马昀轻轻点头，说道：“还真别说，这类小游戏玩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我刚才本来只是打算试一下这游戏到底有没有网上传的那么火，结果进去玩了两把，把当天的欢乐豆输完后，我没忍住，给咱们那位还未曾谋面的顾总贡献了几块钱收入。” “这么说，你是很好看yy游戏的发展了？” “看不看好还得两说，但不容忽视的一个事实是，它眼下确实是火了。而且从yy游戏平台上所推出的充值渠道，你有发现什么没？” 马昀对yy游戏的将来不做过多评判，而是突然转换话题，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蔡从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索片刻，说道：“你是说，使用支付宝充值，享七天会员业务。” 马昀那双不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道：“使用支付宝充值，有会员业务送，从这点可以看出，对方在有意识的推广支付宝的使用范围。这就说明了，对方对于支付宝这个产品，应该是寄予一定厚望的，或者说，那位顾总推出支付宝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把他旗下的那个爱购商场发展成一个独立的电商平台的。” “这么说，那三天后的会面，我们岂不是很被动？支付宝目前的使用人数累计起码超过十五万，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对于任何一个刚起步的电商平台来说，都能够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蔡从新的意思很明显，自己所在乎的东西被别人掌握在手里，而己方似乎却没有对方所感兴趣的东西，到时候如果真要展开合作谈判的话，己方就会处于比较被动的地位。 马昀脸上却是没有多少愁容，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还不止，对方手上还有不少资源，比如这个上线不久的yy游戏平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发展成为一个千万级别的流量入口是早晚的事，这笔流量，对于我们来说，也可以提供很多的帮助。 至于合作与否，到时候见面再说，但不否认的是，我比较期待和那位顾总见上一面，我有感觉，这应该会是一次比较有趣的会面。” 与此同时，远在沪市的胜大公司总部，陈天桥也在试玩着yy游戏平台上的一些小游戏。 六天六百万的注册用户，这个数字无疑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想一想，传奇这款目前国内最火的网游，发展到一百万用户时花了多长时间？达到三十万人同时在线时花了多少时间？ 这个数据，人家在第一天就完成了。 浏览着爱网游论坛上一片被“全民斗地主大赛”刷频的帖子，看着传奇因为“斗地主大赛”开启而突然骤减的在线人数，陈天乔眉头微微皱起，想起了上次通话时顾恒所开的一个小玩笑：股份互换。 同一时间，燕京联众互动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从一系列的数据加以分析，他们已经大概知晓，yy游戏平台的一个大概吸金能力，称不上恐怖，和传奇相比更是拍马赶不上。 可是，那个数字对联众来说，却是一个只能眼红的数字，也是一个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的数字。 以前认为恒成科技承担不起一个大平台的长久运转，现在看来，已然成了一个笑话，不说yy游戏的吸金能力，就是那个会员功能，恐怕在今后都能每月给yy游戏带去几十上百万的营收。 只要有了钱，什么事情办不了？ 可他们无法接受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yy游戏，从宣传推广，再到上线，如今才刚好两个星期的时间。在这短短两个星期里，对方却走完了联众花了好几年时间才走完的路，而且还走的更加从容潇洒。 办公室里，联众一干高层看着那份数据，一齐陷入沉浸。 今天yy游戏上全民斗地主大赛正式开启的时候，联众的在线人数彻底跌入冰点，仅有不到两万人，而yy游戏那边，在今天这个比赛的高峰阶段，最高同时在线人数差点就突破两百万。 如此巨大的差距，只要是个人都明白，联众完了！ 只是，作为公司的高层，他们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这才有了今天的这次会议。 “等yy游戏那边大赛一结束，我们也搞出一个类似的活动，应该可以把人气拉拢过来。” “那活动搞完之后呢，再接着搞下一个？不搞的话，用户岂不是又全都跑那边去了？” ………… “我看，还是应该从根本的问题上出发，哪里不足就改进哪里，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就有可能翻盘。” 一通发言，唯有最后一个从根本上来解决问题的说法，才算是点到了正题。 只是道理懂归懂，却做不来啊，还有那个“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这话，确定不是在说的yy游戏吗？对方貌似就是在全方位对比之下，把联众给吊打了一轮，才有今天的人气吧。 ………… 外界风起云涌，因为一次轰动全网的“斗地主”大赛而奔走相告。 而在恒成科技内部，一切都还没到可以尽情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第一次运营一款游戏，虽然只是棋牌类的休闲游戏，但这对于公司的新老成员来说，都是头一遭，也是一个比较严峻的考验。 不过好在，赛前的那几天时间里，大家已经基本适应了职责范围内的工作，虽然还无法做到行云流水，但好歹也是把这个yy游戏最巅峰时刻，对公司来说却是压力最大的时刻给度过了。 这一天，整个互联网圈子里，都可以看到谈论全民斗地主大赛的话题，这款很受欢迎的休闲类游戏，踩着联众棋牌的肩膀，让恒成科技和yy游戏这对组合，终于登上了国内互联网行业里较为靠前的一个位置。 大赛过后，yy游戏的注册用户量定格在了七百多万。 没有了话题性，yy游戏的用户增长量必然无法保持着之前那种一天近百万的增长规模，这时候，顾恒考虑的也不是继续去制造什么话题，而是开始扎稳根基。 可以说，yy游戏平台是踩着联众棋牌的尸体成就的自己，而联众之所以如此被轻易打败，归根结底，是平台本身的粘性不够。 记得去年腾训扣扣面对msn、鑫浪uc等聊天软件的围攻时，论产品使用体验，它绝不是最佳的，可偏偏，它就笑到了最后。 其原因，无非是用户基于扣扣这个产品所构架起来的交际圈，已经对用户进行了捆绑，用户在别的聊天软件上即便能够体验到更多的新奇功能，却没了熟人交流，任你玩出的花样再多，也是然并卵。 所以，顾恒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打造yy游戏平台对于用户的粘性。 诚然，一个游戏平台，无论如何都难以构架起来基于社交网络的那种刚需，但能够让用户在平台上投入的更多一点，那他对平台的认可程度也就会更高一些，被同类型游戏撬走的可能性就要低一些。 基于这种考虑，在全民斗地主大赛结束之后，yy游戏平台上多出了一个功能。 第二百四十四章：一切用成绩说话 签到增加经验值并且送欢乐豆，经验值越高，用户等级就会提升，每天签到赠送的欢乐豆就会越多。 除此之外，顾恒还要求技术部每个一段时间就更新一次版本，陆续添加完成对局任务送欢乐豆，获得多组荣誉称号可兑换话费或者电子产品等奖励的功能。 这些小功能看似不打眼，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签到、完成对局任务送欢乐豆，这在如今yy游戏刚上线，绝大多数用户玩兴很高的时候，可以让那些暂时没充值欲望的用户每天停留在游戏上的时间增长，从而增加对游戏的认可，这部分用户固然无法直接给公司创造效益，但却是潜在的消费用户，而且因为这些用户的存在，能保证游戏的热度一直持续下去。 而像“斗地主之王”等荣誉称号，往往就需要长时间的对局才能获得，可大部分玩家每天获得免费欢乐豆只有那么多，要想早日拿下荣誉称号兑换有实用价值的话费或者电子产品大奖，就会刺激用户的一个消费心理，让不付费的用户转化为充值用户，让充值的用户加大投入在游戏里的时间投入等。 顾恒脑袋里的东西很多，而且大都数都是已经得到过市场验证，证明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为了保持yy游戏一两年时间内的新奇性和趣味性，他打算将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添加到平台上去。 每隔一段时间更新一些简单的小功能，就能够保证游戏较为长久的新鲜度，也能够一直保持着优越性，即便是出现后来者跟风，面对这不断更新的新玩法，也只能在屁股后面吃土。 而从更长远的考虑，顾恒还打算把yy游戏平台打造成一个休闲类游戏的综合大平台，一方面是自己做内容，增添更多新奇玩法的小游戏，比如植物大战僵尸，愤怒的小鸟，农场偷菜游戏等。 另一方面，等时机成熟，还可以逐渐对外开放平台，利用这个拥有千万用户级别的平台，将一些市面上口碑不错的小游戏逐渐引入到平台上来。 有这一套组合方案，顾恒有把握，即便是腾训仍旧没有放弃对qq游戏的开发，yy游戏平台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里，能够对其保持一种绝对的碾压性打击，成为国内最受欢迎的一个休闲类游戏平台。 平台的根本是内容，只要内容足够丰富，游戏足够新奇有趣，用户自然就会蜂拥而入。 对于优质内容的提供，作为重生者的顾恒只想说一句：就看还有谁不服，他专治各种不服。 随着yy游戏的“全民斗地主”大赛过后，顾恒依旧没有多少闲下来的时间。 五月七日，起点中文网的创始团队，带着全部家当，迁移到了湘市。 作为最大股东，顾恒为表示礼遇，亲自带人去机场接机，并且将一行人给安置妥当，晚上则是在华天大酒店给起点的团队成员接风。 对于几人在非典时期仍然坚持原定计划，排除万难搬迁往湘市，顾恒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相当满意的。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顾恒固然清楚起点的创始团队是真正把网文当成一种事业来做的人，也有足够的能力和决心去做好，但那个认知始终只是停留在表面，就像是新闻上看到某某富豪身家百亿，知道他很有钱，却不知道这个有钱的概念到底该如何解释，毕竟对于大都数人来说，别说百亿，就算是一个千万身家，也算是很有钱的人了。 同样，在这次的接风晚宴上，一次气氛相对融洽的谈话，让他对于这几位真正意义上把网文这个产业给做大做强的创始团队，有了一个较为深层次的了解。 觥筹交错之间，几人先是对顾恒旗下yy游戏上线所取得的成功恭贺了一番，然后逐渐将话题引入了他们所关心的本行，网文！ 所关心的无法几个点： 第一，起点团队什么时候入驻新公司，什么时候正式展开工作。 第二，网站什么时候开通付费阅读模式较为合适。 第三，起点中文网接下来的一个大概发展规划。 问起这些问题的时候，林亭峰等人虽然是抱着一种请示和咨询的口吻，但顾恒却从他们的神情当中意识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既是在请示，也是在试探！ 当初签订协议时，顾恒曾说过不干涉起点的管理决策和经营权，如今用这些问题来试探一下，无法是想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他是否能够做到言出必行。 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他们也能够及早防范，深谙网文圈发展规则的他们有这个自信，可以保全自己的成果不被人给轻易摘了去。 说到底，网文的根基是作为内容生产者的作者，只要抓住这笔资源，他们就有把握把一个网站上所有的读者，较为轻松的搬迁到另外一个网站上去。 对于几人的试探，顾恒倒是没有介怀，将心比心，对于自己的事业，他也不希望因为资本的入侵，而将公司带入一条与自己构想背道而驰的路上去。 因此，顾恒除了在第一个问题上进行回复外，另外两个问题，遵从了当初的承诺和协议，完全放权，但凡涉及到起点中文网的具体发展事宜，他只保留一票否决权和建议权，决定什么不能做，把什么该做，该怎么做的权力，全部交予了起点的创始团队。 不过，放权并不代表着放纵，顾恒自认为没那个精力去分管起点的大小事宜，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完全采取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那不叫信任，那叫傻缺。 顾恒只提出了关键性的两点： 一，财务部将由顾恒从恒创派人去组建。 二，恒创对于起点的一切推广资源，需看起点的成绩来决定投入多少。 掌控好了钱袋子，就可以保证自己投资的钱都用到了实处。 根据起点的成绩决定资源的投入比例，这是一个鞭策。 顾恒自己虽然是起点的最大股东，但起点的创始团队同样掌握着份额不小的股份，网文更是他们唯一擅长也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要想得到更多的支持，那很好说，一切用成绩说话。 第二百四十五章：马昀到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马昀到来 一切看成绩说话，这是纯粹站在一个投资者的角度上所表的态。 商场上更多的时候只注重结果，而不会去看你的过程。 你做出来了成绩，那一切好说，即便你是下属，有些地方做的出格了，只要没触碰到底线，那ok，你是功臣，该有的奖励和待遇一样不少的都会给你，甚至还会捧着你。 相反，你做不出成绩，即便是一向很听话，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换来的也只会是扫地出门。 职场和商场当中，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能够为老板和投资者带来利益的下属和公司，就值得奖励和加大力度投入，反之，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出不了成绩，一切都是零，没有什么说服力。 在表明放权的同时，顾恒接着提出这两点，算是先退一步，再进一步。 在这样的心理攻势之下，林亭峰等人没有反驳的余地，也心知这是必然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清楚现实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纯粹从利益角度出发来谈事情，反倒是更容易让人取信。毕竟双方也才接触不久，还没到交浅言深的那个地步，要是一上来就打感情牌，反倒容易给人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错觉。 正事谈完之后，林亭峰等人才有心思，真正意义上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们今后靠山的年轻人。 年轻，这是起点团队给顾恒打下的第一个标签，相比起他们这些大叔，对方如今的成就和年纪，俨然就是网文中最常见的主角模板啊。 除此之外，顾恒给他们留下另外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就是厉害。 作为最大的领导，顾恒即便不是今晚的绝对主角，但绝对是最受关注的，大家敬酒或者谈论话题时，都会下意识的往他身上带，可直到宴席结束，他举杯次数不多，也不是有问必然，可在场每个人都没有觉得被忽略或者轻视，这份把控全局的功力，放在一个年纪的人身上，除了暗呼一声厉害，林亭峰等人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最终只能感慨，对方能有今日的成就，想来也并不是简单的运气二字能够形容的。 林亭峰等人用在顾恒身上的这番评价，在第二天，被顾恒完美的用到了另外一人身上，只是今日的成就，改成了日后的成就。 在湘市的候机场里，顾恒接到了从杭市远道而来的马昀一行人。 如果套用一句比较高大上的话来形容这次的会面，那应该是这样的： 2003年5月8日，这是全国抗战非典的紧张时刻，在湘市那个有点冷清的候机场里，未来的电商之父，和未来的顾恒孩子他父亲，进行了一次具有深远意义的会面，至此，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电商时代的大浪潮由此开端…… 言归正传，即便是前世在很多新闻杂志上见过马昀的真容，当眼前这个身高外貌穿着都很不打眼的青年带着笑容走过来时，顾恒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恍惚是必然的！ 马昀是谁？未来十三亿国人，起码有半数以上知道这个人民，知道他那张脸，知道他的事业有多成功，知道他先后被多国领导人接见过，知道有多牛逼…… 总之一句话，除了长相和身高等先天因素外，马昀后天所取得的成就，堪称是华国最大的人生赢家。 可现在，这位人生大赢家却带着笑容朝自己走来，而且双方是站在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上进行对话，这如何能让顾恒不心生感慨？ 此时，顾恒脑海中莫名想起一个梗，记得前世在网上流行过这样一个段子，如果回到十来年前，最想做的事就是跑到西湖边那座城市去，在别人对马昀爱理不理的时候，当他的贴心小棉袄，天天带他出去浪，给他钱花，对他比对自己亲兄弟还好，这样等过个十来年，老子就发达了。 如今想想，那自己接下来是不是要带马昀去嗨一下，带他去领略下湘市的繁华，比如去天鹅夜总会包个场什么的？ 小小的恶趣味过后，顾恒收敛了下心神，朝着迎面而来的一行人走了过去。 “马总，你好！” “顾总？” 信息的不对称之下，双方的第一次招呼，一个是用的肯定句，一个却是稍稍带上了点疑问。 很显然，顾恒的年轻，有点出乎马昀的意料之外。 不过到底非一般人，马昀的小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摆好了心态。 在他看来，一个能在短短半个月时间把yy游戏做起来的人，并轻松打败经营了数年之久的联众，这份能力可不简单。 第一次会面，没有干柴烈火一点就燃的热切，也没有勾心斗角的言语试探，更没有直接称兄道弟的虚假客套，总体来说，算是中规中矩！ 如果说昨天来接起点团队，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礼遇，好让他们安心留在湘市发展，那今天迎接马昀等一行人，顾恒则是出于一种身份地位上的平等，用上了一种较高的接待规格。 迎接下属用高规格，那是礼遇，是示恩于人，是笼络人心。对于同等身份的来客，用上高规格，则是代表重视，代表诚意。 显然，不管是马昀等一行人，还是顾恒等一行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诚意。 马昀之于顾恒，亦或者是顾恒之于马昀，可以说都是神交已久，因为对方都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且还把那个东西做的很好。 稍稍有点区别的是，顾恒手中的支付宝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而马昀的电商帝国，却还未曾上线，潜力还未开始进行释放。 马昀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这从前世诸多新闻，以及他的一些视频里就可以大概窥视一二。 反观顾恒，前世虽然平凡，但积累起来的社会经验，和今生逐渐打开的交际圈子，也让他拥有了不符合年轻外表下的机智与老练，可以说是人情世故，练达于心。 当这样的两个人会面之后，自然是不会缺少话题的，只是或有意或无意的，双方都没有直接聊生意上的事，而是就湘市与杭市的风土人情等话题展开。 于是，直到车队开到公司，顾恒都没能从马昀口中探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向。 唯有把握住对方对于支付宝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顾恒才好确定开一个什么样的价钱，但显然，几十分钟的车程里，他一无所获。 相反，在顾恒有意的走漏风声之下，马昀却是得出了一个大概的信息：这位年轻的顾总，似乎很想涉足一下电商领域。 这边的两位领头人没试探出对方的深浅，另一边，蔡从新和江诚这两位各自公司的得力骨干，却是高下已分。 江诚成长了不少是不假，但和蔡从新这种在上市企业当过高层管理的人相比，终究还是欠缺了些需要时间和经历才能打磨出来的内蕴。 于是，蔡从新将从江诚嘴里套出的一些信息加以整理，得出的一个结论是：恒成科技野心很大，只是受限于资金问题，暂时又不想引进外来资本，才一直按耐着没有进入电商领域。 第二百四十六章：不公平的对决 马昀很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从无到有，打造起一个电商帝国，让网购成为一种潮流，深入到全国亿万群众的生活当中。一个支付宝，逼得银行体系都不得不进行改革，甚至是必须借助政策倾斜，才能遏制其发展…… 他的所有种种，在二十一世纪，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是时代的弄潮儿。 牛逼是真牛逼，但眼下的马昀毕竟还不是今后的小马哥，他的电商帝国如今还尚在襁褓之中，他本人也还没经历过时代浪潮的洗礼，碰上开了挂的顾恒，并没有丝毫的先手优势，甚至是处于了明显的下风。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从手上握有的资源来说，顾恒有着淘宝域名域名，有着已经发展了十多万用户的支付宝，还有一个可以跳板到电商领域的爱购商城，如今又添上了一个yy游戏，这可是能够带动巨大流量的一个平台。 这些资源对于马昀来说，一方面既是他所需要甚至是渴望的，另外一方面又担心不能够为他所用，则会把顾恒推向对立面，树立起一个强大的对手。 这些底牌，给予了马昀足够的压力。 从心理上分析，马昀的阿里巴巴平台已经陷入僵局，眼见b2b模式的电商已经无路可进，才决定转型c2c领域，在这之前，他已经投入不少，要是转型失败，他已经没多少余力进行新的尝试，换而言之，这次的成败，极有可能就会关乎到公司的生死存亡，所以必须格外谨慎和重视，也格外渴求获得更多资源的补充，确保这次转型的成功，更不想在这个时刻见到强大对手的出现。 而反观顾恒，却尽显从容，他如今的事业重心都是在yy游戏上，马昀对他构成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也给予不了他什么帮助，无论是进是退，都会显得更加从容。 基于这些表明上的因素，顾恒先天上就占据了绝对优势，任凭马昀机智如狐，也无法轻易扭转这个局面。 而之所以说不公平，是缘于顾恒的先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提前布局，以此确定如今的先手优势。反观马昀，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当顾恒突然冒出来时，已经迟了，只能略显仓促的被动应战。 被动虽然不至于挨打，却不免处处受制。 所谓商业谈判，前提是双方都有各自的筹码，顾恒手上的筹码对于马昀而言，分量不轻，而他手里却没有顾恒所必须的东西，因此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够拿到想要的东西。 马昀最想要的是什么？ 支付宝？淘宝域名？亦或是yy游戏的巨大引流功能？ 都不是！ 他最想要的，是顾恒不涉足电商，不想凭空多出一个强劲的对手。 支付平台他自己也可以研发，域名他也可以换，流量他可以花钱去买。 但是，当这些资源都掌握在另外一个人手上，并且对方也有意进入电商领域的话，就有可能变成一个威胁到他事业的强大对手，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尤其是在前几天才发生联众被yy游戏给拍死在沙滩上的前例，这种担心逐渐强烈起来，生怕己方也步联众的后尘。 这并非是杞人忧天，而是顾恒如今所展示出来的能力，确实有足够的威胁性，马昀自问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可以忽视掉这个强劲人物的挑战。 既然无法忽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进行结交合作。 来路上的短暂试探，再加上粗略的观看了下顾恒公司的情况，马昀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非必要，谁也不想自己的蛋糕被切成太多块，但如果不合作，这块蛋糕可能就会变小，甚至是直接被人给抢走，是以只能退一步，将蛋糕稍稍分出去一点。 不过，分蛋糕之前，马昀却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准备先试探一下顾恒的深浅。 这也是应有之意，在顾恒眼中，马昀是时势造就的一个传奇人物，在马昀心里，在这个年纪创下这份事业的顾恒，何尝不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角色。 他很好奇，这个身上俨然笼罩着一层光环的年轻人，对于电商的发展，准确点说，是网购平台的发展，到底是持一种怎样的看法，才会先后有支付宝，爱购商城等产品的出现。 “所谓网购，说的通俗点，无非就是将线下的东西，搬到网上来进行销售，其内容构成，主要有几个部分：展示商品的平台，负责提供商品的卖家，进行消费的买家。而一个平台要想发展起来，首先定位要清楚，比如目前活跃在网上的广大用户，他们普遍的消费需求是什么，………因而，就我看来，未来的三到五年左右，网购即便是无法彻底线下实体店的存在，也必然会成为一种潮流。” 条理清晰，认知精准，眼界深远！ 顾恒早有准备的一番侃侃而谈，听的马昀等一行人彻底服气，虽然是行内人，但基于时代的限制，他们很多问题看的到，却远没有顾恒说的如此清晰明朗。 而这，也是顾恒有意为之，为的就是一举震住马昀等人，告诉他们一个信息：其实我对这行真的很看好，只是暂时没有精力去涉足其中。 事实上，马昀等人确实被震住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幸好你还没这打算，要是一头闯进来，绝对是阿里要面临的最大对手。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番话，差不多已经掏干净顾恒所有的存货了，从行业前景上分析个一二三出来难不倒他，要让他更深入的谈及具体的运作模式，他不认为自己这个外行可以当马昀他们的人生导师。 在交出这份足够让人刮目相看的答卷之后，马昀和蔡从新对视一眼，正式开启此次的主题。 为了不树立这样的对手，合作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而当马昀团队抛出合作的话题时，顾恒在拼命抑制着激动的心情。 现在的马昀可能压根还不知道，他的这块蛋糕到底能够做到多大。 江诚等人也不清楚，顾恒为什么对阿里这家公司如此看重，貌似两家的主攻方向都不在一个位面上，掺和进去能够有多少好处？ 亲眼见证过阿里传奇的顾恒一切都明白，但他不能说，不但不能说，还得保持的相当淡定，才能尽量的用自己手中的资源，从马昀手上多换取一点筹码。 是以，当马昀团队说出合作建议的时候，顾恒很好的拿捏住了尺寸，带着些许好奇，开口问道：“怎么合作？” 第二百四十七章：得偿所愿 怎么合作？ 来之前，马昀就这一问题和公司高层有过数次深入交流，大致定下了几种方案。 其一，花费一定代价收购支付宝。 基于目前顾恒还没有进入电商领域的想法和决心，一旦把支付宝拿下，就等于是釜底抽薪，等到顾恒什么时候想进入这个领域时，在没有了支付宝的前提下，想要重新起步，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发展起来的，这样己方就能利用这段时间从容发展，把优势建立起来。 其二，在上一点无法行得通的前提下，先试探对方进入电商领域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只是一个粗略的想法，那可以花费一定代价，先拿下支付宝的使用权。 同样的道理，在互联网行业当中，往往是赢者通吃，只要先一步发展起来，确立了口碑和优势，那在整个网络圈子当中，绝大多数的用户在网购时的第一选择，往往都会选择最大的平台。只要早点开发出自己的支付平台，再把支付宝上的用户转化到自己的支付平台上来，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但显然，一番观察下来，以上两个选择似乎都行不通。 顾恒所表现出来的对于电商领域的远见，已经表明他对这个领域的极大兴趣，再加上他旗下爱购商城、交易平台等方面都已经和支付宝进行深入捆绑，在这个前提下，收购支付宝这个平台的可能性趋紧于无。 而如果只是拿下支付宝的使用权，就等于在一定程度上受限于顾恒，一旦己方的网购平台上线，展现出发展潜力时，那对方要想进入这个领域，就有可能拿支付宝来做文章，以此狙击己方的发展之路。 涉及到自身的发展，马昀等人不可嫩不多做几手准备，唯有经过多方面权衡，才能做出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商场逐利，选择利益最大化是永恒不变的主题，这一点，马昀等人如此，顾恒同样如此。 是以，在明知作为首选的两个选择无法实施后，马昀这边说出了第三个方案。 “既然顾总你如此看好电商的发展，不知是否有想过，加入进来一起开拓这块巨大的市场？” 一起开拓市场，这是阿里退而求其次所定下的第三个方案。 不过，方案虽然已经定下，但具体到如何一个开展模式，还需进一步的商讨，通俗点来说，就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这里面还有不少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起开拓市场！ 简短的几个字，顾恒听在耳里，小心脏开始抑制不住的跳动起来。 从淘宝域名的抢注，到支付宝的推出，再到爱购商城的出现，这诸多的先手和布局，一心期待的，不就是这一个结果吗？ 如今当幸福悄然降临，他一时竟有些措手不及。 要知道，那可是阿里，虽然眼下看起来貌不惊人，也还没展露出过多的耀眼之处，可顾恒却清楚，那是代表着未来的bat三巨头，市值万亿的商业帝国，跺跺脚整个互联网圈子都得抖三抖的巨无霸，能够在如今靠上去分个一点半点，未来就是以亿为单位的真金白银，如何能不欣喜？ 是，他如今是取得了一些看似耀眼的成就，但相比起未来的阿里，这点小成绩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说，即便是当人人网成立，一切按照最理想的状态运行，他也没底气敢说自己将来的成就一定可以超过马昀。 更不用说商场上还充满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即便他有着先知的优势，也无法保证自己今后的事业可以顺风顺水的一路走下去，万一要是失败，他是否还有足够的资本重头再来？ 这些后果顾恒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去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多给自己准备条后路总是没有大错的。 而在顾恒看来，这次和阿里的合作，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一条最为稳妥的后路，只要能够搭上线，即便自己将来事业受挫，也可保证自己和家人足够安逸的下半生。 稍微平复了下心绪，顾恒缓缓开口说道：“想法自然是有的，如果阿里的下一步计划是开拓这一块市场的话，我个人是很感兴趣的。想必马总你们也清楚，爱网游论坛上有一个爱购商城，那个可以说是我的一次试水之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才没有进一步的深挖市场。” 尽管很在乎这次的合作，但在表面上，顾恒还是稍稍端了下姿态，并没有表现出一幅急不可耐的模样，还隐晦的表示，自己手上的爱购商城，其本质就是在为发展自己的网购平台做铺垫。 这么说目的只有一个，抬高身家，给对方一定的紧急和压迫感，从而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谈判资本。 马昀和蔡从新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久经历练的人精，要是不摆出点姿态来，让他们看出自己较为强烈的合作意愿，就有可能坐地起价，把他们自己的底价给悄然提高。 事实上，顾恒早已经看出，自己很在乎这次合作，马昀一方又何尝不是？ 不得不说，顾恒很好的拿捏住了马昀一方的尺度，在如今的局势下，他们的合作意愿，远比顾恒要来的强烈。 阿里的网购平台早已经落成，正准备上线的关口，却突然跑出来他这样一个搅局的，要是不早点把他这边的问题给解决，阿里的网购平台根本不敢贸然推出。 所以，他们很急，在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份事业到底有多大的前提下，他们不是不可以让步。 当初为了获得发展资金，都已经把公司半数以上的股份出售给了日本的软银集团，如今同意是为了发展，引进另一个合作者有何不可？ 在双方都有意愿的前提下，接下来的洽谈开始慢慢进入正轨。 阿里有资金，有商家渠道，还有成熟的团队，以及一个相对成熟完善的发展计划，这是它的优势。而顾总手上却握着的支付宝这个平台，又有着yy游戏这个流量巨大的平台，这是它的强处。 立足于以上前提，双方就此进行讨价划价，则成了这次会面的主题。 第二百四十八章：机遇，挑战！ 阿里这块万亿的大蛋糕，即便是在百分比小数点后的几位数当中多抠出一点，那也是足够让普通人过上上等人生活的巨额财富，顾恒不想，也不愿意做出太大的让步。 因此，他采取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的策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以支付宝为跳板，能够直接从阿里集团里多抠出一些股份当然是最好，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稍稍退一步，把支付宝彻底绑入阿里的电商平台，然后坐享蚂蚁金服这块大蛋糕，也算是得偿所愿。 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问题上，顾恒不想让步，马昀同样会寸土必争。 因而，这注定会是一场拉锯战，双方都在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好为己方争取更多一点的好处，对于顾恒来说尤其如此，因为知道这里面涉及的利益有多大。 下午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当中，双方才最终达成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 首先，阿里将以二十万，买下淘宝域名的永久使用权。 其次，顾恒将把支付宝独立出去，成立一家支付宝网络科技公司，而阿里将出资六百万，拿下支付宝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拥有使用权和管理运营权，并许诺，将支付宝作为旗下所有电商平台的永久支付渠道。 在这个基础上，顾恒旗下所有产业，将象征性的支付十万一年的费用，享有支付宝的永久使用权。并提出，如果阿里无法保证支付宝用户一定规模的增长速度，顾恒将有权以最初的价格，回购支付宝不少于百分十五的股份，也就是重新拿回支付宝这个产品的最大权限。 既然是改为合作，那拿下支付宝的最大权限就成了马昀不能退让的底线，很简单的道理，要是辛辛苦苦把支付宝的用户给做起来了，顾恒反手就把支付宝给拿走，那马昀该如何自处？ 而反观顾恒，不能退让的底线则是必须让支付宝永久捆绑在阿里旗下的所有网购平台，要是等马昀把淘宝做起来了，反手研发出自己的支付平台，把支付宝给取代，随后把他给一脚踢开，他上哪哭去？ “亏了，亏大了！” 下午的会议结束之后，江诚对于顾恒做出的这个决定，私下说了这样的一番肺腑之言。 可不是，以几百万的低廉价格让出支付宝的决策经营权，这哪能不亏？ 要知道，支付宝上线时，光是花在搞活动上的推广经费都超过百万，如今好不容易发展起来了十多万的付费用户，却被阿里轻松的摘了桃子去，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划算。 和马昀掰过腕子的顾恒心情很是不错，一脸笑意的看着江诚，开口说道：“你真认为亏了，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做亏本买卖的人？” 江诚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像！” 他的疑惑之处也正好在此，跟着顾恒一路走来，他很清楚顾恒不是一个会轻易吃亏的主，可为什么就将支付宝给贱卖了呢？ 顾恒冲这位老伙计高深的笑了笑，解释道：“我曾经大致给你说过支付宝的潜力，它要想发挥出大能耐，就必须有巨大的用户量，能够沉淀下巨额的资金。可你想想看，如果支付宝放到咱们手上，何年马月才能够达到这一目标？靠爱购商城沉淀的那点资金，还是靠yy用户上的那十几万用户？” “咱们不行，阿里就能够把用户做起来？” 江诚有点不服气，在他看来，如今的阿里似乎也就那样，论体量，似乎也没比拥有恒成和恒创这一对组合强出多少，把支付宝转给阿里，对方就能够把它发展起来？ 阿里能否取得成功？ 顾恒对此倒是很有信心，前世它能够崛起，想来今生也能延续属于它的辉煌，这是历史大势，应该不会轻易扭转。 但顾恒却不能如此肯定的给江诚下这个定论，为了不留破绽，他只能站在一个相对客观的角度上，分析着转手支付宝的利弊。 顾恒说道：“最起码阿里比咱们更有可能做好支付宝不是吗？一个类似爱购商城，却更加完善宏大的网购平台，天然就是为支付宝的壮大提供土壤的。如果它做不好，无法达到一定的增长速度，到时咱们可以按照协议把支付宝给收回来，可万一它要是做成了，那对于咱们来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再说，咱们公司接下来的战略布局，和支付宝本身也牵扯不上多少关系，还要浪费人力物力去管理，太不划算，倒不如把它扔给别人去帮我们养着，坐等将来收割胜利果实。” 听完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江诚没话说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刚才之所以无法接受，只是觉得将自己辛苦打造出来的平台拱手让人，心里头多少有点不舒坦。 “好了，待会还要和阿里那边的人碰头吃个饭，你先去准备下吧。” 顾恒担心言多必失，找了个理由把江诚给支走，随后，他嘴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开心的哼起了小调。 开心的不仅仅是把支付宝卖了个绝好的价钱，他还因此收获了另外一块同样香甜的大蛋糕，那就是通过“低价”转让支付宝的方式，争取来了一项权限：注资阿里集团，拿下最高不超过百分之五的阿里股份。 未来的阿里集团市值多少？万亿的巨无霸啊，即便只是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是一块数百亿的大蛋糕，足以让他在十多年后，轻松跻身华国富豪前十的位置。 开心过后，顾恒收敛心神，开始思考几个问题： 第一，马昀能否说服阿里另外的两大股东，软银和高盛，同意他从中掺上一脚。虽说如今的阿里，马昀团队还牢牢占据着公司最大股东的位置，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要考虑另外两大股东的意见，如果软银和高盛极力反对他的入股，想来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马昀的决策。 第二，他担心手上的资金不够加入这场游戏，还是在99年的时候，软银投资阿里2000万美金，才拿下阿里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照这个估值，他这次要想拿到最大配股，也就是百分之五，起码得准备三千万左右，这笔钱，对现在的他而言，压力不小，不，应该说是相当大。 自打支付宝上线开始，他就一直在烧钱，而前段时间为了在全网推广yy游戏，更是每天花费数十万，再加上投入在构架服务器上的费用，去年从胜大套现的3600万，如今已经不到两千万。 也就是说，如果他要拿下阿里的部分股权，并且保证公司接下来人人网项目的正常运作，就必须进行融资，或者是向银行借贷。 其三，同样是资金问题。 据他所知，阿里从创立，到赴美上市，先后起码有过五六轮以上的一个融资过程，尤其是在淘宝上线后，每一次融资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他要想笑道最后，并且一直保持手上的股权不被稀释，还得做好长期投入的心理准备。 要知道，即便是马昀，在淘宝上线后，几次融资下来，也从最开始的最大股权持有者，稀释到了百分之十左右，他要是没钱持续投入的话，在接下来的资本游戏当中注定玩不下来，甚至还要面临着被踢出局的风险。 因而，总体来说，注资阿里，既是天大的机遇，但同时也伴随着一定的挑战。 ………… ps：更新虽然来得有点晚，但好歹算是出来了，还请大家宽容一二，从今天开始，哪怕是每晚熬夜，凡尘也会保证每天最少两章的更新。 第二百四十九章：考虑融资 要想拿下阿里这百分之五的股份，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钱！ 钱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他思索了良久，却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马昀属于同一类人，对于公司有着一种较强的掌控欲。 在上午的会议当中，马昀一直紧咬着百分之五的底线不退，为的就是不想他和团队在阿里所占的股份比例减少太多，从而削弱他自己的话语权。 这点从前世阿里十多年的发展史当中也可以看出一二，多达六七轮的融资过程当中，即便是个人股份被削弱到了百分之十几，却一直牢牢把控着公司的控制权，这是本事，又何尝不是一种掌控欲呢？要不然当阿里上市后，以他的身家，又何必要一直把控着公司的控制权？ 说到底，是不想自己一手开创的事业被别人给掌控，然后走上与自己意愿不相符合的道路。 这种心态，也同样适用于如今的顾恒，他旗下的两家公司，恒创和恒成，如果真要进行融资的话，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投资者，可在之前，他除了套现恒创一定股份获取发展资金后，基本上没考虑过进融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把盘子做起来，然后才能够以最小的股份换取更多的融资金额，从而牢牢把控住公司的一个绝对控股权。 而这，也正是顾恒现在没拿定主意的最大原因。 要想获得资金，最佳的方式无疑是进行融资，而恒创和恒成，如今更具发展潜力的应该是拥有yy游戏的恒成，可现在yy游戏才刚起步，远远没有达到一个巅峰时段，眼下过早的进行融资，是不太划算的。 一番利弊衡量之后，顾恒最后还是决定，进行融资！ 迫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还是出在阿里身上，唯有手上有资本，在他今后进行下一轮融资的时候，才有可能保持不掉队，甚至是进一步扩大手中的持股份额。 如果没记错的话，淘宝为了和易趣网抢占网购市场，一直采取的是对买家和卖家实行免费的策略，而免费的必然结果，就是大笔的烧钱。 这也就导致，阿里的下一轮融资，估计很快就要到来。 ……… 晚上，给马昀等人的接风宴是摆在了华田大酒店，自从和陈继明有过几次较为深入的谈话后，他和对方的关系俨然已经有了一种亦师亦友的性质，于是，但凡请客吃饭，这里就成了他的首选之地。 席间，酒到正酣处时，正好有空的陈继明进来招呼了声，而股恒的一声“陈总”，却是落入了马昀等人的耳中。 华田大酒店，这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牌子，再加上是国营企业，陈总的这个分量就有点不轻了。 众所周知，国有企业，一般都算是体制类的企业，其关系网络，可是相当广泛的。 像中石化这些国级的企业，董事长的行政级别一般都是副部级，而如华田大酒店这种省级的国营企业，董事长则是副厅级别，虽说行政级别不一定代表真的权力，但有了这层光环，再加上人家手上掌握的资本，可以让他们的人脉圈比同级别的商人更加广阔。 于是，自然而然的，当看到顾恒交游广阔的模样，马昀等人心里，暗暗将顾恒的级别往上提升了一些。要知道，资本的市场里，越是有着广泛的交际圈，那未来的路也就越好走。 在马昀等人看来，顾恒一个靠着互联网企业起家的年轻人，还能够保持自己在社会上的关系网络，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出众可以概括的。 陈继明走后，顾恒重新入席，看着眼神稍稍有点异样的马昀等人，笑道：“我和陈总有些合作，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 “合作？陈总是做酒店服务行业的，顾总你却是做的互联网行业，这都能够搭上线，这份本事可不简单啊。” 蔡从新的这番恭维显然是话里有话，大概是对于顾恒与陈继明的合作比较好奇。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就是我手上有一个美团网，主要是做的是学生在附近餐厅，旅店的一个团购订餐和订房业务，而陈总他们也想开拓学校周边的旅店市场，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了合作的意向。” 顾恒大概说了下美团网，没别的意思，就是稍稍秀一下自己的实力，在合作还没有最终谈成的情况下，把自己捧的高一点，在谈判桌上，主动权就要多一分。 说着有心，听者也是有意，能和一家上市的高档五星级酒店合作，这显然也代表着，顾恒手上，还握有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底牌。 也是到现在，他们才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看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越是了解，就越发现对方的深不可测。 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从他手上出来了多少东西，爱网游论坛、恒创网管软件、游戏交易平台、支付宝、yy游戏，还包括刚才提到的那个美团网。 这细数一下，实在是有点恐怖，姑且不去说这些产品当中有多少能够做大做强，最起码这番开拓进取的能力，已经足以让人佩服。 再说，互联网企业的发展，必须是要基于用户的，而手上掌握着这么多产品，最终能够聚拢多少用户？难怪yy游戏上线后，能够在短短七天时间内就在全网炒热话题。 此时，马昀不可避免的，对顾恒手上掌握的用户资源，有点眼热。这些用户要是能够引流到自己的网购平台上，该产生多么大的助力？ “对了，马总，据我所知，阿里的股东里面，似乎有高盛和软银这些著名的投资机构吧，你觉得，我要是把yy游戏拿出去融资，他们会不会愿意投资？” 听到这话，还在悄然打量顾恒的马昀半晌没回过神来，随即眼神眯了起来，问道：“顾总，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来我是打算把yy游戏发展起来再考虑融资这个问题的。但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得早点提上日程了，要不然注资阿里，我手上的资金就有点吃紧了。” 顾恒又开始睁眼说瞎话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次注资阿里，他自问还能够想办法周转过来，但考虑到接下来公司的发展，以及阿里在推出淘宝后的下一轮融资，他必须得自己准备足够的资金，如此才能有备无患，甚至是扩大手上占据的持股份额。 另外，他也想稍稍试探一下马昀的一个态度，看看他对待资本的看法，以及对他这个即将成为合作者的一个态度。 第二百五十章：乔西的溢价估值策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恒说出自己因为缺少资金而准备融资，算得上是自曝其短。 而一个人将自己的短处暴露在别人眼前，就可以比较直观的从对方态度上，分析出不少的问题出来。 产生这个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过仔细考量的。 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阿里未来能够走多远，即便是马昀和蔡从新这些公司的创始人，也不可能了解的比他更清楚。 而他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对于马昀等人来说，无异于是天机！ 比如说支付宝如今这个仅以一千万估值转让给阿里的支付宝，谁又能想到它发展到今后的蚂蚁金服，最高估值能达到近千亿美金？这可是相当于差不多半个阿里集团了，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 再比如，他脑袋里的一些关于前世淘宝发展的信息，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让其少走弯路，缩短其走向巅峰的一个时限，也能更快的从竞争中拖印而出，一骑绝尘而去。 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在他握有支付宝高额股份，以及注资阿里的前提下，当然是希望阿里能够少走一些弯路，更快的崛起，这样他手上的股份才能更值钱，也更早的兑现。 另一方面，出于某些心理，他同样也不希望阿里这块大蛋糕，还像前世那样被雅虎和软银集团这些外来资本攫取最大的那块份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在今后也参与到那场资本的游戏当中去，尽可能的削弱软银等投资者的股份。 在上午的会议当中，他之所以主张将支付宝独立出去，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层考虑。因为一旦将其打包并入阿里集团，就等于软银集团这些阿里的投资者在未来也会跟着获利，而他个人在支付宝上的权益会遭到极大的侵害。 不过，要想在今后做到削弱软银集团在阿里的持股比例，光靠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行不通的，马昀这个在阿里集团最大的话事人不出声，他一个小股东压根就兴不起风浪，但要是可以和马昀联合起来，能够操作的空间就有很大。 基于这层考虑，他才想着试探一下马昀。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场注定要涉及到惊天利益的游戏当中，如果合作者不是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顾恒断然不会贸贸然出手。 在资本的游戏当中，他还稍显稚嫩，唯有更加谨慎和小心，才能做笑道最后的那个人。 马昀不疑有他，说道：“高盛等投行我倒是不清楚，当时那笔投资是老蔡联系上的，至于软银那边，我个人是持一种肯定态度的，首先是孙郑毅这个人，对于互联网概念的投资很是热衷，只要你的概念足够新奇，足够大胆，他就舍得投钱，魄力很足。另外，在之前两年的互联网寒冬，互联网整个行业可以说是一片哀鸿遍野，阿里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舒坦，但软银却给予了足够的理解，没有选择中途撤资，这一点我是较为感激的。” 蔡从新在一边接话道：“顾总，如果你真打算寻求融资途径的话，我倒是可以牵线搭桥，如今互联网寒冬期已过，国外的资本都很乐忠于给自己手上的资金找一个好的去处，以顾总手上的yy游戏平台所展现的潜力看，应该会受到资本的青睐。” 顾恒不动声色的说道：“融资途径我倒是不缺，缺的是真正有魄力的投资者，yy游戏平台在我的构想当中，概念很大。” 这话倒并非是自吹，乔西之前在雅虎担任过cfo，也就是首席财务官，而这一职务，其本质上就是穿插于公司与资本市场的。身为阿里首席财务官的蔡从新能够找到融资途径，以乔西在雅虎工作多年的履历，要想拉来融资，同样不难。 一顿饭，围绕着顾恒抛出的yy游戏平台融资话题展开，而最终收获的，却是顾恒一个从长计议的决定。 从目前来看，马昀对于与软银资本的合作还是相当看重的，而当自己在对方心中所占的分量并没有超过软银的前提下，贸然提出和马昀一起削减软银股份的事，效果应该不会太理想。 ……… 接下来的谈判，持续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敲定了整个合作的具体细节。 最终，顾恒仅以五百万的资金，加上出让支付宝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外加淘宝域名，拿下了一份合同，外加阿里百分之五的股份。 之所以与初步的合作协议相差巨大，是因为顾恒把乔西这尊擅长与资本打交道的大神给搬了出来，在谈判桌上，这位女强人的杀伤力显然比顾恒来的更加强大。 乔西的策略很简单，既然都已经打算把支付宝进行转让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把所有的概念都抛出去。互联网产业就是这样，概念越大，对方也才会越重视，产品的估值才越高。 就像当初的马昀，手上仅有一个成立不久的阿里巴巴，却从孙郑毅手上拿到了两千万美金的投资，付出的确只有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 换而言之，那时候的阿里总估值就达到了六千万美金，靠的自然不是一个在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阿里巴巴，而是马昀对于电商的概念，是远超实际价值的溢价估值。 同样的道理，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网上银行的支付宝，只要把概念摆出来，获得溢价估值是铁定的。 之前顾恒是担心合作不成，却提前把支付宝的全部概念给说出，会让马昀等人窃取这一超时代的概念，从而发展出自己的支付平台，以至于自己手上的支付宝沦为了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但乔西却用行动证明，顾恒多虑了！ 支付宝成不成为鸡肋，关键在于它能够做到哪一步，只要给马昀等人表露出一个为了把支付宝做起来，会不惜一切代价投入的态度，对方就会投鼠忌器。 因为支付宝的产品是你顾恒研发出来的，在概念上你绝对更有发言权，对方要是不接下你的出价，就会面临一个比他们更会经营这个产品的强大对手。 相反，如果接下，那不仅仅是收获了一个具有深远发展潜力的产品，还顺带能收获顾恒脑袋里的全部概念。毕竟作为支付宝的第二大持股人，于情于理，顾恒都会希望它获得长远发展。 事实也正如乔西所说，当支付宝的长远发展概念被抛出来后，马昀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靠着支付宝沉淀巨额资金，然后拓展金融衍生业务，最后发展成一家涵盖整个网络圈子的网上银行，这个概念实在是，太疯狂，也太吸引人了。 可以说，这是一个丝毫不逊色于打造电商时代的伟大概念。 在那一刻，那位顾恒请来的强势美女副总在马昀等人眼中没了夺目的光环，他们最想做的，是跑去掀开顾恒的脑袋瓜子，看看他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而最终，支付宝靠着概念的加成，外加乔西强势的谈判手段，身价直接提升三倍，最终获得了三千万的估值。也就是说，马昀最终出资一千八百万，才拿下支付宝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而在这个基础上，顾恒最后只需要出资五百万，加上淘宝域名，就拿到了阿里百分之五的股份。 值得一提的是，马昀此次是从阿里团队自己的股份当中转让的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并不算是增资扩股，也并没有跟软银等股东细说此次的合作事宜。 因为当了解到支付宝的这个概念后，马昀和蔡从新，已经彻底放弃了由阿里集团来控股这百分之六十支付宝股份的念头，而是打算牢牢掌控在他们自己团队的手上，不打算和软银等投资者共享。 最后离去的时候，马昀等人看向顾恒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支付宝这个远超前时代的概念，彻底征服了他们。 诚然，在之前的谈判策略上，顾恒表现的不尽如人意，但这并不算是弱点，毕竟人无完人，方方面面都精通的，那不是人，是神。 而他在互联网产品上所表现出来的深远见解，却堪称惊艳，有yy平台的成功案例在前，有支付宝这个未来网上银行的概念在后，再加上有乔西这类弥补其短板的专业人才进行辅佐，他们确信，顾恒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第二百五十一章：缺钱 长达几天时间的一次合作谈判，双方各取所需，算的上合作愉快。 于马昀一方来说，收获不少。 拿下与网购平台极为契合的淘宝域名，这算是一个小收获。 一纸协议，消除顾恒进入电商领域的决心，算是减少了一个未来的有力竞争对手。 出资获得支付宝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靠着其发展起来的十多万付费用户，可以让己方的网购平台在起步初期，较为轻松的发展，这也是不小的收获。 但这些，却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最大的收获，是顾恒抛出的那个关于支付宝的发展理念。那个远超时代的概念，才是促使马昀一再让步，也要促成此次合作的最大原因。 在这之前，他们一直都牢牢把控着自己的底线不退让，认为即便是谈不成，最坏的结局无非就是顾恒携带着支付宝进入电商领域，多出这样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固然会给他们不小的压力，但要因此毫无原则的退让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因为担心这个局面的出现就一再妥协，开出一个天价的买单。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担心市面上出现一个强大点的竞争对手就需要不计成本的去拉拢，那还开个屁的公司？如今网上最大的网购平台是易趣网，早已发展起来了数百万的注册用户，在去年更是和当前世界上最大的电子商务平台ebay结盟，那阿里是不是干脆就不用做了？直接举手投降算了。 说到底，马昀也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顾恒手上的支付宝固然有些威力，却还不至于让他生出无法抗衡的压力。毕竟在电商领域当中，真正的核心还是发展起聚拢买家和卖家的网购平台，支付宝这个工具能够起到不小的辅助作用，却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只是，他的骄傲，随着顾恒抛出的支付宝概念，彻底被击溃。那个极其庞大，也极其宏远的发展理念，促使他下定决心，愿意花费巨大代价拿下支付宝，并且获得顾恒脑袋里那些最值钱的理念。 正如乔西所说，互联网产品，一个足够远大且具有可行性的理念，往往能够给出远超实际价值的溢价估值。 马昀一方之前对支付宝估值仅有一千万，但随着顾恒的那番理念加成，才使得支付宝的身价随即飙涨。 马昀一方满载而去，而对于顾恒来说，同样也觉得收获巨大。 基于自身的局限，支付宝在他手上发展潜力有限，没有合适的产品，就很难把支付宝的用户给做起来。而对于眼下的他来说，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更没有足够的人手，去从无到有的构架起一个网购平台，更不用说还要从易趣和阿里这些强大对手当中杀出重围。 因而，与其去赌一个不确定的将来，倒不如将支付宝找个好下家，将其捆绑到阿里的网购平台上去，坐等未来上千倍甚至是上万倍的增值。 至于让出了支付宝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马昀不是傻子，如果他自己不是支付宝的最大获益者，你认为他会愿意尽心尽力的把支付宝给发展起来？ 将支付宝捆绑到阿里所有的网购平台，这是顾恒的第一大收获，而第二大收获，自然是阿里百分之五的股份。 百分之五，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有了这个前提，却是留下了无限的可能。 有了这次合作的基础，再加上支付宝超前理念给马昀等人带来的冲击，相信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量会急剧上升。 立足于此，在今后阿里的融资当中，只要他手上资本足够，并表示愿意将所持股份所对应的投票权转让给马昀，以保证对方对于阿里的绝对掌控权，那顾恒就有可能进一步的增持阿里股份，把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变成百分之十，甚至是更多。 想想自己竟然在阿里这艘未来的商业航母当中占据了如此多的份额，顾恒的心情自然是相当不错的。 小小的开心过后，顾恒并没有因此懈怠，而是和乔西展开了一次深入的交流。 找投资，这是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的事。 虽说这次注资阿里只花了五百万，手上还有着相对充足的资金，可想想今后的很多计划，这剩余的千多万根本不够用。 远的不说，等马昀的淘宝上线后，马上就要持续不断的烧钱，下一轮的融资最多不会超过一年时间，手上要是没有足够的资本，那他手上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根本经不起几轮稀释。 还有就是支付宝，别看他现在握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不容忽视的是，那也是个烧钱的东西。可以预见，马昀要想推广支付宝，必然会像前世那样采取免手续费的策略，可银行却不一定会给支付宝免除手续费，因此，这必然也是个持续烧钱的东西，如果不接着投入，他手上百分之四十股份也要面临着被稀释的风险。 好不容易才在阿里和支付宝上拿下了足够的份额，顾恒可不想因为玩不起而慢慢的被稀释掉股份，以至于最后被踢出局。 因而，眼下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问题，只有一个最俗气的字眼：钱！ 阿里和支付宝的投入，将会长达十多年，如果不想出局，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用指望着它能够带来收益。在这种情况下，顾恒必须得给自己多找一些生财之道，而且还不是小钱，是大钱，持续不断的大钱。 于是，乔西这位曾在雅虎担任过cfo的人才，落入了顾恒的眼里。对于资本的理解和运作，乔西的能力绝对甩顾恒n条街，不管是拉投资，亦或是向银行借贷，乔西都是执行此事的不二人选。 要想赚大钱，首先自己手上得有博弈的资本。 通过这次和阿里的合作，顾恒充分意识到，自己以前还是太过保守。 保守，固然可以牢牢守住自己手上的产业，不用考虑资本入侵所带来的复杂局面，不用担心表现太惹眼而遭到外界的觊觎，但换个角度想想，这何尝又不是固步自封，是阻碍自己大步前进的桎梏？ 第二百五十二章：多多益善 过去近两年的时间里，顾恒在发展事业事，时常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小心和谨慎！ 他最大的顾虑是没根基、没背景，担心过早的展露头角，会遭遇一些人的觊觎，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种想法本质上没有大错，却未免有点太过中庸和保守，也不太全面。 诚然，无根基和背景是他的弱项，但手上有值钱的产业，只要引来外界资本，在利益的推动下，这些资本，很大程度上也可以为他的事业保驾护航。 而有了资本，以他身为穿越者的优势，完全可以多点布局，快速的把盘子做大，然后再引进资本，多方利益结合之下，他这个财神爷自然就稳如泰山， 同时，当资本增长到一定程度时，那他也在方方面面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到那时候，就不在需要什么背景，他自己就可以当自己的背景和靠山。 有此思维转变，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马昀。 在顾恒看来，马昀一个教师出生的人，同样没什么根基和背景，前世带着阿里一路走来，动静也没不小，难道会没有人眼红？可他还不是稳稳当当的走到了最后？ 既然马昀可以高调做事，没理由他一个重生者，还得事事瞻前顾后。 思考再三，顾恒定下了一个基调：没的说，就是干！ 总经理办公室…… “融资？” 当听到顾恒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乔西稍稍蹙了下眉头，沉思的冷峻模样，别有一番风韵。 这个年过三十，内里透着冷傲，外在却风韵十足的女人，有着独属于她的魅力，就像一朵独自绽放在高山上的清冷雪莲，看似洁白无暇，遗世独立，却又透出几许冷艳芬芳。 事实上，当随着关系渐熟，当乔西卸掉了一身扎人的刺后，时不时展现出来的些许女人味，让顾恒对她的观感逐渐改变，之前仅仅只是用其能，现在则带上了几分欣赏，欣赏她的能力，欣赏她的处事原则，也欣赏她的外在。 当然，也仅仅只限于欣赏，这位个性十足的美女副总，顾恒给出的评价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事实上，在他看来，乔西这样的女人，应该是不会被男人给征服的，若非如此，有才有貌的她，不可能年过三十还孑然一身。 “顾总，不知你的融资计划是怎样的？比如说拿什么来融资，准备出让多少股份，你心里的一个预期价位，还有，是打算引进国内的资本，还是国外的风投机构？” 乔西没有注意到顾恒瞬间的眼神逗留，秉着公事公办的原则，一口气说了不少。在涉及到资本的话题上，她是属于那种没有知识死角类型的，眉宇间透出的神采，彰显其强大的自信。 论专业能力，顾恒自问是远不如乔西，但既然提出这个话题，也不可能没有丝毫准备。 出于对乔西的信任，顾恒没有多少犹豫，抛出了自己的全盘考量。 准备融资的公司是恒成科技，要想获得资本的青睐，拿到充足的资金，恒成显然更具潜力。 而恒成的潜力所在，则是基于旗下目前的一款产品，yy游戏平台，目前拥有注册用户九百万，预计不超过半个月，可以挺近千万用户俱乐部。 论其盈利能力，如今yy游戏每天的充值人数稳定在二十万左右，虽然每笔金额多是三五块，但单日的营收也超过四十万。等支付宝首冲赠送七日会员的期限一过，预计每月还会多出十万左右的会员营收，那也是最少两百万的一个月度营收。 照这个数字预估，yy游戏的营收能力，一个月超过千万是可以保证的。 不否认，要撑起一个千万用户的超大型平台，其支出也是一笔很大的费用，但净利润最少也可以达到几百万一个月。 从这些数据来看，yy游戏平台绝对是一项极为优质的资产，这种休闲类的小游戏论盈利能力固然没有传奇这些靠点卡付费的网游夸张，但胜在受众广，生命周期长。 除此之外，顾恒还活学活用的抛出了一个溢价估值的概念，在他的计划当中，yy游戏平台的构想很大，在自己公司持续输入优质游戏内容的同时，还会对方开放，引进市面上受众较广的休闲类游戏，以此打造一个国内最大的休闲类游戏输出平台。 至于出让多少股份，顾恒首轮考虑的份额是百分之二十五左右，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又分为两个部分，百分之二十用来引进风投，另外的百分之五则会用来拉动一些有特殊关系的资本，比如先前有过合作的银行体系，比如华田大酒店，比如圈内的小伙伴。 将这些大体说完之后，顾恒才问出了自己之前的一个小疑惑：“在你看来，引进国外资本，和国内资本，有什么大的区别？” 向内行人请假内行问题，这一向都是顾恒充实自己的途径，至于向下属请教，这也并不算丢脸，人无完人，他要是事事精通，下属的价值从何体现？ 显然，在这方面，乔西水平足够给他上一堂较为深刻的课。 乔西淡淡说道：“引进国外资本，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对方基本上不会轻易干预公司的决策和发展，尤其是纯粹的风投机构，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资金找到一个可以增值的去处，追逐的是利润，而不是想要在公司获得某个可以影响决策的职位。不过一般来说，国外风投机构在投资时，都会有一些硬性的指标，比如用户增长，盈利增长，需要在多长时间内考虑上市。因为对他们来说，唯有公司上市，才是他们最终收获的时刻，所以格外看重这一点。” 顿了顿，乔西接着说道：“至于国内资本，我虽然了解不多，但前段时间也看过一些案宗，发现一个比较普遍的问题，就是国内资本一旦进入到某家公司，经常会伴随着一些争权夺利的情况出现，甚至是在公司内安排职务，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一种比较健康的投资模式。”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准备融资的话，我个人不建议将胜大考虑在内，毕竟都是游戏公司，同行相斥，除非是对方的某些资源有利于公司的发展，否则一般来说，不适宜引入同行资本。” ……… 就恒成的融资问题，两人足足讨论了一个多小时，乔西对于资本市场的透彻分析，让顾恒基本上只有提问权，却没多少发言权，自感获益匪浅的同时，他不得不感慨，对方能够在雅虎这样的国际大公司里担任cfo，确实有着足够自傲的本钱。 顾恒不免感到庆幸，自己这家尚在起步阶段的小庙，竟是有幸能够容纳下这尊大神。倘若当初要是因为她的冷傲性格而拒之门外，那绝对是他最大的损失。 也是这个瞬间，顾恒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让乔西管理恒创那些琐碎的事，是不是有些太屈才了？她的征途，应该是在资本市场纵横来去。如果没记错的话，2005年，貌似将迎来国内的一个大牛市，有乔西在的话，或许他这个外行也可以从中有所作为。 当话题接近尾声时，时间已经悄然指向了下午五点，眼见下班时间临近，顾恒知道乔西一般都是准点下班回家的，悄然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你这两天抽空帮我做一份计划书，首选国外的风投机构，我的要求就一个：资金多多益善。” 第二百五十三章：饭局 整个五月份，顾恒所有的工作重心都围绕在yy游戏平台的融资计划上，作为计划的具体执行者，乔西仅仅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做出了一份关于yy游戏各项数据详细报表，并且还通过她之前在米国的关系，联系到了几家风投机构。 经过一番筛选，乔西最终确认了两家，并且已经初步进行接洽，对方表示将会在近期派遣其驻华国内地的相关负责人前来恒创考察。 在这段时间里，顾恒还做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准备搬迁，随着公司业务量的扩大，如今的恒创和恒成论综合体量，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或许还比不上那些已经上市多年的老牌企业，但进入第二梯队应该还是不难的。 这样的规模，还挤在一个小小的天宇大厦里，档次似乎略低。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对于一家公司而言，办公楼的选址，很大程度上也代表着公司的脸面和地位。 另一方面，对于公司内部而言，从较为偏远的地区，搬迁到市中心去，也是一种鼓舞和激励，可以让员工看到公司的发展和前途，加强归属感和荣誉感。 另一件事，则是他组织了一次规格较高的饭局。 一般来说，饭局的规格，去什么地方倒在其次，真正决定档次的，还在于出席的人。 就好比省级官员下到地方去考察，陪同的有当地的市长、市委书记等人，哪怕只是在一家小饭店里吃饭，其规格也绝对远超过一群富二代在五星级大酒店里搂着嫩模美女，吃着山珍海味。 显然，从这次饭局出席的人来看，在湘市范围里，这个规格或许算不上顶尖，但也称得上较高。 人数不多，仅有五人出席。 有华田董事长陈继明，除此之外，还有陈继明介绍的几家证券公司的高层。 证券公司，主营业务有很多，其中的一项“项目融资”，正是顾恒邀请其前来的主要原因。 是的，顾恒打算拿出yy游戏的一部分股份，在湘市范围内寻找有实力的投资机构，选择的关键只有一个，要有底子，还必须有关系。 有这个前提，证券公司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以陈继明的身份地位，能够被引荐过来的，规格自然不会太低，都是在市里几家大型证券公司里具有一定决策权的高层。 从身份上看，除了顾恒之外，当中有几人都是体制内的，还挂着处级的行政职称，却因为顾恒的一次邀请悉数到场，这里面固然有陈继明的引荐作用，但也从侧面说明了顾恒近两年来努力拓展圈子的成果。 若非是经营得当，陈继明一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么会卖他这个年轻人的面子，帮其穿针引线？ 初次见面，顾恒的年纪在一开始，不可避免的遭到了侧目，在场都是些三四十岁的老一辈，却和一个小年轻列席而坐，这在论资排辈的国内，难免会产生些想法。 对此，顾恒只是笑笑不语，当表明身份之后，刚才还端着身份的几位证券公司高层，悄然之间就换上了一副表情，面带和煦笑容，一口一个“顾总”的称呼起来。 归其缘由，还是yy游戏这款已经火爆起来的游戏给顾恒头上增添了一层光环。 在场几人，除陈继明之外，都是金融体系类的领导，本身也分管着公司里投资这一块的业务，在他们眼里，如今早已在网上打响名头的yy游戏，绝对是属于极为优质的投资产品。 而一旦能够参与进去，就代表着他们的业绩和收入，哪还能端的起姿态来。 “顾总，不瞒你说，你公司的那个yy游戏，我可是忠实用户，上一次搞得那个斗地主大赛，我还参加了，只不过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还真别说，顾总的你那款游戏真有魔性，我以前除了扣扣之外很少上网的人，前段时间看着我家丫头在家里天天守着电脑玩，好奇之下也跑去玩了一小会，结果就停不下来了，现在每天无聊的时候都要上去玩几局象棋，消磨下时间。” “哈哈，那敢情巧了，我也是个象棋迷，咱们以后可以在上面对弈几局了，我对玩牌不感兴趣，也就喜欢下下象棋。” 看着几位证券公司的高层一唱一和拿yy游戏进行吹捧，陈继明有点傻眼。 之前顾恒找他，只说过让他帮忙引荐几家懂行的投资机构，却没有细说是什么项目，他还一直想着到时是不是要帮顾恒撑撑场面，可现在看来，他是白费心了。 这不明摆着的吗，瞎子都能看出这几人是把顾恒给供了起来，这对于无利不起早的证券公司从业人员来说，答案只有一个：嗅到了利益的味道。 出于好奇，陈继明还是问了句：“这个yy游戏真有这么好玩？我倒是听我家丫头说起过什么斗地主大赛，不过却没有玩过。” 有人接过话题，笑道：“陈总，那是你落伍了，这款yy游戏在网上很流行的。” 酒过三巡之后，顾恒见气氛已经预热的差不多，不紧不慢的说道：“yy游戏是公司前段时间上线的一款小游戏，也正是我这次请几位来的目的，前几天，有几家国外的风投机构联系到我，打算投资。而我的意思，是打算另外拿出一部分股份，从国内引进投资，看各位是否有意愿进入。” 找陈继明和几家证券公司合作，是为了拓展旗下公司的利益圈子，当这些在市里甚至是省里都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企业机构加入进来，多方利益结合之下，才会显得公司根基足够深。 但同时，为了自抬身价，特意抛出国外风投机构主动寻求合作的梗，是为了给陈继明等人一个yy游戏极具投资潜力的概念。 如何告诉他们自己公司很值钱？没别的，一句国外资本都看重的话，就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在如今二十一世纪初，华国还远没有达到与国际接轨的地步，长达半个世纪的积弱，让“凡事国外的都高大上”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在这个前提下，顾恒说出国外风投机构打算投资yy游戏，无疑吊足了几人的胃口。 第二百五十四章：瘦身运动 顾恒很缺钱，而且缺的不是小钱，是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大钱。 公司的发展需要钱，为了保证在阿里和支付宝的股权不被稀释需要钱，想要用钱来生钱，也需要钱。 钱从哪里来？ 以顾恒手上所掌握的资源，最佳的来钱方式无疑是融资。 他也有想过贷款，但对于偏向保守的银行体系而言，对于互联网这类的新型企业，势必不会慷慨的给出巨额的贷款。 所以，顾恒最终选择了融资。 而融资，却是一个相当考究的活计，同样的股份，因为被高估或者被低估，可能就是上千万的差距。 是以，为了让恒成股份尽量变得之前些，顾恒必须尽可能的把盘子鼓吹起来。 一般来说，国外的风投机构对一家公司的估值，更多的是从客观角度出发，从公司的营收，发展潜力等方面来综合考量。 而面对国内的投资机构，在客观之余，往往还会考虑一些其他的因素。比如说该公司背景很硬，公司老板很有人脉，该公司受到国外资本的追捧……，这些方面都有可能带动公司的一个无形升值。 这也是顾恒为什么找陈继明出来作陪，还抛出yy游戏受到国外资本看重的原因，为的就是间接抬高自身的身价。 论对资本的把握，顾恒还有待提升，但在审时度势上，他自问还有几分心得。 借势自抬身价，这便是这次饭局的主题。 yy游戏的火爆，陈继明这位华田老总的引荐，以及国外资本的追捧，这都是顾恒借助的势。 大势一出，几位证券公司的高层都有点坐不住了。 “顾总，不知道贵公司这次的融资规模是多少？” “顾总，就冲咱们这交情，你要是融资的话我绝对力挺，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我能够保证，开出的价格绝对不比国外风投机构的低。” ………… 听着几人或试探或意动的言论，顾恒先是端起酒杯敬了一杯，随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这次公司总共打算出让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份进行融资，融资规模大概在两千万美金左右。” 轻飘飘的语气，信息量却有点吓人。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两千万美金，这也就是说，顾恒对自己公司的估值，竟然高达一亿美金。 以2003年的汇率，一亿美金，超过8亿2000万人民币！ yy游戏上线才多久？这才不到一个月吧，即便是前景不错，真能够撑得起这么高的估值？ 在做的几位证券公司高层虽然都是金融体系里的资深人士，听到这话还是不免有点心里打鼓，归根结底，蜗居在湘市这样一个内地城市，他们并没有投资互联网企业的经验，也并不是很了解互联网行业的一个发展趋势。 作为陪客的陈继明看着顾恒的从容笑意，不免一阵唏嘘感慨，同样是年轻人，人家这年纪已经可以在饭桌上侃侃而谈的聊着上亿的融资，自家那丫头却是……，诶，要是自己有个这样出色的儿子该多好！ 将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顾恒并没有多做解释，事实上，他也没想过简简单单一顿饭就把事情给谈下来，即便他留给几家证券公司的份额不会超过百分之十，那也是一笔几千万的投资，不可能就此草率的坐出这个决定。 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打个前站而已，只要等乔西接触的那两家国外风投机构到来之后，相信那时他们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一亿美金的估值，这是顾恒的底线！ 如果只有一款yy游戏的话，他自然不敢奢望得到这个估值，毕竟游戏的生命周期相比那些传统实业公司公司要短上很多，论用户的粘性也不如腾训的扣扣，眼下仅有一千万用户，月度营收也仅有一千万的yy游戏，根本撑不起一亿美金的盘子。 可一个yy游戏撑不起，再加上几款爆火的游戏呢？加上一份对赌协议，比如说在两年时间内用户做到两千万，三千万，甚至是五千万呢？ 休闲类游戏，往往靠着一个极具创意的新奇玩法，就能够风靡全网，这也正是顾恒最大的优势所在，也是他暂时放弃涉足网游，专攻这一领域的原因。 只要有创意，只要有用户，休闲类游戏并非不能成为创造巨大的盈利空间。 阿里在2000年就能以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融资两千万美金，去年腾训除了用户什么都没有，还处在烧钱状态的时候都能够被估值6000多万美金，他很有信心，已经有着稳定盈利，概念很大，且用户量规模已经步入千万级别的yy游戏，获得一亿美金的估值，不难！ 一顿饭局下来，顾恒虽然没有直接收获几位证券公司高层的投资承诺，却也算是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往资本的大门。 结交下这份人脉，未来他能够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05年的大牛市。 ……… 五月下旬，牵动着全国亿万民众的非典在逐渐消弭影响，全国范围内的疫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虽然还没有解除危险警报，但在城市里，外出的行人开始逐渐变多，悄然恢复着它应有的繁华和热闹。 公司里，顾恒先后开了数次会议，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瘦身！ 不是人瘦身，而是给公司瘦身！ 细数一下顾恒手上的资源，爱网游论坛，游戏交易平台，爱购商城，恒创网管软件，yy游戏平台，还有因为非典变得冷清起来的美团网，刚刚迁入湘市的起点中文网，还在研发状态的人人网…… 产品太多，往往就显得臃肿，导致的结果就是，职权不清，人力分散，同样的投入，在不同的产品上见效却是天差地别。 基于以上情况，在乔西最先提出提议，江诚等人也随后附议的情况下，顾恒同意了给公司瘦身的决策。 目的是为了抛下一些已经陷入发展瓶颈，潜力有限，于公司长远布局并无益处的产业。 说是抛下，其实也不准确，而是在它们如今尚有一定价值的前提下，找一个好的卖家。 这样，可以整合人力物力和财力，主攻别的领域！ 第二百五十五章：不一样的风光 ??7??#a?@?3?b7n??}'??|@0@?{v^c??.?j/??6?????管软件，是顾恒捞到的第一桶金，爱网游论坛，是公司的起步之基，游戏交易平台，则是公司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盈利项目！\r 这几个产品，可以说是公司最早经营的产品，却也是发展潜力最小的，归其缘由，是当初顾恒既没有足够的资金，也没有成熟的技术团队，还缺乏足够抵御别人抄袭复制的资本，只能挑选一些进入门槛低、见效快，即便是被人复制过去也不会太心疼的领域下手。\r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在顾恒的眼里，这几款产品虽然有搞头，却没有太过长远的发展潜力。\r 网管软件这块，随着国内网吧市场逐渐扩大，恒创网管很难长久保持一家独大的局面，更不用说，随着去年一起震惊全国的网吧安全事故发生，国家开始出台相关监管的法律法规，导致体制内的单位也会以监管名义推出类似软件，恒创网管软件面临这种“大势”，终究是难有大作为。\r 至于论坛，先天格局决定了它的发展上限，看看若干年后，互联网主流圈里哪还有论坛的影子？\r 游戏交易平台也差不多，在前世，最早成立的一家游戏交易平台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占据了市场的大部分交易额，可随着网意等游戏公司推出类似藏宝阁的交易平台，以及淘宝也进入游戏装备交易市场，影响力必然会逐渐滑坡。\r 基于这样的前提下，顾恒觉着，倒不如在这些产品差不多已经潜力用尽，无法推动他事业向更高处进军的如今，趁着他们还没进入贬值阶段的时候及早转手，这样不仅能够收拢人力，还能以此换来充足的资金，调整产业布局，往更有发展潜力的领域深入，打造出一个能够互相捆绑的综合性产业群。\r 比如说视频网站，比如说游戏领域……\r 这些领域才是未来互联网的主流，也是真正能够做起足够足够用户量，且经久不衰的产品。\r 只要手上握着几款这样的产品，相互捆绑之下，大平台的雏形就出来了，也才有可能在日后和bat三巨头一争长短。\r 以前顾恒因为缺少资金，缺少足够的技术储备团队，还因为缺少足够的实力担心被别人窃取果实，一直压抑着没有动手。\r 但走到今天，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r yy游戏平台这个一炮而红的千万用户级别平台，给了他一定的底气，有这个在如今年代里可以称得上是大平台的产品，他抵御风险的能力大增，侵略性也提升了一个等级，已经具备了往其他领域拓展的能力和资格。\r 眼下，万事具备，唯独还缺资金。\r 有资金，就可以快速扩充技术团队，加强技术储备，就可以靠着他脑袋里的概念，推出一个个强大的产品，成为引领时代潮流的先驱。\r 同时，他也需要强大的实力，才能够守住他已经占有的胜利果实不被外人觊觎，比如阿里和支付宝的股份。\r 瘦身计划定下之后，顾恒当务之急是要给它找一个合适的买家。\r 而第一选择，自然是胜大，对方靠着传奇赚的盆满钵满，本身又占有恒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论实力，论需求，再加上之前还算愉快的合作交情，无疑是最佳人选。\r 除此之外，网意也可以算是一个备选，对方身为互联网企业当中的老牌巨头，如今正朝着游戏产业开始布局，想必也会对爱网游论坛和游戏交易平台这对组合感兴趣。\r …………\r 融资，瘦身，这便是顾恒在五六月份的全部工作内容。\r 融资是先提出来的计划，但瘦身运动却走在了前头，顾恒考虑着，如果能够将爱网游论坛这几款产品卖个足够好的价钱，那在融资这个选择上，就可以尽可能少的让出股份。\r 最初的定议确实是这样的，但有时候，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r 这个变数来源于胜大！\r 当顾恒抛出打算转让恒创所掌握的几款产品时，胜大确实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而且这个兴趣之大，有点超乎顾恒的想象。\r 很快，顾恒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胜大准备上市！\r 前世的胜大，不就是在2004年上市的吗？\r 虽然不是很明白如今现金流很充足的胜大为何选择上市融资，但他却明白，在这个关口下，他手上的恒创，就有了坐地起价的可能。\r 爱网游论坛，如今国内的最大的游戏论坛，游戏交易平台，国内首家，也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游戏装备线上交易平台！\r 这个两个名头，不仅能够给靠游戏起家的胜大增添不少光环，还能做大胜大的盘子，加重手上的筹码。\r 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给资本市场一个无尽的想象空间：胜大收购这个国内最大的游戏论坛，是如虎添翼，未来极有可能独霸国内游戏市场。\r 意识到这点后，顾恒让随行的乔西及时调整了谈判策略。\r 恒创出手的原则不变，却不是全部以现金交易的方式，而是以胜大部分股权加现金的模式。\r 他不知道胜大04年上市时的市值，却知道在胜大上市后，陈天桥接下来两年将以上百亿的身家，连续几届占据着内地首富的宝座，从这个方向逆推一下，胜大的股份应该还是比较值钱的。\r 几天谈判下来，顾恒最终以恒创剩余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拿到了一亿的资金，以及胜大百分之五的股份。\r 去年，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胜大以3600万拿下了恒创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总估值一亿八千万，这次，胜大以一亿人民币加胜大百分之五的股权，将恒创彻底收入囊中。\r 同样是百分之五的股份，阿里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还需长时期的持有和投入，胜大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如今可是相当值钱，即便是其还未上市，也能随随便便卖出个高价。\r 如今03年走完才不到一半，胜大靠着传奇，营收已经超过三亿，全年营收将有可能突破六亿。\r 可以说，这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r 以乔西的一个大概估值，胜大如果在明年上市，还能够保证如此规格的一个营收，即便是游戏具有生命周期短的特性，其市值最少能够突破三十亿。\r 也就是说，顾恒手上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捂个一年多，最少能够值一亿五千万。\r 不过，顾恒却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应该是不只值这点钱的，如果胜大在04年上市时只有三十亿的估值，陈天桥拿什么去抢内地首富的这个位置？\r 而以乔西对于金融市场的了解，即便是对胜大的估值有所偏差，应该不至于太过离谱，如此一来，那答案只剩下一个，04年的胜大，游戏营收非但没减，反而有所增长，才最终撑起了其超过30亿的估值。\r 几天下来，一块石头落地，顾恒紧绷的神经有所放松。\r 还是去年来时入住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透过落地窗，顾恒看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外滩风景，似乎看到了些不一样的风光。\r 第二百五十六章：让心灵去寻找栖息地 k?h??n?u2?g”h???v??0????2??*???b#?nsub??!?xmk?a??坠，玉兔东升，漫天星光洒落，却也没有外滩上那辉煌的灯光来的璀璨。\r 这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金钱，权势，欲望，在这里交织汇聚，上演一幕幕传奇大戏。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蜂拥而来，追逐着世俗人所梦想的一切，名利财富，香车宝马，醇酒佳人，名牌奢侈品……\r 不远处的那条金融街，每天都有无数人在盯着股票的行情，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金碧辉煌的酒店与夜店里，醉生梦死的戏码在轮番演绎……\r 这是最好的时代，却也是最坏的时代。\r 只要有手有脚，过去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情况基本上不会再出现。但在经济主导的年代里，物欲开始横流，淳朴的人心在利益的驱使下，开始变质，当笑贫不笑娼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现象的时候，代表着最基本的三观已经开始悄然崩塌。\r 前世，顾恒也是个俗人，被车子房子票子驱赶着，不得不去适应那个时代潮流下的价值观，带上层层虚假的面具，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在钢筋水泥打造的都市囚笼里，追逐着名利和虚荣，曾经年少时的初心，不知被遗忘到了哪个角落里。\r 时代大势，顾恒没法去改变，也没权利去评价，因为他自己曾经也是当中的一员，也曾被迫着去不断适应它所制定的生存法则。\r 事实上，即便是获得重生，他以前何尝不是被物质所驱使着，在拼命追逐名利和权势，害怕在先知期的优势耗尽之前仍然一事无成，又只能重回前世那种状态，没有资本去谈精神的追求和理想，无法给予身边人更好的一切。\r 直到走到今天这一步，当亿万资金都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心态才悄然有所转变，有了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轻松畅快。\r 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金钱的需求已经变得不是那么迫切的时候，他终于有空停下来，以一种相对轻松的状态，去享受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r 事业，以前是被动着往前进，只要是能够赚钱的，他都想去做。但在现在，他才真的有了另外一层体悟，事业更应该是证明自己的价值，至于赚钱，可以当成是事业成功的必然产物，而不是摆在首位的追求。\r 这种心态的悄然转变，让他看向窗外的风景，有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触，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r 上次来时，他看过这繁华的浦江夜景后，产生的是一种赚钱的冲动，想的是海景别墅，想的是游轮跑车……\r 而现在，同样站在这里，他则是想着，自己有一天，是否能够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在这时代的浪潮里，成为最受瞩目的那一小撮人。\r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r 这一刻，顾恒恍惚间，从窗外璀璨的霓虹灯中，看到了曾经久违的初心。\r “叮咚……”\r 直到门铃声响起，顾恒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r 门开，乔西那张大都数情况都不会展示微笑的脸孔映入眼中。\r “你这日子，过得挺自在的！”\r 乔西进门，看着顾恒一身浴袍，窗边的茶几上还摆着一瓶刚起开的红酒，难得的打趣了一声。\r “偷的浮生半日闲嘛，相比起很多老板，我已经算是很勤快的那种了。”\r 顾恒知道乔西应该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不远处的柜台取出一个酒杯，给她倒了一杯。\r 他可记得，上次乔西还特意问过他湘市哪里有较好的红酒卖，想来她还是比较追求生活品质的，小酌一二应该不成问题。\r 乔西没有拒绝，很自然的端起高脚杯，轻轻荡漾着杯中红色的酒液，浅尝一口后，说起了正事：“如今恒创出手，你是否还打算给yy游戏平台进行融资？我接洽的那几家风投机构刚才有联系我，说可以的话，下周会去湘市具体洽谈。”\r 一亿，这在国内绝对是一笔大钱，在这会的燕京沪市等地，都可以可劲的挑房子，甭管是几环，高兴了就可以拿下，而且是别墅起步。\r 可因为高居不下的汇率，要换算成美刀的话，却是只有一千多万美金！\r 顾恒悄然算了一下账，貌似，还不够。\r 前世软银投资阿里总计是八千万美金，第一笔两千万，第二笔是在淘宝上线后完成的，也就是说，这第二笔注资，孙郑毅出了六千万美金，那可是近五个亿。\r 顾恒倒是没想着去和孙郑毅比拼一下资产，而是意识到，接下来的那次融资，将是他扩大持股阿里股份的机会。\r 每一轮的融资，就代表着公司股权结构的变化，而这个变化，让顾恒有了可以操作的余地。\r 要知道，孙郑毅前世就是靠着这两笔投资，支撑到了最后阿里的上市，获利近千倍。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那就只有等到日后雅虎注资阿里时才能等到另外的机会。\r 但显然，到那时是极不划算的，因为那时，随着淘宝的身家上涨，对淘宝进行控股的阿里，身家也将开始提升，不可能以几千万美金就轻松拿下不少股份。\r 顾恒沉吟片刻，不答反问：“如果我以手上胜大股份向银行进行抵押贷款，大概能够贷出多少？”\r 乔西眼神微微一挑，似乎有点讶异。\r 一亿资金还不够，他到底准备干些什么？竟然需要动用这么多资金！\r 压抑住些许好奇，乔西给出了答案：“应该在一个亿左右！”\r 这样一来，手上就有了两亿资金，相当于两千多万美金，如果只是维持手上原有百分之五阿里股份的话，那是绰绰有余，但要是想进一步增持，似乎还是有些不够。\r 衡量过后，顾恒轻轻点头，说道：“你通知他们过来吧。”\r 当断则断，顾恒没有太过犹豫，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引起资本是必然会进行的，随着今后互联网浪潮的到来，各方乱战之下，烧钱抢夺用户已然成为主题，如果手上资金不充足，就会一步慢，步步慢。\r 前期舍弃部分股份换取资金，然后用钱去生钱，当手上资金逐渐充足后，后期就可以从容许多。\r ………\r 翌日，乔西启程回了湘市，顾恒则踏上了去杭市的飞机。\r 他想他的真命天女了，这段时间为了事业劳心劳力，巨大收获固然值得欣喜，却也难免觉得有几分枯燥和疲倦，而让心灵跟着自己的意愿去找寻它的归属，无疑是最佳的休整方式。\r 第二百五十七章：我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时值六月，踩着春天的小尾巴，顾恒来到了杭市。 沿路风景甚好，忙里偷闲的顾恒不想错过，在去传媒学院的车上，特意让司机慢点开，欣赏了一番这座西湖边城市的大好风光。 威风吹拂，杨柳轻摇，碧水蓝天……，好一场人间美景。 景美，却也没有心中想念的人儿美！ 有的人，在生活里相识，走着走着就散了。而有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让那份情愈久弥浓。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顾恒眼中，肖潇就是今生那颗最值得去悉心呵护的璀璨明珠，前世的种种经历，让他对肖潇只有宠爱和怜惜，可以无限度的去包容她的一切，即便是她青春期偶尔耍点小性子，也显得如此可爱。 儿时的相识，到如今的相知相许，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也没有过多肉麻的情话和互诉衷肠，更没有时不时的节日惊喜与浪漫，但相识日久，彼此早已有了一种无言的默契，一份淡淡的温馨与甜蜜，在两人心中不断酝酿，升华。 阔别数月，再见时，她笑嫣如花，小酒窝随之绽放。 顾恒微笑对视，很自然的走过去，轻轻撩起她耳边被清风吹散的秀发，牵起了那只手，就好像握住了今生再次躁动起来的青春。 这一年的肖潇，还只是个生性活泼的青春期少女，尽管父母离异的家庭环境，以及数年前远离故乡的种种经历让她比同龄女孩子更早的成熟懂事，可说到底，她今年也才刚满二十岁，同样有着这年纪女孩许多的天性，比如喜欢美食，喜欢玩，喜欢追梦，对美好的爱情怀着憧憬与期待，对未来有着诗一般的美好构想…… 而站在一个成年人的立场，顾恒如今能想到对她好的方式，就是满足她所有的兴趣和爱好，带她去吃好吃的，陪她去体验新奇好玩的……，让彼此的青春记忆里都不留遗憾，镌刻下一段足够回味的美好篇章，最后，牵着她的手，静看岁月流逝，相扶到老。 然而，当真正相处时，画风却是这样的…… 中午吃饭时，顾恒问肖潇想吃点什么，她直接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简单的两菜一汤，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冲得意的眨眨眼，说着：“这里可是我和媛媛她们出来吃饭时的首选之地，卫生干净，物美价廉，关键是口味也不错。” 下午选择娱乐活动时，肖潇陪他去了电影院，一部几小时的电影，被她美其名曰最轻松的娱乐方式。 逛街时，肖潇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最终却什么都没买，俏皮一笑，说男人不懂逛街的乐趣，其真谛在于逛，而不在于买。 半天下来，顾恒要还看不出肖潇的那点小心思，那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再明显不过，这丫头是在变着法的给他省钱，当然，亦或也有些不想表现的很在乎物质的心态在里面，顾恒向她所分享的一些成就，让这个恋爱中的女孩，多少有些患得患失，也显得小心翼翼。 只能说，这丫头想的太多了，可偏偏还表现的这么正经可爱，让顾恒不忍去拆穿她的小心思。 前世你没有因为我的平庸而许下了十年之期，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追求物质的女孩？我愿意为你付出，只是希望你过的开心快乐，可以像别的女孩子一样，享受着男友的宠溺和呵护。 这些话在顾恒心里酝酿许久，却无法说出口，只能报以苦笑。 一场电影，一次闲逛，大半天时间就此打发，即便是什么都没买，但对于肖潇而言，只要牵她手的那个人对了，就算压马路也很有意义。 结束逛街后，两人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肖潇上车后直接开口道：“师傅，去传媒……” 话没说完，就被顾恒打断：“师傅，你知道最近有什么好的特色饭店吗，拉我们去那就行。” “好嘞！” 司机应了一声，透过镜子，看到身后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秒懂了两人的分歧所在，自然也知道该听谁的。 车子上路，顾恒似笑非笑的看着肖潇，自觉被看穿小心思的肖潇轻轻捶了下顾恒胳膊，脑袋却歪了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十来分钟车程过后，出租车最终停在了繁华地段的一家饭店前，看着进进出出的年轻男女，大概就清楚这是一家主打情侣用餐的饭店。 店面装修略显雅致，也颇有几分格调，大厅里，被隔出了一个个小区间，让年轻男女尽可能的享受二人世界的私密空间。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顾恒把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给了肖潇。 一看上面的价格，肖潇吐了下舌头，随即白了顾恒一眼，但碍于旁边服务员在，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挑选了两个较为便宜的菜式。 “好了，就这些吧！” 肖潇先斩后奏的小手段终究没成功，被顾恒一句话轻松给化解了，对刚要转身的服务员说道：“再上两个你们店里的主打招牌菜，口味偏辛辣点的，再加个汤，另外，再来点喝的。” “好的，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看着有些小挫败感的肖潇，顾恒笑道：“放心，一顿饭还是吃不穷我的，从今往后，咱们明确分工一下，我呢，主要负责赚钱养家，而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另外顺带帮我去体验一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以后等我有空，你再带我去。” 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 这句超时代，也有点超出情侣范围的情话，让肖潇一时有点招架不住，俏脸上红云密布，嘴上却不肯服输，略显傲娇的回道：“才不呢，我将来可是要上电视当主持人的。” “那我不管，等你毕业后，你有选择职业的权利，但必须和我在一起。除非你放心长期把我一个人放在外边散养。要知道，湘妹子可都是很热情的，到时我要是把持不住的话，你可得给我颁发个特赦令。” 顾恒的霸道宣言让肖潇愣了愣，随即挥舞着小拳拳，柳眉一挑，威胁道：“你敢！” 第二百五十八章：此生唯愿 古人谈婚论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即便是到了婚姻自由的如今，这种观念依旧在大都数人脑海里根深蒂固。 而能够被大众所接收，就证明了这一观点，有其普世的依据和道理。 打个简单的比方，一位高学历的博士生，和一位初中就辍学的农村女孩，因为郎有才女有貌而走到了一起，但婚后两人就会慢慢的发现，因为教育程度的不同，两人几乎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长此以往，摩擦必然会产生，也不一定能够幸福的想扶到老。 再比如，一位家境普通的女孩嫁入豪门，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导致的必然结果就是，女孩会患得患失，担心婆家人看不起她，担心有钱的丈夫会在外边沾花惹草，但为了抓住眼前的优越生活，女孩又只能退让妥协，把自己摆在了一个极为卑微的位置上，这样的婚姻也必然不会太幸福。 而摆在顾恒眼前的问题，也是担心肖潇在今后会承担太多的压力。 这并非是杞人忧天，而是实实在在要考虑的问题，两个人走到一起，是相互看对眼了，但要想今后幸福的携手走完漫长的下半生，就得考虑更多方面的事情。 就像前世，当肖潇表现的越是优秀，顾恒就越感自卑，以至于只能将那份好感保留在心里，从不敢去表达。 同样的道理，顾恒不免会想，假如日后自己的事业逐渐扩大，当变得越来越耀眼时，肖潇是否会患得患失？ 眼下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坐拥亿万身家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这方面的苗头，以后当这个数字变成十亿，甚至是百亿时，她是否还能够如眼前这般轻松的和自己相处？ 这些事，顾恒不得不考虑，他今生走进肖潇的生活，是想给予她幸福，而不是给她压力，更不想她受委屈。 所以，在轻松开着玩笑的同时，顾恒开始有意的把话题往另外一个方向带。 他想的，是给予肖潇事业，给她戴上更多的光环，以此增加她的自信。 最终，在顾恒的节奏带动下，话题转到了毕业选择的问题上。 “我现在还没想好呢，播音主持这个专业竞争压力很大的，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可能前面几年都只能做点幕后的工作，要想熬出头的话，太难太难了。” 说这话的时候，肖潇看似在唉声叹气，眼神却偷偷瞄向了顾恒。 一个千娇百媚的勾人眼神，信息量却不少。 记得前世，肖潇在即将毕业那年，还有意无意的试探过顾恒，咨询湘市的芒果台是否在招人，透露出她想来湘市发展的想法。 如今两人关系已经更进一步，肖潇来湘市的意愿绝对只会比前世更强烈，而这个眼神，显然是想让顾恒帮她下定这个决心。 “那就来湘市啊，湘市的芒果卫视可以说是除了央视之外综合实力最强的地方电视台了，不缺发展潜力。关键的是，你过去的话，好处多多，首先，我可以照顾你，你可以管着我，……诶，你这什么眼神，别笑，认真点，很严肃的在跟你讨论呢。 其次的话，湘市是我老巢，别小看我，在湘市，我还是有点根基的，市长市委书记的，恩，那级别我暂时是还搭不上边，不过只是一个电视台的话，我找点关系还是能递上话的。” 或许是顾恒的语气不像平时在公司发号施令那般严肃，加上之前的打趣，让肖潇下意识的认为他又是在调侃，忍不住给了他一记卫生眼。 虽然知道yy游戏是顾恒的事业，可她一个外行人，对互联网产业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标准，也不知道它有多值钱。但一个电视台，尤其是芒果卫视这种全国知名的电视台，进入门槛有多高她还是很清楚的，以为顾恒是在逗她开心。 接二连三的被质疑，顾恒感觉有点受伤，却又不想摆出一些直观的数字来证明自身实力，一来是有自吹自擂之嫌，二来是怕那些数字给肖潇太大心里压力。 因此，他只好无视肖潇的小眼神，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说道：“总之，毕业后你来湘市有着n多的好处，你来也得来，不来，那我就把你给绑过去。” 不得不说，这一招效果不错，偶尔的霸道属性，对于女孩子来说，往往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肖潇水润的双眸眨了眨，似有波光流转，不过在嘴上，她可不会轻易认输，嗔道：“真霸道，就知道让我去湘市，你就不能来杭市啊！” “因为我得负责赚钱养家啊，要是来杭市的话，那就得反过来，你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不对，应该用风流，……别瞪我，口误，纯粹口误，应该用潇洒倜傥比较合适。” 大概是被肖潇的青春朝气所感染，顾恒那颗大叔心开始焕发出第二春，有来有往的和肖潇耍着嘴皮子。 而他真正的目的，则是想给肖潇未来的事业铺路搭桥，让她收获一份比前世更为成功的事业。 俗话说，权是男人胆，男人的权，往往来自于他的身份和地位，而身份地位的获得，除了依靠家庭背景之外，就只有自身的事业能够赋予。 同样，将对象换一下，一个女孩，如果事业足够成功，有才有貌，万千人追捧，想来她底气也会更足，也会更有自信。 爱她，不只是一味的对她宠溺和呵护，更不是简单的给她一个名分，还要让她可以有足够的自信，可以用一个足够堵悠悠之口的身份，骄傲的站在自己身边，分享所有的成功和喜悦。 在顾恒看来，给予肖潇辉煌的事业，才是保证这份感情能够一直对等，并且持续保鲜的关键。 要知道，前世的她可是最终成了一位知名电台主持人的，那副历经岁月打磨，逐渐走向知性和优雅的模样，曾一度被大都数男人视为女神。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今生也应该有她的事业和骄傲，而不是因为悬殊的差距，最终委屈自己，沦为他的附庸和陪衬。 这样的日子，想来不是肖潇想要的，也不是顾恒所希望看到的。 此生，他唯愿她脸上的笑容，持久绽放！ 第二百五十九章：意外出现的家长 二十岁的肖潇，青春浪漫，活泼可爱。 如果是在街头漫步，那一双不断晃动的笔直大长腿，以及那头在纤细腰肢处随风轻晃的乌黑长发，就足以冠上一个背影杀手的称号。 再然后，赶超几步，回头瞅一眼那张正悄然绽放出甜美笑容的俏脸，妥妥的女神模板就出来了。 不得不说，如今的肖潇即便还没有成长到其魅力巅峰时期，但对于某些特定年龄阶段的异性来说，已经具有不小的杀伤力，即便是偏好成熟口味的顾恒，也不时被她展露出来的少女风情给迷住了眼。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对于顾恒来说，这份情从前世开始发酵，酝酿到如今，已然深入骨髓。 尽管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有心猎艳，完全能够轻松斩获许多大众眼中的女神级美女。他也不否认，在某个独处的午夜梦回之间，在欲望的驱使下，曾幻想过征服某些曾勾起他欲念的女人，但最终，他还是将这些旖旎之念给压了下来。 因为他清楚，这世上，唯有一个肖潇，是经过时间验证，可以陪他同甘共苦，不在乎他是贫穷还是富贵，都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有这份真情在，他不舍得让肖潇因此伤心难过，所以能够强行压制住这份随着事业成功而逐渐膨胀起来的欲念。 而对于肖潇来说，这份情起始于青梅竹马，比男生更早懂得男女之别的她在初中时代就开始在乎那个有点骄傲，有点霸道，平时会下意识疏远她，但在她被人欺负时又会挺身而出的男孩。 这份情随着几年时间的异地相处，没有被淡忘，反倒是在少女心湖里被镌刻下了一道愈发深刻的痕迹，成了她少女天性里觉得最为美好的记忆，也许还谈不上多成熟与理智，但在再见到对方身影时，她已经悄然沦陷，怀着甜蜜与期待，去迎接这一份曾念念不忘的美好。 饭后，两人沿着街边散步，一边聊着过往，一边展望着将来，紧握彼此的双手，偶尔对视一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浓情。 华灯初上，月明星稀，洒落下点点辉光，将喧嚣的长街点缀上了一层朦胧的氛围。 直到一声略显急促的刹车声，才惊醒沉醉在二人世界的彼此。 循声望去，却是一辆黑色奥迪突然停在了两人身边。 随着后座车窗摇下，顾恒立刻感觉到一道带着些许打量意味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表姨！” 看到车窗后的那张面孔，肖潇低呼了一声，难掩其惊讶，下意识松开了顾恒的手，小脸蛋更是一下子红到耳根，有一种偷吃糖果被抓现行的感觉。 表姨？ 这个称呼也是让顾恒有点小尴尬，世界辣么大，怎么就在这碰上了熟人，而且还是肖潇长辈？ 对于肖潇这位表姨，顾恒前世没有打过照面，却也听肖潇说起过，是她家的一位远房表亲，据说在年轻时和肖妈交情很好，还是同班同学，只是后来外出打工才远嫁到了浙省杭市。 当年离异，肖妈带着肖潇来到浙省，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有这位情同姐妹的表亲在，才决定远离家乡，来此疗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表姨对于肖潇一家来说，应该算是有一定恩情的。 明白了这层关系后，顾恒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奥迪车上那位略显雍容华贵的表姨已是先一步开口，问道：“潇潇，这时候怎么还在外边瞎逛，来，我送你们回学校。” 语气看似平淡，却带着些许不容违逆的强势。 顾恒读懂了一个信息，肖潇这位表姨，似乎对自己大晚上的把肖潇拐出来，有点不满。 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六七零年代的女人，对于男女之防可是看的很重的，在那个淳朴的年代里，女孩除非已经是确定了婚假关系，否则连牵个手都算耍流氓，更不用说大晚上的还和男的在外边瞎逛。 肖潇眼神在犹豫，从小的良好家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个看似合理的要求。可对于热恋中的她来说，又不想把顾恒一个人给扔下，如今分隔两地，顾恒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杭市，她格外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去吧，我这次来会多呆几天，明天再联系！”顾恒不想肖潇为难，出言宽慰。 来日方长，不必太在乎眼前这一时片刻的相处。 依依不舍的上了车，在车子重新启动的瞬间，肖潇不忘给顾恒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看见顾恒回应的温柔笑意，她才释怀，重新绽放笑容。 上车后，肖潇表姨先是上上下下盯着肖潇打量了一阵，开始问话：“他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啊？” 肖潇回过神来，面对那双似乎能看透自己心事的眼神，只好老老实实回道：“他叫顾恒，也是涟水市的，以前就住我们隔壁，现在在湘大读书。” 老乡？湘大？ 这里面信息量颇大！ 理解过后的肖潇表姨皱了皱眉，这湘大也算是全国知名学府了，可一个学生，不在学校好好上课，却千里迢迢的跑杭市来约会，说的好听点是“为爱情万物可抛”，说的难听点，就是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了。 “那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你们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肖潇只能疲于招架，但听在她表姨耳中，却是眉头越皱越深。 家境听着很普通，也就是说没有什么骄傲的资本，偏偏还不想着力求上进，只顾着谈情说爱，将来肯定没什么大出息。 肖潇看出了些什么，正犹豫着要不要交点底，透露些顾恒的个人成就给他加分，想了想，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没别的，当初顾恒送她几万的名表时，她都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消化，如今要贸然说出顾恒有这么大能耐，这位表姨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认为顾恒是在胡吹大气。 算了，表姨都已经知道了，妈那边估计也很快会收到信，到时候再慢慢解释吧。 肖潇如此想着，怕表姨又抛出些什么问题轰炸，开始反问道：“表姨，你是出来谈生意的吗？” “恩，这次有一个大型品牌的运动鞋要找代工厂家，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那恭喜你了，表姨，要能够拿下这个单子的话，用不了几年，你就是咱们省这一行的龙头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嘴甜！” 肖潇表姨笑了笑，言语中带着些许宠溺，不像是那种普通的远亲关系，倒有点亲侄女的味道。 夜愈深…… 独自在街头漫步的顾恒正打算找酒店入住，却突然接到了一个让他有点意外的电话。 凌舒？ 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第二百六十章：一切随缘 “你在哪？” 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冷意！ 一听这口气，顾恒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和凌舒的丁点交情，可以说都是建立在她是许婷婷闺蜜的身份上，而自从许婷婷出国之后，两人即便是同处一个学校，却也没了多少交集。 而以凌舒的性子，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决然不会在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 顾恒只想到了一个解释，一时却不敢肯定，开口问道：“我在外地，有事吗？” “婷婷最近一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 顾恒张了张嘴，一时竟是有些语塞。 上一次联系许婷婷是什么时候，貌似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吧？ 这份剪不断理还断的情，确实成了他心底的一个结。 要说对许婷婷完全没感觉吧，那是自欺欺人，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她都有让异性心动的资本。而当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一心扑在自己身上，还曾经和自己一起共患难过，一般人都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可随着肖潇走入他的生活，当这个在前世就已经在心里占据很重分量的女孩出现，他心里的那杆天平，已经在两人之间做出一个较为明显的倾斜。 而在取舍之后，他开始尝试着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处理两人的关系，想着她人在国外，在见识到更加广阔的舞台，见到更多优秀的异性，或许就会慢慢把自己给淡忘。 彼此相忘于江湖，这对于一个占有欲望较为强烈的男人来说，固然不是他内心深处最希望见到的。 可是以许婷婷那种看似恬静温柔，实则比较要强的性格，即便是真喜欢一个人，即便是在感情这场战役当中输了，她就能够很快的放下，并且愿意心甘情愿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愿意，肖潇呢？她知情后该如何想，该如何自处？ 与其等日后越陷越深，做出选择时伤害也会越深的时候再来解决这些问题，倒不如趁现在这样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时间和距离，来慢慢的让许婷婷将自己淡忘，这对她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从凌舒刚才隐隐带着些许质问的口气当中，他获取了一个信息，如今将近一年时间过去，许婷婷似乎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被时间和距离冲淡了想念，过的似乎也并不是很好。 现在想想，她离去这近一年的时间，两人的多次跨洋通话当中，她所表现出来的轻松和喜悦，或许也只是一个表象。 也是，以顾恒对她的了解，她似乎从来不是那种喜欢撒娇的性子，在湘大那段短暂的相处时光里，她也从没有要求过什么。 在感情当中，她似乎从来都是默默的付出，却不去强求。 想到这些，顾恒隐隐有些愧疚，又不免有些心疼，那张娇俏面孔，又一次悄然萦绕心头。 顾恒的短暂沉默，得到的是凌舒一声冷笑回应。 “呵呵，顾老板你倒是活的潇洒，算了，我就不打扰你干大事了！” 凌舒不冷不热的嘲讽了两句，随后也不等顾恒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顾恒屹立街头，久久无言。 做错了吗？ 顾恒扪心自问，没有错，只是他的抉择，对于一个用情很深的女孩来说，有点太残忍。 沉吟片刻，从手机通讯录当中翻出那个号码，看了看，最终拨打了出去。 此刻，杭市已是灯光闪烁，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却是旭日东升，正迎来朝气蓬勃的早晨。 “你……，咳咳……” 电话那边，刚说出一个字，就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低沉而急促。 “都咳成这样了，有去看医生吗？” 已经准备好一些言辞的顾恒，听到那边开始的惊喜语气，以及随后转入低沉的咳嗽声，感觉心底某块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了，原本准备透露一些事情的想法，就此打住。 最难消受美人恩，此情此景，他如何忍心让她在生病的情况下，再经受另一番打击。 剪不断，理还乱！ 感情的事，顾恒自认为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做到圆滑处理，但身为一个男人，让他知道轻重担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显然，此刻的许婷婷，一个人远在异地他乡，即便有亲友的电话关心，但她在心里某个角落，一定是在等着自己的温柔抚慰的。 “看过了，现在好多了，咳咳……，只是在这边好无聊，都没几个处的来的朋友，你过来陪陪我呗，我给你，咳咳……，报销机票怎么样？” 换成平时的许婷婷，大抵是不会做出这种小女人撒娇姿态来的，大概是长久的孤单，又或者是此刻生病让平素自信坚强的她变得柔软，让她渴望有一个强健的臂膀去依靠。 又或者，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虽然在同龄人当中显得出类拔萃，可终究还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无法像她那位女强人母亲那样，从容应对着一切风浪和挑战。 “恩，你尽快养好病，我忙完这阵就过来看你。”顾恒犹豫了片刻，终是没忍心拒绝。 想来，也是该抽空去一趟了，有些事情，早点袒露，总好过这样一直拖着，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顾恒不强求，只能说，一切随缘。 “说好了，不许变！” ……… 结束通过后，大洋彼岸的肖潇挂断电话，又一次发出了阵阵咳嗽声，神情一会儿变了数变，有开心，有惆怅，有时又陷入发呆。 她人虽然远在异地他乡，但对于顾恒的事情，她了解的并不少，别忘了，她可是在顾恒身边有安插眼线的。 当yy游戏上线，以让人瞠目的速度火遍全国，她为他的事业成功开心，为他感到骄傲。 当知道有些别有用心的女孩子有意接近他，却被他直接无视后，她开心甜蜜，觉得没看错人。 当听到一个名叫肖潇的女孩出现，她开始惆怅迷惘。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持平静，自信那个素未谋面的情敌驾驭不了顾恒，等到两人从甜蜜走向陌路，那时她再出现，就彻底完成了逆袭。 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感觉到顾恒的逐渐疏远，她的自信开始动摇，她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她做不到淡定从容，甚至开始否决自己，认为当初选择出国留学是做了一个很傻很天真的决定，如果现在还在湘市，她起码还占据着地利优势。而不是像现在，只能故作坚强的看着，煎熬着，盼着顾恒和她的那位青梅竹马因为不合拍而分开。 缘之一字，最动人，也最伤人！ 想着想着，一滴清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她突然有点害怕，害怕在这场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对决中，一败涂地。 第二百六十一章：棒打鸳鸯 当晚，顾恒认床的小毛病又一次发作，加上思考许婷婷的事，辗转反侧到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夜无话…… 再次睁开眼睛时，床头的手机在震动，窗外旭日辉光，透过窗帘缝隙钻了进来，让顾恒下意思眯起了眼睛。 电话是肖潇打过来的，除了催他起床外，还告诉了一个让他有点懵的信息。 肖潇那位表姨，打算请两人吃饭，她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知是该答应还是拒绝。 拒绝吧，似乎不太好，那位表姨和她妈妈情同姐妹，对她也是视如亲侄女，所谓长者赐，不敢辞，直接拒绝的话会显得生分。 可要是答应，肖潇又觉得有点难为情，这才恋爱没多久呢，见长辈，貌似还不到那一阶段吧？ 听到这突兀的信息，顾恒些许朦胧睡意全无，愣了好半天才把信息给完全消化！ 这算正式见家长吗？ 应该还不至于吧，谁会把学生时代的恋爱直接上升到终生大事上来？虽然他是不介意，可想想也知道那不太现实。 如此一来，估计是带着些考察的意思在里面了。 确认了下那位表姨和肖潇家的亲疏，知道对方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左右肖妈的意见后，顾恒让肖潇把此事答应了下来。 ……… 中午临近十二点，顾恒收到一条短信，是肖潇通知他吃饭的地点。 浙省国际大酒店！ 一听这名，顾恒大概估摸出了它的档次，能够以省份命名的酒店，规格绝对不低，就像在首都，但凡以燕京二字打头，以大酒店收尾的宾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事实证明，顾恒的猜想没有错。 这家位于杭市商业中心的国际酒店，北眺大运河，南望西湖美景，光这地理位置，就决定了它的档次和格调。 按理说，有人请吃饭，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顾恒却觉得事情透着些许怪异。 突然请自己侄女，和还在读大学的侄女男朋友来这种地方吃饭，这不合理，也不合情。 不合理的地方，在于来的太突然，昨天瞧见自己和肖潇在一起，今天就请吃饭，这不符合常理。 不合情的地方，在于时机、地点和人物都不对，如果说自己和肖潇已经走到了那种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阶段，由女方家长，在高规格的地方请自己吃顿饭，探探底，那很合乎人情，可如今两人才刚刚展露苗头，饭局就来了，而且是由肖潇表姨出面，略显突兀。 这样看来，恐怕是宴无好宴，要是表现的不合格，连肖潇表姨那一关都过不了，说不定对方就会在肖妈面前打小报告，提出反对票了。 不过，话虽如此，顾恒倒还不至于像一般小男生那样怯场，他都已经和这座城市里头那个未来最牛逼的人物打过交道了，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小饭局给吓退。 进入酒店，顾恒远远的就瞧见了那道坐在沙发上，正不时左右观望的靓丽身影。窈窕修长的身姿，青春靓丽的外表，无论在哪儿都能成为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看着肖潇起身一路小跑着走来，顾恒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不就是吃个饭吗，看把你愁的。” 看着这个平素总是充满快乐因子的姑娘，此时却露出一副略显忐忑的小模样，顾恒轻笑着揉了揉她头发。 他大概也知道肖潇在顾虑些什么，刚步入恋爱阶段的女孩子，才刚刚开始享受恋爱的美好滋味，就突然走到了要带男友去见家长这一关，心理上没做好充分准备是肯定的。 而另外一方面，她或许也担心那位表姨对两人在一起有所微词，从而让这份感情横生枝节。 “要不，这次就别去了，我跟苏姨打个电话，就说……”临阵关口，肖潇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这都到这儿了，现在离开，有点不好吧？说不定你那位苏姨还以为是我撺掇的你，印象分还不刷刷的往下减。” 一番或安慰或鼓励的话后，肖潇的复杂心绪终于慢慢平缓，一脸羞怯的带着顾恒上到早已经预定好的包厢。 “你们来了，都坐吧！” 等了一小会的肖潇表姨见两人进来，脸上带着得体微笑，打了声招呼。 应声入座后，顾恒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肖潇这位表姨。 听肖潇提起过，这位表姨全名苏雪华，和丈夫在杭市经营着一家小有规模的皮革厂，虽然当初也是小地方走出来的，但从此刻的雍容气度看来，多年打拼已然让她蜕变成了一位颇有本事女强人。 估计，不太好对付！ 顾恒心里如此想着的同时，主位上的苏雪华也在打量着顾恒。 昨晚大概从肖潇那边探了个底，她对顾恒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在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下，此刻顾恒所表现出来的从容，在她眼中看来，也只能勉强给出个及格线的分数。 不过，与顾恒预料有所偏差的是，这次饭局，苏雪华并为是考察，而是敲打。 几年相处，她对于肖潇这位姐妹的闺女，不说视如己出，但也说得上是关爱有加，再加上隐隐能从肖潇身上看到些她年轻时候的影子，她对这位侄女就更显亲近。 出于这份关系，她自然不希望爱情观还很不成熟的肖潇随便找一个对象。 在她这一辈人看来，大学时代的爱情，更多的就像是过家家，是一时冲动下的产物，太不成熟，也太不理智，她既然看见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肖潇一头扎进去。 要知道，在感情方面，假如将来分手，男生一般都会比较容易走出来，而女生的疗伤时间就会比较长，尤其是像肖潇这种平时很规矩传统的女孩，很可能会因为一段错误的爱情而受到严重伤害。 因而，她才决定越俎代庖，组织了这次的饭局，其目的，无非是想要打消顾恒对于肖潇的非分之想。 是的，非分之想！ 在苏雪华看来，家境本就很一般的顾恒，还是个不求上进的主，这种男生压根配不上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肖潇，估计今后也很难能力给予肖潇幸福。 再说，站在好姐妹，也就肖潇妈妈的立场上，即便顾恒是曾经的邻居，但如今安家浙省，也没有重归故地的打算，那自然是希望把宝贝女儿放在身边，不希望远嫁的。 在这些因素的综合考虑下，她觉着，有必要出个面，让顾恒知难而退。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日后肖潇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的时候再来个棒打鸳鸯，不如现在出来当一次恶人。 相信等肖潇将来找到合适人选时候，对她只会是感激，而不是怪罪。 第二百六十二章：牌打得好不如牌面好 虽说是敲打，苏雪华倒也不会直接挑明，直接说出些让顾恒别妄想的话出来，这不符合她的身份。 再者，要真这样做了，即便是成功达成目标，恐怕肖潇也就该真的嫉恨她一辈子了，她的目的，只是让顾恒知难而退，主动退出而已。 直接拆散，和让顾恒主动退出，最后的目的固然一致，但选择后者，却可以让她不用担着一个恶人的身份。 不过，这样做往往也代表着事情会更复杂些，尤其是还必须做到滴水不漏，尽量不留痕迹，就愈发考验功力。 为此，她特意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手准备，就是有意将吃饭地点安排在了这家杭市的五星级大酒店。 以前家里摆酒席或者搞私宴，选的都是市里一些较为高档的场所，而作为亲侄女对待的肖潇一般都有出席，对于这些地方自然是不会太陌生，也不会露怯。 而以顾恒的家境来看，出生在涟水市那种小地方，怕是没多少机会进出这些高档场所，到时候对比之下，年轻人敏感的自尊心就会受挫，可能就会意识到双方较为明显的差距，在明白“高攀”这个词的含义后，从而自惭形秽。 而一个自卑的男生，对于年轻女孩来说，吸引力就会随之大打折扣。 至于第二手准备，随着肖潇的一个问题，被苏雪华不紧不慢的抖了出来。 “苏姨，你还请了别人吗？”看着人已经到齐，苏雪华还没通知开席，肖潇开口问了起来。 “哦，刚才一个重要的客户打电话过来，正好也在这附近，我就顺便邀请他过来坐坐。” 苏雪华脸上平静无波，还略带歉意的说道：“本来是打算和你们好好聊聊的，没想到碰到公事，潇潇，你不会怪表姨吧。” “苏姨，要不我们先走吧，你谈正事要紧，下次有机会再请我们吃大餐。” 肖潇不疑有他，连忙摇头，还机智的抓住了一个趁机逃跑的机会。 “不用，我那客户其实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可人家现在已经是公司副总，可以独挡一面了，正好让你们开开眼界，跟着学点东西。” 话音刚落，苏雪华的第二手准备正式到场。 “苏总！” “李总，你来了，快请坐！” 刚刚顾恒两人到场时只是微笑点头的苏雪华，此刻悄然起身，冲那位进来的年轻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加上一个李总的称呼，很容易让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将其往“年轻有为”这几个字眼上带。 而除了年轻有为之外，这位年纪不大的李总颜值不算爆表，但也在平均线以上，配上那一头油光发亮的莫西干，笔挺的西装，和一双蹭亮的皮鞋，整个一帅气的商务精英模板就出来了。 显然，这位就是苏雪华口中那位如今已独当一面的重要客户。 “顾恒，你要穿西装的话，一定比他有范。” 苏雪华和这位李总打招呼的时候，颇感无聊的肖潇凑到顾恒耳边低语了一声，立感浑身舒坦顾恒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说道：“那是当然。” 小两口的私密情话没有被人听到，另外一边，李维注意到了神态亲密的两人，开口道：“苏总，你这边还有客人啊，那我还是改日叨扰吧？” “李总，你这就见外了，今天咱们没有公事，只有私交，都是熟人朋友，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李维，李总，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在家里的公司担任副总一职。这是我侄女肖潇，现在在传媒大学读书……”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介绍到肖潇，正面看到那个随着小酒窝一起出现的礼貌微笑时，李维眼中有过瞬间的光芒绽放，明显呆了几秒钟。 看到这一幕的苏雪华笑笑不语，知道第二手准备开始起作用了。 这个作用有两点： 首先，通过成功的李维，来反衬出顾恒的一般化，当认识到更多的优秀异性，明白自身还有更多的可选空间之后，想来肖潇的爱情观就能很快成熟起来，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至于李维初次见到肖潇时的发呆，会不会进一步发酵，她倒是不在乎，反正肖潇还年轻，今后的舞台很大，不急在这一时。 第一个作用是针对肖潇的，而另外一点，则是针对顾恒的。 一个综合分较高的“假想”情敌，想来可以给顾恒进一步的造成压力，加上两人分隔两地，只要是没什么信心的人，就会疑神疑鬼，甚至是表现出一些诸如“嫉妒，小气，疑神疑鬼”之类的品质，让肖潇对这份感情开始产生怀疑。 不得不说，苏雪华的这一手牌打的很漂亮。 因为李维的瞬间发呆，顾恒也有看到，如果换成一普通小年轻站在这里，可能真的就会如苏雪华所想，开始患得患失。 事实上，顾恒前世之所以刻意的回避肖潇，很大程度上，不也是因为自卑？觉得无论是家境还是其他方面，都与肖潇有着巨大差距，才一直不敢表达。 但如今，这点压力对于顾恒来说，实在无足轻重，既是对自己有信心，更是对肖潇有信心。肖潇要是真的能够轻易被打动，以她的优秀，身边又不乏高质量的追求者，前世怎么会等到约定之期已过，在彻底的失望之后，才在家人的安排之下选择结婚？ 是以，苏雪华牌固然打的好，但架不住顾恒手上的牌面好，抓着王炸和4个2，还有飞机顺子，任你玩出花来，也翻转不了结果。 虽然或多或少看出了点苏雪华的深层用意，但顾恒却没放在心里，既是不在乎，也因为对方是肖潇的长辈这层身份。 换位思考一下，苏雪华的出发点说不上有多大错，也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他要是置气，既是落了下乘，也会让肖潇难做。 饭局正式开始后，苏雪华和李维简单谈了些公事，随后就切换到了生活话题上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大仇得报 聊天话题，往往是根据身边所坐之人的身份、地位、亲疏远近等方面来决定的。 比如说普通百姓，他们对于时事政治的兴趣一般是不大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对简单的家长里短更来劲，要都是一些熟识的汉子，偶尔说点荤素不忌的话题，那气氛就热烈起来了 而一般白领，因为见识面要广阔一些，聊得可能就会多些，工作，时事新闻，兴趣爱好，明星八卦，都能够打开话题。 而层次再拔高一点，可聊的就会更多，诸如生意股票，国际形势等。 层次，一个简简单单的词，正是苏雪华想要表现出来的，让顾恒看到层次的差距，从而自惭形秽。 李维的层次说不上太高，但一个留学生的身份，加上其优越的家庭背景，在苏雪华想来，应该足以对顾恒造成一定的杀伤。 饭桌上，气氛颇为融洽，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苏雪华闯荡社会二十来年，人情世故练达于心，在有意的引导之下，局面正朝着她所想的方向走。 比如说，聊一些李维在国外的广阔见闻，聊一些李维所处阶层的生活现状和交际，听完后满意的摇摇头，对顾恒两人说道：“肖潇，顾恒，你们以后可要和李总多多学习，年轻人，还是该脚踏实地的学习进步，将来才会有出息。” 对此，李维则是淡然回道：“哪里，我也就痴长了几岁，去的地方多一些而已。” 不是因为家里有钱吗？ 顾恒如此想着，没有当回事，就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饭到一半，当一盘帝王蟹上桌的时候，苏雪华适时提醒道：“吃螃蟹可是个讲究活，潇潇，你帮顾恒去壳吧，他在湘市那边可能没吃过这些。” “这里的蟹还是小了点，上次我在另外一家酒店，个头起码比这个大了三分之一。” 李维说着，熟练的开始动手，以显示他是经常出入高档酒店的主。 顾恒还是没做声，但从这些看似应景的话，已然得出一个结论，貌似，这并不是什么见家长的宴席，更不是考察，纯粹是敲打来着。 事实上，别说是他，就是肖潇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苏姨不是说请自己和顾恒吃饭吗？可为什么来来去去的话题总是围着李维在转？弄得自己和顾恒完全成了陪衬。 肖潇心里不免有点小疙瘩，苏姨也就算了，毕竟是长辈，即便是有些事做的不得体，做晚辈的也没有指责的权力。 可那个李维是怎么回事？夸他两句还就揣上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说国内大学这不行那不行，还说什么年轻人该多见见世面，合着你去国外溜达了一圈，然后在家族企业里当上了个副总，就真的高人一等了？ 顾恒依旧老神在在，肖潇却越吃越不是滋味，还不时的侧脸看一眼顾恒，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生怕他吃味。 “小顾，你应该就快实习了吧，有联系到实习单位吗？如果没去处的话，可以来我公司。” 正静静看着李维装逼的顾恒听到这话，差点被刚喝下的一口汤给呛着，啼笑皆非。 就在顾恒想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给肖潇涨点脸的时候，却被肖潇拉了起身，说道：“苏姨，我们吃的差不多了，既然你还有正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学校下午还有课呢。” 熟知肖潇脾气的苏雪华看见这架势，心里悄然叹了口气，显然，这丫头陷得很深，开始护着男朋友了。 心知不可操之过急，苏雪华点头道“恩，那你们先回去吧。”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要去传媒学院那边有点事，要不，我送送你们吧？” 见李维跟着起身，苏雪华愣了几秒，随即很自然的接过话题：“那咱们就一起走吧，人上了岁数，胃口就没你们年轻人那么好了，随便吃一点就觉得撑。” 一行人下楼，肖潇拉着顾恒殿后，脸上有些闷闷不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什么呢？” 肖潇眨巴着眼睛，看向没事人一样的顾恒，问道：“你一点都不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 顾恒心里或许有点不痛快，但还犯不着置气，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连刚才那种小场面都能让他轻易动怒的话，未免显得养气功夫太差，也有点太low。 “可我生气了，那个什么李总，他有什么本事在那装大尾巴狼？不就是一富二代吗，好像自己多有本事一样。” 看着肖潇撅嘴的小模样，顾恒心里颇为受用，明摆着，她这是在为自己抱不平，要不然刚才也不会突然提出离席。 想了想，顾恒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肖潇眼睛开始逐渐变亮，嘴角笑容重新挂起，略带点狡黠，像只可爱的小狐狸。 几人下到大厅，不出顾恒所料，争着结账的戏码开始出现，苏雪华只坚持了一下，就把机会让给了李维，自己先一步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1608号包厢，结账！” 仗着腿长的优势，肖潇先李维一步走到前台，随即，递过去一张黑色银行卡。 正准备掏钱包的李维动作顿时止住，表情极为愕然，有点斯巴达。 这是什么情况！ 黑金卡，他也是前段时间才申请了一张工行的黑金卡，有几百万额度，现在正想拿出来显摆下，没想到却被人给抢先了。 肖潇貌似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吧？能拿出这种级别的卡，难道是一个顶级富二代？ “李总，你是客人，再加上这顿饭本来就是专门为我和顾恒准备的，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李维正思绪凌乱的时候，肖潇已经一本正经的开口，却适时向旁边的顾恒眨了眨眼。 结完帐后，肖潇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随后挽着顾恒胳膊，径直向外边走去。 ………… 出租车上，小小恶作剧了一把，心情重新变好的肖潇像只欢快的百灵鸟一样，开始问东问西。 一会儿说这样做会不会不大好，毕竟那位李总可是苏姨的重要客户。 一会儿又问苏姨知道了会不会骂她。 说着说着，自己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副“大仇得报”的畅快模样。 而对于顾恒来说，只有一个宗旨：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第二百六十四章：气血翻滚 ps:本章尚未修改，建议晚点再看！ ………… 杭市，这里可以说是马昀的大本营，既然到了这，肖潇下午又还有课，顾恒想着去拜访下。 交情交情，交往的多了，情分才会出来。 商场逐利固然是真理，但交情的深浅，有时候往往也会影响到利益的获得。 打个比方，阿里的下一轮融资过程当中，如果自己在马昀心中的分量加重，就有可能得到对方的支持，想办法通过削减软银的持股比例，从而增加他自己手上的持股份额。 而有了先前支付宝那张宏伟蓝图打底，顾恒相信，马昀应该也是比较乐意见自己一面的。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 当得知自己正在杭市的时候，马昀第一时间问他在哪，然后郑重的发出了邀约。 ………… 另一边，回到寝室的肖潇正面临着室友的审问，一个个好奇的凑上来，询问今天的情况进展。 想起临走时那位李总吃瘪的表情，肖潇笑而不语，随即，她似是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刚才光顾着高兴，忘了把卡还给顾恒了。 “肖潇，你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嘛，你家顾恒连银行卡都上交了？” 听到这话，肖潇顿时哭笑不得，这位闺蜜脑洞怎么这么大？一张银行卡竟然可以往这方面想。 正准备解释的时候，手上突然一轻，卡被那位富二代室友给抢走了。 “行啊，肖潇，没看出来你男朋友竟然还有这能耐，这可是黑金卡，算是银行最高级别的信用卡，没点实力是拿不下来的，上面有多少额度？一般来说，这种级别的信用卡，额度起码在几十万以上，实力够的话，几百万也有可能。听说国外还有一种不接受申请的百夫长黑金卡，号称就算你想买飞机，都可以直接刷卡。” 室友的科普让肖潇和另外两位小伙伴都惊呆了，几十万额度起步？岂不是说，拿着这张卡，基本可以在杭市刷上一套不错的房子了？ “我的潇，你这是捧上金饭碗了啊，千万千万要牢牢把你家顾恒给看住啊，你不是说，他昨天还提出让你去湘市那边实业吗，我看你该认真思考下了，放着这样一个男朋友在外地，谁能放心的下。” “赞同，要换我，有个这种档次的男朋友，还找什么工作，安心当我的全职太太了。” “你们就这点出息！” 对于几位室友的议论，肖潇没有发表看法。 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记得顾恒给她卡的时候，钱包里貌似还有几张别的卡，而且都是黑色的。 信用卡她不陌生，也知道申请信用卡是需要看实力的，那这样一推算，能够持有几张黑金卡的顾恒，身家到了哪一步？ 她不免又想起刚才饭局上顾恒的云淡风轻，当那位李总表现出一幅居高临下的姿态时，她还好奇顾恒为什么没什么反应，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原来根源在这。 明摆着的，一位随身携带着几张黑金卡的主，恐怕看那位李总，也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吧！ 可恶，亏我刚才还替他不开心呢，早知道，就该让苏姨好好敲打敲打他。 肖潇一边觉得顾恒还有很多事瞒着她，一边又不免有些惆怅，觉着顾恒身上笼罩着太多的迷雾，既让她好奇着迷，又怕得出一些让她倍感压力的事实。 思考片刻，肖潇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顾恒，你的卡还在我身上呢？” 正赶着去赴约的顾恒先是一楞，随即开起玩笑：“什么你的我的，鉴于你现在还只是外人，所以先将一张卡给你保管，等你什么成为内人的时候，我的就全是你的，所有卡都给你保管。” 顾恒的回答，无疑让肖潇吃了一记定心丸，对这态度颇为满意。 不过满意归满意，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可不能收。再说，就算收下也没有可用的地方，她一个学生，哪用得着几十万的大钱？ 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可什么样的理由才合适呢？ 最后，她还是觉得晚点直接送过去，毕竟在口头上的辩论，她不一定是顾恒的对手。 ……… 下午三点，顾恒在西湖之畔见到了马昀。 在这个地方，马昀去年邀请国内几家著名的互联网企业创始人，举办了一次西湖论剑集会。 一年时间过去，当然还只能在报纸上了解下信息的顾恒，如今俨然已经有了和马昀平起平坐的资本。 很显然，去年的西湖论剑上，联众创始人就是受邀对象之一，而踩着联众上位的yy游戏，自然能够把顾恒的身价抬起来。 对于新型的互联网而言，它的生存法则最为原始，也最为直接。 在这个一切皆有可能的世界当中，不看资历，不看年纪，只看成绩，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坐拥阿里的马昀算是一个胜者，这个在b2b领域已无抗手的产品，也许没有动辄百万千万的用户量，但它的实力却不容小觑，因为它的用户，是以公司企业为量计算的。 同样，通过游戏论坛等资源，把yy游戏给做起来的恒成，铸就了顾恒如今的江湖地位，千万级别的用户，已然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 事实上，从yy游戏崛起的那一刻起，他已经真正的走到了前台，走到了不少业内顶尖人物的眼中，都在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是一飞冲天，还是泯然众人。 两人涉足的领域不同，却因为一个支付宝，把两人给牵连了起来。 这一个下午，两人在一艘小船里，一边浏览着西湖风光，一边煮酒论英雄。 这一谈，就是整整三个多小时。 离去的时候，顾恒带着笑脸，马昀也颇有收获，两人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 “轰隆！” 一声惊雷过后不久，细密的雨点开始落下，洗刷着整个天空和大地。 重新在传媒学院附近找了家酒店入驻的顾恒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一时有点小郁闷。 本来约好晚上和肖潇出去的，现在看来，只能泡汤了。 正想打电话和肖潇说，门铃响了，淋成了落汤鸡的肖潇俏生生的站在门口，被打湿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凸显出诱人的纤细腰肢。 下午和马昀喝了点小酒的顾恒气血有点翻滚…… 第二百六十五章：望女侠搭救 饱暖思那啥（和谐词），这是一种最为原始和本能的欲望，就连孔子都说过食色性也，将食和色摆在同样的需求层次上，顾恒这种俗人自然也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本质上，他如今也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深知个中滋味，当肖潇不经意的在他面前展露出她的风情时，顾恒有欲念是很正常的，还能够保持着心如止水的心态才是不正常的。 但冲动归冲动，看着被雨淋湿的肖潇，顾恒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第一时间让她赶紧去洗个澡，免得感冒。 刚才被顾恒略显火热的眼神打量，肖潇小心脏已经开始乱跳，听到这话，顿时如蒙大赦，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随后，浴室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之声，就在顾恒内心骚动不已，情与欲在彼此交缠时，水声突然停住，传出肖潇带着几分羞怯的话语。 “顾恒，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顾恒看了下外边的大雨，起身说道：“你等会，我去外面给你买一套。” “轰隆……” 话音刚落，一声滚雷炸响，大雨砸落在窗户上发出阵阵噼啪声响，连浴室里的肖潇都依稀能够听见。 “外面还下很大的雨吗？” “还好，你先等下，我马上就回来。”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肖潇沉默片刻后又一次出声：“大晚上的别出去了，拿件你换洗的t恤给我吧，我就当裙子穿了。” 肖潇想控制着自己的语音尽量和往常说话一样，可说到最后，声音却逐渐变小，似在无声宣告着主人内心的情绪转变。 顾恒明显愣了愣，这个念头他刚才也有过，只是怕肖潇会觉得自己是不怀好意才没有提出。 想到某些场景，顾恒刚刚压下去的些许旖旎念头又一次萌发，尤其是当浴室里伸出那一截白皙手臂出来接衣服时，想着里面该是一副怎样场景，他躁动的荷尔蒙因子不安分的鼓噪起来。 浴室里重新响起水流声，宛如一曲欢快的乐章，谱响在顾恒耳边。 不大一会儿，浴室留水声暂停，接着响起了电吹风的声音。 随后，电吹风声音也止住，里面安静了片刻，浴室门随之缓缓打开。 此刻的肖潇，身上仅穿着一件顾恒用来换洗的大号t恤，刚好遮盖住臀部，确实像一件裙子，只不过是超短的那种，将一双圆润雪白的修长大腿暴露在了空气中。 略显宽大的t恤套在她身上并不显宽松，被她已然发育成熟的胸部给撑了起来，细看之下，似乎还能隐隐看到两点让人血脉喷张的诱人风景…… 这种将露未露的穿着，实在是太具挑逗性，将肖潇的魅力属性无限放大，堪称完美的高挑身材，足以让柳下惠变成“会下流”。 “呼呼……” 已打开十多分钟的空掉在嗡嗡作响，暖和的气息吹拂在室内，随之弥漫开一种极为暧昧的气氛。 肖潇一脸酡红，像一只鹌鹑般低下了头，根本不敢与顾恒略显大胆的眼神进行对视。 这一刻，她心情是五味杂陈的，有羞涩，有些许窃喜，更多的还是忐忑。 即便是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她也能够从顾恒的眼神当中看出某些危险的信号，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提出穿t恤的馊主意。 虽说两人已经确定关系，但因为长期分隔两地，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少，最亲密的接触也还停留在拥抱和牵手的层次，如今穿成这样出现在顾恒眼前，这让性格较为保守传统的她，一时间有些慌乱，小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乱跳。 急中生智的她三步并作两步，坐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诱人的身段给遮盖起来，想以此来打消顾恒的某些念头。 看得出，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短暂的静默之后，已经被彻底撩拨起来的顾恒悄然起身，走到了床边，挨着肖潇坐下。 瞬间，肖潇脸上再次红云密布，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白了眼顾恒，嗔道：“你坐那边去。” 原本是想强硬点，可说出来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没有半点威胁性。 顾恒嘿嘿笑着，无动于衷，反而得寸进尺的一点一点挨了过去，嬉皮笑脸说道：“肖女侠，小生中了奇淫合欢散，还望女侠搭救！” “噗嗤……” 正谋划着待会该如何紧守底线，不被吃干抹尽的肖潇听到这句经典台词，直接破功，被这别出心裁的求爱信息给逗乐了，随即意识到不对，努力板着脸哼道：“去，本女侠没空。” “你真忍心？” 顾恒又靠近了点，嘴里的灼热气息在她耳边吹拂，也悄然撩拨着她敏感而又脆弱的少女神经。 论这方面的功力，顾恒即便是经验不足，但用来撩拨肖潇勉强还够用，一点一点进攻着她的防线。 终于，在肖潇紧张的闭起眼眸时，顾恒对着那轻轻抿起的嘴角，慢慢凑了过去。 “肖潇，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顾恒不时的霸道宣言，让肖潇在不安中得到了某些宽慰，逐渐有点意乱情迷，防线开始失守。 先是初吻被夺，随后是胸前阵地失守，当敏感部位被那双大手抚摸到时，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双手在顾恒身上乱抓，画出一道道红印。 直到最后一关，肖潇才陡然睁开了眼，那双水润双眸中，带着丝丝祈求，轻轻摇了摇头。 为了爱，她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包括她的人，她的心！ 但心中的某些美好愿景，以及母亲时常的耳提面命，却让她还有些犹豫，想要坚守一点底线。 顾恒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怜爱的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没有强求。 鱼水之欢，是情人间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但那必须建立在双方都愿意的基础上，既然肖潇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不想让她在心里留下疙瘩和遗憾。 小小的失望不可避免，因为已经被撩拨起来的欲望得不到发泄，有点难受。 正打算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下的时候，顾恒突然一愣，感觉一只纤细的小手很是生涩的在被窝下抓住了自己的要害。 看着顾恒递过来的讶异眼神，肖潇那张俏脸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用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在电脑上看到的，媛媛她们上次看过那种片子……” 顾恒为之愕然，不知是该感谢肖潇那位室友，还是让肖潇以后和那位腐女保持点距离！ ………… ps:昨天清明回了趟老家上坟扫墓，走了半天山路累的够呛，加上回来的也比较晚，所以断更了，抱歉！ 第二百六十六章：经商必读胡雪岩 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 姑且不去考虑这话到底有几分准确性，但可以确定的是，当在有爱情基础的前提下，更进一步的肌肤之亲，是可以加深彼此关系的。 即便是早已经认定肖潇是今生相守的对象，当真走到这一步时，顾恒内心也不免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当拥着这个在前世遗憾错过的女孩，他除了有一种满足和幸福感之外，更多出一种使命和责任感。 她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对她好，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要给她幸福的婚姻，要让她给我生儿育女…… 这种感觉来的如此突然，却又如此清晰，与之前相比，心里已然多出一份无言的牵绊和挂怀。 而表现在肖潇身上，顾恒明显可以感觉到，经历过初时的羞涩和不适之后，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对自己更进一步的敞开。 多了一点随性，多了一份依恋。 ………… 这时节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翌日清晨，天气已然放晴，唯有窗外树叶上那一颗颗圆润透亮的雨滴，在宣告着昨晚有过一场狂风暴雨。 室内，当顾恒悄然睁开双眼时，看到的肖潇正跪坐在一块浴巾上，开始每天的必修瑜伽功课。 多年的舞蹈功底，加上已经从入门向着大师级别迈进的瑜伽功底，肖潇的身体柔韧性很好，一个个让顾恒这种糙汉子只能目瞪口呆的动作在她身上一一展现，展露着女性有别于男性的先天优势。 初升的旭日辉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来，打在肖潇身上，蒙上一层迷离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安静圣洁的气息，愈发显得动人。 当肖潇开始收功的时候，顾恒已经悄然起身，从身后轻轻拥抱着这个已被他打上印记的女孩。 肖潇身躯微微颤抖了下，当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后，很快又镇定下来。 不到几秒钟，当感受到顾恒某个部位的变化后，小脸开始泛红，羞恼着挣扎了一下，哼道：“要死啦！” 顾恒嘿嘿一笑，没有半点羞耻感，很自然的说道：“这个真不怪我，谁让你大早上的还穿着这件“超短裙”，不是存心引人犯罪吗？” 不得不说，以肖潇堪称完美的身材，穿着这种“超短裙”，实在是太勾人。 肖潇挣扎无果，听到这一番歪理，哭笑不得。 她是为了晨练方便才没有换衣服，却不想惹来了一头要吃人的狼。 不过，对于这种让她脸红心跳的话题，随着关系更进一步后，她显得要更随性一些，没有了昨天的不知所措，而是幽幽开口道：“犯罪可是要没收作案工具的哦。” 这下轮到顾恒发呆了，这种略污的话，怎么可能从肖潇嘴里说出来？该不会，她已经被室友给带坏，正朝着腐女属性蜕变吧？ “哈哈……” 看着顾恒惊愕的表情，急中生智套用了室友这一“污言”的肖潇笑得很得意，一个扭身，趁机脱离顾恒的魔爪，躲进了浴室。 不大一会儿，肖潇已是穿戴整齐，换上了昨晚晾在里面的衣裤，把自己浑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 看着顾恒略郁闷的眼神，肖潇大概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笑着柔声安慰道：“乖啦，再等等，等我毕业。” ……… 顾恒此行的杭市之旅，只待了两天半，在和肖潇感情进入飞速发展阶段时，却被乔西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召唤回了湘市。 并非是国外风投机构注资的事，要是那事的话，乔西一定是提前几天时间就会通知到位，而不是搞突击，她的严谨性格，决定了她是一个会做好先手准备的人，而要是一般的小事情，她完全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应付。 而这次突然打电话召唤，是因为所面临的事情，超出了她的职权范围，也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让顾恒有不得不回的理由。 杭市机场…… 即将进入安检通道时，顾恒从那双满是柔情的水润眸子中看到了依恋和不舍。 他也想留下，可是公司和事业不能不管，那是他今后安身立命的根基，只能在拥抱别离的时候，带着些许歉意，说一声：“来日方长！” 拥抱的瞬间，顾恒将那张肖潇还回来的银行卡，又一次塞进了她兜里。 肖潇刚想说什么，就被顾恒的一个拥吻给堵住了，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强势说道：“不能拒绝，那个就当是我给你报销的飞机票，这样也方便你今后随时飞湘市来查岗，要不然，我可不会乖乖的等到你毕业。” 肖潇想了想，终是没有再次拒绝，不过为了表现她对这种霸道安排的小小不满，她伸出手指，在顾恒腰间不轻不重的旋转了小半圈，嘴上也不饶人，扬起好看的下巴轻声回应道：“你敢！” “记着，你这辈子已经是我的人了，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因为那已经不只是你的事了，还得对我负责。” 说完，顾恒没等肖潇回应，就此转身远去。他没有回头，怕看见那双温柔眼眸当中的不舍。 ……… 当日下午，顾恒踏上了湘市的土地，一下机场，就直接上了公司前来接他的车。 车子开到一半，在后座上闭目半晌的顾恒突然开口说道：“先不回公司，去五一大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自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当yy游戏强势崛起的时候，顾恒就有了这种心理准备，也意识到可能会遭到别人觊觎，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乔西在电话当中，告诉他一件事，有人想注资恒成，三百万，要三成股份。 听到这个消息后，顾恒不可能还坐得住，敢于放出这种话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有备而来。 而当乔西将一份资料传给他的时候，顾恒就意识到，真正的挑战，来了。 在华国，有一句名言：做官当学曾国藩，经商必读胡雪岩。 胡雪岩是谁？ 一个靠着经商当上了正二品大员的商人，被誉为商神，有着“红顶商人”之称。而红顶，在清朝时，代表的就是官员官帽，因为官帽上的顶子，就是红色的。 而“经商必读胡雪岩”的言论放到如今依然大行其道，就已经说明，即便是在新世纪之下，经商之道，离不开这些弯弯绕绕和勾心斗角，只想纯粹的做一个商人，那是行不通的。 这次的挑战，其根源，正是这方面的事。 是以，在衡量一番后，顾恒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五一大道的世嘉院线公司。 第二百六十七章：最省事省力的选择 朱志明，男，三十一岁，永康集团董事长。其公司旗下所涉及的产业，包括夜总会，ktv，美容院、房地产等多个领域。 这便是那位提出想要以三百万收购恒成三成股份的人物，以上资料，也是乔西传给他的，关于对方在明面上的一些信息。 当然，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而在这些表面信息后面的一些资料是这样的： 朱志明：小学毕业，农村人！二十五岁来湘市，花了六年时间，从以前的一个下九流人物，一跃成为集团董事长，身家数亿，而其旗下的几家夜总会和美容院，都是从别人手上盘过来的。 在一些人看来，这或许是一部相当励志的草根奋斗史，但只要稍微有点社会阅历的人都清楚，这世上没这么多励志典型，也没那么多心灵鸡汤。 一个小学毕业的农村娃，来大城里闯荡，短短六年时间积累起如此身家，而且还涉及这么多领域，真当这年头创业和赚钱有这么容易？说的不好听点，要学历没学历，也没一技之长，能否在大城市里立足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发家致富了。 而事实上，朱志明的发家之路，靠的还真不是什么汗水和智慧，由始至终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妹妹，据说长的相当可人，是市里某大人物养在外边的金丝雀，经常出入上流交际圈，在永康集团占有不少比例的股份。 这些或明或暗的信息，差不多已经是乔西能够了解的极限，虽然不够全面，但已经足够顾恒推导出很多的关键信息出来。 想来那姓朱的，这次是想玩一出“强买强卖”的把戏，而他的依仗，无非也就是他手底下养的一批人，又或者是他妹妹身后的人。 面对这样的角色，顾恒要说忌惮倒还不至于，但不及时摆平的话，麻烦肯定是有一些的。 不忌惮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对方看着强大，但也仅仅只是表面的，不用想都知道对方这几年的发家史背后，或多或少会藏着一些见不光的事，屁股底下坐着一滩屎，要是把事情闹大，对方不可能没有半点顾忌。 毕竟他如今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走到今天这一步，经营出来的人脉圈或许不可能为了他出死力，但在不会把他们自己牵扯进去的前提下，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声援还是不会拒绝的，在这个前提下，对方不可能太肆无忌惮。 而除此之外，顾恒最大的底气还来源于自身实力。 在这个网络已经逐步发展起来的年代里，yy游戏的千万用户给了顾恒不小的底气，如果真到了撕破脸的地步，可以说只需要一夜之间，就可以在全国范围内形成舆论攻势，即便是无法像后世那样造成巨大的杀伤力，但也不容小觑。 不过，这种做法是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舆论导向从始至今都是国之重器，在如今互联网的各种体系规则还未彻底完善起来之时，一旦因为私人纠纷而祭出这个舆论武器，就等于是当了出头鸟，后果很难预测。 而让顾恒有底气的第二点原因，则是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他还可以防守。 互联网企业终究不同于传统行业，它最有价值的东西不包括机器设备和厂房等不方便迁移的实物资产，其核心价值在于产品和人才，只要把握住这两个点，他进退的空间很大，实在不行，大不了换个城市发展。 有以上这些因素存在，顾恒就等于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本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够使一分力气就把事情摆平，顾恒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即便是恶心朱志明那类人，但一个成年人，又是一家公司的掌舵者，手底下上百号人等着养活，考虑事情不能单凭自己的喜恶来，还要考虑更多的利弊得失。 如果说他现在已经有足够实力可以翻手拍死对方，那他不介意顺手为之，但在没这个实力之前，选择更省力和稳妥的办法，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朱志明最大的依仗是什么？无非就是他妹妹背后的男人，这类人一般都有个特性，那就是欺软怕硬，要是能够搬出个更具分量的人出来，事情应该不难解决。 是以，他想到了冯家伟。 ………… 就在顾恒闭目思考的时候，车子最终停在了五一大道的一栋写字楼下，第二十六层，坐落着本市的一家院线公司。 向诗桐，冯家伟！ 一个诗字，一个家字，取其谐音，就合成了世嘉院线公司。 由此也可见冯家伟对于向诗桐的宠爱，连公司名称都要将那女人捆绑上，这待遇，恐怕是他那位正室夫人都没法比拟。 不过，这些终究是人家的私事，顾恒没权利去管，也不想在背后嚼舌根。 这年头，因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事情并非没有，他不想落个里外不是人的结局，更不用说他和冯家伟也还够不到兄弟这一层面来，就更没有干涉人家私生活的立场。 他如今的定位很明确，那就是各取所需，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用自己远超时代的见识和眼光给对方出谋划策，让对方在创业之路上走的舒服些。而收获的，则是对方的人际关系，和其身份所能够发挥出的巨大能量。 可以说，自从乔西车祸事件发生之后，他就把这个界限给明确了下来，也深知借来的势不牢靠，要想腰板直，终究还是需要自身实力硬，加强内功修养。 也正是出于这番考虑，在对方准备投资拍电影的时候，他选择了拒绝。既然不是朋友，那在投入之前，就得衡量一下得失，他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而此次他来找冯家伟，目的也很明确，借他的手，敲打一下那些对他乱伸爪子的人，在他看来，这一选择，应该是众多选择当中，最省时省力的一个。 当然，他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随着上次拒绝冯家伟借钱拍电影，必然在对方心里留下了点疙瘩，这次要想让他使力，光靠那点交情未必行得通，还必须付出点什么。 在来的路上，他捋了捋思路，已经想好一个大概的方案。 第二百六十八章：要想取之，必先予之 论经商之道，冯家伟水平或许一般，但在政府单位呆了十来年，打小又是在政府大院里长大，经历父辈们的言传身教，在为人处世方面，他的功力不说炉火纯青，起码也是在及格线以上的。 这不，顾恒一到，冯家伟就亲自把他迎进了办公室，脸上笑容不断，很是热情的说道：“稀客稀客，老弟，你可是好久都没来我这边坐坐了，待会别急着走，今晚把赵穆他们约出来，不醉不归。”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用说顾恒此行还是带着目的而来，自然不会摆谱，也面带微笑迎了上去。 在较为融洽的气氛当中，两人开始聊了起来，只是心里面，都在各自打着小九九。 顾恒有底气能够让冯家伟出面，是因为知道对方那个投资拍电影的计划，亏了，亏的很惨。 归其缘由，是因为这一场席卷全国的非典。 在去年年底，冯家伟靠着自身关系，已经把全部工作准备到位，自己担任投资方和监制，请来的导演和明星阵容虽然算不上大咖云集，但也是在业内有一定人气的。 正准备着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在四月全国爆发非典之前，电影刚拍完四分之一，可哪成想，一场天灾，弄得整个剧组人心惶惶。 后来当剧组中有人开始感冒发烧，露出了些感染非典的症状，大家心里防线已经奔溃，整天都担惊受怕，完全不在状态。 出现这种情况，冯家伟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将拍摄计划推迟。 但这一来一去的，人工成本早已经投入进去，预付的部分片酬，加上租借服装道具和搭建场地的费用，已是陆续砸进去了一千多万。 再想重新启动计划，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须知，一部投资几千万的电影，从剧务到群演，参与制作的人数少则几十，多则上百，要想把这些人重新聚拢，就是一个力气活。 那些明星和导演就不好解决，即便是有合同约束，但大小也是个腕，平时各自天南海北的走穴捞钱，要想重新安排好合适的档期，就不知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事实上，就目前为止，冯家伟已经接到一个二号女主角要解约的通知，并且表示愿意支付违约金。 除此之外，那些拿临时工资的群演，同样不好安排，人家不可能为了你这个百来块一天的工资而随时听从召唤，一些人说不定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就转行了。当群演的都是奔着熬出头最终上位来的，想翻身当大明星是没错，可比这愿望更强烈的，首先是得吃饱穿暖。 而这些问题，所导致的后果就是，成本增加。 举个简单的例子，那位女二号一旦不来了，前期已经拍好的戏份就得重来，导致的是浪费交卷，浪费时间，上百人一天的盒饭钱都得要不少开支。 更不用说，这一打断，重新搭建拍摄场地得要钱，重新租借服装道具还是得要钱…… 对冯家伟而言，前期的投入基本上是打了水漂，重新启动拍摄计划，和重新再来基本上没太大区别。 考虑到这些问题，冯家伟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原本的信心满满，已经变成了满满的心塞。 这要是血本无归，如何填窟窿是要考虑的，另外，他该如何和圈里的小伙伴交代？ 人活一张脸，他当初和圈内伙伴夸下海口，说拍电影铁定赚钱，好不容易才筹集到了资金，要是弄得虎头蛇尾，他脸往哪搁？ 可以说，这俨然已经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该如何才能把这道槛给迈过去，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发愁的问题。 而归根结底，是钱的问题，或者说，是缺少赚钱的路子。 想到钱，他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顾恒，在他眼里，身边差不多层次的人里面，如果有谁能够给他找到赚钱路子的话，只有一个顾恒能够帮忙。 虽然不清楚顾恒如今的身家到底几何，但从几次的圈内聚会来看，大家讨论的话题不少都是在围绕顾恒转，谈的是yy游戏如何如何火爆，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证明了顾恒的事业是在直线上升，圈内地位也在不断提升。 这份考量，让他在有些许羡慕嫉妒的同时，又想让顾恒带他一起玩。 冯家伟如今的大概现状和心理，顾恒当然清楚，都在圈内混，没什么太大秘密。也正是把握住了对方的一个现状和大概心理，他才把解决事情的第一选择放到了冯家伟身上，认为有可能让对方出力。 不过，要想取之，必先予之！ 在对方苦恼的说出自己难题，并隐晦的表露出求助意思时，顾恒沉思片刻，抛出了一条来之前就想好的方案。 “影视圈的水不是不可以蹚，但必须改变策略，放弃暂时还没兴起的电影市场，主攻电视剧这一块。” 冯家伟没想明白，问道：“怎么说？” 顾恒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说道：“虽然只是调整了一下方案，但对冯哥你来说，好处绝对是多方面的。” 既然有这个自信出谋划策，顾恒自是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投资电视剧的优势确实很明显，理由有两点： 首先，这年头因为盗版，付费群体少等原因，电影市场萎靡不振，即便是《英雄》这种大咖云集的大片，要想赚钱，也还得依靠国外市场。 但电视剧却不同，国内的市场很大，受众范围也很广，可以说全国上下不少家庭的娱乐活动，都是坐在电视机旁观看晚八点的黄金剧场。 有广大的观众基础，就代表着有市场。 而只要一档剧火了，那该电视台的各类广告收入就会飞涨，在当前年代，全国各大企业投放广告的主要渠道，基本上也是在电视台。 而作为制片方，一部剧火了，通过转让二轮播放权，就可以轻松的收回成本，并且大把捞钱。 其次，专攻电视剧市场，冯家伟的个人优势会得到极大的体现。 因为湘市有着一个在全国都具有很大收视份额的芒果卫视，而这里，正是冯家伟的主场。 投资拍电视剧，只要剧的水平大体还过的去，他完全可以靠自己关系，把公司旗下的电视剧投放到芒果卫视，通过这个渠道将公司旗下电视剧炒热。 只要名气出来了，赚钱还是难事吗？ 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听得冯家伟眼中逐渐绽放神采。 “如果是投资拍电视剧的话，我会考虑投资。” 说道最后，顾恒不轻不重的一个表态，成了促使冯家伟下定决心的最后一个砝码。 第二百六十九章：高调掀开新篇章（二合一） 出谋划策，许诺投资，帮冯家伟解决眼前的困局。 这是顾恒在飞机上就已经琢磨出来的计划，凡事谋定而后动，这是他创业以来逐渐养成的一个习惯。 谋，自然是谋利，谋得是对自己最划算的一个方案。 而这次又是出主意，又是准备投资，看似付出不少，但回报也是不低的。 其一，通过冯家伟这一层关系，一起投资拍电视剧，就等于是半只脚跨入了娱乐园，将来就有可能凭着这层身份，拉拢到一些明星资源，给公司旗下即将上线的人人网造势宣传，这是一个收获。 其二，有这一层关系在，他还能够收获芒果卫视这一个渠道，今后不仅可以帮肖潇安排进芒果卫视进行实习，实现自己给予肖潇身份和光环的初衷，还可以展开更多方面的合作，拓展公司的战略部署。 而除了这两点冯家伟看不出来的隐性收获外，顾恒还可以借着这份人情，顺势提出此次的来意。 “冯哥，你认识永康集团董事长朱志明这号人吗？” “永康集团？” 顾恒突然转变话题，让冯家伟愣了楞，凝神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是朱丽倩他哥开的那家公司？” 顾恒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朱丽倩是朱志明的妹妹，也是那位靠着奉子上位，如今扯着大旗在湘市上流圈子很混得开的女人。 而对于冯家伟是通过“朱丽倩他哥”来确认身份的问法，顾恒也并没有多少讶异，想来，在冯家伟眼中，朱志明虽然明面上顶着一董事长的名号，分量却没有他妹妹来的重。 “姓朱的那号人我虽然没打过交道，不过也听说过，怎么，你和那家伙有过节？” 那家伙，用上这称呼，一般来说，可以看出说话之人对此人的印象很一般，或者说，不佳。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论家境和背景，冯家伟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说是首屈一指，起码也可以排的上号，压根不是朱志明那种泥腿子出生的家伙可比。 可偏偏，对方靠着那么一点裙带关系，玩着欺软怕硬的把戏，愣是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攒起了亿万身家，这让各方面资源都比对方强出不止一截的冯家伟如何服气？ 说的直白点，他堂堂一省委大员的公子都在游戏规则里面玩。朱志明一个靠着点裙带关系的泥腿子凭什么就敢肆无忌惮，大肆捞钱？ 对于这种靠着一点小聪明崛起的家伙，冯家伟不待见是必然的，甚至狭隘点来说，他很乐意看到对方某天玩火自焚。否则，在对比之下，他会觉着自己有着更好的资源，却不敢拿去博一场富贵是种相当愚蠢的行为。 大概听出点言外之意的顾恒唏嘘叹了口气，苦笑道：“冯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怎么可能和那种人打上交道。不过这年头，即便是坐在家里，也会有人想着打主意，这不，那家伙大概是觉着我比较好下手，想从我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顾恒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三分是真，七分是戏。目的是把自己摆在“弱小”的一方，以此彰显冯家伟的存在，这样才能凸显他的优势。 事实上，从两人相识到结交，冯家伟也一直是把自己摆在一个更高层面的，如今却靠着顾恒帮忙才能解决眼前困局，即便是心里领了这份情，脸上却不一定挂的住。 因此，当此刻自己稍微示弱，以冯家伟的性子，多半会有所表示。一来是为了偿还这份人情，二来则是为了夺回两人相处的主动权，表明他仍然是站在更高一层的那个位置上。 这种心理上的自我感觉良好，既然冯家伟想要，顾恒自然会成全，他的初衷，只要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行。 显然，他这种摆在一个弱势地位的姿态，成功激起了冯家伟的某种表现欲。 他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心里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也压根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算计的死死的，闻言之后冷哼了一声：“不用想，那条疯狗估计又是想玩强买强卖那一套把戏，他公司下面几家夜总会和美容院都是这样来的，还真玩上瘾了，也不怕崩坏了牙。” 说着，重新找回自信和优势的冯家伟沉思片刻，说道：“这样，明天我做东，把朱丽倩约出来谈一谈，我倒想看看，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姓朱的一家人还能反了天不成。” “那就麻烦冯哥你了，不过这个时间，可不可以往后推一推，我接下来几天还有点急事要处理！” ………… 接下来几天，顾恒的工作，全面围绕着他口中的急事在进行。 随着yy游戏火爆开来，市里曾有几家报纸媒体先后打电话到公司，提出专访的要求，顾恒之前一直没有点头，现在想来，是时候高调一下了。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外力能够借助一时，但终究是无根之萍，他还需要名望和地位，来提升自己的防御力。 当个人的社会地位达到一个地步时，那他的一举一动，也会受到更多关注，不仅仅是来底层民众的关注，也还有来自上层的关注。 这些关注，固然会带来些许不便，但同时，也是多了一道附身符。 就像这次的事件，如果顾恒之前已经取得了一定名声和影响，但迫于朱志明的一些手段，表明将会把公司全体搬迁到外地的一个态度，该造成多少的影响？ 本地市民会琢磨，为什么诞生在本地的一家明星企业，会突然搬到外地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出于战略考虑。 而在商界同行眼中，也会冒出无数问号，打算来本市投资的，会开始犹豫。已经在本市扎根的，本身又没有背景的，就会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如果这时候，顾恒站出来说点模棱两可的话，那对于一市的形象，绝对会带来很大影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会造成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危机。 所以说，只有站得越高，话语权越重，才能够真正让一些人忌惮。最起码，像朱志明这种叫嚣着花三百万买下恒成三成股份的事情不会出现，只能在背后采取一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手段。 而这，也是顾恒为什么提出要推迟碰面的原因。 展现出一个自身有足够实力的形象，绝对比展现一个完全是靠冯家伟庇护的形象要好。选择前者，他到时也可以在谈判桌上有发言权，而后者，即便是他喊话声音很大，在对方眼中看来，充其量也只是冯家伟的一个附庸。 ……… 六月中旬，顾恒回湘市的第四天，两家国外风投机构上门，一家是享誉国际的红杉资本，另外一家名气稍逊，但能够从乔西的刷选当中被留下，实力自然也是不缺。 三天时间里，双方经过一番拉锯战，通过一系列对赌协议，恒成最终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获得了两千万美金的投资。 协议的内容大概有以下几点： 第一，yy游戏平台在三年时间内至少要达到两千万注册用户规模，季度营收要达到一亿五千万以上。 如果前两点无法做到，届时，两家风投机构将有权要求恒成以溢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回购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果恒成资金不够，将再次无条件出让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也就是等于让出恒成的管理权。 第二，当恒成完成以上两个指标后，必须在之后的三年时间内准备上市。 第三，这两千万投资，并非全部是以注资形式完成，其中一部分，顾恒会选择套现，价值约一千五百万美金的股份，另外五百万才是作为发展资金注入公司。 一场涉及两千万美金的合作，放到燕京、沪市等地或许很常见，但在湘市这个还未挤进一线城市的南方内地城市里，确是可以称得上一则重大新闻， 不同于以往，顾恒这次选择了一种异常高调的方式！ 最后的签字仪式，安排在了华田大酒店进行，同时，台下还有着几家受邀而来的本市媒体机构。 见证人数不多，但有一个算一个，看着台上和两家外国投资机构负责人亲切握手的顾恒，都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 对于几家媒体而言，他们知道yy游戏很火，可以说国内的网民当中，起码超过十分之一以上的人都玩过那款休闲类小游戏，至于听过的人，只会更多。 可即便是有这个概念，但亲眼看着国外风投机构出资两千万美金，却仅仅只拿下这款游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时，一时间还是无法完全消化。 如今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是1:8.2左右，也就是说，两千万美金，相当于一亿七千多万，这样一算，整个恒成科技的估值，已经突破十亿人民币。 十亿，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在湘市这个省会城市里，估值十亿以上的企业，满打满算，应该不会超过五十家。而那些传统企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花了多少时间？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再看看这家突然崛起的恒成科技，靠着一款yy游戏，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崛起，完成了这个堪称奇迹般的跨越，如何能不惊讶？ 难道说，互联网企业真有这么暴利？ 还有，那位恒成科技的创始人，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横看竖看应该都不到三十岁吧，咱们国内什么时候也出现这等牛逼人物了？ 惊讶归惊讶，他们一个个手上动作却是不慢，很清楚这条新闻报道出来后会造成多发的反响。 以他们资深媒体人的眼光看，眼前的这位顾总和他的恒成科技公司，在湘省这块地上，怕是要爆炸了。 连他们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媒体记者都觉得接受不能，普通百姓还不惊掉眼球？恐怕就连省里的那些头头脑脑，看到这一幕都会不淡定吧。 几家媒体当中，若说感触最深的，还属于湘潇晨报的祝婉茹。 记得在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就有采访过顾恒，在那时候，台上的那个年轻人就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在当时，她就有预感到对方的不凡，觉得对方当的上“年轻俊杰”这几个字的褒奖。 可现在看来，她错了，错的很离谱，这哪是什么年轻俊杰，分明就是一妖孽啊。 二十出头，短短两年时间，就攒下亿万身家，这几乎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看着台上顾恒面对国外风投机构负责人依旧淡定从容的微笑，祝宛如脑海里下意识浮过一个想法：记得去年那次采访结束时，顾恒有提出请她吃饭，当时要是答应，两人会不会发生点别的故事？ ……… 当几家媒体记者将当日的采访内容整理成稿交上去的时候，这几家媒体的主编看完之后，也觉得是在看一个故事。 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亿万富豪，两年时间创造出一家市值超过十亿的公司，这真不是在讲一个童话故事？ 本来是因为yy游戏的火爆，才想着去采访一下这家市里的新型互联网企业，没成想，却拿回来一份如此爆炸性的新闻，这绝对是赚大发了。 为了不落于人后，几家报刊媒体纷纷连夜赶稿排版。 于是，第二天，湘市的各大报刊，头版头条上，纷纷被yy游戏，恒成科技，两千万美金，年轻亿万富豪等字眼刷屏。 而随着芒果卫视当晚六点多的晚间新闻播出，也对这条信息进行了三十多秒的报道后，恒成科技的名声，在湘省范围内，彻底打响。 上至省市的高层领导，下至普通百姓，还包括本就有着看新闻习惯的一些市里企业家，都对这条新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兴趣很大，但各方关注的点却有点不同。 对于省市领导来说，考虑的是政治立场，咱们市里突然冒出一家如此有发展潜力的企业，身为地方父母官却是后知后觉，实在是有点不应该。 对于吃瓜群众来说，关注的是八卦属性，满是好奇和惊讶。年纪轻轻就赚到亿万身家，简直是小母牛玩倒立，牛逼冲天啊。 对于本市的一些企业家而言，看到的是利益和发展，一家互联网企业，随着一款游戏爆火，立刻就能够吸引到两千万美金的风投，这是不是说明，里面的利润空间很大？互联网企业的发展劲头很足？ 外界沸沸扬扬，而作为事件的主角，恒成科技的所有员工，开启了狂欢模式。 这次融资，不仅仅是对公司实力的肯定，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公司迈上了新的台阶，从此将掀开新的篇章。 第二百七十章：二合一章节 先有省内几家知名报纸媒体的报导，后有芒果卫视晚间新闻上的几十秒报导，将恒成科技和yy游戏，彻底推上了风口浪尖。 不敢说一举成名天下知，最起码在湘省范围内，恒成科技是真的火了。 一方面是国外风投机构的注资，将恒成科技打上了一个极为光鲜的标签，在外行人看来，这家公司竟然可以吸引国外公司前来投资，绝对是很有发展潜力的，现在都已经估值十亿以上，三五年后呢？是不是能达到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级别？ 而另一方面，则是“年轻亿万富豪”这个噱头，引起了足够的热议。尤其是在报纸和新闻上都没有那位年轻亿万富豪的露脸照，无疑让吃瓜群众颇感好奇，这位顾总到底是何方神圣？身高几何，年龄几何？哪里人？ 当这些话题成为普通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时，恒成科技的知名度，在湘省范围内达到了一个高峰。 而不管是对公司，还是对顾恒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新的里程碑。 对公司来说，这次的高调融资，等于是彻底把恒成科技的名声给打出去了，国外风投机构的看好，以及给出的高估值，对内可以鼓舞人心，对外则是放出了公司极具发展潜力的信号，在业界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而更深远的影响，则是恒成科技已经隐隐被被打上了本省明星企业的标签，一是其行业特殊性，二是本身实力已经达标。 这家突然崛起的新型互联网企业，对于一直靠娱乐、旅游、烟草等行业撑起门面的湘省而言，俨然是一剂清流，在如今国内大力提倡发展新型产业的关口，堪称耀眼的恒成简直就是一块活招牌。 说的直白点，如今的恒成，已经可以被省市领导视为政绩工程，只要能够保持持续高速的发展，也必然会获得政府的一些优待和扶持。 而有了这一层关系，恒成不仅等于多了一张护身符，还能够很快的提升社会地位，扩大企业的影响力。 除此之外，五百万美金的注资，相当于四千多万，可以让公司开足马力前进，可以招揽人才，可以更换软硬件设施，可以更换办公场地等等！ 另一方面，对于顾恒本人而言，这同样是一个崭新的阶段。 顶着恒成掌舵者这层身份，他必然会进入更多人的视野，比如省市领导，比如市里知名企业家，这是一个全新的交流圈，只要花时间慢慢融入进去，他的交际圈会随之上升一个档次。 这也是必然会出现的局面，人处在不同的层面，所接触的人际关系也必然会有所不同，以他今时今日的身家和地位，已经有了迈入更高层面交际圈的资本。 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 人一旦出名，烦心事就会多起来，过早的把自己推到台前，今后可能就无法像现在这般悠闲了。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市里相关部门领导召见，你去还是不见？市里举办个企业家座谈会或者是搞个慈善募捐，邀请函发过来，你接还是不接？ 好吧，先不去考虑那些较为长远的事，眼下他还有不少正事需要处理。 摆在首位的，自然是公司的发展大计，如何尽快达到对赌协议上的条款！ 三年时间，达到两千万用户规模。 看着只是翻了一倍，可账不是这么算的。 当初为了推广yy游戏，公司不计成本的在全网投放广告，还有着“全名斗地主”这个噱头，才在短短时间内做起了千万用户量。但这也间接表明，yy游戏这款休闲类游戏，潜力差不多已经耗尽。 简单点说，如今国内的上网用户，喜欢玩这种棋牌类休闲小游戏的，基本上已经被吸引到了yy游戏平台上，而那些吸引不过来的，很大程度上都是不感兴趣的。 这也就是说，yy游戏平台要想让注册用户量翻倍，达到两千万规模，一是只能等国内的网民基数扩大，基数越大，自然会有新的用户涌入。 二是加紧研发新的游戏，而且是那种能够大火的游戏，从而将那些对棋牌类游戏不感兴趣的用户发展成平台用户。 因此，三年时间做到注册用户翻倍，这对于公司来说，不大不小算是一个挑战，因为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无法保证，三年后国内的网民数量会暴涨，也无法保证公司的下一款游戏就能够爆火。 事实上，当初签订下这个对赌协议的时候，乔西和江诚等人都替顾恒捏了一把汗，在他们眼里，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恒成将再一次腾飞，赌输了，就要将公司的控股权拱手让人。 而恒成，可以说是顾恒如今最重要的一个产业，即便是他脑袋里有着几款在前世成为现象级的游戏，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是以，他必须未雨绸缪，做好全盘的考虑和安排。 而除此之外，他还有不得不考虑的另外一个因素：该给公司员工一点盼头了。 这次的注资，将恒成的估值推上了十亿的规模，作为老总，顾恒直接套现出来一千五百万美金，轻松跨越了亿万身家这道坎。 但对于公司员工来说，他们固然会因为公司的发展壮大而欣喜，可欣喜过后呢？ 工资有没有涨？年终奖有没有多？职位有没有升？ 这些才是员工最关注的。 尤其是那些在创业之初就随着公司一路走过来的老员工，看着当初跟随的老大已经功成名就，而自己还在拿着死工资，心里能没有半点想法？ 为了将这些未来有可能出现的情绪遏制住，让公司上下一心，把劲头投入到公司的发展壮大上来，顾恒和乔西几位公司高层商讨之后，决定重新拟定公司的奖惩条理，将股份期权奖励制度正式提上日程，第一批试点对象，主要包括公司的高层和核心技术骨干。 把这一切忙完后，顾恒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 顾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人却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一三五在外边过，二四六七在家过的冯家伟就是当中一例。 当晚饭桌上，冯家伟父亲不在，冯妈却突然问起了他生意上的境况。 “马马虎虎吧，我在单位呆了那么多年，如今刚上手，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 冯家伟随口应付着，有道是报喜不报忧，前段时间投资拍电影亏损的事，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冯妈忍不住叨扰了两句，说道：“依我看，你还是回去上班合适，每天朝九晚五的多自在，哪像现在，成天不见人影，钱还没赚着。” 冯家伟笑着辩驳道：“赚钱哪有这么容易？我是创业，又不是去印钞票。” “做生意也是讲天分的，有的人年纪轻轻，创业两三年就开公司赚了好几个亿。” 冯家伟忍不住苦笑道：“妈，你不想我开公司也不用拿瞎编来噎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昨天新闻和报纸上不都有报导吗？好像是一家叫恒什么的公司，好像连省委都开始关注这家企业了，昨天你爸还特意说起过这事。” 于是，出于些许好奇心，把昨天的报纸找出来一看，冯家伟整个人彻底不会了。 公司估值十亿，这便是顾恒如今的家底？对方走到今天这一步，花了多少时间？貌似还不到两年吧！ 惊愕之后，冯家伟想了很多，有佩服，也有一丝不愿意承认的羡慕和嫉妒。 但最终，都化为了一个念头，必须牢牢抓紧这一份关系。就凭对方那份堪称妖孽的能力，就足以让他花大代价去经营维护两人的关系。 从以前的看重，到如今想着去主动经营维护，已经证明了他心理的一个微妙转变。 说到底，还是实力使然，如今的顾恒，已经有了可以让他去主动结交示好的资本。 至此，他也终于明白，当时顾恒说要推迟碰面的原因。 显然，顾恒是在养势！ 从小在这种政治家庭里长大的他，很清楚这一篇浓墨重彩的报道能够造成多大的影响，加上刚才冯妈说省委机关都开始关注那家企业，那代表着，顾恒如今大势已成，像朱志明那个层次的人，再想明火执仗的强买强卖，只能是痴心妄想。 而之所以还要找自己出面，恐怕是起一个威慑作用，防止对方在背后使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招。 犹豫片刻，冯家伟最终拨通了顾恒的电话。 “老弟，恭喜啊，这么大的喜事，总该表示表示吧。” 已经不是收到第一个恭贺电话的顾恒知道冯家伟的恭喜是什么，轻笑道：“时间地点人物冯哥你来定，我准时到场。” 冯家伟打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得好好合计合计，看怎么才能帮你多花点钱。” “哈哈，咱两想到一块去了，我现在也正在想着怎么花钱。这样，麻烦冯哥你后天把那朱家兄妹约出来，把这个烦心事解决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冯家伟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顾恒说的花钱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想来，花钱应该是为了更好的赚钱。 而带上他，显然是打算带他一起赚钱，顿时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 挂断电话后，顾恒开始了刚才未完成的活：算账！ 目前他手上的资金，包括将爱网游论坛和游戏交易平台打包出售给胜大获得的一个亿，再加上手上的部分胜大股份，可以向银行抵押借贷一个亿左右，再加上此次套现的部分恒成股份，一千五百万美金…… 这总共加起来，他手上的所有能够动用的资金，在四千万美金左右。 他想着，该如何才能让这四千万美金，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增值，这样才能在来年阿里的下一轮融资当中，攫取更多的份额。 翻开湘市的地图，对照脑海里的一些信息，顾恒最终在地图上画下了几个圈。 ………… 六月二十四日，国际卫生组织宣布解除对燕京的旅游禁令，这也代表着，长达两个月的全国抗战非典，终于取得胜利，这场笼罩在全国上下的阴影，就此散去。 也是在这一天，顾恒见到了那位叫嚣着想以三百万资金收购恒成三成股份的朱志明，同时，还有他妹。 初次见到两人时，顾恒和冯家伟的第一反应差不多，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些许笑意。 原因无它，实在是眼前这对兄妹的长相，很难让人将他们往兄妹关系上联想，也很好的印证了那句古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朱志明如今虽然顶着一个公司董事长的名头，即便是穿着一身名牌西服，可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土。 土是真土，一张很有特色的国字脸，皮肤黝黑，本就有点乡土特色。再加上不会穿衣打扮，愣是在自己矮小的身板上套着一身略显宽松的西装，看上去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当视线转到另一边的女人身上时，风格却是突变。 虽是一母同胞，可朱丽倩的五官却极为精致，一袭合适的长裙加身，显得身材极为有料，而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她那双略显勾人的眼睛，透着一股子媚意，很有几分味道。 两人的强烈对比，让顾恒和冯家伟很难相信，她与旁边的朱志明是兄妹。 大抵是已经摸清了冯家伟的底细，又或者是背后有过高人指点，从见面时，朱志明兄妹适当的表现出了一种低姿态。 这也是必然，光一个冯家伟还不可怕，即便是惹不起，大不了绕着走，大家或多或少都借助了些体制内的关系，即便是对方看己方不顺眼，却不可能去掀老底，这样是很得罪人的。 可要是再加上一个顾恒，这一组合，威力就有点大了。 一个有关系有背景，一个年轻气盛却握着大把钞票，当钱与权结合在一起时，发挥出的威能那是相当可怕的，真要是撕破脸，他们不一定讨得了好处。 ………… ps：这章算昨天的更新，来的有点晚，抱歉！ 第二百七十一章：无题 冯家伟能够一个电话就把朱家兄妹约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证明了双方的层次高低。 显然，在明面上，冯家伟是占据上风的。 但初次见面时，朱家兄妹的眼神更多的是在顾恒身上打量。 论外在，身材高大的顾恒即便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也能穿出衣架子的感觉，年轻的刚毅面容上带着些许自信和从容，看上去颇有气质。 论层次，年纪轻轻就创下亿万身家，一篇报道直接惊动省市高层领导，这份成绩，堪称耀眼。 有这些因素存在，让顾恒在气场上轻松盖过了冯家伟，获得了朱家兄妹更多的关注。 但这关注并非全部代表着善意。 大抵是同性相斥，觉着各方面都被碾压了一遍的朱志明眼中闪过的是嫉妒，还有些许冷意。 百分之十五的恒成股份就值两千万美金，三成呢？那可是四千万美金，将近三个亿，堪比他的全部身家啊！ 在他看来，那三成股份他本来是可以轻松拿到的，明面上，可以找关系时不时的去对方公司检查一下账务，安全消防设施是否到位。暗地里，去对方公司地下停车场砸个车，泼个油漆。 再不行，把对方“请”过去喝杯茶，教教做人的道理。然后使点手段，给对方身上塞点药丸，再拍个照留个底案等等…… 这些手段他早已得心应手，一般来说，普通人是很难扛过这一轮的，过去的一些事迹就能很好的说明这一点。 可哪曾想，原本信心满满的计划，最后却落了个空，还因此被那个便宜妹夫给训了一顿，他心里不爽之下，自然就把这笔账算在了顾恒头上， 如今见到真人，这笔账又深刻了一点，没其他理由，纯粹是本能的排斥，顾恒的身形气质，年少得志的经历，都让他看着很碍眼。 就像当年他还贫困时看到同乡开着小车，带着漂亮时尚的年轻女友回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他时，他也觉着很不舒坦，然后就半夜偷偷摸摸起床，在那辆小车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至于朱丽倩，那双略显勾人的眸子里，此刻更多的是带着些许好奇，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今年也才二十五，曾几何时，如顾恒这种高大英俊，年少有为的异性，也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形象。虽说如今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但这并不妨碍她站在一个女性的立场，欣赏下眼前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顾总。 至于觊觎顾恒产业的野心，那是男人玩的游戏，她自己并不是很迫切，对她而言，即便是财富积累的再多，也满足不了她内心的空虚和寂寞，也无法让她摆脱身上的那份束缚。 对于两人迥异的眼神，顾恒一时有些摸不准，却没有探究的想法。 说到底，双方本就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他都懒得搭理。 ………… 饭局开始后，被迫低头的朱志明没了当初直接喊话要拿下恒成三成股份的气焰，唯有偶尔看向顾恒的眼神，会带着些许不被察觉的敌意。 他不懂什么形式，也不了解那位便宜妹夫说的大局是什么，他只清楚，手上有人，早晚可以找回今天的场子，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朱志名不太愿意服软，觉得有失面子，于是，这一任务就落到了朱丽倩身上。 酒过三巡之后，朱丽倩带着微笑，起身说道：“冯总，顾总，这一杯我敬你们，我哥有眼不识泰山，干了混事，我代他向二位道个歉。” 声音很酥，勾人的小眼神水润晶莹，透着几许媚意，让冯家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即淡淡一笑，开口道：“跟我道歉倒是不必，只是我这位老弟心里头有点不爽，想要个说法而已。” 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这是大都数男人的通病，冯家伟也不例外，话里话外透着些许高手风范。 “顾总，听说你公司最近打算搬迁，正好我哥前段时间在市中心盘下了一层写字楼，如果不嫌弃的话，这就当是我们的赔礼怎么样？” 朱丽倩眼神随即转向顾恒，依旧是笑脸相迎。 话一出口，朱志名眼睛陡然瞪圆，他压根就不知道还有“割地赔款”这一说，差点直接拍案而起。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能忍？ 正想发作的时候，却被朱丽倩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此时，顾恒心里同样在犯嘀咕，倒不是为那层写字楼心动，有点惊讶于朱丽倩的魄力。 市中心的一层写字楼，即便是在房价没有开启火箭模式的如今，起码也得要个几百万。 这女人如此轻描淡写的送出这份赔罪礼，光这点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再看看朱志明一脸便秘般的不爽表情，顾恒已经心里已然大概清楚了两人的态度，对于朱志明这人，也多了一层防范。 识大体的人往往比较好打交道，因为会按规矩来。而心胸狭隘的人，可能明面上不敢动手，背地里就会捅刀子，尤其是在对方自认为有这个能力的前提下。 看到顾恒还在迟疑，没有表态，朱丽倩微微皱了下眉，说道：“顾总难道不满意？” 顾恒轻笑着摇摇头，淡淡说道：“谈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一层写字楼是值点钱，但我却没有随便拿别人东西的习惯，也不缺那几个钱。” 闻言，几人顿时一愣，这口气，略狂啊！ 可仔细想想，却又不得不诚然，顾恒确实有这个底气和实力说这话，两年时间里可以攒下亿万身家，几百万真不算什么。 至于那句意有所指的“不喜欢随便拿人东西”，则让一旁的朱志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顾恒没有去管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朱董能回答我一个问题的话，这笔账就一笔勾销，其实我一直比较好奇，朱董之前怎能会看上我那家公司，想来，应该是有人在指点吧。” 轻声笑语之间，顾恒抛出了一个问题。 回答一个问题就可以不用“割地赔款”，看着是很划算，但在坐几人都清楚，问题只是个幌子，让朱志名表态才是真的。 是就此一笔勾销，还是今后各施手段来一较长短，都可以由朱志名回答问题的语气和态度决定。 第二百七十二章：底蕴不足 顾恒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方面是的确存有疑惑，另外一方面，则是出于试探。 疑惑在于，朱志明之前怎么会挑上他作为下手对象。 恒成之前的发展一直都比较低调，即便是随着yy游戏爆火而展露头角，但在外行人眼里，它价值几何依然是个谜。 以朱志明的斤两，要说会玩个游戏上个网尚有几分可信度，但要说能够准确预判出恒成的价值和发展潜力，实在是有点太高看他了。如果他真有这份本事和眼光，还用得着使出“强买强卖”这种四处树敌的低劣手段来发家？ 显然，他应该是提前通过某些渠道收获了信息，又认为他比较好欺负，才会喊出要以三百万收购恒成三成股份的嚣张口号。 至于试探，也是应有之意。 即便是没和朱志明打过交道，但窥一斑而知全豹，从他这次的行为看来，顾恒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虽说如今有冯家伟出面，能够在表面上压住朱志明的气焰，但谁也说不清，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会不会服气，会不会在背后阴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一个没有排除威胁的角色，顾恒进行试探是必然的，如果对方只是口头上服气，而心底还有想法的话，说不得，他也必须提前准备一些应对措施了。 心中思绪万千，但在表面上，他依旧波澜不惊，颇为淡然的看着朱志明。 冯家伟也是在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原本只想着出面打压下朱志明气焰的他，在得知恒成被国外风投机构给出如此高的估值后，反倒是有点希望朱志明蹦跶一下了。 只有对方蹦跶的越厉害，等到顾恒感到棘手的时候，才会越发的对他依赖，从而凸显他的价值，以此加深双方的友谊和关系。 被两人给盯着，朱志明心中想法不得而知，脸上神情微变之后，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好歹也是当过几年董事长的人，简单的利弊衡量他还是知道的，要不然即便是有着朱丽倩这层关系，他那位便宜妹夫也不可能把他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是以，心里不爽归不爽，但如今攻守易势之下，也不会傻到当场发飙，缓缓开口说道：“我和光大证券的黄主管有点交情，上次聊天时听他提起过这事。” 光大证券？ 顾恒略一思索，就将朱志明说起的那位黄主管和记忆中一个身影对上了等号。 冯家伟适时插话道：“老弟，你认识那个姓黄的？” “上次约了几位证券公司的高管一起吃饭，聊了下公司打算融资的事，其中就有那位黄主管。” 冯家伟眼中微微一亮，试探着问道：“你还打算继续融资？” 顾恒不经意的看了眼对坐的朱家兄妹，说道：“再看情况吧！” 回复虽然有点模棱两可，但在座几人心里却是微微一跳。 听这口气，似乎还有这个意愿啊。 随即，一个大大的问号在他们脑海里闪过：这刚获得两千万美金的风投，竟然还有进一步融资的打算，这到底是打算干什么？要什么样的大动作，才需要往里面砸这么多钱？那可不是几百万，也不是几千万，而是上亿的资金啊。 “顾总，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如果有合作机会的话，希望咱们可以摒弃前嫌，坐下来好好谈谈。”朱丽倩带着盈盈笑意，再次起身敬酒，开始暖厂工作。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女人，顾恒即便对这事还有着疙瘩，但也不好继续拿捏姿态。 再说，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和气生财，即便是再不满朱志明的为人，也不会因为个人偏见就去胡乱树敌，他的行事宗旨向来很明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也不介意无所不用其极。 显然，眼下的局面，还不到需要撕破脸的时候。 看了眼朱志明之后，顾恒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久违的笑意，虽然比较违心，但人在江湖，有时候也不得不带着一层面具去适应周遭的一切。除非，他已经强大到可以无所畏惧！ 一顿饭，就在这种谈不上多愉快的气氛中开始，在一种稍有缓和的氛围当中悄然落下帷幕。 ……… 朱家兄妹离去后，顾恒和冯家伟却没有各自打道回府，而是换了个雅致的会所，继续一些未完的话题。 谈正事前，冯家伟先说起了一些不方便在刚才饭局上说的话，开口道：“老弟，朱志明这人还是得多防备着点，我昨天特意托人查了下他的底，这人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冯家伟此话倒是出于真心，在知道顾恒堪比印钞的发家速度，以及那晚听到顾恒提起的花钱计划后，他心态已经有了不小的转变，想要将双方关系捆绑的更紧密一点，搭上顾恒的赚钱快车。 出于这种心态，再加上两人的一点私交，他觉着有必要提醒一二，让顾恒提防点，不要遭到小人的算计。 顾恒皱了皱眉，问道：“他很有手段？” “怎么说呢，用上枭雄这个词的话，有点太抬举他，但要说他是纯粹靠关系吃饭，又有点太低估他。总的来说，应该算是一个真小人吧，贪财好色样样都沾，心胸狭隘，欺软怕硬这些特点也通通可以安他头上，这几年，因为得罪过他被整的倾家荡产的人就有好几个。 但不能小瞧的是，即便是他干了不少龌蹉勾当，却能够让人抓不到大把柄，而且据说手底下还养着一些可以为他卖命的人，上一次他篓子捅的有点大，在酒吧因为一个女人和别人置气，失手将人给打死了，最后事情闹大，是下边人给他顶的缸。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很会把握分寸，从来不会去和一些真正棘手的对手正面硬碰，也是因为这点，他才被他那位便宜妹夫给捧上了位。” 说完，冯家伟最后总结道：“咱们这次虽然在明面上敲打了下他，但难保他不会在背后使手段，你如今正春风得意，要是被这种货色给阴了，那就真不值当了。” 顾恒静静听完，思索片刻，点头应道：“我会多加注意的，大不了去请几个保镖。” 嘴上看似说的比较轻松，却是悄然上了心，对于朱志明这种能黑能白的角色，顾恒心里头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的。 他可没有冯家伟那么牛逼的老子，可以震慑一切宵小之辈，如果对方不善罢甘休，明的不来来暗的，他确实缺少足够的应对措施，更缺少进攻的手段。 说到底，还是底蕴不足。 崛起的太快，很多方面都跟不上，不管是软实力还是硬实力，都需要时间去培养和增强。 第二百七十三章：不轻松的活 所谓软实力，就是立足于现在的层次，打通相关渠道，结交相关人脉，以便能够在有需要的时候动用或者对自己进行声援。 比方说结交商业圈里的大咖、政界的相关领导，并建立起一定的私人交情。当碰上事时，这些关系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帮助。 之所以说是软实力，是因为这种关系还不够硬，混迹商界政界的人都比较圆滑世故，可以锦上添花，却不一定会雪中送炭。 而硬实力，则是能够把握在手上，可以直接动用的能量。 有钱固然是一种实力的体现，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并非说说而已，但碰上事情，光有钱，却找不到可以放心的人帮自己去办事，也还不算真正的硬实力，还需要一个转化的过程。 说的通俗点，软实力可以看成是个人的声望、地位以及社会影响力，会让对手产生忌惮。而硬实力而是个人的肌肉和拳头，可以直接对敌人进行威慑和打击。 因而，对现在的顾恒来说，算是具备了提升实力的基础，却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转化。 通过这次的事，顾恒想着，是该给自己增添一点别的防御手段了。 事业固然能够赋予他明面上的防御力，但对于暗处的手段，他还缺少应变的机动能力。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虽说顾恒的本意只是想闷声发大财，不想把人社会和人心想的太黑暗，但身处名利圈中，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自古财帛动人心，在利益的驱使之下，从来不会缺乏敢于触碰法律底线的人。 前有轰动全国的港省李首富儿子被绑架一事，如今又亲身经历了朱志明“强买强卖”的事，顾恒知道，有些准备，宜早不宜晚。 既然把自己推上了前台，那树大招风也是难免，他必须及树立起来一个强硬不可欺的形象，才能让自己今后过的安逸。 冯家伟不知道顾恒此时的心中所想，但听到顾恒打算找保镖一事，却是趁机接过了话题，说道：“如果你真打算找保镖的话，我或许能够帮上点忙。” 既然打算搭上顾恒赚钱的快车，那总该也有所表示，他的强项，是人脉和关系，正好可以弥补顾恒的一些短板。 只想获得，却没有付出，这样的关系势必难以持久，而各取所需，互利互惠，才是真正的和谐相处之道。 冯家伟的热心，让顾恒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向他示好。 看似很小的一个举动，却说明了，如今的他，已经真正有资格站到一个冯家伟相对持平的位置上，而不是像以前，处在一个相对被动的位置上。 对方主动示好，顾恒自然也不会推辞，更何况他本就有这方面的打算，问道：“冯哥你有合适的人推荐？” “一般来说，找保镖的话，最合适的是那些刚退役的特种兵，这些人刚从部队退下来，技能还没生疏，忠诚和纪律方面更不用说，而且因为长期脱离社会，工作也不是特别好找，只要你待之以诚，他们就可以为你拼命。 另外的话，就是从专门的安保公司招人，开的价越高，素质就越好，而且受到过专门的培训，在保护人这种事上，可能会更加出色。因为当过兵的人气质比较明显，容易被一眼看出来，而这些经过专门训练的人，你让他扮演秘书，他可以像秘书，你让他扮演司机，他也可以像司机，适合贴身保护。 要找这方面的人，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一些。不过，不管是退役特种兵，还是安保公司的人，这两类人只适合防守，说的直白点，他们可以扮演一个忠心护主的角色，但你要让他们去干一些别的私活，可能不会太方便。” 保镖，这是一个顾恒前世听过却从没了解过的话题，正听得入神时，话音却就此嘎然。 却见冯家伟已经不声不响的端起桌上茶水，开始细细品茗，还适时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顾恒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很明显，冯家伟那才那一番话，已经算是过线了，别的私活是什么？想来不是什么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的事。而以对方省委大员儿子的身份，说出这种话，稍稍点拨一二还行，继续深入的话就不太合适了。 这不是关系到不到位的问题，而是有些灰色地带，是不适合对外人敞开和提及的。就像顾恒自己，当初靠着游戏外挂赚钱的事，除了江诚等少数几个参与进来的知情者，从来都没有对别人提起过。 “那行，既然冯哥你有这方面关系的话，那就麻烦你帮下忙了。” 顾恒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答复。 作为男人，他固然更崇尚一种进攻的姿态，而不是只能被动的防守。也想立刻拥有一大票人才，只要有人敢对他动手，就通过各种手段施以打击，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 但人才的招揽，还是实力的升级，都需要花费时间，他相信，只要一步一步来，该有的，早晚会有。如果朱志明还想继续蹦跶，那就随他，只要能够防守住，等今后可以再慢慢算总账。 聊完这个话题，两人开始谈起了正事。 对顾恒来说，事业才是他的正事，也是他的立身之基。 事业越成功，站的层面才会越高，如果能够达到前世马昀那种高度，一家公司可以影响到一省经济，成为一国的标志性产业，朱志明这种牛鬼蛇神哪还敢动什么歪心思，估计稍微有点苗头就会被上边狠狠敲打甚至是直接掐灭，毕竟那干系实在太大，说的夸张点，甚至足以动摇一国的经济之本，没谁敢去轻易背下这个锅。 所以，顾恒即便是对朱志明的事没有彻底释怀，却也不会本末倒置的去成天记挂着，他知道是什么赋予了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 话题的中心，围绕的是如何花钱。 近四千万美金，几个亿的资金，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要花掉，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毕竟这次的花钱不是纯粹的拿去享受，而是为了更好的赚钱！ 第二百七十四章：拿地赚“辛苦钱” 顾恒知道赚钱方法有很多。 房地产，网吧，超市等等，在如今的2003年，这些都算得上是朝阳产业，只要经营得当，赚钱不难，如果搞连锁，扩大经营范围，赚大钱也不是很难。 但这些，却并不符合顾恒的要求，因为他要赚的不仅仅是大钱，而且是快钱。 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可选范围就不多了。 股票市场，这应该是最符合条件的，但可惜，顾恒前世没玩过股票，秉着“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的原则，暂时还不敢拿自己手上的这些老本去里面浪。 至于为什么是暂时，那是因为他还记得一个重大消息，2005年，国内股市将会迎来一个大牛市。 他还记得，前世2005年刚毕业参加工作那会，公司几位兼着资深股民一职的同事，还有当时和租的一位伙伴，平时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股票，今天这只股票涨了，明天那只股票涨了，一个个简直比上班的激情还要高。 在这样的基础下，顾恒即便是不懂行，也认为到时可以操作一二，有乔西这位资深金融人士在，又拥抱着大牛市，怎么都不至于亏钱。 因此，这个想法他将来会去实践，但就目前而言，他却没有这个自信可以从股市稳稳赚到快钱。 而在他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当中，最终刷选之下，能够满足他条件的选择，有且只有一个：地产。 对的，是地产，而不是房地产！ 房地产，那必然得先有地，然后再盖起房子来，才能够称得上房地产，这一个周期，花费的时间太长，不符合他赚快钱的原则。 而纯粹的地产，就没了周期这个限制，只要能够拿到一块优质地皮，然后在短时间内出现利好的消息，那就可以快速出手，实现赚快钱的目标。 前世大学四年，顾恒都是在湘市度过的，在广省打拼多年后回到湘市，又进入了地产行业上班。 这多年的时间，让顾恒对这座城市有着一定了解，不敢说熟悉每一条街道，但哪些地方今后会成为市里的规划中心，哪里会成为今后的地铁沿线区域，这些信息他还是知道的。 而清楚这些，基本上就代表着掌握了赚钱的捷径，而且是在自己有资本去运作的前提下，这座城市很多地方对他来说，都代表着机遇。 这也是当初高考毕业填志愿时，他最终选择湘市的原因，除了离家近一点之外，还因为他对这座城市足够熟悉和了解，选择这里，他脑袋里的一些信息才能转化为实际价值，不至于浪费。 就像现在，当他需要快钱的时候，经过一番思考，还是能够拿出具体的方案。这要是在一些他不熟悉的城市，估计就只能抓瞎。 记忆中，大概是在明年上半年，政府将会出台一个信息，对于湘市凯福区的一片地区进行交通线路的规划整改。 而这个信息，伴随而来的，将是拆迁，以及交通便利之后，带动的周边地价上涨，其中作为交通枢纽的地域，将会成为比较抢手的地。 加上凯福区毗邻市中心，只要提前布局，等消息一出来，几乎立刻就能升值套现，达成赚快钱的目标。 是以，顾恒最终的花钱策略就一个：拿地！ 至于带上冯家伟，这也是权衡之下的选择，他的事业根基都是在互联网上，如今往地产方面切换，要是没有人领路，他可能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听完顾恒的花钱方法之后，冯家伟有点懵逼。 原本以为是什么新奇的赚钱点子，没成想，竟是打算搞地产行业。 倒不是不看好这一行业，实在是这个工程量太大，大到一般的外行人闯进去，要摸清里面的游戏规则都得花费不少时间。 等熟悉规则后，还得进行规划，是用来建商业广场，还是用来建商品房。规划好之后，还得找人来建设，建设好之后，还得开盘销售。 这一个流程下来，起码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 在如今房价还没开启火箭模式的年代里，冯家伟认为这是一个耗时长，利润空间也不算太可观的行业，与顾恒之前的风格有点不符。 顾恒之前的风格是什么？ 几个词可以概括：会赚钱，能赚钱，赚钱快！ 两年时间做起一家估值十亿的互联网企业，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想着去地产行业捞辛苦钱啊。 秉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冯家伟皱了皱眉，开口道：“老弟，你怎么突然想着，要到地产行业去捞那个辛苦钱？” 听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辛苦钱”这几个字，顾恒刚刚入喉的一口茶水险些没喷出来。 地产行业，尤其是湘市这种省会城市的地产，竟然都能被冠上一个“辛苦钱”的词，这要是放到十多年后，会被人用唾沫给淹死的。 事实上，顾恒如今也就是在互联网行业上看到了前景，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调转码头，全力进攻地产行业了。 论升值速度，互联网企业固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能够十倍百倍甚至是上千倍的暴增。但论保值的一个时间度，地产行业绝对更甚一筹。 互联网行业如果做不到一家独大的巨头级别，抗风险的能力偏低，就像眼下还如日中天的雅虎，占据国内第一梯队的三大门户网中的搜狐，日后不也风光不在，只能吃老本？ 而地产行业，尤其是大城市的地产，哪怕是再过个十年几十年，只要时代在进步，人均收入在稳步增长，整体上都会维持着一种升值的趋势。 看看后世的一些现状就可以看出一二：国家喊出的口号是对房价进行调控，而不是打压。若干年后的国内富豪榜上排名靠前的，除了互联网等科技领域的一些大佬之外，搞实业的基本上没了如今的什么饲料大王，制造业大王，基本上都和地产行业沾亲带故，其中王建临更是多次问鼎首富宝座。甚至，就连大都数普通民众都认为囤房是一种极佳的投资方式，想着一铺传三代。 这种种表现，足以证明地产抵御风险的能力。 第二百七十五章： 骑兵步兵 投资几千万美金进入地产行业，手笔不能算小，在如今房价还没开启火箭模式的年代里，冯家伟会感到讶异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讶异归讶异，却架不住顾恒的忽悠。 说忽悠其实也未必准确，因为顾恒的准备实在是太充分。 一来，他前世有从事过地产行业，虽然只是干的销售，不过好歹也算是半个内行人，经过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能够分析出一个地产行业未来会火爆的结果。 二来，他短短两年时间的崛起，已经在冯家伟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算他无法说出个门道出来，只要提出想法，对方多半还是会盲从。 这就好比股神巴菲特看好某只股票，只要透露出风声，绝对有很多人及时跟进，从而把这支股票给炒起来。 第三，则是利益的驱使，顾恒开出了一个足够让他心动的价格。 有这几点，冯家伟参与进来是必然的。 事实上，顾恒也从来没有担心过无法说服冯家伟，他真正有所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够尽可能低调的干这事。 可以预见，如果他真的在湘市凯福区盘下了几块地皮，等来年政府的政令一出，表示要对该地区进行规划整改，那就有可能暴露出一些弊端。 事情太过巧合，往往就会让人觉得有猫腻存在！ 因此，为了将影响尽可能的降低，顾恒只能告诫自己：别太贪心，蛋糕那么大，吃下几块就行，要是想独吞的话，太惹眼，也太遭人恨。 关于花钱，两人最终定下了一个方案：由顾恒出资，由冯家伟出人出力，两人一起合作，各取所需。 顾恒看重的，有三块地，两块是凯福区日后的交通枢纽地带，在2016年的时候，这两块地先后被开发出了一片商业区，和一片住宅区。另外一块，地理位置要稍稍逊色一些，但面积足够大，顾恒打算今后有可能的话，用来留作自建公司总部大楼。 接下来，两人就投资影视行业的话题又讨论了一番，才结束了这次的会面。 ……… 六月底，非典已经结束，湘市彻底恢复了它曾经的繁华和热闹，各行各业，也开始了正常有序的运转。 湘大恢复正常运转，作为学生的顾恒也在忙完了手头上的一些紧急事情之后，想起了自己这层身份，时不时的会来学校上几节课。 以他如今所处的位置，想要学的，基本上无法从学校学到。而学校教的，大都数又停留在表面，很难有什么深层次的收获。 对他来说，学校更多的，是一个可以放松心情的场所。 相比更加复杂的社会关系，这座象牙塔的人际交往，都还显得比较质朴，没有掺杂太多的功利和心机，可以让他释放一下偶尔疲倦的心灵。 是的，疲倦！ 只要是人，都会感到疲倦。 赚下如今这份家业，他固然不必再为了金钱和物质发愁，但金钱却不是万能的，人在江湖，有时就会身不由己。 远的不说，随着恒成在湘市的影响扩散开来，他的交际应酬就明显变得多了起来，基本上隔三差五就有饭局。 一次两次还有点新鲜感，三次五次，就难免觉得有点枯燥乏味了。 套用后世一句话来说就是：每一个让你想的无法入睡的女神背后，说不定就有一个日她日的想吐的男人。 对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人来说，做梦都想着挤入这个圈子，每天出入各种高档饭店和会所，和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打交道，多高大上？ 而当真正进入这个层面，面对着饭局的应酬和客套，时间一长，就会觉得比较无趣，若不是为了维持那一层表面的人际交情，恐怕没多少人想去寒暄客套。 只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这个圈子里混，在还没有可以制定游戏规则的能力之前，就只能按着它的规则去玩。 对于他的这一番感慨，江华给出的评价是：“矫情！” 逐渐从分手阴影当中走出来的万涛明补充道：“虚伪！” 慢慢恢复了点自信的袁峰则是很诚恳的说道：“老司机，带带我！” 而他们的吐槽和打趣，无疑是顾恒缓解疲劳的一剂良药，最起码和这几位室友相处，他可以做一个较为真实的自我。 不能否认，当大家逐渐拉开层次后，他们或多或少也会存有一些刻意亲近和结交的因素在内，却不会显得太过功利和虚伪。 …………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星光洒落银辉，难得齐聚一堂的418寝室成员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即将到来的暑假该如何打发。 已经早有计划的刘华率先表态：“暑假我和我家芳芳约好了去内蒙玩，在蓝天白云下，在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打滚，骑马……” “行啊，你倒是玩出新高度出来了，别人还只是滚滚床单，你们都想着去滚大草原了，还不玩步兵，非要玩骑兵！” 如此老司机的话，只能是出自顾恒之口，这年头，可还没有骑兵步兵之说。 “滚！” 刘华笑骂了一句，对于这些男人间的玩笑，大家都早已经习惯，随即又问道：“对了，你说的骑兵是什么梗？” 顾恒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看过那种岛国的dvd没？有的打了马赛克，有的没有，有马的，自然是骑兵，没马的，当然就是步兵。” 这一精辟的理论，立时收获点赞无数！ 就着岛国的各位老师研究讨论一番后，刘华重新转入正题，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组团一起去滚草原，当骑兵？” 东北爷们万涛明向来很豪爽，直言不讳道：“在期末考试前，我要是能够再次脱单就去，要不然去了也只能当步兵，不对，当步兵都不够格，是能当个摄像的。” 袁峰苦笑摇头，说道：“骑兵步兵是你们城里人玩的游戏，我有双手就足够了，我已经和工头约好了，暑假去搬砖锻炼臂力。” 接连受挫，趴在床上的刘华扭头看向了对面，问道：“铭子，你呢？” 李铭不擅长口花，回答比较中规中矩：“公司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估计走不开。” “我说顾老板，你不能这样压榨员工啊，你看看铭子，现在被你压迫的，左一句上班，又一句事业，你于心何忍？” “现在的打拼，是为了将来更好的享受，现在让你先得瑟会，等过个三五十年，就该轮到我们退休到处浪了。”顾恒半真半假的开着小玩笑。 最后，刘华看向了最后一个还没有表态的人，贱兮兮的笑了笑：“耗子，你总该不会抛弃我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老李的战友会 “我有点事，估计是去不了。” 刘华的最后希望，在王子浩的淡淡回复中彻底熄灭。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的是，这位寝室的研制担当，话语间似乎没了往日的神采，还时不时的会走神。 ……… 学校生活，对于顾恒来说，算是平时的调剂，可以用来舒缓神经和压力，却不适宜太过沉迷。 正如他自己所说，为了能够提早退休，他的重心，还得转入到事业上来。 六月底，远在浙省的杭市，马昀终于推出了它的淘宝网站。 这样的大事，顾恒自然会关注一二。 没有意外的话，随着淘宝正式上线，伴随的，将会是大笔大笔的烧钱。 推广宣传需要花钱，对买家和卖家完全免费也是在烧钱！ 但这却是不采取的措施，有着易趣网的压力在前，要想让淘宝突围，唯有通过免费才能够突围而出。 淘宝，这个真正让阿里集团走向巅峰的网购平台，沿着前世的轨迹，开始扬帆起航。 在这个时候，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这家公司，在未来将会孵化出一家市值万亿的商业航母。 当晚，顾恒在寝室留宿，难得的没有和几位室友打屁聊天，而是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这年代的淘宝网页。 正打算给马昀捧个场的时候，手上动作蓦然一顿。 竟然没有阿里旺旺？ 顾恒没有免俗，第一想法就是，要不要弄一个嵌入到淘宝上的聊天工具出来？ 正思考可行性的时候，耳边骤然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好，我马上回来！” 顾恒抬头看过去，却见王子浩直接背上挎包，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跑了出去。 离去时，大家看到了一张几乎看不到血色的面孔，和一双完全失去了神采的双眼。 大家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些许疑惑和担忧。 什么事能够让王子浩这么急，而且还大晚上的赶回家？ 好歹在一个寝室共同度过了两年，彼此之间虽然谈不上铁杆，但关系比普通朋友还是要来的亲近些的，顾恒沉吟片刻，说道：“华子，待会你打个电话问下他，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顾恒说的很自然，几人也没有觉得怪异。在418这个寝室里，有资格说这话的，大概也只有顾恒了。 半小时后，刘华打了一个电话，手机停机。 估计是没电了！ 这时候，大家才联系起最近一段时间，王子浩的状态似乎一直不是很好。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大家心里头悄然升起。 直到第二天，顾恒在公司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子浩父亲去世了！ 死因是：跳楼自杀身亡。 而更具体的，王子浩没说，刘华也无从得知。 但顾恒却看出了些许不对劲，犹记得开学时，王子浩姐姐开的可是一辆法拉利来的学校，能够给子女安置这种级别坐骑的，最少都得配上亿万家产。 而一个身家亿万的人，最终却是跳楼身亡，这里面必然有故事。 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全感，袭上了顾恒的心头。 ……… 数日后，恒成准备搬迁，最新的办公地址位于市中心，整整占据了一层写字楼，足以容纳下数百人同时办公。 与此同时，顾恒在一次公司例会上，提出了打算招几名安保人员的计划。 会议之后，江诚找到了他，说可以介绍几个人选。 顾恒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一个技术宅，还有这方面的门路？” 江诚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没有，可李叔有啊！” “老李？”顾恒语气中不免有些诧异。 对于那位倾尽家财资助贫困地区学生的老兵，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每次回学校，总要到他的红薯摊上关顾一二，顺带着聊上几句。 “李叔很多年前加入了一个战友会，是湘市一个当过兵的小老板组织起来的，接收的成员都是从部队退役下来的，并帮助一些人找找工作。上次我和李叔一起吃饭，听说他们那边闲置的人员比较多，如果你要是打算招几个安保人员的话，可以从那里找。” 顾恒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们那个战友会大概有多少人？” “据说有上百号人，其中暂时还没工作的，起码也有二三十号人吧。” “行，你晚上帮我把老李约出来，我和他谈一谈。” ……… 当晚，在湘大附近的一家酒楼里，顾恒和老李碰了面。 在这位老兵面前，顾恒没有端什么老板的架子，也端不起架子来。 对方十年如一日的资助贫困学生的行为，令人可敬可佩。 顾恒自问，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会对一些弱势群体伸出援助之手，但像对方那样倾尽所有的去帮助，他没到那个境界。 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佩服！ 就着小酒，老李兴致颇高，不时吹嘘着当年在越南战场上的英雄事迹，顾恒和江诚都没有出言打断，还不时的出声附和几句，即便这个话题两人已经听过不少回。 酒过三巡，老李才终于想起了正事，笑道：“瞧我，年纪大了，脑子就不好使了。顾小子，你有话就直说吧，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出来一定是有事。” 顾恒看了眼在一旁作陪的江诚，开口道：“老江没和你说？” “说了点，说你打算招几个安保人员，打算从我参加的那个战友会里招几个人。” 顾恒悠悠说道：“恩，意思差不多，不过不是几个人，而是一二十个人，我最近打算开一家地产公司，还需要些人手监工，部队出来的人，我信得过。” 这下轮到江诚疑惑了，感觉思维有点跟不上节奏，皱眉问道：“地产公司？你什么时候又冒出这想法来了。” “这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而是一直都有。你想啊，等人人网上线后，必然是要和yy游戏平台分开运行的，如何以后还打算涉足网游等行业，可能又是另外一家公司。这样光办公场地就得找好几个地方，不方便统一管理，我打算建一栋公司总部大楼，把这些公司都塞进去，然后进行公司结构整改，以集团总公司对各子公司进行控股管理，这样也有利于长远发展。” 顾恒半真半假的说着，没有打算更进一步的解释。 既能够解决那些退役老兵的就业问题，而他也有能力和实力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有这个前提在，就足够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春风得意时 家逢巨变，王子浩没有来参加七月份的期末考。 看着那张空落落的床位，418寝室几位成员心里头都有些不是滋味。人心都是肉长的，两年时间同在一个屋檐底下相处，多少是有几分感情在的，虽然也难免会有点小摩擦和不愉快，但更多的，还是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打屁的愉快记忆。 期末考试那天，顾恒看了眼不远处那张空着的桌子，想起了不少事：比如开学时是他请的客，比如当初陈天乔来湘市时跟他借车时，对方二话不说就把车钥匙丢了过来；还比如，两人曾经豪气干云的说着，一个要把美团铺遍湘市所有高校，一个要把所有料理店开遍湘市所有高校…… 不愉快的经历或许也有一些，但人无完人，顾恒更愿意去记住一些对方好的品质。 下考之后，顾恒翻了翻手机，踌躇片刻，给王子浩去了一条信息：“都是兄弟，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开口。” 一分钟后，对方回道：“谢谢！” ……… 期末考后，紧接着便迎来了暑假。 天气已经转入酷暑，到大街上随便溜达一圈，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大腿，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毛茸茸的粗壮大腿。 只是，在不少人看来，如今的顾恒却依旧还活在春天里，因为春风才得意。 先是投资两亿多拿下了凯福区几块地皮的批文，接着又是高调涉足影视娱乐行业，和省委大员的儿子合伙开了一家公司，这接二连三的一些手笔，让顾恒在湘市的上流圈子里大大的露了一回脸。 当然，对于他的行为，外界褒贬不一，看法也不一。 有人认为，一个搞互联网企业的，贸贸然进行转型，涉足这些未曾接触过的行业，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早晚要摔得头破血流。有道是隔行如隔山，真以为在互联网上攫取了点财富，就以为各行各业都可以轻松圈钱？ 也有人认为，这是英雄出少年，有这种敢打敢拼的劲，即便是这次转型失败，将来的成就也不可限量，因为他还年轻，亏得起，有那个资本亏。 对于外界的言论，顾恒听后只是淡淡一笑，颇有点“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高深心境。 不是因为自负，而是他的目光所向之处，就是时代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一点，他知道，却不可能对外界大肆宣扬。 只是，虽然能够跟得上时代的潮流和形式，但摊子却有点越铺越大的趋势，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好在，如今的恒成还在蓄势阶段，新的产品都还在研发状态中，有乔西和江诚两人帮着分担压力，他才有精力把这边的摊子给撑起来。 撑起来，听着有点勉强的意思，事实上也差不多。 不能否认，地产和影视行业确实是一份很有前景的行业，只是他现在的确没那么多精力去兼顾，若不是想着需要靠地产行业来赚一笔快钱，需要靠明星资源来为日后的人人网造势，他不会过早的介入这两个领域。 但形势如此，有时候也只能被动着往前推进，谁让他心心念念着阿里那块大蛋糕呢，为此，他可是连起家的爱网游论坛都盘出去了，自然要做好以策万全的安排。 七月中旬，同样春风得意的冯家伟举办了一次私人聚会，包下了一个私人山庄，举办了一场高规格的聚会。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这阵春风算是第二春。 当初，开了世嘉院线公司，那是第一春。 如今，和顾恒一起进军影视娱乐圈，这是第二春。 聚会的名头，正是打着影视公司开业的旗号举办的。 公司两位老板，一位是省委大员的儿子，一位是湘市新近崛起，风头一时无二的商界新贵，两者一结合，即便是这家影视公司的规模不大，但酒会的档次却着实不低。 当晚，这家私人山庄的停车场上停满了豪车，不过却是五花八门，有跑车，有越野车，也有中规中矩的商务车。 从商务车上走下来的，一般都是身价不低的商界中人。 圈内的二代们，则是那些跑车和越野车的拥有者，彰显的是逼格和个性。 当然，既然是影视公司，也少不了圈内人的捧场，广播局和芒果卫视有几位领导出席，还有湘市一些知名明星和导演助阵。 以私人名义组织的酒会，能够达到这种档次，放在湘市不敢说首屈一指，但也是难得一见。 星光璀璨，汇聚一堂！ 靠着顾恒的资本，靠着自身的关系和人脉，摆出这一场盛宴，冯家伟觉得自己的人生，走向了另一个巅峰，唯有看向身边那个带着浅笑的女人时，他心里默默一叹。 这种公众场合，自然是不适合把金丝雀给放出来的，出得厅堂的，只能是原配。 随着一辆辆豪车涌入山庄，酒会正厅的某个角落里，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我去，冯哥今晚这场面摆的有点大啊，刚才进来的那几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家起码过亿。” “我不关心到场的谁最有钱，咱们圈里出了老顾那么一个妖孽，能够轻松把他们给碾压，所以，今晚我不关心谁牛逼，我只关心到场的女明星，哪个漏的最多，哪个最容易勾搭。” 听到这话，大家不免楞了愣，也是，今晚到场的这些商界中人，敢说比顾恒有钱的，绝对没他年轻，比他年轻的，绝对不可能创下那份家业，有这样一个牛人在身边，似乎那些到场的商界中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随之而来的，却是些许感慨，不知不觉，圈内的伙伴，竟是有人可以和他们父辈那个圈子平等对话了。 感慨过后，话题随即又转回原地，有人冲刚才那位只关心“谁露的最多”的主打趣道：“怎么，前几天刚泡上的那个模特就玩腻了？”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女人如衣，自然得经常换新装，更不用说，今天来的这些，穿出去也更显档次不是？” 第二百七十八章：今晚约吗 角落里，圈内的一些二代们在窃窃私语着，虽然受邀而来，但他们的话题显然扯不到事业上去，到场那些时常可以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女明星，才是他们关注的目标。 这个说着“那谁演的某角色很有女人味。” 那个应道：“那位主持人看着很清纯。” 还有一些人，已是整了整身上的正装，换上一张得体的笑脸，起身朝着自己看中的目标慢慢走去。 另一边，满脸红光的冯家伟正在大厅门口，招呼一位位到场的贵客。 酒会正式开场前二十分钟，偌大的正厅里已经有了几十号人。 能够跻身这个圈子里的，不管是身处哪个行业，起码在湘市范围里，都可以算是站在了各行业的上层，即便不是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也绝对够得上第二阶梯的拔尖人物。 但这些在各行业里脱颖而出的人物，在今晚，都不约而同的对某一个人产生了好奇，时不时的朝着外边的停车场看去。 社会的本质，就是一个名利场，人在红尘中打滚，求得无非也就是一个名和利。 而论名气，最近一段时间风头正盛的顾恒无疑已经达到了一个级别，这种名气不是明星那种在普通民众当中的知名度，而是在上流圈子当中打出的名声。 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这个噱头足以让人为之好奇，都想亲自见一见这位略带点传奇色彩的人物。 酒会前十分钟，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入了山庄。 车门打开，驾驶席上率先走下来个约莫三十来岁的青年，长相普通，却是腰杆笔直，看气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司机。 青年下车走到后座车门，迎下来一位身穿旗袍的女生，另一边，一道身材高大的身影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挺拔，年轻的面容上带着得体微笑，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稳与气场。女的长相虽然只是中上之姿，但身材偏瘦的她，在一袭旗袍的搭配下，穿出了几分东方女性特有的含蓄婉约之美。 “来了！” 看着冯家伟冲刚下车的那对年轻男女迎了上去，在场的中人心中已然明了。 如此年纪，如此风采，还能够冯家伟起身相迎，来者身份昭然若揭，除了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顾总外，恐怕湘市再也找不出第二号。 得见真容，大家还是有过瞬间的愣神。 年轻，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年轻到很难让人和他将一位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联想在一起。 到场的有不少都是商界中人，不少也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很清楚要从无到有的建立起一番事业，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和精力。 也正因为清楚，才不得不感慨一句：这才是真正的牛人！ “老弟，晓薇，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和迎面走来的顾恒握了下手，冯家伟笑着开口，对于两人的联袂出场却是有些好奇。 不远处，圈内的小伙伴们也是诧异非常。 “我去，老顾不会和陈晓薇走到一起去了吧？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定是萝卜青菜看对眼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以老顾的条件，要财有财，要人有人，怎么就偏偏看中陈晓薇了呢，奇怪，奇怪啊！” 也难怪冯家伟等人诧异，虽然陈晓薇今晚穿出了一股淑女范，可大家都是在一个圈子里玩过的，谁不清楚她的彪悍，红酒都可以对瓶吹的主，一般人还真欣赏不来。 而以顾恒今时今日的身家地位，人才样貌，不敢说风靡万千少女，但能够抵挡住他攻势的，恐怕还真不算太多，这么好的条件，不至于喜欢上陈晓薇这款啊。只要花点心思，什么熟女少妇，清纯校花，也不难勾搭到手啊？ 不过很快，顾恒的解释让他们恍然。 原来是陈晓薇最近被家里管得严，晚上几乎不准外出，而她又不想错过这个热闹的场面，才推出顾恒来当挡箭牌，把她给带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找顾恒，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陈晓薇知道，在她父亲眼中，唯有一个顾恒是真正会被高看两眼的，也只有跟顾恒一起出席宴会，才不会让父亲怀疑她出去鬼混，甚至，还有一种隐隐表示赞同的态度。 闲聊几句后，作为当晚另外一位主角的顾恒很快被冯家伟带走了。 “来，老弟，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而同来的陈晓薇，则和圈内伙伴坐到了一起，逐渐展露她的真性情，唯有眼角余光偶尔看向不远处在人群中谈笑从容的顾恒时，才闪过一道稍稍有些复杂的神色。 随着时间进入晚八点，作为东道主的冯家伟致辞发言后，酒会开始开始。 一般来说，这种酒会的目的无非就一个，把自己推销出去，同时也结识更多的人。 比如说商界中人，在一场酒会当中就有可能谈下一笔生意。影视圈的导演编剧，如果手上正好有剧本，说不定就可以拉到投资。想猎艳的，也许几个眼神下来，就能找到个一夜激情的目标…… 而根据各自的需求，偌大的正厅里，开始上演着名利场上的众生百态。 纯粹是来找乐子或者是来捧个场的，怡然自得，该吃吃，该喝喝，谈笑自若。 抱着狩猎目标来的，往往是先观察，挑准机会就伺机而动。 报着结交人脉目的来的，一般会端着酒杯四处游走，打声招呼算是初步试探，如果对方好交谈，以一句“你是某总，久仰”之类的客气话，慢慢打开话题，最后再递下一张名片，留待后续。 这个晚上，顾恒收获了不少名片，年轻有为，资金雄厚，带来的女伴貌似也不像是情侣关系，这层层光环，让他在一些人眼里成了小金人，显得耀眼夺目。 有商界的同仁，表达了有机会可以合作的意愿。有影视圈的导演，含蓄的表示自己手上有着好剧本，只是还差了些许资金的意思。 也有几位顾恒看着有点眼熟，却叫不上名来的三线女明星和广告模特，含蓄的透露出一个个类似“今晚约吗”的信号。 ………… 第二百七十九章：初涉影视圈 耳边响起的是一声声“年少有为”的恭维声，身边穿梭的是一位位花枝招展，身段妖娆的明星模特。 那些前世只能让他仰望的商界精英，此刻正和他谈着生意经，推杯换盏间，谈的是一省一市的经济发展。那些只能在银幕上看到的明星艺人，有的对他巴结讨好，有的对他暗送秋波，只要他想，一些人心中的女神偶像，会很乐意对他投怀送抱。 看着这灯红酒绿的场所，听着身边的欢声笑语，瞅着一片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和大腿，顾恒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整整两年时间，他终于靠着自身实力，跻身到了这个阶层，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更见识到了很多。 而在今后，他还将飞的更高，走的更远。 这种手握名利，高端俯瞰众生百态的成就感，对于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就像女人孜孜追求香水包包一样，金钱权利，对于男人而言，同样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老弟，过来聊点正事！” 恍惚的瞬间，不远处的冯家伟冲他打了声招呼。 “顾总，你好！” “顾总，初次见面，我是左晓晴，还请多多关照！” 走过去，冯家伟身边的几人纷纷起身打招呼，言语中很是客气。 这也正常，身家上亿的商界中人，又和冯家伟这等市内的顶级权二代相交非浅，这些头衔，足以让今晚到场的任何一人高看几眼。更不用说，这些还都是娱乐圈的人，虽然一个个都看着光鲜亮丽，但在没有成为大腕之前，面对真正的权贵之辈，始终是矮了一头。 而顾恒之所以一口确定这些是娱乐圈中人，除了当中一人递过来的名片上有着“导演”二字之外，还有刚才那个自我介绍的女人，左晓晴。 前者的身份已然说明一切，而左晓晴这个女人，却是顾恒较为熟悉的一位影视圈里的人，这个女人论外貌称不上惊艳，论身材，也没有她旁边那位胸前露出一道雪白深沟的女人惹眼。 但毋容置疑的是，这是一个极有味道的女人，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套用三十岁以上老司机欣赏女人看腰，看腿，看气质的言论，左晓晴的外在，颇为符合顾恒这个心理年龄阶段的审美观。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几人后，顾恒悄然落座。 论年纪，他是几人当中最小的，气场却是十足。这是事业成功所赋予他的自信和从容，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强大，即便是冯家伟也需让色几分。 自然，眼前坐着这样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年轻老总，几位影视圈中人惊讶感慨之余，目光时不时的朝他看去，当中那位身着低胸晚礼服，胸前雪白有点晃眼的女人，眸光中更是隐隐有些火热。 简短的交流之后，顾恒知道冯家伟所说的正事是什么了。 如今两人共同投资的恒嘉影视公司已然成立，那为了打响名头，很多事都必须提上日程了，比如签几位艺人，比如筹备一个电视剧项目。 事实上，这也是顾恒刻意提点之下的结果。 在他的计划当中，人人网正式上线的日期应该是在年底，亦或者是2004年初。这是一个被寄予厚望，期待着能够做大做强，并以此为立身之基，在互联网圈子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产品。 何谓立身之基？ 扣扣算的上是腾训的立身之基，主打的是即时通讯，方便了人们的交友与沟通。再比如淘宝，是阿里的立身之基，网购让用户可以足不出户，就能购买到商品，方便了人们的生活。 而如今恒成虽然有着千万用户级别的yy游戏，却不可能具备这种广泛的影响，而必然导致的结果就是，当游戏被用户玩腻之后，用户便会慢慢将其抛弃，缺乏足够的发展后劲。 这是境界上的差距，无法逆转。 就好比两个练武之人，一个是九阴真经为基础，一个却是以江湖三流心法为基础，哪怕是两人的天资根骨一样，其日后成就注定会是天壤之别。 举个直观点的例子，前世的胜大，九城，以及巨人网络，这些以游戏起家的公司，钱没少赚，甚至一度让陈天乔等人在内地富豪榜上居于前列，但用不了几年，当潜力耗尽后，终将不复昔日辉煌。 而如京东，为了自建其物流体系，一直都是在不断的往里面烧钱，却能够被市场给出数百亿美金的估值，只因为资本市场看好它的未来，认为其后劲很足，潜力很大。 这些因素，顾恒看的很通透，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人人网上线后会大把的烧钱，却始终将其战略地位摆在高于游戏策划部之上的真正原因。 在这个时间关卡上，他可选的范围不是很多，要想在如今的pc端时代里，在互联网主流圈里占据一席之地，主打社交的人人网成了极为关键的一部棋。 此役，关乎极大。 胜，则恒成的未来一片坦途，以他的先知，只要在下一个智能手机时代来临的拐点再布局一二，未来就有了真正可以和bat三巨头一争高下的可能。 败，那随着百渡，腾训等未来巨头的先后上市，在资本的推动下进入腾飞阶段后，留给他走的路将会越来越窄。 考虑到这点，他不得不早作准备。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人人网虽然尚未正式上线，但关于它的推广宣传，顾恒却是早早的构思出了一个大概的方案，其目的，是为了等其上线后，以最短的时间立足并且扩大影响，防止今后陷入围攻苦战的境地。 这个宣传方案当中，影视圈的布局，是一个较为关键的点。 在如今年代里，明星资源利用的好，其效果是很惊人的，如果在人人网上线时，有足够的明星资源可以利用，绝对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为了收获明星资源，与冯家伟共同成立的这家影视娱乐公司，成了一个中转的枢纽。另外一方面，这家娱乐公司还能在今后持续发酵，打造出几档现象级的娱乐节目，为他的互联网战略持续添加助力。 基于这些考虑，顾恒才在如今选择涉足影视娱乐产业。在外人看来，他这是选择转型，但实际上，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互联网的根基在添砖加瓦。 是以，当冯家伟将这几位影视圈内人介绍给他的时候，顾恒表现出了不小的兴趣。 第二百八十章：求罩，求包养！ 各行有各行的游戏规则，这位张姓导演，以及包括左晓晴在内的几位明星艺人，虽然都还称不上大腕，但能够出席这个场合，多少也有点人气。 就拿左晓晴来说，这个艺术体操队员出身，却因缘际会踏入了娱乐圈的女人，如今虽然名气不大，但也是出演过几部作品的，还曾和姜闻这种大导演有过合作。 这些人混迹娱乐圈所结实的人，对市场规则的了解，不管是对顾恒还是冯家伟来说，都是经验之谈，也可以让两人更好的找准切入点。 同时，如今草创的公司，也确实需要人手把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 一方有资金，需要的是好导演，好剧本，以及有发展潜力的艺人。另外一方，则是混迹名利场，渴望在银幕上露脸，成为明星大腕的艺人导演。 有这个基础在，双方的交流颇为愉快。 而当张姓导演隐晦的问起公司近期是否有筹拍电视剧打算的时候，冯家伟和顾恒相视一笑，心知对方这是打算毛遂自荐了。 显然，在张姓导演等人眼中，顾恒和冯家伟两人刚成立的这家公司，正是可以用来镀金的绝佳之地。 冯家伟是谁？一方省委大员的儿子，真要动真格的，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多少单位和部门敢不卖他面子？ 顾恒是谁？新近崛起的商界精英，上亿资金都可以随便投出去的资本大咖，钱多的没地方花的主。 这一对组合，要是真有心进入影视圈，即便是不懂行，也绝对能够创造出一番局面。 远的不说，湘市的芒果卫视可是在全国众多电视台当中，收视率稳居前几的存在。只要能够打通芒果卫视的渠道，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就好比若干年后大平台对于线下产品的推广作用，就像某个视频网站，如果着重推某一部剧或者是某档综艺节目，即便质量平平，无法大火，但最起码不会扑的一塌涂地。 公司发展潜力摆在那，即便是业内大咖都可能动心，更不用说张姓导演以及左晓晴这些还在朝着金字塔顶层拼搏奋斗的人。 都是俗人，谁也逃不出名与利的圈子。 看出了张姓导演眼中的些许火热，冯家伟轻笑不语，却是看向了顾恒。 简单的一个眼神，却表明了在公司两人谁占据着更多的话语权，这让左晓晴等人心里微微一跳。 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之前虽然也有听说过这位恒创老总的名声，但得见真人后，越是了解的多，就越是惊讶莫名。 如此年纪，如此成就，还能够让一方省委大员的儿子甘陪末座，无形中给顾恒身上笼罩了太多耀眼的光环。 将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里，注意到对面那个身穿低胸晚礼服的女人不时投过来的炙热眼神，顾恒心里有过些许波澜，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这些天他出席过不少饭局，和各方各面的人也都有打过交道，如今再次面对这些名利场中的恭维和诱惑，他的心理素质强了很多。 随即，顾恒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打算自然是有的，公司的近期计划，是在八月份之前落实投拍一到两部电视剧，初期预算在五千万左右。” 轻飘飘的一句话，炸的张姓导演和左晓晴等人有点头晕。 五千万，这放到前世2016年那会，可能还不够支付一位大牌明星的片酬，但放在如今，这五千万的含金量可是相当之大，足以撑起两部大制作的电视剧，还是可以请上一两位大咖明星参演的那种。 刚成立不久的一家公司，开口就是投资五千万，这手笔，这魄力，实在有点太吓人。 须知，一部电视剧从投入到产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流程，而且也会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工作。比如说开拍之前的立项，开拍中的资金监管，拍完后的推广、宣传，以及首播权和转播权的转让等等问题，这整个流程，可是需要一批熟悉业务流程的人员来维持运转的。 不过，看看不远处正谈笑风生的几位广播局和芒果电视台的领导，想想两人的能量，随即又很快释然。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则能够大开方便之门，当两者结合之后，什么渠道、资源、乃至人才的招揽，都不算是大问题。 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投拍的电视剧是否能够大火，能否在市场经受得住市场的检验！ 火不火的暂且不去考虑，但此时此刻，张姓导演的等人的内心绝对是无比火热的。 作为导演和艺人，左晓晴等人虽然都算是圈内人，却没有多少在大制作电视剧中担任重要角色的经历，虽然小有名气，却还称不上腕。 如今一个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要是能够抓住，亲自执导，或者是在对方投资的电视剧当中参演一个重要角色，这万一要是火了，自己还不身价飙升？ 一念及此，张姓导演看向顾恒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位财神爷，而那位一直盯着顾恒打量的低胸装女，眼神愈发炽热，就像是在看一尊闪闪发光的奥斯卡小金人，感觉自己双腿已经有点夹不拢了。 咽了下口水，张姓导演期期艾艾的问道：“那顾总，贵公司有考虑投拍什么类型的片吗？有没有合适的剧本？” 虽是提问，但配合他的眼神，已经很直白的说明了他的诉求：求罩，求包养！ 张姓导演也顾不得拿捏姿态了，他又不傻，很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遇，如果真能够借此一炮而红，无疑可以少奋斗好多年。 顾恒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液，淡淡开口：“武侠，青春偶像剧！” 人人网的主打受众是大学生以及走向工作岗位的年轻群体，因为这些群体将会是这个年代里个人电脑的主要使用群体，也是经常活跃在网上的一群人。 而这个年纪的群体，对如今千篇一律的抗战题材电视剧多半是没太大热情的，最符合他们口味的，武侠片可以归为一类，青春偶像剧也可以归为一类。 也是基于这层考虑，顾恒才抛弃了抗战、谍战，家庭伦理这些在当前时代里受众度更广的剧，因为目前国内八点档肥皂剧的主要受众，也就是那些家庭主妇群体，不符合他的战略考虑，他们对互联网概念的接受，是远远落后于年轻群体的。 顾恒的定位很清楚，是要迎合年轻的市场，要打造的，也是一批在年轻人心目中更具知名度的明星资源。 ………… ps：今天欠一章，周末补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繁华谢幕后的意外身影 武侠，青春偶像剧！ 这是顾恒对于公司投拍电视剧所定下的一个基调。 前世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他很清楚，最能够吸引青少年的剧包含哪些元素。 鲜衣怒马，仗剑走天涯，这是每一个青少年都曾有过的江湖梦。什么四大奇书，什么三分归元气，这些逼格满满的武学，配上那剑气纵横的打斗招式，往往能够让年轻人看的如痴如醉。 除此之外，青春偶像剧靠着帅哥美女，对于只看脸看身材的年轻男女来说，同样能够快速吸引到一批脑残粉。 当然，虽然能够确定青少年一代偏好的题材，并不代表着就能够打造出一批在这一群体当中具有广泛知名度的明星。 其关键，还得看电视剧的好坏，能不能够热播，形成广泛的影响力。只有剧火了，出演的明星才会跟着人气飙升。 而如何确定一部剧的好坏，能不能卖座，别人或许不敢拍胸脯保证，有着先知期的顾恒，却能够大概的下一个判断。 投拍《大唐双龙》这部电视剧会不会火？ 只要有剧本，舍得砸钱找能够驾驭这类题材的导演，拉来一批演技和颜值都在线的明星助阵，在打斗等特效方面加入一点有别于以往的亮眼之处，即便不是前世的原班人马出演，在质量上稍稍逊色于前世的那个版本，顾恒起码也有着九成以上的把握把它推广出去。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只要是站在风口浪尖，即便是一头猪，也能够起飞。 像《大唐双龙》这样的剧本，本身的故事性不用去说，还舍得大笔投入找名导、拉明星、弄特效，到时再配合芒果卫视这样的大平台进行推广宣传，想不起飞都难。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认知，顾恒这个外行人，才有一定信心可以在影视娱乐行业当中掀起点浪花来，并借此培养出一批可以为他所用的明星资源。 有钱砸，这是顾恒的底气所在，知道哪些影视题材会火，这是他敢跨界玩的关键。 他不否认自己对这一行缺少足够的了解，却也明白一个道理，好的作品，才是撑起一家影视公司的根本。作品火了，能够让出演角色的明星艺人人气飙升、身价大涨，能够打出公司具有造星能力的形象，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才和明星签约加盟…… 如此一来，就会逐渐形成一个良性循环，而他的明星资源培养战略，也将初见成效。 而眼前的张姓导演以及左晓晴等人，既是他培养的对象，也是他千金买骨计划的实施目标。 如今刚刚成立的公司还缺少吸引大牌导演，签下大牌明星的资本，但对于左晓晴这些尚未熬出头的二三线艺人，只要抛出一些足够诱惑的条件，却是不难拿下。 是以，当面临张姓导演几人愈发好奇的目光时，他淡淡说道：“只要你能够提供我看的上演的剧本，只要你有能力可以驾驭该类型题材，一切都好说。” 随即，又轻笑着看了眼左晓晴等人，继续说道：“另外，公司接下来可能还会签一批长约艺人，出演接下来准备投资的作品当中的重要角色。”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姓导演等人只感觉一股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就像是被猫爪挠过一样，有点按耐不住内心的骚动。 只要剧本顺眼，只要是签约公司的艺人，就舍得砸钱去捧，这对他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甚至让他们有点觉得不真实。 即便是之前一直显得较为清冷的左晓晴，此刻也是有点意动。 她是国家级艺术体操队员出生，退役后考入燕影表现系深造，曾在芒果卫视担任过主播，后转战影视圈，至今也拍过五六部剧。 别看她今年才二十六岁，算上在芒果卫视工作的那几年，他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打滚了整整九年，算得上是老资历了。 可九年时间过去，她却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潜着，是什么原因？ 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没有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角色，这些都是原因。 而归根结底，是因为缺少了点机遇。 因为她还无法很好的去适应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做不到为了搏出位就牺牲一切。体操队员出生的她，原则性比起一些为了上位可以使出浑身解数的女人要强出很多，所以才落得如今一个不尴不尬的定位。 而现在，当这样一个机会摆在她眼前的机会，在燕京北漂了多年仍然看不到前路在何方的她难免会有些意动。 与她反应稍有不同的是，坐在她旁边的几名圈内艺人显然更放得开一些，一个个开始或直接或间接的表明有意签约公司的意向。 最终，顾恒和冯家伟两人留下了一张名片，正式邀请张姓导演等人有时间去公司详谈。 然后，两人悄然起身，继续着今晚的应酬。 夜色愈浓，璀璨的灯光下，欢声笑语仍在继续，只是这笑声中，却不知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客套。 ……… 当繁华开始进入谢幕阶段时，大家逐渐离场，有的两个人来，两个人走，有的一个人来，临走时，却是多捎上了一个人。 顾恒原本也有这种待遇，某个瞬间也产生过这种旖旎之念，可最终却把这想法给压了下来。 一来是还要把陈晓薇送回去，有这个名义上的女伴在场，他不好再带上别的女人走。二来，一晚上的应酬，他已经有了些许醉意，这种时候，是他心理防备意识较弱的时候，理智告诉他，这时候不适宜接触陌生的女人。 只是，在送完陈晓薇回家，回转湘府国际的时候，顾恒却看见了一个有点意外的身影。 一袭黑色晚礼服，腰肢纤细，身材颀长，开的很低的胸前露出一道雪白的沟壑…… 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性感，能够挑动男人神经的女人。 恰巧，顾恒还认识。 顾恒这边还没下车，另一边，刚下车没走多远的女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回一辆白色宝马前，打开车门拿了点东西。 再次准备离去时，女人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瞥到了顾恒所在的车，随即，眼神微微一亮。 ………… ps：汗一个，又欠了一章，周末一定补上，补不上就直播切丁丁！ 第二百八十二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着不远处的女人摇晃着纤细腰肢朝这边走来，顾恒心知，对方多半是认出了这是他的座驾。 诚然，这辆刚碰上不久的奔驰算不上什么豪车，在湘市这个省会城市也时常能够看到，光从外型上是没多少辨识度。但对于有心人来说，记住这个简短的车牌号，却并非是什么难事。 显然，那个女人多半就是有心人！ 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王彤吧！ 顾恒看着这个穿着打扮足够性感撩人的女人款款走来，带着几分迷离醉意的眼神微微眯起，对驾驶席上的司机说道：“你先回去吧，明早八点过来接我！” 司机姓陈，叫陈远，是前些日子老李通过战友会介绍过来的。 那一批还没有就业的退役老兵总共有十来号人，顾恒全部都留了下来，有几个安排在了公司作为安保人员，另外几个准备调到工地上去监管施工，而陈远，则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陈远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是这点，让顾恒最终把他留在了身边。身为专职司机，有时候难免会接触到老板的一些隐私，想他这种少说多做的人，无疑更适合。 “好的，顾总！” 冯远点头答应，看着顾恒下车后，却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轻皱了下眉头。 ………… 另一边，身着低胸晚礼服的王彤见到顾恒下车，眼神微微一亮，脚步愈发轻快了几分，迎上来招呼道：“顾总，这么巧，你也住这里吗？” 顾恒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也住这？” “恩，我上半年在这边买的房，前些日子装修完后才搬了过来。” 王彤说着，勾人的小眼神不时在顾恒身上逗留，像是在释放某些暗号。 淡淡的香水味扑鼻，滑腻雪白的肌肤在眼前晃悠，因为身高差，他甚至还能居高临下的看到对方胸前的那一道幽深沟壑……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再加上血气方刚的年纪，顾恒必须承认，自己产生邪念了。 但终究，他还是压制住了下来。 他很清楚，这时候只要勾勾手指，这个皮肤很白，沟很深的女人就会主动投怀送抱，但理智却告诉他，没必要为了一时的痛快就惹上一身骚。 明摆着的，他自己身上能够让对方脸上发烧、心里发骚的闪光点，是可以随手投出几千万的身家，是可以捧红对方的资本。这个女人愿意爬上他的床，目的无非是为了上位，也就是说，一旦真发生点什么，这女人可能就会缠上来，利用这一层关系博出位。 而这种关系，却是顾恒不想发生的，就算真有生理上的追求，他更愿意去找那些事后各不相干的女人，找那种懂分寸，知进退的女人。 在他看来，王彤显然不是这种类型，一个为了搏出位可以随时宽衣解带的女人，注定不会太安分。 因而，即便对方的眼神再幽怨，再充满挑逗，他都很好的克制了下来，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只是，顾恒显然低估了这个女人的事业心。 回屋之后，刚冲完凉降了下火气，门铃声突然响起，透过猫眼，王彤已是俏生生的站在了门外。 褪掉晚礼服，换上一身超短裙前来认门的王彤少了些许妩媚气质，但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却是更具诱惑。 实在是那裙子足够短，短到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边，刚好盖住臀部。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裙底风光就有走漏的风险。 大晚上的，换上一身引人犯罪的超短裙登门拜访，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通过上床的方式，达到上位的目的。 此情此景，自问还有几分自制力的顾恒终究是有些把持不住了。 内心正天人交战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陈远打来的。 “顾总，有件事要跟你汇报一下，我刚才去保卫室调了一下停车场的监控，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女人先于我们近半个小时到的停车场，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没有下车，而是正好等我们回来时，才踩着点的下了车。” 这也就是说，对方实际上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住在这里，而不是刚才才“碰巧”发现的，那个意外的巧遇，实际上是在守株待兔。 瞬间，顾恒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一次偶然事件的发生，可以说是巧合，而诸多的偶然接连发生，就成了必然。 对方近期搬来的这里，又恰巧在酒会上认识了，还给自己营造出了一种“勾勾手指就可以勾搭上床”的印象，随后又在停车场碰巧的相遇，从新结识后，然后大晚上的穿着短裙上门…… 这么多的巧合都碰到一起，未免痕迹太重。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在酒会上认识了，如果在酒会上王彤不是表现的很大胆，那在停车场遇见时，顾恒也就不会得出一个对方是想上位，可以随便玩的结论，更不可能产生歪念。 换而言之，如果没有陈远的这个电话，或许，自己在欲望的驱使下，已经一步步钻进了王彤的套，让对方将认门认到了床上。 而王彤能够安排好这个局，解释只有两个： 一是对方之前意外的看到过自己出入这个小区，然后在酒会上得知自己的身份后，顺势安排了这一出戏码。 另外，则是对方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这号人，从搬来这里，到参加酒会，都是在做局，其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上钩，从而达到某些目的。 如果是第一点，只能证明这个女人极有心机，也极有头脑。 是第二点的话，那概念就截然不同，那可以说明，对方在事先就已经对自己知根知底，包括自己平时的住所，包括要举办酒会等信息，都已经了如指掌，要不然不可能安排出这样一个局，等着他来钻。 可一个三线都不到的小明显，她哪来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调查清楚自己的行程和计划？是不是在她背后还有人指点和安排一切，想要达到某些目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怼他，怼死他！ 陈远是侦察兵出身，据老李说，这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只是因为得罪了一些人，才不得以转业回家。 是以，对于陈远能够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看出王彤的不对劲，顾恒并没有多少惊讶，术业有专攻，王彤哪怕演技再好，面对更专业的猎人，总会有些破绽。 而对于陈远的细心和尽职尽责，顾恒无疑是很满意的，若是没有这一个电话，面对王彤处心积虑的勾引，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不一定能够把持的住。如果对方真是某些人安插过来的棋子，他不确定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 被人算计，这种感觉绝对谈不上有多好。 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在名利圈中打滚，这种事情早晚都要经历的。 自古财帛动人心，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也许还做不到呼风唤雨，动辄影响一省一市的经济格局。但往小了说，却有了改变一些人命运的能力，如王彤之流，他稍稍发力，可以将她捧上位，成为人前光鲜，被闪光灯聚焦的明星偶像。如冯家伟，他给出一些机会，可以让对方借自己东风发财，轻松赚取亿万身家。 当有了这份能力之后，就不可避免的成为别人关注的目标，就算自己想独善其身，还是会有诸多的是是非非主动找上门。就像上次的朱志明，再比如这次的王彤。 树欲静而风不止，归根结底，是他向外界展示肌肉的时候还太少。 猛虎能够森林称王，是因为它的尖牙利爪可以震慑百兽，有这威慑力，其卧榻之侧就不敢有别的野兽敢于酣睡。 同样，如果他早早的就竖起了一个强大，不可轻犯的形象，那想来，敢打他主意的人就会大大减少。 沉吟的瞬间，顾恒再次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不动声色的起身出门，和陈远继续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进来。 “顾总，该不会是你女朋友打电话来查岗了吧，要不然怎么接个电话还要躲着我。” 尚不知情的王彤依旧在卖力的演出，轻笑着开口，眼中媚意十足。甚至还不经意的摆动了下双腿，让裙底风光不时乍泄。 “家里出了点小事，让我这两天回去一趟。”顾恒心里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嘴上却依旧谈笑风生，眼神继续不经意的在对方身上打量。 为了配合她把这场戏演完，他还故意说出了要不要喝上一杯的提议。 “顾总您有要求，我当然奉陪到底了。”王彤娇笑着答应了下来，没有继续追问那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在她看来，胜利似乎已经遥遥在望。 取来酒后，顾恒换了个位置，直接坐到了王彤身边。 大半瓶下来，王彤已是半推半就的靠进了他怀里，一口一个“顾总”的喊着，声音很嗲，俨然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寡男寡女，共处一室，火苗逐渐燃烧了起来，随着一杯杯红酒下肚，两人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 “顾总，不行了，我要躺会。” 王彤本色出演，很多桥段，使出来颇为熟稔，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顾恒眼中也适时冒起了火光，靠着三分演技，七分悟性，和她玩起了谍战游戏。 此刻他的角色，应该是定位在年少风流的霸道总裁这个角。 逐渐找到感觉的他慢慢沉浸在了自己的角色当中，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臀上，说道：“去洗个澡吧。” “你好坏！” 收到这个暗号，刚才还说着不行了的王彤重新坐了起来，嘴上说着坏，眼中却是媚意横生。 “走吧，你这小妖精！” 顾恒笑着一把将她拉起横抱，在她的娇呼声中，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只是，在起身之前，他放在裤兜里的手，却轻轻摁下了一个拨通电话的键。 不大一会儿，当王彤欲拒还迎的一件一件褪下身上的衣服，就只差最后下半身的那块小布片还挂在身上时，外边的座机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正准备脱衣备战的顾恒闻声，脸上出现了些许“懊恼”神色，随即却看向王彤，说道：“乖，等我一下，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大概是见自己终于完成了征服的目标，关系也走到了坦诚相见的这一步，王彤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拘谨，很自觉的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小女人的位置上，撅嘴嚷道：“别去啦，待会再回过去不就行了。” “我这里的座机号只有几个人知道的，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不是有急事就是有大事。” 顾恒解释着，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她身上，说道：“别淘气，在这乖乖等着。” 王彤不疑有他，娇嗔道：“我才不。” 顾恒没有搭理，转身的瞬间，生理上的本能反应没有消散，脸上已是迅速恢复清冷神色。 如何最快的了解一个人的底细？ 从她手机上的联系人就可以看出一二。 而看她是不是除了献身之外，还有别的企图，看下她是否随身携带了其他装备就知道。 显然，她身上是不可能带装备的，这点刚才在浴室里，顾恒已经得到过确认。 而当打开她放在沙发上的包时，他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那里面，有着一个微型的摄像机，摄像头的位置，正好从黑色包的一个圆润开孔中漏出来，乍看之下，就像是包包本身的一种装饰。 心中冷哼了两声，顾恒又翻开了手机，在最近的通讯信息当中，有几个号码最近似乎来电比较频繁。其中，还有一个标着“朱总”的号码。 把这几个号码给拍下来后，顾恒随后又将一切恢复了原样。 玩这种套路，王彤这种女人终究只是外行，不可能像谍战片里的特工一样做到不留痕迹，而有着陈远这种专人指点的顾恒，很轻松的就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 这个晚上，王彤终究是没能在顾恒这边留宿，当她从浴室出来时，顾恒随便用一个理由搪塞，借口有急事要处理，出了门去。 也是在今晚，顾恒确认了王彤电话里的那位朱总的真实身份，永康集团，朱志明！ 从冯家伟那里听过这人一些劣迹的顾恒，联系到今晚的一幕，大概猜出了对方这是玩的哪一出。 前有美人，后又摄像头，只要他真的和王彤发生点什么，那他就有把柄落在了对方手上。 亿万富豪的肉搏战视频，又或者潜规则某艺人，再或者，王彤不配合点，玩一出捆绑什么的游戏，说不定还能往他头上安上一个用强的罪名。 想到这种种可能，顾恒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怼他，怼死他！ 第二百八十四章：撒网（二合一）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顾恒原本以为，上次的饭局上，让冯家伟出面进行施压，朱志明多半会消停一会儿，但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明显有误。 是，明面上的动作是没有了，却玩起了这种背后阴人的手段，显然是贼心不死。 为了不遭歹人天天惦记，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的将对手给除去。 行，你不是想抓我小辫子吗，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整死谁！ 顾恒性格中，或许有与人为善的基因，却从来没有以德报怨的属性。 谁不让他痛快了，那他也就只有让那人不痛快了。 苦心经营自己的事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活的舒心痛快？如果面对别人的算计还需要事事忍让，那还活个什么劲？ 这一次，顾恒没打算退，也不想退！ 上一次，他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而这一次，手上多了陈远这些可用之人，他已经有了转守为攻的能力。 而之所以让王彤这女人轻松的离开，就是为了暂时麻痹朱志明，让他觉着还没有露出马脚，不会产生防范心理。这样自己才可以化身为猎人，等着他露出破绽，从而给予致命一击。 ……… 这个炎热的七月，顾恒依旧每天在几家公司来回奔波。 看似一切重心都在围绕着事业打转，但在暗中，他开始了一次考察行动。 术业有专攻，在互联网上的博弈，他最需要的是技型和管理型人才。往影视圈当中进军，他需要的是芒果卫视这种渠道资源，是有潜力的艺人，是可以造星的好剧本和好导演…… 而解决与朱志明的私怨，这种不适宜放到台面上来说的事，他需要的则是一批信得过，头脑灵活，不介意在灰色地带里捞点偏门的人才。 而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陈远，同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平时做多说少的人，很对他胃口。加上又有上次识破王彤伎俩的表现在前，他对此人给出了一个可堪大用的评价。 虽然不知道他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退役回来，但英雄不问出处，顾恒对这人，愿意用，也敢用。 至于该如何用，用到何种程度，还得有个考察。 给予他稳定的工作，可观的收入，这些或许可以换来感激，却不一定可以让他做出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因而，如何用他，得先确认他的原则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方位。 没多久，顾恒以感谢的名义，请他吃了一顿饭。 吃饭是假，看人才是真。 而这个平时看着少言寡语的人，似乎比顾恒想的更加聪明，借着几分酒意，他讲了一个比较恶俗的故事。 故事的起因是缘于一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他打了部队领导的亲戚。 而导火索，则是在后来一次长时期卧底于某个毒贩集团的任务当中，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在那个复杂的环境里，终究是没把持住，犯了一些原则性的错误。 所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些可大可小的错误，因为那个起因，被无限放大，只能转业回家，而且是灰溜溜的那种，因为他的档案上，多出来的那些劣迹，让他在湘市找工作都变得困难起来。 故事谈不上多精彩，陈远的表情也看不出太多苦闷，语气当中也没有多少的牢骚。 顾恒听完后，摇头失笑之余，举杯示意：“为你那不堪回首的回去，干了这杯！” 一饮而尽的同时，顾恒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聪明人。 他聪明的地方在于自曝其短，当将自己的隐私直接暴露出来，就等于没了太多秘密，这种做派，对于一个上位者而言，是很容易获得信赖的，因为下属连最大的秘密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 顾恒需要听到这个秘密才放心，所以，他认为陈远是一个聪明人。 而一个聪明人，又知道规矩和分寸，那对于老板来说，就是可以委以重任的对象了。 看着陈远再次将两人身前的杯子满上，顾恒吃了几口菜压了下酒气，再次举杯，说道：“为你的浴火重生，再来一杯。” 听到这话，陈远眼神亮了下，却是又一次恢复了他寡言少语的性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仰头干掉。 闲聊了一阵，顾恒话风开始转换，问道：“陈远，你和那些咱们公司那些从战友会招进来的人，交情怎么样？” 陈远先是愣了几秒，随即说道：“还行吧，平时战友会举办活动时也会喝个几杯，而且都是当兵的，总能找到些话题聊。” “那我要是把这些人让你管，他们要是犯了错，你会怎么处理？” 看着顾恒眼中的些许笑意，陈远心里头亮堂了起来。 是试探，还是考验？ 陈远说不上来，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当初的满腔热血，终究是抵不住现实的财迷油盐，从部队专业回家后，生活的压力，家人的叹息与无奈，以及邻里的冷嘲热讽，让他变得沉默寡言。 他渴望改变现状。 而现在，机会已经摆在眼前。 眼前这位远比他年轻的老总能够在这个年纪赚下这份财富，未来能够走到哪一步，他不敢断言。但他确信，只要能够得到重用，今后大有可为。 深呼吸了一口气，陈远说道：“无关原则的小错误，我会替他们求情，如果是损害了公司利益的错误，我会辞职。”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顾恒的意料，却答的相当漂亮。 求情，这是有情义，引咎辞职，这是有担当！ 拥有这些品质的人，或许不是可以把业绩干的很漂亮的人才，但绝对是可以让老板很欣赏、很信任的下属。 他现在所需要的，也正是一个值得信赖，有情义，有担当的人。 当然，顾恒并没有把这一句口头之言就直接当成一个标准来定性陈远的为人，但对方今晚的表现，却很大程度上赢得了他的认同。 当晚，顾恒没有让陈远送，临走前说了一句话，让陈远眼神陡然间被点亮。 ………… 七月底，老李介绍过来的那一批战友会成员，在入职一个多月后，有几人被顾恒单独约出来吃了顿饭。 这一切，皆因为顾恒那天晚上和陈远说的那句话。 “接下来一个星期，你去公司那边报个道，我没外出的时候，就和你那些战友会的人多聊聊，挑几个会办事的出来，到时候我有任务安排。” 联想到那晚顾恒不时提起王彤那次的事，陈远已经大概猜出了那位年轻老板当时说出这话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 而一番刷选之下，他最终递上了四个人的名字。 随后，这四个人，加上一个陈远，就被顾恒点名约了出来。 陈远和另外几人都是战友会的成员，交情谈不上特别深，但因为退役老兵的这层身份，再加上平时组织活动时也一起碰过面，总归还是有点儿香火情在。 是以，这次受邀参加老板组织的饭局，都向陈远询问起缘由。 “陈哥，你说这次顾总这次约我们出来到底是什么事？” “是啊，陈哥，你平时每天都跟在顾总身边，总该知道点内幕消息吧，给我们透点口风，待会儿我们好歹也有个准备。” 这一声声陈哥，叫的极为亲切，也极为自然。 一来，受到邀请的他们，都是些刚退役不久的年轻人，年纪上都比陈远要小一些，论资排辈，叫陈远一声哥很正常。 二来，大家因为一个战友会结下了一份情谊，也许谈不上多深，可如今机缘巧合的在一家公司共事，理应抱团取暖，更亲近几分。 再者，陈远可是老板的专职司机，司机一词听起来也许不是多么光鲜亮丽，可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每天和老板走的那么近，只要稍微会表现点，绝对比他们要容易受到老板的重视和重要。 基于这些，几位年轻人叫陈远一声哥，是带着七分真情，三分的刻意亲近，希望从他嘴里套出点内幕消息出来。 虽然才入职一个多月，可公司开出的种种福利待遇，已经让他们逐渐有了一种归属感，还指望着多捧几年这个饭碗，自然也希望将自己更好的一面在老板面前展现，从而得到重用。 说到底，他们也是正常人，也知道基本的人情世故，也渴望着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和发展。 正是因为年轻，正是因为渴望上进，所以这几人被陈远挑选了出来。 听着几人的问话，陈远笑了笑，开口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应该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只是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陈远心中如此想着，却是不再多言，因为知道自己今后的前程是由谁决定，有些话适当点一下没问题，要是说的太多，将来落到老板耳中，可能就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一行五人踏入酒店，约莫半小时后，顾恒也到了，在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带着笑容，约莫三十出头的青年。 看着几人同时起身，顾恒轻笑着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点，待会我自罚一杯。” 老板饭局迟到，没人会置喙，但说出自罚一杯这话，却是表明一个态度，赢取印象分。 公司的上下关系，从来没有必然的从属关系，也谈不上忠诚一说。老板开工资购买劳动力，员工出卖劳动力获得薪水，这是一种等价交换。老板可以炒员工，员工同样可以随时炒掉老板。 而要想将关系捆绑的更紧密些，往往就必须在别的方面多下点功夫，比如表现出一些礼贤下士的举措，表现的平易近人些，再加上不错的薪资待遇、舒适的工作环境、并给出长远的发展前景，下属对于公司的归属感自然就会强烈起来。 落座之后，顾恒通知上酒上菜，而第一件事，就是兑现了承诺，自罚了一杯。 老板说是自罚，但只要心眼稍微灵活点的，就不会傻的看着老板自罚，顾恒带进来的那人和陈远都是在第一时间端起了酒杯，另外几人反应慢点，也是随后跟上，大家随后一饮而尽，正式开启了饭局。 顾恒见状，笑笑不语，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顾恒开始问起了一些其他话题，比如工作的习不习惯，一些安保方面有没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要想最快的了解一个人的秉性，可以从两个方面去观察，一是酒品，一是牌品。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当一个人在微醉之后，很多东西就没法去刻意掩饰，展露出来的一些品质，会更接近其本质，也会比较容易的让人看出他的大概性格和品行。 酒过数巡之后，顾恒的初步考察通过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出了此次饭局的真正用意，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几个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和陈远去做点别的事。” 随后，顾恒又看向陈远，继续说道：“陈远，这位是钱益民，你们认识一下，这可是我特意请来的专业人士，今后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多多交流。” 话没有点透，陈远和钱益民却是心中有数，而另外几人，虽是满头雾水，却也不好发问，只是想起来之前陈远说的应该是好事，一个个心里头开始期待起来。 至此，顾恒撒下的一张网，开始悄然运转起来，就等着那只不安分的小麻雀蹦跶进来了。 这张网，自然是为朱志明给撒的。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对付朱志明这种人，唯有抓住他的死穴，才能够一击毙命。 不动则已，要动，就直接往死里整。 你不是想抓我小辫子吗？行，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一个专业的团队来盯死你，就不信抓不住你的把柄。 对方身上本就劣迹斑斑，又是有心算无心，顾恒确信，朱志明早晚会露出破绽。到那时，他就蹦跶不起来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一起装逼一起飞 钱益民，是通过冯家伟的关系介绍来的，以前干过刑侦，后来觉着不适宜警队的环境，干起了私家侦探。 也因为这一职业的原因，他曾经得罪过一些人，后来遭强人报复，是冯家伟朋友出面，帮他化解了这一场劫难，他也是从那之后决定洗手不干。 这一次之所以会选择重新出山，归根结底，离不开一个钱字！ 儿子下半年准备出国留学，考虑到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在温室里长大，怕他一个人在国外不适宜，钱益民打算给老婆申请绿卡。但这一切，都不离开一个钱字。 顾恒开的价钱打动了他，所以他准备重出江湖，再干一票。 有这个专业人士在，又加上侦察兵出身的陈远，还有几名脑袋灵活的退役兵员从旁协助，堪称是一个较为强大的阵容。 弄这么大阵仗出来，仅仅只是去搜集朱志明的破绽和劣迹，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的上是小题大做。顾恒不认为，以朱志明的心性，在没有防备之下，能够不露出丝毫破绽。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一个身上劣迹斑斑，嚣张惯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低调起来做人？ 而顾恒之所以会很郑重的把这事给安排下去，一方面，是出于一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心理。 而另一方面，则是出于某种不安全感，打算培养起一支这样的队伍出来。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走到他今天这个层面，更多的不是害怕商场上的正面博弈，因为现在打下的底子已经足够厚实，即便是失败一次，还能够找到再次崛起的机会。 但暗地里的一些手段，他却不得不防，人心之险恶，才是真正最让人忌惮的。有时候，把人心和社会想的恶劣一点，才能更好的在这个复杂社会上生存。 ……… 为了不打草惊草，面对王彤这个女人，顾恒采取了虚与委蛇的态度。 但这对于他来说，不大不小算是一个考验。 夏季来临，女人给自己搭配上了各种吸睛神器，肉丝短裙，紧身低胸t恤，白花花的大腿，深邃的沟壑，纤细的腰肢……，当王彤使出这些女人的利器出来时，顾恒应对的较为艰难，或者说，是忍的比较辛苦。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碰不得，也不想碰。说的难听点，鬼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朱志明给上过了，去捡对手的破鞋，他口味还没那么独特。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长，因为很快，他就表现出了对这女人“腻味”的特征，转而对别的女人开始穷追猛打。 时常流连夜店，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故意表现出这些特性，虽然不怎么好听，但多少也还算符合他的身份，人不风流枉少年，堂堂一个亿万身家的老总，换女人勤快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他也终于，借此甩开了王彤这女人。 什么，前段时间还对你很好，转身就翻脸无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没听过一句话叫做逢场作戏吗？当时你自己送到嘴边来，总不可能往外推吧？现在觉得腻了，想换换口味了，谁还管你？你王彤也不过就是一小明星，除了会发点骚，还有什么？难道还指望着我把你娶回家？ 为了尽可能的不漏太多痕迹，顾恒还特意换了个目标进攻，表明他是真的对她腻了，有了新的猎艳目标了。 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公司新签下来的艺人，左晓晴。 于是，在新成立的那家影视公司里，大家时常可以看到的一幕时，这位年轻的顾总似乎对左晓晴格外关照，有去芒果卫视快本露脸的机会，大手一挥，让左晓晴去。 一部古装剧需要拉投资？铁磁铜牙纪晓岚的续集？ 行，没问题，不过公司签下的几个艺人要在剧里面出演角色，另外，安排个戏份较多的给左晓晴。 ……… 这种种表现，无疑给一些人释放了某些信号，顾总似乎对旗下的这位左晓晴，颇有好感。 甚至就连圈内的伙伴，听到这消息后，在某次聚餐时也纷纷拿他打趣。 “顾老板，听说你现在玩的很高端啊，为了捧一个艺人，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真羡慕你们这些开影视公司当老板的，碰上漂亮的女明星，可以玩潜规则。话说，老顾，咱们哥几个也在公司里占了点小股份，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几个呗，长这么大，我还真不知道明星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 听着这些打趣，顾恒表明上应付着，心里头却是另一番感慨。 捧红左晓晴，一方面是为了做戏给王彤看，另外一方面，则是出于公司战略发展，需要捧红几个明星出来当支柱。最后，则是出于一种弥补。 如果没有他的介入，左晓晴可能走的就是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会和前世那一样，今后说不上大红大紫，但好歹也算是顺风顺水的发展。 如今因缘巧合之下，左晓晴签到了自己公司旗下，他出于某些心理，是想着把她给捧起来。他改变了人家的人生轨迹，总该让对方发展的更好才是，要是还不如前世，既耽搁了别人，也显得自己无能不是？ 谈吃喝玩乐，谈女人，这一贯都是圈内聚餐的主流。 只是这一次，大家在聊完女人后，却难得的谈起了事业。 原因无它，这家新成立的影视公司，圈内的伙伴，基本上都有参股，而且都差不多把自个的所有私房钱给投进来了，不可能不关注一二。 而这次成立公司为什么会这么痛快的掏钱？只因为他们知道这家公司是顾恒来决定发展方向的，对于这位的赚钱能力，他们早已彻底服气，都想着搭个顺风车，捞点零花钱。 别看他们一个个家境虽然不俗，可父辈都还奋斗在一线，他们自己又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能力，压根没有机会接触到家族经济大权，而平时的开支和挥霍，玩车玩女人，要是一直都向家里伸手要钱，保不齐就得捱数落。 所以，为了小日子过得潇洒滋润点，为了让自己的小金库更充盈点，他们可都指望着顾恒带他们一起装逼一起飞。 第二百八十六章：躺着赚钱 整个社会的人际交往，其实就是一张巨大的网，通过一根根线，连接起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网撒的越大越广的人，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着一种实力。 虽说如今顾恒的人际网已经撒的足够宽，足够广，但他没忘记，当初最开始那会，他的那张网，是从这个圈子里开始的。 所以，对于这些圈内的小伙伴，顾恒即便谈不上相交莫逆，却多少有几分情谊在。 也是因为如此，当初影视公司成立时，赵穆等人表示希望入股时，他很豪爽的答应了下来。 再者，这群二代们的关系，也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公司的发展。远的不说，就像上次为了让公司几位艺人上芒果卫视的快本刷刷人气，他们当中可都是有人从中牵线搭桥的。 谈及影视公司的发展时，圈内伙伴们基本上都是两眼一摸瞎，也只能从外行的角度上问起一些事。 其中，顾恒前段时间购买一款游戏影视改编版权的事被拿了出来说道。 “《仙剑奇侠传》这款游戏我倒是玩过，只是没想到，老顾你会去把他的影视改编权给买下来，还打算拍成电视，这是打算打造咱们国内的仙侠剧吗？” 这个问题，问出了不少人的心声，其中，冯家伟是最想知道答案的。 因为他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而且也参与了公司很多大大小小的事物，很清楚为了购买《仙剑奇侠传》这款游戏的影视改编权，花了多大的代价。 要知道，这款游戏可是一家宝岛公司旗下的产品，为了拿到影视版权，还特意安排人员去那边进行谈判，花了几百万才最终拿到的版权。 付出这么大，顾恒却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是指望着将这款游戏改编成影视剧，并且非常看好，冯家伟比较好奇顾恒的底气所在。 这个问题，差点问倒了顾恒。 别看他信心满满的敢涉足影视圈，那是建立在他的部分先知上，对于整个行业，他其实也只是个外行，从某些点考虑一二还行，要真让他具体的说出个三二五出来，纯粹是白瞎。 就像这次购买《仙剑奇侠传》的影视改编版权，他知道这是个在前世大火过的题材，大有潜力可挖，所以就在对方还未曾意识到这一ip价值的时候，提早买了下来。但要问他为什么要买，在公司里，他果断独裁了一回，而且从头到尾都是带着从容和自信，让公司上下，包括冯家伟在内，都确信接下来可以见证奇迹。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他这个赚钱小能手的名号，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足以让人下意识的产生信服。 只是，此刻面对圈内伙伴的询问，又不是公司会议，他显然不能用独裁这一招。 男人帅不帅，很重要。行不行，更重要！ 既然被人问起，他不可能避而不谈，要依旧表现的硬挺。 脸上依旧从容自若，他思考答案的同时，笑着反问道：“你们说说，提起国外的影视文化，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好莱坞大片！” 这个答案几乎没有多加思索，好几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顾恒继续问道：“那好莱坞大片给你们最直观的印象又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大家众说纷纭，但来来回回，无非就是围绕着“特效”“超级英雄”这些在转圈。 找到了点思路的顾恒接着问道：“那最赚钱的，是什么题材？” “哈利波特和指环王系列的奇幻”“超级英雄系列的科幻”这些答案占据了大都数。 顾恒笑了笑，总结道：“其实，就我看来，国外那些大片中，最赚钱的那些奇幻和科幻系列，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把ip给炒热了，也就是这些系列版权当中的故事和人物，有了足够的受众和认可。像哈利波特系列，如今拍到了第二部，据说第三部也正在筹拍当中，并且可以预见的是，随着这一ip的火热，今后还陆续会有第四五六部，甚至更多。漫威的超级英雄系列也差不多，超人火了，可能会出超人2，3，钢铁侠火了，第2，3部也会跟着出来。说到底，是这一版权里的人物和故事，已经形成了影响，可以持续不断的吸金。” “再看看怎么国内，其实基本上也大同小异，电视电影方面，四大名著，金庸武侠，琼瑶小说，都是被拍的最多的。因为这些ip足够火，有足够的知名度，所以很容易就吸引到大批的观众，即便无法大火，也不会太扑街。也正是靠着这一ip，金庸和琼瑶他们，可以说是在躺着赚钱。” “而我现在做的，就是囤积几个优质ip，然后把它们炒热起来，等以后通过版权出售，躺着赚钱。” “之所以会选《仙剑奇侠传》这种仙侠类题材，是因为这一类型有足够的底蕴和受众，像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这些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神话人物，脱胎于这些神话故事的《仙剑》，具备了成为精品ip的潜力，更不用说，这款游戏本身也有足够的市场，进一步的扩大了其影响力。 可以预见，当仙侠这类以往受限于技术和拍摄难度，几乎很少被搬上银屏的题材，真的能够面世，并且质量达到及格线以上，要想走红不难。而只要迈过了这一道坎，以后对这个ip进行深度挖掘，拍个几部续集，拍完续集拍电影，基本上就是躺着赚钱的节奏了。” 顾恒搜刮了脑袋里所有的存货，终于说出了这样一番勉强可以忽悠外行人的话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似忽悠的背后，其实也是一条顾恒早就确定好的发展路线。 囤积优质ip，这是他给影视娱乐这块打造的发展路线！ 不仅仅只是影视这一块，也包括小说版权这一块。 要知道，日后国内最大的小说网站，起点，可是已经成了他手下的一家公司。这家网站在前世可是输出了不少优质ip，像盗墓笔记，鬼吹灯，步步惊心等，都是从这一网站诞生的。 而作为作为起点最大股东的他，如今又有了一家影视娱乐公司，当然得把这些优质ip握在手里，从而进行深度挖掘。 任何一个行业，占据了上游位置，往往就占据了很大的主动权。当手上握着大批量的优质ip，今后不管是自己投资拍摄，亦或是通过授权等模式，都是很好的选择。 立足于这个基础，当用这些优质ip包装起一位位当红影星，打造出一步步火剧，就足以让他布局于影视这一块的基业立于不败之地。 说的直白点，把握住这些方面，今后是真的可以躺着赚钱的。 ………… ps：没完成承诺，无颜见读者，已在群里直播切丁丁，所幸下手快狠准，贴上两块创口贴后应该可以继续奋战，不至于影响后续更新。 第二百八十七章 顾恒今生最大的目标，就是在三十岁之前，攒下足够后半辈子挥霍的财富，并积累下可以保证这份财富安全的名望、地位和影响，从而达到“躺着赚钱”的终极目标。 而有些人的目标虽然差不多，但他们的财富却不是用一个攒字来形容，而是选择了钻营投机，走的是歪门邪道，想的是巧取豪夺，不劳而获。 当顾恒这边正忽悠着赵穆等人，给他们画下一张可以躺着赚钱的大饼时。另一边的一个私人山庄里，同样有一个饭局在进行。 饭局本身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谁不是天天在外面忙着应酬？ 作为永康集团的老总，朱志明自认为自己是当得起有身份和地位这个说法的。 此时，这位长着一张国字脸，皮肤黝黑的朱总正谈笑风声的在招待着客人，作陪的还有两位年轻性感，穿着清凉的漂亮女人。 “朱总，你这日子过得潇洒啊，美酒佳肴，还有美人相伴，快活似神仙啊。” 在朱志明对面，是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乡土味很浓的普通话，眼神却不时在朱志明身边的女人身上徘徊。 他身边也有陈志明请过来的女人作陪，长相身材样貌皆是不差，但比起朱志明身边的女人，终究还是差了点档次。 档次的差距不在于长相，而在于女人眼神当中的那股子劲，水汪汪的，仿佛会放电。另外，则是这个女人还是个名人，是娱乐圈中的一小明星，有这个身份加成，逼格立显不同，让男人更有征服的快感。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才被顾恒甩掉的王彤。 “小彤，还不赶紧敬邵总一杯，邵总可是家大业大，要是能把他哄开心，投个几千万捧你当女主角，你不立刻大红大紫。” 朱志明也是个精明人，一看对方眼神，就意识到了这位来头同样不小的邵总是个什么意思，立刻示意王彤起身敬酒。 王彤心思活泛，深谙当中的规则，起身挨着中年男人坐下，笑着敬起酒来，只是眼角深处，却有着些许鄙夷和厌恶。 一个是中年老男人，一个是村里出来的泥腿子，她怎么可能看的上？只是对方有权有势，而她唯一的资本也就只有姿色和身体，要想让对方捧她上位，那就只能用她的资本去博一场荣华富贵了。 一念及此，她又不免想到另外一个人，那个年少多金，有财也有貌的男人。要是能够傍上那颗树该有多好？可惜，对方是个花心大萝卜，任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得逞。 饭局进行到三分之一，又一道菜端了上来。 掀开锅，蒸腾的热气冒了出来，香气扑鼻，肉质鲜嫩，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中年男人吃了几口，大呼过瘾，却没尝出到底是什么肉，好奇问道：“朱总，这是什么肉？口感挺不错的！” 朱志明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这可是好东西，我专门托人从外地弄来的野味，穿山甲！” ……… 此时此刻，在山庄不远处的一个地，一名耳朵里带着耳塞的男人先是一蹙眉，沉吟几秒钟后，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耳塞里又响起了声音：“嘿嘿，不信？成，我带你们去看看，这次一共捎来了两只，后头还有一只活的呢，带你们去瞧瞧。” 听到这儿，戴耳塞的男人敏感的意识到了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 第二天，顾恒邮箱里多出了一些照片和一段音频。 看完之后，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网子撒出去那么久，陈远和钱益民等人传回来的信息不少，但真正可以对陈志明构成打击的却是不多，而今天收到的这一份，绝对够陈志明喝一壶的。 穿山甲可是国家保护动物，连这个都敢摆上餐桌，置国家法纪于何地？ 思考片刻，顾恒暂时决定留而不发。 他想要做的，是一击必杀，这些资料，或许能够让陈志明栽个大跟头，但要想让对方彻底没有翻身机会，似乎还欠缺了一剂猛料。 再等等，以对方的性格，用不了多久，肯定还有别的劣迹会曝光出来，到那时，朱志明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将传来的资料保存好，顾恒随后接到了秘书的电话，通知他下午的行程当中，有一项是去起点中文网那边视察工作并召开会议。 自从起点团队搬来湘市之后，这还是顾恒以大股东的名义，第一次召开会议。 虽然之前有过协议，由林亭锋等人决定网站的发展方向，他只有建议权和否决权，但好歹也是资本方，他要真做出点什么决策，对方还不至于直接投反对票。 下午三点，顾恒准时到达起点中文网总部。 这家刚搬来湘市没多久的网站，坐落于市区偏外围的区域，和刚搬来市中心的恒成相隔不远。几个月的时间，这家网站已经初具规模，编辑团队加上各部门成员，足有几十号人。 而对于顾恒这位大老板亲自召开会议，林亭峰等人都比较重视。 到如今，他们才真正见识到了这位老总的能量。 找办公地点，一个电话，有专人立刻刷选出了众多适合办公的写字楼，并陪着他们亲自去实地考察，一天时间里就把地方给敲定。 注册公司，一个电话让他们直接去工商局找人，请了一顿饭，塞了几个红包，不到一个星期，全部手续齐全。 起点中文网上线后，yy游戏上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推广，让网站流量暴涨一截…… 一桩桩事，看着不是很显眼，细思起来却是极恐，代表着这位年轻的老总，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已经有了足够的根基，更不用说，前段日子又传出恒成十亿估值的信息。 这一条条，都表明了起点这位幕后的大股东，大腿很粗，要牢牢的抱紧。 出于这番考虑，顾恒这次前来视察工作，并且召开会议，林亭峰等人显得很重视。 同时，也不免疑惑，这位董事长市场工作外的会议内容，到底要讨论些什么？该不会是打算毁约，干涉公司的运作情况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强者恒强，弱者越弱 久闻其名，未见其人！ 这话可以很好形容起点中文网不少员工此刻的内心状态。 事实上，公司不少员工，尤其是编辑部等一些人，很大程度上都是冲着恒成的名声来的。 因为网络文学这个圈子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如果不是网文圈内人，基本上无法快速胜任编辑这一工作岗位。而编辑团队，很大程度上又决定着一家小说网站的兴衰，如果没有专业的团队审核，就不可能挖掘出那些有潜力的小说，而优质的小说内容，往往代表着一家网站的根基和命脉。 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林亭峰等人招聘编辑团队时，都是从全国范围内的圈子里招人。而为了让这些人能够安心来湘市发展，他们把顾恒和恒成推到了前台，扯起虎皮开始招兵买马。 当那些编辑问及公司的薪资，福利待遇，以及发展前景时。 林亭峰等人淡淡回应道：“起点背后的大股东是恒成老总，恒成知道不？推出yy游戏的那家公司，市值超十亿，背后有这样的大boss，你说网站有没有实力？有没有发展前景？” 靠着这一招，起点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把公司最重要的编辑和运营部完善了起来。 这些从天南海北汇聚到湘市的编辑人员，对于起点的那位幕后大boss，心里很是好奇。 因为网络小说的受众都偏年轻化，这些公司的编辑也较为年轻，基本都是二十来岁，这个年纪的人，对于一些八卦和新闻，也是喜闻乐见。 甚至，在顾恒来起点之前，一些编辑已经在自己手下的作者群里开始唠开了。 “特大消息，今天公司大boss将要前来视察工作，据说有大动作，亲们多多攒稿，加油更新，订阅收入只够吃泡面的日子相信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泡面里可以加两个卤蛋了。” 一听这话，群里一些比较活跃的作者立刻闹腾开了。 这个嚷着：“是恒成那位老总吗？编辑大大，帮我去跟那位大boss要个推荐吧。我要求不高，只要把我的小说挂到yy游戏上宣传个三五天就行。” 那个喊着：“我不吃卤蛋，我要煎鸡蛋，我还要红牛，我要抽五块一包的香烟。我要月入上万，走向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 而在女频作者群里，画风是这样的。 “哇，听说那位boss是妥妥的高富帅诶，上次我还特意查了下恒成的资料。编辑大大，你待会偷拍张照片发上来呗，让我们找找写作灵感，下本书我打算些霸道总裁类型的书呢。” “编辑大大，boss是我们所有女频作者的，你可不能独吞。当然，要是长得很一般的话，当我没说这话。” ……… 怀着好奇心，当得见真人后，起点的编辑团队里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这位开的，大概就是小说中才有的猪脚模板吧！ 年轻，高大，帅气，最重要的是有钱，有钱，有钱！ 这些属性让长期徜徉在网络小说里的一些女编辑眼睛开始闪闪发光，完美的将顾恒代入了“霸道总裁”等角色身上。 尤其是当看到平时也颇有几分精明干练形象的林亭峰等人，在那位年轻顾总强大气场下显得黯然无光的模样，这种想法愈发强烈。 一些八卦心很浓的女编辑，觉着可以拿这位年轻帅气多金的大boss，和作者群里的那些腐女们吹一年。 ……… 所谓的视察工作，无非就是这边转转，那边瞅瞅，对于基层员工表示一下关心和慰问，顺便询问一下对工作环境是否满意等等。 走完流程后，在林亭峰等人的陪同下，在一些女职员舍不时偷瞄的眼神注视下，顾恒的身影，被会议室的大门给隔断。 视察工作，召开会议！ 这是顾恒此行的主题，但目的，是为了完善产业的布局，加快事业的推进和发展。 网络文学这一块，其产出的优质ip，可以为恒成的提供游戏改编的素材，可以为他旗下的影视公司提供影视改编的素材，能够进行有机结合，合作共赢。 另外一方面，顾恒很清楚网络文学这一块的盘子能够挖掘出多大的潜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抓住几个关键性的节点及时出击，未来做出一个市值百亿的盘子不算难。 而眼下，在国内网络文学刚刚进入起步阶段的时候，就是一个很好的进击时刻。 他要做的，是利用自己的一点先知，给林亭峰等人提供一些思路，从而推进这家网站的快速发展，早早的让其确立这一行的龙头领先位置。 长达几个小时的会议过后，在林亭峰等人夹杂着佩服和感叹的目光下，顾恒离开。 ……… 数日后，起点中文网推出了全新的作者福利，以及一则征文广告！ 福利方面，高全勤，高分成！ 只要是签约起点的作品，在新书签约上架之后，每月更新一定字数，就可以享受到全勤保障，最低三百，最高一千！ 上限一千的全勤奖励，这绝对是个不低的数字，要知道，在如今2003年，全国的人均工资标准都还没达到两千，而网站的全勤奖励最高就开出了一千块，足可以让圈内大都数的作者为之心动。 兴趣和爱好固然是写作的源动力，但要想让一位作者能够长久坚持下去，并保持高质量和高速度的更新，让其有稳定的收入才是根本。 启动这一福利，是为了吸引作者资源，作者是撑起一家网站的根基，当网站汇聚了大批量的顶尖作者，产出大批量的优质内容，网站的兴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那些留不住作者的网站，只能是越来越弱。 至于高分成模式，则是针对那些已经小有名气的作者，启动作者等级计划，按照作者上一年的小说销售额给作者划分等级，等级越高，分成比例越高。 普通模式下，网站和作者签订的合同是五五分成模式，当作者等级达到一定级别时，作者则可以可以拿到更高的分成比例，六成甚至是七成。 用这样的高分成模式进行捆绑，可以保证中上层的作者资源不会轻易流失。 总结下来：是通过这种合理健全的模式，让起点快速发展壮大，从而打压同行的发展，造成一种强者恒强，弱者越弱的格局！ 第二百八十九章：网文圈大地震 高全勤，高分成的全新福利一出，这在很多小说网站都还采取免费连载模式的网文圈中，掀起了一股风潮。 对于网文圈里作者来说，这是福音。其全勤制度和高分成的模式，就像一个身材性感，而且还穿着丝袜短裙的美女在对他们招手，充满了难以拒绝的诱惑。 而对其它一些小说网站而言，这是雷霆重击，足以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可以预见，起点此例一开，自家网站若是不及时推出同等待遇的福利，站内作者绝对会朝着起点蜂拥而去。 可要是照搬此例，他们却没有足够的资本。能够形容他们此刻心态的，大抵是这样一句话：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还没地去说，因为没有抱到足够粗的大腿。 事实上，别说是他们，就连之前获得过顾恒几百万投资的林亭峰等人，一开始也是对这一提议有着很大顾虑的，提议好是好，可以加速网站的发展，但是，钱不够用啊。 如今网站的盈利来源，仅有广告收入，以及与作者分成的那一部分订阅销售收入。而这些收入来源，在眼下刚推出付费阅读模式的前提下，还撑不起如此庞大的计划。 须知，如今网站就已经有数百签约作者，随着这一计划的推出，很可能还会有大批量作者涌入。 到时要是有一千本小说符合拿全勤的标准，平均每本书的全勤开支算五百，那一个月的全勤支出也需要五十万。再加上网站的运营维护，员工的薪资，一个月的支出预计将会高大百万以上。 显然，网站如今的盈利，虽然是呈直线上升，却还没有足够的底气这样玩，怕一不小心就玩崩。 最后还是顾恒的承诺，让他们接受了这一提议。 顾恒当时说的很简单：不要怕砸钱，如今贴点钱，把根基打牢固，把对手通通干趴下，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今后才会有成倍的产出。 砸钱，顾恒有这个魄力！ 产出，他同样有这个信心！ 要知道，前世那些在网络文学富豪榜上高居前列的大神，年收都是以百万为单位计算的，如唐家三少等顶尖大神，更是达到数千万甚至上亿。 网站要是没有足够的盈利，怎么能够保证这些作者如此高的收入？ 所以，顾恒并不急于眼前的回报，前期投入一点，尽快把盘子做大，将来的产出才会更为可观。 如果说这一“高全勤、高分成”的福利待遇还只是让一些外站的作者心动，让外站的管理者觉得心慌，那另外的一个征文和版权计划，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奖征文计划：顾恒旗下的影视公司将出资五十万，征集《仙剑奇侠传》这款游戏的小说改编。 一等奖：奖金三十万！ 二等奖：奖金十万！ 三等级：奖金五万！ 入围奖：十名，五千元！ 如今的三十万可以干什么？ 差不多可以在燕京的三环左右买上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在湘市这种地方的话，只要不是市中心，差不多可以拿下一栋四居室的房子，而在农村，自家有宅基地的话，可以轻松建起一栋洋气的小别墅。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征文广告一出，通过一些专供作者交流的论坛传播，网文圈彻底沸腾了起来。 无论是作者，还是其他网站，从起点这次推出的一系列动作中，看到的实力雄厚，是财大气粗。 有资本的支撑，只此一招，起点已经将诸多竞争对手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虽然也有些人在唱衰，说这是赔本赚吆喝，迟早得玩完。但起点对此做出的回应是：钱多、速来，起点东家别的没有，就钱多，欢迎广大作者们前来投稿。 顾恒真的人傻钱多？ 对此，他只是笑笑不语，等日后网络文学领域逐渐展露其前景和钱景时，谁傻谁知道！ 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可以给起点造势，给网站塑造起来一个财大气粗的形象，从而吸引大批量的网络文学创作者到起点平台发展，从而快速奠定其龙头位置，成为行业的标杆制定者。 二来，则是通过网络小说这一块，再次拓展《仙剑》的受众范围，增加其话题性和热度，为其今后的开拍上映进行造势。 须知，《仙剑》本身只是一款游戏，虽然也有故事背景，但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顾恒此举是要借助起点作者的脑洞，把《仙剑》的世界观和剧情脉络，彻底完善起来，从全方位扩大其影响和受众，打造出一个精品ip。 别看如今起点的盈利水平还比较一般，但受众群体却已有不小规模。 这家网站从一个纯粹的玄幻写作爱好者协会发展到如今，历时两年多时间，因为其有别于传统文学的更新速度快，爽点足，够新够奇，在年轻的群体当中极受欢迎，加上还不时获得yy游戏的推广资源，这家网站如今的单日ip访问量，已经超过百万之数。 这笔资源要是发酵开来，无疑能够再次拓展《仙剑》的受众群体，扩大其影响。 全勤福利，有奖征文，这一连串的招在整个网文圈里掀起了一场大地震。 如果把之前的高全勤、高分成计划比作一枚手雷，那五十万的有奖征文计划就是一枚导弹，足以炸的整个网文圈晕头转向，实在是在这个兴起不久的圈子里，还从未见过这种大手笔。 但这还没完，随后，起点又抛出了一记原子弹，足以毁城灭国，彻底摧毁同行竞争对手的所有防线。 起点推出公告，有影视公司和游戏开发公司已经和起点达成长期战略合作，将会在日后收购网站一些优质小说的版权，作为影视和游戏改编之用。 这一超前的概念推出，让网文圈人士彻底为之失声，随后只能感慨：你起点真特么会玩！ 影视游戏改编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作者的收入，另外，还可以提升影响和逼格。 在这之前，网文作者都喜欢自嘲为自己是写手，因为本能的觉得这一被视为快餐文化的领域，比起传统文学少了些深刻，自觉矮了一头，不敢以作家的名称自居。 但如果自己写的小说能够被改编成电视电影或者是游戏，被搬到银幕上被大众欣赏，那就等于迈上了另外一个台阶，可以获得社会的认可，格调和层次立显不同。 钱，谁都爱！但要是能够名利双收，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圆满。 无疑，起点此举，给作者画出了一张可以名利双收的大饼。 结果就是，接下来几个月时间里，在起点注册成为作者的人数飙升，其中还包括一些在外站已经小有名气的作者。 而不经意间就掀起了网文圈一场大地震的顾恒，此刻已是深藏功与名，被顾妈的一个电话给召回了家。 第二百九十章：不愧是顾哥 在这个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 恒成科技耗时近一年时间的社交平台终于完成研发阶段，进入最后的测试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游戏开发部近几个月时间主攻的一款休闲类游戏也进入收尾阶段。 影视娱乐公司那边，《仙剑》的剧本已经落实，开始进入立项和选角等各项准备工作。 地产方面，耗资数亿的几块地皮，前期的拆迁工作已经完成，正等着进一步的规划。 对顾恒而言，这注定是一个极为繁忙的季节，也是一个即将迎来收获的季节。 他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很满，出席各种会议，应对各种应酬，构思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规划，以期在未来的那个大浪潮里，获得足够的博弈资本。 春风正得意时，顾妈的一个电话打来，让他那颗逐渐有些飘起来的心，蓦然一紧。 “小恒，你姥姥，快不行了……” 简短几个字，顾妈说出来却是不成音调，在低声呜咽着。 听闻这一消息，前一刻正准备打电话通知秘书，敲定下约见城建局几位领导出来商谈下相关项目的顾恒浑身一震，心里头忽然百味杂成。 姥姥今年已经七十多，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顾恒前世已经经历过这事，尽管心里头有些许伤感，却不至于无法接受。 可顾妈的无声抽泣，以及在电话那头自责的说着她已经多久没回老家去看过姥姥的话，让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大抵，顾妈想表达的，是一种“子欲养而亲即将不待”的伤感和遗憾。眼前着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可当年吃过那么多苦还没来及好好享享子孙福的老母，却即将离去… 顾恒心里头莫名有些堵得慌，猛然间，想起自己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平时顾妈打电话过来询问，小丫头打电话过来撒娇，他都以工作忙的缘由应付过去。如今想想，有点不应该，在这名利场中打滚，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初心。 随着事业的逐渐成功，当金钱地位让他可以轻松享受到一种有别于前世的生活，当山珍海味、美酒佳人、跑车别墅都可以轻松拥有时，他似乎，有点迷失了。 是，金钱和名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固然很重要。 可他为此奋斗的目标又是什么？ 答案是：圆一个梦！ 家庭，事业，爱情，这些前世曾留下过的遗憾，是他今生想要圆起来的梦。 他不禁扪心自问，给父母花不完的钞票，就算是尽孝吗？顶着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出现在肖潇面前，就是她所想要的爱情吗？ 拼命的赚钱，却逐渐忽略了身边人，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摇了摇头，顾恒独自在办公室里点燃一支香烟…… 随后，他抛下了所有的工作，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开车回了家。 车子开进涟水市区时已是临近夜晚，这座经济不算发达的小县城到了这个点，虽然也有霓虹灯，却远远没有湘市那般的热闹繁华之景，对比之下，甚至可以用静谧这个词来形容。 在熟悉的街道上穿梭着，看着一家家已经关门的熟悉店面从眼前晃过，他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那里是他高中生涯所呆过的一中，前世他在这里落榜，今生他在这里开始腾飞，认识了一个有着小虎牙，难以忘怀的姑娘… 那里是曾和同学一起来玩过的溜冰场，前世他在这里打过架，被人前呼后拥的喊着顾哥，自以为很得意… 还有那家入驻市里没几年的肯德基，前世他没来过几次，今生，他几乎每次回来都会被小丫头缠着来光顾…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他不禁有点恍惚，一时间似乎有点分不清前世今生，不知道那个是真实，哪个是记忆。 直到，在一家k厅外，意外看到两个略显熟悉的身影，他才回过神来，放缓车速，摁下了车窗。 两人中，一胖一瘦，瘦的正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胖的则在一边搀扶着，似乎正准备离去。 胖子注意到突然停在路边的车，朝车窗里下意识瞄了一眼，咦，好像有点脸熟，随即又仔细看了两眼，确认没看错人后，脸上带着几分惊喜，喊道：“顾哥，你什么回来的？也不通知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顾恒点了点头，笑着招呼道：“周胖，好久不见，你看起来瘦了不少啊。” 周胖，高中几年的前后桌关系，毕业前夕，为数不多的几个让顾恒有认真写过留言录的同学。 “嘿嘿，是瘦了点，我听你的，在大学里开始锻炼健身，现在瘦了起码有十多斤，我的目标是在大学毕业之前减到一百三，并且练出几块疙瘩肉。” 周胖略显得意的吹嘘了下自己的战绩，随即想起什么，说道：“顾哥，进去玩会呗，里面还没散场呢。咱们班好多人都来了，还有几个几个别班的。对了，高中时候和你眉来眼去的那女的，很漂亮的那个…” 大概是觉着说的不够详细，周胖挤了挤那双如今可以看到一条小缝隙的眼，补充道：“叫罗什么来着，毕业前那会我请溜冰那次，被咱们班李红梅拉过来的老乡，还有一个是学霸来的。这次那两女的都来了，我记得你好像和他们关系挺不错的。对了，还有咱们班那眼睛妹，和你同桌的，刚才还问起你来着。” 罗妮，阳嬿，胡静…… 一个个还未曾褪去记忆的名字在顾恒脑海里闪现，眼见周胖越说越来劲，他打断了话题，说道：“我还有点事要赶着回老家，过两天吧，到时我请大家出来坐坐。” 说这话倒不是想刻意躲避什么，事实上，经历过不少，他自问已经可以比较坦然的去面对阳嬿，也许心里还会有些波澜和愧疚，但还不至于去有意回避。 只是，此时此刻，顾妈打电话通知他赶回来见姥姥最后一面，他要是现在去k厅这种场所，实在是太过不敬。 闲聊了几句后，顾恒开车离去。 与此同时，又一大批人嚷嚷着从k厅走出，声音最大的，是几个叫着“我去开车”的男生。 周胖回过神来，看着那几位挥舞着车钥匙，脸上神采很是飞扬的高中同学，笑笑不语。 本来还觉着这几位成了有车一族的高中同学挺上档次，最起码也是家里上档次。可想到刚才顾恒离去时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车标，他嘴里嘀咕了一声：“不愧是顾哥。” 第二百九十一章：姥姥的不舍 姥姥身体本来一直还算好，记得过年时候去看望她时，还能够下厨做饭。这次因为一场高烧，加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耗掉了她维持生机的最后元气，整个人精气神一散，就迅速的枯萎了下来。 医生给出的诊断说，身体没什么大毛病，跌倒后头部受伤失了点血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但这些因素结合，却耗掉了这位年逾七旬老人的全部元气，估计时日无多。 在医院，顾恒见到了姥姥，这一折腾，老人全然没了过年时候的那股子精神劲，一天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要长，就算清醒时，眼神也是混浊无光，似乎有点恍惚。 最糟糕的是，老人连进食都没有胃口了，全靠打葡萄糖和吃点流食来维持身体机能。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当一位七旬老人已经没了进食欲望时，也就代表着，恐怕时日无多了！ “小恒，你来了！” 看到顾恒到来，舅妈和小姨等人招呼了一声，坐在病床前抓着姥姥手的顾妈轻轻喊了声床上的老人：“妈，小恒来看你了。” 老人半闭的双眸微微睁开，看到顾恒后，眼睛中有过瞬间的清明，张了张嘴，却是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顾妈凑到老人嘴边，不时应和着：“恩，妈，你放心，我知道的。” 随后，顾妈又转身冲顾恒说道：“小恒，过来，你姥姥要和你说会儿话。” 顾恒走过去，坐在床边，侧着耳朵在老人身边，静静倾听着她弥留之际的寄语。 没多大一会儿，老人渐感精力不支，睡了过去。 对于姥姥，顾恒的感情要远比小姨家的表弟要来的深些，因为小时候学习成绩很好，不管是在父系还是母系亲属那边，都受到了老人们更多的关爱和照顾，就是过年时候老人给的压岁钱，他往往也要比其他堂兄弟妹们要多上一些。 这种被特殊对待的待遇，换来的，自然是更加的亲近。 顾恒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持一种较为平和心态，当看到老人安睡过去还一直抓着自己手时，他眼睛有些发酸，心里有些堵得慌，有伤感，也有些许遗憾。 重来一世，他本可以抽出多一点的时间来陪陪姥姥，让老人在晚年的最后时光里，能够过得更好一些。 可终究，他却因为忙着事业，没能做的很好，只是在逢年过节时候叮嘱顾妈多送点营养品和钱。 给姥姥盖好被子，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大家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说话。 “小恒，你先回去吧，顺道去你二伯家把小欣接回去，我怕她太闹，吵着你姥姥休息，就把她放你二伯家了。我，我再陪会你姥姥……” 顾妈说着，情绪又一次低落下来，眼眶开始泛红。论感情，作为子女的顾妈，对姥姥的即将离去，绝对远比顾恒这种孙辈要来的更加伤感和悲痛。 “我在这里陪你，待会咱们一起回去，这么多人守在这也没必要，明天咱们过来替小姨她们的班。” 顾妈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和顾恒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每隔个十来分钟，就要起身去里面看下老人的动静。 “小恒，你知道吗，你姥姥和姥爷小时候最疼的就是你妈了，小时候干活，砍柴的重活都是你舅舅去干的，打猪草的活大都是你小姨干的，我这人最懒，和你小姨出去打猪草，每次她能弄回来一大筐，我就一小点，可每次挨打最多的却是你舅舅和小姨，我被打的次数是最少的……” 顾妈讲述着她那年代放牛，打猪草，吃大锅饭，背伟人语录的往事，不知不觉，又忍不住开始呜咽。 痛失至亲的滋味，顾恒在前世听闻顾爸出车祸的那一刻，很真切的感受过，痛彻心扉。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顾妈，毕竟生老病死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也无法避免。 ……… 第二天，顾恒和顾妈去医院替小姨的班，小姨是农村人，家里还养着猪，种着地，有很多琐碎的事要操心，得回去料理一下。 顾爸今天也赶早来看了下姥姥，随后才转到去上班，得知果果回来的小丫头今天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二伯家那边呆了，粘着顾恒跟了过来。 已经当上爷爷外公的舅舅，在姥姥的吩咐下，也让表哥表姐把自家孩子带过来了。姥姥清醒的时候，看着那些欢笑着的小孩，眼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慈爱和不舍。 她不是舍不得这花花世界，而是舍不得她的子孙后辈，还想再抱一抱他们，看着他们健康成长…… 中午吃过饭，舅舅把小姨和顾妈叫到了走廊外，没多久，顾恒带着一群小家伙到外边吃完冰激凌回来，正看到三人在那儿争执些什么。 “不出院，妈在医院呆着还能多撑几天，现在接回去，她连东西都吃不下，那还不……”这是顾妈的声音，没两句，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要是妈是别的病，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她治。可现在这情况，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这一天的住院费用……”这是舅舅略显愧疚和无奈的话语。 一向没什么主见的小姨沉默不语，眼睛泛红，欲言又止。 顾恒看到这一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一次转身出去，没多久，他提着一个小包折返，把大舅单独叫了出来，把包塞了过去。 打开包看了一眼，大舅愣了好半天，支吾着问道：“小恒，你这是？” 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几沓钞票，大舅有过瞬间的震惊，随后便是纠结。 震惊的是，包里足足有好几万，顾恒轻描淡写递过来，到底是赚了多少才能够有这手笔？要知道，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外甥，今年还在读大学呢，上哪弄的这么多钱？ 纠结的是，这钱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知道，这是顾恒拿出来给老人住院的费用，可作为长辈，他不好意思轻易收一个晚辈的钱。但另一方面，不收这钱的话，不低的住院费又让他压力山大，这要是三两天还好，要是三两个月，他扛不起。 久病床前无孝子，不是他不想让老人继续在医院里住下去，而是，现实有时太过无奈。毕竟，里面躺着的，也是怀他十月的亲妈！ 顾恒看出了舅舅的挣扎，递过去一支烟，说道：“舅，没别的意思，这是我大学里创业挣得一点钱，就当是我孝敬姥姥的，让她再多看两眼她的孙子和曾孙吧，我知道，她还舍不得大家。” 原以为，有了这笔住院费，姥姥能多撑一段时间，没成想，三天后的早晨，老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父教子 因为姥姥的去世，被江诚、冯家伟等人一再催促着回湘市主持大局的顾恒只得再次推迟归期，通过电话联系，下达一些重要的决策。 老人的去世，给顾家上下笼罩了一层悲伤气氛。 最伤心难过的是顾妈，在姥姥去世的那天早上大哭过一场后，情绪一直有些低落。 小丫头虽然还不到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多少也懂了点，没有如往常那边，闹腾着要顾恒天天陪她去吃肯德基，去公园坐过山车。 而顾恒在伤感之余，不禁想起了姥姥临走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晚上，姥姥有过瞬间的回光返照，一反前几日昏昏欲睡的模样，竟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眼神也颇为亮堂，透着一股看透人世沧桑的顿悟与禅理。 当晚，姥姥和守在床边的子孙们各自聊了一会。 最后，拉着当时正在床边的顾恒唠嗑两句家常后，说道：“小恒啊，终究是一家子，今后富贵发达了，记着拉你哥哥姐姐们一把。” 老人那一刻的眼神，亮的有点吓人，似是看透了未来的玄机与奥妙，顾恒拉着老人手，缓缓点了点头。 接下来第二天，老人在安详的睡意当中，与世长辞！ 而那句“记着拉你哥哥姐姐们一把”的话，则印在了顾恒心里。 确实，以他如今的能力，要提携亲戚一把，不算太难，也许无法让他们大富大贵，但却足以让他们过上一种相对优渥的生活。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人性使然，大都数人对于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太过珍惜，而且当伸手要逐渐成为一种习惯后，就有可能出现“升米恩斗米仇”的现象，最后反倒是好人没当成，落下一身埋怨，连亲戚都做不成。 所以，即便是帮，也要讲策略讲方法，还得分人。 ……… 婚嫁丧葬，这在华国，素来是极为严肃而又庄重的大事。 姥姥的丧礼，大舅办的很体面，方方面面都张罗的很到位。 当然，也花了不少钱！不过，他觉得该花。 一来，是顾恒那天给的住院钱基本上没动用，既然生前没能花在老人身上，圆她多看几眼子孙后辈的念想。那人去了，总该弄得体面点，让老人家风光大葬。 二来，也是想在顾恒面前表现下。老人临走前说的那番话，他有听到，也看到顾恒点头答应了下来。 要换在以前，他不会把这当回事，但知道顾恒是那种不眨眼就能拿出几万的主后，又意外的看到顾恒开的那辆座驾，他觉着，很有必要把这事重视起来。 他虽然心思活泛，这些年也倒腾过不少活计，但终究因为读书少，眼界格局有限，没能干出什么名堂来。加上如今又上了年纪，这辈子的前程已经可以一眼看到头。 唯一的儿子谭振林，性格比较木讷，不是那种能吃得开的人，本身又没有一技之长，也注定难有大出息。至于女儿，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不说嫁的人家只是一般，就算嫁得好，也难有多大指望。 因而，要想改变家族命运，还得靠贵人扶持。 如今，他觉着打小看着长大，最近这两年来却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外甥，浑身上下都透着那么点贵人气象。远的不说，当发现外甥开回来的那辆车时，就足够他惊掉下巴了。 是以，当舅妈私下里埋怨大舅不该这么大肆操办时，大舅板着一张脸说道：“你知道什么？女人就是这样，头发长，见识短！” 随后，他又对总是一副闷葫芦模样的儿子谭振林说道：“振林，你平时不是老在涟水市晃悠吗，以后有空多去你大姨那边帮下忙，带点家里的蔬菜土鸡蛋过去，他们现在住市里，难得吃上家里的土鸡蛋。” 舅妈越听越是糊涂，说道：“你们兄妹几人，现在就你妹家里条件最好，人家还稀罕你这几个土鸡蛋？” “就是因为不稀罕才要送，算了，我懒得跟你说。总之，振林以后能不能有点出息，就全指望着小恒是不是个顾念亲情的人了。” 大舅一家私底下在说这些的时候，另外一边，请了几天假过来帮忙操持丧事的顾爸也找了个机会，在和顾恒谈话。 大舅都能够认出那辆奔驰来，见识面更广，本身也是爱车一族的顾爸自然也能看的出来。 可看出来之后，顾爸更多的不是开心，而是忽然有点没底，有点心慌。 那可是上百万的豪车，顾恒这两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一个大学生，即便是创业赚了点钱，也不至于能够配上这种档次的车吧？ 他觉着自己有点失职，为人父，竟然都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外干了些什么，得知儿子在学校兼职创业，他都没抽空去好好了解下情况，实在是太不应该。 抽出一根烟点上，叼着顾恒当时送的那个玉石烟嘴，顾爸狠狠吸了两口，沉声说道：“小恒，你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想来也分得清楚轻重，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但爸要告诫你一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走正道，赚良心钱！” 顾爸读书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走正道，这是他定下的底线，只要顾恒不过这条线，那他就放心了。 说这话的时候，顾爸直勾勾的盯着顾恒眼神，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显得很是严肃认真。 为人父母，最担心的是什么？不是怕子女没出息，而是怕子女走上歪门邪道，从而酿成大错。 “爸，你放心，我是你儿子，行的正，坐得直，不会给你脸上抹黑。”顾恒回答的很坦然。 知道顾爸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够糊弄过去的人，他紧接着补充道：“这样，爸，哪天你抽空来湘市，我带你去看看我开的公司。”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事实来的更有说服力，走到今天这步，他觉着有必要慢慢向爸妈兜点底了，再含糊的糊弄，就快要兜不住了。 要是等哪天他混到了百亿身家，父母都还一无所知，那说出去该惹出多少笑话。 再者，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他取得今时今日的成就，也理当让父母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从而随着他一起蜕变，迎接另外一种人生。 这不是有意的强加，而是势必会迎来的一种改变，随着他的层次逐步提升，爸妈即便想要过一种平头小老百姓的生活，估计也不大可能了。 就像一方封疆大吏的父母亲人，就算是呆在老家，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平静，总会有方方面面的人赶着趟去巴结讨好，想着谋求点好处。 因而，与其让父母今后被动的去接受这种改变，倒不如让他们慢慢的提前适应。 也是出于这层考虑，他这次回家才稍稍高调了一点，直接把在湘市出行的车开了回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母训子 华国是一个人情社会，礼尚往来的事司空见惯，而看一个家族是否兴旺，从办大事时往来的宾客规格就可以看出一二。 开二十桌，开五十桌，这是一个不同的档次。来客以开摩托的居多，和以开小轿车、面包车的居多，这也是一个不同的档次。 这几天里，因为老人的去世，村里不少人讶异的发现，大舅家隐隐有了几分兴旺的迹象。 远的不说，看着那一辆辆直奔大舅家去的小轿车，就可以看出点苗头。 只是大舅知道，那些开着四个轮子车前来吊唁的宾客，不是冲他的面子，而是冲他那位在前几个月从县国土局调到了市国土局的妹夫面子，那些人大都是妹夫的一些战友和同事朋友。 顾爸的那群战友同事前来吊唁，让大舅涨了脸，却让顾恒苦了脸，原因无他，实在是顾爸的那些战友同事，太过热情。 “这是小恒吧，一晃眼都这么大了。老鹏，你有个好儿子啊，不像我家那不成器的，干什么都没个正形，大学没考上，让他去学门技术也不去，成天就知道鬼混。” 这是顾爸战友话里话外透出的几分羡慕，在顾爸那个战友圈子里，他混得只能算是一般，却是最让人羡慕的，细数一下，当年一起退役的几位战友之中，可就顾爸教出了一个上重点大学的儿子。 “几年不见，小恒都长成大人了，比你爸还高。还记得阿姨吗，不记得阿姨总该记得我家娟子吧，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的，当时你爸和娟子他爸还说，要给你们定个娃娃亲的。” 这是顾爸战友老婆团半真半假的打趣，弄得顾恒尴尬癌频频发作。在湘市，他是身家亿万的老总，在这里，他还得装一个青葱少年，应付着这些长辈们的玩笑话。 只是，在看到顾爸顾妈脸上极力掩饰的得意神情后，顾恒苦笑一声，只好临时客串一回，当次“别人家的孩子”！ ……… 四天后，操办完姥姥的丧事，顾恒一家人回了涟水市。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 顾爸的生活依旧是朝九晚五的上班，小丫头的生活则是吃吃吃，玩玩玩！ 果果回来了，还不趁机好好解放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顾恒在看到她那一本本的暑假作业时后，没忍心拒绝，满足了她的这些小小要求。 就这么一个小妹，他不宠谁宠？至于爸妈，现在已经被小丫头打上了“不疼她”的标签，那一堆堆的习题，就是因为这次期末考试只得了个班里第五名，被顾爸给额外布置的作业。 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顾恒不好直接否决顾爸这种较为粗暴的教育方式，只好趁顾爸去上班的时候，带着小丫头出去放松下，要不然这丫头非得哭出来不可。 记得自己还在湘市时，这丫头就偷着打过几次电话进行求救，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掉起了金豆子。 而顾妈的生活，在从姥姥去世的伤感中调整过来后，是开始给顾恒进行思想政治教育。 “你说你，自从上了大学，连放暑假都在家里呆不了几天，老是说在外边忙，你一个学生能有多少事忙？难道外边还操持着几千万的生意？” 顾恒张了张嘴，很想说一句：妈，你可以再往高了猜。 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出口，这往外兜底也不能一下子兜这么多，怕吓着顾妈，只好恬着脸笑道：“不是正朝着这个方向奋斗吗？妈，你要是想我的话，干脆咱们搬到湘市去算了。” 顾恒试探着顾妈的口风，最先得到的一张赞同票是小丫头给的，如今觉着世上只有果果好的她一听这话，很是兴奋，嘴上喊着“好呀好呀，妈妈，我们搬湘市去吧！”。 她去过湘市，知道那里好吃的更多，好玩的也更多，最重要的是，还有果果罩着，要是能搬到那儿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赶紧去做你的作业，哪哪都有你。” 投票无效，还被顾妈一个眼神给强势镇压了下去，小丫头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跑到顾恒身边。 随着年纪渐长，尤其是上了“可恶”的小学后，这丫头一度很后悔，觉着上学根本没有当时顾爸哄她去学校时那般美好，当时要咬咬牙，不被那点好吃的给哄骗，坚决不进学校大门就好了。 想想以前，那小日子多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这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除非她能够像班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考试拿第一。否则，班里那个经常挨爸妈混合双打的家伙，就是前车之鉴！ “你说搬就搬啊，买房不要钱？你爸的工作怎么办？而且人生地不熟的。”顾妈没有明确的表示拒绝，而是想用这些话来唬住顾恒。 顾恒满脸的哭笑不得，好半晌后才弱弱问道：“妈，老爸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那车的事？”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说你，还在读书，花钱就大手大脚的，就你那样，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一辆车少说也要十几二十万吧，去年才买了一辆，现在又买，哪有这样花钱的？也就是我现在开店还能给你攒点老婆本，要不然就你这种留不下钱的性子，将来找媳妇都难。” “噗……” 看着顾妈这幅半是指责，又带着些许自得的表情，顾恒终究是没忍住，将小丫头刚刚递给他喝的汽水一口喷了出来。 本来是打算向顾妈表明自己不差钱，只要她愿意搬去湘市，房子是能够分分钟解决的事，毕竟都能够配得上百万级别的座驾了，房子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万万没想到，却被给出一个花钱大手大脚娶不到媳妇的结论。 还有，那是十几二十万的车吗？他早已告别那档次了好吗？以他如今的身份，真开个一二十万的车出去应酬，会被笑话的。 顾恒表示，很委屈！ 和湘市那些差不多层次的商场中人相比，自己这已经算是相当节俭了好吧。 至于娶不到媳妇？算了，还是下次给咱妈带回一打姑娘来安她的心吧！ 顾恒好笑之余，觉着很有必要先给顾妈透点底了，要继续这样下去，等哪天他又换个车什么的，老是这么挨批斗也不是个事。 沉吟片刻，顾恒说道：“妈，现在我强烈要求，你和爸趁着十一长假来湘市考察一下你儿子的事业。” 顾妈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考察的，你上次不是说过，平时都是在寝室里办公的吗？” “妈，您记性真好！” 顾恒违心的拍了一记马屁，继续说道：“总之，您现在就别十万个为什么了，到时候来湘市，你就会明白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岁月痕迹里曾走过的身影（二合一） 回转湘市的前一天晚上，顾恒把周胖等人叫出来小聚了下，算是兑现了前几天回涟水市时对他的承诺。 来的人不多，都是顾恒高中班里的，而且是在高中几年里有过交集的。至于那些三年下来都没说过几句话的，顾恒没让周胖通知，大家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以前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没必要非得拉扯上一层关系。 重来一次，这两年多时间里，顾恒改变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其精彩程度，如果写成一本小说的话，可能半年时间都不一定能够写完。 同样，对于周胖等人来说，两年时间，也让他们改变了不少。 有的人变漂亮了，当年稚嫩的花骨朵，随着身子骨长开，绽放出了娇艳的花蕾，加上学会了穿衣打扮，颇有点女大十八变的意思。 有的人则变的更自信了，时间的打磨，阅历的增长，让他们觉着脱离了幼稚和低级趣味，觉着已经长大成人，怀揣着美好的愿景，觉着可以收获一份美好的未来。 k厅里，灯光迷离…… 大家喝着酒，唱着歌，聊着天，缅怀着当初那份纯洁的同学情。当然，也免不了拿着各自的大学经历，和高中时代的一些趣事出来充当谈资。 或许再过个三五年，当经历过社会洗礼后，同学聚会将变成一个互相攀比的场地，大家高谈阔论时聊的是工作、收入、座驾，混得越好的往往嗓门会越大……，但在此时，它还是纯洁的，纯粹的。 尽管顾恒感兴趣的话题和这些年轻小伙已经不在同一频道，尽管那位高中时代的同桌姑娘频频用眼角余光打量他，但这种不掺太多心机的单纯和美好，让顾恒觉着和大家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这一晚，顾恒喝了不少，卸下了身上的光环，缅怀着那份已经逝去的青春年华。 看着这群曾在他生命里留下过痕迹的同学，他的心湖，泛起了点点涟漪！ ……… 翌日，顾恒回转湘市。 车上却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岁月正好，靓丽可爱的年轻姑娘，罗妮。 昨晚从某些渠道得知他今日要回湘市，眼见着开学在即，她便想着蹭趟顺风车。除此之外，也顺便汇报下阳嬿的情况。 要知道，当初顾恒给她兑的那张彩票可是还有好大一笔钱在她手上呢，于情于理，她都觉着有必要和顾恒说一下。 对方说的很坦然，似乎早已对高中时代的那段懵懂情感释怀，顾恒一个大男人，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当初为了让罗妮出面解决阳嬿的困境，他可是打着自己中了彩票的幌子应付过去的。 是以，当这个在高中时代曾让一大堆青春荷尔蒙无处安放的男生前仆后继的姑娘，带着一脸灿烂笑容，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时，顾恒笑着夸了两句。 一身长裙，露出一截嫩白小腿的罗妮摆了摆女神范，很是受用的全盘接受下来，没有脸红羞涩，反倒是用小拳拳锤了他一下，俨然一副不认生的好朋友模样。 似乎，她真的已经对当年那段青涩的情感彻底释怀。 只是，在随后看到那个显眼的车标之后，她明亮的眼眸中，稍稍有了些许变化。 上路之后，见罗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恒笑着问道：“怎么，我脸上有花？” 罗妮摇了摇头，挪揄道：“不错啊，顾老板，又换新车了，而且档次也是越来越高了。” 听这口气，顾恒琢磨片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貌似忘了自己在她印象中，只是一个中了500万的小土豪。 500万，看着不少，税后也就能到手400万，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就将宝马升级到了奔驰，真要论起来，已经够得上败家的标准了。 顾恒不想背这个锅，轻描淡写的接过话题，说道：“那必须的，赚钱不就是为了花钱吗，凭本事挣得钱，当然得用来愉悦自己的心灵。” 罗妮显然不相信这含糊其辞的解释，侧着脑袋看了他半晌，说道：“挣钱？顾老板你这是找到了什么发财之道？” 还有点急智的顾恒眼睛都没眨一下，开始瞎掰：“也没什么，就是倒房，我有个同学家里是搞房地产的，一直跟我说最稳妥的投资方式就是囤房，我当时想着把钱存银行吃利息也就那么点，干脆就把中彩票的那些钱都投资买了房，这不，将近一年时间，我转个手，这辆车就出来了。” 忽悠下罗妮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顾恒完全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临了还不忘提醒道：“我跟你说，囤房绝对是个好主意，你将来如果有钱没地花，囤房绝对是不二选择，好歹我也在这行折腾了近一年时间，我敢断言，今后几年的房价还有的涨，而且是大涨。” 为了佐证这一观点，顾恒接下来又是摆事实，又是罗列一些政府出台的政策，再高深莫测的分析推理一番，愣是把罗妮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只傲娇的小孔雀，没两个回合，便被这番长篇大论给折服了，眼中只有“不明觉厉”几个字在闪烁。 也是，顾恒说的这些，离她还太远太远。 试问一个普通大学生，有多少人会关注时事新闻？又有多少人敢于通过这一番粗略的考察，就拿着几百万跑去囤房？ 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还真赚了钱，一年下来净赚一辆豪车，钱真有这么好赚？ 看她那模样，顾恒心里头小小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同时，心里也在感慨：姑娘，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儿了，将来能不能抓住这条捷径，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和魄力了。 罗妮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顾恒靠着囤房赚下一辆奔驰的信息，随后，她来了兴趣，追问道：“囤房真有你说的那么暴利？话说我家最近正为了买房这事讨论呢，我哥就快结婚了，我爸妈正琢磨着是借点钱给他买新房，还是等缓个几年再考虑这事。” “那你平时也给你爸妈吹吹口风吧，买房这事，早买比晚买好。涟水市现在的房价也就一千出头，今后房价的涨幅速度绝对比工资的涨幅速度快，这时候不出手，等缓几年觉着攒够了钱，你会惊讶的发现，房价蹭的更快，还是得去借钱。” 顾恒语气很是肯定，作为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而且又从事过这一行业，恐怕这世上没谁比他更清楚今后的房价会是一种怎样的飙升速度，以及无房一族将面临着多大的压力。 就拿涟水市来说，十年之后，涟水市的整体房价，涨幅了两倍到三倍，从如今的一千出头，涨到了均价突破三千，而该市的工资涨幅，却是相当可怜。 这个缺少投资环境的边缘城市，基本上没有大公司大企业入驻，即便是在十多年后，那片最繁华的街区，一眼看过去也全都是超市、网吧、各种门店，酒店等，看不到一栋写字楼，也没诞生过一家可以被政府稍稍报道一二的企业。 而这些产业能够创造出来的就业岗位，工资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如今一千多，十多年后，也就稍稍升了一点点，在两千左右徘徊着。 这导致的一个现状就是，想要攒钱买房的，到头来，只会发现越攒钱，要填的漏洞反而越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现状也不仅仅只是出现在涟水市，大城市里也差不多，人均收入虽然涨的比较快，却远远跟不上房价的涨幅速度，于是便有了一批批的房奴。 这种情况，顾恒前世见过，也深刻体会过，所以当罗妮说起这事时，他不免多劝解了几句。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不介意透露一些小信息，让她今后的路走得稍微平坦舒适一点。 已经有所意动的罗妮点了点头，大概是为了搜集到一些可以说服父母下定决心早买的资料，她兴致勃勃的就这个问题说了起来，然后，说到了前不久她父母去看过的一个楼盘，地段好，环境也不错，就是价格贵的有点离谱。 均价近两千，这个价位在如今的涟水市，确实可以用得上离谱二字。 顾恒好奇的问了一下是哪儿的楼盘，听到答案后，他神情稍稍有点怪异。罗妮说的那地，好像是当初自己给黄爱国画下房地产的那张大饼后，对方所圈下的地方吧？ 算算时间，这个动工了近两年的项目，第一批的楼盘似乎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貌似去年过年时，对方还打过电话说起这事来着。 看着顾恒愣神，罗妮打断了他的思路，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个楼盘，是不是要去囤他个十七八套房。” 依稀记得，当初和黄爱国貌似定下过一个这样的玩笑之言，顾恒想到便随口说了出来，十七八套房，对于他而言，确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就能够定下的事情。 罗妮却是没忍住，给了他一记卫生眼，自家还在为一套房发愁呢，他竟然随后就说囤个十七八套房，简直没法愉快的交流了。 为了打击报复一下，她琢磨半晌，眼神亮了亮，悠悠说道：“我记得你高中时候好像总喜欢说“苟富贵，勿相忘”这话来着，现在原话奉还给你，待会到湘市后，我的晚饭由你包！” “多大点事，不就是一顿饭吗，馒头管饱，白开水管够！” 再一次吃瘪，罗妮笑骂道：“去死，你也是揣着好几百万的大老板了，好意思这么抠？我跟你说，也就你不拿本姑娘当回事，在我们学校，愿意请本姑娘吃饭的人可以组成一个足球队。” “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想请吃饭的姑娘可以组成一个加强团，不过名单里面没有你。” 一路笑闹闲聊着，罗妮终于想起了正题，转入到阳嬿的事情上，说道：“对了，还记得你当初给我兑的那张彩票吗，现在才用掉五千块诶，我想着，是不是要趁机贪污一点？” “五千？” 顾恒有点讶异，不是觉得多了，而是觉得少了，用的太少了。 当初那笔钱，可是包括了阳嬿的学费，生活费，另外还预留了一点余地，让她每个月寄回家一点钱，好堵她爸妈的口，免得再次说出让她辍学打工的话。 这大半年时间，才用掉这么点，实在有点不科学。要知道，这眼看着就到了开学季，几千块的学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追问之下，罗妮掰着手指给他算了一笔账。 “一年的奖学金，五千！周一到周五，每天三小时的家教时间，周末五小时，一小时十五块，听说最近涨到了二十……，别看我，我家嬿嬿可是北大的高材生，三百六十度无知识死角的学霸，就值这个价，以前她靠家教一个月收入一千五百多，今后可能会有两千多……” 算到这儿，罗妮停顿了下，也被这数字给吓了一跳，这还没毕业呢，兼职就能月入两千多，自家这闺蜜，有点小厉害啊。 “所以，这次回来，她跟我说，以后应该可以自己把问题解决了。她一个月给家里寄回去一千，自己留三百的生活费，剩下的就攒下来，用来买学习资料和学费。” 说完，罗妮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欠条。 娟秀的字迹，一如两年前高考时，那份写在草稿纸上的答案！ 顾恒心里头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 每天三小时的家教，听起来时间不长，可要知道，那都是从课余时间里挤出来的。也就是说，她可能每天下午五六点出去，要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回校。 在其他人利用着课余时间玩耍交友逛街的时候，她可能在为了奖学金而充电，可能在为了晚上的家教时间补课。当室友躺在床上和男友甜蜜的煲电话粥时，她可能才拖着疲惫的小身板回寝室…… 这份担子，本该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承担的，她也该和大都数同龄女孩一样，在象牙塔里享受着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在午后的阳光下，读几本好书，约三两好友逛街，亦或者，谈一场恋爱…… 顾恒没有去接那张银行卡，而是向罗妮要了一个电话号码。 第二百九十五章：偿还一份因果 每个人生命中，或多或少都有几个难以忘怀的身影。 总有些事，有些人，会在你的生命印记里镌刻下痕迹，即便不时常见面，但只要想起，总会在心湖溅里起点点涟漪。 其中，阳嬿算是顾恒今生记忆当中里，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 对于那个带着眼镜，看似柔柔弱弱，书卷气息十足，实则内心坚强的女孩，他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或者说，那是一种掺杂了诸如欣赏、愧疚、怜惜等多种情感在内的复杂情绪。但毋庸置疑的是，当听到阳嬿如今的生活现状时，他很难做到心如止水，有些心疼。 因此，他向罗妮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可事后冷静下来，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拨出那个电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劝她别那么辛苦？让她接受自己的帮助？ 可以想象，要真那么说了，可能只会让她背负更大的心里压力。想来，她敏感的自尊，也是不会愿意接受自己帮助的，或者说，她不愿意将自己无助时的窘境，暴露在一个曾经喜欢过，也恨过的人面前。 回到湘市，依约请罗妮大吃一顿，并亲自送回学校后，顾恒打了几个电话。 两天后，当顾恒正准备公司下午会议的时候，罗妮打了电话过来。 “顾老板，有件大喜事要跟你汇报一下！” “我说罗妮同志，用不着一口一个老板来埋汰我吧。” 顾恒尽管猜到了点，却故作不知的笑着打趣。 看了下时间，他接通了内线电话，通知下午会议延后半小时，随后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有什么大喜事，说来听听，该不会是你喜结良缘，要我随份子吧。” 罗妮笑骂了一句“没个正经”，回道：“是燕子那边啦，她昨天接到了一个电话邀约，说是有老外要请她补习汉语，一三五每天两小时，周日三小时，虽然每小时只有十块，但赚的可是美刀。” 顾恒貌似很惊讶的问道：“真的假的？该不会是骗子吧！” “真的，燕子已经确认过了，而且就在燕大附近。” “现在我有点相信知识就是金钱这话了，看看人家，一个星期轻轻松松补几小时课就是几百大洋，这要换成我，就算有这样的美差也干不来，能不能听懂老外说的什么都是个问题。” “切，你这大老板还一副酸溜溜的口气，那我这种现在还要靠家里养活的，岂不是不用活了。” 闲聊一阵后，罗妮说道：“不和你聊了，燕子待会就要去见那个老外了，我得跟她说一下才行。虽然是好事，但还是谨慎点好。” “那好，事情敲定的话给我来个电话，这样咱们也好放心。” “是让顾老板你放心吧，有你这位大老板罩着，我可从来没担心过我家燕子的事。”罗妮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不等顾恒解释，便挂断了电话。 这丫头！ 顾恒轻笑着摇了摇头，静坐片刻，随即又打出了一个电话。 “谢了，哥们！” “你已经收到消息了？我说行啊，老弟，为了把个妹还玩这么多弯弯道道，这是打算玩纯情吧？要换我，直接就用钱砸，砸不开她岔开双腿，那就立马换人，世上美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电话那头，阅女无数的赵穆透着一股久经欢场的随意，很是轻松的开车上路。 在他这种老司机眼里，顾恒的做法已经昭然若揭，无非是想在女孩子面前显摆下自己的能力和手段，轻轻松松的给对方找到一份好的家教工作，从而让小女生心生崇拜，最终抱得美人归。 顾恒没有去解释什么，他注定学不来赵穆等人的风流随性，不想背负太多的红尘孽债，只想求内心一个圆满。 就像这次，大费周章的帮阳嬿找份收入高、时间短的家教工作，也是出于这种心理。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多少觉着对那女孩有点亏欠，他不希望她过的太委屈狼狈。 这一切，是为了偿还那一份情，为了还高考时候的那一份因果。 结束通话后，放下一桩心事的顾恒心情好了不少，整了整思绪，大踏步朝着会议室走去。 ……… 如今，时间已进入到2003年的下半场，如果历史大事没有太大改变的话，接下来的一两年里，未来的bat三巨头将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腾训和百渡将先后上市，阿里将把易趣给彻底干趴下，彻底奠定电商的龙头地位…… 在这个时势造英雄的年代里，顾恒既然参与到了博弈当中去，一时半会的，很难松懈下来。 他必须步步紧追，趁势而起，抓住眼前的机遇，才有可能在互联网的圈子里占据着第一梯队的位置，才能在这个大时代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重活一世，当物质需求变得不再迫切的时候，精神上的追求就变得强烈起来。 他渴望去更高的地方看看风景，在这个时代里留下点属于自己的声音。而归根结底，是一种野心在驱使着他前进，身为男儿，不可一日无权，既然拥有过，又如何舍得放弃。 会议室里，一干人已经在此等待…… “顾总！” 见顾恒进来，大家纷纷点头致意，看着那个年轻的高大身影朝着主位上走去，他们眼中闪烁的，是敬佩，是激动，是为未来拼搏奋进的激情和动力…… 在坐的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公司的元老，都是在公司起步之初就跟着顾恒一起的，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从当初那个在民房里办公的小小工作室，到如今在近百平的宽大会议室里开着会；从一个个刚出校门的小伙子，到走向成熟，走向领导岗位，拿着让同龄人羡慕的高薪…… 而在今后，他们还将走得更远，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带领他们创造的，那是他们的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在不远的将来，还将带领着他们，在这个时代里，书写另一段传奇。 第二百九十六章：成立集团总公司 走入主位上，顾恒扫视着座位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神采，一种满足和成就感悄然升起。 微微点头之后，会议正式开始！ 顾恒左手边，第一个坐的是乔西，其后分别是财务部，人事部，行政部等各部门的主管。右手边，则是以江诚，许耀祖等为首的技术部门的骨干。 最先发言的是身为公司副总的乔西。 她首先对公司目前的运营情况作了大体的总结，然后，提出了两个讨论议题。 第一：启动人才培养计划！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稀缺？ 人才！ 再宏伟的计划，再赚钱的点子，没有人去执行，或者执行了，却不到位，那也是梦幻泡影。 虽说公司在前一段时间将网游论坛、游戏装备交易平台等业务打包出售给了胜大，却没有导致公司劳动力的过剩，相反，对某些人才的需求，一直没有达到饱和状态。 像起点那边，顾恒虽然不干涉具体的运营情况，却是把财政大权牢牢把控在了手里，为此，他直接从恒成这边抽调了几名财务人员过去，导致这边的相关人员就相对空缺。 还有地产公司与影视公司那边，他秉着用生不如用熟的原则，也先后从这边抽调了一些信得过的人才过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摊子铺开了，而他的主要精力又是放在恒成这一块，对其他公司都是只进行一个大方向的把控，为了能够保证自己不成为瞎子聋子，他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从这边抽调一些信得过的人过去，不一定指望有多大作为，但要保证他能够了解第一手信息。 诚然，这不是一种比较健全的发展模式，但在眼下没有太多人手可用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执行了。 而基于以上顾恒这种“公私不分”，总时不时从恒成这边抽调人到别的公司任职的情况下，乔西提出了第二项提议：进行公司结构重组！ 成立集团总公司，对影视、地产等属于顾恒的几家公司进行控股。到时大家算一家了，子公司之间进行人员的抽调与轮岗才不会惹来非议。 否则，像现在这样，将恒成这边的人员，随意抽调到其他公司，会很不合适。虽然在恒成这边，你顾恒是公司老总，拥有绝对控股权，但公司可还有外资股东，加上即将启动的期权奖励计划，到时公司不少人都将成为公司的股东，这样的做法就有以公谋私之嫌。 无规矩不成方圆！ 乔西再一次体现了她是法治的坚定贯彻者，也直言不讳的提出了顾恒之前做法的不合理。 在座一些熟知乔西性格的老员工对她此举算是见怪不怪，这位美女副如今虽然变得有了些人情味，可灭绝师太的一些光辉战绩还历历在目，在会议上质疑顾恒的一些举措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她仍旧坐在那个位置上，恩宠仍在，大家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知道这是她的特权。 唯有几位通过猎头公司挖过来的主管，悄然打量了她几眼。在他们看来，敢于在这种会议上，直言老总的过错，这种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换成其他人，可能就会迂回着来，先私底下进行汇报之后，再拿到会议上来公开讨论。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顾恒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乔总，昨天回来我还请了你吃饭呢，俗话说，那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你刚吃完，抹下嘴就过河拆桥，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听着这玩笑话，不少人轻笑出声，知道顾恒这是在释放一个信号，并没有生气。 “大家都说说吧，今天的会议原则是，大胆直言。” “乔总说的人才储备计划，我赞成！其他部门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技术部这边，人才缺口还很大。尤其是等人人网上线后，还需要诸多相关方面的人才去运营和推广，这些都需要未雨绸缪。至于成立集团公司的提议，就要看顾总是否打算把人人网的项目如何规置了。” 说道这儿，江诚适时打住，有些话，稍微提点一二就行，不需要说透。 有些事，乔西不清楚内情，作为技术总监的他却能够看出些端倪。人人网这个历时近一年才完成研发的项目，可不是小打小闹，一旦做起来，将是个远比yy游戏更具潜力的大盘子。 这块蛋糕，想来顾恒是不愿意将其并入恒成，与占了恒成百分之十五股份的外资分享的。 这一点，江诚能够看到，顾恒自然也心里有数。事实上，对公司资产结构进行重组，这也是他早就有的打算，只是涉及的程序太过繁琐，短时间内又抽不出太多人力来完成这一重大计划，才没有过早提上日程。 如今眼看着人人网项目即将启动，若是让它打着恒成的标签推出，将来必定会惹来纠纷。正如乔西所说，恒成如今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外资的入股。 长达一个小时的会议里，乔西的两项提议被通过。 接下来，各部门先后就手上的现状进行汇报过后，会议结束。 “乔西，老江，你们两个留一下！” 散场时，顾恒点名，将两人给单独留了下来。 事实上，两人也压根没有起身，重大会议之后再开个小会，就一些细节方面进行完善，已经成了顾恒的惯例，他们也早已经习惯。 “乔西，具体说说你刚才提到的成立集团总公司方案！” 没有多说，乔西已经懂了顾恒的言外之意，所谓的具体，是因为这一方面还有操作的余地，或者说，是有不同的实施方案，本来刚才她就打算在会议上提起的，只是被顾恒眼神示意，才没有更进一步的明说。 “方案的话，有两种，一是以恒成为集团总公司，将你手下的其他公司进行估值，以整个公司入股恒成，达到恒成对那几家公司进行控股的目标。但这样一来的话，需要与红杉资本那边进行洽谈，因为恒成体量的扩大，势必会导致他们手上股份的稀释。” “而另外一个方案，就是成立一家全新的投资公司，对包括恒成在内的所有公司进行控股。比如说，你手上持有起点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新成立的总公司，也等于持股起点这一部分的股份。这样一来，就不会影响到恒成的股权变动。但另一方面，人才方面的缺口就会很大，要撑起一家投资总公司的正常运转，以目前人力储备来说，有太大的缺口，尤其是专业性的人才。” 第二百九十七章：我能帮上点忙 从创业到现在，顾恒的大体施政方针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速胜！ 他一直都在抢时间，无论是爱网游论坛，还是支付宝，亦或是yy游戏，都是追求一个快字，全力以赴的进行研发，不计成本的进行宣传推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获丰收的胜利果实。 然后，一轮冲杀完成，还没来得及将眼下的成果彻底消化，又轰轰烈烈的投入到下一个项目当中去，开始下一轮的拓展。 利用自己的先知优势，和时间赛跑，抢在阿里、腾训之前进行截胡，才让他有了今天的格局。 但一味的追求速度，也不可避免的忽略了一些存在的弊端。公司的业绩和项目取得的成绩太过斐然，就会凸显出其他方面的发展缓慢，以至于有种四肢发达，头脑却稍显简单的不协调感。 互联网、地产、影视、网文，这些如今的朝阳产业，是顾恒事业格局的四肢，是开疆辟土的拳头和武器。而公司团队的建设，则是大脑，唯有一个健全的大脑，才能指挥好四肢协调作战，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否则，就成了一种畸形的发展状态。 这个弊端，在顾恒之前专攻互联网这块的时候还不太明显，因为这个行业具有一定特殊性，很大程度上可以依靠创意和产品取胜，对技术性人才有很大依赖性，对行政管理等方面的人才需求性则相对较低，即便是这一团队的建设相对缓慢，短时间内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可以慢慢补足。 直到他开始四处出击，先后涉猎影视、地产等领域，对大脑造成进一步的负荷时，诸多问题才开始凸显出来。 正是意识到这点，作为负责掌管后方基地建设的乔西，思量之下，不得不郑重的将问题提出来。 在她看来，如果顾恒只打算谋一世富贵，那眼前的问题称不上大问题，她有不少方法可以让这种畸形状态继续维持下去，直到顾恒摘取到最终果实的那一刻。 但要是想成就一家具有影响力的大企业，并且使其具有足够的生命力和发展潜力，那眼前的问题就不得不解决，因为这决定着一家公司的格局和发展上限。 是以，她提出了人才储备和公司结构重组的两项提议。 有人才，就可以把基地尽快的建设和完善起来，才能跟得上顾恒快速扩张的脚步。 而成立集团总公司，则是对各方面的资源进行统筹规划，进行更有效的配置和发展。 听乔西慢条斯理的说起如今公司所面临的一些问题，顾恒听的很仔细，还不时的会出言询问。 他有自知之明，打天下和治理天下，从来都是两回事。他靠着先知优势，可以在许多领域里开拓进取，而且硕果累累，但治理公司却是一个更为精细的活，这并不是他擅长的，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因而，他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负责开拓，而后方的治理，则交由乔西这种更专业的人才去把控，他只负责监管。 一年多的共事，乔西的处事能力让他依赖，她的品性也足以让他信赖。所以很多事，他舍得放权，也敢于放权。 这个小会议，开了整整两个小时，顾恒最终定下的策略是：发展速度不能放缓！ 至于其他方面，则有乔西全权负责，缺人不是问题，只要舍得开高薪，没什么人才是招不到的。 在发展中慢慢磨合，在发展中不断完善框架和管理结构。 他现在不能停，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互联网大时代里，他只能速胜。一旦等腾训、百渡这些公司彻底发展起来，他的进取之路将变得艰难许多。 ……… 九月，又到一年开学季！ 湘大这所市里最为顶尖的大学之一，迎来了它最为热闹的时候。 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灿烂笑脸，拎着大包小包，在父母的陪同下前来报到，他们怀揣着梦想和激情，渴望在崭新的大学生涯里收获点什么。或许也难免有些接触陌生环境的小忐忑，但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作为过来人的老生，则显得平静许多，他们曾经的那点激情差不多已经褪去，内心已经掀不起太大波澜。不否认，这里的舞台比起高中时代固然要更加宽阔和精彩，可真正能够上去翩翩起舞的人，却是只有那么几个，大都数的大学生涯，终究还是平淡无奇。 而对于即将走向实习岗位的大四生，和那些已经离校的毕业生，他们此刻又是另一番心态，有人踌躇满志，有人愁眉苦脸，有人依旧没心没肺。 众生百态，在这小小的校园里，轮番上演着。 在这个炎热的九月里，王子浩再次出现在了418寝室，随行的，还有他的姐姐，王子菁。 犹记得两年前开学报到时，这一对姐弟组合走进寝室时，可是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当时一身新潮打扮，露出一双光滑美腿的王子菁，差点让刘华那些家伙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当时两人给大家最深刻的印象是，男帅女靓，还有就是有钱，王子菁是开着跑车来的。 时隔两年，场景依稀有点相似，不同的是，这一次王子菁是陪王子浩来取行李的，王子浩已经申请了休学。 还有就是，王子菁当初那辆曾在寝室门口被围观过的法拉利没有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辆不起眼的奥拓。 寝室里，只有万涛明和刘华在，看着默默收拾行李的王子浩，欲言又止。 “华子，涛明，很高兴和你们做了两年室友，我就先一步去享受那大好的花花世界了。帮我跟老顾，铭子，袁峰他们告个别，今后多联系，有空的话来汉水市找我耍。” 王子浩语气看似轻松，但那张明显憔悴下来的面孔，证明他这几个月过的并不是很舒坦。 万涛明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浓重，笑道：“耗子，你这一走，咱们学校不知道多少姑娘要伤心了。” 刘华说道：“急着赶回去吗？要不还是叫下老顾他们吧，当初开学时是你请大家吃的饭，现在你要去闯荡世界了，也得让我们意思下，给你践个行吧。” “算了，不麻烦他们了，人家老顾现在可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忙着呢。” 听到这话，刚接完一个电话走进来的王子菁眼神微微有些异样，说道：“子浩，还是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吧，毕竟也是同学一场，今后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聚一下再走吧。” ……… 下午六点，湘大附近的一家饭店，已经订好位置的万涛明等人先一步赶到。 十分钟不到，刘华接了个电话，随后说道：“老顾和铭子他们到了，我下去接一下。” 坐在靠窗边的王子菁看了下楼下，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奔驰停靠在路边，眼神微微有些异样。 上楼后，顾恒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面的王子菁，有些疑惑，对于这个当年匆匆一瞥的女人，他已经没了多少印象，还以为是王子浩的新欢，这次是来为他送别的。 “那是耗子他姐，当年开学时不见过的吗，这么大一美女，老顾你竟然没印象，我今天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华笑着介绍了下，王子菁却是起身，伸出了手，说道：“王子菁，你就是顾恒吧，经常听子浩提起你，说你是他大学里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耗子的泡妞本事也是我最佩服的，没有之一。” 顾恒打趣着和对方握了下手，有点凉，有点软，精心护理过的手指上擦着指甲油，很漂亮。 一触即分后，顾恒扫了下四周，刘华女朋友到了，王子浩去年还带着一起出席过的女朋友却不在，他没有多说什么，入席就坐。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道理谁都懂，可真当面对时，都还没太多人生阅历的万涛明等人却是不免一阵唏嘘感慨，于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情义都在酒里。 知道王子浩可能是因为家逢巨变才选择的休学，大家一开始都没有刻意去刺探他的这段伤心往事，可没成想，王子菁在喝了几杯后，却是主动提起这事。 其缘由，是因为本就有些赌瘾的王子浩父亲被几个所谓的朋友做了局，在赌桌上输的倾家荡产，越陷越深之下，还把房子车子什么的都抵押了进去，最后走投无路，选择了轻生。 人死如灯灭，王子浩父亲去了，却把一个烂摊子留给了孤儿寡母，房子被收走了，车子被收走了，厂子里的现金也早就被王爸输光了。 几百号的工人还欠着两月工资没发，开始罢工闹事，没办法之下，王妈只好把一些值钱的首饰拿去卖了，王子菁把自己的跑车也卖了，这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但如今摆在他们眼前的问题依旧很大，还欠着银行近两千万的贷款，上一批订单还没交付，却拿不出订购原材料的钱，可能要面临着赔付违约金的风险。继续下去的话，这个让王家发家致富的厂子，随时都有破产倒闭的危机。 世事无常，祸福难测，大家这才明白，王子浩到底背负着多大的压力。 “子浩也是没办法啊，爸爸去了，留下一堆债务，我和妈也不是个有多大主意的人，家里今后就只能靠他来撑了。” 说着，王子菁眼眶开始泛红，王子浩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姐，没事的，厂子还在，咱们想想办法，一定能把这个槛迈过去的。” “子浩，是姐姐对不起你，如果我以前不是只顾着贪玩，在厂里帮忙做事的话，也不会让爸走到这一步。” 王子菁终是没忍住，哭出了声。刘华等人则是一阵无言，不知该如何安慰。 在他们印象里，这个第一次见面时开着跑车、带着墨镜、挎着名牌包包的女孩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女，曾是他们只能幻想一下的对象，谁曾想…… 有人唏嘘，有人递上了纸巾，有人则偷偷打量着一直没出声的顾恒，如果说在场有能力帮上一把的，估计也只有这位一直让人看不到底的妖孽室友了。 不过，他们也清楚，这种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讨论的范畴了，最好是连玩笑都别开。没听到吗，王子浩厂里可是还欠着银行几千万，这要是老顾没那个意思，或者没那个能力帮忙的话，随便开口岂不是把他给架起来了？ 说到底，帮不帮，这事还得看顾恒自己的意愿，帮忙是情分，不帮，那也没什么可置喙的，毕竟那可是几千万的缺口，而不是几万几十万的。 “耗子，刚才听你说，你家厂子是做手机的，以前效益怎么样？” 顾恒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大家把眼神齐齐看了过来。 听这口气，似乎有出手拉一把的意思？不过想想这位妖孽室友如今的身家，又很快释然，几千万在他们看来是一笔天文数字，在对方看来，或许也就和吃顿饭差不多吧。 王子浩满脸苦涩的说道：“以前效益好的时候，一年能有个五千万左右的盈利，差点的时候大概在三千万左右。” “如果不急着回去的话，明天来我公司一趟吧，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 饭局散场后，王子浩带着王子菁去附近找住宿的地方。 留下的几人，有人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当中回过神来，几千万的事，顾恒却轻描淡写的说着能帮上忙，那姿态，让他们觉着和顾恒彻底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刻意落后几步的刘华走到顾恒身边，犹豫片刻，说道：“老顾，我想起了个事，觉着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下，就是今天下午耗子来寝室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无意中提起过你，然后她就提议，让耗子吃个饭再走。” “耗子回去时，我有说过让他有困难时找过，所以，这次是纯粹的帮耗子忙。” 顾恒说的很轻松，没有太过在意。 事实上，王子菁的一些异样，他也看出来了。只是，正如他所说，他帮的，是王子浩这位同寝两年，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打屁的室友。他前世也到过山穷水尽的境地，很清楚这时候朋友的帮援助之手意味着什么。 再者说，这又不是无偿援助，毕竟是几千万的事，他会慎重对待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对方明天去公司找他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我赵日天服了 翌日，王子浩姐弟驱车赶往顾恒公司。 “子浩，你说你那室友，真的愿意帮忙吗？” 路上，王子菁忍不住发问，心里在患得患失。那可是不是几万几十万能够解决的事，仅仅靠着一层室友关系，对方真的愿意帮忙？ 她问的是愿不愿意，而不是能不能帮上忙。 因为昨晚王子浩送她去宾馆时，她就详详细细的询问了顾恒的底细，然后，她在网上查询了下“yy游戏”“恒成科技”等相关新闻，确认了对方确实有帮忙的能力。 再然后，她失眠了。 一方面是震惊于顾恒的能力，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权二代，纯粹的白手起家打下如今的家业，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她不是没见过优秀的年轻人，以前家里没有败落的时候，她接触的圈子里就有一些年轻有为的同龄人。可那些以前也曾让她觉着很有本事的人，和顾恒相比，彻底被碾成了渣。 那些圈子里的朋友靠着家里背景关系，奋斗个三五年才有了一家小有规模的公司。可顾恒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大学生，却靠着自己能力，打拼出了一番如此大的家业，简直是堪称妖孽。 而在震惊之余，她又开始担心顾恒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家道中落，这几个月里她已经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以前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一个个听到借钱二字，不是手头紧就是家里出了事故急需用钱，被一次次冰冷的拒绝后，她已经认清了现实，很害怕这次是空欢喜一场。 “顾恒不是那种会轻易许诺的人，他既然说了愿意帮忙，那就不是开玩笑。” 王子浩很肯定的下了个结论，同寝两年，他自问不会看错人。只是在心里头，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大学几年，在418寝室里，他一直都是最有优越感的那个，如今家逢巨变，却要室友帮扶，他总觉得抹不开那面。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顾恒有能力帮忙，还收到过对方“让他有困难开口”的短信，却一直没想着去动用这一层关系的原因。 王子菁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可，那是上千万的事啊，他会不会是另有企图？” 王子浩说道：“咱们有什么好让他图的？” 一向对自己外在很有信心的王子菁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叹息，说道：“算了，去了就知道结果了，反正我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了。” ……… 当顾恒接到王子浩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只好临时通知李铭将两人带去办公室。 “这就是老顾的公司？” 看着偌大的写字楼里，各个办公区域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王子浩忍不住轻声感慨，同寝几年，他还是第一次来顾恒的公司。 除了惊讶，还有一种淡淡的苦涩。 还记得当初开过玩笑，说自己要和顾恒比一比，看是自己的料理店先一步铺遍所有高校，还是对方的美团先一步完成。 现在想想，不免百味杂陈，人家的事业一天如日中天，在湘市最繁华的地段租着办公写字楼，手底下上百号员工。而自己，却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顾恒，他算是彻底服气了。 进入办公室没多久，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的比较花哨的青年，环视一眼后，最终定格在身着性感的王子菁身上，刚准备退出去的脚步也随之一顿，笑问道：“老顾不在？” 大抵是怕几人不知道老顾是谁，青年补充道：“哦，我说的是你们的顾总！” “他在开会呢，你有事？”正准备离开的李铭开口，他见过这人，知道他是顾恒的朋友，好像是叫赵穆来着，因此对他的擅闯办公室倒没有太多讶异。 “哦，那我在这等会。他前些日子说是要盖公司大楼，把项目交给了我家，我今天正好有空，就把设计方案送过来给他看一下的。” 赵穆说着，晃了晃手上的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王子菁几人心里猛的一跳，在湘市盖公司大楼，这得花多少钱？ 越是了解，王子菁对顾恒的实力再没了怀疑，心里只有震惊和感慨，同样是年轻人，对方怎么能够妖孽到这种程度呢？ “两位也是来找老顾的？介绍一下，我叫赵穆，这是我名片！” 赵穆眼睛不自觉的在王子菁身上扫视着，一边递上名片，一边打下了个颇高的分数。想着待会问下顾恒，要不是朋友妻的话，那他就不客气了。 不得不说，赵穆虽然穿的像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但名片上挂的“副总经理”这个闲职，给他加了不少分，让王子菁对他高看了两眼，接过话题说道：“赵总家里是经营房地产的？” 对于美女，赵穆一向是很有话题的，三两句下来就唠开了。等顾恒从会议室出来时，正好好准备离开的赵穆碰见。 “老顾，你要的资料已经放你办公桌上了。另外问你个事……” 赵穆看了看左右，一脸神秘的开口问道：“你办公室里那美女，是不是你的菜？” 美女？ 顾恒脑袋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笑道：“你有兴趣？” 赵穆点点头，说道：“我能给九十分，特意扣掉十分，是怕她骄傲！” 顾恒盯着他看了两眼，说道：“你还有多少私房钱？” 这突兀的一问，轮到赵穆疑惑了，这好端端的，问自己有多少私房钱，这是什么梗？ “你要是能够拿出两千万，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正好她家生意上碰上点事，需要资金周转。你要是能拿出来的话，我觉着有戏。” 赵穆：“……” “老顾，你牛，泡个妞居然舍得下这么大本钱，果然是有钱任性啊。听说你前段时间为了追一个明星，还花大力气去捧，这里又是几千万的砸，我算是彻底服了。” 顾恒笑骂道：“你服有个屁用，你以为你叫赵日天啊！” 赵穆虽不明，却觉着这名挺厉害的样子，愣了愣，一本正经的说道：“赵日天？这名有个性，我决定，以后就叫这网名了。” “你以后会红的！” 顾恒拍了拍他肩膀，闲聊两句后，朝着办公室走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种下一颗种子 让赵日天，哦，不对，是赵穆，让他家负责公司总部大楼的设计和修建，这是因缘际会下做出的决定。 前一段时间定下要成立总公司的计划，没几天，又赶上建行行长找他帮忙完成银行放贷的任务，他琢磨一下，就想着干脆把总部大楼修建起来算了。 一来是确实有这需要，一家旗下控股资产超十亿的总公司，总得有点层次，还租写字楼的话未免有点太掉价。 二来，则是为了少赚一点！ 是的，少赚一点！ 他斥资两亿多在凯福区拿下了三块地，等明年政府出台的路改信息出台后，这些之前处于边缘地带的地皮就会成为交通枢纽沿线的地段，价值倍增，多了不敢说，随随便便涨个三五倍，有的是人抢着要。 如此轻松的赚钱，而且是如此的暴利，即便可以用事实证明他是靠“精准”的投资眼光加上天大的运气才拿下这几块地，却也难免遭到别人眼红。 为了减少一点压力，顾恒觉着，还是少赚一点为好。而用一块地来修建公司总部大楼，这并不是一个盈利性项目，赚的自然就会少很多，没有直观的数据刺激，别人就不会太过眼红。到时再拿出一点去和别人共同开发，拉一批盟友，就能够把风险给尽可能的降下来。 考虑到这种种因素，他才有了修建公司总部大楼的计划。 而之所以让赵穆他家负责这一项目，一方面是朋友关系。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偿还上次对方帮阳嬿解决工作问题的人情。 在解决自身问题的前提下，还一份人情，或者结下一份人情，他一向是乐意为之的。 同样，这次提出愿意帮王子浩一把，也有这方面的考虑，除了室友这层关系外，对方所涉猎的行业，打动了他。 手机产业！ 虽然只是代加工，但也算是涉足了那个产业，这让他很感兴趣。 感兴趣的原因有两点： 一，手机行业前景开阔，市场远大，全世界几十亿人口，除了那些婴幼儿，人人都有需求。未来的电子行业，将是智能手机的天下。 二，这是实体产业，而且是技术性的实体产业，他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打破前世华国手机高产出低盈利的命运。 看看前世，华国手机产业的现状，看似销售额恐怖，几千万上亿的出货量，可因为没有核心技术，芯片是人家的，存储是人家的……，最终都是给别人打工。 他记得前世看过一篇报道，三星手机最新的一款旗舰机发生爆炸事件，而该公司当季度营收却不降反增，因为它掌握着芯片、存储等核心技术，自己研发的手机发生安全事故，那就把芯片、存储等手机所必须的核心元件抬高价格，把风险给转嫁出去，自己公司仍然是盈利的。 这种现状，对于国产手机行业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悲哀。重来一次，顾恒想试一试，看能否有效的改变这一现状。 当然，他很清楚这有多大的困难，也很清楚目前既没有足够的精力，更没有充足的资金去玩“芯片”研发这些极度烧钱的游戏，但这并不妨碍他产生这一念想。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如今埋下一颗种子，才有可能生根发芽。 而王子浩他家的厂，他想作为一个撒播种子的土壤，用五到十年时间去浇水施肥，看能不能开出一多绚烂的花朵来。 整了整思绪，顾恒推门而入，王子浩姐弟随之起身。 因为刚才赵穆的言论，顾恒眼神不经意的在王子菁身上滑过，稍稍有些惊艳。 飘逸的长发，精致的五官，裙装下的美腿修长……，不得不让人感慨，这个家族的基因很优秀，最起码在外表上，没得让人挑剔的地方。 欣赏归欣赏，顾恒内心却没有太大的波澜，站到他如今的位置，面临过的诱惑不少，纯粹的外在或许可以让他躁动的荷尔蒙有些浮动，要想让他心也跟着跳动，很难。 “不好意思，临时有个会议，让你们久等了。” 顾恒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在王子菁的客气声中，坐在了两人身旁的主位上。 见两人似乎有些拘谨，顾恒首先打开话题，问道：“耗子，给我具体说说你们厂的情况吧。” “还是我来说吧，我了解的要多一些。” 王子菁轻声接过话题，说道：“顾总，是这样的，我们厂的主营业务是手机代加工……，前段时间我们厂接了一个大单，现在因为拿不出资金购买原材料，所以一直处于停工状态，要是能够完成这笔订单的话，我们就可以继续周转下去。” 王子菁大概说了下目前的困境，也提到了厂里的效益一直不错，只要解决眼前的资金问题，就能够盘活全局。 其更深层次的含义，则是说明，他们有还债的能力。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头脑的，毕竟上千万的资金，要想别人帮忙，起码要说明自身的还债能力。 只是，她所说的，却不是顾恒真正感兴趣的，他更想了解的，是一些其他方面的东西。 “听你刚才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那些向你们下单的公司，其实只是负责一个销售渠道。而各种元件的进货，到组装，都是你们厂独立完成的。” 王子菁虽然不知道顾恒为什么这样问，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回答：“恩，是这样的！” 顾恒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没尝试过进行自主销售呢？从生产到销售，一条线下来的话，利润空间应该更大吧？” “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也有考虑过，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主要是我们代加工的机型，都是一些杂牌子，一般的商场对于这些牌子的需求量不大，达不到太大的出货量，自己去构架销售渠道的话，利润空间不大。 事实上，那些找我们代加工的公司，他们有的本身就是诺基亚、摩托罗拉那些大品牌的代理商，或者是和这些代理商有很亲近的关系，他们可以借助自身的渠道进行铺货，我们根本竞争不过。再者，国内的手机代加工厂也不少，要是我们参与到市场销售这一块的话，那些客户可能就会另找厂家代工了，毕竟对于同行的厂家来说，只要知道组装手机的元件，知道进货的渠道，就能很轻易的复制出来。” 听着王子菁侃侃而谈，顾恒不时的会询问几句，对于这个行业，也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与此同时，一个还尚显粗糙的计划雏形，在他脑海里慢慢成型。 第三百章：责任感与野心 时间推进到2016年，智能手机早已成为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样工具，娱乐，社交，消费，通讯……，都可以通过一部小小的手机来完成。 在国内，华为、小米，oppo等手机品牌无疑是领头羊，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一些品牌，拥有着庞大的用户群体。 然而，这些看似风光无限的手机厂商，其实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 看着出货量很大，动辄几千万上亿台，还远销海外，销售量占据世界前列。但事实上，这些手机厂商，更多的是在组装一部手机，而不是生产一部手机，因为他们本身并不具备独立制造出一部手机的能力。 说的不好听点，这些手机厂商，都只是一家代工厂！ 其缘由，是因为很多核心都是来自国外的技术。 软件方面，其操作系统都是采用的安卓系统，尽管华为等厂商都会在安卓系统的基础之上进行修改优化，但核心技术，仍旧掌握在谷歌手中。 硬件方面，cpu等核心元件一直都被高通和联发科控制，除了华为之外，小米等品牌要想生产一部手机，首先得等到这些厂商提供足够的货源。 这也是一些手机厂商为什么总是会出现货源不足情况的原因，所谓饥饿营销的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另外不足为外人道的一个因素是一些核心的东西掌握在别人手上，别人货没到，他们的手机就制造不出来。 除了cpu之外，还有oled屏幕也是别人的，三星一家独大，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另外还有闪存的核心技术，也是掌握在三星、东芝等厂商手中，它们几乎瓜分了整个相关的市场…… 没有这些核心技术，国内手机厂商尽管有着恐怖的出货量，却远不如普通民众所看到的那般强大。 直白点来说，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就必然会处处受制。 就像前世三星手机碰到的爆炸危机事故，它自己不想承担损失，就把屏幕、闪存的价格抬高，从而将风险转嫁出去。而买单的，是其他需要该元件的手机厂商，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生产成本增加，只能抬高售价，再一次把单子转嫁到了消费者身上。 而在利润方面，一直走高端市场的苹果占据了手机市场半数以上的利润，握有手机相关核心元件技术的三星次之，而像华为这些公司，出货量恐怖，利润空间却并不大，甚至还远不如只专门从事cpu芯片研发生产的联发科。 在二十一世纪，真正最赚钱的领域，从来都是握有核心技术的公司。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这点，像华为等厂商才会一直致力于研发自己的cpu等技术，想摆脱对外界的依赖和需求。 但显然，在那个智能手机相关元件的生产技术已经彻底成型的时代，华为等公司再想着奋起直追，已经有点太晚。因为市场已经被瓜分完毕，消费者只认安卓和苹果的操作系统，只认高通联发科的cpu，要想和那些在相关技术上先走了好几步的元件厂商进行竞争，难度何其大？ 同样是认识到这一点，顾恒才想着在手机领域里进行布局，其目的，是想要摆脱国产手机厂商沦为“打工者”的命运。 诚然，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顾恒知道走出这一步要面临多少的难题，也没有丝毫把握可以成功，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人总该有点念想，当物质的追求变得已经不是那么迫切时，他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重来一次，他更想当一个具有一定社会责任感，被世人认可的企业家，而不是一个纯粹只知道赚钱享受的资本家。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意识到这条路有多困难，他才做出决定之前，显得比较谨慎。 听着王子菁慢慢谈及手机产业的一些相关事项，顾恒脑海里，萌生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半路超车方案。 要支撑起一些核心技术的研发，离不开几点，充足的资金，相关领域的科研人才。 有了资金，就可以并购一些从事相关领域研发的公司，借助他们手上的研发团队，和一些相关专利技术，再把握住前进的方向，就有一定可能实现技术上的飞跃，掌握一两项相关的核心技术。 而在这个过程中，一家从事手机制造的公司也是不可或缺的，因为研发技术的最终目的，是转化成实际的产品推出市场。拥有一家自己的手机厂商，就可以将这些产品应用到自家的手机上，一方面是试验其性能，一方面是打响知名度，在这个自产自销的过程中，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发展，从而推出最终成型的产品，与前世那些垄断了这些领域的其他手机元件厂商掰一掰腕子。 要想完成这个宏伟的目标，摆在他眼前的困难很多，但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顾恒没想着退却。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财富和地位，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条路走下去，改变一个国家某个行业的命运。 可以说这是一种没来由的责任感，也可以看成是他的野心，但决定下来的事，他一般都不会轻易更改。 于是，在萌生这个念头后，王子浩家的那个厂，成了他选择落子的第一个点。 脑海中一个大体方案逐渐成型的同时，顾恒看着露出些许希冀眼神的王子菁，开口问道：“现在你们厂大概的资金缺口有多大？” 王子菁柳眉微蹙，想了想说道：“手机元件和配件的采购，加上近期要还银行的几笔贷款，总缺口大概在两千万左右。” “两千万问题不大！” 顾恒轻声开口，在王子菁脸上喜色还未彻底绽放开的时候，他又紧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打算以借的名义出资，更倾向于入股的方式，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在旁一直沉默的王子浩诧异的看了眼顾恒，王子菁也是满脸的疑惑。 第三百零一章：人人网上线 入股？ 这个突然抛出的话题让王子菁有点看不明白，虽说自家厂以前都有着不错的盈利，但说实话，这点小买卖，对比起顾恒如今的家业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她想不通，顾恒为什么会想着入股！ 不过，即便是看不懂，但在没有更多选择的前提下，王子菁没有拒绝的余地，开口问道：“那，顾总打算占几成股？” “当然是多多益善！” 顾恒轻笑着开口，怕两人误会，接着说道：“事实上，我有入股的念头，是打算玩的大一点。既然你们厂有独立生产手机的能力，难道就只想着一直给别人代工？你们有生产的能力，缺少的只是一个销售的渠道而已，如果能够把渠道铺开，经营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其前景绝不是现在可比的。如果你们接受这个方案，我打算打算进行分批投资，构架起一个销售渠道，打造出一个手机品牌！” 看着顾恒淡定从容的模样，王子菁眸光闪烁，心里狠狠的颤动了两下。 王子浩欲言又止，头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差距不仅仅在于能力，更在于格局和魄力。他们想的是能守好自家的产业就很满足了，而顾恒一个外行人，仅仅只是听到通过一点粗略的了解，一开始想的，就是打造一个品牌，并且愿意为这个目标拿出大笔的资金进行尝试！ 换位思考一下，他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胆量去尝试。 深呼吸了一口压下内心的躁动，王子菁直视顾恒的眼神，朱唇轻启，问道：“顾总，你真考虑清楚了？” “商场博弈，只要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把握，就值得一试。我既然开这个口，自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顾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虽然对手机的生产制造很外行，但对于这个产业的前景多少还是有点认知的。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技术的进步，手机元件的成本将会不断降低，一部成品手机的价格也会随之降低。两年前，随便一部手机都是动辄上千，现在就有几百的，今后还有大幅度降价的空间。 而作为一个通讯工具，手机的普及性也会逐渐拓宽。以前只有上班族使用，现在大学生群体基本上已经普及开来，在今后，它可能成为人手必备的工具，坐拥数亿的广大用户群体。有如此广阔的市场前景，完全值得一搏。 至于你们担心自产自销，会导致那些客户不再下单，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决。只要你们推出的机型与他们定制的机型不同，前期绕开对方主攻的销售区域，开发他们没有抢占的市场，他们的抵触就不会太大。 而打造出一个品牌，则可以蹊径，绕开那些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品牌，像洛基亚，摩托罗拉这些品牌，市场占有度是很大，但大品牌的机型价格会相对较高，可以从低端市场切入，或者定位一些特殊的人群，比如听力不好的大音量老人机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顾恒倾身端起桌上的茶杯，润了润嗓子，看到听得入神的王子菁姐弟，笑道：“你们不要太当真，我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如果真走这一步的话，肯定还需对市场有一个更深入的分析和了解。不过有一点我比较确信，只要有资金投入，只要找到正确的发展路线，要在手机这块广大市场里占据一席之地不难。” 占据一席之地！ 这才是顾恒真正的目标，在如今智能机时代尚未出世的年代里，诺基亚这些手机巨头企业的地位几乎无法撼动，他想的，只是构架起一个销售渠道，推出一个有一定辨识度的品牌而已，至于去和这些企业竞争，他完全没想过。 真正的手机浪潮，还得等到智能机的出现，那时候才是真正决定成败的关键。 至于眼下，更重要的是积累，积累渠道，积累品牌影响力，积累资金和技术，用这数年的时间去浇灌，让这个品牌在下一个时代里开始绽放。 但这些话，他无法对王子菁姐弟两说，只能表现出一副他很有进军这一市场的决心和魄力。 显然，这一番话，足以让王子菁两人看出他的决心。只是，两人一时间却难以做出这个决定。 他们还太年轻，虽然已经接下了这份家业，但于商业经营上还显得太过生涩与稚嫩，面对这样的重大决策，以前都在忙着享受生活的两人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给出一个答复。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们连这份家业能不能保下都无法肯定，如今顾恒却抛出一个开拓的计划，实在让他们难以招架。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为难，顾恒沉思片刻，说道：“这样，投资的事情咱们今后再谈，明天我派人和你们一起回去，代我去里面厂考察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先借两千万给你们，让你们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如果什么时候有进一步想法的话，咱们再来谈谈投资的事。” 顾恒忽然转换口风，也是考虑到目前的一个现状，对方还没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他不好强求。 另一方面，他自己同样没做好的充分准备，心血来潮想着要涉足手机产业，他还必须多做一点功课，还需要准备好充足的资金，另外，还得把手底下的一大堆事先完成，才好轻装上阵，去落子布局。 这个下午，就在三人的闲聊中悄然度过。 翌日，王子菁姐弟踏上了回汉水市的路。 与此同时，顾恒前世的大学学长，孙宇龙带着几人踏上了去汉水市考察的飞机。这位前世曾帮助过自己的贵人，在顾恒的有意栽培下，渐渐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两天后，酝酿已久的人人网项目，悄无声息的上线了，随后，宣传工作开始全面展开。 在外人看来，人人网的宣传是铺天盖地。 在内行人看来，这是来势汹汹。 第一站的宣传，是立足于美团网展开，这个已经铺遍了湘市所有高校的团购网站，如今拥有着数万的注册用户，随着一个“注册人人网可随即获得5到20元消费券”的活动，悄然掀开篇章。 三百零二章：我叶良辰服了 下载并注册人人网账号，就能够获得5到20元的美团网的优惠券，这对于在校大学生来说，等于是天上掉下一顿免费的午餐。 这样的好事，对于学生群体来说，有着不小的诱惑力。 叶良辰是湘南大学一名大二学生，家境还算不错的他在大一下学期时成了美团的用户，从开始被周边朋友介绍，抱着好奇的心态在上面下过一次订单后，他慢慢的成了美团的忠实用户，平时生日聚会或者寝室聚会，都会通过美团来下单订餐，一来是可以提前订好位置，二来则是享受到一定的优惠价。 是以，当美团上推出这一优惠活动的时候，他想都没想，立刻就开始行动了，因为这次的优惠活动，相比起以前美团上一些商家搞的促销优惠活动，可要给力不少。要是能抽中20元的优惠券，那一顿免费的午餐就到手了。 至于人人网是个什么鬼网站，他一定都不在意，只想着早点注册完成，好用新注册的账号去试试手气。谁让这次的活动是只能通过新注册的人人网账号登陆美团网进行抽奖呢。 花了三分钟，他下载了人人网的应用，看着那个小人一样的logo，没觉着有什么惊艳的地方。 下一步，打开！ 一首悠扬的曲调随之传出……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不到一分钟的曲调，一首同桌的你，让叶良辰稍稍有些晃神，脑海里下意识想起自己曾经年少时的岁月，想起了那个同桌的她……，然后，他瞬间回神，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因为他当年经历的同桌并不像歌曲里那般，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而是一个个头体重都对他造成碾压性打击的姑娘，那是他童年的阴影，往事不堪回首。 简短的音乐结束后，注册页面背景上出现一张唯美的画面，秀气的男孩，载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在两边是金黄麦田的小道上驰骋，微风拂面，吹起了男孩的乌黑头发，吹起了女孩的裙角，也吹动着两人青春时代青涩的爱恋。 随后，背景画面又是一换，变成了几个背着很有怀旧味书包的年轻小伙，脸上挂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灿烂笑容。 几张背景画面一一晃过，叶良辰的思绪又一次开始飘飞，仿佛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想着和那些好哥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讨论着漂亮姑娘的往事。 一首简短的歌曲，几张清新的图片，让叶良辰内心颇为触动，想起了那些随着时间流逝，那些已经渐渐没了多少交际的小伙伴们。 最终，画面定格，一行小字出现在注册页面上：想找到那些曾在你生命中留下过深刻印象，却在生活里慢慢消失的小伙伴吗？那就赶快注册吧！ 并不算煽情的宣传语，可在配合着刚才那首《同桌的你》，以及那几张恍如年少时经历过的画面场景，却是让叶良辰心里头对这个人人网抱有些许的期待。 正是因为这份期待，让他对人人网颇为繁琐的注册步骤没有太多不满，邮箱注册，实名认证，包括填写小学到大学的就读信息，都一一填写完毕。 花了几分钟注册完毕，他怀着些许小期待，进入了网页。 随着操作提示，他简短的熟悉了人人网的一些特色小功能后，然后在第一时间点开了人脉圈。 他知道，这是人人网最有特色的功能，人人网会根据用户的注册信息进行刷选，然后将与自己可能有过交际的人脉圈公布在人脉圈里。 对于这个极具特色的功能，叶良辰默默为此点了三十二个赞！ 因为这个人脉圈，根据他的注册信息，按照他的地址，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就读学校，推送过来了一些人脉圈。 最赞的是，网站推送过来的人脉圈还对此进行了分门别类，比如说从小学到大学都在一个学校就读，而且又是同一个地方的，网站推送过来的人脉关系是排在第一位，设了一个亲密指数，为80分。如果只是同在一个小学里就读过的，亲密指数则低上很多。 然后，叶良辰彻底忘了注册后还要去美团网抽奖的事，整整一个下午都在找人中度过。 咦，这个湘南大学的妹子竟然是我老乡？加个关注先！既是校友，又是老乡，下次有空约出来吃个饭，颜值在线的话可以试着深入交流一下，一般的话也可以摆脱帮忙介绍一下，想他叶良辰在高中时代也是一校草，混到大二了竟然还没女朋友，实在太跌份！ 咦，等等，这圈友竟然还上传了头像，看着有点眼熟啊，亲密度指数有60，是老乡兼初中校友关系，仔细瞅瞅，貌似，是我初中隔壁班的班花吧，当初还暗恋过人家呢，只是读高中后就很少见过了…… 猛然间被戳中的小心窝，让叶良辰对人人网瞬间路专粉，随后便发表了自己第一条个人动态：对人人网，我叶良辰是服了！ 没过多久，这条动态便获得了好几个加他关注的圈友点赞，并且在第一时间进行转发。 于是，我xxx服了！成了人人网上线后引爆的第一个话题。 不服不行，这些湘大学生群体本来都是冲着优惠券才抱着应付的心态来注册个账号的，哪曾想，体验过后，竟是彻底陷进去了。 在这上面，他们找到了一些曾经认识的朋友，还结识了一些老乡和校友，这对于一向喜欢追求情怀的学生群体而言，简直是一个可以打82分的绝佳平台，至于剩下的18分，他们准备以666的形式给出。 ………… 通过实名注册，收集用户的信息，然后将这些信息按照一定的算法进行刷选整合，按照关系的连接紧密，推送到用户的人脉圈中，这便是人人网最大的特色。 听着简单，但在技术层面上，绝对远远高于腾训的扣扣。因为随着注册人数的增加，当用户达到百万甚至千万层次的时候，要对这数以千万的用户信息进行运算，然后给用户匹配上他们感兴趣的人脉关系，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工作量，对软件和硬件设备的需求，都需要有足够的支撑。 这也是为什么江诚率领的一个几十人的技术团队，花了如此长时间才推出最终成品的原因。因为攻关的难度远比腾训这种即时交流的工具要大，而耗费如此大的精力，是为打造出一个人人网的核心竞争点。 第三百零三章：业内关注 扣扣要加好友，还需要先有对方的扣扣号才能添加。而在人人网，只要你完成注册，网站就会根据你的信息进行匹配，将你感兴趣的人脉主动推送你的人脉圈，让你通过人人网，与来自天南海北的用户找到一个链家的纽带，从而构架起交流的空间。 这便是人人网的核心竞争点，是人人网有信心在腾训已经发展起亿级用户的同时，还有信心与之一较长短的关键所在。 人人都有社交的需求，立足于同乡，同学，同事等关系，构架起用户一个更为广阔的社交圈子，这在如今的年代里，可以说是划时代的一种创新，让人眼前一亮。 在构架交流圈上，它与腾训最大的不同点，是腾训的好友里，都是些在生活里有过交际的朋友，只是将线下的朋友圈，移到了线上，只是方便交流。而人人网则是一个拓展交际的平台，让你在该平台上可以结实到一些你敢兴趣，却在现实里无法联系上的朋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高中时代的一些同学，随着进入大学分布到天南海北，却苦于当时没有留下对方的扣扣号，没了联系。而在人人网上，只要对方也有在网站上注册，就能够帮你找回这份曾经的同学情，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人人网在如今的时代背景下，扎稳根基。 靠着这个特色，立足于美团进行的第一波宣传，让人人网轻松揽获了数万用户，从美团网转化过来的比例，高达百分之八十。 而第二波宣传，是立足于yy游戏展开的，仅仅落后于在美团上展开宣传一天时间。 基于人人网的核心竞争点，人人网必须在短时间内发展起一定规模的用户群，才能让用户的人脉圈丰富起来，只有在上面找到足够多的圈友，大家有了足够的互动交流，平台才算是真正焕发出了生命力。 而这个丰富的人脉圈，仅仅只靠湘市的大学生群体，是支撑不起来的。 是以，紧随其后，拥有千万级用户量的yy游戏上，紧随其后开展了宣传人人网的广告。 同样是通过下载注册抽游戏币和vip会员的模式，同样是只能用人人网注册的账号去yy游戏抽奖，这样一来，又有大批人开始掉坑。 通过这种模式，顾恒也完成了他另外的一个小目标，打通渠道，使用一个人人网账号，就可以登陆美团、yy游戏，起点中文网等多个平台。 起点，正是人人网的第三站宣传站。 美团、yy游戏，起点中文网，这三个平台，千万级的用户量，通过一些优惠吸引用户进行注册，然后通过其让人眼前一亮的人脉圈功能留住用户，通过构架起来的交流圈进行捆绑，再加上打通了与yy游戏等平台的渠道，仅仅三天时间，人人网轻松累计了高达三百万规模的用户，而且随着口碑发酵，其增长规模还在急速增长，其发展后劲比当时打着“全民斗地主大赛”推出的yy游戏还要迅猛。 与此同时，在各大论坛和网站，包括如今最大的导航网址hao123上，都有人人网的宣传广告。 利用自身的资源，以及投入大笔资金进行投放广告，人人网的宣传攻势，达到了铺天盖地的效果，说是全网皆知也不为过。 在业内，大家看到的，则是人人网的来势汹汹。 不少互联网企业，开始在第一时间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人网进行分析，分析其特色，分析其生态，分析其核心竞争点，分析其主攻方向是否与自家产业会形成竞争关系…… 没法不关注，实在是这个人人网发展的势头太过迅猛，其颇具特色的人脉圈推送功能，也太过凶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同是在互联网圈里讨生活的，在稍加了解以后，很容易就可以分析出这家网站的发展潜力。 靠着一个推送人脉圈的功能，人人网的发展将极有可能复制腾训的发展轨迹，随着注册用户的增多，用户感兴趣的圈友就会越多，而当用户在该平台上构架起了一个足够庞大的社交圈子，在口碑发酵之下，它的发展速度将会是极为恐怖的。 要知道，人人网可不是一家突然冒出来的公司，它有着足够的根基和背景，资金不缺，而且也舍得砸钱投入，再加上本身有着yy游戏这种千万级的平台进行宣传造势，要是与自家的主攻方向撞车，那绝对免不了一场恶战。 其中，如今已经坐拥亿级用户的明星企业，腾训，嗅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诚然，腾训的扣扣是一款及时交流的工具，看着与人人网通过动态分享构架起来的社交平台有很大区别，但认真分析的话，双方绝对可以成为竞争关系。 竞争的是用户群体的使用时间！ 用户群体可以重叠，但用户花在一款产品上的时间，却是分散的，花在人人网上的时间多了，那在扣扣上交流的时间就必然少了。 再者，人人网通过打通yy游戏，起点中文网这些拥有庞大用户基础的平台，可以对用户进行捆绑，提升用户粘性，那花在人人网那边的时间就会更多。相对比之下，仅仅只是作为一个交流工具的扣扣，除了聊天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捆绑用户。 到时要是人人网也发展起了一个极为庞大的用户量，再通过人人网、yy游戏这些产品，推出一个类似腾训的即时交流工具，是不是可以轻易把用户转化过去？ 到那时，腾训将如何自处？ 别人一个账号可以登陆聊天工具，可以登陆人人网，还可以登陆游戏平台和小说网站，只有一个聊天功能的扣扣还有生存的空间？ 一念及此，腾训开始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应对方案。它们已经嗅到了一种危机感，而危机的来源，是一款上线几天，仅有几百万注册用户的产品。 而此刻的顾恒，对于外界的一切没有关注，开始紧锣密鼓的启动第二轮宣传方案。 第三百零四章：名人堂 虽然顶着“人人网”这个名称，也是主打社交领域，但顾恒如今推出的这款产品，和前世的人人网有着很多区别。 或者说，为了不重蹈前世那个人人网最终走向没落的结局，他做了不少工作。 在前世，因为自己在互联网行业中工作过几年，他对于人人网、微博、yy语音、淘宝等互联网产品都有一个粗略的了解，有的最终走向了成功，有的则从繁华走向没落。 其中，曾被业内看好，认为其是东方版脸书的人人网，当其繁华谢幕后，曾让不少人为之扼腕叹息。甚至还有一批人还时常讨论其失败的缘由。 这些缘由当中，顾恒大体认可的有两点：一为内忧，一为外患！ 内忧方面，人人网虽然面世及早，却始终没有一个清晰的发展思路。 这款产品最早面世于2005年，最早是定位于学生间的交流圈，名为校内网。后来其创建者受限于资金，转手给了千橡集团的陈毅周，后将其改名为人人网，想要拓展更广阔的市场，将校园内的社交，拓展到全社会。 这一转型，大体是沿着米国脸书的发展路线，从校园群体，逐渐向社会群体辐射。想法本没有错，只是在发展策略上，却是走的相当失败！ 米国的社交平台不适合本土发展，这一点他们考虑到了，于是，便想着要走一条符合国情的发展路线。 于是，当更名为人人网后，为了快速拓展用户群体，一度使出了很多颇具“国情”的发展攻势。比如说，扮演者一个皮条客的形象，喊出来平台注册就可以钓到很多“美女”的口号…… 然后，“哗”的一下，多了很多用户。运营团队觉得效果很不错，继续执行。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样的宣传策略下，当时的人人网在众多用户眼中，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低俗的平台，看着注册用户在增长，只是那些提供优质内容的用户，已经悄然离开。 归根结底，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社交的本质与核心，这本是一个是让用户拓展交际圈，并与这些圈友进行分享互动，交流各自生活中有趣见闻的平台。 外患方面，则是还有强敌环伺。 人人网的前身，校内网诞生于2005年，于2009年改名为人人网，寻求转型。在当时互联网用户开始急剧增长的年代里，人人网花费了太长时间在摸索发展之路。因为没有抓住社交的本质核心，没有庞大的粘性用户支撑，当面临腾训、以及后起之秀鑫浪微博的围剿，最终只能黯然离场。 ……… 前世之事，后事之师！ 面对社交这个庞大的概念，顾恒也许还做不到面面俱到，还缺少足够的经验来总览全局。但有“前人”的经验教训在前，他自然会提前进行规避。 相比起前世那个在跌跌撞撞中前行的人人网，如今的顾恒拥有着太多太多的优势。 有资金，有团队，有资源，还有先进的理念，这些都是他的优势。 如今，他要做的，是把这些优势给发挥到最大。 资金和团队的优势，已经体现在产品的研发上，他大力投入之下，构架起了一定的技术门槛。通过构架起一套运算体系对用户的关系进行分析，为用户推送其感兴趣的人脉，这对自身而言，是属于产品的核心竞争点，是领先当前时代的一个创新。 而对外界而言，这将会是一道门槛。即便是别人想要复制，起码也得组建团队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进行攻关。有这个缓冲的时间，已经足够他走出很长一段路。 至于将来具体能够取得多大的成就，则看如今的这一段时间里，能够领先多少。他必须保证在别的竞争者出现之前，占有足够的优势。 是以，他不敢懈怠！ 三天三百万的用户规模，这对于一个有志于成为大平台的社交网站来说，还太少太少。 他的目标是，一个月之内，发展起千万级别用户。 两年之内，冲击亿级规模！ 能够达到这一点，才算是真的有了可以和未来bat三巨头掰一掰腕子的本钱。 人人网正式上线的第四天，是周六！ 在这一天，人人网有过半小时的更新维护，再次上线时，在人脉圈中多出了一个全新的圈子，名为“名人堂”。 如此高大上的称呼，自然会引起大家的兴趣。 点进去一看，里面赫然有着一些大众耳熟能详的明星，芒果卫视主持人，曾在快本上做过节目的左晓晴等明星。另外，还有一些则是顾恒通过影视公司那边的渠道，通过一些协议签下来的一些驻站艺人…… 在如今年代里，明星虽然看似风光，却还需讨好着新闻媒体，担心被抹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需要一个对大众发声的平台。 于是，在公关之下，人人网最终签下了数十位艺人进行驻站。当然，所谓的签约是一种很宽松的条款。网站对于明星艺人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今后不得在别的社交平台上注册发声，并且保持在人人网上一定的活跃度。 而换来的，是人人网对这些明星艺人的推广，并许诺在一年之内，让他们关注粉丝数量，达到一定的规模。 明星需要一个发声的平台，需要人气和粉丝。而网站需要这些明星来制造话题，传播热点新闻内容，带动用户的活跃和粘性。 双方一拍即合，名人堂就此诞生！ 名人堂正式推出当日，人人网上注册用户空前活跃，仅仅半天时间，这些明星用户获得的关注粉丝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蹭。 一个社交平台要想有足够的活跃度，就必须保证足够的话题和新闻，让大众在各自的朋友圈中奔走相告。 而明星艺人，天生就是自带话题和新闻的焦点，前世鑫浪微博之所以能够崛起，让腾训山寨出来的腾讯微博吃瘪，明星资源的入驻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因素。 人人都有八卦心理，而对于那些平时只能够在屏幕上看到的明星，即便是简单的吃个饭，拍个戏，对于普通群众来说，都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件新闻。 有这些“新闻”的填充，用户才会保持着足够的活跃度，而对于一个平台来说，用户的规模，以及其活跃度，就代表着一切。 所以，名人堂就此诞生，这对人人网来说，是一项资源，也是优质内容的提供者。 第三百零五章：大数据、大平台 一个社交平台要想有足够的活跃度，就必须保证足够的话题和新闻，让大众在各自的朋友圈中奔走相告。 而明星艺人，天生就是自带话题和新闻的焦点，前世鑫浪微博之所以能够崛起，让腾训山寨出来的腾讯微博吃瘪，明星资源的入驻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因素。 人人都有八卦心理，而对于那些平时只能够在屏幕上看到的明星，即便是简单的吃个饭，拍个戏，对于普通群众来说，都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件新闻。 有这些“新闻”的填充，用户才会保持着足够的活跃度，而对于一个平台来说，用户的规模，以及其活跃度，就代表着一切。 所以，名人堂就此诞生，这对人人网来说，是一项资源，也是优质内容的提供者。 当日下午，这些入驻的明星艺人，也都应约，发表了一些动态信息。当看到每分钟几十条甚至是上百条回复信息的刷新速度，这些艺人才纷纷意识到，这个平台的强大。 如今人人网才有着几百万用户，就能够让自己获得数万甚至数十万的粉丝关注，要是今后发展到几千万用户，那该多么可怕？ 到时自己在这上面发表一条动态，岂不是就能够直接让上百万的粉丝看到？那效果，恐怕不比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来的小。 一念及此，一些脑袋更为活泛的艺人，开始下意识的在平台上维护起自身的形象，并且无师自通的和粉丝进行互动。 ……… “顾总，名人堂上线后，当日活跃用户达到二百二十万，用户平均在线时长为35分钟，相比起昨天的活跃人数和在线时长，增长比例超过两倍。” 隔天，会议室里，相关部门就名人堂上线后的一些数据进行汇报，话语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如此漂亮的数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人网要大火啊！ 目前总共才三百多万的注册用户，当日活跃用户竟然高达两百万以上，这代表的是平台对用户的粘性，代表的是无限可期的未来。 看到这个成果，大家激动的同时，看着主位上的身影，愈发觉得深不可测。 人人网的设计理念，包括运营理念，可都是出自这位年轻老总的手笔。三天揽下几百万注册用户，一个“名人堂”让用户活跃度暴涨，这位老总对于互联网产品的理解，几乎已经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 顾恒静静听完汇报，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开口说道：“名人堂才刚推出，用户的好奇心自然比较重，等过个十天半月后，就会有一个较为明显的滑落，到那时的数据，才可以真正作为参考的依据。” 随后，他又看向左下首那个清冷身影，说道：“乔西，接下来，公司还需组建一个公关团队，你拟定一份名单交给我。明星资源能够带动用户的活跃度，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还要重点投资这一资源。不仅仅只是明星资源，还有一些新闻媒体，也可以尝试去突破……” 顾恒脑袋里的想法很多，根据前世微博、脸书等相关社交平台的一些成功经验，他提出了很多看法。 比如拉动新闻媒体入驻人人网，让其在平台上提供优质新闻内容。虽说网站是主打社交，但用户之间的交流，仅仅只有生活中的一些点滴分享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保证有更多的优质新闻和内容进行填充，要做到让用户可以足不出户，便能够在我们的平台上了解天下事。 而目前来说，在自身不具备足够实力去做内容的情况下，可以让这些新闻媒体来提供内容的展示。 再比如，通过运算，人人网可以较为准确的推送用户感兴趣的一些人脉圈。而在今后，人人网还可以根据用户的一些兴趣爱好，精准推送一些他们感兴趣的内容和话题。 一个个的点子和概念抛出，有的是在眼下可以实施的，有的则是在当前时代背景下，受限于技术等因素还无法解决的，但这些概念和想法，却让在座的众人实实在在的感受了一场头脑风暴，似有一张极其宏伟的蓝图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 未来的人人网将走向何处，大家还犹未可知，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真的将这些概念一一实现，未来的人人网将在整个互联网圈子当中，成为最受瞩目的存在。 会议仍在继续，讨论的主要议题则是人人网未来的发展方向。 最后定下的基调是：让用户在平台上享受到社交的乐趣！乐趣在哪？在平台上可以了解到感兴趣的人和事，可以将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以及自己觉着有趣的新闻时事，与周边的朋友进行分享互动。 做到这一点，人人网基业可成！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这个划时代产品诞生的激动时，乔西抛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人人网未来的盈利模式在哪？”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大家随之冷静下来。 是啊，人人网的发展理念已经逐渐清晰起来，但在做大做强之后，盈利从何而来？ 顾恒刚才提到的一些方面，可是都需要大笔的资金持续投入。而且随着用户规模的扩大，运营和维护的成本也将持续扩大，如果没有一个清晰的盈利模式，发展的越快，带来的负担也将越重。 要知道，光是人人网的研发和如今的推广宣传，耗费的资金已经超过千万，这还是在有着自身渠道资源进行推广的前提。要把这个平台培养到千万、甚至是亿级平台，那还要持续投入多少？ 迎着乔西似是期待，又像是询问的眼神，顾恒轻飘飘的说道：“人人网未来的盈利模式有很多，我目前想到的，有两点：一是靠大平台来盈利。二是靠大数据来盈利！” 打造出大平台，可以将其开放，让其它应用入驻平台，既可以为用户提供更多的娱乐方式，我们也可以从中盈利。掌握大数据，我们也可以盈利，用户的注册信息、以及兴趣爱好，可以让我们掌握到海量的信息数据，到时对于广告商而言，我们平台就是最佳的广告投放地，因为我们可以根据他们产品的特性，准确推送到最需要的合适用户……” 第三百零六章：互联网生态圈 大平台，大数据！ 轻飘飘的两个字眼，表情中透着从容与镇定，但顾恒眼中浮动的神采，微微前倾的身子，却是彰显出足够的自信！ 确实，他有着自信的资本。拥有着远超时代的理念，他很清楚一家互联网企业在掌握了这两样东西后，能够发挥出多大的能量和效益。 其中玩的最溜的，当属同为社交平台的脸书，当然，是指前世的脸书。 坐拥全球超过十亿的用户量，这家只做平台不做内容的公司，固然不像腾讯等企业一样，是通过旗下自有的视频、会员、游戏等产品进行盈利。可它却另辟蹊径，通过利用手上的平台与数据资源，挖掘出了稳定健康的盈利模式，撑起了超过4000亿美金的市场估值。 众所周知，任何一家企业要想上市，都得向外公布其财务报表，盈收越高越稳定，才能够撑起足够高的市场估值。 而不做内容的脸书，它的盈利渠道，正是通过其庞大的平台，和庞大的数据展开的。 大平台的盈利模式，是开放！ 等平台发展起足够的用户后，这些用户就是一笔最宝贵的资源。到时将平台开放，让其它一些应用入驻平台，达到实现盈利的目标。 举个例子：就像起点中文网，以及一些游戏公司，让这些应用入驻人人网，就可以刺激用户进行消费。而平台则可以采取分成或者收取增值服务费的模式进行收费，从而实现盈利的目标。 前世各大小说网站都将旗下的小说放到移动阅读基地上进行销售，通过抽取分成，移动阅读基地季度营收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小说行业尚且如此赚钱，就更不用说吸金能力更强的游戏产业了。 如果将平台开放给这些应用，那将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因为这些应用在借助平台的海量用户赚钱的同时，也等于是为平台提供了更多的优质内容，可以满足用户的休闲娱乐需求，进一步提升用户的粘性，还能够让平台借此盈利，一举多得。 前世的脸书是如此做的，脱胎与此的人人网同样可以效仿。 不对，放到如今，应该是进行原创，毕竟在这个世界，早于脸书面世的人人网在大义上，已经占据了一个开创者的头衔，而它所推出的一些运营理念，也必然会被外界视为划时代的一种创举。 而掌握大数据，则可以通过广告等模式进行营利。 用户的注册信息、以及兴趣爱好，可以让网站掌握到海量的信息数据，到时对于广告商而言，网站平台将会是一个最佳的广告投放地，因为平台可以根据他们产品的特性，准确推送给合适的用户。 比如说一个爱好电子产品的用户，你推送一些手机广告给他，他一般不会太反感。而且，其购买欲望远比其他用户要高，能够让广告的效果成倍提升。等见识到广告的效果之后，那些投放广告的企业，就会成为平台的金主。 这就是掌握大数据的作用，也是前世脸书最主要的一种盈利渠道，正是这个最主要的营收渠道，为其创造了数百亿美元的广告年收，撑起了脸书超过4000亿美元的高估值。 而这些优秀的理念，如今被顾恒汲取，则成了他布局大平台的创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一开始，就不惜花费重资，让研发团队打造数据中心，通过构架运算模式来打造人人网的核心竞争点。 事实上，那不仅仅只是人人网发展的核心点，还是将来人人网盈利的核心技术点。 往后推十年，阿里等公司都在积极打造自己的大数据中心，只因为这是互联网时代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掌握了大数据，在互联网的博弈中，不敢说无往而不利，最起码也是占有着重大优势。 ………… “做一个开放的平台，让其他互联网企业主动将其产品应用放到人人网上来展示。让从事实体产业的公司将人人网当成最佳的广告投放点，这将是人人网的终极目标。走完这一步，人人网将不仅局限于一个简单的社交平台，而是构建一个完整的互联网生态圈，可以让用户在这个圈里，体验到绝大多数上网的乐趣所在，包括交友、休闲娱乐，购物消费等。” 顾恒的一番科普，就此打住，诺大的会议室里，此时陷入了彻底的寂静，针落可闻！ 在座的都是公司管理层，最低学历都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不少人自问对于互联网企业的运营理念有着一定了解。但此刻，他们却像是一群小学生一样，听得极为入神，还不时的做着笔记，生怕漏掉任何一个信息。 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这些概念对于在座众人而言，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划时代！ 要知道，即便如今已是2003年下半年，国内的互联网生存环境大为改善，网民也在与日俱增，可众多互联网企业当中，有着一个明确盈利模式的，却仍然寥寥无几。 拥有亿级的腾训牛吧？即便是除去一些注册了多个账号的用户，实打实几千万用户还是有的，勉强算得上是大平台了吧？ 可到现在，它还在指着移动梦网过日子，通过收取用户使用手机扣扣的流量分成费用，完成了扭亏为盈的局面。 国内最早上市的网意等门户网牛吧？那可是在如今被视为行业巨头的企业，可在广告收入乏善可陈之后，转而羡慕起了日进斗金的胜大，开始倒腾游戏去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顾恒却已经能够准确的提出公司的盈收点，不仅有理有据，并且还能够与平台进行有机结合，在实现盈利的同时反过来推动平台的发展，这无疑让人觉得震撼。 更不用说，他提及的开放平台，将小说、游戏等应用引入，那可是一个更为庞大的概念。真要完成那个壮举，人人网将不仅仅只是定位于一个社交平台，而是一个较为完整的互联网生态圈。 想象一下，如果用户能够在一个产品上完成包括社交、休闲娱乐，购物消费等所有上网的乐趣，那它会是如何的强大？ 领先时代两三年，可以称之为天才，领先时代五年以上，那就是鬼才！ 无疑，顾恒的这些概念，足以当得上妖孽鬼才之称。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心情的话，大抵可以套用某部电影的一句台词：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第三百零七章：乔西的举荐 从公司起步到如今，在座众人不是没见过这位年轻顾总创造的一些奇迹，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开创了如今的一番局面，堪称人杰。 但此刻，看着他从容指点江山的模样，还是觉得震撼与感慨，这番领先时代的眼界与见识，已然让他们惊为天人。 尤其是对于当中几位后加入的员工，他们这才明白，为何公司很多事物都是乔西和江诚两人在带队执行，但全体上下，却对顾总推崇备至。敢情，顾总才是那个画圈圈的高手，而乔西与江诚两人，更多的只是在这些圈圈里进行完善。 感慨佩服的同时，他们不免惊叹，世上果然没有侥幸的成功，胸怀如此格局的顾总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在座众人，如果说神情最为平静的，是乔西，这是天性使然。而要说感触最深的，也是她。 要知道，论互联网的发展，如今的国外是领先于国内的。这一点，从国外有着众多上市的互联网企业，而国内却只有寥寥几家就可以看出一二。 可即便是在雅虎这个国际领先的互联网企业里呆过几年，她还是被顾恒的这番言论给震住了。 从人人网产品的设计到研发理念，再到如今平台的盈利模式构想，这些想法，都堪称是超前于时代的。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怎么明白顾恒为什么要放弃一个有着很大概念的“支付宝”，却不惜重资打造一个尚未现世的人人网，那现在，她有点明白了。 在顾恒描绘的关于人人网的那副蓝图中，她看到了一个比支付宝更大的概念，如果构架起来，那必将是一个可以在国内互联网圈子当中呼风唤雨的存在。为了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这一块上来，放弃支付宝，似乎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看着眼前那个年轻身影，乔西神情有些恍惚，又有点觉得不真实。没想到当初认为是屈就的一家公司，一个在她看来太显年轻的老总，竟然能够让她看到一副如此精彩的蓝图。 这一刻，她稍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觉着，在这家公司里，她能收获比在雅虎更大的成就。 视线扫过下手众人，顾恒心里有些自得，一番言论，点名了公司的发展发现方向，道出了公司的远大前景，更画出了一副足够为之奋斗的美妙蓝图。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在做的众人，都将彻底归心。不是忠诚于他，而是忠于同一份事业，忠于自己的前途。 一家有着远大前景的公司，加上公司正在筹划的股权激励制度，足够让他们认定这一份事业，想着一起去开创无限可期的未来。 ………… 会议结束后，已是快到下班时间，顾恒回办公室拿上了外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乔西推门而入。 “呦，乔总，这都已经快下班了，你还有事啊！这可不符合你的风格。” 顾恒不免打趣，他可知道这位从来都是上班一丝不苟，下班却是准点走的，今儿个竟然在下班时候找他，确实有点诧异。 乔西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说道：“有点事想和你聊一下。” 顾恒看了看表，说道：“半小时足够吗？” 乔西嘴角轻轻抿起，开口道：“赶着去赴约？” 这话要是从江诚口里说出，顾恒一点都不奇怪。可从乔西嘴里说出，却是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位生人勿进的高冷副总，什么时候也开始有“八卦心”这种东西了？ 顾恒笑道：“赴约也得有对象啊！今晚芒果卫视的一档栏目，不是关系着人人网下一轮的宣传吗，那可是耗资千万打造的一个宣传策划方案，我可得盯着点，要是达不到我预期效果的话，明天准备去炒人。” 说到这儿，顾恒微微一顿，看向乔西：“话说，这事你也应该知情吧，这么重要的项目竟然都没有关注，你这副总当的有点不合格啊！” “资金是你单方面出的，人人网项目也正在和恒成进行切割，我作为恒成的副总，应该不算渎职吧？”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顾恒一时竟无法辩驳。 不过一提起这个，他又不免想到上次会议时提到的成立总公司的方案。各公司资产结构不清晰，带来的弊端确实不小，就像这次，人人网项目是准备单独出去的，可却仍在恒成这边办公，还借助了这边的人力资源，难免有公私不分之嫌。 这也就是红杉资本等注资方没有派驻代表驻扎公司，否则的话，这种行为是很容易引起纠纷。就像前世马昀强行将支付宝从阿里拆分出去，挂到他自己名下，就曾经引起过外资方的极大不满，若非是鞭长莫及，恐怕事情不会轻易的达成和解。 想起这些他不擅长，且觉着极为头疼的事，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乔西，苦道：“乔总，筹备总公司的事你还得费点心啊，这可不仅仅关系着你升职加薪的事，公司不少人都还在眼巴巴的瞅着呢，这一动，总公司可是有不少让人心动的职位。” 乔西迟疑了片刻，说道：“我提前预留一个！” 顾恒没留意到她神色的细微变化，大手一挥，说道：“没问题，总公司cfo，或者是副总裁的位置，你随便挑！” “我是说，除我之外，另外再给我预留一个位置。” 啥？ 顾恒有点懵，一时没弄清楚状况。 “我有个朋友，华裔，祖籍燕京，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曾先后在硅谷、华尔街等地方工作过，目前正处于空档期。下个月准备来华国旅行，我认为，你可以把他留下。” 呦，听乔西这略显推崇的口吻，估计是个人才！而且又是硅谷，又是华尔街，能够在科技与资本领域里都玩的转的人，想来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不过，相比起乔西介绍的她这位朋友的履历，顾恒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以她的性子，能够不避嫌的主动推荐人才，想来两人关系匪浅。 他不免有些好奇，问道：“男的女的？” 第三百零八章：这一波，不亏！ 在如今年代里，看电视依旧是全国民众最好的一种饭后消遣模式，而晚八点的节目，则被称为黄金档。 每当这时候，不少家庭里，都会发生一起起抢夺遥控器的小战争，有要看肥皂剧的，又要看武打剧的，又要看综艺节目的…… “果果，不和你说了，我要看电视去了，要不然遥控器被抢走了，拜拜！” 刚刚和家里那丫头结束一通电话的顾恒笑着挂断电话，走到沙发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打开了电视，调到芒果卫视。 芒果卫视作为全国少数几个在收视率可以和央视媲美的地方电视台，它的晚间八点档节目受众极广，在这个点，全国少说也有数百万以上的群众在观看着这一档节目，明天预计还有大批量的人等着看重播。 而这，正是顾恒斥巨资铺开的另外一个宣传渠道，电视节目作为如今最具影响力的主流媒体，在这上面打个广告，几乎可以让人人网在一夜之间做到家喻户晓。 速胜！ 这一直都是他所坚持的策略，当初的爱网游论坛如是，之后的支付宝如是，随后的yy游戏更是打出了“不计成本、不计投入”的口号去宣传推广，如今换成人人网，这个被他视为立业之基的产品，自然也同样如此。 如今已是2003年下半年，互联网的大浪潮已经开始掀起序幕，今后两三年里，上市的互联网企业将会逐渐变多，历经2000年后的那次互联网寒冬，资本市场的热钱将会再一次涌入这一产业，到那时候，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将会一批一批的冒出，靠着一个个理念与创意，拿着资本市场的资金，上演着一出出烧钱抢夺用户的大战。 即便是阿里、百渡、腾训等在前期就积累了足够优势，甚至可以说在某个领域里已经形成了垄断的企业也不例外。 提供搜索服务的百渡在把谷歌从国内市场给挤出去后，开始想着要做自己的用户，尤其是在把国内最大的导航页hao123收购，并且通过上市捞到足够的资金后，这一想法愈发强烈。 阿里在把易趣干趴下，在电商领域独占鳌头后，也想着玩一玩其它方面，拿下雅虎中国是想着谋求其相关技术和资源，大力发展阿里旺旺，则是想着去撬动一下腾训庞大的用户群。 腾训也不甘心啊，当在游戏这一领域里发现金矿后，在忙着让用户氪金的同时，也想绕到阿里的身后给它来上一刀，玩一玩电商。 而有着流氓之父称号的周洪易同志，从雅虎出走后，也走上了创业之路，通过输入法、杀毒工具、浏览器等一系列产品开始布局，最终因为某些原因，和腾训成了一生之敌。 你方常把我登场，未来几年的互联网圈子里，注定将会有一场大乱战。 顾恒即便是对于人人网的社交理念有信心，却也不会自大到可以无视一切。他必须在这场浪潮刚刚掀起的时候，提前攒下足够的优势，将来才好从容应对各种变局。 因而，此时不是心疼钱的时候，速胜，是他定下的基调。 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起足够的用户，如此便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根基之地。而潜力的展现，则可以获得资本市场的青睐，让他有充足的资金去逐步实行他的众多计划。 今日的投入，是为了日后更好的产出，这点他分得清楚。 是以，便有了这次耗资千万的电视台宣传。 如果说立足于yy游戏、起点中文网等平台展开的宣传，只是针对一部分上网群体，那在芒果卫视上露个脸，就可以达到家喻户晓的效果。 晚八点，芒果卫视，天天向上准时开播，这是一档主打年轻群体的综艺节目…… 最先展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首怀旧向的歌曲。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熟悉的旋律中，让电视机前众多二三十岁的年轻观众有过瞬间的恍惚，他们这个年纪的群体，还没有被岁月彻底磨平棱角，还有着众多的情怀，一首《童年》，瞬间将他们拉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时光。 随后，王涵等几位大龄主持人登场，皆是统一着装，穿着一身西式的校服。 这一打扮，让不少观众明了，知道这一期的主题估计会和《童年》有关。而当嘉宾也是身着类似的装扮登场后，更加坚定了这一猜想。 这一期的嘉宾，都是顾恒旗下影视公司的签约艺人，而她们此行的主题，则是为了宣传一部即将开拍、主打青春题材的电影，并且还带上了一段简短的宣传mv。 mv不长，仅有几分钟，而故事的主题里，人人网这几个词成了高频词。 mv的主要内容，无非就是曾经儿时的小伙伴们，随着年纪渐长，为前程各自奔赴天涯海角。直到某天，混得不尽人意的男主角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工作后，偶然听到了《同桌的你》这首歌曲，思绪开始飘飞。 他想起了曾经那个同桌的她，想起了那些曾经的小伙伴，想起了曾经那段的无忧岁月！ 再然后，他机缘巧合之下，通过一个叫人人网的网站，把那些儿时的伙伴们给找到了，大家重新获取了联系，相互约定，准备举行一次十年后的同学聚会…… 情节很俗套，但当中穿插的《童年》与《同桌的你》等怀旧向曲调，却很好的抓住了年轻观众们的情怀，也让人人网几个字，悄然印在了众多观众的心里。 在随后的内容里，通过有意的引导，王涵这些主持人，以及左晓晴等嘉宾，都会偶尔提及到人人网，并表示自己也有在网站上注册账号，也真有这么神，可以找到一些已经失联的朋友…… 看到这儿，顾恒起身走向窗外，看着夜幕下的满天繁星，轻轻呼出一口气。 耗资千万，让公司旗下的艺人在一档拥有足够观众群体的节目上再一次刷脸，也让人人网起到了变相的广告植入效果，全程几十分钟，并且还有着明星“代言”，这一波，应该不算亏。 第三百零九章：苦修内功 通过一段mv，讲述一个故事，激起年轻用户的情怀。 不得不承认，这广告植入的很溜，远比单纯的叙述性广告要好上很多。就像很多老司机，看岛国片时，往往更喜欢看有剧情的，上来就干的那种，未免失了几分味道。 此刻，一身浴袍的乔西披着一头尚未完全干透的长发，看着已经进入广告阶段的芒果卫视怔怔出神，沉思片刻后，她拿起电话，起身朝着阳台走去。 “嘿，josy，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前几天你跟我说的事，我仔细考虑过了，我想我还是该给自己多放几个月假。现在的我没有太多心思投入到工作上，尤其还是一家这么小的公司。” “呵呵……” 乔西轻笑了起来，笑的很自然，整个人神态显得较为放松。 这一幕要是被公司员工瞧见，估计得惊掉一地下巴，实在很难想象这位高冷副总竟然也会有尽情绽放笑容的一面。 “机会我可是帮你争取了，抓不住可别怪我！我敢打赌，十年后，你刚才说的这家小公司，将有可能超过你刚离职的高盛集团，虽然，现在这家小公司才刚进入起步阶段。”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恩，一定是的。在华国那个环境里，我很难相信，会诞生出一家可以称之为“伟大”的企业，当然，国有企业不算在里面，那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概念，你懂得！” 乔西缓缓来回踱步，脸上依稀有着些许恬淡笑容，那是在不设防状态下的自然流露。 她不紧不慢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我这次应该是被套牢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我在这里找到了我的亲人，找到了我的事业，也找到了一个值得我追随的boss！至于你，如果想早点实现你成为“岛主”的梦想，那这是个机会。” “你确定？” 乔西说道：“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自信，或者说，是我那位神奇的boss，给了我足够的自信！” ………… 当晚，人人网又一次被一个话题给刷频了。 “论广告植入，我只服人人网！” “人人网给了你们多少广告费用，我们鑫浪给双倍。@王涵！” “我们网意给五倍！” 类似的消息动态，在人人网上开始刷频，成了人人网上线几天来，又一个引爆的话题点。 一些观看了这一期芒果卫视节目的用户，开始喜闻乐见的讨论着，有的人感慨着人人网这波广告玩的很溜，有的人则在讨论着人人网的神通广大。 可不是，请明星拍摄mv，还投放到芒果卫视上进行变相的广告宣传，还让王涵等主持人配合着演出，这可需要动用不少能量才能做到这一步。 随后，又有些人开始讨论起来：“有内幕，绝对有内幕，我记得左晓晴上次才在快本露过脸，这回又上天天向上，这刷脸的速度，细思极恐。” “大爱左晓晴，初看之下不觉着惊艳，越看越有味道！” 关于这一期的天天向上，众多话题在人人网上开始传播开来…… 而在现实当中，通过这一期节目，人人网真正意义上做到了铺天盖地的宣传，虽然当期节目的主要内容是主打宣传一部即将开拍的电影，但人人网的产品概念，却已经传播出去。 那段主打“情怀”的简短mv，也在不经意间撩拨起了很多观众的心，尤其是那些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群体，不免对人人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更不用说，人人网上还有着明星用户注册，就算不为情怀，近距离接触一下那些明星也是好的。 接下来几天时间，人人网的注册用户再一次迎来井喷，上线七天时间，实名注册用户量已经突破七百万，原定的一个月破千万的计划，有望在半个月内完成。 看着如此恐怖的用户增长量，业内一片瞠目！ 如此高的户增长量，足够让他们眼红，可以说，这已经刷新了业内用户增长的记录。原以为腾训以前一天数十万的用户增长记录已经够恐怖了，没成想，竟然还有更妖孽的。而且论含金量，走实名注册的人人网，可是远比可以随意注册的腾训扣扣要更高。 这短短一个星期时间里，人人网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羡慕嫉妒的同时，难免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心情。 诚然，论体量，如今的人人网还称不上“巨头”级，但它的崛起速度之快，理念之新奇，给他们很好的上了一课。 就在他们还在汲取着人人网这款产品的一些优秀理念时，一个不注意，它又悄然给业内同行上了一课，原来，宣传推广还可以这样玩？ 不仅玩到了电视台，而且最有水平的是，还能不让观众反感，还成功钓起了观众的好奇心，这玩的，只能给一波溜。 等回过神来后，一些原本还想着向人人网“致敬”一下的企业，纷纷放弃了复制的念头，如此快的崛起速度，让他们绝了心思。 产品虽好，可这快蛋糕，基本已经被人给吞下肚子了，再凑上去，就只能拣点残渣了，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 明摆着的，虽然可以借鉴人人网的产品理念，可对方的那个精准推送人脉圈的功能，就得让他们耗费巨资和巨大人力投入，更不用说如此“财大气粗”的宣传方案，他们也不一定学的来。 退一步说，就算舍得投入，等花上个一年半载拿出成品来，人人网已经不知道领先多少步了，那到时候，拿什么去追？ 大家都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往往是赢者通吃的。同一个概念，如果有人领先了一大步，除非指望着那个先驱者走错路，否则后来者难有大作为。 就像去年鑫浪的uc聊天和微软的msn，对腾训扣扣展开围剿的时候，这两家足够强大的企业，最终却以自己的失败，铸就了腾训的崛起。他们没鑫浪微软那么雄厚的本钱，自然不愿意去当这个炮灰。 大家都不傻，人人网这种主打社交概念的产品，用户的粘性极强，一旦发展起来，要想将他的用户给挖过来，太难太难。 业内的惊叹，反应到现实生活当中，则代表着某一领域又出现了被普遍看好的产品，互联网产业这个概念，第一次在湘市这个远离科技中心的城市里，被摆到了市委，甚至是省委的会议桌上。 同时，在如今这个互联网寒冬已经过去的年代里，一些想着让资金找一个好去处的投资公司，像是嗅到了利润的腥味，开始蠢蠢欲动。 只是，此时的顾恒，却毫无心思去关注这一切，整个公司的核心，都在围绕着一件事展开：苦修内功！ 第三百一十章：弱小是原罪 人人网上线仅仅七天时间，用户量暴增到七百万，如此耀眼的成绩，在整个互联网圈子里都堪称奇迹。 一时间，人人网这款产品所推出的社交理念，以及其花样百出的宣传模式，成了一些业内人士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还有一些公司，将整个人人网的设计理念以及推广宣传方案，当成了经典案例进行研究…… 而用户的活跃度，以及最近几天自动在人人网开设账号的十多位带v明星用户，也证明了它的强劲发展势头。 公司旗下的产品受到外界的认可和追捧，看着大家为之奋斗的事业蒸蒸日上，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公司上上下下，包括顾恒在内，也倍感鼓舞和振奋。 但不容忽视的是，用户量的暴增，也带来了诸多问题，比如对带宽的需求，对服务器的需求，对人力资源的需求，这些都是要加紧补足的方面。 因而，在外界普遍期待着人人网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大动作时，顾恒却压下了公司内部的一些浮躁，转而让大家将过剩的精力，全部投放到苦修内功上去。 要撑起一个亿级的大平台，人人网还有太多太多需要补足的地方，现在还远远未到收获的季节，不抓紧时间把诸多“内忧”问题解决，今后如何去面临一些强劲的对手？ 九月，整个公司马力全开，围绕着几件事在进行。 第一，展开大范围的人才扩招计划。 第二，由江诚带队，构架更加庞大的数据中心，以确保人人网用户的高速增长，不会给平台带来严重的负荷和压力。 第三，由乔西带队，组建筹备总公司，对顾恒旗下的yy游戏，起点中文网，人人网科技，地产方面的几家公司进行控股，完善资产结构。 虽然只是针对各公司的一些决策，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频繁的动作，让业内的一些同行收集到了不少信息，有的公司更是受到了不小影响，暗自咒骂着人人网科技。 这些公司之所以会遭受无妄之灾，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一个：太过弱小！ 在残酷的商场博弈当中，弱小也是一种罪，因为弱小，给不了员工太高的薪资待遇，给不了员工理想的前景。当这时候有更优的选择时，员工弃之而去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人往高处走，这是人性使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今发展劲头十足的人人网推出人才扩招计划，还通过猎头公司进行挖人，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中小型互联网企业，便出现了不少的跳槽事件，而他们的最终去向，郝然是指向湘市的人人网科技。 这也开创了目前国内，互联网相关行业人才，由北上广等地，转向湘市这种内地城市谋求发展的一个现象。 值得一提的是，这批被猎头公司挖过来的人才，在原先的那些公司里，可都是中坚骨干，有独立领导过产品研发的技术骨干，有管理某一部门的主管。 他们最终选择放弃原本还算稳定的工作，愿意来湘市发展，原因只有一个，人人网科技抛出的橄榄枝，太过诱人。 诱惑有二： 一，薪资福利待遇方面，比原公司高出一截，这是可以直观看得见的。 二，论发展潜力，人人网科技已经被视为可以和腾训、百渡等企业比肩的公司，业内甚至有人下过断言，只要保持着这种发展势态，并找寻到一条健康的盈利模式，人人网就有可能在三两年内走向上市。 这也就是说，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未来就有可能随着这家企业的上市，成为百万甚至是千万富翁。毕竟，他们能够被猎头公司挖来，某种意义上已经证明了其自身的能力，入职人人网后不太可能是从基层干起的，而在一家年轻的公司担任领导职位，将来获得股份期权奖励的可能性，很大。 自然，他们被挖走，对于原来那些公司来说，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也是因为这事，一些业内的小公司，则是谈人人网科技色变，家业太小，抵抗风险的能力就弱，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商场上的博弈没有太多的同情和怜悯，顾恒自然不会因为手软就去不执行这些计划。 话说回来，如果哪天自己公司留不住人才，被别的公司挖走，他也不会有太多怨言，只能说，既然选择了波谲云诡的商场，就要有承担失败与风险的心里准备。 如今他所做的这些，也正是在加强自身抵抗风险的能力。 ………… 九月，人人网科技忙着苦修内功，发展的速度有所减缓，但这也只是相对之前来说，历经十四天时间，人人网注册用户悄然突破了千万级。 也是在这时，湘市潇湘晨报的祝宛如，这个曾被顾恒定义为比较有女人味的记者，代表潇湘晨报与人人网签约，将在人人网上开设账号，发布一些最新的新闻动态。 有一就有二，随后，芒果卫视也在人人网上开设官方账号，发布一些娱乐性质的新闻。 因为这些官方媒体的入驻，人人网上继名人堂之后，又推出了一个新的圈子：新闻圈！ 官方媒体的入驻，不仅仅能够丰富平台的内容，更重要的，是代表着一种影响力，代表着一种认可。 而它所起到的作用，也是立竿见影，继明星入驻人人网后，逐渐有一些知名学者，和某些行业里的知名人士，在人人网上进行注册。 至此，这个社交平台，开始逐渐展现它庞大的包容性与社交性，而在普通用户眼中，人人网变得愈发高大上。 在这个平台，他们通过人脉圈，不仅仅可以找到那些已经失联的朋友，还可以极大的拓展自己的交际圈。通过名人堂，则可以关注到一些明星的动态，从一些行业权威人士的人那里学到些知识。通过媒体圈，则可以了解到国内的一些新闻动态…… 这个圈子，向他们展现着越来越多丰富的内容，让他们逐渐进入一种未曾体验过的网上生活…… 第三百一十一章：互联网周刊 无独有偶，在人人网科技开始迅速展露头角的时候，整个互联网行业圈里，还有几家企业也是动作频频。 百渡，这家主打搜索领域的企业，在年初因为推出一个mp3免费下载的功能深受用户好评，趁着这股风潮尚未过去，它推出了一款名为贴吧的产品。 贴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国内早期较为兴盛的论坛有些类似，都是让一些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用户在该平台上进行交流互动。 区别在于，论坛有着极为精准的用户定位群体，因为精准，所以更显专业。就像当初的爱网游论坛，其不同的版块上都有着各自的小功能，像专门讨论业内动态的“网游江湖”版块，像专门供用户推荐游戏的“推游试玩”版块，还有曾打着相亲口号引起过一阵热潮的“风花雪月”版块等…… 而贴吧的定位，更多的是广撒网，针对的群体不仅仅只限于某一群体，而是全网的用户。喜欢一个共同的明星，可以创建一个该明星的贴吧；喜欢一款共同的游戏，可以创业一个该游戏的贴吧；喜欢看电影的，也可以创建一个推电影和评论电影的贴吧…… 论单一特色，贴吧自然是不如论坛，但它的广和杂，却也在短时间内吸引到不少用户，尤其是自主创建贴吧可以当上吧主的功能，让一些用户可以代入一个开创者的身份，去自主的拉用户入驻个人创建的贴吧，这一招，玩的很溜，基本上不用花费太多功夫去宣传推广，贴吧这个平台就能够慢慢的发展起来。 只是，在刚上线时，贴吧这款产品也经历过一些糟心的事。 其推出的一些签到、会员功能，是爱网游论坛早期就玩过的梗，一些以前在爱网游论坛上的用户自然是一目了然，然后随便的调侃了几句，说贴吧这是在向“爱网游论坛”致敬。 然后，帖子发出几秒钟，被删了！ 本来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换成一般人顶多也就牢骚两句，毕竟河蟹神兽如此强大，一般的草民是干不过的。 但俗话说，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上鬼！ 不巧的是，这些因为调侃被删帖的人里还真就有几个暴脾气的，而且还是在爱网游论坛里小有名气的高v用户，这暴脾气一上来，没的说，一言不合就是干，召集一些人手，在一些贴吧上开始四处开喷。 于是，在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面前，一些才只有几百上千用户的贴吧根本无招架之力，很快便被这些开喷的帖子给刷频了。 至此，国内最早的爆吧事件悄然诞生。而水军的概念，也开始慢慢普及开来。 ………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是相比起前世贴吧的推出，时间上貌似早了点。而且在产品的设计上，也借鉴了一些爱网游论坛的概念！” 顾恒轻笑着摇头，没成想，百渡贴吧的面世，竟然借鉴到了自己的头上，还因此闹出了这么一出爆吧事件！ 此刻，他手上翻看的，是一本创办仅不到两个月时间，名为互联网周刊的杂志！ 这本杂志目前仅在公司内部发行，yy科技和人人网科技公司的中高层人手一份，其他则以部门为单位，每个部门发行几本。 当时为了推行这个计划，顾恒还特意成立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对这些业内信息进行收集，让公司员工及时了解到行业的最新相关信息。 作为一家互联网企业，作为公司管理层，眼光绝不能一直局限于自身。在了解自身的同时，也要能够及时获悉业内的最新动态，不仅仅是国内国外的一些同行发展动态，还包括一些涉及到互联网行业的重大技术革新，政府出台的最新政策，以及汲取一些互联网产品的优秀理念…… 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已经悄然降临，掌握整个行业的第一手信息，及时汲取最新的科技创新成果和一些优秀的设计理念、了解相关政策，不仅仅是拓宽眼界，有时候在一些决策上，更是能够快人一步。 至于效果，也是显而易见。虽说公司一些管理层平时也会去主动了解一些业内信息，但因为工作的原因，往往比较片面，而有了这本堪称业内百科全书的周刊后，大家了解的就更加详细全面。 具体则表现在最近的几次会议上，顾恒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些人在会议上发言讨论时，迸发出了更多的智慧火花。 言归正传，当顾恒看到百渡提前推出贴吧这款产品时，倒是没有太大惊讶，也没有多少压力，因为定位的不同，他很清楚，百渡基本上对他构成不了太大威胁。 只是在看到百渡被爆吧时，他才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表情。 水军！ 这在前世的互联网上，不是一个多么光鲜的词，但不容忽视的是，这个群体，在网络上有着不小能量，有些时候，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舆论进行引导，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前世网上不时会曝出一些明星干了伤风败俗的事，本来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这些行为是不受大家待见，甚至是相当反感的。可每当这时候，就会有一些用户开始带节奏，通过种种“公关”手段，把这种影响给降下来，甚至在轮番引导之下，还有可能给用户留下一个“值得同情”的印象。 这些情况，在前世的互联网上屡见不鲜，除非是那些完全没法“洗地”的事，否则只要舍得砸钱去“公关”，那些专门以此谋生的水军团队，就能够让舆论进行一定的偏转。 所谓三人成虎，这点在互联网上体现的尤其明显。 基于这些因素，顾恒想着，是否有必要组建一支自己的水军团队。 一来，是将来被人带节奏的时候，可以进行及时有效的反制。 二来，一支水军团队，还可以起到诸如宣传、舆论引导等效果。 沉思片刻，顾恒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没有较为合适的人选。 毕竟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水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要头脑灵活，最重要的还是可信，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适宜打着他或者公司的名义进行招兵买马，只能让可信的人去自行组建。 第三百一十二章：不该瘦的地方没瘦就好 “哗啦！” 安静的办公室里，窗外辉光洒落进来，顾恒静静喝着茶，继续翻动着书页。 淘宝，阿里旗下一个刚推出不久的电商平台，靠着免费模式，立足于其阿里平台上的商家用户，以及支付宝上累计起的付费用户，开始在电商领域里与易趣进行厮杀，如今体量虽小，但潜力无限…… 腾训，这家在去年通过打败鑫浪uc聊天以及微软msn，而成为业内明星的企业，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推出了一个扣扣秀的功能，可以让用户对个人形象进行个性化的装扮，但有一个前提，必须得氪金…… 胜大，其自主研发的《传奇世界》完成公测，正式开始运营，借着之前的《传奇》热，也得益于顾恒直接让《奇迹mu》这款游戏夭折，继续敞开了在捞金…… 一条条信息看完，顾恒慢慢合上了杂志。 大势不变，小势可改！ 这便是顾恒看完后得出的最终结论。 在国内未来的互联网发展潮流当中，电商、即时通讯、搜索等领域，将会取代如今的老牌门户网，成为新时代的互联网宠儿，这是大势，无法更改。 至于这些领域由谁来开创，发展的快一点或者慢一点，这是小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变动。 基于大势，顾恒认为如今已经坐拥亿万用户的腾训扣扣几乎很难撼动，除非能够撬动其海量的用户根基，否则腾训就不会倒，因为用户需要一个这样的聊天软件，也习惯了扣扣。 但在小势上，则可以遏制其发展，截胡扣扣游戏就是出于这层考虑，靠着这个转折点，顾恒推出yy游戏实现了飞跃，获得了充足的资金，接着又推出人人网，算是真正打下了根基。而反观腾训，却依旧在原地踏步。 这一增一减，让他终于有了可以直面这个潜意识里最大竞争对手的资本与底气，对于未来的发展之路，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 九月逐渐进入尾声，月末的最后一次各公司会议上，顾恒定下的下月发展基调唯有二字：磨合！ 人才的扩招基计划已进入尾声，接下来，是新旧员工的一个磨合期，是员工对于公司业务与产品的一个磨合期。 如今人人网基本已走入正轨，推广宣传方面也基本上到位，剩下的，就是通过不断完善其内容，让用户可以在平台上体验到更多的新奇和乐趣，满足了这点，人人网的未来才是真的走在了一条光明大道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时，对于公司而言，正是补足短板，打磨战刀的时候。 安排完工作后，顾恒卸下一身重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十一长假。 只是，计划没能赶不上变化，他本来是打算趁着这个假期，带着将要奔赴湘市考察的爸妈好好玩一玩，却没想到，肖潇来了个突然袭击，一个飞的飞了过来！ 不过，错有错着，顾恒想着，正好可以趁着这机会，让这美媳妇提早见见未来的公婆！ 喧闹的机场大厅里，伊人如故，一顶粉色的鸭舌帽下，明眸皓齿，笑嫣如花，翠绿色的碎花长裙虽然遮盖住了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却难掩其高挑身姿，格外招人眼球。 顾恒穿过来往的人流，快步走去，轻轻拥她入怀，笑道：“好像瘦了点！” “有吗？” 大厅广众之下撒狗粮，肖潇俏脸上红晕渐染，心情却有些复杂。 上一次见面已是数月前，中间还隔着一个长长的暑假，这整整几个月时间里，两人通话不少，却是一面都没见上。 她有盼望过顾恒飞过去找她，也数次有过自己飞过来的念头，但终究是犹豫过后，没有实行。 因为，她有点畏惧了。 这还得从上次顾恒从杭市匆匆离开说起，自从那次室友意外见过那张黑金信用卡后，那几位自身也谈不上爱情专家的室友，就开始不断的向她传道解惑。 “异地恋是爱情的杀手，你家那位年少多金，你可得看紧点，保不齐就有狐狸精钻了时间和空间的漏洞，爬上了她的床，然后来个奉子上位的，那你上哪哭去。” “多充实自己，多了解他的事业！你们这段爱情要想走的长远，你得要表现的足够出色才行，要能充当他生活中的伴侣，情感上的依靠，事业上的贤内助。光靠儿时的青梅竹马，是很难经得起长久异地分离的考验的，毕竟他这么年轻，又是可以随手掏出这种黑金信用卡的主，你想想他得面临多少的诱惑？能保证他不会遇到足够优秀的女生？” 这一番善意的劝解，让初坠爱河的肖潇觉着很有几分道理，然后，她开始尝试着去了解更多他的信息，包括他的事业。 然后，这一查，她蒙了！ yy游戏，恒成科技，融资数亿！ 这个信息，让她粗略的了解到了顾恒如今的事业，只是如此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不敢相信。 那不是几十万，也不是几百万，而是几亿！而如今的顾恒，还如此的年轻，她实在很难将这个成就，代入到顾恒身上去…… 在那之前，她以为顾恒有了点小事业，却无论如何都没敢想，那个才几年没见的邻家男孩，竟是已经如此的耀眼。 她可以甘之如饴的接受一份较为平淡普通的爱情，也会为顾恒的一些小成绩感到骄傲开心，可当得知顾恒的事业如此耀眼时，她的骄傲变成了不安和不自信。 自己真的了解他吗？能够驾驭的了这一份爱情吗？两人能否长久的走下去？ 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难免会患得患失。 直到此刻，一个久违的拥抱，一声亲昵的关怀，才让她那颗变得不是很自信的小心脏，重新被幸福和温暖包裹起来。 “还好，不该瘦的地方没瘦！” 顾恒没注意到她的些许异样，凑到她耳边低声打趣。 随后，他一把抓住那只挥舞过来的小拳拳，接过她背上的双肩小包，再次抛下一记炸弹：“走，先回家，明天带你去见公婆！” 第三百一十三章：爱情保卫战 看着此刻眼前那张略带羞恼的娇俏面孔，顾恒心里头只有温暖。 前世的十年等待，让他早已经认定，她是今生那个最值得去呵护的人！ 正是心里住着这样一个人，正是有这样一个对比存在，外边的花花世界即使诱惑再多，他也能很好的把持住，因为在他的人生规划里，只有这个女孩，是可以让他毫无保留信任的，她会和他风雨同舟，无论他平庸杰出，也无论他贫穷富贵。 回家，明天见公婆！ 虽然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话，却是能够很直观表明他的心意，认定她是今生可以携手的人，想要郑重的将她介绍给爸妈。 上次去杭市，两人同床共枕过一夜，甚至差点就完成了最后那一步，如今适逢其会，顾恒认为差不多已经到了可以向家里汇报的时候，也愿意给出这样一个交代。 肖潇自然听得出这层意思，心里头有些小甜蜜，更多的却是忐忑与慌张，脸上火辣辣烧得慌。 虽然是一起长大的，虽然也见过顾恒爸妈，可这次的见面，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她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那颗满是悸动的少女心开始噗通狂跳，直到车子停在一家饭店前，她才突然记起此行的初衷，是要以正牌女友的身份前来考察一二，顺便提防着某些人朝“有钱就变坏”的方向发展。 变没变坏，她还无从得知，但有钱的概念，她此刻倒是看出了一二。 顾恒来接她时的那款奔驰，她记得姨夫前段时间也提过一辆，好像要近两百万，当时姨夫家里还为此事请过客。 而这间颇显格调的餐厅，显然消费层次是不低的，两人一进大厅，就有服务员上前喊着“顾先生”，从这可以看出，这里顾恒来的次数应该比较多。 而从一些女服务员略带着羡慕的眼神当中，她猜想，身边的这家伙，应该是有不少女人盯着想要吞进肚子里去的。 暗暗观察着，肖潇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心里却在谋划着一场神圣的爱情保卫战。 随着两人走进包厢，一路都在纠结着“明天见家长”那个话题的肖潇打算暂时先不去考虑这个问题，盯着顾恒打量了一会儿，说道：“你是不是经常带人来这吃饭？” “没有，有个朋友和这餐厅的老板是亲戚，请我来这吃过几回。” “男的女的？” 顾恒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很果断的说道：“男的！” 是女的也必须说成是男的！ 只是，没多久，两人刚吃到一半，门就被推开了，走进一位颇有风韵的成熟女人，约莫三十左右，恩，关键是长得还比较漂亮，穿的也比较性感。 “顾总，没想到真是您，我刚看背影还以为认错人了。” 女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打了声招呼后，看到顾恒还有约，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只是她这一打岔，肖潇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微妙了。 “顾总，刚才那位，就是你说的那朋友？” 肖潇眉眼含笑，柔声软语，只是那小眼神，却让顾恒有点难以招架。 遵从坦白从宽的原则，顾恒开始老实交代实情，说道：“我有罪，我坦白！以前她确实请我来这吃过饭，因为这餐厅是她哥开的，她一般有客户都会带到这儿来吃饭。至于关系，谈不上朋友，她是一银行经理，最近正眼巴巴的指着给我送钱，所以才会特意过来打声招呼。” “暂时算你过关，小计一处分！” 肖潇大抵是对这态度还比较满意，没有判处他“牢底坐穿”之刑，她没在这话题上深究，却对另外一个话题比较好奇，问道：“银行经理怎么会给你送钱？” 这好奇倒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想到了那几位闺蜜言传身教的一些心得：论如何当好一个贤内助！ 其中就有关心男友事业这一项，不一定要了解的有多深入，但要做到在他成功的时候给予肯定，在他失意的时候给予鼓励。 事业与爱情，这是男人一生当中最渴望征服的两项，要想当好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就要把握好这个尺度，去关心他的事业进展，在他疲惫的时候能够给予情感上的依靠。 对于那位富二代室友的言传身教，肖潇当时听的是懂非懂，可因为太在乎，她在尝试着往这个方面调整，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再次找到他，她又怎么舍得轻易放手。 顾恒自然是不知道肖潇此刻已经开始修炼起“驭夫”宝典，但见她对此感兴趣，他也乐得给她科普一些知识，虽然他给肖潇制定的职业规划是让她走专业对口的路线，但让她适当了解下自己的事业，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银行也需要将钱给贷出去的，要不然储户的利息从哪里出来？而一般的公司他们又不放心，资质好的公司就成了他们眼里的优质客户。本来我公司一直都是和工行建行这些国有银行打交道的，拆借资金方面也是一直找的这几家银行。这位大姐本是在一家私有银行上班，也不知道从哪个渠道知道公司最近需要大笔资金，以前合作的几家银行不一定能够全部满足，她就抓住机会主动上门拉业务了……” 科普的同时，顾恒还不忘用上“大姐”这个称呼，向肖潇表忠心，对于女孩来说，一个你比她更年轻的信号，绝对是可以十倍提升其自信的武器。 一顿饭，就在这有说有笑的氛围当中度过，随后，顾恒拉着肖潇回家。 顾恒在湘市只有一个家，也就是湘府国际的那一套房子。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住在这种大众公寓楼里，确实有点掉价，事实上，赵穆等人还拿这事打趣过，说他这是打算当个守财奴，有钱却不会享受生活。 顾恒当时只是笑笑，没有辩驳。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不是不会享受，只是没那个心思，他已经过了年少放荡的年纪，也干不出那种用香车美女来标榜自己成功的举动，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在湘市，即便是豪宅别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意味着住的地方大一点，舒适一点，除此之外，没有更多实际的意义。 直到此刻，当这间“陋室”里迎来一位女主人时，顾恒觉得，整个屋里都敞亮起来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见家长 第二次来这儿，肖潇猜想这房子多半不像顾恒当初说的那样是租来的，只是她却没有细问，进屋后开始悠闲的四处晃悠，每间屋子都细细的打量了一下。 顾恒紧随其后，自得道：“怎么样，整理的还有模有样吧？” 肖潇点点头，说道：“恩，还行，看着不像有女人来住过。” 顾恒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往前一步，紧贴着她柔软身躯，俯首凑到她耳边说道：“既然我表现这么好，是不是该适当给点奖励？还有刚才那处分，是不是也该撤销了？”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肖潇下意识想要逃离，可她的细嫩小胳膊，终究是拗不过每天坚持晨练的顾恒，被一把拉了回来，两人身躯贴的愈发紧密。 透过那轻薄的长裙，顾恒感觉到了一具玲珑有致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看着那红扑扑的脸颊，嗅着那发端的清香，他有些难以自持了。 圣人尚且说过，食色性也！对于一个曾尝过个中滋味，且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有反应是正常的，没反应才该担心了。 事实上，顾恒一直都觉着自己过的挺委屈的，身为公司老总，身家亿万，外面有的是性感漂亮的女人等着召唤，可为了保持内心的纯洁，他却从没有去沾花惹草，去夜总会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有时候还得靠五姑娘来解决，这真要说出去，简直足以让人羞愤欲死。 虽说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可心底的委屈，那也是一把辛酸血泪史啊！ 对于一位尚且不知人事的花季少女来说，肖潇显然不是很理解顾恒的日子过得完全可以用辛酸二字来形容，暂时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的她见反抗无效后，只好采取曲线救国之策，低声说道：“我还没洗澡呢？” 顾恒很享受此刻这种小情趣，说道：“真巧，我也没洗，正好一起！” 肖潇呼吸也有点急促了，身体已经开始老实的投降了，只是心灵上还没彻底失守，最终，她点了点头。 没多久，“砰”地一声，浴室的门彻底将两人隔断，里面响起肖潇略显得意的傲娇声音：“鉴于你刚才的表现，原本的奖励没了，再计一小过，计满三次小过就是一大过，三个大过以后，将给予开除处分。” 话虽如此，但肖潇终究还是没忍心让他如此煎熬，给了一处分后，最后还是给了一甜枣。这也是她闺蜜传授的经验：男人都是贱骨头，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但要是不给点甜头尝尝也不行，得把握个尺度。 至于尺度该如何把握，这里已经可以打上马赛克了，以顾恒这种老手的经验，很轻松的就完成了反客为主的巨大反转，开始攻城略地。 以下是马赛克内容部分，不可见…… 翌日清晨，顾恒睁开眼睛时，落在了不远处那道站在瑜伽垫上的倩影，迎着旭日东升的缕缕辉光，保持着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几缕碎发不时随风轻荡，显得安静而美好。 只是，碍于肖潇那小背包里只能装两件换洗的衣服，并没有带瑜伽服，此刻的她仅身着一件无袖紧身t恤，纤细的腰肢曲线堪称完美，下身则是光溜溜的，任由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好吧，生理机能很旺盛的顾恒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做早餐时，肖潇主厨，顾恒在一旁打小手。 顾恒神情舒坦，就差直接哼上小调了。肖潇则满脸羞红，眼神不时的转身朝顾恒瞪去。只因为刚才做完瑜伽后去洗澡，被某个比较厚颜无耻的家伙给偷偷溜进去了，害得她现在手都还觉得有点酸。 “鸡蛋，葱花……” 顾恒得了便宜自然得卖个乖，在一旁伺候的很好，这好不容易拐来的媳妇，现在还没正式盖戳领证呢，自然得宝贝着。 临了，还不忘给肖潇冲上一杯牛奶，关心道：“来，再喝点牛奶，这不仅仅是为你自己考虑，也是为咱们孩子将来的食堂考虑……” 回应他的，则是一声羞愤的训斥：“你要死啊，总是没个正经！” 在肖潇面前，顾恒很难正经的起来，在她面前，他不用，也不想摆什么架子和威严，在他看来，家人间的相处，最轻松的相处方式，才能带来最和谐的生活状态。 这一点，在肖潇面前如此，在顾爸顾妈面前也是如此，在他们面前，他只想当一个听话孝顺的儿子，只想当一个爱她宠她的男友，至于什么成功人士与企业老总，那是外人对他的称呼，自然，他也会在外界展示一个这样的形象。 吃完饭后，肖潇撺掇着顾恒开始打扫卫生，说是顾爸顾妈要来，总要把家里拾掇的干净一些才是。 得，肖潇要想展示一下其贤内助的属性，顾恒当然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帮手。 上午九点半，两人出发往去车站，熙熙攘攘的车站出口，顾爸顾妈三人现身，一出站就开始四处观望的小丫头最先瞧见顾恒，老远就喊着“果果”，甩开顾妈的手冲了过来。 “又沉了！” 顾恒一把抱起，忍不住捏了捏那张渐渐有往“包子”模式发展的小脸。 小丫头渐渐长大，对于这种捏脸蛋的动作却是有点不太欢迎了，嫌弃的拨开了顾恒的大手，跟甚是想念的果果亲昵了一会，滴溜溜的小眼神随即看向了一边的肖潇，好奇问道：“果果，这漂亮小姐姐是谁啊？” 当年肖潇一家搬离时，小丫头才两岁多，对于眼前这位女大十八变的小姐姐自然觉得陌生。 肖潇脸上小酒窝浮现，似乎比较满意小丫头的称呼，打趣道：“欣丫头，这就不记得姐姐了，亏姐姐以前还经常给你买糖吃呢？” 在小丫头还在歪着脑袋想这位小姐姐什么时候给她买过糖时，顾恒和肖潇两人朝前走去，迎上了顾爸顾妈。 “伯伯，伯娘！” 肖潇这用着方言的称呼，让顾爸顾妈皆是一愣，这漂亮闺女是顾恒从哪拐来的啊，听这口音，不止是本地人，好像还认识自己呢。 第三百一十五章：父母心态 从湘府国际出发，以及这一路车程，肖潇内心都是较为忐忑和不安的。 虽然认识顾爸顾妈，但现在却是以另外一层身份去见面，是不是该准备点见面礼什么的？就这样被顾恒三言两语的拐来，事先也没有通过气，会不会显得太仓促？见面时会不会尴尬？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够矜持？ 好吧，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个如诗般美好的女孩，她的心思顾恒猜不透。 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自己看上的女孩，一定能够入得了爸妈的眼，有这个基础在，其它的就都是旁枝末节了。 因此，他只能安慰道：“把自己带过去就行了，看见这么好的媳妇，还知根知底的，我爸妈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嘴上说着容易，但肖潇还是无法抑制自己跳动的小心脏，直到看见眼前几年过去样貌变化不是很大的顾爸顾妈，她才依稀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和亲近感，较为自然的用上了以前在村里时的称呼。 在顾爸顾妈愣神的时候，她脸上小酒窝随之绽放，开始介绍了起来：“伯伯、伯娘，我是肖潇啊，我们家几年前才从村里搬出去的！” 这一说，顾爸顾妈很快便便明白了过来，同在一个村里生活那么长，即便是几年没见，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你是肖潇！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一晃眼，都长成大姑娘了！” 顾爸还未开口，顾妈已是满脸惊喜的上前一步，拉着肖潇唠叨开了。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便是其一，不用说两家以前还是近邻，更不用说今天肖潇还是和自己儿子一起出现的，这真是让顾妈又惊又喜。 一路上，三位不同年龄阶段的女性便在后座上叽叽喳喳的聊着。 顾妈问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比如这几年过的怎么样？现在在哪读书？怎么和顾恒联系上的？ 当得知肖潇父母离异，母女两这几年都是在杭市生活时，顾爸顾妈两人不免唏嘘感慨，当顾恒没有半点羞耻感，直接说两人联系上已经有好长时间，现在正交往时，肖潇低头埋进了胸口，耳根有点发烫。 顾爸顾妈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复杂，颇有微词。 当然，这一切都是冲着顾恒去的。 对于肖潇，他们不说一百个满意，可第一印象起码也能打个九十以上的高分。 俗话说，三岁看老，肖潇小时候可以说是顾爸顾妈看着长大的，虽然肖潇家当时是村里家境最好的一户人家，却没有半点娇生惯养的习性，打小就特别乖巧懂事，这品性方面完全不用去考察，早就知根知底。 而如今的条件，那也是相当好：论学历，也是大学生，论长相，模样出挑，气质出众，瞅着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可人。 有这些因素在，他们相当满意，也很放心。 事实上，一直以普通家庭定位自身的顾爸顾妈，反倒是觉着自家儿子有点高攀了，顾妈心里更是打着小九九，想要帮儿子好好把握住这一段姻缘。 他们的微词不是冲肖潇去的，那自然就是冲顾恒来的。你说这样的好事，怎么着也得事先知会一声，跟父母汇报一下吧？弄得现在完全没个准备，这叫什么事啊！ 在两人固有的观念里，这儿子带着女朋友见父母，那可是一件极为庄重而且隆重的事，现在弄得当父母的连个事先的知情权都没了，这，哪有这么稀里糊涂办事的。 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儿大不由娘啊！ 顾恒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些旁枝末节，面对着顾妈的尊尊教诲，正准备点头认错，却被肖潇截住了话题，说道：“伯娘，这事不怪他，我不知道您们今天要来湘市，事先也没通知他就偷偷过来了，事赶事的太匆忙，弄得他也不好安排。” 顾妈不太懂小年轻之间制造“惊喜”是怎么一回事，但听着肖潇这话，对这闺女是越看越满意。瞧瞧，这闺女多懂事，自己男朋友办事不全面，她却主动揽责，保留男朋友的脸面，多好的贤内助，将来也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型的。 娶妻娶贤，对农村出来的顾妈来说，儿子未来的对象，长相倒还在其次，最关键还得看这性格品行方面，无疑，肖潇的表现，让顾妈给她的印象分又上涨了一截。 “肖潇，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替他藏着掖着，这混小子自打上了大学后就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人影，也不知道在外边忙些什么，以后你可得多盯着点……” 顾妈一点没把肖潇当外人，开启了她已经满点的唠嗑技能。 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不省心的小丫头不时插话，咨询着漂亮小姐姐杭市在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在这样的气氛当中，车子最终缓缓开进了湘府国际。 下车后，看着这远比涟水市更好的小区环境，看着那几栋足有十来层的高楼，小丫头颇感兴奋，这边瞧瞧，那边瞅瞅，充满了新鲜感与好奇。 顾爸顾妈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感觉对自己儿子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短短两年时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就他们看到的，这两年里，光车就弄了两，还有这房子，还有每次回去后大包小包的礼物，这可都不是小钱。 他们不清楚，顾恒创的那个业，到了何种程度？瞅着压根就不像是来学校读书的，而是来开印刷厂印钞票的。 按理来说，儿子越有出息越有能耐，为人父母的该感到骄傲和开心，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他们对这一切更是缺少一个足够的了解，总觉的有点不放心。 说到底，在他们较为固化的观念里，顾恒如今还处在读书的年纪，这个年纪的人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还需要父母的管束和教导，还需要他们来传授一些人生路上的经验。 可如今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顾恒成长的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已经可以独自出去搏击长空，并且还撑起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这种心里与事实上的落差，让他们一时无法很好的接受，总归是放心不下来。 顾爸顾妈的这层想法，顾恒多少能够体会到几分，这也正是他让爸妈这次来湘市的原因。 他想向爸妈兜点底出来，要用他们可以看得到的事实来证明，他已经成长的足够优秀，已经不需要他们太过担心，作为父母的他们，只要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儿子给这个家庭带来的一切改变就行。 唯有让他们接受这点，他们才能逐渐适应和接受一个不同层面的生活，可以不再为了生计等因素去奔波劳碌，才会放心的去享受生活的美好。 前世，父母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操了太多心，重来一次，顾恒想让他们早点卸下心里的包袱和肩上的包袱，以一种轻松的心态，去尝试一种更为精彩的生活。 第三百一十六章：兜底 顾爸顾妈这次来湘市，一是旅游，但最关键的，还是考察。 实在是顾恒的变化太大，一个在校大学生，你说做点小生意赚了点钱还勉强可以接受，可两年时间里就换上了上百万的豪车，怎么看都有点超出一个正常学生的能力范畴，要是不了解清楚，心里不可能踏实。 这种不踏实，在看到如今的这套四居室的房子后又加深了一层，这里可是省会城市，这么大的面积，装修高档，还有一应俱全的家具，怎么看都不是一点小钱可以解决的，顾恒一个学生，上哪赚这么多钱？ 进屋后，简短的参观了下，小丫头在蹦蹦跳跳的挑选着今晚要睡的房间，顾爸顾妈心里憋着很多问题，看起来兴致却不是很高。若不是因为肖潇在场，他们可能又得像当初顾恒上交卖网管软件赚来的十万那样，立刻展开三堂会审了。 他们的心思，顾恒多少看的出，也做好了兜底的打算，等几人参观完后，开口说道：“爸、妈，先别看了，去客厅坐会，和你们说点事。” 一家人落坐在沙发上，小丫头紧挨着顾恒坐下，嘀咕起来之前早就计划好的一应准备，要去吃肯德基，要去海底世界海豚，要去动物园看老虎，还要去做过山车…… 她嘴上说着，还歪着脑袋在思考些什么，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想着上次是漂亮的婷婷姐姐带自己去的，这次虽然换成了潇潇姐姐，恩，应该也是一样的。要是潇潇姐姐没有婷婷姐姐好的话，那就不让她和果果在一起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玩！” 顾恒不知道她脑袋里还藏着很多危险的念头，笑着答应了下来，顾爸已经当好了严父的角色，他只想让她她的童年多一些快乐的记忆。 不大一会儿，肖潇洗完一盘水果端上来后，也跟着在顾恒身边落座，昨晚亲密交流之后，她和顾恒有过一番探讨人生的话题，大抵猜到了接下来他要说些什么。 顾恒不想把气氛弄的太严肃，在琢磨着怎么打开话题，却不成想，已经憋了不少疑问的顾妈已是先一步开口：“你说你，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在湘市买了房，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家里商量一下。” 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儿子长大了，很多事能自己做主了，买房买车的事就没和家里商量过，交女朋友了也没和父母说过，还有他的事业，也鲜少提及，这些都让顾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孩子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这种不请示不汇报的行为，在顾妈看来，已经构成了一定伤害，为人父母，若是对子女的一切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更不用说顾恒如今的这个年纪，也还没到让她彻底放心的时候。 对于顾妈的小怨念，顾恒从来都是一个态度，认错要端正，挨打要立正，反正又不会掉层皮，只要爸妈顺心就成。 不过大抵是因为肖潇在场的缘故，顾妈这次是雷声不大，雨点更是没有，说了两句后，开口问道：“你这房子买多久了，是打算留着将来结婚用的吧？” 额…… 顾妈的转折太快，顾恒没能很好的接上思路，肖潇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把头埋进了胸口。 也难怪顾妈会有这想法，她刚才可是看到屋里有肖潇的行李，显然昨天是在这里过夜的，关系都到了这一步，买房准备结婚也是可以提上日程的计划。 顾恒苦笑着摇头，说道：“妈，你想的也有点太远了吧！这房是去年买的，那会我和肖潇都还没联系上呢，当时就只是想着买来当个落脚的地。” “去年？那会你就有闲钱买房了？不行，今天当着你爸的面，正好肖潇也在，你给我们交个底，你这两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不弄清楚这些，我和你爸心里都不踏实。” 顾妈也顾不得有没有肖潇在场了，反正将来也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当即摆开了审问的架势。 “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顾恒看着顾妈有点着急上火的样子，先安抚了下情绪，这才慢慢开口。 两年时间里，开了家公司，效益不错，融资数千万。 顾恒终究是怕爸妈的承受能力不够，有保留的说了个大概。 只是，他说的轻描淡写，可落在还停留在小富即安阶段的顾爸顾妈耳中，还是有点晕乎。 几千万是个什么概念，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个天文数字，奋斗几辈子都攒不下的积蓄。可顾恒却在两年时间创下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听都觉着有点不大真实。 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赚了？你当是开着印钞机在印钞票呢。 知道更多一点内情的肖潇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顾恒，回应她的，是顾恒的眨眼示意。 沉默少许，为了缓解气氛，顾恒打趣道：“爸、妈，我瞅着你们好像不大开心呢，儿子有出息你们不满意，太没用也不满意。那你们给我交个底，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才算合格？我照着标准去努力总成了吧？” 顾恒的插科打诨，总算让爸妈从巨大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顾妈更是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没个正经！” 开心自然是开心，天下哪个父母不盼着儿子有出息？缩衣节食也要供着孩子读书，还不就指望着孩子能够多学点知识，多见点世面，将来能够有更好的前程？ 可话又说回来，知子莫若母，儿子有多大本事，父母心里多少是有底的。顾恒高中以前的表现，实在是没让顾爸顾妈看出有这么大能耐的潜质，如今来的太快太突然，一时间没能很好的接受。 一直没说话的顾爸盯着顾恒看了几眼，长出一口气，说道：“明天带我去你公司看看。” “随时欢迎领导前去视察工作！” 顾恒自是满口答应下来，小丫头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赶紧举手表态，说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夜话 “审问”就此告一段落，为给爸妈接风，顾恒提议中午去外边吃，顾妈严词拒绝，拿出平时持家时的精打细算，说道：“浪费那个钱干嘛？买点菜自己回来做就行了。” 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小丫头一听这话立马蔫了，满脸的幽怨。 “去外边吃吧！” 最终，还是顾爸拍板才通过这一提议，顾妈本来还想着多说几句，眼神在肖潇身上逗留片刻，同意了下来。 虽是一顿家常便饭，却让顾爸顾妈比较直观的见识到了儿子如今在湘市的能量。 定位子，一个电话就轻松搞定。去到饭店，经理亲自迎接，言语中还带着点亲近和讨好，只因为这家酒店是赵穆家的产业，顾恒是这儿的常客，未来老板的好哥们，他自然会上心。 还有上楼时见到一行身着讲究的人，听对方的称呼貌似还是什么局长，也一个个和顾恒打着招呼，言语间极为礼遇，更像是平辈论交，连带着对顾爸顾妈也是一通赞叹，什么教子有方的好听话，一个劲的往外说。 初次经历这些阵仗，见过不少场面的顾爸还能很好的应对，顾妈却点不大适应，只能保持着笑容应对。 顾恒在一旁看着，却是乐见其成，他其实很希望爸妈能够逐渐融入到他现在生活的圈子里来。他其实很希望爸妈能够逐渐融入到他现在生活的圈子里来。 本质上，他只是一个俗人，创下如今的家业，首要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享受到更好的生活品质，前世他能力有限，今生自然想更多的弥补这一份应尽的孝道。 饭桌上，爸妈没有再继续追问顾恒事业上的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如今的顾恒，是真的长大了，而且远比他们想要中的还要优秀，已经不再需要他们去指点和担忧未来的人生之路。 于是，在未来前途这事上没有了发言权，顾妈只好关心起他的人生大事，旁敲侧击的问起顾恒和肖潇的感情进展。 儿大不由娘，既然儿子已经没法管教了，她有点开始想着抱孙子了。要知道，在结婚早的农村，像顾恒这个年纪的，可是有人都成家一两年了。 对于顾妈的热情，肖潇渐感招架无力，顾恒短时间内也还没想那么远，只好岔开话题：“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搬到湘市来住？” “怎么又提这茬？我和你爸在涟水市生活了大半辈子，到这边来连个熟人都没有，怎么过的习惯？” 顾妈愣了愣，随后便委婉的拒绝了。这也是她最为直观的一个想法，人离乡贱，要让她突然换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去居住，自然是有诸多顾虑，这不只是钱方面的问题。 刚准备开口的顾爸听到这话，沉默不语，显然也是差不多的心思。 “妈，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刚搬到涟水市那会，你开始不也有点不适应吗，现在不也经常约着邻居一起打打牌、唠唠嗑？搬到湘市来，过段时间，你也会很快认识很多新朋友的。再说，你想啊，我以后工作了，多半也是会留在这里的，将来要是结婚，有了孩子，你总得帮着带孙子吧。” 说到这儿，肖潇莫名的低下了头，顾爸顾妈也是一脸怪异的盯着他和肖潇打量，顾妈犹豫着开口：“你们两个，该不会？” 顾恒神情一愣，尴尬的笑了笑，以自己如今的年纪，说这话确实有点太早了，也难怪会被误解。 不过他不像脸皮薄的肖潇，依旧神情自若的解释道：“我说的假如，这总归是将来要考虑的事情吧？咱们家就这么几口人，今后分居两地总归不太好吧？再说了，丫头又还小，论教育医疗等各方面的条件，都要比涟水市要强出不少……” 顾恒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让顾妈隐隐有些意动，尤其是抱孙子这个话题，更是戳中了她的软肋。 顾爸一杯酒下肚，沉声说道：“等等再看吧，你今年才大三，等到毕业后再考虑这问题不迟。” …………… 晚上，顾爸顾妈在床上辗转反侧，尤其是顾妈，到了凌晨一点仍旧没有半点睡意，又翻身坐了起来，推了推身边的顾爸，说道：“别睡了，起来陪我说会儿话！” “有什么事就不能明天再说啊。”顾爸是个睡眠比较浅的人，被叫醒后嘴上数落了两句，却是坐了起来，随后默默点燃了一根烟。 “你也真是心大，这突然发生这么多事，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要不然呢，儿子出息了，还交了女朋友，合着我该担惊受怕是吧？你呀，就是喜欢瞎想，小恒是靠开公司赚的钱，又不是什么横财，来路正当，咱们只要替他高兴就行。” 顾妈皱了皱眉，说道：“理是这么个理，可小恒今年才多大，一下子赚这么多钱，我就怕他保持不住，会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还有肖潇这姑娘，你说她和小恒交往前，知不知道小恒有这么大的事业？” 顾爸打开床头灯，盯着顾妈看了一会，这才摇头笑道：“今天上午见面时，你看人家肖潇不是还越看越喜欢吗？合着这会儿就开始担心人家是冲着你儿子的钱来的，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啊。” “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再说，我不也只是和你说说吗？” 顾妈也知道生出这种想法有点不厚道，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可说到底，还是亲疏有别，虽然是看着肖潇长大的，但她的立场，首先是得站在儿子这一边的，现在知道儿子有了这么大的家业，难免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担心儿子会有钱就变坏，也担心有女人是冲着儿子的钱来的。 最终，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前是盼着儿子出息，现在真的有大出息了，要操心的事反倒是更多了。 顾爸悠悠抽了口烟，说道：“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别老用你以前的眼光去看小恒。他在这两年时间里能够创下这份家业，你真以为就像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啊，中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呢，他能够走到今天，见过的世面肯定很多，也肯定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喜欢上一个人，心里自然是有底的。要我看啊，倒是还真希望他早点成个家，这男人有了家，有人在身边看着，心思就没那么野了。” “要不，咱们搬到湘市来吧，你班干脆也别上了，反正干一辈子也升不上去，还不如来给小恒帮忙，他一个人操持着这么大的事业，身边总要有几个放心的人才行。” 轻轻吐出一口烟，顾爸沉思片刻，隐隐有些心动，随后又摇摇头，说道：“我这点斤两，能给他帮上什么忙？从基层干起，我丢得起那人吗？职位高了，我一初中没毕业的人，也胜任不了。依我看，咱们别让他操心，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至于搬家，还是等他毕业后再说吧，咱们家的亲戚都在涟水，这要是搬到湘市来，以后逢年过节的，他们总要到这边来看看，要是知道小恒有了这么大的事业，还不定有点别的想法？帮个忙什么的倒是不怕，就怕开了头就刹不住了，到时候弄得亲戚不是亲戚，反倒成了仇人。” 顾爸顾妈这边在谋划着将来，准备迎接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另一边，肖潇也是无心睡眠。 第三百一十八章：生命里不能缺席的人 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邂逅那个念念不忘的人，谈一场温馨而又甜蜜的恋爱，即便是数十年后，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带上了老花镜，也依旧可以在飘满桂花香味的院子里坐着摇椅，看着夕阳，静静翻看着照片，回味平生一起经历的美好岁月…… 这是大都数女孩都渴望的一种爱情！ 肖潇庆幸自己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了那个对的人，可事态的发展，却与想象中有所出入。 分隔两地，让两人彼此相处的时间很短，几个月下来都没有过几次可以一起牵手逛街看电影的经历。顾恒的优秀，让她倍感压力，想着要充实自己，好跟上他前进的步伐，成为一个能够配的上他的女孩。 另一边，她还得担心着把顾恒散养在外边，是不是能够抵挡住花花世界的诱惑。 她如今的人生阅历和感情经历，让她没有信心去经营好这一份爱情，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接受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男人，她心里压力很大，不知道将来两人是否能够一直长久的走下去。 ……… 一夜无话，第二天，顾恒兑现承诺，带着顾爸去公司参观，几个女人则没有跟着去，她们另有活动。 虽然是十一长假，但对于一家互联网公司来说，是不可能真正做到全体休假的，平台需要二十四小时运转，总要留些人手出来照看。 顾恒如今手下的产业不少，他没有带着顾爸每个地方都转到，只带着他去恒成科技那边逛了逛。 偌大的办公场地，可供上百人同时办公的工作岗位台，还有一间间大小会议室，管理层办公室…… 这一切，让顾爸清楚看到了顾恒如今的事业，脸上依旧平静，内心却已波澜渐起。 父子两在办公室里聊了小半天，离开时，迎着十月的骄阳，顾爸的背脊挺得很直，儿子创下一份这样大的家业，称得上是光宗耀祖，足够成为他今生的骄傲。 另外一方面，他肩上扛着的重担，也终于可以卸下来了，从今往后，这个家的担子，将会移交到顾恒身上，他费劲心力培养出来的儿子，已经可以顶门立户了。 ……… 一家子在湘市呆了四天时间，上车前，顾妈依旧是老生常谈，叮嘱着要吃饱穿暖，要照顾好自己。顾爸依旧没有太多的话预，只是鼓励的拍了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唯有小丫头，临走前神秘兮兮的凑到顾恒耳边低语了一阵。 “果果，那天你和爸爸出去，肖潇姐姐也带我去了过山车，也给我买好吃的，我和喜欢婷婷姐姐一样喜欢她，我帮不了你了。” 看着这丫头一副“我只能帮你到这”的认真模样，顾恒满脸的黑线，合着这丫头还打算以她的眼光帮自己看对象是吧？ 他敢保证，要是再出现个愿意给她买更多好吃的，陪她玩更多好玩的人，她一定会毫无立场和节操的推翻现在这个婷婷姐姐很好，肖潇姐姐也很好的决定。 对这个似乎还想着邀功的小家伙，顾恒哭笑不得的同时，只剩下了三个字：你快走！ 这丫头说完后，又仔细小心看了眼不远处的肖潇，正好对上那双满含温柔笑意的眸子，感觉实在难以作出抉择，晃着小脑袋，一边喊着“果果再见，姐姐再见”，抱着手上那个肖潇姐姐送的大洋娃娃，背着肖潇姐姐给她装满零食的小书包，溜上了车。 顾恒笑着摇摇头，这丫头。 送走爸妈，回家的路上，肖潇在看窗外的风景，微风拂面，吹乱了她耳边的碎发，顾恒不时侧头打量的那张好看的侧脸，一时有些痴迷。 肖潇转身，眸光清澈，正好对上顾恒略显灼热的眼神，说道：“看什么呢？” 顾恒说道：“看你啊，不多看几眼，你明天就要回杭市了。” “你现在事业那么成功，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女人围上来吧，我一走，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看别的美女了，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额，肖潇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让顾恒思维陷入短暂的短路状态，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也该对自己有信心。” 肖潇侧身看着他，说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想听你说说心里话。” 肖潇说道：“这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你事业太成功，太优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论才能，我给不了事业上的帮助，论外在，你身边也不会缺少其他优秀的女人，这种现状，让我根本找不到自信。” 说道最后，肖潇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 顾恒轻轻抓起身边那只手，说道：“不要多想，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你不知道自己对我的意义，在我今生的生命里，你是最不能缺席的那个人。” 他知道，是自己的事业，给了她太大压力，让这个原本开朗活泼的女孩，在接受这份爱情的时候，也接受了很多的心里压力，他能做的，只有许下保证和承诺，在未来的岁月里，去实践这一份承诺。 肖潇感受着手心传过来的温暖，轻轻抿着嘴角，原本想说的话，随着顾恒那一句足够煽情的话，选择了另外一种处理方式。 她带着小丫头去坐过山车，也得知在顾恒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叫许婷婷的女孩，她原本打算询问，但现在，她决定故作不知。 既然选择了这样一个足够优秀的人，要想经营好这一份感情，除了感情的羁绊之外，还需要智慧，还要有一份豁达的心态。 小丫头口中的那位婷婷姐姐出现的时间点，是在她之前，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她就无需再去多问。要是抓住这一点不放，难免会显得得理不饶人，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放下，与其逼得太紧，倒不如留下一点余地。 她是他生命里不能缺席的部分，有这一句话，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既然爱，那就多一点信任，多一点空间，如果接受不了，那就转身，不说再见。 第三百一十九章：你我皆凡人 送肖潇上飞机的时候，顾恒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我们都是普通家庭，没有什么特殊的，顶多是房子大一点，物质上的需求更容易满足一点，其他的其实并没有太大改变…… 这是前世马华藤装逼语录当中的一句话，顾恒以前觉着这话听着挺欠抽的，什么叫做只是房子大一点？ 看看国内有多人在背着巨额房贷？又有多少人是在大城市里工作了一辈子，连房子都买不起的？你一个秒秒钟都有成千上万钞票入袋的成功人士，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时至今日，顾恒大抵有点理解小马同志的这番感慨了。 靠着先知，以及前世闯荡社会的经验，他一路摸爬滚打，苦心钻营，创下了如今的家业和局面，但在这成功与风光的背后，却也无法避免纷沓而至的诸多杂念，仍然做不到事事尽如自己心意。 在感情的经营上，他谈不上人生赢家。 一方面，他认定肖潇是今生的伴侣，可对于许婷婷的存在，他又剪不断理还乱。 他既没做到专一专情，又学不来赵穆等人世上美女千千万，这个用钱砸不来咱就换的潇洒，称得上是失败。 在处理家庭关系上，他也没能做到很好。 想着给予父母最好的一切，可事业的繁忙，让他抽不出太多时间去陪他们，心有愧疚。想要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却又担心会养出一群只知道伸手的懒汉，弄得最后连亲戚都没得做。 你我皆凡人，生在尘世中，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这首凡人歌，大抵可以形容顾恒如今的状态，即便是事业成功，终究不是仙，做不到毫无杂念，做不到心如止水，做不到尽善尽美。 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着大把时间去修炼，争取等到百年之后，可以在人生这张答卷上，画上一个较为圆满的句号。 ………… 送走肖潇，顾恒迎来了另外一个人。 再次见到王凯，这个曾经想着跟顾哥称霸涟水高校的古惑仔少年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声熟悉的称呼：“顾哥！” 虽然已经毕业两年多时间，但对于当年顾恒提携着他卖网管软件发家的恩情，他一直没忘，逢年过节时总会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问候一下，要是得知顾恒回了涟水市，还会约出来一起坐坐。 在他心里，顾哥一直是偶像级别的人物，不管是高中时代能打的顾哥，还是带着他卖网管软件发财的顾哥，亦或是如今已走向湘市这个更大舞台的顾哥。 有这份香火情在，便有了他这次的湘市之行。 “顾哥，我已经把涟水市那家网吧转给郝建了，这次来湘市，是打算跟你混的。” 饭桌上，王凯说的很果断，这个决定，是在刚才顾恒来接他的时候定下的，缘于那一辆他在涟水市开网吧赚两年钱估计也就能够买下几个车轱辘的座驾。 原本他此行的目的，是想着来湘市玩一玩，散散心，另外再让顾恒指点一二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当年顾哥短短一个暑假让他赚了十来万，随后指点他和郝建开网吧，又是赚了两年轻松钱，如今要另谋出路，他第一想法就是来向顾恒求助。 只是，这个念头现在变了，操那个心干什么，跟着顾哥混准没错。 顾恒笑着看他，说道：“这几年网吧生意很好，怎么就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 “不做了，闹心。” 王凯一口冰镇啤酒下肚，打了一个嗝，说道：“我算是发现了，做小生意最好是别和人合伙，尤其是熟人，别弄得最后朋友都没得做。” 顾恒眯了眯眼，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算了，不说这个了，好歹也是朋友一场，既然散伙了，那就好聚好散吧。” 王凯叹息一声，终究是没有将实情说出，不过从他略显郁闷的表情中不难看出，郝建应该是办了不地道的事，而作为合伙者，不地道的事，一般都离不开利益分配不均，或者是背地里干了损害合伙人利益的事情。 论亲疏关系，顾恒与郝建是高中室友，本来应该更亲近几分，但他此刻却更愿意相信王凯的话。 原因有两点： 一，毕业这两年里，王凯一直有和他联系，言语较为尊重，证明他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这种人品性一般不坏。相反，他上次顾妈四十岁生日回家，见到的郝建，却是有点膨胀的厉害，已经不能再用当年的标准去衡量。 二，从纯粹的利益角度去考虑，如今国内网吧市场还大有可为，利益可观，王凯选择放弃，就等于是放弃了利润。要不是事出有因，谁会和钱过不去？ 想想高中时代三人一起包机上网，一起聊天打屁，没有任何心机的纯粹时光，顾恒也是一阵摇头叹息，没有继续多问，和他碰了个杯，说道：“我待会先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你先好好玩两天，别的事到时再说。” 王凯以为这是婉拒了他的要求，正有点失落时，顾恒再次开口：“我这不是拒绝你，而是让你考虑清楚。不瞒你说，我现在很缺人手，尤其是可信的人。但你之前好歹也是当过老板的人，要是来给我做事，我怕你适应不过来。” “顾哥，你这是埋汰我啊，我个开网吧的哪好意思称老板。再说，我这一切都是你给的，当年要是没你带我，我现在指不定就在工地上给人搬砖呢。对你我就只有两字：服气！讲真，当年要不是你指点着让我和郝建开了个网吧，把我拴在了涟水市，我老早就上湘市来找你了，我就相信一点，跟着顾哥你混，准没错。” 三日后…… 王凯留在了湘市，顾恒把他安排在了人人网科技的一个基层岗位。 此举一是试探下他是否能够沉得住气，是否可堪大用。 二是让他熟悉下互联网行业的一个运作模式。 顾恒承认，自己确实缺值得信赖的人手，但不代表着，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就能够委以重任。如果王凯能通过考核，那等到明年，他打算将组建水军团队的计划，交给他去负责。 第三百二十章：见红事件 十月中旬，新闻媒体，报刊杂志，被一条重大新闻刷频。 中国神五飞天！ 这是华国首例载人航天飞船成功登陆月球，也是继米国、苏俄之后，成为世界第三个登陆月球的国家，当电视上，阳利伟从太空飞船走出来的时候，举国为之欢腾。 对于整个国家以及亿万国民来说，这代表着沉寂了整整一个世纪之久的华国，在追赶欧美等发达国家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 国家需要向外展示肌肉，国民需要自信，在这样的大势之下，神五飞天的消息，成了2003年下半年最大的新闻，热度持续不退，如果放到十多年后，阳利伟这位国内登月的第一人，分分钟能够成为网红级人物。 阳利伟没能成为网红，另一边，湘市凯福区发生了一起流血见红事件，而那个地方，现在正有一个耗资上亿的项目在动工。 没错，那里正是顾恒修建公司总部大楼的地方，按照原定计划，这里将修建起一栋十八层的公司大楼，包括配套的员工宿舍、停车场等设施，预计总投入将上亿。 这个项目虽然是转包给了赵穆家的公司全权负责，但熟归熟，规矩还是得有的，顾恒作为最终接收人，派人进行监督施工也是应有之意。毕竟上亿的资金投入，还是从银行拿到低息贷款才挤出来的这部分资金，他可不想最终收获一个豆腐渣工程。 不是信不过赵穆，只是担心有人会中饱私囊，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即便赵穆下了保质保量的死命令，可难保下面有人做手脚，上亿的工程，随便偷点工，减点料，就足够发财了。 也是因为有人在那边盯着，所以出现状况时，顾恒在第一时间收到了信息，原本打算赶去现场，却被监工的主事人给劝了下来。 “顾总，这里还来了记者，您现在还是别轻易露面的好。” 话没有说透，意思却已经很明白，顾恒如今在湘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有记者在场，不适宜高调露面，卷入进来。 顾恒心下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这到底是发生了多大的事，怎么连记者都赶过来了？ 没有去指责对方捅了篓子，他沉声开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听出了话里的不快之意，电话那头急忙解释：“顾总，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施工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还拖家带口的，一上来就直接找到了我，说他们原本是这块地上的住户，当初卖地时被骗了，卖的太便宜，现在要赎回来。我上去和他们去解释，他们压根不听，不只是说话很难听，还直接动起了手，这推推挤挤的，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不小心摔倒了，磕到了一块碎石上……” “伤者送医院了吗，有生命危险吗？” “已经送医院了，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顾恒沉吟片刻，再次问道：“发生冲突时，确定是对方先动手的？” “顾总，我敢拿我的人头担保，我们这方绝对没有动手。” 这位监工负责人是创业之初就进的公司，顾恒对其品性也有一定了解，要不然也不会把他放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因而，对他这话，顾恒还是较为相信的，再者说，这事就算想隐瞒也瞒不下去，这时候撒谎推脱，事后只会丢了饭碗。 顾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过滤了一遍，说道：“听着，你现在赶紧派人去医院，确认伤者是什么情况，先不管责任在哪一方，去把住院费给付了。另外，约束所有人，包括施工团队，无论对方如何挑衅，都不要理，实在不行就把人全都撤走，这地是我花钱买来的，白字黑字签下的字据，现在和他们闹不管是输了赢了都不讨好，到时候让政府介入就行。最后，不要把事态扩大，探探那些记者的口风，看看他们是如何得知信息的？要不然不可能来的这么及时。” 交代完这边的事，刚挂断电话，赵穆紧随其后打了电话过来。 “老顾，事情你听说了吗？……放心，没多大事，甭说理在这边占着，就算没理，只要不出人命，出点钱就能摆平。自古刁民难缠，待会打个电话，让警察请他们进去坐坐就能认清楚现实了。” 赵穆的保证并没有让顾恒放下戒心，他细思之下，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疑点很多。 首先，那些闹事者一上来是直接找的监工人员，而不是摆出一些撒泼耍横的手段，阻止施工，针对性很强，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其次，他们口口声声喊着当初把地给卖便宜了，凭什么这么觉得？ 要知道，顾恒当时在凯福区拿下的那三块地，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是搁置不用的政府荒地，他当时也是考虑到那儿的住户不多，也担心事后会传出一些不好的声音，当时派人去谈判时，并没有小气，给出的拆迁价格很高，甚至可以说，即便是等政府出台路改信息后，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卖出这个高价。 也是因为如此的慷慨，当时他才很顺利的拿到了几块整地的所有权。 可现在他们口口声声喊着当时卖便宜了，在白字黑字签订了协议的情况下还跑来闹事，这里面透着蹊跷和古怪。 另外，那些记者出现的时机不对，矛盾升级后，己方就有人报警，可记者赶来的速度比警察还快，这也不符合常理，什么时候记者的嗅觉这么高了？又不是那些专门蹲点的狗仔。 结合这几点来看，这不像是偶然事件，更像是人为有意推动的事件。 顾恒挂断电话，细细推敲着，如果说这是有人故意针对，那接下来的步骤会是什么？ 通过新闻媒体将事情闹大，抢占道德制高点，将自己钉死在一个不良奸商的位置上？ 不对，这一举措在官方和法律层面上根本站不住跟脚，他又不是小老百姓，这屎盆子想要扣到他头上来，他立刻就可以反击回去，甚至还能请对方去法院被告席上坐一坐。 此举构成不了杀伤，那还有什么途径可以攻击到自己？ 第三百二十一章：赴宴 顾恒一向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突然碰上这种比较蹊跷的事，他不得不把事情想得周全一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走到今天这个层面，他不敢保证不会遭来别人的眼红嫉妒，毕竟这世上从来不缺少一些专门干着损人利己的人。 想到某个可能，顾恒悄然起身，拨了几个电话。 平时结交下来的人脉，在此刻便得到了体现，几个电话下来，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哪些文章可做了。 通过冯家伟的渠道，以及去年年底升任城建局局长的胡海兵，他得知，市委目前正开会讨论，对湘市部分交通线路进行整改，其中凯福区也是整改计划中的一环。 单看这一点似乎没什么毛病，顶多就是证明顾恒眼光好，运气好，提前拿下了几块有升值潜力的地。 但从全局考虑，这却成了某些有心人的一个突破口。 因为湘市交通线路的整改，并不是由市里发起的议案，而是由省委下达的指示。要想富，先修路，如今农村都已经开始修建村级公路，除了方便交通之外，也有盘活经济的考虑，在这样的大势之下，省委已经下达指示，将在全省范围内，展开基层建设，其中公路方面的建设，便是其中一项重大决策。 而最为关键的，是省里负责主管这一基建工作的，正是冯家伟他老子。 如此一来，通过顾恒这条线，先制造出来一些新闻，然后逐渐将事态扩大，就有可能将此事升级为攻击冯家伟父亲的一把利剑。 堂堂省委大员，利用职务之便，为儿子谋私利，这事真要调查起来，可大可小。 要想把事态扩大，则可以抓住顾恒和冯家伟的关系穷追猛打，因为两人是合作伙伴，关系较为密切，不管是那家影视公司，还是地产公司，两人都是合作关系，冯家伟是属于既得利益者。 加上当初拿下凯福区那几块地，冯家伟也确实有利用其自身的人脉关系从中铺路搭桥，这要深究下来，不可能轻易的撇清关系。 诚然，因为顾恒拿地的一应手续俱全，也合理合法，仅仅靠这事扳不倒冯家伟父亲，但这却可以成为其政治生涯的一个污点，而等事情平息下来后，一向畏惧其父威严的冯家伟，也有很大可能和顾恒保持距离，甚至是分道扬镳。 这便是顾恒通盘考虑下来，有可能引发的危机！ 尽管这危机不足以致命，尽管这危机目前还只是处于一种假想，但不管如何，顾恒不想被动的去接受这一切。 弱者接受命运，强者改变命运，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碰到点风浪就束手无策，未免也显得太过窝囊。更不用说，遭人算计，这绝不是一种什么舒服的体验。 有人想拿他下手，他倒想试一试，对方的刀口是不是够锋利。 有人，有钱，有人脉关系，顾恒能够做的事情很多，当务之急，是揪出推动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才好对症下药。 目前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幕后之人绝对也有着不小能量，明摆着的，市里才刚开始讨论路改一事，尚未正式下达通知，那人若不是有关系，提前得知了这一信息，不可能利用这一点来煽动那些居民前来闹事，更不可能让记者如此巧的赶到现场。 半小时后，他接到了第一个电话，负责监工的主事人传回来了第一手消息，闻讯赶到的那几位记者，有两家是市里某报刊的记者，还有一位，是芒果卫视晚间新闻的记者。 而在金钱的攻势之下，这几位掌管着舆论喉舌的记者同志，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那两位报刊记者，是接到上边的命令下来搜集新闻素材的，而那位芒果卫视的记者，则是受人之托前来搜集新闻，大抵是那位所托之人给的红包太薄，他最终透露，那人是一家夜总会的经理，而那家夜总会，是永康集团旗下的产业。 永康集团，朱志明！ 顾恒听到这儿，冷哼了几声，这姓朱的还真是贼心不死，他这边还没动他呢，他竟然又一次蹦跶起来了。 正打算吩咐那边，让对方花点钱把这条新闻买下来，办公室大门被敲开，通知他永康集团老总今晚请他赴约。 ……… 宴无好宴，顾恒还是去了。 碰面地点定在朱志明的一家会所里，据说是他几年前去过一趟燕京，被人领着去了一趟燕京俱乐部，回来后就东施效颦，也整出了一个。 只是终究是格局有限，人家燕京俱乐部是通过吸纳李泽凯（李嘉成之子）等商界知名人士来提升格调，他的这个会所，也就只能弄些美女来吸引眼球，整的不伦不类。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格调不高，但这里人气还是不低的，不少人都将这儿当成了一个更加高档一点的夜总会，而且私密性也要更高的一点，有这个前提在，倒也吸引了一批不想将私生活暴露在阳光下的固定会员。 车子刚开进停车场地，很快便有人迎了上来。 “顾总，朱总吩咐我来接你，他在天字号包厢等你。” 顾恒嘴角微微一抽，这名字也是够恶俗的，还天字号包厢，你当是电视里开客栈啊。 “不好意思，顾总，你这两位保镖不能进去。” 看着这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顾恒淡淡开口道：“那请你转告朱总一声，我先回去了，改日等他约个没那么多的规矩，咱们再聊。” 顾恒转身欲走，那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急忙说道：“顾总，是我办事不周，您多担待，我立刻打电话请示一下。” 半分钟后，顾恒领着两人走进了会所。 灯光璀璨，富丽堂皇，靡靡之音不绝，不时可以看见一些身材高挑，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服务员端着酒盘路过，走动间，露出一截截光滑雪白的大腿…… 不大一会儿，顾恒进入了包厢，再次见到了这位朱总。 第三百二十二章：摊牌 包厢里除了朱志明外，还有人，女人，而且不止一个！ 燕瘦环肥，清纯的，妩媚的，腿长的，成熟的，前凸后翘的，百花齐放，争相斗艳。这些女人有的打扮清新可人，有的露出雪白大腿和深壑，万种风情展现在眼前，可以让人挑花眼。 “顾总，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不知道，为了等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朱志明那张黝黑的面孔上带着得意笑容，露出一口难看的大黄牙，意有所指的说道。 随后，他又指了指身边那几位各具风情的女人，说道：“怎么样，顾总，这几位可都是我会所里的顶梁柱，我可是特意让她们推掉今晚的所有应酬，专门找过来陪你的。” 朱志明没有起身，说话也没有丝毫顾忌，就像是和一个熟人打着招呼一样，没有故作客套和斯文，只是眼神当中，带着些许得意。 他确实得意，想当初，自己因为觊觎恒成科技的股份，结果却被顾恒和冯家伟叫过去敲打了一番，弄得脸面无存。如今风水轮流转，顾恒为了凯福区的拿起流血事件，主动登门，多半是为求和而来，这让他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你不是很风光很牛逼嘛，到头来还不是被当成了弃子，被冯家丢出来平息干戈？ 他是有靠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以己推人，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顾恒是因为有冯家这笔宝贵的政治资源才能够如鱼得水的走到今天，如今因为凯福区的流血事件，冯家那位擎天巨柱，多半是担心会影响到政治前途，才让顾恒登门求和来了。 这叫啥来着，弃车保帅，对，就是这词。 己方拿凯福区那几块地皮的事做文章，让冯家感觉到了麻烦或者是危机，于是冯家那位老帅，就只好将毫无根基背景，但个人能力够强的顾恒，也就是那只车扔出来，以期能达成和解。 不过，得意归得意，朱志明倒也知道分寸，没有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相反，还拿出了高规格的待遇。 他此举只为求财，不求气，姿态摆的太高，只会让顾恒产生逆反心理，毕竟身为一只可以在楚河汉界两边纵横来去的车，即便有老帅约束，其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要是把顾恒给惹毛了，干出点和预期不符的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位货真价实的小财神，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公司一家接一家的开，简直比直接拿印钞机印钞还来的快，今后还指望着一起发财呢。 朱志明那张黑黝黝的国字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她身边几位女人眸光中则是透着几分惊讶，认真打量起这位刚进门的年轻帅小伙。 帅不能当饭吃，这点她们当然知道，仅仅凭借一副皮囊，根本不会让她们心理有太多波澜，凭她们的本钱，年轻帅哥早都已经玩腻了。只有当这幅年轻高大的帅气皮囊，再配上一个显赫的身份地位，那才是真正的香饽饽。 此刻的顾恒在她们眼里，就是这样一个香饽饽，是吃上一块肉便可得长生不老的唐长老，眼神不免有些微妙的变化。在这里工作日久，她们都知道朱志明这位没什么文化的老总待客之道比较简单明了，叫来作陪的女人越多，姿色越出众，就证明客人的身份地位越显赫。 显然，可以享受到如此高待遇的顾恒，身份应该不简单，心里寻思着，莫非是什么顶级富二代或者权二代？ 很快，朱志明便给他们揭开了疑惑，冲她们说道：“别怪我这个当老板的没给你们机会，现在在里面眼前的，可是咱们市里最年轻的商界新贵，人家随便卖块地，就足够你们挥霍一辈子。” 话说到这儿，顾恒听出的是“地”这个关键词，而几个久经风月的女人听出的却是另外一番弦外之音，一个个双眸含水，大肆抛售着秋天水灵的菠菜，有的楚楚动人，有的极具挑逗，有的欲语含羞……，不论长相，就这演技也可以给个八分，相信日后从良不难找到千斤顶和备胎。 朱志明摆出的这阵仗有点出人意料，俗是俗了点，但美色当前，真能够不为所动的，恐怕没有几个。 顾恒是个正常人，心里也不免有点小骚动，但有冲动不代表着会行动，他眼神在几女身上一一扫过，最终想起了一句话：“长得都还挺漂亮，来干这行，可惜了！” 顾恒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却是和几女保持了一段距离，不是故作姿态，只是这颗糖衣炮弹是朱志明砸过来的，他不想吃。 这态度让拥有着雄厚本钱，正准备施展毕生所学的几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朱志明。 顾恒没有去看那几位不知经历了多少摩擦，摇晃了多少床榻的女人，开口说道：“朱总，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天邀约，应该不是只为了谈谈风月吧。” “当然，好不容易才把顾总你给请来，自然是有事要谈。” 朱志明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在犯嘀咕，不是说这小子也时常出入夜总会，为了一个女明星还大肆花钱捧人，这样一个酒色财气俱沾的主，今天怎么玩起坐怀不乱这一套了？ 另外，凯福区那起事件，他应该已经知道是自己背后推波助澜吧，难道就一点不担心事态升级会变得不可控制？到时要是惹出乱子，引火烧身，因此失去冯家伟那个靠山，他还能蹦跶的起来？为什么现在还表现的如此淡定？ 朱志明的这些想法，顾恒不得而知，不过话又说回来，朱志明是个什么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他背后之人是个什么想法，这才是他此次赴宴的最终目的。 美色当前，顾恒却是刻意保持着距离，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朱总有话就直说。” “好，既然老弟你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凯福区那三块地，我要一块，你恒成和人人网的股份，我想占三成股，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朱志明终于图穷匕见，在他看来，顾恒既然选择赴宴，又主动开口询问，多半是迫于“压力”，打算来寻求和解，而表现的出来的语气不善，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和解是付出些代价的，换做是谁，要把自己辛苦经营的事业拿出一部分去分润给别人，都会不爽快，更不用说顾恒这种年少成名的小伙子了。 他嘴上喊着老弟，哈哈笑道：“当然，我也不会让老弟你吃亏，你开个价，多了不敢说，两三个亿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顾恒的不按套路出牌，让朱志明原本打算慢慢引出的议题，提前被摆到了台面上，诚意比起当初开价三百万拿下恒成科技三成股份时要足了点，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顾恒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眯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不欢而散 凯福区那三块荒地，顾恒当初拿下的价格是两亿三千万，如今政府即将出台路改信息，这三块地立马就可以身价倍涨，要是靠近路改后的交通枢纽地段，涨幅个三五倍很轻松。 这么一算，光一块地的价值就能够超过朱志明开的价码。 至于恒成科技，上次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融资两千万美金，抛开其与人人网科技打通渠道后的捆绑效果加成，仍按原定估值计算，三成股份也能值四千万美金。 还有人人网科技，如今虽然还处在持续贴钱做用户的阶段，但业内对其却颇为看好，只要找到合适的盈利模式，估值超过目前仅有一个yy游戏的恒成科技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概念不同，对用户有着较强粘性的人人网生命力注定会更为持久，这也就代表着它能够为股东赚钱的时间会更长，自然也会带来更高的估值。 如今朱志明花两三个亿就想拿下一块地，外加人人网与恒成的三成股份，看似有点诚意，实则是在趁火打劫。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作陪的几位女人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后，小心肝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虽然早知道这位年轻顾总身份不凡，却远没有朱志明说出直观数字来的震撼，开口就是几个亿，那可以买多少珠宝首饰和名牌香水包包？ 心里则是幽怨的想着，自己入行之前好歹也是一枝花，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技术活也好，当时怎么就没碰上这样的钻石男呢，要是以前也有这样的优质男追求，又怎么会选择这行，每天需要叉开腿纳四方客才能获得想要的物质享受？ 有头脑灵活的，更是寻思着是不是还可以再努力一下，这位顾总多半是嫌弃自己的职业，要是编出个“爹死娘重病”的理由，说自己是被生活所迫才选择的这一行，是不是可以刷新一下自己的形象？ 偌大的包厢里，此刻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在等着顾恒给出一个答案。 顾恒轻轻摩挲着下巴，盯着朱志明看了半晌，不冷不热的说道：“朱总，你这么好的胃口，就不怕把自己给撑着？” 朱志明说道：“我胃口一向很好，小时候日子苦，每天都吃不饱，现在有能力了，当然得多吃点。” 顾恒说道：“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朱志明盯着顾恒看了几秒，想看清他是真的不愿意，还是想要趁机讨价还价。 最后，他看到的顾恒眼中的笑意，带着些许不屑，还有鄙夷。 朱志明强压下自己的暴脾气，神色阴沉，说道：“你会同意的。” 顾恒往沙发上一靠，很是悠闲的说道：“就凭今天凯福区发生的那件小事？那些闹事的，除了住进医院的那个，剩下的都被我请进了局子，当时我溢价让他们搬迁，他们既然不领这个情，那我也不会有好脸色，律师我都已经请好了，他们既然不想过舒服安逸的日子，总归要付出点代价。 至于你请的那几位记者，如果报道夸大其词，律师信很快也会递到他们单位的。我这人一向奉公守法，说不清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用法律来解决。” 顾恒轻飘飘的几句话，让朱志明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或者说，这套路打乱了他的进攻方案。 是，顾恒采取的这些防范措施，或许可以将他自己比较轻松的给摘出去，但是冯家呢？难道他就没想过冯家要面临怎样的处境？ 这事只要一报道，哪怕是不做任何夸大处理，只要稍稍推波助澜，舆论方向必然是会对冯家不利的，群众向来比较好糊弄，哪怕事实证明冯家老爷子没有任何以权谋私的行为，却避免不了在群众心里留下一个官商勾结的印象。 实在是这事的一切太过巧合，冯家老爷子主管全省基建工作，而在这之前，顾恒就已经先一步拿了几块交通路改沿线的地皮，转手一兜就能够轻松赚取数亿，偏偏他还和冯家伟有利益牵扯，这只要把一切关系给捅破，根本都不需要引导，群众自然会选择他们愿意相信的那部分“事实”。 诚然，顾恒作为一个商人，对这种流言蜚语的抵抗能力较强，甚至可以选择完全无视。但对于从政的冯家老爷子来说，引来民意沸腾，可能就会因此背上一个政治污点。 对于官场中人来说，爱惜自身羽毛是天性，朱志明不信顾恒敢于让冯家去背这个锅，就像他对自己那位便宜妹夫永远都不敢说个“不”字一样，他同样不相信顾恒敢为了自己利益，让自己的靠山去背锅。 朱志明想当然的这样认为，一手搂过身边那位看着像是大学生模样的清纯打扮女，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沉声说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这事要是真闹大，你身后那位可就很难洗脱干系，背上这个污点，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彻底止步于此了，我可听说，他是想在下次的省委选举上，再争一争的。” 看着朱志明突然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以及那几个女人配合演出投递过去的惊讶神情，顾恒终是没忍住，轻笑了出来。 实在是这场面略显滑稽，他朱志明一个靠着抱大腿上位的泥腿子，书没读几本，大字不识几筐，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着一位省委大员的政治前途，好像他有能耐操控这一切一样，实在是引人发笑。 顾恒虽然不懂政治，却也知道要想动一位省委大员干系有多大，可以说，如果级别不到，连调查的资格都没有，要做出最后的裁决，更是需要通过中央的指示才行。 他不认为光凭这一件事，就可以板倒一位省委大员，人家混迹官场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果被这件小事给轻易撂倒，未免也有点太小瞧他这几十年所经历的政治生涯了。 退一步说，就算朱志明背后那位有这个能力推动这一切，他们凭什么就认为自己会老老实实的当个牺牲品，任他们摆布？看自己年轻好欺负？ 是，他固然只想经营自己的商业帝国，不想过多的参与到官场上的事情去，可这不代表真摊上事时，他就毫无还手之力。 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基业，谁敢伸爪子，管你是谁，他都敢拔刀剁掉那只爪子。现在可是信息化时代，掌握人人网这样一个可以快速进行信息传播的平台，谁要是不讲规矩，他就干脆直接掀桌，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群情激愤，什么叫做民意如刀。 这次的赴宴，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朱志明没得到他想要的，看着顾恒离去时，满脸阴沉，原本覆盖在身边那位清纯女胸口的粗糙大手不断用力，在强行压抑着不让自己当场发飙，又一次被当众甩脸，他心里憋着一团火。 身边女人咬着牙，被如此蹂躏却不敢喊痛，甚至还要小心赔着笑脸，生怕这位朱总又拿她们撒气，往事不堪回首，她们仍然心有余悸。 顾恒也没得到他想到的，转身出门后，沉下了脸。 朱志明不足为惧，他这次搅风搅雨，只会让顾恒下定决心早点排除这个祸害，他派人跟踪调查朱志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手上掌握的信息或许不足以一击毙命，却足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真正忌惮的，是朱志明身后那人，有道是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一个商人，如果不到必要时，不想参与到官场的争斗中去。 但显然，有时候即便自己想要置身事外，也会被牵扯到旋涡当中去，在没有强大到可以震慑一切之前，人在江湖，永远都是身不由己。 上车后，他看着不远处那座灯火辉煌的会所，拨通了一个电话，简短说了几个字：动手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为子孙谋 顾恒这边从会所出去，另一边，冯家伟被家里一个电话召唤了回去。 这位前段时间还无比风光得意的主，刚回到家里，就先被冯母拉到一边低声询问：“你是不是在外边闯祸了？” 冯家伟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了不妙。 他从小到大的家教环境，总体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父严母慈！而每当冯母这么问话时，多半就代表着，那位严父要敲打自己了。 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他敲开了书房的门，偷偷瞥了眼父亲的脸色，没看出不对劲，只能感慨老爷子的养气功夫愈发深厚，不是他这个级别可以看明白的。 冯父放下手上的书，那双已不再清澈透亮的双眼迸射出几缕足够慑人的光芒，盯着冯家伟看了片刻，似在重新打量这个看着长大、略显中庸的儿子。 半晌，他开口说道：“你和恒成科技的老总有合作关系？” 咦，竟然不是问凯福区那事？不对，老爷子基本上不过问我生意上的事，也就知道我开了一家院线公司，他是怎么知道我和顾恒有合作的？ 心下有些惴惴的冯家伟脑海里闪过些许疑惑，随即又释然，以老爷子的地位，要真想知道些什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他老老实实的点头回道：“我和他认识好几年了，当时是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后来我辞职创业，就有了一些合作。” 在这位慧眼如炬的严父面前，他从来不敢耍什么小聪明，认真交代问题永远是最明智的决定。 冯父问道：“说说你对他的评价！” 这问题让冯家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套用圈里小伙伴的说辞，顾恒那家伙就是一十足的妖孽，两年多时间创下如此大的家业堪称妖孽，有如此身家，却从不奢谈享受，过的跟个苦行僧一样，这份自制力更显妖孽。 但妖孽这词，似乎不太适合当着自家老爷子的面说，他琢磨片刻，说道：“很厉害，也很有本事的一个人。爸，你不知道，他今年才二十出头，读大一的时候就开公司了……” 即便是见过不少风雨，当从冯家伟口中听到顾恒的发家史，冯父也是有些动容，他知道对方是湘市最近崛起的那家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却不知道对方竟然如此的年轻，而且只花了两年多时间就创下这么大一份家业。 如果不是亲耳听说，他估计会认为是在听一个故事。 同时，也是冯家伟的这一番介绍，让冯父悄然改变了原本已经定下的主意。 他凝神片刻，问道：“凯福区今天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吧，他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冯家伟说：“他问了些情况，另外让我放出些风声，说打算在近期将另外两块地处理掉，一块直接拍卖，一块找人进行合作开发。只留下一块自建公司总部大楼。” 冯父赞赏的点了点头：“不吃独食，年纪轻轻就能想到这一层，还能够克制自己，把已经到手的利益分润出去一些，避免成为众矢之的，确实是个人才。” 冯家伟犹豫着开口问道：“爸，凯福区这事，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人家投资眼光超绝，看好地产行业，斥巨资收购地皮，手续也一应俱全，能有什么麻烦？” 冯父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大抵是心情较好，又多说了几句：“凯福区的那几块地如果是落在你名下，或许会有些麻烦。但落在他身上，那就不是麻烦，而是市里和省里都愿意促成的好事。咱们省好不容易出一位商场上的传奇人物，而且还是主攻的新型互联网产业，站在省委和市委的高度来看问题，这是一项可以拿来树立典型的业绩。 而他在湘市大力投资，拥有的产业越多，也就会和湘市捆绑的越紧密，如今他手上就有恒成和人人网这两家潜力无限的公司，也许三五十年之后，就有可能发展成为一家百亿甚至是更大规模的企业，而这家企业所带动的就业，以及对省市经济的带动，起到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毕竟他还这么年轻，正处于开拓进取的年纪，谁也无法预估他今后能走多远。 所以说，站在一省一市的高度来看，不少人都希望他能够和湘市捆绑的更紧密，希望他能够在将来成为本省的龙头企业，让咱们这个经济发展速度有所欠缺的省份能够有另外一番格局和气象，最起码也能够有个宣扬的典型。 这点可是关系着一大批人的政治前途，即便有人因为私利想要下绊子，也无碍大局，他们是属于注定要被淘汰出局的。” 说到最后，冯父眼神微微眯起，透着些许高深莫测，这一刻的他，在冯家伟眼中，无疑是高山仰止的。 冯家伟从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凯福区这事，在高层已经定下了基调，不会有大的影响，有这个前提，他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 接下来，只要把那些闹事群众的事情处理好，这件事应该就可以尘埃落定了。等那几块地皮一出手，握有一定股份的他身家也该往上窜一窜了。 至于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家伙，等事情平息下来后再慢慢收拾就是，用老爷子的话说就是，认不清大势的人，注定是要被淘汰出局的。 想着这些，冯家伟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老妈不是说爸心情不好吗，还问自己闯了祸没，怎么这会没半点发飙的迹象，反倒看着心情不多的样子？ 冯家伟试探着开口说道：“爸，那凯福区这事，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理？” “都听他的，今日他乘风欲起，你借他一股东风，方有来日之期！” 冯父最后的这句话，才是他今晚想要告诉冯家伟的核心思想。 冯父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种政治家庭，在位时风光无限，一旦退下，身上的光环就会迅速褪色，虽说不至于人走茶凉，但要想维持如今的显赫，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而到那时，他能够期盼的，只有下一代，也就是落在冯家伟身上。 望子成龙，这是每位父母都有的一份期许，以前冯家伟无论是从政还是经商，都是表现平平，冯父本来绝了这个期望，只要不给他捅篓子就行。 但现在，他却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这个思想的改变，落在了顾恒身上，这位年纪轻轻的老总，在商业上展现出了极为妖孽的天赋，从恒成科技，到人人网，再到涉足地产行业，每一步都走的极为成功，未来能够走多远，谁也无法预料。 冯家伟固然是能力平平，但要是能够搭上顾恒这根线，在对方崛起之时进行投资，若干年后，冯家说不定可以靠商业上的成就，再续辉煌。 延续家族辉煌，这不是为自己谋，而是为子孙后代谋！ 见冯家伟之前，他原本想着让冯家伟和顾恒切断一切联系，尽量避嫌。听冯家伟详细介绍过顾恒之后，他变成了力挺。 至于风雨欲来，他纵横官场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小事，他自信还能够摆的平。 冯家老爷子想要助顾恒平不起青云，结下一份情，却不成想，这个晚上，顾恒的一个电话，已经悄然酝酿起了一场风波。 第三百二十五章：男默女泪事件 朱志明的一再挑衅，让顾恒积蓄已久的怒火到了爆发阶段，他不想瞻前顾后的去考虑是否会得罪哪些人，只想痛痛快快的出一次手，教他怎么做人。 打得一拳开，方能免得百拳来！ 有时候考虑太多，不止心里不痛快，反倒会让人认为是软弱可欺，适当的展现肌肉，才能震慑宵小。 作为一个靠互联网发家的人，他把这一次的战场选在了网络上，这里是他的主场，利用手上所掌握的那些关于朱志明的黑材料，手上又握有人人网这样一个可以快速传播消息的平台，他能够让对方在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利用这些资料采取正面攻击，比如报警，但那样做的话，却存在一个可能的隐患，因为他手上握有的那些资料，还不足以直接让朱志明彻底翻不了身，到时他要是利用关系，不是没可能将大事化小，破局而出。 这显然不是顾恒想要的结果，他既然选择动手，就要想办法将他一竿子打死，所以，他还得添一把火。 他要彻底把对方推上风口浪尖，利用网络的舆论影响将事态扩大，到那时，民意沸腾之下，再想遮掩也不可能，而政府为了保持公信力，事情只会从严从重处理，以此来平息民怨。 当晚，朱志明一事最先在天涯论坛上进行爆料，之所以不选择一开始就在人人网上曝光，是不想让人人网受到太多的关注，舆论向来是国之利器，如果事情从开始到热议，都是在人人网上展开，最后表现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绑架”民意的属性，难免会被一些人认为人人网太具威胁。 就目前而言，在国内互联网生态环境尚未彻底走向成熟的时候，人人网不需要表现的太过强势，通过天涯论坛这块跳板来分担一些火力，很有必要。 天涯论坛上，随着一个标新立异的标题的出现，掀起了一场热议。 标题很显眼：震惊，富豪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 冲着这标题，论坛上不少用户抱着好奇心进入围观，点进去一看，哎呦，不错哦，竟然还带图片解说。 看完之后，大家的第一反应是，我去，土豪的生活果然不一般，瞧瞧人家，那吃的才叫做真的山珍海味，这回可是真长见识了，连穿山甲都搬上了餐桌，不服不行。 起初，风向标是朝着羡慕嫉妒恨展开的，虽然偶尔也有爱心泛滥的女同胞们发帖，表示穿山甲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它，但很快，这些帖子就被“兔子那么可爱，为什么还有人吃兔子？”等言论掩盖了下去。 但没过多久，风向就开始悄然转变，有懂法人士指出，穿山甲可是国家保护动物，你偷着吃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明目张胆，还被人拍了照片，还被拿出来炫耀，那位土豪以前怕是还吃过豹子胆吧？ 这贴一出来，立马点了马蜂窝，如果只是土豪日常的话，看看也就行了，看多了是给自己添堵，同人不同命，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但当话题换成打土豪后，感兴趣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平时在现实生活中面对土豪只能低声下气，现在能够顶着维护公平与正义的旗号，对土豪进行口诛笔伐，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在一些仇富之心强烈的键盘侠的推波助澜之下，事态逐渐扩大。 天涯论坛只是事件的开始点，随后，这起“男默女泪”的事件便扩散到了全网，拥有千万级用户量的人人网便是其中之一，没多久，这事便在人人网上成了热点话题之一。 能够成为热点事件，理由不外乎几点： 一，男默女泪的标题足够唬人，前世uc震惊部的编辑，靠着这一标题不知道骗了多少点击。 二，土豪事件足够吸引人，大都数经常上网的民众都是出生普通家庭，离土豪的生活太远，都想见识下土豪的生活日常，这是抓住了用户的好奇。 三，则是人性使然，社会阶层的存在，让普通人在现实生活当中面对富人时，或多或少会有一种卑微心态，但在网上，他们却可以不必顾忌这些，可以大胆的对这种为富不仁的家伙进行口诛笔伐，号召广大群众的力量对其进行制裁，这满足了大众一种微妙的心理。 通过人人网这个千万级用户平台的宣传讨论，该土豪吃穿山甲一事，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而顾恒下达对此事件的处理态度则是几个词：公正、公开、公平、不刻意解读，也不去推波助澜，只要用户讨论范围不过线，任由事态发展。 不推波助澜，是因为这事只要扩散开来，根本用不着去刻意引导，网民永远都是追着热点话题进行讨论的，只要事情的热度还在，知情者只会越来越多。 而不刻意解读，防止用户讨论过线，是表明一个立场，人人网作为一个社交平台，供用户讨论生活中的新闻与趣事，但该有的原则要有，不能给外界留下一个左右舆论的印象。 舆论导向，向来是国之利器，一家企业握有这样一件利器，本就是相当让人忌惮的事，要是没有规则和制度的约束，带来的，就不是荣誉加身，而是灾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该土豪吃穿山甲事件被定性为违法事件，遭到一片口诛笔伐时，天涯论坛上又有重大爆料。 有好事者展开人肉搜索，曝出了这位土豪的真实身份：湘市永康集团董事长，朱志明！ 当扒出其身份时，网民们又一次为之震惊：朱志明，学历，小学毕业，农村人。八年前到湘市发展，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攒下亿万身家，一跃成为集团公司老总。 擦了擦眼睛，没看错，真的是小学毕业！ 钱什么时候这么好赚了？一个小学毕业的家伙竟然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坐拥亿万身家，中间是不是有猫腻？ 于是，又一轮的深挖行动开始展开！ 俗话说，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网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点新的猛料出来，诸如永康集团旗下夜总会有情色交易，朱志明本人财富来路不正等…… 仅仅一天时间，朱志明成了网红级人物，群情激愤，表示对这等为富不法之人，必须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至此，朱志明彻底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民意如刀，舆论沸腾，当事件演变到这一步，朱志明即便是想要掩盖，也来不及了。 而事实上，此刻的他对此事还一无所知，连键盘上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的他，压根就没想过，整人还可以这样玩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全新认知 朱志明的秘书，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姑娘，一身职业套裙加身，既凸显勾人的身材，又有着现代都市白领的风情。 她年轻轻轻能够升任董事长秘书，一来是还有些能力，二来是方便朱志明执行“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方针策略。 今天，这位在公司职位不高，权力却不小的秘书，一如既往的打扮得体却又不失性感，套裙配肉丝，踩着高跟鞋，腰肢一步一摇的走向了办公室。 知道朱志明一般不会赶早来公司，她进入办公室后，先是补了个妆，然后打开电脑，加了一个扣扣好友，那是她昨晚在酒吧认识的**，年轻，强壮，有点帅气，除了没钱这一点，各方面都甩朱志明n条街。就是床上的功夫，那男的也足有半小时，比起需要靠药物维持的朱志明神勇了不知道多少倍。 简单的“亲亲”“老婆”之类的对白之后，小蜜脸上带笑，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最终，两人约好今晚再续前缘后。 对方搞定了这件头等大事，志得意满之下，开始聊起别的事，聊着聊着，男默女泪一事的链接地址发送到了小蜜的对话框。 抱着好奇心态点进去，小蜜拉动鼠标，然后，她脸色慢慢变了。 “亲爱的，在吗？” “宝贝，咱们下次也去吃个穿山甲吧！” 那边仍旧在发送着信息，小蜜这会儿却是如坠冰窟，这上面的人，不是朱总吗？ 朱总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一下子网上却是声讨他的声音？他是不是要遭殃了？自己是不是要和现在这种干着轻松活，拿着高工资，还经常有小费赚的舒坦日子告别了？ 这时候，她已经完全没心情去搭理扣扣那边的那位年轻猛男了，年轻强壮有个屁用，能当钱花吗？ 关闭对话框，她也顾不得这会朱总是不是在睡觉了，第一时间拨通了朱总的号码，开口第一句就是：“朱总，出大事了！” ……… 不少人都知道朱志明摊上事了。 顾恒和朱志明之间有过节，这事在湘市的某些圈子里不算什么隐秘之事，而凯福区发生的这起流血事件，尽管消息还未扩散开来，也有人通过一些渠道探听到了情况，并且知道，这里面有朱志明参与的痕迹。 结合这些来看，两人的梁子算是架下了。 一个是地头蛇，尽管喜欢玩阴的，上不了台面，为很多人所不齿，但不能否认的是，手底下有人，背后也有人的他，是一个足够让人头疼的角色，都不希望被他给盯上，怕惹得一身骚。 而另外一个，则是最近一段时间，市里发展势头正猛的商界新秀，先后涉足互联网、影视、地产等行业，而且都有所建树，可以说是猛的一塌糊涂，又有着冯家这层关系，看似也不好惹。 之前两人闹出矛盾，不少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想要看一出龙争虎斗的好戏。 一些人更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要知道，凯福区那几块地，现在可是值钱的很，要是能够分上一杯羹，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他们设想了数种可能出现的结果，却唯独没有预料到最终会是这样的收场。 他们有想过，或许冯家老爷子会出面，以犁庭扫穴的势态，将此事定下基调，结束这起事件。毕竟是省委大员，真要施展雷霆手段，朱志明背后那人不一定扛得住，毕竟分量还差了些。也有想过冯家会为了珍惜自身羽毛，出面调停，让双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化干戈为玉帛，说到底，双方的矛盾冲突是缘于利益之争，何必要结怨呢，多个朋友多条路，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夜之间，胜负已分！ 那位平时除了商业成就外，行事颇为低调的顾总，既没有借助冯家的关系，也没有选择和平解决，而是选择了雷霆出击，把朱志明摁死在了地上狠踹。 不少与时俱进的商场中人，都从网上得知了这起一夜之间迅速传播开来的“男默女泪”事件，看到网上对于朱志明的一片口诛笔伐之声，他们知道，朱志明这次是栽了，而且栽的不轻。 网上民意沸腾，一片口诛笔伐之声，这时候，谁敢站出来站在人们的对立面，对朱志明进行声援？ 要知道，这可不是捕风捉影，而是有图有真相的事实，瞧瞧那些图文并茂的相片： 有一张是朱志明领人去观看两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穿山甲，旁边还有一厨师打扮的人，脸上表情得意。在配上另外一张几人一起大吃的图片，基本上就可以坐实他吃穿山甲的事实。 还有一张则是朱志明在夜总会里放浪形骸的照片，上面朱总春风得意，左拥右抱，身边的女人衣衫半截。而与会的几位好友更是豪放，玩的尺度之大，竟然是满屏的马赛克。 这一条条的，足可以将朱志明猎食国家保护动物，开情色场所等几项罪名彻底坐实。这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又是全民关注的事件，几乎不可能翻盘。 只能说，出手之人太狠，准备的也很充分，完全堵死了朱志明所有的后路。 当事件上升到全民皆知的地步，又有确凿证据存在，即便是他背后有人，这事也不可能轻拿轻放，甚至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事还得从严从速处理，尽快给大众一个交代。 因为这件事已经关系到一省一市的脸面与吏治清明问题，如果处理不及时不得当，就等于是在全国面前丢脸，这样重大的干系，朱志明背后那人也不可能压下来。 一时间，对于顾恒的雷霆出击，不少人心下戚戚。 看那手笔，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但他们都愿意相信，这是顾恒一手导演的局面。 明摆着的，凯福区流血事件刚发生，这边朱志明的一些破事就在网上随之曝光，被亿万网民口诛笔伐，这对于知道内情的人来说，怀疑目标已经直指顾恒。 论动机，两人有旧怨，顾恒进行反击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 论实力，通过互联网进行曝光，然后引导民众进行声讨，这种行为，整个湘市也只有主攻互联网这一块的顾恒能够做到在一夜之间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 知道归知道，可知道却不能说破，尤其是那些还想着捡便宜的人，更是心有余悸，庆幸自己选择了先旁观。 实在是这种攻击手段，有点颠覆大家的传统认知，他们没有想到，网络这东西，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就让全国数以千万计的人知道了朱志明干的事迹，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这效果简直比在新闻联播上进行报道还要来的夸张。 也是这事，让不少人对这位湘市的商界新秀，有了一个较为全新的认识。 有能力，有手段，有魄力！ 这是一些人最终得出的评价，其在商业上的成绩有目共睹，在这次的事件上，更是表现出了有别于以往的手段和魄力。 对那些知情人来说，不难看出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出击，那位平素看似低调的顾总，其实也是个狠角色，也早就做了要对朱志明动手的打算，要不然，他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铁证来坐实朱志明的罪证。 这样一个角色，还是少惹为妙，要是结下梁子，也被抓到把柄在网上曝光一下，那滋味想来是不大好受。 第三百二十七章：无题 滋味好不好受，作为当事人的朱志明最有发言权。 一开始，当听到小蜜告诉他这事时，他的第一想法不是想着如何应对，而是想着要如何给顾恒一点教训。 他虽然不懂互联网是个什么概念，但明摆着的，自己的一些老底被人在网上揭露出来，综合分析一下，除了姓顾的那小子不可能有别人，只有搞互联网的他有这个执行能力，能整出这么些花样来。 而且从那些照片看来，对方显然是很早就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这才能够掌握到这么多证据，这种遭人暗算的体验，让他相当不爽，从来都只有他使阴招整别人，这会轮到他自己身上，他铁定是要报复回去的，要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怕了姓顾的那小子。 考虑完脸面问题之后，他才想着这事的轻重缓急。 最后得出结论，觉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些年他靠着巧取豪夺攒下了如今的身家，明里暗里的手段用过不少，也遭到一些仇家使用各种手段报复过，其中就有罗列他证据报警的例子。 但最终，他笑到了最后。有钱，背后也有人，他可以上下打点关系，让那些所谓的证据逼变成没有丝毫法律效力的东西，实在洗不掉嫌疑，他还可以找人顶缸，他夜总会和桑拿洗浴中心养着那么些人，肯为他卖命的人不多，但绝对有。 有钱有人有关系，他自认为顾恒用那点小事抹黑显得太过幼稚，他以前酒醉后失手打死人都能够摆平，这点小事能奈何得了自己？ 不就是贪个口腹之欲吃了几只穿山甲吗，不就是在自己开的夜总会玩女人吗，这点破事也能上纲上线？姓顾那小子还是太嫩，以为煽动网上那些人吃饱了没事撑的家伙叫嚣，就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实在是图样图森破。 无知者无畏，这便是朱志明一开始最真实的写照。若不是顾忌着顾恒也有冯家罩着，他这会估计都敢直接叫人去对方公司砸车泼油漆。 他自认为久经江湖，并没有将这事特别放在心上，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虽然不敢说可以横着走，但要想对付他，可没那么简单。 他这种心情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一是他自己不认为发生在互联网上的这次舆论危机可以威胁到他，二是没有人给他提醒，小蜜虽然有提及这事，但一个女人说的话，能有什么建设性，她能看得清楚大局？ 不得不说，朱志明虽然风光一时，在人缘方面，实在是有够差劲，主要是他的行为，并不受人待见。一个靠巧取豪夺发家的人，真正的商场中人，即便是表面上敬他几分，可内心里，却是瞧不上他这一号的，是以这次明知道他摊上事了，平时那些还有点交情的，一个个都在等着看他栽跟头。 直到他接到自家那位便宜妹夫的电话，他才意识到问题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 “网上关于你的那事看到了吗？” 听着电话那头略显严肃的口吻，朱志明愣了愣，怎么也提这事？嘴上答道：“看到了。” “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赔礼道歉也好，下跪磕头也好，总之，赶紧的去找那姓顾的和解，请他尽快把事情给我平息下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另外，帮我跟他约个时间，我做东请他吃饭。” 什么情况？让我去给那小子磕头道歉？ 朱志明一时没回过神来，有不解，更有愤怒。 自己好歹也是在湘市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昨天还和顾恒闹得不欢而散，现在让自己去低头道歉，怎么可能？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他疑惑问道：“事情没这么严重吧？再说，我昨天才和他谈崩，这会上门，不是把脸凑过去让他抽吗？” “你个蠢货，是脸面重要，还是身家性命重要？你以为这件事还像以前一样，找点关系，花点钱打点一下就可以摆平？我实话告诉你，现在市里已经准备安排调查小组对你的问题进行处理，要是把我也给牵连了进去，我第一个扒你的皮。” 那边终于忍不住开始咆哮，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出了事还认不清楚形式，难道他以为这事闹到全网皆知，是可以轻易摆平的？ 我去你妈！ 朱志明对于这种训斥口吻很不满，当初想着拿下恒成的三成股份，以及这次闹出的凯福区流血事件，对方也是知情的，合着这会出了事你没法子摆平，就想着让我去背锅息事宁人，保全自己，你特么的装什么装？要真这么清高，有本事别睡老子妹妹，有本事别收老子的孝敬啊。 不爽归不爽，但也只是在心里骂上两句，真要让他开口怼回去，他还没这个胆。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斤两，虽然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但要和这位便宜妹夫闹翻，他会死的很惨，只好憋屈着答应下来。 结束通话后，他将手上的电话狠狠摔在了地上，一脸的阴沉。此刻大抵可以用一句歌词来形容他的心情：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结果！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起在他看来不算很严重的事件，竟然惹出了大麻烦，听那位便宜妹夫的口气，貌似连他都压不下来，这终于让他有点心慌了。 姓顾的，算你狠！ 朱志明暗暗咬牙，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打出了一个电话。 ………… 当秘书接到朱志明的再次邀约电话时，顾恒正在赴冯家伟的饭局。 虽然已经对朱志明下手，他的最终目的自然是要将对方彻底干趴下，否则打蛇不死，日后就有可能反受其害，他不想犯这样的错误。 在他看来，朱志明此人称不上枭雄，但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一个为了发财可以让别人倾家荡产的人，真要是狗急跳墙，谁也无法保证他会干出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 所以，他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尤其是最近，他不仅把当初招的那批安保人员全部调动起来，还叮嘱陈远等人，在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把朱志明给钉死了，防止他在预感到危机后，铤而走险。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从冯家伟口中探听一些风向，尤其是朱志明背后那人，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他这次的针对目标尽管只是定位在朱志明身上，可他无法保证，是否会引起那人的反弹。 饭局的地点定在一家酒楼，那是一年多前，顾恒第一次和冯家伟照面时的聚餐地点。 依稀记得，当初他是因为卖游戏装备和赵穆结实，然后被带进这个圈子的，那时候的他事业才刚起步，连代步车都没有一辆，大家看似对他较为礼遇，但多半是开赵穆的面子，并没有真的认可他。 而当时的冯家伟，顶着省委大员儿子的身份，是圈内的绝对核心人物之一，神采飞扬，指点江山，范儿十足。 一晃近两年时间过去，地还是那个地，往事仍历历在目…… 冯家伟看着眼前的顾恒，虽然还没到感概物是人非的年纪，却不免有点恍惚。 在一年多前的那次聚餐上，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他在内，谁能想到这个年轻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走到今天这个高度？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天之骄子的话，那在此刻的冯家伟眼中，顾恒无疑当得上这个称呼，对方的创业履历，堪称是一个传奇。 抓住时代的脉搏，就能够创造财富神话，计算机的出现，缔造了微软，ibm等公司的辉煌，影视产业的发展，成就了华纳兄弟、二十世纪福克斯等公司的璀璨，可以预见，在这个互联网兴起的时代，也必然会诞生一批日后为人津津乐道的传奇公司与人物，我希望，自己将来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 犹记得这是顾恒某次微醉后说出的豪言壮语，当时他还有些不以为然，但现在，他开始相信，这个家伙，或许能够达成他的目标，去更高更远的地方看一看风景。 男人都是野心家，顾恒有大志向大野心，冯家伟同样也有，只是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就算有家里老爷子这层关系，可能一辈子都跳不出湘省这个圈子，他自己不行，但他相信顾恒一定可以。 有这个认识，他才愿意用自身的关系去为顾恒的事业铺路搭桥，愿意和对方有更紧密的捆绑。 而有了昨晚老爷子的那番话，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今日他乘风欲起，借其东风一阵，方有来日之期！ 是以，当顾恒说起这次攻击朱志明一事可能会造成哪些后果时，冯家伟很明白的告诉他：“不管是要敲山震虎，还是想杀鸡儆猴，只要不过线，都不会有大问题。” 这个回答虽说是顾恒最希望听到的，却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他很清楚，这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简单的概括，就是冯家会力挺他，哪怕因此与冯家伟背后的那人对上。 以他对冯家伟的了解，如果没有征求到家里的指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如此豪气的给出这一答案的。 显然，这是冯家那位老爷子发话了。 有这个前提在，对于朱志明发出的第二次邀约，他拒绝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乱象初展 朱志明栽了！ 如果说这起网上的舆论攻击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那冯家老爷子的出手，则决定了处理此事的速度与力度。 仅仅三天时间，永康集团被查封，朱志明猎食国家保护动物，旗下公司涉嫌情色交易等罪名被坐实，甚至，还有一些他的老底，也被掀了出来，包括逃税漏税、聚众斗殴等事件，这大大小小的罪名加起来，最少可以让他在牢里蹲上七年以上。 冯家老爷子的出手并没有引来反弹，因为如今网上的舆论攻势尚未消散，为这次的雷霆出击扫平了很多障碍，这时候不会有人站出来伸出援手，某些人就算不甘心，也只好选择弃车保帅，甚至还要担心会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这时候，冯家老爷子让冯家伟代为转达一句话：是不是见好就收？ 所谓见好就收，是因为朱志明的事，到现在还未彻底定性，如果要深挖，别说是七年，七十年都不一定够。 但这样一来，势必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引出更多的人，到那时，事情可就真不好收场了，即便是冯家老爷子，也不一定能够把控住那时的局面，毕竟那可是涉及到一位市厅级干部，还有与其相关联的圈子，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然是询问的意思，但顾恒从中听出的，却是劝解的味道。 想来那位冯老爷子也是担心他年少气盛，想要趁胜追击，将朱志明彻底给整死，才有了这个善意的提醒。 明白这层意思后，顾恒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否认，他确实存有将朱志明一棒子打死的想法，但事情能够有现在的局面，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归根结底，是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还不足以让一位省委大员为了他而孤注一掷，他所表现出来的潜力值得冯家投资，但还不足以让冯家赌上一切。否则，对方就不会有此一问，而是直接一查到底，用一个更让顾恒满意的结果，来释放更多的诚意与善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这事能够如此快的定性解决，他算是欠下了冯家一份因果。 远的不说，如果没有冯家老爷子的支持，他有可能会面临朱志明的临死反扑，更有可能担下他背后那人的敌意。 但现在，这一切都被冯家老爷子给摆平了，或者说，是他分担了这一份风险。 除此之外，隐性的好处还有不少，通过这一件事，他身上或多或少都被打上了冯家的一些标签，顶着这个身份，他在湘省范围内，许多事情办起来会更有效率，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便利，对如今正在创业阶段的顾恒来说，也确实很有助益。 而这份因果，他如果要还的话，只能选择还给冯家伟。 ………… 凯福区流血事件发生的突然，结束的更突然。 在湘市风光一时的朱志明倒下了，对顾恒而言，收获的不只是除去一个隐患。 首先，在湘市范围内，根基尚且的他借此一战，打出了名气，这个名气不是说他商业上的成就，而是说他的手段和魄力。 朱志明这样一号难缠的人物都是说倒就倒，今后谁还敢小觑？ 这让他获得了除去羡慕佩服之外的另外一项成就，敬畏！敬佩其成就，畏惧其手段，让不少暗中窥视的人偃旗息鼓，不敢再犯。 其次，朱志明的一些黑材料都是通过网上爆料的，其最终被绳之于法，这在网民看来，是一场胜利，其中只是扮演一个搬运工，却是作为主战场的人人网，名声近一步被传开。 那些最忌流言蜚语的明星，通过此事看到了人人网的舆论公关能力，签约名人堂的明星艺人数量在短短几天之内快速增长，随之带动的，是人人网更为广泛的传播与影响力。 ………… 人人网科技内部，除了极少数一部分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那位英明神武的老总，刚经历了一次惊险与刺激的战斗。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里，他们一边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一边讨论着公司期刊上所报道出来的最新业内资讯与信息。 其中，最近发生的两件事情是一些人关注的焦点。 一，国家体育总局颁发了一条毁誉参半的规定，批准电子竞技为我国第99个体育项目。 虽说电竞不代表着网游，但此举一出，对于游戏产业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利好的风向标，意味着游戏产业，将有可能迎来黄金盛世。 公司上下都知道，人人网科技与恒成科技是一家子，而恒成科技那边主攻的就是游戏这一块，随着这消息出台，是否意味着恒成那边会有新的动作？ 而另外一则消息，则是雅虎中国，以1.2亿美金，收购3721网，未来的360之父周洪易，卸下了3721创始人的头衔，摇身一变，成了雅虎中国的决策者。 雅虎中国虽然入驻华国多年，一直却是没有多大作为，此次周洪易走马上任，无疑是背负着振兴雅虎中国的重任，而它的第一目标，似乎有意瞄准当前国内互联网领域的明星产品，腾训扣扣，打算推动旗下半死不活的雅虎通（类似于腾训扣扣的聊天软件），与败于腾训扣扣却仍有可观用户量的微软msn展开合作，进行互联互通，撬动腾训扣扣的垄断地位。 与此同时，之前也推出过类似扣扣的网意，也加大了对旗下产品网意泡泡的投入，对腾训扣扣的群聊、发送表情。以及截图功能一一进行复制，打算杠腾训一波。 这些点点滴滴的信息汇总到顾恒手上，他得出的一个结论是，2003年下半年，国内互联网企业当中，乱象初展。 大公司收购小公司进行技术或者产业的升级整合，外资投资国内互联网企业，以期获得高额回报，众多互联网企业接连召开产品发布会，以期能够夺人眼球，获得注资…… 在这种纷乱的环境之下，顾恒有想过参与到那场围剿腾训的战役当中去，但最终，他还是压下了这一个诱人的念头。 理由有几点： 其一，如今人人网看似发展顺利，可急需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人才资源的不足，技术的升级，硬件设施的支撑，这些都是人人网如今在同步加强的方面，根本无法抽调太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参与这场围剿战役。 其二，2003年就已经成为亿级平台的它有着远超当前任何一款互联网产品的用户基础，而且通过亲朋好友构架起来的那层关系网络太难撬动，它前世能够从这众多的围追堵截中突围而出，最大的底气就是拥有对用户的强大粘性。 这样一个用户量庞大，粘性极强的产品，顾恒不认为加入进去就能够扭转前世的最终战局。要知道，己方目前在通讯软件这一块，还是完完全全的一张白纸，贸然参与进去，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所作为。 基于这些考虑，他认为，与其贸贸然打一场毫无准备，且没有太多胜算的战役，倒不如趁着各方将焦点与炮火对准腾训的时候，苦修内功，加强自身。 第三百二十九章：《仙剑》选角 基于互联网企业，顾恒给加强自身下达的定义有几点。 其一，充足的资金！ 这是一切的根本，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则是万万不能的。就连道门修真之人都讲究一个财侣法地，将财摆在了第一位，可见其重要性。 给员工发薪水要资金，支撑大平台需要扩展的硬件设施需要钱，推广宣传需要钱，有了雄厚的资金，才有充足的底气，这是一切的根本，没有资金，像马华藤等人当年，差点就以一两百万的廉价把腾训给卖了。 其二，产品的优化！ 其三，技术的创新与升级！ 其四，优质的用户体验！ 有了这一二三四，才能够吸引到更多的用户群体，才能够谈及发展壮大，在实现自身价值与理念的同时，达到一个较为俗气但又是所有人都渴望的目标：赚钱！ 看看人人网目前的现状，没有融资，开发盈利模式也还没到成熟阶段，资金自然谈不上充足，目前来说还是个赔钱货。 而产品优化，软硬件升级等方面，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提升，不是短时间里就可以看到显著成效的。 如此一来，在这些方面下不了功夫，顾恒能够想到的，就是在内容方面下功夫了。 互联网产品其实和艺人一样，没有成为家喻户晓的大腕之前，需要时刻保持着一定的曝光度，有话题性才能够在网民心里留下痕迹，才有可能让路人转粉，扩大自身影响。 如今互联网上风云渐起，人人网作为一款新近崛起的明星产品，要想一直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就必须保证足够的曝光度，提供足够的话题性，从而保证一个快速增长的用户量。 话题从哪来？ 顾恒没有自己去慢慢琢磨，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收到这一命令后，人人网内容部天天开会讨论，就如何创造新颖话题展开讨论。 几天下来，递交上了几个点子，有提议在平台举办一个选美活动的，鼓励用户上传个人照片，然后呼吁好友点赞分享。 最终平台对那些点赞较多的美女们进行评分刷选，最后选出一百人左右的美女团成员进行全网推送，由全平台的用户来决出一个最终的前十名。 点子看着还不错，但细细一想，却缺少了点意思。 纯粹的为选美而选美，略显低俗，也没太多意义，估计也很难调动起用户的积极性。 说的直白点，那些对自己容貌没信心的，十有八九不会来参加这个。而那些有自信，又放得开的，会有顾虑，担心被比下去了，担心会遭到一些人恶意的攻击，最关键的是，就算决出了个一二三来，又有什么意义？ 网站给他们发奖金？那估计得立马被喷出翔来，国内还不知道有多少需要帮助的贫困户呢，你一个平台搞出个什么选美大赛也就算了，还发奖金，简直是太没社会责任感了，有这钱不知道去捐给灾区和贫困区？ 不给奖金，仅仅只是给个荣誉称号，谁稀罕这个？ 好吧，选美大赛不太好执行，暂时搁置，内容部还提供了别的点子，诸如创作大赛。 鼓励用户创作，通过与选美大赛差不多的刷选机制，挑选出一些优美文章或者短篇小说。 选美不好颁奖，这个完全可以，立意也较为高大上，这可是鼓励创造，多有意义的事？ 到时把那些决赛出来的短篇小说整理起来，进行出版，把销售的收益一部分捐献，一部分返还给那些得奖的参赛选手，既鼓励了文学创作，还帮助灾区捐款，名利双收。 只是，喜欢创作的文艺青年终究是少数，那些真正文采飞扬的，也肯定会选择正规的出版渠道发表自己的小说和文章，恐怕不会拿到这个非专业的平台上来试水，要是最终决出的那些小说都无甚出彩的地方，你好意思拿出去出版？ 就算好意思，最终只卖了个几十百来本，那几块十块的稿费，你好意思发给那些抱着极大热忱来参赛的文艺青年们？ 一个个看似不错的点子被提出，随后又一个个被否决。 听到最后，顾恒只能报以无奈苦笑，这想高调点，整出些动静来，貌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作为一个重生者，顾恒有点不甘心，他可以输在才华上，可以输在财力上，可以输在技术上，唯独不愿意失败的，就是在点子这一块上。 还真别说，一番琢磨之下，倒真被他想到了一个脑洞。 给他灵感的，是已经启动拍摄计划的《仙剑奇侠传》的选角一事……。 剧中男主角李逍遥原本是一店小二，性格机灵又带点滑头……，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符合美貌，不对，是帅气与演技并重，既要贴和人物形象与性格，又要有成为偶像的潜力。 而女主角赵灵儿，身为女娲后人，善良、美貌等人世间该有的美好品质都能在其身上展现，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美貌与演技并重，要贴合剧中人物形象与性格，还要有成为当红偶像的潜力。 别问这是谁定下的选角规矩，作为公司最大股东，作为该剧的发起者，顾恒很任性的提出了这些小要求。 虽说公司的初衷是重点培养旗下签约艺人，可貌似签约的那几位，形象方面并不怎么符合顾恒当初提出的选角机制，这要是其他角色还好说，可以稍微放宽点要求，可在男女主角方面，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了。 毕竟男女主角可是一部电视剧里最重要的人物，说的严重点，男女主演是否出彩，直接关系到一部剧的生死，这可是涉及到几千万的投资规模，不可能为了培养公司艺人就贸然做出决定。 任性如冯家伟，当面对那只金丝雀在床上的软语请求时，也是直言不讳的拒绝，很明白的说道：“你要想出演个角色倒是没问题，但先说明，女一女二这几个重要角色你不用去考虑，这事我做不了主。” 他不是做不了主，而是不敢，也不愿意做这个主。 如今影视公司这边才刚起步，他要是贸贸然把自己女人强塞进去参演重要角色，即便是顾恒顾念情分最终答应下来，但可以预见的结果绝对是表面答应，心里已经默默将他打上“竖子不足与谋”的标签，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言归正传，对于《仙剑奇侠传》男女主角的选角问题，公司组建的制片方，联合请来的一位吴姓知名导演，一起对外界发出通告，准备扩大选角范围。 消息一散播，前来面试的明星艺人不少，这部投资规模不小，有名导助阵的仙侠剧还是能够吸引一部分人的，虽说制片方公司名气不大，但别忘了，这可是男女一号的选角，这对于不少还处在不温不火阶段的明星艺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 而顺理成章的，这最重要的男女主角面试环节，作为公司大老板，也对《仙剑》主角模板提出过硬性要求，顾恒也被邀请前来担任考官之一，参与到了面试环节。 顾恒一个外行人，要他对角色的人物形象提出点要求还能说上几句，要让他给前来面试的演员出个题，打个分，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这就好比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你让一位官场领导去出面考核一下与会者的学术水平一样，只能是满满的尴尬，领导官大，并不代表他学术水平也高，你让他去考核，该说些什么，出个什么题？ 因此，顾恒一开始是拒绝的，可猛不丁的灵光乍现，让他改变了主意，答应了下来。 选角，选美！ 这让他找到了灵感，人人网内容部不是提出在平台上选美的点子吗？这要是改变一下策略，将选美改为选角，拿出几个不重要的角色放到人人网上去选角，想来、应该可以制造出来一些眼球效应吧。 人人都渴望出名，能够参与到一部投资几千万的电视剧当中去，这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是一个相当有吸引力的话题，它的新奇性有了，话题自然也就出来了。 而通过这次活动，最终给《仙剑》选出几个配角出来，这也算是提前造势，既给人人网起到了宣传效果，又为《仙剑》造了势，一举数得。 同时，因为只是选的几个配角，也不会影响到整部剧的质量，毕竟配角戏份一般不多，即便是纯粹的门外汉，只要不是那种实在难以调教的，要应付几个场景应该是不难的，不会给整个拍摄计划增加太多的困难。 越想越觉得可行，心动不如行动，于是顾恒任性的一拍板，准备筹备在在人人网上启动《仙剑》的选角活动。 而为了借鉴点相关经验，顾恒最终也同意了参与到影视公司那边《仙剑》男女主角的面试考核环节，不止他去了，还从人人网带过去几人前去取经。 第三百三十章：神仙姐姐还只是小姑娘 选电视剧角色，搬到网络上去选，调动亿万网民参与其中，在这年头，可以说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而搞互联网的，却跑来一家影视公司借鉴相关经验，这也可以说得上是离经叛道，不务正业。 这所跨领域之广，脑洞之新奇，不管是人人网那边，还是影视公司那边，对于顾恒冒出来的这个点子，只有一个大写的服字。 虽然觉着这事不怎么靠谱，但谁让人家是老板呢，老板一发话，下面人也只有服从的份，再者说，这看似不靠谱的计划，其实还是挺有新意的，都想看看这位满身传奇色彩的顾总，这次是否能够又一次造成业内轰动。 轰动不轰动的暂且两说，当顾恒带着几位人人网的职员来参加影视公司的选角活动时，他有捂脸的冲动。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就是看到几位明星吗，又不是什么大腕，用得着和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吗？你说你们好歹也是人人网的管理阶层，今后等人人网上市后，是有可能迈入千万亿万身家俱乐部的成员，表现的这么low，实在是太跌份了。 话虽如此，但这丝毫不能阻挡随行几人看明星的热情，尤其是在公司选角面试场地外边，当看到几位在电视屏幕上出现过的熟悉面孔时，几人眼中满满的都是小激动，要不是考虑到大boss就在身边，说不定这会他们就能干出些直接上去找人要签名的举动。 面对面的见到活人，几人都在咻咻咻的交流着眼神，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小欣喜，原本还觉着来这取经有点尴尬，现在，他们对这美差已经没有半点抵触情绪了，盼着是不是能来这家兄弟公司多交流几天。 咦？那不是出演那什么剧的谁谁谁吗？ 哇，那位好像是我女儿最喜欢的明星来着，不行，待会一定得去要个签名。 几人心情有点小激动，却没注意到，一路走来都很淡定的顾总，这会儿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一位前来参加面试选角的小姑娘。 我去，那不是传说中的神仙姐姐，刘依菲吗？ 刚才还在内心鄙视着手下见到明星就激动成啥样的顾恒，看到那个极为让人意外的身影后，眼前蓦然一亮，也有点不淡定了。 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搞什么内幕和潜规则，更没有指定非得找哪位明星来参演，能在这儿见到刘伊菲，纯属巧合。 事实上，在他眼里，这家投资不少的影视公司玩票性质居多，一来是他的重心由始至终都是在互联网那块，没太多精力关注这儿，二来则是他目前也并没有打算重点投入这块，既缺乏足够的资金，也缺乏足够的动力，所以也就没有重点关注。 可命运偏偏是如此的神奇，刘依菲前世就是《仙剑奇侠传》赵灵儿这一角色的出演者，现在时间有所改动，估计提前了个一年半载的，因缘巧合之下，她竟然还是出现在了这儿。 这种前世今生恍如重叠的场景，让顾恒感慨于命运的神奇，有过片刻的愣神。 而落在外人眼中，此刻的画面是这样的：顾恒走到选角面试的场区，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挪不动脚步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好羞耻，太掉价了。你说好歹也是一位身家亿万的老总，手下还有着一家影视公司，至于看到个小明星就这样吗？还有，看那位小姑娘的年纪，貌似有点小吧，虽然长得挺仙的，那这么稚嫩的，顾总你也好意思下手？ 没毛病，如今的刘依菲确确实实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虽然已经先后和陈昆、林至颖等大咖搭档，出演过《金粉世家》、《天龙八部》等剧中的角色，也已经于去年毕业于燕影，但她这会的实际年龄，估计也就十七八岁，可不就是一小姑娘？ 这些前来面试的明星艺人，对于突然出现的顾恒几人是极为陌生的，一个个开始窃窃私语。 还只是个小姑娘的刘伊菲被顾恒的大胆目光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俏脸上红晕渐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略带点防备。 在她旁边，则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适时射了过来，轻咳两声，提醒某些人注意场合和影响。 看着那位陪在刘伊菲身边，约莫三十来岁的青年妇女略显不善的目光，顾恒回过神来，心知自己有点唐突，歉意一笑，带着几人推门而入。 他一进去，外边讨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刚才那人是谁啊，里面不是《仙剑》的选角面试场地吗？他们怎么直接就闯进去了？该不会也是这次的考官吧。” “别傻了，没看到刚才那几人的眼神，一看就不是圈内人，怎么可能会是考官，我猜多半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吧。” 旁边，青年美妇对刘伊菲低语道：“茜茜（刘伊菲小名），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就不去面试了，我看这公司虽然弄得比较不错，却没什么名气，我再给你找别的角色吧。” 刘伊菲捋了捋耳边秀发，说道：“妈，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要进去试试，这可是吴导亲自打电话邀请的。而且我听说，这家公司和芒果卫视有合作，很有可能会在芒果卫视上映，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想去试试。” 看着女儿轻轻抿起的嘴角，青年美妇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场内场外，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场面！ 不是印象中那种小单间，也没有床，不方便面试时亲身体验一下女演员的发展潜力与演技，诺达的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几张桌椅，和一些小道具外，显得较为空旷。 见顾恒等人进门，已经在此等候的冯家伟率先起身。 “顾总，可算是把你给等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冯家伟是谁，这家影视公司的股东之一，兼任公司副总一职，而且据说在湘市里极有背景，父亲是政府高官，这样的身份都得起身迎接，还喊着顾总，来人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看到大boss现身，在座的其他几人都先后起身，带着笑容迎了上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一言定角 刚才意外见到刘伊菲的身影，让顾恒有点小感慨命运的神奇，他这只小蝴蝶在这片时空里用力的煽动着翅膀，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历史在这一刻又发生了某种纠正和重叠，刘伊菲这位前世家喻户晓的明星，在与前世不同的时间点上，终究还是和《仙剑奇侠传》结下了缘分。 这个发现让顾恒有点恍惚，他不免想着，这是不是这片时空对历史的一个纠正？就像《死神来了》那部电影一样，该来的终究会来？命运的轨迹不容轻易更改？ 但很快，他就没有继续去深究这个忽如其来的可笑念头。 原因无他，是实力使然，前世的刘伊菲是《仙剑》主演，但此刻，历史即便想要进行纠正也不可能，他完全可以一句话就将刘伊菲给淘汰出局，及时进行拨乱反正。 换而言之，能够轻易改变这一结果，那也就证明历史的惯性并不可怕，他担心历史终究会以某种转变，重新朝着前世轨迹运转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 这就好比你觉着自身的命运被人掌控，会觉得恐惧，但突然发现，你其实可以轻松干掉那个掌握你命运的人时，这种恐惧也就会消散一空。 些许阴霾随之驱散，顾恒脸上重新挂起了自信从容的微笑。 “这位是吴导，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请他过来执导这部电视剧的。这位是……” 冯家伟将几人介绍给顾恒之后，随后又看向顾恒这边，冲另外几人打趣道：“这位就是咱们公司最不务正业的顾总了，一年到头都难得来公司几趟，这次能够请动他，我也是相当意外啊。” 在这些将具体负责《仙剑》拍摄计划的导演、武术指导等人面前，冯家伟没有端什么架子，很轻松的开着玩笑。毕竟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公司作为制片方，还得和拍摄组有一个长期的接触，让双方相处的气氛融洽点没有太大坏处。 “我这次只是过来取经的，待会你们随意就好，我只负责旁观。用咱们冯总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不是我的主业，我这个外行纯粹是过来学习经验的。” 顾恒笑着接过话题，轻松的语调让拍摄组几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年头，好打交道的投资方可是不多见，一个个仗着有钱，卡住了钱袋子，往往是各种摆架子，有的在选角时就想着玩潜规则了，有的则喜欢在拍摄时指手画脚，不懂装懂的要改这改那，弄得最后戏一拍完，非但没有建立起合作友谊，反倒是成了老死都不想往来的仇人。 可偏偏，这年头影视行业前景尚未明朗，导演好找，剧本也好找，难的是投资方不好找，除了张国师等少数几位知名大导演外，一些名气不大的，对于投资方往往都是处于明显劣势。 因而，拍摄组的吴导等人对于好讲话的顾恒、冯家伟等人，都抱有极大的善意，虽说这家公司名气一般，实力也不算出众，但有钱有资源有背景，他们还是较为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前景的，如果今后自己有好本子，不是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双方落座后，开始进行一个简短的交流，主要是介绍下这次需要面试的几位角色，双方首先就某些方面达成一个初步的意向。 一个是投资方，且担任制片方，一个是拍摄方，双方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难免会有意见相左的地方，事先达成一个共识也是应有之意。 顾恒开口问道：“吴导，《仙剑》除了已经定好的几个角色，以及这次要面试的几个重要角色外，剩下的角色都确定了吗？能不能给我预留几个，戏份不需要很多，人设方面最好是比较适合年轻人出演的。” 顾恒话说的很明白，但聪明人往往会多绕几个圈，揣测其中是否另有深意。 拍摄组的吴导等人一听这话，就是这样想的，预留几个角色是什么意思？要求戏份不多，这是不是一种比较委婉客气的说法，其实是打算改变主意，除去原先已经定好的几个重要角色外，还要再往里面塞人？ 已经提前得知内情的冯家伟勉强可以算是半个内行，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人人网这个网站不知道吴导你们听说过没，那个才是我们顾总的主业。他打算预留出几个小角色，放到网上去进行选角，这样一来，也算是提前为这部剧进行预热和炒作，不过考虑到网上选上来的参演者都不是什么专业演员，所以只需要给几个容易驾驭，戏份不多的角色就行。” “人人网？” 事先不知道还有这一番内情的吴导不免有些讶异，重新打量了一下顾恒，试探着问道：“人人网也是顾总的产业？” 人人网这名号他们并都不陌生，最近圈内不少艺人和导演都加入了那个人人网的名人堂，听说是个很火爆的网站，有着上千万的用户基础，粉丝数量众多的明星要是发一条动态，几乎可以抵得上一场小型发布会。 不明觉厉！ 虽然不知道顾恒的这次网上选角计划该如何展开，却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而这家影视公司的老总，还握有一个这么给力的平台，这让他们对于《仙剑》成功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简短的交流过后，几人开始通知在外边等候的人进来。 一位位面试演员一一进来，当看到淡定坐在考官位置上的顾恒时，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惊奇，原来这位真是考官之一。 一般来说，影视剧演员的考官无非是几类身份，导演、制片人、投资人等，但不管怎么看，他们都很难将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这位主，代入到以上的几种身份当中去。 惊讶归惊讶，他们身为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是有的，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应步骤。 而每次面试完一位之后，作为主考官的几人都会有一个简短的交流，进行一个大概的评估。 顾恒的原则是多看少说，作为一个外行人，如非必要，他不想过多的参与进去，因为也提不出多少可供参考的建设性建议。因而，他表现的一如既往的“不务正业”，不时和身边几位人人网的员工交流些心得，讨论着该如何把选角的活动，切入到人人网上展开。 直到那个一头乌黑长发的小姑娘推门而入，顾恒才稍稍坐正了身体，看了过去。 刘伊菲前世能够被大众称为神仙姐姐，别的不说，其颜值绝对在线，关键是那股子清冷气质，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很有点神仙中人的味道。 美貌与演技并重，有成为偶像的潜质，这是顾恒之前就定下的选角机制。 就目前来看，除了演技这一关还有待考察，刘伊菲其他几项都已经过关了，再加上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其实在他心里，多半还是倾向于她作为女一人选的。 至于出演剧中女二的林月如这一角色，公司内部也早有过定论，留给了重点培养的左晓晴，论角色契合度，她或许不是最佳选择，但论气质和演技，她应该足以应付这一角色。 刘伊菲进门之后，坐在主考官席位上的几人眼前都是微微一亮，这当中也包括顾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小姑娘身上透出的那种气质，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有所不同的是，相比起刚才进门时的“看呆”，此刻顾恒的眼神无疑平静了许多，那是一种较为纯粹的欣赏，就像在大街上看到美女，有时候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这小姑娘叫刘伊菲，去年参演过《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这一角色，这次我看到《仙剑》剧本时，觉得里面的赵灵儿这个角色和王语嫣的人设似乎有些相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这才特意打电话通知她过来试一试这个角色。” 大概是看出了顾恒和冯家伟两人对这小姑娘颇为青睐，吴导的话适时响起。 顾恒两人都不傻，知道他这是在委婉的建议，倾向于让刘伊菲出演女一号，所以才有此一说。 顾恒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既然命运之说不足为惧，他也就没了想要打破命运轨迹的执念，刘伊菲最终能否出演赵灵儿这一角色，于他而言，最大的关系只有一点，那就是她是否能够撑起剧中女一这个角色，让该剧达到前世那般的热度。 不能否认的是，一言决定这位前世大明星的星路发展轨迹，这也让顾恒找到了某种成就感，男儿不可一日无权，而这，就是权势的魅力所在。 冯家伟见顾恒已经表态，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多意见，几人简单的几句话，刘伊菲进门没多久，女一的角色就被悄然敲定了下来。 这对于门外还有些同样是前来面试女一号的演员来说，或许显得不公平，但必须承认，这就是现实，现实中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之说。 一小时后…… 湘市的一家酒店里，一位青年美妇接通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她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笑容，冲正坐在床边发呆的女孩说道：“茜茜，刚才吴导打电话过来，说女一号这个角色已经定下是你了，接下来只要去试下镜，签完合约后就可以正式进入剧组了。” 本来是开心的事，刘伊菲此刻却有点恍惚，她想起了刚才面试时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个身影。 之前因为顾恒略显大胆的眼神，当此刻得知被选中后，她的欣喜之余，也略有些不安，想了想，她还是把当时的情况和母亲说了。 “你说那个年轻人当时是坐在主位上，也是主考官！” 刘妈有点惊讶，也想了不少，茜茜还只是个孩子，不懂这行的深浅，可身为人母，她却无法不多想一点，虽然这个角色对茜茜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如果里面有问题的话，她宁愿推掉。 想了想，她最终又回拨打了一个电话，想来吴导应该知道那个年轻人的身份，要是什么花花公子富二代，那她也好干脆回绝，茜茜的星路走的还算顺畅，又有她教父帮忙，就算错失这一次机会也没什么。 “喂，是吴导吗，我是茜茜妈妈，想跟你问个事……” 刘妈并没有遮遮掩掩，直接问了起来，无欲则刚，她认为自己女儿又不是那种想要上杆子去求角色的人，不用太过刻意的去巴结讨好。 只是，当那边苦笑着告诉她答案后，她有点晕了。 那个年轻人竟然是那家影视公司的老板，而且还是湘市一位很有名气的商界精英？ 简单的一番话，让刘妈对顾恒的印象随之改观，想法也有了不小的改变，那位顾总年纪轻轻就创下不小的家业，就算是有家里帮忙，也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他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来岁，要是其他方面也可以的话，倒不是不能接受，茜茜今年也十七岁了，似乎，差不多也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 思想开始在某条歪路上策马奔腾，直到刘伊菲喊她才回过神来，她盯着女儿看了几眼，问道：“茜茜，你知道人人网这个网站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仙剑》网上选秀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可惜，这首歌如今尚未面世，否则，人人网上下百来号员工都会把这首歌献给他们的顾总，然后问一句：顾总，你这么牛，怎么不飞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呢？ 不得不感慨，他们那位顾总是真的有够牛，随随便便一个点子出来，马上就会在网上掀起一阵热议，让人很好奇他那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不，随着最近在人人网上推出《仙剑》选角一事，让这款面世仅有几个月的产品再一次在全网炒热。 晒照就有可能和明星成为搭档，被邀约去一部投资数千万的影视剧中出演角色，而且不是那种见光死的路人甲角色，光保底片酬就有两万以上，顶的上一般工薪阶层的一年收入，而且要是表现的有可塑潜力，更是可以签约投拍《仙剑》的影视公司，接受全方位的培训与包装推广，从此踏上星途，改变命运，走向人生巅峰！ 这活动够不够诱人？ 答案是肯定的！ 看看前世选秀活动刚出现时有多火就知道了，港省那边的以前的选美大赛，以及后来湘市的快男超女，央视的星光大道，从这些节目的收视率就可以看出，这类活动不仅能够调动全民参与，更是可以引发全民热议。 如今时值2003年，前世曾轰动一时，让芒果卫视创造收视记录的超女还得等到明年推出，如今人人网推出这次全网“选角”活动，可以说是开创性的一个举措。 这样说或许不太准确，类似的节目不能说没有，但能够造成轰动效应的，目前来说，在内地似乎还没有。而历史能够记住的，往往是第一个成功吃到螃蟹的人，所以说人人网这次的活动具有“开创性”也不算错。 它能够引发热议，原因无非就那么几点。 一，千万级的平台有着足够的用户基础，可以造成足够的宣传与攻势，只要活动有新意，能够较为快速的传播开来。 二，抓住了人性的特质，人人渴望功成名就，这个活动就有了受众基础，加上打出一个无任何要求，全民皆可参与，让它几乎不设门槛，极大的刺激了大众的热情。 三，它的刷选机制可以调动全民参与，通过点赞和评论数来进行第一轮海选，这可以极大的调动全民参与的热情，就算自认为自己不是那块料，不可能进入决赛，但还是可以成为一个参与者。对于那些参赛者而言，普通用户的评论和点赞，是进阶的资源，这可以让普通用户也有一种自己参与到了其中的满足感。 就像前世05年超女总决赛，芒果卫视启动短信投票方式决出总冠军，最终春哥的获得了三百多万的短信投票，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的短信投票不是按照发普通发信息的收费模式，而是一块一条，一块一条，一块一条（重要的事说三遍。） 三百多万短信投票，而且是一元一条的短信收费，在2005年尚未全民普及手机的年代里，而且限定了单个手机号上限投票数的同时，能够如此高的票数除了有民众对喜爱歌手的支持因素外，那种调动全民参与的心理也是功不可没的。 有这些因素在，这次《仙剑》网上选角活动不出意外，确实火了，换而言之，是又一次在网上强行刷了一回脸，增加了曝光度与话题性。 选角活动推出仅仅三天时间，用户所上传的照片数量，几乎顶的上过去半个月的总和。 这年头，手机像素还很渣，数码相机价格还很昂贵，要想上传一张清晰，有足够特色的照片到网上，不是可以随时随地做到的。 受限于这点，之前人人网用户之间的交流，大都是以文字和表情包为主，通过照片分享生活动态的，只是少数人。 但这次的《仙剑》选角活动，却让这一常态被打破，开启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秀活动。 三天时间，通过上传照片参与到海选活动的用户超过二十万，上传照片数量多达百万张。 没错，有些参赛用户生怕自己展现的不够淋漓尽致，上传了多张全方位的照片，在这个p图尚未大行其道的年代里，这些参赛用户可以说都是一个原生态的展示。 有颜值的拼长相，各种养眼的照片让围观用户看的大呼过瘾，“舔屏”一词在这次活动中偶然的出现，又快速的成为热词。 颜值一般但身材棒的也有的展示，深邃的沟壑，纤细的小蛮腰，修长的美腿，挺翘的臀部，各种秀纷纷上演，其中一张“小金佛坠入深沟”里的照片成了最惹人遐思的，惹来一片男性用户或善意或本能的点赞与评论。 当然，男性用户也有的秀，什么人鱼线，马甲线，获得了一些腐女们的追捧。 而没颜值没身材的那就只能秀特色，有女孩秀光头的，有男人秀长发飘飘的，还有自己没得秀，拿自家娃出来秀的，更有那种不走寻常路，发着丑照，喊着我很温柔的…… 秀照还只是开篇阶段，真正花样百出的，还是拉票环节，要想冲入决赛阶段，得获得足够的点赞和评论。 第一步，自然是通过自己的好友圈进行转发，先尽可能的扩散出去才是正途，第二部，则是想要一个足够响亮的拉票口号，让那些不是亲朋好友关系的用户看到转发内容后，也能够下手去点个赞，评论一下。 这时候才是展现真正实力的时候，让那些连特色都没得秀，却有足够智慧的段子手们找到了发挥的余地。 “万水千山总是情，给个评论行不行！” “大家千万不要点赞和评论，我偷偷把我小姨子的美照发上来了，要是我老婆知道，我会死很惨的，请各位大侠手下留情！” “庆幸我长得丑，一定不会有太多人点赞和评论的，这要是真被选上了，我可还没做那个心里准备呢，长得丑也就算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跑屏幕上去吓坏全国观众。” 各种各样的段子手各显神通，一时间，不少围观用户发出由衷感慨：“个人空间已被各路妖魔鬼怪转发的照片占领，请网站赶紧收了这些妖孽。” 《仙剑》选秀活动如火如荼的展开着，虽然也碰到过一些类似刷票，盗用他人照片遭到举报的突发事件，但这些小事件并没有影响到用户参与到这次活动中来的热情，而平台对这些问题进行正视，并及时处理，也获得了用户的谅解和好评。 总体而言，这次活动的展开是极为成功的。 在这段时间里，用户增长速度渐渐趋于平缓的人人网又一次开始大踏步前进，朝着两千万用户的大关稳步迈进。而因为其与yy游戏，起点中文网已经打通渠道，也间接的带动了另外两个平台的用户增长。 除此之外，《仙剑》尚未开拍就已经先一步火热起来，这无疑是可喜的一个现象，可以预见的是，在今后转让首播权时，它将有更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至于暴露出来的那些一人注册多个账号进行刷票等问题，这非但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可以有计划的针对这些问题及时进行改进，进一步的完善平台。 第三百三十三章 悄然之间又弄出这么大一个新闻，业内同行要说没有半点羡慕嫉妒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在自家用户增长速度是以三四位数的日增长量攀爬的时候，人人网却是以十万为单位的用户增长量在飞跃，对比之下，满满的都是心塞。 人比人，丢死人，货比货，得扔货。 以前出现一个腾训扣扣已经足够妖孽了，现在又出来一个进入门槛更高，用户增长速度却可与腾训扣扣比肩的产品，这让不少人意识到了某种危机。 其中，作为国内老牌巨头企业的鑫浪、网意等门户网，感到自身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而诸如腾训等企业，则预感到了一个强劲对手的出现。 同行是冤家，在如今的互联网环境尚未彻底明朗的境况下，各公司之间，都有一个差不多的认知，那就是你强我就弱，你的用户规模足够多，那势必会抢占我们的生存空间，那就是潜在的竞争对手。 之前腾训树大招风，招到各方围追堵截，而如今的人人网随之崛起，发展势头太猛，足够让人忌惮。 针对人人网的快速崛起，这些公司有过多次会议讨论，想要对其进行狙击，最不济也要遏制其发展。 但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却让他们相当无奈。 狙击？ 拿什么去狙击？ 开创一个类似的平台，姑且不说其进入的门槛远比模仿腾训的通讯软件要高，也不去说是否有信心驾驭好一个这样概念足够新颖的平台，就说最现实的一个资金问题，就足够让人头疼的。 他们对人人网迄今为止的投入进行过一个大概估算，从研发到宣传推广，到支撑起这样一个大型平台所需要的软硬件支撑，目前保守估计，投入应该已经超过四千万。 这还不算员工工资，机器老旧的损耗等开支。 仅仅几个月时间，就烧了这么多钱，而它目前却没有推出可行的盈利模式，甚至连广告都没有接入平台，这样的烧钱机器，谁有信心能够养的起？ 目前整个互联网这块，除了涉及游戏领域的企业活的较为滋润外，大都数企业还是过着表面风光，实则没多少盈利的日子。就连最早实现营收的腾训，他的收益有半数以上都是完全依赖于移动梦网这个渠道，可以说是一种寄生关系，要是哪天移动不对其开发入口了，它立马得恢复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样的巨大投入，是需要魄力才能够下定决心的。事实上，当初顾恒要不是将爱网游论坛彻底转手，并且通过yy游戏套现了一部分资金，他现在估计也得为资金问题发愁，被逼着去主动找寻融资途径。 好吧，既然受限于资金和门槛等问题，狙击计划不考虑，那遏制其发展呢？ 比如说借鉴一二，不让人人网专美于前，别让人人网抢走所有风头，这样就可以有效的延缓其用户增长速度。 想了想，还是不行，完全找不到切入点，人人网的社交平台模式，可以调动起全平台用户共同参与到一个活动中来，而如网意、鑫浪等平台，其本质上只是一个向用户展示新闻的平台，根本搞不来这类活动，腾训扣扣用户量是更为庞大，可它同样制造不出这种轰动全网的活动。 貌似可以开办类似活动的贴吧、天涯论坛等地，也因为其自身的局限，根本无法办起像样的规模来，这是先天基因所决定的，后天药石无救。 种种措施无用后，网意鑫浪等门户网只好调转枪头，觉着还是先把已经投入不少的围剿腾训战略贯彻下去，多线作战耗不起，要是能够把腾训这个亿级平台给干趴下，似乎也能收获不少。 业内波谲云诡，各方乱斗，其根源都是立足于抢夺用户资源这一基础上，在如今的互联网环境里，有一个共识是较为普遍的，那就是可以暂时不赚钱，甚至是烧钱，但用户增长的速度不能放缓，有了用户，相信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再不济，进行融资也会容易很多。 …………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管他山崩地裂，我自不动如山！ 如今逐渐扎牢根基的人人网，给了顾恒这样的底气，这时候，即便是如腾训那样，面临四方围剿，他多半也能做到坦然应对。 十二月初，《仙剑》选角的海选活动结束，绝杀出了一百名各具特色的选手。 接下来，人人网将举办一个专题活动，直接在每位用户的个人空间进行专栏推送，让全网用户进行最后的一个投票活动，决定最终可以参与到《仙剑》拍摄计划当中的五人。 也是在这天，人人网发布不到三个月时间，注册用户正式突破两千万，其让人瞠目结舌的崛起速度，在业内已成为了一个传奇。 明星企业，如今的人人网在互联网这个领域中，已经当之无愧。 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进行过任何融资。细数一下全网的各大互联网企业，走到这一步时，没有哪家还保持着完整的股权。 这一点，目前的人人网堪称是独一无二。 找上门来的投资机构不是没有，还很多，在互联网寒冬危机已经度过的今天，该行业再一次收到了追捧，不少风投机构都愿意把钱投入到这一领域当中来，因为这一行业具有一个最为鲜明的特点，投资时间短，见效快，这是那些动辄发展十年时间才初步具备上市资格的传统行业所无法比拟的。 过去的那一个月时间里，顾恒先后收到了六次融资意向，其中也包括高盛、软银等世界著名的风投机构，也有之前合作过的红杉资本。 其中出手最大气的当属软银，它对人人网给出了高达2.5亿美金的估值，按照当前的汇率，超过二十亿人民币，即便现在的人人网还没有接入任何的盈利模式，它也愿意投这个钱，要求的持股比例是不低于百分之三十。 顾恒的回答也很果断，暂时不考虑融资，等过段时间凯福区的地公开拍卖之后，他保守估计也会有数亿进账，在不缺资金的情况下，他不想在人人网处于高速发展的道路上选择融资这一途径。 要知道，他对人人网的期许目标可是与日后的bat三巨头争锋，而以前世阿里与腾训的市值，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股份也是上百亿，他傻了才会才这会去出让大量股份。 拒绝了软银，在这个十二月里，他见了一位前段时间刚从高盛辞职的牛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赤子怀梦 能够被顾恒冠以牛人的称谓，是因为见面之前，乔西的一番简短介绍让他服气。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在恒成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路程不远，又正直下班的高峰期，两人也就没有开车，选择了步行前往。 走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顾恒短暂的回忆了下前世下班时挤公交的体验，随后便对那位让乔西极为推崇的好友有了好奇，笑道：“乔西，说说你那位好友的情况吧，好歹也是你帮我邀来的人才，我事先有个了解，待会也好及时避开一些话题，不至于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乔西抿嘴轻笑出声，说道：“那你最好还是别开口了，论知识面，tom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广的，金融、it、实业、地理、以及世界风土人情等方面，他都有所涉猎，虽然套用咱们老祖宗的一句话来说，他那是学而不精，但对于我们这些完全不懂的人来说，也显得足够高深了。” “你这算是夸他，还是损他？我好像没听明白，学而不精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词。” 乔西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是夸他了，他可是我邀请过来的，要是他一无是处，我脸往哪放？” “我这么跟你说吧，tom十七岁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我是十八岁毕业，他早了我一年，当时小学时候我们曾是同班同学，我智商检测超过140，背一份复杂的数据表只需要……” 就在乔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顾恒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冷不丁的插话道：“那你检测eq了没？” 换个人，那这天绝对是没法继续聊下去了，乔西却仅仅是斜着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毕业这十四年里，他先后换过八份工作，足迹遍布米国，英国，日本，涉足的行业有金融、it、地产，除了第一份工作他花了四年时间升任的主管，其他七份工作，都是中层管理起步，最高职位担任过一上市公司的常务副总，最高年薪是上个月辞职的那份，高盛，年薪千万美金。 他每次辞职后都会给自己放两个月左右的假期，用来游览世界，他最大的梦想，是买上一座岛屿，提早享受生活！” 很乔西的解说风格，数据清晰，简单明了，却让顾恒刚才打趣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这天没法继续聊了，太特么打击人了。 看看人家那日子过的，拿着千万美金的年薪，还是说辞职就辞职，每次辞职后还给自己放个大暑假，足迹遍布全世界…… 再对比下前世的自己，那已经不能用loser来形容了，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人家活的那才叫做人生，自己活得，那叫受罪。 顾恒苦笑着说道：“这么牛的人，竟然也被你给说动了？他真不是你男朋友？” “他这十多年里差不多换了二十多个女朋友，不是我的菜。他之所以答应过来，是想见识下我跟他说的那位神奇的boss，以及一家可以成长为伟大企业的公司。” 简短的说明，再一次对顾恒造成暴击，若不是后半句还稍稍带上点治愈效果，他吐血的冲动都有了。 一路聊着，两人很快走到了会面的那家一家咖啡厅。 “tom！” 远远的，乔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位青年。 对方回头一笑，带着些许成熟男人魅力，彰显自信与从容。 这是对方给顾恒的第一印象，那份职场上历练出来的气度，可以让人一眼看去，模糊掉他的长相和年纪。 如果从异性的角度来评价，这个男人应该可以归为有吸引力这一行列，尤其是对于那些喜欢成熟型的，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最有魅力的一个年龄阶段。 “顾恒！” “入乡随俗，我祖籍姓唐，你可以叫我唐均！” 简单的握手之后，顾恒两人落座，因为有乔西作陪，加上对方也是一个颇为健谈的人，气氛并没有冷场。 只是闲聊中，两个男人都在悄然观察着对方。 于顾恒而言，对方是乔西亲自举荐的人才，他既然出席，就代表着动了可以收为己用的念头。虽然刚才听说了对方较为传奇的履历，但品性如何，他却一无所知，随便重用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这不是他的作风。 有德有才者，重用！ 有德无才者，培养使用！ 有才无德者，暂时没顶替人选时，慎用，有顶替人选时，则弃之不用！ 无才无德者，和招他进来的人一起滚蛋！ 这便是顾恒所遵循的一个用人原则，德行，摆在了才华面前，他始终相信，一家公司的发展，不是靠一两个有才华的人就能够撑起来的，如果一个德行有亏的人，仅仅只因为他的才华就将其推上高位，那等于也把自己摆在了危险的境地。 他在通过一言一行观察着对方，唐均同样如此。 对他来说，他赌的是自己未来的事业和前景，所以他需要考察下未来boss的眼界和格局，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boss看的足够远，有足够的野心，才能带领着企业朝着目标持续奋进，他的岛主梦，需要有一个有足够野心的boss才能帮他去完成。 见顾恒之前，他花了几天时间研究过国内的互联网环境，也研究过人人网这款产品，结合从乔西口中了解到的一些信息，他相信了主打社交概念突围而出的人人网会有一个较为广阔的前景，但这路能走多远，他还有待进一步确认。 双方的交流在不温不火的氛围中展开，看得出，唐均是一个比较有分寸的人，他没有卖弄自己擅长，而顾恒却没有过多涉猎的金融等方面的问题，而是围绕着互联网这个概念展开。 看到唐均对人人网的目前的发展现状，以及可能面临的竞争对手一一说出，顾恒有过小小的惊讶。 就拿他来说，他虽然也知悉国外较为知名的互联网企业，比如谷歌、雅虎等企业，但也仅限于对其产品概念的理解，至于他们所处的一个整体环境，有哪些竞争对手，他了解并不深入。 唐均能够如此直接的分析出国内一些知名互联网企业的现状，只能有两个解释，一是对方在国外时就有时刻关注国内的互联网发展状况。二是在见自己之前，他有做过功课。 这两个解释，不管是哪一个，都足够让顾恒对他刮目相看，也很好的印证了乔西之前对他的评价。 如果是第一点，那他的涉猎范围堪称广泛，而且不是多而不精的那种，据乔西所说，他之前是在高盛任职，却还能对国内的互联网现状有了解，这种求知和探索欲，可敬可佩。如果是第二点，对方匆忙做了些功课，却能够得出这样一番较为精准的分析，足见功力不浅，当得起可以在智商上超过乔西的评价。 顾恒逐渐来了点兴趣，开始了一个较为深入的交流，问道：“那就你看来，国内目前的这些互联网企业当中，哪几家能够笑到最后？” “一家互联网企业是否能够笑到最后，因素往往是多方面的。 首先，立足于用户需求打开市场是第一步，如腾训的即时通讯，那是它的概念，也是它的特色，他靠着这一点，满足了用户网上通讯的需求，拓展了市场。 其次，通过这个产品，他让用户构架起了一种基于亲朋好友之间的联系渠道，因为需求空间，因为粘性，所以这款产品便有了足够的活跃度。 第三，通过以上两点优势，他打造起了足够的用户量，用户一多，口碑相传之下，其规模只会越滚越大。即便如今它面临着众多企业的围剿，也一直稳如泰山，因为无法从根本上撬动它的用户根基。 这些是它的成功因素，目前的腾训已经有了亿级的用户量，可以说在目前国内的互联网领域当中，是独此一家。 但谁能保证它可以笑到最后？ 用户量越多，对平台的负荷就越大，对软硬件的需求也越高，换而言之，这都需要资金去支撑。可它目前却没有一条光明的盈利渠道，如今最大的收入来源是在于移动梦网，如果存在外界的变量，掐断了这一点，它又无法在短时间内探寻到可以支撑自身持续发展的盈利渠道，等待它的，就是轰然倒塌的局面。 反过来说，如果它迈过这道坎，前景就是光明的，在发生重大技术领域上的变革之前，它可以一直笑傲下去。 说到底，企业终归是人推动的，互联网产品的研发设计，也是人推动的，即便是再优秀的产品，也需要人去推动着它不断更新换代，以满足用户基于时代发展后的更多需求。如果掌管它的人犯了错，或者走错了路，又或者是被人堵死了它的路，它今日可能辉煌鼎盛，明日也可能轰然倒塌。” 顾恒静静听着，眸光微微闪动，再次问道：“那在你看来，人人网如今的优势劣势如何判断？” “优势我就不多说了，相信顾总你应该比我对它要了解的更清楚。而它目前的主要问题，在于找寻支撑其发展的盈利点，找到这个点，并在最合适的时机将其切入，这是人人网今后一段时间需要研究的主要课题。” “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顾恒这次是真的在咨询了，在大局上，他对人人网的盈利模式有一个认知，但更具体的执行与切入，他还在摸索。 “在用户对它需求最强烈的时候切入盈利支撑点，就是最恰当的时机。因为有需求，用户可以容忍它安插的广告，可以容忍它在切入盈利点时带来的一些其它的小问题。就像顾总你旗下的一家小说网站，在选择收费时，往往都是切入在情节最精彩的时候，那时候读者因为想看接下来的内容，哪怕它要进行收费，也会继续阅读下去。 同样的道理，对于人人网来说也是差不多的意思，而这个时机的选取，则主要看顾总你对人人网的一个前景预期。一般来说，这种社交平台，随着它的逐步发展，随着更多功能的切入，它只会给用户带来更多的新奇体验，像如今，它打通了yy游戏与起点中文网的渠道，在今后，这样的渠道还会更多，那到时，用户对它的依赖性也只会更强。 如果顾总你的定位是将人人网打造成一个亿级用户平台，那如今已经可以尝试找寻盈利点进行切入，如果是打算让每一台个人电脑上安装上人人网，那它目前的主要发展方向不是盈利，而是开拓……” 说道这儿，唐均端起了桌上的咖啡，看似言犹未尽，却已是笑而不语。 而且，在留下“开拓方向可以往那些方面进行”的这个悬念的同时，他还抛出了一个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顾恒对于人人网的一个前期预期，或者说，是想看顾恒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顾恒没有入套，就此转换了话题，笑问道：“我听说乔西说，你最大的梦想是打算买下一座岛屿，很有趣的梦想！” “买下一座荒岛，然后用自己下半辈子的时间，慢慢的将它打造成自己理想中的梦幻王国，那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唐均适时露出悠然神往的神奇，这与他刚才侃侃而谈的模样截然不同，这种前后的反差，让顾恒一时觉得愕然。 将荒岛开发成理想中的梦幻王国，听着，似乎很不错！ 乔西却适时的开始泼冷水，说道：“就你上次发给我看的那座位于加拿大的詹姆斯岛，目前的售价在6000-7000万美金的样子。另外，你知道荒岛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上面没有水、电、没有网络、没有公路、没有任何一切，要把这一切构架起来，将它开发成堪比夏威夷的旅游胜地，你的后续投入预计在购买岛屿的十倍以上，预估你的寿命为80岁，你的半辈子是40年，也就是，你现在还有九年时间去赚取那七亿以上的美金。” 可以，这很乔西！ 听到这毫不留情的泼冷水，顾恒差点没笑出声，刚才升起的开发荒岛似乎还挺不错的念头，也随之打消，傻子才去干那样的事呢，有那闲钱，他宁愿把自己的老家打造成一个度假胜地，最起码也算是造福乡里。 当然，观念的不同，他认为自己不会干那事，却也不会去轻松否认别人的梦想。 唐均悠悠开口道：“josy，你可以诅咒我短命，但不能诋毁我的梦想。” 80岁也算短命？ 顾恒虽然无语，却适时伸出了手，说道：“tom，现在我很真诚的邀请你加入我即将成立的恒创投资集团，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三年之后，我给你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工作期限为九年，也就是你四十岁退休那天。第二，在你四十岁生日那天，我送你一座荒岛，并承担后续的开发费用，如果到时我拿不出那笔资金，那公司归你，我去荒岛求生。” 最终，顾恒抛出了橄榄枝，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并非他那之前的一番侃侃而谈，也并非他的那些传奇履历，而是源于最后他的那个梦想，以及和乔西的那番对话。 赤子才会朝着自己的梦想坚定不移的去努力，能够让乔西这种性格的人，愿意将这份友谊维持几十年，那对方身上一定有某些人性闪光的品质。 他对唐均还缺乏足够的了解，但他相信乔西。 第三百三十五章：大胆的提议 如今的人人网科技最高估值2.5亿美金，在许多人看来，这或许是足够辉煌耀眼的成就。 但对于唐均来说，justsoso！（仅仅如此） 仅仅只是以这样的体量，要想请动一位之前就拿着年薪千万美金的人才，还差了太远。 他真正看重的，是人人网的未来。而这个未来到底能够有多远大，还得看顾恒的野心有多大，格局有多大。 从他给出的那两个选择里，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一个是百分之三的公司股份，一个是价值超过七亿美金的承诺。 这也就是说，在顾恒的眼里，即便只是百分之三的公司股份，在若干年后，价值不会低于七亿美金，甚至是更多。 这也等于是在释放一个信息：我对人人网的未来抱有极大的信心，想要开创一艘商业航母，如果你想实现你的岛主梦，那就加入进来，我有能力助你早日圆梦。 和聪明人打交道，往往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明白。 唐均读懂了这层意思，稍稍犹豫了片刻，然后伸出了手。 “这两个选择，可以等我正式上任后再做决定吧？” 但凡对自己有足够自信的人，往往更相信自己眼光的判断，在没有对公司有一个足够的了解之前，唐均并没有贸然的做出决定，而且面临这种涉及到利益方面的问题，他也没有半分扭捏和不好意思，回答的很坦然。 顾恒随之伸出手：“当然！” ………… 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又或者是一份价值超过七亿美金的长约，这证明了顾恒对于唐均价值的高度认可。 从他之前的履历来看，这无疑是一个全方位的人才，懂技术，懂管理，懂金融，而且还具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会面时的那番简短谈话表现出了他不少的优点。 比如说他一直呆在国外，而且上一份工作从事的是金融领域，可谈话时，他却对于国内互联网环境有一个很精准的了解，而且还能够对顾恒旗下包括起点中文网在内的几家网站都有一个充分认知，光这份能力，就足见其功力不浅。 是以，顾恒对唐均是抱有着不小期待。 而事实上，唐均也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对得起顾恒给出的那份高薪。 因为集团总公司目前还在筹备当中，连正式的办公地点都没有，所以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对顾恒所控股的几家公司做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和巡视。 然后，他递交上了一份报告。 报告上有关于组建集团总公司的几项建议，诸如收购一家壳公司，这样能够相对快速的完成升级，因为要从无到有的组建一家集团公司的话，过程相对会比较繁琐。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家集团公司要想正常运转，起码包括财务、行政人事、资产管理、项目部、事业部等大大小小多个部门，这些部门要多少人员的填充？如果全都从几家子公司抽调的话不太现实，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下子从子公司抽调太多人手，子公司必然无法保持良好的运转。 而收购一家壳公司，则会有一个相对完整的体系，保留其基层员工，再从子公司抽调部分管理人员，那速度会快上很多，而且也不会影响到对子公司的一个正常运转。 这显示的他对于资本与管理方面的一个见解，或许谈不上多高深，但他能够在短时间里就发现成立总公司将要面临的一些问题，并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这是能力，更是实力。 除此之外，他还提到过将总公司注册在境外，也就是成立离岸公司来对几家子公司控股的建议，并具体分析了当中的利弊。 罗列的一条条，从几家总公司的管理结构，运营结构，财务状况，都做了一个极为具体的分析，那些直观的数据摆在眼前，可以让顾恒从一个绝对理性的问题看待几家子公司的问题。 其中，就发展方面，唐均提到的一项提议，让顾恒整整思考了两天去考虑他的可能性。 最终，这个议题被拿到了公司的一次临时扩大会议上来讨论。 之所以说扩大，是因为这次会议的地点选择人人网科技这边，但与会的人员，还有不在人人网编制内的乔西、唐均、许耀祖等人。 试探腾训，看双方是否有可能达成战略合作，甚至是股份互换。 当唐均当着一种人人网与恒成一众公司高层说出这一提议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 不得不说，这一想法有够超前，可以说是在场众人、包括顾恒在内，都没有去考虑过的。 在场众人，除了乔西与唐均之外，大都是跟着顾恒从推出爱网游论坛时走过来的，在恒成yy游戏面世之前，腾训对大家来说，很强大，几乎可以说是高不可攀，yy游戏火爆起来后，似乎可以看到点腾训的身影了，可当时双方领域完全不同，压根没想过。 而等到人人网面世，并且飞速崛起后，貌似已经有了可以腾训平等对话的资格了，但这时候，双方的定位，貌似更倾向于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因为，从属性上来说，不管是人人网，还是腾训的扣扣，双方最本质的东西，都是基于信息的交流。 区别在于，扣扣好友之间的聊天，它具有及时性，私密性。 它的优势在于一对一的聊天信息是不对外公开的，这样就可以在扣扣上与相熟的好友畅所欲言，而这种刚需的关系很难被撬动。 而劣势在于，它让用户了解好友的信息具有一定的被动性，扣扣好友那么多，你想知道好友干了些什么，最近怎么样，不可能每个人每天都去打招呼，所以大都数时候，只有当被需要时，当好友愿意和你聊天时，你才能了解到他的近况。长此以往，看似你的扣扣好友名单越来越长，但能聊天的人，却基本还是那么些人，并没有扩大自己的一个交流圈子。 而人人网的交流，它是一个开放性质的。 用户发表的个人动态，是公开的，也就导致关注好友的信息收取，具有主动性，当他想了解你的动态时，只要关注了你，就可以收取到信息。 而且因为有人脉圈，名人堂，媒体圈的诞生，还可以让用户认识到更多感兴趣的人，了解到更多感兴趣的新闻和明星动态，进行分享讨论，极大的扩大了获取信息的途径与主动性，而且论传播速度，人人网也远超扣扣，就像上次，它能够在一夜之间让朱志明全网走红，放到扣扣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这个与好友的互动，对热点新闻事件的讨论过程当中，参与到其中的用户则可以获得一种名为“社交”的乐趣所在。 扣扣、人人网，双方各有利弊，也有很多区别，但归根结底，双方都是作为一个消息交流的平台，尽管针对性不同，但都在觊觎着对方的同时，又忌惮着对方。 这种立场，让包括顾恒在内的人考虑过将腾训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却从没有考虑过将其视为合作者，如今听唐均提出这个极为大胆，却又极有建设性的提议，大家一时都没很好的转过弯来。 。 第三百三十六章： 顾恒对腾训抱有一定敌意，甚至是隐隐将其视为最大潜在竞争对手，这在公司里不是什么大秘密，也是他心里比较真实的一个想法。 倒不是他对腾训持有什么偏见和抵触，而是考虑到人人网本身自带的基因属性，以及今后要拓展的一些领域，将会有可能和腾训发生碰撞。而那只小企鹅在前世所取得的成就太过耀眼，表现的侵略性也太强，所以他才会对其处处防备小心，甚至是先下手为强，为削弱对方的实力，截胡了腾训的扣扣游戏这一产品。 而归根结底，是先入为主的一个观念，是前世腾训的太强大，让他不自觉将自身摆在了一个弱者的位置上，下意识的想着自保，而没有去考虑更多的可能性。 如今的腾训很强大吗？ 不尽然，站在2003年的关口上，腾训还远未迎来其巅峰期，而且还面临着多方围剿，又没有支撑其庞大平台运转的核心赢利点，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人人网很弱吗？ 从面世到现在，他短短数月时间便坐拥两千万用户，仅此一点，已经证明了它受欢迎的程度，这样一个潜力无限的产品，已经有了可以和腾训平等对话的资格。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当所站的高度不同，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应该有所改变，而不是一定要死死盯着腾训不放。 互联网的圈子这么大，未来三到五年时间里，网民的数量将持续高速增长，三亿，五亿，都不是尽头，尤其是等到智能时代开启时，几乎是人人都懂网络的概念，也都会参与到这个大圈子里来。 如此广阔的市场，何必要死死盯着腾训不放？双方之间又不是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产品形态过于单一的扣扣很难打造出人人网这种社交生态圈，而人人网，似乎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撬动腾训的用户根基。 既然如此，何不换个角度去考虑问题？ 市场那么大，与其给自己树立起一个强大敌人，为什么就不能想着合作？互联网这块蛋糕足够大，两者又都是在互联网圈内拥有足够根基的企业，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大家一起开拓市场，各自划分领域作战？ 而且腾训要是能够达到前世的那个高度，股份互换之下，自己似乎也不会吃亏。 基于这种种考虑，顾恒最终将唐均提出的建议拿出来进行讨论。 而在听完后，在场众人，惊讶过后，接着便是闪过一连窜的问题。 与腾训合作？ 对方是否愿意促成这次合作？合作的前提是什么？如果最终达合作，己方需要付出些什么，又能收获些什么？ 就在大家琢磨这些问题的时候，唐均冲主位上的顾恒点头示意后，摁开了身前的麦，说道：“我认为，与腾训合作，人人网的登顶之路，将最少缩短两年时间。 人人网忌惮腾训的庞大用户群，可如今正面临着网意等公司围剿的腾训已经是四面楚歌，何尝不忌惮现在风头正劲的人人网也加入对它的围剿计划当中去？ 这时候，如果适时提出合作邀约，则可以为我方尽可能的争取到更多优势，同时，也可以带来诸多好处。 我就简单的说几点，首先，排除了腾训这个目前国内拥有着最庞大用户基础、而且用户粘性极高的敌人，其余如网意鑫浪等公司，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撬动人人网的根基，我们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发展自己的社交帝国。 其次，通过用户资源的共享，互相导流之下，可以让人人网的用户规模再次迎来井喷，而早一日登顶，也就意味着人人网可以更早的腾出手来，以巨人的姿态，在互联网这个圈子里，当一个进攻者与开拓者……” 唐均的一番话娓娓道来，具有足够的煽动和诱惑性，只此一席话，他便征服了不少人。 在如今众多互联网公司已经逐渐开始乱战的形式下，人人网目前防守有余，但攻击力尚缺，抽不出多余的精力和人手，去其他的领域里抢食，这才定下了“苦修内功”这一项发展计划。 但在这样的不可能之下，唐均却偏偏另辟蹊径，让没有余力去扮演一个“攻伐者”姿态的人人网，也能够从中获利。 他想的不是耗费精力去研发产品，瓜分别人的领域，而是与之合作，借助对方的强项，来促成自己更快的强大起来。 可以说，他这是站在了公司战略发展的层面上去看待问题和考虑问题，这种思路，是在场很多人都不具备的。 说的直白点，就是在大局观上，唐均的功力显然要比他们高出一截。 事实上，他所说的这些还有所保留，他在提交的那份议题上，不仅仅提到了与腾训合作的利处，还提到了可能会引发的一些后果，并且还提出，如果试探出腾训有合作意愿后，该如何尽可能的为己方争取有利条件，并适当的通过协议，遏制其发展速度。 是的，遏制！ 他看的很清楚，一个拥有亿级用户的平台，一旦立足之后，要是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在其他方面进行开拓，将会展现出多么强大的攻击性，因而，在合作的前提下，对其遏制也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说到底，当日后国内互联网当中呈现几家独大的局面时，碰撞总会是难免的。 就像生活在池塘里的两只小鲨鱼，在尚未成长起来时，现有的生存环境足够两者发育长大，可一旦长大后，小小的鱼塘对于侵略性很强的它们来说，就必须为了食物与生存空间展开竞争了。 有足够的战略眼光，同时又不缺乏危机感……，唐均上任后短时间里所展现出来的个人能力，以及某些品质，彻底得到了顾恒的认可。 这次会议，一方面固然是探讨与腾训合作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也是顾恒正式将其推向前台的一个举动，作为空降者，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展示，才能服众。 第三百三十七章：拍卖会 与腾训合作，这一议案，最终得以通过，而具体的计划执行，将由唐均负责。 这涉及到的工作量不小，首先得试探腾训是否有合作意愿，只有确认这个前提后，才会有后续的展开。其次，如果腾训同意，那接下来，就如何展开合作，又将有一场漫长的谈判，但凡涉及到利益上的问题，无论是谁，都会分毫不让。 而如何才能为己方攫取更多的谈判资本，这对唐均来说，既是考验，更是一次挑战。 在唐均忙着筹备这事的时候，忙里偷闲的顾恒出席了一次在华田大酒店里举办的拍卖会。 早在凯福区流血事件发生后，顾恒就通知冯家伟散播消息，表示将拿出一块地出来进行拍卖。 到今天，这次准备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的拍卖会终于掀开序幕。 在2003的这个节点上，互联网领域才刚刚展露苗头，全国上下，真正掌握着大把财富的，还是那些经营着传统行业的企业家，其中经营房地产行业的又是其中佼佼者。 而当财富身家达到一定级别时，他们所拥有的能量，往往也是相当可怕的。 为了不遭来一些人的眼红妒忌，在当初对朱志明下手时，他就提前散布了将拿出一块地出来拍卖的消息，虽然这不是一个可以攫取最大利润的时机，但也避免了一些麻烦。 当晚，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到席人数不是很多，因为进入的门槛较高。 要知道，这块拿出来拍卖的凯福区一号地，对外放出的拍卖底价就已经高达三亿两千万，从事该行业，并且有信心参与到这场角逐当中来的，在整个湘市范围内，并不是很多。 举一下牌子，也许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加价，这注定是一场只有富人才能玩的游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到场的这些人，已经代表了站在湘市商界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如果不是那些真正有资格举牌的人都有带伴出席，很可能这次的拍卖会显得较为冷清。 顾恒到场时，偌大的大厅里觥筹交错，气氛颇为和谐。一眼看去，他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可都是上过省内经济方面报刊杂志的人物，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称得上是真正的牛人。 然而，在不少人看来，看着顾恒施施然走进大厅时，一些在其他场合里见过顾恒的人心里同样闪过一个念头：真正的牛人来了！ 他们拥有今时今日的财富与地位，可是拿时间堆出来的，其中最年轻的，也早已过了而立之年。而顾恒能够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迈入这个圈子，这才是真正的妖孽。 说是拍卖会，倒不如说是一次小型的商业座谈会更恰当，因为一块地的拍卖根本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作为能够跻身这一个圈子的人来说，少不了要和身边人聊聊生意经。 进场之后，冯家伟迎了过来，简单介绍了下待会的拍卖流程后，便开始给顾恒引荐一些有分量的人物，对在场的一些人来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顾恒还稍显陌生。 “这是华源集团的蒋总……” “这是……” 一轮招呼打下来，顾恒心里已经大概有数，知道哪些才是待会真正有资格举牌的人。 其中，冯家伟刚才介绍的一位汪副总让顾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冯家伟介绍对方时，用的是“万科”这个称呼，他没想到，未来的王首富在这会就已经开始在全国各大城市开始落子布局了。 原本想着向这些商界老前辈们取取经，顺便交流下行业信息，却被人给拉过去了。 赵穆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冲冯家伟笑道：“冯哥，把老顾借我用一下。” 冯家伟说道：“你小子又憋什么馊主意？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我面说。” “我这是有好事找他，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林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听我姐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这次和她爸一起出席，是为接管家业做准备的。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长得也水灵，我不是看老顾一直都单着吗，嘿嘿……” 说道最后，赵穆笑了起来，递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概括为三个字：你懂的！ 顾恒纯粹只是当成一个玩笑在听，打趣道：“这样的好事，你怎么还会让出来？” “这次情况不是有些特殊嘛，那位美女可不是用香奈儿什么的可以搞定的，我给你透露一下，那位可是家中独女，要继承家业的，你要是能够追到，起码可以少奋斗……，额，口误，你这小子要是再奋斗二十年，估计湘市也没几个比你更有钱的了。” 话音刚落，赵穆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小子，又在这嘀咕什么呢？” 来者是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女人，穿着性感却又不失优雅，还透着些许女强人的风范，从眉眼处细看的话，倒是和赵穆有几分相似。 “冯哥，你也在啊！这位想必就是小穆一直说的顾总了吧，你好，我是小穆的姐姐，赵亚楠！” 对方带着善意而来，而且透着几分亲近，顾恒伸出了手，说道：“你好，顾恒！早就听赵穆说，家里有个很能干的姐姐，他日子才过的这么潇洒，不用天天呆公司。” 打招呼的时候，顾恒与冯家伟的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往赵亚楠身后多看了几眼，在她身后，还有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五官美还只是其次，最让人注目的，还是她那皮肤，简直就跟在牛奶里泡过的一样，很白，非常白，完全可以用肌若凝脂这个词来形容。 但凡女人，而且是不差钱的女人，对自身的保养都会比较在意，赵亚楠的皮肤在女性当中已经算是好的了，可和这女孩一比，明显差了一个档次。 有道是一白遮百丑，光是这皮肤，就足以让这女人的综合分蹭蹭往上涨一个级别了。 就在赵亚楠准备开口介绍的时候，她已经开一步开口介绍：“林思雨！” 虽然只有一个名字，但联系到刚才赵穆说的“林氏千金”，想必就是眼前这人了。 国外留学回来的，肤白貌美，而且还是家中独女，将来要继承家业的，这在冯家伟看来，绝对是顾恒的良配，一边给赵穆递过去一个“点赞”的眼神，一边不动声色的冲顾恒挤了挤眼。 看着两人打趣的眼神，若不是有外人在场，顾恒都有翻白眼的冲动了，尤其是赵穆这家伙，貌似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安排这种场合了，合着自己长得很着急，看着像是娶不到老婆的人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顾恒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小得意的，这种妥妥的白富美，要是在前世，他估计连打招呼的资格都够不着，现在却能够平等对话，心里总有几分小虚荣。 冯家伟看了下时间，说道：“亚楠，你们聊，我先去准备一下，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着，他又看向顾恒，眼中含笑，说道：“顾总，拍卖这事既然交给了我，你就不用出面了，代我招呼好亚楠他们吧！” 冯家伟抽身离去，顾恒几人则在就近的九号桌上做了下来，桌上还摆着一个标号牌，是为待会的拍卖会准备的。 “老顾，说说呗，这块地拍出去后，又打算干点什么？你这位财神爷在咱们湘市的部分圈子里都快成传奇了，要是有什么发财大计，可别忘了我。” 赵穆打开了话题，还不时的介绍下顾恒的光辉的事迹，想着给他刷分。 小伙伴的盛情难却，顾恒也不好摆什么架子，只好没话找话的陪着瞎聊。 但他明显低估了赵亚楠和林思雨两女的战斗能力，一个活着的商业传奇坐在眼前，不可能不感兴趣，无论是他所取得那些成就，还是他手上还握有着凯福区另外一块地，都足够让她们找到话题点。 一个是已经接触家族事业多年的女强人，一个是回国正准备接手家族事业的高材生，她们的眼界、修养、学识，聊起某些话题来，那个认真劲，让顾恒想敷衍都做不到。 好在，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拍卖正式开始，她们的好奇暂时告一段落。 随着专门主持这一拍卖事项的人员将此次标拍的凯福区一号地的大小，规格、起拍价等一一介绍完后，拍卖正式开始。 “三亿两千万！” “三亿三千五百万！” 一次举牌，最少加价都是五百万，短短一分钟，价格直接飙升到了三亿八千万。 在开拍的这个过程中，身边的赵亚楠举了一次拍，喊价三亿五千万，之后就没再没出过价。 似是察觉到了顾恒不经意投递过去的眼神，赵亚楠笑道：“根据公司之前做出的一个预算，这块地的成交价可能会达到四亿五千万左右，公司前段时间才启动一个临市的旅游景点开发项目，资金吃紧，我爸给我的底线是三亿五千万。” “四亿两千万！5号四亿两千万……” 又是一分钟过去，价格飙升到了四亿两千万，当5号桌那人举牌时，赵亚楠微不可查的看了眼身边的林思雨，顾恒也依稀记起，刚才冯家伟介绍那人时，貌似是叫林总来着，不过对方好像是主营的制造业吧，怎么也跑来凑热闹了？ “我爸打算兴建厂房，然后将周边用来开发配套的经济小区，不过我之前是一直反对的，毕竟我们不是专业从事地产行业的，而这块地又表现出了不小的商业开发潜力，如果只是拿来建厂房的话不划算，心里承受的底价肯定拼不过别人，用来打造住宅或者商业区的话，又没那个精力和实力，所以我不是很看好。” 话音刚落没多久，随着二号的又一次举牌加价后，林思雨父亲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放弃了继续跟进的打算。 一次次举牌，是五百万甚至千万的加价，这对于顾恒来说，有一番别样的感慨，几百万上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难以攒下来的财富，但对于在座的不少人来说，这似乎仅仅只是代表着一个数字。 而时至今日，他正在经历这样一个的转变，将几百万当成巨款的观念，朝着仅仅只是一串数字的观念进行转变。 站的越高，他领略了诸多前世无法见到的风景，香车宝马，美酒佳人，很多前世只敢偶尔想一想的奢侈享受，他今生都体验过了。 但在这繁华当中，他有时候也会产生一种比较矛盾的想法。 事业，给予了他财富，给予了他可以享受生活的物质基础，给予了家人稳定富足的生活，给予了他光鲜亮丽的身份和地位，但同时，他似乎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他失去了在这个青春年华里再次放纵一把的奢侈，没了太多和女友你侬我侬的甜蜜机会，也失去了和三五好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恣意…… 有得必有失，以一个亿万富豪的身份说出这话来，或许会略显矫情，但他终究也只是普通人，偶尔心累的时候，难免也会想着放下手上一切的工作，再次去拥抱一下这上天赐予的年少轻狂岁月。 恍惚的瞬间，这次拍卖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仍在喊价的，仅有两家，二号桌与六号桌，一边是本市的龙头地产企业，一边则是猛龙过江的万科。 “四亿七千万！” “四亿八千万！” 几轮加价下来，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五亿，而随着二号桌的最后一次加价，万科的那位副总，终于偃旗息鼓，不是万科实力不够，而是他不可能像二号桌那样，哪怕是超出了公司预算出来的一个价格，也可以临机决断，再次加价。 身份使然，只是一个副总的他有一个权力的上限，超出了那个上限，他就得向有最终拍板权的人进行请示，而这个时间差，对于一场拍卖会来说，代表着胜负已分。 凯福区一号地，最终成交价，五亿一千万！ 第三百三十八章：我的等候你是否听到 凯福区一号地最终以五亿一千万成交，这一价格比起顾恒的心里预期要高出不少，也超出了在场不少人的一个预期。 换个思路想想，这块地能够溢价成交，也表明了开发商对其商业价值的肯定。 在座的可都是在湘市有头有脸的人，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可以和省市领导讨论本省经济形势的人物，可以说，只要省市里有任何一点关于经济方面的政策出台，他们绝对是第一手拿到消息的人。 而作为本市地产行业的龙头，不惜溢价拿下凯福区这块地，其个中含义，已经不用言说，解释只有一个：对方已经确认了凯福区路改的信息，而凯福区一号地所处的地理位置，让其商业价值倍增，值得这个价。 再联系其举牌时的那种志在必得的模样，不少人猜测，恐怕五亿一千万，都还没有触及到对方的心里底线。 都是在商场中摸爬打滚过的人，个中的弯弯绕绕，稍稍细思一下，便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 想明白这点之后，不少人看顾恒的目光都有些火热。 凯福区一号拍被拍出五亿一千万的高价，那他手上还握着另外两块地又价值多少？即便是面积小点，地理位置差点，两块地加起来，起码也值个五亿左右吧？ 这也就是说，光其手上所掌握的不动产和这次拍卖所得的现金资产，将超过十亿。在加上他手上另外几家公司，这零零总总一算，少说也是二三十亿身家起步。 要知道，对方今年可才二十来岁，在商业上的成就却已经站到了可以和他们比肩的程度，这赚钱的本事，实在是有点太妖孽了，再给他个三五年，能达到何种高度？ 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个面善心狠的角色，朱志明一夜之间倒台，尽管有冯家老爷子推波助澜的因素，可要是没有他在网络上的那记杀招，也不可能轻易按下背后有人的朱志明。 有资本，有魄力，有手段，更有能力，如此妖孽的人物，于情于理，都该交好一二。生意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对方主攻的是互联网行业，和在场众人基本上不会构成竞争关系，提前结个善缘总是没错的。 一时间，顾恒隐隐成了场中的焦点。 有带着后辈前来向他引荐的，有旁敲侧击询问凯福区另外一块地皮合作开发一事的，也有询问他恒成与人人网几家公司是否有融资意向的…… 不远处，看着俨然已成为全场焦点的顾恒，赵穆不免有些唏嘘，他如何能想到，当初因为一件游戏装备结实的年轻人，可以走到今天这个高度。 “小穆，给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和顾恒认识的？我听说他可是在大学时候就开始创业了。” 看着这位女强人姐姐此刻一脸八卦的表情，赵穆说道：“他现在都还毕业呢，那时他好像才读大一吧……” 简短的介绍了下顾恒的生平履历，赵亚楠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又好奇问道：“你说，他到现在都还没女朋友？” 赵穆说道：“我也不太肯定，不过平时聚会时，我没看到他带过女人出席。” “小穆，哪天把他约出来吃个饭，我记得小玲和小梅年纪和他差不多，看能不能撮合下，最近姑姑和小姨不也正说这事吗，要是事能成，攀上这层亲，对咱们家来说总归是好事。” 赵穆眼神怪异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又指了指不远处，正被林父领着在和一些商界前面打招呼的林思雨，说道：“论条件，林思雨够可以了吧，我刚才打算给老顾介绍，你看出他有想法没？人家那条件都不能让老顾动心，小玲她们就更不用说了。” “额……” 赵亚楠无语片刻，爆出一记很有杀伤力的话：“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噗……” 赵穆刚入口的一口红酒随之喷出，一边咳一边说道：“我的姐，亲姐，不带这么编排人的啊，人家老顾绝对没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 ………… 顾恒被怀疑不行，而有人却是真不行，一个已婚男人功能不行，老婆又正处在狼虎之龄，那要想要生活和谐，头上估计得带点绿。 这种绯闻八卦要是发生在娱乐圈，那多半能够轰动一时，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要是发生在身边，多半也会感慨一句世风日下。 好巧不巧的，顾恒身边，就发生了这样一起事。 涉事人是江诚，当然，他不是被绿的那一方，而是给人带绿的那一方。 当被江诚私下约出来，说出这事的时候，顾恒的神情可想而知，什么情况？老江这么老实的人，竟然也会干出这么不地道的事来？ 可细细听完之后，他有点哭笑不得。 事情的起因，是缘于江诚在大学时代认识的一位女生，两人是在一次联谊会上认识的，然后，那个穿着印花长裙，留着飘逸长发的女孩，就此走进了江诚的心，以为遇到了一生所爱。 因为爱，他克服了家境贫寒的自卑，靠着才华，靠着真诚，以及那张帅的不是很明显的面孔，他最终抱得美人归。 然而，两年快乐的大学时光过去后，像大都数人学生时代的恋爱一样，随着毕业，江诚决定考研，而女方则走向了就业岗位，随着接触的面越广，见识到了更精彩的天地，看到了花花世界的更多诱惑，加上江诚家境较差，女方最终提出了分手，在父母的安排下，和一位家境比较不错的小白领结了婚。 本以为故事就此打住，却没想到，就在去年，那女的又联系上了江诚，大抵是旧情难忘，又或者是纯粹想找人述说下心里的委屈和无奈，总之，她找上了江诚。 戏剧性的一幕就此上演了。 当年那个靠着拿奖学金，靠着老李支助，除了才华一无所有的男生，短短两三年时间没见，开上了小车，穿上了名牌西服，在消费档次颇高的地方吃饭，刷卡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种种迹象表明，当年那个较为落魄寒酸的前男友，摇身一变，成了钻石王老五。 再然后，稀里糊涂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人喝醉了。或许是初恋总是美好的，或许是酒精麻醉了他理性的思维，江诚没能抵挡住诱惑，犯了错。 一方面是焕然一新，有车有房，还有感情基础的前男友。一方面是父母安排相亲认识，能力平平，男性能力更是不行的丈夫，女人的心从新飞回到了江诚身上。 这两年忙着工作和事业，过着苦行僧一般生活的江诚，以为女人还像当年那般纯洁美好，提出只要对方离婚，他愿意接纳。 女人回家提出离婚，被男人一哭二闹，打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口号，威胁着要去她公司闹，吼着离婚就让靠他家关系才找到工作的大哥重新变成下岗职工，还骂她一个破鞋还想着攀高枝，女人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 真正击中她软肋的，是那一番骂她是破鞋的话，如今江诚事业有成，有房有车，还不到三十，这样的成功人士，真能看得上她这个离婚后的前女友？ 就这样，江诚被女人一次次“会尽快离婚”的谎言给套牢了，直到女人丈夫打上门来，威胁他睡了他女人必须给二十万精神损失费，他才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跟着顾恒一路创业，顾恒也从来没有亏待他这位元老，这二十万对他来说不算大钱，可这种稀里糊涂的关系，让他觉着没意思，而且那男的还知道了他在人人网上班，威胁他要在人人网上曝光他的丑事，他哪怕是不想将丑事外扬，可还是想着要提前备个案。 这也是应有之意，虽然这是私事，可一旦在人人网上曝光，哪怕掀不起多大浪花，一旦传到顾恒耳中，难免会有些想法。 事先交代，和事后交代，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虽说当初有从龙之功，还在顾恒起家时经手过开发外挂软件打游戏装备赚灰色收入的事，可再深厚的情谊，如果自己不知轻重，处事不谨慎，也早晚有消耗完人情的一天，而事先有所交代，哪怕最后曝光，也顶多是私德有亏，不至于影响他的事业前途。 顾恒听到后，倒是没当成多大事，只是摇头失笑，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江诚喝着闷酒，说道：“说不准，只是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她又不离婚，我和她在一起，我成什么人了我？” 看得出，江诚对那位前女友应该是有感情的，在对方出现之前，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过的跟苦行僧一样，是真找不到女朋友吗？身为公司技术总监，拿着百万年薪，还有顾恒当初许诺的股份，妥妥一钻石王老五，会找到不到女朋友？ “老江，本来你个人感情上的事，我是不方便多说的。可咱俩交情不同，我就多嘴说几句交心的话，如果你对她是真有感情，那就让她离婚，如果她答应，那你就娶了她。如果她还犹犹豫豫的，那也证明她未必是真有多在乎你，你也早点一刀两断，说句不中听的，这世上好女人那么多，你又不是没人要，犯得着为她伤神吗？至于她丈夫找上门来那事，明天你从公司安保部领几个人过去一趟，和他好好聊聊，先礼后兵，把事情妥善解决，别为了这点破事让自己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不值当。” 顾恒这话一说，这事基本上算是定性了。本来这种私事他不宜干预，可看得出江诚现在没个主意，为了不让他因此事消沉下去，他也只好帮他快刀斩乱麻了。 很多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能够比较果断的处理，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往往就会比较难以作出决断，江诚如此，顾恒自己同样如此。 圣诞节那天，远在大洋彼岸的许婷婷寄来了一张贺卡，还有一份礼物，是一支派克牌的商务用签字钢笔，这个牌子在国外的知名度，大抵可以和国内的英雄牌相媲美。 附带的小纸条上写这是平安夜的礼物，因为跨洋邮寄，时间上产生了点小误差，到圣诞节那天才到顾恒手上。 礼物是刘华通知他回学校收的，当时正是午后，校园广播里正放着一首最近几月风靡全国的歌曲。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淡淡的哀思，似在述说着一个女孩在大洋彼岸的相思，似在拷问着顾恒，是否有听到她的等候。 此情此景，此物此曲，让顾恒心里有些愧疚，还记得好久前他就许下了会去国外看她的承诺，却至今没有成行。 他劝江诚要洒脱，要快刀斩乱麻，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十二月的末尾，他将公司一切事物安排妥当后，踏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旅程，那里有他心里的一个结，他必须去解开。 除此之外，也算是给自己放上一个小长假，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是如今世界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中心，他想去看看，国外的月亮是不是比较圆。 “嗡嗡……” 飞机划破长空，坐在靠窗位置的顾恒看着外边的万里长空，看着有如海绵般的洁白云朵，不知不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再次睁开眼时，飞机似乎已经正式进入国外领空，听着不时用中英两种语言进行播报的一些广播，顾恒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觉着自己的决定有点太过鲁莽。 貌似，自己的英语交际能力比较有限诶，这次直飞米国的航班又不是在许婷婷学校所在的洲，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之前，他得操着自己那口并不流利的口语，去和米国人打交道。 妈卖批！ 他很想来上一句！ 第三百三十九章：无题 ps：本章未修改，建议稍后再看！ 特拉华大学位于米国西海岸的特拉华州，位于hsd特区与纽约市之间，是一所公立大学，论名气当然无法和哈佛、耶鲁等世界名校相比，但其在米国众多学府的综合排名，可以进入前一百，某些学科更是排进前十。 前一百听着似乎有点low，但其实不然，特拉华大学位于特拉华州，能够以特拉华为校名，就可以大抵看出它的一些地位了，也许称不上顶尖，起码也可以排在上游位置。 一路秀着自己较为蹩脚的口语，顾恒跌跌撞撞，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个因为最早加入联邦，而有着第一州之称的特拉华。 深入美帝中心，顾恒暂时没有发现国外的月亮比较圆，如果非要说出几点与国内的不同点，初看之下大抵可以总结出几点：拥有着和华国差不多国土面积，却仅有华国三分之一左右人口的米国，在对比之下，显得地广人稀，而作为世界的经济文化中心，这个发达的国家早早的完成了工业化进程，已经走完了以牺牲环境来换取发展速度的路，空气更显清新，天空更蓝…… 不否认，这个发达国家有它美好的一面，但这里并不是天堂，同样存在着贫民差距，同样存在着一些不文明的现象，同样有着高居不下的犯罪率…… 一路大概的看过来，顾恒没有为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所震惊，也没有为那偶尔匆匆一瞥的湖光山色所陶醉，这个国家对他来说，仅有一个感觉：异地他乡！ 哪怕这里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拥有着最强大的军事能力，是世界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中心，也听人说过，只要有钱，这里就是人间天堂。 但对于较为传统的顾恒来说，觉着到这儿游览观光倒是不错，但要是移民定居于此，他一定适应不了。语言方面的不通，思想方面的差异，饮食方面的不适应，以及那一张张缺少足够辨识度的黑人、白人面孔，都难以让他找到归属感。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尽管只是匆匆一览，可他还是觉着那方生他养他的水土更亲，作为一个习惯了喝稀饭，吃包子面条当早餐的国人，实在很难适应牛奶面包的生活。 顾恒抵达纽华克市特拉华校区附近的时候已是下午，来之前早已经构思了不少遍的说辞，随着距离她越近，已是有点混乱。 他本以为自己狠狠心，可以把这个结解开，可当再次看到那张娇俏面孔出现在眼前，当看到她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冲自己飞奔过来时，他终究是没忍心去拒绝给予一个拥抱。 “你怎么来了？” 许婷婷拥着他，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没有回过神来。 佳人入怀，胸怀伟岸，顾恒难得的没有任何欲念，轻轻拂过她的发端，说道：“我答应过来看你的。” 挣开怀抱，许婷婷后退了两步，盯着顾恒看了半晌，说道：“好像黑了点，还长高了点。” 说着，她凑近一步，用手对自己头顶比划了下，开口道：“以前我身高可以够到你鼻梁位置的，现在只到嘴唇位置了。” 接着，她又摸了摸顾恒的下巴，继续说道：“恩，胡子也比以前粗糙了，还有穿着打扮，看着有点成功人士的派头了……” 一口气，她说了很多，关于顾恒一点一滴细节的改变，关于他的事业与成功……，似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他说。 顾恒心里的所有盘算，随着这一句句话语，彻底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最难消受美人恩，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女孩，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想象中的那般，潇洒的转身，不再回头。 伫立片刻，到嘴边的，仅有轻声的一句问候：“你呢，在这边过的还适应吗？” 许婷婷狡黠一笑，说道：“其他都还好，就是没你这个保镖在身边，多少有点不适应。” 见面后的第一件事，许婷婷带着顾恒去参观了她的小窝，特拉华大学拥有在校人数数万人，可学生宿舍却仅有七千多个宿位，这样一来，高年班学生一旦抽签落空，都要转到校外自己租房，许婷婷就是其中一员。 她租的房子在离学校不远处的一栋公寓里，不大的房间里，一应俱全，有电视，有冰箱，有锅碗瓢盆，俨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说起租房这事，里面还有个小故事，我刚来这时，听到学校居然还要运气好抽到签才有宿舍安排时，整个人都傻了。还好本姑娘聪明，知道求助，然后我就在一个网站上找到了别人推荐的这栋公寓，而且正好有两个华国的留学生也准备租房子，然后我们合计着，就租到了一起，她们就两个是合租的，就在隔壁。” 许婷婷将顾恒身上的行李放好好，就拉着他往外走：“去超市买点食材，待会给你做好吃的，我这一年多，别的没学会，厨艺可是大有进步，吃不惯汉堡牛排，我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远在异地他乡，无亲无故，被生活驱使着，家境很好的她不得不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学习更多的生存技能。 从小就远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她，很快便适应了这里，交上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生活模式。唯一的不适宜，是这里没了那个曾答应给她当贴身保镖的人。 如果说曾经的许婷婷多少给顾恒一种在优越家里里熏陶出来的优雅高贵感，但在这一年多的异国求学期间，她显得更贴地气了，不管是说话，还是习性。 从超市采购完回来时，当许婷婷正准备大展手脚，展示一下厨艺时，房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年轻女孩。 “哇，竟然有大餐吃，婷婷你真好，我爱你！” 说着，女孩就要往许婷婷身上扑，刚迈出两步，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正在阳台外边打电话的顾恒。 “恩，腾训那边既然有合作意向，那你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和对方约个时间，到时我直接从米国飞深市去和你汇合，需要什么人手找乔西或者江诚，让他们配合你。” 听在阳台上顾恒一副发号施令的口吻，女孩愣在了愣，轻手轻脚走到许婷婷身边，冲窗外怒了努嘴，低语道：“婷婷，那是谁啊？” “就我跟你说起过的那位。” “你男朋友？你不是说他还比你小一届吗，这会国内的大学应该没放假吧？不行，这么劲爆的事我得把小婉给叫回来，让她也过来见证一下。” 许婷婷手上切肉的动作微微一顿，说道：“对了，说起小婉我想起一事，她今天上午好像跟我说她有一朋友失联了，好像也是华国留学生，这会联系上了吗？”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今年才入学的一沪市女孩，我待会问问，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顾恒打完电话进屋，看着女孩转身离去的背影，问道：“刚才那位就是住你隔壁的校友？” “恩，她叫马青青，当时冲她这名字，我就认定这个朋友了，一个婷婷，一个青青，又有缘在这异国他乡遇见，多大的缘分啊。另外还有一个女孩叫徐小婉……” 似乎有说不完话的许婷婷开始聊起了她留学这段时间以来的一些事，生活，学习，朋友圈，以及她在米国的一些见闻，知道顾恒这次来不会逗留太长时间，她格外珍惜这相处的点滴时光，只想和他多说会儿话，这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聊着聊着，许婷婷又说起了刚才和马青青说起的失联事件。 顾恒听完后，开口问道：“失联很久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还是打电话报……” 话说到一半，马青青闯了进来，脸色苍白，像是遇见了极为可怕的事。 许婷婷起身，走过去问道：“青青，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出事了，我刚才打电话给小婉，问起她认识的那位朋友，说是遇害了，而且是被人施暴之后谋杀的。” “啊！” 许婷婷惊呼出声，顾恒心里也是忍不住一阵惊讶。 许婷婷是既惊又怕，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是自己朋友认识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也正常，在如今这个法制社会里，普通人所接触到的，或许有道德败坏事件，可离这种草菅人命的犯罪事件还离着很远，就算是听闻，大都也是在电视上，如今就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上演，怎么可能不害怕？ 而顾恒更多的则是担忧，他虽然也惋惜于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可终究是与自己的生活没多少交集，谈不上有多伤感。他只是担忧许婷婷，这种事既然能发生在别的留学生身上，而且还就发生在她身边，这要是有个万一…… 他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两个女孩仍有点惊魂未定，这事要是没查出来，要是凶手没有被逮捕归案，她们都不敢去上学了。 本事一顿开心的迎接晚宴，却在较为沉闷的气氛中度过，饭后没多久，许婷婷另外那位邻居徐小婉回来了，也带来了真相。 事件的起因是那位女学生早晨外出晨跑，途中被一个女孩叫住，说是有点事需要帮忙。没成想，等待她的，竟是一场噩梦，那个叫她帮忙的女孩，竟然伙同男友对她施暴，最后更是在她还有气息的时候，绑住她的手脚，封住口鼻，抛弃在了一片荒地…… 血淋淋的惨案发生在眼前，既让人为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又为行凶者的残忍感到愤怒，同时，还有一种惊惧，毕竟都是在国外求学的留学生，这层相同的身份让一群女孩子感到浑身冰冷。 “没事的，像这种心理变态的罪犯终究只是少数，事情查清楚了，凶手一定会得到制裁的。” 顾恒看着身边女孩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将其搂在了怀里，一种莫名的愤怒在心里燃烧着，冲徐小婉问道：“凶手有抓住吗？” 徐小婉咬着嘴唇，说道：“好像还没有，我听说作案的那男的母亲是当地警局的，事情可能会有反转，学校已经通知小美父母了，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让凶手绳之于法，这里毕竟不是国内。” 不是国内，几个字，透着一种人离乡贱的悲哀。不是说国内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只是如果是在自己国家，碰上这种事，多少还有办法可想，可在国外，却是全然素手无策。 “我打个电话！” 顾恒眸光微微闪动，忽然起身。 这种事情如果没碰上那也就算了，既然遇见了，又还亲眼见证了，不管是为寻求一种路见不平的公义，还是遇害者同为华国人的身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一种世人都在追求的普世价值，站在顾恒今天的角度，他想站出来做点什么。 除了维护自己所认可的公理和正义外，更有一种责任感，在同胞遇到困难的时候，如果他没站出来，等今后自己遇到困难时，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别人会站出来力挺自己？ 长此以往，内心的一个价值观必然崩塌，人活于世，也就少了很多的意义。 当然，他也不是强出头，在米国他固然没有半点关系，可他自己没有，不代表着别人没有。 “喂，顾总，是和腾训那边合作的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顾恒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是有点私事，唐均，你在米国有比较熟悉的知名律师吗？” 唐均有过瞬间的沉默，最终还是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哪一方面的，经济类案件的还是？” “刑事类案件的，你先给我个联系方式，到时我可能用的上。” 唐均问道：“需不需要我过来？” “暂时还没必要，如果真有需要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第三百四十章：还他一世富贵 金乌西坠，月兔东升。 顾恒抬头看天，恩，国外的月亮也没别人说的那么圆。 他愿意帮忙，除了遇害者同为华人的身份，除了心里尚未冷却的热血，还因为许婷婷几人已经开始商量起游行示威的事。 徐小婉透露，遇害者也只是中等家庭，如果此案真的存在猫腻，即便是遇害者父母赶来，恐怕也难以讨回一个公道。所以她们想着，如果事情没有得到一个公正处理，是不是可以联系特拉华所有的华人学子，举行一场游行，借助社会的舆论，来为死难者讨回一个公道。 顾恒不懂米国的游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国家不同，制度不同，人性却是一样的。 如果涉案者真是有关系的人，那作为发起这次游行进行舆论施压的许婷婷等人，必然会被牵扯进来，事后就有可能遭到报复。 所以，在室内三人义愤填膺的讨论着种种措施时，顾恒提出让她们暂时别干预，由他来想想办法。 说是办法，其实也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力，毕竟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许婷婷等人，在这异国他乡能够动用的关系极为有限。而以唐均曾在米国所处的阶层，如果让他帮忙找律师来处理这事，相信效果要好上许多。 如果还是无法解决，那以许婷这些学生所能起到的作用，多半也极为有限。 当接过这揽子事后，徐小婉和马青青对顾恒多少有几分好奇，婷婷不是说他还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吗，难道在这米国还有什么关系？一般来说，能将关系网覆盖到国外，出身必然不一般，最起码一般的富二代家庭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好奇归好奇，不过因为这起突发事件，她们显然没了太多的八卦之心，聊了一会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离去，屋里就只剩下了两人，许婷婷说道：“幸亏你来了，要不然今天听到这事，我估计都睡不好觉。” 顾恒安慰道：“这事只是偶然，多想想生活当中美好积极的那些事，别让这事给自己心里蒙上阴影。” 许婷婷点点头，沉默少许，说道：“我想回国了！” “会对你的学业有影响吗？” 许婷婷没有回答，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问道：“你希望我回去吗？” 很明显，这是话里有话。 她虽然人在国外，却经常和刘华女友等人保持着联络，有这么些可以随时可以给她汇报顾恒境况的“眼线”，她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清楚个大概，比如，肖潇的存在。 是，她之前一直没有去过问，包括今天顾恒到来，她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是想多欺骗自己一会儿，只要自己不去挖根究底，只要顾恒不说破，那她就还可以用女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去给他节日的问候，时不时的打个电话骚扰，可一旦捅破，她就再也没了这些权利。 所以，之前她宁愿装作不知情，只想多享受一下他偶尔的关心，哪怕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 可是，梦终究只是个梦，早晚会有醒来的一天。 她是从小到大都没活的很骄傲的许婷婷，是牧婉秋的女儿，不能永远只活在自己的梦里，不能一味的去懦弱逃避，当梦醒时分，她该做回坚强的自己。 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去面对。 面对那双柔光似水的恬静眸子，顾恒平时的果断与魄力通通派不上用场，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来解开这个结的。 没想到，却是许婷婷自己先提了出来，顾恒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声：“婷婷，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 许婷婷微笑着摇头，说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一个角落里曾属于我。” 顾恒看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果只是逢场做戏，那这个选择对他来说，也就不会做的如此艰难。 许婷婷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展颜一笑，说道：“那就这样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接下来你在米国的这几天，要努力站好最后一班岗，这几天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没有泪眼朦胧，因为在米国的这三百多个日头里，她想到过会有这结果，该流的泪已经早早的流完了。 也没有去追问为什么，那已经没了任何意义，问自己到底哪点不如那个肖潇？这不是她的性格，她愿意认有缘无分这个结果，却不愿承认是输给了某个人。 她同样没有尝试着去挽回什么，因为她想重新做回那个坚强骄傲的许婷婷，做回最好的自己。 ……… 翌日，徐小婉那位失联朋友的父母赶到了特拉华，得此噩耗，父亲紧紧握着拳头，默默垂泪，母亲见到女儿尸体时，更是当场昏厥。 他们攒钱送女儿出国留学，是盼着女儿能有个更加精彩美好的未来，万万不曾料到，竟会是这么个结局，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哀莫大于心死，这对父母此时剩下的唯一执念，是让女儿魂归故里，是让凶手得到严惩。 可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又没关系没门路，这让他们一时无从下手，倍感憋屈与愤怒。 这时候，唐均介绍来的那位知名律师到了特拉华，顾恒将他介绍给了那对可怜的父母。 在米国，一位知名律师的社会地位很高，不是指收入方面，而是这一群体的影响力。不同于华国，律师往往只是专精于一行，在米国，更加开放的环境与理念，让一些律师走向了政坛，有的还是金融投资高手，这个关系网络的拓展，让律师能够接触到更高的层面，从而带动整个群体社会地位的上升。 就像唐均介绍给顾恒的这位律师，是他曾经的一位客户，经他手托管的资金超过千万美金，这次愿意帮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唐均曾给他赚了不少，算是偿还人情。 有他出面，事情解决的远比顾恒想象的要快，仅仅两天时间，一切就尘埃落定，善恶到头终有报，犯罪者被绳之于法，还有人以滥用职权、涉嫌包庇的罪名被处理。 事后，受害者父母为表示感激，打算请顾恒和这位律师吃饭，顾恒答应了，律师却婉言拒绝了。 但随后，这位律师却答应了顾恒的邀约。 倒不是说这位律师有所歧视，而是在他看来，自己是拿钱办事，没有什么需要感激的。而顾恒请吃饭，这里面却因为唐均的存在，多少还有几分情谊关系在，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律师名叫aiden，白人，年约四十，赴宴时，看到顾恒带着许婷婷一起出席，眼神有过瞬间的微变。 “这是我女朋友，除此之外，她今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我今天的翻译。” 顾恒的解释让对方很快释怀，虽然西方有着餐桌上不谈事情的礼仪，可这位白人律师显然有点不拘小节，或者说，他对今天同桌的这位年轻先生，比较好奇。 英语不行，也就意味着顾恒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华国人，并非美籍。而唐均却是美国国籍，虽然祖籍在华国，可去那的次数似乎不多，如此一来，这位如此年轻的华人先生，能够被唐均称为好朋友，并且还为了这个好朋友请他帮忙，就显得有点耐人寻味了。据他所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唐均交上朋友的。 “顾先生和tom很熟吗？我听说他放弃了在高盛的千万年薪，去了华国，我很好奇，是什么驱使着他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许婷婷对高盛并不陌生，知道这是一家全球知名的风投公司，翻译时也不免露出好奇神色。她知道离开这一年多时间里，顾恒的事业很成功，却没想到，他如今结交的层面，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级别，千万年薪的金融界高管，那放到华国，可是妥妥的打工皇帝，最少也是上市公司里可以排进前三的高层，而且是持有股份期权的那种。 “这个问题，或许你本人问tom更合适，我想，他应该是在华国找到了更为理想的职业吧，毕竟，高盛的那份薪资，支撑不起他想要成为一个岛主的梦想。” 一顿饭，在不温不火的气氛中落下帷幕，主要是顾恒没想深谈，只是纯粹代唐均出面，表示一下感谢。 饭局结束后，许婷婷挽着顾恒胳膊出门，在这最后独属于她的几天时间里，他只是她的，以后就再也不能这样挽着他的手了，所以格外珍惜。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唐均是谁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高盛集团的高管，千万年薪诶，还有他的梦想好有趣，竟然想买个岛来开发，他是想当鲁滨逊吗？” 许婷婷话语中没有伤感，脸上没有愁容，只有欢声笑语，充当着一个女友的角色，安心享受着这最后时候的温馨与甜蜜，好奇追问着有关于男友的一切。 “他以前再厉害，现在也归我管。不行，不能让他给比下去了，人家都有当岛主的梦了，我以后也得买点什么才行。” 在白人律师面前谈话保守，在许婷婷面前，顾恒却没了顾忌，甚至还不时刻意的自我吹捧一下，他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这是她最后的小愿景，他不忍拒绝。 “你是说，他现在在你公司上班？” 许婷婷小嘴微张，配合的露出了吃惊表情，随后又叽叽喳喳的问起了他的事业，聊起以后该买点什么，才能不被唐均的岛主梦给比下去，一会儿说买个酒庄，一会儿又说买个更大的岛…… 几天时间里，顾恒陪着许婷婷逛了很多地方，就近的，参观了她所在的校园，远的，去了特拉华州博物馆看恐龙化石。 陪她去看了日出，去参加了她学校组织的一次华人学生的聚会，还陪着她去试了婚纱……，只要是她提出来的，顾恒没有提出过反对意见，正如她所说，这几天里，他只属于她。 在这场爱情故事里，他对她有太多的不公平，不忍再去拒绝她最后的任性与请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次许婷婷学校的华人留学生聚会上，顾恒认识了一个人。 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带着圆框眼镜，毕业于燕京，如今就读于特拉华电子与计算机工程系的留学生。 起初是听许婷婷和她邻居介绍，说她们结识的那个专门供华人留学生交流的网站正是此人设计的，并得知其所学专业时，顾恒便来了点兴趣，眼中流露出见猎心喜的目光。 互联网领域，那是他的事业根基，对于这个在学校里就开创了一个校内微型社交网站的青年留学生，他职业病犯了。 王鑫！ 听到对方名字后，顾恒盯着对方猛的瞅了几眼，我去，这是碰上大咖了啊。 然后再一想，他有了点惭愧。 前世人人网的前身，校内网的创始人，就是这位其貌不扬的矮个子青年，而他之后赖以成名的，则是美团。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他创业之初的试水之作就是美团，虽然此美团非彼美团，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借鉴了其创意，并考虑将来时机成熟后，朝着前世的那个美团进行转型。 而顾恒视为根基的人人网，也有借鉴校内网的一些理念，虽然还参考了微博、脸书等一些产品的优秀理念，但同样不能否认，这条路走出来之后，王鑫的校内网基本上没了再诞生的可能。 在这儿碰上这样一位大咖，还是校内网与美团这两款产品前世的正主，顾恒哪怕脸皮再厚，多少还是有点小尴尬，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彻底改变了王鑫的命运，按照前世的轨迹，他原本可以走向辉煌，却由于自己的出现与插足，强行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要是没见到真人，顾恒或许还能比较坦然，但真当碰了面，他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思虑片刻，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截胡了王鑫的一世辉煌，那今生就还他一世富贵，也算是偿还一场因果。 第三百四十一章：最好的选择 从小成绩优异，被保送入水木大学，毕业获得奖学金后前往美国留学，中途又辍学回国创业，靠校内网这款产品出名，靠美团走向成功…… 中间或许有波折，但王鑫前世的人生之路，大体可以四个字来形容：人生赢家！套用玄幻小说里的说法，他即便不是天命之子，也是有大气运在身的人。 经历过重生这种事，顾恒即便不信因果命运之说，却多少怀有几分敬畏，既然机缘巧合的截取了王鑫的一世辉煌，他觉得应该弥补一二。 所以，他打算对王鑫抛出橄榄枝，一来是偿还一份因果，二来，则是因为对方确实是一个可堪大用的人才。 对于一家主攻互联网的企业来说，最需要的高端人才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一类则是管理型人才，负责对公司具体业务的运营，协调各部门的工作与业务，达到最佳的配比，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是任何一家公司，任何领域都不可或缺的，没有他们，公司注定玩不转。 而与一般传统行业有所区别的是，互联网领域里还有一种人才是稀缺的，那就是技术型人才，不懂技术，哪怕是有绝佳的点子和创意，也不可能转化成大火的产品，而他们更大的作用，除了最基本的产品研发能力外，还能对产品进行技术升级，构架起一定的技术壁垒，提高自身产品被借鉴抄袭的门槛，持有一个核心的竞争力。 最后一类，则是战略型人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类人才是一家互联网企业崛起的关键，他们需要对整个互联网环境有一个极为清晰的认知，还要有极为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基于当前的环境，提出一些开创性的建议，这些建议可以是提出全新的产品构思，可以是完善自身产品使用体验的一些点子，还可以是对自身产品的深度挖掘等等。他们的脑洞和眼界，所看所想，就是互联网未来的发展和走向。 就像前世在智能时代降临时，张晓龙的微信计划，让腾训在那个历史的拐点上，再续辉煌，彻底奠定其霸主地位。 在顾恒眼里，王鑫正是属于那种最为稀缺的战略型人才。 懂技术，还有眼光和格局，在前世先后推出校内网和美团，并大获成功，已经可以证明他的个人能力，这种人才既然碰见了，不拉进来一起打天下，那是会遭雷劈的。 而一番简短的交流后，顾恒坚定了这一想法。 如果说在金融、it等领域都有所涉猎的唐均，是属于那种广而精的全能型人才，那王鑫就是那种专精某一领域的人才，他对互联网的概念了解，以及对当前市面上诸如扣扣、msn、人人网等产品的认知，堪称精准，更为难得的是，他提出的一些看法，竟然能够让顾恒有所促动，觉得似乎可以切入到人人网当中去。 这就相当了得了。 要知道，顾恒构架人人网这款产品的理念，是融合了前世人人网、微博、脸书等社交产品的优秀特质的一个产物，可以说是集百家之所长，而王鑫竟然还能够在鸡蛋里挑出些“骨头”来，足以让顾恒对其的观感，再度拔高一个层面。 基于这些因素，顾恒极为郑重的发出了邀请。 当看到顾恒递过来的那张名片，刚才也从谈话中受益匪浅的王鑫半晌没回过神来。 作为一名有志回国发展的留学生，而且学的也是计算机行业，他对目前国内迅速崛起的人人网有过深入了解，甚至在这之前，他怀揣的野心，就是要开发出一款像人人网那样有足够特色的产品，因为要有足够特色，没太多创业资本的他才有可能快速脱颖而出，实现自身的所学，实现人生的价值。 也是因为人人网这款产品，他怀着好奇，对人人网的发展之路做了一个大概的调查了解，追本溯源之下，他心里多出了一个偶像。 无疑，靠着爱网游论坛起家，然后转战休闲类游戏，踩着联众棋牌上位，最终推出人人网崛起的那个掌控者，成了他的偶像，那是一种对先驱者的敬仰与佩服，最让他折服的，是那位领导者每踏出的一步，都能够很好的切入互联网领域的某个市场空白，而且各具特色的产品，以及那些让人眼界大开的宣传手段，都堪称经典。 在他眼里，挥手所向，便能在互联网领域里掀起浪潮，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开创出今天这样一番格局的顾恒，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佩服与羡慕的那位弄潮者，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面前，还对他抛出橄榄枝，这让他一时有些无法消化。 惊讶于眼前这位弄潮者如此年轻的外表，还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事先他还一直以为眼前的年轻人是留学生呢，还一直在心里感慨着这位年轻师弟太有才了，要是自己回国创业的话，一定要把他给拉上船。 得知真相后，王鑫心里百味杂陈，想想刚才自己那番指点江山的豪言壮语，不免有些羞愧，人家可是国内互联网领域当中的佼佼者，自己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那个，人人网科技真是您的公司？” 这会的王鑫虽然才气侧漏，可说到底，也还只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留学生，知道自己的面对是是那种早已经在领域里取得不匪成就的权威人士时，浑然没了刚才的洒脱和意气风发。 顾恒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再一次表达了一番“小伙子，我很看好你”的言论。 另外，为加重筹码，他还许诺道：“如果你加入公司，我可以许诺，要是你有足够好的点子，我可以让你独立负责那一个项目，等前景明朗后，甚至可以把项目拆分出去，给你提供人手、资金和渠道，由你去自由发挥，并且保证你持有该项目不低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开出的这份待遇不可谓不高，尤其是对于那些有一定野心的人来说，这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代表着，只要他有一个成熟的项目，完全可以借鸡生蛋，借助人人网的资金、人力、以及庞大的用户基础，来孵化这一个项目。而等这个项目成功后，他就可以独立出去，自己当家做主。 这简直就像是在自主创业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借助人人网的根基，可以免去创业初期时所要面临的诸多问题，比如资金不足、缺乏人才等方面的因素，而且还不必担任何一点的风险，都转嫁到了人人网身上。 与所得相比，付出的代价却不大，只是在股份配比上没有了太多的话语权，但谁都知道，对于互联网这一块来说，为了获得发展资金，融资几乎是必不可少的，经过几轮之后，股份稀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顾恒给出这个“项目成功就可以拥有最少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承诺，才称得上是一份相当高的待遇。 之所以会开出这份高规格的待遇，是在刚才的谈话当中，顾恒看出了王鑫的野心，对方显然也是不甘于平庸的人，话里话外都表露出了想要回国创业的想法。 因而，针对其野心，他开出了这个条件。 给他提供一个安逸、舒适，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的创业环境，还让他分享到最终的胜利果实，这便是他偿还这份因果的方式。 如果在校内网已经没有发展空间，美团面世还为时过早的前提下，王鑫还能够想到好的项目，那当然是最好，因为他的成功，同样也会壮大自己的实力。反之，即便他没有好的想法，以他的能力，只要稍加磨砺，绝对会成为公司一员大将，等时机成熟后，再将前世由他开创的美团交给他去运作，也算是相得益彰。 反正不管怎么说，对顾恒来说，这可以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对王鑫来说，同样如此，对于有野心回国创业的他来说，这几乎是等于有一条捷径摆在眼前，进可自己找项目进行研发，退也可以在人人网这家前景可期的公司里安心谋求发展，怎么想都不吃亏。 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很想当场答应下来，可脑海里还存有的疑虑，并没有让他盲目，他想着，即便自己刚才表现出了一定的才能，得到了这位年轻顾总的青睐，可开出的这份待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这年头流行着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掉也只会掉砖头。 将对方细微表情变化收入眼底的顾恒很快猜到了他的大概想法，过犹不及，他猜想自己刚才使力应该是有点太猛。毕竟双方的身份差距摆在那，即便是求才若渴，也不至于开出这样好的条件。 显然，这会的王鑫，对自己的能力和价值还没有一个精准的定位。顾恒也不可能跟他直言，只要你在日后把美团这个项目做起来，就足以匹配这份待遇。 是以，谈话的最后，以顾恒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语落下帷幕：“不用急着做出决定，等想清楚了，回国后来湘市找我。” ……… 这边，男人在谈着事业的话题，不远处，许婷婷和她几位邻居谈的则是感情与生活。 “婷婷，你那位男朋友到底什么身份？我看着好像不一般！” “恩，我也觉得他有点神秘。怎么说呢，看着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可说话做事好像完全不和我们在一条线上。婷婷，他家里是不是很有钱？而且是祖辈就很有钱的那种，只有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估计才能培养出他的那种气度。” 对于邻居兼校友的好奇，以及对顾恒的称赞，许婷婷轻笑道：“你们要真觉得那么好，干脆让给你们算了，我不要了。” 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的马青青打趣道：“真不要了？到时可别哭鼻子。” “是我不要他的，要哭也是该他哭！” 许婷婷依旧笑着，眼前的眸光，却是徘徊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上，不舍得移开。 明天，他就要走了。 她想潇洒点，做到转身离去，不诉离伤，可临了，似乎还是有点舍不得。 是啊，长这么大就看上过这么一个，为他哭过笑过，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最少，也该在彼此的记忆里，留下点更为深刻的印记，值得回味一辈子的那种。 聚会结束后，微醉的许婷婷面颊泛红，靠在顾恒肩膀，让他送她回宿舍。 “咔嚓！” 门关上后，顾恒身上顿时一沉，一具火热的身躯挂在了自己身上，带着些许酒精气味的灼热红唇，封住了他的嘴。 “明天你就不是我的了，不过今晚，你还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是你的。” 在临别前的晚上，许婷婷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有如一团烈火，根本无法熄灭。 她有好多的第一次都是留在了顾恒身上，最宝贵的第一次，她也想交给他，因为不确定，今后是否还能碰上这样一个让她恋恋不忘的爱人。 柔软的身躯扑在怀里，引人犯罪的身材进一步刺激着顾恒的神经，他情难自已，却还是以大毅力推开了她。 许婷婷不解的看着他，她明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生理变化。 “我这个人很自私，如果占有了你，就不会再放手。可我知道，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我可以给你爱情，却给不了你婚姻，所以，别让我当一个混蛋好吗？” 顾恒这几天都是在附近的宾馆住宿，只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混蛋。 他知道，他割舍不下许婷婷，如果发生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他绝对不会再舍得放手，不想再看到别的男人去碰她。可无法给予她一个承诺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把她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因而，就这样放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哪怕很不舍。 许婷婷愣了片刻，再一次扑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唇。 第三百四十二章：我来我见我征服！ 天很蓝，一碧如洗，云也很白，如大朵大朵的棉花点缀在长空，让人望之心旷神怡。 但对于此刻的许婷婷来说，她眼里没有如画风景，整个心随着那没入云端的飞机，变得空落起来。 今后，还有机会再见吗？尽管他说过，自己仍然是他最好的朋友，可即便是再见，怕也是不能像前几天那样，依偎在他身旁，享受着仅有两人的温馨了吧。 没有泪如雨下，也没有借酒来释放心里的不舒服，她只是给远在湘市的凌舒打了一个电话，平静说道：“我们分手了。” 那边有过短暂的沉默，随后说道：“这年头谁还没分过手啊，日子还长，相信自己，你能遇见更合适的。” 凌舒说的是更合适，而不是更好，这是她下意识找出来的一个形容词。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两人几乎是无话不谈，许婷婷知道顾恒很多的事情，自然，她也就跟着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她知道顾恒是许婷婷长这么大第一个真正走进心里的人，知道顾恒的事业有多么成功，也通过诸多小事大概知道顾恒的人品……，而这一项项加起来，要想找到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去取代顾恒的位置，实在是太难太难。 他一切都很好，年纪轻轻就事业有为，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浮躁。身家亿万，光环耀眼，本可以恣意的享受生活，却能够很好的克制自己，没有很多有钱人身上的陋习。 曾经相处的短暂日子里，他也表现出了一个女孩钦慕的稳重、细心等品质，可以给予足够的安全感，也能体会到被呵护的甜蜜。而这次他不远万里飞去米国，对许婷婷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坦言自己给不了她承诺，不想她受到伤害…… 被这样一个男人开口承认有爱过，又是最难忘宝贵的初恋，要想在同龄人里找到更好的替代，几乎是不可能了。 不过担心许婷婷一时走不出来，凌舒却是违心说道：“其实早点分开也好，你们这样处着，其实也没多大意思。恋爱讲的是个什么，不就是个心跳吗？他那人看着挺好，其实真要走到一起的话，会很没意思的，你想想，他现在事业这么成功，每天要忙多少事，又能抽出多少时间来陪女朋友和家人……” 凌舒说了一大堆，说来说去，发现能找的点其实也就只有他事业太忙，可能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至于其他方面，却是没有多少可以攻击的地方，说顾恒今后会有钱就变坏吧，似乎难以成立，从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一个较为专情的人，因为他那正牌女友，放着许婷婷这样一个惹人犯罪的姑娘都能够忍住不吃，即便日后会犯错，也不至于往变坏那个方向发展。 而至于事业忙这点，似乎也难以成为有力的驳斥证据，年轻小男女才会想着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许婷婷的性格，以及从小到大所接收的教育，只会让她在今后成为男人事业上的贤内助，而不是那种只会哭闹着喊男朋友不关心她的任性小女生。 诶，是多好的一对啊，可为什么，偏偏就不能走到一起呢？ 凌舒心里头感慨。 “放心，我没事，虽然分开了，最起码也证明了，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要怪就只能怪我没有更早一点认识他。” 许婷婷放下手中电话的同时，顾恒在飞机上，看着窗外蓝天白云，同样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就这样放手，舍得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可这样一直拖下去，只会伤害到更多的人。 他不标榜自己是什么情圣，他也有很多男人的花花心思，也曾做过左拥右抱、金屋藏娇的美梦，可以许婷婷的骄傲，她会情愿当那么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吗？ 即便是愿意，她又该面临多少压力，家中父母的指责，外界的流言蜚语，是她一个年轻女孩可以承担下来的吗？对她来说又是何其的不公？ 他不肯定，也不敢去开那个口。因为在乎，所以他宁愿放手，让她去尝试更好的选择。 ………… 长达十个多小时的旅程，飞机缓缓降落。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对一个男人来说，生活里也不止是感情，还有事业，离别之殇，不是他消沉的理由。 在机场大厅，早已收到航班信息的唐均等人在此等候，随行的，还有负责招待的一位来自腾训公司的高管。 这里是深市，1979年，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下一个圈，如今十多年过去，这个圈里面的城市，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在发展变化着，曾经的小渔村，已经被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所覆盖，这里的核心，是经济与发展。 时至今日，这里已成了内地经济最为发达的几个城市之一，每天都吸引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此寻找机遇。 这里有着与国际接轨的高端娱乐场所，只要有钱，这里便是天堂。这里是国内众多大学毕业生的首选求职地，坐落着众多国内五百强的企业，渴望在寻求发展机遇。这里更是冒险者的天堂，是资本市场青睐的地方，一位位传奇人物在这里崛起，成了行业里的弄潮儿…… 这里，也曾是顾恒前世呆过的地方，如大都数毕业生一样，前世的他，也怀揣着梦想来此打拼过，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可那几年所积累的社会阅历与人生经验，对今生的他来说，成了一笔宝贵的财富。 车子缓缓前行，顾恒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一一与脑海中已逐渐模糊的记忆进行对比，不时露出几许复杂申请。 前世，他同样是怀着雄心壮志踏入这座城市，最后的结果，却是黯然离去，扮演者一个不起眼的过客角色。今生，再次踏足这里，他脑海中闪过的，已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念头：我来，我见，我征服！ “顾总您是第一次来深市吗？” 车上，负责招待的腾训高管打开了话题，只是每当眼神看到顾恒那张年轻的面孔时，总会有点出戏。在国内，如此年轻就事业有成的牛人可不多见。 顾恒淡淡笑道：“第一次来，不过却是神交已久。” “会议的流程已经定下来了，明天下午两点在公司进行，中间这段时间，如果顾总你有想去的地方，我给你当向导。” 顾恒婉拒道：“不用了，等谈完正事再好好逛逛吧，相比起深市这座繁华的都市，你们公司那只小企鹅更让我感兴趣。” 腾训随行的高管愣了愣，笑道：“哈哈，马总也期待着能够和人人网携手啊，两家要是能够合作，对于国内的整个互联网领域来说，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倒不算是自吹自擂，在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这一块，老牌的三大门户网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都在积极寻求转型，而抛开这几家已经日薄西山的老牌企业，以及雅虎、谷歌这些外来者，其余企业当中，腾训与人人网的影响力，绝对是排在靠前位置的。 这两家企业要是联合起来，恐怕会在业内造成轩然大波。 一路闲聊着，车子最终开入了深市高新区，看着三星、长城、中兴科技、tcl、ibm等一个个熟悉的公司logo，顾恒微微有些恍惚，记得前世自己貌似还往这其中的一些企业投过简历吧，谁能想到，命运是如此的神奇，再次踏足这里，竟然已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腾训安排招待的酒店离腾训不是很远，将顾恒一行人送到酒店，并留下两辆公司配车给顾恒等人出行专用后，负责招待的那位腾训高管暂时告辞。 酒店顶层的豪华套间里，几名随唐均一起来，却没能逮住机会去机场接机的几名人人网员工得知老总到来，纷纷前来打招呼，然后，大家顺便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就手头上的工作进行汇报。 “顾总，目前我们和腾训方面有过一个初步的接洽，从目前看来，对方比较感兴趣的话题，是yy游戏，有问到我方是否有可能对其开放yy游戏的渠道。。” yy游戏？ 顾恒嘴角微微上扬，显然，腾训对yy游戏的执念很深。 也是，如果没有自己横插一脚，可能这会腾训也早就推出了自己的扣扣游戏，而靠着这款小游戏与扣扣的结合，不仅能够更进一步的对用户进行捆绑，还能再次拓展用户规模，以及顺势推出欢乐豆充值，以及诸多会员业务。 靠着庞大的用户根基，这种增值业务一旦大规模推动，那腾训就等于多了一个较为可观的盈利点，不像现在，除了来自移动梦网的大头收入外，仅有一个扣扣秀能够创造营收。 可以说，一个扣扣游戏的嵌入，对扣扣来说，不仅仅只是锦上添花，而是能够起到珠联璧合的效果。 随即，顾恒脑海里闪过一个重要信息。 没记错的话，前世腾训上市，是在2004年，而这个时间节点，正是在其推出扣扣游戏大概一周年左右，在那时，其注册用户规模，已经突破两亿。 一家企业选择上市，其原因无非就是几点： 一，上市融资，以期获得拓展业务的发展资金。 二，投资方施压，想要尽早的获得投资回报。 三，创始人欲望强烈，想要捞钱享受生活。 从腾训的种种迹象表明，虽然它获得了南非mih集团的投资，让其成为公司最大股东，但mih集团并没有掌握腾训的控制权，其手上股份所对应的投票权，应该是掌握在马华藤等人手上。 这也就是说，马华藤和他的创业团队，有极大的自主权，可以自行决定公司的上市时间。 如果公司一切运转良好，不缺资金，腾训会过早的上市吗？ 早早上市固然可以获得资金，可随之而来的，是要接受市场的监督，自主性大为降低，在不缺乏资金的前提下，在公司仍然大有潜力可挖的前提下，有自主权力的公司创始人，一般都会选择晚上市，因为压的越厉害，把盘子做的越大，市场对其的期待值才会越高，越晚上市，其股价才能一飞冲天。 因而，顾恒有理由相信，前世腾训在2004年上市，最大的一个因素，是为了解决资金上的需求。事实上，其真正开启一路横扫的的巨头之路，也是在上市以后，有了充足的资金，才可以大胆的放手去试探最佳的前进路线，在这个摸索的过程当中，探明了游戏、以及诸多增值业务的前景，将这些捆绑到扣扣上，才使得腾训有了一览众山小的风光。 迫切的需要资金！ 这便是顾恒看到腾训目前所面临的境况，它需要资金进行业务的拓展，才能将根基打的更牢，才能够在这鑫浪、网意等众多围剿者当中冲杀出来。 如今少了扣扣游戏这么一个利器，腾训虽说不至于一蹶不振，但影响绝对是有的，最起码顾恒深信的一点，今生它的上市之路，一定不会如前世那么顺利，因为盘子还不够大，看似有着亿万用户，可盈利方面却没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这也就决定了，在这时候选择ipo，市场对其估值肯定不会太高。 所以，即便是马华藤等人渴望着通过上市获得发展资金，可因为心里的一个预期值，肯定是还想着要把这个盘子做的更大一点，这时候人人网介入，如果能够提供相关方面的辅助，想必马华藤等人会乐见其成。 如此一来，己方便能掌握着更多的主动权！ 腾训是谁？那可是前世国内市值最高的一家企业，唯一能够与之争锋的，也就只有另外一位小马哥的阿里。 这样一家前世市值巅峰时三千多亿美金的企业，哪怕是多撬动一个点，那也是无尽的财富。 顾恒突然有点小纠结。 是借助这个机会，助其一臂之力，尽可能的多拿下一点腾训的股份，坐等日后瓜分胜利果实。 还是说，明着合作，背地里继续执行以往的策略，处处抢占腾训先机，以此加速自身的崛起。 第三百四十三章：谈崩 对于顾恒那个年代走出来的大学生，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腾训的崛起，眼看着它从一只单一的小企鹅，慢慢切入会员、扣扣秀、游戏、个人空间、音乐、视频、新闻等领域，最后发展成为一家无人可以撼动的巨无霸企业。 对外行人来说，看到它一路崛起，也许不会有太多感触，顶多就是笑着感慨一句：当年要是在腾训上市时买了它的股票，在手上捂个十年，起码能获得上百倍的回报收益。 而对于内行人，尤其是自身从事互联网领域的人来说，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游戏、视频、新闻等领域，腾训都不是那个最先入局的，可最终，那些先驱者，十有八九都败给了腾训。 以至于到后来，互联网领域里甚至流传这样一句话，要想创业，要面临的只有三件事，生、死、腾训！都在骂腾训什么都要自己做，不给人留活路。 那时候的腾训，强势的一塌糊涂，掌握着互联网里最庞大的用户资源，互联网的任何一个领域里，只要它想做，就没有几个是它做不成的。 站在纯粹商业的角度上，腾训靠“抄”起家没太多诟病的地方，商场博弈本就是这么残酷，优胜略汰才是本质，只要它没有超过法律的底线，能够“抄”出这么大一份家业也是它的本事。 它日后将展现出来的这个强大本事，正是顾恒纠结的地方。 一方面是腾训巅峰时三千多亿美金的市值，一方面是其前世所展现的强大侵略性，这让顾恒陷入了一个权衡利弊得失的考量当中。 如果在这次合作当中，助腾训一臂之力，顺便给它指点一番，让其重新走上前世的发展轨迹，那通过股份互换，他就有可能在日后攫取巨额财富，以腾训前世巅峰时所达到的市值，即便只是多争取到一两个点，那也相当可观。 但反过来考虑，同在互联网这个领域里讨生活，一旦让腾训过早的崛起，那对于人人网自身的发展，似乎又不是一个最为有利的选择。虽说就算没有自己的参与，腾训也有可能会迎来爆发，可这个先手优势，他不想亲自送给腾训，还得防着点。 好吧，必须承认，这是有点贪心不足了，一方面既想着从腾训身上获取更多，另一方面又不愿意付出太多，这从商场博弈的层面上来说实属正常，是为了追求一个利益最大化。 但从等价交换的原则来说，就有点不太现实了，如今的腾训虽然离登顶尚早，可也实力强劲，不是可以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短暂思考之后，顾恒做出了决断，合作归合作，但立场得摆正。 合作的前提，是加速人人网的网站，这才是一切的前提，一切的谈判，也都得围绕在这个前提上来谈。 腾训的股份在前世是很值钱，可现在自己也参与到了互联网这个领域的角逐当中来，而且还握有不小的资本，它最终能否达到前世那个高度犹未可知，没必要心心念念记挂着那点股份。 一夜无话，翌日下午，顾恒等一行人出现在了腾训公司。 而对于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腾训给予了较高规格的接待，马华藤亲自带人在公司外边迎接。 平凡的样貌，带着一副边框眼镜，略显斯文与秀气，这便是今时今日的马华藤，没有霸气外漏的身姿，也没有妙语连珠的谈吐，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平凡无奇的男人，在前世带着团队，打造起一家曾稳定全亚洲市值最高的企业？ 好歹也是和杭市另外一位小马哥有过几次会面的人，初次见面，顾恒表现的倒也算是淡然，并没有因为对方身上所笼罩的光环而事态。 事实上，在此刻的马华藤等人眼里，眼前的顾恒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业内传奇。 虽说互联网行业的创业者年龄都相对较小，可顾恒的年轻，还是超出了马华藤的预料，心中讶然，这位就是那个先后推出爱网游论坛、游戏装备交易平台、yy游戏以及人人网的传奇人物？ 要知道，他九几年开始创业，从九八年推出扣扣，到如今已是有好些个年头，中间一路走来，也是充满艰辛坎坷，最落魄时，更是想着几百万将扣扣给卖掉…… 而与之相比，一路顺风顺水的顾恒，仅仅只花了两年多时间就走到今天这步，无疑给人一种神秘感，尤其还如此年轻，更是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简单的介绍过后，马华藤等人领着顾恒等一行人进入公司。 人人网的创始人，互联网领域里另外一位即将崛起的大佬前来公司，这对于腾训上下员工来说，本就是一个充满暗示性的信号，众多员工看着进来的一干人等，开始揣测着这次双方会面的目的。 而当目光锁定在那位和马华藤并肩而行的年轻人身上时，不少人眼中都有过小小的惊讶，这位就是人人网的创始人，真不是开玩笑？ 简单的参观了下腾训公司各部门，一行人最终进入会议室，拉开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谈判拉锯。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双方的合作前提，是都想要借助对方手上的资源。而心照不宣的话题，则是都忌惮着对方。除此之外，还想着在短时间内避开对方的火力，不要将多余的精力浪费在树立防备强敌上，各自展开军备竞赛，等到时机成熟，再一决雌雄。 而摆到台面上来谈，最终定下的一个基调，就是各自愿意付出些什么，来为自己想要的资源买单。 第一天的会议进行的比较顺利，双方就一些大方向上达成了初步统一，比如人人网不进入即时通讯这一块，而腾训也不进入社交领域这一块，可以将其写进合同类容。 而第二天的会议上，变故突生！ 在昨天的会议上，腾训姿态放的较低，因为当前的局势对其不利，在眼下这种四面楚歌的形式下，对于人人网这种强劲对手，谈和的好处大于开战的好处。 可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风向悄然变化。 改变这个风向的原因是一个来自南非mih集团的增资承诺。 资金，才是腾训之前愿意与人人网接洽的最主要因素。 因为资金有限，之前因为被yy游戏抢先而不得不进行改版才能重新推出的扣扣游戏，已经大幅削减研发人员与投入，进度缓慢。因为资金，公司早先定下的要往网游市场进军的步伐被拖出。因为资金，扣扣每天开放的注册名额都是有限的，因为担心用户增长过快，就要斥资增添新的服务器…… 资金，这是腾训目前最大的短板，在与人人网接洽之前，马华藤等人曾向南非的mih集团提出过进一步融资，被对方否决了。 于是，顺理成章的，他们接下来人人网随后抛出来的橄榄枝，打算借此利好信息，推动上市计划，彻底解决资金问题，然后才好放手大干一场。 没想到的是，就在谈判已经开始展开的时候，南非mih集团突然传来消息，一改之前态度，同意再次融资。 得到这个好消息，马华藤等人底气立足，原先的低姿态，悄然变成了高姿态，原先一些愿意让步的地方，开始寸土必争。 第二天的会议，没有半点进展。 回到酒店后，唐均等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高层的套房里，唐均沉吟说道：“一定有原因，要不然腾训那方的态度，不可能转变的如此快。” 与腾训合作是他提出的，之后也是他一手促成合谈的，如今被摆一道，哪怕是再好的脾气，心里也会不爽。 顾恒站在窗前，入眼之处，是这座大都市的繁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快神色，平静说道：“说实话，我之前一直都有点摇摆不定，想着这次和腾训合作，到底要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借助其平台，固然能够让人人网在短时间内获得加速发展，可牵扯的太深也不好，因为大家都不是甘于人后的人，日后必有一战。现在既然对方已经摆明了态度，我倒是可以坚定立场了。” 这不是故作洒脱，而是真正的有感而发。 人人网愿意与腾训合作，是基于对方拥有着庞大的用户群，要借助其亿万用户规模，快速拓展人人网的用户规模，从而赢得时间上的先手优势。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更是效率。 顾恒没指望人人网在用户量上可以赶超腾训，那不现实，也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是双方的核心产品所决定的。 腾训的扣扣在于简单，简单就意味着好上手操作，即便是那些从未接触过电脑的人，只要简单学习一下，就能很快上手，这也意味着其受众群体要更为庞大。 其弱点也在于此，产品形态太过单一，展示内容的丰富度和广度，远远无法和人人网相比。所以腾训在前世，是通过不断嵌入音乐、空间、游戏、视频等产品来增加其厚度。 而人人网在内容展示上更为丰富，却也在无形之中提高了进入的门槛。这像前世，一些六七十岁的老龄人会用扣扣和微信，却不会去刷微博一样。 因而，在用户规模上注定难以超越腾训的前提下，他定下的策略，是增加其厚度。 这个厚度，是通过更丰富的内容展示，更新奇的使用体验去提升。就像前世的脸书，发展到后来，已经不只是一个单一的社交平台，更是集合了如游戏、直播、音乐以及多种应用的一个庞大圈子，在这里，大都数用户可以满足其在网上的众多体验。 这便是顾恒对人人网的终极定位，但要把这个宏伟计划构架起来，需要建立起时间上的先手优势。因为这种形态，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前世的腾训是较为相似的，而以腾讯强大的借鉴能力，如果无法建立起时间上的优势，提前入局，并且快速扩大优势，必然会产生碰撞。 既想着合作，又要防备，还要暗中打压，这个度肯定不好把握，尤其是等签订下相关合同后，身上就等于多了一层无形的枷锁，看似通过合作占得了些便宜，可同时也束缚了自身的手脚。 现在腾讯转换风向，合作不成，那剩下的一条路已经很明朗了，早点确立双方立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唐均显然有点无法跟上顾恒的思路，时代的局限性，注定了他不可能向顾恒一样，可以较为直观的看清未来时代的发展，开口问道：“顾总，那接下来，还有谈的必要吗？” “他们既然摆了我们一道，那我们也回敬一下，明天下午的会议不用回绝，也不用去参加。到时大家好好放一天假，既然来了深市，就到处去逛一逛，也不算是白来这一趟了。后天启程回湘市，到时咱们再好好的给腾训上一课。” 顾恒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没记错的话，yy游戏那边，许耀祖负责的那两款休闲类游戏，一款貌似已经在测试阶段了，另外一款，最迟也就是在明年可以上市。 第二天下午，马华藤等人在会议室里等着顾恒等一行人出席。 “马总，mih集团的股东代表传话过来，表示资金已经到位，随时可以召开融资会议。另外，他们好像也有意向投资人人网，刚才有试探过我，咨询人人网是否有融资意向。” “呵呵，这些风投机构一个个想的倒是挺好，2000年那场互联网寒冬时，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现在看这一行热闹起来了，又一个个的凑了过来。” 坐在主位上的马华藤心情似乎不错，开了个小玩笑，看看表，眼见约定的会议时间已到，问道：“定下的会议时间是两点吗？这会时间都到了啊。” “可能是路上堵车吧，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过去，当会议室里的人都等的有点不耐烦时，开始打电话询问顾恒等一行人的行踪。 “合作事项不是昨天就已经谈崩了吗？我们这会在外面玩呢，合作虽然没谈成，总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得到的这个回复，让马华藤等人体会到了昨天唐均等人的不爽。 第三百四十四章：动作频频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腾训之前表现出一种较为迫切的想要和人人网达成合作意向的态度，是出于利益考虑，如今一改风向，开始端起架子，也是出于利益考虑，说到底，是由于底气渐足，想要谋求更多。 对于腾训的善变，顾恒说不上有多愤怒，但要想让他继续谈下去，那也是没多大可能了，因为知道即便是再谈下去，也不可能达到心里的一个预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的必要。 同样，站在自身利益角度考虑，既然合作不成，那腾训就成了早晚要面对的一个对手，今后双方的竞争，将有可能在方方面面展开。 这是必然会打响的一场战争。 光只有一只小企鹅的腾训，是在坡脚走路，尤其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当网上娱乐功能变得更加丰富，当看电视电影、听音乐、玩游戏等功能逐渐成为网民上网最主要的一种娱乐消遣时，腾训如果不跟上这个脚步，注定难以走的太远。 对于人人网来说，同样如此，光靠一个社交网络圈，它就算像前世鑫浪微博那样发展起数亿用户，也远远称不上巨头，要想扩大其影响力，也必然要与时俱进，推出更多丰富的内容，打造一个集诸多功能于一身的生态圈，才有资格问鼎互联网巨头这一头衔。 花了两年多时间，顾恒如今终于站在了一个和腾训差不多高度的起跑线上，对未来的那场战争，他踌躇满志。 当飞机升空时，从高空俯瞰着深市这座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他有预感，下一次再来这儿的时间，不会太远。 ……… 回转湘市后，顾恒第一时间，就是从个人账户上，往人人网科技注资了两个亿，然后将唐均暂时调派到人人网任副总一职。 这笔资金的用途，其中一半是用来继续拓展数据中心与增添服务设备，随着用户规模的扩张，随着时代的发展，当图文方式的交流逐渐取代单调的文字信息交流，当视频、音乐等网站也相继出现后，要想保证用户最佳的使用体验，硬件设施的加强是必须的投入。 而另一半的资金，则是用来收购，这是对外扩张的最快途径。 一次收购，获得最宝贵的一笔资源，不是对方公司的产品，而是一个成熟的团队，拥有着研发、运营维护等经验的团队，这相比起重新招人进行培训，可以节省出大量的时间。 时间，这是如今顾恒最缺少的，他没太多时间等着公司慢慢将人力等资源等短板慢慢补足，在这个时间关口上，他有一种比较强烈的急迫感，想要在腾训尚且自顾不暇的眼下，尽快的建立起更多的优势，对其形成打压之势。 看着频繁调动的人事，以及频繁召开的会议，公司上下，感觉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 一月，人人网对外高调宣布，以近四千万现金，收购目前国内最大的导航网站，hao123！ 这家前世被百度以一千万现金，加部分百度股份收购的网站，在历史的拐点上转了个弯，落入到了顾恒的手上。 虽说在后世，当360、搜狗、腾训等公司纷纷杀入导航页这一领域时，hao123地位大跌，但在如今，它却可以当成一个重要的引流端口，在最近的一次alexa访问排名上，hao123位居50多位，这代表着，每天有数以千万计的网民，是通过这个端口进入的各大网站。 这笔钱，顾恒认为花的不冤，短期来说，它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引流端口，从长远来说，可以研发人人网自身的浏览器，将其与hao123进行结合，完成一个下游端口的布局。 在业内尚没有从这一消息当中回过神时，人人随后又宣布，已完成对国内两个小有名气论坛的收购，共斥资近五千万，并接收了一支人数不下于四十人的团队，并将在近期正式入职人人网。 不到一个月时间里斥资上亿用于收购，不少业内人士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动作频频，这绝对是有大动作，同时也为之咋舌，惊叹于人人网科技老总的财力雄厚。 谁都知道，互联网公司的初期阶段都是烧钱的，支撑起公司度过这一阶段的，都是投资机构的资金。可人人网这样大一个平台，从上线到如今，却是没有经历过任何一轮融资，甚至还有余力进行收购，这似乎说明着，那位人人网的幕后老板，怕是有点不简单。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一月五日，人人网推出最新版本。 全新的版本里，其他功能没有变，只是在登陆进入的主页上，多出了一项名为“娱乐圈”的应用。 此娱乐圈非彼娱乐圈，点进去一看，里面多出了小说、游戏等子版块，将原本放在网页底部的起点中文网、yy游戏的链接，纳入了小说游戏版块里。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这一改版似乎就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可事实并非如此。 首先，除了起点与yy游戏这两个应用外，娱乐圈中还多出了一些非顾恒公司旗下的产品，其中就有一个刚成立不久的音乐网站，一听网，被列于音乐版块当中，还有网购版块，里面赫然有着淘宝的图标，胜大最新推出的传奇世界游戏，也赫然在游戏版块当中。 除此之外，人人网还对外宣布，娱乐圈版块将阶段性对方开放，欢迎第三方应用申请入驻娱乐圈。 一个申请，一个阶段性！ 这是明摆着的阳谋。 需要接受申请，也就意味着主动权掌握在人人网手上。而一个阶段性，则让人人网掌握有更大的话语权。可对于一些刚起步的互联网公司来说，这同样又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人人网这个拥有超过两千万注册用户的平台，对于那些刚起步的互联网公司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哪怕申请的条件没那么简单，也只能咬牙去接受。 而事实上，这是顾恒的一次尝试，一个可以真正奠定人人网格局的尝试，一个可以快速增加人人网厚度的尝试。 在如今整个互联网领域都选择封闭式发展的前提下，他反其道而行之，选择开放平台，借助外界的力量，来快速充实平台的内容。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年的2004年，将会是一些音乐网站兴起的年代，到2005年左右，视频网站会开始冒头，再过一两年，视频语音直播将逐渐出现……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年代里，网络上每年都会随着技术的更新换代，而推出更多产品和应用。如果人人网每样都要去涉足的话，必然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就算有，也不一定划算。 不否认，视频、音乐网站都将是未来网络时代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同样不容忽视的是，要投入这些领域当中，烧钱也是必然的，尤其是在如今盗版猖獗的年代里，让用户免费听歌看电影，他们乐意捧场，但要是花钱的话，那还是算了。 在这种情况下，顾恒要想让人人网做到与时俱进，需要投入的成本太大，而且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搞不好，就会把自己给拖死。 因而，他决定借鉴脸书的发展策略，主要做平台，在内容方面，只专注于一两个点进行。 这就好比淘宝，自己把平台做起来，然后让入驻的商户来吸引买家，等商家在平台上尝到甜头之后，再对商家进行收费。 同样的道理，人人网如今对外开放平台，邀请一些受用户欢迎的应用入驻平台，既能够拓展平台的厚度，又能够让这些第三方应用快速发展起来，尝到甜头。 等过上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开始进行收获，比如收取入驻平台的年费，比如让对方开放授权人人网登陆的端口。 到那时，如果人人网用户能够一键登陆网上大都数的应用程序，那人人网的巨头之路，就算是真的打下了根基。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顾恒如今撒下一颗种子，是为了验证这一想法的可行性，也是为了尽快探索出一条最可行的结合之路。虽说前世的脸书实行的是这样一个策略，但国情不同，他还不确定这一策略放到国内，会不会造成水土不服。 但即便只是在进行尝试，此举一出，对业内所造成的冲击却是难以想象的。 这是一种颠覆式的创新，如今国内的互联网企业，看到优秀的产品，第一想法是进行抄袭借鉴，尤其是那些实力较为雄厚的老牌企业，看到新的创意，第一时间想的是据为己有，而不会去管这一产品对自身的根基产业是否会有助益，反正先把摊子铺开再说，能够捞上一笔就算一笔。 而顾恒如今所推出的这种开放模式，却是截然不同，将自身平台对外开放，以其千万级的大平台孵化那些产品，从而收取红利，这俨然颠覆了很多人的固有认识。 不过，顾恒显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 在这个年底将近的时候，恒成科技继yy游戏后，推出了第二款休闲类游戏：愤怒的小鸟。 人生就像愤怒的小鸟，每当你失败时，总有几只猪在笑！ 有趣的广告词，同样新奇有趣的玩法，加上立足于yy游戏以及人人网这两个千万级平台的宣传，几乎是在其上线的第一天，就没有丝毫悬念的火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火。 几乎是一夜之间，这款简单易上手，却又能够让人乐此不疲玩下去的小游戏，就成了无数人茶余饭后上网的消遣方式。 同时，为了弄出点噱头出来，当这款游戏在yy游戏上线时，搞出了个通关赢大奖的活动，无数的关卡，最先闯过全关的，可以赢取笔记本大奖。 一时间，网上出现了不少通宵达旦进行闯关的有志青年，而在人人网上，也是纷纷被“愤怒的小鸟”这一游戏刷频。 “人生就像愤怒的小鸟，当我昨天上班玩这游戏被老板发现叫去办公室时，我旁边几位幸灾乐祸的同事笑了。不过没关系，我转身走进办公司，就把他们给举报了，几个连第一阶段的关卡都没闯过的战五渣！” “昨晚和室友通宵玩了一晚上，结果今天悲剧了，平生第一次逃课，然后就被点名了。” “感谢yy游戏，让我通过愤怒的小鸟这款游戏，终于和我女神搭上话了。” ………… 愤怒的小鸟前世能够走红，没有什么偶然的因素，纯粹是因为产品优秀，点子够赞。靠着这样一款游戏，火爆了一段时间，开始慢慢趋于平缓的yy游戏再度活跃了起来，虽然这是一款可以单机玩的游戏，但联网与y友pk的体验，是截然不同的。 没有意外，这款现象级的小游戏，在接下来几天时间，一度成了网上最为火热的一个话题。yy游戏距当初与红杉资本签订的对赌协议，达到两千万注册用户的目标，已经近在眼前。 动作频频，不管是网上用户，还是业内同行，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但此刻的顾恒，却全然没有去关注那些。 游戏火是火了，可对于一家公司来说，火只是手段，赚钱才是目的，一切不以赚钱为目的的企业，不是破产了，就是亏死了。 愤怒的小鸟不同于yy游戏，可以通过欢乐豆充值进行营利，而且这种通关游戏，似乎也没法有效的通过道具进行收费，因为一旦推出更容易通关的道具商品，那游戏就没了一个公平性，其生命力只会是昙花一现。 因而，既然无法通过这些模式收费，那就只能另寻途径，最终定下的方案，是广告植入。 于是，在游戏推出一个星期后，全新的小鸟与小猪上线。 小猪和小鸟都穿上了衣服，带上了帽子，仔细一瞅，呦，还是名牌呢。 yy游戏对此做出的解释很漂亮，新年将到，特此推出新年纪念版愤怒的小鸟。 恩，可以预见的是，来年必然还有新春版，再过段时间，还可以有盛夏版，只要游戏热度不减，广告商的广告费不减，总能找到合适的纪念版。 对此，用户给出了666的评价。 第三百四十五章：登顶之战 年关将近，对于许多公司来说，本该是忙着进行年终总结的时候，可恒成科技和人人网的这些动作一出，让业内一些公司高层没了安心迎接年假的好心情，其中腾训的马华藤等人便在此列。 深市腾训公司总部…… 公司基层还在有条不紊的运转，各部门一边做着年终总结报告，一边与同事讨论着今年的年终奖，以及将要举办的年会。 而在公司高层，却没有这么轻松，不时被马华藤召过去进行开会。 上次和人人网的合作弄的不欢而散，结果一转身，人人网就先后整出这么多大动作，这让马华藤等人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首先是yy游戏推出愤怒的小鸟这款游戏，一上线就迅速走红，成了一款现象级的游戏，光这点就让腾训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因为公司原本被搁置的扣扣游戏已经再一次启动，如今已经进入尾声阶段，本来说打算来年初正式上线，和yy游戏打一下擂台。 可现在，有了愤怒的小鸟这款游戏加成，yy游戏的战斗力在短时间里已经进入爆表阶段，这时候腾训要是推出和yy游戏差不多的棋牌类游戏，必然无法达到预期的一个效果。 明摆着的，扣扣用户和yy游戏的用户必然是存在着很大重叠性的，如果现在腾讯推出属于自己的棋牌类游戏，就有可能利用用户对扣扣的粘性，把那部分重叠的用户从yy游戏那边挖过来。可如今yy游戏忽然祭出愤怒的小鸟这款游戏，在有对比之下，就很难撬动那部分重叠用户了。 如果说这点还只是让马华藤等人感到压力的话，那人人网那边推出的“娱乐圈”，就让他们感觉到致命的威胁了。 腾讯的根基在于什么？ 扣扣，那只小企鹅发展到现在，可以说是众多用户每天登陆电脑都必须要打开的一个工具，用户对它的粘性，是腾训可以在四方围剿当中屹立不倒的最大底气，就目前来说，网上还没有任何一款产品，可以撬动这个基础，可以让用户每天登陆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想着先打开那个应用。 但现在，人人网却展现出了这样的强大潜力。 论用户活跃度，以及在线时长，人人网都展现出了不弱于扣扣的潜能，如今随着这个“娱乐圈”一出，随着今后更多的应用入驻娱乐圈，那可以预见，今后人人网用户对它的粘性只会越来越强，因为人人网已经可以满足绝大多数上网用户的普遍需求，通过娱乐圈，可以直接跳转到听歌、看小说、玩游戏、购物等网站，长此以往，恐怕网民今后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登陆扣扣，变成登陆人人网？ 到那时，当人人网用户发展起足够规模，再推出一个即时聊天软件，几乎就可以把那些与扣扣重叠的用户，很快的转嫁过去，这才是真正可以撬动腾训扣扣根基的手段，因为基于人人网的那个那平台，其转嫁过去的用户，不是只有一个个单一的用户个体，还包括该用户的整个关系网。 到那时，后果如何已经不用多说，一个是仅仅可以聊天的腾训扣扣，另一个平台，却可以提供聊天，分享动态、听歌玩游戏看小说等多种功能，用户会如何选择，已经一目了然。 这是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危机，马华藤等人不可能不重视，辛苦创业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怎么能容忍失败。 偌大的办公室里，腾训一众高层都在皱眉思索，考虑该如何才能破局而出，准确点来说，是要预防最终被人人网撬动根基的可能。 “早知道，上次就该答应和人人网合作的，如果促成双方股份互换，两家公司的利益进行捆绑，再签署互不涉足对方领域的合作协议，也就不用担心人人网会侵犯腾训的领地了。” 有人如此想着，不免有些后悔。 有这想法的不止一人，甚至就连马华藤都有点后悔当初的冲动之举了。其实从心里来说，他不是没想过和人人网合作，只是想着要更多一些的筹码而已，毕竟从用户量来说，如今的腾训可是遥遥领先，上亿的注册用户，即便除去那些一人注册多个账号的，四五千万用户想来是实打实的。 这个庞大的数据，让马华藤有了过高的期待，人人网目前才两千多万用户，只有扣扣的一半不到，有如此庞大的用户群，只要有足够的资金，腾出手来放手去做，即便是弄出另一个人人网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高期待值，让马华藤在得到南非mih集团将再次注资的消息后，端起了姿态。却没想到，顾恒却是一言不合就转身走人，让那次准备已久的会谈最终草草收场。 悄然叹息一声，马华藤知道现在再想那些已经没用，收敛心神，沉声说道：“大家都说说看吧，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人人网最近一系列的动作，对扣扣构成的威胁很大，如果不能够找到新的方向，也许用不了一年时间，人人网就会踩着扣扣的尸体登顶。”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早前几次会议大家所得出的一个定论，人人网发展的势头太猛，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已经发展起两千万的用户规模，加上各种推陈出新的花样，尤其是人人网这次推出的“娱乐圈”，只会让人人网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照这样下去，也许用不到一年时间，人人网的用户量，将逐渐逼近腾训扣扣。 据统计，目前国内上网用户约在八千万左右，腾训根据扣扣的活跃用户、在线时长等数据进行综合统计过，在这近八千万左右的网民当中，扣扣起码占有了六千万左右的用户，换而言之，市场已经接近饱和，没了继续拓展的空间。 而人人网如今是两千万注册用户，但其注册模式是采取实名制，一人拥有多个账号的现象极少，也就是说，这两千多万用户是实打实的，而且发展空间很大，即便腾训扣扣因为产品形态更容易上手，受众要更广一些，但这个广度，也许也就是一两千万左右的差距，毕竟这年头，上网的主流群体还是青少年，以及职场人士，这些群体还不至于玩不转一个人人网。 照这个估算，在八千万的用户圈中，人人网的发展上限，将有可能超过四千万。而有了如此广阔的用户基础，再加上人人网本身就是以人脉圈构架起来的交流圈，完全可以在短时间里把这四千万用户的关系网构架起来，然后转移到自己研发的通讯软件上。 有了庞大的关系网，那人人网研发出来的通讯软件，就俨然成了另外一个扣扣，而这四千万用户，将会因为腾训扣扣的单一，逐渐抛弃扣扣，甚至是把他们的关系网络，全部带过去。 到那时，人人网将踩着腾训的尸体，一飞冲天。 三千万用户！ 这是腾训内部讨论之后，所得出的一个数字，包括马华藤在内，一致认为，如果人人网用户突破三千万，再顺势推出自己的通讯软件，腾训扣扣将岌岌可危，论号召力，仅有一个扣扣的腾训，比起今后更多应用入驻“娱乐圈”，展示更加丰富多彩的人人网来说，要相差很多。 如今人人网已经有两千万注册用户，要再发展起一千万用户来，时间可能不会超过半年。 留给腾训的时间，不多了！ 摆在马华藤等人眼前的，已经只有一条路： 加强扣扣对于用户的捆绑，如果用户也能够在扣扣上，体验多更多精彩的内容，可以听歌、玩游戏、看小说、购物，才能够在在日后与人人网反抗，否则，将极有可能一败涂地。 “不如，我们也将扣扣开放，通过接入第三方应用，来增加扣扣对于用户的捆绑。” 在实在想不出什么建设性提议的情况下，有人提出，干脆直接进行模仿，人人网可以对付开放平台，腾训一样可以。 只是，这样一来必须要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等于提前和人人网展开竞争了，而且他们对这种开放模式的深层理念分析的还不是很透彻，如果照猫画虎，是不是可以干的赢人人网，如果对方留有后招的话，那等于是浪费宝贵的时间。 ………… 腾训正提出“人人网威胁论”，商讨应对措施时，远在湘市的人人网，也正在召开会议。 会议的议题，被命为：登顶之战！ 干掉腾训，独霸即时通讯与社交领域，那在当前的互联网圈子里，人人网将坐拥最庞大的用户群体，问鼎行业巅峰，也许在底蕴上还不及网意等老牌互联网巨头，但在发展潜力上，可以将他们甩开n条街。 会议的前半段，大家讨论的，是如何把“娱乐圈”这个人人网的新功能维护好，深度挖掘其潜力。 后半段，有人提出：“如果腾训也推出类似的功能怎么办？论用户规模，扣扣明显占据优势，如果他们也同样效仿，那些第三方网站，是不是会更倾向于和腾训合作？” “如果只是从娱乐圈这一个单一的功能去考虑的话，你说的情况必然会发生，但如果从整体，结合到人人网来考虑问题，腾训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顾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推出娱乐圈，对外开放平台，这不是一个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人人网有流量，可以吸引第三方网站入驻，以此丰富平台内容。那对于入驻的那些网站平台来说，他们需要的，则是一个展示的机会。” “人人网可以将那些创业型的第三方网站推广开来，但腾训却做不到。我们掌握了大数据，可以根据用户的注册资料，精准的推送给用户最想要的东西，兴趣爱好是听歌看小说的，那人人网就可以精准推送音乐网站和小说网站，如果是喜欢玩游戏的，人人网就可以精准推送游戏，这样既不影响用户使用体验，又可以将第三方应用推广开来。 而腾训却不具备这样的功能，今天将一家音乐网站以扣扣弹窗的形式进行全平台推荐，明天将一家游戏网站进行全平台推送，这样一次两次还好，每天来几轮的话，只会严重影响到用户的使用体验，在这个关口，他们要是一顿乱推，就等于是亲手把刀子递给了我们。如果不这样做，那些入驻的第三方网站就得不到充分展示，当预期的效果与实际效果不符时，这些第三方网站很快就会调转码头，投入到人人网这边的阵营来。” “当然，不能否认，如果腾训真走上这条路的话，应该是可以多撑上一段时间的，毕竟如今的网络环境还太单调，用户的网上娱乐方式还太少，需求也不高，它只要着重推出几个简单的应用，比如小说、音乐等网站，应该也能度过这个关卡，但这样一来，我们等于就已经赢了。” 最后结尾的这句话，顾恒没有去点明，在场众人，最先了解到这话深意的，是唐均，随后，江诚等人也露出恍然神色。 为什么说这样一来，人人网就等于赢了？ 答案很简单，因为如此一来，腾训就再也没了可以走向巨头之路的可能。 人人网“娱乐圈”的开放，其核心在于开放二字，落实到根本点上，也是一种重要的盈利手段。 能够将诸多第三位网站和应用都孵化出来，自然而然的，这些第三方平台就愿意掏钱，甚至是接受人人网开出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到时，哪怕人人网自己不涉足这些领域，一样可以实现盈利。 想想看，等日后网络环境逐渐成熟，当一个拥有数亿用户的平台，并且为一些第三方应用导流出千万级别的忠实用户，那会是一个什么情景？会有成千上万的应用愿意入驻平台，并且按期缴纳年费，甚至是对人人网开放授权登陆的端口。 到那时，人人网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越飞越高！ 而反观腾训，只着重推出几款应用，相比起人人网的海纳百川，本身就会显得很单薄。而最关键的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开放，只能重点孵化一些可以满足用户的基本需求的应用，它除了获得苟延残喘的时间外，还能获得什么？ 说的具体点，它要是重点孵化几家音乐、视频、以及游戏网站，借这些应用来满足用户的一个基本上网需求，将强对用户的捆绑，必然会导致的结果就是，它将会被这几家网站所捆绑，换而言之，它自己不可能再去涉足那些领域，因为一旦有这个想法，那些借助腾训平台已经成长起来的音乐、视频网站，必然会反噬，总不能一方面给腾训交钱，一方面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腾训自己涉足这些领域来争抢利润空间。 如果不涉足这些领域？那腾训还是那个腾训吗？ 只是接受这几家网站所缴纳的推广费用，腾训拿什么来发展自身？一切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最终不是破产了，就是被人给干趴下了。 如果腾训最终沦为靠推出来的那几家网站过日子的话，那腾训的未来，已然不足畏惧。 未来的互联网世界，一家企业，什么都能够缺，就是不能缺资金。到那时，还未进行过融资的人人网，哪怕是拖，也能把腾训给活生生拖死。 第三百四十六章：倒贴点也行 2003年底，人人网正式加入对腾训的围剿，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双方将展开一场全方位的竞争，谁最后获胜，谁就有可能在智能时代降临前的时间段里，预定下互联网领域里的一席巨头之位。 相比起腾训，人人网如今的优势不少。 首先，人人网发展至今，尚未经过任何融资，而以它如今的规模，一旦缺钱了，只要释放出融资信号，有的是风投机构愿意砸钱。 在未来互联网领域的攻坚战中，资金永远都是摆在首位的因素，没钱，就没法跟上技术革新的脚步，保证自身产品软硬件方面的及时更新换代，保持最好的产品使用体验；没钱，在大公司通过并购小公司快速补足自身某些方面短板时，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没钱，在人家一掷千金大手笔投入资金进行研发推广时，只能羡慕嫉妒恨…… 金钱不是万能的，可在商场博弈当中，体量差不多的两家公司，资金更雄厚的那家公司绝对保持极大优势，甚至可以形成以势压人的局面。就像前世众多外卖软件进行百团大战时，最先被拖死的，都是那些没有足够资本的。 优势之二，在于对未来时代发展的清晰认知，这点是顾恒所独有的。 他知道在哪个年代，互联网上哪些领域会迸发出璀璨光芒，这种趋利避害的本事，可以让人人网少走很多弯路，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最有前景的领域当中去，一步快，就能步步快。 除此之外，基于对产品的认真，在挖掘自身潜力时，顾恒也能够想的更加全面，就像腾训的那只小企鹅，如果现在是由他来掌控，背靠着如此庞大的用户根基，他可以在最短时间里让它焕发出不同于以往的活力，这种领先于时代的超前认知，可以让他找到最切合自身的发展之路，而对手却只能在摸索中慢慢前进。 优势很多，但劣势也不是没有，腾训公司从成立到现在，已经有五年左右的时间，而且一直都是在围绕着扣扣这个核心来发展，五年时间的积累，让腾训具有更深的底蕴，管理方面已经趋于成熟，人才储备也足够，只要找到合适的契机，就能够全力拓展全新的领域。 而这点，是人人网所不具备的，两年多时间里，从爱网游论坛到人人网，每一次的扩张，都伴随着人事的调动，以及新一轮的人才招聘，公司内部，缺乏足够的磨合，要想让整个团队高效有速的发展，还需要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鑫浪、网意等老牌门户网如今依旧较为坚挺的原因，他们深厚的“底蕴”，可以让公司在不断变换的局势当中快速找寻新的机遇，并且快速付诸行动，今天可以进入即时通讯领域，也许明天开个会讨论下，就可以在短时间里组织起人马，准备上马社交领域。 当然，有这个能力不一定代表能成功，但具备这种应对局势的进攻能力，只要能够在某个点上获取成功，就能够将辉煌再持续一段时间，像前世的网意，到2010后，自身门户网早已日薄西山，却在游戏领域找到了突破口，虽说那时候早已经丢掉了巨头的地位，可还是可以过的比较滋润。 这种底蕴，是人人网目前有所欠缺的，靠砸钱只能加速这个进程，却不可能一触而就，毕竟一家公司的运转，关乎的是方方面面的事，不可能说随便招个几十百来号人就能把问题轻松解决，管理，从来都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顾恒和他的团队，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不断成长和进步。 开完公司来年与腾训互怼的会议，听完几家公司各部门的一个年终终结，公司方面剩下的，就只有最后一件事，年会！ 举办公司年会，吃吃喝喝，看节目看表演只是形式和手段，公司高层的初衷，是要展现功绩，是要激扬士气，同时还要让员工在这种“家庭集会”的氛围当中，加强对公司的归属感。 员工拿工资上班，出卖的是自身劳动时间，谈不上什么忠诚之说，要想让员工在公司找到归属感，福利待遇是最基本的方面，展现公司实力与发展前景是另外一个方面，让员工找到被认可的价值，找到集体的氛围，也是一个方面…… 这是公司举办的第一次年会，通知下达后，下边的人都比较重视，光是方案讨论，就来来回回修改了好几次。 原本是打算让人人网与恒成科技两家公司分开举办的，虽说这两家公司是同根而生，可当初为了把人人网项目拆分出来早已经分家，哪怕是关系亲密，终归不是一家了。 这一提议最终被顾恒否决了，眼下成立集团公司的方案已经在实行，来年两家公司又成了总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到时又成了一家，加上经常有业务的往来，倒不如一起举办。 一来是可以促进交流，二来是人多热闹，三来顾恒也不要两头跑，四来则可以趁机将唐均等集团总公司未来的高管提前介绍给几家子公司的员工认识，一举数得。 敲定恒成和人人网一起举办年会，然后，起点那边有意见了。 林亭峰等人在做完年终总结时，开玩笑说着：“顾总，您这是厚此薄彼啊，起点也是您的产业，总不能因为起点这份家业小，就不把我们算在里面吧？再说，您贵人事忙，很少来这边，起点一些新来的员工都不认识大老板是谁，总该给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也好让他们知道公司的后盾到底有多强大。” 说的在情在理，顾恒没法反驳，只好又把起点中文网的团队给加了进来。 然后，轮到影视公司那边，听到消息的冯家伟说道：“老弟，你这公司开年会，咱们这边也该露个脸吧，虽说公司今年才刚立项投拍《仙剑》，暂时没法拿出什么抢眼的业绩，可怎么说也是总公司的一员啊。再说，咱们公司别的没有，资源可是很多，要是请几位签约艺人去主持一下节目，或者献唱一首什么的，那多高大上，里子面子都撑起来了。” 顾恒一想，似乎也可行，不过特别提醒了冯家伟，到时去的时候尽量低调点，以那些明星的专业素养，要是表现的太专业，气氛固然是起来了，可一枝独秀的话也不好，毕竟公司年会是员工表演的舞台，不是明星搞演唱会，不能本末倒置。 影视公司的员工可以去，旗下签约的艺人也可以派过去撑撑场面，但不能喧宾夺主，把标准给出后，这次年会的参加人数细数一下，已经有数百人。 得，既然都来了，地产公司那边也干脆一起带上算了，一年到头，都在工地上监督施工，也让他们好好放松下。 于是，数次方案修改后，顾恒创业以来第一次举办的公司年会，规模空前盛大，相关负责人员早早的就开始忙开了，包括场地的选择，几家公司的节目安排，整个流程下来，可不是一个小活。 不过好在，影视公司对这方面的安排颇有经验，几家公司协调过后，最终组成了一个策划小组，多方动员之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公司内部，收到消息的员工热情空前高涨。 据说凡是到场的人都有礼包派送诶！ 据说还有抽奖活动，一等奖就是五万现金，相当于基层员工近两年的工资了，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据说顾总旗下的影视公司也会出席年会，可能还有明星登台献唱，不行了，想想都兴奋的睡不着了。 人人网、恒成科技、起点中文网、地产公司、加上影视公司，几家公司人员归拢一下，最终定下的与会人数，超过了四百人。 这些人，就是顾恒这两年打下的班底，在未来，这些人还会为他攻城拔寨，在各个领域里创下更多的业绩与辉煌，对自己人，他一向不小气。 在下达“舍得花钱”的指示后，下面人领会精神，为了把年会办的热闹像样点，除了常规的抽奖环节外，还推出最佳节目奖，最佳创意奖，以让人动心的奖励刺激着几家公司的员工积极参与，想要整出几个像样的节目出来。 既有丰厚奖励刺激，又有一些领导强制性摊派任务，要求一些部门最少拿出一个节目出来，两手准备之下，最终汇报到负责人手上的节目，多达二三十个。 顾恒得知后也是不免笑着打趣了一句：“没想到咱们的员工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啊，我还以为着，占人数最多的恒成和人人网都是it男居多，到时几家公司能凑出十来个节目就算不错了。” 考虑到年会的时长，以及中间还要加入的一些其他环节，二十来个节目，最终只保留了十五个。 年会的地点，定在华天大酒店，为满足需求，酒店专门腾出一整层来作为这次年会的举办地点，还帮忙搭建好了场地。 在2003年，在湘市这种地方，举办年会的公司不多，而弄得如此隆重的，无疑是独一份，市里有几家报纸媒体，听到消息后，特意提出申请，打算就此次年会整出一篇报道出来。 公司年会，本来是轻松欢快的气氛，要是弄一批记者进来，绝对会影响气氛，员工想着这有可能会登报，难免会比较拘束。但从另一方面考虑，这又是一个不错的宣传方式，可以在外界提升公司的影响力和企业形象，说的通俗点，就是提升咖位，也就是江湖地位。 于是，综合考量之下，年会策划小组请示汇报后，最终同意了潇湘晨报的申请，让记者以嘉宾的身份出席，全程观看，事后由公司提供一些照片，让其完成任务。 一月二十七号，华天大酒店气氛颇为热闹，这主要是影视公司那边所造成的，当几位在快本与天天向上露过脸的明星出现在酒店后，酒店员工和一些入住酒店的客人开始在小范围八卦了起来。 “刚才那女的好像是左晓晴吧，还有另外那几个，看着也挺眼熟的，难道华天今天要搞什么活动？” “老公，我刚才看到明星了，还顺带着要了个签名……，别瞎说，人家不是来私会情人的，有保镖随行呢，谁会傻到出来约会还带保镖？” 一些人抱着好奇心，偷偷尾随，上到酒店六楼，最终被挡在了大厅外：“不好意思，我们公司今天在这儿举办年会，谢绝参观。” 一听这话，尾随而来的人好奇心更重了，湘市还有这么高大上，又这么会玩的公司？在大酒店包场开年会不说，竟然还请明星过来助阵？ 踮起脚尖偷偷往里面瞟了眼，我去，人好多，还有不远处那一堆堆的礼盒，难道都是发给员工的，出手这么阔气？ 看着这一幕，一些被八卦之心吸引过来的人好奇之余，有的更是想着来年是不是要跳槽换公司了。 另一边，以公司为单位，或是以部门为单位，一群群人结队而来，凭工作证入场，进入后，看着正前方略高端的舞台，看着旁边堆成小山一样的礼品，看着井然有序的安排和布置，不少人心神一震，尤其是创业之初就跟着顾恒一起的老员工，更是倍感骄傲与自豪，这就是咱们拼搏奋斗的公司，今后，我们还会飞的更高更远。 小小的感触过后，不少人已经下意识想着，今天这场年会应该会比较热闹。 热闹是必然的！ 有明星出场助阵，有大堆的奖品，还有现金抽奖，还有节目，这对忙碌了一年的职员来说，都怀有着很大期待，期待着今天能够大饱眼福，满载而归。 其中，人人网和恒成科技的男职员进场后，内心都有点小骚动，原因无他，这两家公司因为it技术男占据了大半江山，平时公司里就是一个阴阳失调的局面，如今和其他公司一起开年会，还有美女众多的影视公司加盟助阵，想想那盛况，不得了，it男的闷骚之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瞧瞧，那些女性同胞们，一个个都是盛装出席，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俗话说，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这一眼看过去，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楼上看你！ 男同胞们在看那些盛装出席的年轻女同胞们，而女同胞们，则在翘首以盼的等着她们的顾总出场。 几家公司里，不管是顾恒经常有露面的人人网和恒成科技，还是很少露面的起点、影视公司那边，所有女性职员都有一个共知，自家顾总是一位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年轻、高大、帅气、事业有成、身家亿万，这一个个光环笼罩之下，让不少对自己姿色有点自信的年轻女员工想一想某些可能，脸上发烧，心里发骚，感觉有点合不拢腿了。 虽然不确定顾总是否有了意中人，也知道自己的几分姿色不一定能够入得了顾总的眼，可万一呢？ 指望一飞冲天，从员工变成老板娘不太现实，可即便只是和帅气能干的顾总春风一度，那也是公司不少女员工怀揣的小梦想，一旦有这层关系在，顾总还能亏待了自己？手指缝里露出来一点，也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什么也捞不着，能和心中男神一夜激情，不给钱也愿意啊，一些思维开放点的甚至觉着，即便是倒贴点也行。 第三百四十七章：行走的荷尔蒙 下午四点多，冯家伟领着影视公司一行人到场，偌大的会场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与恒成和人人网几家公司阳盛阴衰的情况不同，影视公司这边却是妥妥的阴盛阳衰，女性员工占了一大半，而且因为公司特性，这些女员工在审美方面可以说是紧跟娱乐圈，走在了时代最前沿，无论穿着、还是打扮，都显得更加新潮时尚，愣是在大冬天里穿出了女人的性感妖娆之感，这一进场，立刻就成了会场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尤其是被众星捧月围在其中的几位风情各异的女明星，更是让这一行人成了全场的焦点。 而对于影视公司这边的人来说，他们感慨的则是顾老板的出手阔绰。 因为顾恒的不务正业，他每次去影视公司那边开会，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以至于公司里还有不少人连老板的真容都没见过。 虽然也听说过顾老板的一些传奇事迹，却远没有此刻亲眼所见来的更有说服力，包下五星级酒店的一整层举办公司年会，还布置的这么高端，整个就像是一小型演出舞台，没的说，阔气！ 再看看旁边那小山一样的礼品盒，以及会场里已到的三四百号员工，可见顾老板的家业不小。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而是一些搞it技术的，据说公司福利待遇比自家影视公司还要好，要这么一大摊子人做事，那该是多大的局面，咱们那位顾老板绝对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妥妥的高富帅。 短暂的寂静过后，大厅里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虽说几家公司都出自同根，但还是有个亲疏远近的。 基层员工一边打量着兄弟公司的一些成员，时不时的又和身边人聊上几句，欢声笑语不断。管理层则带着笑意和其他几家公司的高层握手打招呼，以示亲近之意。 影视公司一行人在划分的区域里就坐后，一些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晓晴，你待会还要登台表演吧，小心成为公敌哦！” 负责管理公司几位签约艺人的经纪人叫吴媛，年约三十多岁，长相一般，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她是冯家伟托人请来的，也算是小有名气，在娱乐圈闯荡多年，她看人颇有一套，从现场一些人的神情当中，她隐隐看出了些蹊跷，因而笑着开口打趣起左晓晴等人。 “吴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晓晴姐怎么就会得罪人了？”旁边另外一名艺人好奇开口询问。 吴媛冲旁边怒了努嘴，笑道：“喏，你瞧瞧旁边，看看那些年轻姑娘的眼神。那可不是看偶像的眼神，而是看对手的眼神，咱们顾总年少多金，估计是几家公司不少女孩子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今天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可就指望着在顾总面前露下脸，现在倒好，风头都被你们给抢走了，你说你们能不成为公敌吗。” 听吴媛开这种小玩笑，旁边一位女艺人顿时笑道：“还真别说，吴姐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像顾总那么出色的男人，谁不眼巴巴的瞅着。” “哇，你暴露了，你进公司这么久好像也就只见过顾总两三次吧，这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了。” “这有什么，顾总这么年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事业有成，这样优秀的男人整个就一行走的荷尔蒙，女的看了都会有冲动。你敢说，要是顾总对你勾勾手，你会不脸红心跳？对了，晓晴姐，公司以前不是传闻顾总有追过你吗，是不是真的？” 对于公司这位后辈新奇而又豪放的言论，左晓晴听着觉得有趣，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可当对方的八卦之心烧到自己身上时，却是轻飘飘的给挡了回去：“别瞎说，那都是别人乱传的，我要真和顾总有什么，还这么辛苦拍戏干什么，早去当我的豪门少奶奶去了。” “哦，晓晴姐，听你这意思，要是顾总真追你的话，那你就会立刻点头答应，是吧？” 左晓晴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那张总是带着自信和从容的面孔，淡淡一笑，岔开话题：“好了，别闹啦，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去后台化妆吧，待会还要登台呢。” 正起身的瞬间，会场里突然一阵喧哗：“顾总来了！” 从走出电梯那一刻开始，走廊上陆续响起一声声“顾总”，等走到会场大厅外时，里面听到声音的几家公司高层都起身迎了上来。 年轻归年轻，但对于几家公司的高层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因为顾恒的年纪而有所轻视，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一路跟着顾恒走过来的，亲眼见证着这位年轻老总带领公司一步步崛起，从而开创了今天的局面，对这位老板，他们只有两个字：服气。 同样，在大厅数百号员工的眼里，年轻的顾总就是他们唯一的核心，是绝对的精神支柱，是唯一的王。 看着被几家公司高层簇拥着走进会场的顾恒，不少女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最中心的那个人，两眼冒金星，开始犯花痴了。 实在是今天的顾总太帅，太有气场了，套用某人刚才说过的一句话：整个就是一行走的荷尔蒙！ 不长的头发上打着些发蜡，经常刮胡茬的嘴唇上有着些乌青之色，咋一看去，虽然还是显得年轻，却不像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已经有了些许成年男人特有的味道。堪比模特的高大身材，配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龙行虎步间，雄姿英发。 论外在，称得上沉稳有度，潇洒帅气！ 而论内涵，白手起家创下如此大的家业，被一行人簇拥在其中，脸上含笑，指点江山，透着成功人士独有的风采，更显迷人。 这样的男人，对怀春少女来说，是一剂毒药，对成熟些的女人来说，同样杀伤力巨大。 从他走进会场的那一刻起，俨然已经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 “人都到了吗？” 顾恒一边和大家打着招呼，一边询问起策划组这次年会的一些具体安排事项。 一路走到公司高层就坐的席位，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去打了声招呼：“祝小姐，什么时候到的？准备不足，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多多担待。” 潇湘晨报祝婉茹，这次是负责来采访的，因为和顾恒打过两回交道，这次她主动揽下了任务。 “顾总，你可别拿我打趣，来这有吃有喝有拿，待会还有节目看，就这样还算招待不周的话，那我可就太贪心了。” 祝婉茹起身握手，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一句，只是在她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感慨。 还记得去年第一次采访顾恒，那时的他事业才刚起步，若不是因为得到胜大的注资，又是从事的省里提倡的高新技术产业，可能都不够资格见报。 如今时过境迁，当初那家还稍显薄弱的公司，那个还略显稚嫩的小男人，一跃而起，已是势不可挡。 一年多时间里，出售产业，开创不久的新公司进行巨额融资，斥资数亿拿地，投资拍电视剧，一系列的动作，让那个小男人成了今天湘市的商界新贵，身上的耀眼光环几乎让她无法直视。 当初恒成融资两千万美金时她在场，凯福区一号地拍出数亿的事她听说过，yy游戏和人人网的账号她也有，更知道那两个潜力无限的产品有可能孵化出两家上市企业……，再看看偌大会场里这数百号人，全都以他为中心，就连省委大员的公子和他相交都把自己摆在了低位。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感慨莫名，震惊于他的优秀与崛起速度，也看清了他今时今日所拥有的成就、权势、以及财富。 这注定是一个要在时代里掀起风云的男人！ 这是祝婉茹在心里默默给顾恒打出的评价，对于这个曾经比较欣赏的小男人，再也没了任何旖旎念头，只想看看他今后到底能飞多高多远。 招呼完祝婉茹之后，顾恒在隔壁不远的前排位置上落座，万千荣耀集于一身，他骄傲过，激动过，不安过，到如今，虽然还不能做到宠辱不惊，但也能保持这个身份该有的沉稳与气度，社会是最好的历练场所，这两年多时间，他已经悄然完成了一次蜕变。 十来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顾恒等公司高层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两边则坐着乔西和江诚，再往两边排，则是唐均、冯家伟等人…… 从座位看地位，一些心思活泛的人，已经从这次的座位安排上，看出了即将成立的总公司的一个大体人事安排。 “咔嚓！” 大厅的灯光一暗，正中央的舞台上，投影仪的灯光亮起，幕布上出现几行字。 恒创集团 2003年年会 今日辉煌，只因一路有你相伴！ 简短的三行字，透露出的信息不少，一是这次年会是以集团公司的名义召开，而尚在筹备当中的集团公司名称，将会沿用创业之初定下的恒创二字，从恒创出发，最终回到这里，似乎是完成了一次宿命的轮回。 而辉煌二字，是对集团各项业绩的肯定，一路有你相伴，则是对员工的肯定。 画面一展，幕布上又切换到了别的场景，悠扬的曲调中，公司的发展历程徐徐展开，从当初在租住的民房里办公，人不过十，到如今发展起来几家子公司，员工数百…… 几分钟的简短幻灯片，一幕幕图文并茂的介绍，讲述了集团的发展历程，让一些人看的意犹未尽，尤其是那些老员工，不免回忆起这两年多时间里经历的一点一滴，还记得那会刚大学毕业，被顾总忽悠进了恒创，朋友不理解，家人也不理解，每天挤在狭窄的民房里写代码，为了顾总所喊出的“纳斯达克敲钟”之梦而拼搏奋斗…… 一步步走到今天，曾经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实现，薪资福利堪比都市金领阶层，办公场地也换到了市里最繁华的写字楼，不久后还将搬去正在兴建的公司总部大楼，自己所取得的成就，让家里人以自己为豪。 想想这些，他们感到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画面的最后，以一行字收尾：曾经的纳斯达克敲钟之梦，我依然牢记，你们还记得吗？ 结尾署名：顾恒！ 没有标注集团董事长之类的前缀，仅有一个名字，外加一句寄语：今天很好，明天只会更好，携手相伴至今，我们创造了奇迹，未来，还等着我们去征服！ 平淡的字眼中，却透着十足的张扬与霸气。 恒成和人人网的一些员工感触颇深，起点和影视公司的一些人也是深受震动。 全场目光齐刷刷的朝着前排最中央的那个身影行注目礼，有敬佩，有钦慕，也有赞叹。他们在顾恒的带领下见证了不少奇迹，此刻同样无比的坚信，这位满身传奇色彩的老总，将带领着大家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顾总，我爱你，你是最棒的！”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大声喊了一句，很快便引起一片哄笑之声，然后，又有一片示爱之声接连响起。 前排一些人也适时打趣起来，乔西看着顾恒，嘴角上扬，笑道：“顾总，没想到你女人缘这么好。” 江诚在一旁帮腔：“哈哈，顾总，你待会可悠着点，要是被灌醉了，咱们公司那些女员工可不好应付，到时她们要是抢着送你回家，我们都不好拒绝。” 玩笑声中，舞台灯光亮起，主持人登台。 男女主持分别来自影视公司和人人网，女主持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明星，刚出现在舞台，就引起一片小小的骚动。而男主持则是人人网的一名技术骨干，这次主动请缨担任主持，想要展现才华，也是引来台下一些好友同事的叫好和力挺之声。 晚会由此拉开序幕，第一个上台的，是唐均，代表集团讲话。 这是顾恒拍板决定的，唐均履历极为出众，可终究是加入公司没多久，资历尚且。因而，既然决定重用，他就想着多给他一些展示的机会，也表明自己一个力挺的态度，好为来年集团业务的顺利开展先行铺路。 面对几百人的场合，唐均表现的很从容，报告也说的很有水平，知道在这种场合，大家都不想听冗长的报告，所以发言内容被他精简到了千字以内。 不到一千字的内容里，唐均主要点出了几个重点。 一，2003年各公司都干的不错，业绩斐然，来年继续好好干。 二，公司取得成绩，不会忘了大家的功劳，只要与公司同进步，未来公司再创辉煌，大家的薪资待遇，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等到去纳斯达克敲钟的那一天，在座的，将有可能诞生一大片百万、千万、甚至是亿万富翁。 点到这点的时候，台下一些人已是热血沸腾，要不是唐均还没说完，可能又有人要高喊“顾总，我爱你”之类的话了，而且是男女都会热情高喊的那种。 说道收尾的第三点时，唐均抬头，微笑着看向了台下的顾恒，开口道：“今晚顾总是大家的，据我所知，顾总除了会开公司会赚钱，歌也唱得很好，酒量也很不错，待会能让顾总使出几分真功夫，就看大家的了。”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更有一片叫好之声。 第三百四十八章：年末二三事 唐均最后那一番打趣的话，点燃了晚会的气氛，也拉近了高层与员工之间的距离，管理层不再显得高高在上，而是可以拿来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尽管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颇显功力，毕竟现在不是在公司，要是把年会弄得一本正经，让员工因为公司高层的在场而放不开，也有失初衷。 是以，对于唐均拿自己开刷，顾恒错愕之余，唯有苦笑。 掌声平息之后，唐均把舞台交给了主持，一位是多才多艺，在学生时代就主持过学校大型晚会的的it男，一位则是混迹于娱乐圈的明星，两人搭档，既没有怯场，也不显生硬，节奏把握的很好。 接下来是节目表演时间，第一个节目上演，就掀起了高潮。 当左晓晴领着几个年轻靓丽的女孩登台时，下面顿时一片惊呼，都是男性牲口的嚎叫之声。 明星有木有？ 露出小蛮腰了有木有？ 长裙飘飘很迷人有木有？ 到底是专业从事表演性质的，左晓晴等人带来的这支古典舞无论是从动作安排，到服装选择，都花了不少功夫，一个个年轻靓丽的女孩下身穿着彩裙，上身则是露腰的吊带短衫，将女性的妖娆之美很好的结合在了舞蹈之中。 作为领舞者的左晓晴更是让人觉得惊艳，体操队员出身的她气质出众，身体柔韧性更是惊人，当几个高难度的下腰动作出来之后，让不少男性员工差点惊呆了眼球。 一曲结束，左晓晴获得了“小腰精”的称号。 本以为如此高质量的节目开头，接下来的节目会显得比较失色，但事实证明，顾恒小瞧了自己手下员工的才艺。 第二个节目：古筝演奏。 一身仕女装，身后投影仪上随之展现出一副古意盎然的画卷，情景交融，配合着古筝的空灵之音，让人瞬息之间跨越千年时空，重忆汉唐风月。 第三个节目：歌曲类节目，一曲自弹自唱的《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歌声只能说勉强在水准线之上，可表演的人台风很好，一点都不怯场，还不时冲着台下女员工较多的场地钩动手指，显得潇洒不羁。 此情此景，伴随着那个年代男生拿来撩妹的经典歌曲，让人不禁回忆起校园时代的轻狂岁月。 此曲结束，女主持登台，笑声说道：“梁杰，你发现了没，刚才那位帅哥在场《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时，台下好像没什么反应诶，这不科学啊，那帅哥看着挺好的，有才又有貌，我都差点动心了。” “有吗？” 梁杰，是男主持的名字，他接过话题，先是疑惑出声，随后，故作恍然道：“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什么原因？” 梁杰视线转移，看下了台下的顾恒，说道：“台下的女孩刚才都看我们更帅气的顾总去了。” “哦！” 听着这意味深长的话，台下开始起哄，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不由出声为主持人的机智点赞。 果不其然，女主持沉默片刻，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想也是这个理，我刚才就是忙着看顾总去了，要不然一定会对刚才那帅哥的歌声给出回应的。对了，刚才唐总好像有说，咱们顾总唱歌也很棒的，要不要，咱们请他上来表演一个？” “我支持，不过为了公正公平，我觉着还是应该问问大家伙的意见，你们说，想不想让顾总上台表演一个？” “要！” “顾总，唱一个！” 在主持人的一唱一和之下，台下一群人都开始起哄，就连身边的江诚等人也开始打趣：“顾总，盛情难却，到你大展歌喉的时候了。” 被唐均坑了一把，才有此一劫的顾恒倒是没有推三阻四，大大方方的登上了舞台，接过麦，说道：“本来我是不打算登台的，不过刚才唐总、江总监、乔总、冯总他们都说了，只要我先上台，接下来他们就一个个前仆后继的跟上，我一算，一拖四，好像挺划得来，因此，哪怕水平有限，也要把这笔生意做下去，谁让我摊上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了呢？”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哄笑，为机智幽默的顾总点赞。 刚才还打趣着顾恒的江诚等人一个个顿时成了苦瓜脸，这是什么情况？一拖四，还稳赚不赔？分明是玉石俱焚好吧！ 说话间，顾恒点了一首经典老歌《朋友》！ 随着曲调响起，顾恒缓缓开口。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一开嗓，全场鸦雀无声！ 哎呦，不错哦！ 原本以为刚才唐均说顾总会唱歌，只是为了带节奏带气氛，现在看来，这哪是不错，分明是相当不错啊。 虽然没有原唱周化健那种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却偏偏被顾恒演绎出了自己的风格，这首他前世k歌时必点的曲目，此时献唱，毫无疑问的带来了轰动。 年少多金，才貌双全，还这么会唱歌，大家很好奇，自家顾总还有多少绝活没有展现。 台下不少女人再次陷入花痴状态，觉着此刻站在舞台上的顾恒，俨然就是散发着光芒的小金人，怎么看怎么觉着迷人。 一些热情大胆的，更是高喊着“顾总，我爱你”，开始带节奏。 “听完真是意犹未尽啊，大家说，还要不要让顾总再来一首？”一曲唱完，女主持登台，熟练的使起了套路。 “再来一首！” 台下齐声呼喊。 顾恒没有接话，只是笑道：“今晚的舞台是属于大家的，也属于乔总、江总监、唐总他们的，我可不能一个人霸占，总要留点机会给他们展示下不是？” 一拖四，顾恒的机智幽默，悄然将火烧到了台下的江诚等人身上。 最终，盛情难却，唐均与乔西登台，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一段简短的拉丁舞，引来惊呼连连！ 尤其是恒成与人人网的一些员工，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咱家的灭绝师太，竟然会跳拉丁舞？感觉世界已被颠覆。 而冯家伟与江诚，两人则是合唱了一首《难忘今宵》，尽管有点走调，大家还是格外捧场，女主持在两人唱完后更是说道：“要是早知道江总监和冯总要唱这首歌，就该把他们的节目安排到最后的。” 众所周知，春晚的结尾曲目，历来都是《难忘今宵》，女主持这幽默的话语，再次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领导如此给力，主动献身暖场，主持节奏也把握的好，今晚的年会注定不会枯燥。 接下来，一个个节目接连上演，有讲相声的，有表演小品的，还有表演跆拳道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其中，每隔半小时就进行一次的抽奖活动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高潮，高额现金大奖的诱惑，让那些刚才还喊着“顾总，我爱你”的女员工觉着，比起虚无缥缈的顾总，还是这可以期待一下的大奖更加迷人。 如此热闹的场景，让一些以添茶水、询问什么时候上菜为借口，上来看热闹的华田大酒店员工极为羡慕，瞧瞧人家，可以看表演，可以抽大奖，待会还可以大吃大喝，自己一定是进了假公司！ ……… 年会的收尾，也意味着忙碌了一年的职场人士马上将开始最为期待的年假。 你我皆凡人，员工渴望年假，对于老板来说，同样期待着这合家团圆的时光，事业是男人的权杖，站的越高，真正可以谈心的朋友就慢慢变得少了，因而，那个无论你贫穷富贵都待你如初的家，无论你失败或是成功都会倾其所有为你付出的父母家人，便显得愈发珍贵。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有父母家人在的地方，才叫做家。 翌日，顾恒早早的起床，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顾总，您要的年货都已经买齐了，另外，昨晚送您回来时，路上被人拦车了，是永康集团朱志明的妹妹，她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想约见您。” 完成盯梢朱志明一事的陈远，没有接受顾恒许诺的安保主管一职，而是选择了继续担任顾恒的贴身保镖，这个决定在不少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而在一些聪明人看来，这却是一个相当明智的抉择。 看着一大早就等在楼下的陈远，顾恒微微点头示意，对于朱丽倩约见一事没有放在心上，天大地大，回家过年一事最大。他也猜得到，朱丽倩这时候约见，多半是因为已经进去了的朱志明，对于对手，他从来都不手软。 “行，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家过年吧，我自己开车回家就行。”顾恒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了过去。 “顾总，这……” 看着那厚厚的纸袋，以及隐约看出的轮廓，陈远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没有伸手去接。 “给你就拿着，虽然公司也有发你工资，不过你平时跟着我到处跑，上下班都没个定点，比起在公司当安保的那些人，要操劳的事情更多，那点工资根本对不起你干的那些活，我不能亏待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 顾恒直接塞了过去，既有真情实意，也存有邀买人心的考虑，毕竟陈远是随时都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这种“亲密”的关系，值得多花点代价去维系。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要想让属下卖命，首先你得先投入，金钱固然买不来忠诚，却可以表现出老板的豪爽，也可以间接表现出对手下的看中。 陈远最终是接了过来，他放弃安保团队的主管一职，选择呆在老板的身边，不就是觉得这样发展路线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觉着更有前途吗？ 而体现个人价值，最终所期待的回报，无非也就是金钱与物质。 他知道顾恒懂自己的想法，要是再继续推让，反而只会显得矫情，给老板一种“不接受是为了谋求更多”的印象。 “顾总，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这一路也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你昨晚喝了不少，路上也好休息一会。” “不用，我这年纪，就算喝的再多，睡一觉就没事了。倒是你，平时跟着我东奔西跑，都没什么时间好好陪家人，估计年货都还没置办吧，赶紧的回家吧。对了，车库里那辆宝马，你也开回去吧，都搁那好久了，再不动动的话都要生锈了。” 顾恒说完，又从包里把另外一辆车的钥匙递了过去，挥挥手，上车走人。 顾恒不是一个人回家，随行的还有王凯，这位几个月前来湘市投奔顾哥的青年，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手上握着一票水军的“霸道哥”，那是他的网名，曾一度为这拉轰的网名而沾沾自喜。 有顾恒的指点与资金支持，加上王凯深刻认识到现在的顾哥到底有多牛逼后，为了牢牢抱住顾哥的大腿，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去钻研，他很快便熟悉了指挥水军作战的模式，如今被调出公司后，试炼的战场是在百渡贴吧上。 在市中心附近接上王凯后，两人启程回湘市。 因为是编外人员，王凯并没有参加昨天举办的公司年会，此刻颇有些怨念，他也在人人网和恒成两家公司各自实习过一个月，对于公司几位漂亮的白领丽人可是印象颇深，只是还没机会接触，就被顾恒调出去组建水军，这一度让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就没早点下手，再不济，要个联系方式也好啊。 “顾哥，听说昨天的年会嗨到爆，还有明星助阵。昨晚人人网上就有公司员工上传了一些年会的照片，听说公司派大奖，好多人都在人人网上追问公司还招人不？” 顾恒没想到举办一次公司年会还有这样的意外小惊喜，笑了笑说道：“你要想参加的话，早点把摊子搭起来，然后找几个可信的人去管理这些事，到时我再把你调回公司。不过先说明，进了公司可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而且还是老规矩，得先从基层干起。” “那我还是考虑考虑。” 王凯讪讪一笑，有点犹豫。 虽然羡慕在大公司里当白领，可以参加集体活动，人多热闹，可他不傻，知道帮顾恒掌管着水军团队既是重任，更是一种信任。 要真回公司的话，他不认为自己的这点能力，可以在人才辈出的公司里脱颖而出，而没出色的表现，即便顾恒念旧情给他升职加薪，他也不好意思要。 想想，还是现在的小日子滋润，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弹指间，爆吧无数，多爽！ 至于妹纸，等有了票子，妹子还会远吗？ 第三百四十九章：幸福的小公举 时值隆冬，冷峻的寒风被融化在了千家万户准备新年的喜庆氛围当中。 涟水市这座小城，随着外出打工人员返乡，变得比以往更热闹了几分，这时候，对于那些留守在家的小孩子来说，往往便是最开心的日子，穿新衣、戴新帽、穿新鞋、顿顿有肉、还有吃不完的零食、还可以放炮玩玩具枪……，对纯真的孩子来说，有了这些，自己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娃。 顾恒的回家，让每天掰着手指头掐算果果回家日子的小丫头，顿时感觉自己成了最幸福的小公举，哇，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漂亮时尚的帽子和衣服，心情顿时美美哒。 今年已经七岁的小丫头，对于吃和玩的热情依旧不减，但随着渐渐懂事，以及在电视上看到一些美美的可爱小童星后，也开始爱漂亮了，现在每天上学要顾妈帮她梳细长的麻花辫子，早上起床穿衣服时也会自个挑选最合眼的。 对于她的臭美，顾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小丫头片子，也开始学会讲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人母，谁不希望自家孩子漂漂亮亮出门，被别人夸上几句“这孩子聪明漂亮”的话。 与小丫头的欢呼雀跃不同，顾妈对于顾恒的回家，依旧免不了一通唠叨，知道儿子现在事业相当成功，倒是没有怪他乱花钱买那么多东西回来，只是心疼儿子在外操持着那么大的家业，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这不，看着好像是又瘦了，一定是没吃好睡好。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唠叨个没完了，他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要真担心，赶明儿我去把工作给辞了，咱们全家搬湘市去。” 顾妈的唠叨被顾爸给打断，听到前半句，本想来一句“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 可听完后半句，顾妈把到嘴边的话憋回了肚子，瞪大眼睛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打上次从湘市回来后，两人就多次讨论过举家搬去湘市的事，最终无法割舍下的无非就两点： 一是在这边的亲戚朋友，都在涟水市，隔得近就走的勤，遇事也有个商量的人，要是去了湘市，人生地不熟的，总归会有点不适应。 而另一点，则是顾爸的工作，顾爸十来岁外出当兵，转业回家参加工作也有近十年，按照国家规定，当兵服役期间也是算工龄的，这样一来，如今四十出头的顾爸已经有二十多年工龄，也就是说，只要再过几年就可以申请内退，等到法定退休年龄时再正式办理退休手续，就可以领退休金。 现在这会要是辞职的话，就等于一切都没了，顾爸和顾妈精算过这一笔账，总觉着有点不划算，所以一直没下定决心。虽说儿子现在有了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可辛辛苦苦几十年，退休金本是应得的，就这么放弃总归有点不甘心。 顾恒也是知道爸妈的那些顾虑，是以也一直没有催他们搬来湘市，现在听到顾爸终于表态，面色一喜，把正准备开口汇报本年度在学习和生活上所取得的成就，以此邀功的小丫头放到一边，问道：“爸，你真决定了？” “决定了，也省的每天回来听你妈唠叨。” 顾爸开着玩笑，可说出这句话，却是经过很长时间考虑的。 他想的却很明白，自家现在发达了，要是继续呆在涟水市，等儿子的事业曝光后，搞不好就会惹来一帮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上门来攀交情，那时的麻烦可能不会少。而借此机会搬去湘市，就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这些麻烦，至于真正的亲朋好友，这层关系也是断不了的，俗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今后和亲友的来往，只会更加频繁，人性使然，他这点看的透，能够拉一把的他也不会小气。 而工作方面的事，就纯粹是当提早退休了，一个家总归有个顶梁柱，儿子悄然接过了这个重任，当父亲的只好退居二线，别让他在操劳事业之余，还时刻挂念着家里的父母。 “我唠叨什么了？” 顾妈想的没那么透彻，还以为顾爸是再说她平时在家总念叨着顾恒一个人在湘市，没个人照顾的那些话，她可不认为那是唠叨，当妈的关心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好吗？哪能叫唠叨，虽然有时候是说的比较多，可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不操心吗。 其实在顾妈心里，搬不搬去湘市这个问题，早就有了偏向，总而言之，儿子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行行行，你没唠叨，是我说错了。” 顾爸轻声笑道：“我这才不到五十呢，这么早就退休，我都不知道今后该干些什么了。” “爸，你要是还不想退休，那很简单，想继续去单位上班的话，我可以托关系把你调去湘市。要不然，做点小生意也行，挑个门面，我出资金，你和妈去经营。再不，来公司帮我也行。也就是丫头现在还小，要不然我倒是希望你们两个到处去走走看看，今年玩遍全国，明年去欧洲，大后年去美洲，全世界都走上一遍，这才叫生活。” 顾恒顺着顾爸的话题开始描绘起未来的美好生活，打心底来说，他是希望爸妈能够走出涟水市的，让他们享受更好的生活品质是一点。另外，要是父母搬过去的话，他也能有更多的时间陪陪他们。 “果果，我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的，等玩累了我再回来读书。” 小丫头眨巴着眼睛，甩着一对辫子跑过来凑热闹，到处去玩诶，那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不用做作业，不用背书，不用担心考试没考好，想想都美滋滋的。唯一有点舍不得的，就是班里那几个玩得好的小伙伴了，要是能带上他们一起去那就完美了。 看着她期待的小模样，顾爸顾妈不免失笑，随即看向顾恒，说道：“你看看，都是你给惯的，读书一点都不上心，继续这样下去，将来能上的了大学才怪。” 小丫头不服气，哼哼道：“哪有，我很厉害的，都考了班里第四名呢。” “你哥小时候可都是班里第一的。” “那我要是考了第一，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玩了。”小丫头眼睛开始滴溜溜转动，满含期待，至于考第一，那都不是事，这年纪的小孩，都觉着自己是最棒的，对于爸妈嘴里的别人家小孩，那是相当不服气的。 顾恒没有打击她的自信，笑道：“我答应了，你下次考试要是考第一，我就让爸妈带你出去玩，夏天玩一个暑假，冬天玩一个寒假，好不好？” “好！” 小丫头喜不自胜，赶紧点头，只是一细想，好像又有点不对，寒假暑假可以出去玩，那平时不是一样要读书？ 自己到底有没有占到便宜？ 她摸着小脑袋瓜子，一时没有想明白。 第三百五十章：一百万一把怎么样？ 还是老规矩，这个年依旧在老家过，虽然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去几趟，可对顾爸那一辈人来说，那座被群山围绕起来的小山坳，是他们无法割舍的根，尽管那里没有灯火辉煌的夜景，没有便利的商场与酒店，可那里的山山水水，却养育了他们那一代人，他们的祖辈，被埋葬在了屋对面的那座山头，可以预见，等百年之后，他们也将被后人抬着埋进那青山深处。 而对顾恒这一辈的人来说，这里同样埋藏了他们儿时最宝贵的回忆： 村头的那颗足有两人合抱的高大皂荚树，大家曾在上面挂上绳子，自制秋千玩的不亦乐乎。 晒谷场边，一本本自然与科学，还没等学期完毕，就被大家撕下来叠了四角板，在这里玩的热火朝天。旁边一块荒地上，大家在这里烤过红薯，玩过弹珠。 还有那深山里，田野里，溪流里……，到处都有着大家儿时的回忆，这份独属于这个年代人的美好，让这个落后的小村庄，依旧保持着它非凡的魅力，让走出大山的子孙，总会惦记着想要回来看上几眼。 年前二十五六，这种沉寂的小村庄变得热闹了起来。 每个人的青春岁月里，都有几个一起差不多年岁的同伴，顾爸那一辈如此，顾恒这一代同样如此。 于是，不同年龄阶段的圈子里，碰面时总归免不了唠嗑几句，妇人们聊着家长里短，男人们则聊着一年的收获，不忙的话还会坐下来打打牌。 村支书家的这个年过的比较热闹，因为他那位远嫁大城市的女儿今年带着女婿一起回家过年，这让好面的村支书很好的吹嘘了一天，碰上熟人总不免聊起自家女婿这次带来了多少东西，什么脑白金，西洋参药酒之类的…… 村支书女婿不止有钱，还好玩，可这小山坳里实在没什么可玩的，想来想去，只有玩牌，据说还玩的挺大。 因为顾恒回家晚，所以一家子比大伯二伯家他们晚回了一天，刚一到家，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见二伯娘在里屋的骂咧声：“那杀千刀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上人家的套吗，玩那么大也敢凑过去，要是输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二伯娘平素是个很讲究的人，虽然读书不多，可说话做事都很体面，能让她在这过年的时节骂出这么难听的话，想必是气的不轻。 顾恒提着大包小包进屋，开口问道：“伯娘，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动肝火的。” “小恒，你回来的正好，赶紧上去把顾强叫下来，他现在和支书家女婿他们打牌，听说一把牌输赢就是上千，那砍脑壳的，也不怕把自己给输死。” 二伯娘见顾恒一家回来，赶紧求助，她知道顾强性子野，老实的二伯根本管不了他，更不会听自己的，但对于平素有一定威信的顾爸却还能听进去几分，后来跟着顾恒卖那什么软件赚了钱之后，就又多了一个可以让他听话的人，顾恒。 “行，我这就去看看，您先别着急，出不了什么大事。”顾恒转身出门，往村上头的村支书家走去，心里头却微微一叹。 顾强以前少不更事时犯过不少错，后来幡然醒悟走上了正道，所以顾恒当初卖网管软件时才带着他一起，还听说他这一年里承包修路也是干的有模有样，正准备再拉他一把，带他到湘市去发展，却不成想一回家就听到这事。 诚然，过年玩玩牌作为消遣娱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必须有两个前提，一是不沉迷，二是要分得清楚自己的承受能力。 显然，顾强这种不知轻重的玩法，让顾恒原本定下的想法，有了迟疑。 “哟，这不是小恒吗，今天回来的？来来，进来喝杯茶。” “不用客气了，支书，我二哥呢，他们在哪打牌，我过去看看。” 对于村支书的热情，顾恒笑着回应，倒是没有怪他们把顾强拉上来玩牌，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不是做局，不管输赢，那都是愿打愿挨的事。 “碰，三万！” “吃，九条！” 推开门，满屋的烟味扑面而来。 顾恒进屋，好家伙，一屋子人，打牌的就四个，看牌的却可以凑齐两桌了。 都是一个村子的，顾恒基本上都认识，唯一一个不认识的，也就只有顾晓菲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了，那位想来也就是她丈夫，村支书家的豪门贵婿了。 第一印象，很一般，长相一般，气质一般。 再对比一下身边顾晓菲那张随着年纪增长，出落的愈发娇俏的面孔，他估摸着，顾晓菲这位以前的村花会嫁给他，多半是因为他有财。 人生百态，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顾恒不想去诟病，不过转念想起前世顾晓菲正是因为丈夫赌博破产，导致婚姻不幸，又有点唏嘘。 “小恒！” “哈哈，我们村的大学生也回来了，怎么上这来了。” 众人打着招呼，开着玩笑，都是一个村的，倒是没什么恶意。再者说，顾爸在单位上班，顾恒又是名牌大学生，这两年里又是在涟水市买房，顾爸又是换车，这种种迹象表明，顾恒一家的情况已经今非昔比，在村里可以算是排在最前列位置的几户人家了，说话自然都比较和气。 “坐会儿吧！” 顾晓菲微笑着起身，给顾恒搬来了凳子，还倒了一杯茶。 顾恒接过，在顾强身边看了起来，两把牌下来，他知道刚才二伯娘为什么会那么失态，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牌的人一个个都不舍得离开了。 一把牌可以输赢上千，这种玩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坐在牌桌上的几人，除了村支书家女婿和顾强外，另外两人一个是在涟水市做家具生意的，另一个则是在娄安市开饭店的，都是有些家底的人，也是村里以前的最有钱，最早配上小车的。 这样大的场面，对于村里其他一般家庭的人来说，无疑就跟看电视差不多，一把牌上千，这可差不多相当于一些在外打工的人半个月工资了，看着钞票一堆堆的数出去，只觉得刺激，感慨城会玩。 “输了赢了？” 自打顾恒进屋后，顾强脸色就有点不对了，虽然是兄长，但对于这位深不可测的弟弟，他可不敢摆什么架子，甚至可以说，要不是有顾恒帮忙，他现在还在每天跑运输，赚点辛苦钱。 是以，当顾恒问话，顾强讪讪一笑，说道：“输了点！要不，你来换换手气？” 顾强的态度，让屋里几人有些诧异。 这说话的口气，和对刚才上来喊人的顾强妈可是截然不同，大家都知道，顾强性子一向有点彪，输了钱还能够这么好说话，甚至带着点讨好的意思，可就有点惊诧莫名了，毕竟论辈，顾恒还是老弟。 更不用说，他还让顾恒来换换手气，玩这么大，一个学生也有胆子上台？虽然村里倒是传闻过顾恒在大学里就开始做生意了，可一个学生，即便再有能耐？又能够把生意做多大？ 当然，如果这会儿他们出门，看下停在顾恒家门口的那辆车的标志，或许又会是另外一番想法了。 “我对这个没太大兴趣！” 顾恒摇头，说道：“再玩几圈就别玩了，家里还有事要忙呢，待会陪我去市里买点东西。” 这算是比较委婉的说法，谁都爱面，直接上来就让顾强走入，他面子上多半也会挂不住，让他再玩几圈，他面子有了，也不算扫大家的兴。 却不成想，顾晓菲身边的青年突然一把推了牌，哼道：“算了，干脆别玩了，玩个牌都不尽兴，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来了两拨人催，真没劲。” 话里话外，透着些许冷嘲热讽的意思，被针对的顾强在顾恒面前可以好好说话，但不代表他就是个性子平和的人，以前在涟水市混的时候，那也是人称强哥的，一瞪眼，喝道：“你什么意思？” “玩不起就别玩，浪费大家时间！” 村支书女婿自问是大城市里出来的人，还不至于被这一句话给吓住，把刚才没说完的那句话给说了出来。 “你……” “顾强，别介意，他就是臭脾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顾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面红耳赤，自己输了钱，顾恒也说了玩几圈再散局，也不算扫大家兴，先是被冷嘲热讽，现在还被奚落，换谁都有火。 好在顾晓菲比较会做人，连忙起身圆场，才让顾强不好继续发作，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和村支书女婿闹矛盾，也就等于得罪村支书一家了。 “都各回各家吧，这种地方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玩这么小都连个牌搭子都凑不齐，没劲。” 如果说村支书女婿刚才那番话只是让顾强不爽的话，那现在这句话，就有点犯众怒了，合着有钱了不起，整的谁稀罕你来一样。 顾恒自认为已经尽量把事做的圆滑了，先是问顾强输赢，要是赢了钱那就走会显得不地道，即使输了钱，他也没让顾强立刻走入，而是让他再玩几圈，算是照顾到了大家的面子。 可有时候，事情往往不会按着个人意愿走，他想做到圆滑，可偏偏有人不买账。 必须承认，他有点不爽了，抬头看向那面带不屑笑容的家伙，开口问道：“你想玩大的，要不，我陪你玩几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不是没尽兴吗，我来陪你玩几把，这样，咱们玩的简单点，就直接翻牌吧，把一到九万挑出来，直接比大小，一万最小，九万最大，就十万一把怎么样？还嫌小的话，一百万一局也行！” 顾恒一脸的云淡风轻，可随着“一百万一把”几个字眼出口，大家都傻眼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脸面之争（感谢君莫笑888的一万起点币打赏） 村支书女婿叫罗万里，从其言行看，这是一个较为嚣张跋扈的人，大抵是仗着家里有点小钱，便趾高气扬，有着莫名的优越感。 有点小钱！这是顾恒对他家底的一个大概判断。 首先，停在村支书家门口的那辆奥迪，价格在四十万以内，虽说以车看人有点片面，但以罗万里这种性格，要真能够开得起几百万上千万的豪车，他不可能不开出来显摆。 其次，他娶的顾晓菲这种小户人家的闺女。 不否认，顾晓菲这位曾经的村花长相身材都很不错，是个大美女，但以其学历和家境，要想嫁入真正的豪门当少奶奶显然不大可能，连普通家庭的婚配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更不用说真正的高门大户。 而罗万里怎么看都不是那种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如果是身在豪门，就算对顾晓菲是真爱，也不可能轻易结下这段姻缘，因为一个富二代，对婚姻的自主选择权力相对较低，可以自由恋爱，却不一定能够自由婚配，这点他在湘市混过的那个圈子里已经得到过印证。 综合其性格、座驾、以及择偶对象等因素，顾恒最终得出了其家里属于“有点小钱”的范畴，对于这种人，他本来也懒得搭理，可谁让他好死不死的往枪口上撞？ 芝麻大点小事，非要蹬鼻子上脸，显摆自己高人一等？ 行，你既然想玩，那就陪你玩，就看你玩不玩得起！ 让一个外地人当着村里人面这样叫嚣，要是没点表示，顾恒心里那口气不顺，脸上也挂不住。 佛受一柱香，人争一口气！ 他不想惹事，但不代表怕事，时至今日，在湘省范围内，他惹不起的人绝对有，但绝对不包括罗万里这一号。 随着百万一局的话出口，全场傻眼。 都是一个村的人，或许还谈不上知根知底，但大概的一个了解还是有的，大家对顾恒家境的认知，还停留在殷实和富裕阶段，但一把牌一百万这样的玩法，恐怕还远没到那级别。 回过神来后，大家第一反应是认为顾恒年少气盛，被罗万里刚才那话挤兑的失去了理智，想要放点狠话出来撑场面。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大家都回去忙吧，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置气。” “走走走，小恒，上我家去喝杯茶，正好我有点事要找你帮忙，你也知道，我家小嘉明年就要高考了，你去给他传授点经验，咱们村里可就你一个名牌大学生，可得帮叔这个忙。” 回过神来，大家准备起身走人，只是话里话外却透着亲疏，一边是挤兑着说话难听的罗万里，一边则是想把顾恒一起叫走，担心他真的冲动和罗万里玩下去，十万一局，这哪是玩牌，分明是打算玩命啊！ “小恒，我代万里和你们道歉，他这人不会说话，千万别往……” 顾晓菲再一次出来圆场，只是话说到一半，却被罗万里给打断。 原本听顾恒那番话，他也是被唬住了，还以为这山旮旯里飞出了一只金凤凰，可接下来大家的那番劝和的话，却让他明了，这哪是什么牛人，估计十有八九是在打肿脸冲胖子。 一群乡里人，既不是亲戚，连近邻都算不上，得罪了就得罪了，有必要这么客气？ 他开着嘲讽脸，说道：“十万一把，口气倒是大的没边，你玩的起吗？” “现金倒是真没带这么多，这样，我那车是今年才提的，当时是两百多万拿的车，现在就作价一百五十万。我估摸着你应该也没带这么多现金，那你也把车子给压上，你那辆奥迪我瞅着也还比较新，就给你估个三十万，怎么样？” 顾恒说着，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随后便看向了罗万里。 坐在牌桌上的都是有车一族，看着车钥匙上的图标，第一眼就认了出来，然后，齐齐陷入呆滞。 “咕咚！” 刚才还喊顾恒去家里喝茶的那位已经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既有震惊，更有羡慕嫉妒，还有不可思议，可谓是百味杂陈。 那可是大奔，这年头这车可是身份的象征，拖出来一辆起码都是百万上下，如今整个涟水市里配这种车的，估计满打满算都不超过十个，而且这十个里面，车型有一半都没达到两百万以上这个档次，可即便是这样，那些人也都是在市里有头有脸的人。 这样一比对，心里顿时翻江倒海！ 我去，顾恒他家这两年都干了些什么，怎么突然就发达到这地步了？虽说顾鹏是在国土局上班，多少有些油水可捞，但再怎么捞也不可能富到这个地步啊，再说，要真是捞的，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拿出来现？ 恐怕，这一切的根源，还得落在眼前的顾恒身上，早就听说这个村里唯一的重点大学生在学校里就开始做生意，现在看来，这生意做得怕是不小，两年配大奔，那身家，起码也得有个千万以上吧。 在场几位做生意的，心里憋着一句妈卖批没有讲出来，自己辛辛苦苦在外打拼几十年，才攒下了个百万左右的身家，再对比下人家，就两年多时间，光一辆车就比自己全部身家还多，想想都不是滋味。 果然，要想改变命运，还是得多读书！ 在场几位都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如此想着，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培养下一代。 看着罗万里僵在脸上的笑容，顾恒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不要先去验下车？如果不用的话咱们就开始吧，干脆就玩的直接点，一把三十万，要是我输够一百五十万，我的车你开走，你要是输够三十万，那也好说，把车子留下就行，怎么样？” 罗万里这会儿是彻底傻眼了，特么的不就想好好的装个逼吗，怎么这么快就被雷劈了。 这年头流行一句话，叫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现在他要是搏一搏，奥迪立马可以变大奔，但是，他底气略有不足。 虽然好赌，但不代表他傻，己方只有三十万的筹码，对方却握着一百五十万的筹码，要是第一把就输了，他的游戏就结束了，而对方即便是输上两三局，也还有着翻盘的机会，这种以本伤人的玩法，明显对他不利。 可要是拒绝，那脸也就彻底没了，刚才还喊着对方玩不起，这会认怂，还不让人看笑话？ 一时间，罗万里进退两难。 而落在别人眼里，解气的同时，又有点开始同情他了，本来就是打个牌，人家面子里子都已经给足，好聚好散就行了，你却非要跑出来装大尾巴狼，这下好了，下不来台了吧。 “小恒，你看，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当给菲姐个面子，别一般见识。” 顾恒倒也不是诚心要和罗万里过不去，见顾晓菲再次出来圆场，也把罗万里的气焰给压了下去，他心气也顺了不少，正想表态，面子上挂不住的罗万里却是咬咬牙，说道：“行，我陪你玩。” 顾恒冲顾晓菲一摊手，意思这可不是我非揪着不放，总不能为了顾及他罗万里的面子，就要让自己放低身段，没这样的道理。 “万里，行了啊，都是乡里乡亲的，你难道……” “一边呆着去，男人做事，女人在一边看着就行。” 罗万里已经骑虎难下，语气不善的打断了顾晓菲，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顾恒，搏一搏，奥迪变大奔，他决定赌了。 “行，随你便，我不管了，输死你。” 被夹在中间的顾晓菲恨恨的一跺脚，满是无奈，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摊上了，真让她不管不顾也不可能，想了想，她起身出门，打算叫人来调停。 三十万一局，这对村里人来说，可是妥妥的澳门风云现场直播啊，可能一辈子也就只能见着这么一回了，想想都觉着刺激，一个个都屏气凝神，想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倒是有几位大一辈的，本来打算制止，可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乡亲归乡亲，到底不是自家晚辈，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说什么样的话来调停，别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也有失脸面。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脸面，人活一张脸，脸面之争，对男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赌局开始，没有意外，罗万里也没有被赌神附体，仅仅三局，赌本不够的他就被淘汰出局了。 不甘心是肯定的，但要想翻本，却被顾恒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堵死了：“你还有赌本吗？要是玩不起就直说，你那辆小奥迪我还看不上，我可以还你。” 玩不起！ 刚才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却被人返还，罗万里终于也尝到了个中滋味。 也就是在此时，顾爸和村支书等人一起推门而入，看着脸色难看的罗万里，已经被顾晓菲告知这一场赌局的两人猜想，大概是胜负已分。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输掉一辆车，这大过年的，谁摊上这事心里头都不会痛快。 顾爸见状，当起了和事老，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不惯罗万里是一回事，但和村支书好歹也是乡邻，要是让村支书一家连这个年都过不好，那就是真结仇了，既然已经赢了面子，总该给别人留点里子。 调停之下，顾恒最终还是没有把罗万里的那辆车开走，让步归让步，顾恒却不是个肯吃亏的主，最终让他拿出了两万现金，刚才顾强打牌时输了一万多，总归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点。 往回家走的时候，顾强跟在身后一声不吭，顾爸却是悠悠开口：“小恒，你现在管着那么大一个大公司，爸读书少，帮不了你什么，也教不了你什么，只是劝你一句，以后不要意气用事。就像今天，那姓罗的是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最后输掉了所有筹码，假如哪天易地而处，你要是处在姓罗的那个情况，最后输掉赌本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质朴的话语中，显露的是为人父的关心和担忧，毕竟在顾爸看来，顾恒终究还是太年轻，城府不够，心性还欠缺打磨，担心他因为年少气盛，今后犯一些不该犯的错。 顾恒没有辩解什么，只是点点头：“爸，我知道的！” ………… 回老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了一场前世今生最大的赌局，这是顾恒没有想到的，而引发的后果，则是可以预见的。 从村支书家走出不到半小时，顾恒家发达的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 摆在家门口的那辆车，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东西，就那辆车，有三个叉叉的，少说也得上百万，能开得起这样的车，你说顾恒家没发达，谁信？ 外人羡慕有之，嫉妒或许也有点，在背后说不定可能还会有些泛酸的话，但表现在明面上的，却是对顾爸顾妈的一片艳羡与恭维之声，无非也就是些“你们真有福气，生了个好儿子”之类的话，再不就是旁敲侧击的询问着顾恒现在干的是什么生意，又或者有意无意的问下顾恒有女朋友没。 外人都已经知情，家里人自然也是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大伯和二伯一大家子，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憋着太多太多的话。 第三百五十二章：今宵难忘，愿来年更好 年三十晚上…… 年夜饭过后，按照以往的管理，这会儿大家分工应该是这样的：小孩在外放鞭炮，女人准备好年初一早饭的食材后便凑到电视机前看春晚，而男人们则凑上一两桌，打打牌聊聊天…… 与以往不用，今年的年夜饭过后，大伯和二伯两家早早的把小孩打发出去玩后，一大家子没有热情高涨的开始打牌这项娱乐活动，而是齐齐凑在了电视机旁，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眼角余光却在有意无意的往顾恒身上瞟，希望他能够说点什么。 虽说还不清楚顾恒如今到底发达到了哪种程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顾恒如今所站的高度，已经远远不是他们所能够望其项背的，开的是几百万的豪车，卸下几个车轱辘都足够他们奋斗小半辈子了。 这种巨大的差距，带来的改变，不仅仅是顾恒一家家族地位的急剧提升，随之而来的，还有某种期待。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眼看着顾恒发达，作为亲戚的他们，要说没半点想法也是自欺欺人，都渴望着能够在顾恒这颗大树下乘凉，想来，以他的家底，只要愿意提携一二，那自家今后的日子，就要好过很多。 人性使然，当有了更多的盼头时，谁都希望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 对于大伯和二伯家把改变命运的期盼放到自己身上，顾恒倒是没有什么芥蒂，人性本就如此，不能苛责太多，再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亲人，能够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也是他的初衷。 只是，该怎么帮，这却是个技术活。 直接给钱，这点被他否绝了，一旦让他们觉着钱来的太过容易，就会产生惰性，长此以往，只会养出一群吃白食的懒汉。 他的初衷，是让整个家族兴盛起来，因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在今天之前，他的想法是等年后全家搬去湘市后，把顾强等人带去湘市，凭他的关系，给他们找点路子，大富大贵不敢说，在湘市扎稳跟脚问题不大，等过个两三年，再让顾强他们把家人全都接到市里去，完成整个家族的蜕变。 可经过前两天顾强去村支书家玩牌一事后，他改变了主意，大城市，固然代表着更多的机遇，但同时，诱惑也更多，在那繁华的大都市里，他担心顾强等人把持不住，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多少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是以，他还是打算让他们在涟水市发展，以他们的能力和格局，这个小县城已经足够扑腾了，顺带，也守好顾家的祖业，毕竟这个村子对顾爸和顾恒来说，都寄托着不少情怀，等百年后终归还是要来此落叶归根，不想看着这片祖地随着自家的搬迁而逐渐荒废。 知道大家的心思都不在电视上，顾恒率先打开了话题：“二哥，你承包修路的活应该已经全收尾了吧，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一听这话，原本还在小声说话的众人立刻收声，顾强媳妇王艳梅则顺手拿起身边的遥控，把电视机音量开小了几格。 今日不同往日，虽然在座的众人当中，论辈分顾恒是最小的，可从种种迹象表明，如今的他已经成了整个家族的主心骨，现在问出这番话，大家都觉着他这是在释放某种信号，不敢错过任何信息。 顾强嘿嘿一笑，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想一出是一出的，能有个什么主意？不过前段时间倒是有朋友找我，想要合伙搞个车队跑运输，你觉着怎么样？” “投入大，回本慢，赚的还是辛苦钱，不划算。” 顾恒沉思片刻，轻轻摇头，运输这块显然不适合作为一份可以传家的事业，要是搞快递倒是还有点奔头，不过这块投入更大，而且涉及到的方方面面，远不是顾强可以撑起来的，只能作罢。 王艳梅见丈夫的主意直接被否决，有点着急，说道：“阿恒，你说我们在涟水市其他地方再开一家奶茶店的分店怎么样？” “这个我没有实地考察过，就不发表意见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开奶茶店，最重要的是要选在人流多的地方，而且最好是学校周边，奶茶这东西的消费主流群体是年轻人，只要找准市场，赚点小钱不难。” 顾恒说完，气氛突然有点冷场，他这问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能够插上话的，也就只有顾强夫妇了。像大堂哥顾晓军，是在厂里打工，刚转业回来的老三顾珊，是在单位上班，谈到这类话题，完全没有发挥的空间。 顾恒笑了笑，说道：“这样，我给大家说说我的一个想法吧，有句话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数了下咱们村里的资源，可以利用的有两点，一是那一片公家的橘子林，另外一个，则是咱们这里的三面环山。” 橘子林？三面环山？ 这算什么资源？ 就那片橘子林能有什么开发价值？只是普通的品种，根本卖不出高价，记得今年承包那片橘子林的，收成倒是不错，起码有上万斤，可卖出去的却不多，倒不是说橘子味道差，而是在这个连水市里，周边的一些乡村里不少都有种橘子树，完全是供过于求，根本卖不动。 至于三面环山，这也能算资源？整个就一封闭在山旮旯里的落后村庄，上上下下也就一二十户人家，除了景色好点，连个小卖部都没有，买包烟都要走上一两里路跑到外边去，能有什么价值？这里要真是块宝地，村里的青壮也不用想着都往外边跑了。 这话也就是顾恒说出来的，要换成是别人说的，估计大家当场就要论下理了。 看着大家脸上略显茫然的模样，顾恒笑了笑，继续说道：“那片橘子林年产估计得有个上万斤吧，再加上咱们村里一些人家里都有种上一些橘子树，以及周边一些村的，我估摸着，咱们整个涟水市一年的橘子产量，起码得超过十万斤，橘子在咱们这儿不值钱，但不代表它没有市场，老强你要是有心，跑去湘市那些大型水果市场联系下渠道，到这边收购，然后卖到较远的城市去，就算每斤橘子赚个一毛两毛的，那也是一笔生意。 当然，我这只是打个比方，现在的橘子卖不起价，没什么赚头。但咱们可以换个思路，要是开个罐头厂呢？我记得我妈以前就在一饮料厂做过事，还有大伯，好像也在那里面当个会计，要不是这样，我爸和我妈还不一定能认识呢……” 话还没说完，被勾起记忆往事的一些人就纷纷回忆了起来。 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顾妈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凑趣说道：“那里以前是个农技站，后来撤掉了，然后被一香港老板给承包了，就在里面开了个饮料厂，不过也没干多久就走了。当年我和你舅舅是一起进的厂，后来通过你大伯介绍就认识了你爸。” 大伯也插话道：“只要有资金，真要开个罐头厂倒是没太大难度，干这个真正要考虑的是销路，没销路就只能和当年那香港老板一样，用不了多久就倒闭。” “销路方面不用担心，这年头，只要质量在水准线以上，花点钱打打广告，把牌子树立起来了，销路自然就不用愁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撑起一个品牌，光靠一种产品太单薄，像水果罐头系列，就有杨梅、橘子、荔枝等多种产品，要真开厂的话，就必须把问题想的周全点。” 顾恒点到即止，在大家还在思考开厂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话锋一转，说道：“接下来我再说说咱们这三面环山的资源，现在在一些大城市里，流行一种叫做“农家乐”的聚餐活动，就是一些住在城里的人，到一些乡村里去进行烧烤野餐，涟水市全部人口加起来超过六十万，只要把“农家乐”这种文化宣传开来，市场就有了。 而咱们村里，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离市里也就半小时左右的车程，完全可以打造成一个集户外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农家乐村庄，比如说橘子成熟的时候，可以吸引城里人来这摘新鲜的橘子，池塘多，可以吸引爱钓鱼的人来这儿钓鱼搞野餐，到时再修建个水上乐园，供夏天游泳，修建个室内场所供健身，到山里圈几块地养兔养鸡，供人去自由狩猎。我敢说，这个方案要是实施开来，把名气打出去，未来三五年，将有可能打造出一个年收入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综合类项目，也能够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 与开厂相比，开发休闲娱乐式的农家乐村庄更贴合顾恒的心意，前者只是为了身边的亲人某福利，而后者，要真把项目弄起来了，可以盘活整个村子的经济，让乡邻们也跟着受益。 他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在淳朴善良的乡亲家里蹭过饭，吃过瓜果零食，要是能够带动全村人一起改变生活现状，对他而言，将是一种莫大的成就。 而此刻的顾强等人，想的却没有这么远，他们如今的思想境界还停留在为自身谋的阶段，满脑子想的，都是顾恒刚才说的那番大胆预测。 年收入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 不得不说，这个数字狠狠的刺激到了众人的小心脏，要真像顾恒说的那么有前景，那这绝对是一个可以改变自身命运的计划，甚至就连在外打工和在单位上班的顾晓军、顾珊两人都很是意动，要是顾恒真有意带领大家搞这个项目的话，自己是不是该考虑着辞职来创业了？ 带大家搞这些项目，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去兼顾这些小生意。 等众人消化的差不多的时候，顾恒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之所以说这些，倒不是让你们非要做这些，只是为了拓宽大家的一个眼界和思路，只要你们愿意去尝试，有可行的计划和准备，我可以在某些方面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比如资金方面，比如给予一些比较可行的建议，但先申明，如果全都指望我的话，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没说。 另外，一家人归一家人，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老大、老二、老三，机会我给你们，如果你们三个真想要创业，我可以借你们每人三百万的无息贷款，一年的发展期内不用还钱，一年后，如果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生意失败，我也不用你们还钱，但生意要是走上正轨的话，必须每年还我本金的百分之十。不瞒大家说，我这两年确实赚了些钱，也确实想帮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自己也有一颗上进的心，大家都还年轻，还有放手一搏的资本。 你们可以好好想想，是不是打算去博一场富贵，不用急着回答我，等想清楚了再说，毕竟创业这也不是一件小事，我不希望你们贸然做出决定，即便是下定了主意，我也建议你们先去考察下同类型的市场，然后再准备动手。” 最后那番丑话，听在顾强等人耳中，没有觉得刺耳，只有满满的激动。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每人借三百万，总共就是九百万，这钱放银行吃息都每年有个一二十万，换做是外人，谁会白借给你？更不用说顾恒还坦言，要是做生意失败，这钱可以不用还，能够做到这份上，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试问一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数遍天下，能够这样掏心掏肺的帮着出主意，还愿无条件掏出三百万借给自己创业的人有几个？ 以前自然是一个都没有，现在，有且只有一个。 因而，顾强几人都颇为激动，对于能否抓住这次机遇改变命运，内心忐忑之余，更多的还是满心期待。 而作为长辈的两位伯伯和伯娘，看到顾恒愿意拉自己儿子一把，也是颇感欣慰，他们都是眼看着就快要奔五十的人了，这种平淡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辈子，对富贵生活看得已经不是那么重了，所期盼的，无非是子孙后辈的前程，现在看来，有顾恒这个能力超强的弟弟照顾，想来今后的路会走的更舒畅些。 接下来，顾强等人热情高涨的讨论起顾恒刚才所说的那些主意，都是年轻人，接受能力比较快，在顾恒的指点下，慢慢的将一些条理给捋顺，诸如该如何选择项目，确定项目后该从那些方面着手，经营过程中该如何操作…… 融洽的讨论气氛当中，电视里已经悄然响起《难忘今宵》的曲调，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照亮夜空的礼花，昭示着一年的过去。 今宵难忘，来年，只会更好！ 抱着非要等到十二点放完礼花才睡的小丫头一起点燃导火线，看着身边亲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顾恒如此想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我决定被你包养了 年前没有下雪，原以为这个冬天估计是不会再下了，不成想，到了年初四，上午还没丝毫征兆，午饭过后，细密的雪花就从半空中纷纷扬扬飘落。 到了晚上，呼啸的寒风不断呜咽，气温降到了开年以来的最低点。 天气虽冷，可大家过年的热情不减，尤其是对于顾爸顾妈的几位兄弟姐妹来说，全家都笼罩在喜悦的氛围当中。 顾恒没有厚此薄彼，既然提出了要帮几位堂兄创业，那姑姑家，还有有舅舅和小姨家，自然也会一视同仁，也跟着帮忙出谋划策了一番。 比如舅舅家，顾恒提议他们开个水厂，这也是他们前世在2010左右所走过的路，只是受限于资金和渠道等因素，规模较小，销路也只是局限在涟水市的一些区域。 如今有自己的资金帮助，又较早的介入这一块市场，顾恒对此怀有一定期待，不敢说与娃哈哈、农夫山泉等产品争锋，只要能够在这庞大的饮用水市场里抠出一点点来，把市场铺开到整个湘省，也足以孵化出一个市值上亿的品牌出来。 再比如，小姨家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没有什么做生意的天赋，他就建议小姨和大舅合资创业，资金更充足，施展的空间余地就大，而在前期的创业阶段，小姨父的驾驶技能也可以派上用场。 ……… 拜完年走完亲戚后，顾恒一家回到涟水市的当晚，顾爸顾妈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心里的一些担忧。 “你借这么多钱给顾强他们，不会影响到你自己公司吧！” 这是顾妈的担忧，顾恒这种富贵不忘提携亲戚的做法他是很满意的，毕竟舅舅和小姨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妹，能够看着他们过上好日子，那当然是好。可话又说回来，在当妈的心里，摆在第一位的还是儿子，要是因此耽搁了儿子的生意，那就绝非她所愿了。 每家三百万，这一出手可就是两三千万啊！ “小恒能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是考虑清楚了，他管着一家大公司，账不比你算的清？我只是担心，小强他们把握不住方向，就说晓军他们，以前只是在厂里打工，突然来做生意，能够做得好？” 顾爸接过话题，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做生意是要有头脑的，几百万砸进去的买卖，可不像开个小卖部那样简单，担心小强他们没那能力。 顾妈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对对对，你爸说的对，小恒啊，这事你可要多看着点。”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给他们出的主意都是比较容易上手的，也没什么太高门槛，卖的是一个资源和特色，就像那个农家乐开发，只要把框架搭起来，推出一些特色项目，把宣传推广工作做好，把关系疏通好了，今后的生意就会很好做。再说舅舅那边，当地村里就有两处优质的水资源，只要拿下承包权，水质检测合格，再买来一套净水设备就能够上手生产，至于最关键的销路方面，这个就是一个水磨的功夫了，不过再怎么说，现在这块的市场竞争相对较小，只要肯花功夫去推广市场，一年赚个百来万不成问题。” 顾恒说的很有信心，也正是知道这种生意上手容易他才推荐给顾强他们的，只要稳打稳扎，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作为一份传家的事业已经足够。 只是，他当时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他们做的足够出色，证明了自身能力，那今后他不会真的就不去管，相反，他还会扩大投资，帮他们去经营好一个品牌。 虽然他嘴上对大家没有太大要求，在心里多少还是存有些期待，他期待着，大家能够能够抓住这次机遇干出点名堂来，在五年十年后，自家的兄弟姐妹，也能成为市里乃至省里的一号人物。 ……… 年初八一过，顾恒先一步去了湘市，至于顾爸顾妈，则打算等过完元宵节后再启程。 2004年，这对于顾恒的事业蓝图来说，是极为关键的一年。 在去年的年终会议上，公司就已经定好了今年的战略发展方向，淘汰腾训，提前预定一席互联网巨头的位置。 人人网实力固然不俗，可对手也不是弱鸡，作为当今互联网上坐拥最多用户群体的腾训，那只小企鹅拥有着很强的杀伤力，如果只靠如今摆在台面上的这些筹码和武器，要想撼动腾训几乎不可能。 是以，年假过后，人人网与恒成开启了高速运转的节奏，蓄势待发。 元宵节前两天，顾恒收到了许婷婷发来的一条msn信息。 准确的说，是几张截图！ 在米国高校范围内，一款名为脸书的社交软件，已经悄然面世。 许婷婷发过来的信息，正是关于脸书的一些信息，并问道：“这个平台叫脸书，是波士顿大学圈里最近比较流行的一个交友平台，我这次飞回米国第一站就是去那边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我看了下，创意和你的人人网极为相似，会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影响肯定是有的，正面影响是可以提升人人网的逼格。等脸书发展起来后，当大家研究它的发展史时，不管愿不愿意，它都得背上模仿人人网的这口锅，而作为吃瓜群众，理所当然的就会觉得高大上，瞧瞧，连米国最成功的社交平台都是模仿的人人网，多牛逼。 负面影响当然也有，如果将来人人网打算进入国际市场，那脸书就是绕不开的一道坎，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脸书的先天属性，无疑会让它更受国际市场的青睐，一来是米国的就是世界的，二来则是英语是世界第一大语种，出生美国的脸书能够更快的迎合国际市场。 好吧，顾恒承认，自己有点想太远了，要想进军国际市场，要面临的问题太多，现在的自己也远没有资格去考虑那些多问题。 面对许婷婷的一番好意提醒，顾恒想了想，回道：“我想在脑袋里就一个想法，连米国大学生都来模仿我的创意，这地球上，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敲玩字，顾恒摸了摸脸，恩，不烫，胸口，心跳也不快。 没毛病，这个世界里，脸书就是人人网第二！ “你说，我在特拉华校区这边，也推出个类似的交友平台怎么样？” “额……，玩真的？” 顾恒先是沉默，随后想到什么，打算进一步确认。 许婷婷回道：“认真脸，我要创业，要赚米国人的钱！” “等等，我现在脑袋有点乱，让我想一下。” 三分钟后，顾恒回道：“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我给你几点建议，一，找几个合伙人，米国国籍，懂互联网。二，要干就好好干，前期砸钱造势，要抢在脸书之前占据大学生市场，没钱的话找我，首轮的话我可以投资三百万美金，给我一部分股份就行。三，如果真的做成功的话，你是否做好了入美国籍的打算。暂时就这些，你考虑清楚再回复。” 许婷婷考虑这个问题花了一天时间，不知是理性战胜了感性，还是感性压倒了理性，她最后给出的答复是：“汇款吧，我决定被你包养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同意被你包养了！” 看似开玩笑的一句话，却在顾恒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 许婷婷突然冒出的创业想法固然有失理性，可自己随后说出愿意出资帮她，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挤掉脸书，抢占米国市场，打造一个覆盖全美的社交平台，这是许婷婷提出的建议，看着很有诱惑，可顾恒却没有太大兴奋，心知这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 他前前后后花了近两年时间，累积起了诸多优势才趁势推出人人网，奠定了如今在国内的局面，许婷婷如今却是一无所有，指望她在米国开创出一番局面来，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先不去说资金、团队等因素，她的身份就是一大局限，像前世，强大如谷歌，在华国市场上的最终结局也是以扑街收场。同样，无论是腾训还是阿里，在国内堪称是巨无霸企业，论市值也可以挤进世界前列，可在国际市场上，也几乎个个个扑街。 其缘由，可以归为水土不服，也可以归为市场竞争激烈，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各国的一个本的政策保护，以及对外来企业的诸多限制，尤其是互联网企业，网络作为日后信息传播最主要的平台，国民很多信息在网上基本上都没有了秘密，也许一些商业机密和政治机密不小心就在与同事和朋友聊天的信息当中泄露出去了，基于这些因素，国家对其监管始终是强有力的，米国不希望看到一家华国公司可以通过网络途径窃取自己国家的诸多信息，同理，华国也不会愿意看到这个情况出现，所以前世的脸书横扫一切，却连华国的大门都进不来。 光是这一点，就让顾恒绝了要把人人网快速推向国际化的想法，或许日后等资本强大到一定级别时，有了谈判的本钱时，可以去尝试进军国际市场，但在眼下，贸然挑战那块市场，无疑是选择了地狱难度的闯关模式。 可终究，他还是任性了一回，草率的答应了许婷婷。也许，在内心深处，他终究还是没有彻底放下的，答应出资帮助许婷婷，两人之间就等于重新有了一份牵扯和羁绊，最起码，当想联系时，可以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和借口，这是在工作，不会因为曾经的情侣关系而显得太过尴尬。 因为许婷婷突发奇想产生的创业念头，顾恒陪着她聊了好一会，那个聪明的女孩没有去刻意的谈及过往，就像当初刚认识那会，保持着一份悸动，却从不去触及更多的东西。 这种相处方式，让顾恒没有太多的压力和困惑，唯有丝丝歉疚…… 翌日，是湘大的开学日。 冬日的寒意尚未远去，开年的那场大雪仍未彻底化去，这座冷清了近一个月的学府，转眼间，便被归校学子给点燃了热情。 走在校园里，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看着三三两两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身影，看着一对对情侣牵手依偎的甜蜜……，顾恒嘴角带着微笑，时不时的会泛起些许追忆。 走过岁月，只怪那年太匆匆，前世的那段大学时光里，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青春年华里的酸甜苦辣，就被突然告知，自己已经长大，要走出安逸的象牙塔，去为了人生前程搏击风雨。到后来，当踌躇满志变成了蝇营狗苟，才蓦然发现，那段最宝贵的青春岁月里，值得回味的东西太少。 重来一次，心态已然有所转变，那张文凭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他还是会不时的来上几节课，到校园里到处走走，每当这时候，他似乎总能被感染一二，拾起一份已经逝去的年轻朝气。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校园广播里，突然传来一阵歌声，顾恒驻足，静静倾听。 浑厚沧桑的歌声，朗朗上口的曲调和歌词，让这首刚面世的歌曲已经有了一定人气，开始逐渐蔓延开来。 “咦，这什么时候出来的歌？以前好像没听过！” 身边有人微微诧异，大抵是觉着歌不错，情不自禁的跟着哼了两句，他大概也不会想到，用不到几个月，这首歌将火遍大江南北。 前世今生的轨迹蓦然间交叠，顾恒有些许触动，他忽然想起刚重生那会曾萌发过当歌手的念头，要真走上这条路，或许2002年下的那第一次场雪，就没刀郎什么事了，还有那飞舞的两只小蝴蝶，那只爱大米的小老鼠，可能都会成为他养出来的“小宠物”。 摇头一笑，顾恒并没有为自己错身娱乐圈而感到遗憾，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宿舍走去。 两年多的大学时光，顾恒上课的时间几乎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令人发指！ 班上一些不知内情的同学，对于顾恒至今都没有被开除，而且每次考试都堪堪过了及格线的现象，早已是流言四起，有说他是靠着送礼走后门才能继续读下去的，夸张点的，有猜他是进入了传销组织才会这样经常神出鬼没。 还有一种比较靠谱点的说法，说他是学院旷书记的亲戚，才能过的这样潇洒。虽然有点误差，倒也算是猜到了点上，他能依旧在学校里混下去，是因为有旷书记罩着。 事实上，顾恒前段时间考虑到自身情况，有考虑过休学，只是被旷书记给劝住了，让他不用有顾虑，想要批假直接找他就行，保证他能拿到毕业证。 这也情有可原，前世一些大学为了刷点名气，可以聘请一些估计连大学文凭都没有的明星去当名誉教授，在知道顾恒如今的事业后，旷书记认为，或许不久的将来，顾恒就可以成为学院用来当招牌的名誉学生。 有了学院书记给的免死招牌，顾恒也就没有为了省下那点学费而选择休学，虽说用不了几年，文凭只会越来越不值钱，可身为一家企业老总，有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身份，说出去也能体面点。 “呦，顾老板，您该不会是走错地了吧，这可不是五星级大酒店，也不是豪宅别墅。” 顾恒难得回趟宿舍，便遭到了刘华的打趣，不远处的位置，刚配上电脑的万涛明正手忙脚乱的乱点鼠标，一见是顾恒，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大一会儿，身前电脑里便传出了一阵“嗯嗯啊啊”和“雅蠛蝶”的声音。 顾恒凑近一看，呦，不错哦，是***，貌似还没黑了葡萄，紫了木耳。 无论是好学生坏学生，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有生理需求，顾恒当年也曾经历过一段到处求番号的岁月，笑道：“老万，好久不见，你的麒麟臂又粗壮了几分啊。” 刘华挪揄道：“上面倒是粗了，就怕把下面的铁杵给磨成针了，自打配上电脑后，我一个月用三卷纸，老万五卷都不够用。” 万涛明说道：“你们一个个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顾恒看向他，说道：“要不，我请你去来个大宝剑？” “不去，解得了一时渴，管不了一世饱。” 恰在此时，刘华电脑里也传出神雕里的一段经典告白：“有了姑姑，过儿有手和没手都无所谓。” “老万，你也该去找位姑姑了，这样才能管你饱。” 话音刚落，在学校食堂兼职的袁峰提着袋子走了进来，喊道：“华子，涛明，你们的外卖，我特意给你们多打了一盒饭，保证管饱。” 顾恒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管饱的来了！” 这便是青春的姿态，可以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以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没有太多的忧愁和烦恼…… 第三百五十五章：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元宵节这天，顾爸顾妈来了湘市，本打算过完节之后再过来，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动身，在涟水市是和亲戚一起过这个节，来湘市则是和儿子一起过，亲疏有别，不想看儿子一个人在外边孤零零的过元宵佳节。 对于父母的到来，顾恒自然是满心欢喜，觉着人生的诸多小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小半。 家人健康，幸福和谐，自己也事业有成，车子房子票子这些东西已经不再是制约自己的，一点一点实现前世诸多想做却没有做到的念想，他觉着很满足。 吃中饭的时候，顾恒陪着爸妈聊了很多，无非就是今后日子该如何过、小丫头上学等方面的琐事，可在这家长里短间，却别有一番恬静温馨的氛围，让顾恒内心颇感充实。 饭后，一家人正打算出去买点日用品，冷不丁的，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小丫头还没从换新家的兴奋劲头中缓过来，蹬着一双拖鞋，“及垃及垃”的跑去开门。 她没忘记果果刚才的吩咐，开门前先踮起脚尖，凑到猫眼上看了一下，说道：“果果，是一位漂亮小阿姨，可以开门吗？” 漂亮小阿姨！ 丫头这颇有创意的称呼让顾恒一脸的无奈，阿姨就阿姨，还非要加个小字，还要加个漂亮的前缀，这也就是身身边没外人，否则，分分钟得让她给搞出事情来。 即便如此，顾爸顾妈看向顾恒的眼神，立刻就有点不对劲了，显然是被丫头的这个称呼给带歪了。 也难怪他们会乱想，顾恒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事业有成，难免会碰到不少诱惑，正牌女友肖潇又远在浙省，突然跑出来一位漂亮阿姨登门，怎么都觉着有点耐人寻味。 顾恒有点招架不住，赶紧起身，他也在纳闷，自己这儿来客很少，平时招待过的人，能够够得上“漂亮小阿姨”这称呼的，貌似没几个啊。 走到门口一看，顾恒脸上的疑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不爽。 犹豫片刻，他终究是打开了门！ “顾总，冒昧打扰……” 丫头口中的漂亮小阿姨话没说完，随即注意到顾恒身边的丫头和屋里的顾爸顾妈后，改口说道：“顾总，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还有客人，你看这……” 嘴上说着冒昧，她却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脸上露出些许歉意，晃动了下手上的一个礼盒。 “爸、妈，我出去一趟，待会我叫人陪你们出去逛逛，先熟悉下环境。” 顾恒冲身后打了声招呼，并没有让女人进门的意思。 从这称呼中已经得知某些信息的女人眸光微微一动，不等顾恒关门，把手上的礼盒放到门口，说道：“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找顾总有点事，这点小礼物还请收下，以后再来拜访您二老。” “果果，我也要去。” 小丫头见顾恒准备出门，赶紧开口，眼巴巴的瞅着他。 在她印象中，只要是和果果一起出去，身边还有漂亮小姐姐的话，自己一定能收获到不少东西，简直是想玩什么就能玩什么，想吃什么就能有什么。恩，虽然这次不是漂亮小姐姐，而是变成了漂亮小阿姨，不过想来也是差不多的，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顾爸顾妈仍是一脸的茫然，有点没弄明白状况，见丫头又要搞事情，起身把她给拉了回去，这漂亮小阿姨和漂亮小姐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从顾恒没让她进门就可以看出一二。 两人走后没多久，顾妈轻叹道：“你说，那女的和小恒是什么关系，我看着不像是什么好女人，那眼神瞅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我哪知道。” 顾爸保持了沉默，在这个话题上，他觉着不发表任何意见才是最明智的。 没能和果果一起出去的丫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还瘪着嘴有点不开心，这会儿已经把视线放到了身边的礼盒上，好奇心一上来，心里头顿时被勾的痒痒的，好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是吃的还是玩的？ 顾爸顾妈也没忍住好奇心，他们主要是想通过这送的礼物，大概判断下顾恒和丫头口中那位漂亮小阿姨的关系，有个判断，才好做出策略。 如果是那种不正当关系的话，那身为父母的他们觉着也该劝一劝了，尤其是顾妈，她反正是不同意的，那女人眼神看着跟狐媚子一样，能是什么好姑娘？ “拆不拆？” 面对顾妈的询问，小丫头已经跃跃欲试，顾爸则是心知肚明，自家婆娘其实早就有了主意，反着来反倒会引来一场争论，倒不如顺着来，说道：“想拆就拆开看看呗，难道你儿子回来还能因为这个和你置气？” “这可是你让我拆的啊！” 顾妈临了不忘把锅甩给顾爸，动手拆起了礼盒。 只有两样东西，长盒子里的是一根人参，顾爸顾妈看不出价值，放到一边，打开另一个盒子，顿时失声。 一尊品相极好的玉佛静静躺在里面，看那没有任何杂色的明黄色泽、细腻的雕工，以及那比成人拳头还大上一号的个头，如果是真品，怕是起码得百万以上。 出手就是如此贵重的礼物，那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意欲何为？ 顾爸顾妈有点看不懂了。 另一边，下楼后，顾恒终于开口，淡淡开口道：“朱小姐，说吧，你这一次两次的，到底有什么事？” 朱丽倩，也就是丫头口中的漂亮小阿姨，眸光低垂，说道：“顾总，你贵人事忙，我先后发了两次邀请函，也拖人请了你几次，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着登门拜访的。要不，咱们换个地谈谈？” 顾恒犹豫片刻，点头答应，这都已经堵到家门口来了，要是拒绝，难保她下次还整出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出于谨慎，地是顾恒挑的，毕竟双方立场不同，对这个女人，他多少还是有些戒心的，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姑娘，能够混到今天这地步，还能够提携着自家兄弟上位，这可不是简单的情人和二奶可以做到的。 “陈远，我爸妈搬湘市来了，去公司安保部选几个人出来，陪他们出去逛逛。恩，事情办完后就让他们别回公司了，到时我另有安排。” 路上，顾恒想着给今天休假的陈远打了个电话。 朱丽倩的突然上门，让他有些警觉，在立场上，他和对方可以说是敌对关系，却被对方摸到了家门口，这实在是不应该。 以前是一个人住，他倒也没有太在意这些问题，可如今爸妈和丫头搬来湘市，他觉着很有必要在不打扰爸妈正常生活节奏的前提下，加强下安保工作。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走到今天，得罪的人虽然不多，可终归是有的，也许在无形中妨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都不知道，再加上一些眼红嫉妒的人，谨慎些总没大错。 “好的，我立刻去安排。” 休假时间段突然接到任务，陈远没有推脱，立刻答应了下来。 “朱丽倩今天约我见面，地点定在了我常去的那家茶楼，你忙完那边就过来吧。” “恩，我明白了！顾总，到那后需要我上来吗？” 陈远开口询问，身为司机兼保镖，他知道有些场合可以不用请示就跟去，有些场合则必须回避，还有些场合，需要请示才能做出决定。 这个度的把握，是顾恒一直比较欣赏的，摇头道：“不用了，到时你到下面等我。” 挂断电话，约莫十来分钟左右的车程过后，两辆车子停在了一家茶楼外边。 茶楼不大，内里却别具乾坤，分为上下三层，装修几乎全是采用木质，颇具古风，透着几许闹中取静的意思。 顾恒对茶道没什么研究，也喝不出几十和几千上万一两的茶叶有什么区别，只是和朋友来过两次后，平时也偶尔会来这喝杯茶，装装雅人。 看着顾恒轻车熟路的朝着已经预定好的包厢走去，朱丽倩一边打量着周边环境，开口问道：“顾总喜欢喝茶？我家里有些朋友送的茶叶，说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我又不懂这些，留我手上也浪费了，不如赶明儿给你送过去。” “谈不上喜欢，我只是纯粹这里的环境，还有喜欢看人泡茶的手艺功夫，至于是几十块一包的茶叶，还是上万一克的名茶，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顾恒不冷不热的说着，不想和朱丽倩扯上什么利益关系，就坐后，茶艺师傅端着一应茶具进来，真正的茶艺是个讲究活，从茶具到水质水温等都有讲究，这儿卖的，就是这样一个特色。 于闹市中取一静谧之地，听着丝竹之乐，回响着楼下假山中流淌的叮咚泉水，于静室之中，看着茶艺人堪称艺术般的泡茶功夫，与三两好友熏香品茗，别有一番滋味。 顾恒来这儿喝茶，享受的是这儿能让他心静的氛围。 不远处的铜炉里，丝丝缕缕的熏香飘出，不大一会儿，室内生香，比起眼前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少了几许浓郁，多了几分柔和。 一壶茶泡好后，茶艺师傅出门，朱丽倩那双水波流转勾人眼眸在孤痕身上逗留少许，这才说道：“顾总，几次打搅，多有冒昧，今天我在这儿以茶代酒，向你赔个不是。” 顾恒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觉着水温合适，随之一饮而尽，说道：“朱小姐，机会我给你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个明白，能办到的，我会考虑，办不到的，你也别强求。” 眼前的女人很亮眼，眼神也很勾人，冬日里愣是穿出了几分身材窈窕的味道。若是换个身份立场，顾恒倒还有些闲情逸致，只是，有朱志明这层关系在，两人注定了是敌非友，也就用不着虚情假意。 “顾总，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以前有一个农村姑娘，出生那年爹就去了，受了刺激的娘亲差点把出生不久的姑娘给扔到门外活生生冻死，认为是她克死了爹，是个不祥之人，好在，姑娘的哥哥把她给抱了回来，这才救了她一命。在那个村里，姑娘一家都不受待见，因为穷，怕被借钱，都厌恶她们，因为没爹保护，都来欺负她们，那个时候，是姑娘一家最难熬的时候，直到哥哥慢慢长大，靠着打架惩威风，才让一家人在村里头站住了跟脚。 哥哥没读过多少书，初中没毕业就帮着村里一些人家干活，不是他不想上，而是家里省吃俭用都只能供得起一个，他把机会留给了妹妹，不过妹妹不争气，没能考上大学，终究也没办法改变命运。也是在那年，娘也去了，哥哥就带着妹妹去了城里闯荡。 顾总你应该知道，没读过什么书的人来城里做事，没亲戚没朋友，什么都不懂，起步时候该有多彷徨多难熬，最困难的时候，兄妹两甚至在大桥底下过个夜，每人一天就吃几个馒头，有一次还差点被人贩子给拐去给卖了，最后还是哥哥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才带着妹妹一起逃出来。 吃过亏，上过当，被人瞧不起……，这些他们都经历过，不过，兄妹两都是不服输的人，吃一堑长一智，肯吃苦卖力气，他们终于是在这个大城市里讨上了口热饭吃，在厨房刷过碗，去工地上搬过砖，直到后来，妹妹进了一家高档酒店当服务员，兄妹两才迎来了改变人生的契机。 那家酒店平时招待的都是市里的权贵人物，经理见妹妹长得还算漂亮，就起了栽培之心，那一年时间里，妹妹学了很多东西，微笑要露出八颗牙齿，走路要像大家闺秀，还要懂点文学，会唱点京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来酒店寻乐的大人物瞧上眼。 最终，妹妹熬出了头，被一位大人物给看上了，兄妹两靠着这条捷径，完成了一场人生的华丽蜕变。” 听朱丽倩说完这些，顾恒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亦是如此。 不过话又说来，如果朱丽倩的这个故事不是精心编造的，顾恒对朱志明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他为了发财让别人倾家荡产，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人渣，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还算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顾恒很快平复了心里的些许波澜，开口说道：“故事听完了，你想要表达些什么？” 朱丽倩伸手擦了擦微微泛红的眼眶，等心绪稍稍平缓后，说道：“我想和你做笔生意。” 顾恒突然抬头，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刚才还打同情牌来着，现在却突然说要做笔生意，女人心，海底针，真叫人摸不透。 “顾总你应该知道，我和我哥能有今天，都离不开一个人，这次我哥进去了，可你和他的梁子却结下了，我可以给你一些他的资料，让你彻底没有后顾之忧。” 朱丽倩说着，眼神突然转冷，说道：“我哥被他当了枪使，栽了，我不怪他，可他还想趁机把我哥的那点家当全给吞了，我绝不能让他得逞，那是我哥留给我两个侄子的后路，我得替他抱住，我劝不动那人，但非要在他和我哥之前选一个的话，我会选我哥。 只要他倒下，我会把我哥一些没有被查处的产业低价转让给你，这是我可以给的，而我要的，是顾总你的一个承诺，这事一了，我会带着我儿子和我哥的两个孩子出国，我这一走，希望你今后不要为难我哥，他起码要十年才能出来，已经对你造成不了威胁，我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这一刻的朱丽倩，没了刚才的妩媚动人，眼中的果断和决绝，让顾恒有些动容。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看着眼前的朱丽倩，顾恒给出了一个不低的评价！ 一个煽情的故事，让双方原本敌对的立场悄然缓和下来，顾恒原先想要置朱志明于死地，一来是对方触犯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以前干下的那些事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要是不一棍子打死，担心会遭到反噬。 如今朱丽倩把自己摆在弱者姿态，道出了朱志明不为人知的一面，多少扭转了些顾恒对朱志明的感官，一个在贫困时照顾妹妹的兄长，这样的人，即便干出了很多缺德事，却没法让人恨的彻底，让人觉着他还有些人性的闪光点。 在稍稍打消了顾恒的戒心后，朱丽倩又表明自己底线，把能够拿出来的筹码全部放到谈判桌上，完全不设防，把顾恒推向掌握谈判主动权的位置，看似是吃亏了，可实际上，只有这样，双方才能有合作的基础。 没有这些铺垫，直接谈合作，顾恒会本能的怀有戒备，认为她心怀叵测，虽说她们兄妹背后那人固然是自己的隐患，可对朱丽倩来说，那不仅是她的靠山，还是她的枕边人，是她孩子的父亲，就算两人没有感情基础，可这时候站出来在那人背后捅上一刀，只会让顾恒觉得这女人太过狠辣，本能的想要敬而远之。 而有了之前的那些铺垫，顾恒则会认为她这是兄妹情深，不得以之下才做出的反击。 懂人心，看的清局势，还知道取舍，关键时刻也有魄力下得了狠手，可以将给予她今天这一切的那人推向深渊，这样的女人，谈不上好女人，却当得起不简单的评价。 安静的茶楼里，两人并没有聊多久，主要是除了那点可以让顾恒感兴趣的事外，朱丽倩找不到别的话题，她还年轻，风情仍在，可她知道，异性相吸的原理放在她和顾恒之间并不成立。 对她来说，哪怕顾恒这款曾是她年轻那会白马王子的标配版，可对方却亲手送了她哥进监狱，她可以欣赏他，畏惧他，却不可能去和他发生点什么。她同样也知道，顾恒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最后提出的那笔交易，对方只会对她避而远之。 朱丽倩能够走到今天，最擅长的一点便是知情识趣，当聊得差不多时，主动起身离去。 顾恒没有起身相送，又在茶楼里静坐了一会，才动身离开。 楼下停车场，见顾恒下来，已经来了有一会的陈远下车开门。 “你们以前有调查过朱志明，他和朱丽倩关系怎么样？” 上车后，顾恒将刚才朱丽倩所说的一番话捋了一遍，开口求证。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否认，他对于朱丽倩提出的合作建议有点动心，朱志明那点家当他不动心，一来是看不上眼，二来是那种不义之财他就算可以从中分一杯羹，花着也不会舒坦，他真正在意的，是可以彻底解决掉隐患的机会。 朱志明背后那人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如芒在背，对方上次吃了个暗亏，不仅把朱志明给搭进去了，甚至差点连本人都受到了牵连，导致原本平稳的仕途有了波折，这个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他担心对方会找机会报复。 诚然，如今冯家老爷子还在位，可以压制一时，但年纪上不占优势，这两年左右就要退下来，到时人走茶凉，那人不一定会继续蛰伏下去。 出于谨慎，顾恒向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性，他的事业根基都在湘市，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后患。 可即便是心动，却不代表他就会立刻付诸行动，毕竟兹事体大，涉及的是一位市厅级官员，还得多方验证之后，确认收益与风险之后，才会做出决断，即便是真要动手，也得选择最稳妥的方式，将自己置于风口之外。 而需要求证的东西，自然是朱丽倩那一番话的真实性，她是否有能够扳倒那人的底牌，是否别有用心……，这些都需要去验证。 小心无大错，他不可能因为朱丽倩摆出的姿态低，开出的条件诱人，就去盲目行动，他的实力也远没有达到可以轻松碾压一位市厅级官员的高度，处在这个积蓄实力的阶段，他才更要小心谨慎，考虑周全。 “他们兄妹两关系挺好的，朱志明外面女人很多，却只有两个孩子，我们跟踪他的那段时间，他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抽空带两个孩子去他妹妹家吃一顿饭，要不就是带几个孩子出去玩一趟。” 顾恒暗暗点头，这个回答，算是佐证了他们兄妹情深，也看得出，朱志明对于子女的看重。 “这两天你把从公司安保部门调过来的那几个人安排一下，以后这一队人就从公司划出来，由你来调动，留一个司机给我爸妈调用，另外几个就分成三组，轮流暗中保护，不要打扰到他们的正常生活就行。另外，给我去调查一下朱家兄妹的过去，上次和你们一起做过事的钱益民，他以前不是干过私家侦探吗？你可以去找他帮忙，如果有可能的话，帮我把他给挖过来。” 顾恒有些话说的比较隐晦，陈远却已经懂了其中含义，内心有些激动。 种种迹象表明，顾恒这是打算培养一批负责个人及家庭安全方面的保镖团队，而且是脱离公司体系的私人保镖团队，越是私人的，往往就代表着越受信任和重视，而这个规格和待遇，也绝对会比呆在公司更高。 如今，这样一支团队将由他来负责管理，那也等于他的地位得到了提升，能够负责老板一家安全工作的，那代表着什么，妥妥的心腹啊，只要好好表现，随着顾恒日后水涨船高，他能够上升的空间还有很大。 ………… 正月十五，杭市！ 正值元宵佳节，本该是开心的日子，可肖潇家的这顿晚宴，气氛却有些诡异。 肖妈一边给女儿添菜，一边又打量着她，冷不丁还开口问上一句：“你有没有和他说？是不敢来，还是有别的原因？” 每当这时候，肖潇只能把头埋低，回上一句：“我还没说呢。” 被唠叨的多了，她偶尔也会低声抗议几句：“妈，你这是审犯人啊，有这么催的吗？” 虽是抗议，可话说的太没底气，更像是一个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小孩，不但没取到任何效果，反倒让肖妈觉着事出反常，加大了审问力度。 肖潇是真无奈了！ 因为肖妈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那位表姨上次见过顾恒后，到底是没忍住，趁着今年春节拜年时，偷偷在肖妈面前抖出了实情。 肖妈一开始是半信半疑，自家女儿她还不清楚，如果真有男朋友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和她说。 确实是大事，毕竟这年头的爱情观，很大程度上是可以和终生幸福这个概念挂上等号的。不像若干年后，不少女孩都是在经历了几个渣男，累觉不爱后，才考虑谈婚论嫁的问题。 肖妈本来不信女儿会在这种大事上瞒着自己，可架不住表姨说的有板有眼，加上后来的一些观察，她才终于是认定了这件事。 好巧不巧的，就在前不久，也就是肖妈刚得知这事并初步确认那会，肖潇打算趁着开学前去湘市，还偷偷摸摸买了机票，而说给肖妈的理由，是去同学家玩。 没办法，恋爱中的女孩，又是分隔两地，好不容易逮着一个长假，当然是想和心爱的人过一下二人世界。 这个简单拙劣的借口，不幸的被已经在暗中留心观察的肖妈给拆穿了，接下来，就是开始盘根问底了，辛苦养大的闺女，可不能轻易叫人给拐了去。 得知交往的对象就是以前的邻居顾恒时，肖妈内心有些复杂。 倒不是觉着顾恒人不好，正如顾爸顾妈看肖潇一样，肖妈对于知根知底的顾恒的第一感官还是不错的，打小就成绩好，模样也周正，现在又考上了湘大这样的重点大学，今后前途想来不会太差…… 可问题也出在这，正因为太熟，女儿要是和顾恒走到一起，也就代表着今后她要重新去面对那个村子里的一切，她不想将自己如今的现状展现给熟悉的人。 当年从村里搬出来，是一家三口，富贵得意时，是被村里人艳羡的对象，她不知道再次回去后，当村里人问起自己的现状时，该如何回答，说出来没两年自家男人就变了心？ 她不知道说出这些后，引来的会是同情，还是笑话，亦或是幸灾乐祸。 她只是本能的想要去躲避，想要躲避熟悉的人和事，躲避那个伤心之地，躲避村里人异样的眼光，所以才在离异后选择了来杭市这个陌生之地疗伤，如今要去面对这一切，再次撕开心底那道仍隐隐作痛的伤口，她还无法做到坦然。 当然，如果女儿真认定了这段感情，她即便是不想去面对，却不至于自私到非要女儿去断了这份感情。 只是，出于某些考虑，她必须先了解一些事，比如两人的关系到了哪一阶段，对于未来有什么样的规划，她才能确认女儿的这份感情是不是经得起考验。 她自己已经遭遇过一段不幸的婚姻，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离异之后，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她没有选择再婚，而是将女儿当成了全部的精神寄托，母女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所求的，无非就是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美好的未来。 女儿年纪还小，很多事情考虑还不成熟，当妈的自然得替她把好关，肖妈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着，对顾恒熟归熟，可到底是好些年没见了，她不审核过关，可不放心让女儿和顾恒交往。 只是，面对自己的一些询问，女儿却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这让肖妈有些无处下手，不得以之下，干脆就下了死命令：如果你们两想继续走下去，那就让顾恒过来一趟，当面跟我说说他的打算。 这命令一出，轮到肖潇不知所措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爸妈的兴趣拓展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时代的变化进入了日新月异的阶段，短短一二十年时间，从一个连温暖都无法解决的落后国家，一跃成为gdp位居世界前列的大国，以经济为主旋律的发展基调，让这个拥有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潜力。 伴随的，是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科技、理念汹涌而至。 老一辈的人一时无法快速消化这急速的改变，仍旧遵循上一个时代的观念生活着，而年轻一辈却在新时代的环境熏陶下，人生观、价值观等观念，已经悄然发生改变。 两代人思想观念上的差异，被称之为代沟！ 在肖妈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的观念才刚萌芽，大都数人的观念都比较淳朴，谈恋爱时，也许收到一份比较含蓄的情书，就觉着很浪漫了，她们年轻那会，大都数家庭也就刚够的上温饱，压根没条件去追求什么浪漫和情怀，找对象的要素，除了任何年代都必须的看脸外，最重要的是靠谱，指望着能够相守到老一辈子。 而对于肖潇这一代的人来说，自由恋爱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当生存已经不是最迫切的问题时，花季中的少女便有了更多的憧憬，构想着恋爱应该是纯粹的，自由的，绚丽多彩的，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父母可以有知情权，却不应该过早的横加干涉。 再说，顾恒的耀眼成就一直让她感到不小压力，也让她无法确认这份感情能否坚守到最后，肖妈却这时候跑出来干涉，一副想要把事情就此定性的态度，便让她多少有了些抵触。 她希望能够有更多一点的时间和空间，等到自己和顾恒都考虑成熟了，有了可以携手走一辈子的信念，水到渠成之下，再对肖妈公开，那时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至于眼下，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去坦白一切，所以左右为难。 肖妈自诩多出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走过的桥比女儿走过的路还要多，加上女儿吞吞吐吐的神情让她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内心更是担忧，生怕女儿吃亏，在晚饭后继续展开追问。 问着问着，肖妈突然冷不丁说道：“你们，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啊？” 还在想着事情的肖潇先是一愣，随后愕然，哭笑不得：“妈，你想哪儿去了。” 没有就好！ 肖妈盯着女儿看了几眼，心下稍稍放宽，紧接着又问道：“那是他对你不好？” 肖潇又是摇头。 肖妈心里有点急了，说道：“那行，把你手机拿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请他五一长假时过来坐坐。” “妈，你就别管了，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现在还没想好呢！” “有什么没想好的，你们转眼就快大四了，眼看着就要实习，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两个人谈恋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哦，有情就能饮水饱啊，远的先不说，就说毕业后，你们总归要找工作吧，是你过去，还是他来杭市？今后要是结婚，在哪安家落户？现在不把这些问题考虑清楚，顾恒要是没有个规划，我能放心把你交给他？” 肖妈一口气说了很多，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来看，一切脱离了现实的爱情都是扯淡，小孩子家家的就只顾着讲感觉讲浪漫，等到结婚后，当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现实问题摆在眼前时，才会知道恋爱和过日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女儿不懂这些，为人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操这个心。 不否认，肖妈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可摆在自己面前的，压根不是这些问题啊。 肖潇颇感无奈，抿着嘴角想了好一会，悠悠说道：“妈，咱们先不讨论那个，我先问你一件事，我说假如，假如啊，现在有一个很优秀的男的喜欢你女儿，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年轻轻轻就事业有成，开了几家公司，身家上亿……” “等等！” 肖妈会错了意，一脸狐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和顾恒好了？” 可不是，肖潇突然岔开话题，说有一个极为优秀的男孩子在追她，不等于是在含蓄的表示，已经对那人动心了，打算和顾恒分手吗？ 肖潇花了几秒钟才明白肖妈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一脸幽怨的说道：“妈，你先别打断我，先听我说完再发表言论好吗？”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继续说。”肖妈连连点头，好不容易让女儿松口，总归先了解完具体情况再说，怕刚才打算了女儿思路，还不忘提醒道：“你刚刚说有个很优秀的男孩子喜欢你，然后呢。” 肖潇悄然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假如现在和你女儿交往的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且还分隔两地，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眼看着他事业越来越成功，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大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脚踩七色云彩，身披金甲圣衣来娶我！ 每个花季少女的心里，都曾怀揣着这样一个梦，渴望自己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可梦想不等于现实，现实是：爱一个人好难，爱一个成功的男人更难，注定要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肖妈沉默片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顾恒？” 肖潇这一次没有否认，默默点头！ 随着顾恒事业的越发成功，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两人之间的差距越大，这让她心中有些彷徨，有些不自信。 这份不安和彷徨，让她不确定是否可以和顾恒一起走到最后，一份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有结果的感情，她自然不想肖妈过早的干涉进来。 肖妈花了好长时间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半信半疑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他撒谎骗你的吧？” 也难怪肖妈怀疑，顾恒今年也就二十出头，就开了好几家公司，身家上亿，怎么都觉着有点不真实，她第一反应就是女儿是不是被骗了，都说恋爱是盲目的，男孩子为了想在女孩子面前表现，什么事干不出来？女孩子呢，陷入恋爱中，智商为负，也就什么都傻傻的相信了。 恩，一定是这样的！ 肖妈想当然的认为，觉着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要真这样的话，顾恒那小子就相当不靠谱了，什么大话都敢说，绝对不是女儿可以托付终生的良配。 “你过来一下，我给你看些东西。” 肖潇也知道口说无凭，起身朝卧室走去。 “这些是他送我的，还有这张卡，也是他留下的。还有这几张报纸，你看下，上面有关于他公司的一些报导，还有他的名字……” 摆事实，讲道理，肖潇平静的说着这一切，听在肖妈耳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顾恒那小子，真的就有这么出色？要是小时候，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那时也没发现他有这么厉害啊。 感慨着人生际遇难以捉摸的同时，肖妈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她觉着自己身为过来人的那些经验不是很够用了。 在这之前，她对自己女儿一直很有自信，觉着乖巧、懂事、漂亮。可再自信，也得有个对比，顾恒年纪轻轻就身家上亿，这已经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出众了，以对方的条件，该有多少女人想要上赶着去依附？这中间，不可能没有条件比女儿更好的。 加上两人现在分隔两地，女儿心里有不安也是正常。 想到这些问题，肖妈有点心疼女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嫁入豪门什么的，肖妈一点都不奢望，她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当年要不是家里有点小钱，丈夫也就不会在外面有人，如今放到女儿身上，她只希望女儿幸福，而不是去追求什么所谓的豪门生活。 ………… 顾恒不知道自己的事业成功，已经给肖潇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或者说，没有去想那么远。 在他看来，两人还年轻，今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去慢慢磨合，只要彼此的心在一起，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肖潇看到的眼下，顾恒看的，则是长远的将来。 元宵节过后，顾恒先是把丫头的入学手续办好，又陪着爸妈去看了些离学校较近的房子，准备搬家。以前是一个人住，有个落脚之地就行了，现在全家都搬过来了，改善居住环境便成了可以提上日程的计划。 要按顾妈的意思，住在湘府国际就不错，没必要浪费钱再去换地方，可终究，还是被一心想要给父母更好生活的顾恒给说服了。 一向节俭惯了的顾妈是不想乱花钱，于是顾恒就对症下药，说投资房产未来是稳赚的生意，买的越早越划算。 说出这一点，顾妈就没那么抗拒了，随后，顾恒还补了一记大招，说现在的房子有点太小，将来要是结婚有了孩子，四间房子就正好够用，要是亲戚朋友来了都没地方安排，农村出来的，逢年过节都喜欢留客，总不好安排到宾馆去住吧，好歹也是富裕之家，说出去也不好听。 一个买房就等于投资赚钱的概念，加上一套买房等于维护儿子面子的说辞，顾妈彻底没话说了。 就这样，顾爸顾妈来湘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四处看房子，对于选择安居之所，他们可不像顾恒那么随便，表现的相当重视，前几天每天日常都是这样的： 一大早，全家起床吃完早餐，顾妈陪着还有点认生的丫头去学校，由安排好的司机负责接送。顾爸则是饭后点上一支烟，拿出一些最近开盘的房产信息和顾恒讨论。 “这里怎么样？离欣丫头学校和你公司都比较近，地理位置也很好，附近还有一条商业街，升值空间很大。” 无师自通了升值空间这些概念后，顾爸和顾妈已经从最开始纯粹的选择居家之所，逐渐上升到了感兴趣的层面，似乎有点往炒房这条路上发展的趋势。 究其原因，是他们对于突然到来的富裕生活还有点发虚，远不如房子车子这些可以看得着的东西来的实在，想着手上要是能够握有一些房产和商铺，即便是顾恒将来事业遇到了挫折，也有翻身的余地，算是留条后路。 顾恒原本还担心爸妈初来湘市，没有工作，也没有朋友，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整，现在看他们这么快就有了感兴趣的事，他自然是举双手支持的，还特意迎合他们的思路，说除了房产这些方面，还有很多东西升值空间巨大，比如玉石黄金，古玩字画等。 他的初衷，是鼓励爸妈去找寻更多的生活乐趣，前世让他们操碎了心，辛苦了大半辈子都没能停下来好好喘口气，这一世，他能想到的弥补方式，是让他们提前好好享受生活。 每天溜溜鸟、养养狗，没事的时候就约上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出去品品茶，讨论下玉石古玩，等到丫头放假，一家子再去各地游山玩水，这样的生活既惬意，也不会空虚，说出去也称得上有品位和格调。 因此，顾恒开始积极的引导爸妈去享受生活，世界那么美好，该让他们多去看看。 第三百五十八章：超女计划 二月底，一次聚会中，顾恒听冯家伟提起，芒果卫视将于今年打造一档全国范围内的大型歌唱类选秀节目。 顾恒脑海中顿时闪过《超级女声》这个词，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提起超女，他最先想到的两个人，是那个有着甜美笑容，唱着《酸酸甜甜就是我》的女孩，貌似是叫张涵韵，正是这一届超女出道的。 至于另外一个，则是第二届的超女冠军春哥，没办法，春哥太火，太有特色，想忘记都难。 再然后，顾恒想起了马上要进入实习阶段的肖潇，想起她好听的声音，以及在水准线上的歌喉。 于是，聚会结束后，他第一时间给肖潇去了个电话。 “参加歌唱比赛？” 接到顾恒的电话，肖潇是挺开心的，可听完顾恒给出的建议后，她整个人懵了。自己一个学播音主持的，去参加歌唱比赛？这路子似乎有点野啊。 “不是让你往这方面发展，而是通过这个渠道攒人气，只要能够在分赛区拿到名次，在全国观众面前露下脸，对你将来的事业有很大促进作用的。” 顾恒耐心的解释了起来，他知道肖潇歌喉很好，也许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够不着专业水准，也不可能像一些歌手那样可以跨很大的音域，但要是选择一些适合她发挥的歌曲，绝对能惊艳到一大片人。 事实上，不只是她，很多学播音主持的，唱歌水平都还可以，毕竟能够吃这碗饭的人，音色都比较好听，就像一些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偶尔登台献艺，只要不是去挑战高难度的，都能够唱得不错。 也是知道这点，加上如今歌唱类选秀节目会从形象气质等综合方面进行打分，顾恒才鼓励她去试一试，不一定要得到多好的名次，能够坚持的久一点，最终在电视屏幕上都刷几次就行了，他相信以肖潇的形象气质，只要有了登台机会，一定可以迅速圈粉，为将来进军主持行业加分。 在他看来，肖潇的专业是播音主持，将来要是来湘市，最好的发展路线，就是进入芒果卫视的当家节目，快本和天天向上这两档全国知名的综艺节目当主持人。 不过，这两档节目作为芒果卫视的支柱，进入门槛必然不会太低，一个刚毕业的新人要想拿到入场券，几乎不大可能，顾恒如今的能量，把肖潇安排进芒果卫视问题不大，可要想安排进快本这类收视率排名全国前列的节目，估计还差了点火候。 因而，只能迂回着前进！ 肖潇如今最缺的是资历和经验，一个新人要想直接进入快本，难度系数太高，即便是勉强进去了，hold不住局面也不行，所以，还需要更多一些的历练，顾恒不怀疑肖潇的专业功底，但经验这些东西，只有经历过了，才能够快速成长。 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年的2005年，芒果卫视在尝到综艺选秀的甜头后，除了将超女继续下去之外，还推出了一个闪亮新主播的选秀节目，最终获得冠亚军的杜海韬、吴欣两人，都成了快本的主持。 顾恒想着，今年先让肖潇通过超女露个脸攒攒人气，练练胆，等下半年进入实习阶段后，再把她安排来芒果卫视实习一段时间增加些实战经验，然后再去参加05的闪亮新主播节目，到时他再给予一定助力，相信拿到一张入场券不难。 见肖潇一时犹豫不定，顾恒使出了一记杀手锏，说道：“如果你去参加节目，我给你写首歌怎么样？” “你会写歌？” 果然，这记炸弹让肖潇陡然提高了些许音调，顾恒可以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个大写的问号。 “我会的多了去了，留着以后让你慢慢挖掘吧！讲真，不是我吹，也就是芒果卫视这次弄得是超女，要是超男，我分分钟去拿个总冠军回来。” 电话那头，肖潇低低的笑容传出，说道：“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吹啊，我就喜欢听你一本正经吹牛的样子。” “你等着，给我一个星期，不，半个月的时间，我保证写出一首可以作为专辑主打歌的经典歌曲出来，咱们打个赌，我要是写出了，你就去参加超女。” “成交！” ………… 除了与肖潇成交这一笔交易外，顾恒接下来还顺利成交了另外一单生意。 是与朱丽倩的交易，当收到她递过来的那一堆资料时，顾恒暗暗震惊于这个女人的心狠，可以想象，只要把这份资料曝光，那位让她得以过上今天这种生活的人，便彻底没了翻身之地。 “以前我做梦都想过上现在的生活，可真当拥有了，却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反倒是想着快点逃离，人前风光，背后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我可以无所谓，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等这件事解决后，我就出国，以后都不会回来。” 离去的时候，朱丽倩很平静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人前有多风光，背后就有多肮脏，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只想逃离这个泥潭，慢慢洗去自己的一身污垢。 那一转身的清冷，让顾恒记住了这个仅有数面之缘，生着一双勾人双眸的女人。 没两天，这一份资料落到了冯家老爷子手上，当看过之后，他静静看向冯家伟，问道：“这份资料哪里来的？” 冯家伟从小在政治家庭里长大，想的比顾恒还要远，知道这中间有多大的干系，搞不好就不止是牵扯出来一位市厅级干部，还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造成湘市整个官场的动荡。 是以，他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的交代：“是顾恒让我转交的。” 冯老爷子没有继续追问顾恒是怎么得到的这一份资料，说道：“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冯家伟道：“没有，说全由你做主，他没有任何意见。” “就这些？没聊别的了？” 冯家伟思考片刻，先是摇头，随后又说道：“哦，他好像还顺口提了一句，说总公司成立后，打算由总公司全资控股恒嘉影视。” 恒嘉影视公司是由顾恒控股，第二大股东是冯家伟，如果今后改由总公司全资控股，也就意味着，将会以总公司的名义将收购冯家伟手上的恒嘉股份，考虑到冯家伟没有出局的意愿，这种收购方式，极有可能是以股份互换的方式进行，换而言之，冯家伟将从恒嘉影视的股东，变成总公司的股东。 诚然，手上将近百分之三十的恒嘉股份，也许最终不一定能换到集团总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可他看的明白，即便是持股比例很低，可架不住总公司的股份更值钱啊，从顾恒对待几家分公司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真正潜力无限的，是人人网与恒成科技，而不是恒嘉影视这块。 冯家伟都能看的明白的问题，曾经主管过经济这块的冯老爷子自然也看的明白，事实上，如今的人人网与恒成，已经被列入了省里的重点关注企业，都指望着这两家公司干出点成绩出来。 他高深的笑了笑，把资料留了下来。 ……… 几天后，顾恒在约见几位芒果卫视领导人的时候，无意中谈起了市里一位厅级干部被双规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复姓欧阳的副台长和身边两人都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顾恒的神情。 身为正厅级的事业单位，欧阳副台长的行政级别是副厅级，论权力，自然不如政府单位的同级别官员，可走到这个级别，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已经算的上是迈入了金字塔顶尖的门，可以了解到很多内幕消息了，比如说顾恒和那位被双规的市厅级干部的恩怨，比如说落下这一记闸刀的，是此次和顾恒一起前来的冯家伟他老子。 种种迹象表明，顾恒和冯家，关系匪浅，并且，眼前和他们谈笑着说生意的年轻人，不是个善茬，朱志明落水才没多久，现在更是连背后的人都被牵扯了出来，这份心性手段，让人不敢小觑。 对于他们的旁敲侧击，顾恒都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他无意借此事来助涨自己的威势，在商场混，让别人怕你只是一种保护自身的手段，而不是想要达到的目的，和气生财，才是真正追求的境界。 此次约见芒果卫视的高层，顾恒是准备谈另外一笔生意。 转入正题后，顾恒抛出了自己的计划：恒嘉影视公司以及人人网，将就芒果卫视即将展开的超级女声这一档节目，展开深入合作。 此举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有过全面考虑的。 于公，他知道这档节目会火起来，也许还比不上春哥参加的那一届，可其影响力同样不容忽视，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这第一届获得了巨大成功，才让芒果卫视推出了后续的第二届，创下了当年的收视纪录。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首《酸酸甜甜就是我》，曾让多少人记住了张涵韵这个名字，记住了那个带着甜美笑容的女孩。 而有一个能让人多年后仍记得的标志，俨然已经证明了它的成功。 这档节目，对顾恒来说，可以作为推进事业的一个催化剂，芒果卫视推出这一节目需要足够的话题和噱头来保证其成功，人人网也需要热点新闻来保持用户的活跃度、扩大影响力，影视公司同样需要新鲜血液填充。 双方都握有对方对方需要的一些资源，这便有了合作的基础，可以说是互利共赢。 从私人角度来讲，有了这次合作之后，等芒果卫视见识到人人网的强大后，顾恒便在这些电视台的高层面前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可以为日后肖潇进入芒果卫视，谋求到更好的发展空间。 对于这次的合作，顾恒怀有期待，芒果卫视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坐拥两千多万用户的人人网，随着名人堂和娱乐圈的相继推出，已经让他们看到了来自互联网领域对于传统电视媒体的挑战。 明星发一条动态，就能够被上百万网民知道，不亚于开一场小型发布会。恒嘉影视正在开拍的《仙剑》，如今更是在人人网上炒的火热，其中一些主演通过上传剧照等方式进行宣传，已经让这部剧未播先火，堪比在快本上进行宣传，而且是持续不断的一个过程，还有那个易听网，最近刚走红的《2002的第一场雪》经人人网重点推荐，短短几天时间里有了近千万的点播。 种种迹象表明，互联网领域正在逐步取缔传统电视媒体的地位。甚至已经有人大胆预言，未来电视台的收视率将会持续走低，一部剧创造百分之七八收视率的现象，将不会再出现，观众将会逐步转移到互联网平台上。 理由是：一档节目或者一部电视剧，电视台基本上都是定点定量播放，错过了，就只能看重播。而在互联网上，虽然无法同步与电视台同步播放，可只要能在网上搜到，就可以随时观看，不用守着点，有多少集就可以看多少集，还不像电视台，广告内容比剧情内容时间更长。 光这些因素，就决定了观众，尤其是年轻群体，以后收看节目的重心，将从电视台逐渐转移到互联网平台。 如果不及早重视这个问题，并寻求战略转变，今后电视台的发展，前景堪忧。 因此，这次欧阳等人，除了洽谈合作之外，也是抱着取经态度来的，毕竟眼前坐着的，可是一位互联网领域里的大咖，有可能角逐国内互联网领域巨头之位的牛人。 “最多十年，用电视看综艺和电视剧的人，估计会不到通过互联网平台看节目的人的十分之一。” 顾恒语出惊人，不等欧阳副台长几人质疑，他话风陡然一转，说道：“不过，电视台不会倒闭，尤其是像芒果卫视这种全国知名的电视台。” 所处的地位决定被人重视的高度，尽管年轻，欧阳副台长等人对于顾恒的言论表现的十分重视，琢磨了片刻，没把握住关键，问道：“怎么说？” “资源！” 顾恒淡然一笑，吐露了两个字眼，说道：“各省的电视台手上握有的资源太多，前期积累的优势太多，在今后互联网迅猛发展的时代里，可能会受到冲击，却难以被取代，将来的局面，会是合作共赢。” “打个比方，如果今后互联网上出现一些专门提供影视综艺节目观看的产品，它能够为用户提供这个平台，却没法快速提供内容，一部电视剧的拍摄，一档综艺节目的策划，动辄耗资千万上亿，而且涉及到的工作，包括方方面面，新兴的网络平台，没这个资本，也没这个能力保质保量，并且保证快速的提供足够的内容，毕竟一个平台的填充，它不可能是一两部电影，一两部电视剧就能充实起来的，要想具有足够的吸引力，需要海量的内容，而这些内容的提供，最终只能落实到前期拥有巨大资源的电视台，以及一些著名影视公司，你们手上握有的一些版权，以及打造节目的能力，可以保证在日后仍能占有很大的主导权。” 占有很大主导权，听着是不错，可这并非是欧阳等人最想要的答案，要知道，如今的电视台，在新闻娱乐传播这一块，可是具有垄断和统治地位的。 有人问道：“那如果电视台自己做这样一个网络平台呢，可行性有多大？” 等的就是你问这个！ 顾恒心中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在互联网领域里，圈内人士都有一个共知点，那就是除非掌握别人无法复制的某种优势，否则，新兴的产品表现的越抢眼，要面临的竞争就越大，因为前景光明，很多人都会选择进入，而那些手上握有足够多资源的巨头企业，很快就能够将别人的好点子融入到自身，并且取而代之。” 话没有说透，可意思已经很明显：别看你芒果卫视家大业大，可要进入互联网领域里进行角逐，风险同样很大。 这一次的约见，只是确定了双方的初步意向，至于具体的细节方面，还有待进一步的商榷。 顾恒最倾向的合作方式，是双方合资成立一家传媒公司，共同来推动一些计划，包括这次的超女节目运作，包括他脑袋里一些经典的综艺节目，还包括打造视频网站等计划。 正如他所说，他在网络平台上有资源，也有足够好的创意，可具体的影视节目等相关内容的打造，他拍马也赶不上芒果卫视这种电视台，如果能够与其合作，借助其资源，那他在影视娱乐这块的推进速度，就能够迅速铺开，并且可以很快见到成果。 如果自己去运作的话，没有个三五年，难以取得显著成绩。 因而，就视频网站和影视这些并未被他视为核心的项目，他愿意拿出来与人分享，一来是可以快速推进事业的发展，二来也可以通过利益纽带，扩充影响力和人脉关系。 要是什么都想着独食而肥，哪怕赚的再多，却把路给越走越窄了，因为到那时，身边都是想扑上老狠狠咬上一口的恶狼，却没有一个愿意帮你驱赶恶狼的朋友。 接下来几天，与芒果卫视的合作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洽谈，顾恒一点一点抛出的诱饵，在逐步吸引着对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人人网这个正不断扩大影响力强大的平台，让芒果卫视看到了互联网的发展潜力，也渴望着能够与这样的强者联手，提前在互联网领域进行布局。 第三百五十九章：和太阳肩并肩 浙省传媒学院女生宿舍…… 肖潇最近一直很忙，之前是忙着充实自己，眼看着顾恒越飞越远，要想站在这样一个满身光环的男人身边，自己就不能原地踏步。虽然顾恒也曾跟她说过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可真的只当一个花瓶的话，那就不是她肖潇了。 所以之前一段时间，寝室闺蜜们都发现，肖潇有事没事就会捧着一些书看，什么书都看，经济、政治、文学，似乎书中真就有黄金屋和颜如玉一样。 而最近一段时间，她们又发现肖潇爱上了音乐，光听也就算了，时不时还会请大家去k厅练练嗓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闺蜜眼中，这很不肖潇，以前一个快乐活泼的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往文艺女青年的路线发展了呢？ “啊，爱情的魔力真伟大！” “错，应该说高富帅的魅力太强大！” 闺蜜们认为她这是因为爱情而做出的改变，时不时的会借机打趣几句，肖潇有时会淡然一笑，有时会将最近看过的一些经典名言活学活用，趁机怼回去，然后，依旧我行我素。 这天，肖潇正一边看着书，一边听着音乐，耳边突然传来室友的招呼声：“肖潇，你的快递。” 肖潇伸手去拿，却被一边凑过来的王淑媛截住，看了看上面的寄件方地址，笑道：“又是从湘市寄过来的哦，猜猜这次寄的是什么。” 听这口气，这显然不是肖潇第一次收到从湘市寄过来的快递，对于肖潇那位高富帅男友时不时的寄送礼物，大家从一开始的羡慕，已经发展到如今的见怪不怪，甚至一度将拆快递当成了一件小趣事。 先猜一猜送的是什么，然后慢慢的揭开谜底，很是满足了这群小女生的小趣味。要是寄过来的是吃的，那就更嗨皮了，大家一边分享着美食，一边对肖潇能有个贴心的男友表示羡慕嫉妒恨。 掂了掂包裹的分量，王淑媛笃定的说道：“恩，看这大小，应该不是吃的。” “不是吃的，那就是用的或者穿戴的东西了，不过最近好像没什么节日啊，情人节才过去没多久呢。” 王淑媛嫌弃的看了眼刚才发言的妹子，怪叫道：“你四不四傻哦，不是节日就不能送礼了？放着咱们肖潇这么一个漂亮乖巧懂事的女朋友在外边，当然得经常献献殷勤了，有句话咋说来着，我虽然不在你身边，钻石去能代表我的心，永远陪伴着你。” “最后那句话谁说的，虽然以前没听过，不过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几人一阵笑闹，包裹最终还是到了肖潇手上，然后几人凑过来，看着她一点一点撕开。 咦，这是什么情况？ 打开一看，王淑媛几人有点懵，怎么是一支录音笔，还有一张a4纸，上面好像还写了些东西。 这不对啊，上次不是送过录音笔吗，怎么这次又送？按说，肖潇家那位，应该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几人不解的同时，肖潇嘴角的小酒窝却是已经悄然绽放，她把录音笔拿出来，摁下了播放键。 两秒钟过后，一阵优美的旋律随之传出。 肖潇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心道一声：果然！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 静静听着这首歌，几位室友第一反应是，呦，还不错哦，是肖潇家那位唱的吗？这是以歌传情啊，太罗曼蒂克了。 听着听着，几人一回神，觉着有点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歌真好听，原唱是谁，我待会去下到手机上。” 听到这话，肖潇没有发表言论，王淑媛却是猛然看了过去，不确定的问道：“肖潇，这首歌该不会是你家那位特意给你写的吧？” 她终于想起是哪里不对了，一来是这首歌以前压根就没听过，二来则是那张纸，上面写的东西，看着不就是一首歌的曲谱吗？ 结合起来，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朗，可王淑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要不要这么厉害？ 会赚钱就算了，经常送礼物秀恩爱也忍了，可还这么有才，竟然会自己写歌，这完全不能忍啊，有了这个珠玉在前，以后自己还怎么找男朋友？ 看着肖潇脸上洋溢的笑容，王淑媛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有一种男朋友，叫做别人家的男朋友，悲愤喊道：“潇，你家那位这么牛，咋就不飞上天呢？” ………… 不吹不黑，顾恒感觉自己最近真有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趋势，就是坐个飞机，也觉着是自己在带着飞机飞，而不是飞机载他。 实在是最近太顺了，和芒果卫视的合作敲定了，以前视为隐患的对手倒台了，还有人人网技术部那边，也是一切进展顺利，眼瞅着就快可以和腾训正面刚一波了，他没法不得意。 哪怕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成熟稳重，可这种一帆风顺的快感，还是让他有点飘飘然。 “好，明天的签约仪式就由你代表恒嘉去签字，放心，到时候我会过去给你助阵的……，恩，就这么说定了，我有个电话进来，先挂了。” 挂断电话，顾恒忍不住握了下拳头，这次前前后后花了近半个月时间，终于敲定了和芒果卫视合作的相关事项，这让他有些小期待。 虽说当初谈话时，他信誓旦旦的说着未来的新闻娱乐等节目将从传统的电视观看，转移到网络平台上去，可那起码是n年后的事了，最起码在智能时代降临前，电视始终还是当前国内新闻娱乐节目最为主要的传播载体，像芒果卫视等电视台的地位，依然无法撼动。 这次可以达成和芒果卫视共同出资成立公司，主攻电视节目、培养艺人、开发视频网站等事项，无疑可以快速推进他的事业发展，借助对方的资源优势，今后进入视频网站领域的门槛已经大幅度降低，可以快速确定先手优势。 而从近期来看，等这期的超女节目一出，借助这股东风，在人人网上举办几个类似上次《仙剑》选角的活动，将有可能再一次推动人人网的飞速发展。 想想未来的一些计划，顾恒不禁有点小激动，如果说之前他对于叫板腾训只有六四开的胜算，那现在，随着各种准备愈发充分，他起码有了超过七成以上的胜算。 平复了下心绪，顾恒拿起身边仍在震动的手机。 没有意外，当收到歌时，肖潇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过来确认：“那歌真不是你请人写的？” “想赖账就直说，可你不能怀疑我的才华。” 顾恒如今功力见涨，脸不红心不跳的认定自己本质上是个才华内敛的文艺青年，之所以到现在才绽放光芒，完全是因为以前埋藏的太深。 而事实上，以他的水平，写歌词他很拿手，脑袋里装着那么多歌，随随便便就能写出几首经典好歌出来。可这仅仅只限于写出歌词来，至于谱曲方面，额，实在不能要求太多，总不能指望一个五线谱都看不懂的家伙去给你编个曲谱出来吧。 他能够完成这首《宁夏》，没有别的，完完全全是奉行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策略，有了歌词，能够哼出曲调出来，剩下的那些工作，就是花钱请懂的人人来补全了。 当然，在肖潇面前，他是不会自曝其短的，靠本事剽窃的歌曲，为什么不敢据为己有？在女友面前，帅不帅很重要，行不行更重要。 恋爱中，收到男友写的歌，肖潇的少女情怀得到了极大满足，尽管还是不大相信顾恒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写出一首听着还不错的歌出来，却聪明的没有多去过问，而是满心欢喜的接受了这个意外的小惊喜。 “怎么样，这首歌能够上手吧？” 虽说在选歌时特意绞尽脑汁才选出了这首清新易上手的歌曲，可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怕肖潇唱不来，毕竟唱歌也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曲风很关键，要是非让汪风去唱《传奇》这种细腻的歌曲，估计他一辈子都上不了头条。 “恩，我试唱了几遍，感觉还行。” 肖潇这回没有谦虚，自信自己可以驾驭这样的曲风。 “那就好，这两天你去租个录音棚录歌，到时我帮你传到易听网上去，先预热一下……，恩，到时就写演唱肖潇，作词作曲顾恒，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横扫整个乐坛。” 横扫整个乐坛自然是不大现实的，之所以选择上传到易听网，一来是为了帮肖潇预预热，攒攒人气，毕竟她以后是要走主持路线，在电视屏幕上露脸的，人气很重要。 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出现《宁夏》的原创突然冒出来撞车的尴尬，他只知道《宁夏》这首歌如今还没出，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年出的，万一好巧不巧的正是在这段时间，那特么的就尴尬了，所以还是早点确认所有权为好。 ………… 翌日，华田大酒店里，恒嘉影视与芒果卫视正式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代表恒嘉签字的是冯家伟。 合作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项： 恒嘉影视出资四千万，芒果卫视出资六千万，双方成立一家娱乐传媒公司。配股方面，恒嘉占百分之四十，芒果卫视占百分之六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芒果卫视毕竟姓公，如果今后要借助芒果电视台的资源，这家合资公司的属性就必须得姓公，而不能被私营企业占有大头。 不过补充协议上有说明，恒嘉影视虽然只有董事会百分之四十的投票权，却可以一票否决，也就是说今后的一些项目，如果双方意见上发生了严重分歧，恒嘉否决后，该项目就不予考虑。 第二点，则是明确了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主攻综艺节目，艺人的包装推广，以及日后推出视频网站。 恒嘉的主攻方向是影视剧制作，所以出资占股的公司最好还是避开这个方向，主攻综艺，免的资源被分化。而芒果卫视最为重视的，则是未来的互联网领域，所以把视频网站的项目纳入了其中。 这一点是双方各取所需。 除了这两点之外，剩下的就全是一些细节方面的补充了，总体来说，顾恒对这一合作方案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于影视娱乐产业这块，他终究是一个外行，而与芒果卫视这种在行业类堪称是巨无霸的电视台合作，则可以快速补齐诸多短板，完善这一领域的布局，并推进其发展。 至此，恒嘉影视也算是彻底在这一领域里扎稳了根基，不再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了，能和芒果卫视合作，这可是很多娱乐公司梦寐以求的事。 事实上，如果不是顾恒将视频网站的未来影响力剖析给芒果卫视的一众高层，并将其纳入合作协议，芒果卫视还真看不上恒嘉这家小公司，顶多也就是就超女项目与人人网达成一些互相推广宣传的合作。 顾恒不喜欢聚焦在闪关灯下，所以并没有登台，而台上的冯家伟，却是相当享受这种被聚焦的氛围，面对着一片“咔擦咔嚓”声，他脸上带着得体笑容，踌躇满志。 他何曾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一挥笔，签订的是几千万的合作协议，一发言，就能够登台见报。 眼角的余光瞥向台下正襟危坐的顾恒，他不禁有些唏嘘感慨，如果要让他此时此刻给顾恒下一个定义的话，他只能想到四个字：天之骄子！ “欧阳台长，能说说恒嘉影视和芒果卫视的具体合作事项吗？” “冯总，听说芒果卫视最近正在筹备一档大型的歌唱类选秀节目，现在恒嘉影视与芒果卫视合作，是不是打算等比赛结束后，从中签下一批选秀歌手。” “冯总，据我所知，恒嘉影视的母公司是一家互联网企业，拥有人人网、恒成科技等全国知名的互联网子公司，那这次与芒果卫视合作，是不是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将由传统的电视节目，向网络平台迁移？” 台下，本市的一些媒体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噼里啪啦的开始发问。 没有刁钻，也没有挑刺，所有的问题都中规中矩，在湘市，芒果卫视就是最大的媒体，这个龙头老大开的新闻发布会，没哪家报纸杂志敢去问敏感话题。 甚至一些问题，本就是事先已经安排好的，为的就是造势。 超女节目即将进入筹备和海选阶段，为了把这档节目做起来，自然需要足够的话题度去吸引观众和参赛者。 对于参赛者而言，最能够吸引他们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举成名天下知，希望能够在比赛中获得名次，然后被一些影视传媒公司签下，摇身一变成为光环加身的耀眼明星。 而对于喜欢看热闹的观众来说，当某个话题传的越广，就会越感兴趣，到时就能转化为节目的收视率，收视率高，节目前后与节目中插播的广告收入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第三百六十章：乐极生悲 签字会过后，自然是免不了庆功宴，等走出酒店时，顾恒脚步已经有点轻飘。 “顾总，是直接送你回家，还是？” “先到处逛逛吧，等我醒会酒再回去。” 顾恒知道这样子醉醺醺回去，免不了要被顾妈唠叨，打算清醒点再回去。 夜凉如水，丝丝凉意透过摇下的一点车窗缝隙涌入，顾恒静靠在后座上，感受到的，不是这冬日尾声的寒意，而是一片火热。 曾几何时，他又何曾敢奢望过会有今天的成就？ 前世站在这座钢筋水泥打造的繁华都市里，他是最底层的一员，身上背负着父母的期望、衣锦还乡等诸多枷锁，想进却没有门路，退又无路可退，最终沦为这亿万众生的平凡一员。 今生，同一座城市，他花了几年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可以居高俯瞰的高度，高处固然不胜寒，可站的越高，才能看到越美的风景，这种滋味，让他一时有些沉醉。 两侧的霓虹灯随着车子的行进飞速后退，夜景朦胧，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叮咚！” 手机响起一声信息的提示音，只是一个号码，没有标注名字。 打开一看：“顾恒，相识一场，虽然谈不上朋友，可临走前，却发现在这座城市里，竟然没多少留恋的人和事，最后翻了翻通讯录，想到了比较特别的你，如果年轻个几岁，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或许我倒追如此特别的你哦。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说正经的，我哥的那些产业你不愿意接手，所以我处理后，把本该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捐给了几家慈善机构，另外还以我哥的名义捐了五百万，算是帮你们积善行德。 另外，提醒你一句，最近这段时间注意点人生安全，那人虽然被双规了，可在外边还有些能量，防着他临死反扑，找你当垫背。 最后的最后，此行离去，来日已无再见之期，道一声珍重。” 看完短信，顾恒不禁摇头一笑，相逢一笑泯恩仇，或许说的就是他和朱丽倩吧，也许曾经立场敌对，可随着这笔交易做完，随着她的离去，一切都已烟消云散，至于朱志明，他应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妹妹，替他还了债，赎了罪，还捐钱积了德。 想了想，他敲下了几个字发送过去：“珍重，或许对你来说，国外的月亮会比较圆。” 发完短信，顾恒忽然感觉酒意上涌，随后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在经过一条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忽然加速从侧面横冲过来，陈远只来得及调转车头，就被面包车给撞出了几米远。 迷迷糊糊中，顾恒感觉全身一震剧痛，那一刹那，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着意识已经轻飘飘的飞了出去，飘到了半空中，那时的他茫然的看着脚下的世界，也看到了那辆车身被撞的凹陷进去的奔驰，还有车中的自己，额头上正流淌着鲜血…… 只是奇怪的是，在他的脑后，却散发出一阵阵五颜六色的光芒，等他细看时，意识忽然被那道光芒吸了过去。 模糊的意识当中，他听到了一些人的声音，有冯家伟的，好像在说“查，一查到底！” 有江诚等人的，在安慰着顾爸顾妈，再后来，家里的亲戚好像也到了。 而从始至终都没有断过的声音，是顾妈在一边的念叨着：“佛祖保佑，保佑我儿能够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嘶哑的声音中，不时带着哭腔，显得极度彷徨无助。 还有丫头，一个劲的在那哭嚷着：“果果醒来，我要果果！” 还有顾爸不时响起的低沉声音：“我出去抽根烟！”这句话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想来顾爸抽了不少烟。 恍惚间，似乎还有顾爸和顾妈交流的声音。 “是肖潇那丫头打过来的，要不要告诉她？” ………… 迷迷糊糊中，顾恒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外界的交谈声，想要睁开眼，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只能干着急。也不知道外边是过去了几小时，几天，亦或是很久。 遭此横祸，顾恒心里最担心的，不是公司的事，而是顾爸顾妈和丫头，他不知道，要是自己一直都醒不过来，他们该有多么的痛苦和无助。 好在，他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在努力了多次后，他终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在医院病房里，五感随之开放，周遭刺鼻的药水味涌入。 “醒了，顾总醒了，快叫医生！” “医生，医生！”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呜呜……” 顾恒意识逐渐恢复清明，看着一边感谢满天神佛，最后却忍不住眼泪横流的顾妈，轻轻扯动嘴角，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妈！” “妈在呢，妈在这呢。” 顾妈胡乱的擦了下眼角的泪水，握住了顾恒的双手，原本无神的双眼，随着顾恒这一声呼喊，这才重新焕发了光彩。 “小恒醒了，你先去休息会吧，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顾爸一直紧绷的脸，终于稍稍舒缓，在一边劝着。 视线在一大屋子人身上扫过，顾恒问道：“爸，陈远呢，他伤的重吗？” 顾爸说道：“放心吧，他没事。” 突遭横祸，不知是人为，还是意外，顾恒有很多疑惑，可刚刚清醒的大脑，让他没有太多精神去思考更多问题，没多久就再次沉沉入睡。 第二天，顾恒精神稍微好了些，得知自己都是些可治疗的伤势，不会留下后遗症，他心里也稍稍放宽了心，当天下午，他把江诚、乔西、唐均等人叫了过来，吩咐了些事情。 蛇无头不行，他这位掌舵者重伤住院，公司上下难免人心浮动，让江城等人稳定人心是第一要务。 没多久，得知顾恒受伤的肖潇也赶了过来，看到全身差点包成粽子的顾恒，透亮的眸光中，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次车祸，顾恒虽然幸运的捡回来了一条命，可伤势却不轻，轻微脑震荡，全身上下有几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胸骨也断裂了一根，只要再稍微偏上一点，就会刺入心脏，彻底玩完。 这样严重的伤势，顾恒在医院整整躺了七天才彻底恢复精神，可暂时还不能下床走路，还需等断裂的骨骼慢慢愈合才行。 这几天，眼看着顾恒病情逐渐稳定，不少人心里都悄然松了口气。 对于父母而言，顾恒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如果真的有选择，他们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这份舐犊情深的血脉亲情，是任何人都体会不了的，看着顾恒逐渐康复，他们压抑的差点无法呼吸的心脏，终于得以平缓。 而对公司上下人来说，顾恒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他带领着公司走到了如今的高度，甚至许多人都对他产生了一种盲目的崇拜与自信，觉着只要有他在，公司的未来就会一片光明，他要是倒了，那整个天就塌了。 这些天，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也是通过这次，肖潇以及顾爸顾妈等人，才真正知道了他如今到底站到了何种高度。 有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比如芒果卫视的一些高层，有圈里的朋友，一个个不是富二代就是权二代，还有几家公司的一些高层，甚至还有市里的领导亲自前来询问病情，并当场责令前来询问案情的警察尽快给出一个交代，不管是意味还是人为，都要从严从速处理…… 管中窥豹，顾爸顾妈和肖潇到此时才发现，或许顾恒走的，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远。 从涟水市赶来探病的叔伯兄弟呆了几天先后离去，是被顾妈赶回去的，因为有人不小心说错话，让顾妈生气了。 在顾恒做手术昏迷的那一天里，二伯娘看着前来探病的江诚等人，跟顾妈说要提防着点，别让顾恒的家业落到了外人手上，最好是早作打算，请个律师前来咨询一下。 顾妈当时没说什么，心里却记了下来，儿子还躺在床上，身为伯娘这时候说这合适吗？合着这是在诅咒自己儿子醒不过来还是怎么的？ 女人有时候是很小心眼的，尤其是在涉及到自己最亲的身边人时更是如此，二伯娘这一说，让顾妈心里扎了刺，没几天就把他们通通打发回去了。 事后没人的时候，顾爸还因此说过顾妈两句，顾妈却是直接顶了回去：“我就是心里狭隘怎么了，小恒当时还在病床上，他们就惦记起小恒的家业了，我心里能不生气吗？” 顾爸没有在这事上和顾妈争个长短，其实他的本意，是想着要是多个人也好搭把手，方便照顾行动不便的顾恒，不像现在，找护理顾妈不放心，全落在他们身上，要不是有肖潇在，他们一时还真不好轮岗。 说起肖潇，顾爸顾妈这会是越看越顺眼了，这一个星期里，顾恒有劝过她几次，让她早点回去，毕竟是请假出来的，时间太长不好。 可肖潇却是执拗的留了下来，中间也就是回湘府国际那边洗了个澡，基本上天天都陪在医院，干起活来半点都不含糊，端屎端尿，喂饭喂水，没有半点嫌弃和怨言。 更难得的是，待人彬彬有礼，许多来探病的人非富即贵，肖潇都能应对的很妥当，显得从容有礼。 这一幕被顾爸顾妈看在眼里，对这个未来的准儿媳，算是发自内心的认可了。娶妻娶贤，肖潇这些天的表现，无疑当得起贤良淑德这几个字。 又是一天上午，老天放晴，驱散了冬日积蓄已久的寒意。看着外边高挂的红日，肖潇提议顾恒出去晒晒太阳。 躺了许久，感觉浑身骨头都快生锈的顾恒点头答应，借来推车，两人往医院下边的广场走去，身后，几名从公司抽调过来的安保人员远远的跟着。 案件已经定了下来，肇事者被定性为酒驾！ 听到这一结果，顾恒表面上没有质疑，私下里却是派人去摸了底。 出事那天晚上，前脚收到朱丽倩提醒他小心的短信，没多久就出了车祸，顾恒不认为这是巧合。 有过这次经历，他对生命愈发珍惜，想着要是这次自己真的去了，让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心该有痛？ 所以，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他都要好好的活着，至于那些想要害他的刁民，他会选择乱棍打死。 第三百六十一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肖潇：“想什么呢？” 顾恒：“在想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人生！” 肖潇脸上小酒窝绽放，说道：“那有些什么收获？别人都说生死间有大恐怖，也有大领悟，你这算是开悟了吗？” “感觉还差那么一点点，或许，等生完人以后，思想境界能有更进一步的升华。” 肖潇：“………” 冬日的暖阳正好，打在人身上格外的舒适，肖潇推着顾恒在广场上散步，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侃着。 相比起以往，两人如今的相处模式，少了些刻意，多了些随意。 这一场车祸，让隐约横在两人之间的一层障碍，不知不觉间变得薄弱了许多。 对顾恒来说，之前和肖潇交往，他都一直比较守本分，恪守着男女朋友之间的界限，理性多于感性。有这种态度，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在影响着他，让他对于这个前世痴痴守候了十多年的女孩怀有愧疚，很是小心谨慎的经营着这份感情，想要努力在对方面前营造出一个完美形象出来。 殊不知，也正是这种刻意，才让他和肖潇的亲密度一直没有刷到满点，毕竟世上没有完美的人，越是趋近于完美，只会让人越是觉得虚幻，觉着难以捉摸和亲近。 而这次的住院，却是让顾恒逐渐放开了，当一个女孩不忌男女之防，愿意给你喂茶喂饭，端屎端尿，他便再也没了什么需要小心的，因为最丢人最私密的事都已经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也就没必要去刻意维护自己所谓的光辉形象了。 而对肖潇来说，同样如此，之前顾恒刻意营造出来的完美形象，让她颇为不自信，会感觉到压力，会想着去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内在和外在，只为与他更般配。直到这次住院，当顾恒在虚弱时卸下防备，需要关心照顾时，她才找到了自身的存在感，也找到了两人相处时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顾总！” 溜达了小半圈，前来汇报工作的江诚瞧见两人，先是和顾恒打了声招呼，然后冲一边的肖潇点头致意。 这些天经常往医院跑，看着肖潇一直默默陪在顾恒身边，只要不傻，自然能够猜到她和顾恒的关系。 事实上，关于肖潇的信息，经由那些前来探病的公司员工传播，已经在公司上下传的沸沸扬扬了，尤其是女性圈子里，更是纷纷揣测，能够让顾总这种男神级人物倾心的奇女子，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人美，腿长，有气质，笑起来有好看的小酒窝？ 这些别人认为的独特之处并不是江诚考量的标准，他只知道，前两天顾恒交给他一首歌曲去运作，上面赫然写着作词：顾恒，演唱：肖潇！ 还有之前yy游戏上线的时候，那些棋牌游戏里的男音都是顾恒录的，而女音至今是个谜，直到这位肖潇姑娘出现，才让他找到了些线索。 这种种迹象表明，顾恒对这位肖潇姑娘，绝对是真爱。要只是玩玩，实在犯不着花这么多心思。 是以，对于这位未来有很大可能升级为老板娘的肖潇姑娘，江诚觉着，适当的示好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你们先聊，我去转转，顺便买点东西！” 肖潇知道江城这会儿来一般都是谈公事，回了一个微笑后，起身离开。 这便是她找准的位置，事业上她帮助不了顾恒，可再强的男人，终归也会有疲倦和虚弱的时候，女人要做的，便是在男人疲倦的时候，给予他放松和休息的港湾。 顾恒点了点头，等肖潇走出几步，他朝着不远处的几名保镖示意，于是，便有两人跟了上去。 肖潇对于这种出入有保镖的阵仗还不习惯，却也没有拒绝。从这种保镖不离身的安排中，别人看到的，是顾恒的辉煌与成就，她看到的，则是他身上背负的压力与担忧。 “顾总，这是公司最近的一些情况，目前人人网这边，主要的重心在两点，一是深度挖掘“娱乐圈”的潜力，找到一条与人人网最契合的发展路线，另外则是研发自己的通讯软件，等待时机，与腾训一较长短……” 这些都是年初就已经确定好的方向，江诚这次前来汇报，只是据一些项目的具体进展进行汇报。 顾恒静静听完，问道：“腾训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目前还没有，或许，他们以为靠着那只小企鹅能够撑过去吧，毕竟以前最困难的时候都扛过来了，现在已经成为国内坐拥用户群体最多的公司，想着一时半会没人能够撼动他们的根基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咱们这边得抓紧速度，那只小企鹅一日不倒，对咱们来说就始终是最强大的一个潜在对手。” 江诚点头说道：“恩，顾总你就放心吧，我会盯紧的。” 知道顾恒重病未愈，江诚的工作汇报做到了尽可能的简短，越是关键时刻，便越是考验个人能力与忠心的时候，这种时候要是还让老总事事操心，那只会显得下属太无用。 公事聊完，江诚聊起了私事，说道：“顾总，上次你给我的那首歌，我上传到了易听网，然后试着在人人网上小推了一下，反响很好，现在点播量已经破百万，下载量也超过了十万，这下你和肖潇可算是一炮走红了，要是能多写出几首歌，你们都可以考虑出专辑了。” 不得不说，江诚这拍马的功夫功力见长，即便知道这些只是场面话，可听着舒坦。 闲聊一阵后，江诚离去，没过两分钟，又有几人赶到。 这次来的是陈远，随行的还有钱益民，上次和他一起搭档调查过朱志明老底的那位私家侦探。 这次意外，陈远同样有受伤，只是因为有安全带和气囊的缓冲保护，伤势比顾恒要轻，虽然一只手还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额头上也还贴着纱布，可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 虽是突发事件，可对于顾恒的这次受伤，陈远是极为自责的，认为是自己的失职，才造成顾恒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所以这次在顾恒派人出去展开调查时，陈远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势，也跟着参与了进去。 “顾总，这是我们这几天调查的一些资料，那位酒驾的肇事司机姓吴，叫吴元，现在被羁押在公安局，我们有找他谈过话，没有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不过根据他的资料，可以看出很多信息，首先，他在之前就离了婚，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让给了老婆孩子，这也就是说，他现在一无所有，碰上这种事，完全没什么可赔偿的，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另外，根据他的人际关系，我们还发现他有一位表哥是在一家夜总会上班，而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和被双规的那位有亲戚关系……” 钱益民静静说着，逐渐将这次发生的事故给捋顺了脉络，虽然证据在吴元那块已经断掉，他一口咬死是喝多了酒造成的意外事故，想要一肩扛起所有的责任，可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大概是准备的比较匆忙，所以破绽很多，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 没有证据？ 顾恒眸光微冷，他又不是警察，需要讲什么证据？ “这事你们看着办，我要的只有几点，首先那姓吴的，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就算是酒驾，应该也要负刑事责任的，能让他在里面多呆一天就别让他早一天出来，还有他不是离婚了吗，不管是不是做戏，你们可以盯着点，如果有好人家，咱们就做做好事，给他老婆介绍个好对象，反正他已经进去了，老婆孩子总要有人照顾的。还有他表哥，还有那夜总会老板，总之，给我去查，只要身上有点屎，就让他们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俗话说，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别的男人去睡她的老婆，打他的娃。不管是对吴元也好，还是他表哥也好，凡事涉及到了这事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轻饶。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顾恒平静的话语中，透出些许戾气。 人不狠，站不稳，这一次明眼人都看得出有猫腻，他要是轻拿轻放，只会被人认为软弱可欺，这一次是车祸，下一次碰上对手呢？会不会对方直接来枪击了？ 他这次能够死里逃生是幸运，可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幸运上，要想站的稳，偶尔也得使出一些降魔手段，让对手认清得罪他的下场，这样才会有所忌惮，在动手前思考是不是承担的起这个后果。 “陈远，老钱，这一次完事后，我打算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到时由你们两个负责。” 交代完事情之后，顾恒又抛出了一个话题，虽然没有点名，可都是聪明人，只要稍一琢磨就能明白其中的诀窍。 很明显，处理这次的事要想达到顾恒的一个心理预期，可能会用到一些非常手段，如果办好了，那就是等于交了投名状，今后的荣华富贵，顾恒可以给他们一份，反之，宾主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顾总，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漂亮了。” 钱益民在社会上多打滚了些年头，很快便明白了个中深意，只是稍一犹豫，便给出了态度，陈远紧随其后，也给出了立场。 第三百六十二章：家和万事兴 顾恒这次发生的交通事故，最终被定性，肇事者吴元因酒驾造成私人财产与他人人生安全的重大损失，被刑事拘留，一场牢狱之灾是躲不掉的。 随后不久，吴元的表哥，在一次酒后与人发生冲突，被人当场打破头，一条腿在斗殴中被踩断，造成粉碎性骨折，因为参与斗殴的人数较多，也说不清楚谁是谁非，最终被定为民事纠纷。 没几天，这起斗殴事件发生的夜总会遭到突击检查，因涉嫌情色交易，以及毒品交易，被查封处理，该夜总会多名管理人员被刑事拘留…… 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在明眼人看来，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如顾恒之前遭遇车祸一样，这种事看明白就行，不一定非要说破，有时候话太多，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从这件事当中，一些人看出了顾恒的不好惹，睚眦必报。一些人则看出了他的能量，就像被查处的那家夜总会，要是没有官方的支持，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准的打击，并且快速做成铁案。 使雷霆手段，是为了回击，也是为了震慑，这点不少人都看的明白，对于这位迅速崛起的商界新贵，也产生了足够的忌惮。 而这，也正是顾恒希望见到的结果。 时光飞逝，眨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冬意逐渐敛去，伴随着阵阵春雷，一场场连绵细雨接连而下，医院几颗叫不上名来的树上点点新绿勃发，偶尔放晴时，会有几只鸟儿在上边停歇，唱响几句。 又是一年春好处，身残志坚的顾恒不忍辜负这大好时光，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和顾爸顾妈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获得了回家疗养的许可。 在医院一呆就是近半个月，每天呼吸的都是医药水味道，如今重新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那感觉，就一个词：舒坦！ 当晚，两人独处时，请了大半个月假的肖潇便跟顾恒提出了明天回杭市的打算。 “这么急？” 肖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都请了半个月假了，再不回学校，恐怕就真的要被开除了。” “额……” 顾恒一时无言，他自己倒是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去学校，可显然，自己的标准似乎不太适合肖潇。 “那再晚两天怎么样，就两天，你要是明天就匆匆忙忙的走，我爸妈他们指不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在他们眼里，你这个准儿媳现在可比我这个儿子要亲。” 虽然知道顾恒这是在开玩笑，可肖潇对这一套还是颇为受用，被男友依赖，被男友家长认可，这对于女孩子来说，便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另一边，顾爸顾妈也在讨论着关于肖潇的事。 “你说，咱们是不是挑个时间，把思思约出来见一面？孩子们都处到这份上了，咱们当爸妈的，也该见个面了。” 顾妈如此说着，她口中的思思，正是肖妈，顾思思，以前在一个村时是这样叫的，现在要升级为亲家了，这称呼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的过来的。 “用不着这么急吧？” 顾爸笑着掐灭手上的烟头，说道：“就算按步骤走也还差了一步啊，咱们是见过肖潇了，可肖潇她妈还没见过小恒呢，总得女婿拜见完丈母娘，得到认可了，才轮得到咱们当家长的出面吧。” “也是这个理，那赶明儿我去催催，让小恒早点去一趟杭市。肖潇这么好的姑娘，可得牢牢拴紧了。” 顾爸悠悠说道：“我看，你怕不止是想帮小恒栓牢个儿媳妇吧。” 看着顾爸挪揄的眼神，顾妈回瞪了一眼，说道：“不是又怎么了？我就盼着小恒早点成家，早点生个大胖小子。还有，你是不知道，就小恒住院那些天，那些来探病的人，家里有做大生意的，还有当大官的，我担心小恒和他们混得久了，以后变了心，看上那些富家的千金了，我可和那种家庭出来的姑娘处不来。” 顾妈碎碎念念的唠叨着，其核心宗旨大抵只有一个：要真选儿媳妇，还是肖潇最好，不管是家境、学历、外貌等方面，怎么看怎么满意。 虽说儿子现在家业很大，可顾妈却并没有多少想要和权贵家庭结亲的想法，甚至本能的带有抵触。 原因也简单，要是真找个权贵家里的儿媳妇，他担心会处不来，毕竟自家也是这一两年才发达的，之前吃的也就是个粗茶淡饭，过的也是普通人的日子，真要找个打小就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双方的眼界、生活习性等方面肯定存在着很大的不同，这样一来，这将来公婆与儿媳，以及儿媳家里之间的交流相处，想必不会太融洽。 是以，像肖潇这种同样出生于普通家庭，且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的姑娘，便让顾妈觉着很满意，既和儿子有感情基础，又知根知底，将来相处起来才会更加和谐。 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家庭和睦，这在顾妈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顾爸没想到顾妈脑袋里还存着这么多弯弯绕绕，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么个理。 ………… ps：大概是写书这段时间以来，经常的饮食作息不规律，导致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前些天更是犯了阑尾炎，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也是因为这事，这一个星期才断断续续的只更新了一章，还请各位书友体谅一二。 第三百六十三章：调教丫头 在湘市呆了大半个月，随着顾恒出院疗养，肖潇终于是踏上了回湘市的飞机，临行前的机场，她笑嫣如花，挥挥手，带走了顾恒的一缕思念。 在她转身离去时，顾恒其实很想让她留下来，很想强势的说上一句：“别回去了，不就是毕不了业吗，我养你！” 可话到嘴边，终究是被咽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他不想强行去改变肖潇的意愿，这个骄傲的姑娘今年才二十出头，理应在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里活出自己的精彩，而不是为了迁就沦为自己的附庸。 送走肖潇，顾恒的日子重回正轨，因为伤势没有痊愈，他每天只是抽空去公司转转，一般不会超过四小时，因为时间一长，顾妈就会打电话满世界找人了。 在家疗养这段时间，顾恒倒也不觉得无聊，因为找到了一件让他动力十足的事：亲手调教自家丫头。 不调教不行了，这丫头别的都好，虽然偶尔也会耍耍小公举脾气，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乖巧的。唯独有一点，顾恒很是担忧，这丫头随着家里日子越过越好，似乎觉醒了吃货属性，加上顾爸顾妈在吃方面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生怕她像顾恒小时候那样因为体质差老是往医院跑，什么有营养的都轮番供应，这丫头似乎有往小胖妞这条黑路上越走越远的趋势。 起先顾恒还没太在意，直到前几天顾爸买了一些健身器材回来，小丫头好奇的从里面翻出一台电子称捣鼓，往上一站，喝，出大事了。 一个不到八岁的小丫头，身高不到130公分，体重却飙到了快70斤，这还了得？ 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身高一般是在120到140公分左右，体重在20-30公斤左右，自家丫头已经是明显的超标了。 顾恒脑海里顿时闪过一副对比图像：一边是前世丫头高中毕业那会的眉清目秀、身材匀称，另一边却是一张肉呼呼的大饼脸，水桶腰！ 一念及此，顾恒顿时一个激灵，暗呼好险，正所谓一胖毁所有，要是不在这会给丫头调教过来，等今后长成了大饼脸、水桶腰，那可就完全毁了。 于是，顾恒很严肃的把这话题拿出来进行讨论。 一开始，顾爸顾妈没当回事，笑道：“小时候胖点没关系，老师都说她可爱呢。” 丫头这时候也是在一边撅着肉肉的小脸，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小时候不注意，等再过几年，体重要是飚上去了，再想减下来可就难了。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从现在开始，必须给这丫头制定合理的饮食计划，睡觉前不能吃夜宵，上学不能给零花钱，也不能带零食去学校，家里除了水果之外，零食也要少买。恩，还有，她现在放学也早，我去给她报个舞蹈培训班，反正这段时间我在家呆的时间也多，非得给她治过来才行。” 顾恒难得的强硬了一回，为了争取爸妈的同意，还讲出了自己当年读书那会的一些亲身经历：“爸、妈、你们是不知道，这小姑娘家不比男孩子，男孩子胖点还没什么，女孩子要是胖，等到了四五年级，会被歧视的，我读小学那会，班里就有一个小胖妞，男的都笑话她，女的也不和她一起玩，虽然没什么恶意，可这样下去，是不利于心理健康的，你们总不想丫头今后也被同学嘲笑吧？” 就这样，顾恒顺利说服了爸妈，暂时拿下了丫头的管教之权。 这丫头也是个鬼灵精，见没零花钱了，家里常备的零食也没了，开始耍起了小计谋。 先是讲条件： “果果，我作业做完了，还把地扫了，带去我吃炸鸡好不好？” 条件没讲通，就开始扮可怜，经常在正餐还没开始的时候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喊：“果果，我快饿死了，去给我买点蛋糕好不好？” 第一次使出这招的时候，顾恒还真被骗到了，心疼之下批准她先吃个苹果垫下肚子，结果却看到这丫头一副生无可恋的失望模样。 扮可怜也没用，这丫头狠狠心，使出了大招，不吃饭，就要吃蛋糕，就要吃炸鸡。 呦呵，这还得了，竟然还敢玩绝食？ 心软的顾妈想妥协，可顾爸那脾气是从来不惯这种臭毛病的，劝了两句无果后，当即就给这想上房揭瓦的丫头来了顿家法。 顾恒当时不在家，回来时看到丫头一脸泪痕未干的模样，得知真相后，有点哭笑不得。 再然后，这丫头用自己的亲身经历验证了一句话：棍棒底下出孝子，有时候，对熊孩子讲不通道理的时候，棍棒却可以。 就这样，顾恒便开始在每天巡视完公司之余，便是督促她的减肥大计，当然，偶尔也会给点甜头，比如答应去学跳舞的话，周末就带她去游乐场玩，平时早点做完作业，可以多看一集动画片…… “舒克舒克，我是飞行员舒克，贝塔贝塔，我是坦克手贝塔……” 这天，顾恒闲来无事，正陪着丫头看电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顾恒笑了，舒克和贝塔都有了自己的坐骑，自己的坐骑这会儿总算是到了。 半小时后，一辆宝马开进了郊区的一栋庄园。 这个庄园是顾恒和赵穆等人经常碰头聚会的地，档次较高，进出的人基本上都是市里年轻一辈的二代，这些青春无处安放的少爷小姐们，来这儿聚会，别的不说，座驾一般都是几十万起步，奥迪a系算是勉强有了入门资格，宝马奔驰系算是比较常见的，而几百万以上的超跑，虽然没到成堆的地步，却也绝不少见。 可今天，饶是这些见惯了豪车超跑的二代们，在进入停车场时，视线第一时间就被场内的一辆车子给吸引过去了。 就像女人天生喜欢香水、包包这些东西一样，好车对于男人来说，同样是最想拥有的装备。 场内那辆车称不上好看，既没有商务轿车的优雅线条，也没有超跑的酷炫。可那带着几分怀旧风的车身菱角，以及比普通越野车型还要大上一号的车身，却透着一股厚重感，显露出几分别具一格的魅力。 这车，应该很耐操！ 看到那车的人如此想着！ 第三百六十四章：凯佰赫战盾 人类发展的几千年历史当中，社会阶层观念，一直都存在，就像这个小小的庄园，没达到某个级别，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而有资格进入这里面的，同样也分级别，家里是经商的，开的是奥迪和还是超跑，无形中就把级别区分了出来。 而此刻，不管是开奥迪还是开超跑的，都被停车场中那辆相当霸气的爷们车给比了下去。 “凯佰赫战盾？我去，这是谁的座驾，咱们圈里还有人能够玩得起这车的？”有识货的人低声惊呼，啧啧称奇。 有人鉴赏豪车超跑很有一套，对这种看着更像装甲车、没多少美感的车型却是没多少研究，只不过见大家都在讨论，好奇问道：“这车很牛逼？” “你最近为了泡那个小明星，不是磨着你爸打算换量跑车吗？就这车，够你换个四五辆的了。关键是这车在国内想买都没得买，没点能量，就算是有钱都买不到。” “我去！” 周围人顿时惊呆了一地眼球，原本以为这车也就看着霸气，撑死了也就个两三百万，没成想，竟然贵的这么离谱。 按这一算，这车不得上千万？顶级超跑也就这个价吧！ 在湘市这个圈子里，够得着这种档次车的二代怕是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就他们所知道的那几位，就算有钱应该也不会买这种车啊，因为车型不常见，车标也不常见，开出去谁知道这是千万豪车？都没人知道，那还怎么愉快的装逼？ 就在一些人私下讨论着这辆战盾到底是谁开出来显摆的时候，另一边，绿荫草地上搭建的凉亭下，几位年轻人正在那儿悠闲品着小酒。 “江哥，我觉着自己快要被掰弯了，刚开始看觉着那车挺丑的，现在越看越觉着顺眼，要不是手上没钱，我都打算去整一辆了。” “幸亏你没钱，要不然我还这没这个本事再去给你弄一辆战盾去，你是不知道，为了弄这车，我费了多大劲。这也就是顾老弟的面子大，要换做一般人，我还真就不愿意接这个活。不过话又说话来，人家顾老弟是家大业大，要防着小人惦记才给自己武装起来，你弄这车干什么？” “哈哈，我知道，老赵最近换胃口了，好人妻，怕被人家老公逮住报复，制造起车祸什么的，所以想给自己找点安全感。” “去你的，我口味没那么重。” 被叫做老赵的年轻人笑骂了一句，正准备找点荤段子怼回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提示，脸上笑容更浓了几分，扬了扬手机，说道：“正主来了。” “走走，这两个多月老顾一直憋在家养伤，现在好利落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又得忙着他的大事业去了，咱们今天好不容逮着，可得把他看牢了，最起码也得喝上几个。” 一行人笑着起身，朝停车场走去。 此时，一辆宝马正好停稳，从中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衣着较为普通，脸上挂着浅笑，却难掩那种举手投足之前传递出的自信与气场。 “这才是真正的主角！” 一行人心里感慨着，纷纷迎了上去。 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当初在圈子里处于边缘地带的年轻人，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已经成了绝对的核心人物，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脱了他们这个层面，若不是有着当年的情谊，今时今日大家未必能够玩的到一块去，毕竟层面已经不同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想着要把当初结下的那份香火情继续下去，因为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对方只要平稳发展下去，今后只会越走越远，甚至是不再局限于这一世一省之地，到达他们父辈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到那时，今天结下的这份情谊，就有可能成为家族迈上另一个台阶的契机。 多条朋友多条路，这些人如此想着，顾恒又何尝不是？ 就像这次换车，要不是通过江文这位家族经营汽车销售的业内人士，他要想找到合适的座驾，还真得多花不少功夫。 一番寒暄后，江文领着顾恒往旁边的那辆凯佰赫战盾走去，说道：“老弟，先验下货，看看满意不？其他不敢说，绝对耐操！” 耐操，这是顾恒前段时间险里逃生后，挑选新座驾的首要标准。 之前车祸中那辆奔驰基本已经报废，就算能修好他也不算再用了，因为太脆弱，不结实。 随着那一撞，他之前也曾怀有的那颗追求顶级酷炫超跑的心，已经生生被掰弯，觉着还是开装甲车更安全些。 是的，凯佰赫战盾就是按照装甲车的标准来的，车身车窗都是由厚达几厘米的钢板以及防弹材料组成，在这厚重的包装下，防弹只是其具备的最基本功能。其超过三吨以上的重量，可以让这款车有效抵挡绝大多数的冲撞，只要不是去和大卡车互怼，面对那些中小型车辆，基本都可以碾压。 之前老江推荐给他的车型除了这款战盾外，还有骑士十五世，可在综合对比下，顾恒却是选择了这一款。 诚然，论舒适度，这车比不上骑士十五世，可这款车型比起体长五六米、堪比中巴的骑士十五世要秀气很多，外观上不会显得太霸气侧漏，更适宜商务出行之用，其次，其最高时速超过200的强悍马力，这点也是骑士十五世没法比的。 因而，两相对比之下，他最终预定了这款凯佰赫战盾。 本来按照常理，这种需要经过众多手工工序的车是需要提前预定的，最快都需要三个月以上才能提车，可好巧不巧的是，江文通过渠道了解到，厂商那边正好有一辆刚出厂的黑色战盾，原买家付了定金之后因为生意破产没有履约，如此一来，历时两个月多，这辆车就漂洋过海来到了湘市。 更巧的是，就在前几天，顾恒身上动过手术的几处伤势都已经拆线，现在基本已经痊愈，正好可以亲自试车。 男人爱车爱枪爱刺激，这是天性，看着眼前这辆不甚酷炫，却极为合眼的战盾，顾恒也是一时心痒难耐。 没几天，随着这辆车标不够打眼，却在整个湘市都只此一辆的战盾上路，这辆足够爷们的车便隐然成了顾恒的一个标志。 甚至，一些人还解读出了不少信号，比如之前开的是商务奔驰，代表着低调内敛，如今的战盾却代表着霸道张扬，这个之前一直行事比较低调的年轻人，要着手搅动风云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腾训的大招 修养了这么久，身子骨都快生锈的顾恒确实在憋大招！ 只是，他的大招还在憋，另一边，被顾恒视为竞争对手的腾训却先一步出招了。 随着人人网的用户与日俱增，影响力逐步辐射开来，早已意识到危机感的腾训蓄势已久，终于打响了狙击人人网的第一枪。 四月中旬，腾训扣扣升级换代，推出了全新的版本。 最新版本的腾训扣扣中，着重推出了一项特色功能，个人空间！ 通过扣扣，用户可以直接进入个人空间首页，可以在空间里上传照片，发表个人动态，还可以进入好友的扣扣空间，进行评论点赞。 除此之外，个人空间里还有推荐一些比较实用的应用网站，比如腾训早先推出却因为被yy游戏截胡没掀起多少影响的扣扣游戏，比如这几个月来签订了推广协议的几家音乐网站、热门的小游戏网站等…… 这便是开春以来这一段时间里腾训憋出的大招，穷则变、变则通，被人人网给逼急了，马华藤等人智慧的小火花闪现，让腾训空间得以提早面世。 只是明眼人一看，却从腾训推出的个人空间中，看到许多地方都透着人人网的影子，比如发表个人动态与评论的功能，比如人人网有“娱乐圈”，吸引网上颇受欢迎的休闲娱乐类网站和游戏进驻，腾训空间中也有类似的功能。 互联网企业的发展向来如此，只要哪些产品有足够的亮点，并且可以融入到自身产品上，那就可以进行模仿和借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没有太多可以诟病的。就像电商的理念诞生了淘宝和京东等网站，搜索的概念出现了雅虎、谷歌和百渡，这些同领域的产品必然有先后之分，后来者肯定也向先驱者进行过分析和研究，可有谁拿这些来说事吗？ 历史最终记住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先驱者，而是最终的成功者。显然，不管是马华藤等人，还是顾恒，都想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随着腾训的个人空间推出，人人网这边的一些高层亲自体验了一番后，问题被放到了会议上进行讨论，他们看的出这个扣扣空间在与扣扣结合后，存在着怎样的发展潜力，不免有些担心。 敌强我就弱，腾训越强大，被踩趴下的几率就越低，而能否踩着腾训登顶，不仅仅代表着顾恒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也还代表了在座一些人的理想、事业、以及最为直观的切身利益。 不用深想，大家一致认为，腾训此举，其目的便是针对人人网。 扣扣的个人空间虽然与人人网不尽相同，可基础的动态分享与评论功能却是如出一辙，再加上仿人人网“娱乐圈”嵌入个人空间的音乐等网站推荐，也是为打造一个多元化的网络平台，想要借此加强用户对扣扣的粘性，同时也断绝人人网将扣扣用户逐步转化过去的可能性。 在这之前，大家都在猜测腾训面对日益强盛的人人网会有什么行动，却没想到其应对方竟是如此的出彩！ 不得不说，即便是站在对手的位置上，可对于腾训能够如此快的做出应变措施，大家也是由衷的敬佩，毕竟腾训推出个人空间不是生搬硬套，可以说是基于扣扣的特性进行结合和嵌入，让扣扣这个以往只供聊天的平台有了更加丰富的内容展示，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人人网进行狙击。 须知，扣扣作为国内拥有用户最多的产品，可以说只要是上网的人，基本上都有一个扣扣号，这其中自然也涵盖了人人网发展起来的那两千多万用户。如今随着腾训推出个人空间功能，并且带有部分人人网的功能和特色，必然会对人人网造成一定影响和冲击。 最起码，这次会议上，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瞧了瞧主位上的顾恒，见他脸上没有丝毫担忧，他们又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毕竟人人网的产品设计理念可是顾总提出来的，对其的认知也是远超在场众人，想必在一些问题上看的要更加深远和透彻。 “腾训的个人空间竟然这会儿提前推出来了，这倒是有点出人意料。” 顾恒静静听完汇报，思绪稍稍有些飘远，在他记忆中，腾训个人空间的推出绝不是在2004年，换而言之，是人人网给腾训的压力，才迫使马华藤等人，体现构想出了个人空间，并让其提前面世。 看着悄然之间被改变了些许轨迹的历史，顾恒心情有些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复杂的情绪当中，没有担忧。 “呵呵，看样子我们和马华藤他们都想到一块去了，我们这边正在抓紧研发自己的通讯软件，腾训那边却先一步弄出了个人空间。大家应该都已经用过了这个空间功能吧，都说说看，觉的怎么样？” 顾恒的发问很随意，从言谈看心情，大家心里都有些放松，显然，在顾总眼里，没觉着腾训推出的个人空间具有威胁。 而跟随着顾恒一起走过来的他们，最佩服的就是这位年轻老总的战略眼光，既然他没把这当回事，那就不用担心了。 放松下来后，大家开始畅所欲言。 唐均沉声说道：“腾训的推出的个人空间功能，姑且不去说与人人网的区别，但毋庸置疑的是，它可以让扣扣这个极为单一的产品变得更为丰富，而一个有更多优质内容提供的平台，对用户的粘性也必然会与日俱增。” 江诚点头附和道：“我赞同，可以预见，个人空间的推出，将极大加强腾训的生命力，如果说之前只有一个扣扣的腾训只是一个赤手空拳的猛将，那如今随着个人空间的推出，就等于多了防御的武器，未来的竞争当中，势必会有更强的防御能力。” ………… 大家众说纷纭，从扣扣个人空间的特性、与人人网的不同、使用体验、以及对腾训本身和对人人网的影响，都进行了一番讨论。 随着讨论暂歇，会议室重回平静，等着顾恒做最后的一个总结。 第三百六十六章：其实还很穷的顾恒 腾训推出个人空间，是否会对人人网造成直接的冲击？ 随着逐步深入的探讨分析，大家已经排除了这一认知。 腾训的个人空间功能虽然在很多方面与人人网有相似之处，可从本质上来说，它只是扣扣的一个衍生产品，用户在空间的交流范围，也仍然是局限于在扣扣上的那个交际层面，没法得到有效拓展。 简而言之，扣扣空间它的本质还是一个较为封闭性的平台。 而反观人人网，其目的却是打造一个开放的社交圈，社交社交，与社会的交流互通才称得上是社交，在人人网这个平台上，用户可以通过人脉圈的功能结识到社会上的人，而通过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可以快速了解并且传播社会上最新最热的话题，除此之外，人人网的开放还能够让明星参与到其中来与用户进行互动，这些功能都不是扣扣空间所能达到的。 显然，腾训此举，其目的并非是与人人网直接对垒，目前的它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从无到有的建立起一个类似人人网的社交平台，因而只能另辟蹊径，推出一个空间功能，加强扣扣对用户的捆绑。 正如唐均等人所言，扣扣空间无法对人人网造成实质性的冲击，却能大大提升其防御能力，从单一的即时通讯，走向更加丰富的多元化平台，发展潜力得到了提升。 可以说，这会儿的腾训，已经初步具备了前世巨头姿态的雏形，要是再发展起足够支撑公司运转的盈利点，挑战它的难度系数，将大大增加。 自打去年年尾的会议上顾恒定下狙击腾训的目标，并先后制定了一系列方案后，公司上下早已将腾训视为竞争对手，理所当然，腾训的强大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此时该如何接招，大家都在等着顾恒拿主意。 不是没有应对方案，而是手上的牌面太多，想知道顾恒将如何打出手上的那一副牌。 看着众人的投过来的眼神，顾恒露出了一个谜之微笑，然后才不紧不慢的问了一些事。 配合芒果卫视的超女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 即时通讯软件的研发工作到了哪一阶段？ 问的不少，可具体的部署却没有明确表态，只是督促大家做好手上的工作，再然后，就此宣布会议结束。 对于这位偶尔喜欢卖点关子的老总，大家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只好悻悻然离场。 会议结束，其他人先后出去，唐均和江诚几人却被留了下来。 几人原以为这是要透露核心战略，却不成想，顾恒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唐均，前些日子让你代表我去了趟沪市出席胜大的股东大会，怎么样，他们的上市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上市，你预估一下，胜大的盘子大概能有多大，我比较好奇，自己手上的这点股份能值多少钱。” 顾恒轻笑着开口，胜大的上市计划今年年初就已经启动，上次更是邀请他前去参加会议，只是当时他伤势未愈，才委托唐均前去，顺带着也想通过这位华尔街精英的眼光，预估一下胜大的上市前景。 没办法，他最近又开始缺钱了。 就在他疗养这段时间，杭市的小马哥曾邀请他前去面谈，听其弦外之音，是淘宝烧钱太厉害，准备开启下一轮的融资。 顾恒当初将支付宝转让，才从马昀手上撬动了部分阿里股份，面对这块大蛋糕，他当然不想因为跟不上后续投资就此出局。 于是，盘算了一下手上可动用的资金，他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其实自己还很穷！ 如今手上的几家公司，yy游戏那边略有盈余，影视公司那么还处于投入阶段，人人网这边更是烧钱大户。 再算算其他方面，早先帮助王子浩家的厂子扭转局面，借出了两千万，正在动工的公司总部大楼，已经斥资近亿，还有年底回家答应亲戚的创业资金，这又是几千万，还有购车，以及与芒果卫视合资成立一家娱乐传媒公司…… 这一细算下来，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花钱如流水！ 而他的实际收入方面，早先恒成yy游戏的融资，以及打包出售爱网游论坛所获得的资金都拿去购买凯福区的那几块地了，这也就是说，他后来手上的资金，也就只有拍卖凯福区一号地的那五个亿。 看着家大业大，可眼下的他，实际可以动用的资金却不多，要想在这次阿里的再次融资中保持股份不缩水，甚至是扩大持股比例，那点资金根本不够用。 俗话说，手里有粮才能心中不慌，眼瞅着这会儿家里快没有余粮了，他总要好好合计合计。 资产与资金是两个概念，他现在有资产，却缺资金。而将手上的资产去变现为资金，那是最不划算的行为，就像人人网，把盘子做的越大，越晚进行融资，同样的股份就能够获得更多的融资，所以在山穷水尽之前，他还没考虑将资产变现。 因而，就只好把主意打到其他方面去，比如手上的胜大股份，一等上市就直接抛售肯定是不行的，有协议在，不能一上市就大肆抛售，要不然很容易造成股价的大幅度波动，但因为其本身存在的价值，却可以通过抵押等方式来拆借资金。 再有就是凯福区的二号地，已经拟定了一些合作开发商，冲它的前景，以及他和湘市几家银行行长维持的还算不错的私交，要贷一笔款问题应该不大。 所以，他打算合计一下，看这些资产可以为自己盘出多少资金出来，兜里充足，到时在阿里的融资计划当中，才有足够的底气。 唐均不知道顾恒突然问起这事的目的，还以为他是认为网游产业前景光明，动了要参与进去的念头，整理了下思路，说道：“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现在这段时间应该就是路演，一切顺利的话，预计在五月左右会正式挂牌，根据胜大最近几个月的财务报表，我预计它的市值能超过十亿美金。” “这么高？” 顾恒有点惊讶，要知道，当初乔西对其的估值时仅在三十亿左右，就算如今胜大的营收再创新高，有所溢出，也不可能相差这么大。 十亿美金，如今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一直居高不下，维持在八比一以上，也就是说，胜大这次上市，市值将有可能超过百亿人民币。 似是看出了顾恒的疑惑，唐均解释道：“其实如果光看游戏产业，胜大的估值不会如此高，虽说传奇的盈利能力很强，去年营收超过6亿，利润达到超过两亿，可游戏产业的寿命太短，完全靠《传奇》撑起来的胜大配不上这样的身价，但有一点为它加了很多分，就是它的销售网络，通过以前打通的线下渠道，加上之后从你手上收购的网管软件，他在全国超过数万家网吧中铺开了点卡销售渠道，这个渠道很关键，会被资本市场认为是一个可以在传奇落幕后，仍旧能够持续高盈利的保证，对其估值有很大提升。” 一款只能盈利两三年时间就逐渐走下坡路的游戏因为其寿命周期，可能市值不会太高，可是一家有完善渠道的公司却是不同，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证其后续的作品快速打开市场，获得更高估值。 当然，这是指在眼下，毕竟目前国内的游戏市场，主流都以点卡收费，所以有庞大渠道的胜大便握有了很大的本钱。但在今后，当线上充值渠道彻底完善，道具收费取代点卡收费模式的时候，这些渠道就会彻底成为鸡肋。 顾恒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评价，只是莫名的有些感慨。 可以预见，随着胜大的上市，胜大将有可能创造多项纪录，成为在美上市的企业当中，市值最高的中概股，而陈天桥本人也将以三十多岁的年龄，登顶华国内地首富榜，风光无限。 短短四年时间，陈天桥靠着传奇攒下百亿身家，几乎可以用他代理的游戏来形容他的人生，传奇！ 可谁又能想到，如今看着远比马华藤、马昀等人要成功的陈天桥，在若干年后，将逐渐掉队，被双马等人给远远抛在身后，就是其赖以发家的游戏产业，也会被腾训给吊打。 命运的无常，如此清晰的摆在顾恒眼前，他多少有些感慨。 对于这位有过愉快合作经历的人物，他还是有些好感的，当初的第一桶金，是陈天桥注资的，随后人人网的发展资金，也是通过将爱网游论坛抛售给胜大获得的，如今为了注资阿里，他又一次将主意打到了手上持有的胜大股份上。 想起过往种种，顾恒在划拉着自己小算盘的同时，想着是不是要拉陈天桥一把。 亲手拉起一位强大的盟友，不仅可以在生意场上守望相助，那种亲手改变历史的成就感，想来也很带劲。 第三百六十七章：最火热的话题（上） 前世的大学时期，顾恒有一段时间沉迷于网络游戏，所以他清楚这个年代里游戏产业的大概走向，更准确点说，是他知道哪些游戏能够大火。 除了被他亲手葬送的《奇迹mu》之外，在接下来的一两年里，《征途》、《梦幻西游》、《魔兽》，以及腾训代理的《地下城与勇士》等游戏，都是大火且大赚的游戏。 知道这些，他如果要帮助陈天桥在传奇落幕之前再续辉煌并不是难事，别的不说，只要拿下《魔兽》和《地下城》的代理权，就可以让他的游戏王国继续保持腾飞。 当然，就算想扶植起一位商业上的盟友也要选择合适的时机。 在商言商，他考虑到自己目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铺开一个游戏王国，可不代表他不对这一块的利益心动，就算要帮陈天桥，他也是要从中攫取足够利润的，可另一方面，眼下正是对方风光无限的时候，这会儿与其谈合作，怕是难以谈来他想要的筹码。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暂时抛开这个念头，顾恒继续划拉着小算盘，算着在阿里的下一轮融资到来时，自己能够筹集到多少的资金。 胜大一上市，自己手上的股份预估三亿左右，再加上凯福区那块与本市地产商合作开发的地，预计能够从银行贷到两到三亿的款，这样一算，他到时应该可以调动6个亿左右的资金，折合七千五百万美金左右。 得出这个结论，他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 在这个淫雨霏霏的四月，全国最火热的话题既不是胜大即将上市，将有可能成为市值最高的中概股的消息，也不是腾训推出个人空间功能，广受用户好评的消息。 说到底，在2004年，互联网行业还处在发展期，就算在国内的经济版块当中都尚未占据主流地位，就算偶尔翻出点浪花来，顶多也就是一些圈内人士热闹一下，不可能牵动全国民众的心。 至于即将开幕的雅典奥运会，这个话题倒是火热过一段时间，在一些主流媒体和新闻里，纷纷报导过华国健儿备战奥运的消息，并猜测这次能摘下几块金牌。 但很快，这个话题就被另外一则消息给压下去了，超女一词，逐渐在街头巷尾中传播开来！ 随着芒果卫视的超女海选启动，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火！ 火到一个什么程度呢？ 参赛选手上至四五十岁的大妈大婶，下到十来岁的初中生，都有人跑去参赛，而且因为海选地点只定在了杭市、城都等几个城市，一些做着明星梦的外地选手，更是不远千里迢迢跑过去参赛。 因为先前的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这档节目在尚未播出前就获得了广泛关注，如今推出不到半个月时间，收视节节攀升，力压各大卫视，成了这个季节收视率最高的一档综艺节目，真正意义上做到了家喻户晓。 这天晚上，顾恒回家后吃完饭，没有立即回卧室开电脑，而是陪着顾妈他们坐到了沙发上，等着收看晚八点档芒果卫视的超级女声。 顾妈平时也是个喜欢哼上两嗓子的，所以打超女一推出，就成了这档节目的忠实观众，有时候晚上看了一遍还不够，第二天有空还要看重播。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着以往鲜少看电视的顾恒这一举动，顾妈诧异的看了他两眼，说道：“今儿个碰上开心事了？竟然想着陪你老妈看电视了。” 顾恒“嘿嘿”一笑，说道：“谁让你是我亲妈呢，再忙也得抽空陪你啊。” 这恬不知耻的肉麻话让顾爸颇为无语，顾妈嘴上回着“就知道说好听的”，脸上的笑容却遮掩不住。 一旁的丫头觉着受到了冷落，赶紧跳出来刷存在感，撅嘴嚷道：“还有我，果果你上次说我去报名舞蹈班，每个星期都要带我去一次游乐场的，现在……” 丫头说着，掰起了手指，然后一脸认真的竖起了两根手指，说道：“欠我两次了。” “那我还说了，要是发现你晚上偷吃零食就取消约定，上次在你被子里发现的薯片是怎么回事？” 丫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说道：“我不是偷吃，是同学送给我的，老师说了，不能浪费东西的。” 顾恒唬道：“那老师有没有和你说，小孩子说谎话，鼻子会变长的，你看看，现在就变长了。” 丫头急忙摸了下鼻子，好像是真的长了点，顿时哭丧着脸向顾妈求救：“妈妈，我不要长鼻子，我不要。” 一阵笑闹后，顾爸想起了一件事，也跟着参与了进来，说道：“前两天我去看了几处房子，觉着挺不错的，打算出手，你帮着寻思寻思，看看怎么样。” “千金难买心头好，看着满意就值得买。” 闲聊着，时间缓缓走向了八点，芒果卫视超女开播。 “快看快看，开始了，今天好像是杭市赛区的最后一轮海选。” 顾妈没了闲聊的兴趣，视线转移到了电视屏幕上，被顾妈剥夺了少儿频道播放权，并被感染着逐渐喜欢上了听里面的阿姨姐姐们唱歌的小丫头也拍拍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顾恒嘴角抿着笑，心想：待会儿你们可不要被吓到。 第一节，顾恒没等到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第二节，那个身影还是没出现，又进入了广告时间。 顾妈在一旁抱怨道：“芒果卫视什么都好，就是广告时间烦人。” 顾恒科普道：“那是你不知道这会儿的广告多金贵，像超女这样大火的节目，开播前和中间插入的广告，那可真是秒秒钟百万上下，如果不是顾忌影响的话，制作人其实更愿意在广告中间插播节目，而不是节目中间插入广告。” 顾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那你开的公司不用上去打打广告？” “呵呵，我的目标可是让别人来找我投放广告。” 漫长的广告时间一过，第三节开始，眼看着又要进入广告时间，一袭靓丽身影终于出场。 顾恒脸上露出了笑容，顾爸顾妈和丫头脸上，则是一脸的惊讶。 第三百六十八章：最火热的话题（下） “是肖潇姐姐诶！” 小丫头惊呼出声，小眼睛里涌现出了极大的惊喜。 顾爸顾妈惊讶过后，齐刷刷的看向了顾恒，总算明白了他今天怎么会有心情来看电视。 尽管心里憋着一些疑问，顾爸顾妈这会儿却没有开口，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电视上。 一袭白色衬衫，一条紧身牛仔，乌黑亮丽的马尾轻轻摇曳，没有精致的穿着打扮，却尽显青春靓丽。 一开口，脸上小酒窝随着绽放，笑容很是甜美。 身形气质，完美！ 肖潇今生的首次屏幕亮相，不仅让电视里的评委们私下交头接耳，也让顾爸顾妈看的频频点头，说道：“不愧是学主持的，就是上镜，瞅着就是好看。”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肖潇开唱： 宁静的夏天，天上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 顾爸顾妈没听出不对劲，只是觉着好听，觉着自家准儿媳多才多艺，越看越满意。 这会儿的娱乐圈还没爆发***等事件，贵圈真乱的印象也还没成为大众眼中的标准，是以顾爸顾妈对于儿媳有可能成为大明星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家儿子足够出息，要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话，他们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忧的。 顾爸顾妈他们只是看个热闹，而在电视里，几位评委听着听着却是皱起了眉，再看了看参赛选手的名字，似是认定了什么。 一曲唱完，几位评委没有立刻点评，而是在交头接耳，顾妈看不下去了，急道：“还讨论什么啊，都眼瞎了吗，直通啊！” 更让顾妈抓狂的是，在这时候，电视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不要走开，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此时此刻，此情此情，顾妈差点有了砸电视的冲动，这掐段的时间，怎么就这么让人讨厌呢。 似是想起了什么，顾妈转头问道：“小恒，肖潇过了没？这么大的事她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知道这不是现场直播，而是录播的，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顾妈直接问起了顾恒。 “慢慢看，谜底马上揭晓。” 顾恒卖起了关子，却遭来了顾妈的强势镇压，吼道：“想急死你妈啊！” 更显理智的顾爸笑道：“不用问了，你看他表情不就知道结果了。” “你这意思，是肖潇过了？” “不明摆着的吗，要是没过，你儿子还这么好心情来陪你看电视？” 顾妈点点头，觉着是这理，说道：“没想到肖潇唱歌也这么好听，小恒，你是希望她今后当主持还是当明星？” 听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味！ 很快，顾恒想明白过来，说道：“妈，你这是不拿主持人当明星啊。” “这当然是有区别的，你看那些明星，不是拍戏就是拍广告，还要经常出席一些活动，一年到头都要到处跑。可主持人就不一样了，基本上都是呆在一个地方，平时也只要去主持节目就行了，看起来就和上班差不多。” 顾妈一个平头小老百姓能够瞬间想到这么多也是不容易，不过也难怪，毕竟那可是未来的准儿媳，难免要多关心一下。 虽然对有个当明星的儿媳不排斥，可主观上，还是觉着让肖潇当主持人更好。要是真成了一年到头要各地跑的明星，那今后两人在一起，岂不是聚少离多？ “放心吧，这次参加超女只是给肖潇铺路搭桥，等下半年，她就会来湘市芒果卫视实习。” 听顾恒这么说，顾妈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点头道：“那敢情好，他爸，明天我们再去看看房子，这次要选个离芒果卫视台近，离小恒公司也近的地方。” 讨论声中，广告结束！ 电视里，几位评委一阵低声议论后，其中一人问道：“请问一下，你是不是这首歌的原唱？我知道这首歌最早是在一家音乐网站上传播开的，而且原唱好像也是叫肖潇。” 肖潇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顾恒精心为她准备的铺垫，对于这份特殊又极有意义的礼物，她选择了坦然接受。 形象气质满分，歌唱水平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加上肖潇身上还有一层网络火热歌曲原唱者的光环，可以制造更多的话题，几位评委眼神交流片刻，给了一个直通车的名额，可以直接进入分赛区的决赛阶段。 同样没有意外的是，随着这一期的超女播出，人美、笑容也甜的肖潇迅速走红，斩获了不少粉丝，而在人人网上，随着几期海选赛播出，关于超女的话题似乎有着越传越广的趋势。 没过多久，随着超女海选结束，人人网上出现了一个关于超女的专栏项目。 芒果卫视驻人人网官方号随后发出声明，此次超女选拔，将与人人网展开合作，所有进入各分赛区的超女们，将会在人人网开通账号，由广大用户来票选出几位最受欢迎的女歌手，届时获得投票数量最多的前三名，即便在分赛时被淘汰，也可以获得复活牌，参加全国总决赛。 这次芒果卫视不仅仅只是在人人网上发出了声明，更是直接在电视上也发表了声明，此举一出，人人网随着这次超女活动，再次成了所有网民聚焦的中心。 只此一招，便让互联网行业的人士认识到了人人网与腾训空间最本质的区别，开放的平台，可以让人人网时不时整出点花样，通过制造大众所喜欢的热门话题带动所有用户参与其中。而这一点，是扣扣空间所学不来的，它在私密性上更具优势，可同时也是劣势，那些能够带动广泛热议的明星，会向大众公开自己的人人网账号，却不大可能会公开自己的扣扣账号。 看着节节攀升的收视率，芒果卫视觉着与人人网合作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看着再一次迎来井喷的注册用户，顾恒觉着这次和芒果卫视合作也是大有收获。 掌握时代的浪潮，往往能够以最小的力气获得最大的收获，这也是他敢于直接挑战腾训的底气所在。 第三百六十九章：敏感的地名 借势起东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一场火遍大江南北的超女选秀节目，让芒果卫视屡创收视奇迹，也成全了人人网，借着这股东风，人人网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两千五百万大关。 从上线到现在，人人网历时不到一年时间，却达到了绝大多数互联网企业花费数年苦工也无法企及的高度，这份足够耀眼的成绩和让人瞠目的崛起势头，对己方来说是动力，是鼓舞，而对与对手来说，却是沉甸甸的压力。 掌握时代大势，让顾恒可以提前布局，手上握有不少好牌，超女计划，仅仅只是第一张。 超女依旧在如火如荼的展开，作为策划了这一节目的芒果卫视，以及其所在的湘市，也因此变得热闹了许多。 范围缩小到高校圈子里，所出现的一个现象就是，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纷纷跑去凑热闹，有的是怀揣着明星梦去参赛的，有的是去给朋友捧场的，还有的纯粹是往热闹的地方钻。 这其中，就有刘华和万涛明等人。 没办法，刘华女朋友谢芳也是个比较有想法的女人，如今已经升任学生会部长的她组织了一次活动，那就是把社团里喜欢唱歌的女生组织起来，一起报名参加超女。 这一票娘子军披挂上阵，像刘华这样的家属成员，自然就成了亲友团兼拉拉队员。 而结果，这一票人的淘汰率有点高，五人的团队，有三人在第一轮海选赛时就惨遭淘汰，剩下的两人当中，一人止步于分赛区的决赛门口，唯有一个，一路过关斩将闯入了决赛。 这支娘子军虽然战绩不佳，却一直保留着编制，而是组成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后援团，给那位闯入决赛的姑娘打气加油，并且还呼吁人手在学校论坛上发帖，让湘大校友们去人人网上给自家姐妹们投票。 不得不说，这年头学校里建立起来的姐妹情谊还是比较纯粹的，身为组织人的谢芳虽然第一轮海选就被刷下来了，却没有嫉妒，反而是抱着极大的热情，为那位进入了决赛的姐妹拉票宣传，甚至把刘华也拉过来当了壮丁。 刘华摊上这样的“美差”，第一个就想到了好基友万涛明，仅仅一句话，就让谢芳的那只后援团又壮大了一分。 有妹子，有漂亮妹子，就问你去不去？ 就这样，这位单身已经，青春荷尔蒙异常躁动，麒麟臂快要大成的东北爷们，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大义凛然的回道：“一世人两兄弟，和我客气就是看不起我。” 还真别说，在谢芳和刘华的有意撮合下，万涛明还真就和当初被谢芳撺掇着一起参赛的一位妹纸对上了眼，焕发了第二春。 万涛明这位新女友叫孟青青，还和那位进入决赛的妹纸是校友兼老乡，平时在社团时关系就特别好，如今好姐妹进入决赛，她也是比较上心的那个，每一场比赛都拉着万涛明去看。 星期五，是湘市分赛区决出十六强的比赛，万涛明还在寝室里捯饬自己的时候，刘华一个电话把他叫了下去。 走到篮球场附近，万涛明远远的看到了刘华，然后心里有点不平衡了，实在是这家伙今儿个打扮的太骚气，带墨镜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着发蜡，比他捯饬的还骚包，走过去就是开启了日常嘲讽模式，说道：“路上捡钱了？” 心情不错的刘华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停在一辆黑色奥迪前，拍了拍车身，说道：“怎么样，哥们整来的座驾？今儿个要在我家芳芳面前装一回高富帅。” 万涛明幽幽说道：“你这样做会失去我的。” 刘华笑着指了指身后另外一辆桑塔纳，又晃了晃手上另外一把车钥匙，说道：“包我一个星期的衣服，哥们带你一起装逼一起飞。” 万涛明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问道：“该不会是找老顾借的吧？” “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老顾？我要是去找老顾借车，会借这么寒碜的车？他好意思不给我整辆超跑大奔什么的出来？” 万涛明遥遥头，说道：“还是算了，要真弄辆超跑过来，就算老顾敢借，我可不敢开，要是在哪里磕着碰着了，我下半辈子就只能卖身还债了。” 笑闹着，两人开车去接那一票女子军团。 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孟青青和谢芳对于两人给自己的涨脸行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两车人开开心心的去，回来时也是高高兴兴的，因为谢芳社团里那位进入决赛的选手，又一次闯关成功，进入了十六强。 那位妹子也比较会做人，见姐妹们每期比赛都来加油助阵，如今又进入了十六强，开心之余，决定请大家吃宵夜。 然后，出事了…… 知道这位请客的妹子也不是什么富裕之家，大家选的宵夜地点是街边那种小店，这一群人中有好几位青春靓丽的妹子，本就招人眼球，而隔壁桌的几个年轻人大抵是喝多了点猫尿，就开始口花花起来。 脾气比较暴躁的万涛明差点就爆了，刚准备起身，却被身边女友给扯住了衣服，怯怯的摇了摇头。 都是些学生，面对这样的情况，第一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有时候，忍一时未必就能风平浪静。 刘华他们扫兴之余，打算离开，隔壁桌的却起身了，有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着走了过来，眼神很是大胆的在几位女孩身上来回扫视着，嘿嘿笑道：“美女，陪哥喝一个呗。” 冲动是年轻人的天性，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壮也是男人的天性，碰上这种情况，冲突就此爆发。 庆幸的是，在斗殴将升级为械斗的时候，警察及时赶到。 刘华和万涛明二对四，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没吃亏，因为对方都喝了不少，不在正常战斗水准。只是打群架这种，一旦真开干，有时候就容易没个轻重，最终的结果是对方有人磕到了凳子上，被送进了医院。 碰上这种事，警察除了双方各自批评教育一通外，剩下的就是让双方去协商解决。 那几个社会青年清醒过来后，开口就是要五万医药费，一群学生能开得起奥迪，想来家里是不差钱的，而听口音，很多都不是本地人，这样一来，当然是能讹一笔算一笔。话里话外还透露出信息，哥们是道上混的，不给钱，这事就没完。 再然后，关心则乱的谢芳偷偷打了个求救电话。求救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顾恒。 电话一拨出后她就有点后悔了，倒不是担心顾恒不愿意帮忙，她知道顾恒是个重感情的人，即便有了如今的事业，还是会经常回学校和刘华他们聚餐，有这份情谊在，加上又是第一次开口求到他身上，拒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因为这种事去求顾恒，她却担心会让对方因此看轻自己男友，毕竟打架斗殴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不过显然，她想多了，要知道，顾恒和万涛明他们建立起交情，除了室友这层关系外，一开始就是缘于军训时候的那次并肩作战。 “出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个派出所，我马上过来。” 听到刘华他们进了局子，正在参加饭局的顾恒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大事。这也难怪，自打知道自己的事业后，刘华他们从来就没求过自己任何一件事，现在找到自己，想来不是小事。 等听完前因后果，才笑着摇了摇头，同时也唏嘘感慨着以前也会一言不合就开干的自己，是否还有这种年少气盛的血性。 这些事对他们来说棘手，对顾恒来说只是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事，虽说小鬼难缠，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小鬼，那种赤脚不怕穿鞋的自然是不好收拾，而那种一般的小混混，找个能让他害怕的敲打一下，保管立刻服服帖帖。 既然已经说了赶过去，顾恒也就没好改口，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过来，正好好久没和那两家伙聚一聚了。” 谢芳心里踏实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敢情好，涛明正打算介绍她女朋友给你认识呢，是个川妹子。” “川妹子好，能吃辣，可惜眼瞎看上一东北假爷们了，还是半杯就倒的那种。” “要不，我也给你介绍一个，正好这里还有一个川妹子，和涛明女朋友是老乡，都是汶川的。” “汶川？” 这个敏感的字眼，让顾恒脸上的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 第三百七十章： 512，大地震！ 随着谢芳说出汶川这个地，一段尘封的记忆随之打开闸门。 对于那片土地上的人来说，2008年的512，将面临着天塌地陷的一场浩劫，人类在自然的灾难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与无助，一群对世界充满无限眷恋的鲜活生命就此逝去，还有数量更多的生还者忍受着生离死别的痛楚…… 上万人失踪，数万人死亡，幸存者在那片废墟上无声流泪，承受着生离死别的莫大悲痛！ 一个个数字，一幕幕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画面，就此沉甸甸的压在了顾恒胸口。 他不是圣人，没有系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胸怀，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即便是面对一群在街边流浪的猫狗，人们尚且会怀有怜悯之心，更别说那是数以万计的生命。 诚然，天灾非人力可挡，可那一条条生命，却可以去拯救。 如今站在这场天灾的时间拐点前，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段悲伤历史再次重演，冷眼旁观着数万人在那场天灾下丧命？看着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悲伤绝望？ 头一次，预知历史带给顾恒的，不再是运筹帷幄的自信，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与责任。 他一时有些心乱，不知该如何才能将这一场天灾的损害降到最低。 到时候开着马甲去宣传地震即将到来？ 这个念头在顾恒脑海里转了一圈，随后被排除，这样做风险太大。在地震发生前，传播这种言论只会被误解为别有用心，毕竟就连国家都没预测到地震发生的时间地点，网上却传出这些信息，谁会信？而等到事后被证实，已经于事无补，反而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 肯定会有办法的！ 顾恒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 ………… 半小时后，一辆常人叫不出牌子的车开进了岳路区派出所，车门打开，走下一个身形挺拔的高大身影。 “你来了！”等在外边的谢芳迎了上去，看到顾恒出面，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旁边，不明情况的孟青青几女相互交流着眼神，对于出现的顾恒不免怀有几分好奇。 这就是谢部长搬来的救兵？ 看着龙行虎步走来的顾恒，她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好高，好年轻，好帅！ 不同年纪的男女对于异性都有自己的一套审美，对于男性来说，年轻时候后看的是脸蛋和身材，等到稍微成熟点，则对于有气质的女人更为青睐。而对于女性来说，也许初中时代喜欢成绩好的，高中时代喜欢高大帅气的运动型男，等到了大学时代，则偏向于更为成熟稳重型的。 无疑，顾恒这一款，对于谢芳社团里的一些女孩子来说，绝对称得上型男！ “稍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顾恒下车后和谢芳打了声招呼，随后便打起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顾恒迎上去，轻笑道：“王所，大晚上的还劳烦你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赶明儿我做东，以示感谢！” “顾总，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有事，我肯定全力帮忙。” 王所全名王越民，年近四十，早已不在一线办案的他有着这个年纪大都数男人都有的微凸小腹，颇显福相的脸上带着亲切笑容，一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的豪爽模样。 至于真正的交情，其实也仅限于吃过几次饭，逢年过节时互发个短信拜访问候一下，称得上认识，却还够不上可以不用见外的程度。 之所以有此态度，也是时势使然。 顾恒当初与他认识时还得归功于已经身在国外的许婷婷，在她出国前那会，两人曾碰上一起意外事件，差点导致许婷婷毁容，当时他怒气难平，就通过冯家伟那层关系认识了这位王所，最终把那些人给亲手送进了监狱。 也是在那次，事业心颇强的王越民不想错过冯家伟这条大腿，就和顾恒互留了联系方式，这一份算不上深厚的交情也就一直维系到了现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会儿顾恒事业才刚步入正轨，如今却已升级为湘市商界新贵，就算是和省市一级的领导也能说上话，这种身份的转变，让王越民认识到了顾恒身上的潜力，也就有了眼下的这一番“不用见外”的话语。 人情世故皆学问，顾恒不是初出社会的毛头小子，王越民释放的善意他自然听明白了，今日对方投之以桃，来日己方报之以李，这便是人际关系的作用。 有王越民出面，事情处理的比想象中要快，主要是对症下了药。 那些一心想要讹上一笔的混混属于难缠的小鬼，对付这种人，身为片区的所长，王越民就专治这类不服，有怨气？行，跟我局子里坐坐，先看看以前有没有案底，再调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出格的动作，真要较真，收拾他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事实上，顾恒也没把刘华他们摊上的这点事当成事，他这次之所以亲自赶来，一是和这两位开学之初一起干过仗，有过深厚革命友谊的室友叙叙旧，二来则是认识一下谢芳口中的那两位汶川妹子。 通过万涛明的介绍，他认识了孟青青，一位长相清秀，有点小腼腆的姑娘。 还有一位汶川妹子，则是这次进入了超女分区决赛十六强的唐筱雨，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大抵是刚参加完比赛，化了妆的她在顾恒的审美标准当中够得上八十分以上的水准。 至于谢芳介绍的其他几位社团的妹子，顾恒当时礼貌的笑笑，却没有太过留意，人的一生中会认识不少人，有的会有所交际，有的则只是旅途中的一匆匆过客，注定不会在心里留下太多痕迹。 从派出所出来，大家商讨过后，决定继续未完成的庆功宴，顺带着也感谢顾恒这次的仗义出手。 路上，几位刚才话不多的姑娘顿时变了模样，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讨论的焦点不是别的，正是顾恒！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救兵有点稍显神秘，差不多的年纪，自己碰上警察同志立马就蔫了，哪怕是没做坏事也不敢大声说话，可人家却可以和派出所所长侃侃而谈，尽显从容，太有气场了。 还有，那位王所好像叫他什么来着，顾总？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位顾总不仅看着有本事，有钞票，还很有型，跟学校里那些还未走出校门的男生一比，立显档次。 这种种未知，让谢芳社团的几位妹子颇感兴趣，女人天生的八卦心理，让她们恨不得把顾恒所有的秘密给挖出来。 “芳姐，给我们说说呗，那个顾恒真是华哥的室友？我怎么听那位派出所所长叫他顾总？” “是呀，芳姐，那位顾帅哥有没有女朋友？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优质的资源，咱们合计合计，看可不可以内部消化。” 听着这群刚才装淑女，现在却满脸八卦的妹子叽叽喳喳，正开车的刘华感觉有点受伤，顾恒未出现之前，他华哥就是这些妹子眼中的极品优质男，这种满满的优越感一度让他觉着自己挺符合她们那个称呼的，那位天王不也被人华哥、华仔的叫吗？ 可现在，顾恒一出现，他立刻就成了路人甲，这让他有点心塞。 心塞的同时，不忘冲谢芳眼神示意。 相处了这么久，两人不说心有灵犀，最起码也曾水乳交融过，该有的默契不差，谢芳很快就心领神会，意思是顾恒的那些事最好还是别拿出来八卦。 无奈之下，谢芳只好直接掐灭源头，哼哼道：“你们呀，就死了那条心吧，人家顾恒可是有女朋友的，是以前社团的一位部长，只不过现在出国留学了……” 刘华看着自己媳妇在那一本正经的瞎掰，为她默默点了个赞，就这机智的小脑袋，不愧是他华哥的媳妇。 ……… ps：这几天把前文看了一遍，捋了捋思路，整体的方向已经确定，希望接下来能够写的顺畅点吧。另外周一周二请假在家码字，慢慢补更新。 第三百七十一章：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大都数男人心里曾装有的梦想。而对于大都数女孩子来说，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尽情展示着自己的魅力，成为受人崇拜追捧的大明星，也是她们曾经所渴望过的。 当然，梦想之所以被称为梦想，那是因为实现的可能微乎其微，滚滚红尘中亿万众生，大都数的人生终究是平凡而又普通的，或许偶尔会掀起点小波澜，却不可能惊天动地。 但对于此时此刻的唐筱雨来说，她却看到了一个可以实现梦想的契机。 这个契机并非是超女这档选秀节目，虽说走到湘省分赛区的十六强，在谢芳等人眼里已经称得上成功，她也确实收获了一些人气，在湘大更是成了校园名人，每天都可以收到几封情书…… 可这又有什么用，终归只是一时繁华罢了。 她很清楚，自己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在一场场残酷的淘汰赛中，她已经逐渐意识到到了自己的短板。 在之前的比赛，她还可以靠着不错的嗓音突围而出，可越到后面，竞争对手的实力也就越强，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并没有太多的音乐专业素养，仅仅是靠着不错的歌喉才走到现在，想要最终闯入总决赛去角逐前几名，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等这次的超女热一过，等她被淘汰出局，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再次泯然众人，成为平凡的普罗大众。 这不是她想要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小镇里走出来，为的是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想的是拥有与众不同的人生。为了这个目的，她进入大学第一年就加入了学生会，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为的就是累积更多一点的资本，将来在社会上更好的立足。 而这次的超女，原本被她视为是一个可以改变人生的机会，可随着一次次的淘汰赛下来，看着身边一个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她渐感力不从心。已经尝试过那种站在舞台中央尽情闪耀的美妙滋味，她不想再度沦为平庸。 就在这时，今晚忽从天降的顾恒，成了她眼中改变命运的契机！ 他年轻，有本事，高大帅气，成熟稳重，几乎有着她对理想另一半的所有憧憬，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与对方交往，还能够让她迎来另外一种崭新的生活，一种她曾所渴求的理想生活。 当然，有此想法也不是无缘无故，一是她对自己的身材样貌都很有自信，二来则是刚才顾恒偶尔瞥过来的目光中，让她敏感的嗅到了一些不同的意思，这与对方看谢芳等人有所不同，而在这样的场合里，一个男人对女人有所区别，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心里装着那场在几年后将要发生的天灾，顾恒的眼神不小心出卖了自己，造成了唐筱雨的某些误会，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此时看似在与刘华等人叙着旧，心里所想的，却是能否在唐筱雨等人身上做文章。 在不暴露自己重生者身份的前提下，他目前能够想到的一些降低地震危害的方法并不多，比如在2008年前以投资的名义在那片灾区圈上一些地，让那里的人拿到拆迁款搬离，又比如说以捐资助学的名义，给那些地区建一些可以抗震的房子，虽然不能让所有人幸免于难，最起码也可以保护一些人…… 想法有很多，但存在的问题更多。 需要多少资金去实施这些计划暂且不提，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这句以前觉着特装逼的话，他现在却是深以为然，掌握时代的大势，他要真一门心思的想着去捞钱，不说易如反掌，但绝不会太难，远的不说，2005年的那场大牛市，就足够他捞一笔了。 真正存在的问题，是他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和借口去做这些事。 他的根基在湘市，就算想要扩大事业规模，于情于理来说，北上广等地才是最佳的投资地。他要是把大笔资金投入到汶川那个地方，怎么都解释不通。而等汶川大地震发生后，那他所布置的这些，只会彻底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所以，即便是实施以上的那些计划，他必须也要有一个理由和借口，一个可以堵住悠悠之口，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这仅仅只是巧合的理由。 这个突破口，他思来想去，暂时选在了唐筱雨和孟青青两女身上，只是该如何去完善，还有待进一步去细细雕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伤脑筋的活，偏偏还没法和别人商量，不禁有些烦闷。 另一边，一群尚不知愁滋味的小年轻正在把酒言欢，先是恭贺了一番唐筱雨今晚挺进超女分赛区十六强，然后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向了毕业的事。 在座的孟青青、谢芳、刘华和万涛明等人，今天都已经大三，转眼就将进入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未来何去何从，已经成了摆在眼前的一道选择题。 人生最重要的几个关卡，高考算是一个，虽说进入重点大学不一定代表着前程似锦，最起码比起那些在这里就被刷下去的人，走向成功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不否认存在一些高中辍学创业并成功的励志故事，可那终究只是少数，相比而言，占据社会经营阶层最大基础的，都是有一定学历的人。 除了高考这一道关卡，毕业选择则是另外一关，有的图安逸，或者是在家里的安排下选择了报考公务员，或者选择教师、银行等事业单位，有的踌躇满志，一心想要闯出一番天地，朝着早已计划好的五百强企业投简历，还有幸运的，什么也不必准备，直接就可以继承父辈传下的诺大家业，还有些没资本也没本事还没目标的，则是懵懵懂懂的踏入社会，随波逐流…… 这种种选择，几乎就注定了大都数人的一辈子，等到一二十年后，再回首，这一个个选择，就会衍生出一条条不同的人生轨迹，有的人会因当初的选择庆幸，有的人会后悔，有的人则会唏嘘。 几年的大学时光已悄然而过，一晃眼，已经站在了这个命运的拐点，聊起这个话题，万涛明等人不免有些惆怅和感慨，再过不久，今天在座的这些人，或许就将奔赴天涯海角，再见时已不知是何年何月？再者，即将步入社会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可以随意挥霍光阴的群体，迎接他们的，将会是纷沓而至的各种现实问题。 在这一环节，顾恒本来是没有多少可说的，比起仍稍显迷茫刘华等人，他已经有了明确的事业线，只要照着这条线走下去，今后迎接他的，只会是更加辉煌的未来，手里握着一把王炸，他早已提前预定了人生这场牌局的最终胜利。 但无意间听到孟青青提起自己是家中独女，毕业后打算回川省的时候，顾恒稍稍一愣，和刘华等人看向了万涛明。 ………… ps部分不收费：这几章稍显平淡了点，但作为过渡和铺垫却又不得不写，接下来会尽量加快节奏的。另外订好的周一周二请假补更新计划泡汤了，昨天一大早因为公司有急事被紧急召唤了过去，还加了个班，请假条被推迟到了下周。话说补更新这事真不是忽悠大家，除了承诺之外，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也迫使凡尘不得不努力，因为起点有个半年奖，规定是要每月更新十万字才能申请的，显然，凡尘这个月离这个目标还差老大一截，就算不为节操，为了小钱钱，这个月底必定也是要拼一下的，敬请期待吧。 第三百七十二章：拨动命运的琴弦 毕业季等于分手季，这是大都数高校时代恋爱史的最终结果，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地域的限制是最主要的一点。 每个人终究不是只为自己而活，还得考虑到家庭、现实等诸多问题，天南海北的一对男女要想走到一起，就代表着必然有一方要远离家乡，到另一半所在的城市里去生活。 如今孟青青已经做出选择，打算毕业后回老家，那摆在万涛明眼前的路就只有两条，一是为了这段感情做出牺牲，一是毕业后就此与那个曾牵手走过一段美好时光的姑娘说再见。 顾恒本以为万涛明在两者之间会难以取舍，最起码不会很快就给出答案，没成想，他却轻飘飘的说道：“我和青青已经商量好了，咱们两个趁着这毕业前的一年多时间，去考个教师资格证，等毕业后我和她一起去川省当老师，然后每逢寒暑假，咱们就回东北，两边都不耽误。” 得，一听这话，大家知道自己是白操心了，身为当事人的两人都已经考虑的这么长远，绝对是真爱无疑。大家见过不少在校园里曾爱的死去活来，毕业后却从此天各一方的例子，看着两人能够排除万难修成正果，唯有祝福。 作为大学几年里经常出双入对的绝佳损友，刘华脸上带着祝福笑容，嘴上却打趣道：“涛明，就你这样的去当老师，我挺为你今后的学生担忧。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你这体格，如果是去教体育的话，应该还有点前途，不会误人子弟。” “缺德鬼，每次期中期末考，貌似都是我成绩比你好吧？尤其是高数，更是绝对碾压你。” “或许你以后可以兼教数学和体育，相信我，你会走红的。” 顾恒愣了愣，也开起了玩笑。万涛明今后要去汶川，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尚且不得而知，但对于顾恒自己而言，却是个好消息，最起码今后他要想去那边做点什么，会显得更加名正言顺。 顾恒心情骤然开朗起来，与天斗其乐无穷，面对那场几年后将要发生的倾天之祸，压力仍然存在，却多出了一种想与命运掰一下腕子的豪情壮志。 ……… 一次聚会就此结束，顾恒回家，刘华等人则回了学校。 今晚得以晋级湘省分赛区十六强的唐筱雨作为主角之一，本该是开心的，可回到寝室后，她却并没有露出太多开怀笑容。 原本想通过这次机会与顾恒认识，可整个晚上都没找到和对方搭话的合适机会，这不免让她有些沮丧。 或许，平时不乏追求者的自己，在对方眼中，也就是普普通通吧！ 她如此想着，有些泄气，也许，把自身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并不是最好的决策。 正出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室友的惊呼声。 “哇，快来看，劲爆消息。你们猜猜看，刚才我们认识的那位顾恒，他开的是什么车？” 唐筱雨平时在寝室人缘不错，是以这次去参加晋级赛，好几位室友都跟着前去加油，也因为这样，她们跟着认识了顾恒，也看到了对方云淡风轻的把刘华等人从派出所里带出来的一幕。 女人爱八卦是天性，孟青青等人关注的是那位派出所所长用的“顾总”这个称呼，而作为唐筱雨室友的一位微胖界妹子，关注的则是顾恒的座驾，那辆大家都叫不上牌子，瞅着却又相当霸气的车。 只是，回来这一查，乖乖不得了！ 微胖界妹子特意卖着关子，很快就把唐筱雨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什么车？我刚才倒是没怎么注意，那车的标志看着也不是什么大众品牌。” “我估摸着不便宜，那位派出所所长都叫人家顾总，不管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开出来的车肯定不差。” 唐筱雨没有发表言论，只是微微眨动的双眸，却盯着微胖界妹子的电脑屏幕，上面的图案，与顾恒今晚开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嘿嘿，说出来吓死你们，什么大奔宾利，和那车一比，简直弱爆了。” 微胖界妹子哼着，事实上，刚才在网上查到相关信息的时候，她自己就被吓了一跳。 “你倒是说啊，再卖关子，小心家法伺候！” 微胖界妹子伸出了一根手指：“起码得这个数。” “一百万？” 微胖界妹子摇摇头，一副“你就那点出息的模样”，说道：“你就不能大胆点猜！” “一千万？” 当有人弱弱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寝室里都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群家境一般的姑娘来说，这个数字实在来的太过震撼，一千万，这可能是她们奋斗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可对于别人来说，却仅仅只是一辆代步车的消费而已。 当自己还在为了买一件漂亮衣服省吃俭用时，别人却开上了千万豪车，这种巨大的差距如此直观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就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多少会有些触动。 短暂的沉默过后，寝室里又一次闹腾开了，先是感慨了一番同人不同命，然后又纷纷发表感言，表示自己将来也要成为出行有豪车的女富婆，最后兜兜转转，又开始八卦起顾恒的真实身份，年纪轻轻的就开上了千万豪车，家里到底有多富？他老爹或者爷爷该有多牛？ 唐筱雨抿着嘴角轻笑，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姐妹们闲聊，心却已经飞到了别处，或许，自己该为自己创造点机会。 ……… 世上最难以预测的，莫过于命运二字！ 因缘际会的一次碰面，让唐筱雨认识了顾恒，想通过这位年纪轻轻就可以开着千万豪车的顾总改变自身命运，殊不知，就是这一面，已经改变了她的命运。 那晚的聚会之后，顾恒第二天就打了个电话给冯家伟，让他通过与芒果卫视合资的天宇娱乐，提前签下这一位可堪造就的大学生。 与此同时，在人人网上，这位之前人气只能算一般的美女大学生，在不着痕迹的造势下，人气开始稳步蹿升。 这对于唐筱雨来说，或许是命运中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但对于顾恒来说，却是轻轻拨动手中权力的必然结果。 他想让唐筱雨走红，具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于是，她便红了。 这便是权势的魅力所在！ 第三百七十三章：今晚只为一人歌唱 超女依旧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着，以唐筱雨的实力，原本是难以进入湘省分赛十强的，可随着她签约天宇娱乐这家由芒果卫视和恒嘉影视合资控股的公司，她的命运在此发生偏转。 专业的团队负责包装，专业的导师进行全方位指导，人人网上的资源倾斜，加上她自己也格外珍惜这次从天而降的绝好机遇，花了苦工进行深造学习，她借此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 是的，蜕变！ 这个有点小心机又不失聪慧的姑娘，感觉自己终于挣脱了身上的命运枷锁。 出生在农村的她排行老二，父母那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觉着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宝，女儿是早晚要泼出去的水。 唐筱雨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当年爸妈没能一举得男，于是便再生，没成想，第二个还是女娃，也就是唐筱雨，一般的家境让多出来的这口子再添负担，当时差点就把她送给别人领养了…… 就是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处在中间的她从小都不是最招父母疼爱的那个，打小穿的是姐姐剩下的衣服，有好吃的爸妈也从来只顾着弟弟，从小就被视为赔钱货的她在渐渐懂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要走出那个村子，想要做出点什么向父母证明，打小最不受疼爱的她，才是姐弟当中最优秀的一个。 也庆幸大姐和小弟都不是读书的料，才让她有了上高中的机会，她可以想象，但凡小弟学习成绩好点，不算宽裕的家庭必然会牺牲她的学业，去全力供弟弟念书，毕竟从小到大，她已经被牺牲过不止一次了。 对于那个家庭，她怨恨倒谈不上，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父母，也许他们有点偏心，可终究血浓于水。只是从小习惯了沉默的她，早已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活的光鲜亮丽，向父母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 如今，当被天宇娱乐签下，当站在那个星光灿烂的舞台上尽情闪耀，她内心深处从未对人提及的自卑已逐渐远去，成功给了她自信与神采，她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感觉这才是她想拥有的人生。 湘省十强赛后，她照例请了姐妹们宵夜，用的是她几年大学生涯里兼职赚到的钱，以前总是掰着指头划算着用，而现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让她不必再为了请姐妹们到哪吃饭而事先计算好开支。 聚餐过后，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让她第二天去一趟公司。 然后，她见到了一个昨晚聚餐时还频频提起过的人，顾恒！ 怎么是他？ 在高层办公室里见到顾恒，唐筱雨一脸的讶然。 “很惊讶？” 顾恒看着略显拘谨的唐筱雨，伸手示意对方坐下，脸上带着微笑。 “顾总，你好！” 唐筱雨略有些忐忑，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之前她一直都存有疑惑，这届超女当中，实力比她强的有不少，长相气质比她更出众的也不是没有，可为什么却是自己提前被天宇娱乐签下？ 以前她以为是命运的垂青，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对视的短暂瞬间，她想到了很多，天上不会掉馅饼，有所得就必然要有所付出，她可是听说过不少娱乐圈的女星为了上位被潜规则的事件。 难道，这也是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她心里百味杂陈，有些许抵触，不甘于命运就此被人操控，隐约间，似乎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只是很快，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次找你过来，主要是谈一下公司对你的未来规划……” 顾恒简单的招呼过后，便开门见山的说起了正事，潜规则什么的，他暂时还没那个心情去考虑这些，尤其是这种和身边熟人有点交情的类型，一旦招惹，麻烦太多。远的不说，一旦刘华和谢芳等人知道，会如何想他？人活一张脸，在熟人面前，谁都想留下一个更体面的形象。 之所以这时候找唐筱雨见上一面，目的无非就一个：让她知道今日的一切是谁给的，以便规划她的人生道路。 施恩不忘报，这不符合顾恒的计划，他让这个原本比较平凡的女孩就此走上一条光芒四射的星路，迎接鲜花和掌声，当然是有所图谋，不求财，不求色，所求的无非是在日后那场天灾来临前，能够让她发挥一些作用。 ………… 与唐筱雨签完一份长达五年的合约之后，落在她身上的布置便暂时告一段落，离2008年还有近四年时间，在这之前，他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而对于唐筱雨来说，她也还需要足够时间去成长。 湘省地区十强赛落幕，杭市赛区的十强赛也即将开始。 赛前那一天，顾恒如约而至，因为，这场决赛过后，肖潇将选择退赛。 他错过了她的首场秀，而最后落幕时的演出，他不想再次错过。 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里，和她相知相爱，让两人之间多一些难忘的记忆，这一直是顾恒今生的夙愿之一。 第二天的决赛现场，肖潇选择了那首对她而言很有意义的歌，《宁夏》！ 宁静的夏天，天上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 明快的曲调飘扬在广场上空，台下的观众跟着旋律挥动着手，而她的眼神，却总在不经意间，扫过台下某个角落，笑颜如花，恣意绽放着青春的美好。 她不知道自己和顾恒曾有一段失之交臂的前世，她的记忆里只有今生，在今生的岁月里，她没有一场等待了十年的遗憾，早早的便遇到了他，一起去过电影院，一起逛过街边的夜市和小摊，也一起在西湖畔牵手漫步，还受到过他写的歌，还有那款经典的斗地主游戏里，也有两人的回忆…… 这些回忆交织起来，便谱写出了肖潇今生的青**恋，她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故事是怎样的，但对她而言，有这些就已经足够。 遇见的那个人对了，哪怕是经历最平凡的小事，也是足够幸福的。就像此时，她在台上唱着他写的歌，他在台下装成小粉丝挥舞着荧光棒，喊着她的名…… 今晚，她只为一人歌唱！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曲唱完，台下掌声不绝，美好的事物总让人欣赏，这个笑起来有着好看小梨涡绽放的姑娘，不知不觉间已经圈了不少粉。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这些粉丝失望了。 最初让她登上这个舞台的动力，是顾恒答应给她写首歌，再然后，她便想着，要在这个舞台上，唱一回那首仅属于两人的歌，她在台上唱，他在台下轻声喝…… 如今愿望满足，她宣布了一个消息：决定退赛，不再参加之后的比赛！ 这一任性的决定让很多人不解，很明显，有《宁夏》这首网络红歌积攒的人气基础，肖潇即便是无缘杭市赛区前三甲，也有可能通过人人网的投票最终进入全国总决赛。 而在电视屏幕上更多的露脸机会，便意味着离明星梦更进一步，放弃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当晚的比赛结束，肖潇的人人网公众号上发出了声明：唱歌我只是业余的，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感谢超女这个平台让我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也感谢那些支持我的观众朋友，是你们让我收获了很多掌声与支持，至于接下来，我将回归正轨，完成我未竞的学业…… 随着这篇比较官方的声明发出，则预示着肖潇两个月多月的超女生涯正式结束。 ………… “就这么退出比赛，后悔吗？” 第二天两人一起游西湖的时候，顾恒开口问道，他为了自己的计划可以去左右唐筱雨的命运轨迹，但对于肖潇，他只愿她今生过的简单快乐，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求想要的生活。 清风拂面，轻轻拨动着眼前姑娘耳边的秀发，肖潇远比他想的要更洒脱，说道：“再不退出我就要出糗了，我原本以为自己的水平最多也就进入复赛，没想到竟然撑到了现在，你不知道，应付这个比赛我有多累，光是选个歌都要费好大劲，要再继续下去，我这业余的绝对会穿帮。” 肖潇抿嘴轻笑着，像只可爱的小狐狸，对她来说，这次比赛最大的收获，除了获得舞台经验之外，就是顾恒写给她的那首歌，那才是值得珍藏一辈子的回忆。 至于比赛，她本就不是喜欢与人去竞争的个性，也从没想过当什么大明星，在人生的旅途中有这样一次经历，体验过了，就已经满足。 肖潇的回答让顾恒一时无言，好半晌才说道：“说实话，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知道吗，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人人网的老总，是芒果卫视这次超女节目的合作者，是有能力一手把你捧成大明星的人，你就不能稍稍提高点人生追求？” 看着眼前的姑娘，顾恒一时有点无法将其往前世的印象里代入，那个多年后将成为一位知性女主持的肖潇上哪去了，瞧这没点追求的样，画风已经有点严重走偏的迹象了。 他倒不是有意想要去纠正肖潇的人生轨迹，而是想以一种尽量轻松的口吻，来淡化自己事业所造成的影响，他在公司为了保持一个决策者的形象，会有意识的去维持自己的威严，他不想把那些习惯带到生活中来，恋爱中不需要强势，需要的是和谐，为了经营好这份感情，他一直都很用心。 “这样啊，那我想想！” 肖潇似乎颇为享受这种轻松的氛围，吸溜着手上的奶茶，半晌后很认真的说道：“想好了，我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在三十岁之前，要去北极看一次极光，要去澳大利亚看一次袋鼠，要去大草原上骑一次马……” “行，都随你！” 顾恒嘴上叹着气，心里却想着，这些就是少女时代的她最想做的一些事吗？ …………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陪肖潇痛快的疯玩了两天，他才开始着手准备此行的另外一件正事，与马昀会面。 上线大半年的淘宝发展速度很快，快到让很多人都为之瞠目。 如今已拥有超过十万商家和数百万用户的淘宝让马昀验证了c2c电商模式的发展前景，这个不乏野心与战略眼光的弄潮者，开始多方出击。 电商的根本在于商家与买家，却不仅仅局限于此，一个完整的生态圈，还包括物流，支付等方面，唯有将这一切全部构架起来，他理想中的电商帝国才算有了初步的雏形。 只是，不管是物流还是支付方面，都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要逐步把这一切铺开，需要的是海量的资金支持，于是，进一步的融资，便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有钱好办事，没钱寸步难行，这在互联网行业体现的尤为直观，靠着烧钱的免费模式，淘宝才有了撼动对商家收费的业内龙头易趣网的本钱，要想保持快速的发展，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原本按照惯例，要展开新一轮的融资，马昀是要召集各大股东进行商议的，只是这一次，他却先想到了顾恒。 正如业内对顾恒的评价一样，他对那个年纪轻轻就开创了一番大好局面的年轻人，同样怀着几分佩服。从当初对方提出的支付宝的长远构想，以及之后推出的人人网，都很好的印证了一点，那是一个绝对的天才。 或许，融资之前，可以先和顾恒商量一下！ 如此想着，便有了这次的会面，而这，也是顾恒期待已久的一次会面。 第三百七十五章：遥远的紧迫感 夜色微凉，透过窗户，依稀可以看到浙省传媒学院的建筑群，这栋学校附近的小旅店，就是顾恒这几天落脚的地方。 虽是简陋了点，顾恒却也住的挺自在，每天一睁眼就可以跑去学校和肖潇牵手散步，等她没课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接到召唤，在外边玩累了就回到这个小屋里聊些私密话题，然后撩拨一下她悸动的情怀，看着她羞红脸的模样…… 有她陪伴的日子，即便是再简陋的地方，对顾恒来说也觉得温馨自在。 此时，屋外已是华灯初上，屋内，肖潇正给要外出赴宴的顾恒认真系着领带。 片刻后，肖潇收手退后两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说道：“恩，还行，看来我还是蛮有天赋的嘛，只学了一次就弄的这么好看。” 相比起肖潇此刻的得意，顾恒却有点挫败，再一次问道：“真不陪我一起去？” 这一次马昀的邀请并不是私下碰面，而是举办了一场档次不低的聚会，顾恒本来打算是让肖潇陪自己一起去，甚至连礼服都订好了，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死活不愿意去。 “诶呀，说了不去就不去啦，我什么都不懂，万一去了给你丢人怎么办。” “这可是你说不去的，听说这种私人宴会上美女挺多的，我到时要是喝多了点，被人给勾搭走了，你可别哭。” 肖潇倒是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用她闺蜜的话说就是，会偷腥的男人是绑不住的，看的越牢往往只会使得其反，她撇撇嘴说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成天参加饭局宴会什么的不烦吗？” “烦啊，可没办法，有时候生意就是在一次次饭局和宴会中谈成的，我还得赚钱养家，还得攒钱带你去北极看极光，去大草原去骑马，不趁着年轻这会多赚点钱怎么行。” 顾恒开着玩笑，轻轻搂着眼前的姑娘，露出些许宠溺的笑容。 为了给予身边人想要的生活，为了让他们可以自由的去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也为了自己的事业蓝图，他必须得多积攒一些资本。 事实上，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种紧迫感，虽然还比较遥远，却是必然要面对的，而且越早正视越好。 2016年，这是他先知期的最后时限，在这之前，他的先知期可以让他拥有众多优势，也正是靠着这个优势，他才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了今天。 可是等2016年一过，他的外挂将到期，而且不存在充值续费的可能，到那时候，每往前迈进一步就要靠真本事了。 这种掰着日子倒计时的感觉让他有一种紧迫感，虽说外挂期来临之前，他应该能够积攒起不菲的身家，可之后呢？难道真的就三十出头早早的退休，从此深藏功与名？ 想想有点不太现实，毕竟他的所有事业几乎都是他一手打下来的，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公司上下的精神支柱，到时一旦他撤退，那些跟着他一起创业的团队人员必定人心浮动，没了他的镇压，他辛苦十来年开创的事业可能就要在其他人的争权夺利中迅速走向没落。 这必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再者，当手上没了权势，仅有巨额财富的时候，那时候将有可能迎来更大的危机，怀璧其罪，古来有训，这同样不是他愿意面临的结果。 所以，为了保证在脱离先知这个外挂后，让自己的事业不至于顷刻间分崩离析，甚至是更进一步打造一个可以传世千百年的豪门望族，他还得多积攒一些资本。 只有当手上握有的筹码够多，未来抵抗风险的能力才会越强，即便是出现一两次的决策小失误，也不至于影响大局。 顾恒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增加自己手上的筹码，而阿里的股份，无疑是最让人动心的。 历经那个时代，没人比顾恒清楚阿里二字中蕴含着多少机遇。 记得前世曾看过一个笑话，说假如重生到二十年前，即便什么都不会也不打紧，跑去西湖边，结识一个叫马昀的人，和他称兄道弟，在他困难的时候请他吃饭喝酒大保健，这样等过个二十年，你就发大财了！ 虽是笑话，却也看得出马昀在日后的影响力，而赋予他传奇色彩的，是他的事业，是他一手缔造的电商王国。 如今有机会参与进去分一杯羹，顾恒自问很难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那块数千亿美金的大蛋糕，即便是只从中切下一小块，也是一笔惊天财富。 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钱多，这一笔巨额财富对于有事业根基的顾恒来说，增加的不只是银行存款上的数字的累计，而是可以去实现更多的计划，打造一个具有超强风险抵抗能力的商业王国。 事实上，除了先知外挂到期的远虑之外，他还有别的想法，他也想去尝试一下，尝试在那些先知期几乎起不到多大作用的领域里，看看自己是否有能力去干点什么。 早先通过王子浩而想起的手机行业，就是他一直想要进行尝试的一个领域，那一领域涵盖了太多的东西，小到电子元件的技术研发，大到整机的生产制造，再到宣传推广以及销售，可以说这一行业的上下游链条他都一无所知，要想参与进去，必然是冒有极大的风险。 通过这个行业来做为一次对自己的考验，对自己能力的验证，这是顾恒早有的想法，如果在先知外挂几乎没起太大作用的前提下，他能够一步步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并且做成功，那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鼓舞，让他相信自己已经具备了不俗的商业素养，即便是先知期过去，也不至于不知所措。 当然，在试手之前，他必须先做好万全准备，除了个人的能力积累之外，最关键的还是资金储备。 他必须保证，即使试手失败，也不会影响到人人网等主攻产业的正常运转。而这一切说到底，其实无非也就是一句话，他还很缺钱！ 想要做的事太多，必须得努力捞钱，才能去一一尝试。 而这些对未来的紧迫感与不确定性，自然是没必要对肖潇多说，身为男人，身上本就该肩负更多，有责任和义务去为生养你的父母，以及今后要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撑起一片天地。 没有勉强肖潇和自己一起去，顾恒踏出旅馆，盛装出行，去赴一场饕餮盛宴。 第三百七十六章： 马昀是个聪明人，不仅仅是说他商业上的眼光，这位貌不惊人的商业奇才，为人处世也很有一套。 比如有某些官员信风水，他就和一些道上有名的大师成了朋友，比如他经营互联网企业，就弄了个西湖论剑出来，每年邀请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大咖前来煮酒论英雄，说是钻营也好，投机也罢，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是一个不容轻视的人。 出身一般的他没有顾恒的诸多先知，却愣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步步崛起，最终积累起千亿身家，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际遇二字可以盖棺定论的。 晚七点三十分左右，杭市西湖边的凯悦酒店华灯正盛，一位位贵客应邀而来。 这一场宴会的主题，是为下午一批正式签约入驻淘宝的商家准备的，这些商家不是个人商户，而是李宁、安踏等在国内具有不俗品牌影响力的商家，他们的入驻，对淘宝来说，不仅进一步提升了淘宝的品牌与影响力，也在无形中向外界证明了淘宝的蒸蒸日上。 淘宝愈强，也就代表着公司的发展前景越好，在融资过程中则可以换来资本市场更高的估值。 这是马昀为下一轮融资所提前做的准备！ 除了这些商家代表之外，另外出席的，还有一些本市政商两届的人员。 为官者，治下出现一家实力不俗的企业，且崛起迅速，又是新型产业，理应给予关注和适当扶持，谁也说不清，这是不是一项可以为自己积攒政治资本的显赫成绩。对为商者来说，本市出现一明星企业，在不与自己产业存在竞争关系的前提下，首先想到的，是能否有合作机会，以及是否能够从中分上一份，这是成功商人的基本素质。 今夜，马昀无疑是最闪亮的主角，站在台上开场致辞的时候，极富感染力的话语牢牢把控着现场气氛，偶尔的妙语连珠则会让人会心一笑，不觉枯燥乏味。 这番从容把控全场的能力，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外貌。男人帅不帅很重要，这点他没法去更改，但他可以选择用事业来赋予自身别样的非凡魅力。 在致辞进入尾声的阶段，马昀突然说道：“今晚，我还特别邀请了一位贵宾到场，我相信，在座的不少商家代表一定会对他很感兴趣的。不过先声明，在座的一些美女们最好还是矜持点，可别把咱们顾总给吓到了，虽然他确实很受欢迎。” 轻松开着小玩笑，马昀的视线逐渐转移到了台下坐在第一排的一道年轻身影。 循声望去，不少人眼里闪过些许疑惑。 贵宾，感兴趣，顾总，几个字眼很好的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什么样的人会让大家感兴趣？而且听马昀称呼对方顾总，又是坐在第一排，想来身份应该不低。 窃窃私语声中，马昀笑着揭晓答案：“很荣幸今晚能够请到人人网的创始人，顾恒顾总前来参加晚宴……”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炸了。 “人人网？难道就是那个人人网，不可能吧，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这可是位真正的大咖啊，虽然知道淘宝一直和人人网有合作，没想到马昀竟然把人人网老总都给请来了。” 在座的不少人都是国内一些知名品牌的高层代表，换而言之，也就是职场精英，在如今这个电脑办公开始逐步普及的年代里，他们对于互联网自然不可能陌生。 人人网代表什么？那可是目前国内最火的一个社交网站，注册用户高达数千万，尤其是最近与芒果卫视联合推广的超女活动，更是几乎成了全网关注的焦点，手握这样一个网络信息传播的大杀器，其创始人绝对称得上是互联网行业的大咖。 也因为知道人人网的影响力，当得知它的创始人竟是如此年轻后，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质疑的念头仅仅只是一刹那就被抹去，原因无他，在这样的场合，马昀不可能拿这种事出来作假。怀着些许复杂滋味，转身又看看那位年轻顾总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从容微笑，大家只能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感慨过后，大家终于明白马昀刚才说的感兴趣、受欢迎是什么意思。 对于在场的一些诸如李宁、安踏等知名品牌的代表来说，淘宝这个平台可以当成是对于一个销售平台，而拥有数千万用户的人人网，却是一个最佳的广告投放平台。 想想人人网上的那些大v明星用户，动辄拥有上百万粉丝，一条动态发出不到一天，就有数万甚至数十万粉丝进行评论和转发，这样的效果几乎堪比一场小型发布会，而作为整个平台的拥有者，如果开放广告模式，那又该拥有多大的影响力？怕是不比一些知名电视台的广告效果差。 想到这点，一些人看着前排那道身影，目光不禁有点火热起来，待会一定要过去结识一下，顺便谈一谈自家公司投放广告的可行性，如果成了，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顾总被你们给吓到了，虽然他确实很受欢迎，不过还请稍微照顾一下我的的感受，尤其是在座的一些美女，你们都盯着顾总看，我会很受伤的。” 马昀不时的打趣，再一次结果话题，随后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请顾总上来给大家说点什么？想的话，大家掌声可以稍微热烈一点。” 啪啪啪…… 马昀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都是人情世故练达的社会精英，这时候当然得配合着捧个场给面子，再说，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开创了一番局面的传奇人物，大家也确实怀有很深的好奇心。 “顾总，这次你得帮我一把才行了，你也看到了，刚才我跟在座的各位说电商将取代传统的门店经营，成为国内未来最主要的销售模式，他们好像都不大相信的样子，你得上来帮我说几句好话，在互联网行业里，你可是大咖，你的话绝对比我的管用。” 马昀上演这一出是顾恒没有预料的，之前是说来帮他撑撑场面，却没想到还要上台发言，一时有些错愕。不过虽然有些意外，他倒也没有什么不满，马昀以自黑的方式来抬高自己身价，算是给了很大面子，让人反感不起来。 盛情难却，顾恒施施然起身，朝着台上走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想走多远？ 社会地位决定意识形态，如果放到两年前，面对着马昀的恭维，顾恒会觉着飘飘然，面对台下一群国内知名品牌企业的高层精英，他会觉着心慌，没有底气。 几年时间里，足够让他完成一场华丽的蜕变，如今站在台上，他眸光中唯有淡定与从容，脑海里想的，是可以借此机会收获些什么. 如果说这些国内知名品牌对于淘宝来说是门面，那对他人人网来说，它们则是一群未来的金主，人人网早先定下的未来盈利模式当中，广告正是其中的一大版块，如今借着这个机会，给在座的这些知名品牌代表们灌输一些知识和理念，并非坏事。 登台接过马昀递过来的话筒，顾恒脑海中的思路逐渐清晰，开口说道：“首先，得感谢马总，感谢他今晚搭好的舞台，却把最好的广告时间留给了我，大家可能不知道，人人网目前正准备启动广告招商计划，现在台下就坐的又是国内各大知名品牌的高层代表……，诶，只能说，马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开着小玩笑，顾恒轻松接过了马昀的话题，先是一番互相打趣之后，才逐渐转入正题。 “首先，我想请教大家一个问题，通过互联网，大家收获了什么？互联网对大家的生活、工作等方式又改变了些什么？” 顾恒没打算科普太多，因为没那个必要，互联网的概念太过庞大，真要细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在座的一些人也未必能够理解。所以要想让他们有一个最为直观的理解，从他们工作生活中切入最为合适。 “恩，没错，互联网时代，让世界变得更小，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近，让大家的生活方式也变得更加方便快捷，通过网络，我们足不出户便可以获取想要了解的资讯与信息，可以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进行聊天互动，可以不用出门就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 “据统计，2002年，国内上网用户在五千万左右，截止到2003年，已经将近八千万，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今年全国上网人数将有可能突破一亿，到2007年左右，有望突破两亿。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又是一个何等庞大的市场？当大家适应了通过网络获取资讯，进行娱乐与购物的快捷生活后，这一产业将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 “所以，对于马总刚才说的，未来网购将取代传统实体店线下经营的模式，成为新时代的主流，我赞成百分之六十以上，之所以不完全赞成，原因有几点，一是肯定有些产业是没法被电商给取代的，比如买房买车。二是面临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肯定有一批人是无法完全与之接轨的，比如我家老妈，我给她申请的人人网账号基本上就没用过，马总就不要指望她会去支持你的淘宝了。第三嘛，马总今晚好像没给我代言费，所以在这儿我也不想给他说太多好话，要不然太吃亏了。” 深入浅出的言论，让大家能够更加清晰直接的认识到互联网时代将带来的巨大变革，不失幽默的话语，让十来分钟的演讲丝毫不显枯燥，当顾恒落音时，台下掌声随之响起，中间还伴随着阵阵善意的笑声。 这番话要放到几年后说出来，肯定是不值一哂，因为到那时，这些言论都已经被证实，谈不上有多新奇。而在如今说出，却是对未来时代的一个大胆预测，而且有理有据，这显露的，是对未来大局的精准认知与判断，足够让人刮目相看。 只此一番话，一个年轻有为，极富战略眼光，智商情商节不差的商场精英形象便已跃然而出，而对于这样一位未来潜力无限的年轻老总，大家都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 较为正式的开场致辞过后，接下来的酒会时间，顾恒与马昀这一对今晚的闪耀明星便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闪耀的灯光下，顾恒从容举着酒杯，与一些素不相识的人进行交际应酬，让不少人暗中感慨，能够年轻轻轻创下这番事业，并非偶然。 另一边，身为东道主的马昀穿梭在宾客中，也是如鱼得水。 只是，谁又能想到，貌不惊人的他，眼下还得为了拉拢商家特意举办晚宴，多年后却能通过这个电商平台，打造出一艘足以让世人侧面的商业航母，成为国内商业领域中最具代表性的几人之一。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妙！ 晚十点，酒会结束，口袋里塞了满满一打名片的顾恒也终于放下了酒杯，换上了清茶。 地点还是在酒店，只是刚才璀璨的灯光已经消失，众人环绕的热闹景象也已不在，静谧舒适的茶室里，仅有两人。 马昀给对坐的顾恒刚刚放下的茶杯续上水，脑海中却在不断回想着顾恒在台上的那番话，那番对未来互联网格局的预测。 诚然，他也是圈内人，对于整个行业自问也有一定认知，也相信电商将是互联网行业里一个大有潜力可挖的点，可能走多远，能否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他终究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也正常，如今的淘宝毕竟才刚起步，外有强敌，易趣作为国内老牌的电商网站，又和目前世界最大的电子商务平台ebay强强联合，进攻性十足。对内，淘宝的免费模式堪称是一个烧金窟，尚不成熟的电商环境让他无法可依，很多方面只能摸索着去前进，这种种境况，给他带来的压力并不小。 所以，现在的他急缺盟友，不仅仅是可以提供资金帮助的盟友，还有在前进道路上可以给予帮助和提点的盟友。 显然，在他眼里，顾恒是最佳的盟友选择。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双方有了共同的利益纽带在时，同盟关系往往是最牢靠的，因为只有我好了，你才会更好。 鉴于顾恒作为支付宝这个平台的第二大股东，又在阿里巴巴里占据不低的股份，这一份无法轻易割舍的利益纽带，让马昀相信，顾恒是希望淘宝更上一层楼的。 其次，抛开这层关系，顾恒手上握有着雄厚的资本，人人网这个千万级平台是目前国内互联网领域里，用户量仅次于腾训扣扣的平台，手握这样一个利器，可以给淘宝带来很大的流量，是重要的合作伙伴。 第三，顾恒的战略眼光也是他所看重的，犹记得上次远赴湘市洽谈支付宝事宜时，那时候的顾恒就指出了支付宝这个平台的长远发展路线，还有他提及的一些对于电商领域的见解，都让他深感佩服，一个对互联网领域各行业都有深入见解的天才，如果能引为战略合作者，缔造最牢固的盟友关系，对他来说，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当然，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双方的关系仅限于合作互利，而不是引狼入室。 就在马昀思考着该如何打开话题的时候，顾恒已是幽幽开口：“马总，不知你对阿里的未来，是定位在哪个层面？是只想着在互联网领域里分一杯羹，还是想走得更远一点？” 第三百七十八章：希望他的胃口不要太大 是否想走的更远一点？ 这是顾恒抛出的一个诱饵，目的就是为了让马昀上钩。 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在接下来阿里的融资过程中，扩大自己手上的持股比例，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表现出远超其他投资者的价值。 纯粹的拼资本，他肯定是拼不过软银等资本方的，最起码在眼下，他手上能够动用的资金不多，如何利用手上有限的资本，攫取最大的份额，便成了他要考虑的问题。 于是，便有了这一问！ 拼资本拼不过软银等资本方，可他却有别的优势，其一是手上握有千万级用户的人人网，这个平台对于处在发展阶段的淘宝来说，具有不小的助力。 其二，知识就是金钱，对电商的运营模式与理念，他不敢说有多么深刻的认知，但在大方向上却是能够给予一定提点，而这些知识与理念，有的对马昀来说会显得弥足珍贵，有的则会给他一定压迫感，更会因为这种压迫感而去好好衡量拒绝他的后果。 其三，他入股阿里，从始至终的打算，都是只想做一次纯粹的投资，没想要通过资本运作夺取马昀在阿里话语权的打算。相反，要是能够扩大持股份额，他还愿意将手中所持股份的投票权转让给马昀，以此增加马昀在董事会上的话语权，强化对阿里的掌控。这一点，是软银等资本方不可能做到的。 当有了这些优势，他便有了讨价还价的本钱，如今要做的，便是将自身所具备的这些优势，一点一点向马云展露，唯有获得对方的支持，他才有可能从软银等资本方手上抢过来一些股份。 显然，尚不知顾恒具体打算的马昀，入套了，面对这个比较突然的问题，他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此刻坐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远比他年轻的后起之秀，可商场上不论年纪，只论成败，以顾恒如今所取得的成就，绝对有资格与他坐而论道，此时对方有此一问，想来是有的放矢。 马昀倒也没有故作身为行业前辈的矜持，开口问道：“顾总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以淘宝如今的现状，下一轮融资已经迫在眉睫，我得先确定马总你的打算，才好确定是继续跟进还是退出。” 话没有点透，可以马昀的精明，却很快明白了其中的言外之意。想来，年纪轻轻就能够开创人人网这大好基业的顾恒，是不屑于小打小闹的，如果连他自己都对淘宝的发展前景没有足够野望，对方可能就要提早下船了。 马昀心里暗自衡量着得失，没有直接作出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顾总对国内电商的发展，是什么样的一个看法？” 呵呵，就怕你不问！ 顾恒心里自得一笑，说道：“电商这块，我敢断定，未来将会是互联网领域里最大的几块蛋糕之一，谁最先布局，并形成垄断地位，未来就有可能打造出一艘真正的商业航母，而且还可以通过支付渠道这块，辐射到金融领域，孵化出一家可以对银行体系造成冲击的网上银行。 当然，现在谈前景还有点为时过早，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打好根基，毕竟走在前头不一定代表能够笑到最后，事实上，我也就是没那个精力和时间，要不然当初可不会轻易把支付宝转让给你。” 简短的几句话，马昀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是顾恒对电商领域的看好，二是他对电商领域尚未完全死心。 他一时又想到了刚才说的“早作打算”那句话，如果对方这次没能从自己这里得到想要的一些东西的话，可能不只是退出这么简单，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退出后另起炉灶。 想到这个可能，他不免对眼前这个脸上含笑、心中却藏有沟壑的年轻人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忌惮，因为对方所掌握的实力很强，要真的跳出来和他打擂台，将会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对手。 ………… 一小时后，顾恒离去，马昀却没有立即离开茶室，而是立即拨通了几个电话，把几位干将给紧急召唤了过来。 约莫十五分钟后，蔡从新几人先后赶到。 “老马，你这样可不厚道啊，酒会过后把我们给打发回家，现在还没两小时呢，正睡得香，又给喊了过来，就算给你当牛做马也没这么个使唤法啊！” 私下里，蔡从新等人与马昀的关系通过这番话就可以看出个大概，几年前就拿着几十万年薪的他甘心放弃高薪，拿着每月500的工资和马昀一起创业，这份互相信任的交情，早已超出了一般的上下级关系。 马昀哈哈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你也知道我这人，一旦碰上问题，不立即理清楚是睡不着的，所以只好把你们给叫来一起陪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想当初创业那会，经常一个电话就把大家给喊过去，挤在你那一小屋里商讨大事。我跟你说，当时要不是有嫂子的宵夜安慰，我早就不和你一起干了。” 说笑着当年往事，几人先后落座，又添了一壶新茶后，马昀才开始说正事。 随着马昀的话语声响起，蔡从新几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严肃起来。与此同时，一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年轻身影，逐渐在脑海中成型。 “照你这么说，那位顾总跟你谈了对电商领域的看好，还谈及了一些关于淘宝的发展思路，那按你的分析，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马昀沉吟说道：“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是他想扩大在阿里的持股份额。因为他谈及的那些发展思路当中，还特别提到了一个可以威胁到淘宝的点。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加入这场游戏，就有可能通过那些手段来狙击淘宝，这可以当成是提点，也可以当成是威胁。如果双方继续合作，有了更深的利益捆绑，那番话就是提点，如果中断合作，那就会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不得不佩服那位小顾总啊，简直是一针见血，物流方面确实是淘宝目前最大的一个短板，在如今没有太多竞争者的情况下，物流方面还显得不太重要，买家对于货物是三天到还是五天到不会有太大反应，可随着日后行业的竞争加剧，物流就成了决定胜败的关键一环，当别家网站只要三天就能到货，淘宝却需要五天甚至七天才能到货，结果如何不用想都知道。” 马昀也叹息道：“是啊，如今国内的一些物流公司，除了邮政这家国字号单位外，像圆通以及顺风等公司，限于如今网购才刚起步，全都不成气候，这时候要是有看好电商行业的资本大佬出手，集重资去收购那些物流公司，自己再另起炉灶打造出一个电商平台，通过比拼物流速度，我们的处境将会变得很艰难。如果是那位小顾总想要下这盘棋，以他对电商行业的理解和他手上握有的人人网等资源，那我们就更难应付了。” “那你的意思是？” “形势比人强啊，我刚才本来是打算直接探一探底的，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约了他明天继续碰面，他也没有拒绝，显然是怀着想法来的，只希望他的胃口不要太大。” 第三百七十九章： ps：本章暂未修改，建议大家半小时后再看。当ps部分被删除后，那就是修订后的版本了。 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白手起家，愣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崛起，最终打造出一个商业帝国，其所开创的电商平台，每日成交的订单涉及金额上亿，其开创的蚂蚁金服，一度逼的四大国有银行不得不通过政策倾斜对其进行限制…… 纵观马昀前世的一生，其创业史堪称惊艳，本人更是可以用传奇二字来形容。 有人或许会说，他是因为把握住了时代的际遇才能乘势而起，可在顾恒看来，成功没有侥幸。 别的不提，就说他手下的几位大将，如蔡从新，如果没有足够的忽悠水平，他凭什么让这样一位原本拿着几十万年薪的企业高管放弃优渥稳定的工作，甘心和他一起打拼，每个月只拿500的薪水？ 好吧，用忽悠来说或许不大准确，用人格魅力来形容会更准确点，毕竟就马昀同志那副尊荣，如果真有魅力方面的属性，也只可能是人格上的。 除此之外，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与智慧，他一无背景，二无资本，又如何能够在这大浪淘沙的年代里，步步而上，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如果只是纯粹的凭运气，恐怕在一次次与资本和权力的博弈过程中，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毕竟这样的例子从来不少见，譬如俏江南创始人张楠，也就是前世盛传的京城四少汪晓菲他妈，大s的婆婆，引入资本最后的结局，就是被踢出董事会，其亲手所创建的品牌，也就此由风光走向衰落。再比如思科，其主营的路由器和交换器等设备承载了全球百分之八十互联网通信，这样一家年销售数百亿美元的公司，其风光无限的背后，却是创始人早早的就被踢出了局…… 顾恒从来没把商场想的太简单和美好，也正是知道这些，早先的他才一直选择低调发展，积极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子，甚至是不惜出让部分利益拉冯家伟等人入伙。 同样，也是亲身经历过朱志明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事例，他才更清楚，前世的马昀能够在一次次博弈的过程中，到最后都牢牢掌控住阿里的最大话语权意味着什么，一个百分点的股份就是数十亿美金的大蛋糕，试问该有多少人眼红嫉妒？ 因而，在顾恒看来，马昀在前世能够笑到最后，那绝非偶然，也绝非是单纯的凭运气，而是个人能力的体现。 对于这样一位牛人，顾恒从来没有轻视，相反，正是给予了足够高的重视，之前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他才在能够较为轻松的把握住主动权。 出于信息的不对称，他清楚马昀如今所面临的局面，淘宝看似发展迅速，却也不是一番风顺，外面需要面临易趣网这等强敌，内部要考虑资金问题，同时体系的构架还不完善，需要防备竞争者的出现…… 面临这种局面，注定了马昀如今现在所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盟友，而不是增加一个潜在的敌人。 无疑，手握人人网的他，为友，将会是其强大助力。 为敌，能够几句话指出淘宝目前体现的不完善，并说出可以通过物流狙击淘宝的他，则有可能成为淘宝的掘墓人。 把握准了对方现在的微妙处境，他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言论，看似是提点，却又给予了对方一种“可能为敌”的假象，进一步给对方施加无形的压迫，这才一步步将局势引导向对他有利的一面。 这既不是阴谋，也不是阳谋，而是早有图谋！ ……… 翌日，再次的会面，顾恒的态度让马昀等人有点小意外。 他们原以为，昨天顾恒笑里藏刀，手上又握着一把好牌，当掀开底牌时，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表现的较为强势，可结果，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之前最担心的，无外乎两点，一是顾恒想要增持股份，并且是想从他们手上来拿股份，这样一来，他们团队手上的持股比例一少，在董事会上的话语权就会被削弱。这就有可能引发他们担心的第二点，害怕顾恒今后与软银等资本方联合起来，通过资本运作，削弱他在阿里的话语权，甚至是攫取掌控权。 这并非是杞人忧天，擅长资本运作的蔡从新在昨晚就给马昀分析过，并提出一种阴谋论，认为如今顾恒手上握有的人人网尚未进行过任何融资，要是以此拉拢软银等资本方换来支持，以他们多方加起来的持股比例，并非没有反客为主的可能。 被夺取阿里的掌控权，这才是马昀等人最担忧的！ 只是，这番阴谋论随着今天的会面，被彻底消除了。 他们猜对了一部分，顾恒确实是打算借机扩大手上的持股份额，只不过，却是想要向软银等资本方下手。 当听到顾恒这一打算的时候，马昀几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这位小顾总盯着的是软银等资本方手上的股份，那敢情是……，额，虽然不好直接说出口，不过总的来说，死道友不死贫道，那种感觉还是蛮舒畅的。 而当顾恒表示，到时愿意将手上所持股份所对应的董事会投票权，转让给他们时，他们脸上剩下的，就是对于意外惊喜降临的错愕了。 这也就是说，如果顾恒借此次融资机会扩大了持股比例，并且在董事会上获得投票权的话，那马昀等人获得这一份支持，对阿里的掌控权将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这可一直都是马昀团队最看重的。 看到他们的表情变换，顾恒不动声色，心里却知道，马昀等人不会拒绝他的提议了。 昨晚略显强势，今天再稍退一步，这也是他早就制定好的谈判策略，以退为进，在对方抱着可能会损失很多的心里预期前来，最后却惊喜的发现，不仅不会有损失，反而能够有所得的时候，心里防线就变得更容易突破。 ……… 六月初，也是顾恒来到杭市的第十天，阿里旗下的子公司，淘宝，正式启动首轮融资。 此次代表顾恒出席的，是提前几天赶到的唐均，这位曾经的高盛高管，在之前几天，和蔡从新等人多次碰面，早已商量好了对策，削弱软银等资本方持股比例的对策，其中将淘宝进行单独融资，正是其中的一环。 长达三天的会议过后，最终，顾恒出资五千万美金，拿下了淘宝百分之二十的控股权，软银等资本方，共出资五千万美金，拥有淘宝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如此一来，原来是对淘宝实行全额控股的阿里系股东，手上对于淘宝的股权持有，被出让了百分之四十。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把阿里集团的市值看成是一百块，原来持有阿里股份超过百分之四十阿里团队拥有其中的四十多块，软银等几家资本方共同拥有四十多块，持股百分之五的顾恒则占有其中的五块。 但这一百块是分开来的，包括以前的阿里巴巴，和现在的淘宝，一百块是这两家公司合并后的价值。 如今淘宝被单独拿出来融资，原本只值五十块的它被看好，涨到了两百块，如果几家资本方还想按照以前百分四十多，百分之四十多，以及百分之五的比例拥有这价值飙升到了200块的淘宝，那就得继续掏钱认购，不掏钱，那在淘宝上的拥有权就会相应被降低。 也正是利用这一点，顾恒联合马昀，对刚上线的淘宝喊出了一个足以让软银等资本方为之深思的高估值，最终的结果就是，软银等资本方有所顾虑，不敢按照原来百分之四十多的比例同步增持，只增持了百分之二十，马昀方光棍一条，没钱，没出一毛钱，顾恒则借此扩大了自己对淘宝的控股。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马昀对淘宝的控股，在同步削弱下，只有百分之三十二，顾恒原持有的阿里股份只有百分五，这次削弱百分之四十，变成了百分之三，但加上此次增持的百分之二十，共则变成了百分之二十三，剩下的，则是软银等资本方的。 这一次的融资，对顾恒来说是较为满意的，因为阿里的未来在淘宝，他要的，也只是淘宝的股份。 也不知道这样解释大家明白没有，感觉写的较为烧脑，毕竟凡尘对于这些资本方面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容我稍微捋一捋，待会可能修改一下，争取写的更直白一点。 第三百八十章：陈天乔的选择 六月，互联网行业里最轰动的一条消息，不是阿里一亿美金的巨额融资，而是胜大上市的消息。 胜大于五月底赴美上市，依靠传奇世界日入数百万的恐怖盈利，市值一路飙升到十亿美金以上，超过鑫浪等老牌门户网，成为市值最高的中概股，陈天乔身家保守估计超过五十亿，一跃成为国内巨富，一时间，游戏产业的暴利让众多互联网企业为之侧目。 除此之外，据传，坐拥互联网最庞大用户群的腾训，以及求职网前程无忧，也都正在筹备上市计划。 这一条条信息，对整个互联网行业来说，所造成的影响不容估量，一家家互联网企业准备上市，这无疑是在预示着一个信号，互联网的辉煌盛世，似乎已经悄然降临。 只是，这一辉煌盛世到底能够走向怎样的高度，却没有多少人说的清楚。 ………… 六月，空中吹拂而来的晚风已带上丝丝燥热，走在大街小巷，不时可以见到一些青春靓丽的女孩换上了夏季的盛装，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暴露在空气中，恣意张扬着青春朝气。 看着窗外杨柳岸堤边漫步的少男少女，有人却在感慨：“同样是差不多的年纪，那位小顾总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说话的是一位约莫三十来说的男人，貌不惊人，身材瘦小，正是刚完成新一轮融资的阿里掌舵人，马昀。 此时，窗外夕阳映照长空，湖光山色正好，他却没有太多的心情欣赏。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只可惜，这场大时代里最风光的弄潮儿，却不是他。 马昀对面，有人叹息一声，接话说道：“是啊，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那位小顾总竟然这么厉害！胜大上市，陈天桥赢得巨利，却没收获什么好名声，一些媒体都在大肆抨击他赚的是昧心钱，荼毒了中国的下一代。而那位小顾总，最早是靠着游戏论坛起家，却早早的把这个包袱给甩掉了，高价卖给胜大，既获得了发展资金，打下了人人网的根基，还收获了胜大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次也是随着胜大上市赚足了利润。还有腾训，坐拥亿级用户平台，却被人人网的一连串策略压迫的处处被动，如此能力，可敬可叹啊！” “你说，这次他强势增持阿里的股份，是不是也意味着，阿里的未来，是一块巨大的蛋糕，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下手？”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阿里，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和他讨价还价，离开了人人网，淘宝的发展就失去了一个巨大的流量平台，更有可能竖立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所以，目前看来，合作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选择，要想摆脱他的影响，唯有尽快的强大起来。” 做大做强，这是如今参与到互联网领域中各大公司的首要目标，阿里如是、腾训如是、人人网、百渡等公司亦是如此。 作为最近风头正盛的胜大，既有日进斗金的传奇为后盾，又通过上市获得了大笔资金，原本是有机会趁势而起，打造一个游戏王国的，只是，陈天桥的一念之差，却葬送了这个机会。 最近一次的董事会上，意气风发的陈天桥提出了一项重大决策：转型！ 董事会上，他毫不讳言的提及了自己的一个宏伟抱负，想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娱乐帝国。 这个计划，被命名为：盒子计划！想要将家庭电视打造成为一个网络终端，借助“盒子”这个载体作为信号接收器，将网络上最新的资讯与娱乐信息同步到电视平台，以此满足用户看电影、看新闻、看广告、玩游戏等多种需求。 这要是放到网络电视已经普及的若干年后，也许不足为其，但在如今的2004年，这却是一个相当庞大且超前的计划，瞄准了如今最为普及的电视机作为目标，用盒子来作为一个网络信号接收器，借此铺开他的娱乐帝国。 不得不说，想法很超前，可要解决的问题却很多，比如如今的网络传播速度，要想让用户能够做到看网络电视、电影不卡顿，这显然有点不大可能。 其次，成本问题，研发这个“盒子”，是向硬件设施的战场上转型，没有丝毫根基的胜大贸贸然登场，光是起步就需要面临众多问题。再者，即便是盒子研发成功，电视电影等版权方面，也需要花巨资去购买，否则即便盒子做出来了，其播放的电视、电影等节目，也是属于盗版。 还有，做成后，如何推广又是一大难题。如今的民众是否能够接受这些新鲜事物？推出市场的价格是否亲民？ 困难很多，可陈天桥却是满怀激情，甚至在董事会上直接说道：这是我的梦想，希望大家能够全力支持我。 这一番话，被顾恒派遣前去参加股东大会的代表传回后，顾恒沉默了良久。 看得出，陈天桥不是在无的放矢，一个白手起家的成功者，对于自己企业必然是有较强掌控欲的，既然已经公然在董事会上表决，显然是势在必行。 对于他的这一计划，顾恒并不看好，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一家游戏运营公司，却突然提出要做硬件，要转入完全不懂的领域，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事实上，前世从未听说过胜大的这一盒子计划有多大声响，便已经证明了其最终结局。 考虑到双方的合作关系，顾恒最终还是打了一通电话给陈天桥，隐晦的提起了这个盒子计划。 结果，十来分钟后，他挂断电话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对游戏并没有丝毫的感情，在我眼里，传奇也是一款根本没有太多亮点的游戏，当初选择它，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因为那时摆在我眼前的，只有这一个机会了，不放手一搏，就没有今天可以走上纳斯达克的胜大。而后来，当它每天能够为公司带来上百万的利润时，我有过激动，有过兴奋，却从没有感到过骄傲。” “老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对游戏是真的是厌倦了。有玩家因为装备丢失跑到我办公室来，指着我鼻子大骂，也有过偏激的玩家企图在胜大总部自焚，还有人玩游戏玩到心脏病发作身亡，这一件件事，一条条新闻，最终都要让我来背锅。青少年逃课玩游戏，人民日报头版都点过我的名，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当父母的在背地里戳我脊梁骨，好像整个国内所有的电子鸦片都是我一个人生产的，这种体验，是赚再多的钱都没法弥补的。” 陈天桥刚才说的这一番话，让顾恒打算提出的代理魔兽计划，最终被咽回了肚子里。 诚然，陈天桥的话或许是因为当前国内家庭对游戏产业的普遍抵制，导致他承受了太多的舆论压力才说出来的，但这也看得出，他不是一个为了追逐利润就没有丝毫底线的人。 谁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力，显然，在陈天桥看来，网游与他想成为社会主流人物的初衷背道而驰，一个名校毕业生，大学时代就风光无限，他也有家国天下的情怀，网游承载不了他的梦想，所以他想转型，想要社会承认他的价值，哪怕因此走上一条崎岖坎坷的路也在所不惜。 对于有情怀的人，顾恒从来都是怀有几分敬意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对方有些相似。 比如那场发生在几年后的大地震，他其实可以置身事外，却因为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想要去做点什么，哪怕最后有可能让自己深陷风波之中。比如打算涉足手机产业，研发芯片等元件，那对他来说同样是一个具有很大风险的抉择，却因为不想见到今后被国外企业握住这一咽喉而打算冒险一试，哪怕结局是投入巨额资金却一无所获。 人生在世，有些事可以逃避，有些事却不得不去尝试，他终究不是纯粹的资本家，在逐利的同时，也想获得一份社会的认同，而不是成为一个为了追逐利润而没有丝毫底线的资本家。 第三百八十一章：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窗外，夕阳余晖洒落，璀璨晚霞挂在天际，风景独好！ 回返湘市前的这个晚上，肖潇没有回校，两人就挤在这间不大的小旅馆里，互说着那些曾经，憧憬着未来。 喜欢憧憬未来的是肖潇，靠在顾恒怀里，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她开始勾勒起自己的未来生活。 “每天清晨一睁眼，就能闻到阳光洒满卧室的味道……，小区里有一排桂花树，每到花季，纷芳四溢……，上班的路上最好有一片枫树林，这样下班时候，偶尔可以散个步，看着火红的枫叶打着卷儿飘飘坠落，铺满整条街道。” 好吧，每个恋爱中的花季少女，本质上都是一枚文艺女青年，总会极尽其想象，勾勒出一幅幅她们心中最美好的画卷。 然后，这样原本该很烂漫美好的话题，最终还是被顾恒给终结了，他说道：“那肯定不现实，你想啊，要是环卫阿姨或者大叔让枫叶铺满整条街头，他们岂不是要丢工作了？” 肖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就不能好好的配合演出一下。” 顾恒笑道：“咱们可以考虑点比较切合实际的，比如拥有一套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比如买一套半山别墅，眼前是云蒸霞蔚，远眺是高楼林立……” 肖潇在顾恒怀里翻了翻身，换上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嘴上略嫌弃的回了一个字：“俗！” 顾恒没有争辩是住海景别墅还是住公寓更有诗意，笑道：“那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是不是也很俗？还有哪位诗人写过一首诗，里面有一句是这样写的：停车坐爱枫林晚，可见枫林边也不一定就是美景，有时候也会发生些龌蹉的事。” “……” 肖潇对他一本正曲解词意的行为无言，脸上却莫名的染上了红晕，她知道这家伙一说这话，接下来恐怕就要得寸进尺，开始使坏了。 果不其然，顾恒脸上露出了坏笑，说道：“大好时光，咱们是不是干点更有意义的事？” 肖潇嘴上说着不要，可终究是架不住老司机的软磨硬泡，身体最终还是老实的投向了。 ………… 翌日，顾恒没有让肖潇送自己去机场，短暂分别不代表再见无期，两人今后的日子还长，没必要把一时的分离弄得太过伤感。 近半月的杭市之行，就此划上句点，西湖风光虽美，却终究不是他的战场。 飞机上，唐均和顾恒聊起了工作上的事，聊着聊着，不可避免的就聊到了最近曝光率很高的胜大。 当说到陈天桥打算斥巨资进行转型，却不是趁着眼下的大好时机继续开拓，彻底奠定其游戏产业龙头地位时，即便是唐均这位华尔街精英，也不得不佩服其魄力。 要知道，如今的胜大可是握着一把绝好的牌面，靠着一款传奇游戏，胜大拥有目前国内最庞大的用户群体，如今上市，更是财大气粗，论现金流的充沛，国内当前的互联网企业几乎没有一家可以与之相比，要是能趁着如今国内网游市场爆发的这个点，花心思把现有的传奇玩家抓牢，再大肆开拓游戏产业，不敢说能够就此独霸国内网游产业，最起码能够拉开很大优势，奠定其龙头地位。 网游，这是国内互联网领域中，最暴利的产业，这样一只会下金鸡蛋的母鸡，换其他人来，恐怕十有八九不会做出陈天桥这样的决定，在如今拥有大好局面的前提下，毅然决然的将重心转移，开拓新产业。 分析过后，唐均目光微动，沉吟说道：“顾总，既然如今胜大决定转型，那咱们是不是要进入？以恒成科技那边的实力和资源，不管是自主研发，或者代理网游，都可以很快打开局面，开拓新的盈利点。如今网游盛世即将到来，尽管进场早才能抓住更多机遇，以我们的实力，创造另一个传奇不是没有可能。” 顾恒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话，前两天马昀也有问过我，我当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问他如果异地而处，他会不会就此进入网游领域，他跟我说，饿死都不做游戏，因为不想某一天看到自己的孩子也沉迷游戏当中，而且还是自家公司研发的游戏。” “当然，对他这话我只信了一小半。后来听到陈天桥跟我说，他曾因为做游戏被不少人骂，甚至曾因此做过噩梦时，我就有点不想做游戏了。然后，就在昨天晚上，我又问了我女朋友，说如果今后我们有了孩子，孩子长大后因为沉迷我自己公司所推出的网络游戏时，她会怎么想？” 听到顾恒跑偏话题，竟然开始自曝八卦，唐均眼睛亮了亮，来了兴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顾恒似是想起肖潇当时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说道：“她说，她学的是播音主持，以后是有可能要上银幕当主持人的，到时候要真发生这样的情况，就会在电视和新闻上，逮住机会就要抨击我这种眼里就只有钱的无良商人。” 说到这儿，顾恒的态度已经很明显，网游这块，他不打算碰。 哪怕知道这块眼下很暴利，今后会更暴利；哪怕知道自己不做照样会有人做，而且整个产业会越来越红火；也知道今后的人人网为了打造完整的生态圈，可能会和一些游戏公司进行合作…… 但这种种情况，并不妨碍他有自己的一个立场。 赚钱的机会和领域有很多，舍掉这一块不至于让觉得心疼，05年即将来临的大牛市，地产行业，娱乐产业，未来对于他来说，处处是商机，遍地是黄金。 有舍方有得，不涉足网游，最起码可以换来一个好名声，换来一个心安，他可不想像陈天桥那样，被人冲进办公室指着鼻子大骂，被人民日报头版点名批评。 想想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沉迷游戏而导致学业荒废，重来一次，却靠着游戏去谋取暴利，这未免有点报复社会的嫌疑。 “今后恒创，不涉足网游，只做益智类和休闲类的小游戏，这是我的立场！” 顾恒就此拍板！ 说出这话，他顿时觉着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几分。 第三百八十二章：一举成名天下知 顾恒正和唐均说起今后不做网游的决定时，突然碰上一个小插曲。 肉丝，长腿，极标准的露八齿微笑，水准线以上的颜值，一位身上透着轻熟女风情的空姐，不经意在两人面前上演了一场制服诱惑。 诱惑的对象是唐均，对于这位轻熟女型空姐来说，有着大叔型外表、欧美腔调与风度的唐均无疑更具男人味，大抵是久旷的内心突然有了些渴望，于是便借机撩拨了下唐均，以一句“需要喝点什么吗？”打开了话题。 套路比较落于下乘，要是换做一位丑男以这种方式对女生搭讪，多半只会换来一记嫌弃的白眼，但作为美女，尤其是制服包裹下的身材很有曲线感的美女，哪怕套路再俗，多半也不会让人反感。 异性的青睐与好感，往往能很好的满足男性的虚容心！ 不过可惜，这位空姐显然没挑准时机，现在是和boss谈话时间，唐均哪怕不排斥，却也分得清主次，要是这时候把boss撂在一边，转而和美女谈心，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 礼貌的送走眼神略显幽怨的空姐，唐均迎来了顾恒的打趣：“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不觉得可惜？” 唐均摇摇头，轻笑道：“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好的风景呢！ “我也这么觉得！” 这话让唐均先是一愣，在他的脑回路还没有转过来时，顾恒继续说道：“你觉得国内股市现在怎么样？” “这就是眼前这位年轻boss所认为的，除网游市场外，更好的风景与机遇？” 唐均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却不敢轻易确认。 股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玩的转的，没有足够的信息，没有足够的资本，风险的可控性永远都是把握在那些有着雄厚资本的庄家手上，而以顾恒如今的实力，在互联网领域这块确实占有不小话语权，可要想在资本市场所主导的股市里翻云覆雨，可以说是妄想。 既是陌生领域，又不具备足够实力，唐均实在不看好顾恒涉足股市这一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他曾经在高盛这种世界知名的投资公司担任过高管，也不可能凭空帮顾恒在投资领域里轻松赚到大钱。 因为把握不准顾恒的思路，唐均说的比较保守，其核心意思无非就一个：股市有风险，进入需谨慎。 顾恒笑了笑，沉默不语，脑海中却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前世刚毕业那会的一次同学聚会，一位在大学时代还算风光的同学说起一件事，说他辛苦追了三年无果的女神，已经名花有主了。 之所以还记得这件陈年旧事，是因为那位谈不上有多少交情的同学讲了一个精彩故事： 有人疯狂追求了她三年，有人默默对她好了两年，有人体贴照顾了她一年，还有的人喜欢她却从未说出口，但她无论多么感动，多么开心，就是没有在一起。 可是莫名有一个人，相识不过几天，见了不过几面，说了不过几句话，她就决定和对方在一起了，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只因那个夕阳西下的黄昏，她看到了那人站在兰博基尼旁抽烟的侧影很帅…… 正是这一眼，注定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那位同学醉酒之下，颇为文艺的吐槽着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最后以一个神转折，让包括顾恒在内的很多人都记住了这个故事。 而导致那位同学一败涂地的原因，是因为那场发生于2005的疯狂牛市，上证指数从一千多点一路飙升到六千点，让不知多少人在这疯狂的股市里发了大财，那位开着兰博基尼泡走女神的幸运儿，也是受益者之一，成了继官二代、富二代、拆二代之外的又一类二代，股二代！ 也是那次聚会，顾恒对股票一事有了些许兴趣，虽然因为当时微博的收入没有闲钱去参与，却也抱着羡慕和听八卦的心态，看着身边一些同事和朋友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这一场波澜壮阔的大牛市。 这些记忆汇聚到现在，已然有所模糊，他已记不清当年那些人所说的那些涨幅达到几十倍的股票有哪些，但即便是零散的信息，也足够他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牛市里捞上一笔。 套用当年那些股民的话来说，傻子进去都能捡钱，投的越多，赚的就越多。因为这是一场全民参与的盛宴，数以万亿计的热钱涌入股市，将整个股市都被带动了起来，这股大势，几乎无人可以阻挡。 因而，在顾恒看来，未来的两年里，股市确实是一块比网游更诱人的蛋糕，只要操作得当，完全可以轻松捡钱，在这样的大浪潮之下，就算是一些以操纵股市牟利的金融寡头也只会顺势推动，而不会去逆市做空。 不过考虑到这场大牛市还需要大半年时间才真正开始，顾恒也没有多说，就此打住了话题，心里却想着接下来需要做点功课才行，最起码也要整理出一些可以佐证“股市即将大爆炸”的论据，才好名正言顺的派唐均去布局股市。 ……… 股市爆炸还要等到来年，顾恒自己在回家后没两天，却是先一步“爆炸”了，市里一家小报给他弄了个专栏报导。 震惊：在校大学生，白手起家创下诺大家业，身家亿万！ 那家小报影响力不大，可其编辑部还算有点水平，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挂上“震惊部”的头衔，苦思冥想下终于弄出了一个足够惹眼的标题，于是，这则消息在小范围传开了。 然后，其他一些媒体见这家小报不止是只有干巴巴的文字，竟然还弄来了不少图片，一个个也不甘于人后的发了篇报道，好歹也是湘市本土的杰出人才，给出一篇报道并不算过分。 再然后，在这个人人网已经面世的时代，这一火爆信息最终被曝光到了网上，然后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 一举成名天下知天下知！ 短短几天时间，顾恒这个名字，随之爆炸！ 第三百八十三章：一举成名天下知（下） 浙省传媒大学，602女生宿舍…… 六月的天气已进入炎热阶段，几把床头扇在呼呼的转着，寝室里几位青春靓丽的姑娘被这闷热的天气整的彻底没了脾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窗外烈日当空，本该是午休的时间，寝室里几位姑娘却没半点睡意，翻来覆去，不时发出几声叹息，不知是为这燥热的天气，还是因为这躁动的青春。 突然，一位没羞没躁，只穿着小**和罩罩坐在床上玩电脑的姑娘发出一声尖叫。 “王淑媛，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撞鬼了呢。” 对于室友的吐槽，这位穿着清凉的妹子没有搭理，冲旁边床位的马尾女孩嚷道：“肖潇，快来看，你家那位上头条了，好多不要脸的碧池在网上哭着喊着要给他生猴子！” 话音刚落，另外几张床上顿时传来几声“嘎吱”声，寝室几位姑娘一个个立刻翻身爬起，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将那位穿着清凉的姑娘给围在了中间。 “哪呢，快给我看看……” “别挤，人家胸本来就小，再挤扁就彻底变没了。” 姑娘们一个个也顾不得自己形象是否雅观，眼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潇，真是你家那位诶，这上面的照片是谁拍的？技术不错嘛，以前看你家那位只觉着能给个八十五分，这张四十五度侧脸微扬的照片，我能给九十分以上，要是脸再白一点，五官再柔和一点，都可以成我男神了。” “另外那张也不错，就站在车子旁的那张，咦，那车的标志好奇怪哦，还有人给他开车门，肖潇，你家那位该不会是隐形的富二代吧？” “你们一个个别只盯着照片看成不，重点是上面的文字内容！”快被围过来的室友挤成一团的清凉妹子无力的喊了一声。 “身家亿万的年轻总裁，白手起家，先后创办了校园美团网、爱网游论坛，于2003年以一亿人民币外加部分胜大股票将爱网游论坛转让给胜大，其后又创办了恒成科技、人人网，另外还拥有一家地产公司、一家小说网站、影视公司……” 围观的姑娘们念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个个眼睛却是越瞪越大。 作为室友，她们中有几人倒是知道顾恒的存在，也知道肖潇那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很有本事，可这些已经差不多是她们了解的全部，总的来说，她们知道肖潇有一个据说很优秀很牛的男朋友，可优秀到了何种程度，牛到了哪一个级别，她们却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直到此刻，看着电脑屏幕上这条图文并茂的信息…… 有图才有真相，这也是这次的爆料能够快速传开的原因，就好比是某些***事件，只是纯粹的文字信息，多半只会被人以为是在炒作，但如果配上插图的话，分分钟就能够成为头条。 这次的爆料事件也是如此，年仅二十来岁，却白手起家创下亿万家底，更是拥有数家公司，绝对堪称是一个商业传奇，细数一下国内，能在此年纪有此成就的，除了那些不一定见得光的，摆在明面上的可以说是仅此一例，可以说，这种成就即便是放到全世界来说，也是极其罕有。 自古物以稀为贵，就像是前世国内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莫言，当其载誉归来时，可谓是全民关注。这次的爆料事件虽然性质有所区别，但其本质却是差不多，突然冒出这样一位极富传奇色彩的牛逼人物，吃瓜群众的围观热潮，经久不散。 虽说事件最早是在报纸上面世，可真正发酵并酿成风暴的，却是网络平台，报纸媒体的信息传播，终究有其局限，不仅是传播速度还是传播范围，都远远无法与已经坐拥数千万用户的人人网相比。 于是乎，人人网这个目前国内最大的社交平台，其创始人以自身为话题，又一次引发了网络热议。 其中，男性网友的反应大体可以用几个字来总结归纳：羡慕嫉妒恨！ 羡慕是肯定的，如今国内的上网主流群体，大都是青少年，差不多的年纪，别人却牛逼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是没天理，想像一下对方的人生：当着霸道总裁，有事漂亮秘书干，没事就那啥；出行则有豪车代步，结交的是政商两界的权贵精英，参加的是高大上的宴会酒席，勾勾手指就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然后再对比一下自己的人生，差距有多大，怨念就有多深。 而那些嫉妒恨的键盘侠，则是一个个不负责任的开始炮轰，什么财富来路不明，绝对存在肮脏的权钱交易，又或者是给顾恒杜撰出一些莫须有的身份背景出来，以此证明顾恒可以牛逼也是靠的关系背景…… 秉着同性相斥的原则，男性大抵的心态是羡慕嫉妒恨。 而较为年轻的女性，相对来说则是较为和谐，大抵是那张爆料的照片选取的角度极为合适，将一个年轻英俊的霸道总裁形象完美的凸显了出来，又或者是那辆标注千万档次的凯佰赫战盾太过霸气，很符合女孩们的“审美”，导致网上的不少女性群体都觉着顾恒简直是帅的让人合不拢腿，一个个或张扬或含蓄的表示：找男友就要找这一款的。 也正是有这一票激情无处安放的年轻男女大肆传播和讨论，才让顾恒在短短时间里爆炸，一跃成为全网红人。 最终，远在浙省的602寝室，也随着顾恒的走红，真正意义上的知道了自己室友那位有点小神秘的男友，到底牛逼到了何种程度。 “潇，你家那位牛成这样，你都知道吗？” “肖潇，你家那位现在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冒牌女友，你这位最终抱得美男归的正宫娘娘，就不想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短暂的寂静过后，寝室里一下子又闹腾开了，女性的熊熊八卦之火在猛烈燃烧，让王淑媛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肖潇嘴里挖出点猛料出来，然后好去网上爆料一波，赚点眼球。 第三百八十四章：恒创再启 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披上金甲圣衣，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来迎娶我。 这是万千少女在懵懂年纪时都怀有过的美好梦想！ 而高大英俊、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顾恒，在众多年轻女性眼中，无疑完美契合了那个盖世英雄的形象，因而，在肖潇室友眼中，此刻的她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那一小撮人。 只是，面对室友那或羡慕或是祝福的眼神，肖潇面上浅笑依旧，心里却在幽幽叹息：你走的那么快，我又怎么能跟得上？ ……… 与此同时，顾恒所在的高中同学群里，也被这条消息给刷屏了。 “号外号外，继911与申奥事件后又一特大新闻……” 随着这短话发出的，还有一条网址链接，然后，平时比较冷清的班级群里瞬时炸锅。 高中时代作为顾恒铁杆粉的胖子发出惊呼：“我去，这真是顾哥？” “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啊，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一万个不信的，顾恒高中时候什么样咱们还不清楚？要说他因为见义勇为上了新闻我信，说他创业开了公司，这绝对是在开国际玩笑。” “拜托，今天不是愚人节，要逗大家乐麻烦也找个靠谱点的点子啊。” 一开始，大家都怀有几分怀疑，怎么说也是同班三年的同学，虽说在高中时代他们和顾恒的交情不深，可大概一个了解还是有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创业开公司也就算了，还这么成功，身家亿万，怎么想都有点不太现实。 但很快，这些质疑声全都消失了，都是年轻人，对于网络这个东西大家都不陌生，看着人人网上众多的转载帖，他们蒙圈了。 有图有真相！ 如果说网络上的消息是有人作假的话，可最初登报的那条消息呢？报纸可是代表官方的声音，这个总没办法作假吧。 随后几分钟，群里又先后发出几条链接，点开一看，都是些已经报道过的新闻，如去年红杉资本注资恒成科技，胜大以重资加部分股份收购恒创科技的爱网游论坛和游戏装备交易平台。 而这些涉及资金上亿的收购案背后，都有一个人名的出现：顾恒！ 在如今这个网络兴起的时代里，这些消息并不算秘密，而当真相揭开的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 没法不惊讶，当年的高中同学，就坐在你我身边的那个他，表现也不是特别出众，竟然在短短不到三年时间里开了公司，成功的一塌糊涂，这实在是…… 百味杂陈！ 这绝对是此刻班级群里一众人的真实内心写照，正是因为这事发生在一个自己接触过，且有一定了解的人身上，所以感慨才特别深。 就好比有听到有人中了五百万，自己顶多感慨一下，但要是身边认识的人中了五百万，就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内心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有人不是滋味，有人却满是喜悦，周胖无疑是最得意的一个，在群里嚷道：“哈哈，牛掰我顾哥，这下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毕业后找工作的事了。” 这无疑是在赤果果的拉仇恨！ 顾恒高中时代所在的班级是一中的尖子班，这个班里升学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也就是说，如今即将步入大四生涯的大家，摆在眼前最急切的一个问题，就是毕业后的选择！ 今时不同往日，几年前的高中生涯里，青春年少的他们还比较淳朴，每天都被数不清的习题与试卷包围，相互之间竞争的是成绩高下，而不是以贫富论看成败。 而随着进入大学时代，众人从那个小县城里跳出来，进入大城市，看到更多的繁华，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才逐渐意识到这个社会衡量一个人的标杆尺度，是以家境和财富，而不是学习分数。 最直观的例子，在大学里，家境好的学生往往活的更潇洒，哪怕学习成绩一般，毕业后也不用担心工作问题，因为家里可以帮他们安排好所有后路。而要是贫穷家里，哪怕再努力，要想追赶前者的脚步，起码要多奋斗好多年。 正是因为这种认知，转眼即将大学毕业的他们，或多或少怀有几分对未知前途的迷惘与不安。也正因为如此，周胖那句话才更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大家都知道，在高中时代里，周胖可以说是班里和顾恒关系最好的，有这份交情在，周胖今后要是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去抱顾恒那条粗腿。而交情较为一般的他们，恐怕是没这个待遇了，再说，交情不到，也拉不下那个面子去求人。 “顾恒在群里吗，不声不响干出这么大的事业，可不能忘了咱们这群老同学啊！” “咱们班当时还有女生暗恋顾恒的没，你说这么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当时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谁说没有，咱们小静那会儿可是一直都对顾恒有好感的，不过顾恒当时好像喜欢另外一个班的，好像是叫罗妮还是什么来着？” “瞎说，明明叫林倩！” “我记着怎么是一个叫阳嬿的学霸呢！” 这个平时难得有几个人冒泡的班级群里，今天格外的热闹，好多万年潜水党都被炸出来了，虽然没有等到顾恒出来聊几句，大家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诚然，一开始大家都是因为顾恒的事被炸出来的，可曾经那段为高考拼搏的难忘岁月，亦是大家心里一段难舍的情。 ………… 一篇爆料，让远在杭市的肖潇遭到了一票八卦室友的追问，炸醒了高中班级群里的一些万年潜水党，作为如今母校的湘大，则是另一个被引燃的点。 这不，顾恒就接到了一通来自刘华的电话。 “老顾，这几天你可千万别回学校，据涛明这几天的不完全统计，现在学校官方论坛上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帖子都是关于你的，其中以一些学姐学妹们咨询你性格、长相、三维等问题占据了其中的最大比例，其次是一些即将实习和毕业的同学，强烈要求你回校搞一个招聘会，另外还有人要求校领导邀请你回校进行演讲……，总而言之，这次你在咱们湘大，算是彻底火了，我敢保证，你只要一回学校，结果就两个，一是被当成大熊猫给围观，二是被学校领导逮过去，给你摊派点活计。” 身处风暴中心，这段时间电话几乎就没停过的顾恒悠悠叹息道：“你说晚了，旷书记刚才就给我了打电话，让我下半年开学时，回学校的迎新晚会上露个面，配合一下学校的招生工作。” “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是很情愿啊，那你是拒绝了？。” “我也想拒绝，可没办法，人情得还啊，这两年要是没旷书记照顾，我估计早被开除了，现在他亲自打电话邀请，我怎么好开口拒绝？” “年少成名，多少人做梦都想的美事，怎么到你这儿，就没半点兴奋和激动呢？讲真，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身体里是不是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修行千年的老妖！” “……” 顾恒呼吸微微一滞，说道：“我要是修行了千年，什么事看不开，还用得着为这俗世的富贵来奔波？你只知道年少成名风光无限，却不知道，名声累人啊！” “装，接着装，小心遭雷劈！” “真不是装，就说昨天，红十会的人登门，跟我绕了半天圈子，其核心意思就一个：你都这么成功了，是不是该做点善事，为咱们国家的慈善事业添几块砖，加几块瓦？” 刘华笑道：“这话没毛病啊，你赚那么多钱，捐出去一点，既做了慈善，又博取了好名声，也不算太吃亏。” “关键是我不想捐啊，一个没法做到财务透明的慈善机构，谁知道我捐的钱到底是真的做了善事还是养肥了某些蛀虫？要是他们敢把每笔捐款的收支公开，别说是几十万，就是几百万我也不会小气。可无奈的是，哪怕心里不爽，不想被绑架，我最终还是捐了二十万。” 前世的郭美美事件让顾恒先入为主的对红十会没有太多好感，可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得妥协。 作为一个商人，不一定需要乐善好施的光环来加成，可要是被打上为富不仁的标签，再被某些人推波助澜，那也会相当被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处在他这个位置，名声有时候既是助力，也是一种负累！ “诶，你们这些成功人士的想法，我这种升斗小民看来是无法理解了，算了，不和你唠嗑了，我家芳芳约我来电话了。” ………… 一举成名天下知，这放到大都数普通人身上，可能是毕生的追求，世界的舞台那么大，谁不想成为一时俊杰，登台绽放自己。 可还有一句古语却是这么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 顾恒确实挺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人一旦出名，各种麻烦事就会多起来，就像刘华电话里说的那些事，学校领导想让他回母校露个脸为学校刷刷人气，去了太麻烦，不去又不太合适，毕竟湘大是他今生的母校，回绝的太干脆会给人不好的印象。 还有红十字会上门募捐这事，也是如此！ 为了尽可能的避免这种麻烦，眼见人人网上对于这次爆料事件依旧没有平息的迹象，顾恒只好动用特权，把这股风头给压下去。 世界那么大，没有谁会是永远的主角，也没有哪一件事可以成为永远的火热话题，一番引导，人人网上关于顾恒的字眼逐渐减少，关于“高考”、“雅典奥运”、“超女”等事件的词汇逐渐增多。 几天过后，顾恒网络走红一事终于逐渐消弭影响，名声消失于网络圈子的他，在湘市商业圈子里，名声却是进一步高涨。 这个六月份，顾恒派人与市里几家银行频繁接触，其目的只有一个：贷款！ 在这个由人际关系构架起来的社会圈子里，这种事不可能瞒不住太多人，很快，市里一些足够分量的老总都知道，这次顾恒从几家银行进行过巨额贷款，据保守估计，不会少于五亿！ 都知道他前一段时间拍卖的凯福区一号地套现了几个亿，这没多久又开始向银行进行大笔贷款，这无疑是在向外界都在说明一件事，他又要有新动作了。 一个不安于现状，始终保持着开拓进取姿态的商界新贵，在外人看来，无疑是极具魄力的，或许，也是极具威胁的。 就好比群居的狼，族群里突然出现一头表现出极强侵略性，且足够年轻强壮的狼，对已经逐渐步入体力衰退期的年老狼王来说，必然无法忽视其威胁性。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重视的领地，在顾恒眼里却是乏善可陈，因为他眼里看到的，是时代发展的趋势，也知道只有跟紧这一浪潮，才有可能进行飞跃，在财富和地位上赶超传统行业巨头。 而未来十来年里，爆发力最强的，互联网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前世的腾训，其上市时市值仅有七十多亿，而到2017年，市值却突破了两万亿，近三百倍的增值，试问哪个行业能够与之争锋？ 同样，他也很清楚，未来的互联网领域里，竞争将会异常激烈，哪怕如今取得了足够的先手优势，也不能放松，腾训未倒，鑫浪网意等老牌巨头依旧在伺机而动，在这个决战时机尚未到来的时候，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尽可能的积蓄实力。 七月初，耗时近一年，先后斥资上亿的恒创投资集团总部大楼正式落成，整个工程包括一栋十八层的写字楼，几栋员工宿舍，以及配套的商业小区，总占地面积数万平米。 总部大厦落成后第三天，公司正式进行开组，恒创投资集团就此成立，旗下控股公司包括人人网、恒成科技、恒嘉影视、起点中文网，以及之前收购的hao123等网站。除此之外，集团占股的公司还包括阿里、以及支付宝。 两年前，顾恒由恒创起家，如今，再次启用恒创这个名称，无疑是在预示着，新的征程也将由此开启。 第三百八十五章： 按照华国的习俗，安家落户总要办个喜庆点的仪式，总部大楼正式落成，中间也走了这么一套流程。 原本只是打算简单的操办一下，却没想到，惊动了不少人。 仪式前一天晚上，顾恒刚一回家就被丫头给缠住了，早先已经打了数个电话确认他今晚会回来的丫头一反常态，刚一进门就殷勤的给顾恒把拖鞋拿了过来，然后又是问果果吃饭了吗，要喝水吗？ “说吧，是不是考试没考好？” 深知这丫头是什么性子的顾恒直接问了起来，果不其然，猜中了。 “我不是故意的，都怪老师，数学给我多扣了两分，要不然我也能拿奖状了。” 额，对于她这清新脱俗的辩解，顾恒忍不住笑了出来，考试没拿到奖状，都是老师的错，恩，这没毛病。 丫头嘴巴悄然撅了起来，有点心虚的瞥了眼沙发上沉默不语的顾爸，最终把求救的眼神看向了顾恒，她知道碰上这种情况，唯有果果才能当他的保护伞，好不容易迎来长假，她脑袋想的都是吃和玩。可不想被顾爸罚着和书本度过两个月时间。 顾恒知道顾爸是那种一切看成绩说话的性子，犹记得自己读书那会，每次期中期末考，能够进班级前几名，那就一切无事，零花钱都能多出不少，相反，要是考的不好，那整个假期估计就比较难熬了。 显然，丫头这次考试失利，估计是没能从顾爸那里讨到好果子。 虽然不赞同顾爸这种“唯成绩论”的教育方式，顾恒却也没有直接去质疑，开口问道：“那你考了多少分，第几名？” “语文99，数学97，班里第五名！” 刚被顾爸用顾恒小时候考双百分的事迹教育过，丫头略显底气不足。 “差两个名次，那这个暑假扣除20天假期，到时我去给你报个补习班。” 顾恒故作严肃的下达了判决，有此惩罚，一是为了照顾顾爸面子，以他的性格，没考进前三那就该受点惩罚，二来，也是让丫头长点教训，虽说成绩不决定一切，但在如今这个年纪，太过放纵也不行。同样的道理，丫头年纪还小，要是整个暑假都关起来与书本和作业为伍，小孩子嘛，童年不能留下太多阴影。 丫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几根小手指头动了几下，计算过后，觉着还可以接受，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一蹦一跳的往厨房跑去，嘴里喊着：“妈，可以吃饭了吗？” 顾爸还想说点什么，却是被顾恒先一步截住了话题，说道：“爸，你这两天回老家干什么去了？” “没事，就前段时间你二伯打电话给我说家里的老房子好像有点漏雨了，我回去看了下，请人把瓦片翻了下。” 顾爸嘴上说没事，心里却藏着事，搬来湘市也有近半年，他几乎每个月都要抽空回去住上两天，每次回去都要带上不少东西，对他来说，涟水市那个山坳子里，有他难舍的亲人和事物。 说着，顾爸点上了一根烟！ 在说事的时候突然点烟，这代表着顾爸心里还有别的想法，只是嘴上没说出来。 这个习惯最早是被顾妈发现的，后来告诉了顾恒，于是他也就知道了。 身为人子，顾恒把爸妈接来湘市，是想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如果反而没有在涟水市过的自在，那就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他不免有点惭愧，自己似乎有点太过想当然了，以为给予父母足够的经济和物质基础便是对他们好，却忽略了他们真正的需求，或者说，他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却没有抽空好好的陪他们聊聊天，问一问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开饭了！” 沉思的瞬间，丫头从厨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顾妈紧随其后，端着菜走了出来。 “别聊了，吃饭了！” “开饭，开饭！”顾爸起身，将烟头擦熄，起身朝着餐桌走去。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出生于60年代的顾爸顾妈不懂太多的娱乐和享受，不会上网，不懂唱k，以前在涟水市时还能和朋友搓一搓麻将，而现在，晚上消遣时光的唯一方式便只剩下了看电视。 “爸、妈，咱们搬来湘市也有快半年了吧，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啦，反正每天就是买菜做饭，再不就是去逛逛超市和商场。唯一不好的是，这里的邻居都不怎么打交道，不像在涟水市，住上半年，邻里之间没事还能唠唠嗑。” 顾妈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顾恒想了很多。 人都是群居动物，他努力的想要让爸妈融入自己如今的生活层次，却忽略了一个现实，那就是他们是否能够融入进来，是否在这座城市里，找到同层次同年龄的朋友，脱离了这一点，没有与社会群体交流的空间，哪怕是给他们再多的金钱，想来精神世界也是比较匮乏的。 而矛盾也正在于此，正所谓身份地位决定社会层次，他如今所接触的群体，可以说是非富即贵，居住的环境，也不是一般的家庭有条件入住进来的，在这样的前提下，身边的左邻右舍可以说都是有一定地位的，而顾爸顾妈却很难融入这样一种生活氛围里，和别人打成一片。 想了想，顾恒开口说道：“要不，让大伯二伯他们也来湘市吧，我之前不是答应给每家几百万的创业资金嘛，在哪不是做生意，倒不如来湘市，毕竟是大城市，机会更多，我也能帮衬一点。” “可以倒是可以，我就是担心……” 顾爸眸光微微一闪，又点上了烟，说道：“人心难测啊，之前你答应借钱让他们创业，他们会很感激，在涟水市那个小县城里，几百万足够让他们做起生意来。可要是来了湘市，我怕他们就不止于满足你以前给的那些了。” 听到这话，顾妈刚刚亮起来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 诚然，她也希望能够让大伯二伯他们来湘市，这样今后也能常走动，不至于太过寂寞。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拖儿子后腿，在当妈的心里，儿子的地位是始终排在第一位的。 “没事，我有分寸，反正丑话早就已经说了，我给他们的创业资金就那么多，想要更多我也不会给，如果真有想法，那就靠他们自己，先努力干出点名堂来，出了成绩，到时候想要拓展生意，我再给他们投资。要是没本事，那就安安分分的做点小本生意。” 顾爸没有点头，只是说道：“我在考虑考虑吧！” 一家人继续唠着嗑，刚刚没法插话的丫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缩到顾恒怀里说起了自己班上的小趣事。 趣事的主题就一个，大概就是班里这个成绩没她好的小伙伴暑假打算去哪玩，那个经常被她欺负的倒霉蛋向她炫耀要去哪儿玩…… 再然后，就眨巴着一双眼睛盯着顾恒。 这丫头没忘记，顾爸顾妈以前答应过她，要是考试考进前三名，就带她出去旅游。只不过现在事情有变，考了个第五，没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提，只好迂回着前进。 顾妈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逗乐了，笑骂道：“你这丫头，读书时没见你脑袋开窍，想出去玩就一肚子歪脑筋。” “干脆这样，爸妈你们想一想，看暑假想去哪儿玩，定几个地点，我帮你们安排。到时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们一起去，要是让你们跟团的话太累，自己去的话我又不放心，到时我给你们安排一辆长途大巴，把大伯二伯也一起叫上，一来人多热闹点，就当是当侄子的孝敬他们，二来也好和他们聊聊来湘市的事。” “诶，你说你每天跑东跑西的……” 顾妈一听顾恒不打算去，兴致一下子又低落起来，丫头也是满脸的不开心，果果不去，到时要是爬山路可就没人背她了，还有，要是有过山车这些游戏，妈妈肯定也是不敢带她一起玩的。 最后还是顾爸拍板，说道：“不用管我们，忙好你自己的事要紧，创业阶段，总归是要辛苦些的……” 话音未落，顾恒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顾爸顾妈对视一眼，有骄傲，也有心疼。 别人看到的是顾恒飞的有多高有多远，只有身为父母的他们，才会记挂着儿子是不是飞的很累！ 十来分钟后…… 看着顾恒从阳台外接完电话进来，顾妈开口问道：“没什么事吧，没大事的话晚上就别出去了，明天也来得及的。” 见过几次顾恒半夜接完电话匆匆出去的事迹，顾妈未等顾恒开口就劝了起来，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别把身体累坏了。 “不出去，只是明天公司总部大楼正式入驻的剪彩仪式有所更改，必须要提前安排些事。” ………… 翌日，顾恒比以往提前半小时赶到了公司。 从小被顾爸逼着锻炼出了一个良好作息规律，如果没有突发事件，他一般是不会轻易更改习惯的。 不过今天不得不提前来安排一些事，昨晚冯家伟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市委书记将会带人前来参观公司的剪裁，事出突然，不得不做出一些安排。 原本只是图个吉利，走个过场，如今市委一把手将亲自到访，弄得太寒碜就有点过不去了。 顾恒对这事上了心，有人比他更上心，冯家伟一大早就带着定制好的“欢迎市委领导莅临指导”之类的横幅前来布置了。 那可是市委书记，入了省委常委的大咖，论地位，这位不在他老爷子之下，论前途，这位比他老爷子要年轻好几岁的市委书记更是要超出，像湘市这种省会城市的市委一把手，要是再进一步，一般就是省长，而他老爷子，再过两年，就要卸任了。 从小在政治家庭长大，他也许能力一般，但基本审时度势的眼光不缺，知道一家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是要与政府机构打交道的，要是有了市委一把手的关照，哪怕是等他老爷子退休后，很多需要与体制内机构打交道的事，就要容易许多。 在华国这个官本位国家里，从来没有纯粹的商业之说，在资本的积累没有达到可以影响一省一市经济格局的程度时，资本面对权力时，永远都是矮了一头。 除非混到前世王首富和小马哥那等程度，当产业遍及全国，当其企业可以影响到一省甚至是一国的经济形势时，那时才会有较为主动的话语权，因为到了那种级别，就是各省市的高层想要留住这些企业，为该地区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了。 显然，如今的顾恒虽然看似风光，却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影响一省经济格局的高度，所以在目前的形势下，他同样得遵守游戏规则，如大都数企业那样，对于市委领导的莅临指导，他必须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以最热情的欢迎仪式，迎接着领导的到来。 人生如戏，每个人在不同阶段扮演着不同角色，也得遵守这个角色当前设定下的游戏规则，这就是现实！ 上午九点，新建好的恒创总部大楼外边人来人往，十来层的高楼上，挂着一条条红色条幅，都是些有过点头之交的企业老总送来的，锦上添花者，自古从来不少见。 上午九点三十分左右，有车队缓缓开了过来，提前收到消息的顾恒和冯家伟等人迎了上去。 说是指导，其实也就走个过场，身为一市父母官，在如今以经济建设为主题的形式下，他必须对其治下的明星企业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和关心，并许以殷切的期许。 而作为企业，恒创集团也需要这样的重视，既能提升企业影响力，又能加强公司员工的凝聚力，毕竟不是什么企业都能让市委一把手亲自到访的。 是以，最终的结果大体可以套用当天晚间新闻的报导：市委书记莅临恒创集团，与恒创等一众高层进行了深入交流，表明了对互联网这一新兴产业的大力支持，并殷勤期盼，希望以人人网为首的互联网产业，在未来的五到十年里，成为本省又一支柱性产业…… 市委领导的到来，对恒创集团的一众高层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其车队离去后，大厦顶层的总部会议室里，顾恒召开了第一次集团股东大会。 第三百八十六章：恒创新格局 十八层的高楼，在湘市自然称不上第一高楼，但在如今房价尚未开启高速增长模式的时代里，寸土寸金的概念还未曾普及，因此那些动辄几十上百层的高楼倒也不多见，加上凯福区也不是湘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站在十八层的高楼里，完全可以满足顾恒“视野开阔”的小癖好。 诺大的会议室里，此时落座了有十来人，除了乔西、江诚、冯家伟等人之外，剩下的不是从创业之初跟着顾恒一起走过来的公司元老兼骨干，就是人人网与恒成科技这两家被他视为集团核心产业的公司高层，其中不乏一些花了大代价挖过来的技术和管理型人才。 透过不远处的落地窗，众人几乎可以俯瞰到整个凯福区的全貌，如今这栋新落成的大厦周边尚显凋零，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最多不过两年时间，这里将成为凯福区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因为不远处被顾恒卖出的凯福区一号地在数月前就已经开始施工，准备用来打造一片中档住宅小区，另外一块与人合资开发的地皮也已经进入开发阶段，将建造一个大型商业广场。 看着窗外一幕幕，办公室里在座的众人，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了主位上的顾恒。 当初这几块地，可以说是这位年轻老总力排众议拿下来的，还因此让很多人不解，觉着贸然斥巨资往陌生领域拓展是败笔，可最终结果，是这笔涉资数亿的投资，换来了数倍的回报，让各公司几乎不必为了资金问题而发愁。 还有往影视领域拓展，当时公司也有些人不是很认可，而最终，正是靠着影视公司这个跳板，迅速拓展开的明星资源，才让人人网迅速打开了局面，有了今日几乎可与腾训相抗衡的用户基础。 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这位年轻老总极为精准的一次次出击，公司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有今日的规模和成就。 以一个游戏论坛起家，发展到如今数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得到市委一把手的重视和接见，这种种经历，堪称传奇，围绕在他身上的光环，足以让任何人忽视他的年纪，将其当成公司绝对的核心和主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虽然在座的众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各领域的人才和经英，但面对主位上的那位，他们心里唯有两个字：服气！ 环顾四周，视线与众人进行短暂对视，顾恒首先打破室内的安静氛围，开口道：“记得两年前，我曾答应过在座的一些人，要带你们去更高的地方看看风景，如今，革命算是成功迈出了一小步，我希望今后的日子里，与诸位再攀新高，再创辉煌！” 不算洪亮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这种堪称王霸之气的人格魅力，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顾恒带领着公司一步步壮大所建立起来的，有之前的成功案例在前，众人不禁生出一股豪气干云的感觉，自信可以凭借如今的底子，开创更加恢弘的格局。 此处有掌声，经久不息！ 尤其是江诚等一干人，更是发自肺腑的在喝彩，他们是跟着顾恒一路走过来的，从最初被顾恒忽悠着一起打拼，在租借的民房办公，到如今公司拥有自己的总部大楼，一幕幕场景，让他们无比确信，未来只会更好。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会议正式开始。 “苏兰，把文件发给大家看一下！” “好的，顾总！” 随着顾恒发话，担任顾恒办公室文秘已有一年多时间的年轻姑娘起身，将手上的文件一一下发。 此刻，这位已经把自己偶像从f4改为顾总，且被公司众多年轻女职员羡慕的的清秀姑娘，小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着，一半是因为激动，一半是因为这份文件的内容。 激动是因为随着公司总部的成立，身为顾总小迷妹的她已经被告知会升职加薪，虽然干的还是文秘工作，却能管人了，毕竟今后随着集团规模和业务的扩大，身为最高决策者秘书的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比如负责与分公司的交流沟通，重要文件的管理，行程会议的安排，还有重要会议的内容记录等等，顾总已经答应她，今后会给她多安排两个人帮忙。 而另一半让他小心脏不安分的因素，则是手上的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股权转让书！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集团的高层格局将在今天的会议上正式定下，也代表着在座的这些人今后将不再是一位打工者，而是迈入了公司合伙人的行列，她为见证这样具有历史性意义的一幕而感怀，也为顾总的大手笔而震惊。 要知道，这可是公司股份，等于是将自己的产业无偿转让给别人，要换成是她，肯定舍不得，现在的恒创多值钱啊，据公司一些员工说，目前集团的总资产起码超过二十亿，送出去一个百分点那就是好几千万呢。 事实上不仅是苏兰震惊，当文件下发到众人手上时，不少人心脏也跟着狠狠跳动了几下。 身为各分公司高层的他们远比苏兰更清楚集团股份的价值，幸福来的太快太突然，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会议前顾恒可没说这是股东大会，仅仅只是把他们召集过来开会，还以为是关于各分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等问题呢。 “在座的各位，有的是公司创立之初就跟我一起打拼的，有的是后来加入的，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离不开大家的齐心协力，我也很早就跟大家说过，只要安心在公司发展，我不会亏待大家，今天，算是我向大家兑现当初的承诺。” 兑现承诺，这是较为官面的说法。 人无信而不立，当初公司成立之初，顾恒为了拉拢人心，防止公司骨干跳槽，很早就跟一些人许诺过分配股份，如今公司的发展虽然还没有达到他预想的高度，可也算是取得了一定成绩，大家心里难免会有点念想，他要是一直压着不兑现承诺，恐怕当中的一些人就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而未曾说出口的理由，则是他想适当的放权，给自己减压，也是从公司的长远发展考虑。 人贵自知，他很清楚自己能拥有今日的成绩，最大的依仗是什么，是靠着对历史的先知，才有了一次次先下手为强所斩获的成功，才吸引了一大批人才的加盟，才拥有了今日在公司里一言而决的威信。 但打江山和管理江山从来都是两回事，明末时期，李自成靠着一众起义军做了朱明王朝的掘墓人，可轮到他们来治理江山时，却是一团糟，很快就离心离德，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顾恒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也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所以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他必须及早定型，确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模式，将公司的管理方面，交给专业的人才去执行，而他自己，则是作为一个开拓者，一个监督者，确定宏观的前进方向。 总的来说，就是他今后继续负责拓展江山，而公司的运营管理，则给予手下高层更多的自主权。 下者劳力，中者劳智，上者劳人！ 这是被很多管理者奉为圭臬的一句话，顾恒虽然比别人多了一世经历，可本质上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因而权衡之下，才有了今天这一决定。 他适当的放权，这样各分公司的高层自主权就要多一些，而为了防止出现腐败现象，给予股权激励，让他们成为公司的合伙人，就成了势在必行的一步棋，只有当他们的个人利益和公司利益捆绑到了一起，才能迸发出更强的工作热情。 “这次，我总共分出了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冯总百分之四，但同时，他会将自己手上恒嘉的股份转让给总公司。” 说到这儿，顾恒话音微微一顿，冯家伟见状点头赞同，这是他早与顾恒商量过的结果，当初顾恒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持有恒嘉影视的原有股份，一是以其恒嘉影视的股份换取恒创集团百分之四的股份，他选择了后者。 顾恒继续说道：“唐均和江诚，各持有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乔西，持有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也就是说，各位现在手上共持有集团公司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另外协议上有提到，三年之内，各位只享有股份期权的分红收益，没有买卖转让权，公司上市之后，各位手上股份解禁之后，如果有抛售打算，集团有权以不低于市价的价格优先回购……” 虽是转让股份，但也有诸多限制，这无可厚非，要想成为公司的合伙人，首先就得保证自己的忠诚，而时间，是唯一的检测标准，这也是许多非上市公司用股份招揽人才时的手段，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 ………… 会议第一项流程，是明确公司今后的股权结构，董事会就此成立。 第二项流程，则是公司的改组问题，集团总公司成立，将设立三位常务副总，分别由唐均、江诚、以及上半年通过猎头公司挖过来的一位曾在上市公司担任过高管的王思明担任，乔西任集团首席财务官，冯家伟担任集团监察部部长。 三位常务副总一年轮岗一次，对集团的几家分公司的业务进行汇报管理，监察部部长负责组建监察部，对集团以及分公司负有监察权，只对集团董事会负责。 另外，此次董事会通过推荐的方式，暂时确认了集团总公司人事部、行政部等一干管理人员。 第三项流程，鉴于集团总公司从分公司抽掉了不少高管，所以原分公司将会空出一些职位，为了让分公司正常运转，必须进行推举，挑选出个分公司新的管理者。 三项流程，涉及的却是一家资产几十亿的公司的运转，讨论的是集团总公司与旗下分公司的高层人事任命，大家都知道其重要性，所以讨论的很激烈。 就拿最重要的人人网来说，虽然升任集团副总裁的江诚将会继续对人人网进行统筹监管，可原来的分公司却是缺少了具体的负责人，人人网作为集团最核心的业务版块，今后由谁担总经理一职，这是一个必须慎重考虑的决定。 最终，经过一番讨论，人人网总经理一职暂缺，江诚以集团副总身份坐镇人人网，另外身为集团总裁的顾恒也会对其接下来的重要项目进行负责。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悄然暗了下来，天边一抹红霞悄然探出了头。 顾恒依旧谈性正佳，却听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哝”声。 今天中午忙着给市委领导敬酒，以至于没吃几口饭的冯家伟尴尬的笑了笑。 顾恒起身，笑道：“今天会议暂时就开到这，冯总，不对，应该是冯部长已经带了头，我估计再说下去，大家的肚子就要集体造反了。这样，待会聚餐，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大家熟络一下，毕竟在座各位的一些人，以前都是在不同的公司，今后就要一起共事了，可不能太生分。” “冯部长，论吃的，恐怕在座没几个比你更享受了，地点你来挑，先声明，要是大家吃的不满意的话，由你买单！” “哈哈，那看样子冯部长这顿是免不了啦，像我和王总，我是土生土长的湘市人，王总却是早沪市呆了好几年，口味偏甜，这可是众口难调啊。” “冯部长，你可以给王总单独点一道菜，米饭拌糖。” 眼见顾恒首先开起了玩笑，其他人也不故作严肃，开起了玩笑，他们多少也多听说过，这位和顾总私交不错的冯部长背景很深，据说这次剪彩仪式能够让市委领导前来，就是这位冯部长从中撮合的。 “大家放心，顾总都发了话，我保管让大家吃的满意。”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这次会议与其说是确立公司股权结构，倒不如说是为了调整公司结构，确立一个更加稳固的后方。 之前的恒创，摊子铺的太散，就像诸侯分封制，各分公司互不统属，管理结构太过分散，凝聚力不强，效率低下。 举个简单的例子，像人人网、恒成科技、恒嘉影视几家公司，很大程度上是可以进行资源共享和互补的，如果碰上较为紧急的情况，像是人人网需要调动恒嘉影视的明星资源进行宣传造势，如果事发突然，因为双方互不统属的原因，便无法做到协调统一，快速做出决策。 像人人网刚上线那会，有借助恒嘉影视的签约艺人上快本宣传，若不是没有顾恒在中间调度，光靠手下人去协商，恐怕效率就会低很多。 随着如今事业规模的扩大，要是再碰上这样的事，顾恒不可能每次去出面调度，要是事事需要亲力亲为，那还要下属员工干什么？ 也正是因为公司结构与管理的不完善，所以很早时候乔西就提出过进行改组的提议，也就是如今这种由总公司进行统一调度的制度。 如果说之前各分公司互不统属的结构是诸侯分封制，那现如今的结构便是三省六部制，总公司是具有最高权力的门下中书省，各分公司便是六部，总公司设立几位集团副总裁，分别对几家分公司的业务进行统管负责，一旦各分公司有业务往来时，总公司几位副总裁进行会议协商后，便能做出决断，不需要事事都要身为总裁的顾恒操心。 几位副总裁作为权利仅次于顾恒的存在，每年轮岗，既是防止他们一直统管某一分公司，导致结党腐败，也能激起他们之间的竞争意识，要是某家分公司今年在某位副总裁的管理下业绩飞速增长，来年轮岗，由另一位副总裁管理时，他要是交出的成绩单太过平庸，也无法对董事会交代。 顾恒不否认自己的管理水平还有待提升，可他能通过合理有效的制度来弥补这一缺陷，让几位副总裁来分担压力。 在这种管理制度下，再增添一个监察部，则是对几位副总裁权利的限制！ 平衡权力，这不是信得过与信不过的问题，而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要想将恒创打造成一家全国知名的大企业，这对顾恒，对整个公司来说，都是一个必然的过渡阶段。 攘外必先安内，顾恒此次兑现承诺下发股份，同时改组公司管理结构，便是为了打造一个稳定、可以高效运转的后方，如此，在未来乱战四起的互联网领域当中，他才能放心的去征战四方。 月牙如钩，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夏日的些许燥热。 冯家老爷子在湘市执政数十年，冯家伟作为土生土长的标准权二代，把吃饭地点交给他决定绝对靠谱。 聚餐地点选的是市中心一家装修不是很华丽的酒楼，可外边的停车场地却是没有满满当当，冯家伟一边引着大家进去，一边说道：“这可是家地地道道的百年老店，据说往前推个一两百年，这家店的老祖宗是在宫里当过御厨的，是祖传的手艺。” 不管真假，冯家伟这么一说，这顿饭的档次立马就上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顿饭的真正主题，显然不在于吃，老总出席，谁要是在饭桌上只顾着埋头大吃，那绝对是脑袋被门挤了，也不可能有资格被顾恒拟定为公司董事会的一员。 “顾总，我敬您一杯！” “冯部长，来，咱们喝一个！” 饭桌上，男多女少的局面，自是免不了喝几杯，而作为老总的顾恒，更是被格外关注的对象。当然，敬酒之前一般都免不了一句开场白：我干了，顾总您随意就好。 吃饭只是打个台子，大家心照不宣的目的，是为了熟络关系，加深在老板面前的印象。 顾恒也没有端着，虽然大都时候都只是蜻蜓点水的示意一下，却也没有推辞任何一人的敬酒，毕竟从今往后，在座的这些人，才是他打江山的真正依仗。 因为利益的捆绑，大家都有着共同的长远目标，那就是努力把公司发展壮大，公司发展的越好，越早上市，他们手上的股份才会越值钱，才能更早的住上半山别墅。 一份股权转让书，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成了一个利益同盟，这种关系，也许谈不上绝对可靠，但比起和公司那些没有进入这个圈子的员工来说，却要更值得信赖。 酒到正酣处，一些人不禁开始忆往追夕，其中有一位是创业之初就跟着顾恒一起走过来的，忍不住感慨道：“顾总，说实话，当初和你一起干时，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咱们能这么快走到今天这一步，记得那时候你说要带着大家一起去纳斯达克敲钟，现在，这个梦想已经离我们并不遥远了，我也可以很大声的跟当初不理解和支持我的家人说，跟着您干，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没有之一。” 创业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是开着先知的外挂，顾恒当初事业刚起步时也走的比较坎坷，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头一年发了奖金让员工回家过个开心年，结果第二年，有好些人就不来了，有些人是被家里说教，认为在一个小工作室里干没前途，有的人则是自己幡然醒悟，认清了“现实”。 自古都是同甘者众，共苦者少，因此，对于那些当初一起走过来的兄弟，顾恒都没有亏待，和江诚一样，都给了股份，有的虽然不多，但等到公司上市，足以支撑起他们想要的生活。 往事历历在目，顾恒悄然起身，有感而发道：“我保证，最多五年时间里，在座的各位都能够成为亿万富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这是我对大家许下的承诺！” 聚餐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众人先后离席，冯家伟却留了下来。 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嗝，冯家伟靠在椅子上，悠悠说起了自己憋了许久的话：“老弟，你让我当公司的监察部长，可是真难为我了，就我这点水平，我怕拖你后腿啊。” 刚才被敬了不少酒，顾恒一边喝着解酒茶，一边说道：“没办法，全公司上下，我数来数去，也就你最适合这个位置了。监察部权力很大，就像古时候的锦衣卫，监察百官，但换个说法，这也是个比较得罪人的差事，换成别人我不放心啊，就拿今天在座的人来说，除了你之外，之前都是有在人人网和恒成里任过职的，而人人网又恰恰是公司核心中的核心，我担心要是从那些人里挑人担任这一职位，他们很难有足够的魄力和决心做到公事公办。” 冯家伟听到“放心”这个词时，脸上已经有了笑容，说道：“那合着，你就就这种得罪人的差事甩给我，让我背这个黑锅？” 顾恒打趣道：“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恒嘉影视那边的那些签约女艺人吧？要真是的话你就吱个声，当兄弟的绝不阻拦你的性福生活。” “你还是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再说我成不，像咱们公司签约的左晓晴，你一开始又是送花又是力捧，撩拨完人家后就不搭理了，这种行为是很可耻的。” 顾恒：“……” 这没法解释，当初只是逢场作戏，用来阻挡朱志明派过来的女间谍施展美人计，可实际上，他连左晓晴的手都没牵过，背上这样一口大黑锅，他也是有冤没地诉。 ……… 接下来几天，顾恒几乎是天天都呆在会议室里，公司结构整改，要讨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从人事的任命，到具体工作的展开，这都是些极为重要的事。 而除了这些之外，有几项是顾恒极为重视且反复提及的。 其一：新班子组成后，尽快的磨合！ 其二：恒成科技游戏研发部的最新款休闲游戏，必须尽快收尾，如今人人网那边所研发的通讯软件已经正完成内测，恒成的游戏必须尽早推出，与人人网的通讯软件一起推出，如此双管齐下，才有可能一举崛起，打破腾训对即时通讯领域的垄断。 其三：升任集团首席财务官的乔西必须尽快把部门组建起来，银行近十个亿的贷款将会陆续到账，要是没有一批专业素养过硬的金融人才，哪怕明知2005年将迎来一场大牛市，他也不敢将如此大笔的资金贸然投入到股市中去。 上边一句话，下边累死人，随着一项项会议决策下发，各公司部门开始围绕着这些核心全力运转起来。 今天很美好，明天会更美好！ 既然已经给公司一些高层派发了股份福利，为了激发中低层员工的工作激情，顾恒也没有小气，先后颁发了数项福利措施。 其中让全体员工齐齐点赞的有两点：一是各公司每年都会选出一批优秀员工，享受带薪欧洲十日游，公费出游。 另一项，恒创将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期权池，用以奖励优秀员工，以及吸引高端人才！ 两项福利一出，公司内部几乎是人人欢呼，在公司内部引发热议的同时，也有员工将这一消息传到了网上，引来了不少职场人士的羡慕嫉妒恨。 在小公司的，是羡慕“欧洲十日游”的福利，要知道，在如今2004年，每年安排员工出游，而且是去欧洲那种高大上地方出游的，基本都是大型上市企业，一般的小公司，可能辛苦一年，年终奖发下来还不到一个月工资。 而那些在大企业的高端人才，则是对“百分之十”的期权池更感兴趣，因为那意味着，一旦公司上市，能够享有公司股份的员工，将随着公司的上市一夜暴富，而恒创的前景如何，但凡是对互联网概念有些了解的，都不会去质疑，恒创拥有目前国内第二多注册用户的网站，其上市只是个时间问题。 人往高处走，一家优秀的企业，以及诱人的福利待遇，这往往是吸引高端人才的不二法门。 至此，恒创基本上不用在像以前，需要花大代价通过猎头公司去挖人才，而是可以等着人才主动上门。 ………… 时间悄然而过，公司改组完成后，顾恒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加上人人网最重要的几个项目还未准备就绪，他日子过的清闲了许多。 七月中旬，顾家迎来了一批客人，是从涟水市赶到的大伯、二伯等人，好家伙，几大家子二三十口人，顾恒回家的时候，家里几乎挤满了人，都找不到地儿座了。 “顾恒回来了，快，叫小叔。” “忙了一天，辛苦了吧！” 一进门，原本闹腾腾的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直到顾恒主打招呼几位长辈，叔伯婶娘和兄弟们才回过神来，热情的打着招呼，不难听出他们言语中带着的些许讨好。 顾恒并没有在意，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他也一一笑着回应。 有人图清净，有人图热闹，顾爸顾妈以往倒也不是喜欢图热闹的人，不过如今在湘市呆了这么长时间，远亲到访，哪怕人很多，招待起来比较麻烦，他们脸上还是笑容居多。 看到这一幕，顾恒心有所思。 因为参加了一个饭局，顾恒回来时已经是九点多钟，没聊一会儿，已经有孩子趴在沙发边睡了起来，等到考虑住宿问题时，顾爸顾妈一时犯了难。 这么一大家子，这里显然是住不下的，前段时间顾爸顾妈倒是在另外一个小区买了一套房，只是还没来及装修，住不了人。 大伯等人提议打地铺，说大热天的，睡地上更凉快。 最终，还是顾恒一个电话解决了问题。 不到二十分钟，一排车队停在了小区楼下，把大伯等人送到了就近的宾馆。 顾恒离去后，大伯等人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一方面是激动，对于大伯他们来说，活了大半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都没有离开过本省，更不用谈什么出去旅游的事了，如今拖侄子的福，整个家族热热闹闹的出去游玩，而且食宿全包，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另一方面则是感慨，感慨顾家出了这么一个人才，靠着这颗大树，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将因此扭转。 “你们说，小恒现在的生意做得到底有多大，上次说给每家几百万做生意，这次又是请大家出去旅游，真的不敢相信，咱们顾家竟然能飞出这么一只金凤凰。” “对了，阿强，你们想好要做什么了吗？我们家到现在都还没琢磨明白呢，你说要是做点小本生意吧，不好意思开口跟小恒去要几百万，要是做点大买卖吧，又怕没经验，做了亏本生意。” 聊着聊着，大家的话题最终转到了前段时间顾恒答应借钱给大家做生意的事，然后齐齐看向了顾强。 没办法，这些人里，除了大伯远在广省的女婿是做生意的，剩下的人里，也就顾强做过生意，去年还承包了老家修路的一段工程，可以说是见识最广阔的。 抛开这点，他们还知道，顾强算是兄弟之中，和顾恒走的比较近的，据说顾恒赚第一笔发家的钱时都带上了顾强，是以都想听听他的主意。 “你们问我那是问错人了，真正应该问的是小叔他们，接下来这些天，咱们不是要一起出去旅游吗，你们趁这机会，好好探一探小叔的口风才是真的，要我说，真要做生意的话，最好还是来湘市，有阿恒照应着，做什么生意都不会亏。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生意做得有多大，不过刚才你们还没看明白吗，大晚上的，一个电话就轻松调来了七辆车接送，这是多大的能耐？还有他住院那次，不是还有什么局长、区长的前来探病吗，总之，咱们顾家出了阿恒这么一号人物，又愿意提携大家，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顾强的话，无疑给大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可想想要是真来湘市，老家那边怎么办？对上了年纪的大伯他们来说，搬到湘市来，多少有种背井离乡的感觉。 突遇际遇，反倒患得患失，这才是这个时代在农村里长大的一代人的真实心理。 正因为从小生存的环境限制了他们的眼界和格局，磨灭了拼搏的勇气和魄力，才出现了“寒门难出贵子”这样的话。 也是如此，家族里出了一个顾恒，他们才会倍感庆幸，认为这是可以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 第三百八十八章：突然传出的羞耻声 “在家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饭，别整天忙的太晚，那些应酬能推的就推掉，喝太多酒容易伤身。还有，别到处去鬼混，那些坏毛病咱不沾，肖潇是个好姑娘，你不能对不起人家……，别只嘴上答应的痛快，还要记在心里，我有空会打电话来查岗的。” 当把家人送上出游的大巴时，顾妈不厌其烦的唠叨着，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是母行千里，对于儿子的饮食起居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顾恒自然是点头应是，一边不忘冲自家丫头招呼几句，叮嘱她在外边不要乱跑。 “知道啦，果果你不要太想我哦，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丫头在车上挥着手，笑得很开心，以前离了果果总喜欢哭鼻子的丫头慢慢长大了，动不动喜欢憋大招和粘人的毛病也有所改变，看着这个开口就不离“吃”字的丫头，顾恒失笑之余有些小担忧。 瞅瞅她公主裙下已经有了些轮廓的小肚腩，和嘟嘟的小脸蛋，真担心前世出落的很水灵的自家姑娘画风突变，最终发育成一大胖妞。 不幸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而幸福的人生却是大体相似的，事业成功，家庭和谐，爱情甜蜜，完成了这些目标，大体已经称得上人生圆满。 看着一大家子此时其乐融融的场景，以及每个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再想想前段时间已经答应他暑假要来湘市的肖潇，顾恒觉着，自己的今生大体已经算是圆满，也许阴差阳错下还对某些人存有些遗憾和愧疚，但对比起自己前世的境遇，他已相当满足。 大巴缓缓消失在眼前，顾恒放下了挥动的手臂，嘴角的微笑略显满足与惬意。 记得前世当在房地产公司当销售时，有一次去拜访客户时曾看到过这样一幅情景： 郊区别墅的男主人迎着清晨阳光打开房门，身后有着温婉气质的女主人放下手中的旅行包，略显“嫌弃”的给粗心的男人整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在两人身后，是一对精神饱满的中老年夫妇，想来是男主人的父母，两人一边微笑看着眼前的儿子和儿媳，一边哄着怀里穿着公主裙，脸上还带着点起床气的可爱小公举。 当时正是十一，出游的好时节，迎着初升的旭日，男主人载着全家出了家门，驶过前面一片火红的枫叶林，朝着不知何处的远方开去！ 当时那美好的一幕场景，就此在顾恒的记忆里定格，那幸福的一家子让他羡慕，也一度认为，那位男主人所拥有的一切，便是圆满人生的典范。 打那以后，他便有了准确的定位和追求，渴望着在大城市里早点扎根，然后成家立业，把父母接来一起住，趁着假期，带上妻女，带上一辈子都没去过多少地方的父母，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在短暂的人生里，多留下点日后可供回忆的难忘片段。 只是，他前世的追求，终究没能实现，或许是缺少了点能力，又或许是缺少了点机遇，他最终沦为了平凡大众里的一员，曾经的追求只能埋藏在心里，在现实与梦想的差距中，自卑而又倔强的前行。 前世今生，恍然如梦！ 如今，看着家人开心出游的一幕场景，他多少有些触动，当然，更多的是欣慰，因为他终于有能力去给予家人更好的生活，曾经的执念，也就此消散。 没有离别的惆怅，仅有心愿满足的欣慰，虽然这次没能和家人一起，但他相信，今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他会让家人脸上绽放更多的笑容，而不是像前世，更多的是对他担忧而发出的声声惆怅叹息。 ……… 全家出游，成了孤家寡人的顾恒日子过的有条不紊，也很好的遵从了顾妈的叮嘱，没有出去鬼混，虽然在应酬与交际当中，经常会碰到一些性感漂亮、乳此多娇的美女或明或暗的示意与挑逗，虽然当时也确实被激增的荷尔蒙刺激的蠢蠢欲动，可他还是很好的把持住了自己。 不是他自制力有多好，面对诱惑时，他也没比普通男人强上多少，以前也曾受欲望的支配做过一些逢场作戏的事。 这次之所以觉悟提高，是因为有前车之鉴。 就在前不久，当初结交的那些小伙伴里，有人就因为管不住下本身摊上了大事，一不小心搞出了“人命”，然后那女的挺着肚子想要上演一出奉子上位的戏码。 结果自然是不可能，一个被名牌包包就轻松砸晕弄上床的女人，想要借此一步登天，可没那么容易，最后的结局就是那哥们家里拿钱出来把事情给摆平，那哥们也因此被家里把身上所有的卡都给冻结了，再不复以往的风流潇洒。 事后那哥们对大家诉苦，并言辞恳切的告诫大家：“对那种女人绝对要怀一万个小心，我每次都带了套的，结果还是没能防得住那女人的别有用心，竟然事先偷偷的把套子给扎了孔，最后中了标。” “惨痛”的经验教训就在眼前，顾恒这段时间自然比较警醒，他想着要是摊上这样的事，后果可能比那哥们要严重很多，如今他好歹也算是在网上红过一段时间的小名人，要是被人算计，在网上传开，影响名声事小，毕竟染上花边新闻的有钱人也不止他一个，可要是传到肖潇耳中，那结果…… 因而，每当面对这样的诱惑时，他残留的理智都会提醒自己，去想想可能的后果。 然后，他在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既是色”的同时，勉强达到了视红粉如骷髅的境界，不过，每次回家还是免不了要冲上一个冷水澡来降降火。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这话的意思是说，男女之事，和吃饭喝水一样，都是常人难以抵挡的本能欲望。 对顾恒这种有过体验的男人来说，这事虽然还没上升到和饮食一样，不吃不喝就会死人的高度，可身处这样的位置，面临的诱惑太多，要想把持住确实需要一定的功力。 正是炎炎夏季，有资本的女人都是越穿越少，白花花的沟壑和雪白大腿耀人眼球，交际应酬时还会碰到一些“不小心”用身体傲人部位来挑战他神经的女人…… “诶，五蕴皆空，阿弥他个陀佛！” 苦参佛经的顾恒在苦恼的同时，只好把躁动不安的荷尔蒙发泄到工作上，对于肖潇的到来开始有了点小期盼。 顾爸顾妈他们出游的第六天，晚上…… 独守空房的顾恒和肖潇打了一通电话，盼望着女侠快点来搭救身中奇淫合欢散的自己。 早已适应了顾恒这种小玩笑，肖潇可不像最开始那会，三两句就被挑逗的面红耳次，有来有往的和他开始拆招。 “时间不凑巧，正打算洗澡呢，本女侠可没工夫搭救你！” “洗澡？那你快点，我先开电脑，待会咱们视频聊，看看我家姑娘最近瘦没瘦。” 炎炎热日，出浴的姑娘在家穿的一般都比较清凉，顾恒瞬间脑补出了一副很美的画面。 这套路，肖潇早已烂熟于心，每次视频最后都要被占便宜的她哼哼道：“不巧诶，电脑昨儿拿去修了，估计要两天才能修好。” 最终，顾恒在肖潇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声中完败，挂断电话的时候，正好听到肖妈喊她的声音，似乎，带着点严肃。 顾恒没留意到这一小细节，一通电话反被调戏，又被肖潇正要洗澡的事勾起一些画面，前段时间在杭市的时候，美人出浴的场景他可是看过不少，想想那双可玩年的修长美腿，他睡意全无。 拿出手机，打算把赵穆等人叫出来一起出去玩玩，想了想，又挂断电话！ 起身打开电脑，顾恒开始上网搜索网站，得益于这时候网络监管还不严，一些论坛里无私助人的英雄众多，他最终在某个贴子里找到了想要的网站地址。 正如前世一些人所说的，网络上什么地方都有骂战，唯独那些无私传播种子的帖子最为和谐，下面往往都是一片“感谢楼主”的回复。 喝水不忘挖井人，顾恒在整齐的队列下来了个助攻，为网络的和谐氛围默默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 讲真，当打开网站的时候，顾恒觉得特惭愧，虽说前世他也干过这事，可那毕竟是曾经，现在他可是身家亿万的企业老总，有需求时竟然沦落到来找网站，他觉着自己给前世看过的众多重生小说里的那些前辈们丢人了，尤其是和那些重生后，后宫佳丽多到一个月都排不满档期，非得三四人一起同行才能让后宫佳丽雨露均沾的前辈们一比，自己简直就是战五渣。 “诶，纯当时锻炼臂力了。” 顾恒如此安慰着自己，正犹豫着是找***好，还是找小泽老师，亦或是波波老师好的时候，眼前电脑画面突然一阵抖动。 裤子都脱了，正准备全身心的投入，顾恒被这弹出的视频窗口给吓了一跳。 先是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幸好，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和不可挽回后遗症！ 顾恒看向屏幕上发来视频请求的窗口，眼神下意识有点闪烁，是许婷婷，这让他有种被抓现行的羞耻感。 “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点开视频，许婷婷娇俏的面孔出现，开口第一句话就让顾恒差点当机。 “听说你前几天上头条了，网络上大把女孩子喊着要给你生猴子，算我一个呗。” 见顾恒没有出声，许婷婷还以为某人不知如何回答，笑容暂收，说道：“好啦，不和你开玩笑，说正事，而且是件大喜事，你猜猜看，咱们网站现在有多少注册用户了？” 许婷婷口中的网站，不是别的，是一个米国版的社交网站。 上半年小扎在波士顿推出脸书时，许婷婷在看到脸书与人人网的惊人相似性后，第一时间向顾恒说了这一消息，并问会不会对人人网造成影响。 结果聊着聊着，许婷婷就提出要在大洋彼岸建立一个米国版的人人网，然后顾恒觉着可行，又或者是出于男人的某些心理，不愿意这个姑娘就此在自己的生命里彻底失去消息，不仅没有反对，还帮着出谋划策，同时表示愿意提供资金帮助。 有开创人人网的经验在前，又知道脸书的发展模式，又提供创业资金，在顾恒的全方位扶持下，许婷婷花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把前路全都铺好。 就像顾恒说的，一位华裔要想在米国创业，尤其是还抱着要做大做强的想法，面临的阻力太大，所以许婷婷这段时间忙的就几件事： 一，申请加入米国籍，这是一切的前提，前世脸书一直没能进入华国，最大的原因就是脸书姓美，不姓华，现在许婷婷要想打入美帝后方，捞米国人的钱，顶着一个华人身份绝对行不通。 二，找寻创业团队，以股份为筹码，让更多米国学生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让它更像是一家米国人的公司，最起码表面上要如此。 当然，前提是要保证许婷婷和顾恒两人占有绝对的主动权，要不然很容易被别人摘了桃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顾恒的建议下，这个创业团队的第一位加盟者，就是王鑫。 顾恒窃取了原本是由他开创的美团与人人网，本打算把他拉回国内，还他一世富贵，没想到后来出了许婷婷打算创业这一出，他便临时更改主意，让许婷婷拉他入伙。 一来，王鑫前世回国创业，多方摸索，最终靠着美团发家，在互联网行业里占据一席之地，证明其本身是的能力。 二来，本就要选择创业团队，有着华国人身份的王鑫无疑是最佳选择，因为网站要想在米国扎根，并且做大做强的话，其属性便要渐渐趋于米国化，这种被同化的过程，一般都是伴随着被融资，引入更多的米国资本等形式来完成，在这种前提下，原来的创业团队里多一个可信的自己人，今后哪怕是融资，股份被稀释，也会多出一分话语权。 而在找好创业团队后，许婷婷做的第三件事，就是砸钱！ 砸钱是为了抢速度。 脸书推出在前，许婷婷是晚了几个月才行动，等于是失了先手。要想狙击脸书，最佳的方式，就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脸书的短板在哪？ 一是资金，二是定位！ 小扎同志是学生创业，这时候完全是出于兴趣，在还没获得融资之前，资金便是其最大短板，有钱好办事，没钱寸步难行，这才创业过程中体现的格外明显，没钱就没法快速添加服务器，就没有做到更好的用户体验，哪怕点子好，也没法快速发展起来。 另外一个短板，则是其地位，脸书起步时，定位的群体就是本校的大学生，是后来才慢慢的辐射到周边大学，再然后才纳入了高中群体，以及社会人士。 有了这两大短板，起步资金不差，定位也足够清晰的许婷婷便有了反超的可能，尤其是背后还有着顾恒在全方位指点。 是以，在大肆砸钱后，许婷婷的这家社交网站在五月份正是完成了内测，也是那一个月，本身家境不错的她，获得了米国国籍，如此的毅然决然，哪怕其母亲和兄长以及闺蜜多番劝解过。 如今，网站已推出近两个月时间，憋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有了点成绩，她便忍不住想要和顾恒分享成功的喜悦，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属于两人共同的基业，也是继上次分手后，两人仅存的联系纽带。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对顾恒来说，此时的状态，明显不适合谈正事。 下一秒，顾恒正准备开口，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去，网站竟然忘了关，最尴尬的是，刚才随手点开了一部影片，现在已经缓存完毕，正在播放那羞耻的片头简介。 这一刻，饶是以顾恒百炼成钢的脸皮，也有点抵挡不住许婷婷的眼神，老脸上泛起了红潮。 ………… ps：征集网站名，许婷婷的这个美国版社交网站用什么名才显得高大上？凡尘老容量有限，想不到合适的名。 第三百八十九章：一喜一愁 尴尬！ 虽说很熟，曾经充当许婷婷贴身保镖时，也肆无忌惮的开过些男女之间的玩笑，比如有时候在一些问题上僵持不下，许婷婷就会傲娇的来上一句“我胸大，我有理”，瞬间扭转战局。 可熟归熟，这种偷看羞耻片被抓现行的遭遇，实在是有点太逊，顾恒自觉光辉形象就此轰然倒塌，老脸上有点挂不住。 “噗嗤！” 短暂的沉默过后，许婷婷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花枝乱颤，胸前的伟岸风景随之摇曳，划过一道道惹眼的弧线。 好半晌才止住笑声，许婷婷嘴角仍是在轻轻颤动，笑道：“不是吧，你那位肖潇对你就这么残忍，竟然让你饥渴到了这种程度。” “噗嗤……，不行，让我再笑会儿，实在是太逗了，你竟然一个人躲在家里看那种片子，太可怜了。” 许婷婷笑得很肆意，大概是在米国呆了不短的时间，受那边较为开放的风气感染；又或者是隔着一个屏幕，可以稍微放纵一点；亦或者，是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欲语还羞”的亲近，只好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总之，她显的略显随意。 “咳咳……，那个啥，这是盗版网站上自带的小广告好吧，你可别想歪。” 顾恒想要强行洗白，只是效果显然不太明星，许婷婷一边忍着笑，一边点头说道：“恩恩，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也很寂寞吧，要不要我……” 说道这儿，许婷婷伸展了下腰肢，有意无意的衬显出自己的傲人本钱，然后，她隔着屏幕抛了一记媚眼过来：“你要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哦，老是憋着的话容易伤身的。” 随着许婷婷刻意的拉了拉紧身t恤，胸前的沟壑一闪而逝，匆匆一瞥，顾恒脑海里闪过两个词：好白，好深！ 知道久守必失，这样下去会被调戏的很惨，他努力板起脸，说道：“严肃点，说正事，现在谈生意呢，我可还指望着投进来的这几百万美金最后翻个几百上千倍呢。” 许婷婷：“……” 顾恒觉着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说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关视频了啊。” 许婷婷打趣道：“你该不会是真精虫上脑了吧，几百上千倍，你也真敢想！” 这次轮到顾恒无语了！ 几百上千倍，很多吗？貌似也就是几十亿美金吧，要是真能够把脸书给打压下去，并且取而代之，这算是比较很正常的收益吧？恩，还且还是严重低估的那种。 脸书巅峰市值时多少？四千多亿美金的巨无霸企业，哪怕他现在的这笔投资最终被稀释到了只占有百分之一的股权，那也是好几十亿美刀。 只能说，现在的互联网环境还有待改善，还远未迎来其爆发的那一天。 顾恒心态还算不错，这次阴差阳错的帮助许婷婷开创社交网站，倒也没抱太大的期望，总的来说，就一个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是不看好许婷婷的创业，而是没指望最终能够攫取到最丰厚的那一份果实，自古利益动人心，如果网站将来展露了光明前景，恐怕就会有无数人想着要扑上来咬上一口，而头上顶着“华国互联网企业老总”这层身份的自己，能够分得一杯羹就算不错，要想占据大头，可能性不大。 当然，如果到时他已经站到了另外一个层面，那又是别的说法了。 只能说，眼下的他虽然对此有些期待，却不会抱太多的幻想，他很清楚自己的重心和根基在哪。再说，等到十年后，只要多多挖掘国内市场的潜力，也不难创造出一家可与脸书比肩的企业。 “好啦，别不开心了，要是本姑娘今后真的靠这网站发达了，到时我包养你。” 许婷婷继续调戏了一把，随即脸色暂敛，说起了正事：“跟你汇报下情况，网站现在上线一个半月时间，在顾总您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先后找人在全美各大高校网站论坛上进行宣传造势，还花了几十万美金在电视台投放了一支十几秒的广告，并启动了地推等策略，如今，网站注册用户已正式突破百万。 因为起步晚了几个月，目前在米国大学市场里，我们的市场份额和脸书相比暂时不占优势，但因为定位更广，将高中群体也拉入了进来，这一块市场我们具有垄断地位。 不过，就在前几天，脸书也关注到了我们，大概是意识到了危机，他们推出的最新版本，开放了对高中群体的注册权限。 因而，考虑到这种种因素，就在昨天，经过协商，我方已经向脸书发出邀请，准备进行和谈，最好是能够合并，对方答应三天后，赴特拉华州进行会面。” 短短一个半月发展起百万用户，不得不说，这成绩足够耀眼！ 毕竟许婷婷创办这家社交网站可以说是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虽然有顾恒的资金支持，可更多细碎复杂的琐事都需要她去完成，比如组建团队，比如管理与运营，比如宣传与推广…… 顾恒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他很清楚，创业起步阶段是最艰辛的，她一个女孩子，在大洋彼岸能一点一点做出这些成绩，已经颇为难得。 至于与脸书进行和谈，这点倒是顾恒没有预料的，大抵是有当初与腾训和谈时不欢而散的前科在，所以他之前也并没有建议过许婷婷去与脸书和谈，毕竟在他看来，脸书只是先行了几个月，哪怕是发展势头很不错，可终究是初创，要想赶超甚至是彻底打压下去不算太难，因此和谈一事也就不是势在必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能够与脸书合并，似乎也不错。 一来是小扎同志前世能把脸书做大，其自身能力绝对毋庸置疑，有他加盟，绝对能够更快的推动网站的发展。另一方面，双方合并，就等于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多了一个强援，双方可以免于内斗，更快的抢占市场，奠定先手优势。 当然，弊端也不是没有，如果脸书加盟进来，这块蛋糕该如何划分是一个问题。顾恒倒不是怕会稀释掉自己手上的股份，而是担心创业团队里股权太分散，等将来面临资本的入侵时，很容易被击破。 像现在，顾恒投资三百万美金，是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许婷婷和她所找的团队，总共出资了一百万美金，共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其中许婷婷占有其中的百分之二十之五，剩下的百分之十作为期权池。 而许婷婷的那个初始团队，总共是八人，持有股份最少的，仅有百分之三，最多的，达到了百分之十。 这要是再把扎克伯格那边的团队拉拢过来，保守估计也要让出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左右的股份，而握有股权的初始创业团队，将扩大到一二十人。 如此一来，股权就会太过分散，将来一旦引入资本，保不齐就会有人被利益驱使转让掉手上股份，到时候一个缺乏凝聚力的团队，将有可能被资本的力量给侵蚀掉，从而没等到果实成熟，就被资本方给提前摘去了。 顾恒思考片刻，说道：“如果真能够与脸书合并的话，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到时他们加盟，你得注意一些问题，首先，原本两个处于竞争的团队，骤然成为合作者，如何从新安排职权，进行利益的分配，这点很关键。眼下你们还处在发展阶段，大家可能没心思内斗，可一旦发展起来了，当有了利益之争的时候，这问题就会很致命，很多公司最终走向消亡，不是因为没有盈利，而是死于内斗。 另外一个，就是要注意股权不要太过分散，准确的说，是投票权不要太分散，简单点来说，就是你们整个团队……” 还没说完，许婷婷已经接过话题，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手上的那部分股权不是在我手上吗，昨天我们已经商讨过，如果脸书团队真的加入进来，给予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股权，到时候拟定一个投票机制，让他们团队拥有两票的投票权，我们这边持有七票，其中我作为最大股东，个人持有五票，剩下的两票里，还给了王鑫一票，这样，在整个团队里，我就是那个在意见相左时，可以做到一锤定音的人。” 这一刻的许婷婷，忽然变得让顾恒有些不认识，那张正经起来透着点女强人风范的面容，是他以前从未见识过的风采。 顾恒忽然有些恍惚，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因为自己的存在，已经或直接或间接的改变了许婷婷的人生轨迹。 诚然，她现在的这个创业项目足够优质，要真能做起来足以让她成为本世纪全球最耀眼的女性之一，可是，这些却未必就是她想要的，如果不是为了可以有一个正大光明和自己联系的机会，她不一定会选择这条路。 女强人，女富豪，听着是好听，却不一定是女人最想要的成就，也不一定是最幸福和成功的人生。 两种人生： 一种是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着优秀体贴的丈夫，可爱乖巧的女儿，每天就是相夫教子，或者约上闺蜜出去逛逛街，做做spa…… 另一种是每天都呆着公司，每天忙着交际应酬，每天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文件…… 与前者相比，看似光环耀眼的后者成就更高，可要说哪种人生更幸福，想来选择前者的占据了绝大多数。 可就是因为自己，这个正处青春浪漫年纪的少女，原本可以过上第一种幸福人生的她，却有可能踏上第二种人生轨迹。 顾恒不知道许婷婷是否真的喜欢眼下的生活方式，但对于改变她的人生轨迹，他多少要负有些责任。 “算了，先走着看吧，如果她不想当女强人，大不了到时把项目给卖了就是。” 顾恒回过神来，说道：“既然该懂的你都懂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接下来，就等你们会谈之后的结果吧！” 许婷婷先是一愣，眨了眨眼说道：“真没什么可说的了？要不，咱们再聊聊刚才你打开的网站。” “额……” 看着这瞬间由女强人变成女流氓的姑娘，顾恒一阵无语，实在招架不住，以“有电话进来”的借口结束这次了视频。 ………… 三日后，顾恒心情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原因则是两个电话。 一个是远在大洋彼岸的许婷婷打过来的，告诉他与脸书的谈判圆满结束。 谈判主要确定了几条事项。 第一，与脸书合并，付出的代价，则是出让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 而最终，算上顾恒的那部分股权，总股权被削弱到不足百分十五十的许婷婷据理力争，拿到了五票投票权，扎克伯格和他的团队持有两票，还有两票归许婷婷的合伙团队持有，其中持股百分之七的王鑫拿到了一张投票权。 第二，经商议，合并之后，网站将启用“facebook”这个更具辨识度的域名，不过这一域名目前在别人手上，需要购买，扎克伯格他们之前使用的域名是“thefacebook”。 第三，经商议，将结束原先工作室的模式，正式注册公司。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讨论，他们最终确定了办公地点，分工职责等一系列事项。 考虑到双方还是在校学生，届时双方将通过视频会议进行工作安排与汇报，但同时，双方也达成协议，一旦网站注册用户超过五百万，又或者是获得风投机构超过千万美金的注资，大家将正式进入公司，进行坐班制，否则，将手上股份出让，由创业团队收购。 听到这一消息后，顾恒要说不开心那是自欺欺人，与脸书合并，还有扎克伯格等人加盟，这让他对于网站的发展多了一分信心。 哪怕因为历史的改变，其并没有达到前世的高度，哪怕他手上持有的股份将有可能被一步步稀释，他还是很满足。 原本就没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态，如果这几百万投资最终能够获得几个亿，那就是赚大了，如果期许更高一点，假设脸书一如前世那般火爆，而他最终还能持有个百分之几甚至是更多的股份，那画面，简直太美！ 然而，得瑟不过三秒钟，接下来肖潇的一个电话，让他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我，可能来不了湘市了。” 第三百九十章： 来不了！ 不是不想来或者不愿意来，而是事出有因。 三天前，肖妈接到一个电话，想了很久，然后早早的关了店回家。 数年前带着女儿来到杭市，靠着积蓄，肖妈在早年就来此闯荡的姐妹苏雪华的帮助下，开了一家鞋店，然后就此落地扎根。 当年离婚那会，肖妈才三十四五，虽然已不复最美好的年华，可以她的条件，哪怕是带着女儿，要想再婚，也不难找到条件不错的合适人选，好姐妹苏雪华也曾几次劝过她，有合适的不妨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女儿将来终究是要嫁人的。 肖妈只是笑笑，然后每次都很干脆的回绝。 一来，是没从前一段失败的婚姻恢复过来，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怕一旦再婚，会让肖潇受委屈，再婚家庭，对于女儿的成长终究不利。 这些年来，她完全忽略了自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为了让女儿更好的融入大城市里，担心女儿被大城市里的孩子看不起，她宁可自己省点，也从没委屈过女儿，还送她去她去学过钢琴舞蹈，每年总要抽空带女儿出去旅游一趟，看看外边的世界。 付出这么多，肖妈心心念念盼的，无非就是女儿将来能有个好前程，今后能有个好归宿。没了丈夫，女儿已经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原本，日子本该如此平静而又踏实的过下去，等到女儿毕业，托她苏姨帮忙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进省里的电视台，再然后，就是给女儿物色个好小伙。想来，以自己女儿的条件，将来肯定大把男孩子追求，到时可得好好挑挑。 以上这些，便是肖妈原来对女儿的大体人生规划，只是，她没没想到的是，半路突然跳出了个顾恒。 因为顾恒，原本乖巧听话的女儿对她有了心事，不再事事都和当妈的说，因为顾恒，这丫头还偷偷瞒着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偷跑去湘市…… 对于顾恒的突然出现，肖妈之前虽然有些意外，倒也没有反对两人的交往，女儿大了，终归会有自己的想法，会有喜欢的男孩，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顾恒，她说不上十分满意，可也不会去过分的阻挠。 只是，当接到好姐妹苏雪华的一个电话后，她改变了主意，想了很久，觉着有必要回家和女儿好好聊聊。 “顾恒的事，你都知道吗？” 这是母女两坐到一起时，肖妈问出的第一个问题，较为严肃。 被突击的肖潇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他开公司的事你也知道？” “知道一些。” 肖潇继续点头，反问道：“不是，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肖妈看了她一眼，说道：“先别打岔，等我问完。” “最近网上关于他的那些消息，你都知道吗？” 肖妈在女儿的指导下，倒也会上个扣扣，浏览个网页什么的，是以当苏雪华以一种极为讶异的口吻跟她提起顾恒在网上被曝光的那些消息后，她整个人都懵了，然后，花了几个小时，操练着生疏的二指禅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乱敲，到处搜寻关于顾恒的信息。 当这些消息汇总后，肖妈终于按捺不住，这才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有人图富贵，心心念念盼着飞上枝头当凤凰，但肖妈却属于例外，上一段失败的婚姻，让她总结出来的一条道理便是：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加上这次在网上看到一些诸如顾恒和某某女星有过绯闻的爆料，她对于女儿和顾恒的交往，已经不再认同。 在她看来，女儿的最佳归宿，是一个不那么成功耀眼，比较踏实本分的男孩子，以前肖潇口中那个在学校就开始创业的有为青年比较合适，如今网上这个年纪轻轻就身家亿万的顾恒就有点不合适了，这么年轻就功成名就，面对诱惑能够把持得住，不会到处拈花惹草？她担心女儿守不住这样的男人。 肖潇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肖妈的真实意图，听到肖妈说到网上那些事，笑道：“不愧是我妈，网上的最新消息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与时俱进的态度值得表扬，不过网上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夸大其词的，你信个一小半就好啦。” “都被拍了照片，那也会有假？你不是知道他的所有事吗，那网上传的那些，说他和女明星关系暧昧的事，他有跟你解释过吗？” “那些都是假的啦，网上不还有人说顾恒家里一定很有背景吗，这些你也信？他家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 看着肖妈渐渐严肃起来的面孔，肖潇终于意识到了些不对劲，赶紧给出“合理”的解释。 至于顾恒是否如网上传闻，和女明星有过暧昧，经常流连夜店，带女人出入宾馆，顾恒曾笑着跟她说“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啊！”，而她也没有继续去深究。 喜欢上一个如此耀眼的人，要想和他更般配，最重要的是让自己足够优秀，而不是像个不懂事的女孩那样事事猜忌，要是连这点信任的基础都没有，那样过的太累，还不如早点放手。 那是在她懵懂年纪时就闯入她梦里的人，让她念了这么些年，也只恋了这么一个人，如今能走到一起，虽然也曾因为他太过惊人的成就感到过迷茫和不安，可更多的还是怀揣着小女人的幸福，只要他不先开口说不要她，她就会陪他一直走下去。 是以，当肖妈语气中带上“不认可”的情绪时，她的第一反应是给出最合适的说法，而不是最真实的说法，因为她最希望的，是让肖妈认可，而不是担忧。 只是，肖潇显然无法理解一位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女儿身上的母亲的想法，尤其是这位母亲还经历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并且还留下了“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的阴影，身为人母的她，不远看到她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肖妈悠悠叹息一声，正色说道：“你听妈的话吗？” 肖潇凑过去揽着肖妈的肩膀，说道：“当然听啦，谁让你是我妈呢。” “我刚才和你苏姨说了，让她帮你到杭市找一份实习工作。” “为什么？妈，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顾恒他已经都安排好了，等下半年开学，我就申请离校，去芒果卫视那边实习。” 肖潇眼中满是不解，还有着委屈，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和顾恒好，我不阻拦你，但我现在不放心把你交到他手上，还要再考验考验他，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不会在乎多等上一段时间的。” “可是，我，我和他早就已经说好了。” “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的话，把他电话给我，我来和他说。”看着肖潇焦急失措的样子，肖妈忍着没有松口，只是心里叹息：不要怪妈，等你长大了，就会理解妈妈的做法了。 肖潇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边是至亲，虽然不认同肖妈的做法，可她却不能违逆，因为那是舍弃了太多太多，可以为她倾尽所有的母亲。 而另一边，原本期待的终于可心爱的人呆在同一座城市、一起上下班、一起逛街看电影的生活就此泡汤，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跟顾恒去解释，她担心他会生气，会不理解。 夹在这中间，她只觉得很委屈，这种复杂的情况，让她不知所措。 ………… 最终，肖潇还是鼓起了勇气自己去和顾恒说。 “我妈给我找了个实习工作，是市里的电视台，后天就要过去面试。” 顾恒问道：“你没和阿姨说，我在湘市这边给你安排好了吗？” “说了，可我妈舍不得我走，她还想让我多陪陪她，另外，她还说，鉴于你最近在网上的花边新闻有点多，有点不放心你，还要继续考察考察，才能放心让我过来。” 肖潇嘴上却说的很轻松，心却提了起来，他会怎么回答，会不会生气？ “我……” 顾恒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是改了口：“我蒙受这不白之冤，你就没帮我申诉辩解下。” 语气很轻松，就像是平时两人聊天时随意。 如果是肖妈的决定，那此刻的肖潇一定也很委屈，知道她有什么情绪都喜欢憋在心里的性格，顾恒没有多说什么，重活一次，更成熟的自己，理应给她更多的宽容与理解。 果然，听到顾恒的口吻，肖潇语气欢快了不少，说道：“申述无效，直接就被驳回了。” “那等几天我过来，跟阿姨写篇一万字的保证书，求她放人，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抢人了，把你这么散养在外边我可不放心，要是一不小心丢了，我上哪去找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 “别乱用称呼，小心我告你诽谤，咱两可还没到那一步呢。” “那不行，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这名分必须得先定下，我这次过来就带上户口本，无论如何，也得在先把你写进我顾家的户口本上。” “哼哼，想的挺美。” ……… 挂断电话后，顾恒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细细理了下思路，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人。 爱情和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他想和肖潇携手走到最后，就不能忽略肖妈的想法。 而考虑到肖妈，就无法忽略掉一个事实，当年肖爸肖妈离婚，就是因为肖爸有钱之后没把持住自己，被小三上了位。 揉了揉脸，前世今生都没有过应付丈母娘经验的顾恒颇为苦恼。 他当然不想让肖潇在杭市那边实习，所以接下来，他得好好想想，该怎样才能打动肖妈，让她肯放心把肖潇交到自己手上。 ………… 原本打算过两天跑一趟杭市，可终究，这一计划没能成行。 七月下旬，百渡向恒创发出了咨询，提出打算收购hao123网站的意向。 而问题摆到恒创眼前，是要不要出售！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百渡收购hao123这家目前国内排名第一的导航网站，是为了拓展其体量，为公司的上市计划做准备。 百渡做的是搜索，目前最主要的盈利方式，除了给网意等门户网提供中文搜索服务，就是给广告商提供搜索竞价排名的模式。 而搜索竞价排名的模式，最关键的便是看能给广告商带动多少的流量，流量越多，自然就有底气收取更高的费用。 在目前谷歌尚未退出中国市场的情况下，hao123的作用对于百渡来说较为关键，因为如今大都数的网民上网，对于使用什么搜索引擎不关注，甚至是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大家只要能够搜索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行。 而一旦拿下hao123这个每天有上千万用户使用的导航网站，就能够将其搜索引擎默认为是百渡搜索，不仅能进一步扩大影响，还能给广告客户带来更多流量，同时还能给百渡旗下的地图、贴吧等产品导入流量，培养自己的用户。 考虑到这些因素，hao123这个以往被人认为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导航网站，便入了百渡的眼。 而对于恒创来说，hao123目前所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因为人人网已经做起了自己的庞大用户量，它能给人人网带来的流量，还不如用户之间的口碑相传。 当初顾恒之所以拿下hao123，考量无非也就是两点，一是自用，二是坐等升值出售。 “先听听百渡那边的报价吧，如果是以现金收购的方式，那就自用，如果愿意以股份收购的话，那就有的谈。” 顾恒最终如此回复，虽说这家未来的bat三巨头之一，最终沦为了垫底的存在，可怎么说也称得上巨头，他还不至于完全无视。 接下来两天，顾恒还未等来百渡的报价，却先一步等到了腾训的消息。 七月二十八日，腾训正式启动上市计划。 众所周知，一家企业正式挂牌上市之前，都有一个阶段：路演！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获得资本市场的青睐，尽可能的抬高市值。 这次腾训的上市宣传，声势很足，搜狐、雅虎等业内具有不小知名度的企业出席为其站台，还高调宣布了一系列即将展开的合作计划。 这在前世是没有过的，历史的进程又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偏转。 顾恒想来想去，得出结论，估计是恒创给予腾训的压力太大，才有了这原本不该出现的一幕。 第三百九十一章：这游戏有毒！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国内互联网领域里，最先崛起的是鑫浪、网意等门户网，然后随着时代变幻，曾被网意等企业瞧不起的腾训强势崛起，成了业内最受瞩目的新星，腾训的庞大用户量，让他们看到了未来互联网发展的趋势，拥有自己的粘性用户才是最靠谱的。 是以，为了保证自己的江湖地位，网意鑫浪等企业纷纷研发自己的聊天软件，想要遏制腾训做大做强的同时，继续保住自己行业领跑者的地位。 然而，时过境迁，当看着人人网面世，并且以比当年腾训还要快的速度崛起时，他们觉着，和腾训的矛盾已经不是主要矛盾了，种种迹象表明，生猛的有些过分的人人网，威胁似乎更大。 不否认，如今的腾训依旧坐拥着最庞大的用户群体，可不能忽略的一个事实是，仅有一只小企鹅的它实在太过单薄，至于前段时间推出的那个个人空间功能，相比起更加开放、且有众多明星用户博取眼球和关注的人人网来说，差不多已经沦为了陪衬。 都是业内人士，他们很清楚人人网的强大之处在于哪里，人人网所打造出来的社交平台，其构架起来的朋友圈具有极高的忠诚度，就好比以前他们想要撬动腾训的庞大用户群，如果没法从根本上将用户在扣扣上所构架起来的关系网络全部吸引过来，就无法动摇腾训的根基。 在拥有着庞大粘性用户的前提下，已经拥有千万级用户的人人网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同时，它还具有诸多亮点，有着明星等优质用户的加盟，可以制造足够多的热点话题，明星的娱乐八卦，从来都是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事，可以让用户保持较高的活跃性。 除此之外，人人网先是打通了yy游戏、起点中文网这两家网站的渠道，据说现在正在启动“一号通”战略，想要打通易听网，胜大游戏，以及一些热门娱乐游戏类的网站渠道，实现一个人人网账号可以登陆多个平台的战略目的。 要真到了那一天，当一个人人网账号可以满足用户社交，游戏、听音乐等众多休闲娱乐方式的时候，恐怕一家高居行业顶端的巨无霸企业就已经成型了。 正是意识到这一危机，腾训与网意等企业选择了休战，而是将枪口对准了如今看似低调，实则蓄势待发的人人网。 鉴于此，顾恒原本打算去杭市见未来丈母娘的行程也因此被延后。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管这次腾训与雅虎等企业的合作是否是针对人人网而来，他都必须重视起来。敌强我弱，这是相对而言的，在腾训等企业眼中，人人网是威胁，反过来说，如果看着腾训逐步壮大，对人人网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两天后的一次会议后，恒创开启了一项准备已久的战略。 就在腾训筹备上市计划，并高调宣布将与雅虎、搜狐等网站展开一系列紧密合作时，恒成科技推出了一款最新的休闲类游戏。 开心农场！ 相当普通的名字，游戏玩法也很简单，可就是这样一款简单的小游戏，几乎是在推出没多久，就彻底引爆了整个网络平台。 ……… 林恒是一名在校大学生，也是一名小小的网红，他的走红，缘于其幽默，开通人人网账号几个月时间，就先后写出了几条被广泛引用的经典台词。 如最近网上疯传的那条：“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条放到后世中二气息十足的台词，在眼下刚出炉的时候，绝对是逼格满满，经过几次朋友的转发，很快就成了最近网络上普及度最高的一句话，甚至很多人还将其作为自己的个性签名，甚至还包括好几位明星。 这天，林恒登陆人人网，先是去关注的几位女明星那儿逛了一圈，便转道yy游戏那边，打算把今天的免费欢乐豆刷完。 跑过去一看，傻眼了，网站竟然在升级维护，还要半小时才好。 无奈之余，他只好继续刷人人网，脑海里还在想着斗地主的他突然灵机一动，随手发了一条朋友圈：“诶，要找个管家婆才行了，要不然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每天都输好几千！” 没有意外，如今关注已经有好几万的他这条消息一出，很快就引来了一群绿茶婊的围观，一个个心里琢磨着，感情这位新晋网红还是高富帅啊，每天输几千，一个月不是十来万？ 然后，有人或含蓄或直接的表示：“我来当你管家婆啊。” 当这些类似回复多达十来条的时候，林恒淡定的回复了一句：“诶，每天都在yy游戏上输好几千欢乐豆，生无可恋。” 于是，当天人人网上的神转折便出现了，原本只有零散几十条回复的消息，在短短几分钟内，跟帖无数。 林恒刷了一波存在后，看了看时间，yy游戏那边应该升级完了，准备跑去斗地主。 然后，他看到了yy游戏主页上巨大的横幅宣传：开心农场，不好玩你尽管来打我！ 呵，口气略狂！ 林恒一看这宣传，顿时没法忍了，怀着些许好奇，更多是怀着找碴的心理，把开心农场下载了下来。 再然后，他沦陷了！ 就像内测时许耀祖与一众研发人员所说的：“没玩过这款游戏，你永远都想不到，就是这样一款看着无聊又有点弱智的小游戏，竟然真的可以让人上瘾。” 是的，上瘾！ 开心农场的种菜偷菜游戏，要是一个人玩，那绝对是最无聊最弱智的游戏，可要是你的好友列表里有几十百来号人，他们也都参与了进来，那这款游戏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有毒！ 林恒此时就中了毒，得益于yy游戏庞大的用户基础，以及与人人网打通了渠道，并可以将人人网上的朋友圈转移到yy游戏里，林恒在玩这游戏的时候，他的不少好友也在开心农场那略显嚣张的宣传口号下，第一时间试玩了这款游戏，并在系统的指导下，将在玩的好友导入到了农场游戏的好友列表中。 结果就是，当林恒一个疏忽，没有及时收割种下的第一批农作物，以至于被一位好友偷走自己的劳动果实后，他怒了，立马点开好友栏，要偷回去。 进入好友农场一看，他怒气值开始飙升，特么的，竟然全都收完了，还已经升了一级，都已经种上一级农作物了，这能忍？ 绝逼不能忍，必须得赶紧升级，必须时刻盯着自己的菜园，不能再被那家伙给偷去了。 “等等，我还得去多喊些人过来，人越多，我能偷的菜才越多，升级才能更快。” 林恒如此想着，赶紧将第一批农作物收割完毕，撒下第二批种子，掐准作物成熟的时间，赶紧跑去人人网上发帖召集好友，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回农场，盯着自家那几亩地，防止小偷再次关顾。 这样的一幕，随着开心农场正式上线后不久，在轮番上演着。 仅仅两天时间，开心农场立足于本就有着庞大用户基础的yy游戏，以让人瞠目的速度传播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火的很意外，似乎又理所当然，这款在前世可以让人调好闹铃半夜凌晨起来偷菜，还有人专门花钱雇人收菜偷菜的小游戏，一时间成了人人网上的主旋律，已经进入总决赛的超女被其压下了风头，即将开始的雅典奥运话题也没“偷菜”这两个字火爆。 这几天，不少业内大咖也都在关注恒创的最新动态，他们有预感，随着腾训与搜狐等企业合作，并即将开启上市之路，已经低调了很久的恒创绝对不会闲着，说不清为什么，仅仅只是一种纯粹的预感。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这次恒创的动作，竟然只是推出了一款游戏。 这实在点出人意外，也有点让人大失所望。 如果说是推出一款大型网游，他们还可以理解，毕竟胜大的成功就在眼前，沿着这条路走，说不定就可以成为下一个传奇，日赚百万。 可这时候推出一款休闲类的页游是几个意思？ 哪怕这款游戏能像斗地主等棋牌类游戏那样，让用户每天都会想着来玩一会，又或者是像前段时间推出的“奋怒的小鸟”那样比较新奇，可归根结底，也改变不了这是一款不太能赚钱的休闲类游戏的事实，哪怕再成功，它既不能为恒创创造巨额盈利，又不能让恒创更上一层楼，除了赚点口碑之外，有什么用？ 难道还能给已经拥有几千万注册用户的人人网导流不成？ 但很快，他们发现自己的想法似乎错了，如果只是一款较为寻常的小游戏，它确实无法影响大局，可要是这款游戏上升到了现象级，几乎是全网皆知，甚至是十个里面就有五六个人都在玩这款游戏的时候，它能发挥的作用就大了。 作为网意的老总，丁雷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听闻人人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偷菜”声，再到今天上班时，抓到几位员工上班时间偷玩游戏，而且正是恒创推出的开心农场。他终于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小小好奇心，回到办公室后，把这游戏下载了下来，想要看看它到底有什么魔力。 网意本身也有做游戏，所以丁雷是带着专业眼光来考察的，随着进入游戏页面，他先是对游戏页的画质进行打分，中等！不过想想这只是页游，随即释然，不能拿它和端游去比较。 然后，他开始按照系统提示，先是把自己人人网上的朋友圈导入，这一看，我去，怎么这么多人都在玩？ 他人人网上互相关注的好友总共才六七十人，可这一导入，发现竟然有三四十人在列表中，这也就是说，他们都有玩过这款游戏，要不然是不可能导入到这个游戏好友列表上来的。 可是，身为网意的老总，他人人网上的朋友圈可都不是普通人，其中百分之六七十，是公司里的一些管理层，百分之十左右的，是亲朋好友，剩下的那些，则是商场上的朋友之类，这些人可以说都是社会精英阶层，会有心思来玩这种“低级”游戏？ 小小的吃了一惊后，丁雷按照系统提示继续。 先是领取了新人大礼包，几颗种子，一包化肥，再就是除草，播种！ 丁雷播下种后，看了看收获时间，需要十分钟，手上正好有一包化肥，他直接就使用了，让一株零级作物牧草瞬间成熟。 收割完一块土地上的牧草，他升了一级，又买了一级的白萝卜种子种下，不同于零级作物牧草，一级作物白萝卜不仅收益高，成熟时间也延长到到了需要十五分钟才成熟。 无聊！ 试玩一遍后，丁雷觉得这游戏也就那样，可玩性相当一般。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系统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果实成熟还需要一段时间，去好友的农场逛逛吧！” 丁雷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不少好友也在玩这游戏呢，得，先去看看。 打开好友等级排行榜，排第一的是昵称叫“薰衣草”的，已经升到了六级，丁雷知道，这位薰衣草的真实身份是公司的财务主管，一位三十出头的少妇，人美，本事却不差，是毕业于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先后就业于两家国内五百强企业，最后是被他给挖过来的。 “她也玩这游戏？” 丁雷笑着摇摇头，觉着有点不可思议，这位财务主管平时看着可有点高冷范，没想到也会玩这种低级趣味的游戏。 点进对方农场，他发现薰衣草的农场比他的多开垦了两块土地，种的农作物也是六级的西红柿。 “趁主人不在家，偷点他的作物回家吧。” 随着系统弹出这一提示，丁雷一愣，咦，还可以这样玩？嘿，有点意思！ 微笑着伸出安禄山之爪，得到的提示却是：“对方作物还需五分钟成熟，您暂时无法偷取。” 发现新玩法的丁雷没有灰心，退出薰衣草的农场，往其他好友农场跑去，咦，还可以帮好友除草杀虫，有经验可拿？嘿嘿，有点意思。 “这家伙的作物还没有收割，赶紧偷点回家，恩，草除完了，虫也杀了，已经是一毛不拔了，去下一家。” 丁雷嘀咕着，匆匆赶往下一家，一个轮回过来，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再回到自家农场一看，他傻眼了。 什么情况？ 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牧草，竟然只剩下了百分之五十的收获？ 刚刚已经光顾了一遍别人农场的他知道，这百分之五十的收获可是游戏设定的最低限度，也就是说，哪怕来关顾的小偷再多，也会给主人保留下百分之五十，保证农场主不会颗粒无收。 “要是没这个最低限制，我现在回来岂不是颗粒无收？” 丁雷细思极恐，刚才偷别人的时候很爽，现在轮到自己头上，心情顿时就不那么愉快了，他得看看，是哪些家伙来偷了他的劳动果实。 咦，有薰衣草，还有那个彼岸花！ 好啊，这两人身为公司员工，上班时间不安心工作，竟然偷玩游戏，还偷到老总身上来了，待会是该找他们好好谈心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升级赚金币，开垦更多的地，种更高级的作物，别人最高都已经六级了，咦，等这会就已经七级了，刚才薰衣草偷完我的，肯定也把她自家的西红柿收了，所以升了一级！ 机智如丁雷，很快想明白了，有点懊恼，那可是六级的西红柿啊，要是偷点过来一定很值钱。 不行，得赶紧追。 就这样，随着游戏节奏，丁雷不知不觉已经玩了个多小时，就在他终于升到了四级，并且在原有基础上另外开垦出了一块地时，公司下班铃声适时响了。 丁雷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游戏画面，感慨道：这游戏有毒！ 第三百九十二章：分秒必争 这游戏有毒！ 这可以说是对这款游戏最直观的评价，也是最高的赞誉。 “这款游戏最大的魔力，在于将游戏的趣味性，与社交的互动性，完美的结合了在一起。农场种菜，这是生活中的常识，将这种生活里的常识运用于游戏，既有它的趣味性，又能够让人以最快的速度上手并且接受。 当然，它最大的魅力，则在于与好友的互动，脱离这点，它也就是一款比较枯燥乏味的单机游戏，而加入这点，它的性质就彻底的变了。 社交的核心概念，无非就在于交互、沟通与展示，这款游戏就将社交的概念以完美的手段融入了进去，与好友相互偷菜，从社交上来说，是互动与沟通，从游戏上来说，满足了玩家心里不劳而获的小心理。谁升级快、等级高，这是游戏的基本玩法，却也存在着攀比与展示。 有了这些因素，就促使玩家掐着点的去收获自己的农作物，去偷好友的菜，然后为了升级，开垦土地，去帮好友除草杀虫，将社交的互动与游戏的趣味性进行了完美的结合。 可以说，它的成功是必然的，失败才是不正常的，只能说，能够相出这点子来的，绝对是个天才。” 丁雷在试玩过这款游戏后，第二天就召集了游戏项目部对开心农场进行讨论，任何的成功都没有侥幸，虽然网意现在做的是端游，可同样属于游戏，别人能够靠着一款简单的页游让人欲罢不能，其中必然有其道理，汲取别人的长处，化为自己的积蓄，这才是一家有野心的公司必须具备的基本资质。 于是，一番讨论后，游戏项目部最终汇总出了以上的答案，最后并总结：简单的小游戏，却是天才般的创意。 丁雷忍不住问道：“那你们说说，要是我们现在着手研发类似的游戏，有没有可能复制其成功？比如说，yy游戏用农场，我们可以弄个浴场，牧场之类的，虽说我们一直主攻的是网游，可论受众，网游的受众终究没法与这种火热的休闲类游戏相比，要是公司也能借此打造出一个千万级的游戏平台，那对于公司的各项业务，都能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再说，依我看，这类休闲类游戏也不是没法盈利，就像那个可以促进农作物提早成熟的化肥，要是作为道具出售，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买。” 丁雷说着，眼眸深处闪动着让人心悸的光芒，这才是他今天第一时间将游戏项目部召集过来开会的真正原因。 千万级平台，这才是他最看重的，随着腾训与人人网先后打造出这样的平台，他已经意识到，这才是今后足以让企业立足于互联网领域的根基。 而自家的门户网，用户绝大多数都是流动性的，今天可以来网意逛逛，要是明天鑫浪那边爆料出什么独家新闻，可能就跑那边去了，所以，门户网的衰败似乎已成定局，他要想让网意依旧保证今日互联网领域第一梯队的地位，几必须尽快打造出自己的平台，培养出自己的粘性用户。 现在，似乎就有这样一个机遇摆在他面前。 要是能够复制一款类似开心农场的游戏，打造出自己的千万级平台，那未尝没有可能在下一个时代里继续引领浪潮。 然而，想法很美好，项目部经理的一番话，却让他心凉了半截。 “难度不小，因为我们不具备恒创的条件，因为恒创有人人网，并且打通了与yy游戏的渠道，可以将人人网上的关系网络导入到游戏里，因为有好友的互动，它才能让人欲罢不能。要是我们自己做的话，就得引导用户去拉拢好友进入游戏，恐怕最少要几个月时间才能慢慢火起来，而这么长的时间里，恒创要是发力狙击，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另外就是，这种游戏虽然能够快速火起来，但其寿命一定不会太长，因为玩法太过单调，就像你吃山珍海味，吃一次两次会是享受，天天都重复一样的食谱，就会觉着没意思了。如今恒创先一步下手，凭借它的庞大用户群，可以把这款游戏的潜力挖掘到最大，但潜力过后，其他人再想跟进，就只剩下残根冷饭了，毕竟市场只有那么大，恒创能够吸引到数千万用户，等于就已经把市场潜力全部榨干了，玩家不可能第二次沉迷到一款完全相似的游戏里面来。” 丁雷听完，不免有些气馁，这就是拥有大平台的好处，像人人网和腾训，拥有自己的庞大用户群体，只要有产品面世，就能迅速传播开来，而其他企业，就得一步步去推广，走的慢了，好创意就成了别人的嫁衣。 等等…… 丁雷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如果让你们游戏部门上手研发一款类似的渔场或者牧场游戏，最快时间要多久？加班加点的那种！” “可是……” 丁雷打断道：“没有可是，你只需要给我答案。” 游戏项目部经理想了想，回复道：“有开心农场这个蓝本在，整个游戏部门全力运作的话，最短时间预计在半个月左右吧！” “我给你十天时间，必须让我看到成品，这段时间内，整个公司资源会像你们部门倾斜，可以随意征各部门人手，总之，十天后我要看到成果。” 丁雷很强势的砍掉了五天时间，为了刺激大家的积极性，他不忘补充道：“按时完成的话，每人多发一个月工资作为奖金，提前一天时间完成，每人奖金加一千！” ………… 如丁雷这种平时日理万机的企业老总，玩起开心农场都不知不觉忘了时间，更不用说其他人。 没有意外，开心农场火了，而且是火的一塌糊涂。 因为其游戏本身是嵌入在yy游戏里，借助这个千万级平台宣传，游戏上线仅仅三天时间，开心农场的下载量就轻松突破了千万，不到一个星期，下载量已经突破两千万，每位用户的平均在线时长超过两小时，而且，随着口口相传，它的影响力还在进一步发酵。 现在，人人网上讨论最火热的话题，就是农场与偷菜，yy游戏那边的客服，接到的最多投诉与建议，就是这游戏里面的道具，像是可以让农作物缩短成熟时间的化肥，除了每天签到领取之外，是不是可以充值购买？ “今天你偷菜了吗？” “你农场多少级了？” “昨天晚上三点钟闹钟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睁开眼，我老婆已经跳到了电脑旁边，嚷着要去收菜偷菜。这还不是关键的，更坑的是，她调好的闹钟正好是农场作物成熟的时间，因为开电脑耽搁了点时间，结果她的菜已经被人给偷了，竟然还有人比她下手更快。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第二天，我两上班都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奖泡汤了！” 这类的话语，在人人网上随处可见，开心农场在越来越火的同时，也因此闹出了不少笑话，半夜蹲点偷菜都被人抢先的事例不少见，上班偷菜被上司抓、结果上司偷菜被老板抓的事件也有…… 几千万人人网用户，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因为这款游戏沉迷。人都有从众性，当身边每天都有人在你耳边说着某一件事时，哪怕是你一开始不感兴趣，时间长了，也会抱着好奇的心态去试一下，看看是不是像身边人说的那样好玩。 就这样，口口相传，一些明星抱着好奇心去试玩了下，陷进去了，一些从不玩游戏的人，按耐不住好奇，也陷进去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作为开心农场的玩家，他们在乎的只是游戏好不好玩，在乎自己农场的菜是不是被人偷了，怎么才能快点升级，然后就是把周围的好友全都拉拢过来。 而作为业内人士，像网意胜大等做游戏的企业，分析的是其可玩性，以及这款看似简单的小游戏为什么能这么火爆，是否有可操作的余地。 还有将恒创视为最大竞争对手的腾训，分析的是恒创推出这款游戏的背后，是否还有别的战略部署。 有时候，最了解你自己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在开心农场迅速火爆起来后，正在筹备上市计划的马华藤等人，立即将视线转移到了已经低调许久的恒创，还因为开了一次高层会议。 “大家都有玩过开心农场吗？” 这是会议上马华藤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很正常，作为竞争对手，要是连对手的一些最新动态都无法掌握，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那大家说说看，这款游戏为什么能火？恒创在这时候推出这款游戏，是不是还有下一步的计划？” 马华藤的语气中，没有掩饰自己的警惕。 没法不警惕，看看顾恒的发家史，从游戏论坛起家，然后靠着yy游戏崭露头角，最终推出人人网强势崛起，这每一步，都有极为亮眼的手笔，像是推出游戏论坛之前时，在当时最火的传奇游戏里进行宣传，喊出注册送元宝的口号，像推出yy游戏时，拿出百万现金搞了个全名斗地主大赛，还有人人网上线时，通过明星资源吸引用户，还变相的在快本上打了广告…… 这一幕幕，哪怕是作为对手，马华藤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他服气的，不仅仅在于顾恒能够先后推出一款款受到用户青睐的亮眼产品，更在于他能够在推出产品后，迅速的推广开来，让那些想要跟风模仿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牢牢站稳了根基，并且扬长而去。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他没法不警惕，也不得不多想一想，恒创这次的举措，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有道是真理越辩越明，随着一番讨论，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他们推测到了一个让他们恐惧与不安的结果。 如今开心游戏上线才几天时间，就已经有了两千万下载量，可以预见，它还有不小的潜力可供挖掘。而以这款游戏对玩家的吸引力，到时候恒创要是以此为跳板，推出一款聊天工具，打出些注册送“化肥”之类的宣传口号，那后果…… 这种假想并非盲目，当初恒创推出支付宝时，不就打出了注册账号送购物商城现金券的口号？还有人人网上线时，不也是与yy游戏进行捆绑运作？ 如今借助开心农场这款火爆的游戏，趁势推出新的产品，这不是有可能，而是有很大可能。 要是猜测成真，腾训能够抵挡的住这一波来势汹汹的攻势吗？ 细思极恐！ 开心农场里玩家的好友圈，几乎就相当于腾训扣扣用户的关系网络里的亲朋好友，要是恒创以此为跳板出击，产品太过单薄的腾训，危矣！ 以前的网意、鑫浪等企业，推出自己的聊天工具，却无法撼动腾训的根基，是因为他们无法撬动腾训用户构架在扣扣上的关系网络，可如今，恒创却有这个能力和实力，要是再给用户一点点甜头，那后果，不敢想象。 “马总，不管恒创接下来的后手是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我们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这已经关系到了腾训的生死存亡，没了扣扣的庞大用户群，腾训就等于是名存实亡了，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有一个选择，投入全部人力物力，在最短时间里研发出一款不亚于开心农场的火热游戏出来，以此将强对用户的捆绑，不让恒创有借助到开心农场展开反击的机会。” 如何在最短时间里研发出一款不亚于开心农场的火热游戏？ 虽然没有明说，可在座的众人心里已经明了，你用农场，我可以用牧场、渔场别的场，他们的想法与网意的丁雷想到了一块，都是聪明人，知道怎样的捷径最好走。 “对，如果我们也能有一款不亚于开心农场的火热游戏，那就还有抗衡的机会，腾训如今的现状是全靠扣扣撑着，产品太过单一，要是有了一些好的产品进行捆绑，恒创再想撬动扣扣的用户群，难度就要大上很多。” 对，不能坐以待毙，多年奋斗才创下今天的基业，怎么能未战就言败？ 只要撑过这道坎，等公司上市后，就会有足够的资金来发展更多项目，比如和搜狐合作的研发视频网站，到时候一个产品丰富起来的腾训集团，就可以牢牢的抓住腾训扣扣的用户群，借助这个庞大的用户群，腾训就有了可以和任何企业竞争的本钱。 众人的发言，让原本陷入强烈危机感的马华藤，重新拾起了些许信心，开口道：“投入全部人力物力，研发一款类似的游戏，最短时间要多久？” 之前负责研发扣扣游戏的项目负责人沉思片刻，说道：“一个月时间！” “不行，以开心网现在的火热程度与扩撒程度，一个月时间太长，半个月，最多半个月时间里，我要看到成品，如果能度过这个难关，你们就是公司的功臣，到时我个人会拿出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奖励。” 与丁雷相比，更具紧迫感的马华藤出手更豪爽，直接就是给股份，当然，与之相比，下手也更狠，直接就砍掉了一半时间。 不过没办法，对于现在的腾训来说，形势完全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千钧一发，分秒必争！ 第三百九十三章：适合恒创与腾训的两首歌 ps一下：本章暂未修改，错别字可能较多，建议稍等片刻再订阅，修改后ps部分会删除。 ………… 开心农场上线，一如前世，一如想象中那般火的一塌糊涂，顾恒此时的心情，大体可以用一首歌来形容。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 就如同玩家在农场收获果实的喜悦，顾恒同样满怀着期待。 腾训没有预料错误，恒创的下一步动作，就是要趁势推出自己的聊天软件，踩着这家前世bat三巨头之一的企业上位，从而奠定自身未来可以登顶互联网领域巨头地位的格局。 这是他谋划已久的一项计划，也可以说是不得不为之的一项计划。 人人网的社交属性，腾训的通讯属性，两者有相似性也有不同性，但毋容置疑的是，无论哪方做大做强，都会向对方发起进攻，因为目前的整个互联网领域里，真正可以撼动彼此根基的，也只有他们彼此。 腾训用户基于扣扣所构架起来的关系网络，网意这些企业没法撼动，而恒创却通过人人网打构架起了朋友圈，这是一种几乎不弱于扣扣好友的强需求社交网络，而且双方的用户存在很大程度的重叠，所以人人网就有了可以摧毁腾训扣扣的根基，反之，也是如此。 当双方都有威胁到彼此的能力时，哪怕如今还没有真正正面冲突，其敌对立场已经注定。商场如战场，卧榻之侧难容他人鼾睡，既然无法成为盟友，那就只好想着灭了对方，自己才能高枕无忧，睡好踏实觉。 就像前世的鑫浪微博上线，腾训不也是紧跟着推出了自己的微博，当时已是2009年，腾训注册用户已突破五亿，年营收超过百亿，一个微博能够给已经登临顶峰的腾训再添多少助力，让其不惜大动干戈的去狙击鑫浪？ 恐怕最大的缘由，并非是为了拓展业务，而是担心鑫浪微博强大起来后会挑战腾训的地位。 将潜在威胁扼杀在萌芽才是商场博弈的本质，腾训之所以一直没对恒创出手，只是眼下实力还不足。 混迹商场这几年，顾恒不可能不意识到恒创早晚会有一战，因而在当初寻求与腾训合作无果后，他便开始了今日的部署。 人人网上线已有将近一年时间，拥有着超过两千万的注册用户，这个庞大的用户群体，让他有了向如今根基还尚显薄弱的腾训发起挑战的底气，也可以说，这是最难得的一次计划。 这就好比生态系统，如今仅有一个扣扣与空间的腾训生态系统成分太过简单，抵抗风险的能力也较弱。要是再晚个几年，等腾训完成上市融资计划，开始布局游戏、音乐、视频网站等领域，到那时，腾训就彻底扎稳了根基，再想撬动其用户根基，难度系数将提升好几个档次。 是以，顾恒一直在创造机会，争取一举将腾训的根基给摧毁。 大半年时间的蛰伏，恒创其实在开心农场上线前就早已经研发出了自己的聊天工具，之所以一直没有推出，是因为还缺少一个助推器。 在开心农场未研发出来之前，固然也可以借助人人网这个跳板推广自己的聊天工具，却无法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反倒会打草惊蛇，让腾训提前警觉，从而展开疯狂的反扑，毕竟你都去掘人家根了，不可能不和你拼命。 而现在，随着开心农场上线，才算是真的时机成熟，一款足以让玩家沉迷的游戏，稍加引导，足以左右整个战局，并且快速奠定战果。 互联网时代的用户就是这样，最是单纯，也最是无情，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放弃使用已久的扣扣，去给自己找麻烦，重新注册恒创推出的聊天工具。而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谁让他们得到更好的使用体验，还能够将扣扣上的关系网络全部转移出来，不至于沦为玩单机，他们的动力就会变得很足。 至于这个聊天工具到底是姓马还是姓顾，那从来都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 八月初，开心农场上线一个星期整，恒创集团总部大楼第十八层会议室…… “顾总，开心农场上线一个星期，下载量已经突破两千四百万，日活跃用户超过千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达到六百万，用户平均在线时长超过两小时……” 说道这儿，正进行数据汇报的许耀祖稍微停顿了下，给予在座一些人足够的反应时间。 一个星期内达到两千多万下载量，日活跃用户达到千万级，同时在线人数六百万，这一项项数据，不仅仅是刷新了任何一款游戏所创下的记录，更是打破了如今互联网领域里任何一款产品所创造的数据记录，也包括人人网。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要不是知道这款游戏具有一定的寿命时限，光是凭借这款游戏，都足以撑起一家不亚于人人网的网站。 此处没有掌声，却有打趣声，升任集团监察部部长的冯家伟这些天也花了时间恶补互联网行业的基础知识，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压抑住内心的小激动，他轻笑道：“许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要不然我农场的菜要是被别人给偷了，你可得赔我。” “哈哈，这事你得问顾总，可以让顾总将你的工资兑成可以加速农场作物成长的化肥，保证你很快就能在好友圈里排第一。” 见顾恒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许耀祖也接着调侃了两句活跃气氛，随后正色说道：“顾总，现在用户最高等级已升到20级，有不少玩家都反映，升级速度太慢，您看，是不是可以开放道具商城了？” 话音落下，许耀祖将手中文件放到一边，看向了首位上的顾恒。 不只是他，整个会议室里，十来双眼睛，都在对着那道年轻身影行注目礼，有敬佩，有感慨，还有激动与期待。 敬佩的是顾总脑袋里总是有一个个天才般的创意，哪怕一向对人不假辞色的乔西，此刻眼中也是有光芒在闪烁，从当初对支付宝的构想，到yy游戏平台，到后来的人人网，再到如今凭借着一款简单的小游戏就掀起整个互联网风云，让全网都因为一款小游戏而着迷，她对这位年轻boss，是彻底的服了。 感慨的也同样在于此，随着公司一步步壮大，一款款轰动全网的产品面世，乔西隐隐可以看到，一家未来可以左右整个互联网格局的伟大企业正在诞生，而创造这一切的，竟然是一位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向被人视为天才的她，也不得不感慨boss的妖孽。 至于期待与激动，早已知道顾恒整体布局的他们，清楚随着道具商城的开放，一场登顶之战就要开启，站在这艘正乘风破浪的巨舰上，他们满怀激情，渴望随着公司一起再攀新高。 “那就今晚凌晨对游戏进行更新维护，正式推出开心农场1.1版，同时，yy语音同步上线。” ……… 对恒创来说，此时是收获的季节，对腾训来说，此时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 同样可以用一首歌来形容腾训一众高层的心情：没有一点点防备，你就这样偷偷的上线…… 一款简单的农场游戏以狂风暴雨之势席卷全网，这是马华藤等人没有防备到的，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危如累卵的紧迫感。 “今晚一组全体加班，二组轮休，公司在最近的宾馆租了套房，你们仅有八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大家加把劲，早一天完工，大家就可以休一个大长假，马总已经答应，到时咱们整个部门，可享受为期十天的欧洲十日游，公费出游，可携带家属。” 此次此刻的腾训游戏部门，可以说是整个公司最忙的部门，没有之一，整个公司的人力与物力资源向其倾斜，整个部门分为三组，二十四小时进行轮班，累了就去附近租宾馆休息，饿了有后勤部门帮忙叫外卖，并不定时有人送来水果点心与饮料。 整个游戏部门，现在就一项任务，加班加点的研发游戏！ 这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一时间在整个公司上下弥漫开来，原本因为公司即将启动上市计划的喜悦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忧心与不安。 这几天，平时意气风发的马华藤也憔悴了许多，因为恒创的又一次高调，券商对腾训的前景似乎有些不看好，已经启动的上市计划陷入了僵局。 最为关键的游戏部门那边，他不放心要亲自跟进，还担心着恒创是不是会突然杀出，趁势推出狙杀扣扣的聊天软件，种种内忧外患，已经让他好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好了，紧绷着的弦随时有崩断的可能。 又是崭新的一天，只休息了不到四个小时的马华藤一大早就来了公司，虽然黑眼圈有点浓，状态也不复以往的精神，他还是带上笑容，例行公事去游戏部门那边逛了一圈，并给员工加油打气。 回到办公室，刚喝了一杯热咖啡，他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几小时候，马华藤被一阵低声呼唤给喊醒了。 “马总，网意的丁总刚刚来电，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网意？ 马华藤眉头一皱，丁雷这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考虑片刻，他最终还是回了个电话。 “马总，冒昧打搅，没耽误你正事吧？” “哪里话，丁总来电，哪怕再忙我也得抽出时间听候指教啊。” 对于这位以前需要仰视的丁总，马华藤违心的恭维了几句，简单的客套过后，丁雷终于图穷匕见。 “马总，是这样的，不知你有了解过恒创最新推出的那款游戏没？对，就是开心农场，是这样的……” 静静听完丁雷的话，马华藤疲倦的面容上绽放出了些许诧异。 据丁雷所说，恒创最近的推出的这款游戏，其创意与网意最近正在研发的一款渔场类游戏几乎是雷同，只是因为晚了点时间，辛苦研发了几个月、马上就要面世的游戏竟然成了第二，他表示很不甘心。 对于这些话，什么创意撞车，什么辛苦几个月，马华藤自然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谁不知道网意一直做的是端游，怎么可能突然转性，研发起休闲类的页游游戏？ 多半可能，是在恒创推出开心农场后，网意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其市场潜力，开始加班加点的进行借鉴。 不过，鄙视归鄙视，如果对方手上真握有一款已经研发成功的渔场类游戏，那双方就有了可以谈判的空间和余地，毕竟要等公司游戏部门将游戏研发出来，少说还得十天以上。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在往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眼下，这十天时间却至关重要，要知道，开心农场从上线到发展起两千多万用户，可是仅仅用了一个星期时间，再等十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会不会恒创在这十天里就会推出自己的聊天软件，并且轻松发展起来数千万用户？ 马华藤内心有所意动，也大概猜测到了丁雷的意图，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恭喜马总了，网意的游戏是不是这两天上线？到时候我一定号召公司游戏部去试玩，学习下经验。” 混迹商场的人，脸皮一般都不薄，丁雷对于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没有半点害臊，说道：“恩，原本是计划在三天后上线，不过现在恒创抢先推出了类似的游戏，我怕我们公司的这款游戏很难有所作为啊。不瞒你说，我这次是寻求合作来了，在目前的形势下，我们公司的这款游戏要想打开局面，恐怕唯有和贵公司合作一途了，借助扣扣的庞大用户群，就算恒创暂时领先，咱们也有机会扭转局势。” 三天！ 马华藤听到了这个关键词，也就是说，网意借鉴开心农场的创意所研发出的那款游戏，应该是还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完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照对方这进度，恐怕是在开心农场游戏上线后没两天就开始着手研发了，而自己这方，却是延误了几天时间，加上游戏研发实力也没网意强，竟然导致进度慢了这么多。 他陷入了沉思，自己公司游戏部门要出成品，起码还得十天时间，而网意却只需要三天，该不该答应合作？合作的话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尽管形势危急，马华藤还是没有立即松口，说是暂时考虑一下，反正对方的游戏成品也还需要等三天，不能表现的太心急，免得对方狮子大开口。 然而，一夜过去，第二天马华藤却忽闻噩耗：恒创那边，于今日正式推出了一款名为yy语音的聊天工具，最坏的猜想，被证实了。 匆匆赶到公司后，马华藤第一时间给丁雷打了个电话，一夜之间，他已经彻底丧失了主动权。 这时候，哪怕丁雷口张的再大，他也必须谈，能够提前七天，那就还有扭转局势的机会，要是等上十天，那可能就真的晚了，也完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ps：本章尚未修改，另外求原谅，本章写的比较急，可能有点水。 ………… 开心农场最新推出的1.1版，相较原版，只多出了一个道具商城。 商城里也没多少东西，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为平民玩家准备的各类化肥，设为三档，普通化肥，中级化肥，高效化肥，可以加速农场作物成熟时间，而另一类，如看护农场防止自家农场被好友光顾的猎犬，狗粮，以及主题背景，房子等道具，则是为了一些土豪玩家准备的。 当看到恒创最新推出的道具商城，已经碰面的马华藤与丁雷分析过后，暗呼厉害。 商业的本质是为了盈利，所以开心农场这时候推出些收费的道具无可厚非。 而他们感慨的，也在于此，换做一般人，打造出一款如此火爆的游戏，几千万玩家，肯定是想着要尽可能的从玩家身上榨取收益，想尽办法多捞一点。 可恒创这次推出的道具商城，收费却是很公道，像那种可以小幅度缩短农作物成熟时间的普通化肥，直接就是不收费，可以用农场作物出售后所得的金币购买，而那些中级化肥和高级化肥，不仅收费便宜，一块钱就可以买上好多包，还开启了做任务可以免费领取一些高等级化肥的功能，另外就是，游戏对高效化肥做还设定了限制，农作物在发芽、小叶子、大叶子等几个阶段，每次都只能使用一次化肥。 这样设定，可以让大都数非人民币玩家只要花时间去做任务，或者花个几块钱，就不会和人民币玩家一下子拉开等级差距，尽可能的兼顾了游戏的公平性，保证了可玩性。 说来容易，可真正做过游戏的丁雷却很清楚，能做到这一点，到底有多难得。 要知道，一款游戏的真正盈利，几乎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人民币玩家贡献出来的，平民玩家可能会为了一款游戏砸个几十块钱，而那些土豪玩家，动辄砸个几千上万都不带眨眼的。 恒创原本可以把加速农作物成长速度的化肥当做掘金利器，吸引人民币玩家为了加快升级速度，大肆砸钱，可把化肥价格设定的这么低，固然兼顾到了一部分平民玩家，可损失的利润却不小。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部分平民玩家因为游戏道具价格便宜愿意充值，让整个付费群体人数多了两倍倍。而另一边，你将化肥价格提高五倍甚至十倍，舍弃那些贫民玩家，专攻人民币玩家，看似是付费群体大幅度缩水了，可总体收益却是成倍提升。 想想开心农场现在有多少玩家？那可是几千万，里面该有多少土豪玩家？以农场如今的火爆程度以及对玩家的吸引力，要是专攻这一块的市场，尽可能的挖掘利润点，吸引土豪玩家砸钱，恐怕最少也能多出数亿的营收。 数亿利润，马华藤与丁雷自问，要是让他们狠心舍弃，心里估计还得多衡量一段时间。而顾恒，为了兼顾游戏的公平与可玩性，却舍弃了这部分利润，这确实需要不小的魄力。 不过同时，他们也看出了顾恒的野心，有舍才有得，舍弃部分营收，兼顾了游戏的可玩性与公平性，那得到的，自然是这款游戏更为持久的生命力，以开心农场如今的火爆程度，哪怕它多支撑两个月时间，放到恒创手上，也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就像眼下，恒创借开心农场之势，趁机推出了自己的语音聊天软件yy，并发出通告，每位玩家只需通过开心农场的链接地址下载yy语音完成注册，并完成添加五名好友的任务，就可获得农场的化肥奖励，添加好友的数量越多，奖励就越丰厚，添加一百位好友甚至可以获得价值五十元的点券，用作在农场购买相应道具。 仅此简单的一招，就已经让腾训坐立不安。 现在农场可是已经有了两千多万用户啊，而且口口相传之下，每天还在以上百万的速度增长，要是把这些用户全部发展到了yy语音上，那基本上就等于从新创造出了一个腾训扣扣，而且是在短时间内就做起了数千万用户。 想想某些后果，马华藤已经不寒而栗。 “丁总，说吧，你打算怎么合作，只要条件合适，我全都答应，前提只有一个，后天，我要看到一款类似开心农场的游戏，在腾训这边上线。” 想想今天在网上看到的铺天盖地的关于开心农场的那些信息，马华藤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他等不了十天时间了，只能接受丁雷的条件，哪怕对方会因此狮子大开口。 “既然马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开心渔场以一千万的代理费用转让给你，时限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后，由网意接手。” 事到如今，丁雷终于说出了他的野心，想要借助腾训的庞大用户群，来孵化属于自己的平台。 前些天的会议上，游戏部门的人说网意没有快速推广开心农场类游戏的根基，丁雷想了想，还是比较认同这个观点的，可最终，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让游戏部门立即着手进行研发。 因为他比游戏部门的人看的更远，诚然，网意没有这个能力快速推广类似游戏，即便研发出来也难以抵挡恒创的狙击，可别的公司有这个能力啊。 于是，他决定赌一赌！ 赌赢了，那就有可能借助腾训的庞大用户群孵化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游戏平台，赌输了，无非也就是浪费十来天的人力物力，与所得相比，他认为完全值得一试。 结果，他赌赢了，面对着恒创的致命威胁，马华藤已经没了选择。 几小时后，两人签订了一份协议，一千万的转让费，变成了三百万，其余条件不变，三个月后，网意接手游戏，但必须对腾训开放该游戏端口。 协议签完后，窗外正是已是夕阳西下…… 此时，远在湘市的恒创，照例在进行会议，值此关键时刻，人人网与恒成科技的所有员工全都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作为基层员工，忙的是自己的本职工作，作为高层，则是忙着制定战略，进行查漏补缺。 “顾总，根据后台的数据统计，截止到下午四点三十分整，开心农场突破了两千七百万，在道具商城里进行充值消费的玩家，达到108.19万，人均消费在17.34元，单人最高消费记录，5846元。” 许耀祖说完，整个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虽说今天开放道具商城有种种优惠，推出了冲值十元送五元点券等活动，可一天时间里就有超过百万用户进行充值消费，还是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要知道，如今才是2004年，网上的充值消费远不像后世那么方便，在如今这个网银还未普及的年代里，大都游戏的充值模式，除了点卡充值之外，就是通过短信、固话等方式充值，支付宝虽然已经发展有一段时间，可因为如今使用网银操作较为复杂，尚未形成主流。 可即便是这样，道具商城上线第一天，还是超过百万用户群体进行充值消费，当日营收近两千万，这简直就是奇迹。 要知道，这还是目前正在搞活动，凡是通过开心农场注册yy语音的用户都能获得数量不等的化肥奖励，要是没有这个活动，恐怕充值的用户群体会更多。 谁说休闲类游戏无法盈利？ 照目前这个趋势，恐怕开心农场的营收，比起号称日进斗金的胜大都要夸张，要知道，化肥类道具可都是消耗品，虽然价格定得较低，一元点卷就可以购买十包可缩短作物5小时成熟时间的高效化肥，买仅缩短3小时的中效化肥更是可以购买二十包，可架不住使用的地方多啊。 平均每个用户七八块田，从播种到成熟要经历三个阶段，要是每个阶段全部用化肥催熟的话，一位拥有八块田的玩家一天最多可以用到24次化肥，而一包高效化肥一包可以使用三次，一天就要用到八包化肥，也就是说，一次十元的消费，其实也就大概当前等级的用户使用个十天半月的。 这也就是说，按照目前的消费群体，一百万计算，每个用户半个月充值十元，那一个月下来，最少都有两千万营收，这还不包括那些土豪玩家的消费，就像今天，当日最高个人消费记录达到了五千多，购买化肥自然是用不到这么多钱的，主要还是那些用来彰显身份看家牧犬、装点农场的房子饰品等。 如果把这些加起来，光开心农场，一个月三千万营收不算难。 当然，这还只是指眼下，想象一下，等日后用户等级提升了，开垦出一二十块田，消耗的化肥也会更多，而总用户量肯定也会同步增长，有可能达到四千万，五千万，到那时，一天的盈收该有多少？ 唯一遗憾的是，这类游戏注定不可能一直火爆下去，传奇可以红火个一两年时间，而农场游戏，可能顶多三四个月后，玩家热情就会下降，超过半年，就会逐渐走下坡路。 与在座的一些人相比，顾恒倒是略显淡然，经历了前世一些游戏光卖皮肤都可以一天创造上亿营收的事，他还不会因为眼下的这些利润而有太大波澜，事实上，在他眼里，由始至终看重的，是开心农场游戏能够带来的影响力，而不是它的盈利。 “江诚，汇报下你那边的情况。” yy语音的当日注册量，这是他更在意的数据。 yy语音，虽然沿用了yy游戏的称呼，可就目前而言，它却是被划分到了人人网科技这边。 按理来说，yy语音与yy游戏契合是更好的，就像前世的腾训，扣扣里嵌入扣扣游戏，扣扣音乐，以及个人空间等，然后将yy语音与人人网当成集团的两个重点支柱。 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目前的人人网科技是属于集团全资控股，而恒成科技那边，却有红杉资本等外资占据一定股份，现在进行合并，那未免有点太过便宜了投资方。 “截止到下午四点半，yy语音聊天注册用户，达到八百万，预计，明天这时候可以突破一千五百万，另外，用户注册yy语音后，平均在线时长也超过了半小时，用户对于yy语音的语音聊天功能给予了很不错的评价，照这样下去，最多一个月时间，yy语音的用户量，将基本持平现在的扣扣。” 基本持平扣扣，其深层次的含义无非是说，基本已经将扣扣的用户挖了过来，也代表着彻底奠定了这次的胜局，终结了腾训的时代。 彻底干趴下腾训，想想这结果，在座众人都有点小激动，到时一手yy语音，一手人人网，整个互联网领域里，恐怕就再难找到几家可以挑战恒创地位的企业了。 “一个月时间？” 顾恒摇了摇头，说道：“腾训不可能给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所以真正奠定胜局的关键，就在眼下这几天。借助开心农场的宣传与活动，yy语音确实可以在短时间里吸引到庞大的用户群，但还得让用户尽快的扎根下来，这才是最关键的。” ………… 顾恒从来没有小看对手，腾训能够走到今天，从当初一家被网意等门户网瞧不起的企业，到后来的被各方围剿，再到脱颖而出，已经足以证明很多东西。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为了能够一击即中，他也是准备了很久，直到开心农场正式研发完成后，才选择了出手。 只是，他想到了开心腾训很快就会采取自救行动，或者是进行反击，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yy语音上线仅仅三天时间，腾训扣扣个人空间里，多出了一款名为扣扣渔场的游戏。 你种田来我养鱼！ 差不多的模式，差不多的玩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典型的抄袭之作。 但对于此时此刻的腾训来说，什么名声都已经显得无关紧要了，事关生死存亡，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顾总，腾训出手了。” 腾训推出扣扣渔场不到五分钟，许耀祖与江诚几乎是不分先后找到了顾恒，汇报第一手信息。 职场规则就是如此，有些事哪怕上司已经知道，可作为下属，当面对一些重要事情时，还是必须第一时间进行汇报，并且听取指示。 随后几分钟里，集团另外两位副总裁唐均、王思明，虽然分管的不是人人网与yy游戏，也先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总裁办公室里，几人先后落座，打过招呼后，都知道了各自的来意。 腾训如此快的推出一款仿开心农场的游戏：扣扣渔场，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腾训的反应之快，要知道，开心农场上线至今，才刚刚过去十天时间。 只不过，惊讶归惊讶，在座的众人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忧，因为相比起腾训的仓促反击，蓄势已久的恒创还有更多的牌没有打出，腾训如今的反击，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扳回了一局，但在恒创一众高层眼里，从己方开始出击时，胜局基本上就已经定下了。 只能说，这原本就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 腾训有的，恒创都有，如庞大的粘性用户群体。 而对方没有的，恒创也有，如较为充裕的资金可以支撑起软硬件的不断升级，甚至是多点开花，通过资源的整合不断加强人人网这个核心的影响力，以及对用户的捆绑。还有一个个绝佳的创意，可以在领域里掀起风潮，如眼下的开心农场，对方更不知道在开心农场现在的1.1版本之后，还有尚未推出的2.0，甚至是2.1版本，要不然，就一个简单的开心农场，还用不着整个游戏部门耗费半年以上的时间进行研发。 敌无我有，敌有我优，在加上一位开了挂的传奇boss蓄谋已久，恒创一众高层对这次的狙击，不敢说可以取得碾压性的胜利，但绝对相信己方的胜算要远远超过腾训。 不过话又说话来，虽然无惧腾训的反击，可对方的反应之快，多少也打断了恒创的原定计划，毕竟在顾恒的考虑中，这个1.1版本的开心农场，起码是要过上一个月左右才会再次推出新版本的。 “顾总，我看了下腾训最新推出的那个扣扣渔场，可以说其本质上和咱们的开心农场完全一样，不过可能是因为太赶，扣扣渔场在画质等方面，都显得有点粗制滥造，还有……” 许耀祖从游戏本身出发，对扣扣渔场做出了一番评价，然后隐晦的表示，扣扣渔场游戏质量虽然差强人意，但鉴于这类游戏的特色与亮点是在于和好友之间的互动，这些差距在大都数玩家眼里，可能不会成为开心农场具有决定性优势的关键。 “顾总，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推出最新的开心农场2.0版本？” “我建议先缓缓！”江诚出言打断了许耀祖的建议，说道：“1.1版本才刚上线几天时间，过早的推出新版本固然可以让腾讯疲于应对，但这对开心农场来说，就会过早结束它的寿命。” 一款休闲类的小游戏，终究不可能像大型网游那样，可以通过开放副本、武器升级、帮派行会战那样，不断挖掘出新的可玩点，这也就注定了，当休闲类游戏所有的可玩点全部被玩家适应后，就会逐渐走下坡路。 是以，在如今的版本还未让玩家失去兴趣的情况下就推出全新版本，显然有点得不偿失，这可是一款十天内就发展起了超过三千万用户的爆火游戏，没必要为了眼下的局面就去透支游戏的生命力。 江诚继续说道：“照我估计，腾训现在仓促推出扣扣渔场，接下来肯定会出现不少问题，运营一款游戏，可不是单单推出游戏就行了，几百上千万的玩家同时涌入游戏，事先没有准备的腾训不一定可以带的动这款游戏，到时候要是出现闪退、卡顿、打不开游戏页面的情况，又有咱们的游戏作为对比，说不定就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我倒是更担心另外一点，对方会不会弄出个所有道具永久免费的规则，这样我们就会显得比较被动，要真这样的话，为了争取用户，我们就不得不提前开放新版本了。” 办公室里，几人不时发言，就这一问题不断探讨着。 小会议结束后，许耀祖和江诚是一起走的，两人现在分别坐镇人人网与恒成科技，办公地点都是在楼下。 进入电梯后，江诚说出了刚才会议上的疑虑：“老许，你有发现没，刚才顾总好像有点反常。” 许耀祖一愣，恍然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以往的会议，基本上都是顾总说得多，咱们听得多，可今天却正好反过来了，甚至就连最后做出的决策，也是咱们几个讨论出来的……” 说着说着，许耀祖突然笑的看向江诚，话风一转，说道：“老江，现在集团改组，顾总估计是想要给自己减减压了，你作为公司副总裁，现在又是分管最重要的人人网和yy语音两个项目，接下来可得好好表现。” 混迹职场也有几年时光的江诚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 第一层意思：顾恒打算逐渐放权，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决策，将下放到几位副总裁和其他高管。 第二层意思：如今他分管集团最核心的产业，要想稳固地位，还得苦修内功。 现在公司仅有三位集团副总，另两位来头都不小，唐均是海归，曾任职于高盛等世界知名企业，金融、it等多个行业都有涉猎，虽然平时看着不显山露水，可他知道，对方在顾恒的心里很有分量，像集团改组计划的推进，就是唐均一手策划的，还有平时的会议，这位堪称全才的海归精英有时候一言不发，但只要发言，基本上都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一些漏洞，并提出可行的解决方案。 还有另外那位，王思明，论具体的战略部署或许不如唐均，也没那么全才，但在管理方面，却有值得可以称道的地方，他进入公司后所提出的一些就公司制度与管理方面的建议，像如今实施的高层轮岗制，设立监察部，都被顾恒所采纳了，也正是靠着这些让顾恒满意的方案，他才最终坐稳了集团副总裁之一的位置。 再反观自己，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或者是值得称道的功绩？ 江诚知道，他最大的“政绩”，就在于是最早和顾恒一起开始创业的，至于个人能力，随着公司不断发展壮大，越来越多的人才加入进来，靠技术吃饭的他似乎并没有多少可以服众的地方。 想到这些，他忽然内心有些沉重。 公司越走越高，他自己的进步速度，似乎有些跟不上集团的需求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可别想多了，其实，有一点，不管是唐均还是王思明，永远都比不上你，那就是你在顾总心里的地位，他们毕竟是后来才加入公司的，而你却是和顾总一起崛起于微末，这份情谊和信任，是他们永远都无法比得上的，而顾总又是比较念旧情的性格，你的地位其实远比他们要稳固，毕竟再牛的人才，终究还是会有更出众的，而值得完全信赖的人，却并不多，尤其是对于顾总这种年少成名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 要是能够听到许耀祖的那番话，顾恒一定会深表赞同。 年少成名，他获得了很多人努力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成就，可站的越高，才更直观的理解了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走到今天，他没有几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刚入湘大校门那会，他可以和万涛明、刘华等人随意插科打诨，而到如今，哪怕他和两人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却是很难找到几年前相处那会的感觉了。 这是人性使然，就好比你儿时的好友，现在已经升任市委大员，哪怕你没有要求对方办事的想法，却终究不可能像儿时那么亲密了，就算见面吃饭，对方看着很亲切，你却会因为双方的身份差距，在说话时不敢像儿时那么随意，而是会心里多想一下，考虑是不是会让对方不高兴，才会把话说出口。 事实上，不仅仅是朋友，就连亲戚都是如此，以前家里叔伯兄弟之间说话会比较随意，而如今，却会带上些许刻意的讨好。 这些改变，固然可以用一句“人之常情”来概括，但在顾恒心里，偶尔也难免生出些怅然若失的感慨。 同样，也是出于对曾经微末之时结交下的情谊的怀念，他用人时多少会有些偏颇，对江诚如此，对那些当年和他一起创业的人同样如此，也许他们不一定多么有能力，可大家曾一起走过最困难的时候，如今给予他们富贵，想来他们对于公司会有更强的归属感与忠诚。 这也是对人性的一番考量。 窗外风景依旧，只是，前世今生，物是人已非！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顾恒有些矫情的内心感慨，推门而入的，是冯家伟。 “东奔西跑了近半个月，总算是把监察部的大体人员给招满了，你看下，这是名单，我按你的建议，基本上没怎么从公司抽调人选，百分之八十以上人选都是外招。嘿嘿，我这个光杆司令，现在终于要摆脱孤家寡人的称号了。” 在谈工作时可以像聊家常一样，目前公司里估计也就冯家伟会这样了，作为湘市顶级的权二代，他与顾恒之间更多的还是一种相互倚仗的关系，公司发展到如今，从没有任何有关部门以任何形式吃拿卡要，需要办手续时基本上全都是一路绿灯，有时候还能提前收到一些内幕消息，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而最关键的，是他自问没有太大野心，也是如此，他才同意挂上监察部长这个看似位高权重、其实很容易得罪人的职位，因为无太大追求，没想着去争权夺利，便无惧一切。 他的潜在价值，他的无野心，加上顾恒承他当初微末时的提携交情，如今，他成了目前公司内仅次于顾恒的第二大股东。 毕竟，要是没有他的关系，自己的创业之路绝对要走的更加坎坷，就说当初朱志明以及对方背后那人冲自己出手时，要是没有冯家老爷子出于冯家伟的关系从旁照料，自己会相当被动，在华国这个官本位国家里，政治有时候，是可以比娱乐圈更黑暗和混乱的。 所以，这份情顾恒得认，尤其是如今冯老爷子尚在位，更得认。 拿起冯家伟递过来的材料，顾恒翻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其中两份履历格外打眼，从业经历上有几个很鲜明的字眼：市纪委。 “行啊，你竟然挖政府部门墙角了，还从市纪委给我找了高人过来，有你的啊。” 顾恒是真的有点小惊讶，他之前还一直担心监察部这个职权很重的部门该如何建立并快速有序的运转起来，没想到冯家伟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市纪委，有这类专业人士加入，监察部的构架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搭建起来，并且开始运转。 不得不感慨，有这样一位权二代加盟，确实有很大便利，就像这次，从市纪委挖人，这就是他不敢想的，就算敢想，估计也不太可能顺利的挖到人。 毕竟如今的恒创虽然称得上明星企业，在湘市或许排的上号，但绝不是很靠前的那种，如今才是2004年，整个行业还处在蓄势待发的阶段，可不像多年后的bat三巨头，跺跺脚都能让华国整个商业领域震上一震。 是以，在如今能够让吃公家粮的纪委人才扔掉铁饭碗加入，这恐怕只有目前国内那些五百强企业，或者是一些外资企业才有这个可能。 “我也是忽悠了好久才让他们答应的，你看要是合适的话，那我就给他们回复，也好早点让他们打辞职报告。” “合适，当然合适，前段时间你和王思明负责招聘，我还担心都是招些学历看着好看，其实没有半点经验的新兵蛋子进来呢，这下有了这两位，就算是新人，稍微带一带，培训一下，就能很快上任了。” “那就好，总算是我这位部长上任后的第一项差事没办砸，嘿嘿，你说，我家老爷子曾经奋斗的终极目标就是混上“部长”级，结果他目标没达成，我倒是先一步圆满了。” 听到这对比，顾恒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省委副部级，和咱们公司的这个部长，真的有可比性？ “最近这几天有空吗，出去耍耍？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学射击吗，咱们约个时间去练练，先把手艺练好，以后有空了就去山里玩弓猎、枪猎，不是我说你，你也是该给自己减减压了，赚再多的钱，到时不知道该怎么花，那多没劲。” 人死了，钱没花了，多大的悲哀！ 冯家伟说的如此有道理，顾恒一时竟无言以对，看看别的富豪，哪个不玩个高尔夫什么的来提升下逼格，可自己呢，奋斗几年，目前最大的兴趣爱好竟然只是游个泳，说出去确实有点跌份。 再说，未来还有那么长，多给自己找点乐趣，多学点技能，终归没有害处，想来也会让自己的人生更丰富多彩一点。 “行，你安排时间。” ……… 深市，马华藤显然没有心情考虑该找点什么兴趣爱好来充实自己的人生，扣扣渔场上线后，他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就要往技术部那边跑一趟。 又是半小时过去，马华藤照例开始巡视，技术部后台数据统计人员见他过来，不等开口，开始汇报起扣扣渔场上线到现在的各项数据。 第三百九十六章：此长彼消 “叮咚！这里有最好玩的渔场游戏，赶紧和好友一起来体验当渔夫的乐趣吧。” 弹窗，这是腾训扣扣的大杀器，扣扣渔场从上线到现在，腾训几乎是以半个小时左右一次的间隔，一遍又一遍的向用户进行弹窗轰炸，确保在最快的速度将扣扣渔场给推广开来。 事实证明，这样的推广虽然让不少用户较为反感，但更多的用户，还是抱着好奇心点进去了。 如今恒创的开心农场正如火如荼，腾训的扣扣用户有超过半数以上都是这款游戏的玩家，如今见腾训推出的这个渔场游戏似乎与开心农场差不多，本能的就想去进去看一看。 上线一小时，扣扣渔场下载量破百万，四小时三百万…… 当一次次从技术部那儿得到飞涨的数据后，马华藤那颗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的心脏，终于得到了放松，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游戏上线几小时就有三百万下载量，可以说是成绩斐然。 马华藤大胆的预估了一下，几个星期下来，扣扣渔场应该能拥有个几千万用户，此长彼消，扣扣渔场一旦形成规模，必然会对恒创的开心农场造成冲击，只要能够遏制住开心农场的疯狂扩张，那这场攻防战就还有的打。 恒创之前来势汹汹，最致命的武器无非就是开心农场，开心农场越火爆，扩散的范围越广，对玩家的吸引力越大，恒创能够做的文章就越多，以此为跳板，通过种种活动吸引开心农场的玩家下载yy语音，就可以逐渐取代腾训扣扣今日的地位，成为另一款全网使用群体最多的聊天软件。 真走到那步田地，腾训也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用户都跑yy语音那边去了，扣扣也就没了存在的价值。 事关生死存亡，如今的扣扣渔场，则成了他手上唯一可以反击的武器，是以，他倾尽了腾训的所有资源，只为将扣扣渔场推广开来。 只要遏制住了开心农场的势头，那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 虽说现在yy语音已经发展起了超过两千万的用户群体，还有比较特色的语音聊天功能，但就目前的这个规模，还不足以严重威胁到扣扣，只要守住了扣扣用户群不继续往yy语音上迁移，那些之前迁移过去的用户，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因为同样属于聊天软件，功能上也基本类似，那用户就不可能在电脑上同时登陆两个功能一样的聊天软件，总不可能和好友进行聊天时，先在扣扣上聊两句，再去yy语音上聊两句吧？ 而最终选择扣扣还是yy语音？ 这一点马华藤有自信，因为目前扣扣上的群体更加庞大，用户所构架起来的关系网络也更加完善，要是yy语音止步于目前的规模，那即时通讯领域，终究还是腾训为王，那些迁移到yy语音上的用户，也终究会再次回到扣扣这个更大的群体中来。 “虽然扣扣渔场目前的各项数据都比较不错，不过咱们不能懈怠，尤其是负责扣扣渔场这一游戏的技术部和运营部，最近这段时间辛苦点，安排一些人轮流加班，一来是对原版本进行改进，这款游戏出来的比较匆忙，画质等多方面都还有改善的地方。另外就是多琢磨琢磨，看游戏是否还有别的潜力可挖，要是能够挖掘出更多新奇的玩法，把开心农场给比下去，那咱们就可以提前结束这场战斗了。 还有，恒创推出的那个语音聊天功能想必大家也都有了解过，还有yy语音的好友列表界面与聊天界面，对方的设计风格也比较亮眼，这些咱们都可以参考借鉴一二，取长补短，争取在最短时间里推出全新的扣扣版本。” 当天下班时的会议上，看着一众同事有所舒缓的面孔，马华藤不忘给大家敲了几记警钟，战斗才刚刚打响，还远未到可以放松的阶段。 “马总，关于扣扣渔场，我们是不是像开心农场那样，采取道具收费制度？” “这个暂时先不考虑，看恒创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别的后招。” 马华藤就此表态，意思很明显，如果扣扣渔场站稳了跟脚，可以与开心农场分庭抗礼，那自然是要收费的，毕竟运营一款最高同时在线人数有望破千万的游戏，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可不小，再加上之前付给网意的几百万代理费用，这可都是真金白银的投入，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指望着回本甚至是盈利。 不过，要是恒创还有新招，那不得以之下，也只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通过免费等手段来挽回用户。 “马总，我建议公司下一个阶段，可以把游戏放到发展重点上来，看看胜大，光凭一个传奇，就创造了一家上市公司。还有恒创，这次推出的开心农场甚至差点让我们翻不了身，由此可见，一款好的游戏，不仅能赚钱，还能加强对用户的捆绑，增强扣扣的底蕴与厚度，这是完全值得投入的。当然，受限于研发实力，我们先期可以通过代理等途径来推行公司的游戏战略……” 有人给出提议。 开心农场，一款简单的小游戏，之前被恒创作为武器使出后，让腾训等一众高层感受到了泰山压顶般的强大压力，而事后想想，却是发现了这一领域里的巨大机遇，如果腾训也能有几款类似开心农场的火爆游戏，并且与扣扣进行捆绑，试问还有谁能够撼动腾训的根基？ 而一款拥有几千万玩家的游戏，又能够给腾训带来多少的利润空间？ 想想开心农场，在之前化肥这类道具没开放购买时，就因为开通yy游戏的会员可以每天免费多领取几包化肥，一度让yy游戏短短几天时间多出近百万会员，创造了超过千万的营收。更不用说后来开放商城后，各类道具还能给恒创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亲眼见证了胜大依靠传奇日进斗金，如今上市后更是成为百亿集团，再有眼下亲历开心农场火遍全网一事，腾训一众高层心里，已经悄然埋下了一颗做游戏的种子。 “提议通过，不过一切的前提，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如果扣扣渔场能够抵挡住开心农场的攻势，那接下来的上市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今后公司也将有充足的资金来进行扩张与发展。反之，腾训的道路，估计将就此终结。” ………… “扣扣渔场虽然完美抄袭到了开心农场的创意，只是我能给出的评价仅有四个字：东施效颦！” “游戏画面粗糙也就算了，最尴尬的是看起来太违和了，玩农场，我希望是每块土地上都种一样的植物，看起来整齐美观，而养鱼，我更希望是让物产丰富起来。结果当我把几种鱼类一起放下去的时候，顿时就尴尬了，一级的鲤鱼，和八级的金枪鱼混养，淡水鱼和海水鱼可以混搭我就不吐槽了，可特么的两种鱼成熟后看起来基本上是一样大小，而且只会傻傻的从左边游到右边，右边到左边，看着实在是太傻了，处女座的我果断不能忍，试玩了一会儿就卸载了。” “扣扣渔场烂就一个字，腾训你跟风抄袭我不怪你，可你特么的要抄也抄的好一点，我玩开心农场从没卡过，可你却好，一个页游游戏竟然愣是让我玩出了大型网游的感觉，卡的要死。最可气的是我把游戏卸载了，竟然还一遍遍的给我弹窗，没的说，直接把扣扣也卸载了，反正现在可以聊天的软件又不止你一家。” ……… 翌日，腾训的扣扣空间里，人人网上，关于扣扣渔场的各种负面言论铺天盖地。 有些是网友的真实评价，还有不少，是网名为“霸道哥”的王凯指挥着手下一票水军团队，奋战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结果。 在顾恒的资助下，王凯如今手上已经组建了三个五百人的大群，平时在网上看谁不爽了，一声令下，三军所向，那是水漫金山，好不壮观，心理素质差点的都能够让他喷到奔溃。 这次他对水军团队下达的核心宗旨只有一个：要不偏不倚，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就逮住几点猛黑，比如扣扣不厌其烦的弹窗，游戏画面粗糙，玩起来没劲，卡顿等等。 总之，要把节奏给带起来，让大家下意识觉得扣扣渔场特别渣，和开心农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在如今还没有“五毛党”一说的年代里，或许有些人能够看出，扣扣渔场这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背后有猫腻，但更多人却是受到了影响，玩过扣扣渔场的用户，觉着好像是那么回事，游戏画面渣，还卡顿，弹窗更是不厌其烦。 没玩过的用户则是想着，既然大家都这么说，看来这款游戏是真没什么玩头了，一款破游戏还一直弹窗，当场就是一句nmp，聊天都不能好好聊了，果断下载一个yy语音，反正自己有大部分好友都在玩开心农场，他们都用了yy语音，也不至于失联。 于是，当马华藤第二天怀着扣扣渔场各项数据再创新高的激动去到公司之后，顿时傻眼了。 昨天下班时，渔场下载量已经突破七百万，可一个晚上过去，想着一千万下载量应该八九不离十，可结果，却仅有八百五十万。 要是仅仅如此他还不至于太着急，毕竟总体上数据还是在增长，开心农场也是上线三天才破千万下载量的，现在一天能创下这种数据，哪怕是借了开心农场的光，也足够自傲了。 但看到另外一项数据后，他的心在不断的往下沉！ 最高同时在线人数，两百万。用户24小时平均在线时长，45分钟！ 这个数据，让他心凉了半截，八百万下载量，最高同时在线人数仅有两百万，四比一，看着还可以，但恒创的开心农场是二比一，用户平均在线时长，更是超过了两个半小时。 作为互联网行业的先驱，他很清楚这些数据的背后说明什么，尤其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足以说明，开心农场对用户的吸引力，要远比扣扣渔场要大。 ………… “受扣扣渔场的影响，开心农场各项数据虽然有所下滑，但都在可接受范围内，昨天一天，农场新增两百万下载量，最高在线人数一千四百万，比前天少了一百万，用户平均在线时间为两小时三十五分，比前天少了二十分钟……” “yy语音昨日新增注册用户三百万，环比增长百分之四十，总注册用户超过三千四百万，用户平均登陆时长为3.5小时，环比增长超过百分之三十，根据之前我们调差的数据，在yy语音上线之前，腾训扣扣的用户平均登陆时长也仅为4.5小时左右，由此证明，这两千八百万用户当中，有超过两千万用户，已经将yy语音当成了日常聊天工具。 另外，得益于yy语音的新增用户，昨日人人网的注册用户继上线近一年以来，再一次突破单日百万级的增量，超过三千八百万。目前技术部正在全力攻关，让人人网与yy语音的各项数据进行交互，预计可以在九月初完成两个平台的对接。” 恒创集团会议室里，恒成与人人网也在汇报各项相关数据，在如今与腾训正面交战的关键时刻，每天晨会的例行汇报，已经成了常态。 听着扣扣渔场上线并没有对开心农场造成巨大冲击，大家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开心农场上线已有十天时间，这段时间里，几千万用户已经在游戏里面投入不少，这时候腾训推出跟风之作，还是临时赶工出来的粗糙版本，如何能够让用户轻易转移阵地？ 更不用说，网上一面倒的评论，也给了开心农场强有力的助攻，让扣扣渔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而在听完人人网的各项数据时，大家心里已经基本提前锁定了最终胜局。 这场用户的争夺战，整体形式用四字可以概括，此长彼消，恒创越强一分，腾训就弱上一分！ 恒创拥有人人网、yy语音、和yy游戏，如此强有力的组合，各种资源的互补与助攻，已成大势，根基尚显薄弱的腾训哪怕是再挣扎，也难以挽回此长彼消的局面。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下载游戏即送十包鱼粮！” “所有道具永不收费，可用出售渔场所获的金币进行购买。” “扣扣渔场连续签到一个月，可享0.1元购买一个月腾训会员特权，并免费赠送个人扣扣秀套装。” “扣扣会员大放送，冲一冲一，冲值一个月，免费赠送一个月，一次充值百元，可永久享受腾训扣扣会员特权。” 扣扣渔场上线没几天，眼看着下载量超过千万后就逐渐放缓速度，从首日新增八百多万下载量，到如今每天仅有几十万下载量，最高同时在线人数和用户平均在线时长也没有显著增长，不得以之下，马华藤开始了最后的反击。 此举不为求胜，只求自保！ 渔场道具免费，下载就有大礼包赠送，是为了在如今游戏下载量陷入疲软时，再次刺激用户的热情，产品质量不占优，那就实施各种优惠和免费策略，除非开心农场也能狠心舍弃这款千万级游戏的可观利润，否则，这一招绝对能够有效缓解开心农场的强势扩散。 就像如今的盗版市场，同样的唱片与影碟，大家都知道正版的音质和画质肯定要更好，可架不住人家盗版便宜了太多，于是就导致盗版碟的销量远远超过了正版。 同样的道理，扣扣渔场既然在质量上拼不过开心农场，那就只好釜底抽薪，通过免费的方式来刺激市场。 除此之外，腾训还推出渔场连续签到30天可享0.1元购买一月会员特权，以及冲一送一的活动，则是想加强扣扣对用户的捆绑，当用户在一个平台上投入的越多，别的平台要想将这些用户发展过去的成本就会越高。 不得不说，腾训推出的这些措施，给恒创造成了不小压力，腾训好歹也是一个亿级平台，当它集中所有资源来做某些事时，产生的效果非同小可。 最直观的，是开心农场的下载量增速放缓，yy语音的用户在线时长也跟着下跌，两项数据，无不在证明着腾训这次的反抗力度之强，让不少用户的重心再一次往腾训开始转移。 对此，顾恒没有太过惊讶，一个亿级平台，能够做到这点很正常，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挤垮才让人奇怪。 八月二号，开心农场上线半月，进行第二次更新维护！ 面对腾训这一记强势的组合拳，恒创不得不更改计划，提前推出了开心农场的2.0版本。 全新的2.0版本，不仅仅多出了一个牧场，可以让用户同时蓄养鸡鸭外，最大的亮点，在于推出了小镇广场。 用户以前只能出售给系统商城的农作物，现在能够以任务的形式出售给小镇的一些饭店，不仅获得的金币更多，经验也更多。 另外，用户还可以在小镇开设自己的商店，将自己多余的农作物或者种子，自主定价，出售给自己的好友。 ………… 一种种被解锁的新玩法，让开心农场的趣味性再次提升一个档次，因为这款游戏的最大魅力，在于兼顾游戏性的同时，还能与好友进行互动，通过小镇这个中转点，用户就可以与好友进行更多的交集。 小镇的功能仅有两个：一是发布任务：如小镇的某某饭店需要采购多少单位的小麦玉米，玩家通过完成任务，则可以获得比之前出售给系统更多的金币与经验。 这一玩法，让游戏更家贴近现实生活，辛苦耕耘，然后出售出去，获得丰收的喜悦，这样一来，无疑更接地气。 另一个功能，则是可以在小镇开设店铺，与好友之间进行买卖交换，你任务缺少什么，我有的可以卖给你，自己任务缺少什么，则可以向好友求助。 凭这一功能，足以让农场游戏的魅力再次升级，之前的农场只能和好友互相偷偷菜，或者是杀个虫除个草什么的，现在的新版本，却是让用户与好友之间多出了更多的交流互动。 尤其是对于年轻男女来说，更是爱死这玩法了，谁的好友列表里没有几个比较倾慕或者隐约有好感的异性？ 对于那些已经确定关系的情侣，这款游戏可以作为情侣间的乐趣，处于暗恋状态的小伙，则可以通过低价出售女神需要的农作物，来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 全新的2.0版本一上线，腾训好不容易维持住的防线，再一次变得岌岌可危。 很明显，在开心农场仅有1.1版本时，腾训的扣扣渔场看起来仅仅只是个盗版，虽然粗糙了点，可你又是道具免费，又是连续签到可0.1元购买扣扣会员，大家冲这些，忍忍也能将就着玩。 但随着开心农场2.0版本一出，腾训的扣扣渔场就彻底成了阉割版了，就好比盗版的光碟里面竟然少了主打歌；脱了裤子、准备好纸巾的盗版限制级影片少了最激情的那段戏，盗版的小说在最精彩的情节时竟然只有防盗版章节，这完全没法忍。 于是，原本僵持的局面，优势又一次向着恒创倾斜。 从旁观战的一众互联网领域里的大咖，内心不免叹息：当年被网意、鑫浪、微软msn等一众巨头围剿，非但没有失败，反而强势崛起的腾训，这次恐怕是真的难以撑过这个难关了。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拥有亿级用户的腾训如今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未来的自己，会不会也重蹈腾训的覆辙？ ………… 整个八月份，互联网上，腾训与恒创的用户争夺战，成了主旋律。 虽然推出开心农场2.0版本，让游戏的热度再次蹿升，并且也带动了yy语音用户量的再次增长，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想将腾训的根基彻底瓦解，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只要腾训扣扣的用户尚未完全迁移到yy语音，并且将yy语音当成唯一的聊天平台，那腾训就还不算彻底的完了。 而在此之前，顾恒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在如今的形势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源众多的恒创形成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大，腾训反抗的机会将越来越小。 一款游戏，让恒创趁势推出了yy语音，即将握有另外一张王牌，还带动了整个集团的业绩，人人网与yy游戏的各项数据再创新高。 随之而来的，还有丰收的喜悦。 几个千万级的网络平台，成了一些品牌想要投放广告的心仪之地。兴兴向荣的集团，获得了资本市场的青睐，纷纷递出橄榄枝，只要顾恒开口，随便融资个几千万甚至是上亿资金很轻松，而且是以美金为单位计算的。 然而，此刻的顾恒，却将这些事给暂时抛到了脑后。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当确认了自己的目的地时，不妨停下来，欣赏下沿途的风景，这样的人生才更有意义。 前世的顾恒只是平凡大众里的一员，哪怕也有过许多的念想与追求，可现实的生活却让他没有足够的物质和时间去一一实现，上次被冯家伟提醒，他觉着今生的自己不应该过的太乏味。 玩具枪和玩具剑，相信很多男孩小时候都玩过，电视电影里那些青衫仗剑闯天涯的大侠形象，亦或者是英雄本色里小马哥持枪的潇洒形象，想来大家也都曾深深怀念过，身为男儿，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曾装有一个江湖梦。 只是，大侠的时代已经过去，英雄的年代也不适合当下，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里，男儿心里的江湖梦，随着渐渐长大，最终被现实的生活给磨灭掉了。 成不了英雄，当不了大侠，但男人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却让顾恒对枪械刀剑这类东西，有着想要去接触与了解的冲动，或许是缘于男儿心里的江湖梦，或许是儿时一直玩的是玩具，所以对真家伙一直有种执念，又或者是觉着学了这些技能，能有更多的安全感…… 总之，自打上次冯家伟告诉他市里有一家高端俱乐部，里面还开设有射击馆之后，他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次，当冯家伟又一次邀约，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下午四点，顾恒提前出了公司，对于那些上门咨询的投资方，又或者想要投放广告的企业，他给分管这一块的唐均所给出的回复是：融资暂时不考虑，投放广告一事看着去谈，反正主动权在自己这方，以恒创如今在互联网领域的地位，可以适当摆出点姿态了。 “陈远，你以前是特种部队出身，应该用过枪吧？” 去的路上，顾恒心里有些小期待，冲开车的陈远问了起来。 如今集团正准备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对之前的安保团队进行统一管理和安排，顾恒原本有意让陈远去安保公司任职，却被对方给拒绝了。 陈远的想法很简单，去安保公司，以他的能力，去管理一家公司是不可能的，就算因为顾恒的器重上位，恐怕也干不出什么业绩出来，倒不如踏实当好专职司机一职，作为集团boss的贴身保镖兼司机，经常与老板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甚至还能接触到一些较为隐秘的事，这份差事，要是干的好了，可不比在安保公司当管理层要差。 毕竟安保公司说的好听是公司，其实也就负责整个集团的一些安保与后勤工作，哪怕是高层管理，也肯定没法和人人网这些集团核心产业的高层相提并论，而当好老总的司机和保镖，就算是那些高层碰见自己，也得笑脸打招呼，因为他是在工作时间以外，和老总走的最近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最受信任的人。 “用过，这是必备技能之一。” “那你枪法怎么样？” “那要看和谁比，怎么个比法了，就像这次的雅典奥运，要和那些射击冠军比定点射击，我当然是差远了，要是和一般警校毕业的比，应该还是拿的出手的。不过也是好久没摸过枪了，现在还有没有状态，不好说。” 知道顾恒平时还算毕竟随和，陈远也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唠了起来：“顾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哦，冯家伟说本市有家射击馆，我去耍耍，男人嘛，有机会摸摸真枪都想要去试试的。话说，也就是我高考分数不够，要不然我爸估计得让我去上军校。” 顾恒笑着回答，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要是前世有机会上军校，他一定会去。 至于今生，把这当成业余爱好没问题，但要真去上军校，他肯定不干，听说过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也听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但铁定没有过富豪会因为金钱和女人发愁的说法。 “你要是真去上了军校，那绝对是咱们省里经济领域里的一大损失。” 陈远适时恭维了一句，只是认知却有限，恒创要是真发展起来，只着眼于在一个湘省里称雄，还真有点小家子气了。 一路闲聊着，不大一会儿，目的地到了。 俱乐部不在市区，而是在郊区，用冯家伟的话说，像这类通过特色运动吸引会员的高端俱乐部，开在市区反而会掉份，因为运动要的是舒畅，各种室内室外的运动场地都要大气才上档次，在市区建的话，建大了不划算，哪怕是开发房地产也肯定比建俱乐部要更有搞头，而建小了就会掉档次，难以吸引那些真正有能力又有实力的主。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对玩这一行，冯家伟显然已经到了大师级水准，也得益于此，顾恒能够体验到更多的人生乐趣。 用冯家伟给的会员卡通过大门，车子开进了俱乐部，刚才从外边看，第一反应就是大，整个俱乐部所用场地，占地起码得有几十亩，如今进入里面，顾恒认可了冯家伟的评价：上档次。 虽然还没有去那几栋室内场馆参观，光是外边的布局就可以大概看出其投入，当然，不懂设计的顾恒没法具体说出哪里好，只是大概估算了一下建好这样一个俱乐部需要投入多少，才有此结论。 其中，能较为直观佐证“上档次”这一结论的，是停车场那一排排的豪车。 这个年代，有钱人不一定高雅，但可以肯定，能被多数有钱人认可的娱乐场所，档次一定不会低。 第三百九十八章：一小时一百包化肥 “这个俱乐部建是本市一群富二代合伙弄的，去年才建成，他们家里花钱让他们去国外留学镀金，书没读多少，倒是学会了不少新鲜的玩法，回国后，这群人闲不住，合计着一倒腾，就弄了个俱乐部出来。你看，那边是室外网球场，他们本来还打算弄个高尔夫球场的，不过场地太小，施展不开，说是准备来年去租一块上千亩的场地，打造一个湘市最顶级的高尔夫球场，一应设施全都仿照国外高端球场建造……” 下车后，顾恒和先一步到的冯家伟汇合后，冯家伟便领着他参观了起来。 “在湘市打造一个这样规模的运动场地，大概花费要多少？”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圈里一些人说，总投入最少过亿，这还是租来的场地，要拿地自建的话，哪怕是在郊区，投入起码也得翻倍。那些家伙当年凑了十八个人一起弄，被圈里一些人笑称十八罗汉，没几个人看好，因为这里面的会员卡最便宜的年费都得8888，最顶级的卡年费要几十万，觉着不会有太多人愿意花这冤枉钱来这消遣，没想到，这才一年左右的时间，他们就把脸给打回去了，上次还跟大家开玩笑说，湘市缺少的不是愿意花钱的主，而是缺少可以让有钱人愿意心甘情愿掏钱的地。” 顶级会员卡的年费几十万？ 一边随行的陈远暗暗咂舌，感慨城会玩。 而顾恒想的，却是愿意花几十万开卡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一旦把这个场地经营好，这里恐怕就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运动休闲场所了，还可以是一个上流人士用以拓展人脉圈的好地方，无形中让这儿的商业价值得到提升。 “可惜，湘市目前的经济形式，估计也只能撑得起一家这样较为高端的俱乐部，要不我都打算建一个了。” 冯家伟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给噎住，上亿的投资张嘴就来，不得不感慨一声：“果然现在是越有钱越任性了！” 陈远在一边轻轻点头，对此话表示认可。 “不说这个了，冯哥，你经常来这玩吗？” “偶尔来玩一玩。” 相比射击、拳击这些较为刺激的运动，冯家伟其实更喜欢钓鱼、高尔夫这类更为雅致一点的户外活动，虽然手上有别人送的顶级会员卡，可他来这的次数却不多，直到得知顾恒喜欢射击后，他才想起有这么一地，并将自己那张最高级别的会员卡送给了顾恒。 犹记得几年前自己生日那会，当时名声不显的顾恒送了他一套价值几万的高档渔具，而如今，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将别人送他的价值几十万的俱乐部会员年卡转赠给顾恒，这一饮一啄，颇让他有些感慨。 再回首，恍然如梦！ 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跟着赵穆才混进圈子的年轻小伙，一跃有了今日的成就？ 掌管几家公司的集团老总，手底下员工超过千人，上过本省电视报纸，得到过市委领导接见，高盛、红杉资本等世界著名投资机构看好他企业的发展，国内不少知名品牌上门寻求广告资源…… 如今仅有二十出头年纪的顾恒，俨然已经活成了一个传奇，他的未来还能够走多远，冯家伟无法预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经营好和对方的关系肯定没坏处。 一行人边走边聊，朝着室内场地走去，路上倒也碰上了一些熟人。 “冯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跑这边来玩了。” “冯哥，我猜你一定是听说拳击管最近请了两位身材很火的女教练，所以才特意跑过来的吧？” 路上这些只顾着和冯家伟打招呼的人，大都是些年轻人，要不是三五成群一起来的，要不就是男女搭配来的。 冯家伟平时比较喜欢吃喝玩乐，和这些人有所交集不算奇怪，而以他的身份，只要是认识的，不管熟不熟，都会热情的主动上来打个招呼，只要冯家老爷子还在任一天，冯家伟在湘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绝对可以称得上二代圈子里最顶级的那一小撮。 而另一边，也有些人和顾恒打招呼。 “咦，这不是顾总吗，你也来这运动啊，那敢情好，这是我名片，以后有空咱们约着一起来。” “呦，顾总，你好你好，上次的饭局上都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聊聊，这样，改日我做东，一定赏光。” 这些和顾恒打招呼的，大多是些三四十岁以上的，无一例外，都是些商界中人，平素的饭局或者是本市企业家峰会上照过面，对于年纪轻轻就创下这番格局的顾恒，自然是见了一面就很难忘记，更不用说他们有些人还想着和顾恒合作，比如凯福区合资兴建的那条商业街里就有不少可以合作的项目。 两人泾渭分明的交际圈，也就造成了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和冯家伟打招呼的，也许听说过有顾恒这么一号人，却不怎么认识，这些偏年轻的群体中固然不乏一些顶级富二代，却因为年纪，尚没到接管家业的时候，自然也就够不着顾恒如今所进入的商界圈子。 同样，那些和顾恒打招呼的商场中人，大都也不认识冯家伟，他在二代圈中有些薄名，可和那些每天忙着开会应酬的企业老总，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老弟，你以后是应该多出来，和我还有赵穆他们一起聚聚。你瞧瞧，刚刚和你打招呼的那些人都是哪个年龄层次？每天和他们打交道，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你未老先衰，没有年轻人的活力了。” 冯家伟嘴上打趣着，心里却不免有些羡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顾恒交往的群体，大体就可以看出对方如今所处的层次，而他自己，就算有着省委大员儿子的这层身份，恐怕也很难和那个层次的人聊到一块去。 几人一路和熟识的人打着招呼，不远处，一群刚从室内羽毛球馆走出来的年轻男女中，有一双眼睛正好看向了这边。 “思雨，思雨……” 被身边同伴低声呼唤了两声，正看向顾恒两人的年轻女孩才回过神来。 循着女孩的视线看去，身边同伴问道：“你认识？” “恩，好像是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女孩点点头，朝着顾恒两人走去。 “冯哥，顾恒，真的是你们，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们。” 两人转身，却是一位身着修身运动装的年轻美女正迎面走来，冯家伟还愣了愣神，顾恒却是回应了一声：“是啊，好巧！” 见冯家伟仍旧一脸疑惑，顾恒趁着对方尚未走近，低声提醒了一句：“牛奶妹啊！” “啊……”冯家伟瞬间恍然。 所谓的“牛奶妹”一词，是赵穆编排出来的，去年凯福区一号地的拍卖会上，赵穆本想介绍一位可以让人少奋斗二十年的美女给顾恒，也正是眼前这位林氏药业的千金。 虽然最终没有了后文，可后来赵穆在一些聚会上曾多次感慨，说顾恒错过林思雨真是太可惜了。 不同于圈里一些去国外镀金的二代，林思雨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还拿了mba，可以说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关键的是，作为家中独女的她，将来是林氏药业这家资产超十亿集团的唯一接班人。 因此，赵穆曾不止一次感慨过，要不是自己降伏不住那位林小姐，肯定就自己上了，多好的女孩，尤其是那皮肤，简直就像是牛奶里泡出来的一样，掐一下估计都能掐出水来。 一次两次，赵穆在聚会上拿这事调侃的多了，冯家伟或许不记得那次拍卖会上也曾见过林思雨，却肯定不会忘了“牛奶妹”这个称呼。 “你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顾恒露出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一位水灵灵的美女，那次拍卖会上更是有过一段交谈。 “恩，我每个星期都会来几次，你呢，之前好像都没在这见过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我给你当向导？” 顾恒正想把冯家伟拖出来当挡箭牌，这货却先开口了：“是啊，他听说这里有室内射击馆，想来见识下，那就正好麻烦你带他过去，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完，冯家伟还不忘冲顾恒眨了眨眼。 冯家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顾恒自然不好回绝，说道：“那麻烦你了。” “我先过去和我朋友说下。” 林思雨一走，顾恒正想向冯家伟发难，却又一次被他抢了话：“以前我以为赵穆说的夸张，现在这一看，果然比牛奶还白……，咳咳，不说了，你就和这位林大美女好好去玩吧，男女搭配，总好过咱们几个大男人凑一块吧？以我的观察，她应该对你是有些好奇或者是好感的，可以相互试着了解了解嘛，就算不合适，就当交个朋友。” “陈远，咱们一起去玩几把网球吧，别打扰你家顾总的美好时光了。” 顾恒：“陈远不能走，我还想让他待会指点指点我呢，他可是特种部队出身的。” “你又不是去打仗，要把枪法练那么好干吗？再说，就算这位林小姐教不好你，场内还有射击教练的，保管你能学会。” 说完，冯家伟半拉半拽的把陈远给喊走了。 另一边，林思雨跟一起来的小伙伴说要晚点走，顿时引来一阵打趣：“老实交代，你过去打招呼的那位帅哥是谁？你回国也没多久，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认识过这样一位异性朋友。” 林思雨倒是半点不怯场，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说道：“别扒啦，下次有空再跟你们说，我先走啦。” 林思雨一走，原地留下的却是一双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眼睛，也还有两位男的，眼中略带着点失落和醋意。 “喂，你们都认识那人吗？能来这儿，家里条件应该不差吧。” “不可能是以前认识的，咱们和思雨既是发小，又是一个学校读的高中，她以前有什么朋友咱们都知道。或许，是她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也有可能是她家的故交。” 几人边走边讨论，冷不丁的，有人突然喊道：“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一人，你们应该也都听过。” “谁？” “我们要是认识，不可能认不出来。” 面对几双好奇的眼睛，这位身材略显娇小的女孩说道：“前段时间人人网上的那篇爆料，你们有看过吗？” “你是说，开创了人人网的那位？咦，好像还真是他诶。” “走，咱们去停车场看看，网上的那篇爆料有提到他开的车，凯佰赫战盾，这车在湘市目前好像就一辆，如果停车场有那车的话，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走走，赶紧的，要真是他的话，我一定让思雨帮我去找他要点好东西，要几百包化肥，要栋最豪华的农场别墅，还要只最贵的看场狗狗。” “出息，不知道自己花钱买啊，我农场的装备可是都弄齐了，最多十天，我就能冲到好友排行榜第一位。” “切，花钱买哪有别人送的好，尤其还是开心农场老板送的，嘿，还真别说，他本人好像比网上爆的那照片还要帅点，高大帅气型的，看着好有气场。” 听着几位女生在那儿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而且话题都集中在一个男人身上，旁边两位男生的心里已经在默默流泪：真不应该来的，还以为是美差，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机会抱得美人归，赢取白富美。没想到，最后却受到一万点暴击。 另一边，顾恒因盛情难却，和林思雨往楼上射击馆走去。 美女作陪，而且是那种前世根本没指望有过交际的白富美，顾恒心情略有些复杂，既有着难以免俗的小小虚荣和满足，又有着一种“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该远离一切有可能存在的诱惑”的心理。 大抵是看出了气氛略显尴尬，林思雨微笑着打破了沉默：“先说好啊，这次陪练可是要收费的，一小时一百包开心农场化肥。” 第三百九十九章：腾训求和 “一小时一百包农场化肥的陪练费！” 刚刚简单的一句话，既不着痕迹的恭维了顾恒，表明开心农场这款游戏很受欢迎，又很好的化解了较为尴尬的气氛，这是说话的学问。 和人相处，尤其是和不是很熟悉的人相处，最怕碰到的情况，就是气氛突然陷入冷场，又或是不小心说了些什么话，让双方都尴尬的下不来台。 所以，那些能很好的应对各种场景的人，往往被人认为情商很高，也更容易获到别人的好感。 短暂的相处，林思雨就给了顾恒这样一个印象。 以她的家境和学历，如果聊些她的兴趣爱好，如某些名牌奢侈品，又或者是谈些她国外留学时的见闻，也许会显得有格调，但顾恒多半会搭不上话，从而下意识的留下一个“道不同、玩不到一块”的印象。 而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很多时候，她都是顺着你的话题往下聊，当找到双方的共鸣点时，气氛就会变得愉悦起来。 而当提及互联网领域这些顾恒更具发言权的话题时，她就会很认真的倾听，偶尔会问一些问题，让顾恒找到一种在异性面前彰显个人能力的成就感。 一个让人相处愉悦的人，尤其还是一个美女，多半会给人留下好印象。 顾恒也不例外，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他对她的印象，除了比“牛奶”更丝滑的肌肤外，多了些别的东西，觉着和这样一个会聊天的美女交朋友，总体感觉还不赖。 “砰、砰……” 射击馆内，随着最后两颗子弹打空，顾恒拿下耳塞，一旁的林思雨轻轻鼓掌，说道：“十发五十七环，这成绩真看不出来你是第一次摸枪，我刚才也在旁边试玩了一会儿，结果十发里面有六发拖靶。” 被美女夸，哪怕客气成分居多，顾恒还是觉着比较受用，笑道：“这成绩已经算很差了，我以前在街边打气球时，那可是百发百中的。” 林思雨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笑道：“那这么算的话，我其实也是神枪手，玩cs时，我可是鲜少有败绩。” “你还玩cs？” 林思雨眉毛轻轻一挑，说道：“怎么，很意外？” 一直以为她是被父母当成“大家闺秀”培养的顾恒很认真点了点头：“有点。” ………… “cs大家都玩过吧？” 腾训总部会议室，马华藤略显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响起，几天没怎么打理过的胡子和头发看上去有点邋遢，带着血丝的眼睛里，却闪烁出了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 随着开心农场2.0版本推出，面对恒创的强势狙击，腾训尽管在苦苦挣扎，却仍然无法避免用户的流失，这结果让马华藤很沮丧。 如果坐以待毙，也许用不了多久，腾训就将彻底走向灭亡，这样的结果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哪怕无法扭转败局，他也得给自己留下东山再起的本钱。 于是，几天的沉寂，他最终把目光看向了游戏领域。 既然无法守住扣扣这个核心，那就干脆壮士断腕，集中如今的资源，全力开拓新的领域，失去了扣扣，如果能够在游戏领域有所建树，成为另一个胜大，那也不算输的太难看。 “cs，又叫做反恐精英，于1998年推出，最早是属于一款单机游戏，也可以进行局域联网对战，现在的年轻群体，恐怕大都数都玩过这款游戏，如果我们以cs为蓝本，研发出一款大型联网游戏，一定会有市场。”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这时候提出研发游戏，看来是准备放弃腾训扣扣，做最后的一搏了，赢了，腾训或许还能起身回生，靠着游戏重新起家，输了，腾训也就等于耗尽了最后的底蕴，再无资金去考虑其他方面的转型了，毕竟要研发一款大型网游，时间成本起码得半年以上，而如今腾训已经是入不敷出的情况，最多也就能撑到游戏面世。 “马总，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一来我们没有研发大型网游的经验和基础，二来也不确定这类游戏是否会有市场，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马华藤反问道：“那你说，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和恒创谈一谈，之前我们通过低价开通会员等手段对用户进行捆绑，效果还是有的，虽说恒创整体占据优势，可要想将腾训的用户根基全部迁移到yy语音上去，肯定也要花上一段时间，如果这是我们愿意和谈……” “够了！” 马华藤挥手打断了那人的发言，心里不禁有点悲凉。 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想的不是同仇敌忾，而是想要将基业转手卖给对手，以此换来自己手上的股份变现，榨取最后的剩余价值，这让他有点心灰意冷。 “你们也是同样的想法吗？” 面对马华藤此刻的眼光，会议室里不少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事实上，这两天里他们一批握有腾训股份的高层在私底下串联过，讨论腾训今后的出路在哪里，其中，趁着眼下腾训还有点价值的时候出售，是最为合适的，如果等到腾训的用户全部被恒创抢过去，那腾训就真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马总，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别的出路了，这时候研发游戏，风险实在太大，如果不成功，那整个公司就彻底完了，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是，我们是可以去做最后一搏，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可公司员工呢，到时我们如何跟他们交代？他们有很多都是跟着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总得给他们留条后路才是。” “马总，现在已经不适宜再冒险了，这些天公司已经有不少员工人心惶惶了，我怕继续这样下去……” 有人第一个站出来发言，自然就会有第二个，其他人的想法大都一致，就是趁着现在腾训这艘船还没沉，赶紧逃生，没必要跟着一起淹死。 “先散会吧，你们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马华藤叹息一声，瘫坐在了椅子上，进入会议室前，他还怀着最后一搏的野心，可现在，心已经彻底凉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更何况是一起创业的合作伙伴？ 人性如此，早该想到的。 “呵呵！” 马华藤心里苦笑一声，看着最后出门又回首看向自己的同事，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把门带上，我想静静。” ………… “静静是谁？这会儿你不是该想思思吗，竟然还有女人会拒绝顾总你的晚餐邀约，这样有个性的女人，你肯定不会忘。” “我说了，和她只能算是普通朋友，ok？” 从俱乐部出来，考虑到晚餐时间将近，冯家伟和顾恒两人就一起选了个地方用餐，然后，这个已经年近三十的老男人，就开始八卦起来，尤其是当知道顾恒打算请林思雨吃饭表示感谢却被拒后，更是来了兴趣，巴拉个不停。 “你这朋友可一点都不普通，刚才我还特意打了电话向赵穆咨询详情，我滴个乖乖，用你的话说叫啥来着，真正的白富美啊，十亿家产的唯一继承人，而且还是高学历，斯坦福的mba，这可不是咱们圈里那些人花点钱就能随便去留学的普通学校，我还打听到，她性格也不错，像赵穆老姐赵亚楠，但凡和她接触过的，给的评价都不低，据说整个湘市想追她的，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这还是只考虑了那些门当户对，有资格入围的人选。” 顾恒一边吃着菜，淡淡回应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这些八卦就不用和我说了。” “你说的是上次住院时，来照顾你的那个长腿妹子？长相气质倒是不错，不过真要是谈婚论嫁的话，我还是觉着林思雨这种更适合你，这样对你将来的事业有帮助，你不知道，林氏药业在湘省很有影响力的。” “恒创的未来，不在于一个湘省，最多十年，恒创能够达到的高度，会让你做梦都想不到。” 顾恒看似开玩笑的一句话，让冯家伟没法接了。 三年时间打下一个恒创，再有十年，恒创能够达到的高度，恐怕真的会让他做梦都想不到。 良久，他举起酒杯，说道：“这回答够霸气，我服。” ……… 八月中旬，国内互联网行业最具影响力的一本杂志《互联网周刊》上，顾恒这个名字，多次出现。 其中有一篇是关于恒创的介绍，指出了如今拥有人人网、yy语音、yy游戏几款产品的恒创，在国内互联网领域里的影响力，风靡全网的开心农场，随时有明星名人最新动态发布的人人网，加上有可能取代腾训扣扣的yy语音，已经成了大都数用户每天上网都必定登陆的网站和软件。 其中，着重提到了人人网这类社交网站给互联网环境带来的改变，其中有预见性的分析，这类社交网站，将对传统媒体造成极大的冲击，未来的时代，自媒体将成为主流，只要有足够关注和转发，个人就可以成为独家新闻的发布机构。 除了这篇报道外，顾恒的名字还出现在了另外一篇名为《未来十年：我眼中的互联网行业！》的论文上，名字不在正文里，而在作者一栏里。 作者一栏里共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杨林，湘大教授，另一个则是顾恒！ 虽然杨林排在主作者一栏里，可明眼人都知道，这类某一行业较为知名的期刊杂志，如果署名作者是教授带上学生，那一般来说，真正的原创者其实是学生。 这可以说是潜规则，因为学生要发表论文，往往会将论文交给学校相关领域的教授过目，请求斧正，毕竟学生的功底有限，哪怕有远见，却未必能全面的表达出来，而经常往各大杂志进行投稿的教授却是此道的行家，修改润色后会让文章看起来更具专业性。 另一方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往知名杂志投稿，往往会不受重视，有时候编辑随便看一眼就丢到一边去了，而有教授级别的人士署名，往往就会更具影响，也更容易发表。 当然，这说的是一般情况，事实上顾恒当初花了不少时间整理出来这篇论文，交给学校教授过目，对方根本就没提署名一事，因为顾恒不是一般的学生，而是国内知名互联网企业的创办者，要真比在领域里的影响力，他自己可能还比不上顾恒。 一个是只会空谈下行业形势与远景的，一个是身体力行并且开创了局面的，哪个说出来的话更具影响力？ 杨教授当初只是存着结个人情的想法，帮顾恒把论文进行修改润色，而顾恒呢，投桃报李之下，就半推半就的让杨教授署了第一作者的名，毕竟对方一个文人，靠的就是名声吃饭，而他一个商人，要不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才没心思去投什么稿。 至于顾恒投稿的目的，其实也简单，就是阐述他对互联网行业前景的看好。 因为看好，所以有他如今所开创的恒创，因为看好将来的前景，所以今后还会更大力度的投入该行业，并照着自己的预判去执行。 一个小城镇里走出来的年轻人，要想登临绝巅，难免会受到些风吹雨打，而这篇论文，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将来功成名就时，免受一些流言蜚语。 毕竟他不是那些已经成名数十年的老一辈企业家，太过年轻的他要想冒头，有时候就需要更多一些的声望与光环来武装自己，而这篇论文，就可以在未来佐证他一路走来所创造的种种奇迹。 十年前就能预判出未来行业的大概形式与格局，并且身体力行的去实践，这种人取得成功并非偶然，失败才是不可思议的。 这就是顾恒想要实现的小目的，让自己的成功之路看起来不太离奇，更具说服力一点。 就在这期的《互联网周刊》发行没几天，顾恒收到了来自腾训的求和信息…… 第四百章：腾训时代的终结 “丁总，腾训要将公司业务整体打包出售，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腾训这是明知撑下去也是没多少赢面，所以才想趁着眼下还有一定价值的时候出手套现。考虑自然是可以考虑的，腾训那么大的平台，哪怕是被恒创逼的招架无力，可终究还是有些底蕴的，那几千万用户，要是能够加以利用，对我们的业务将会有很大的提升。因此，我们要考虑的，是要付出多少才能接手腾训，接手后又能得到多少？” 腾训传出将要打包出售公司业务这一消息，业内不少企业都有所意动，网意的丁雷也是其中之一。 虽说腾训如今的核心业务扣扣正被恒创的yy语音一点一点挖去根基，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腾训这个亿级平台不是说垮就会马上垮掉的，要是能够收购腾训，就有可能将这部分用户进行开发利用，趁着其未彻底垮掉之前来孵化自己的平台，提升自己公司的业务，如此便有了更雄厚的立足根基。 甚至，还能够期待的更远一点，腾训无法抵挡恒创的狙击，如果到了自己手上，与自家公司业务进行捆绑，是否有可能继续抢救一下，从而与恒创的yy语音分庭抗礼，最终平分即时通讯领域这一块的市场呢？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业内同行，不管是之前与腾训有过合作还是竞争的，此时想的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身是否有能力拿下腾训？拿下后能够带来多少利益，与投入是否成正比？ 不过，一番衡量与接洽之后，最终都还是放弃了。 有的是纯属能力不够，满足不了腾训开出的条件。 能力够的，又认为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毕竟这时候的腾训已经不是以前的腾训了，一旦接手，就要正面恒创的狙击，投入太大肯定不划算，因为收获与风险不成正比。 原本财大气粗的胜大也是存了收购腾训的打算，可一次内部会议后，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只因为不想树立恒创这样一个强敌。 强大！ 这是如今业内对恒创的一致评价，拥有着人人网、yy游戏、yy语音这几款产品，恒创的根基太过雄厚，丁雷、陈天桥等人都没做好与其开战的心里准备。 而放出要出售业务这一消息的腾训，也是在此时，联系上了恒创。 一家在互联网行业里曾有着不轻分量的企业打算出售业务，自然不会过于草率，商场上，绕不开的始终是“利益”二字，货卖三家，谁的价格高，谁就会是最终的买家。 之前比了三家之后，他们才最终找上了从一开始就确定的目标：恒创！ 是的，腾训打一开始瞄准的目标，就是恒创。 所考虑的，无非就是几点： 一，目前形势下，其他公司就算想要收购腾训，肯定就会考虑到恒创的影响，有所顾虑，自然就会影响出价，而这些顾虑，对恒创来说，肯定是没有的。 二，双方公司业务有所重合，虽然之前是竞争关系，腾训处于绝对劣势，可再怎么说，腾训现有的资源并非已经毫无价值，对恒创来说，要是能够尽快整合这笔资源，想来也愿意为其开出一定的价格。 事实上，腾训之前对诸如网意、胜大等公司放出消息，最主要的，是想营造出一种自己还是很有市场的景象，借此自抬身价，免得直接找上恒创会被大肆的打压收购价格。 腾训这时候提出约谈，顾恒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下来。 为商者，求财不求气，虽然当初腾训有过出尔反尔的不良前科，可事到如今，当站在一个胜利者的角度，那点芥蒂也早已释怀。 因而，从公司的利益角度出发，只要代价不太大，收购腾训是完全值得的，可以很大程度上加速公司的发展。 远的不说，就说如今的用户争夺战，虽然借助开心农场的影响，yy语音正在一点一点侵蚀腾训扣扣的根基，可这得需要一个过程，并非一夕之间就能前完全取代腾训扣扣。 说到底，眼下的开心农场固然火爆，可它终究只是一款游戏，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每个人都爱上它。 换而言之，腾训扣扣上，总还有不少用户是属于那一类不会因为开心农场就此转换阵营的，比如那些年纪稍大的用户群体，开心农场对他们的吸引力或许就比较一般，只要无法将这类群体全部迁移到yy语音上，在关系网的捆绑下，说不定就会导致更多的用户群体留驻扣扣。 而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顾恒想要的，恒创要的是一个一统通讯领域的yy语音，而不是一个与腾训扣扣共分天下的yy语音，如果能够在此时收购腾训，进行资源整合，那实现一统即时通讯领域的进程，将大幅度加快，也杜绝了腾训任何翻盘的可能。 另外还有一点，也是顾恒认为比腾训扣扣几年间累计的用户资源更可贵的，那就是对方的人才资源。 二十一世纪，人才最贵，腾训发展到如今，历时数年，它旗下有着一支较为完善的技术与运营团队，如果能够接收腾训的原有人马，那恒创之前受限于区域因素导致人才难招的短板，将得到弥补，有了较为充足的人才储备。 出于这些考虑，顾恒最终答应了腾训的约谈。 没几天，顾恒与唐均等一行人率领着大部队奔赴深市…… 这是迄今为止，恒创进行的第一宗大型并购案，也许不是最后一次，但绝对是最受顾恒重视的一次，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具有特殊意义，更源于其代表的含义，吞并了腾训，恒创的未来，可以说是放眼一片坦途。 下飞机后，腾训的接机团队已经在机场等候，双方脸上都带有笑容，心情却是天壤之别。 对顾恒等人来说，这次和谈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是拓展公司的业务，为了迈上更高的台阶做准备，心情自然是不错。 而对于腾训集团代表来说，这却是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将公司出售给竞争对手，脸上在笑，心里却万分失落。 路上，看着窗外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一一与脑海中已逐渐模糊的记忆碎片进行对比，顾恒眼神有些迷离。 前世今生，这不是他第一次踏足这座城市，前世的他也曾怀着满腔激情来此寻求发展机遇，几年打拼攒下了点家底，然后就想着要自己创业，最后终究是图样图森破，一败涂地后黯然离去，扮演着一个不起眼的过客角色。 还有上次，与腾训恰谈合作，他也曾踏足过这里，当时还想着要是谈判顺利，要好好逛逛这座前世呆过几年，却因为工作很少有机会去浏览其风采的城市，最终，因为谈判无果，他也就没了游玩的心思。 这次，又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他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一个征服者，千里征程，始于脚下，迈出收购腾训这一步，这座有着众多国内外知名企业的大都市里，终将留下属于他的传说。 当日下午，谈判正式展开。 与上次谈合作时的一波三折相比，这次更重大的收购谈判，同样出现了一些意见分歧。 意见分歧来源于腾训的最大股东，南非mih集团，集团代表方表示，不愿意以现金方式转手所持腾训股份，而是打算以其所持有的腾训46.5%的股份，换购恒创百分之八的股份。 46.5%的腾训股份，换购恒创8%的股份，这要是放在去年那会，顾恒打算与腾训合作时，他绝对会很爽快的答应下来，甚至是再倒贴一部分资金都行。 可如今，时过境迁，哪怕明知还有大幅度压价的空间，他也没想过出让恒创的股份，无它，身价不一样了，恒创股份只会是越捂越值钱，只要不是碰上资金缺口，在公司上市前，他都不会考虑去稀释自己所持股份。 当天会议就此陷入僵局，第二天，唐均获得顾恒首肯，谈判时松了一些口，股份换购一事免谈，但今后恒创如果有融资需求，只要mih集团出价不低于其他投资方，可以优先考虑mih集团。 放出一个诱饵，mih集团代表考虑过后，最终答应了下来。 于是，接下来，恒创方的审计团队与法务团队入驻腾训，对其资产结构进行大概评估。 第四日，谈判继续，议价！ 双方寸土必争，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天时间，最终，恒创拟定以4.48亿人民币，收购腾训旗下所有业务及其资产，并许诺，对腾训方所有员工进行妥善安置。 4.48亿，这个价格对于腾讯方来说，自然是亏的很惨，要知道，还是2002年时，南非mih集团出资6600万美金，才拿到腾训46.5%的股份，按当时美元兑人民币超过8:1的汇率，可是折合超过5亿人民币。 如今，时隔两年，腾训各方面业务都有所增长，迈入亿级平台，也实现了盈利，可最终的估值，却是大幅度贬值，这如何不心痛？ 可哪怕再心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现在的腾训已经守不住自己的亿级用户，扣扣也不再是那个用户必选的聊天工具，没了这些，腾训也就变得不那么金贵了。 事实上，若非腾训如今的移动梦网业务还能为腾训提供每月超过千万的营收，恒创可能还会进一步压价，连4.48亿的价都不可能开。 因为没有资金来源的腾训，面对强势的恒创，支撑的时间就会比较短暂。而反过来，每月有固定营收，哪怕是这营收也正处于一种逐渐缩水的现状，其支撑的时间也会延长，甚至有可能出现翻盘的情况。 所以，为了早点解决后患，也为了将对方的资源尽早收入囊中，取代腾训挖掘移动梦网这个盈利点，恒创最终还是给出了4.48亿的收购价。 第六日，双方正式签订合同，并对外召开记者发布会。 不想又一次成为网红，顾恒没有登台，而是由唐均全权代表，负责在台上与腾训代表方签订合同。 资金数亿的并购案，在深市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里不算少见，可因为此次并购案的双方在互联网行业内都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力，与会的记者媒体不少。 曾经只要是上网的人，几乎都是人手一个扣扣号，就是这样一家曾拥有亿级用户的企业，却在今日易主，成了更强者登顶的垫脚石。 想想自己曾用扣扣与好友愉快的聊天，想想那些曾文青过的扣扣签名…… 台下一些使用过扣扣的记者忍不住唏嘘感慨，感慨之余，抛出了一个个极具针对性的问题。 “唐总，请问这次恒创收购腾训后，今后的聊天软件，是打算继续沿用扣扣这个名字，还是使用恒创最新推出的yy语音？” 对于这样的场合，见过不少场面的唐均丝毫不露怯，回道：“这个暂时还没有确定，不过可以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等这次恒创进行资源整合后，将打通恒创旗下所有互联网产品的通道，在以后，你要是想玩农场游戏，只要绑定了人人网账号或者yy语音账号，就可以直接使用这两个账号进行登录，看小说方面也是如此，恒创的未来十年规划，就是要实现一个人人网账号或者yy语音账号，登录全网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应用平台，方便用户的使用。” “唐总，这次收购腾训后，恒创是否会考虑从湘市转移到深市？据我所知，全国五百强企业，有将近百分之七十的企业分布于北上广深等几个城市，恒创如今作为互联网行业的领军企业，为了日后更长远的发展，是不是有考虑转移公司产业重心？” 面对这个有逼迫表明立场嫌疑的问题，唐均轻飘飘的回道：“恩，你这提议很好，回去后我会向董事会提出建议的。” 台上，腾训代表团脸上带着笑，只是，笑有时候不一定代表开心，眼角的视线落向台下那个轻轻鼓掌的年轻人，感概万千。 至此，属于腾训的时代已经过去，属于恒创的时代，正悄然开启。 第四百零一章：恒创时代的开启 成功并购腾训，接下来的事还有很多，大体总结一下，可以用四个字概括：资源整合。 资源方面，腾训如今最有价值的资产，可以分为两类，有形的固定资产，无形的附加资产。 固定资产方面，真正有价值的自然不是腾训公司里的那些桌椅板凳，而是其构架起来的数据中心。 所谓数据中心，通俗点来讲，就是服务器的集中安置点，方便进行统一的维护管理，其功能，是完成对企业业务系统与数据资源的集中、集成、共享、分析等操作。 腾训之前是一个亿级平台，每天进行交互的数据何其多，为了保证平台的运转流畅，腾训之前在这方面投入了不少，前后斥资上亿，构架起了公司的数据中心库，要是将这部分资源整合完毕，对于用户量日益增长，已经造成服务器负载逐渐加重的恒创来说，可以缓解一定压力。 诚然，有钱就可以大肆加载服务器，不必依赖他人，可有时候账不是这么算的，还涉及到一个时间成本，构架数据中心也不是光有服务器设备就行的，它还得需要投入人力与时间成本，去建立，然后进行管理与维护。 就像yy游戏刚上线那会，顾恒就曾拨重资让江城率领人员去构架公司的数据中心，前前后后花了几个月时间才初步完成，后续更是不断的投入人力物力财力进行扩充，确保公司旗下人人网、yy游戏等产品的流畅运转，如今拥有了腾训的数据中心，只要进行整合，就可以逐渐缓解这方面的压力。 事实上，在议价谈判时，顾恒之所以给出了4.48亿的收购价，这部分固定资产就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除此之外，腾训另外一项让顾恒看重的附加资产，除了腾训扣扣这个仍有不少用户活跃的平台之外，就是它的人才资源。 对外签字仪式过后，正式入主腾训的顾恒，在第二天召开了一次大规模会议，与会人员包括原腾训全部中高层管理。 会议开始前十分钟，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到场数十人，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点对于未来前途的担忧与彷徨。 “恒创接手，会不会大肆裁员？会不会把总部迁回湘市？” “原有的工资待遇会不会变？是不是会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来个翻天覆地的改革？” 一朝天子一朝臣，boss换了，作为公司员工的他们难免会有所担忧，虽说已经得知恒创并购腾训的附加条件中有安置公司现有员工这一项，可如何安置，大家都说不准。 直接给几个月工资辞退，这同样也是安置，但这绝不是在座一些人想要的结果。 好歹腾训之前在业内也算的上是名声不小的企业，工资待遇都不错，要是离开这儿，他们不知道下一站是否能够找到更好的出路。 “来了来了，看见没有，走最前面的那个，就是咱们今后的老板顾恒，前几天谈判，我去会议室里送过资料，当时正看见他发言，好帅好有气场。真想不通，他年纪轻轻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后面那位唐总也很帅啊，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没想到恒创集团不仅实力强，高层管理一个个都这么帅。” “这时候你们还有心情发花痴，真服了你们，搞不好今天过后，咱们就得另谋出路了。” “谁让咱们只是小职员呢，一切听天由命吧！” 说是听天由命，可当顾恒与唐均等一行人路过时，这些刚才还讨论的正欢的职员一个个开始埋头工作，想要趁机在新boss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目送着顾恒一行人从旁经过，往会议室走去。 “顾总……” 推门而入，会议室里一众人全体起立，此起彼伏的称呼声回响在会议室里。 “都坐，不要弄得这么浓重肃穆嘛，害我差点就喊出“同志们辛苦了”这个口号了。” 顾恒脸带笑容，小小开了个玩笑，与唐均几人先后落座。 几十人很捧场的笑了几声，却是没有就此坐下，而是等着顾恒先入座，才依次落座。 随后，一双双眼睛看向了主位上的顾恒。 此时，看着这位一进门就开起玩笑，看似很好相处的新boss，他们内心颇有些复杂，脑海里下意识的回想起昨天的一幕。 也是在这会议里，那位一手开创了腾训的马总也是坐在最上边的那张椅子上，跟大家开了最后的一次离别前会议。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和大家共事这么久，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我虽然离开了，不过恒创已经答应，会对大家进行妥善安置……” 一幕幕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如今，其他的都没变，唯独坐在最上边那几个位置上的人变了，不免有几分唏嘘感慨。 感慨的是物是人非，就在前不久，腾训筹备上市计划时，正准备推行内部员工认购股份计划，他们还一个个私下讨论各自认购多少股份，期待着也成为公司合伙人，与腾训一荣俱荣，随着公司上市获得更长远的发展，升职加薪，在这座城市这家公司里，拼搏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而现在，却是风云突变，一家原本准备上市的企业，就这样被收购了，那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马总走了，一些持有公司股份的高管也走了，留下的是他们这群虽然担任着公司管理职位，可本质上却只是一个打工者的员工。 身为打工者，他们对对腾训的感情自然是有的，可论及忠诚却是谈不上，所以如今公司换了发号施令的人，他们自然也谈不上有多伤心难过，唯一担忧的，是自身的前途与命运。 轻“咳”一声，顾恒摁开身前的麦，说道：“首先呢，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恒，希望以后能与大家共事愉快。” 话音落，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很平常的一句话，在座的原腾训员工，却听到了他们最想听到的信息，与大家一起共事，不就说明公司不会有大的人事变动吗，也就代表着他们不用从新去找新的工作。 掌声暂歇，顾恒双手轻轻下压，要想将腾训的这些人才资源全部归为己用，那并购后的第一步任务，自然是需要快速稳定军心。 “今天的会议没别的事，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公司现有的人事安排，以及大家的一个想法。愿意留在公司跟我一起共事的，我代表恒创热烈欢迎，大家原有的一应工资待遇，都不会变动，我也期待着，有大家的加入，能够给恒创注入新的活力，推动公司迈上新的台阶，创造更好的未来。至于打算另谋高就的，我也承诺，递交完辞职报告，将手上的工作交接完后，就可以结算工资走入，绝不会耽误大家的发展。” 顾恒发言之后，接下来的会议流程就交由唐均进行主持，主要事项，是让在座的原腾训管理层汇报下自己的工作、职位，并安排并购后的整顿工作。 几小时候，会议结束，一众员工走出会议室，原本沉闷的心情变得开朗不少，天虽然变了，腾训变成了恒创，庆幸的是，没对他们产生太大的波及。 或许，从腾训变成恒创，能够获得更长远的发展呢？ 一些人怀着这样的想法，开始重新投入到工作，力求在新boss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会议室里，顾恒与唐均等人没有离去，留下的还有一部分原腾训高管。 大体人事不变，作为恒创驻深市分公司，不必迁移到湘市，推行这种种措施是为了稳定军心，可是，全然一成不变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今公司总部驻扎在湘市，他本人也坐镇在湘市，总不可能就这样把公司全盘交由这些原腾训员工管理吧，所以接下来，必然是会有一些人事变动的，比如从湘市抽调一些员工过来，从这边调遣一些愿意去湘市工作的员工过去，让原腾训员工心里的“腾训”标签去掉，打上恒创的标签。 不过这显然不是一个小工程，两家公司的融合，从业务上的融合，到企业文化的融化，这将会是一个较为缓慢的过程。 ……… 没几天，原腾训公司，正式更名为恒创科技，属于恒创投资集团全资控股公司。 随后，顾恒在深市召开了一次视频会议，督促人人网科技、恒成科技，以及深市的恒创科技，尽快起草落实全新的薪酬制度，技术人员按p级划分，从p1到p10，级别与工作年限、技术贡献等方面挂钩，管理层则按m级划分，从m1到m5，主要与个人当前职位挂钩。 等薪酬制度落实后，今后员工的工资将按级别进行发放，高级人才，今后将可以享受到公司的股份期权分红。 视频会议除了提出这点外，另要求人人网科技动员原yy语音团队人员赴深市任职，完成与原腾训现有资源的整合与对接，为进行补偿，愿意主动来深市任职的员工，不管是技术人员，还是管理人员，即便不变，但薪酬方面可享受上调半级的补贴。 同时，也要求恒创科技，动员公司员工赴湘市任职，主要目的是为了尽快加强双方的融合，让恒创的印记，尽快取代腾训的印记，让原腾训员工，有一个新的认知，自己现在已经是恒创的员工了。当然，考虑到深市员工可能会不愿意去湘市，为进行补偿，也可享受薪酬上调半级的待遇。 来到深市第十一日，顾恒开了最后一次会议，定下了今后恒创科技发展的主要基调。 一，整合yy语音与腾训原由资源，尽快推出全新版本的yy语音。 二，全新yy语音上线后，与yy游戏进行全面对接，主推开心农场，深度挖掘该游戏的潜力。 三，在原推行的移动梦网计划上，拓展业务，主要是小说阅读这一块，现阶段人人网还不适宜推送到功能较为简单的手机上，却可以将小说阅读这一块进行推广。 四，确定公司管理层，由唐均负责深市恒创科技的这一块业务，下面的中高层团队，将会从湘市抽调部分人员，与原腾训团队共同组建。 会议结束后，顾恒此次的深市之行，可以说是基本圆满。 散会后，唐均单独留了下来，并递交了一份名单。 “这是这几天递交辞职报告的职员。” 顾恒皱了皱眉，一份辞职名单有什么好看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员工辞职放到任何一家公司都很常见，更不用说是现阶段的并购之后，走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是大规模的员工辞职，这点小事还不至于上报到他这来。 “这次辞职的近二十名员工，除了几位中高层外，还有两名技术骨干，其余的，都属于腾训之前组建的游戏部门。” 唐均说出了特别上报的缘由。 顾恒听后，沉思片刻，将资料往桌上一扔，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是有人和他们私底下联系过，想要挖他们过去。” “我觉得也像，那位马总虽说退出了腾训的舞台，可他手上却有着套现股份所获的近亿资金，真要从头再来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游戏这一块。” 唐均说的很笃定，确认挖走这些员工的就是马华藤。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别的公司要挖人，不可能速度这么快，而且定位如此准，直接就找到了腾训的原游戏部门的人员和技术骨干，并且还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说服了他们加入。 有这个能力的，只可能是“内部”人员，而挖走这些具有鲜明特征的人，目的已经显而易见，是为了研发游戏。 据他了解，可是听说过，马华藤在之前会议上曾提出过要研发游戏的，只是遭到了反对，才最终走向了和谈之路。 由此推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马华藤。 “做游戏？随他去吧，没了扣扣这个平台，他哪怕就是游戏做的再成功，充其量也就是个胜大第二。说不定，今后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顾恒没有在意，属于腾训和他马华藤的时代已经终结，现在，是恒创和他顾恒时代的开启。 第四百零二章：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顾总，有个事跟你汇报一下，昨天我收到了高盛以前同事的电话，询问恒创近期是否有融资的意向。” 深市恒创科技附近的酒店套房里，顾恒与唐均在窗前对坐，一边欣赏着窗外夜景，一边品着酒，一边谈着公事。 此次顾恒的深市之行已经差不多圆满结束，而属于唐均的担子却重了几分，知道顾恒明天就要离去，所以他特意带着一瓶淘来的好酒上门，打算就一些事进行确认与汇报，而高盛的融资意向，正是其中之一。 “十二亿，美金！” 这是高盛对恒创给出的目前估值，在目前互联网行业尚未迎来爆发的年代背景下，这个估值在国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所以唐均才特意提了一下，根据他对集团目前的各分公司的业务考量，他也觉着有必要考虑一下。 要知道，如今的恒创虽然拥有了几个千万级平台，可整体上却没多少营收。 人人网就是个无底洞，往里面投入的资金早已经上亿，虽然目前正准备通过广告嵌入模式开发盈利模式，可在如今电视广告投放依旧牢牢占据着主体地位的情况下，只能说是可以期待，却不一定可以保证通过广告营收扭亏为盈。 恒成的yy游戏，上一季度的营收在三千万左右，主要盈利手段是通过会员与欢乐豆充值，如今推出开心农场这款爆火游戏或许可以大为改善，但不容乐观的是，开心农场类游戏的寿命不会太长，也许一年半载过后，随着游戏没落，yy游戏又会回到之前的情况。 而如今的恒创科技，在将资源整合完毕后，通过挖掘移动梦网与会员业务这一点，实现千万级的月度营收不难，看着可观，事实确实，维持这样一个大平台的运营成本也相对较高，净利润不会太多，否则之前的腾训也不会急着上市。 而刨除这些主业，其他产业，影视公司目前还没有产出，如果十月份投拍上映的《仙剑》收视率不佳，那前期投资的几千万差不多就等于打了水漂，后续还得持续投入。地产公司方面，凯福区二号地的合资开发项目，也陆续需要资金投入。起点中文网，借助人人网等平台的导流，小有盈利，加上如今盗版太猖獗，短时间内也不能有太大指望。 这细细一数，恒创除了铺开一个大摊子，其实整体也就是一个收支平衡的情况。事实上，如不是前段时间顾恒通过关系和资产抵押向几家银行借贷了一笔近十亿的款项，这次都不可能有充足的资金完成并购腾训这一计划。 资金，这是任何一家公司发展壮大都不可或缺的，对于需要时刻保持着开拓进取姿态的互联网行业尤其如此，开拓的慢了，就有可能像今日的腾训，被恒创这一后来者给迎头赶上甚至是吞并。 腾训不强吗？亿级平台，曾经面临网意、鑫浪等多方围剿都笑到了最后，谁敢说他不强？ 它之所以会败，原因无非两点，一是自身发展的太慢，一是恒创崛起的太快。 归根结底来说，这两点其实就是一个敌强我弱的关系，腾训一直以来，除了扣扣这个拥有海量用户的产品外，就没有其它可以拿得出手的产品了，产品形态太过单一，对用户的捆绑力度不够，就给了迅速崛起的恒创机会。 试想一想，要是腾训发展的再快一些，早个一年左右上市，有足够的资金进行开拓，有了类似前世qq音乐，地下城等火爆一时的游戏对用户进行捆绑，恒创要想撬动它的根基，难度系数最少都要翻上一倍。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恒创后来居上，反而吞并腾训的案例在前，唐均认为，恒创今后还要大举开拓，将如今累积的先手优势逐步扩大，直到再没有可以挑战的敌手才能放松下来。 而开拓的前提，就是充足的资金，如今既然有投资机构找上门，给出的估值也比较有诚意，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再缓一缓，就算要融资，最迟也得等到明年。” 顾恒轻轻摇晃着酒杯，不为所动。 他何尝不知道钱多好办事？ 远的不说，近一年内需要动用资金的地方就有很多，比如阿里来年将会有另一次大规模的融资，涉及资金超过十亿美金。还有与芒果卫视合资的天娱传媒，准备研发线上视频网站。 还有，随着时代的发展，今后网络的交流环境，将从原来的文字为主体，朝着更加多元化的图像等方式转变，这就会导致对于平台的负荷逐渐加大，对服务器的存储、运转等要求也会进一步提高，这些设备的升级也都需要资金，而且是动辄上亿的资金，须知道，后世的阿里、谷歌等企业，打造一个数据中心可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可是，哪怕知道有很多需要大笔花钱的地方，在有办法自己解决资金需求的前提下，融资永远都是第二选择。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未来的互联网行业，爆发的有多恐怖。 最简单的例子，前世的腾训在2004年上市，市值70多亿，十来年后，市值突破两万亿，三百多倍的涨幅，还有哪一个行业的爆发力度能比它更强？ 所以，越晚融资，公司的估值就会越高，眼下只是十二亿美金的估值，也许一两年后，它就有可能是几十亿美金的估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05年的大牛市马上就要来临，接下来是不是要进行融资，就全看这一搏了。” 顾恒心中如此想着，随后与唐均讨论起恒创yy语音的具体事项来。 既然眼下暂不考虑融资，那就该深入挖掘自身的盈利点，等yy语音与扣扣整合完毕，这巨大的流量资源本身就是一笔可以深度挖掘的财富。 ………… 唐均离开后，时间已是深夜，顾恒却是没有多少睡意，看了会电视，洗完澡后，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都市的夜景。 2004年，深市已成为全国首个无农村无农民的城市，改革开放的潮流，为这座沿海城市创造了太多的机遇，如今短短二十来年，与港省一衣带水的它已经崛起为内地首屈一指的国际化大都市。 放眼望去，一栋栋高楼大厦矗立，璀璨的霓虹灯将这座城市点缀成了不夜城，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车马如龙，尽显繁华…… 如今，自己的脚步，终于拓展到了这里，与国际接轨的它，对于以互联网科技为核心基业的恒创来说，是一个不错的落脚点，因为这里汇聚了全国各行业顶尖的人才、资讯、技术等，这都是一家企业成长孵化所必须的资粮。 不否认在湘市能够获得一定的本土优势，可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湘市的环境终究有所缺陷，这也是为什么在并购腾训之后，他会将yy语音拆分出来，选择落地深市的主要原因。 一晃眼，已是三年过去了！ 从当初只想着囤几套房，舒舒服服当一个寓公，到如今成功并购腾训，他今生的旅途，已经悄然走过了三个年头。 未来的道路将会走向何方？ 顾恒站在窗前，轻轻摇晃着红酒杯，眼神忽然有些迷离。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飘忽的神思，被身后电视机里传出的一段音乐给拉回。 熟悉的旋律，让他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前世等候自己十年光阴的姑娘，现在的她，在干什么？ 被一首歌戳中心窝的顾恒有些多愁善感起来，正想着给肖潇打个电话的时候，电视里的音乐就此嘎然，随之传出另外一个声音：“想下载这首好听的歌曲作为你的手机铃声吗？小灵通用户请发送短信到……” 顾恒手顿在了半空，一句“妈卖批”差点脱口而出，这套路太毁心情了。 看看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他准备去拿手机的步伐终止，还是决定不在这时候打扰她的清梦了。 ………… 翌日，顾恒原本是准备直飞湘市回去处理一些工作的，却临时改签，定了一张飞杭市的机票。 上飞机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进入候机厅的时候，正巧碰到一位明星下飞机的航班到点，大概是事先被粉丝得知了信息，好家伙，机场出口处乌央乌央的一大片人举着牌子在接机。 这位本就名气不小的潘姓男星，因最新推出的专辑再攀新高，一首《快乐崇拜》传唱度很高，还加入了移动电信小灵通用户的手机铃声套餐里，顾恒昨晚还在电视里听到过广告。 当看着潘伟博在好几位保镖的簇拥下走出机场的时候，顾恒有些小小的感慨，觉着自己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论排场，连人家一位明星都比不过，出行都是好几位保镖开道，而自己身边就一个陈远随行，还是穿的便服当着拎包角色，气场远没有对方那群黑衣保镖强大。 论资产，就不用说了，据说国内有不少富豪都已经买上了私人飞机，他却还得在这排队候机。 只能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几个小时候后，飞机降落在杭市机场。 “想购物，上淘宝，足不出户就能买到心仪的产品，还可享更多优惠。” 在深市机场，顾恒见到了明星的气场，一到杭市，他首先看到的是淘宝的气场，机场大厅、周边设施，随处可见淘宝的广告牌。 想想阿里在线上每个月还斥资上百万，向人人网购买流量，顾恒忍不住又一次发出感慨，真舍得下本钱。 出了机场，顾恒给肖潇去了个电话，第一遍，关机！ 十分钟后，第二遍，还是关机！ 顾恒当场就斯巴达了，这兴冲冲的跑来杭市见女票，结果电话都打不通，这是要让他露宿街头吗？ “走，先去吃点东西。” 顾恒喊上拿着两个行李包的陈远，打车去了就近的饭店。 饭吃到一半，手机响了。 “刚才正试镜呢，手机关机了。” “试镜？” 顾恒稍稍提高了点音调，说道：“你找到实习工作了？不是说好了，等我过来再说吗？” “昨天被我妈逼着来，笔试通过了，今天正式面试。说好的等你过来，那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之前的事了，早就过期作废了。” 顾恒：“……”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方面确实是自己食言了，早就说好要来杭市，结果却迟迟未能成行，肖潇有点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还有肖妈的意思，习惯了当乖乖女的她不好一次次回绝。 可另一方面，他当时确实抽不开身，当时腾训高调宣布与搜狐等企业合作，为上市铺路，他不能眼看着对方顺利推行上市计划，因为对恒创来说，狙击腾训的最佳时间，只能是在其上市之前，一旦让其成功上市，完成融资，胜负的天平可能就会发生偏转，毕竟有足够的资金缓冲，它能够转圜的余地就大大增加，输了一阵，撑个一年半载，也许在下一阵就能找回来。 可这些理由，他无法理直气壮的对肖潇去说，或许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很委屈了，需要听的，也不是“男人以事业为重”的解释和借口，而是自己的理解与包容。 “喂，你，生气了？” 略带担忧的口吻，让顾恒再也没了脾气，柔声说道：“没呢，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刚下的飞机。” 肖潇小声说道：“我在浙省电视台，不过，我妈和苏姨她们都在呢，你确定现在要过来？” “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嘛，再说，我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点信心的。” “颜值？” 顾恒解释道：“额，就是长相的意思，总之，我有心征服咱妈。” 听到顾恒回复“无耻”本色，肖潇似乎也轻松了许多，说道：“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 ……… 挂断电话后，顾恒回到餐厅，跟陈远打了声招呼，让他先随便找间宾馆落脚，自己一个人离开，未来丈母娘也在那，他觉着带上陈远似乎有点不大合适。 半小时后，顾恒出现在了浙省电视台的大楼外，然后，没有意外，刷脸没通过。 在湘市，与芒果电视台台长吃过饭，也有点私交的他可以随便出入芒果卫视的大楼，在这里，要想有刷脸的特权，他需要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46 第四百零三章：触景生情的二逼举动 兴冲冲的赶过来，真到了地，顾恒却突然有点怯场，准确点来说，是觉着自己事先考虑有点不够周全。 现在里面可是不只肖潇在场，还有她那位苏姨和肖妈，自己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前来，是不是合适？ 见未来媳妇家长，这对顾恒来说，前世今生都是头一遭，还真别说，竟是觉着有点小忐忑。 “是不是该给肖潇打个电话，问下肖妈的喜好，去买点礼物？” 顾恒在外边徘徊了几分钟，正琢磨着主意的时候，身边突然停了一辆电动摩托。 “哥们，你也来接女朋友下班？” 这位戴着眼镜、有点小帅的哥们似乎是个自来熟，顾恒愣了片刻，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别人，才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额，是的，你女朋友也在浙省电视台上班？” 顾恒本是出于礼貌回应一下，可很快，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搭话。 “恩，我女朋友在电视台上班，我来接她。” 这哥们脸上绽放出笑容，确认顾恒也是同道中人后，本身的话唠属性开始觉醒，巴拉巴拉的说了起来。 然后，顾恒就尴尬的站在那儿，听了一个比较励志的爱情故事：这哥们和他女朋友是在大学里的一次联谊会上认识的，据他所说，他女朋友当时可是女神级的美女，追求者云集，结果却是被他的忠诚所打动，淘汰了其他所有竞争对手，最终抱得美人归。 “我现在在阿里上班，阿里你可能没听过，不过淘宝你应该知道吧？我今天特意请了两个小时假，打算和她一起去看电影。对了，你呢，你女朋友是在电视台哪个栏目，我女朋友是在一档综艺节目担任助理，说不定她们认识……” “额，阿里很不错，你好好干，将来会有前途的。人有三急，我先去上个厕所，你慢慢等。” 顾恒心里头早有一万头***神兽在狂奔，实在受不了这哥们的热情，不等他把话说完，使出了尿遁大法，要真让他继续唠叨下去，估计他还能说个半天。 “听他刚才说是搞技术的，什么时候技术宅也这么能侃了？马昀果然不是常人，招的人才都这么有特色。” 顾恒心里头吐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碰上这么一位巨能聊的哥们？这下可好，被他一打岔，都忘了自己刚才打算干什么来着了。 “对，给肖潇打电话，问该买点什么礼物。” 顾恒回想了起来，正掏出手机，却又一次被打断。 “顾总？真的是你，这次来杭市是谈业务吗？” 该不会又碰上一位能侃哥吧？ 顾恒听到身后有人喊，本能的有了些警惕，转身时，变成了一副高冷姿态：“你是？” “哦，我是阿里的员工，上次在公司的融资会议上见过您，没想到今天这么巧，来浙省电视台谈点业务，竟然碰到您了。” 顾恒内心苦笑，又是马昀的人，难道杭市现在已经被阿里全部攻占了吗，怎么到处都是阿里的人？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恒虽然没心情，还是客气了两句。 这一耽搁，似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大楼里已陆续走出不少身影。 得，这下电话也不用打了，估计肖潇也快出来了。 顾恒又往大楼出口处走去，没走几步，耳边传来能侃哥略显兴奋的魔音：“佩佩，这里！” “佩佩，那是男朋友吗？对你可真好，下班了还来接送。” “是啊，真羡慕，我们就没这服气，下了班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家。” 能侃哥口中的佩佩，也就是他那位女神级女友，是一位染着棕色长发的年轻姑娘，长相，恩，在穿着打扮你的加成下，应该在水准之上，但显然是够不着大众眼里的女神标准的，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而和棕发女一起走出大楼的两位女同事，虽然嘴上说着羡慕，可更多的却像是在调侃，原因嘛，能侃哥的电瓶车在这栋大楼面前实在太过拉风，这可是电视台，有勇气开着电瓶车来这儿的，还真不多见。 其中一位短发姑娘更是挥动了下手上的车钥匙，说道：“佩佩，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女一走，没察觉到女友脸色微妙变化的能侃哥迎了上去。 “谁让你来的？”棕发女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明显不满。 能侃哥掏出两张电影票，说道：“《十面埋伏》，你上次说想去看的。” 棕发女自顾自的往前走，说道：“今天没心情，你走吧！” “那，下次再去！先上车，带你去吃大餐。” 能侃哥想去牵女孩的手，却被甩开了，长发女转身，说道：“你能不能这样自以为是，知不知道开着个电瓶车出来很丢人啊。有些话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说的，不过现在想想，还是早点说开的好……” 很俗的套路，曾经几年的感情，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女孩在电视台里虽然只是担任助理，却见过了太多来上节目的明星与前来洽谈业务的企业精英，她已不再是当初校园里那个每天有人给自己送早餐、打热水就能满足的单纯姑娘了，她想要的风光，眼下的能侃哥给不了，于是，便以“不合适”为借口，决绝的提出了分手。 能侃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在试图挽回着心中女神的心。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女孩子一旦下定了决心，有时候往往会比男人更加果断。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你人很好，今后会找到更好的……” 话音未落，“嗤”的一声，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两人身边，车窗落下，探出一个脑袋，冲能侃哥说道：“林少，刚刚林总打电话过来，让我接你回家。” “啊？” 棕发女一脸懵逼，还在黯然神伤的能侃哥也是一脸迷茫。 奥迪车上的人却是径直下车，然后把后排车门打开，半推半就的将能侃哥给塞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留下棕发女一个人在路边凌乱。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能侃哥似乎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是，哥们，你，你，这是……” “如果你想回去挽回你的女神，那我就停车，你再去找她。如果觉着没必要了，那我希望，你今后能够用一句你们马总的经典名言回给她：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这位突然冒出的司机，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心有所感，然后打算二逼一回的顾恒，车子则是从刚才碰到的那位前来谈业务的阿里高层那临时借来的。 前世，他也曾经历过似曾相识的一幕，大学那会的一场以为走很久的恋爱，最终却是败给了现实，如今多年过去，他已不想去追究什么对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责问谁是谁非已经没有太多意义。 但另一方面，这触景生情的一幕，却让顾恒更深刻的感受到，一生能碰到有个不管你平庸还是落魄，都一直在默默鼓励和等候着你的姑娘，是多么的幸运。 正是这份感触，让顾恒临时兴起，当了一回活雷锋，不想让这位能侃哥在这样的“爱情”面前表现的太过卑微。 将仅有一面之缘的能侃哥放到路边，将车还回去后，顾恒的手机铃声，适时响了。 “你在哪，还没到吗？” 还在想着自己刚才干的那件蠢事的顾恒，脸色骤然回暖，说道：“哦，我已经到了，在楼下，你那边完了吗？” “已经好了，马上就下来。” 三分钟后，顾恒在大楼外，远远的看到了肖潇的身影，没有意外，那位见过面的苏姨也赫然在列。至于肖妈，顾恒对她印象还停留在前世，她们一家搬离涟水市的时候，时间已经太过久远，他脑海里模糊的印象已经不能勾勒出一幅清晰的肖像。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人。 “老宁，这次麻烦你了，今后我这侄女可就拜托你照顾了。” “又见外了不是？不说我和你家老江多年的老同学关系，就说肖潇这孩子，这么好的专业水平和外在条件，只要把简历投到了电视台，我肯定也会优先录取。”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你，我已经订好位置了，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那得把老江给叫过来，他要不来的话，我可不去。” 苏雪华和那人一路说笑着，和肖潇母女两人走出了大楼。 前世今生，这是顾恒第一次见未来媳妇的家长，哪怕是如今掌管着上千人的企业，顾恒多少还是有点没底。 不过来都来了，这时候露怯显然有点太low，顾恒见几人出来，大步迎了上去。 “阿姨，苏阿姨！” 一声称呼，几人反应各异。 肖妈上次在网上看到过顾恒的照片，印象却不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直到肖潇红着脸在她耳边低声说明后，她才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苏雪华倒是见过顾恒真人，还请他吃过饭，倒是认了出来，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神情略显复杂。 那位电视台的宁主任则是还没弄明白此刻的情况，不过到底是职场打滚多年的人，表面不动声色，知道会有人和自己说明情况的。 “哦，老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肖潇的朋友。” 苏雪华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混迹过多年，最先反应过来，开始打破僵局，只是介绍时，却不知该如何说，最终给顾恒安上了一个“肖潇朋友”的身份。 倒不是对顾恒有多大偏见，知道顾恒如今事业的她自然不会再有这小子配不上侄女的想法，只是考虑到如今肖潇即将在电视台开始实习，早早的有了男朋友，可能会对日后的前途有所影响。 “今天到的？” 肖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顾恒，似乎在努力将眼前的年轻小伙，和曾经的邻家小鬼重叠在一起，转念想到这家伙不声不响把她女儿的心给偷去了，而且网上还有一些他的负面新闻，心里头似乎又有点不太痛快。 她不好第一次见面就给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女婿的顾恒摆脸色，只好扭头瞪了肖潇一眼。 顾恒面带标准化的微笑，点头应道：“刚下的飞机，听肖潇在这边面试，就立刻赶过来了。” “都别站着了，你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吧，正好一起，反正也不是外人，边吃边聊。” 一句“不是外人”，顾恒听着很敞亮，因为以前那次饭局对苏雪华的些许芥蒂，也就此释怀，见肖妈没有异议，他自然也不会推辞。 苏雪华和宁主任正打算去取车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开了过来，在众人身前停下，车窗落下，一位身着正装的青年开口道：“顾总，还请见谅，我待会还有公事，就不能招呼你了。不过马总刚才有打电话给我，说让我见到你了务必转告一声，如果业务不忙的话还请你在杭市多呆两天，他好设宴招待你。” “慢走，有空的话，我会和马总联系的。” 顾恒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落在几人耳中却别有一番感想。 肖妈和苏雪华没想到的是，顾恒竟然如此能耐，家业都拓展到杭市来了，连本地的商人都想请他去赴宴。 而一旁的宁主任更是为之动容，刚刚匆匆一瞥，他在那辆黑色奥迪的副驾驶席上看到了一个人，他的顶头上司，浙省电视台的一位副主编。 这里面的信息量很大，让他一时没回过神来，等他想和上司打声招呼的时候，顾恒和那人的简短对话已经结束，黑色奥迪也已扬长而去，徒留他一脸的问号。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听那人叫顾总，是富二代还是权二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投胎技术一定很好。 宁主任如此想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原本只是将顾恒当成一个后生晚辈的想法悄然转变，对于今晚的饭局多了几分期待。 第四百零四章：回去对着电脑慢慢搜 托人办事后请吃饭，规格档次自然是不能订的太低，苏雪华知道肖妈性格较为要强，这次又是因为肖潇的事请人吃饭，肖妈最后肯定不会让她来买单，所以综合考虑之下，她事先定好的饭店，是那种拿得出手，又不至于太破费的地。 到地方点好酒菜后，没有立刻开席，还要等苏雪华丈夫来，宁主任和苏雪华丈夫江清泉是老同学，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才有了请宁主任帮肖潇安排实习工作一事。 人没到齐，几人自然不会傻傻的坐等，话题便逐渐打开了。 宁主任是在单位上班的，正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比较擅长在什么样的场景说什么样的话题，开始笑着讲解起一些肖潇正式实习后，工作当中应该注意的事项，并不时说一些自己当年的从业经历进行言传身教。 此时此刻，宁主任说这些话自认为是比较应景的，但很快，他发现问题有点不对劲，关心女儿前途的肖妈听的很仔细，苏雪华也不时搭话来捧场，可本应该最上心的肖潇，看上去却有点心不在焉。 这不科学！ 小姑娘家家的，难道就不想早点脱颖而出，走到电视荧幕上当知名栏目的主持人，成为大明星？ 宁主任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见肖潇不时用眼角余光看着顾恒，他随之将视线转移了过去。 “小顾，你和肖潇应该差不多大吧，现在是已经工作了？” 宁主任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刚才那辆黑色奥迪里喊的一句“顾总”，成功引起了他的好奇，更不用说车里当时还坐着他的领导。 “恩，开了家小公司！” 回答这个问题时，顾恒事先在脑海里过了三秒钟，实话实说吧，似乎有刻意炫耀的嫌疑，否认吧，似乎也不妥，在座的还有苏雪华和肖妈都是知道大概内情的人，而且还是肖潇的亲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点欠妥，只好半遮半掩的回了句。 “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出来闯荡。” 宁主任还想继续套点更深层次的问题出来，包厢门却在此刻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肤色略黑的中年男子。 “不好意思，老宁，来晚了，来晚了，待会我自罚三杯。”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宁主任的老同学，苏雪华的丈夫，江清泉！ 顾恒认真打量了他几眼，想看看这位曾让肖潇很崇拜的江叔叔有什么特别之处，据肖潇所说，她这位江叔很厉害，很早就出来打工，然后一点点发迹，最终在杭市立足，开了一家大型的鞋厂，除了自产自销外，还给国内一些大品牌进行代工。 江清泉此时也正好看到了顾恒，大概是没想到突然多出来一位外人，苏雪华正准备开口介绍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你就是顾恒吧？” 虽是询问，语气却比较肯定。 肖妈看过顾恒在网上的照片，初次见面时却没能一眼认出他来，而因为苏雪华的关系同样也见过顾恒网上照片的江清泉，却是记住了那张面孔。 事实上，若不是已经知道顾恒和肖潇是男女朋友关系，此刻的他绝对不会刻意表现的淡定，而是会第一时间递上自己的名片，喊上一句顾总。 从一个外出打工的小伙，到有自己的厂子，他成功的背后绝不是因为侥幸，运气或许有点，但更多的还是他的智慧。 当年没学历只能在工厂里干最基层的岗位，他便选择了自学，最后弄了个专科文凭，并以此为跳板，脱离了最基层的岗位。 再然后，他就开始了一飞冲天，在不断提升的职位中学技术，学销售，学管理，最终自己创业，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不断学习，以求不与社会脱轨的他是个与时俱进的人，远比肖妈和苏雪华等人更懂网络的概念，肖妈他们可能只知道资产过亿这些个简单的衡量单位，他却明白，有着人人网、yy游戏的恒创代表着什么。 尤其是在知道肖潇与顾恒的关系后，他还刻意去多了解了些，当看到一些互联网行业对恒创的评价后，他真正意义上认识到了，恒创的强大。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要在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里做个排名的话，恒创绝对是排在最前面的几位，而一个亲手创办了这家企业的年轻人，又该有多么妖孽？ 他有预感，江家的鞋厂能否走出代工的圈子，真正创立起自己的品牌，希望多半要落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前提是，自己老婆视为亲侄女看待的肖潇，能够和对方走到一起。 “江叔叔，你好！” 顾恒的这声称呼让江清泉脸上笑容浓郁了几分，开口道：“坐、坐，我们一直都把肖潇当成亲侄女一样看待，都是自家人，不用太客气。” 顾恒听到“自家人”这个字眼，心里头颇为舒坦，肖潇见一边的肖妈在欲言欲止，既有少女的羞涩情怀，又不免有点小忐忑。 众人落座后，饭局正式开始。 这次主导话题走向的是江清泉，为了不表现的太刻意，他先是问了肖潇这次的试镜结果，得知顺利通过后让大家一起碰了个杯，又以肖潇长辈的身份，拜托宁主任今后多照顾。 一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开场过后，江清泉才慢慢转换话题：“来，小顾，这是咱们杭市的招牌菜，你尝尝，这次来杭市是特意看肖潇的吧？” 顾恒点点头，说道：“是的。” 习惯了主导饭局的他，今天表现的有点失水准，几乎都只是被动的应承着，因为顾虑太多。 在座的，有几位都是肖潇的长辈，还有肖妈在，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毕竟还只是第一次照面，还没熟悉到可以比较随意的地步，因为不知道肖妈的想法，所以他早早定下了方案：不求表现亮眼，但求中规中矩。 就像刚才江清泉问的那话，他本来打算说出想让肖潇去湘市发展，可最终却没说出口，有点顾虑肖妈的想法。 毕竟这是肖妈托苏雪华找关系，才帮肖潇找到的实习工作，他这时候说自己能够给肖潇安排更好的去处，肖妈想来不会太愉快，出了力的苏雪华应该也不会太高兴，还有那位宁主任，估计也会有点芥蒂。 是以，他事先考虑了一下，没有说出口，觉着真要提，也只能等事后再和肖妈单独聊聊。 顾恒但求中规中矩的态度，让江清泉打好的腹稿没得到充分发挥，饭桌话题就是这样，如果对方表现的比较健谈，那顺势展开，就可以天南海北的敞开聊，期间带上一些想了解或者感兴趣的话题，就能有所收获。可对方要是比较拘束，他就无法见招拆招了。 江清泉可没把顾恒当成寻常年轻人，亲手开创了一家员工上千的企业，在行业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普通？他担心要是表现的太过热情，就会显得有些刻意，被对方察觉，反而留下不好的印象。 饭局的开场，气氛不算很协调，直到肖妈开始发话。 “你爸妈身体都还好吧？” 简单的家常问候，却让顾恒悄然出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肖妈一直沉默，他可是以肖潇男友身份来的，肖妈心里也清楚这点，要是一直表现的不冷不热，那多半就是对他不满意。 现在开了口，就等于没被一竿子给打死，他才好见招拆招，讨得肖妈欢心。 “都挺好的，就是有点闲不住，前段时间他们出去旅游了，还说这次回来后，打算来杭市看您。” 肖妈笑了笑，说道：“你把他们接到湘市，他们怕是有点不习惯吧，当年我带着肖潇刚来杭市那会，也是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可不是，我妈平时也喜欢搓个麻将什么的，到了湘市，经常跟我抱怨，说连个牌搭子都凑不齐。我正打算向您学习学习，去让她也开个店，别闷的发慌。” “你妈有你这样的儿子，算是熬出头了，想当年，你妈怀你那会，你爸还在部队当兵，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可不容易，生产前几个月还得下地干活。” 大抵是曾经的岁月在记忆里比现在更为美好，肖妈又话起了当年。 “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不也有肖潇吗，这么好的闺女比谁家的差了？况且肖潇现在和小顾在一起，以后还不是你半个儿子。你呀，得往前看，就别老沉浸在过去了。” 肖妈笑而不语，没有就“半个儿子”的言论表态，只是在听到江清泉那声“姐”时，内心稍稍掀起了波澜。 肖妈全名顾思思，在以前，江清泉大概是觉着直接称呼她名字太生分，单叫思思的话又不合适，随着苏雪华叫姐又觉着尴尬叫不出口，一直都是以“肖潇妈妈”称呼她的。现在，一声不显生涩的姐喊出来，肖妈多少也明白缘由。 以前哪怕关系走得近，可终究是孤儿寡母，对方一个大老板，能够平辈论交，没有看轻已经是很不错了。而现在改口，则是在对方眼中，她们有了强力依靠，想着要更拉近一些彼此的距离。 “你下飞机后还没吃东西吧，别只吃菜，来，我给你盛点饭。” 同样沉默了很久的肖潇也随着肖妈的发话，提着的心慢慢放下，表现随意了些，另一方面，也是鼓起勇气借机向肖妈说明一件事，她认定了他。 一顿饭，在不冷不热的氛围中落下帷幕，尽管江清泉极力暖场，终究是没达到他理想的效果。 归其缘由，人和不在，只谈儿女私情，宁主任算是一个外人，不好叙说太多家长里短。只谈论些男人间的话题，肖妈搭不上话，她不出声，来见未来丈母娘的顾恒就比较拘束。 江清泉意识到这点后，也就不强求第一次见面要和顾恒建立起深厚情谊，来日方长，等从自家媳妇那儿探听到更多内幕后，再来投其所好。 饭局结束后，已是夕阳西下，夜晚将近！ 顾恒担心这会把肖潇单独约出去会让肖妈不满，主动离去，想着待会去逛逛商场，买点礼物，明天再正式登门。 肖潇目送着顾恒离去，一时有些怅然若失，作为过来人的肖妈看着女儿这模样，先是摇摇头，随后又轻笑了起来。 摇头是担心女儿陷的太深，将来要是能一起走下去还好，要是感情破裂，付出更多的那一方，抽身时往往就会伤的越深。笑的则是顾恒刚才的表现，一个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小伙子，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若不是真在乎自己女儿，刚才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拘谨。 另一边，一起去取车的江清泉被宁主任拉到了一边：“老江，你给我说说，刚才那位小顾，到底什么来头？这问题我已经憋肚子里一晚上了。” “嘿嘿，说出来我怕吓着你。” 见江清泉还在故意卖关子，宁主任愈发好奇，催促道：“赶紧说，再给我卖关子，小心我明天黑你家鞋厂，整个大新闻出来。” “好好好，我告诉你，这事说来话长，那我就干脆长话短说，人人网，你听说过吧？” 宁主任点点头。 “开心农场听过没？” 宁主任再次点头，说道：“不是，你跟我扯这些干嘛？我好歹也是从事传媒行业的，这些新潮的网络游戏和产品我比你懂。” “懂就行，我还真怕你像网上说的那啥，已经out了，那我就真没法一时半会和你说清楚。这样，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会用电脑吗？” 宁主任再次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要不是多年老同学，又实在好奇，他立马甩脸走人。 “会用就好，你就记着“顾恒、恒创集团”这几个字就行，待会回去对着电脑慢慢搜索，保证会惊掉你下巴的。” 江清泉说完，不给老同学追根究底的机会，笑着抽身离去，先走了两步的苏雪华也是自己开车来的，见丈夫心情貌似不错，问道：“和老宁聊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反正是好事，你先把肖潇她们母女送回去，待会回去我再和你细说。” 苏雪华不明所以，不过细细想来，要真有开心的事，估计和今天到场的顾恒脱不开关系，在饭局上自家男人就表现的有点太积极了，不像是一个长辈应有的姿态。 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又有什么主意？我可事先告诉你，别让肖潇和我姐她们难做啊。” “放心吧，都几十年夫妻了，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 江清泉嘴上应着，此时脑海里装的，却是开心农场这款爆火的游戏，以及人人网这个大平台。 46 第四百零五章：事事岂能十全十美 “佳佳，去看会儿电视，爸有点事，要用会儿电脑。” 宁主任一路开车回家，脑袋里还真就一直记着“顾恒、恒创集团”几个字，一到家后，看到女儿正在玩电脑，开始赶人。 “等等，爸爸，再等会儿，我这批农场果实还有十来分钟才成熟。还有妈那边的，她的还差半小时，今天晚上要加班，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一定要帮她按时收，还有一个任务也要做完，要不然开学后就给我的零花钱减半。” 宁佳盯着电脑屏幕，头也没回，一边乐此不疲的在好友农场中乱逛，以期能偷点战利品回来，一边又看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生怕晚点自家作物被别人给偷了，又或者是没完成老妈交代的任务，开学后零花钱减半。 “……” 宁主任一时无言以对，走过去看女儿玩了一会，没看出这款游戏到底有啥魅力，竟然把自家两个女人都给带沟里去了。 刚刚江清泉问自己知不知道开心农场时，他回答的很肯定，无非是想要彰显下自己电视台主任的见多识广，免得被老同学嘲笑。而事实上，他对开心农场的认知，是源于自己老婆，记得前几天电视台来了一位刚出道不久的女明星录节目，长腿细腰大胸的，他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回到家后看着保养还算不错的婆娘，想要重整夫纲，结果刚脱掉裤子，老婆突然喊了起来：“等等，我农场的作物还没收完，晚了就被别人给偷去了。” 再然后，郁闷无比的宁主任就此知道了开心农场这款游戏，更加郁闷的是，竟然是自己宝贝女儿，把她老妈给带到沟里来的。 “开心农场？这游戏有这么好玩吗，你妈都被你给带上瘾了。”宁主任终于没忍住，问了起来。 “老爸，你out了，连开心农场都不知道，这款游戏可是现在网上最火的游戏，没有之一。怎么跟你说呢，就好比我妈，这游戏可以让上到四五十岁的大妈，下到十二三岁的小孩，都爱上这款游戏，你说好不好玩？” 见自家老爸不以为然的模样，宁佳作为农场游戏的铁粉，觉着有必要科普一下，最好是把老爸也给带进坑里，说道：“不信？那你来试试。” 试试？ 宝贝女儿隆重推荐，宁主任自己也有点好奇，搬来凳子在女儿旁边坐下，他还真就不信了，自己马上四十的人了，会沉迷一款小游戏。 “我记得你有yy游戏的账号，先登录，恩，然后把游戏下好，按照它的提示，先导入你的人人网好友，再……” 宁主任在女儿手把手的教导下，很快就熟悉了流程，然后…… “爸，时间到了，你先让让，我要去收菜了，晚了就被别人给偷去了。” 宁主任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不断点着鼠标，说道：“等会，我这里又有几位好友的农场作物成熟了，我先去偷完。” 宁佳：“啊，老爸，你刚才偷的是我农场的，你怎么能这样。啊……，又被别人偷了我百分之十的收获，我整整守了好几个小时啊，白守了，都怪你，不行，爸你得赔我。” “好好好，宝贝你先别生气，爸给你出个主意，待会咱们一起去偷你妈的，这样你就能把损失给找补回来，你看怎么样？” 宁佳眨了眨眼，摇头道：“不好，那可关系到我开学后的零花钱。” 宁主任拍拍胸脯，说道：“没事，到时你另一半零花钱爸给你补上。” 说完，宁佳已是瞪大了眼睛：“老爸，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钱？据我所知，平时老妈给你的零花钱额度可是只有三十块一天。” 宁主任懊恼的低下了头，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言多必失，这下自己的小金库一定得被女儿敲走一半。 半晌后，父女两一番拉锯谈判后，终于达成了君子协议，宁主任又愉快的玩起了游戏，等到农场收获遥遥无期，所有好友也没得偷时，才不是很情愿的让出了位置。 起身时，宁主任自觉刚才表现有失严父形象，说道：“佳佳，现在放假玩玩也就算了，要是开学后你还只顾着天天玩游戏，我可饶不了你。” 不过显然，这番话没多大威慑力，宁主任这一代结婚时正是计划生育严抓的时候，为了不因超生落人话柄丢了工作，最终只要了一个，独生子女嘛，多少就有点娇惯，长此以往，作为父亲的威严也就丧失大半。 宁佳不在意的说道：“安啦安啦，老爸，我明年都上大学了，就不要管的太严啦，别人在我这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开始自己创业，成为亿万富翁了。” 宁主任笑着摇摇头：“还亿万富翁，你们这一代啊，能不向家里伸手要钱就不错了。” “爸你还不信，这世上真就有这样的天才，就你刚玩的这款游戏，开心农场，还有上次那个我教你才注册好的人人网，都是人家公司设计出来的，人家今年才二十来岁。” 每个小女孩心里都有一个白马王子梦，在网上见过顾恒真人照片的宁佳也不例外，自打知道顾恒的传奇履历后，就成了一枚忠实的小迷妹，此刻自然要把偶像的传奇故事拿出来跟父亲显摆下。 “开心农场，人人网。” 这两个熟悉的词，就在前几个小时，他还从老同学江清泉口中听说过，现在听女儿再次说起，还提到一位二十来岁的亿万富翁，他感觉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 一拍脑门，宁主任哭笑不得，自己回来不正是要查这事的吗，刚刚玩了会游戏，竟然给忘了。 “刚才差点被你带沟里去，忘了还有正事。先起开，让爸爸查点资料。” 宁主任又一次坐到了电脑旁，打开网页，先输入了“顾恒”两个字。 “爸，你也知道我偶像？” 宁主任继续敲着“恒创”二字，心不在焉的回道：“什么偶像？” “就刚跟你说过的啊，年轻的亿万富豪，比我就大了几岁，推出了人人网和yy游戏。” 宁主任没有应声，只是敲键盘的手指微不可查的抖动了几下。 “顾恒，恒创集团。” 几个字敲进去后，宁主任点击了搜索，随后，长长的一列相关信息弹了出来。 只是，最靠前的几条信息却不是讲的人人网与yy游戏，而是另外一条醒目的消息：近日，恒创投资集团以4.48亿人民币，正式收购了腾训集团所有业务，并召开记者招待会…… 此次并购案，据说是由恒创投资集团董事长顾恒亲自带队，只是在记者招待会上并未现身。 恒创并购腾训，未来即时通讯领域，扣扣将彻底成为历史，yy语音将登上历史舞台，未来的互联网时代，恒创必将是最闪耀的明星。 恒创投资集团，旗下控股公司包括恒嘉影视，恒欣地产，人人网科技，恒成科技…… yy游戏最新推出的爆火游戏开心农场，一经推出就收获了数以千万计的粉丝……，只是，恐怕没多人知道yy游戏的背景吧？它是恒成科技的主营业务，而恒成科技又隶属于恒创投资集团的控股子公司。 一条条信息浏览下来，宁主任被他的小伙伴说中了，彻底惊呆了！ 虽然这些信息当中，提到恒创的字眼很多，提到顾恒的次数很少，可想到江清泉今天饭局上有点反常的举动，他脑海中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今天饭局上的那位小顾，也就是顾恒，就是恒创集团的老板，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江清泉今天在饭局上面对侄女男朋友会热情的有点超乎常理，为什么那辆坐着自己上司的黑色奥迪上，会有人以顾总相称。 尽管种种证据已经表明，此顾恒就是彼顾恒，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很难将一位掌握着上千人企业的老总，和今天在饭局上略显拘谨的那位小顾画上等号。 宁主任坐在椅子上，悠悠感慨道：“老江啊老江，你运气总是这么好，当年你没考上大学去打工，结果混得比我们这些上了大学的还好，当上了老板。现在，又碰上一个这么妖孽的侄女婿，不服都不行啊！” ………… 另一边，苏雪华此时已将肖潇母女送到了家门口。 “肖潇，你先上去，我和你苏姨说几句话。” 打发走肖潇后，肖妈看着苏雪华询问的眼神，开口问道：“雪华，你觉着，小顾他人怎么样？” 苏雪华：“指哪一方面？” 肖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人品啦，我从来不指望肖潇将来嫁个有钱人，普普通通的就很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小顾他，和肖潇能够处的长远吗？” “姐，你这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我总共也才见过他几次面，能够看出些什么来，有句话不是说，日久才能见人心？要我说啊，女大不由娘，就让肖潇自己做主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结没解开，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越成功的男人，受到的诱惑就越多，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想要钻空子，男人一旦把持不住，就容易犯错。 可你想想看，就算不考虑顾恒，最起码，你得给她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吧，以肖潇的条件，今后说不定就有可能成为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这样的条件，那追求她的还不都是些青年才俊，不一样有资本变坏？ 还是说，你就打算让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宝贝女儿，今后找个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可即便这样，你就能保证他们能够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要是不小心摊上那种没本事还花心的男人，不更糟心？所以说，还是任由他们去，儿孙自有儿孙福，把心放宽点。” 肖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道：“可小顾他，太不一般了。” “你是想说他太优秀了，怕他今后喜新厌旧，对肖潇不好是吧？” 肖妈点了点头，这正是她最担忧的地方，眼下肖潇还青春貌美，可女人的青春终究是不能保值的。 苏雪华摇摇头，说道：“姐，你看我和老江现在处的怎么样？” 肖妈不明白苏雪华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说道：“很好啊，你们两个当年在一个厂里打工，然后走到一起，他一无所有时，你陪他一起同甘共苦创业，现在苦尽甘来，谁不羡慕你们？” 苏雪华笑着摇了摇头：“可你知道吗？在几年前，我就知道他外边有别的女人，后来他跟我说，当时是应酬时喝醉了，被别的女人给钻了空子，爬上了他的床。” 苏雪华忽然自揭家丑，让肖妈瞪大了眼睛。 肖妈正想说点什么安慰她，苏雪华却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说道：“姐，我没事，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知道他在外边有女人时我确实很伤心，甚至动过离婚的念头。不过你看现在，我们不也处的挺好，我过的比谁差？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肖潇将来真和小顾走到一起，你要想她过的好，现在该做的，是教她怎么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女孩，让男人离不开的女人，而不是在这杞人忧天，光想这些有的没的。 就像我，老江就算在外边有女人，可我知道后他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跟我错？因为他离不开我，我们既有着几十年的感情基础，又有了孩子，我还掌握着厂里的财政大权，他一旦离开我，就会失去很多很多。 所以这几年来，他外边的关系虽然一直没断，可顶多就一个月出去个三五天，剩下的时间还是会老老实实回家。而我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心里有点疙瘩，可相比那个女人，我始终是赢家，将来继承老江家业的，只会是我儿子，能够和老江埋到一起的，也只会是我。 年轻时有过值得回忆的感情，中年时享受到了生活的精彩与美妙，老了时看着儿孙满堂，死后和他葬在一起，女人这样过完一生，我觉着就知足了。毕竟，事事又岂能十全十美，尽如人意。” 210 第四百零六章：江清泉的品牌梦 不同的人生经历，就会有不同的人生领悟。 同是过来人，见识更多更广的苏雪华更趋于理性，这年头，有本事的男人就像是稀缺资源，你觉着好，别人自然也觉着好，如果肖潇选择这样的人，难免就会承担些风险。现在肖潇既然已经认定了顾恒，除非是狠下心来拆散他们，否则，如何对这种风险加以调控，才是保证两人感情可以长久发展的基础。 而将女儿当成了全世界的肖妈考虑问题则更为感性，她不求女儿荣华富贵，找一个多么有钱的，只希望着她能和和美美的过一生。可偏偏，女儿却选择了这样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她担心女儿驾驭不住这份感情，患得患失也属正常。 “诶，或许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今后的路终归是要她自己走的，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就算想再多也没用。” “这就对了，你自己女儿你还不清楚？她一声不吭的就和顾恒走到了一起，显然是早就认定了这个人，你这时候要是抱着一种抗拒或反对的态度，既让人家小顾心里不舒服，肖潇夹在中间也难受。与其这样，倒不如放宽心，多给他们一些信任和空间，这样你这个未来丈母娘当得也舒心，肖潇和顾恒相处起来也更放松，容易增进感情。” 听到姐妹用“未来丈母娘”来打趣自己，肖妈笑道：“养这么大的女儿，冷不丁的就到了谈恋爱快要嫁人的年纪，还得替她操着心，我可是一点都不舒心。” “这你就想错了，有这么一个女婿，他要是真在乎咱们肖潇，会不想方设法的讨好你这未来丈母娘，以后日子还不舒坦？” ……… 另一边，顾恒从饭店离开后，没有去陈远已经预定好的酒店，直奔商场而去。 然后，他开始求救！ 这可是给未来丈母娘送礼，肯定得花点心思，而毫无经验的他却是两眼一抹黑，生怕送的不合心意，让肖妈有意见。 想了想，他给顾妈去了个电话。 半分钟后，他后悔打了这个电话。 “啊，你去了杭市见肖潇她妈？怎么样，她妈说了什么没？对你印象怎么样？……别闹，我和你哥在说正事呢，欣丫头，你再闹腾信不信我抽你……，啊，没事，丫头在一边闹，要和你说话，甭搭理她，你的事要紧。你说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不跟我说一下，这样贸贸然的跑过去多不合适，儿子，妈跟你说……” 接通电话后，先是问了下顾妈他们最近玩的怎么样，当得知自己如今正在杭市，而且已经和肖妈见了面，准备明天登门拜访时，顾妈的话匣子顿时就收不住了，简直就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关键是她这会儿好像还在外边，人多嘴杂，她说话声音比较大，还打开了外音，结果没说两句，姑姑伯娘就全都围了过来，这个插一句，那个说一句，丫头也在旁边闹腾，顾恒顿时觉着头都大了。 话题彻底被顾妈主导，顾恒只好有一句是一句的应付着，等过了十来分钟，他才想起打这通电话的主题。 “不是，妈，你先歇会好吗，我有事要问你，你看我这第一次登门拜访，送点什么好？” “对对，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第一次上门是该买点东西，看肖潇妈妈有什么喜好，挑些她喜欢的礼品。” 顾恒摸着自己额头，有点汗颜，说道：“我的亲妈诶，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打电话问你了。” “哦，那你等等，我问问你伯娘他们的意见，这个送礼也有讲究的，得好好琢磨琢磨。” 听到电话那头开始叽里呱啦的讨论起来，有说买贵点的，有说买补品，有说买吃的，顾恒有些无奈，说道：“妈，还是算了吧，我自己看着买吧！” “什么叫看着买，这种事能随便吗？听妈的，买点补品，再买点吃点，恩，再挑对玉镯子，这样应该差不多了，第一次登门，不一定要送的太贵重，但也不能太随便，这是个面子问题，要是以后别人问起，肖潇妈妈也好说不是。像你爸当年，就随便提了点水果上门，你外婆都不好意思跟别人开口。” “诶，这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还有，我当年可是还带了两根东北的老山参去的。” 顾恒听到又把顾爸给带进来了，实在没法招教，说道：“好，我知道了，妈，那我先挂电话了啊，商场快要关门了。” 说完，不等顾妈再次发表长篇大论，顾恒果断挂了电话，要让顾妈继续发挥下去，估计她能说到明天天亮。 ……… 顾恒这边发愁着送礼，另一边，回到家的江清泉同样在发愁。 从一个打工的，到自己创业当老板，他本就是一个比较有想法和野心的人。 如今，刚满四十的他远还没到安心享受的年纪，野心再一次开始勃发。 在之前，厂里的主营业务一直是代工，从最开始生产那些街边叫卖的“五十元两双大甩卖”的廉价鞋，到慢慢和一些小有名气的品牌合作，再到拉到知名品牌的代工单，他的事业总体是呈上升趋势。 但他知道，给别人代工，始终是处于利益链的最下端，而他最大的梦想，是像蜘蛛王、贵人鸟。安踏、李宁那样，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品牌。 然而，想法很美好，真要实施起来却很艰难，要从无到有的建立起一个品牌，并且推广开来，难度实在太大太大。 一来，是资金问题，像那些大品牌，请明星代言，在电视上打广告，各处投放广告牌，每年的广告费用都是几千万甚至上亿，他这些年虽然也赚了不少钱，却没有如此雄厚的资本去和人家竞争，因为人家已经有了品牌，哪怕是广告效果不好，也顶多是销量差点，而他要是没法一举打开局面，基本上就等于打了水漂。 二来，则是渠道，但凡大品牌，几乎在各大城市都有自己的专卖店，有的是自己投资，进行连锁经营，有的则是加盟代理，通过线上广告的投放，与线下专卖店的结合，才奠定了那些大品牌牢不可破的地位。 这也是他所没有的。 虽然他自问自己厂里生产出来的鞋子，无论是外观的设计，还是质量方面，都可以做到不比那些大品牌差，可既没充足资金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推广，也没线下渠道跟进铺货，他自主创立品牌的梦想也一直停留在初步阶段，自产自销的，也都是那些街边喇叭里喊得“皮革厂倒闭了，大甩卖”的廉价货。 以前，他曾一度认为自己的梦想只能成为井中月、镜中花，直到今年，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淘宝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不同于线下专卖店的铺货渠道，人人网、腾训这些拥有着千万甚至上亿用户的大平台，让他看到了不同于明星代言的广告宣传方式，这两者要是进行结合，先线下打开知名度，再逐步在线下铺开实体店扩大影响，成立自己的品牌，不是梦。 而就在他考虑着这一计划的可行性，并准备制定方案的时候，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降临，人人网的创始人，竟然与自己老婆好姐妹的女儿在交往。 当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他压抑已久的野心，再也控制不住，觉着这完全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让他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在饭局上见到顾恒，他会表现的有点失态的原因，否则他一个身价上千万的老板，面对晚辈，哪怕对方很成功，可只要自己无欲无求，也用不着表现出一种刻意的亲近与讨好，有失身份。 此刻，他发愁的，是如何利用好顾恒与肖潇的这层关系，来更好的推行自己的计划。人情可以讲，却不能公私不分，要既充分借助这层关系获得大力支持，又不能让对方觉着他就是在趁机占便宜，从而产生反感。 考虑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悄然指向九点。 算了算时间，江清泉准备给老婆去个电话，顾恒这次来杭市肯定呆不长久，一家大企业的老总不说日理万机，但要处理的公务绝不会少，他还准备事先从老婆那儿多了解点情况，然后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对方谈谈自己的想法呢。 正掏出手机，“咔嚓”一声，苏雪华正推门走了进来。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苏雪华换鞋进屋，嘴上应道：“和思思聊了会。” 江清泉眼神微微一亮，饶有兴趣的追问道：“聊的肖潇男朋友，顾恒？” 苏雪华点头：“她就肖潇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现在女儿交了男朋友，当妈的哪能不操心。” “那她是个什么意思？我看人家小伙子挺不错的，人长的精神，年轻有为，关键是肖潇也喜欢，这么好的姻缘上哪找去。” “就是因为人太出众了，她才操心。” 江清泉起身，装作如无其事的问道：“怎么，难道她还打算硬生生的拆散他们两？放着一个这么好的女婿不要，今后给肖潇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天天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她就满意了？” “瞎说什么呢，她舍得自己过苦日子，可舍不得肖潇过苦日子。要我说啊，她对人小顾满意还是满意的，只是有些问题还没想明白，毕竟养这么大的女儿，眼看着就快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了，一是舍不得，也放心不下，还把肖潇当孩子，生怕女儿离远了不会照顾自己。二是担心肖潇把握不住小顾，两人眼下看着感情不错，可难保将来会发生什么变化。” “不是，我怎么感觉，明明是一桩好事，怎么就变了味呢。这还没结婚呢就担心这担心那，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 肖潇和人小顾到一起，远的不说，最起码不用为生活发愁吧，想过的充实点就去上个班，选择自己的专业爱好也好，去小顾公司当老板娘也行。不想上班想过的悠闲点就当个全职太太，有空没空去逛逛街，做个spa，全家出去旅游度蜜月，这样的生活多滋润，多少女人都盼不来，就不能往这方面想想。” 苏雪华被这一番大道理说愣了，随即笑道：“呵呵，真该让你去开导她的，我刚才就没往这方面想。还真别说，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羡慕肖潇了。当年我跟你那会，日子过的多苦，生二胎差点就因为交不起罚款被抓去打胎，再看看肖潇，这一毕业就能成为亿万富翁的太太，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你们女人啊，上了年纪就喜欢沉浸在过去，这日子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凡事多往好的方面想想，自己活得不就舒坦些。”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不和你说了，我先去洗个澡。” “等会，先过来和你说点事。” 江清泉见开导的差不多了，准备说正事，等苏雪华过来，他把身前的笔记本挪到她面前，说道：“你先玩玩这个游戏。” “我还以为有多重要的事呢，我可没这闲工夫陪你玩游戏，衣服都快贴背心了，先去洗澡再说。” 苏雪华瞪了他一眼，起身要走，却被江清泉拉住，把游戏界面最小化，弹开一个网页，说道：“那你再看看这条新闻。” “恒创集团斥资4.48亿收购腾训旗下所有业务……” 苏雪华读着，眼睛慢慢瞪大，低呼道：“这家恒创公司，就是小顾的那个恒创？” “你以为呢，腾训原本是一家快要上市的公司，预计上市后起码有个二三十亿的估值，结果这次在和恒创抢夺用户的战争中一败涂地，核心业务岌岌可危，最后不得以把公司出售。” 苏雪华有点被吓到了，以前网上流传顾恒是位亿万富豪，她虽然有惊讶，却也没太大的波澜，毕竟自家的鞋厂，要是把所有产业归纳起来，马马虎虎也能够到亿这个门槛。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和对方差距不大，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敬畏之心。 而现在，江清泉跟他说，就在前不久，顾恒整垮了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还以几个亿收购了对方，当意识到差距后，她要说没半点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在饭局上，会对人小顾那么热情了吧？不怕你笑话，我要不是肖潇的长辈，当时我肯定就放低姿态主动去递名片了。” 苏雪华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不对，说道：“不是，人家是搞那什么网络的，咱们开的是鞋厂，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也犯不上去刻意讨好吧。” 江清泉往沙发上一靠，得意的笑了两声，说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正事了。” . 第四百零七章：登门 “你是说，如果小顾愿意帮忙，咱们就有可能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 听江清泉慢慢说完他对于建立品牌的构想，苏雪华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悠悠出声，带着些许迟疑。 她一直都知道丈夫有着开拓进取的野心，想要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她更知道，丈夫本质上是一个较为谨慎的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轻易下定这个决心的。 显然，此时丈夫如此郑重的提出，是已经拿定了主意。 建立自己的品牌，她又何曾不想？ 好歹也在商场上磨练了这么久，她眼光或许没丈夫看的长远，可对行业规则却同样了解的很透彻，知道作为一家代工厂，哪怕如今表面看似风光，能够接到一些知名品牌的代工单，可终究没有主动权，生存环境太过于依赖外部。 接到大单，自然是吃饱喝足，一旦没单子可接，就只能生产那些街边叫卖的地摊货，利润大减。加上这一行的竞争日渐激烈，如果一直是这种模式运营下去，今后同行倾轧，处于利益链条最下端的他们，效益只会越来越低。 所以，她能够理解丈夫想要转型，放手一搏的想法。可终归是女人，又上了年纪，如今的她思想更趋于求稳，当年是一无所有才能不顾一切的去拼搏奋斗，而现在却不同，该有的都已经有了，房子车子，人上人的生活与享受，要让她再去冒风险，她有点迟疑。 “不是帮忙，是合作，我的打算是找机会和小顾谈谈。如果可以，争取让恒创入股咱们厂，然后借助恒创的平台进行推广，先从线上打开渠道，再慢慢从线下铺开销路。” 江清泉说的很兴奋，越想就越觉着计划可行，要是真的能够一举成功，那他的人生格局将就此进入一个全新的天地。 给品牌进行代工，说得不好听，其实还是一个打工的。而创立自己的品牌，就彻底跳出了这个界限，有望成为一家知名大企业，未来更是有望上市，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天地。 苏雪华沉默片刻，悠悠说道：“万一，要是失败了呢？” 江清泉没有正面回答，再次将身前电脑往苏雪华面前一推，弹开刚才正在玩的开心农场游戏，说道：“你先试试玩下这游戏。” 苏雪华看到了丈夫眼中的深意，没有拒绝，在对方的指导下试玩了起来。 半小时后，江清泉开口：“怎么样？” “很有意思，这是小顾公司推出来的？” 苏雪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都能够玩的有滋有味，这游戏确实有它独特的魅力。但她此刻的心思却不在游戏上，等着丈夫的下文。 “现在全国范围内，玩这游戏的用户起码超过三千万。” 江清泉说着，又点开了人人网，说道：“这个网站的用户，起码也超过三千万，还有你平时用的扣扣，知道全国有多少人在用吗？一亿应该是差不多的。现在小顾的公司收购了扣扣，又有人人网和这个yy游戏，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推广一个东西，可以同时让全国近亿的人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强大！ 哪怕是再不懂网络，仅从这些数字分析，苏雪华就能想象出的恐怖影响力。 换在往常，她或许有兴致和丈夫讨论下，说道说道这家公司值多少钱，肖潇真有福气什么的。 但别人的成功终究不是自己的，此时此刻，她无疑更关心自家的事，问道：“这也只是能够扩大知名度，咱们根本没有销售渠道。” “咱们杭市有一家叫阿里的企业，最近推出了一个在网上购物的网站，发展才一年左右的时间，现在上面每天的成交金额起码超过百万。我的想法是，前期在网上进行推广和销售，如果反响不错，那就以杭市为中心，在全国各大城市自建线下专卖店，同时找代理商加盟，铺开销售渠道。” 江清泉说完，看着苏雪华，说道：“雪华，我需要你的支持，我今年已经四十了，错过这次，恐怕今后都不可能有更好的机会了。” 换说到这份上，苏雪华哪怕是再有顾虑，也不忍拒绝，携手走过二十多年，风雨同舟，他们本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如今他有梦想，她又怎么忍心拒绝？ 她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抽个时间，和小顾好好谈一谈吧。” ………… 玉兔西坠，旭日东升，一夜悄然过去。 第二天一早，顾恒接到了马昀的电话，约他出去。 早餐时间，又接到了江诚的电话，是关于百渡想要购买hao123的报价。 出门时候，乔西冯家伟几人又先后有电话进来。 事有轻重缓急，在此时顾恒的眼里，见丈母娘无疑成了头等大事，其他事都得暂时往后排一排。 怀着些许忐忑，昨晚跟肖潇约好时间的顾恒，提着几个礼盒，正式登门拜访。 肖潇家如今所住的地方，在杭市城下区，属于市区地段，当初肖妈之所以选这儿，一来是和苏雪华他们住的地方较近，有个照应。二来是市区交通方便，治安管理方面更好，小区居住环境也比偏远地方要优越。三来则是城区范围内可选学校较多，方便肖潇今后入学。 理所当然，城区的房价普遍较高，哪怕当时还只是2000年，在这儿安家的费用也是不低，可肖妈当时还是没有过多犹豫就做出了决定，离婚分的几十万家产全部拿了出来，只是为了给女儿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一个离婚妇女，带着十来岁的女儿，远赴异地他乡，没多少文化和见识，却硬是凭着一股子韧劲，在这儿扎下了根，还将女儿培养的如此优秀，从未让肖潇受过半点委屈…… 这些从肖潇口中得知的经历，让顾恒爱屋及乌，哪怕昨天饭局上肖妈的态度不是很热情，他也没有半点芥蒂，唯有对肖妈的钦佩与感激。 如果没有肖妈倾其所有的付出，就没有如今的肖潇。所以当肖潇两难之下答应肖妈去了浙省电视台面试，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唯有理解与包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小时候，她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疯玩，被欺负后有些爱哭鼻子的丫头。 初中时，她是那个会偷偷用自己零花钱给他买零食的小姑娘，每次还要特意声明，说是给丫头买的，只是经由他转交。 再然后，记忆就此分成了两条岔道。 前世，四年的分别，当他记忆中的女孩身影逐渐淡忘时，她通过扣扣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以一句“还记得你家隔壁老肖吗？”开场，再次踏入他的世界。 在那段记忆里，他也曾心比天高，却缺少了那么些际遇和运气，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终在现实面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雄心不在，归为平庸。 而她，却是越来越出众，从浙省传媒学院毕业后，开始了自己的精彩征程，从在电视台做幕后，到逐渐走向台前，她越走越远，也越来越闪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让她的美貌和性感有所褪色，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后的知性与优雅。 可即便差距越来越大，她对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怀着些许莫名的崇拜与依恋，无论他遇到什么样的境遇，都一直用她的方式默默鼓励与支持，直到她以为被顾恒收到的十年之期过去，没等到想象中的幸福，心冷了，才转身离去。 今生的记忆里，几年后的再相遇，同样是她先联系的他，第一次的遇见，是她瞒着肖妈，从千里之外的杭市偷偷跑了过来…… 点滴的记忆汇聚起来，这个笑起来脸上有着小酒窝的姑娘，不知不觉间，已成为他这辈子最无法割舍的人。 诚然，如今的他已经功成名就，只要愿意，有着更多优秀的女孩可供挑选，她们有的或许比肖潇更加漂亮性感，或者家世更为出众，可有一点却是她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的，那是他和肖潇的曾经，独属于他记忆里的曾经，那段已不可追也无法对人述说，只能在今生弥补的曾经。 他不确定今生选择肖潇，是出于愧疚多些，还是出于感情多些，但他可以确认一点，只要有能力，今生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尽一切可能去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这种强烈的意愿，除了肖潇外，再没有谁让他产生过。 曾经的阳嬿有让他内心掀起过小小的波澜，性感迷人、也为他付出了很多的许婷婷有让他心跳加快过，后来接触过的异性里，也不乏很多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家世出众如林思雨，名气出众如刘伊菲，气质出众如左晓晴，都足以让荷尔蒙分泌正常的他产生冲动。 可冲动只是一时的，掀起过的小波澜也终有平静时，心跳的再快，也终究无法消磨掉脑海里那道记忆最深的身影，那个无论你何时回首，都会对你付之一笑，露出浅浅小酒窝的姑娘。 她或许不是最好的，却是他最想小心呵护，最想在白发苍苍时，一起携手看夕阳的人！ 收回突然涌动的思绪，顾恒迈步走进这个肖潇住了四年的小区。 一单元，b栋！ 在楼下的小亭子里，有个正翘首以盼的身影，笑容悄然绽放，朝他小跑过来。 “没买太贵的东西吧？” “把你妈辛苦养大的宝贝闺女给拐走了，礼不重点，我怕她不放人啊。” 两人说笑着，一起往楼上走去。 看的出，肖潇人缘不错，一路上碰到两位结伴下楼去买菜的阿姨，看到两人一起上楼，都笑呵呵的打了招呼，离去时，身后还依稀可以听到两人的嘀咕声。 “那应该是肖潇男朋友吧，估计是带回去见父母了。” “八九不离十了，诶，下手迟了，我有个外甥，今年刚毕业，家里条件很不错，原本打算等肖潇毕业后，去找肖妈介绍的，结果晚了一步，这么可人的姑娘就没了。” “你可拉倒吧，说的好像你介绍了就能成一样，这么俊的姑娘，听说毕业后还是要去电视台上班的，以后追求的小伙子还不一大把？要我说，是刚才那小伙子命好，下手快，要是迟了，恐怕就没他什么事了。” 肖潇听到这些话有点害臊，顾恒却是笑了起来，说道：“那阿姨没说错，幸亏我命好，知道先下手为强，嘿嘿。” 得意不过三秒，随着肖潇一句“到了”，顾恒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变脸，眼观鼻，鼻观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最得体的标准笑容。 肖潇看着他的变脸，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掏钥匙，一边送了他一记可爱的白眼。 “妈，我回来了，顾恒也到了。” 开门而入，随着肖潇出声，肖妈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果盘。 “来了啊，顾恒，过来坐。” 肖妈笑着打招呼了声，明显比昨天要更为亲近的语气，让顾恒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觉着今天比较炎热的天气都不是那么惹人厌烦了。 “阿姨，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东西过来，不要介意。” “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 看着顾恒把几个礼品盒放到一边，肖妈依旧笑意盈盈，落座后，主动开启了家长里短模式。 曾经也是十几年的邻居，可聊的东西不少，从顾恒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到上学时候的学霸表现，再到她们一家搬离村里后发生的一些事，开场氛围不差。 不得不承认，当抛开心里那些担忧后，她看顾恒还是觉着挺满意的。 也没法不满意，长相不说貌比潘安，起码也称得上棱角分明，很有阳刚气质，身材打小锻炼，和顾爸一样高大健壮，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说起话来也很讨人喜欢，别的不说，一个年纪轻轻就创下偌大家业的企业老总，既没拿这些事出来炫耀显摆，还一口一个“您”的称呼，起码可以说明一点，有礼貌，有教养，不像一些人，稍微有了点成就，尾巴就翘到了天上，恨不得给自己脑门上刻上“我很牛”几个字来彰显自己。 才貌双全，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品性也过关，和女儿也有很好的感情基础，仅从这些外在条件来说，称一句万里挑一都不为过，确实没得挑。 第四百零八章：想要的浪漫 一次登门，顾恒有喜有愁。 可喜的结果，是肖妈对他逐渐有了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意思。 而造成这一喜人形势，顾恒觉着百分之八十的功能要算到顾妈头上，她事先没打招呼，在快要开饭的时候打了个电话过来，然后以准亲家母的身份和肖妈唠了半天嗑。 同样是家长里短，顾妈似乎早有准备，主要话题放到了儿女身上，言语中对肖潇是不吝赞美之词，什么乖巧懂事，聪明漂亮，温柔贤惠，四个字的词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这让顾恒在心里给老妈狂点赞的同时，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提前打好了草稿，要不然怎么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听着让人舒坦的赞美话来。 而说了这么多，顾妈无非就是向肖妈表明一个态度，自己很认可肖潇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也很喜欢她，将来如果两人走到一起，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被人这么夸，肖潇已经有点面红耳赤，肖妈嘴上说着“哪有，她很顽皮的”客气话，心里却是颇为受用，一方面，等于是顾妈肯定了她的教女有方，而更重要的是，女儿被顾妈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要是今后真的成为了亲家，女儿未来的婆媳关系肯定不会差。 有道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顾妈对着肖潇一顿狠夸，肖妈自然也就顺势反夸起顾恒来，看着眼前初次登门的准女婿，自然也是越看越顺眼。 对于这一结果，顾恒自然欣喜的，而发愁的，是他终究没能说服肖妈，让肖潇下半年去湘市实习。 偏偏，肖妈婉拒的理由还相当充分。 一是托了关系才让肖潇得到这么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都已经面试通过，回头就告诉人家说不去了，有点说不过去，她苏姨那边或许不会责怪，可人家宁主任难免会有些芥蒂，又都是在一个体系里，要是宁主任小心眼，在圈内传出些不好的话来，可能会影响肖潇今后的发展。 二来，已经从女儿口中得知一些内幕的肖妈，知道顾恒打算让肖潇来年去参加芒果卫视正在筹备的一档选秀节目，闪亮新主播，如果这会儿就去了芒果卫视台实习，今后肖潇就算被选上，也有可能会落人话柄，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的芒果卫视自己内部的人，外界会怎么看？多半会认为是已经内定好的。 而现在浙省电视台这边实习一段时间，攒一些资历，到时再过去参加选秀，就没有这样的弊端。 第三，眼下肖潇虽然开始实习，可终究还没毕业，学校总会有些琐碎的事要处理，比如毕业考试之类的，去了湘市，飞来飞去的也不方便。 肖妈细声细语的列出了个一二三来，一些细节方面更是顾恒自己都没有考虑到的，他自是没了反驳的理由，只能感慨一声：说的好有道理！ 想要和肖潇一起回湘市的愿望落空，想想今后近一年的时间里还是只能当个苦行僧，顾恒是发愁的。 中午是肖妈亲自下的厨，肖潇在一边搭手，顾恒遵照顾妈的教诲，嘴甜。别出心裁的夸着肖妈做出来的菜比五星级饭店都好，为了佐证这一观点，更是一顿风卷残云，将简单的家常饭菜愣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既视感。 事实证明，丈母娘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应付，肖妈脸上逐渐浓郁起来的笑容，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饭后，肖潇提出要出去逛逛，肖妈也是没有多犹豫，点头同意了下来。 成功迈出第一步，顾恒心情大好，出门后就有点得意忘形，笑道：“我现在这会，应该算是成功晋级准女婿了吧！” 肖潇也是松了口气，对于她来说，顾恒能得到肖妈的初步认可，自己能得到顾爸顾妈的认可，这就是最开心的事。 想想昨天某人在电话里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可以靠颜值征服肖妈，再对比他今天可以讨好肖妈的某些表现，觉着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看着她轻轻抿起的嘴角，微微上翘的好看弧度，顾恒忽然觉着有些愧疚。 正值青春浪漫的少女，她对爱情怀揣的憧憬可能是万众瞩目下浪漫的表白，有铺成爱心的花瓣，有夜色下依偎着一起共赏烟火，许下白头偕老的誓言…… 然而，因为事业，因为两人聚少离多的关系，顾恒很多方面明显做的不够好。 可以想象，在爱情最容易滋生的大学土壤里，她在看到别的女生收到鲜花，在楼下被当众表白时，应该也是有过羡慕和期待的，可她却从没有主要要求顾恒去做这些，既没有抱怨，也没有后悔，似乎只是认定了他这个人，就不再要求其它。 她没要求过，曾经也有过青春岁月的顾恒却无法忽视这点，觉着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正牌男友应尽的义务和本分。 套用一句前世网络上比较流行的话，她打小没有吃过你家一口饭，却因为爱情，甘愿来到你的身边，今后还要给你洗衣做饭生娃，你有什么理由不对她好，不宠她？ 牵起那纤细的手掌，略感惭愧的顾恒开口说道：“美女，现在是打算去逛街呢，看电影呢，还是去玩呢，甭跟我客气，今天我是你的人。” 这话顾恒以前是不会说的，给自己打上“成熟”标签的他，一直都觉着这些小年轻之间的恋爱方式有点不太适合他，略显幼稚。 但眼下，看着这个前世今生仅仅因为认定就可以无怨无悔去付出的姑娘，他觉着自己守着的这些原则，实在太过可笑。 肖潇闻言，明显的愣了愣，前几次的相处，她大概已经看出来了，顾恒对于逛街、看电影这些活动似乎不太热衷，所以之后两人的相处，这些活动就慢慢的少了，大都时候，都是她主动的去迎合一些顾恒的喜好，必然散散步，看看西湖景色，又或者是尝些美食。 是以，这次顾恒如此主动的提出这些，肖潇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迟疑了一会，她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什么都可以？” 顾恒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待会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我一好朋友过段时间就要去外地了，昨天打电话让我今天过去的，结果你偏偏这时候过来，害我没能吃上大餐。” 顾恒正色说道：“这可不能怪我，明明是你重色轻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习惯了顾恒偶尔的无耻，肖潇笑着回道：“你有色可图吗？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可以靠颜值征服我妈呢，结果最后还要靠阿姨打电话过来救场。” 两人一路笑闹着，走出了小区，然后，等了将近十分钟都没等到出租车，路过的都是些载了客的。 肖潇也很无奈，说道：“要不，咱们坐公交车吧？” 顾恒点了点头，表示无所谓，然后开口说道：“肖潇，咱们买辆车吧。” 见肖潇有些犹豫不决，顾恒开始讲起昨天刚到杭市时，那位能侃哥的事迹。 “你今后可是要去电视台实习了，今后我要是来杭市，总不好意思也开个电瓶车去接你下班吧？要是恰好被你那些同事看见了，我多没面子，总不能期待也会有像我这样的活雷锋出现，开着宝马奥迪来给我撑场子把。” 肖潇听到顾恒那天在电视台外边还干了一件这么逗的事，乐的不行，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说道：“你这么忙，一年才能来几次杭市啊，再说，我现在驾照都没考，你要是不在，车买回来不是只能干放着。” 顾恒主动忽略了前半句，说道：“没有驾照就去考，带上阿姨一起，两人都学会了，今后出行也方便。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待会陪你去参加完聚会，咱们就去看车，早就说好了，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赚钱养家这事我来，咱们分工明确，才能构建和谐家园。” 赚钱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既然有能力改善生活质量，他自然不想看着肖潇今后上下班都去挤公交。 ……… 半小时后，顾恒两人来到了一家ktv，肖潇错过了大餐时间，却赶上了下一站的娱乐活动。 从肖潇口中得知，她这位好友以前也是住在她们这个小区，当年不只是在同一所高中上学，后来肖妈还给她报了和对方一个地方的舞蹈班，两人就这样形成了莫逆之交。 后来这位比她年长一岁的小姐姐，父亲生意做得很成功，全家就搬进了更大的house，可毕竟在同一座城市，两人的关系或许不如曾经，联系却一直没有断，这次小姐姐考上了外地的研究生，马上就要去报道，肖潇自然是想来道个别的。 人生就是这样，或许有些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走远，在你的记忆深处被渐渐淡忘，但在当时，你不会有这样的感慨，只会去牢记这份美好的情感。 找到地方，肖潇推开了包厢门，人不是很多，肖潇却直接叫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诶呀，我们最最可爱的肖潇妹妹来了，大家欢迎。” 拿着话筒的短发姑娘热情的喊了一声，看到紧随其后的顾恒后，怪叫着起哄。 短发姑娘就是今天的主角，叫齐琪，因为同住一个小区，因为上同一所高校，因为报同一个舞蹈班，因为同样的齐音名，当年正青春的两个少女便认定了这是缘分，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这次齐琪邀请的人，大都是她的高中同学，肖潇虽然和他们不是一届，却也因为齐琪的关系认识几人，还一起玩耍过，所以一进门后，肖潇就被认识的几人给拉了过去。 “肖潇，我昨天打你电话说没空，应该是事出有因吧？老实交代情况，坦白从宽，抗拒的话，我就把你高中时候收到很多情书的事都给你抖出来。” 齐琪一边说着，眼神却不断的往顾恒身上瞟，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肖潇当年可是我们当中，最招人稀罕的小妹妹，帅哥你不声不响的把她给拐走了，是不是该表示下啊？” “对，要么唱个歌，要么吹一瓶。” 包厢里十一二号人，明显的阴盛阳衰，而女人一旦放开之后，有时候是相当恐怖的。 顾恒一边感慨着自己也曾有过这样活力的青春，在一边落座，虽然觉着有点不太能融入这样的场合，倒也没有发憷，笑道：“论和肖潇认识的时间长短，你们可都不如我。” “不可能，难道你是他高中时候的同学？一直苦苦暗恋，直到大学后才展开进攻？” 女人的八卦心都是天生的，有人提出猜想，其他人都是饶有兴致的等待下文。 顾恒说道：“时间线还可以往前面推。” “啊，不会吧，肖潇可是高中以后才搬来杭市的。” 肖潇轻笑着揭开了谜底：“搬来杭市前，我们是一个地方的。” “肖潇，说说，你们是怎么开始的，简直跟故事一样离奇，打小青梅竹马，分别几年后又走到一起，简直可以写一本小说了。” “何止是一本，我有一个姐妹，在网上一个叫起点的网站写书，这样的故事让她动笔，她起码能给你水出一百万字出来，换成书的话，起码是好几本。” ……… 虽是离别聚会，包厢里却充斥着欢声笑语，对于如今正年轻的他们来说，这便是青春该有的姿态。 悲伤眼泪大都只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挥洒，更多时候，她们追求的，是在简单的生活里，给自己找寻快乐与开心，闲暇之余，和朋友聚在一起，放肆的唱着歌，不用担心自己的五音不全会被嘲笑，聊一聊天，分享各自的趣事与感情…… 青春的岁月里，有欢声笑语，有悲欢离合，不一定会有多少波澜壮阔，她们也一样过的有滋有味，活出自己的精彩。 少年不识愁滋味，被这群尚未经历社会和生活打磨过的年轻人所感染，顾恒一时兴起，小小的展露了下歌喉。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 一首《nx》，虽然是偷来的哥，虽然他的嗓音唱不出这首歌应有的韵味，却是他送给她的歌，也是他给她青春岁月里的浪漫回忆。 在座不少人都知道肖潇参加过超女，还获得过本市赛区不错的名次，也知道这首歌她曾唱过，据说还是原唱，此刻听顾恒唱这首歌，开始起哄。 唯有肖潇嘴角挂着笑，静静倾听着，这是她想要的浪漫。 第四百零九章：急，没时间想章节名了 “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肖潇呢，小顾今天没来？” 顾恒两人出去几小时后，苏雪华上门了，还带了些海鲜，说是朋友送的，以为小顾今天要来，干脆就拿了过来，今晚一起开锅。 一晃眼，来杭市已有近七个年头，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这么些年来苏雪华没把肖妈当外人，两人虽然不是亲姐妹，感情却比亲姐妹更好。 肖妈没有客气，回道：“来过了，吃完饭后两人就出去溜达了，估计要会才回来。” “一晃眼都六七年了吧，眼看着肖潇从一个小丫头长成大姑娘，这就快要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 “可不是，当年那会撑着一口硬气来了这里，刚到时是真的心慌，人生地不熟的，那会要不是你放下工作，陪着我东奔西跑，又是看房子，又是联系学校，后来又鼓励我开个营生的小店，我们这孤儿寡母的，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肖妈也是唏嘘感慨，对这位好姐妹充满了感激。 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年来异地，这位已经发达起来的姐妹没把她当外人，不只经常帮衬，还怕自家没个亲戚往来孤单，逢年过节或者生日都主动通着来往，这份好，她又怎么可能不记在心里。 苏雪华落座后，笑道：“不说那些过去事了，姐，给我说说，看你今天心情不错，是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了？” “不然还能怎样？肖潇那丫头自己看上的，我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丫头还不怨我啊。” 肖妈嘴上要强，不肯承认，脸上笑容却没减，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小顾那孩子也确实挺不错的……，快吃饭时他妈还打了电话过来……。” 每个当了妈的，在聊到儿女方面的事时，十有八九都会变成话唠，有所区别的是，儿女争气的，谈论这话题时脸上带着喜色，摊上不争气的，自是免不了一番长吁短叹。 两人唠了好一会儿，当苏雪华好奇着让肖妈去把顾恒送的礼拿来看看时，门铃响了。 “思思，听黄姐说，她今天出门买菜时，看到你家肖潇带男朋友回来了，我特意过来瞅瞅，看是哪家的小伙这么有福气。” 来人是一位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穿金戴银，烫着这年头很时髦的卷发，看着富贵逼人。 肖妈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虽说是在同一栋楼里住了好些年的邻里，她对眼前这位平时说话有些刻薄的卷发妇女并不大喜欢，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把她给迎进了屋。 “都出去了啊？那还真不凑巧。” 卷发妇女见屋里只有苏雪华和肖妈两人，似乎有些失望，随即看到桌上的几个礼品袋，说道：“这是你未来女婿送来的吧，我瞅瞅。不是我说，思思，你还真得替肖潇好好把关，这年轻小姑娘啊，有时候就没个想法，见人家面相长得好看点，被几句甜言蜜语就给骗的晕头转向，只有等到将来过日子了，才知道长相不能当饭吃，你这当妈的可得多提醒点。” 卷发妇女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开始唾沫横飞的说了起来，还不时挥动着手，将手腕上两个金镯子晃出响声，似乎不这样不足以彰显自己很壕，不足以显示自己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 临了，她还不忘补上一句：“就你家肖潇那条件，真不愁嫁，不用太着急。就像我侄子，对，就上次我跟你提了一嘴的，说打算给肖潇介绍的，今年也二十七了，研究生毕业，现在在教育局上班，马上就要升主任，正科级待遇，这条件好啊，就算年纪稍微大点，也天天都有人帮着介绍对象，都快挑花眼了。” 听她说上这一大通，肖妈有点傻眼，只能感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说这既不沾亲带故的，平时也没什么往来，说的客气点是邻里，说的难听点，你丫谁啊？ 就这关系，一进门就不拿自己当外人，开始摆谱说教，这也有点太奇葩了吧？你要直说是来推销自家侄子也就算了，这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好意思在那大放厥词，说的全天下就你家侄子最好一样，自我感觉未免有点太好了吧。 苏雪华则默默看了她手腕上的几个金镯子，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那块花了几十万的百达翡丽腕表，有些淡淡的忧伤，想着自己当初要是买块金表会不会更好些。 肖妈脸上有些不愉快，换谁摊上这么一奇葩，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可一时却不知该说点什么把人给打发走。 苏雪华心里暗笑的同时，悠悠开口道：“这位大姐，你侄子条件这么好啊，真让人羡慕。不像我一远房表亲，当年二十八九那会，人长得不怎么样，也是仗着自己当上了一个什么科级干部，就以为自己能找着仙女，他也不想想，要真有那么多好的排队给他挑，至于等到二十八九？现在可好，四十来岁了，还是光棍一条，等认清自己斤两的时候，想后悔，迟了。” 肖妈看了苏雪华一眼，想笑却不好出声，这指桑骂槐的，虽说损是损了点，可是解气。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自家女儿谈男朋友，你一外人上门来说三道四，能给你好脸色才怪了。 卷发妇女总算还有点脑子，听出了苏雪华的言外之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当场就想转身走人，可转念一想，就这样灰溜溜的走有点太跌份，强颜说道：“不说这个，我看看你那未来女婿这第一次登门，都送了些什么好礼。” 苏雪华乐了，敢情这世上还真有刚被打完左脸，立马又把右脸伸过来的人啊。 刚才肖妈把东西拿过来，她只是大概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不过一身家亿万的老总，第一次登门拜见未来丈母娘，拿来的东西会寒碜？ “也就是些家常东西，一点水果茶叶保健品什么的。” 这次是肖妈开口，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的她，忽然觉着，找个有本事的女婿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面对卷发妇女这类人时，能顺畅的把那口气给吐出来，不至于憋着。 苏雪华将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拿，每拿出一件，卷发胖女人脸上便难看一分，无它，这档次的礼品，他那位科级待遇的侄子，要是只靠死工资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毫不犹豫的当见面礼送出去。 “呦，还送了对镯子。正好，大姐你也在，还请掌掌眼，这上面标价几十万，我们乡里人没见识，看不出真假，看你这穿着打扮，肯定是个富贵人，见识一定比我们多，帮忙瞧瞧。” 苏雪华打开最后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一脸的“惊讶”，将手中的镯子递向卷发胖女人。 “姐，我前段时间听说一条新闻，说一游客去逛玉石街，试带一手镯时，不小心把镯子给摔碎了，听说要赔十多万，当场就吓晕过去了。你说这要是真这么金贵，姐你今后估计就只能放家里收着了，要摔坏了那还不心疼死。你说肖潇那丫头男朋友也真不懂事，送这么个东西，还不如送点金的呢，看着金闪闪的喜庆，还摔不坏。” 正打算瞧瞧几十万的镯子是个什么样的卷发胖女人一听这话，手上的金镯子再次晃响，这次不是想卖弄，是吓的，要真不小心摔了，那可是几十万，她身上所有的金镯子耳环加起来都赔不起一个镯子。 “呵呵，那个，其实我对玉也不是很懂，还是算了，真要鉴定的话，最好还是去找专家。” 苏雪华继续往前递，笑吟吟说道：“大姐你太谦虚了，反正比我们这些乡里出身的要懂些不是，帮着掌掌眼。” “瞧我这记性，家里还炖了鸡汤呢，不行，我得先回去看看，这会儿怕是熬干了，我先回去瞅一眼，下次再聊。” 演技不仅浮夸，还很蹩脚，苏雪华和肖妈看破却不说破，任由着她灰溜溜的离去。 关好门，忍了好久的肖妈终于笑出声来，指着苏雪华说道：“雪花，你刚才那样子，太像年轻那会了，得理就不饶人。” “这种人，你给她三分颜色，她就能蹬鼻子上脸，就不能客气。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好女婿送了这些礼来，估计还真让她逮住机会显摆了。” 肖妈心里头其实已经同意了苏雪华的观点，嘴上却说道：“就是太贵了，听你刚才那么一说，这对镯子我以后真的只敢放家里了，以后当传家宝传下去。” 苏雪华笑道：“姐，别逗，还传家宝，传给谁啊？” 肖妈一愣，是啊，今后肖潇和小顾要是有了孩子，还会在乎这一对镯子？ “所以，你就安心带着吧，以后再碰上刚才那种在你面前晃悠金镯子的，你也晃一晃你的玉镯子，摔碎了也没事，让你女婿再送就是。” 肖妈见苏雪华越说越不着调，就此打住了话题，说道：“你不是说老江去他妈那儿接孩子去了吗，你问下什么时候到，我好算时间准备晚饭。” “又不是外人，晚点弄没事，再陪我聊聊，想当年，咱们两也是十里八村的村花，还记得那会……” 屋里，两个眼瞅着快要步入不惑之年的女人，开启了话当年模式，尽管如今已青春不再，可对任何人来说，曾经的青春岁月，总是最值得怀念的。 欢笑和感慨唏嘘声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时间悄然指向了五点半，未关的窗户外，隐隐传来车子的低沉轰鸣声。 “我去看看，应该是老江到了，他刚才打电话就说不远了。”回忆的差不多了的苏雪华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几秒后，她转身回头，看向肖妈，略显神秘的说道：“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女婿待会还有另一份大礼要送。” “瞎说什么呢。” 苏雪华说道：“你过来看，是肖潇和顾恒，他们开车回来的。” 肖妈走过来，正看到肖潇和顾恒已经准备上楼，她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借的吧，小顾不是在杭市也有熟人吗？” “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赌是顾恒刚买的，而且是特意给肖潇买的。” 说是打赌，苏雪华却说得很有信心，崭新的外观，比较适合女性的白色车身，这两者一结合，她已经十拿九稳。 想想昨天丈夫说的，她还真有点羡慕起肖潇来了，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了心爱的人，对方不仅高大帅气，还事业有成，有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成就，在同龄人开始要去为理想和生活搏击风浪时，她已经早早的有了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这第一次登门，又是送几十万的玉镯，又是买车，这样的待遇，有多少同龄女孩能够享受到？ 诚然，物质和金钱不代表一切，可有了稳定的物质基础，才有资格去谈及精神追求，才能更好的去营造想要的美好生活，在最美的年华里，为自己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而其余大都数这个年纪的人，却是才刚出社会，努力点，或许十来年后可以攒下充足的物质条件，可那时，青春却早已不早，哪怕有了条件，却再也难以找回当初的激情和感觉。 苏雪华正感慨的时候，肖妈却没有应她的赌约，瞧见不远处又有一辆车开过来，说道：“那不是老江的车吗？还真是巧，竟然一块回来了，咱们两先去准备饭菜吧。” 正上到二楼的肖潇两人也听见了楼下的停车声，没一会儿，又有几个耳熟的声音依稀传来。 “江叔他们也来了！” 肖潇不知道苏雪华早已到了家里，听到江清泉和两个孩子的声音，还以为是他们全家一起来的。 江叔，江清泉？ 顾恒脚步微微一顿，想起了对方昨晚在饭桌上，很是热情，又似乎有点欲言欲止的模样。 前世活了几十年，今生管理着一家上千人的大企业也干了几年，多年的职场历练，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缺，当时就觉着江清泉的表现有点超出一位非嫡亲长辈对初次见面的侄女婿的态度，如今事隔一天，对方又再次登门，他隐隐猜出了些什么。 第四百一十章：接近梦想之前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肖潇上楼的脚步放缓，打算等江清泉几人一起进屋。 没一会儿，几人身影出现在了楼道转角处。 碰面打过招呼后，江清泉一边让身后有点认生的两孩子跟顾恒叫哥哥，一边掏出烟来递上一根，男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候一根烟一杯酒，就能很快的打破生分，变得熟络起来。 顾恒前世曾是个老烟民，得益于今生的肺部还没对尼古丁产生太大依赖，为了自身健康考虑，他一直控制的比较好，属于那种平时基本不抽，偶尔在交际应酬中陪着抽上两根也不会上瘾的那种。 江清泉毕竟是肖潇这边的长辈，长者赐不好辞，这会儿不接，万一今后被对方碰见在别的场合接了烟，难免会有些想法，所以顾恒笑着接了过来。 “肖潇，你先带他们上去，我和小顾在楼道上抽根烟再进去。” 几人走后，江清泉给顾恒没带火的顾恒点上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很是悠闲的吸了一口。 “小顾，我看你，烟龄应该不短吧。” 江清泉自己是烟民，看着顾恒熟练的动作，一眼就判断出对方也是老烟民，有点好奇一个烟民身上竟然没带火。 “高中那会跟着朋友瞎混，一来二去的就学会了，不过现在基本上不抽了。” “怪我，要是把你烟瘾又勾起来了，那我罪过可就就大了。这烟啦，能戒掉还是不抽的好，我是没办法，已经一二十年了，一抽烟喉咙里就容易卡痰，难受，不抽的话更难受，戒了几次都没戒掉。” “我爸也这样，一天起码要一两包烟，想了一些办法给他戒，都不好使。” 就“烟”这个话题展开，几句话下来，两人少了些生分，江清泉逐渐转移话题。 男人之间，尤其是有事业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像肖妈和苏雪华那样，拿着一些家长里短就能够聊上一下午，同年龄阶段的，或许还可以聊聊女人，而作为长辈，聊聊工作上的事显然更应景。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显然，江清泉是有备而来。 做了些功课的他在一支烟的功夫里，先是提起了恒创最近爆火的开心农场游戏，笑着说自己这种年纪都玩上瘾了，还特意充钱去买特效化肥，接着又谈到了恒创并购腾训的事。 说了不少，其核心意思无非就一点，对顾恒事业的肯定与赞叹，好话谁都爱听，只要不给人一种想要上杆子巴结的模样，哪怕不能迅速拉近距离，最起码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另一边，苏雪华则是在啧啧感慨。 “你个傻丫头，他要给你买好车，接着就是，这下好，上百万的玛莎拉蒂就这么没了。” 肖妈和苏雪华在肖潇一进屋就把她给叫进了厨房帮忙，一来是问下两人今天下午去了哪，二来是想了解楼下的车是怎么回事，是买的，还是借的。 然后，听到顾恒原本打算带她去买辆保时捷或者玛莎拉蒂的，是在肖潇的执意要求下，才最终退而求其次买了辆奥迪，苏雪华就开玩笑说她傻。 肖潇倒是不后悔没能开上跑车，笑着解释道：“我连驾照都还没考，买那么好的车干嘛？要不是他说今后来杭市可能也要用车，我都打算买辆几万的代步车就行了，我马上就要去实习了，开着跑车去上班，影响多不好。再说，我一新手上路，万一磕着碰着了，还不得担心死。” 肖妈一边择菜，一边应道：“是这个理，咱们这小户人家的，不去出那风头。” 苏雪华笑道：“姐，我这是在劝肖潇赶紧适应呢。你想想，她今后要是跟小顾结婚了，说的俗气点，就是成了豪门太太，这层次不一样了，生活方式自然也会跟着改变，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得学着慢慢适应豪门的生活方式。” 肖妈挥手打断，说道：“得了吧，还豪门！你说说你家，在外人眼里也算得是有钱的大老板了，怎么没见你们过什么豪门生活？” “那不一样。” 苏雪华笑了笑，本想跟两人说说丈夫昨晚跟他说的，关于对顾恒旗下公司的估值，想了想之后，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几个女人聊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顾恒和江清泉已是一根烟抽完，进了屋。 “小顾，你给我分析下，你说现在网络平台流量这么大，像我们这些做实业的，要是在上边投放广告，并且在上边销售，有没有可能成功？” 一根烟拉近了距离，江清泉终于切入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也是最想了解的事。 “小蒙，把电视声音关小一点。” 江清泉吩咐完正在看电视的孩子，正襟危坐，等着听听顾恒的见解，他虽说也做过一些功课，可在互联网领域，眼前的年轻侄女婿才是行业大咖。 “江叔您是打算自建品牌，通过网络平台铺开渠道？”顾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江清泉点头，将自己的构想，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 顾恒静静听完，心里对江清泉不免高看了几分，不得不感慨，对方当年能够从一个工厂打工仔，干到这种局面，绝非是靠运气。 他虽然不懂品牌运营，但也知道，一家原本给人做代工的厂子，要想摆脱行业利益链的下游定位，往最上游走，有多么困难。 就拿运动品牌这一块来说，如今市场占据份额最大的，当属李宁和安踏，看看这两大品牌的实力，明星代言，各大电视台上每天都有广告播出，全国各大城市都有专卖店，对cba这类的体育赛事进行赞助，花在这上面的宣传推广费都是每年以亿为单位计算。 可以说，多年的经营，这些品牌的影响力早已经辐射开来，其品牌形象也早已经进入到了全国亿万群众的心里，这时候一个陌生品牌要想突围而出，拿什么去争抢市场？ 有足够的资金吗？可以在全国进行铺天盖地广告的那种。 有渠道铺货吗？全国各大城市有专卖店的那种。 这些都没有，拿什么去争？ 可偏偏，江清泉却在不可能中发现了机遇，想着利用如今正蓬勃发展的网络平台来打开局面。 光凭这份眼光，就足够顾恒对其另眼相看。 要知道，如今可才是2004年，江清泉也不是他，知道未来的互联网经济，将对传统的实体经营造成巨大冲击，对方一个外行人，能够在这时候想到这条渠道，并且愿意去尝试，去博一场，在战略格局上，他已经超出了很多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清泉虽然想法不错，也具备一定的可行性，可这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平台愿意花费大笔资源去配合实施这一个项目。 换句话说，如今国内互联网领域内，有这个能力的，目前只有他。 单独只靠一个线上销售的淘宝平台，江清泉或许可以让自己生产的产品扩大销售渠道，却不可能打造出品牌来。 什么是品牌？ 就是一双成本四五十块的鞋子，别人只能卖出七八十一百来块，你却能卖出四五百高价的，那才叫品牌，多余出来的，就是品牌对产品的附加值。 淘宝平台终究只是一个销售平台，不可能倾斜资源去单独推广一家店铺的产品，退一步说，就算它愿意，眼下规模有限的淘宝也不具备这个实力，将一家店铺的产品真正推广开来，并形成影响力。 而没这层影响力，江清泉厂里生产的产品哪怕质量比李宁安踏这些知名品牌更好，也永远不可能将一双几十块成本的鞋子，卖出堪比李宁安踏的价格来。 是以，有这个可能为其产品推广开来，并形成影响力的，目前只有坐拥几个千万级大平台的恒创有此能力。 顾恒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上一个关于在网络平台投放广告的话题，说道：“江叔，我这么跟你说吧，在如今网络平台投放广告，效果肯定是有的，但就目前看来，其附加值对比电视媒体还是有所差距的。 归根结底大概有两点原因，一个是广告的形式，电视上的广告通过明星代言，再拍成广告，以mv的形式播出，更加形象生动。而网络平台目前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就像人人网，你在上面插入一些简单的图片广告可以，但要是以视频模式播出，无法很好的进行嵌入，整个平台不可能单独为某一个广告商做出改变。 另一个原因，则是思维的定势，电视媒体经营了这么多年，影响力早已深入人心，在大都数普通人看来，能够上电视投放广告的商家，绝对是有雄厚实力的，产品质量肯定也有保障。而网络平台作为后起之秀，哪怕辐射的群众范围可以更广，但要想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既视感，还需要时间。” “高大上？” “哦，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意思，网络上最近兴着将一些词语缩写，我也就活学活用的用上了，和别人说过几次，都成习惯了。” 顾恒打了个哈哈就此跳过这个话题，心里却在提醒自己，以后要尽可能的少说些前世的网络词，或许没人会因为这一个词而联想到太多，但谨慎些总是好的。 “小顾，你再帮着分析分析，如果叔打算转型，自建品牌，从生产到推广再到销售，构架起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应该怎么破局？” 顾恒思考了下，说出几个词：“资金、渠道、计划、准备！” “我没做过实业，也没运营推广过实体品牌，大体能够想到的也就这几点，有钱好办事是前提，有渠道才能铺货，有合理可行的计划才能动手，有足够充分的准备才有可能乘势而起，破局而出。其中，准备应该是最关键的，要打造一个品牌，涉及到的方面太多了，像安踏那些知名品牌，哪一个不是实力雄厚，有着完善的设计团队，技术研发部门，能够自主研发，不断推出新品，而少了这些方面，哪怕取得一时成效，也势必难以走远。” 顾恒适可而止的收住了话题，事实上，这也差不多是他的全部见解，不懂实业，只能站在企业发展的宏观角度稍微剖析一二，说多了反倒显得班门弄斧。 江清泉听完后默默点头，试探着问道：“小顾，你有打算进军实业吗？” 这是打算拉我入伙？ 听出言外之意的顾恒沉思片刻，说道：“如今恒创的主营业务是互联网，随着这一领域的发展，前景应该是不差的。但不否认，互联网行业主要做的是软件产品，整体偏向于务虚，用户对于方便自己生活的软件产品会产生一定依赖，却不会像衣食住行等实物产品，觉着必不可少。所以从长远角度来考虑，进军实体经济领域，与偏向务虚的软件产品进行互补和连接，会是恒创今后考虑的一个方向。” 江清泉没有直接点明，顾恒回答的也是较为含糊，但说心里话，如果江清泉有能力把摊子铺起来，具备了成立品牌的硬实力，有着自主研发生产的能力，那他不介意参与进去。 反之，如果他没这个能力，纯粹只是有着一些想法，他不会考虑这个问题。正如他所说，前期的准备是最为关键的，根基不牢，一切都是空谈。 “这样，江叔，明天我可能要去见一位朋友，就是你说的那个网络平台，淘宝的老总马昀。我和他有一些合作，你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咨询一些关于线上销售的情况，如果到时候拿定了主意，咱们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你认识阿里老总？” “恒创在阿里有一些股份，除此之外，双方也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 顾恒说的很寻常，江清泉却是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平息下情绪，原以为人人网和yy游戏就是恒创最大的家底，毕竟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够白手起家创办起这么两个庞大的网络平台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没想到，自己以为了解到的真相，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听到这个消息，江清泉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顾恒的布局之大，收购了腾训这个拥有最多用户的通讯软件还不够，竟然还在电商这一块有投入。 喜的是，淘宝可是如今堪称最大的线上销售平台，如果能够借机搭上这条线，那他的品牌打造计划，算是解决了两个大难题。 一个是宣传渠道，一个是销售渠道。 而剩下的，就只有资金，以及构架起一家不同于工厂经营模式的公司雏形。 一番交谈，让他觉着，自己从没有哪一刻，离梦想是如此的接近。 不过，在接近梦想之前，似乎应该多花点心思，好好的接近眼前未来的侄女婿。 第四百一十一章：标题君国庆出游去了 苏雪华上门带了上好的海鲜，江清泉接回孩子后，顺道回家拿了两瓶珍藏的红酒。 说实话，他个人对红酒其实没什么鉴赏能力，拉菲是82年的还是92年的，他不一定能够分辨出来，其品鉴水准大抵也就限于知道这是红酒的口感，不是百事可乐。 但到了一定层次，你可以不懂鉴赏，但家里不能没有，交际圈中不乏企业老总和政界官员，要是哪天贵客上门，连几瓶好酒都拿不出来招待，未免有点跌份。 显然，在他看来，这位未来的侄女婿是当得起贵客之称的，才特意带了两瓶过来。 和他差不多，光凭口感，顾恒同样尝不出红酒的好坏，不过曾和乔西、唐均他们吃过几次饭，每次必点红酒的两人对红酒算是颇有研究，他也曾好奇的咨询过一二，一来二去，倒也能准确认出不少红酒瓶上的英文标签，并通过其品牌与出产年份，判断出一个大概的价格。 关系好归关系好，这顿饭的名义毕竟是肖妈用来招待初次登门的未来女婿，而不是他江清泉招待亲女婿，若不是有所求，想来也不会为了搭伙吃饭，而特意带着这种好酒登门。 开饭后，猜出江清泉用意的顾恒倒也没有故意去提这两瓶酒的价值，要是肖妈知道这一顿饭得吃掉十多万，她不一定能够坦然接受。 于是，饭桌上，好几万一瓶的红酒，被当成了大路货色，一杯一杯的下肚。 酒足饭饱后，江清泉一家离去，顾恒和肖潇送到了楼下，临别时，顾恒说出了刚才在饭桌上没说的话：“江叔，谢谢今晚带的好酒，什么时候有空来湘市，我也弄几瓶好酒招待您。” 听到这一句，江清泉一直有点郁闷的心情畅快了，他舍得拿出好几万一瓶的酒过来，自然不是舍不得，可要是送出去的情没被领会到，那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恩，有空一定去。” 挥了挥手，江清泉带着笑容上车，随着汽车的发动声，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老江，还别说，今天这红酒，口感挺不错的。” 苏雪华今天没开车来，和江清泉同乘一辆，想到刚才离去时顾恒还特意说到了酒，她细细回味过后，发表了见解。 “能不错吗，一杯下肚，起码喝掉了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这还是我上次在一个拍卖会拍到的，总共四瓶，花了近三十万。” “这么贵？” 苏雪华惊讶出声，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不早说，害我当饮料一样就喝了。” “我怎么说，当着你姐的面，说这一顿饭要上十万？这一说，她还能吃得安心。” 苏雪华恍然说道：“我说呢，顾恒刚刚怎么不感谢我带过去的海鲜，唯独提到了你带的红酒。他在饭桌上不说，估计也是怕我姐知道吧。” “只能说，你姐有福气啊，百万里挑一的人才，还懂得照顾人，这样的女婿上哪找去。” “还百万里挑一，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点吧。” 江清泉笑了笑，说道：“夸不夸张，再过个三五年你就知道了。” ………… 另一边，送完江家几口子的顾恒和肖潇没有上楼，而是在小区里散起步来。 “江叔带来的那两瓶红酒是不是很贵？” 顾恒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肖潇开口道：“连猜带蒙的，酒瓶子上的标签有fite”这个单词，应该是拉菲，这个品牌听说是很高端的红酒品牌。上面还有1982这个数字，应该是年份，按照咱们国家品酒有“愈久弥香”的说法，这种有二十多年历史的知名红酒，应该不便宜。” 临了，又不忘补充一句：“我也是听你刚才还特意跟江叔表示感谢，才想到的。” 肖潇的猜测基本属实，有一点需要修正的是，82年的拉菲价格贵不是因为他二十多年的历史，也不是因为他当年的产量少，而是因为那一年比较特别，当年的降雨量，日照量等气候条件都适宜葡萄生长的，所以当年的葡萄质量格外好，酿出来的酒也就被赋予了更多的价值，被称为是世纪靓年。 顾恒没有将这一番从乔西那儿得知的知识说出，而是突然放缓脚步，转身看向她，说道：“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智商为负，就你刚才的那番有理有据的推测，我是不是有足够理由怀疑，你完全智商在线，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我。” 肖潇先是茫然，随后笑骂道：“那还有一种说法，说两人交往最需要的是信任，我是不是同样可以怀疑，你不够信任我，不够爱我。” 顾恒凑近了点距离，嘿嘿笑道：“那我今晚就不回宾馆了，多陪陪你，这样才好加强彼此的交流和信任。” “好啊！” 万万没想到，肖潇答应的很痛快，随后狡黠一笑，哼道：“我家就两间卧室，只要你敢留下，我就准你进我卧室。你要是连这都不敢的话，那就证明你还不够爱我。” 顾恒终究是没敢去和肖妈说，今晚要留宿肖潇闺房的事，哪怕很想，也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 ……… 翌日，肖潇去了浙省电视台报道，正式开始实习。 上午十点左右，马昀又一次打电话约见，顾恒答应了下来，约好时间后，他给江清泉去了个电话，通知他过来。 一晚上没见，江清泉神情似乎有些憔悴，就在顾恒有些疑惑他是不是没休息好的时候，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过来。 品牌打造计划书！ 顾恒接过来，第一页上赫然印着这几个字眼。 想来，这就是江清泉一晚上的成果，也是他此刻略显憔悴的原因。 不说他的计划是否可行，最起码这份想到就立马去做的执行力度，颇让顾恒欣赏。 在就近的一间茶楼里，顾恒花了半个小时看完这份计划书。 计划书内容大体有几点： 一，他打算成立一家公司，将自家原有工厂并入公司进行管理，并另外注资六千万，用以作为品牌打造计划的前期投入。 他个人仅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另外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希望引进恒创与淘宝的网络平台资源，两方以此入股。 二，如果双方同意第一点，他将在三个月内组建起公司，主打运动品牌。 具体细节包括市场考察调研，公司选址，引进人才，同时找寻相关代工厂，毕竟一个运动品牌不仅包括鞋子，还有衣服裤子等产品。 三，一二点由他独立完成，但恒创与淘宝，必须在公司成立前，制定出一套推广宣传计划。考虑到资金有限，其中网络平台宣传为主，适当辅以电视广告和线下海报等宣传。 如果计划可行，他将在公司成立后，斥资三千万，通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在全国一线城市铺开三十家左右的试营点，一旦产品在网络上打开知名度，他将以这三十家试点为中心，开足马力，通过找加盟和代理商的模式，扩大线下市场份额。 几条下来，江清泉列出了一个长达一年左右的准备计划，而且承揽了除网络宣传与销售之外的所有事物。 顾恒看完，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明天回湘市，到时我把这份资料带回去，召开会议讨论，如果可行的话，我会派人过来洽谈细节。” 江清泉在资料中提到他鞋厂的规模，如今全厂拥有四百多人，机器设备等固定资产超过四千万，季度盈利超过千万，这么一算，光他家工厂的估值就上亿。 如此一来，他还另外注资六千万，却仅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为了引进恒创与淘宝的资源，愿意拿出价值上亿的股份来做筹码，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以资源入股，可以说是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无论是于公于私，顾恒都没理由不考虑。 若干年后，国内最大的体育品牌安踏市值高达数百亿，要真能通过网络资源包装推广起一个品牌，哪怕做不到安踏的高度，也能够收获足够的股份回报。 另外，从长远来看，一家能够推广打造出一个大品牌的互联网企业，其平台的广告资源也必然会水涨创高，有底气对其他广告投放商报出更高的价，而这，也将会是人人网日后的一种主要盈利模式。 有这两点，顾恒觉得可以大胆一试。 第四百一十二章：他想套路我！ “待会把这份资料也给马总看一下，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同意入股，毕竟他们主要做的就是销售平台，要是重点运营自己公司入股的店铺，就会失去表明的公正性，不利于塑造平台的形象。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淘宝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销售平台，它的属性决定了它适合作为一个铺货的渠道，却不适合营造品牌形象并进行宣传推广。 说的直白点，哪怕淘宝做起了千万买家，把你公司的产品天天放到首页最显眼的位置，如果你的产品事先没有打开知名度，除非是用低价或者优惠活动去吸引人，否则很难对买家产生太大吸引力。” 赴马昀邀约的路上，江清泉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顾恒所说的那番话。 用低价去吸引买家？ 这当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定位一直都是打造品牌，如果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位成一个廉价商品的形象，那品牌之说也就无从谈起了。 品牌打造计划，任重而道远啊！ 江清泉内心感慨着，既踌躇满志，有怀着几分对未知的担忧与忐忑。 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随手打开了车内的音乐。 不同年代出生的人，身上都带有较为鲜明的时代特色，出生在60年代的江清泉，对时下的流行歌曲兴趣不大，更钟情于小白杨、北国之春这类颇具时代气息的歌曲。 亭亭白桦，幽幽碧草…… 悠扬的曲调在车里响起，一首歌接近尾声，江清泉这才想起顾恒也在车上，开口说道：“小顾，你边上有几张碟，是萌萌放我车上的，应该比较适合你们年轻人听。” 江清泉口中的萌萌，是他女儿，一双龙凤胎儿女，都到了即将上大学的年纪，儿子叫江蒙，女儿叫江萌。如此有特色的名字，昨晚吃饭时顾恒还曾笑着问他们是怎么称呼儿女的，口音都一样，一开口都不知道叫谁。 结果是，男孩叫小蒙，女孩就喊萌萌。 顾恒想起昨晚姐弟两谈起名字时颇有些怨念的模样，笑了笑，说道：“不用，放这个挺好，我爸是当过兵的，以前特喜欢放这些军旅题材的歌，小时候听着不好听，现在倒是越听越有味道了。还记得那个时候用的是那种很大的录音机，放磁带的那种，现在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开车的江清泉笑着感慨道：“只能说时代发展的太快了，记得二十来年前，那会儿还是计划经济，买什么东西都要票，一斤猪肉才几毛钱一斤。那时候街上跑的都是二八大杠，能够开上小车的都被称为港省老板，还有后来出现的大哥大，跟砖头一样，却要好几万一个。再看看现在……” 江清泉给顾恒科普着他那年代的一些趣闻，带有几分唏嘘。 二十来年，他见证了这座城市一点一滴的改变，曾经满大街的二八大杠变成了四个轮子的私家车和公交车，以前的供销社变成了大型商场，低矮的平房被高楼大厦所取代。 而曾经想着能够买上一辆摩托就很满足的他，也已经开上了上百万的豪车，还想着去开创更辉煌的事业，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他没想到过的。 只能说，时代淘汰了一批人，也成就了一批人，跟不上时代潮流的，终将被滚滚的历史车轮给甩到身后。 ………… 易趣网，这家于五年前由两位哈佛高材生创办的电商网站，曾经一度春风得意，于2002年与世界最大电商平台ebay后，更是发展成为国内最大的交易社区。然而，如今的它，俨然也面临着被时代潮流所抛弃的局面。 成立仅仅一年多时间的淘宝，祭出对卖家免费的杀招，先一步笼络了卖家资源，随后又大肆烧钱，通过地推，电视广告，向恒创引流等方式，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在一年多时间内发展起了超过百万的买家。 如此快速而又果断的出击，淘宝蒸蒸日上，而易趣网的龙头地位已经摇摇欲坠，每天都有不少驻易趣的卖家，被淘宝的免费策略与逐渐成规模的买家资源所吸引，纷纷跳转到淘宝。 淘宝迅速崛起，原因无外乎几点。 一，以本伤人！ 早先创建的阿里巴巴，基于b2b的电商平台早已实现盈利，能够反哺淘宝。加上前段时间又获得了恒创、软银等资本方的一亿美金融资，有足够的底气推行用金钱换时间的策略。 二，支付宝的加盟。 前期的发展，支付宝为淘宝累计了一定习惯线上消费的群体，有了好的开局。而如今的支付宝，作为yy游戏和起点中文网、乃至胜大游戏等平台推荐使用的线上支付渠道，支付宝的使用群体增速很快，加上淘宝通过恒创引流，不少用户通过恒创平台和支付宝这个纽带，就此成了淘宝的买家。 买家一多，卖家自然闻风而至，卖家越多，商品越丰富，自然可吸引到更多的买家群体，形成良性循环。 三，做实事的态度，执行力度高的团队。 不同于易趣网弄出一些什么明星拍卖的噱头，淘宝则抓住了电商的本质核心。 电商无非就是将线下的买卖放到线上来做，其本质就是一个买卖的过程，买家需要的是琳琅满目、物美价廉的商品，以及优质的售后，便捷的交易。卖家需要的是赚钱，免费开放的平台，发展迅速的买家群体，有这两点就足够让他们动心。 抓住了买家与卖家的最本质需求，团队齐心协力，迅速落实到位，这才有了淘宝今日蒸蒸日上的局面。 ……… 在易趣网将迅速崛起的淘宝视为生死大敌的同时，一手开创了今日局面的马昀与蔡从新等一众阿里高层，此刻却准备迎接贵客。 “顾总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到吧？” “恩，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迎接一下吧。” 最近一段时间，马昀他们都对某个人有些念念不忘。 起因是一句话： 三五年之内，制约淘宝后续发展的，是支付渠道。 线上支付的操作繁琐，使得大都数网络群体不喜欢，或者是不会通过线上进行消费，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像yy游戏，通过手机短信等业务充值会员与欢乐豆的用户，比通过支付宝进行充值的群体要多出不少。 众所周知，通过手机短信业务充值，电信部门是要收取费用的，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习惯通过这一渠道来充值，不为别的，因为一部分人只会使用这种方式，还有一部分人则觉着这种方式比使用支付宝充值更为方便。 无法让网上支付模式变得方便快捷起来，电商就无法真正的繁荣起来，淘宝的电商帝国构想，就始终是井中月，看得见，却够不着。 这一点，比起追求物流速度更为关键。 这句上次阿里融资时，顾恒留下的话，被阿里一众高层极为认可，目前公司制定的发展计划，也已将推进支付宝发展计划列为了一级序列。 观点是顾恒提出的，再想想当初的支付宝也是顾恒首先推出的，甚至对方当时也有过进入电商领域的想法，这种种缘由，让包括马昀在内的一众阿里高层都很想和顾恒再进行一次比较深入的交流。 既为探讨阿里未来的发展，也可谈一下未来的合作意向，如今恒创并购了腾训，绝对称得上是国内互联网领域最大的流量平台，这笔资源，对任何一家网站来说都足以心动。 就算抛开这些都不说，也可谈一谈国内网络环境的发展走向。要知道，前段时间顾恒署名发表在《互联网周刊》上，那篇对互联网今后发展见解的论文，可是在业内掀起了不小波澜，有人质疑，有人嘲讽，但也有不少人将其奉为圭臬，觉着未来国内的互联网格局，就会是那个模样的。 其中，马昀就是属于认可该论文观点的那一类人，见证了顾恒亲手创造的众多奇迹，还曾听闻过他对支付宝的伟大构想，他相信顾恒有那样的眼光和格局。 普通人只能看到身后两三步，而天才终归是与众不同的，看到未来的五步、十步，也并非不能接受。 显然，在马昀心里，短短三年时间里，从无到有开创如此局面的顾恒，足以当得起天才之名。 也是因为如此，当得知顾恒到了杭市后，他第一时间就发出了邀请，订好了西湖边最好的酒楼，想要邀对方煮酒论道。 只是，当时得到的回复却让他有点凌乱。 “马总，不用客气，我这次来杭市，主要是想参观下阿里，顺道向你取点经。” 听到这回话，马昀当时第一想法就是，他是不是想套路我？ 论企业规模，恒创旗下拥有人人网、yy游戏，前段时间又收购了腾训，还持有阿里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份，在国内互联网企业已是首屈一指。 而阿里如今虽然也发展迅速，可论影响力，眼下还真没法与如今的恒创相比，要不然也不必每月投入百万资金从恒创几个平台进行引流了。 论成就，顾恒年纪轻轻已是功成名就，跻身行业大佬之列。 而他投身商海多年，前几年时间跌跌撞撞，直到开创了阿里才逐渐稳定，如今推出淘宝，也还需要将易趣网彻底踩下，才能登顶电商领域龙头的位置，似乎也无法与对方相比。 论才能，对方更是先后推出了yy游戏、人人网等产品，从产品创意，到运营推广，都堪称出彩。还有对方早先曾有过构架支付平台的计划，想着要打造一家网上银行，其眼光之长远，格局之开阔，马昀至今想来都觉着震撼。 这一项项对比下来，马昀有点气馁的同时，不免有点怀疑，这个以不到三十之龄就取得惊人成就，前段时间在互联网周刊上以一篇论文震惊整个行业，足以被冠上天才之名的年轻人，会向他说出前来求教取经的话来。 这就好比学生时代，一位各门功课都名列前茅的学霸，说要向一位成绩不如他的同学的请教学习方法，这怎么接茬？ 感觉，有套路。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没理由，对方作为阿里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东，可以说是与自己一荣俱荣，双方应该是很嗨皮的合作伙伴，不至于给他下套。 想明白双方没有实际的利益冲突后，马昀就把顾恒说要取经的话当成了场面话，并表示欢迎到访。 为表达重视，身为老总的他更是准备亲自迎接。 第四百一十三章：向阿里取经 “诶，你说，今天让马总亲自作陪的那年轻人是谁？他们路过的时候，我听马总叫他顾总，这么年轻就当了老板，是不是来头很大？” “恒创知道吧？人人网和yy游戏的母公司，他就是恒创的老总。除此之外，他还是咱们阿里的大股东之一，前几个月你还没进公司，对方就来过阿里一趟，当时就是谈融资一事。” “恒创老板这么年轻？不可能吧！” ………… 中午用餐时刻，类似的话语在阿里公司的食堂里流传着，恒创老总到访，马总亲自作陪，这样大的阵仗，对于阿里一干员工来说，成了午餐时候的饭桌话题。 有人好奇顾恒到访的缘由，有人讨论着这位年轻老总的身份背景，有人八卦着他的情感话题。 而此时，阿里高层用餐地点处，马昀安排了一个单间用以招待顾恒两人。 “顾总，江总，食堂饭菜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饭桌上，马昀笑语盈盈。 对于顾恒推掉西湖边煮酒论道的提议，将会面地点定在阿里，说是要来参观下，顺道取取经的说法，他现在算是相信了。 从碰面到现在，对方先后参观了阿里的各部门，并对阿里的企业文化，公司管理制度等方面进行了咨询，看起来不像是做样子。 可也因为如此，马昀等人看顾恒的眼神，有些变化。 对方前段时间已经并购腾训，坐拥数个千万级大平台，堪称是风光无限，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成就，却不奢谈享受，还时刻想着充实自己，难怪能有今日的成就。 不大的食堂会客单间里，除了顾恒、江清泉之外，马昀也带了蔡从新等几位阿里高管作陪，马昀已经开口，几位与顾恒也有过见面之交的阿里高管开始举杯敬酒，言语中免不了一些场面的恭维。 虽然是简单的食堂饭菜，一旁的江清泉却是感受到了在五星级大酒店都没有的气场。 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如今的阿里虽未走向巅峰，在杭市也是颇有知名度，最起码比起他那家工厂是要高出好几个档次，而在座的，既有阿里的老总，又有高管，有这些人在，哪怕是一顿简单的工作餐，也变的不那么普通了。 同样，也是看到了马昀他们的热情招待，他对顾恒的评价，无形中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他清楚，马昀他们的热情，是冲顾恒去的，而不是对他。 “马总你说这话就太生分了，这次我可是特意过来取经的，理应是我表示感谢才对。来，我敬你一杯。” 顾恒举杯相迎，三分客套，七分真心。 将马昀约定的会面地点，从西湖边的高档酒楼改成阿里公司，他虽是临时起意，可主要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学习而来。 学习阿里的企业管理制度，企业文化…… 这些都是他想了解的，虽说如今的阿里尚处于发展当中，可成功并非侥幸，它前世能够一路走向巅峰，拥有数万员工，很多优秀的特质在如今已经开始萌芽，这都是值得借鉴的地方。 顾恒很清楚要想将恒创打造成一家可以与前世阿里媲美、甚至是有所超越的企业，光靠他脑袋里的知识还不够，还得不断完善并且提升自我。 靠着先知，他能够保证企业未来十年里走在正确的前进道路上，不断攀登新高。可十多年后呢？当先知作废之后，他拿什么来保证公司能够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在前段时间，他就发现了恒创所存在的一个较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的权威太重，从论坛起家到如今并购腾训，他的一步步精准出击，带领着公司迈上一个又一个台阶，让他的形象在公司不少人眼里，有点太过于高大，甚至有了逐渐被神化的趋势。 而这所导致的一个现象就是，公司一些高管对他逐渐产生了一种依赖，尤其是人人网与yy游戏里的运营与创意等部门，他们已经形成一种习惯，觉着只要按照顾总的指示去进行工作，成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像当初yy游戏的理念与宣传推广，人人网的创意与推广方式，基本上都是顾恒提出来的，他们只是负责执行到位。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过分的依赖，就必然会导致自己思维的退化，作为一家主攻互联网领域的公司，他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执行力，而是一群能够不断闪现出智慧火花，时刻居危思安，想着不断开拓进取，引领时代潮流的人才。 举个例子，像前世的腾训，当智能时代降临，手机逐渐取代个人电脑的时候，有着数亿扣扣用户为核心的腾训也曾遇到过危机，最终，微信的横空出世，让腾训在技术变革的浪潮里稳固住了自身地位。 顾恒担忧的是，若干年后，当他的先知期作废，当常胜的自己开始出现决策失误时，人心是否会动荡？ 当又一次类似智能手机时代的革命降临，当他需要创意、技术、运营等部门通过他们的智慧，让恒创在下一个时代仍然保持领先地位的时候，因为过分依赖而逐渐变得只有执行能力，缺少了开拓能力的各部门，能否担起这一重任。 十年后，他也才三十出头，可不想亲眼看着自己开创的企业，在某天轰然倒塌。 正是考虑到这些，他才需要不断的提升自己，通过学习与借鉴优秀企业的制度与文化，来逐渐完善恒创。 之前的恒创，人治凌驾于法制之上，他个人的意志凌驾于公司的一些规章制度，很多事都是一言而决。而在今后，他希望将公司往法制的方向上转移，通过合理的制度来管理公司，通过优秀的企业文化来凝聚人心，让团队的力量得到展现，淡化自己长久以来建立的独裁形象。 另一方面，确立合理有效的制度，可以让他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可以逐渐放权，让其余高层得到更多的锻炼与展示自己的机会，如此才能让他们迸发出更强的积极性与创造性。 此次将会面地点定在阿里公司，连午餐地点都选择在了阿里的员工食堂，正是顾恒考虑到企业的百年大计，而临时决定来观摩学习一二。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抛开他的先知外挂，创业已有多年的马昀，以及他的阿里，都有值得他和恒创学习的地方。他还打定主意，今后要抽出一定时间来充实自己，补足自己在企业管理方面的一些短板。 与顾恒差不多，江清泉虽然抱着目的而来，在参观了一番阿里之后，同样获益匪浅。 毕竟工厂的运作模式与企业终归有所不同，他既然将定位拔高到了要开创品牌，那之前管理工厂的经验就显得有点不够用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一天的阿里之行结束，在马昀的热情挽留下，顾恒两人与马昀等一众人又去酒楼聚完餐后，才告辞离去。 路上，两边夜景繁华，丝丝晚风吹入车窗，让略显疲倦的顾恒精神一振，开口道：“江叔，今天逛了一天，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不少，也有点被吓到了！” 江清泉笑着回应。 顾恒一时愕然。 收获可以理解，参观阿里公司，能够最直观的了解一家企业的大体运转模式，这些对正打算成立公司的江清泉来说，确实有所帮助。 更不用说马昀所提到的那些关于塑造企业价值、理念，文化等方面的东西，就是顾恒自己也都觉着受益匪浅。 可被吓到？这就有点弄不明白了。 “听你们在饭桌上，开口就是十亿、百亿的资金，我当时就想，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不能赚到这么多钱。” 虽是玩笑的口吻，可江清泉不否认，今天确实被震撼到了。 “如今淘宝平台每日成交单子仅有十万笔左右，交易金额也没超过千万。要是能够把快捷支付建立并推广开来，今后发展起亿万用户，每日成交单子上千万，那支付宝平台一天累计的资金该有多少？十亿，还是百亿？到那时，再推出一系列吸引用户将闲散资金存入到支付宝的措施，那支付宝的网上银行战略，算是初步完成。” 回想起顾恒在饭桌上与马昀等人谈到的关于支付平台发展战略，江清泉现在都觉着心潮难平。 他确实对支付平台、网上银行等概念不太懂，可他懂得听关键字啊，平台一天都能沉淀下来十亿甚至是上百亿的资金，想着去和银行枪生意，这是多么宏大的蓝图与想法，远不是他所能揣测的。 如果真要让他评价的话，如顾恒、马昀这些人，他们是属于开创时代的人，而他自己，只是个跟着时代脚步走，还要担心会被时代所抛弃的人，双方注定是云泥之别。 能够与这样的人杰同处一天，听他们的理想与抱负，畅想着未来的时代格局，他觉着震撼的同时，更觉得幸运。 顾恒笑了笑没做评价，总不能和他说，未来的阿里有可能一次股市的震荡，就会亏掉或者赚出来一个安踏品牌吧，那样未免有点太打击人。 他开口说道：“你提出来的那个品牌创建计划，马昀虽然没同意入股，不过既然提出会大力扶持，那你也就不用太担心了，相信他还不至于在这事上出尔反尔。等过两天我回湘市把这个问题讨论下，到时候会派人过来具体协商。” 未来媳妇的叔叔有开创品牌的理想和报复，而且提出来的条件也很有诚意，在有能力帮助的前提下，顾恒自然会支持。 江清泉自然是连忙答应。 如果说之前他认为自建品牌，与顾恒进行合作，是属于互利互惠的一件事。那现在，当见识到顾恒与马昀他们所提到的那些对于互联网行业的未来构想，他觉着，顾恒愿意合作，纯粹是出于情谊才答应下来的。 很简单，建立一个品牌，光是前期的准备工作起码都得花上一年时间左右，等到推出市场，再到看见回报，最少还需要个一两年时间。 如此长的时间，以恒创目前在互联网领域里的地位，要是将人力物力投入到别的项目，完全可以获得性价比更高的利润。 可最终，顾恒还是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下来了，这中间是什么原因，已经可想而知。 ………… “回去好好工作，不许勾搭美女，我随时会打电话进行查岗的。” 翌日，顾恒踏上了回湘市的飞机，已经正式开始实习的肖潇没有来送别，而是以一条短信告别。 回到湘市后，顾恒本打算先回公司一趟，却被已经旅游回来的顾妈给打电话叫了回去。 “肖妈对你怎么样？” “我们是不是要抽空过去拜访一下，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把事给定下来？就算暂时不结婚，可以先定个婚。” “今后要是结婚，肖妈是会跟肖潇一起回湘市来，还是一个人呆杭市？” 顾妈似乎备好的提纲，开始一条条的问起，顾恒回答了几个问题后，有点招架不住，苦笑道：“妈，你这提纲的时间线有点列的太长了吧？我这才刚登门，肖潇也还没毕业，现在就考虑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顾妈回道：“早点考虑好，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你现在事业已经有了，是该早点把婚姻大事给解决了，趁着我和你爸都有时间和精力，早点有孩子，还可以帮你带。” 顾恒说道：“你这提纲都列到生孩子上去了？是不是连生几个都考虑好了。” “两个！” 丫头适时接过了话题，伸出两个手指，带着一脸邀功的模样，说道：“妈妈说最少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如果肖潇姐姐愿意的话，再多几个也行。果果，你快点和肖潇姐姐结婚吧，我要是当姑姑了，也帮你带孩子。” 作为家里辈分最小的，丫头想着身后马上会有一批喊她姑姑的娃娃兵，很是期待。 顾恒一脸的黑线，这都哪跟哪啊，顾妈今年才刚过四十呢，丫头都还需要人照顾呢，怎么就急着要抱孙子了？ 顾爸在一旁笑道：“你妈这是受刺激了，老三，不去年才转业回家嘛，今年已经交上女朋友，都已经怀孕了，还有顾强，他老婆好像也有动静了，看着别人家都要添丁进口，你妈这是眼馋了。” 顾爸口中的老三，叫顾珊，加上他在顾恒这一辈的男孩中排行第三，所以也就老三老三的叫。 顾珊和排老二的顾强是亲兄弟，都是二伯的孩子。在这之前，顾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这要是再添上两口，二伯那一支的第三代就有了四口，二伯娘也没比顾妈大几岁，只是嫁得早了点，生的也早了点，这眼看着都有四个人喊奶奶了，顾妈也是有点眼馋了，添丁进口，这才是兴旺之家该有的气象。 顾恒显然不懂上一辈的想法，就算懂也不愿意接这茬，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说道：“爸，这次出去，你和大伯二伯他们说了吗，让他们搬湘市来。” 这个关乎整个家族未来的话题，很好的转移了顾妈的关注点，顾爸说道：“说了，你大伯二伯他们有点犹豫，不过顾强和老三他们这些年轻人倒是比较乐意，这次他们回去说考虑一下，过两天再给答复。” 第四百一十五章：百年企业构想 去不去湘市，这是个问题。 顾爸顾妈两边的亲戚，这两天里一直犹豫不决，说到底，无非也就是故土难离几个字。 虽说这近一个月的旅游，让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多少地方的他们开了眼界，看到了繁华的大都市与壮丽秀美的祖国河山，可对于那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却也不是说舍就能轻易割舍的，那方山水，那几十年下来形成的方方面面的人情关系网，都在牵绊着他们。 但另一方面，他们也清楚的知道，这对于整个家族来说，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搬去湘市，将来子孙后代相对来说就能有更好的起点，远的不说，最起码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要更好一些，眼界方面要更开阔一些。 更不用说，如今顾恒一家发达了，搬过去之后，走动的更频繁一些，关系也就会亲密几分，只要顾恒稍微帮衬着一点，日子肯定好过，大树底下好乘凉，都瞧得明白。 而几天讨论下来，两边亲戚最终做出了决定，去。 不过却不是举家搬迁，而是先让顾强他们这些对大城市生活更为向往的年轻一辈先过去打个前站，等把房子看好了，安顿下来了，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把家里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考虑是不是过来。 于是，这个八月下旬，顾恒一家热闹了起来，他自己没太多空闲时间，不可能天天陪着顾强他们到处去看房，但顾爸顾妈初来时也经历过每天看房的事，甚至在顾恒“看涨”的言传身教下，一度产生过炒房的念头，经验不浅，就时常陪着他们去看房。 虽然每天到处跑，顾爸顾妈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所处地位层次决定心态，以前家里条件一般的时候，顾妈最喜欢拿顾爸当兵那会一个人辛苦带孩子的事出来说，埋怨伯娘她们当年对她不怎么好。但如今，这些小积怨已经被忘得一干二净，对整个家族迁移来湘市的事很上心。 自然，整个家族进行搬迁，琐事难免多，很多方面也难免需要顾恒照应，他忙归忙，却也没有觉着烦。 人生匆匆几十载，能够成为亲戚就是缘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可吵闹过，终究还是礼尚往来的走动，有这个前提在，他也不想去计较太多得失，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能拉一把是一把。 再说，如今他忙着事业，平时陪顾爸顾妈的时间不是很多，这些亲戚搬来湘市，就可以时常走动，不至于让日子过的太无聊。 ………… 说到事业，恒创最近在业内，又小小的露了一次脸。 据传，百渡将以高价求购恒创旗下的旗下的hao123网站。 当然，这个高价在未达成合作之前，外界是不得而知的，只是猜测价格不会太低。 而给出的理由有三点： 一，当初恒创收购hao123时，虽然其alexa（流量）排名也算靠前，但远没有如今这么庞大的使用群体。 恒创最初收购这家网站，目的是给yy游戏、人人网进行引流，如今恒创几大平台已经完成了孵化，拥有了自己的庞大粘性用户群，不仅对hao123没了依赖，反而可以对其反哺流量，使得其发展速度很快。 在最新的alexa排名上，hao123已进入全球前50，位列第31名。 排名高，也就意味着流量大，百渡自然就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 二，百渡对hao123的需求性很强。 目前国内网民上网的模式大体分为两种，一是通过百渡、谷歌等搜索引擎，一是通过hao123等导航页，而鉴于目前网民群体对互联网接受程度不高，会自主使用搜索引擎查询网站信息的用户占比不是很高，所以收购hao123能够进行很大程度的互补。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百渡的目的是想要通过将搜索引擎与hao123这个国内目前最大的导航网站进行结合，从而把盘子做大，为上市之路做铺垫。因为其想在纳斯达克挂牌，按照规定，盘子不能低于三亿美金。 三，则是地位的对比，就目前看来，对比起如今的百渡，恒创无疑更显实力雄厚，弱者对话强者，本就底气不足，要想拿到想要的东西，本就该给出更多的诚意。 有这几点考虑，百渡愿意出高价收购hao123，也在情理之中。 而事实上，最近的一次洽谈中，百渡向恒创给出的最新报价，是六千万现金，外加五万股百渡原始股票。 这一报价，相比起当初恒创收购hao123时，已经高出很多，可以说是几倍的利润回报。 但对于是否答应百渡求购hao123一事，在会议上，公司内部却有着不同声音。 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认为hao123的规模，即便已不能为恒创旗下平台导入流量，但对于其他网站来说，依然是个有力的流量导入口，就目前来说，其通过流量输出，能为公司创造百万以上的月度营收，与其一次性高价出售，不如细水长流。 而认为可以出手的，则是江诚等一部分人，他给出了让顾恒较为满意的答复。 “目前行业里提出一种言论，名为web1.0时代与web2.0时代，1.0时代里，由于大部分网民对于网络知识的理解有限，所以对于信息的接受较为被动，基本处于一种网络提供什么，用户就接受什么的形态，像鑫浪、搜狐等门户网，编辑提供什么内容，用户就了解些什么。再比如导航网页，因为用户不懂主动去使用搜索工具，对能够提供相关热门网站与新闻链接的导航网页依赖就会较大。 这一情况，也就导致了导航网页的兴起，并且因为其流量输出，显得价值很大。 但可以预见，web1.0时代将逐渐成为过去，web2.0时代将开启，这个时代里，随着用户群体的扩大，网民上网知识的累计，用户将不再满足于去被动的接受，而是想要主动的去了解，去沟通和互动，这种求知和探索欲，将会使得网络知识变得不再高深，当大都数网民都知道通过搜索引擎去搜寻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与网站时，导航网页的作用与地位也会逐渐衰减。 因而，我认为，除非公司未来一两年来有打算如百渡那样开发搜索引擎，或者是往可以与导航页进行契合的浏览器方向发展，否则没必要留下一个会不断贬值的导航网页。” 顾恒满意的，是江诚的预见性。 眼下的导航网页确实是不少网民的必备，但往后推个十年，大都数网民，基本已经不通过导航页去获取资讯信息，都是直接通过搜索。 江诚能有这样的见解，顾恒无疑是满意的，作为陪他一起走过来的老人，他有时候也担忧对方是否能够跟上公司发展的脚步，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点多余，这个老伙计随着公司的发展，也在积极的寻求突破与蜕变。 最终，顾恒同意了江诚的提议。 六千万现金外加五万股百渡原始股票，这并非是顾恒所看重的，以公司如今的体量，这点资金注入，已经起不到关键作用。 之所以同意，主要还是想要贯彻自己的方针，慢慢的淡化自己的影响，适当的给予他们一些自主权，从而减少下属对自己的依赖， 眼下江诚提出建议，并且获到了大部分的投票支持，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百渡求购hao123一事就此定下基调，当天的会议却没有结束。 相比起从hao123上获得的那点投资效益，他更看重的是公司未来的长远发展。 而他提到的第一项议题，就让会议室里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将恒嘉影视，与恒欣地产搬迁出总部大楼。” 此话一出，如今分管这两家公司业务的常务副总王思明脸色微变，以为顾恒是有所不满。 “首先，我先认错，当初将影视与地产公司也迁入总部大厦有欠考虑，现在，我提议将打两家公司迁出，重新进行安置。” 顾恒的微笑回应，让以为要发生大地震的众人心稍微放宽了些。 将不同行业的几家公司全部迁入一座总部大楼，确实是有欠考虑。 不管是人人网、恒成科技，还是起点中文网，这些公司都可以归于互联网行业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几家公司员工的工作性质是差不多的，总体属性偏宅。 而影视、地产等行业，却是有着很大区别，这些行业往往需要与外界有更多的交互，如果长期呆在一栋总部大楼，有点欠妥。 据反应，影视公司那边的签约艺人，没通告时回一趟公司，经常会让人人网、起点那边的一些员工异常亢奋，一到下班时候更是会有员工特意跑过去求合影和签名。 考虑到这种情况，顾恒才最终决定，将影视与地产公司拆分出去，各行各业都混居在一栋大楼里，终究有欠妥当。 第二项提议表决通过后，当天第三项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项，被提上议题。 加强企业文化建设！ 企业文化，说来有点抽象，往具体了说，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将一些有利于公司发展的价值与观念，潜移默化的灌输给员工。 比如说企业追求创新，如何进行推行？ 简单直接点的，可以用最直观的现金进行奖励，只要有员工有创新举措，对公司发展有利，那就给予奖励。只要落实到位，长此以往，员工追求创新的想法就会慢慢形成一种本能的观念。 对于推行企业文化，顾恒极为重视。 纵观国内外众多企业，生存时间超过十年的不到百分之二十。而这百分之二十的企业里，挺过了第一个十年，按理说是已经进入了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有着稳定的效益，完善的管理制度等条件，可据统计，这百分之二十的企业里，能够顺利挺入下一个十年发展阶段的，不到百分之十。 是什么导致大部分企业的寿命时间如此短暂？ 在杭市与马昀进行交流的时候，他说这些企业当中，没挺过第一个五年的，大都是因为没有稳定的效益。挺不过第二个五年的，大都是没有跟上时代变革的契机。而一家发展了十年二十年的企业仍旧被淘汰，那多半是缺少企业的文化建设。 一家企业发展二十年，如果没有合理的制度及时更换新鲜血液，没有良好的企业文化给员工灌输企业发展的核心理念与价值，等最初创业的那批人进入老年阶段，雄心不在时，企业就会陷入派系林立，内耗不止的情况。 因而，通过优秀的企业文化，使得员工始终以企业的核心价值和理念为前进方向，才能保证企业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够有强大的竞争力。 事实上，那些存在了几十年以上的企业，无不有着其优秀的企业文化，而仔细分析，也正是这种企业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企业员工的工作态度，才使得企业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生机。 “好的制度可以推动企业高速有效的运转，但企业的制度终究还是需要人去推动和遵守的，因此还需要优秀的企业文化，来影响并激励企业员工的工作热情。” 这是顾恒结合这几年管理公司，以及与马昀等不少优秀企业家交流过后，所总结出来的一个大体思路。 走到今天这步，只要将自己的想法落实到位，不碰上天灾人祸，恒创未来十年的发展前景基本不用太过担忧。 是以，顾恒如今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自己开创的企业，度过第一个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成为一家百年企业。 ………… ps一下，这章有四千字左右，本来想腹黑点拆成两章发的，不过考虑到是过渡章节，怕大家发飙说没啥剧情，还是老老实实的作一章发，这样算的话，目前还是欠一章。 另外，诉个苦，感觉思路有点枯竭，好痛苦，求良方拯救。 第四百一十六章：讲人情不代表会原谅 八月的末尾，顾恒难得的清闲了一段时间。 回湘市后的几次会议，先是提出了对企业结构的调整，将地产与影视公司拆迁出去，随后又是落实之前起草的薪酬制度，与原腾训尽快完成资源的对接与整合，再又是督促各子公司尽快拿出关于企业文化建设的方案，并进行贯彻实施…… 俗话说，上边动动嘴，下边跑死腿，要想将这一条条政策实施到位，就注定了公司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主要发展基调，是整顿与调整。 事实上，在顾恒原本的计划当中，是想在发展中进行磨合与休整的。 甚至，他还想到了几个可以上马的项目。 比如开始着手上马音乐视频网站的研发，再趁着如今盗版横行，音乐影视等版权都极为廉价的时候早早下手，等到其他视频网站推出时候就可以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想想看，如今像金古黄等影视的网络播放权，一部几十集的剧大概也就几万能拿下，花个几千万差不多就能够将近十年来所有经典影视剧的网络播放权拿到手，等到其他视频网站也上马的时候，为了充实网站的影视剧资源储备，要么就用盗版，要么就得花钱来找他买。 用盗版，除非是别想做大，偷偷摸摸进行，否则就是侵权，他可以招呼律师团队去冲锋。而向他来购买，那就可以坐地起价，把成本给赚回来。 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了立足yy游戏，打造一个大型游戏平台。 但这些计划，最终还没得及在会议上提出，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从而定下了以休整为主的策略。 事件的起因，缘于三天前的下午…… 当时顾恒正在办公室里讨论关于人人网开放广告投放渠道一事，冯家伟敲门而入。 “冯部长，踩着快要下班的点过来，是打算请客吃饭？” 江诚开起了玩笑，他自问身正不怕影子斜，对于这位职权堪比古时候锦衣卫头头的实权部长，倒是没有太多的畏惧。毕竟他这位集团副总，职位上还是比对方要高上半级的。 “吃饭的事好说，不过，我怕等我把事说完，江总你就没吃饭的心情了。不是我吓唬你，江总，你摊上大事了。” 冯家伟笑着回应，挥了挥手上那单薄的纸张，上面赫然有着几个清晰的字眼：举报信！ 监察部成立不久，还在摸索着如何才能在不影响各公司正常运作的前提下，将监管融入到各部门中去，如今唯一开通的，也只有内部投诉与举报这一项。 显然，冯家伟此刻手上握着的，就是公司内部人员向监管部发出的举报信。 这可不同于政府部门对群众开放的举报与投诉，会存在一些恶意诋毁或者虚假捏造，在公司来说，一般进行举报投诉，十有八九都是有的放矢。 原因很简单，公司人员结构远没有社会那么复杂，虽然同样可以匿名举报，但真要认真排查的话不难定位到具体的举报人员，最起码也能确定个大概范围，谁要是有事没事玩虚假举报，一旦被查出来，就等于是自毁前程，没谁会傻得这样干。 换而言之，此刻冯家伟手上的举报信，十有八九是真有实事。而直接递交到总裁这边来，涉事人身份应该不低，要不然冯家伟直接就自己处理了，还不至于来麻烦顾恒。 结合对方刚才所说，刚才还自信行的正站得直的江诚莫名有了些忐忑，难道有人举报自己？ “别卖关子了，有事说事。” 顾恒开口，打破了有些异样的气氛。 刚才冯家伟说江诚摊上事了的时候，他本能反应之下，也确实有过瞬间的怀疑，可一回神，不对，别人有可能犯错，江诚绝对不可能，他身为集团副总裁，又持有公司股权，怎么可能犯落人话柄的原则性错误。 就算不相信江诚，也该相信自己不是，如果对方真这样鼠目寸光，那任命对方当集团副总的自己，岂不是傻到家了？ 他不相信自己眼光有这么差。 接过冯家伟递过来的举报信，顾恒看完，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人人网一管理层，利用职务之便，通过一些手段，让一用户在短时间内拥有了超过十万关注。” 这是冯家伟交过来的举报信内容，顾恒松气是因为涉事人员不是江诚，叹气，则是因为那人也是属于最早跟他一起创业的老人。 顾恒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调查过了吗？” 冯家伟摇头：“还没有，要展开调查的话，动静不会小，我先来问下你的意见。” 论级别，冯家伟有权自主展开调查的权限不算太高，但也不低，最起码举报信中的那位项目主管，是在可自主调查范围之内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先向顾恒知会一声。 打小在政治家庭里长大，又混迹过官场，一些忌讳他门儿清。就像这事，如果顾恒念及当初一起创业时的情分，打算轻拿轻放，而他却高调办事，弄得沸沸扬扬，到那时，顾恒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老江，你也看下吧！” 江诚接过，看完后也是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他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身为分管人人网业务的副总，手下部门主管一级的管理层犯错，他有识人不明之错。再者，对方当初还是他带出来的，不管是请求严惩，或者是为其开脱，都显得不合适。 冯家伟问道：“那这事怎么处理？” “行，我知道了，先放我这吧，明天给你回复。” 第二天，那位涉事高管被顾恒叫到了办公室。 林可，湘大硕士毕业，比江诚低了一级，今年才二十七岁，担任人人网重要部门主管。 “林可，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顾恒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失望，让林可有些心慌，有点不敢与顾恒对视，摇了摇头。 “自己看看吧！” 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了林可眼前。 几秒过后，林可脸色煞白：“顾总，我……” 支吾了半天，却没有顾恒想要听的解释，他摇头一叹，看向窗外，悠悠开口道：“那是两年多前吧，记得那会儿你是被老江介绍过来的，当时你还是图样图森破，三言两语就被忽悠过来了，要不然湘大硕士毕业的高材生，上哪找不着好工作，竟然跑一家小工作室里做事。 当时我们资金不多，就靠弄外挂搞游戏打金，每出一件极品装备就能兴奋半天，当晚还要加餐庆祝。后来又弄美团网，大家一起跑遍了学校周边所有的饭馆，一家接一家的去进行推销，然后还要自己拍照，回来进行加工处理，上传到网站。就是这样，我们挤在那间小民房里，吃着很便宜的快餐盒饭，一点一点把网站做了起来。 还记得那个寒假，我生怕你们来年不跟我干了，拿着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来给大家发奖金，让大家好好回家过年，好对家里有个交代，来年再给我一起干。没成想，来年还是跑了几个，还有个人给我发短信，说被家里困住了，让我等他，结果一等几年都没见着人……” 顾恒说着往事，时而感慨，时而乐出了声。 林可听到这儿，沉到谷底的心突然生出一丝侥幸，顾总说这些，是不是还念着旧情？ “眨眼就快三年了，当时我就想，早晚有一天要干出点成绩来，为我自己，也为当初跟我一起打拼过的弟兄们，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兑现自己的诺言，让大家能跟着我一起去纳斯达克敲钟，让大家都住上半山别墅，开上跑车。 也许你们不一定比后来加入公司的员工要优秀，但你们却是和我走过了最艰辛的那段日子，你们都是湘大毕业的高材生，当时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在我一无所有时选择了挺我，这份情我记着。” 顾恒说到这儿，话风陡然一转，说道：“可是为什么，眼看着胜利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你却在这时候做出这样的蠢事？恩……” 最后一个字，托着长长的鼻音，是哀其不幸，也是怒其不争！ 顾恒自问没有亏待过他，二十七八岁的高管，拿着六位数的年薪，还持有恒创十万股原始股，将来企业上市，这十万股票，就有可能让他一跃成为千万甚至是亿万富翁。 这样的待遇，他当时给的没有丝毫犹豫，可换来的，却是背叛。 随即践踏他制定的规则，就等于是在挖企业的根，也是在挖他的根，他无法容忍。 ………… 林可被叫到顾恒办公司，一谈就是个把小时，冯家伟以为顾恒会对这事小惩大诫，却没想到，没多久，林可自请离职。 顾恒对冯家伟给出的答复是：“我会讲人情，所以不公开处理，也不追究他利用职权，通过给用户增加粉丝进行谋利，这样他出了公司，今后也还能找到工作。但是，讲人情不代表原谅，公司规则是我同意制定的，那是企业发展的根本，随意践踏，就等于在挖我的根，放任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次数一多，根就烂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背靠大树好乘凉 从某些方面来说，林可是个人才，不仅有技术，还有想法。 在如今尚没有粉丝经济一说法的互联网时代里，他早早的看出了大v用户所拥有的粉丝资源能够衍生出的价值，还自己私下组建工作室，先是刷选出一批高质量用户，然后再给这些用户宣传经营粉丝所蕴含的潜在价值，最后再以职务之便，通过为这些用户运营粉丝进行牟利！ 这是办公室里一个多小时长谈，林可坦白出来的，经他供认，他主管的部门里还有两人也参与到了这一计划，正因为有人配合，他的事直到现在被举报后才暴露。 林可触碰到了顾恒的底线，只能自请离职。至于另外两名员工，结局也一样，不过是经由江诚处理的。 念及林可当初在自己一无所有时，选择了跟自己一起打拼，顾恒最终没有严惩，而是给对方留了一条后路，毕竟要是大张旗鼓的处理，就算把他送进监狱都是可以的，要是打上这样一个标签，那他今后的人生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但从轻处理，却并不代表这问题不严重！ 他有理由怀疑，林可的以权谋私现象不只是特例，或许还有别的员工，随着企业的高速发展而开始逐渐膨胀，疏于工作，甚至是开始腐化。 有权利和利益的地方就必然会滋生腐败，如果不加以重视，那真的是遗祸无穷。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顾恒认为，是由于企业扩张的太快，导致一些基础建设没跟上来。 就说这一年多时间里，公司先后上马了人人网、开心农场等多个重要项目，整体规模扩大了多倍，虽然也通过猎头公司挖了一些人过来，可总体来说，却一直处于人手紧缺的局面。加上公司之前的发展重心都放在了消化所取得的战果上面，就导致了对于管理机制的疏忽。 而没有及时考虑眼下情况，依旧采用原先较为松散的管理机制，难免就会让员工有漏洞可钻，让林可这样的管理层找到了以权谋私的机会。 有权利的地方就会有腐败，这话固然不假，可换个角度来考虑，如过之前不是一味的求发展，而是停下来审视一下内部，及早制定出一套更加合理有效的管理与监督机制，或许林可犯事的可能性就会低上不少。 就像这次的事，根据林可事后坦白，他是利用职务之便，在晚上申请加班，然后通过权限，将那些向他下单的客户信息，推送到部分用户的人人网主页上，扩大了曝光度，才让这些客户在短时间内拥有了庞大的关注。 如果说，公司的制度更完善一些，不让某一个人就拥有对平台过高的修改权限，他就算动了那个歪念，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实施。 因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可这次出事，自己的私心作祟固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也是公司没有健全起来的制度，让他有了空子可钻。 自古财帛动人心，就好比一位银行高管，如果给了他过高权限，可以挪动资金不被发现，想来他也很难忍得住。 拿利益去考验人心，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的决策，最佳方案，是从制度上去杜绝他们铤而走险的趋势，当知道这样做会暴露，暴露后会承担很严重的后果，那发生这类事件的概率才会大幅度减低。 正是林可这件事所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让顾恒原本已有雏形的一系列发展计划被搁浅，而是将重心转移到了内部整顿上来，让之前会议上商讨出的一些规则制度，先得以完整的贯彻落实，再来考虑发展。 否则，一旦开启下一轮的扩张，重心势必又要放到发展上来，长此以往，公司内部就有可能暴露出来更多的问题。 于是，围绕着一主题，各公司内部开始了整顿，从人才梯队的建设，薪酬制度的推行，到内部管理条例的完善，企业文化的建设，开始一条条落实。 在这样的基调下，身为掌舵者的顾恒除了监督外，也提不出太多有效的建议，自然也就比以往清闲了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江清泉打造品牌这一计划，还是被他拿出来了，因为这不妨碍内部整顿的主旋律，毕竟这一项目的前期基本不需要动用耗费太大人力物力，唯有等江清泉那边准备完善后，才会轮到人人网发力，而这一周期，保守估计需要一年时间。 在就近的一次会议上确定赴杭市考察的人员后，有了更多时间的顾恒开始安排起家里的事来。 八月二十八…… 当天凌晨，刘翔在雅典奥运会上夺冠，刷新了男子110米跨栏的记录，随之而来的，是纷沓而至的广告代言，可谓是名利双收，走向了人生巅峰。 顾强等人对于刘翔是否夺冠显然不太关注，因为离他们的生活太远，八竿子都打不着，在他们眼里，自家堂弟，才是真正可以碰的见，打的上招呼的人生大赢家。 开的是千万豪车，有专车司机接送；许诺无息借给每家亲戚两百万的创业资金，要是愿意搬来湘市，还愿意多借30万的安家费；还有这个暑假，包着豪华大包让所有亲戚出游，全程食宿全包…… 这一桩桩事迹，让顾强等人明白，自家这位打小就学习成绩好，被视为家族未来最有前途的堂弟，如今是真的成了人上人，虽然不是很清楚他这几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发的这么快，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个道理，在今天又一次得到了加深。 近几天正忙着搬家的他们，突然被顾恒一个电话叫了出来，然后打车来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上。 下车给顾恒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就有一名身穿西服，头带安全帽的青年迎面走了过来。 “是顾总让我过来接你们的，跟我过来吧。” 在青年满脸笑容的招呼下，顾强几人先是各自领了一个安全帽，然后朝着一栋已经开始封顶的建筑走去。 “不是说阿恒是搞什么互联网的嘛，怎么把我们叫到工地来了？” “阿恒前几天不是说给我们安排了事吗，该不会是他托关系，给我们弄了承包工地的活吧。看这工程可够大的，这么多楼，随便拿下一些活都有的搞啊。” 顾强去年在家里承包过一段打水泥路的工程，还有一位表兄以前也在工地上干过，看着眼前这足可以建造起来一个大型商业广场的施工现场，开始私下讨论起来。 转过两个弯，他们远远的看到了顾恒的身影，正和一群人在那儿聊着。 看的出，与顾恒聊天的那些人身份都不简单。 不是因为他们的西装革履，也不是因为他们微微凸起的小腹，而是他们身后都跟着一些人，有穿着职业套裙、看起来像是秘书的女人，也有拿着文件的。从所站的位置可以直观的看出来，顾恒以及那群正在和他热聊的人，是处于被围绕的核心，周围的人基本上很少插话。 顾强等人虽然没有多少大智慧，但这点浅显的形式还是分得清，知道顾恒此时应该是在和有身份的人谈业务。 这一发现，让他们有点犹豫，这时候上去打扰是不是合适！ 不过很快，几人不用再犹豫了，顾恒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授人以渔 “凯福区二号地总占地4.1万平米，分两期施工，一期工程预算总投入5.8个亿，规划用地2.6万平，总建筑面积6.5万平，预计在明年6月左右可以竣工，落成后，这里将成为凯福区最大的商业广场……” 顾强等人走过来后，听到那位穿着黑丝套裙的女人正拿着文件夹在进行汇报，当听到她嘴里爆出的那一个个数字后，几人的小心脏有点不争气，“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来。 我滴个乖乖，几个亿，那是多少钱？换成现金，能把人给活埋了吧！ 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在涟水市那个偏远的小城里，能有个几百万身家就可以称得上富豪。在来湘市之前，他们最大的念想，也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攒个几百万身家，将来能开上辆几十万的小轿车回老家，建一栋几层楼的小别墅，就算是这辈子没白活了。 而现在，就在他们眼前，却有人在神态轻松的谈着几个亿的项目，这让没见过多少大场面的他们有点觉得不真实，一个个手掌心都冒出了细汗，生怕表现的太土鳖，给顾恒丢人。 与此同时，几人内心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 很明显，这个涉资上亿的项目，自家老弟顾恒肯定有份参与，又在这时候把他们给叫过来，其中肯定有深意，想到某些可能，他们呼吸略有些急促。 ………… 半小时后，顾恒与几位合资人结束了检验工期的行程，婉拒了另外几位老总的午宴邀请，带上顾强几人，找了家就近的饭店用餐。 点好菜后，顾恒看着依旧显得有点局促的几人，心中也是有点儿唏嘘感慨。 眼前的几人，年纪最大的顾强也就比自己大了不到十岁，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仍记得小时候，在老家那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大家一起上山抓过鸟，一起下塘摸过鱼，一起在地上玩过弹珠…… 还记得前世自己大学毕业后，兄弟们逢年过节凑到一块，也能无拘无束的喝酒聊天，又或是一起出去钓鱼打牌…… 往事历历在目，而如今，多少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虽然仍是兄弟，虽然自己也想和他们亲近，但随着各自所接触的层面不同，终究是无法像前世那般一起随意畅谈了。哪怕自己想一如往昔般相处，但对于顾强等人来说，已经难以保持一颗平常心。 就像此时，大家坐在一起，他们看上去却显得有点拘谨，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诶，有得必有失，走到今天这步，固然得到了很多，从另一个方面看，又何尝不是失去了很多东西呢。” 顾恒心中感慨，高处不甚寒，爬的越高，似乎身边真正可以亲近的人，反而越来越少。 将这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感想压下，顾恒轻笑着打开了话题：“来湘市也有好些天了吧，一切都还习惯吗？” “头几天是有点不大适应，现在好多了，最起码把周边的地形认熟了，不怕出门走丢了。” “呵呵，说起这事，现在才发现小城镇也有小城镇的好处，就说涟水市，小是小了点，可不用怕迷路，整个城区就那么大点地方，花上几个小时就能把整个市区逛上一遍。湘市就不同了，去远一点的地方，都要转几趟车，事先要是不查好路线，可能一天都找不到要去的地方。” “这几天小叔（顾爸）为了给咱们介绍路，带着咱们逛了好些地方，动物园、植物园、博物馆，既当出游，又当认路，那些小屁孩都快玩疯了。” 随着顾恒主动话题打开，大家开始慢慢聊了起来，表示对现在的状态比较满意。 也是，临时落脚的地方安排好了，考虑到买房安家不应仓促，是暂时租的房子，虽然不是楼上楼下，也是在一个小区，彼此能够照应串门，不会觉着孤单。 至于其他的琐碎事，比如一些家具用品的添置，有顾爸顾妈陪着去采购，还有专车接送。小孩上学的问题，顾恒也托人打理好了，可以说是一切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他们只不过是从家里带上一些必用品就过来入住了，基本没操什么心。 对于这样的安排，他们自然是很领情，加上都是年轻人，虽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却很快的适应了下来。 话题逐渐打开后，顾恒开始切入正题。 “老强，今天把你们过来，主要是想和你们好好聊聊，了解下你们今后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如果想好了要做什么的话，大家相互参考一下。要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的话，我的意见是不妨先弄个店面做点生意，刚才你们看的那个楼盘，是我和几家公司一起合作开发的，如果你们有想法的话，到时招租时，我可以提前预留几个好的门面出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顾恒既然邀请叔伯几家来湘市给爸妈作伴，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他们初来乍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没有任何人脉和门路，如果自己不去管，即便是给他们一笔创业资金，他们一时间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创业项目。 仔细思量过后，他觉着准备打造成大型商业广场的凯福区二号地，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里经过市里出台的交通线路整改计划后，已经被定位成重要的交通枢纽，周边又有人流密集的住宅小区，有这些有利因素，可以预见广场落成后，将会成为凯福区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顾恒也是预计那里发展前景不差，才想着让顾强他们去弄个门面做些生意。 当然，如果他们有别的想法，顾恒也愿意支持。但前提是，得拿出一个可以说服他的可行性方案。他固然希望自家兄弟能够开创一番事业出来，但却不希望他们以为有自己罩着，就贸然的去尝试一些玩不转的项目。 听顾恒说起这事，顾强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潮，再一次澎湃起来。 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从顾恒口里得到证实，那涉资几个亿的楼盘真是顾恒投资的，他们还是觉得情难自已。 这就是自家老弟，才二十来岁，就已经开创了这么辉煌的事业，这简直就是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啊，要是在老家，简直可以那这事和邻里吹一年了。 再往远点想，顾恒如此能耐，又愿意提携家里亲戚，今后自己能混成什么样？人性使然，只要有机会，谁不想赚更多的钱？谁不想成为人上人？ 此时，在为顾恒骄傲之余，几人心里除了激动，对搬来湘市后的未来生活，已经不再感到迷茫，而是满怀着憧憬与希望。 ………… ps一下：一个多月没写过半点东西，感觉这项技能有点生疏了，加上前面的剧情也有些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状态严重不在线，花了一天多时间阅读前文，思考剧情的衔接，到今天才写出一章，实在汗颜，估计找回状态还需要一点时间，正在努力调整中。 第四百一十九章：又是一年开学季 “做生意说难其实也不难，首先，考虑好要做的项目，项目的选择，一般来说，主要是根据市场前景以及自己是否熟悉等因素来决定。打个比方，如果我想开个kfc加盟店，那第一步，我得先了解这个行业，在繁华的商业地段是不是有市场，手上的资金是否能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周边一定范围类是否有竞争者，市场能不能容得下我再开一家。 确定了这些后，就是开始执行，比如说向kfc总部申请指导和学习，包括店面该如何装修，人员的培训等，具体的一个运作模式等等……” 菜上来后，众人边吃边聊，所谓授人以渔，当然不是事无巨细的帮他们去解决，而是给他们一个大体的规划，一些比较中肯的建议和指点，然后让他们自己去实践，尽可能的让他们少走弯路。 凯福区二号地的楼盘明年六月左右将会正式开盘，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们选好项目并且并付诸实践了。 他希望看到的，是他们能够在这实践的过程中，能够慢慢的拓展自己的眼界和个人能力，等到他们真的把生意做起来了，所收获的，将远远不止是金钱那么简单。 说到底，顾恒终究是不希望家里亲戚变得只会依赖自己，授人以渔，要远比授人以鱼来的更有意义，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份亲情不变质。 “另外，你们考察项目的时候，也不必太局限于手上的资金，可以把思路放宽一点。比如说打算开个大型超市，一家资金不够，可以两家甚至几家合伙。如果还是少了，可以跟我说，只要你的项目具有可行性，也能够证明你有能力运作好这个项目，我也可以投资……” 饭桌上，大都是顾恒在说，顾强等人在听，他们这会算是明白了，顾恒虽然把机会摆在了他们眼前，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趁势而起，还得自己下功夫去钻研。 不过，他们并没有怨言，虽说是亲戚，可毕竟不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顾恒不仅把他们带出了涟水市那个小城镇，还答应给他们提供创业资金，如今还承诺可以给他们留几个上好的门面，并耐心指点他们该如何去创业，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再者说，他们也都算是年轻人，心里何尝没有点激情与斗志，如今有了顾恒提供的种种便利，都想看看自己是否真有能力打出一片天来。相比起其他的创业者，他们已经有了太多的优势，要是这样还干不出一点成绩来，那只能说太失败了。 “阿恒，我有点想法，你帮我参考下。”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见顾恒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心里藏着想法的顾强犹豫片刻，终究是打算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顾恒放下酒杯，眉毛微微一挑，颇感兴趣的问道：“说说看。” 缘于当初和顾强一起合作卖过网管软件的缘故，众多亲戚中，顾恒对堂兄顾强感觉总归要亲近一些，尤其是后来老家普及水泥路时，他能想到承包工程，更是让顾恒对他有了另外一番看法。 “就是刚才你带我们去看的那块楼盘，你说我能不能去包点活，就室内装修，布线那些粗活。去年我在家承包修路的时候，认识了不少懂这方面的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有信心可以把事情做好。” 顾强说出这话，饭桌上其他几人都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他们在听到顾恒跟他们说开店做生意后，想的都是今后当老板，没成想，顾强却留意到了另外的商机。 那可是投资几个亿的楼盘，即便只是室内装修和布线这些活，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再说，顾恒是投资商，要真能拿下这个活，能亏待自家兄弟吗？ 顾恒也是有点诧异，没想到顾强竟然想到了这个点上，懂得合理利用手上的资源，这本身就是一种眼光的表现。 “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一期工程是全部外包给建筑商的，估计对方已经定好合作人选了，机会不大。如果你真想往这方面发展的话，那我建议你先把队伍拉起来，我可以介绍一些别的活给你，你试着练练队伍，等二期工程开始的时候，只要你资质合格，别说是室内装修和布线，就是整个工程，我也可以和其他开发商商量，把工程交给你做。” 顾恒笑着开口，却是不动声色的表露了几层含义。 一，这次你就别抱希望了，既是因为工程已经外包出去了，也是因为你只是认识这方面的人，能力方面还有待考证，不敢贸然将这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你。 二，则是鼓励，有想法有野心是好的，但还得用能力说话，有那个金刚钻才能揽那个瓷器。要是能力达标，整个二期工程都给你做又怎么样？有好事当然会优先关照自家亲戚。 简而言之，可以概括为一句话：我会因为你是自家兄弟而照顾你，但不是毫无原则和理性的照顾！ 对于顾恒的弦外之音，顾强听出了个大概，从一开始的失望，到最后的兴奋，大起大落，来的实在太快了。 原本只是想拿下一些简单的室内粉刷和布线的活，没成想，竟然听到顾恒说，有希望拿下整个二期工程。那可是几个亿的项目啊，可以说，只要能够接到这个活，就足够让他立马走向人生巅峰。 想到这儿，他甚至有了立刻打电话回去，开始招兵买马的冲动。时间不等人啊，那么大的工程，没有足够的人手和团队，就算真交给他也玩不转。 ……… 九月，顾恒将家里亲戚给安置妥当，并给他们制定好今后的大概发展路线后，就没有过多的进行干预了，能帮的他已经帮了，今后成龙成虫，还得看他们自己，如果一个个都是刘阿斗，就算他是诸葛在世，也照样扶不起来。 九月，又是开学季！ 对于同寝的刘华，万涛明几人来说，即将开始的大四生涯，让他们不可避免的有些惆怅。 象牙塔的生活是美好的，除了上课外，有的是大把时间逍遥，和朋友聚餐出游，和女友逛街看电影，顺便再谈谈人生理想，亦或是探讨下生人的学问。 而进入大四后，周遭的气氛有些变了，想想马上要步入社会搏击风雪，不知今后的前程如何，想想马上要与相交了四年的好友各奔东西，从此天各一方，以前轻松自在的氛围，一下子被就业、离别等沉甸甸的词汇所包围。 至于顾恒，这个开学季对他来说，注定将别有一番滋味，因为军训过后的开学典礼上，他已经应邀上台演讲。 第四百二十章：同是九年义务教育的你为何如此优秀 一晃眼，三年大学时光已经悄然远去…… 对很多来人说，只是感觉自己的青春打了一个盹，三年时光就已经没了。 有所不同的是，大家回首自己三年的校园生活，有的收获了可以相互扶持的珍贵友情与爱情，有的收获了在今后人生旅途中有所助益的见闻与学识，当然，也不排除浑浑噩噩虚度三年，等到即将走向社会时才恍然醒悟，开始感到彷徨与迷茫的人。 显然，同样即将走向毕业的唐筱雨并不属于彷徨与迷茫的那一类人…… 九月底，火遍大江南北的超女选秀刚刚落下帷幕，唐筱雨以分赛区前三的成绩挺入总决赛，最终止步于全国五强。 无缘前三，止步第五，这是天宇娱乐公司为其制定的战略。 首先，虽然唐筱雨在签约天宇娱乐后，有着公司团队的全方位包装与系统培训，让她各方面的水平都上了一个台阶。但终归时日尚短，随着比赛进入到最后阶段，其他一路杀上来的选手，要么是天赋型选手，要么就是一些想要借助超女这个平台上位，本身具有不俗唱功和舞台表现力的专业歌手，和这些选手比起来，唐筱雨的显然还不具备一路横扫的实力。 当然，天宇娱乐本身就是芒果卫视投资控股的公司，唐筱雨如今签约天宇，可以说是芒果卫视的亲女儿，加上其又是芒果卫视战略合作伙伴恒创老总顾恒指定签约的选手，如果真要发力，就算实力稍显不足，让其进入前三强还是可以办到的，但这样一来，显然有点得不偿失。 毕竟选秀节目所标榜的公正公平公开，用来糊弄下看热闹的观众还可以，但对于圈内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真要是强行推她上位，今后被报道出来，不仅会成为唐筱雨身上的一个污点，也会成为芒果卫视的一个污点，到时要是被那些收视率一直被芒果卫视碾压的电视台大肆报道一下，不仅毁了超女这档已经可以预见前景的现象级节目，唐筱雨被殃及池鱼之下，肯定也没什么好结果。 因而，在当时超女如火如荼的情况下，与其去竞争那备受瞩目的前三强，倒不如退一步，拿个不那么起眼的第五名。 事实上，虽然只是获得了第五名，但唐筱雨的人气却并不比获得前三的几位选手要差。 一来，因为人人网的资源倾斜，她在网络平台上比安右琪、张涵韵几位前三强选手有更多的曝光率，也更知道如何在网络上维护个人形象，与粉丝互动，所以人气极高。 其次，天宇娱乐公司对其形象包装也下了一番功夫，抓住了其在校大学生的进行宣传。如此一来，一个有知识有文化，多才多艺，且因为家境原因渴望改变命运的美女大学生形象就此出炉。 而这一形象，是其他几位获得更好名次的选手所不具备的。这就好比商场上，一个学历高的成功商人可能被冠为儒商，而一些小学毕业的创业者则更多是被称为暴发户，国民好感度也不可同日而语。 有了以上两点，天宇娱乐再稍加运作，让唐筱雨这段时间接了一个花大手笔投放广告的知名滴眼液广告，让她在赛后依旧可以通过广告在电视屏幕上保持一定的热度，在观众面前混个眼熟，算是彻底稳固了人气。 而接下来，只要她能在短时间内出上一张专辑，有一到两首具有一定传唱度的歌曲，就算是彻底在娱乐圈打开局面了，以她的形象气质，今后无论是继续在音乐道路上深造，又或者是跨行往影视圈发展，都将有不错的前景。 因而，对唐筱雨来说，即将到来的毕业季并不是一条代表迷茫与未知的道路。相反，是她星光大道的起点。 自然，一朝成名且在高校学生圈子里颇具人气的她也受到了邀请，将在今年的开学典礼上进行献唱。 九月底的国庆假日前，湘大一年一度的新生军训业已完成，最后的大操场检阅过后，即将迎来当晚的迎新晚会…… “听说了吗？今年芒果卫视的超女比赛，获得第五名的唐筱雨是我们湘大的学姐诶，而且会在今晚的迎新晚会登台献唱！” “什么？唐筱雨你都不知道，就最近芒果卫视那个在放电视剧前总要播的那个滴眼液广告，里面那女的就是唐筱雨，我偶像。” 这一消息先是在新生中一小批唐筱雨的粉丝中传播，随后便开始在他们的奔走相告中迅速扩散。 在如今电视媒体还牢牢占据着舆论喉舌的年代里，唐筱雨仅凭一个小广告，就在全国芒果卫视的观众面前刷了脸，而以芒果卫视的观众数量来看，这一则黄金档节目播出前投放的广告，使得她的曝光率丝毫不亚于后世网络上那位拿着屠龙刀等人来砍的渣渣辉。 于是，还只是刚出道的唐筱雨在来到母校后，很是享受了一把巨星般的待。 毕竟如今才是2004年，自媒体的概念随着人人网的出现才刚开始发酵，明星在大众眼中还是一个带着神秘光环的名词，骤然知道自己学校出了一位靠努力成为明星的传奇学姐，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期待。 兴奋是因为与有荣焉，这样的传奇学姐竟然和自己在一个学校诶，以后拿出去可以吹一年了。期待则是因为想着今后的自己，从这所大学里走出去后，是否也能这般星光璀璨，毕竟大家都是接受的九年义务教育，没理由自己会差太多。 当唐筱雨在学校露面被“围攻”的时候，一辆商务奔驰随后不久也开进了学校。 第四百二十一章：他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换一个地方，悄然现身的顾恒人气绝对不如最近曝光度很高的唐筱雨，毕竟他不是娱乐明星，哪怕曾经在网上火过一小段时间，但终究不像那些明星一样时刻准备着博眼球搏出位，如今已经属于“过气”人物，没了什么关注度。 但是，这里是湘大！ 随着之前顾恒湘大学子身份的曝光后，他在湘大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 原因无它，一来是他这位大家眼中的校友太过传奇，白手起家创下偌大事业，而且还是活生生发生在身边的励志典型，实在让人遏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去了解他的过往。 二来，则是这位校友所开创的事业版图，每天都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自己每天刷的人人网是这位校友创建的，每天要去准时收割的农场游戏是这位校友公司推出的，每天要输个几千上万欢乐豆的yy游戏也是这位校友公司的，甚至就连每天登陆的扣扣，也在最近被这位校友给收购了…… 当学生们一用起这些软件，玩起这些游戏时，就会不自觉想起，这些软件竟然都是我校友做出来的。近而，这些湘大少男少女们心中便会随之涌出些诸如“人比人气死人”，“我男神真棒”的感慨。 如今湘大学子圈里有一句比较流行的调侃：我如今每天三分之一的时间交给了睡眠，三分之一的时间交给了学习和吃喝拉撒，剩下的三分之一时间则交给了顾恒这位传奇校友。 有些女生更是据此改编：他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至于为什么是四分之三，那是因为她们每天只有四分之一时间是交给了上课和吃喝拉撒，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了顾恒，表示每次睡觉都能梦到他。 是以，不同于在外界的“过气”，顾恒在湘大的校园网站和论坛贴吧里，一直都颇具热度的话题，据不知名者统计：顾恒身高、体重、兴趣爱好之类的话题，在湘大女生圈子里，甚至能够和周董要来湘市开演唱会的话题媲美热度。 一些精力无处安放的女生，更是像狗仔一样，将打听到的关于顾恒的一些经历上传到了校园网站和贴吧，甚至还组织起了颇具规模的后援团，决定毕业后一起去恒创应聘。 由此可见，顾恒在湘大校园里，俨然已经有了成为偶像的潜质。 顶着这样的热度，顾恒尽管鲜有正面曝光的照片流出，但在下车后没多久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不同于唐筱雨受到的围攻，或许是他的身高颇具威慑，他的“粉丝”们显然要更为理性一些，一个个只是远远行着注目礼，又或者是远远的用像素不高的手机偷拍几张照片，再不就是尖叫一声，然后脸红着开始打电话，呼叫闺蜜一起前来围观。 顾恒本来还想回寝室和刘华、万涛明等人小聚一下，毕竟他三年校园生涯中，几位室友差不多就等同于他的交际圈了，只是在看到身边人群有渐渐增多的趋势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等迎新晚会后再和他们聚一下。 ……… 已经提前得知顾恒抵达的学校高层派出了迎接人员，还是熟人，谢芳，刘华的女友！ 谢芳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两位学生会成员，只是这两人在见远远的见到顾恒后就显得有些拘谨，虽然眼前的这人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也同样是湘大的学生，可对方身上的诸多光环，还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唯有谢芳落落大方的迎了上来。 “欢迎咱们01届最杰出的校友，顾恒同学返校来给大一的新生们播撒心灵的鸡汤！” 皮了这一下，谢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还装模作样的和顾恒来了个握手的礼节。 顾恒笑着摇摇头，略显随意的开口道：“你今年都大四了，这会儿不忙着准备毕业论文，联系实习单位，还有空来干这个迎宾的活。” “还不是因为你，我本来大三下学期就卸任学生会组织部部长的活了，这次学校领导听说我认识你，就硬是把我拉过来当了壮丁。先说好，我要是因为这事没找到好的实习单位，你可得给我开个条子，我到时直接去恒创上班。” 谢芳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被顾恒给吸引，无关乎男女情感，只是纯粹对优秀异性的欣赏。 略显壮硕的身板让t恤下的胸肌隐隐可见，灰白的休闲直筒长裤显得双腿笔直有力，就是这样较为简单的装扮，却让眼前的顾恒穿出了别样的味道，再加上那张比在校学生更显成熟的刚毅面孔，即便是没有诸多光环加身，也同样有着吸引女孩目光的独特魅力。 谢芳有点理解，为什么当初418寝室的几位男生里，明明有王子浩那种360度无死角的帅哥在，那位从不乏追求者的许婷婷学姐却视而不见，唯独青睐眼前这位了。 事实证明，当初的学姐确实比自己更有眼光。 如今，一晃才两年，谢芳嘴上看似随意开着玩笑，心里却颇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自己和刘华等人还未走出校园，对方却已经成了全国知名的互联网行业大佬，身份的天差地别，所带来的改变，就是即便再在一起吃饭，也很难像当初那样随意的调侃了。 谢芳身后两位大二的学弟学妹也同样在打量着顾恒，带着眼镜的高个男生在一番比较下，不得不感慨：人与人确实存在差距的，而留着一头高马尾的清秀女生，此刻眼里似乎有星星在闪耀，这气场，这身材，简直帅的让人合不拢腿。 “成，不过这条子不该我开，到时你随便写个字条，让你家华子签字，我保证亲自面试并且安排最合适你的岗位。” 顾恒笑着回应，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418同寝的几个人，他关系最好的就属刘华和万涛明，他也曾有意无意的试探过两人的想法，他们真有意进恒创，早就下决定了，到现在都没表态，显然是另有打算。 他没忘记，万涛明是下定决心要和女友一起回老家打拼的，既然对方是有情饮水饱，他也不好多说甚么。 而刘华，应该是寝室里隐藏最深的人，记得大一那会，王子浩弄过一次自驾游，当时因为出行工具不够的原因还邀请了几位汽车爱好者协会的人，结果里面一个开着大奔的校友竟然主动跟刘华打招呼。 在这个看似平等却无处不存在阶级的社会，一个开得起大奔的学生，主动跑过去和一个看似普通的学生打招呼，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当然，也不能说刘华有意隐藏，大概他是一开始就没想着炫耀家庭背景，等到后来见到顾恒的一番成就后，就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说了，而顾恒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深究。 “学长，学姐，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见顾恒与谢芳两人似乎还打算继续叙旧的模样，戴眼镜的高个学生会男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看着周围渐渐多起来的人流，尤其是女生占据主流后，他内心有点小不平：这些女生真肤浅，不就是长得高点、帅点、有能力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哈哈，怎么样，见识到你们顾恒学长的魅力了吧，不是我说大话，当年他大一的时候，就愣是让咱们学生会的一位美女部长为之神魂颠倒了。” 谢芳回头看着快要化身小迷妹的马尾女学生，拿出了顾恒当年的那点事出来当谈资。 说到这儿，她转身的脚步微微一顿，开口道：“对了，我还没问你，许部长现在怎么样？她比我们高一届，今年应该已经毕业了吧，打算回国还是继续在国外深造。” 顾恒没打算在这样的场合继续聊这些比较隐私的事，说道：“挺好的，她暂时没打算回国！咱们先走吧，待会再跟你说她的事。” 谢芳笑了笑没说话，脸上却是一副“我就猜你还和许部长藕断丝连”的表情。 第四百二十二章：顾恒的“蒂花之秀” 晚上七点，湘大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偌大的晚会现场，人声鼎沸，一群怀揣着对未来校园生活美好期待的新生，不时的发出窃窃私语声，不少人还时不时伸长脖子将目光往前排的嘉宾席上看过去。 刚入校的他们中显然没多少人听过顾恒的传奇故事，却听说过超女！ 那可是今年今年夏季全国最火爆的一档节目，即便是他们当时正忙着准备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平时在网络上，在家里，亦或者是从周边人耳中，多少都听说过别人提起过超女这个词。甚至他们中不少人还是一些超女的粉丝，在午饭或者晚饭时特意跑学校外边的餐馆里去看超女比赛的重播。 得知今晚有本届入围总决赛的超女将要登台献唱，而且还就是湘大的学生，一个个自然怀揣着满心的期待。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台下的嘉宾席上，他们想要看到的那位超女，此刻的心思已经不在今晚的表演上了，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往旁边座位上的身影撇去。 那里，那个微侧着身子坐在那儿的人，那个将目光投向舞台却又似乎没有焦点，更像是在专注的深思着某一件事的人，那是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人！ 没有他，自己不可能签约天宇娱乐，没有他，自己不可能进入超女总决赛并最终进入前五强，没有他，此刻的自己，也许正像其他即将面临毕业的学生一样，在思考着是回老家还是留在这座城市…… 在唐筱雨眼中，那既是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足以让她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为之怦然心动。同时，他还是自己的恩人，更是一个迷一样的男人！ 她无法想象，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怎么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干出如此辉煌的事业。她更不明白，这次被天宇签约的几位超女，有比自己更有实力的，也有比自己更漂亮的，为何自己却更获青睐，反而获得了公司更多的资源倾斜？ 她不是没想过潜规则什么的，只是那次在公司见过一面后，对方压根就没联系过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玩潜规则的把戏。 可是，他到底图的什么？ 唐筱雨不明白！ 直到台上主持人的报幕声响起：“下面有请本届超女全国总决赛第五名，唐筱雨学姐上台，为大家演唱一首《莫斯科没有眼泪》” 阵阵欢呼与掌声中，唐筱雨轻呼一口气，收回视线，朝着台上走去。 她不知道顾恒图什么，但她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莫斯科没有眼泪，大雪纷飞，你冷的好憔悴……” 一首歌曲，将晚会现场的气氛点燃，台下怀揣着梦想的年轻学生们不禁想着，今天在台上尽情闪耀的，是湘大的学姐，或许不远的将来，能够走上舞台的，未必就不是自己。 今天你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将以你为荣！ 这句几乎已经被各大高校拿来当口头禅的话，此刻却在真实的上演着，也确实挠到了众多年轻学子们的心痒处。在他们这个年纪，谁都以为自己将来会是那个在舞台中翩翩起舞的主角！ 晚会仍然在继续，几个节目后，就会有一位受邀嘉宾登台演讲，而能被称为杰出校友的他们，最起码也是行业的精英，一份份光辉的履历抛出，让在场的新生自觉得到了心灵上的洗礼，或许等到多年后，他们才会明白，这不叫洗礼，而叫灌鸡汤。 随着一位位受邀嘉宾登台，晚会转眼已经快要进入尾声，随着又一个舞蹈节目结束，两对男俊女靓的主持人先后登台。 “诶，汪霞，听说学校最近很多学生都在玩一款叫做“开心农场”的休闲游戏，你知道吗？” 一身黑裙的女主持人适时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知道，我还听说，现在很多地方一些年轻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都从以前的‘你吃了吗？’，变成了现在的‘你偷菜了吗’？” 又一名男主持“疑惑”道：“偷菜？什么时候偷菜也成了可以挂在嘴边的问候语了？你别蒙我，作为一名法律系的学生，我有义务给你普及一下，偷东西那是违法的。” 另一名白裙女主持接过话题：“诶呀，洪斌，你out了，偷菜不是指真的偷东西，而是开心农场那个游戏的玩法，就是可以在网上去朋友家的农场偷菜！对了，作为一名资深的网络达人，我也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下，out这词是人人网上新出现的热词，意思是落伍了。显然，和现在的年轻人相比，你已经快要被淘汰了。” “慢着慢着，你昨天穿着新买的t恤，还被同学成为时尚小大人，今天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与时代脱轨了？” 随着几位主持人的互侃以及台下新生捧场的阵阵笑声，主持人最终抛出了主题。 “在座的学弟学妹们，我想问一下你们，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听过或者玩过开心农场？人人网呢？扣扣呢？” 台下传来一片应和之声，超过七成以上的学生，都举起了手。 而此时，一些已经得知顾恒今晚将出席迎新晚会，特意混进晚会来见见偶像的大二大三学生，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尖叫声。 “那么，现在有请，2001届校友，顾恒！也就是开心农场、人人网的缔造者登台，让他为大家讲一讲，他的传奇经历。” what？ 在场的新生当中，很多人忽然之间就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主持人说错了？01届，不就比自己高了两届吗，正常来说，今年应该都还没毕业吧！ 在不少人的疑惑当中，舞台后方的一个投影上，列出了顾恒的创业履历。 2001年，创建美团网！ 2002年，创建爱网游论坛，随后获得一千万注资！ 2003年，创建yy游戏，历时不到一年，发展起千万用户，获得风投机构一千五百万注资！ 2003年，创建人人网，半个月之内发展起千万用户。 2004年，推出火爆全网的开心农场游戏，随后，并购腾训，将扣扣这个全国亿万网民都在用的软件收入囊中，成为国内整个互联网行业当中的领军人物之一。 幕布上的履历很简单，作为一家未上市公司，恒创对外披露的信息不算多，学校也不可能直接向顾恒索要更多的详细资料，毕竟那有可能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因而只是简单的收集了下他的发展之路，从而做出了这份简单的介绍。 只是，尽管只有寥寥几行字，却透着足以让人瞠目的震撼。 也许对在座的很多学生来说，他们只看到了千万、亿万级别用户，获得千万美金注资，以及最后那句最能振奋人心的“整个互联网行业领军人物之一”介绍，觉着这位学长能在短短三年时间里做到这些，特牛，特让人佩服。 而对一小部分稍微懂行的学生，尤其是前排几位已经在某些行业混迹到了高层的杰出校友，才能真正明白这份履历的内在含义，有多么震撼。 几年时间里，从一无所有，做到一个行业的领头羊，而且还这么年轻，用简单的优秀两字已经难以形容其取得的成就，那是一种已经优秀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如果真要找个词的话，即便是向十来年后的网友们求助，大概也只能想到“蒂花之秀”这个词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今夜无题 杰出者享受无限风光，平庸者默默无闻，世界的舞台尽管很大，却容不下太多的人站上去翩翩起舞。 此时此刻，一步步登上舞台的顾恒，俨然已经成了台下万千学子眼中的杰出者，成长在象牙塔中的他们此刻除了感慨、羡慕、敬佩之外，还剩下的念头，大抵就是：大丈夫当如是也！ 谁不渴望功成名就，谁不期待万众瞩目？ 前世的顾恒年过三十后也没曾摆脱过衣锦还乡的念头，更不用说现场这群人生刚刚起步的学生。 兴奋？激动？紧张？ 这些情绪在顾恒事业刚获得成功时，在公司年会上，面对着几百上千的员工侃侃而谈时，曾经有过。而此时此刻，他内心却要平静许多。仅有几分唏嘘感慨。 定了定神，顾恒打过招呼后，开始今晚的演讲。 “首先，我得跟大家道个歉，因为要让大家失望了，我没有什么成功学能够传授给大家。谁都渴望成功，如果这世上真有一条绝对正确，可以让所有人学习之后照着做就能走向成功的路，而我又能够和大家讲明白的话，那我想我现在也就不会干互联网了，而是转行去写书了。” 对于顾恒的开场白，台下适时响起了捧场的轻笑声。 “成功的定义是什么？我相信在大都数人心里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就拿我来说，在我小学时候，可能觉着能够每次考试都拿奖状回家就是一种成功，等到上高中时候，接触的信息面宽了，成功的定义也就变得更宽了，比如看到奥运冠军夺得金牌时，觉得他们很成功，看到科学家取得瞩目的科研成果，觉得他们很成功……，而到如今，我得出一个结论，那时的我，是想的太多，而做的太少。” “成功都是在对比之下得出的，别人有的我没有，所以觉着别人成功。而更有趣的是，我们由始至终所看到的，都是别人那些成就所带来的附加东西，比如金钱，比如荣誉，比如名气，却忽略了带给他们成功的那些最本质的东西。”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话大家都听过。平时我们看到的，羡慕的，只是别人在台上那一分钟光鲜的时候，而没有看到人家在台下十年所付出的汗水。就像那些科学家，他们能够取得某个领域的科研成功，那是他们积累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专业领域的知识……” 演讲的内容并不长，归纳起来，无非也就是：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就绝对不可能成功！ 顾恒没想过要来一番振聋发聩的讲话，因为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知道讲太多根本没用，道理很多人都懂，鲁迅的“早”字也有很多人刻过，可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每个人走向成功的道路，其实就是不断和自己的人性弱点做斗争的道路。每个人都想成功，但每个人又都有懒惰等种种人性弱点，如果能够克服这些人性弱点，挤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更多的知识，掌握更多的技能，自然也就更容易从大众中脱颖而出。 ……… 晚会结束后，学校还安排了一个答谢应邀嘉宾的晚宴，顾恒知道去了估计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所以直接婉拒了，跑去参加了另一个聚会。 空气中带着些许夏季的燥热，但却没有阻挡湘大学生们的夜生活，湘大后街的夜晚依旧热闹，三三两两的出来购物，吃串，打台球，上网…… 带着墨镜的顾恒很熟练的三拐两拐，进了一家ktv，在前台又点了两瓶好酒和几个水果拼盘，上了楼。 “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啊，顾老板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推开包厢门，刚才还沉浸在自己五音不全的歌喉中无法自拔的万涛明，开始了调侃。 包厢里人不多，却都是顾恒熟悉的面孔，也就是418寝室成员和各自的家属成员，除了已经休学回家的王子浩，就连李铭都赶过来了。 要知道，自打恒创走向正轨后，李铭也从以前的半工半读，转向了全职，而没有选择休学的他，为了应付学校每次的考试，以及当上基层领导后所面临的工作压力，平时下班后都是抓紧时间充电的，一些部门的聚餐活动他都是能推就推，一度被戏称为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他，竟然被刘华他们一个电话叫来了，倒是有点让顾恒惊讶。 顾恒自然不会自然这是李铭逢迎，事实上自从公司的管理结构逐渐复杂起来后，李铭从没有在私底下找过自己，在学校就有点“书呆子”属性的他，参加工作后依然有点“呆”。 不过这种呆却是顾恒较为欣赏的。 作为一名技术员，努力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与技能水平，确保能够保质保量完成自己的工作内容，这才是首位。 这也是顾恒一直所强调的企业文化核心内容之一。 作为一家刚成立没几年的公司，如果现在就已经发展到了靠人际关系而不是业务水平上位，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公司存在着很大问题，这也不是一种健康的发展模式。 言归正传，随着顾恒的进入，包厢里的歌声渐渐停了下来，开始聊起了过去和未来。 正所谓无欲则刚，刘华和万涛明都各自有了毕业后的去向，没想着靠顾恒提携，所以聊起来比较放的开，关于许婷婷的话题又一次被抛了出来。 “你和许部长真就没联系了？是，我知道你心有所属，去年冬天你出了车祸住院，你家那位肖潇请假照顾了你好长一段时间，每天还给你端屎端尿，自然是好姑娘。可许部长当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就没点数？就算你两没成，可作为朋友，平时多关心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刘华说的住院，是去年因为整倒朱志明一事最后牵连出对方背后的人，也就是朱志明的便宜妹夫，最后导致顾恒被报复，从而发生车祸住院的事。 也是那一次，前来医院探望的刘华等人，第一次见到了那个让顾恒忍心拒绝许婷婷的姑娘，肖潇。 虽说他们没有过问顾恒感情问题的想法，可一来谢芳和许婷婷关系很好，二来许婷婷还算得上是刘华和谢芳的媒人，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两人都比较关心许婷婷的现状。 “她现在过的还算不错吧，毕业后打算留在美国创业，你们以后休假的时候可以去美国看她，我帮你们约时间。” 顾恒没有在许婷婷的话题上多聊，也没有说是许婷婷的事业是他投资并且一手指导的，不过却透漏出一点信息，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有断。 刘华和谢芳见顾恒不愿多说，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了，只是要了一个许婷婷在国外的联系方式。 喝酒，聊天，唱歌！ 大抵是觉着这是毕业前最后的一次寝室聚会了，在浓浓的离愁别绪下，大家一次次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尤其是关系最铁的万涛明与刘华，两个大男人最后举着酒杯，边唱边喝，眼眶竟有点发红。 酒意较浅的顾恒看着这一幕，有些羡慕，高处不甚寒，选择了站在高处看风景，自然也就要承担没有多少人可以并肩同行的代价。 同时，他也有些庆幸，庆幸没有将万涛明和刘华给拉到公司来，走到今天，他不缺少可以给自己办事的下属，却缺少可以放下包袱一起喝酒聊天的朋友。 ， 第四百二十四章：一超多强 2004年十一月，最新一期的《互联网周刊》发布，将国内从事互联网行业的一些知名企业进行了对比，最终给出了个一超多强、诸侯并起的的评价。 一超，是指已经将原腾训资源消化完成的恒创。 就在前不久的国庆日，原腾训扣扣最新的升级版本，已经与yy语音彻底合二为一。为了消除腾训的影响，扣扣的名称正式去掉，改为yy语音，但应用户号召，还是继续保留了企鹅这个图标。 而升级上线的yy语音，一经推出就获得了广大用户的好评。 原来的腾训扣扣仅有聊天功能，后来借鉴人人网又推出了个人空间功能，总的来说，太过单调。 而新推出的yy语音，不仅将原腾训扣扣较为亮眼的空间功能与头像秀等功能继承了下来，还与yy游戏。开心农场等游戏进行了捆绑，另外，还推出了yy音乐，功能与应用大大丰富了起来。 挂着yy，听着音乐，玩着游戏……，这已经成了如今用户登陆yy语音后的一种习惯。 最更加丰富的功能与应用，使得yy语音不仅接过了腾训扣扣即时通讯里的龙头地位，而且向着另一个高峰攀登。 而除了与腾训扣扣融合的yy语音之外，恒创还有另外一大杀器，那就是人人网。 这个同样已经发展起数千万用户的平台，则成了恒创的另外一大支柱。 如今的网络现状就是，私密聊天用扣扣，个性化展示与互动用人人网。 在这两大现象级产品的支撑下，如今的恒创俨然已经拥有了全网最多的用户，用户的活跃性也最高，隐隐已经有了点巨无霸的姿态。 而多强，则指的是最早在米国上市的三大门户网站，网意、鑫浪、搜狐，外加已上市并极于拓展的胜大。 门户网虽然已经不是网络的主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通过上市获得的较为充裕的资金，可以让它们有更多的尝试，比如网意的游戏之路，鑫浪发展通讯软件等。 除了这三家之外，新近上市的胜大也被列为了强者之中，胜大在美上市后，随着国内游戏产业的爆发，股价节节攀升，如今公司市值已突破百亿，公司也是融资超过十亿用以拓展业务，在腾训被恒创收购之后，如今似乎将目标瞄准了鑫浪。 胜大尽管靠着传奇，成了互联网领域里最吸金的公司，但终究根基不足，在这次的周刊中被评为随时有可能无法维持强者姿态的企业。 而剩下的众多诸侯，则有很多，其中被评为随时有可能强势崛起的，有百渡、正处于厮杀中的阿里与易趣、最近斥巨资收购3721网的雅虎、以及杀毒软件领域的龙头瑞星等公司。 这一季的《互联网周刊》也相对客观的指出了一些企业所存在的不足。 如依赖《传奇》这款游戏起家，并走向上市的胜大，最大的弱点在于根基不稳，毕竟一款游戏再火也不可能火一辈子，一旦传奇落幕，而胜大又无法找到下一个持续点燃利润点的游戏，很可能就会由胜而衰。 再比如如今正如日中天的恒创，最大的一个关键点在于盈利模式的开发。 如今恒创之所以能够有着互联网行业领头羊的姿态，主要在于其拥有着全网最多的用户，与最活跃的平台。而在今后，不管是继续开拓发展，亦或者融资上市，都需要有足够的盈利点进行支持。 有足够的盈利点，才有足够的资金进行开拓，也才会更受资本市场的青睐。 ………… 恒创董事长办公室，顾恒随手放下了这一期的《互联网周刊》，没有太过在意。 恒创并不是缺乏盈利的手段与模式，而是缺乏足够的时间。 自从并购腾训之后，这几个月时间公司的重点与精力都放到了整合上，不仅仅是对腾训旗下原有的扣扣等产品的整合，还包括两家公司员工的磨合。 要知道，如今恒创的总员工，湘市已经超过两千人。在深市，吸纳了腾训的原有班底之后，又向外招聘了部分员工，经过重新调整，也有近两千人。 近四五千人的企业，之前还分属两家公司，既要融为一体，又要防着深市那边的子公司尾大不掉，势必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进行整合，也让两地的员工慢慢进行磨合。 也是因为重心有所偏向，这才导致了恒创上一个季度的营业额不算出众，仅有五亿两千万。 一家拥有亿万用户的互联网企业，季度营收仅有五个多亿，相当于月度营收还不到两个亿。而以恒创庞大的家底来说，一个月的运营成本，包括员工工资在内，都要超过一个亿。 也就是说，恒创如今才仅仅达到了一个小有盈余的阶段。 当然，鉴于恒创没有上市，也没有对外披露财务报表，外界自然是无法知道恒创的具体营收数据，仅仅只能从恒创旗下产品现有的一些收费项目进行一个大概的估算。 而这，也是外界得出，恒创需要拓展盈利渠道这一结论的由来。 但显然，这些言论并没有影响到顾恒，他起身伸了下懒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只是，茶还没喝完，办公室秘书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顾总，开会时间到了！” 身为公司董事长与ceo，顾恒自然不需要每天都亲临一线去指导与视察工作，而每天的工作任务，其实就是一场与一场的会议。 据说我党自打成立以来，高层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顾恒以前不明白，觉着老是开会有啥用，不如去干点实际的。 但到现在，他有点明白了。 随着公司规模的逐渐扩大，他已经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去到每个部门进行了解，而身为公司的掌舵者，却又必须对公司整体情况能够有一个详细的了解，怎么办？ 唯有开会！ 高层坐下来，汇报各部门的运作情况，有哪些不足，有哪些需要改进，在一次次讨论中确定下来，然后在执行下去。 提议是否有效，执行的是否到位，又通过下面部门的反馈，与监察部门的汇报，以及自己的偶尔视察，最后汇总到身为掌舵者的自己手上。 于是，有效的制度便在一次次会议中确定下来，未来的发展方向也在这一次次会议中确定下来。 也是在这一次次的会议当中，一直觉着管理经验有所欠缺的顾恒，也在飞速的成长。 以前他认为不善于管理是因为没有点这个天赋技能，现在他认为，除了极少数的天才外，剩下的，没有谁比谁蠢太多，之所以在某些方面觉着不如别人，要么是努力不到位，要么就是努力的方向错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恒创经过经过一系列的整合，如今集团控股的公司主要分为两类。 一类是以网络为阵地的互联网科技公司，一类则是传统的线下行业。 互联网科技，如今则主要拆分为两大块，一块是以人人网为核心的人人网科技。另一块的，则是在整合了腾训之后，以yy语音为核心的yy科技。 这两个产品，如今则成了恒创最为核心的两大支柱，一块落地在湘市总部，一块则扎根在深市分部，旗下又各自整合了一部分业务，如yy游戏、美团网、起点中文网，开心农场，ha1网等！ 直白点来说，就是如今的恒创已经开始了跨省作战，深市，则是恒创第一家分公司选定的地点。 除了线上的这块业务，恒创线下的控股子公司只有两块，一是地产，一是影视娱乐！ 地产方面，顾恒暂时没打算深入，除非再次碰到凯福区那种依靠政策福利，只需一倒手就能快速赚取大量资金的地，否则，他是没想法花大量时间与精力去涉足这一领域。 是以，在暂不考虑深入地产行业的前提下，如今线下的这家临时成立的地产公司，在顾恒的规划中，将等凯福区的地皮全部开发完后，转入恒创的后勤体系。 一家四五千人的公司，未来甚至有可能发展到数万人，拥有数栋办公大楼，涉及的管理、安保等方面，都需要足够的人手。 除此地产这一块之外，恒创互联网以外的另一大体系，则是影视娱乐行业。 而这，也是今天第一场会议的主题。 推开大门，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了有十来号人，都是恒嘉影视部门主管级以上的。 一眼扫过去，顾恒能够不看桌前标示着职务与姓名的牌子就一口叫出的人名不超过五个。 一方面是顾恒的重心一直倾向于互联网这块，很少顾及到影视产业这边。另一方面，则是影视公司随着不断的完善，各个部门先后建立起来后，多出了不少新面孔。 会议正式开始，各部门依次发言。 “去年有公司全资投拍的首部电视剧《仙剑奇侠传》已于上月剪辑完成，将于腊月十八于芒果卫视周三周四的晚间黄金档播出……” “公司截止到现在，前三个季度的营收为五千四百万，其中《仙剑奇侠传》的首轮播放权两千万……” ………… 从公司的营收，到投资的各项目的进度与回报，再到公司旗下艺人的培养，随着各部门负责人的发言，顾恒对恒嘉影视目前的现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总的来说，属于中规中矩，既没有太出彩的表现，也没有太大的败笔。 顾恒对此倒没有太多的苛责，毕竟恒嘉在影视行业里完全属于新秀，一切都还处在起步阶段，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会议的最后，顾恒做出表示，从05年开始，恒创的发展重心将适当往影视公司倾斜。 在顾恒的心里，05年其实可以作为互联网行业的一个转折。 之前的网络时代，用户的网络娱乐是较为单调的，若非如此，传奇那样的游戏不可能日进斗金，人人网不可能迅速铺开阵地，开心农场不可能快速风靡全网，恒创也不可能凭借这些产品对腾训实行弯道超车。 而从05年开始，网络时代将会逐渐掀开其无所不包的属性，衣食可以网购，出游可以网上查询路线并制定攻略，娱乐可以看电视电影，可以听歌，可以玩游戏。还可以在网上查资料，学习，看新闻，做到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 而在顾恒的规划当中，衣食领域既然已经先后投资了数亿给阿里，在这上面吃了一块蛋糕已经足够，就没必要再去涉足。 一来，是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么大的能力再次弯道超车，并将其发展到在马昀手上的那般高度。 二来，则是需要有那么一个可以拿来作为对比，甚至是被外界视为对手的企业。这既是激励，也是一种保护。 激励的自然是自己公司的成员，没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行业第一，就还有前进的动力。 保护，既是对公司的保护，也是对自己的保护，一家私营企业发展成万亿巨头，老板身家数千亿，看似风光无限，却也盛名累人，如果没有那么一家可以作为对比的公司，没有那么一个可以作为对比的同行业老板，整体被外界聚焦之下，压力何其大？风险何其大？ 所以，抛开衣食等领域，恒创下一轮的发展，最适合的无疑是网上娱乐这一块。 视频网站、音乐网站，无疑将会是接下来一两年互联网领域的热点，恒创为了完善自己的生态链，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不仅要有先手优势，还要有质量上优势。 而质量上的优势，则主要取决于内容上的输出。 因而，顾恒才定下了05年，资源将会适当往恒嘉影视倾斜的决定。 说句话！ 先说声抱歉，这章字数有点少。 其实这章昨天就写的差不多了，但有些内容觉着不合适，删删改改的弄到凌晨三四点，结果越改越乱，干脆就停了。 本来打算今天加点油，凑个两章发上来，结果写着写着还是没灵感，三四个小时下来才憋出了一千多字。本打算将就着这么发出来算了，看了看后面半部分的内容，觉着衔接实在有点生硬，于是又作罢，只截取了前面的一千多字发上来。 讲真，这本书写到这个阶段，实在是有点乏了，对着电脑却想不出多少实质性的剧情出来。 所以，接下来我也不打算硬逼着自己去死磕了，速度既然提不上来，就这样慢慢的更新吧，想来现在还在继续追的，应该都是铁杆，大抵也习惯了凡尘的这种龟速更新，不会太见怪。 另外，我看能不能也抽点时间构思下新书，希望新书能够再次唤醒我的写作激情与灵感。 第四百二十六章：boss的胃口很大 时间往前推两个多月，也就是恒创刚并购腾训之后不久。 作为公司常务副总裁的唐均，与财务总监乔西，带领一支七人的团队，登上了去米国的飞机。 飞机上，唐均与乔西谈起了“等一等”的话题。 等一等！ 这是顾恒在高盛等投资机构提出融资意向，并初步给出了12亿美金的估值之后，所给出的回复，意思是考虑融资的事情可以再等一等。 “乔西，你有没有发现，bss有时候挺矛盾的，有时候很激进，有时候却又有点保守的过分。” 唐均口中的保守，自然是指的这次顾恒对于融资意向的决定。 要知道，为了完成对腾训的并购，恒创前一段时间才从银行贷款了十个亿的资金。而在接下来的发展规划当中，势必还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因为互联网领域的发展，一般都是先投入，然后再考虑回报的过程。 就拿顾恒曾已经正式立项的视频软件的研发，研发费用还只是小头，硬件投入才是大头。像即时通讯软件，更多的是文字与图片信息的处理，对服务器与带框要求不算太高，但转入视频领域，那硬件需求将直线飙升，也将代表着巨额的投入。 更不用说视频软件即便是开发了出来，也是一个持续性的投入，一方面是因为国内盗版的猖獗，俨然让国人已经有了一种惯性思维，看免费才是正常的。但另一方面，作为一家企业，公司却不能玩盗版，为了填充视频软件的内容库，必须斥资去向各大影视公司购买那些电视剧与电影的版权。 事实上，这一过程，如今已经正在进行了，目前已经先后投入了几千万，以颇为廉价的价格购入了大量音像版权，而且还在持续投入。 一边是花钱如流水，银行还有着巨额负债；一边却是虽然在稳步增长，却势必难以维持发展投入所需的盈利，这时候面对投资机构的融资意向，为什么还需要再等？ 是怕分散了股权，导致对公司的掌控削弱？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毕竟身边还有公司其他员工，因而只是以开玩笑的口吻，给出了一个bss较为保守的探讨话题。 虽然是探讨的口吻，飞机上其他人却是不敢搭话。 他们既不是那种拿着公司股份的高层，也不是被老板视为不可或缺的人才，更不是在美国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言论还是稍稍保守点的好。 唯有一位，那就是一直以顾总心腹自居的吴远帆（此人出场详见173章），瞧瞧给唐均记上了一笔，好家伙，居然敢议论老板是非，不知道饭碗是给的啊！ 他随后将眼神看向了另一边，略微紧身的黑色七分裤下，是一对交叉叠在一起绷的很圆润的大腿，还有露出的一小节的白皙小腿肚。 对于这位穿着时尚，身材不错，脸蛋也不错，却偏偏总是冷着一张脸，曾因大肆开人而和顾总顶撞过且胜利的“灭绝师太”，他依旧有点发憷。 想想真是唏嘘，要是当年被开的那几位，在灭绝师太新官上任烧那三把火时没被波及，现在有的也应该升任公司中上级管理层了吧，薪资什么的，起码也得涨上一大截吧，再熬熬说不定都能有期权奖励了呢。 诶，人生在世，命运无常啊！ 当年顾总年少轻狂叫公司员工去打架时（室友袁峰的高利贷事件），自己要不是冲在最前面，也就不会在后来坑九城那家公司时被顾总看成可信赖的人，被派去刺探对方成员的情报，更不会在竞争越来越激烈、对管理层要求也越来越严格的公司，混到如今在集团总公司的监察部中担任管理层，拿着同年毕业的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薪水与福利。 另一边，乔西似乎对唐均的话题兴趣不大，依旧从容的翻着手中的时装杂志，视线也没有离开眼前的画册，头也不抬的说道：“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一片湖泊，而顾总看到的，是一片海洋。” 此处有掌声！ 吴远帆与另外几名员工在心中默默鼓掌，在他们眼中，一手创立起恒创这么大一家企业的顾总那绝对是高山仰止的，他做出的决定，咱们不明白不代表错了，也可能是看的不够远。 显然，在他们眼里，即便是履历辉煌如唐均，眼界那也是不如顾总的。 唐均愣了愣，扭头盯着身边的乔西认真看了几眼，略显讶异的说道：“你是不是着魔了。” 多年的交情，熟知对方性格的唐均颇有些不解，为何一向理性大于感性的乔西，会对bss有着这样的盲从。 是，不可否认那位年轻的bss极具能力，也极具战略眼光，短短几年时间里，一手将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还成为了行业的领头羊。 但这些可以成为公司其他人盲目崇拜与信任的理由，却不应该成为乔西的理由，因为她是乔西，有时间理性到让人觉得不近人情的乔西。 乔西注意到了唐均稍稍提高的语气，轻轻抬头：“恩？” 她在等对方给出的解释。 唐均：“我有点怀疑，是不是bss给你吃了什么药，才让你这样盲目的服从？你知道吗，那可是高盛、软银等世界著名的投资机构，先不说给出的估值不低，就算偏低，他们的加入，对恒创的发展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你难道不知道吗？”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话，但其他人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唐均似乎对于拒绝融资的不理解，甚至是，有那么点不满。 吴远帆又在心里默默的记上了一笔，侧耳倾听着乔西的回答。 “当然知道，从眼前来看，高盛和软银等投资机构的进入，可以给恒创提供较为充沛的资金，让公司有比较健康的现金流，不必为并购腾训时向银行借贷的十亿贷款产生太大压力，同时可以通过高盛等投行的渠道，让恒创迅速完成一些小的并购，从而让公司不必浪费过多的时间去覆盖一些非核心但又很有必要占领的领域，比如顾总曾提过的输入法，浏览器等。而往远了说，提前让高盛等机构入局，对于恒创今后的赴美上市，也会产生极大的推进左右。” 乔西先是侃侃而谈，随后，嘴角逐渐上翘，以一种异常肯定的语气总结道：“不过显然，bss的胃口，比你我想的，要大很多。” 第四百二十七章：胡润百富榜 超十亿美金估值！ 乔西说的那番话里，唯有这几个字眼对随行的吴远帆等人最具冲击力！ 事实上，他们大概都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是有不少机构打算注资恒创，但直到现在，从乔西两人口中，他们才如此清楚的直到，如今的恒创到底有多受资本市场的追捧，到底有多大的发展潜力。 而其中，吴远帆算是感触最深的，因为在这些人当中，他算得上是“资历”最老的，在乔西都尚未入职之前，他已经是公司的一份子。 这才多长时间啊，当初那家都舍不得配几辆好车代步的小公司，竟然已经有了如此规模。 十来亿美金，那是多少钱？即便是一些上市公司也没有这么高的市值吧！ 乔西没有注意到吴远帆几人的表情，而是悠悠然的给唐均讲了一个小故事，一个关于“支付宝”的小故事。 “那时应该还是2002吧，他让公司研发了一个小小的支付软件，然后在公司几乎没多少现金流的情况下，他毅然投入巨大资源和资金把支付软件运营了起来，当然，那时的巨大投入在如今看来可能不值一提，但对当时才刚起步的公司来说，却是一笔相当大的投入。 然后，在当时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他这一举动的时候，他指着那个小的软件，说它不只是一个支付手段，它的未来，将会是一家可以沉淀超过百亿甚至是超过千亿资金的网上银行。 再然后，阿里来了，他本可以就此将当时才推出不到三个月时间的支付软件卖出几千万，相当于当时公司一年的利润，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拒绝，而是换取了股份。 之所以卖掉，是考虑到公司的业务无法给予支付软件足够的成长，公司也没有足够的经验、时间、精力去慢慢孵化它，市场上的竞争者也不会给这个时间。而之所以宁可放弃相当于公司一年利润的收益，是因为看好它的未来。 也许，论资本的理解，他不及你我，但在互联网领域的眼光，他远比任何一个人都看的精准和长远。而这，也正是恒创今天的由来。 因此，保守这个词显然不适合他，他的野心，超乎你的想象。” 由于唐均进入公司时正是恒创推出人人网之后，进入飞速发展的阶段。他所见到的，已经是一家在国内互联网领域里初具规模与影响力的企业，而那时，随着部门框架的完善，顾恒已经没了当初喜欢事事跟下属进行深入剖析的习惯。 自然，因为深入交流的少，他对顾恒的了解远不如乔西多，更不知道如今正在各个应用中逐步推广的“支付宝”，还有着这么一段故事。 事实上，在这之前，因为支付宝是顾恒以个人持股的方式注资，没有挂在公司名下，他还一直以为支付宝是从阿里那儿购买的使用权。 且因为恒创旗下一些使用到支付宝的业务，仅仅是作为一个方便用户购买书币、币、游戏币的网上支付工具，并不能如淘宝那样可以起到沉淀资金的作用，因此也没多么重视。 但如今，结合乔西这么一说，他才恍然。 虽然乔西没有过多的详细介绍支付宝，但以他对资本与金融的理解，再结合到淘宝的运营模式，立刻就明白了支付宝的真正精髓所在。 按照淘宝用户购买、确认付款、再到商家寄货，到用户确认收货的模式，以如今的物流，这中间至少要花去七天左右时间，也就是说，这七天时间里，这笔货款资金将一直都是在支付宝的账上，由充当“中间人”的支付宝所持有。 这就是那个沉淀的资金，也才是它最大的魅力所在，淘宝平台七天内的所有交易额大概是多少？ 唐均脑海中开始快速计算，由于去年他参与到了恒创对阿里的投资，且顾恒是以恒创的名义对阿里进行投资，是以身为阿里大股东之一的恒创有淘宝的财务报表，他开始从脑海中海量的数据与报表中翻找关于阿里的信息与数据。 淘宝，上一个季度总交易量为2531亿（一个季度里所有在淘宝上产生的买卖总交际额），相比上一个季度，交易总量增速为百分之二十八…… 通过这个数据，唐均得出了淘宝在上季度里，七天能够沉淀出来的资金量大约为两亿。 而以淘宝的发展速度，如果它一个季度的交易总量突破100亿，那七天沉淀下来的资金就是八亿左右，突破一千亿，那就是八十亿！ 从如今不到三十亿的季度总交易量，发展到上百亿、甚至是上千亿。 而这笔资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淘宝不倒，一直在运营，就等于是淘宝的自有资金。因为即便是结算了上一笔资金，只要淘宝的交易还在继续，马上又有一笔新的资金沉淀到支付宝上来。 而这个资金的持有量，就是淘宝物流到货的平均时长，平均七天到货，那淘宝就将一直持有平台七天交易量的资金，而这笔七天的资金，足以衍生出一个网络上的金融银行。 唐均一点都不觉得这不可能实现，从目前国内的经济发展速度、电脑互联网的普及速度等因素来看，电商在不久的将来，将在互联网领域里占据着很大一块的比重，而当上千万甚至是上亿人都在淘宝上网购时，别说是七天八十亿，就是一天八十亿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再在元旦等节日搞一些促销活动，那突破更高值也有可能。 猛然间，唐均眼中忽然有光芒在闪烁。 即便是无法想象到2017年双十一等节日时，淘宝和天猫一天下来就有上千亿的成交量，但就目前所掌握的一些数据以及整的形式，他就能预感到支付宝的广阔前景。 可惜，恒创虽然有着最广大的用户平台，其属性却不适合孵化支付宝这样一个金融工具，唯有淘宝那样的电商模式，才是真正适合支付宝的崛起平台。 不过，也正是想到这些，他才忽然对顾恒产生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感触，那是一种糅杂了佩服、自愧不如、甚至是嫉妒在内的情绪。 在一两年前就能够想到支付宝的创意，并看到它的远大前景，又因为公司旗下的业务不适合孵化这一产品，果断选择了转让，继续经营自己熟悉并且擅长的领域…… 这一点，换成是他自己，估计就无法做到。 也许在支付宝有了一定起色时，自己有可能会调转重心，有可转而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电商领域中去厮杀，而结果，可能是成功扼杀了阿里与易趣，却在与腾训的战争中败北；也有可能是两者都成就平平，陷入了与多方强者的混战之中…… 至于两边都赢得胜利？ 可能性太低！ 因为当时的恒创，无论是人力、物力、财力等方面，都不具备两线同时作战，且能够战而胜之的条件。就算是单线战胜腾训，也是因为事先的充分准备，打了对手一个绰手不及，才实行的弯道超车。 回头再看看，顾恒当时的取舍似乎极具战略性眼光，既握有着支付宝的股权，又通过注资阿里绑定战略关系。在另一个战场上，又将腾训斩落马下，坐拥全网最活跃与最庞大的用户群，让阿里更需依仗恒创的平台进行推广，从而进一步加强对支付宝与阿里的话语权。 想明白这些，唐均脸上只剩下了苦笑。 “乔西，你说得对，或许是bss的野心超出了我的想象，才一直推迟恒创融资的时间。我必须承认，这世上是存在天才的，显然，bss就是。” 唐均说着，心里也开始在猜想，或许，这次bss派我们过来谈判的那款《魔兽》游戏，或许真的很了不起。 毕竟，前一个《传奇》，就造就了一个盛大，以及据说身家已近百亿的陈天乔。 另一边，吴远帆等人一时有些没看明白，怎么刚刚听着还有点牢骚不满的口气，一下子就变口风了呢？ 难道，刚才“灭绝师太”和他在通什么暗号？ 吴远帆心里的小本本上不知该怎么记账了。 仅限于某一个领域的知识结构，让他不可能拥有如同唐均那样的眼光格局，可以通过支付宝一个小小的点，再联系一系列数据以及结合整个经济与互联网发展的局势，从而发散到出更广阔的推想。 如果他能够知道刚才唐均脑海中闪过的诸多信息，他大概也就能够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拿着百万年薪以及公司的股票期权，而自己却靠着资历才勉强混到了公司的中上层。 人无贵贱，能力却有高低之分。 ………… 人无高低贵贱之分，新中国成立之初，在推翻了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之后，有位伟人其实是想实现这一普世价值观的。 大锅饭、集体劳动、上山下乡等政策，其实都可以看成是在推广这一价值观。 大家一起劳动，吃一个锅里的饭，能说谁比谁高贵？ 而在一起劳动的同时，只要你愿意跟着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学习，肯去钻研，自然也可以掌握更多的知识与技能，也就没了高低之分。 而上山下乡，则是让国内有知识的年轻一代，也是未来的革命接班人，能够深入到最基础去体验，一来是知道国家目前的现状，知道未来该如何去发展与建设，二来则是在与农民一起劳动的过程中，消除阶级之分，别等到以后接班时，依旧如旧官僚一样，以为一朝权在手，就可以作威作福。 以如今的眼光来看，当年很多政策是极具前瞻性甚至是极度超前的，那位伟人因为过高的估计了人性的美好，错以为大都数人都有了足够的思想觉悟，才导致政策实施的不到位。 有些懒人想着既然是吃大锅饭，那我不劳动也有的吃，凭什么要劳动？于是一批人带动一批人，大家不是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反而是挖空心思想着偷懒，导致生产效率不降反升。 还有的人，掌握了一点小权利，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就想要靠手上的权力获得点什么。于是，有人有样学样，阶级无形中又产生了。 最终，原本愿望人无贵贱、人人如龙的政策，只能草草收场。 这是人性所导致的必然性，也决定了如今我国依旧，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而到了数十年后的如今，虽然每个人都喊着人无贵贱的口号，也认同这一观点，但因为当年那些政策实施的不到位，如今在社会各个角落，阶级依旧无处不在。 比如说有钱人就是高人一等，大家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因为人人都想当有钱人，认为自己所憧憬的，就应该和自己现在所处的阶段有高下之分才行，要不然憧憬个啥？ 于是，有需求就有市场，为了迎合普罗大众对于这一“高层”的好奇与向往，为了博取眼球经济，就出现了所谓的富豪榜。 其中，在国际上，著名的有福布斯排行榜。在国内，也有个比较有名的胡润百富榜。 时间推回到十一月末，胡润百富榜最新一期的内地富豪榜上，顾恒榜上有名，排名还很靠前…… 第四百二十八章：干互联网不如卖保健品 富豪这个词，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慢慢流行开来的。 其中最先被冠上这一称号的，是在政策开放以后，赴内地投资的外商，其中港商是其中颇具代表性的一个群体。 是以，“香港老板”这个词一度成了富裕阶层的代名词。 不过，随着时间推进到2004年，富豪已经不再是港省人的专有名词，内地各行业的迅猛发展，让一些抓住了机遇的人，在短时间里便积累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身家。 在内地很多人眼里，这是真的难以想象！ 要知道，时间往前推个二十年，那时候万元户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有钱人。而如今，仅仅只是一代人成长起来的光景，真正的有钱人竟然已经用亿为单位来计算身家。 据2004年最新推出的胡润百富榜显示： 百富榜排第一的黄广育，身家已达105亿，行业：国美电器、房地产。 排第二的，陈天乔，身价88亿，行业：在线游戏。 而顾恒，此次也榜上有名，而且排名还在前十，以58亿的身家，位居第七。 值得一提的是，其前一位，排第六的，是一位李姓富豪，行业：保健品直销。 被一位卖保健品的给掀翻在地，顾恒有着淡淡的忧伤，心里头有句麻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事实上，在一开始，当胡润提出采访要求时，并表示如此才能更好的估算他的身家时，他其实是拒绝的。 虽说他的发家史很清白，不像一些未上榜的隐形富豪那样经不起推敲，却也不想自己显得太过高调，毕竟这世上，想着不劳而获的眼红者从来不在少数。 而另外一点，则是他觉着如今的所谓富豪榜，实在是没什么含金量，显得太l。 黄广育靠卖家用电器能卖出一个首富出来。 一个《传奇》，直接造就了一家上市公司，并差点让陈天乔解锁了国内首富的称号。 这些在如今环境下才能解锁的成就，放到十来年后，你敢信？ 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排第三的富豪，有涉足航空、房地产与电信行业。从事这些高端行业却被一个卖游戏的和一个卖家电的给掀翻，你敢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拥有恒创的顾恒，在这次的百富榜上，却是被一位卖保健品的给掀翻了。 而在他之后的网易丁雷，则是以五十亿身家，和唐僧扮演者的夫人，以倒卖古董家具到港台地区发家的陈女士并列。 一位位富豪从事着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产业，就迅速登榜，这既是时代赋予的特殊性，也是顾恒认为如今的富豪榜没有含金量的原因。 放到十多年后，真正的富豪榜靠前者，哪个不是某领域的大咖，他们的企业哪个不是持有一两项别的企业根本无法取代的核心竞争元素的？ bat三巨头就不说了，其他诸如顺丰的物流、小米的手机制造与销售、美的家族的空调制造与销售，都是靠着自身的核心竞争力，才从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才轻易不会被撼动，算得上是真正具有含金量的企业。 至于如今这些榜上的富豪，虽然也称得上人杰，但他们的目光仅仅锁定在“逐利”二字上，公司缺乏可以在未来十年二十年依旧屹立不倒的核心竞争力，若是不及早转型，注定无法成为下一个时代的主角。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顾恒拒绝了胡润的采访。 也是拒绝了采访，缺少足够信息与数据的胡润，就根据恒创的估值，并将恒创的负债以及分发出去的股份等因素考虑进去，大概给他估算出了55亿左右的身家！ 于是，干互联网不如卖保健品，便成了日后互联网领域大佬们的饭后谈资。 ……… 言归正传，随着这最新的《胡润百富榜》登出，互联网上顿时掀起了一阵疯狂热议。 随后辐射到现实，先是一些小报纸为了吸引眼球，跟着进行了报道。再然后，一些地方电视台在衡量过后，想着如今是“经济挂帅”的年代，也开始报道，以此来佐证目前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的论证。 可不是，现在亿万富翁都扎堆出现了，还有百亿富豪，形势不是一片大好？ 至于观众真正关注的，是经济形势，还是富豪的身家，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事实上，那些报道了这一新闻的报纸与电视台，无一不创造了最近一段时间的销售奇迹与收视奇迹。 就好比普罗大众对于明星的好奇，大家对于富豪的身家，也是一个极度感兴趣的话题，甚至其受众范围还要更广。毕竟如今那些三四十岁以上的人，一般是没什么追星热的，但对于富豪的身家，却有兴趣去了解一二。 这一期的《胡润百富榜》能够有这样的影响力，是其创始人绝对没有想到的。 在以前，《百富榜》都是以杂志的形式推出，而一本杂志的售价却不菲，一般都是社会精英阶层购买，受众比较有限，自然也就无法产生太大的话题。 而这次，胡润却是另辟蹊径，在人人网上开了账号，将2004年百富榜的登榜人公布，竟是在短短两三天时间里就有了数十万的转发，甚至一度辐射到了线下的媒体机构，引发了全民热议。 ……… 胡润百富榜的推出，让人人网上关于“富豪”的热议成了又一现象级的话题。 有热议的，有质疑的，有诋毁的，也有展开骂战的。 热议的内容，主要是那些上榜富豪的身家、其旗下的公司与业务，怎么就赚了这么多钱。 质疑与诋毁的，一般都有些酸葡萄心里：都是一个肩膀顶一个脑袋，凭什么他们就能赚到这么多钱？一定存在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 自己不努力奋斗，却嫉妒别人取得成功的人从不在少数，于是质疑与诋毁的言论一度获得了不少支持者，然后就此展开各种进攻，有要求上榜富豪公开财产明细的，有要求政府对那些上榜富豪进行调查的…… 有诋毁者，自然也有对那些白手起家的富豪佩服与支持的人，于是双方便展开了论战。 其中，还有一种论战不是在支持者与诋毁者之间产生的，而是在地域之间产生的。 起因是一位港省来内地留学的学生，发的一条说说。 其意大抵是，都是一群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的？拥有百亿身家的，在港省多的是，像李超人，身家超过千亿，一度被评为世界华人首富，甚至还进了世界福布斯排行榜的前二十位，也没见港省人对此大惊小怪的。 这篇说说一出，虽然也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支持，可随后，却是在一片口诛笔伐中被辩驳的哑口无言。 有学历史的回复：“港省富豪很了不起？往前推个几十年，20世纪初期，知道江浙沪等地的富商，称港省人是什么吗？乡巴佬！” 有学经济的回复：“讲真，港省其实也就是多了几十年的发展时间，才有了亚洲四小龙的称呼。以内地如今的发展形势，短则二三十年，最长不超过五十年，内地绝对会有不少省份的经济总量超过港省，也会有财富比肩甚至超过李超人的富豪。” 有学政治的回复：“我敢打赌，港省的未来，要是不背靠内地的人口红利，整体的经济形式就会像现在的港省电影一样，陷入停滞，甚至是后退！” ………… 对于网上的热议，人人网除了对那些不负责任的恶意诋毁者，亦或者是那些有意引发两地矛盾争端的，采取封号处理外，整体上是实行的“舆论自由”的模式。 甚至，一些恒创员工还在人人网上为自己疯狂打all。 “内地富豪榜第七，我老板，就问你们怕不怕！” 不知是谁最先在人人网上挂出了这一动态，随后便在人人网与语音的个人标签栏里疯狂流传。 再然后，国美与胜大等一些上榜富豪的员工，有人人网和语音账号的，也竞相模仿。 于是，就这样，《富豪榜》所引发的热议，在十二月的互联网上经久不息。 这一幕，让不少人再一次看到了网络信息的传播速度之快，也让人人网的影响力，悄然间又上了一个台阶。 最直观的影响就是，那些榜上有名且处于舆论中心的富豪，其旗下公司业绩，在榜单登出后，都有较为显著的增长。 在弄明白真相后，一个个开始联系人人网，打算投放广告。 第四百二十九章：广告招商计划 胡润百富榜的最新一期在人人网上推出，不仅成功点燃了广大网友的好奇，引发了很多热议，还一度让上榜的不少人成了热议的焦点。 其中，成功登顶内地首富宝座的黄广育是被议论最多的。 不难理解，任何一个领域的第一，往往都是受到最多关注的。就好比蝉联过多次世界首富位置的比尔盖茨，甚至在国内的英文课本上出现过，但说到世界第二，在如今却很少有人知道。 除此之外，以游戏发家的陈天乔，也惹来了众多非议，议论的焦点，则是游戏容易让年轻人沉迷，该行业是否应该受到限制。 至于顾恒，则是另一个被热议的对象，因为他是上榜之人年纪最小的。 二十三岁，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才只是刚上大学的年纪，可现在却有人在这个年纪取得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取得的成就，想想都觉着不可思议。 不遭人妒是庸才，自然，网上群众热议的同时，也不乏一些捕风捉影的评论，诸如这些富豪赚的都是黑心钱，发家史不干净等等…… 因这届《百富榜》而处于舆论中心的上榜富豪们，一开始是有些不太习惯，甚至可以说是反感的。 毕竟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信奉的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理论。以前的百富榜由于受众不多，产生的反响也不大，倒还可以勉强接受自己的高调上榜，甚至还能小小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但这一届的富豪榜推出，却是让他们一夜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不仅话题度堪比一些影视明星，甚至还让全国的群众拿出来讨论，遭到一些蜚短流长，这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不仅如此，在现实当中，还有报纸与电视媒体不断发来采访请求，有社会慈善机构提出的募款请求…… 对于这一系列的影响，他们多少是有些反感的。 不过，到底是能够成为商界大佬的风云人物，在意识到一切已成既定事实后，他们开始深思一些东西。 比如，人人网的影响力，其快速与广泛的信息传播速度，给这些富豪们打开了另外一片天地，开始意识到信息化的时代里，互联网正悄然登上历史舞台。 其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新晋首富黄广育。 颇具商业头脑的他，在一开始对自己处于风口浪尖有些抵触后，很快就转为主动的去积极应对。 他所从事的是电器销售行业，在开始搞家电销售时，为了从诸多竞争者脱颖而出，就曾在报纸上包过版面进行广告宣传，也早早的意识到了宣传的重要性。 现在既然有电视媒体主动采访，既然已经在全国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群众之间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为什么不趁机宣传国美这块招牌，创造品牌影响力？ 于是，除了通过新闻媒体主动曝光外，他还在第一时间里召开了会议，决定在人人网上进行广告投放。同时还主动在人人网上开设了个人账号与公司账号，并安排专人对这些账号进行打理。 有了他这开头，其他不少上榜的富豪也看到了自己虽然在网上被“黑”的挺惨，但公司旗下的业绩却一反常态的明显上涨，于是一个个也纷纷效仿。 被骂就被骂吧，不是也还有很多支持者声援吗？反正又不掉块肉，公司业绩增长才是看得见的实利。 ………… 相比起其他上榜富豪还需要一定的适应期，顾恒对于自己会被“喷”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踏实勤奋肯干的，自然也有好逸恶劳的，有崇拜羡慕的，当然也会有诋毁嫉妒的。前世诸如马昀等人，哪个没被网友们给喷过？ 套用一句名言来形容，没被人骂过的富豪，不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键盘侠的世界顾恒没空去理会，也禁止公司员工打着公司的旗号与一些黑他的喷子进行骂战，毕竟黑子也是用户，公司员工公然与用户骂战总归不好，就然他们在网络的格子里当一回英雄吧，毕竟现实对他们来说，已经太过艰难了。 借着这股东风，人人网乘势向国内外上百的知名品牌，正式发出了广告招标邀请。 《胡润百富榜》借助人人网，在底层民众间打开了知名度。反过来，人人网也借着这一期的《胡润百富榜》，铺开了一条金光大道。 真金白银的大道！ 在以前，人人网虽然有足够的用户量，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还做过一些吸引广告商的策划。但现实却是，如今的商人还远远没有意识到信息化时代里互联网的地位，也没有意识到人人网这一平台，对于消息的传播速度与广度是如何厉害，依旧遵循着以前的宣传模式，觉着要打广告还是得找电视媒体。 在这样的前提下，人人网的广告招商计划一直没有正式推出，因为过早的推出，很难拉到那些不差钱的知名品牌，即便是拉来了，可能也开不出高价。 而那些听都没听过、而且质量也没什么保证的产品，就算对方愿意开出合适的价格，顾恒也不敢给他们广告位，因为人人网的核心根基是用户，将一堆没质量保证的产品推广给用户，那是在自掘根基。 在这之前，公司一直在探寻合适的广告招商时机，却一直觉着时机未到，直到顾恒接到胡润的采访要求后，他敏感的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并亲手策划并推动了这一次的《百富榜》计划。 他固然拒绝了胡润的采访要求，却是让公司人员向对方推荐了人人网这一平台的影响力。于是，《百富榜》才最终顺利在人人网推出，并在网站的推广下，很快就全网皆知。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人人网让舆论带动实际的销量，从而让那些富商，也是未来的金主，最直观的看到人人网这一平台的广泛影响力。 再然后，人人网的广告招商计划，就此轰轰烈烈的展开。 几百份邀请函发出，最终明确回应会前来的，超过三分之二，包括了电器、衣服、鞋子、汽车、房产、医药等诸多行业。 顾恒用实际行动，再一次践行了融资可以再等等的战略正确性。 可以预见，这一次的广告招商计划后，随着众多知名品牌的广告投放，人人网的盈利渠道将逐渐铺开，人人网的估值，也将会大幅度提升。 ………… ps一下：感谢上个月起点书友个人独白、破名憋倒英雄汉⊙﹏⊙、竹林打雨和创世书友零下佰度凋谢？樱∠※t的打赏，感谢其他书友的订阅、推荐票和月票支持。 新的一月，新的开始，虽然更新有点慢，但只要不出意外事故，只要还有书友在订阅，本书就会继续写下去。 最后，新的一月，求张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百三十章：欲戴王冠 又是繁忙而又充实的一天，眼见下班时间接近，顾恒慢慢停下了不断在键盘上敲动的双手。 静静靠在座椅上，轻轻揉着微微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以此缓解大脑高速运转对大脑带来的负荷。 在外人看来，如今的他以不到三十之龄就取得如今的成就，完全可以说是春风得意，风光一时无二。 可谁又能看到，他这无限风光背后所承担的压力。 人贵自知，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别人眼中的天才，也能看清自己的能力极限所在，若不是开着重生的外挂，他不可能在一次次战略选择中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从而走到今天这一步。 也正是清楚的认识的这一点，他才不敢过分的懈怠，才能做到不被外界的赞誉和掌声所迷惑，选择沉下心来，努力的提升自我。 以前那个只想着过舒坦的小资生活的自己已经远去，如今，随着事业的逐步扩张，肩上的担子与众人的期待不容许他后退，他逐渐扩张的野心也希望自己后退。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想要打造一艘未来的商业航母，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但越是学的多，反而越觉得自己知识浅薄。 于是，弱者选择后退，强者选择承担更多的挑战与压力。 无疑，顾恒选择了迎接未来的挑战。 ………… “咔咔咔……滴！” 身边打印机的声音在不断响起，随着最后的一声轻响，厚厚的一叠文件被取了过来。 一名身穿黑色l装的年轻女孩起身将文件整理并装订好，然后走到前面一张标有“董事长办公室高级助理”身份牌的办公桌前停下。 “兰姐，这是今天关于人人网广告招商的会议记录，一共十五份，明天上午十点的会议上要用到。另外这一份融资计划书，是顾总刚才发过来的，麻烦兰姐你进去送一下。” 被称呼为兰姐的女孩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模样略显清秀。 她当初就是给顾恒当秘书的，如今随着公司扩张，成立了董事长办公室这一部门，她也水涨船高，成了高级助理，另外招了几名年轻助理协助工作。 薪资上涨，还可以管人了，那自然是开心的。 可原本以为的当了小官，每天只需要下下指挥就行的美好梦想落空了，现在每天的工作量比起以前来，那是一点都没少，压力却反而随着荣升高级助理变大了，大大小小的琐碎事，要操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以前只听说过那些进入世界五百强企业的精英说，在大公司压力如何如何大，她现在算是深有体会。 “诶，管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就这样累，真不知道顾总操着几千员工的心，是怎么扛下来的。” 苏兰小小的抱怨了句，却没有放下手中敲动键盘的手，冲眼前姑娘说道：“不就是几步脚的事吗，你自己送过去吧，我手上现在还有点事。” 董事长办公室与她们所在的办公室，仅有一墙之隔，可不就是几步脚的事。 那位今年刚毕业，进入公司后被安排到办公室的年轻女员工一听这话，缩了缩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兰姐，还是你去送吧！” 虽是上下级，但都是女孩，几人私下关系还不错，苏兰一见她这模样，没有生气，倒是想起了自己刚进公司，被安排给顾总当秘书时的那会。 不否认，顾总那是妥妥的高富帅，是属于那种能让年轻女孩脸红心跳的型。可他还有另一层身份，是自己的老板，是对自己有生杀夺予大权的总裁，尽管心里偶尔会想入非非，可真见了面，立马就蔫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深怕哪里会出错。 苏兰还记得，自己刚开始担任顾总秘书时，每次都是提前半小时到公司，然后赶在顾总到公司前把办公室整理好，这样就能减少与顾总的碰面。 对于男神简霸道总裁的顾总，她表示心里想想，远远看一眼就好。真要抱着什么心思去撩拨的话，她小心脏hld不住。 这一毛病，直到后来相处久了，才慢慢改正过来，有了和顾总正面对话不脸红、不缩脑袋，不用蚊子般的声音对答的勇气。 如今，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小个两三岁的后辈小姑娘，她顿时有了种身为过来人的微妙心理，轻笑着说道：“你都来公司三月了吧，连给顾总送份文件都不敢啊，那怎么行。亏你们一个个平时在聊天群里喊的贼欢，说最理想的情人就是顾总那种类型的，真给我丢脸啊。” 苏兰还想再言传身教一番，身后另一位染着黄色头发的姑娘略显雀跃的发言：“兰姐，大姐大，我去我去，让我去吧，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不会给你丢脸。” 说着，她又看了眼略显羞怯的姑娘，说道：“小惠，我跟你说，顾总认真工作的时候，简直帅的天理难容，这样近距离观察的机会你都不知道把握，实在是太浪费了。” 又一姑娘接话道：“浪费什么？依我看，你心里就只剩下浪了。” 眼看着办公室，有升级为八卦场所的趋势，苏兰赶紧叫停，说道：“小惠，就你去，你个人能力那是没话说的，就是胆子还得练练。另外，还有你们几个，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看来我得申请，再往办公室调一个男助理了，要不然你们得翻天。” ………… “叩叩……” “进！” 林晓慧敲开门，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踏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没有被嚷着要来近距离观摩顾总这大熊猫级国宝的同事猜中，顾总没在办公，而是站在落地窗前远望。 但林晓慧承认，头戴着董事长、百富榜富豪等诸多光环的顾总，就是这么一个挺拔的背影，看起来也是帅的一塌糊涂。 真不敢想象，就是这位不仅二十三岁，估摸着年龄可能还比自己小的顾总，竟然在短短几年时间里，一手创立了这家企业，简直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顾总，您要的文件，是关于公司2005年融资计划的。” “恩，你把文件放桌上吧。另外通知监察部冯部长过来一趟，再泡两杯茶进来。” 顾恒转身，冲眼前的小姑娘笑了笑，随即朝着办公桌走去。 “好的，顾总，那我先出去了！” 刚刚因为看背面还有勇气大声说话的林晓慧，随着顾恒转身，声音立刻低了下来，然后落荒而逃。 脑海里最后的印象，唯有那个让自己脸颊忽然变得犹如火烧的和煦笑容。 顾恒没有心思去猜测一位新晋女职员的内心世界，而是拿起这份自己制定的方案，再一次看了起来。 ：.。都来读：. 第四百三十一章：小公主有指示 2005恒创融资计划书！ 之前一直未考虑开启新一轮的融资，随着如今恒创的影响力逐渐辐射到全网，已经到了必须要提上议程的阶段。 是的，必须！ 哪怕恒创还没到急需资金的地步，哪怕明知道融资会让自己的股权减少。 可这一步，却必须迈出去。 原因有两点： 一是有必要扩大利益团体。 诸多荣誉加于一身固然风光无限，却也可能遭到群起而攻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复杂的社会环境，决定了竞争有时候不仅仅是纯粹上的商业交锋，可能还会有诸多无形的暗箭射来。 正所谓财具人散，财散人聚。国人向来讲究一个利益均沾，恒创大块吃肉，要是连汤都不给人喝，难免会遭来嫉恨，损人不利己的事从来都不新鲜。 相反，通过融资洒出去些汤汤水水，就可以形成一个大范围的利益同盟，让恒创在后续发展中，打通诸多无形壁垒。 与此同时，未来只要恒创发展的越好，可见的收益越高，同盟里的机构或者个人，就越会期待着恒创再创新高，在不影响他们利益的前提下，还会提供诸多助力。 另一个原因，则是出于全盘的，较为理性的考虑。 如今的社会是多元化的，任何一个领域，都不可能只靠自己玩的转，会有上游或者是下游产业形成，并且有时候还必须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这些上下游产业。 就好比手机制造商，一家公司不可能将一部手机所需要的诸多元件制造出来，往往需要依赖其他的生产商，这时候就必须有发展战略上的盟友。 同理，作为互联网行业也是如此，也有需要依赖的领域。 比如如今作为yy语音主要盈利手段的手机版，就必须与电信部门合作，未来智能时代开启时更是如此。 这时候，一定的利益联合可以让合作更紧密。 反之，一味的封闭，拒绝其他企业进入分利，就有可能将其推向竞争对手的那一边。 再比如，未来要保持高速发展，可能要加紧推出yy输入法、浏览器等产品来完善自身框架，但全靠研发既耗时又没必要，因为输入法这类产品没多少技术含量，自己研发达不到积累技术的目的，却会耗费大量的时间成本，颇不划算。 而通过利益的捆绑，通过那些有投资该类型产品的机构，无疑可以更好的完成对这类小企业的并购，并可以较快的完善恒创的一个整体战略布局。 着眼全局来制定战略部署，这是顾恒需要学习与进步的地方。而不仅仅只是将脑海里一个个创意抛出去，让公司员工开足马力去完成，因为那不一定就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方法。 效率，对任何一家企业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慢一步，就有可能步步慢，让大好局面一朝丧尽，就像被恒创弯道超车的腾训。 因而，背负着数千员工的期望，背负着自身的野望，为了带领恒创这艘已经初具雏形的商业航母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顾恒不敢太过松懈。 反而是比以前更注重学习和提升自己，时常会抽出时间进行总结归纳，将当前形势与脑海中的一些信息进行对比，制定一份份从全局出发的战略发展计划，并不断查漏补缺，加以完善。 这也是他在公司规模不断扩张、压力陡增之后，依旧还能够稳稳hld住局面，在战略上一次次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原因。 就在顾恒将手上的融资计划看完，准备再完善一些细节后发给唐均进行再一次审核的时候，办公室助理处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顾总，冯部长到了。” 顾恒：“恩，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敲了敲门，随着一声“请进”传出，冯家伟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正好看到顾恒将桌上笔记本放进保险箱锁起。 下班时将笔记本电脑锁进保险箱，这是他几年来不知不觉养成的一个习惯。 冯家伟往沙发上一坐，忍不住打趣道：“一台笔记本还锁起来干嘛，难道里面还下载了很多见不得光的小电影，怕被人瞧见，失了你顾总的身份？” “这电脑里可是有着公司许多的发展计划，不仅烧死了我数以亿计的脑细胞，更是我一个个字敲出来的，你说重要不重要。” 顾恒没有过多强调笔记本的重要性。 虽然这台笔记本为了防黑客从不联网，还设置了诸多密码与一些自写的自毁软件进行保护，还每天在顾恒出门时都被锁进保险箱里。 但是，它的重要性早已不如以往。 因为里面顾恒曾经备注的一些关于未来重大事件的信息，经过这几年的温故知新，已经从电脑里删掉了，转而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至于那些公司发展计划，即便是给竞争对手看到了又能如何？知道恒创要融资要并购要招商，就能打到恒创？ 全中国人还知道日丸国的靖国神社里供奉着侵华战争的战犯，小日本还公开祭拜呢，不也没见它就被人给突突了。 因此，这台笔记本电脑对顾恒来说，意义仅仅在于它里面的一份份发展战略，代表着自己不断成长的过程。至于将它放进保险箱里，那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使然。 冯家伟笑了笑，说道：“如果烧死几亿脑细胞，就能够赚到几十亿身家，那我只想说，给我留点备用的脑细胞就行，其它的都烧了。到时我就立马辞职，阳光沙滩比基尼，游轮别墅和跑车，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自打《百富榜》上线后，这已经不是冯家伟第一次拿身家这事来打岔。 事实上，如今在公司，也只有他这位权力不小，却不负责公司具体业务，还曾和顾恒一起逛过夜总会的监察部长，能够比较随意的和顾恒随便开玩笑了。 至于其他员工，哪怕是江诚这位创业之初就和他一起打拼的元老，虽然也一起聚过餐，一起出去钓过鱼，打过高尔夫，却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放松，心里多少有点顾虑，说话前总要在脑子里先过一遍。 想来，这就是一起玩过大保健，和一起创业的区别所在吧！ 顾恒看着翘着二郎腿在那晃悠，似乎在憧憬着沙滩的冯家伟，笑道：“要不，现在我将你手上的恒创股份回购，算下来应该也有几个亿，够你去看遍世界各地的各色比基尼美女了。” 冯家伟闻言，立马坐直了身体，嘿嘿笑道：“我看我脸上，有写着傻这个字吗？我可听说了，唐均的荒岛开发梦最少要几个亿美金才能实现，他当初没选你送他一座开发过的岛屿这个条件，而是选了公司股份，而我的持股比他多一点点，怎么也得几亿美金才能出手吧。” 冯家伟正打算问唐均什么时候回国的事，苏兰敲开了门，送进来两杯冒着蒸腾热气的碧螺春。 顾恒叫住了放下茶杯准备出去的苏兰，问道：“今天还有别的会议和行程吗？” “今晚还有一个慈善晚宴，邀请函已经送了过来，我给您拿进来。” 顾恒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交给冯部长吧，让他代表公司出席也是一样的。我家小公主有指示，说我好几天没回家吃晚饭了，今晚必须回去。” ：.。都来读：. 第四百三十二章：家庭小事 “爸、妈，我回来了！” 下午六点十分，顾恒推开了家门，一边换鞋，一边四处打量起来。 今儿个，气氛有点不对啊！ 按照经验来看来说，一般这个点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顾爸顾妈在厨房忙活，顾欣那丫头则是一边跟爸妈叫唤着饭怎么还没好？快饿死了，然后以“吃零食充饥”的借口，一边美滋滋的啃着零食，一边看着最爱的动画片蓝猫淘气三千问。 而一旦听到门声响，那丫头肯定会第一时间飞奔过来，看看果果有没有给她带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可今天，丫头没来给自己开门，进屋后竟然没见到她人影，电视机也没打开，这还真让顾恒觉着有点不适应。 “这丫头是不是没考好，被爸关禁闭了？” 见到顾妈正端着刚炒好的菜出来，顾恒笑着问了起来。 在他看来，指望那丫头一朝顿悟，变的不爱零食不爱动画片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是被顾爸给下了什么强制性的命令，正窝房里委屈着呢。 顾妈放下碗，说道“这会儿哪有什么考试，估计是今天学校留的作业比较多，还没做完吧。” “哦，那我去看看。” 作为过来人的顾恒，对这一解释表示赞同。 回家先做作业，作业没做完，不准看电视，不准吃零食，不准出去玩。考试成绩好有奖励，成绩差自然也有多做作业、减少娱乐时间等诸多惩罚…… 这些手段都是顾爸当年拿来管教顾恒的手段，如今随着丫头开始上学，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顾欣这丫头身上。 想当年，自己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对于顾爸这种管教模式，顾恒没有太多质疑，他虽然没指望丫头成为学霸，却也赞同该学的时候好好学，该玩的时候就好好玩这一主张。 事实上，在顾恒的童年时代，考试没考好，可不只是多做题和减少娱乐时间的处罚，那是还要饱受顾爸“爱的棍棒”加身的。 路过厨房的时候，顾恒看着曾给过自己”爱的棍棒“加身的顾爸，此刻正穿着一件小汗衫在那颠锅。 显然，今儿个又是他掌勺。 顾爸厨艺不错，也比较喜欢做菜，于是每次做饭时，他经常会主动承担起掌勺的活。而实际上，他也是真的就只掌个勺，洗菜切菜这些最累也是最繁琐的准备活他是不干的。 但事后吃饭时，他却会以“掌勺”之功自居，这点主要表现在给丫头夹菜时，总是不忘念叨几句“好吃吗，都是爸做的”，然后就此心安理得的享受女儿的称赞和崇拜。 “你们继续忙着，我去叫丫头出来吃饭。” 顾恒和爸妈招呼了声，往丫头房间走去。 “果果！” 推开门，丫头没有像顾妈说的那样在为沉重的作业奋斗。 而是一手拿着零食，一边哭丧着一张脸，见顾恒进来，也是没精打采的喊了一句，没有往日欢呼雀跃的模样。 “呦，这是怎么了？是在学校和同学闹矛盾了。” 顾恒看着她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忍不住走过去抱起来捏了捏，开始逗弄起来。 丫头哭丧着脸没回话，只是慢慢的张开嘴唇。 只见一片整齐的门牙上，缺了一个洞！ 随后，“咔嚓”一声，丫头一边化悲愤为食欲，继续吃着零食，一边带着哭腔说道“果果，我这样是不是丑死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明天去学校，同学们都会笑我的。” 丫头似乎想到了自己被同学们取笑的场景，越想越是担心，忍不住悲从中来，哇哇哭了起来。 换牙，这是每个人儿时的不美好记忆之一，尤其是女孩子，脸皮比较薄，在换门牙的时候，被人笑一笑就开哭的例子绝对不少。 显然，平时比较臭美的丫头看着自己那漏风的门牙，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形象问题了。 这一哭，不得了，顾爸顾妈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跑进来开始围观，得知真相后两人都是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顾爸顾妈翻出顾恒小时候的相册，找到一张顾恒换牙时的照片，保证新牙齿很快就长出来，并给出“带口罩去上学”这种颇具开创性的建议，才算是安抚好了这宝贝疙瘩的小情绪，让她乖乖的上桌吃饭。 饭后，丫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还觉得是天塌地陷般大事的换牙事件，一边用没门牙的小嘴，开始津津有味的啃着苹果，一边瞄着顾爸和果果聊天的时候，偷偷将顾爸每天必看的新闻，给切换到了少儿频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丫头的小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对于顾爸顾妈来说，心里的担忧，却一直没有真正的放下过。 有钱了，经济宽裕了，房子也大了，出门有车接送了。可心里，却反而没那么踏实了。 主要是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让他们有些无法适应。 原本这种隐隐的不安已经有所改善，可最近，又开始复苏了。 是的，还是《胡润百富榜》惹得祸。 如今网上和新闻媒体铺天盖地传出的《百富榜》消息，甚至连芒果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都有过简短的报导，还特意提及了本省企业家顾恒的名字，这样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已经会操着二指禅上网、并且有着看报看新闻习惯的顾爸。 几十亿的身家，内地富豪榜第七位！ 这就是他们儿子如今的成就，这已经不是用为之骄可以来形容了，实在是有点太过吓人了。 想想顾爸，以前上班时，一个月基本工资，五险一金一扣，才一千出头。可如今，儿子却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赚下了几十个亿的财富，能不吓人吗？ 他们一项只听说过财不露白的道理，有点担心儿子将自己的财富曝光在大众面前，会不会引来别人的嫉妒，甚至是一些不法分子的觊觎。 不过，顾爸顾妈虽然担忧，却没有直白的跟顾恒说，只是拿之前发生过的那起车祸事件做注脚，提醒他多注意个人安全，提防小人算计。 饭后的絮叨中，顾恒听出了爸妈的弦外之音，最后得出观点，还是得给爸妈找点事情做。 倒不是说顾爸顾妈瞎操心，而是唯有让他们也慢慢跳出以往的局限和眼界，也去切身体会一下从无到有创造财富的过程，结识到不同于以往的交际圈，这种担忧才有可能真正的淡化下来。 就好比一个中彩票发财的人，去领奖都要带着面具，因为凭空得来的财富总会让他们觉得不踏实。而那些通过创业而攒起千万亿万身家的人，也没见他们开着几百万的豪车出去，是带着面具的。 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心态自然也会不一样。 顾恒很清楚，即便是说的再多，也没法通过言语让顾爸顾妈打消心里的担忧，如今几十亿身家就觉着吓人，要是今后有了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财富呢。 因此，最好的开解方式，是让爸妈也有一份事业，慢慢融入到如今的生活层面，才能真正的解开心结。 尤其是顾爸，原本让他辞去工作来湘市，只是想让他不必为了家里的重担而太劳心劳力，可以以一种较为轻松的姿态享受生活。但如今仔细想想，其实也不一定好。 以前，顾爸是家里的顶梁柱，整个家里的吃喝都得靠他工作来维持，哪怕累点，心里也充实。如今却靠儿子养着，哪怕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但一个男人的心气，也会在这种太过安逸和闲散的生活中，慢慢被磨掉。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顾恒自己有着这样的欲望。换位思考一下，曾经一直以严父形象教育自己的顾爸，想要的，真的就是眼前的这种闲散的日子？ 想到这儿，顾恒冲一副欲言欲止模样的顾爸说道“爸，问你个事啊。” 顾爸有点愕然“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再出来做点事。你看啊，丫头没上大学之前，你和妈肯定是放不下心的，没法安心过二人世界，到处去旅游散心的。而你在湘市熟人也不多，现在每天除了看看报纸新闻，就是偶尔去看看楼盘，练练字了，这样的日子真要过个十来年，我担心你不习惯。” 没等顾爸接话，顾妈先一步开口了“别说你爸了，来湘市这么些日子，我都还没适应过来呢。要不是你伯娘他们都来了湘市，真是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二人世界，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就我和你爸，两个人在一起，那就只剩下干瞪眼了。” 顾爸点上一根烟，眼神有些闪烁，半晌后开口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干什么啊。算了，不给你添乱子了，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业就行。” 顾恒看出来了，顾爸这是明显的嘴上拒绝，心里还是挺有想法的。 顾恒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第二天，他以权谋私，私下招了几位投资与策划部门的高管开了个小会，咨询了一个与公司毫无干系的问题。 第三天，顾恒则带着顾爸去了凯福区已经开始竣工商业开发区看了一遍，然后给了他几份策划书。 最终，顾爸拿着一份“如何经营好一家健身房”的策划书回去了，中间还转道去书店买了一堆书。 。 第四百三十三章：赴美逮人的许妈 无独有偶，在华国，操心子女的父母从来都不少。 十二月四日，一行从华国出发的几人，踏上了米国的土地。 在机场等候室里，刚下飞机的几人远远看到了一张写着中文的迎接牌。 “凌舒，小舒舒，ylove！” 看到举着迎接牌的是一名外国姑娘，走在最前边的那位看着约莫三十来岁，穿着很时尚的墨镜女人转身问道“小舒，你打电话问下那死丫头，看那个举牌的，是不是来接机的。” 一身休闲打扮，即使在欧美人中也颇显高挑的凌舒笑了笑，掏出了手机。 “喂，婷婷，我到了。恩，我现在在机场呢。好，我知道了，待会再聊！” 挂断电话，在人前颇显高冷的凌舒冲墨镜女人讪讪一笑，开口道“阿姨，婷婷说她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抽不开身，所以才没自己来接机，” “就她还开公司，还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米国，她才来多久？我今儿个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底气，竟然敢不回去，直接留在米国了。” 墨镜女人哼了哼，任谁都听得出她的不满。 不满是肯定的，爱之深责之切，思想比较开放的她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毛病，见儿子越大越不成器，早早的就把性格比较随自己的女儿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去年送女儿出国留学也是为了让她出来见见世面的。 结果倒好，一毕业，那死丫头竟然不顾自己反对，直接选择定居国外了，还拿了绿卡，想想都来气。 在她身后，看着这位打小又敬又佩的阿姨脸色不快，凌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而另外负责拿行李的女人，作为秘书，看着鲜少动怒的老板这模样，更是不敢插话。 “对了，小舒，你没跟她说，我要亲自来吧。” 凌舒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也好几次劝她回国，可她就是不听，这次就是盼着阿姨你能把她给逮回去呢，怎么可能告诉她。” “对了，待会你给我好好说说那姓顾的小子，我听说那丫头能够凭自己就拿到米国绿卡，是那个男的帮忙，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我沐婉秋的女儿给迷得五迷三道，甘心在这无亲无故的米国帮他打理事业。” 凌舒看着走在前面的许妈，低声嘟囔着“那可有的说了，真怕说出来吓着你。” 可不是，这大学都没毕业，就几十亿身家，登上内地富豪榜了，能不吓人？ 事实上，前些日子，她在人人网上看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吓得不轻。虽然一度提升了对顾恒的评价，可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而且是远远的低估。 许妈听见了身后的嘀咕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哦，我是说，对于婷婷和那人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自打婷婷出国后，基本上就没来往了。” 凌舒小心应付着，心里暗暗叫苦。 一边是闺蜜，一边是视为长辈的闺蜜亲妈，该偏向哪边？自己也很绝望的好不好？ 几人和来接机的姑娘确认身份后，许妈拒绝了直接去安排好的酒店的提议，冲接机的姑娘说道“直接去你们许总的公司。” 流利的英语，不容置疑的口吻，透出的是强大的气场。 接机的姑娘愣了愣，随即答应了更改行程。虽然不知道这位气场强大的女士是何许人，但boss吩咐过，来人是boss的好朋友，一定要安排妥当。 ………… 气场！ 吴远帆等恒创一行人，此时此刻，又一次见证到了强人的气场。 赴美几十天，先后与几家公司接触，在一次次谈判中，乔西与唐均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云淡风轻的同那些老外谈着一个个小到几十万美金，大到上千万美金的项目，那种历经过大场面的风度，透着让人艳羡的气场与风度。 要知道，这里可是米国，在如今的2004年，在世界众多国家眼中，这里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中心，不仅仅是政治上的，也是经济，甚至是文化上的中心。 而积弱了太久的华国，面对外国人时，往往都是底气不足。要换了自己上，面对那些在米国也颇有名气的公司所派出的谈判队伍，面对对方在谈判桌上不时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架势，恐怕根本hold住场面。 他们还记得，有几次在谈判陷入僵局，而对方却又摆着一副大企业的嘴脸，寸步不让的时候，作为主谈判的唐均选择的是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就走人，连笑脸都没给一个。 “商业谈判求的是双赢，合作开发华国的庞大市场，能够给对方带去诸多好处，应该是他们要感谢我给给予合作的机会，而不是我低三下四的求着他。” 这是唐均事后给出的答复！ 事实也证明，就是这种不甩脸子的谈判态度，反而能够赢得对方的尊重和高看，在下一次的谈判会议中不再端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种表现，也让之前对唐均稍微有些看法的随行人员稍稍改观，觉着人家能够当上公司高级副总裁，拿着公司股份期权，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起码，换做公司其他人来，恐怕很难取得这样的成果。即便是谈成了，可能也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像此时此刻，谈判桌上正在进行的，一笔涉资超过千万美金的签字仪式。 恒创将以一千二百万美金，拿下暴雪公司推出的《魔兽》在华国的独家代理权，并且包括在华关于魔兽的一些诸边上的商业开发。 其中，关于最重要的影视版权也有涉及，恒创虽然不具魔兽的独家影视版权，但今后无论是暴雪，亦或是恒创，在出售或转让影视版权时，另一方都可享有百分之五十的收益，且出售或转让价格，在低于某一个区间时，另一方有否决资格。 除此之外，在一些玩偶，以及魔兽人物的商业应用上，恒创在华拥有独家版权，但开发产品仅限于在华销售。 这是数十天来，恒创代表团所谈判的一起涉资最高，也是最艰难的一场谈判。 一开始，暴雪公司直接开价一千五百万美金，而且仅限于游戏代理权。 正是因为唐均与乔西在谈判桌上与对方一点一点的进行拉锯，才最终签订了这份获得顾恒点头的协议。 当然，其中恒创如今在华的影响力也是最重要的谈判筹码。 《传奇》游戏造就了胜大，在美国上市后也让美国公司看到了华国游戏市场的潜力，也让暴雪公司有理由相信坐拥亿万用户的恒创，能够将魔兽的影响力进一步推向全球。 也唯有获得更大范围的影响与传播，魔兽的诸多版权开发，才能更值钱。 唐均正是借此，成功的让暴雪公司认为和恒创合作，将会是一个双赢的过程，才最终以一千二百万美金签订了这份协议。 签约仪式过后，唐均等一行人此次的米国之行算是圆满结束，是战略和战术上的双重圆满。 战术上的圆满，是拿下了一些对于恒创发展有利的项目，如《魔兽》的游戏代理权。 战略上的成功，是通过与一些电子与网络公司的合作，成功让恒创插下了旗帜。如今买的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技术与版权，但等恒创资金充裕后，就有可能挥舞着巨额支票，拿下其中一些发展不是很好的公司手里的重要专利与技术。 “接下来，大家休假三天，三天后启程回公司！” 签约仪式过后，唐均在私下的庆功聚会上，对随行的吴远帆几人下达了最新的安排。 只是，就在吴远帆等人欢呼过后，开始美滋滋的想着，要在堕落的资本主义美帝国家，好好的享受一下的时候，行程突变。 假期将延后，赴美代表队还有一场谈判，关于facebook的新一轮融资。 。 第四百三十四章：Facebook融资（上） 在另一个世界里，facebook是由扎克伯克在大学期间推出的一款社交软件，这位就读于哈佛大学的小伙除了其过人的才智与眼光外，出身犹太人家庭的因素显然也赋予了其不俗的商业头脑。 于是，一步步走下来，这位小伙在十来年时间里将facebook推向了全世界，不仅铸造了一家世界知名企业，其个人也借此在三十来岁拥有数百亿美金身家，被米国人誉为又一个“比尔盖茨”。 然而，回溯到这个时空里，因为顾恒这只小蝴蝶所煽动的翅膀，通过许婷婷之手，推出了类似的社交软件，并且通过顾恒的资金投入，取得了先手优势。 也是因为如此，在几个月前，facebook，与美版的人人网，这两款由米国在校大学生所开创的软件，其双方创始团队在一番谈判后，最终选择了合并，一起携手开创未来。 那次合并过后，最新的社交软件正式以facebook为名推出。 而早先以300万美金资助许婷婷推出美版人人网的顾恒，一开始是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许婷婷与其创业团队共集资100万美金，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另外还留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期权池。 在与扎克伯克的facebook合并后，许婷婷这一方共让出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给扎克伯格的创始团队，顾恒的持股比例，也因此被稀释到了百分之三十。 在创业初期，顾恒的这笔三百万美金的投资可以说是弥足珍贵，一开始正是靠着这笔宝贵资金，让早期的宣传很快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并最终借此合并了facebook。 俗话说的好，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靠着通过烧钱进行推广的模式，全新版本的facebook的用户一步步突破了百万、两百万，并在上个月中旬解锁了八百万注册用户这一成就，挺近了全美网站的top100。 发展到这一步后，尽管facebook的上升势态一直较稳，用户口碑也相当不错。但资金方面，却开始捉襟见肘。 事实上，前世另一个时空里的facebook，其早先的发展势态并没有这么猛，最开始更是只将发展对象对准在读的高校生，靠着用户的自发推广，一步步的慢慢扩散影响，到了2005年，其高校使用群体，才仅有百分之八。 但现在，因为有着顾恒通过运营推广人人网所积累的经验，给许婷婷的创业团队进行策划，使得其一开始的推广目标就扩散到了包括中学、高校、以及职场精英在内的庞大群体，并通过烧钱来进行推广的模式，使得其初期的发展速度远远快于前世的facebook。 也正式尝到了烧钱推广所带来的甜头，如今facebook的团队，已经不甘心于通过用户口碑慢慢扩大影响，而是想要持续保持这种高速发展的劲头，并定下了在2006年，完成三千万用户量的发展目标。 年轻人的世界，从来不缺乏激情与闯劲，更不用说扎克伯克与许婷婷的团队成员还都是米国知名高校生，很小就听着比尔盖茨辍学创业成就商业帝国的故事长大的，自然更不惧挑战，想着要让自己的成功早点受到世人的赞扬。 想要持续高速发展，就需要资金！ 于是，启动新一轮融资的议题，在上个月已经初步展开。 那时正是facebook突破八百万用户，挺近全美网站top100的时候，也是facebook开始走向那些投资机构眼中的时候，并因此收获了一些机构的投资意向。 作为facebook最大个人股东的顾恒，自然也通过许婷婷的渠道了解到了这一信息。 而就在今天，facebook的董事会，正是通过了融资计划。并第一时间向顾恒这位大股东，以及一些看好facebook的投资机构与个人，发了融资邀请函。 值得一提的是，在收到正式的融资邀请前，顾恒就从许婷婷那儿得到了第一手信息。 不同于邀请函上很客气的邀请，许婷婷告诉他，这次董事会议上，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股东，都同意通过融资，削减顾恒的持股比例。 顾恒是华人，许婷婷虽然以在米投资人的身份成功拿到了绿卡，但国籍可以改变，肤色却不可能改变。 这些，就是创业团队认为有必要削减顾恒持股比例的最关键因素。 正如华国人有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言论，在米国，对于白人以外的人种有着排斥心理的人同样不少。 虽说创业团队里的人都是高知识分子，不可能如此狭隘的来看待问题，但不能忽视的是，他们是做一家公司，要考虑的，更多的是用户，以及米国官方等诸多方面的态度。 作为创始人之一的许婷婷，本身就持股近百分之二十，再加上其背后投资人，也就是顾恒手中的百分之三十，持股比例已经太高。要是在算上同为华人的黄鑫，三人加起来的持股比例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十。 这就很容易给外人一种facebook是由华国企业家所控制的印象，显然不利于facebook的长远发展。毕竟，它扎根的，可是米国的土地。 因此，哪怕考虑到顾恒的资金让facebook获得了初期的发展优势，但创始团队中的米国人却坚定认为，不能因为这份帮助，就此断送了facebook的发展前途。 如此有利有礼有节的提议，让许婷婷无法辩驳，虽然她手上握有着董事会很大的投票权，有着可以推翻这一决议的权利，但理性告诉她，如果真的这样做了，facebook的创业团队，将会就此离心离德。 毕竟，站在对公司长远发展的考虑上，他们的提议并没有错。 而她自己，一旦投下那关键性的反对票，就将在这个学会了不少，也成长了不少的团队中，遭到排斥。 不否认，在感觉难以做出抉择时，她感觉到了一丝迷茫。 虽说她最开始选择在米创业，是因为做不到彻底一刀两断，想要借着这份事业和顾恒有一根联系的纽带。还想着要在顾恒的事业板块里提供助力，想着即时无法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也要成为他最不可或缺的女人。 但另一方面，在创业以来，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和创始团队里的那些年轻人，为了一个目标和理想，一起奋斗打拼，早已积累起了深厚的友谊，这种友情同样让她无法轻松的投出那一票否决权。 无法做出决定之下，她想到了顾恒，在融资决议等着她那最关键的一票时，她选择了暂时休会，然后联系了顾恒。 就在许婷婷以为顾恒会因此事而愤怒，认为facebook的创业团队忘恩负义的时候，顾恒却是笑着安慰她别想太多，然后很平静的给出回复：“同意减持股份。” 第四百三十五章：客场、主场！ 同意减持股份！ 这是顾恒给出的回复。 换做三年前，他可能会有不甘。但如今，站的高度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与高度，也开始变化。 生意只能是生意，没有太多道理可讲。 诚然，是他给出的创业资金和策划方案，才让许婷婷的那些创业合伙人轻松迈出了第一步，并且领先扎克伯克的团队一步占据了主导权，并且趁机吞并了对方。 但这并不能成为对方会感激他，把他看成自己人的理由。 每个团队都有自己的立场，对于许婷婷的那些创业合伙人来说，他们的立场，首先得是考虑自身的利益，其次才会轮到顾恒这位股东的利益。 而他们自身的利益，则是立足于facebook不断发展壮大这一点上的。简而言之，唯有facebook发展的越好，他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于是，顾恒华人的身份就怎么都绕不开了。 要知道，这里终究是美国，是一个推出过《排华法案》，也鼓吹过华国威胁论的国家。顾恒作为一个华人，想要在脸书身上吃到最肥的那一块肉，根本不可能。 作为一家会涉及到用户隐私信息的科技公司，当它发展到了一定规模，并且具有了一定社会影响力时，不可能让别国人对它拥有太大的影响。 如果顾恒坚持不退让，还想在facebook中拥有一定的主导权和话语权，要么他像雅虎总裁杨致圆那样移民米国，要么就只能退让。 否则，facebook别说走的像前世那么远，甚至有可能被政府强行干预而导致夭折，所有投入血本无归。 因而，在客场作战，顾恒只能退，并且还做好了在后续融资中，持续减持股份，不断削弱自己影响的打算。 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家是自诩处于宇宙中心的老米呢。 前世软银能够可以持股阿里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直持续到上市，那是羡慕不来的，因为有着天时与人和的加成。 天时方面：早期的华国因为缺少黄金等贵重金属作为保证金，所发行的货币不被世界金融体系所认可，需要大量的外汇来引进国外的一些先进产品与科技，不得不放开政策，鼓励引进外资。 这在当时，可是作为一项国策来执行的，并且还给前来投资的外商诸多政策上的优惠。所以如软银、高盛等外资才能在国内大笔撒钱，而以他们的投资眼光，广撒网，自然能淘到不少大鱼。 人和方面：则是因为早期国内缺乏足够的资本去孵化一些行业，尤其是互联网这样的新兴行业，因为有2000左右那场波及全球的互联网泡沫危机的前车之鉴，国内一些握有资金的机构对于这一新兴产业缺乏足够的战略眼光与魄力，不敢下重注。 要知道，阿里在2005年的融资规模就是以亿美元为单位计算了，国内敢玩又玩得起的，能有多少？ 于是，国内没有资本敢博，外资在互联网企业眼中，就成了香饽饽。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软银、雅虎等外资或企业成为了阿里的大股东，在眼看着阿里前景越来越明朗的时候，最终也只是赚取了利润，无法干涉具体的管理与运营权。 那也是因为逐渐崛起的华国民众与上层，无法容忍外资拥有这一权利。 个人或企业，要想与整个国家的民意和体系去对抗，那无疑是取死之道。 看明白了这一点，顾恒对于减持脸书股权，也就没了什么抗拒，异地而处，他也会这么做。 因此，他很轻松的给出了不让许婷婷为难的答复，安慰许婷婷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对于许婷婷，说实话，顾恒是心有愧疚的。 原本是想给予她事业上的辉煌，已补偿自己对她感情上的亏欠。 可就在前不久，他接到了一通电话，被臭骂了一顿的同时，也知道，那不是补偿，反而欠的更多了。 那是凌舒打给他的。 也让顾恒知道，也许事业与成功可以让很多人得到满足，但这里面不包括许婷婷，她也有这样的发言权。 凌舒提起过，许婷婷其实不想成为什么事业女强人，因为她有一个被称为女强人的母亲。 因此，可以说，许婷婷是因为他才选择了在米国创业的道路，也是听了他的建议，以投资移民的方式拿到了绿卡，还因此与家里闹出了矛盾，这让他觉得愧疚愈深。 因此，顾恒被凌舒骂的毫无脾气。 是，许婷婷如果照这条路走下去，有很大可能，会取得比她母亲更辉煌的商业成就。可那本就不是她所追求的，即便是真的成功，又能有什么满足感呢？ 一个亿，十个亿，对于一个没有什么事业野心的人来说，差别不大，都足够满足她们的物质需求，无非就是存折上多了一个零而已。 因此，在知道真相后，顾恒一度有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姑娘。 想想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里懵懂前行，即便身边有朋友，即便够坚强，可终究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姑娘，在午夜梦回时，是否会有阵阵孤独与寂寞突然袭来，是否会常常想念远在大洋彼岸的亲人，还有家乡那熟悉的食物与风景？ “好好照顾自己，年后我来米国看你，顺便考察下咱们的事业。” 顾恒尽量以一种轻松的口吻结束了与许婷婷的对话，随后，不免轻叹了一口气。 好半晌后，重新整理好心态的他，才通知了还留在米国的唐均等人。 对许婷婷，他可以讲感情。但对那家公司与其他的创始人，他信奉的道理是，生意归生意。 他可以减持股份，以此削弱自己对脸书的影响，让脸书在米国取得更好的发展。但既然是投资，可以没了面子，但不能掉了里子。 顾恒所拥有的脸书股份，是以他个人的名义进行的投资。因此，这次脸书的融资邀请，可以说是他的私活。 但唐均等人接到通知后，还是第一时间取消了原来的安排，急忙订了飞往特拉华州的机票。 boss的私活就可以拒绝？哼哼，想今后穿小鞋的话就大胆尝试一下！ 飞机上，唐均与乔西开始翻看起手上的资料，那是顾恒发过来的传真资料，包括facebook公司的发展情况，以及此次的融资邀请。 “josy，你说得对，咱们那位boss眼中所看到的风景，真的和我们不一样。” 看完资料后，唐均轻轻呼了口气。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位年轻boss，竟然悄无声息的投资了一家米国的互联网公司。 而从facebook这家公司的属性来看，俨然与人人网有着诸多相似之处。再看其成立时间，以及第二大股东的中文名字，他甚至可以推断出，这家公司成立的背后，一定有着顾恒的影子。 华国拥有世界最庞大的人口基础，米国则拥有世界最发达的经济！ 以社交为模板，同时在这两大国里下注，这样的眼光与格局，再一次刷新了唐均对那位年轻boss的看法。 乔西淡淡的开口应道：“这不就是为什么我们忙碌了近两个月，好不容易迎来休假，却要因为一个电话推迟假期的原因吗？” “恩？” 唐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笑了。 是啊，要是没点能耐，怎么人家是boss呢。 要换成是以前的工作，说不定他已经准备考虑辞职了。对他来说，工作只是赚钱的渠道，娱乐与享受才是人生的追求。 可如今，他却被套牢了。 那位年轻的boss，用公司的股份，让他看到了多年后可以在自己命名的岛屿上，享受着下半场人生的美好场景。 岛屿、阳光、沙滩、游轮、比基尼，迎着朝阳出海垂钓，围着游乐场在夕阳下奔跑、与性感热辣的女郎们在漫天星光下探讨人生…… 想想，真是美妙的人生啊！ 一度被人怀疑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些冷淡的乔西，显然无法get到唐均的h点，她此刻脑海中突然想起的，是那次她因交通事故住院，顾恒前来探病递给她一个苹果时还不忘开着玩笑的笑脸，以及面对事故另一方看着颇有权势的人上门寻衅，转身时的高大背影。 以及那句柔和中却又饱含力量的话语：“安心养病，其他事我来摆平！” 那时的他，才刚刚崭露头角，各方面都稍显稚嫩，公司远没有如今的规模，他本人也没有如今的地位与荣耀。 那时的她，哪怕拥有着黄色皮肤和黑眼睛，却只是将华国视为一个短暂落脚的地方，想着终有一天，还是要回米国的。 但就是当时那看似不经意间的几句话，不知是出于感动，还是突然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感染，亦或出于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就萌发了留在华国的决心。 如今，再次回到生活了几十年的米国土地上，她已经很自然的将这里当成了客场，只想着帮助他，赢下一场又一场的战役。 好在，米国虽然是客场，但在资本的领域里，曾担任过雅虎cfo的她，与在高盛担任过高管职位的唐均，都有主场优势。 第四百三十六章：他该不会是姓顾吧？ 许妈和凌舒几人到公司的时候，许婷婷等facebook的创始团队刚结束了会议。 然后，刚刚在会议室里面对着一群人表现的挺稳重的许婷婷，得知要接的人已经到了停车场的时候，在不少人讶异的目光中，几乎是蹦着跑出了公司。 再然后，当看到从车里走出的第一个身影后，她脚步猛然一顿，有转身逃跑的冲动。 凌舒不是说只有她一个人来的吗？自己还因此兴奋了好些天呢，怎么…… “妈，你怎么来了？” 事到临头，许婷婷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同时不玩冲冲一旁刚下车的凌舒白了一眼。 你说就算被迫从了皇军，当了叛徒，至少也该偷偷报个信，好让自己有点心理准备吧。 这下好了，被打了突击，如何应付？ 凌舒在一旁摊手示意无辜，许妈先是细细的打量了数月不见的女儿一番，随后开口道：“不关小舒的事，是我下了死命令，不让她事先通知你的。怎么，我还不能来了是吧！还是说，要是知道我要来，你好提前躲起来？” 当了大半年公司一把手的许婷婷尽管比以前成熟不少，一身职业装加上化的淡妆更是掩盖住了脸上的些许青涩，但面对许妈的突击，仍是有些心下惴惴。 上前一步，一边拉着许妈的胳膊，一边拉着凌舒，讪笑道：“哪有，我躲谁也不能躲你啊，你可是我妈，亲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前几个月你毕业回国，偷偷跑去大使馆申请绿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妈，没想过要和我商量下？” 许婷婷：“……” 许妈的质问，直接就把天给聊死了，许婷婷见撒娇大法也不奏效，只好转移话题。 “妈，咱们别在这儿说话了，先找个地方去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倒倒时差。” 许妈却不为所动，说道：“不急，先带我去你公司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在倒腾些什么花样。还开公司，你自问现在有这个能力驾驭一家公司吗？” “我没能力，可我有高人指点啊！” 许婷婷心里给出了答案，嘴上却是不敢回答，只好笑脸相迎，讨好道：“是是是，还得向您多多学习。” 看着许妈来时板着的脸上有所缓和，一边的凌舒冲许婷婷暗暗比划了下大拇指。 以许妈的性格，要是真生气了，旁人是很难三言两语哄好的，说不好还会起到反效果，比如许婷婷她哥，使这一招就只能换来一通“正经点，别只知道嬉皮笑脸”的严厉数落。 也就许婷婷使出这一套才能奏效，到底是亲女儿。 几人刚准备上楼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公司下班的报时铃声响了起来…… “妈，今儿个已经下班了，要不，明天再来？” 见许妈点了点头，许婷婷长出了一口气。 无他，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许妈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比如她留学期间，家里虽然给了她不少零花钱，但显然不够开起一家公司的。 那么问题来了，创业的资金是哪里来的？ 再比如，许妈要是来硬的，非逼着自己回国，该如何应对…… 她很清楚，以许妈的精明，要想将这些问题完美的糊弄过去，几乎不可能，想想都觉着头疼。更头疼的，还有不知道凌舒那叛徒到底卖了自己多少信息。 一行人折返回停车场，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许总，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点事。” 来人是黄鑫，不高的身材，不起眼的长相。 但就这是这位貌不惊人的小伙，在另一片时空里，在这个时间点选择了辍学回国创业，最后开创了一家名为美团的企业。 许婷婷看了眼一旁的许妈等人，开口说道：“很急吗，可不可以换个时间，今天我家里来人了。” “不好意思，那，明天吧！” 经许婷婷这一提醒，黄鑫也看到了许妈等人，知道时机不凑巧，只好另约时间。 许婷婷看着黄鑫远去的背影，半晌后突然叹了口气。 她多少已经猜到了些黄鑫要和她谈的事，前两天公司的融资会议，黄鑫是为数不多主张顾恒继续领投脸书的。而在表决后通过减少顾恒持股比例后，他就隐隐有了去意，还说了外国人根本听不懂的一句话：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 显然，那次会议，让他看到了米国企业的排外性，也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华人，要想在脸书有一番作为，难度不小。 而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黄鑫家境很优越，父亲是办厂的，在当地颇有知名度，在这样的前提下，与其继续呆在脸书却没多少话语权，甚至还有可能在今后被踢出局，倒不如抓住国内互联网行业刚兴起的浪潮，回国自己创业，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而黄鑫要是离去，对许婷婷来说，就等于少了一大奥援，毕竟同为华人，两人在很多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上，可以仅仅因为肤色，就站在同一战线上。 这种默契，是那些同校的合伙人无法做到的。 “算了，一切随缘吧。反正他也说过，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交出公司运营权，让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只要在董事会上有发言投票权，保证己方在公司上市前，不被踢出局就行。” 许婷婷如此想着，心里就有了底，对于顾恒，她还是毫无不留的给予信任的。 不信任也不行，自己可是已经被他给“包养”了的，安心当好自己的“小蜜”就行。即便是公司垮了，想来他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吧？ 这么一想，她倒有点小期待，公司赶紧倒闭歇业算了。 “他该不会是姓顾吧？” 愣神的瞬间，许妈略显狐疑的询问声传出，看着远去黄鑫的眼神，有着些许的嫌弃。 是的，嫌弃！ 尽管不愿意相信女儿的眼光这么low，可刚人都走了，还盯着那人背影看，确实挺可疑的啊。这要是凌舒口中那姓顾的，许妈觉着自己真的该带女儿去医院看看眼睛了，是不是眼神出了什么毛病。 是，男人外貌确实不是最重要的，以貌取人是不对，可，起码的要求该有吧。 即便再有才，就那小个身材，就那年纪轻轻已经有脱发迹象还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平平长相，许妈觉着对方要是那姓顾的，要是真入了自己家门，那会毁掉家族优良的遗传基因的。 这可不能忍！ 总之，千言万语一句话，以貌取人固然不对，但第一次见面，往往是颜值决定待遇。 恩，男女都一样。 仍在想事的许婷婷为之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该不会，许妈以为黄鑫就是顾恒，以为自己喜欢这一款吧，吧，吧！ 许婷婷转身，看到许妈脸上的嫌弃表情，以及随后看向自己时那一脸的“心痛”模样，有了捂脸哀嚎的冲动。 “噗嗤……” 一旁的凌舒，终于没忍住，捶打着前座的靠椅，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婷婷，你倒是说啊，他到底是不是姓顾，以前在学校也就听你说过，我还没见过真人呢。要不是的话，人家都走了，你干嘛还盯着人家背影看！” 凌舒顾不得维持形象，一边大笑，一边故意挤眉弄眼的打岔。 想到许妈竟然将那人误以为是顾恒，差点没把眼泪给笑出来。 “哈哈哈……，明天，明天我也得去你公司，再好好看看那姓顾的。哈哈……，诶呦，不行了，肚子痛！” 自觉被严重“侮辱”的许婷婷有点恼羞成怒了，对许妈发飙？那自然是不敢的。 凌舒的火上加油则成功让怒火转移，她冷飕飕的眼神看了过去，透出的信息很明确：“凌舒，你个叛徒，我恼了，我怒了，我要嫩死你，啊啊啊！” 第四百三十七章：许妈的套路 在外边吃过晚饭，许婷婷带着许妈和凌舒几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然后，以出去买点洗漱用品的借口，强拉着凌舒出了门。 几秒后，两人友谊的小船就翻了，许婷婷甩开凌舒的胳膊，哼哼道“你个小叛徒，老实交代吧，到底卖了我多少信息。” 想起刚才许妈误会黄鑫就是顾恒时，凌舒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模样，她又加重语气补充道“别逼我动大刑啊！” 凌舒双手抱胸，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哼道“呦，这才多久没见啊，竟然还敢对我动刑了，倒是脾气见涨啊！得，待会回去，我就跟沐姨好好聊一聊那姓顾的。” 许婷婷秀不过一秒，强行绷住的小脸顿时垮了，选择了从心。 “你看你，还是这么不经逗，没看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吗？” 许婷婷重新挽住凌舒的胳膊，笑意盈盈的说道“小舒舒，舒姐姐，来，跟我好好说说，我妈这次来米国，到底有什么打算，她到底知道多少情况？” 外人面前一向高冷的凌舒脖子一挺，傲娇的白了许婷婷一眼，说道“别叫姐，都把我给叫老了。” “是是是，不叫姐，那叫妹，凌妹妹，快给我讲讲，顺便给我出出招，待会回去怎么应付我妈的严刑逼供。” “谁是你妹，想趁机长辈分，占我便宜是吧？” “凌舒，适可而止啊，再得寸进尺，小心我挠死你。” “来啊，我会怕你，来互相伤害啊！” 一起长大的两姐妹许久不见，都放下了平时伪装在身上的包袱，肆无忌惮的打闹着，往不远处的小超市走去。 超市里…… 许婷婷跟在凌舒身后，一个劲的追问许妈目前都知道些什么。 凌舒倒是回答的很溜，只是没回答一个问题，购物车上则必然会多出一样东西，嘴里还不断低声念叨着。 “恩，这品牌的剃须刀在国内好像要大商场里才有，买回去就当是带的礼物了，还不用自己掏钱，真好！” “咦，这香水好像也不错，送给二姨比较合适……” 于是，这一来而去的，许婷婷已经摸清了状况。 结果是，目前许妈就知道有姓顾的这么一人，除此之外，身高长相，干什么的，一概不知。 再看看那差不多已经堆满的购物车，许婷婷恨恨的瞥了凌舒一眼，明明能一句话说清楚的事，结果愣是绕了一大圈弯子才说清，害自己小心脏超负荷运行了好半天。 结完帐出来，凌舒一手舔着冰激凌，一手提着大袋子，一脸的满足。 但很快，她又开始控诉“外国的月亮也没比中国的圆嘛，你看看这账单，光那些日用品，竟然花了上百美刀，这要是在国内，撑死不超过两百人民币。” “得，我的姑奶奶，又没让你出钱，你心疼个什么劲啊。要觉着实在过意不去，那就找补我点，毕竟你从我那讹的那些小礼品，才是真正支出的大头，近千美刀呢。” 凌舒舔了舔嘴角手上的冰激凌，理所当然的说道“你都是自己开公司的小富婆了，好意思让我这个每月工资奖金加起来都不到三千的小公务员找补？” 许婷婷看着这位十二月还嚷着要吃冰激凌，并美其名曰尝尝外国冰激凌味道有什么不同的姐妹，忍不住笑骂道“嫌工资低就飞米国来，我养你，包你穿金戴银，三年开豪车，五年住别墅。” “得了吧，我家可不比你家，沐姨虽然性格强势了点，可总归还是讲道理的。要换成我爸，你信不信他二话不说就直接上铐子，先把人绑回去再说其他。” 凌舒说着，将最后一点冰激凌塞进嘴里，然后又使劲哈了两口气缓解胃里上涌的阵阵凉意，继续说道“不是，你和顾恒到底断没断？要说断了吧，听你说开公司的资金还都是他提供的。要说没断的话，他就忍心任由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边折腾？” “剪不断啊！” 许婷婷悠悠叹气，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确实想过狠下心来一刀两断。可当时没勇气割舍，之后就再难拿出决绝的勇气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其他吧，话说你在米国也呆了这么久，应该有金发碧眼的帅哥追求吧，说来听听？” 许婷婷反问道“你刚才在超市里也逛了一圈，有很多异性看你吗？” 凌舒刚才都忙着挑东西呢，哪有心思注意那些，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啊，你这款式，在国内很受欢迎，但在米国，就马马虎虎了。所以，同理可知，我这样的，在米国也没什么市场。” 凌舒诧异道“这不科学！” 许婷婷“有什么不科学的，审美观不同呗。不信你对比下两国的巨星就知道了，国内的女明星，十个里面起码有一大半你会觉着很好看，觉着她们的五官比较精致，身材也不错。但外国的女明星，十个里面可能有一大半，你会觉着不是很好看，这就是审美的诧异。” 一路说笑着，两人回到了公寓。 三室一厅的精装小公寓，在地广人稀的米国价格不算很高，加上特拉华不是经济特别发达的洲，许婷婷拿下这套公寓总共花了不到二十万美元。 最终，凌舒和许妈随行的助理一人安排了一个房间，许婷婷则和许妈一个房间，尽管她很想跑去凌舒那，可这安排是许妈做出来的，有着一锤定音的效果，只好服从。 简单的洗漱过后，凌舒的那点兴奋劲没了，毕竟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然后又坐了那么久的车，起码有二十来个小时没合眼了，刚才和许婷婷一起出去逛超市还不觉得，这会儿已经开始哈欠连天了。 给了许婷婷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凌舒往自己卧室走去，许妈助理随后。最后，许婷婷跟在许妈屁股后面，往主卧走去。 “妈，你肯定累了吧，早点睡吧，要不要我给你泡杯牛奶？” 许妈上床后靠在那儿，捏了捏鼻梁提神，开口道“以前和你爸刚干事业的时候，尝试过三天没合眼，在我刚怀你哥的时候，都还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上。” 一句回忆杀，直接堵死了许婷婷的借口，在许妈的注视下，只好施施然上床坐好，等待审问。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就打算把我和你哥，还有那些亲戚朋友都放下，在米国过一辈子不回去了？” 许婷婷连忙否认道“哪有，我不是打算趁着年轻，想学学你和爸那样，不靠家里，自己闯荡出一番事业吗，也能磨练下自己。” “是啊，我给你开了个坏头。 当年你外公嫌弃你爸是农村出身，不允许我和你爸在一起，可我性子倔，你外公外婆越是反对，我就越是不听，瞒着你外公他们，偷偷的就和你爸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也是因为这样，你外公他们对你爸一直没好脸色，每次过年回去探亲，都没给过好脸色，直到你哥出生后才好一些。 你爸虽然是穷苦人家出声，可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一心想着要让你外公和舅舅他们接纳他，看得起他，就没命的忙事业，经常熬夜加班，后来自己办厂，又天南海北的四处去谈订单。 想来，也是那些压力，和过度的劳累，才让你爸落下了病根，早早的离我们去了。记得那时候，你才不到六岁。 我还记得，以前你爸在的时候，每次出差回来，都要给你带礼物，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对你哥就没那么好了，贪玩、考试考的不好都要挨打，说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因为这，你哥还不平衡，老是抢你东西，然后你就哭着跑去和你爸告状……” 突然勾起往事的记忆，回想起当年那段满是酸甜苦辣的岁月，还有那个今生已经无缘再见的人，许妈忍不住悠悠一声长叹，眼角莫名的湿润了。 女强人也有辛酸，也有热泪。 如果不是丈夫走的早，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为之奋斗和正名的事业中途夭折，自己又何尝想做女强人。 许婷婷伸手给许妈拭去眼角的泪光，心里阵阵感伤。虽然她早已记不清父亲的事迹，只能从相片中缅怀，但听许妈这样说，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很爱很爱自己的。 沉默片刻，她轻声问道“妈，你有后悔当年做出的选择吗？” 许妈搂住女儿的肩头，拨动着她的秀发，摇了摇头。 “妈，其实有很多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所以，请给我点时间，也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好吗？” 许婷婷抬头，看着从未在自己面前流过泪的许妈，郑重说道“我可以保证，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真的一辈子呆在米国，因为你和哥都不在这里，还有凌舒，还有很多我挂念的人，都不在这儿。不过现在，我有必须留在这儿的理由，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的理由。” “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你们已经都长大成人了，总归是会有自己的主见的。我当年就没听你外公的，也就没理由强求你们按照我指定的路走。但我希望你明白，妈妈不是要干涉你的选择，只是希望你能够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点挫折，少受一点伤害。” “我知道！” “那给我说说你那位顾先生吧，我可以不干涉你的选择，但最起码，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他是个怎样性格的人，对吗？” 许婷婷犹豫了下，终是没有再次拒绝，开口道“他呀，怎么说呢，很厉害也很优秀的一个人。性格方面，有时很体贴，有时又很强势……” “难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当年我和你爸就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当时正恢复高考……” “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在和别人打架，还被记了过。不过那次只是我看见他，他没看见我，正儿八经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一次体育课上……” 到底是缺乏斗争经验，许婷婷以为母女两这样贴心的聊天氛围下，已经成功说服了许妈。见许妈还主动说起了当年和许爸相识的经历，也就放下了戒备，开始聊起那些难忘的回忆。 只是，在这样的温柔陷阱下，许妈已经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获取到了不少信息。 姓顾，这姓不是大姓，范围就比较小了。 比婷婷还小一届，那就是今年才毕业。 当过体育课代表，身材应该比较高大。 还一起出去旅游过，凌舒那丫头也去了，哼，就知道那丫头没句实话，还说没见过真人，到时候抽空诈一诈，应该还能套出不少信息。 恩，回去后一定好好查一查那姓顾的。 许妈如此想着。 儿女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不闻不问？就算放手让她去飞，也得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这样才能确保，女儿日后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所以，那姓顾的小子，怎么都得好好查一番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那小子才是女儿选择留在美国的最大原因。 。 第四百三十八章： 翌日早晨，许婷婷的生物钟在早晨七点半左右响起，睁开朦胧的睡眼，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许妈的身影，她挠了挠有点蓬乱的头发，然后起身穿着拖鞋，及垃及垃的往客厅走去。 “起来了，赶紧洗练刷牙，然后叫小舒她们起来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去你公司看看。我这次出门比较仓促，公司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最多待到明天就要回去。” 推开卧室门，许婷婷就听到了许妈的招呼声，循声望去，正看见许妈从厨房探出了头。 “妈，您可真是精力充沛。” 许婷婷恭维了一声，不得不佩服这位铁娘子，昨天刚到的米国，晚上和自己聊到凌晨一点，现在这会儿竟然就起来弄早餐了，似乎压根不存在时差这一说。 不过，听到许妈说明天就要回国，心里有点不舍的同时，又有点欢呼雀跃。 年轻人天性都如此，没父母管的时候会想，有父母管的时候又嫌烦，不够自由。 约莫半小时后…… 饭桌上，还有些睡眼朦胧的凌舒有点没胃口，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许婷婷和许妈和谐相处的画面。 这是什么情况？ 她有点懵，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没睡好而产生了幻觉。 话说许妈这次赶来米国，不是想着要把婷婷劝回去的吗？怎么，莫非一个晚上下来，那死丫头就已经屈服了？ 这明显不像许婷婷的性格啊！ 就那丫头看着随和其实死倔的性子，真要拿定了主意，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住的。要是能轻易劝服，哪还用得着许妈这老将出马，她自己早就想方设法的把人给劝回来了。 看不懂眼前的情况，凌舒心里颇为好奇，冲对面的许婷婷频繁递着眼色，多年的姐妹默契，她有把握从许婷婷传回的眼神中读懂个大概。 “安啦，一切都好！” 许婷婷给了个只能两人意会的眼神，开始考虑待会许妈去公司视察时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 米国时间上午八点半，许妈带着考察的目的，随许婷婷踏入了facebook公司。 是的，考察！ 在她看来，自家闺女在米国创业，想来也就是小打小闹。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她大概计算过许婷婷的零花钱，即便是把从小到大积攒的零花钱部算上，顶多也就十万美刀左右。 即便是与同学合伙创业，也不难猜出他们能够凑到的资金肯定不多。很显然，要真有人拿出了几百万入伙，那许婷婷的出资比例就显得太少，怎么也不可能做到话事人的位置。 是的，那丫头可是跟她说过，这家公司她有着最大的话语权，这才叫做创业，否则就是给人打工了。 资金不多，又是第一次创业，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在短短大半年时间里能干出什么名堂？ 信息不足的许妈因而做出了以上判断！ 而事实上，进入公司后的一番观察，也佐证了她的猜想约莫五十人左右的规模，不到两百平的办公场地，清一色的年轻面孔…… 这一切的一切，以许妈的经验判断，这就是一家草创不久的公司。 虽然员工个个看起来干劲十足，但以华国老一辈人的固有观点来看，年轻不一定意外着潜力无限，更多的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一番简单的观察，许妈看到了公司的表面，却没有发现公司内里正不断凝聚的汹涌能量。 她不知道，如今公司才成立不久的人力资源部，每周都要安排一场统一面试，而随着脸书的影响力逐渐在学生与职场青年中不断扩散，现在每次来面试的人数都不会少于二十人。 而最近一个月里，面试通过的职员，就有超过三十人。那些来自米国各大高校和一些同行跳槽过来的职场精英，如今正在接受简短的入职培训，只是考虑到如今公司场地比较狭窄，所以在外边租了场地进行。 许妈同样不知道，刚才那位和几人打招呼的，名叫扎克伯格的年轻小伙，就读于哈佛这所在国人眼里相当高大上的世界顶级名校。而且，有这学历的，公司还不止一个。 许妈也不知道，扎克伯格如今正负责一项涉资千万美金以上的融资计划，因为公司目前还没招到合适的cfo，原本负责运营这一块的他，只好临时担负起与资本市场对接的工作，谁让他是犹太人，且家族在金融圈中有着一定的关系网呢？ 当然，这些隐藏起来的真相，许婷婷没打算对许妈明说。 公司能够在大半年时间里，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最大的功臣，是在大洋彼岸隔空进行传功的顾恒，她顶多就是有些苦劳而已。 事实上，若不是顾恒以超时代的眼光，对脸书的发展提供了较为详细的战略部署，让她在大局上一直保持着战略正确性，并且取得了耀眼的成绩，她一个华裔，在董事会上很可能就压不住其他的创业伙伴，并保证自己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再加上公司的启动资金也是顾恒提供的，这些原因加在一起，让她不希望在许妈面前暴露太多。 要是让许妈误解自己女儿的背后还有一个男人，有着被“包养”的嫌疑，怕不是会闹翻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婷婷其实挺愿意让许妈产生误解的。 因为小打小闹一般都折腾不出什么名堂，这样许妈就会认为，等女儿玩够了，自然就会乖乖回国了。 相反，要是让许妈知道这家表明看着规模不大的企业，如今正在进行一笔涉资上千万美金的融资，恐怕会平添不少波折。 事实证明，许婷婷对许妈也是有足够了解的，当许妈看到自己女儿和同学开创的这份小“基业”后，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一来是确认了女儿确实是在米国创业，有这样一份事业羁绊，自然也就不会走上什么歪路，身为母亲的她回到大洋彼岸后，也能放心不少。 另一方面，她还想着，让女儿在米国历练历练其实也不错。 眼下这小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却正好拿来练手，等过个一年半载，公司没什么起色，自然就会觉着没意思了，到时再回国接管家里的事业，也能很快上手。 有了这样的认知，母女两各自打着小九九，就此结束了上午的参观。 而下午，终于摆脱许妈的许婷婷，一身正装出席，以facebook执行总裁的身份，正式接待了上午才飞到特拉华州的唐均等一行人。 然后，召开了董事会议。 。 第四百三十九章： 同样是女人，在进入会议室前简单的参观了下公司的乔西，想法却与许妈截然不同。 几十人的规模确实不大，可发展潜力却不小。 更具美国式思维的她从来不认为工作需要讲资历和年纪，相反，年轻才代表着无限可能，最具活力的思维，最具拼搏的精神，对最新理念与科技的最快理解速度与接受能力。 这些都是年轻人所具备的优点，也是互联网这一类新兴产业，最需要的品质。 事实上，如今互联网行业里的巨头，如谷歌、雅虎，当初创建时，不都是由年轻人开创的。 另外，从最直接的数据也可以看出，如今已经有近千万用户的脸书，在网络社交这一块，基本已经占据了统治地位，而且还远未迎来发展瓶颈。 这样的优势，已经足以面临各种竞争和压力，即便是雅虎、谷歌等行业巨头亲自下场也不怵。 因为那些巨头不可能力投入到社交这一块来，顶多是延伸出来一些触角而已。如今有一定根基的脸书，在社交的领域里，完可以顶住，甚至是继续扩大优势。 当然，这得保证脸书自己不犯战略上的重大错误，未成长起来的企业，往往是没有太多试错的机会的。 收回思绪，唐均与乔西等人代表顾恒，以脸书最大个人股东的身份，正式出席此次的融资会议。 接下来，看一组数据！ 目前脸书的持股比例。 顾恒个人持股百分之三十。 许婷婷持股百分之十八点七五。 后加入的扎克伯格创业团队持股百分之二十五，因为合并重组后，他团队有一些人的退出，如今这一团队成员减少了一半，仅余四人，扎克等四人当时以很低的价格吸纳了那些退出合伙人的股份。 最终，扎克个人持股百分之十四，其余三人共持股百分之十一。 剩下的，作为奖励与招揽高端人才的期权池，随着扎克团队的并入，缩减到了百分之八。 剩余的百分之十八点七五的股份，则掌握在许婷婷组建的合伙人团队手中。 其中，顾恒与许婷婷合计持有董事会的五票投票权，扎克伯格的团队从一开始的两票，在后来的一次会议中被提升到三票，剩余的两票则在许婷婷的合伙人团队中。 董事会一共十票的投票权，大小股东成员加起来超过十人，这次要是进行融资，董事会成员将再一次扩大。 股权的过于分散，这是脸书的一个弊端。 虽然有种种条约束缚，比如董事会成员要退出，有一个时间限制，且公司有优先回购其所持股份的权利。 但不能否认的是，脸书的凝聚力，远不如握有绝对话语权的恒创。 毕竟，现在的脸书，是由两个团队结合而成的。 更不用说，作为最大股东的两人。顾恒和许婷婷，一个是华人，一个是华裔，在米国缺少足够的根基和号召力，这样的情况下，将来很可能出现内部争权的情况，甚至可能因内斗而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在商场上，靠信任和忠诚维系自己的利益绝不是明智的选择，最佳的方式，是谈契约。 因而，会议正式开始后。以大股东代表身份出席的唐均选择了先声夺人的谈判策略。 “在讨论融资计划的时候，我觉得，这次的董事会议，应该先行讨论另一个问题，如何保障作为大股东的我方权益，在今后不受到侵害。 如果这一条无法以合约形式得到保证，那我方作为脸书最大个人股东，请求执行合同项目，在这次融资过程中，拥有领投权。” 言下之意，顾恒可以为了脸书的长远发展，适当减持持股权，并且不以股东身份干涉公司的具体运营。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保证，在今后收割果实的时候，不被踢出局。 这一点，是顾恒与唐均和乔西简单讨论过后敲定的，必须在具体的融资决议达成之前，所要得到满足的先决条件。 当初顾恒投入几百万，因为许婷婷和顾恒两人拥有半数以上的股权，也没想过脸书能够在短时间内崛起的如此迅速，所以在一些合约条款上，拟定的较为粗糙。 如今，随着盘子的扩大，随着利益的逐渐显露，要是不趁机在一些权益上明确化，将来等两人话语权逐渐变小的时候，主动权也会一步步旁落。 简单来说，现在的脸书董事会上，顾恒还是最大股东，享有一定权限，且脸书处于相对脆弱的发展期，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也没有翻脸的本钱和资格。而拖的越久，即便有许婷婷这个保障在，也难免不遭到算计，被提前清算出局。 就像前世的阿里，支付宝是借助淘宝平台才孵化出来的，可等到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马昀却将其拆分了出去，作为大股东的雅虎和软银，就此失去了分享这块蛋糕的机会。 当然，这是不符合契约精神的，即便是打官司，也是能够胜诉的，但最终，却是妥协了。 原因有两点，一是如果软银与雅虎如果还在支付宝持有最大股份，根据外资控股无法拿到支付牌照的政策，支付宝就不能顺利拿到支付牌照。 没有牌照，支付宝就只能凉凉。 没有了支付宝，反过来对阿里的淘宝等业务，也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软银与雅虎的投资自然也会受到巨大损失。 第二，则是马昀提出了补偿机制，保证蚂蚁金服上市后，将市值的百分之三十几，以资金方式补偿给两大股东。最低不少于二十亿美金，最高不超过六十亿美金。 出于利益考虑，雅虎与软银不得不接受现状。虽然得到了补偿协议，但相比蚂蚁金服日后的成就，最高仅有六十亿美金的补偿，显然是亏大了。 作为华国人，顾恒对于马昀抓住时机，将软银和雅虎踢出支付宝的决策是欣赏的，但其违背了契约精神，在商业上来说，却是不值得提倡的。 如今在米国投资，顾恒显然不想像软银和雅虎那样，在今后重要利益的分配中，被损害权益。 因此，早早的定下规则，达成双方都能接受，且违背会背负沉重代价的协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唐均提出这一提议时，小小的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些米国小伙，似乎没想到，唐均会在会议上，如此直言不讳的将利益分配的计划提出。 不都说华国人很含蓄委婉的吗？看着不像啊！ 不过，沉默过后，该解决的问题还得解决。正如顾恒几人事先所谈论的那样，现在的脸书，翅膀还不够硬，即便看到脸书逐渐明朗的发展前景，心里有了小九九，也没有翻脸的本钱。 “不知道，唐先生有什么提议呢？” 最终，早已和顾恒通过气，商量好演一场双簧的许婷婷率先打破沉默。只是眼神，却有意无意的在乔西身上扫过。 一场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最终敲定。 最终达成了几项协议 第一脸书实行同股不同权的合伙人制度，董事会最终采取五票表决制，被推举的董事会主席个人持有两票表决权，其余股东共有三票。 五票中，许婷婷作为董事会主席拥有两票。 另外三票中，持股百分之三十的顾恒仅有一票，扎克伯格与另外一位股东各自拥有一票。 这项决议，是许婷婷力争过来的，恩，从唐均手上争取过来的。 让持股百分之三十的股东，最终仅拥有一票投票权，进一步消弱了其影响力，这是个小小的胜利。 许婷婷也借此表明了个人“立场”，与唐均的据理力争，让创业团队看到了她的“利益”倾向，加上她之前对于公司发展时所提出的不少精妙战略，还是稳稳的守住了董事会主席的位置。 而主管项目运营，并负责为此次融资意向牵线搭桥的扎克伯格，则奠定了他第二人的席位。如果将来许婷婷在某次战略部署上出现重大失误，他是最有可能上位的人选。 第二条则是顾恒在今后的融资意向中，不再享有领投权。且为了公司发展，今后公司资金充足的时候，可以从顾恒手上回购一部分股权。 但同时，顾恒有权，在公司上市前，保留不低于百分之十的股权。 第三条顾恒将派出财务代表，进驻公司，但不干预公司具体的运营，只负责账目的监督。 三大项确定好，又就剩下的一些细节方面进行敲定后，唐均才表示，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融资会议了。 考虑到时间问题，会议被推迟到了第二天。 。 第四百四十章：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翌日，定在上午的融资会议被推迟，安排到了下午。 机场外，许婷婷看着升空远去的飞机，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真弄不懂你，非要到国外来折腾，在国内过着舒坦安逸的日子不好吗。没事大家就聚一起，出来吃吃喝喝，多逍遥自在。好，就算放不下那姓顾的，你也可以找借口跑去看他啊，最起码还离得近。” 许妈是因为公司业务繁忙抽不开身，所以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凌舒却不一样，请了一个星期假的她，打算多呆几天，要不然白浪费那么贵的机票了。 送走许妈后，她看着自家闺蜜有些伤感的模样，打算再拯救一下，看能不能把她给忽悠回国。 不过，正如她所了解的，许婷婷是典型的外柔内刚，下定决心的事，不是那么好劝回的。 许婷婷轻吸了一口气，脸上的些许失落随之消散，换上熟悉的微笑，转身冲凌舒挥了挥手，说道：“走了，带你去吃好的。至于下午，你自个看着安排，我找个人给你当导游，我就不能奉陪了，公司有重要会议。” 抢救无效！ 凌舒心里哀叹一声，嚷道：“你那会议能比我还重要？你要不陪我，就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许婷婷：“当然比你重要，本姑娘现在可是分分钟几千上万的主了。陪你逛个街，那得损失多少，把你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 凌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友尽了，我待会就买票回国。” 许婷婷：“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下班后带你去烛光晚餐怎么样？然后，再开个房……” 凌舒嫌弃道：“咦，你好污！” 许婷婷一本正经的回道：“想什么呢，我说开个房，再叫两人来，凑一桌搓麻将，都好久没玩了，手痒了。” 两人笑闹着，追逐着，留下青春岁月里无忧欢快的身影。让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 不到一岁的脸书，在米国互联网行业中，足够的年轻，这也意味着无限的未来，无限的可能！ 下午的融资会议上，扎克伯克站在投影仪下，侃侃而谈。 “至今为止，facebook注册用户已经超到八百五十万用户，在全美网站排行榜上，综合排名四十九位。对比另外一家综合排名五十四的网站，facebook无论是用户增长速度、还是用户活跃度，都远在其上。而那家网站最近一次的融资，是以增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融资一千五百万美金。” “因此，根据各类数据的一个横向与纵向对比，此前的决议是，暂拟定增发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融资一千五百万美金。” “唐总，如果你对于手上那份融资意向书没有意见，那公司将以董事会的名义，正式对曾向facebook递交过投资意向的一些风投机构以及个人，递交正式的融资意向书。” 小小的会议室里，回想着扎克伯克满怀激情的声音，用最直观的数据和对比，一点一点向唐均等人阐述着脸书的发展速度、规模，以及前景。 至于事先确定融资金额，以及增发比例，也是应有之意。先确定自己需要的资金，以及自己接受的底线，到时在与融资对象进入谈判时，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 唐均与乔西没有被这位年轻小伙的慷慨陈词所感染，反倒是有些感慨，下意识的想到了另一个身影。 他们听说过对方的事迹，知道是这小伙最先在米国推出的以社交为理念的脸书。 只是因为定位范围过小，和全靠自主推广，所以即便先行了几个月，却没有占据足够的优势。反倒被有着几百万资金挥霍的许婷婷后来居上，最后不得不合并重组。 “既生瑜，何生亮！” 对汉语典故比较熟悉的乔西内心如此感叹，要不是没有顾恒的插手，也许这位小伙的命运，会走向另一个拐角，也许更好，也许更坏。 随行的吴远帆等人，则在脑海里勾勒除了一个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的场景。 老板实在是太牛了，在国内翻江倒海还不算，尽然在米国还有这么一手，玩的实在是太溜了。 随后，他们的眼光，全都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坐在董事会主席位置上的许婷婷。 从昨天开始，他们就怀疑这位胸大貌美的许姑娘与顾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现在，听到扎克伯格描述着脸书的发展轨迹、规模、甚至是对未来的一个大致规划，他们心里门清了。 可以说，脸书现在的发展模式，与人人网基本上是大同小异，中间没点猫腻才有鬼了。 同时，也很好的解决了他们的疑惑，为什么脸书能够在大半年时间里取得如此成绩。有一个成熟的模板借鉴，有一位满级的大师指导，有所成就是必然的，一败涂地反而显得异常。 唐均等人的心里在开始八卦，对扎克伯格提出的上千万美金的融资计划，反倒没多少讶异。 毕竟，他们此次的米国之行，已经花去上千万了。 这一点，落在扎克等脸书团队眼中，则是财力雄厚的证明。也对那位至今尚未在董事会上现过身的最大个人股东，多了几分好奇。 回归正题！ 对于扎克伯格提出的融资计划，唐均选择了休会半小时，然后，两人拿出电脑，开始噼里啪啦的敲打。 一位前高胜的高管，一位前雅虎的cfo，两人对资本的运作与理解，绝对是大师级的。 休会结束后，唐均对扎克伯格提出的融资计划提出反对，表示估值低了。 据统计，如今美国总人口不到三亿，上网用户大概在一亿五千万左右，已经拥有八百万总用户的脸书目前注册用户挺近了全国前五十，其日活跃用户排名更是进入了前三十。 这样的数据，对于仅发展了大半年时间的脸书来说，不只是很可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强势。 要知道，就是如今美国互联网行业领头羊的雅虎，其门户网的每日浏览量，也仅有三千万左右。 虽说雅虎的整体估量还要将其另外几大支柱，如雅虎中国、雅虎日本等算进去，全世界拥有数亿用户，好包括另外一个同样拥有上亿用户的邮箱功能。 但同样，如今市场也是给予了雅虎极高的估值，虽然经历过2000年后那场互联网泡沫危机后，已经不到其巅峰时候的千亿美金级别，却仍旧在整个互联网领域里有着堪称巨无霸的地位，总市值在500-600亿美金左右徘徊。 而根据雅虎所发布的财务报表来看，雅虎的最大盈利点，是其广告营收。米国极为发达的商业，以及比其他国家更早进入到互联网信息时代，使得米国互联网企业的广告业务极为成熟，不仅铸就了雅虎的辉煌，如今又孵化了另一更具发展潜力的谷歌。 因此，通过这些数据的横向与纵向类比，如今的脸书虽然在各项数据上与雅虎谷歌仍旧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但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家巨无霸企业的种种潜质。 比如强劲的用户增长速度，高度活跃的用户比例，已经规划成熟，依靠获取的用户数据可以进行精准广告推送的广告营收计划，以及今后可以参考人人网拓展的游戏视频等相关领域…… 可以说，如今的脸书，差的只是那么一点时间。 背靠米国这一相对成熟的互联网市场，以及米国强大的国际影响力，只要有个两三年时间，脸书一样可以向雅虎谷歌那样，大步走向国际市场。 这些优势，即便是已经在华国占据了一定统治地位的人人网都无法比拟的，因为华国的市场还远未成熟，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培育。 在国际上的拓展，更不可能像米国企业那样可以较为轻松的进入。因为最先普及互联网的，往往都是西方的发达国家，而这些国家，都是姓资，不是姓社，关键还大都是跟着老美走的，平时还喜欢不时的鼓吹下东方威胁论，华国企业想要进入，先天难度比美企高出不止一个台阶。 至于东方仅有的一个发达国家日本，那也不用提，二战中被老美种了两蘑菇，事后又帮着重建，一巴掌加一甜枣，就认了老美当爸爸了。 因而，唐均提出，有着巨大潜力的脸书，以增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融资一千五百万美金，实在是低估了。这也是考虑到了米国的经济形势作出的决定，毕竟，美国的一美元虽然在华国人眼里是超过八块人民币，但在老美眼里，那就是一块钱。 最终，考虑到脸书目前的融资需求，唐均建议拟定增发百分之十的股份，融资两千万美金。并表示，他可以作为中间人，同时向高盛等风投机构发出邀请函。 这些世界顶级风投机构，是扎克伯格原本拟定的融资对象中，所没有的。 高盛等机构之所以世界闻名，主要是因为他们成功的案例多，一旦获得他们的融资，从某种意义上就证明了自己的发展潜力，对日后发展有着相当积极的影响。 一番分析，直接将原本的估值直接拉升一倍。再抛出引入高盛这种顶级投行的建议，不仅是脸书的创业团队愣住了，就连许婷婷也呆了呆。 这家上线才不到一年时间的公司，已经这么值钱了？ 听说雅虎创造过成立一年上市的奇迹，五年左右达到千亿市值的规模，难道脸书也有这样的潜力？ 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第四百四十一章： 听着唐均的陈述，许婷婷已经大致可以想到，顾恒在国内创造的互联网帝国，最终将取得怎样的辉煌成就。 诚然，如今米国的互联网企业龙头，一个个是有着上百亿美金的市值，看似将国内的互联网企业甩的远远的，但这只是因为这里的市场更为成熟。 可以预见，背靠十多亿人口红利的华国，假以时日，也注定将迎来其绽放耀眼光芒的那一天。 大抵是唐均做的功课很足，所阐述的言论极具说服力，又或者是他曾从事于高盛的履历，让在座的一众脸书董事会成员相信其对投资市场的预判。 最终，他的提议得以投票通过。 此时，对数字极为敏感的乔西内心已经出现了一个小算盘。 此次融资后，顾恒所持的股本虽然不变，但持股比例却下降，被稀释掉百分之十，原有持股百分之三十的比例，将变成百分之二十七。 而如果脸书要保证高速的发展规模，2005年应该是力拓展米国本土市场份额的时候。 2006年开始，应该是推向国际市场，到那时，必定将会迎来下一轮的融资，而且是一笔规模以亿美金为单位的融资。因为要走向国际市场，即便是有着优秀的产品，也是一个从零开始的过程，那必然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 这样估算一下，脸书上市之前，大概还会进行两次左右的融资，拟定第二轮增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进行融资，那顾恒的持股比例将下降到百分之二十一点六。 第三轮融资即便是再次增发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在上市前，顾恒的最终持股比例还能维持在百分之十七点二八。 不过，按照这次股东大会的协议，顾恒应该是做好了在后续融资中套现一部分股权的打算，主要是为了适当减持自己的持股比例，在上市前减持到百分之十左右，确保不会太触及到某些人的敏感神经。 如果脸书最终市值能够达到五百亿美金这一档，那也意味着顾恒，能够从这次的投资当中，获取超过五十亿美金的收益。 三百万美金的投入，预计超过五十亿美金的回报，一千多倍的投资收益！ 疯狂的互联网，疯狂的资本市场。 这一刻，乔西对于顾恒曾经画下的互联网帝国蓝图，再无疑义。 同时，也是在这一刻，原本已经做出决定的黄鑫，迟疑了。 真的要放弃眼前的这一切，回国创业吗？ 原本他虽然对脸书看好，却没想过它能达到雅虎那样的规模，可刚才唐均的一番言论，却让他觉着，并非不可能。 一家五十亿美金发展潜力的企业，他错过不心疼，毕竟自己持股不多，倒不如现在就此退出，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接手他手上的股份。 可当这家企业的潜力，上升到五百亿美金的时候，他心里的天平就有点摇摆不定了。 如果脸书在未来真能够成为雅虎谷歌那一级别的企业，即便自己手上的股权在一轮轮融资当中被稀释，等到上市时，自己也将持有不少于百分之二的股权。 五百亿的市值，就是十亿美金。 选择回国创业，自己能够达到这样的成就吗？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 “各位，这对于公司来说，将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大洋彼岸的华国，中关村一家名为京东的公司，一位貌不惊人的青年，用着一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和几位一起打拼了几年的高层管理进行对话。 不得不承认，这个激烈变革的年代确实让很多人乘势崛起，以前不懂电商只懂用扣扣，如今改成用yy的柳强东就是其中一位。 农村出身的他，九几年毕业于人大的他进了外企，有着当时很多人艳羡的薪资待遇。最终，因为女友家父母嫌弃他的农村出身，他放弃了当时不错的外企工作，拿着攒下来的一万多块，开始了创业。 从早期的一个小门店，从倒卖磁盘起家，到成为许多企业的代理商，他在2001年，花了三年时间，攒下了人生的第一个千万。 到2001年开始模仿国美苏宁的连锁模式，从代理转为了零售。 这个农村出来的小伙，靠着自己的能力与本事，一步步把生意做大，直到2003年的那次席卷国的非典…… 那是他创业生涯里的第一个大坎，非典造成的恐慌，让门店的生意急转直下，积压的库存卖不出去，却必须承担着高额的经营费用，似乎随时有面临倒闭的危险。 雪上加霜的是，女友也因为家里的反对，与他分手。 但值得庆幸的是，非典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终于挺过来了。也是在那段人人自危到不敢出门的期间，他通过网上的论坛，尝试着在网上进行销售产品，也进入了一扇新的大门。 到了如今的2004年，随着门店生意利润率的逐步下滑，以及网络论坛销售的占比逐渐提升，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做电商！ 从以前的只知道用扣扣，到意识到网络的兴起，他对互联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痴迷。 他偶尔会与论坛买家进行交流互动的yy和人人网，就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创建的，从无到有，再到将曾经占据了数千万网民电脑桌面的扣扣干趴下，仅花了三年时间。 搞网上销售的易趣网得到国际电商巨头ebey的注资，搞电商的马昀从b2b，转型到c2c，开创了淘宝，如今开始声名鹊起，同样在网上卖图书、音像等产品的雷军，将旗下卓越网以七千多万美金卖给了想要进入华国市场的亚马逊…… 这种种新闻，刺激着他的神经，别人能行，我为什么不能行？我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产品搬到网上去卖？ 这一念头产生后，就如魔咒般缠绕着他，让他想要奋不顾身的投入到电商这个行业去。他意识到，再不入场，就晚了。 但是，京东现在的规模，却又制约着他，无法两线作战，必须要有所取舍。如果将今后销售的重点放到线上去，那必然是一个需要不小投入的过程，线下的连锁经营，就必须为线上的发展让路。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他一个普通农村家庭走出来的孩子，走到今天付出了太多的辛酸与汗水，是否要再次冒险，去放手一搏，他内心也有些忐忑与不确定。 最终，这次的小会议中，他做出了决定。 得到的不是支持，但是在有人反对时，他心里产生了不甘心的感觉。 所以，他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想法，那就是放手去做。 2004年的华国，经济依旧在快速而又稳步的前进，各行各业的发展，都是日新月异。 这样的经济形势，让大量的热钱随之涌入到各行各业，其中也包括大量的国际资本，这隐隐预示着，来年经济形势的利好。 也是在2004的末尾，恒创已经定下的广告招商计划正式启动，邀请函已经正式发出并且得到了国内上百家知名企业的回应。 顾恒打算在今年年底之前完成这一计划，因为他得为明年那场即将到来的大牛市准备足够的启动资金。 只是，此次的广告招商计划，在最终敲定举办地点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状况。 。 第四百四十二章： 按照原定计划，公司是打算将举办地点放在深市。 理由很简单，国的知名企业，有很大一部分是分布在深市、沪市那一块，如今恒创既然并购了腾训，在深市有了桥头堡，将举办地点放在那儿，可以一定程度上方便不少金主安排行程。 同时，此次带队去深市，也视察分公司业务的同时，也能加深两地公司的交流，还能让在湘市起家的恒创，就此进入更广阔的视野和天地。 毕竟，恒创前进的脚步是不可能局限于一省一市之地的，未来的发展，也需要恒创将目光，和很大一部分重心，放到北上广等代表着科技和经济前沿的大都市去。 就在这个决定刚刚确定下来后，顾恒应邀出席了一次颁奖晚宴。 已经度过艰难创业期的顾恒如今对一些不太紧要的邀请是能推就推，但这次的晚会，却是没法推。 因为他是获奖人之一，被评选为本省年度经济人物之一！ 在如今经济挂帅的年代里，这种带有官方性质的活动一般都会有省市的一些重要领导出席，顾恒虽然羽翼渐丰，也不至于膨胀到可以不甩官方面子的程度。 十二月十五日晚七点十，一辆外形比较大众化的商务奔驰停在了华田大酒店的迎宾红毯外。 透过车外，顾恒看到不少人正陆续进场，其中就有一些在某些场合见过的身影。 明星，政商两界的政要，应邀出席的各界知名人士不在少数，也看得出主办方花了不少的心思。 下车后，最先喊出他名字的，是记者。 这次的晚会不仅请了省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主持，还请了电视台进行程录像，到时不仅要登报，还将在电视台一档经济类的节目进行播放，所以有记者在场并不奇怪。 “顾总，能耽误你一分钟，单独采访你两个问题吗？” “顾总……” 咔嚓响起的快门声中，顾恒在本市的知名度，似乎不比刚入场的两位明星来的少。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他因为恒嘉影视的缘故，和芒果卫视有过深入合作，大名早已在省电视台内部传开。另一方面，是前不久炒的火热的胡润百富榜，他拒绝了电视台的直播访谈，这让电视台一直为之惋惜。 要知道，随着芒果卫视的收视份额不断扩大，可是一直与央视别着苗头的，比如说央视有《杨澜访谈》，芒果卫视就有《背后的故事》，这次央视邀请百富榜首位的黄广育上杨澜访谈，创造了小小的收视奇迹，芒果卫视想邀顾恒讲讲自己背后的故事扳回一城，结果却被婉拒了，这可引发了不少电视台工作人员小小的怨念。 “不好意思，下次，下次有空再说。” 顾恒双手合十，微笑着表示礼节性的歉意。 对于这些如今被称为无冕之王的记者，他不会去故意得罪，但也不会去刻意讨好、随着人人网的推出，自媒体的概念已经逐渐成型，当他们不再掌握着对民众发声的唯一性时，无冕之王的称号，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拒绝了记者的采访要求，随后又免不了和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寒暄客套几句，在礼仪小姐的接待下，往会场里走去。 从布置来看，今晚的会场不是像往常那样，采用的大礼堂那样的排排坐。而是在颁奖台下，以圆桌的形式安排了几十张桌子，大家吃着点心，喝着小酒，然后看着安排的节目，彼此低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把奖给颁完了。 这样的颁奖仪式虽然少了几分庄重，却可以让嘉宾觉着更舒适，也更舒心一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会场布置的方式没那么传统了，但有些传统却保留了下来。 比如华国传统的按资排辈，出席的官方领导，自然是在处于前排靠中央的位置，比如一些来捧场的有足够分量的学者或者企业掌门人，也会安排在比较靠前显眼的位置。 当然，也有获奖者一般也是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要不然，台上主持人念到获奖人名单时，还得走上一分钟才能登台，那就有点尴尬了。 进入会场后，顾恒一边不时与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朝着安排给自己的位置区域走去。 “老顾，这里！” 半道上，一声比较另类的称呼让顾恒停下了脚步，如今还会用这称呼喊自己的，可不多了。 循声望去，在比较靠前的区域里，赵穆那家伙正冲自己招手，在他旁边，他老姐赵亚楠也赫然在列，有过几面之缘的他家老爷子却是没来。 “难得啊，这大晚上的，你赵日天没出去鬼混，竟然跑这来了。” 赵日天是他去年因为顾恒的一句玩笑话，而特意取的网名。 于是，从那以后，顾恒就喜欢叫上了他赵日天的名，这一外号也因此在小伙伴中间叫开了。 “别提了，烦着呢，老头子非得让我跟我姐来，要不然就扣零花钱，我找谁说理去？” 说着，赵穆看向顾恒，说道“真羡慕你，钱都是自己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早知道你这么能赚钱，当初死乞白赖，也得在你公司占一股啊，现在转手一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现在进场也还来得及，恒创明年要融资，我可以给你留一份。” 顾恒笑着回应，这位创业之初因为卖游戏装备而结识富二代，是他为数不多真拿对方当朋友看待的人之一，而不像冯家伟那样，更多的是出于利益考虑。 他至今仍记得，在创业之初，那时候他仅有一家靠打游戏装备赚点小钱的工作室，对方却没从摆过什么架子，后来还带着他认识了冯家伟等人，对他的事业帮助不小。 所以如今，有好事的时候，他自然也愿意考虑到对方。比如去年建公司总部大楼就交给了赵家，凯福区的联合开也邀请了赵家参与。 如今要融资，他也不介意对方家里参与进来。当然，出于整体考虑，份额肯定不会太多。 冯家伟还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时候，他旁边的赵亚楠已经接话了“小顾，这次融资，手笔应该很大吧！” 因为赵穆的关系，赵亚楠和顾恒也有过几次接触，关系也还算可以，就有了小顾这个略显亲近的称呼。 她问到投资规模，显然是对于恒创的融资有些意动。 即便是再不懂互联网，多少也知道恒创如今的影响力。 周边用电脑的人，有几个不用yy的？有几个不上人人网的？有几个不玩yy游戏和开心农场的？而随着经济的发展，与上网人群的增多，这一影响力肯定还会继续扩大。 听说最近还在搞招商广告计划，国上百知名企业都会派代表过来参与投标，这影响力，在湘市甚至是湘省，堪称独一份。 甚至可以说，即便是省委推出一些招商计划，都无法产生这样的号召力。也许省里卖黄金地皮，可以吸引到国各地的地产商，却也仅仅只是局限于某一个行业。而不像恒创，可是吸引国众多行业里都有一定知名度的企业前来。 如今恒创还未上市，能够参与投资，赵亚楠自然会动心。 顾恒毫不讳言的点了点头，说道“恩，出于长远考虑，恒创需要引进一些战略合作伙伴。初步预计融资三十到五十个亿左右。” 旁边的几张桌子侧耳倾听的人听到这数字，心里忍不住暗暗咋舌，惹不起惹不起，互联网太疯狂了，这还没上市呢，就几十亿的融资，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自家企业打包卖了估计都不值这个数。 这一数字显然也吓到赵亚楠了，正不知该怎么接话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顾恒，看在我经常给你当陪练的份，算我一份怎么样？” “亚楠姐，赵穆，好久不久！” 曾经被赵穆安上“牛奶妹”别称，还笑说娶到就能够少奋斗二十年的林思雨，巧笑嫣然的出现在了顾恒身后。 “我记得有付过你报酬吧，一小时一百包化肥。” 顾恒笑着回道，这位最初在凯福区地皮拍卖会上认识，后来因为在俱乐部玩射击时给自己当陪练而变成朋友的林氏药业千金，每次见面都能他一种小小的惊艳感。 皮肤实在够白，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试试到底能不能掐出牛奶来。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就是被你骗了，我还以为化肥有多难得呢。结果还没两月，游戏里的化肥就大肆贬值，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等级优势一下子就没了。” 赵穆看着林思雨那没多少陌生感的语气，在一旁瞎起哄，说道“啧啧，老顾，你们两，莫非是有什么故事？” “好了，晚会差不多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了，待会再聊。” 顾恒选择了直接闪人，倒不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而是自己位置的区域，有重要人物到场了。 湘市一把手，且入了省委班子的市高官，也是今天代表官方出席的一号人物，到了。而且有可能还是安排的和自己一桌，要是在对方之后再入席，多少显得有些失礼。 。 第四百四十三章： 晚七点半，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如顾恒所料，他的位置，确实被安排在了市高官的这一桌，似乎也是唯一一位坐在这一号桌的获奖者，其他在座的几位，除了官方领导外，就是一些省市的老资格企业掌门人了，比如顾恒有过些交情的华田大酒店总裁，陈继明。 倒不是说这些老资格企业家不够资格评上年度经济人物，而是这活动本就是一个轮流坐庄的过程，虽然有那资格，可要让出位置来给别人，要是年年都选那几个人，谁都会觉着没意思。 因而，对于顾恒能够坐上这一号桌，那些座位靠后的，虽然有些羡慕，倒也没多少不服气。毕竟，他们能获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前辈让出来的位置，而顾恒，绝对是有那个硬实力的。 不过，对于这份别人眼中的殊荣，顾恒却不大领情。 在座的另外几位，都是老一辈的人了，时代的发展，似乎让他们与自己产生了巨大的鸿沟。比如正襟危坐的姿势，比如公众场合不苟言笑以维持形象的神态…… 这一切，都让比较喜欢随性一点的顾恒觉得有点局促，他更情愿和赵穆他们坐一块，说说笑笑的聊会天。 虽然心里情绪不太高，可经历的场面多了，他自然也养成了脸笑心不笑的涵养，握手和打招呼时，倒也能得体的应对。 在开场节目进行时，坐在顾恒身边的市高官，也是今晚代表官方出席的身份最高的人，悠悠然开口了。 “小顾，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在搞一个广告招商活动，会有国上百家知名企业应邀参加？” 顾恒点了点头，中规中矩的点头道“是的，李书记！” 一边的陈继明轻笑道“呵呵，小顾这次的手笔可不小啊，就连华田这样的酒店行业都接到了邀请。我很好奇，像咱们的酒店行业，如果投入广告，是不是能够值回票价。” 顾恒回道“有竞争就有需求，国那么多酒店，华田不是最高端的，也不是最有名气的，通过广告不断加深华田这一品牌在国亿万网民心中的形象，等到真有需求时，在众多的选择中，华田就会成为他们心里占比较重的那个选择，这就是票价的回报方式。” “那这么多的品牌，恒创打算接受多少家企业的广告单？如果太多，又怎么能做到合理的分配资源，总不能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轮一家企业向用户进行推送吧？” 顾恒看了看这位对互联网一知半解才会问出的问题，不置可否的回道“这就是人人网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对用户数据的收集，可以确定用户的一个基本兴趣爱好。比如喜欢旅游的，住酒店的概率就比较高，喜欢户外运动的，对运动品牌的产品就会比较关注，根据他们的爱好，推送相关企业的产品广告给他们，既不会让用户对广告产生反感，又能够让广告商的产品，直接面向最有需求的那一类人。而人人网，也可以获得资源的最合理利用。” 听着顾恒侃侃而谈，有人沉思，有人叹息，觉得时代的发展，让他们这些老一辈企业家，似乎有点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觉着自己辛苦打拼了大半辈子才有今天的成就，而顾恒一个二十来岁的小毛孩，却靠着什么互联网取得了更大的成功和名声，多少有些不舒坦。 而抱着这种心态的人，同样也想不到，未来他们中在座的一些人，可能会因为互联网的兴起，以及商业模式的极具变化，而跟不上脚步，就此成为被历史车轮碾过的牺牲品。 这是时代进步的必然性，也有其不为人知的残酷一面，落后的，终究要被淘汰。因为大众需要更先进，更方便的东西。 简短的讨论，在市高官的出声中随之打住。 “小顾，这次的活动，地方都安排好了吗，要是有什么需要政府方便一二的地方，只要不违反原则，只管开口。对于恒创所取得的成绩，市里和省里都是看在眼里的，作为近年来本省崛起最快的企业，恒创现在已经成了咱们湘市的一块招牌，这次能够邀请到那么多知名企业派代表过来，更是证明了恒创的影响力，对于这样的年轻优秀企业，市里肯定是会大力支持的。” 一句话，就此将恒创钉在了湘市招牌企业的地位！ 一听这话，顾恒知道，原来把广告招商放到深市的决议可能要改动才行了。 市高官已经明里暗里的表达了对这次广告招商的重视，你要是转眼就把举办地点放到深市去，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吗，今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至于堂堂的市委一把手，省委大员为何如此重视这事，也很好理解。 那毕竟是上百家知名企业的代表，虽然肯定其中大都数企业的产品都有入驻湘市，但要是能够进一步，趁着这机会，拉动一些企业在湘市达成一些其他方面的投资意向，那对于湘市的经济，也是有极大促进作用的。 比如一些品牌衣、鞋等企业，以前只是在湘市找代理商铺货，现在要是能够更进一步，和一些本市的厂家达成代工之类的合作意向，那联系就紧密的多了，也能带动更多的就业，促进经济的发展。 退一万步讲，即便那些企业没有这样的投资意向，这件事发生在湘市，本身就是一个可以拿来宣传的话题。 上百家企业汇聚湘市参加广告招商投标，多好的噱头？说不定就能引发一些企业的好奇，进而前来考察，甚至是入驻投资。 相反，要是把举办地点放到别的城市去，那就真的是影响不太好了。本市起家的企业，竟然把广告招标会放到外省去举办，那说明着什么？ 所以，这才有了市委一把手的亲自出马，才有了顾恒的座位被安排在这张最显眼的桌子的情况。 遇到这样的情况，顾恒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只能迎着话题一步步展开。 挺无奈的他，在领奖的时候，也没了多少激情，一番中规中矩的感谢就完事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如今的社会，商业氛围还不够浓，商人和企业家的地位，也还需要时间的沉淀，来得到提升。而中规中矩，是最不容易出错，也不会被挑刺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到了2016年，马昀出席各种重要场合，可以穿着布鞋上台，三六零老总周红衣也是在各种场合总是一件标志性的红衣。 但在如今，他们却不会表现的如此另类，都是正装出席各种场合。 到那时，马昀敢喊出“银行不改变，我来改变银行”的话，敢当着台下不少老一辈企业家说出“创新还靠老一辈企业家，那注定没有前途”的话，现在却绝对不敢。 顾恒自然也是如此！ 现在的时代，整体还处于新旧交替的时期。市场经济时代残留的一些弊端，比如官本位思想，比如论资排辈，依旧还有着深远影响。 唯有商业时代的进一步发展，在不断激烈的竞争中，将那些弊端给扫去，本国的企业才能真正焕发前所未有的生机。 唯有当那些企业崛起，可以影响到一国经济民生，更甚至是走出国门，可以让一些企业家凭着企业的影响，得到外国政要乃至一国首脑的接见时，商人与企业家才真正取得了与之影响相匹配的社会地位。 可以在一些公开场合，说话随性一点，说一些自己真正想说的话。穿着也随性一点，穿自己喜欢和觉着舒服的，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因为那时，他们的影响力和地位已经得到了整个社会的认可，并不会因为某些人看不惯，随便拍板下个结论，就能随意扼杀。 。 第四百四十四章： 颁奖晚会后，停车场里，赵穆挂断了电话，然后冲身边赵亚楠说道“不是我没请啊，是人家事忙，被别人给提前截住了。” 赵亚楠开口道“谁？” 赵穆有点漫不经心的回道“华田老总，陈继明！” “顾恒和他很熟？” 赵穆思考了下，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陈继明她女儿陈晓薇，你知道吧？以前经常和咱们一块出来闹腾，顾恒以前好像和她因为一个什么网站有过接触，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认识了陈继明吧。” 赵亚楠不像赵穆那样喜欢玩，也鲜少接触过赵穆的交际圈子，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隐约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突然来了点八卦性质，追问道“顾恒该不会喜欢陈晓薇吧，就那种娇小型，脸蛋巴掌大的乖乖女。” “噗嗤……” 赵穆险些一口盐汽水喷出来，娇小，乖乖女？ 确定这说的是陈晓薇那疯丫头，确定咱两认识的是同一个人？ 只能说，你们还是太容易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那丫头在人前，尤其是她老爸面前确实挺乖。可人后嘛，那可是能够当着一群大老爷们肆无忌惮开荤玩笑的主，疯狂时，还和美女嘴过嘴的喝过红酒呢。 也是因为如此，赵穆早早的给顾恒提过醒，说陈晓薇有可能男女通吃，顾恒怎么可能看上那丫头。 当然，心里虽然有万千羊驼飞奔而过，可他也只是信誓旦旦的否认了自家老姐这一猜想，没有拆陈晓薇的老底。 这是圈子里的规矩，大家一起出来玩，放肆一点没事。要是把这些底给兜出去，即便是跟最亲密的人说，那传出去也是伤感情的。毕竟大家一起吃喝玩乐，当喝高了时，谁能保证自己没做点出格的事？ 就像冯家伟，在夜总会养着金丝雀，只要他自己不想公开，大家也都默契的守口如瓶。现在人家在家还是贤夫一枚呢，虽然他老婆可能看出来了点，但也默契的没有说破，就当掩耳盗铃了。 得到回复后，赵亚楠这才点了点头“我就说嘛，连思雨那样的女孩，他都好像没什么感觉，怎么可能看上陈晓薇那样的。” “老姐，说真话，陈晓薇其实模样还是可以的吧，除了个子矮点，皮肤没林思雨白，其他也没差多少。” 赵亚楠挥手打断赵穆的打抱不平，说道“好了，谁要跟你扯这个了。咱们现在先去找个地方坐坐，等过半个小时再给顾恒发条信息，就问他事完了没，如果不忙的话过来一起吃个宵夜。” 不是你先扯起的八卦吗？ 看着自家老姐说变就变的脸，赵穆郁闷的没有顶嘴，虽说家业将来肯定有他的一份，还有可能是大头部分。可眼下，公司财务却还归老姐管呢，这要是惹她不开心了，给自己的零花钱打个折扣，那不完犊子了。 没钱买包包和香水，怎么吊马子？ 他有些幽怨的看了赵亚楠一眼，说道“老姐，没这个必要吧。今天没约到，改天不一样吗？” 赵亚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就这么没点眼力见呢，知道现在每天想约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市里领导，企业老总，要不就是银行行长。人家还管着几千人的大企业，还要定期飞深市的分公司那边去考察，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每天空闲时间很多。” 说到这儿，赵亚楠有点止不住话匣子了，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看看人家，这才几年时间，就有了近百亿身家，市高官都要请他同桌入座，你就不能好好反省反省下自己。” 赵穆颇感委屈，低声嘟囔道“这有反省的必要嘛，反省下就能和人家一样牛？老顾那样的妖怪，找遍国都难得见到一个半个吧。” 赵亚楠被气乐了，哭笑不得的说道“行，那不和顾恒比，和冯家伟比比。人家怎么就知道抓住机会上了顾恒的船呢？你和顾恒私下关系不是更好吗，怎么平时就不知道多动动脑筋，也跟在在后面捡点漏。” 一听这话，赵穆也有点小情绪了，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恒嘉影视投的那些钱，本来说看冯哥的面子才投的，后来知道老顾要接手，我就铁了心要继续攥着，还跟你们说过，老顾从来就没失过手。可你们当时偏不信，觉得他一个弄科技公司的，来玩娱乐公司，一定要栽跟头，劝我放手，害我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 没错，当初选择撤资套现其实是赵亚楠的主意，以至于他现在想想都还挺后悔。最可气的是，为了老姐的名声，只好由一向名声不好的自己来背这个黑锅。 想想看，那是多大的损失？够买多少包包，忽悠多少妹子？ 当初拿了一百万私房钱投给冯家伟，后来恒创重组，直接资收购恒嘉，对他们这些投了钱的圈里小伙伴都补贴了一点，让大家都小赚了个几十万的零花钱。可没多久，恒创推出开心农场游戏大火，然后并购腾训，市值一度飙升，破百亿大关…… 越想越觉着肉疼！ 听说现在冯家伟在恒创都有百分之四的股份，自己当时要是没撤，从这百分之四里扣下来一丢丢，哪怕只占恒创的百分之零点一，那现在也值一千万啊。 不对，恒创最近还在搞什么广告招商，然后还要融资，可能估值还得往上窜一窜。 损失惨重啊！ 上千万，自家公司开发一个小型项目，恐怕也就这个利润吧。 “一开始不是不知道恒创要重组，还要把恒嘉直接并入总公司嘛。” 自知理亏的赵亚楠底气没那么足了，虽然强行辩解了一波，可声音却小了起来。 “好啦，以后顾恒要是还有什么计划找你，我绝对赞成行吗？” 赵穆撇了撇嘴，说道“项目他说过不少，可惜他现在没那个精力来玩，咱们却玩不转。等将来他想玩了，咱们可能就没那资格上车了。” 赵亚楠眼睛亮了亮，问道“什么项目？” “影城计划咱们玩的转吗？先从本省落子，在一些经济形势比较好的城市拍下几十个黄金地段的地面，以超市、购物广场、电影院为核心构架，打造一个连锁型的商业广场。 还有一个什么游乐园计划，他说等将来有时间了，想要打造几个大型游乐场，以八零后为主题来创建。现在经济越来越发达，很多八零后的小时候吃的玩的东西都被淘汰了，而这些回忆应该会很有卖点。 将一些八零后所经历的经典元素部放进去，不一定要玩高大上，致力于以情怀取胜。比如一进去，就响起广播体操的声音，在里面看到一些东西，或者玩到一些东西，立刻就可回忆起曾经的种种，他说情怀这东西，是有很大卖点的。” 听起来都是很不错的创意！ 然而，正如赵穆所说，都是些规模庞大的布局，不仅需要惊人的前期投资，还需要长时间的投入才能看到前景收益，没有足够的魄力和家底，想来是不敢轻易去冒这个险。 或许，可以先弄一个点出来试试效果，如果行，再找合作伙伴扩大规模。 暂时将这想法抛开，赵亚楠说道“算了，还是先不想那些了，咱们这次，就先抓住机会，在恒创的下一轮融资当中占点份额。” “你来开车，我给思雨也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谈谈两家合投的事。三五十亿的投资，要是只投个一亿几千万的，实在拿不出手。” 。 第四百五十四章： 另一边，顾恒和陈继明也正在聊着。 “小顾，现在想约你可不容易啊。” 陈继明看着眼前那张已逐渐褪去青涩的面孔，颇有些唏嘘。 犹记得两年前，刚见到顾恒时，对方还只是个刚创业的青年，要不是无意中看到校园美团网的运作模式，产生了兴趣，他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而且还恰巧和自己女儿认识。 如今，仅仅两年时间，对方却已成了湘市排的上号的企业掌门人，所开创的恒创，更是在新兴的互联网产业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堪称是后生可畏。 “哪里，只是平时比较忙，所以平时的一些活动邀请参加的少了。” 顾恒嘴上客套着，心里却有些意兴阑珊。 他知道陈继明这次趁着晚会结束邀请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就在前些日子，华田高调的对外宣布，要以湘省为基点，切入中低端酒店的市场。 而没记错的话，还是在两年前，陈继明就提出过这一想法，并且当时就提出，想要与校园美团达成一些合作意向。 一个议题提出，两年时间才最终通过决议，这能让顾恒有多大兴趣？ 时过境迁，当初被寄予一定期望的校园美团网，如今早已因为公司的项目过多，发展时机尚不成熟等原因，已经被暂时搁置在一边，市场范围也依旧仅限于湘市的高校，为学生提供一些团购订餐、唱k，租借自行车等业务。 换而言之，美团的发展，并非是恒创眼下的布局重点。恒创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拓展支柱性的人人网与yy语音，一些触角的延伸，也是以服务于这两大支柱而展开。 至于美团，暂时还没被纳入到战略性的发展高度。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华田想要与美团达成一些合作意向，对顾恒已经没了太多的触动。 当然，这是从顾恒出于自身立场所产生的想法，可对陈继明来说，却是另外一番考量。 陈继明叫人送来了一份简短的书面报告，递给顾恒，说道“小顾，帮我看看，这是华田对于切入中低端酒店市场的一些战略部署，帮忙参考下。” 用上“参考”两字，说明了陈继明将顾恒摆在了同等的地位上。 顾恒也有些感慨，两年前，也是在华田，自己还因为前世在网上看到过陈继明的一些报导，抱着些许对成功人士的敬佩，向这位商场前辈请教过一些经营理念来着。 而现在，双方却站在了平等的高度上，只能感慨命运的神奇。 顾恒接过了资料，没有意外，从中看到了美团的字眼。 显然，陈继明的利益出发点是从自身考虑，有些想当然的认为，恒创如今有着庞大的流量平台，如果开拓美团，应该可以很快拓展到本省其他省市。到时华田主打适合高校学生与职场人士消费的中低端酒店，借助这一平台，应该能够很好的打开局面。 同时，报告中也指出，借助华田的品牌影响力，美团也能更好的打开市场，拉动更多商家的入驻。 说实话，顾恒看完后，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有对华田这种国知名的国企的失望，也有对陈继明这位掌门人的些许失望。 原因有很多 第一一个两年前就有意进行的项目，如今才通过，进入实施阶段，行政效率太感人。这也是如今诸多企业的通病，不仅仅是国企，也包括一些依旧遵循着上世界经营理念的私企，裙带关系严重，处处讲关系讲资历，争权夺利，导致内耗严重，效率低下。 第二如今的华田影响力很大，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不仅在国许多大城市都有连锁经营，还接待过外国总统，盘子和逼格都不小。 可惜，有着如此多的资源，在如今这个机会遍地的时代，开拓进取的脚步远远配不上其拥有的资源和能力，也是一大败笔。 就像新时代的互联网浪潮，那些改制后的国企，先手优势何其大，却没有哪一家企业真正抓住了机遇，最后有所成就的，都是一些私企。 第三自我感觉较为良好，依旧沉浸在上世纪所取得的光辉履历中，以为市场都要围着自己转，从而错失很多机会。 就像这份报告，清楚考虑到了自身的利益，却没有考虑清楚恒创的利益倾向。 说的直白点，美团都不是恒创现在的发展重点，即便华田的过去再辉煌，仅靠报告上的那些东西，就想打动恒创调整战略布局，可能吗？ 毕竟，现在不是两年前了，那会美团能够得到发展，对于未来事业线还不清晰的顾恒来说，是一个可以为之期待的布局点。但现在，那些都是过去式了。 时代在变，商场的竞争模式，经营理念等很多东西都在变，陈继明可以说是上世纪成功人士的典范，但在新的时代浪潮里，他的一些观念却没有转变，这是顾恒比较失望的。 这不是因为地位提升心态膨胀了，而是在眼光和知识得到开拓后，看待问题角度的转变。 他记得两年前陈继明说起过，在华国做生意，人脉尤为重要，学好怎么处理人际关系，就等于生意成功了一半。 当时他觉着颇有道理。 因为华国几千年以来，都是讲的和气生财，要是没有方方面面足够的人脉关系，生意估计会很难做。因为大家都在攀交情，请了客，喝了酒，交了朋友，可能某些关节就打通了，而你不这样做，可能就会被区别对待。 如今，这些曾经觉着很对的言论，顾恒已经有点不太赞同了。 古老传下来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对的，也有可能是糟粕，只是因为扫除的不彻底，所以一直还在被沿用。比如大家对当官的，总是下意识巴结讨好，因为士农工商中士排第一位嘛，却忘了，这个国家，可是号称官员是人民的公仆，这点还写在小学课本上呢。 只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对的，且都在那样做，所以本该踏实做事的部分公仆也觉着就该如此，就该高人一等。于是，那位伟人当年为扫除这些残余糟粕所下的功夫白费了，封建时代的官僚习气，以及其他的残余糟粕，就此扎根在了新社会。 伟人借着开国大势，都没能办到的事，顾恒当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改变大家已经潜移默化被影响，或者说是已经扎根脑海的一些思想。 但随着知识拓展，见闻的增加，在不断的体验中，他却有纠正一些以前的想法。 就像陈继明所奉信的人脉资源，初听确实有些道理，但仔细一想，却是有点本末倒置。 如果一家企业不想着如何提高产品质量、售后服务、开拓市场，反倒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打通关系，结交人脉上，那是一种病态。 在上世纪，一切经济由政府主导的情况下，这种经营或许能够行得通，也许还能够活的比较滋润。但走到市场经济时代，还这样认为，那无疑是慢性自杀。 上世纪末，国人民的衣食住行等商品都由国企制造，他们没人脉吗？要知道，那会的厂长，很多都是带有官方身份的。 除此之外，国企和工厂还掌握着厂房、熟练工人、技术专家、用宝贵外汇进口的先进设备等众多资源。 资源人脉都有了，可最后，体制改革后，很多国企形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甚至很多厂都发不起工资，导致了规模浩大的下岗浪潮，哀嚎一片。 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人脉与资源，并非致胜的必需品。 当人人都讲关系，势必导致这种风气盛行，结果就是公司内部也是如此。做实事的不被重视，溜须拍马的反倒上位了，还连带着将一些同样的人也拉进厂里，这样的企业，在改革后的市场竞争中，如何取胜？ 因而，努力提升市场竞争力，也就是产品质量，才是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如果同样的产品，你价格比人家低，质量比别家好，还怕没有销路？那时不是你去找市场，而是市场会主动来找你。反之，就算你是采购方老板的亲戚也没用，难道人家宁愿把自己公司拖垮，也要买你那价高质差的产品不成？ 当然，看破却不点破，不逆势而行，这是顾恒的处事智慧。 在这个新旧经济制度交接变革的时代，他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也不想站出来当另类，只好和光同尘，该维系的关系也尽量维系一二，起码也走个过场。 但那只是对外原则，对公司内部，团队的纯洁性却是他始终强调的。 不讲人际，不讲关系，能者上，庸者下，这是顾恒对公司内部的人事任命，所定下的唯一标准。 他大刀阔斧的推动公司制度建设，力求以最科学的管理制度让公司运行效率最大化，杜绝内部人员腐化的问题，严禁裙带关系，甚至还弄出了专门进行监督的监察部。 这些举措，都是为了纯洁队伍。 虽说随着团队的扩大，大公司病终究不可避免，但始终重视内部建设问题，起码能够保证更持久的生命力。 这些观念的转变，也是为什么刚见面时，陈继明说现在邀请顾恒比较难的主要原因。 因为现在，很多时候，他不想，也已经不需要去刻意维持一些没必要的关系网，所以大家看到的，是他少年得意膨胀了，请都请不动。 而事实上，他只是参加一些宴会和邀请的频率大大减少了，放在公司制度管理，与学习充电的时间多了。 。 第四百四十六章： 言归正传…… 顾恒放下报告，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陈总，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和晓薇是朋友，叫陈总就太见外了，叫叔就行。” 陈继明先是满脸笑意的纠正了顾恒的称呼，这才点头“有什么问题？” 我和陈晓薇其实不太熟！ 顾恒犹豫了下，没有把这比较伤人的话说出口，说道“我挺好奇，陈叔您还是两年前就打算进军中低端酒店市场了，怎么现在才准备实施？” 陈继明悠悠一叹，说道“中低端酒店市场要想形成影响力，必然要形成一定的数量和规模，这样一来，前期的投资成本就会比较大，所以董事会一些人，出于谨慎，觉着还是先缓缓，就推迟了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陈继明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当时他可是明确提出了想要和美团达成一些合作意向的，结果却拖到现在，有放鸽子的嫌疑。 顾恒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陈继明说的是董事会原因才导致项目延迟到现在执行，顾恒看到的，却是对方作为执行总裁，缺少应用的魄力。 也许，他也担心，大笔的投资不一定能够成功，不敢承担可能失败的后果，所以就随大流，从了董事会的决定。如果他能够据理力争，甚至是下个军令状，保证项目一定能行，董事会不可能不给予通过。 毕竟，他能当上华田的执行总裁，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是得到过认可的。他打包票认可的项目，董事会怎么也不可能全投反对票。 从这点看，相比前世新闻里某位“六亲不认”，因为不搞裙带关系，坚决不让自己哥哥进公司而导致亲戚关系破裂的董小姐，陈继明也许在学历、资历、以及眼光等很多方面都有所胜出，但在魄力上，却明显差了一个层次。 人家一个女人，而且是从销售工作起步的，最终坐上总裁位置后，却敢于大刀阔斧的对内部进行改革，对不作为的部门经理说开就开，市里领导打电话来都不好使，这就是魄力。 反观陈继明，即便看到了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却因为董事会的谨慎原则，因为不敢承担某些后果，选择了推迟，这就是差距。 他看不到国企出身的华田存在一些积弊吗？ 可能性很小，身处体系内部的他可能看的比很多人都清楚。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内部关系太过复杂，担心大肆改革必定会得罪很多人，只能缝缝补补的过下去。 管中窥豹，从华田一家企业，顾恒已经大概能想明白，当年掌握着全国所有生产制造行业的国企，在改革后，大片大片死去和衰落的原因。 也大概看清楚了，那么多改制后的国企，在汹涌的互联网浪潮下，却没有抓住任何一个点进行布局，最后让bat等巨头成功崛起的原因。 不是因为实力不够，也不是缺乏具有一定前瞻性与眼光的管理者，纯粹是积弊已久。改制只改了表面，内地的很多东西已经腐朽，反而不如新兴的私营企业更具活力和冲劲。 所以，在顾恒看来，陈继明这样的企业家，虽然取得了成功，他的光辉却只适合铭刻在上一个世纪。 在新世纪的大舞台与掀起的巨浪里，他如果无法像那位董小姐那样以大魄力对企业内部动刀，最终也只能守着如今创下的厚实家底过日子，无法继续引领风浪。 脑海中思绪翻飞，顾恒心情也难免有些波澜，既有扼腕叹息，也有庆幸。 扼腕坐拥大好优势的一些企业的不作为，导致很多优良资产最后被贱如一些处于黄金地段的厂房和地皮，在资不抵债的情况下，纷纷贱卖出手。更可惜的是，这些资产可能还没得到公正的处理，存在着不少侵吞国有资产的现象。 庆幸的，是重生在了这个时代里，正是因为那些国有企业的不作为，才让私营企业有了趁势而起的机会，最终出现一个个属于商人和企业家的传奇故事。 言归正传…… 虽然对于陈继明有些失望，但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他倒也说了一些真心话。 毕竟他的失望，只是针对陈继明没有尽到自己身为一个管理者的最大能力。而并非他这个人的性格人品等方面。 相反，就性格这方面来说，他觉着陈继明还挺不错的。 最起码两年前那次见面，在自己还是个人微言轻的小后辈时，对方也从未摆过谱，还有着乐于指点后辈的雅趣。 是以，在仅有两个人的场合里，顾恒也没多少忌讳的谈起了对现如今的一些企业的看法。 比如改革后却依旧弊端重重的不少国企，以及在上个世纪一些取得了不错成绩的带有家族性质的私营企业…… 他给出的结论是，在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将来，他们最终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被迫转变，一是慢慢衰败倒下。 至于对华田与美团的合作，顾恒稍稍犹豫了下，也应承下来了。 因此改变恒创的整体战略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到，华田进入中低端酒店市场，这势必需要一个过程。 从选址、建造、装修、人员招聘和培训，能够在一两年在湘市范围内铺开局面并且投入经营就算不错了。 而有这个时间，恒创想来也早已完成了整体的战略布局，打造好了足够结实的根基与支柱。到那时，正合适往一些其他领域延伸触角，进一步扩大影响力。 结束了与陈继明的会面，顾恒看了看时间还早，赶去赴赵穆的约。 虽然知道赵亚楠也在，也猜到了她的大概目的，但他并没有反感。 就像自家亲戚会希望借助自己的能量获取改变的机会那样，都是人性使然，只要不提出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理解。 只是，等顾恒到那儿的时候，却有点傻眼。 赵亚楠脸上红彤彤的，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面上，醉眼迷离，一副喝高的模样。 反倒是平时喜欢在酒场逞英雄的赵穆，整个人清醒无比，在那儿照顾着自家老姐。 顾恒愣了两秒，笑着问道“什么情况，我这是，走错片场了？” 赵穆摇头“没走错，正赶上你的戏份了。等再过一会，你负责送一个回家就行。” 送一个？送谁？ 顾恒正想开口询问，正眯着眼的赵亚楠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顾恒，你来了，正好，来喝一杯。你知道吗，现在圈子里流行一句话，叫事难做，屎难吃，有一位老总难请。说的就是你这位顾总，来，今儿个好不容被我逮到，怎么也得和咱们难请的顾总喝上一杯。” 赵亚楠先是探着脑袋打量了片刻，才叫出顾恒的名字。然后，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已经空荡荡的酒杯，晃悠着就要起身。 “姐，你喝多了。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赵穆摁住了想要起身的赵亚楠，冲顾恒歉意的笑了笑。 他平时虽然不着调，却不代表傻，自家老姐刚才那句“有位老总难请”的话，已经有点出格了，这不等于是在说顾恒年少得意膨胀了，喜欢摆谱了吗。 好在他也知道顾恒不会因为这无心之言生气，但也担心自家老姐再次语出惊人，想早点散场。 顾恒一时有点哭笑不得，这场面，和自己想象的，有点出入啊。 也见过赵亚楠几回，平时挺端庄稳重的一熟女啊，怎么也有不靠谱的时候？难道，真只是想找自己喝酒来着？ 顾恒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你姐怎么就喝到这份上了，还是一个人？” 赵穆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不都是你闹得，我姐把林思雨也给叫来了，本来是想谈谈你刚在晚会上说的融资的事，可聊着聊着，不知是那句话点燃了火线，一个个就心里不平衡，开始自怨自艾了。 这个说自己是女儿身，要花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认可。另一个就说，自己从国外毕业，看着自家公司那种传统的家族式经营很不靠谱，想要改改吧，还没动手呢，那些父亲一辈的股东就开始倚老卖老，说她这不行，那不懂。 总之，她们的主题就是羡慕嫉妒恨，为嘛她们处处碰壁，而你却能够顺风顺水，事业还蒸蒸日上。” 这也怪我？ 顾恒不禁哑然失笑，两位白富美在那儿感慨命运不公，还喝起了闷酒，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林思雨呢，她去哪儿了？” 赵穆一脸认真的看着顾恒说道“上洗手间去了。还真别说，那位虽然看着比我姐柔弱，酒量真不是盖的，我估摸着，要是你和她单挑，十有得跪！” 说曹操，曹操就到！ 赵穆话音刚落，林思雨就施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赵穆顿时一副被惊倒了的模样，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吐槽了。 林思雨那白皙的脸上虽然也染上了红晕，思维却还在正常状态，看着两人，一脸狐疑的问道“你们两个，该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没有，绝对没有。” 赵穆一口否认，他可不想在美女面前落下一个“背后嚼舌头”的形象。虽说他也清楚，眼前这美女是只能看着欣赏下的。 一旁的赵亚楠听到动静，又要晃悠着站起来，带着不服输的口气说道“来，思雨，咱们再接着喝，不醉不归。” 赵穆在一边尴尬的笑了笑，林思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老赵，我看今晚就散了吧，咱们改天再约。” 最后，还是顾恒拍了板，就此结束了这场有点莫名其妙的夜宵。 “那行，我带我姐回去，那林大小姐，就交给你送回去了。” 赵穆说这话的时候，特意走到顾恒身前，挤了挤眼，给出一个男人都懂的暗示。 “走吧，就你屁话多。记得还欠我一顿饭啊。” 顾恒忍住冲动，才没一脚踹赵穆屁股上。 在赵亚楠不时转身，“我还行”的声音中，她被赵穆半拉半扛的给拽走了。 目送两人离开，林思雨没让气氛陷入尴尬，问道“以前只听说你和赵穆关系很好，这次才算是亲眼见到，都这点了还特意赶过来。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再叫点东西吃？” 这一说，顾恒还真有点饿了。 。 第四百四十七章：引领行业下一个浪潮 顾恒是真的饿了，不是因为还有美女作陪，也不是内心突然产生了某些阴暗的欲望，他的想法很纯粹，纯粹的真是只想吃点东西而已。 或许，这话在外人听来有装的成分，就像前世马昀说的“我不喜欢钱”那样，在不懂那一阶层的人看来，确实有装的嫌弃。 顾恒曾经也可以归为吃瓜群众中的一员，以己度人，自然就会有“这世上还有不喜欢钱的人？”这一结论。 但如今，他表示挺理解马昀当时的心态的。 每个人追求金钱的初衷，都是为了满足一些物质或者精神上的满足感，比如买个车，买个房，又或者是出门远游看看世界，以这些物质上的获得，来达到内心的某种满足和愉悦。 而当金钱多到一个级别，成了银行里的一串数字，当那些物质可以轻松得到，已经无法在“买买买”之后获得满足感，金钱对马昀那一类人的意义，已经与常人不太一样了。 这就好比前后二十年人们的生活对比，六七十年代，一般的家庭有白米饭吃就很满足了。但到如今，连猪肉都开始吃腻的时候，还会觉着天天有白米饭吃就是一种幸福生活吗？ 同样，到了前世马昀那一级别，当地球上任何可以用金钱买到的满足感都已经尝试过，并且觉得腻味之后，他自然可以说出“我不喜欢钱”这种话。对那时的他来说，金钱已经只是一个符号，是一个可以拿来实现理想和抱负，办更多实事的通行证。 当然，那是在将来，眼下的马昀应该是还没有到达那一境界的。 同样，眼下的顾恒，离那一层境界也有距离，因为对目前的他来说，地球上还有很多可以用金钱买到的物质享受没有经历过，还没到腻味过后，从而在精神上得到升华。 但有一点，他却自认为快要升华了，那就是女色方面。 以前在网上看到吃瓜群众说，有钱人要美女那还不是应有尽有，一摞票子砸不开双腿，那就再来一摞。 而顾恒要说的是，到了某一级别，其实你根本不用砸钱，也用不着做什么保证和承诺，有的是美女愿意主动在你面前岔开双腿。 经历的诱惑多了，各种各样的美女都见识过，顾恒对女色这一关，免疫力已经大大加强了。套用一句话说就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对他已经没了太大的吸引力，即便是生理上有需求，也不至于影响到理性。 所以，顾恒虽然留了下来，真的只是点了些东西，在那个慢慢吃开了。至于林思雨，可以看成是一道风景，对着美景吃东西，总是比对着臭水沟吃东西更能让心情愉悦些的。 看顾恒吃的很香的样子，刚刚吐过的林思雨也觉着肚子有点空落落的难受，一边对着一桌没吃多少的宵夜下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恒闲聊着。 “亚楠姐叫我过来，本来是打算和我谈你晚会上说的融资计划的，想要两家合投。她对这事比较上心，结果还没等到你来，就把自己给喝醉了，呵呵……” 林思雨白皙的面孔上泛起微醉后的红晕，霎时可人，声音也软软的，即便知道她是在找话题，顾恒也挺愿意陪着接几句。 顾恒最初的饥饿感已经稍缓，喝了口果汁后，轻笑着接话道：“听赵穆说，你们两个聊着聊着，就开始感叹起命运不公了。如果上天对你们都算不公的话，让那些穷苦家出生的女孩怎么想？” 林思雨端起身前还有大半杯的酒杯，轻轻抿了口，悠悠叹道：“你说的对，我记得小时候班里就有一女同学，据说是因为家里负担太重，初中都没上完就被父母逼着出去打工了。相比起她，我确实幸福多了。” “你看，这样一想，你的烦恼就减少了。” 顾恒的随口一答，在林思雨看来有些安慰和敷衍的味道，侧目盯着顾恒看了片刻，说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顾恒没有回答，继续吃了两口，感觉已有六分饱之后放下了筷子。最近比较关注养生的顾妈不知从哪儿看到了一些东西，总给他科普，其中就有一条，说睡觉前不宜吃太多，否则容易囤积脂肪。 顾爸对此表示不置可否时，还遭到了顾妈的白眼反击，说就算不影响健康，变成那种大腹便便的样子也不好，那多影响她儿子高大英俊的老总形象。 是以，为了维持自己在顾妈心中的完美形象，顾恒也将信将疑的选择了听从建议。 他擦了擦嘴，这才说道：“如果你只是因为烦恼的话，刚才说的当然是真心话，人的幸福指数是可以在对比中得到提升的。但要是像赵穆说的，你是因为想要干点实事，因为受到公司里一些人的掣肘，那我刚才那话就是敷衍，因为烦恼可以通过言语来淡化，理想的实现却要付诸行动。” “可我一个女孩子……” 林思雨话还没说完，顾恒就直接挥手说道：“打住！” “你看，你一方面满怀雄心的想要改变家族企业的模式，动一些人的利益。可一开口，又是‘我一个女孩子’打头，你自己抱着弱女子的心态，却想干女帝那样改朝换代的大事，不觉着挺不靠谱吗？” 顾恒脸上仍然带着笑意，接下来却说出了一句让林思雨觉着有些冷酷的话。 “所以，要想改朝换代，不拿出会流血牺牲的觉悟来是不行的。” 林思雨反问道：“就像yy语音踩着腾训的枯骨登顶而上？” ………… 十二月的末尾，唐均等一行人结束了长达两个月时间的米国之行，赶回了湘市。 就在他们下飞机的时候，米国的高盛集团对外宣布，领投一千一百万美金的投资，拿下了脸书百分之五的股权。 这也意味着，推出大半年的脸书，就此迈入了亿元企业的俱乐部。 这家虽然各方面还略显稚嫩的公司，因为高盛的加入，让其原来那个被定位为有不小潜力的评价，变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颇有潜力”！ 而顾恒此次融资后的脸书持股比例，变成了百分之二十七。 也是在唐均乔西等人下飞机的那天，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知名企业，派代表飞到了湘市。 恒创将由此而起，引领互联网行业下一个浪潮的开端！ 感谢！道歉！ 没有言语一声就长时间断更，固然是因为不敢面对大家的失望和指责，选择了当鸵鸟。可既然错了，一味的逃避终究有点不男人，还是有必要出来跟大家诚恳的道个歉。 对不起！ 对不起那些曾经支持过的书友，更对不起那些在第一次长时间断更后，还继续支持本书的读者，是我辜负了大家。 经历过第一次断更，后来再次提笔，我本意是想把这个故事写完的，可断断续续写了个把月时间，发现高估了自己，故事进展到这个阶段，后续看起来还有很大的篇幅可以写，可我自己却已经力竭了。 既没了当初刚写这本书时的激情和动力，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第一次的断更，导致对整个故事都生疏起来了。 脑海中已经失去书中一些人物的模型，剧情方面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去展开才能连贯起前文的风格，那个把月里，写的既纠结又痛苦，有时候坐电脑前四五个小时都憋不出一章剧情来。 近几个月断更的时间里，也曾有好几次想要继续把故事写下去，有一次都已经写出两章内容了，想上传的时候又犹豫了，最后想了想，把那两章的内容给删了。 因为我知道，虽然写出了那两章，却不能保证可以继续写出第二章、第三章，直至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所以，与其自己写的不痛快，大家看的也不爽，倒不如就此画下句点。 记得本书更新的最新一章标题是：引领下一个时代的浪潮！ 当时的剧情进展，是顾恒已经并购了腾训、将扣扣这个亿级平台迁移到了yy上，又有着类似微博的人人网，还投资了阿里和国外的脸书。 发展到这一层面，又有着对历史的前知性，可以想象，顾恒接下来的事业，应该能对得起书名，重启辉煌人生！ 而感情线方面，一个是前世遗憾错过的长腿妹子肖潇，一个是今生悄然闯入的胸大有理姑娘许婷婷，还有一个是我曾想过在后续中继续展开篇幅的学霸姑娘……顾恒曾在高中时代不经意间撩拨起心弦的阳嬿。 这三位红颜，要让我继续写下去的话，其实几乎不可能完美的处理好这些关系。虽然故事戛然而止略有遗憾，可现在想想，却也给大家留下了足够遐想的空间。 毕竟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所倾向，我最终写出来的结局，也许并不是大家所想要的，倒不如让大家留点念想，各自抱着想要的那款回家过年。 恩，说到这儿，再次为曾经的更新和这个虎头蛇尾的句点，给大家道歉！ 同时，也感谢那些曾经支持过本书的读者，百多万字的故事写下来，虽然没有画下完美句点，却让凡尘收获了很多，既有故事里的代入满足感，也有被大家催更打赏时的认同感，同时也锻炼和学会了很多。 最后，如果这本书没有让大家对凡尘彻底失望的话，希望还能有机会在下本书继续遇见如此可爱和宽容的你们。 希望，在新书里，你们能够遇见更好的凡尘，一个有着更多写作经验，知道该写大纲以保证后续不崩、知道该存稿以应付突发事件、知道该不定期爆发以飨读者的凡尘。 如果还有缘再见，让我给你们讲一个更精彩的故事！ 感谢，感谢一路以来支持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