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道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分卷(1) 《我出道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作者：夜十六 文案 偶像养成系统请求与您绑定。目标任务：C位出道。目标奖励：八十亿现金 景小井：我拒绝。 偶像养成系统强制与您绑定。100经验值开启舞蹈模块，请在模块中编程制作3D舞蹈动画。 景小井：报警了！是个流氓软件！嗯？真香！ 别人都是用生命在跳舞，只有景小井，在用有灵魂的代码跳舞。真.灵魂舞者。 队友：景老师，为什么普通抬个手的姿势你都能做得这么帅！ 景小井：大圆肌、背阔肌向上发力，力度50%，肱三头肌30%，发力过程用加速度公式，骶棘肌也要记得发力30%。秘诀是核心肌肉群向内收紧发力80%！ 队友：ballball你说句人话吧！ 排雷：攻受都是人工智能 有神展，还不止一处 作者卖切糕的，糖都是用刀切的 内容标签： 娱乐圈 系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小井，游雪清 ┃ 配角：方舟四子 ┃ 其它： 第1章 偶像系统 景小井就出了个车祸，一切都变得不好了。 首先，是他失忆了。 他在医院晕乎乎地醒来，嘴里蹦出失忆患者这是哪里？我怎么了？的经典台词的时候，一口黄牙戴着啤酒瓶底厚度眼镜的医生很不友善地白了他一眼。 医生：小伙子，你被电动车撞了。晕了两天。 景小井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极力回想无果：电电动车？ 医生：要不是你是真晕了两天，我都要帮电动车主报警说你碰瓷了。 景小井：我不记得了，那他人呢？ 医生：给你交了两天的住院费和医药费走了。一边走一边哭天道好轮回，以后再也不碰瓷了。 景小井：我家属呢？ 医生：我还没问你家属呢你问我？你被送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出门记得身手钥钱知不知道？你倒好，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什么都没有。你醒了就好，快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吧，不见两天了，家里人肯定急坏了。 景小井：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好像失忆了 医生：哟，还真碰瓷上瘾了。就被电动车撞了一下，哪儿能失忆啊？ 景小井哭笑不得：您当我愿意失忆啊？ 医生眼神不对了：那你还记得啥？ 景小井：我就记得我名字叫景小井，要不麻烦您联系警局帮我确认一下身份？ 医生：可以啊小伙子，失忆了思路还挺清晰。 然后，是景小井连自己的名字都记错了。 医院联络了最近的派出所，对比了两天里的失踪人口的报案，找到了和景小井相匹配的个人信息。 身份信息显示，景小井不叫景小井，叫连潋，是方舟娱乐公司的一个签约艺人。 报案的是连潋的经纪人胡陬。 这两天都找不到连潋，胡陬急得火烧屁股，接到警察的联络，赶紧跑到医院，对医生和护士千谢万谢。 再然后，是景小井发现，连潋是个苦逼的大傻X，他拒绝承认自己是连潋。 通过胡陬的描述，景小井知道了连潋的身份。说是个艺人，但其实是个连十八线网红都不算的透明。平时的工作就是在公司的直播间进行直播，拍一些短视频分发到各个短视频平台。方舟娱乐，名字起的挺大，其实也就是个做做擦边球直播，捧捧短视频见红的M公司，美其名曰网红孵化公司。 景小井看了连潋尴尬的往期直播和只有几百粉的某音号，沉默了半个小时。 胡陬是个有一点盖里盖气的普通经纪人，瘦猴似的精瘦身材，染成黄色的鸡冠头，说话的时候一定会把嗓音捏尖：我看你也没什么问题了，收拾收拾跟我回公司宿舍吧。两天没开工，回去赶紧工作了。 景小井往病床上一躺：我不是连潋，我是景小井。 胡陬夸张地跳了起来，捂住了景小井的嘴巴，四下看了看同病房另外两个人好像没有听见景小井的胡言乱语，这才放心下来，凑到景小井的耳边挺神秘地轻声说：这是能大声说出来的事儿？你自己是黑户你不知道？要不是看你长得不错有红的潜质，公司才不会给你办新的身份帮你逃债。公司可是为了你冒着得罪黑社会的风险的，要对公司感恩，知道不？ 景小井很淡定地玩儿着指甲：敢情您的意思是，我的确是景小井，但是我在叫景小井的时候因为各种balabala的原因欠了黑社会很多钱，你们为了帮我逃债帮我套了别人的身份，是我的恩人。是这意思不？ 胡陬疯狂点头：你还知道就好。 景小井咧嘴一笑：您起名字的时候能不能靠谱一点，胡陬，一听就是诓我，怎么，欺负我失忆啊。 胡陬：嘿，你想借着这事儿跟公司翻脸啊？连潋我告诉你，你还欠公司250万呢！ 景小井：接着编。 胡陬叉着腰，牛逼坏了：你要是翻脸，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违约金五十万。另外你给你妈治病的时候向公司贷了裸贷，两百万还是没算你利息的呢！ 景小井：哦，合同和裸贷用的哪个身份？ 胡陬：连潋。 景小井摊手：可是我是景小井啊。 胡陬：不对，我记错了，用的是景小井的身份。 景小井：可是我现在的身份是连潋啊。景小井欠的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胡陬一时反应不过来，翘着兰花指挠了挠头，拿出手机：你等等，我确认一下。 景小井把胡陬的智商按在地上使劲践踏：别确认了，回去把所有原件拿过来给我看。多点真诚，少点套路，咱们还能好好谈。 最后，是景小井发现自己看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在胡陬走出病房不到五分钟后，景小井就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发光的框，大概有电脑屏幕那么大，上面写着几行字：偶像养成系统请求与您绑定。 完成任务目标C位出道后，系统将为您发放一百万现金奖励。 是否通过请求？ 是 否 景小井：emmmmmm 然后按了个否。 蓝框消失了，世界一片正常。 景小井哼着歌，下床穿上拖鞋，踢踏踢踏地汲着拖鞋去总台问问护士哪里有电脑可以摸。 值班的护士是个阿姨。 景小井：护士小姐姐，你好。 景小井长得又高又帅，人见人爱，嘴又特甜，护士阿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事呀小帅哥？ 景小井刚要开口，之前消失的那个发着蓝光的框又跳了出来。 偶像养成系统请求与您绑定。 完成任务目标C位出道后，系统将为您发放三百万现金奖励。 是否通过请求？ 是 否 景小井：？？？还有这种操作？ 我想上个网联系一下朋友报个平安，但是手机被我爸收走了。医院有可以免费上网的地方吗？景小井一边说着，一边又按个了否。蓝框再一次消失。 护士阿姨：一楼有电脑区域，不过上网要收费。我要去查房，你要是用的时间不长的话就用我这台吧，我偷偷连了外网，你别跟我们领导告状啊。 景小井：太感谢了！您回来前我肯定用完。 护士去查房了，景小井刚在电脑前坐下，蓝框又跳了出来。 景小井想，真像是被删除了好友后死皮赖脸要求复合的前男友。 这次发放的奖励金额达到了五百万现金，但是景小井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面无表情地继续点了否。 在景小井用电脑搜索了一些关键词并上新闻网站浏览了近期的热点新闻的这段期间内，蓝框和景小井硬刚了十五个回合，奖励金额呈等差数列斜线上涨。 要不是这个蓝框真的很影响视线，景小井连否都懒得按。 等护士查房回来的时候，景小井已经用完了电脑，并且删除了一切浏览痕迹。 景小井虽然失忆了，但他猜想自己一定是个用电脑的高手。清除使用痕迹的方法，是彻底的清除，真正的无迹可循。 护士笑吟吟地坐下：小伙子，用完啦？ 景小井：嗯嗯～真的谢谢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脑看久了，我看到眼前有一个蓝色的框。 护士紧张：哪儿有什么蓝色的框，你得赶紧去休息，都出现幻视了。 好的呢～景小井又汲着拖鞋回到了病房。 蓝框上的奖励金额已经到了四千九百万。 景小井仍旧按了个否：两百两百地涨，真不干脆啊。直接出个诚心价怎么样？ 但下一次蓝框出现时，仍旧是在四千九百万的基础上涨了两百万，变成了五千一百万。 看来在我点同意之前是个设定好的既定程序。景小井笑嘻嘻地第二十一次按下了否，那就看看上限是多少吧。 景小井有的是时间，偶像养成系统和景小井死磕到奖励金额八十亿后就不再往上涨。 景小井既没有点是，也没有点否。 因为后半夜他睡着了。 第二天胡诹带着各种证实景小井身份的原件时，态度明显比前一天好了很多。 跟方舟娱乐签合同的以及跟公司的借款合同用的是连潋的身份证件。 景小井翻看了几遍连潋的身份证，2009年11月生，刚好二十岁整。头像上的那个帅小伙乍一看的确是景小井的脸，但是景小井知道肯定不是自己。 对于办理□□，景小井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新的身份并不是凭空捏造，而是真实存在有档案但是却销声匿迹的人。 连潋和方舟娱乐签了三年的艺人约，违约金五十万，也的确跟公司有借款，但也只是借了五十万用于给母亲治病。昨天胡诹的确也是胡诌的，也没有什么裸贷，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劲儿劲儿的景小井。 眼前的那个系统蓝框一直没有消失，实在很影响视线，导致景小井翻了很久的资料原件。 景小井一边笑一边翻：昨天你口中的方舟还跟黑社会似的，今天就变成慈善组织了？帮我套了新身份不算，借给我的五十万从工资里扣，合约期内还完，还不算利息。我没记错的话，公司还是包吃包住的吧。 胡诹咳咳几声，眼神飘忽，瞧着兰花指理了理头发：所以要对公司感恩知道不？ 景小井将一叠资料还给胡诹：那我有家人吗？不是跟公司借钱给我妈治病？怎么样了？ 胡诹有点伤心：绝症，治不好，走了。你之前欠高利贷也是因为这个。你妈葬在南山公墓里，你要去看吗？ 景小井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总觉得这些离自己很遥远，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无父无母，有车有房？ 胡诹：你这孩子，失忆就算了，怎么还得了妄想症？ 景小井：那我之前的身份档案呢？ 胡诹：哟，老板好不容易帮你处理干净，还想让黑社会上门给你来一套老虎凳辣椒水夹手指全套催债服务啊？ 景小井摊手：9202年了，这催债的套路怎么还是老三样。 胡诹打了景小井一下：行了，别贫了。没问题了赶紧办理出院回公司训练，百分之九计划半个月后就要进组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月18日中午12点开新文啦！ 《全校都想和我谈恋爱》 纪云穿到了一个校园恋爱剧情游戏里。 该游戏以车速过快而闻名，男校背景，还是ABO设定。 纪云穿的是一个连正脸都不配拥有的NPC小O，一出场就在修罗场跟主角抢可攻略角色。 原NPC小O：会长，边天霖只是个beta，他不配！只有像我这样的优质omega才能配得上您这么完美的alpha！ 学生会长从未闻过如此甜美的信息素：你喜欢我？过来让我标记一下。 患有男性肢体接触恐惧症的纪云否认三连：不，我不是，我没有。QAQ不仅仅是学生会长，豪门继承人、豪门私生子、男团偶像、青梅竹马、当校医的天才科学家全校的alpha都被纪云这该死的甜美信息素所吸引，都想跟他开车（划掉）谈恋爱。 但学神纪云的心里只有学习。在男校谈恋爱？开玩笑！他被那些臭男人碰一下都会浑身过敏的好吗？！QAQ在这可怕的修罗场里，纪云只对游戏主角边天霖不过敏。 因为他无意间发现，主角是个女扮男装的冰山美人！是这个男校里唯一的女性！（误） 于是某天放学后补完课，纪云被主角堵在了教室里。 边天霖闻着纪云迷死人的信息素，在疯狂的边缘反复横跳：你喜欢我？ 纪云红着脸搓手，边天霖一口咬上了他的腺体，往里注射了alpha的信息素。 纪云：？？？？你不是beta？？？ 又感觉到腰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 纪云：你他妈是男的？？？QAQ 高岭之花女装大叼（划掉）佬攻X骚操作只坑自己的万人迷受 第2章 百分之九 百分之九计划是什么？被胡陬的小粉拳软绵绵地捶了一下，景小井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胡陬：嘿，还真的什么都忘了。星海全娱乐每年的定番综艺节目，选偶像组合的。从全国的娱乐公司选出100个练习生同台PK，最后选出九个人成团出道，限定团三年，签在星海全娱乐下面。 哦。景小井慢腾腾地换上胡陬给他带来的衣服，还是觉得胡陬说的事情没什么实感，仿佛就在听别人的事情，与窝无瓜。 但星海全娱乐他是知道的。 星海是全国最大的娱乐公司，其综合实力在世界上也能排名前三。这艘娱乐业巨轮的经营范围包含视频平台、直播平台、影视制作、艺人运作、在线游戏、新闻媒体等等一切你能想到的娱乐事业的投资和运营。在电视行业全面衰落的时代，星海自营的三个商业频道的收视率仍旧居高不下。 这并不是景小井自带的记忆，而是他昨天在电脑上浏览新闻的时候搜索到的。 本来是在搜索引擎的今日热门新闻合集上看到了一条关于星海总裁游雪清以个人名义捐了八十个亿给一个脑神经科学研究所的新闻，结果重点全在评论里清一水整齐划一的彩虹屁。 分卷(2) 老公有情有亿！ 老公亿薄云天！ 老公多才多亿！ 老公仁人亿士！ 景小井觉得这届网友很有才，就多看了一些关于这位游总裁的新闻。 这位总裁虽然是个娱乐巨头公司的总裁，却十分热衷于医疗事业和科学事业的发展，动不动就出手捐上十几个亿给医疗机构和科研所。 不排除他崇高的品德和思想的高度，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个半身不遂的残废，所以对于医疗和科学尤其热心。 游雪清是个残废，但是个又有钱又长得帅的残废，在网上拥有一大票老婆粉。 景小井除了失忆没治好，以及眼前有一面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蓝光屏幕，其他也没什么事。 这次事故充其量也不过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被电动车撞了一下，摔倒的时候小腿擦破了点皮。 在胡陬的带领下，他很快办理完了出院手续，跟着胡陬走出了医院。 景小井身高一米七九，肩宽腰窄腿长，比例又好，长腿迈起来意气风发。笑眼笑唇，天生笑面，皮肤好到不行，健康的亚光奶油白，在阳光下仿佛是个会发光的少年。仅仅是从医院走到停车场，就吸引了一路小姑娘们的目光。 宝贝，你太帅了，天生就是当偶像的料。胡陬看着景小井心花怒放，我忍不住要哼歌给你当BGM。 胡陬的这一声宝贝，景小井又掉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跟胡陬上了他那辆不知道开了几年的破捷达。 不过也许胡陬的车技挺好，要不然景小井解释不了这辆开起来零件都叮零哐当响的破车是怎么从东二环的医院硬撑到了京郊边界。 十几年前房地产行业持续大热，那会儿除了《刑法》上的三板斧，干啥都没干房地产挣钱，一窝蜂炒房的结果就是房地产过热，产能过盛，新的韭菜一时半会儿还长不好，没了接盘侠，爆雷了一连串，到现在整个行业都还没起来。 尤其是京郊这种，当年投资了几百个亿建新区，到如今人流量还不如九线小镇，入住率极低，偌大的一个新城空荡荡的就像个鬼城。 考虑到低廉的运营成本，方舟娱乐的大本营就落在京郊的其中一座鬼城里。这地方连送外卖的都不来，就更不怕签的艺人跑了。 景小井走进公司所在的大楼时，一楼大厅里还放着楼盘的沙盘，穿着短裙的女销售热情洋溢地迎上来：帅哥看房吗？很优惠。在看到景小井后面跟着的鸡冠头胡陬是个熟脸后，又一脸生无可恋地退回椅子上继续刷手机。 景小井总觉得自己被人贩子拐卖了，但方舟娱乐意外的是个正经公司。公司在一栋写字楼里占了21楼一整层，除了有五六个运营人员的办公区域外，其他区域被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隔间，透过磨砂的玻璃门，可以看见每个隔间里都有男男女女在做各种类型的直播，聊天的，跳舞的，带货的，啥都有，也都挺正经，也许晚上再来看会比较精彩。 方舟娱乐成立注册以来，一直是个直播公司，在同类型公司里的营收不错，所以今年正式打算将一只脚淌进娱乐圈的混水里搅一搅，运气好的话还能来个华丽转身。景小井和其他几个练习生都是在半年前签的方舟，为参加星海全娱乐今年的《百分之九计划》做准备。 京郊本来就偏僻，规划问题到现在都没有通地铁，自然是没有什么舞蹈老师音乐老师跋山涉水来方舟这边给艺人们做培训，而景小井这一批小白菜也不过是方舟进军娱乐圈投石问路的棋子，老板对成败也并不怎么上心，所以每次培训都是胡陬载着几颗小白菜去东四环的一个培训班上课。 方舟一共培养了五个练习生，半年来胡陬这辆破捷达从来没有因为超载而出过事，甚至都没有被电子眼抓拍到的纪录简直是个奇迹。 两个月前，星海全娱乐《百分之九计划》节目组开始向全国的娱乐公司招收练习生简历，方舟娱乐简直有着神明照拂的气运，包含景小井在内的五名练习生从五千条练习生简历中脱颖而出，经历了简历关和试镜关，居然全员都入了围，半个月后将一起进组。 无论节目的形式花样怎么变化，按照惯例，每年《百分之九计划》的第一期和第二期都是根据练习生的才艺水平进行等级评定导师分班，而来自一个公司的练习生要共同排一个节目，如果导师对你个人有兴趣，练习生才会得到个人才艺展示的机会。 所以五个人的节目效果就至关重要了。 公司为了让五名练习生更好地磨合，在20楼短租了一个月的通间，装了几面镜子，改造成了舞房。为了出道，五名少年除了在培训机构上课，就是没日没夜地在舞蹈室练同一只舞。 已经进了100/5000的范围了，没道理放弃9/100的概率。 出道就跟赌博一样，明明都是玄学，但不搞出一套人定胜天的理论就不够正能量上不了台面。 是否能出道的结果也跟赌博一样，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会所当嫩模。 胡陬把景小井带到20楼的舞蹈室，搬了两张椅子跟景小井对面对坐下。 胡陬对着景小井的帅脸，心里感叹着这小伙子真是好看啊要不是自家艺人我就要下手了一边很正经地问：你失忆了，还会跳舞吗？ 景小井摸摸下巴：灵魂的拷问。 胡陬冷汗直流：别介，你是团里的主舞啊。要不我给你看你简历里的舞蹈视频？你跟着跳一段？都说跳舞是靠肌肉记忆，这个舞你练挺久的，一定没问题，加油宝贝！ 胡陬握了握小拳拳给景小井打气，打开投影，连上电脑，放下幕布，打开了景小井之前的一个solo视频。 视频里的背景就是这间舞蹈室，在动感的节奏下，视频里的景小井来了一段高难度的popping，每一个动作都紧紧地压在节拍的最后一个音符上，无敌的卡点，无敌的压拍，堪称人体节拍器也不为过。尤其是中间的一段waving简直绝了，似波浪似电流，每个一弧度都像是计算过一样精确，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这需要将对身体肌肉的控制力发挥到极致，没有几年的舞蹈功底是绝对跳不成这水平的。如果一定要从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么视频里景小井的表情略显得僵硬，也有可能是因为紧张，也有可能是为了配合酷帅的音乐和舞蹈。总之，表情管理稍弱了一些，削弱了整支舞蹈的表现力。 视频里的景小井是一个连外行看了都会惊叹一声卧槽好棒的顶级舞者，而现实中的景小井就是那个只会喊666的外行。 在胡陬万分期待的目光下，景小井硬着头皮学了视频里的几个动作。 不堪入目，没有一个弧度是对的。 沃的天，不是说舞蹈是靠肌肉记忆的吗？哪个混蛋瞎说的！胡陬陷入了慌乱，还有半个月就要进组了，你这水平能活过三集都是靠脸加分。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胡陬又开始自我催眠：你那个popping也的确是难了些，你看看排的团舞，是个相对简单的jazz，实在不行把你中间solo的一段popping拿掉。这个总会吧，你们最近都在练这个。 胡陬换了一个视频，放的是五个练习生排练的打算在等级评定中表演的舞蹈。 景小井长得好，舞蹈水平也最高，虽然身高跟其他人比起来稍逊一些，但能力和颜值足够担当团里的C位，他也是公司认为最有希望出道的。 在练习室版本的团舞视频中，景小井solo的popping实在太难甚至还有一小段log，比简历视频里还要高一个level，而齐舞jazz部分的动作也并没有简单到哪里去。毕竟是要在等级评定中争取更多镜头的，一开始就要马力全开，谁都不可能藏拙。 好在景小井的学习能力很强，jazz的几个动作除了动作不够大表现力不够好以外基本上能复制个型出来。 胡陬稍微安了点心，虽然他知道这根本不到令人安心的程度，但是船都开到桥头了，直不直也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反正自己是个弯的。 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了：我去培训班接另外四棵小白菜，你对着视频好好练练。你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学会自己治好失忆了。 胡陬离开了舞蹈室，留下景小井一个人怀疑人生。 其实景小井眼前那个蓝光屏幕一直没有消失，现在似乎是感受到了景小井的困境，屏幕的蓝光不停地闪烁着，提醒着景小井赶紧做出选择。 偶像养成系统请求与您绑定。 本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成为您的最大助力。 完成任务目标C位出道后，系统将为您发放八十亿现金奖励。 通过请求后，初始赠送100点经验值供增加技能属性。 是否通过请求？ 是 否 第3章 是个团霸 如果点了是，景小井从此就要走上娱乐圈爽文男主的升级之路。 但假如你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对你一见钟情的人，有钱有颜，并且对你各种花式攻略，但是你并不喜欢他并且已经拒绝了很多，你会因为这次他多捧了一束玫瑰而答应吗？ 恋爱脑会在第一次的时候就答应，但景小井不是恋爱脑，而且是一个谨慎到不可思议的人。 他再一次点了否。 这一次的拒绝就像是永久的告别，蓝色的屏幕上跳出error的字样，警告似地闪烁着红蓝交替的光。像是一块有了裂纹的玻璃，被轻轻一碰，裂纹就像蛛网般飞速蔓延，最后轰然碎裂。 直至消失不见。 景小井的眼前终于是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世界。 他心情大好，静下心来看五个人的舞蹈室版本视频。 景小井在五个人里站的是C位，承担的part很多，没有失忆前，他的能力和颜值也的确担得起这个重要的位置。 但前提是没有失忆前。 景小井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其他人，以现在的情况看，他的实力在理论上和实际上都不可能在半个月内回到未失忆前的巅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换part。 《致亲爱的你》是一首描述求而不得的失恋歌曲。名字小清新，实则反差极大，有着很强的节奏性。前半段较舒缓缠绵，动作上也是偏性感的jazz，难点在于走位较多。高潮部分有一段急切的rap：对你的爱如同黑洞吞噬撕裂掉你的翅膀即使将你变成玩偶我也要将你得到 rap之后是一段十五秒的炸裂电音，是C位的solo。为了体现玩偶被操纵的感觉，这一段popping和log轮番上阵，且节奏感变化乎快乎慢难以把握，难度炸裂天际。而视频里景小井的表现堪称完美，惨白的脸，僵尸似的面瘫表情，非常符合被玩坏的玩偶形象。 除了C位，其他几个站位的难度相差不大。 他向楼上的运营人员要了纸笔，做了张表格，竖列是团里每一个人的名字，横行上，他按自己对舞蹈的理解在六个空格里分别填了节奏感、动作美感、身体控制力、表情、技巧、颜值附加分。 前四项每项满点10分，实行扣分制，每踩错一个节奏、肢体动作不协调、动作幅度与其他人不统一、出现表情包扣0.5分。技巧实行加分制，比如在动作定格或者是动作与动作的衔接之间，舞者根据自己的理解加上一些手势上或表情上的小动作，使他看起来有了与别人不一样的闪光点，则加0.5。最后的颜值附加分是一个纯感性值，按打分者自己的喜好采点。 以这张表格为采分标准，景小井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个人的部分全部看了六遍。 一个3分钟的舞蹈视频，5个人的part，每个人看6遍，再加上暂停思考，某些重点动作的反复播放以及写备注的时间，景小井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完成整张表的打分。 在把视频反复看了30遍的过程中，景小井不仅仅只是为了完成打分，而且把整首舞蹈的统一动作和每个人的走位记住了。 只要音乐一响起，景小井的脑内就会像走马灯一样自动播放这个视频。 景小井如释重负地放下笔，胡陬就带着另外四个团员从舞蹈室门口鱼贯而入。 京郊的位置真的是很偏了，去东四环接几个人，一来一回三个小时。 虽然不记得自己之前跟这些队员的相处模式，但这些人在刚才的三个小时里已经很熟悉了，景小井马上就把他们跟视频里的人对应了起来。 穿着纯黑T，表情很拽的叫杨寅，23岁。身体一米九，胸以下全是腿，身高出挑，五官立体，高级男模脸，在签方舟之前似乎是个模特。在团队中任副主唱，低音出色。优秀的自身条件会让人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他。 戴着眼镜的帅哥叫斯文，本人也的确是斯文学长类型，22岁。各项能力值十分平均，性格温和，是团里的队长兼主唱。倾听型人格，所有人都喜欢找他聊天。 染一头黄毛发型十分韩系的小伙叫林淡淡，本人十分嫌弃本名，给自己起了个洋气的艺名叫弗里曼（freeman），18岁。林淡淡是个刚刚高中毕业富二代，不愿意读完大学就回家继承产业，出来当暑假工的时候被方舟忽悠来，是团队里的rap担当。目前因为休学和家里人持续冷战中。 最后一位叫赵文琼，20岁。穿着程序员同款格子短袖衬衫，身高比景小井矮一些，长得很是乖巧，一笑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跟其他几位比起来没什么个人特色，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舞担。 在回公司的路上，胡陬应该是把景小井的情况跟团员们讲了一遍，现在大家都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舞蹈室里气压极低。 景小井的实力众所周知，大家都很服。所以即使景小井平时跟他们关系并不是很好也不影响他立得稳稳的C位。 毕竟团队呈现的舞台效果才是一切。 《百分之九计划》的节目组今天给每个参加的经纪公司快递来了选手进组指南，还有成员们在进组时穿的团服也到了。胡陬说上楼取个快递，让五个成员在舞蹈室里稍等一会儿，就拉开门出去了。 斯文、杨寅、林淡淡和赵文琼齐齐地瞪着景小井，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四人之间有难以描述的默契，似乎谁都有话跟景小井说，但谁也没有开口。 斯文毕竟是队长，扶了扶眼镜，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咳，小井，听胡哥说你的状态不太好。 景小井疑惑：咦？你们知道我的名字？我在团里不是应该叫连潋吗？ 杨寅翻了个白眼：谁有兴趣知道你的事。是胡陬说你失忆了，只认自己的本名。让我们配合你，喊你小井。我觉得还是连潋那个白莲花的名字比较适合你。 景小井微笑：噢，好的。谢谢虎子。 赵文琼鹅鹅鹅鹅鹅鹅地笑了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杨寅身高一米九，东北人，说话一股东北大碴子口音，寅又有虎的意思，叫虎子还挺形象。 笑屁！赵文琼一笑杨寅就红了脸，又恶狠狠地盯着景小井，谁是虎子！上次揍你没爽够？ 林淡淡赶（火）紧（上）阻（浇）止（油）：虎子别闹，上次被白莲花，哦不，被小井教训得没爽够的人是你。 景小井继续微笑：蛋儿真棒！ 分卷(3) 林淡淡撸起裤腿儿：虎子，咱们一起上，虐死这朵白莲花。 斯文咳了一声，散发出并不存在的队长威严：都别闹！谈正事儿！ 林淡淡附议：对对对，谈正事。 其余几人也安静了下来，气氛又重回尴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景小井，又不说话了。 景小井叹口气：行吧，你们不说，我说。换C是吧？ 斯文扶了扶眼镜，很紧张的样子：没没没。我们就是想先看看你现在跳得怎么样。 景小井：然后再决定C换谁是吧？ 又是一阵沉默。 林淡淡瑟瑟缩缩地举手：那个，我们真没觊觎你的C位。 杨寅又是一个大白眼：他不是失忆了吗？你们干嘛还那么怕他。 斯文理性分析：看起来不像失忆，你看他还记得我们每个人呢。 赵文琼从刚才开始就一脸茫然，一副你们随意，我怎么都好，世界与窝无瓜的样子。 景小井：我现在的情况吧，是得换C。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像是往湖心投了一块巨石，另外几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番交头接耳后，各自得出结论： 斯文：啊，的确是失忆了，不然怎么可能让C。 杨寅：哈哈哈哈天道好轮回，失忆了！ 林淡淡：卧槽失忆梗玩儿真的啊？ 赵文琼：嗯诶？？ 景小井：你们好像很怕我？我之前嗯？很□□？很暴君？ 林淡淡看着眼前这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景小井，突然胆子就大了：也不是。其实我们交流很少啦，你的水平比较高，一般不跟我们一起练。我们就知道你很重视自己的位置。有一次赵文琼走位的时候留在了你的位置，你就故意把人撞倒了。赵文琼膝盖都扭伤了。 景小井：是不是赵文琼哭了，虎子跟我来理论，我懒得理他，他就动了手，结果还打不过我？ 林淡淡：对对对，你总结得很到位。你一个过肩摔就把一个一米九的东北大汉给撂翻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名场面。卧槽你不是失忆了？ 景小井心想，我还有这本事呢。他指了指脸上能唱一台戏的杨寅：这表情精不精彩？ 林淡淡、斯文：精彩。 景小井：好不好懂？ 林淡淡、斯文：哦，很好懂。 赵文琼：鹅鹅鹅鹅鹅 杨寅：赵文琼你这个没良心的！ 威严（并不存在）的队长又开始出来控场：收！聊正事儿！ 林淡淡附议：对对对，聊正事儿正事儿是啥来着？ 赵文琼：鹅鹅鹅鹅鹅 斯文是收不住了，景小井来控场：我提议，我和赵文琼换part。 赵文琼：鹅鹅咳咳咳咳咳！！！ 杨寅赶紧拧开一瓶水递给赵文琼：我靠白莲花，你特么故意的吧！你把赵文琼吓到了！ 景小井微笑：杨大虎我告诉你，你再叫我一声白莲花，这C我不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原型，别代入哈 鹅鹅鹅鹅笑的不止是HCY，我也是这么笑的orz 第4章 量化考核 斯文赶紧跳出来：别别别。主要是我们觉得文琼可能不太能胜任这个C位。 林淡淡也说：我也觉得赵文琼C不适合，他自己也没什么自信的。不是我想争C啊，我就是一个没有野心的rapper！嘿bro～pead love～ 赵文琼喝了水稳住了气，第一次公开发表意见：那个我觉得可能斯队和杨寅更适合C 斯文：我是觉得杨寅更适合一些。 杨寅倒是不说话，但表情很好懂，扬着下巴看景小井。 景小井不慌不乱：所以现在你们四个人的意见是让我和杨寅换part？ 斯文：我同意。 林淡淡：臣附议。 赵文琼点点头。 杨寅：你们都觉得我适合的话我也没意见。 景小井：让你们觉得杨寅适合C位的依据是什么？ 斯文：杨寅的形象很抓镜头，舞蹈也不错，唱得好，人间低音炮。 林淡淡：嘿嘿嘿，我就是觉得我的那段rap已经很抢眼了，没有必要来争C。 赵文琼：杨寅很高很帅。 杨寅有点脸红。 景小井：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个人的感观，我想说的是量化考核。 他抖开了一张画了表格和写了满满备注的A3纸，摊到地上。 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看了进组指南。这次的等级评定，为了让选手发挥出最好的水平，除了纯vocal向的练习生需要唱现场外，重点展示舞蹈的个人或者团队允许在现场使用录音室版本的歌。当然想唱现场也可以，不过容易翻车。所以我仅对我们每个人的舞蹈进行了量化评级。量化的标准都有写，你们先看，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A3纸的表格往地上一铺，另外四人面面相觑。 杨寅一开始还是一幅十分不屑的表情，但越是看下去越是心惊。 表格里，几个大点每扣一分或是每加一分都会备注出原因，且细化到几分几秒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或是有了killing part。 杨寅的细节问题是最多的，主要体现在想要压拍却节奏延迟上。 压拍是跳舞卡点的一个技巧。 每一个音符都有时长。因为时长极短，所以舞蹈动作只要踩准这个音符，无论是音符的开头、中间还是结尾，都算是踩点正确，节奏正确，但高手dancer都喜欢压拍，就是卡着音符的结尾跳出动作。 在音符的开头或是中段跳出的舞步就仅仅是有节奏感的舞步，而压拍跳出来的舞步配上音乐往往会有魔性的洗脑效果，令人印象深刻，也就是外行说的神卡点。 压拍延迟，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延迟，都是在音符的节奏之外了，还不如不压拍。 杨寅打开视频，回溯到一个备注出问题的时间，一点也不差，果然是压拍问题。不服气之下，又回溯了另一个时间，果然也还是压拍延迟。 在这张表上，每个人都认识到了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斯文的主要问题是身体控制力和动作美感。 他所有的问题动作都是因为身体肌肉的控制力度不够造成的。比如勾脚侧抬的动作需要大腿与胯成10度的小锐角，脚背与小腿呈60度锐角才是最好看的姿态，但如果身体控制力不行，就无法在一瞬就达到完美的角度。 如果你不行，别人行，整个舞看起来就会不齐。 如果大家都不行，各有各的角度，整个舞就会乱。 斯文一开始也并不服气：没有人在练习的时候会按身体部位的角度去练的吧。 但是在他做出了景小井微调过的动作之后，处女座的斯文开始想追求完美了。 林淡淡也有身体控制力的问题，但是他最大的问题是表情管理。 身体控制问题再加上表情管理问题，视频随手一截就是表情包系列。 爱我你怕了吗.jpg 放学别走.jpg 来呀造作呀.jpg 吔屎啦.jpg 悲伤辣么大.jpg 林淡淡在看完备注里所有时间点的表情包之后，呆若木鸡.jpg斯文：年轻人，可能情绪比较嗯丰满。 杨寅：我已经全部保存了。感谢蛋儿承包了我一年的斗图库存。 赵文琼：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景小井：截图是静态的，所以出现表情包很正常。但是表情崩坏的频率太高，会影响到动态效果。jpg不可怕，可怕的是gif比如这个。 林淡淡：好了我知道了景老师你别说了！我会学习身体控制和表情管理的！ 斯文、杨寅：什么？还有gif？ 赵文琼：鹅鹅～～私发我。景老师我要加你微信。 林淡淡：赵文琼你个没良心的！ 最后是赵文琼。 表格中除去颜值附加分，只算前五项的得分，景小井的分数甚至被赵文琼超过许多。 景小井：节奏感10点、动作美感10点、身体控制力10点、表情3点、技巧0点、颜值附加分10点，共43点赵文琼：节奏感9点、动作美感9点、身体控制力9点、表情8点、技巧3点、颜值附加分3点，共41点除了景小井，包括赵文琼自己在内的四人都对于这个分数感到不可思议，但大家一起再拉了几遍视频，发现这个评分确实很科学。 景小井的舞蹈动作无可挑剔，他仿佛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舞蹈机器，节奏、肢体配合、走位、动作幅度，完全不会出错，一切都是刚刚最精确的位置和角度。但是表情上就很欠缺，没有出现表情包也并不是说不换表情全程死鱼眼，只是无论曲调是悲伤、纠结还是欢喜，他似乎都无法正确表达出该表现出的情绪，只有在高潮扮演被操纵的木偶时，他的表情才get到点上。 而赵文琼虽然会有节拍或是动作幅度上的小失误，但是失误率很低，表情和歌曲情绪的变化完美结合，而且会在手势和表情上有一些即兴的killing part，比如舔嘴唇或改手势。赵文琼的走位一直镶边，所以这些killing part很难被注意到，只有单独视角时才会发现，这真的是个宝藏男孩。 他是真的在享受跳舞这件事。 对于集体认为赵文琼不适合C，景小井表示无法理解：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会遗忘掉这个宝藏男孩的。 林淡淡：大概因为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只会鹅叫。我靠，半年前这只鹅是完全没学过跳舞的，这进步也太神速了吧。 杨寅：白景老师，你给自己的颜值附加分打10分，能要点脸不？ 斯文：不要脸，应该打100分。 景小井：我谢谢你们成为了我的颜吹。那现在谁跟我换part能确定下来了不？ 斯文、杨寅、林淡淡集体向左看齐：赵文琼！ 赵文琼乖巧脸：我我试试 景小井：很好，鹅子加油。 林淡淡捶地：鹅子哈哈哈哈哈哈！鹅子，叫爸爸！ 赵文琼：景老师，我要gif。 林淡淡：别别别，鹅子，爸爸错了。 斯文扶眼镜：收！正事儿！景老师，part换好了，我们很关心您现在的舞蹈水准。 景小井微笑：你们确定想看？看了确定不会想劝退我？ 林淡淡：景老师，您是我们的人生导师！我们需要你！ 音乐响起，三分钟后。 林淡淡举手：景老师，您依然是我们的人生导师。但是我想收回刚才那句话。 景小井慈祥地摸了摸林淡淡的黄毛：蛋儿，人生导师不记得有教过你过河拆桥。 杨寅抱头：太烂了，跟机器人一样僵硬，而且没有一个点踩在节奏上！为什么你能看出我那么细微的压拍延迟，自己连一个点都没踩对！ 斯文发现了问题：真的跟以前差别太大了。是不是车祸把神经撞出问题，导致肢体动作无法协调？ 大家正在仔细思考这个可能性，杨寅：一个电动车车祸？神级碰瓷。 林淡淡：那也不一定，电动车车祸还撞出失忆了呢！ 赵文琼慢慢地说：景老师很厉害了。几个小时就把动作和走位全记住了，反正我是做不到。 被赵文琼这么一说，其他人又觉得景小井有点厉害了。三个小时内，不仅找出了其他人在这支舞中的所有问题，还记住了自己的part的动作和所有人的走位，除了动作难看了点之外，分毫不差，而且卡点全卡准。 林淡淡：对哦！我也做不到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动作和走位记全。我最怕的就是节目里一天之内学会主题曲唱跳的环节了。我铁定翻车。 杨寅：最强大脑有什么用，架不住跳得丑，就只有半个月了不知道能不能练起来。 景小井：没事儿，大不了一轮游。 景小井态度豁达，另外四人却集体陷入沉默。 斯文的眼镜反着光：景老师，我们回来的路上听胡哥说了。说你欠了公司很多钱，如果这次出不了道，就要被送去会所当当鸭子还钱。 景小井：我靠还真是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会所当嫩模啊景小井大意了，合同上只说欠的钱从工资里扣，但工作性质的安排还不是公司说了算。 如果不服从公司安排，那这笔钱就要开始利滚利。 方舟果然是个黑心公司。 林淡淡：景老师，有我在！一百万而已，我帮你还嘛！ 杨寅一个大白眼：昨晚溜出去开小灶AA的钱先还我。 林淡淡可怜惜惜眼里湿漉漉：本来是要请你们的，我不知道我爹停我卡了。 胡陬回来的时候，这五个人已经在舞蹈室里练习起来了。 景小井和赵文琼在交流各自part里对音乐的理解，动作的细节和走位，其他三个人则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出现问题的地方。 胡陬被舞蹈室里我超认真的气氛惊到了：咋回事？ 斯文停下练习跟胡陬说了一遍换C的事，胡陬看着景小井的眼神堪比林淡淡表情包。 傍晚的斜阳大大咧咧地透过舞蹈室的玻璃窗洒进来，景小井和赵文琼在余晖的侧影里，面对面盘腿坐在地上低语，偶尔相视一笑。景小井的开朗带得原本并不善言辞的赵文琼也变得多话了。 胡陬揉了揉眼睛，莫明地觉得这两人有CP感：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哪里怪怪的，这不是失忆是芯子换人了吧！ 杨寅走过来：这不挺好。我今天跟他说的话比之前几个月的都多。 林淡淡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别话说，用心感受。 胡陬、杨寅、斯文一头雾水：啥？ 分卷(4) 林淡淡向着斜阳的余晖张开有力的双臂：啊！团魂！ 作者有话要说： 胡陬、杨寅、斯文：啊！沙雕 第5章 流氓软件 胡陬是拿着拍摄等级评定时穿的团服进来的。 等级评定上跳的歌曲风格偏晦涩，所以团服以最稳妥的黑白二色为主。虽然稳妥，但也显得公司对这几颗问路石并不是很重视。 五人都是常规的白衣黑裤黑鞋，除了裤腿的长短、白衬衣的样式和身上的配饰各人各有不同之外，景小井和林淡淡的衣服是有黑色带亮片的西装的。因为在原来的分part里，他们分别负责一段solo的popping和rap，有点双C的感觉。 景小井虽然只比赵文琼高两公分，理论上可以互相穿对方的衣服，但是赵文琼的骨架可以用纤细来形容。他随手套了一下景小井的外套，因为肩窄的原因，西装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完全撑不起来。 胡陬不能接受，打了个电话就出去安排了，顺便去给景小井申请个手机，因为之前的手机据说是在车祸的时候不知所踪。 在坐的各位都是男生，也不避讳，就在舞蹈室试穿了团服。 杨寅模特出身，是最不怕人看的。黑T之下的隐藏着八块腹肌和人鱼线，线条如同雕刻般完美。在作为方舟训练生的半年里，他除了练习唱歌跳舞之外一天也没落下健身。他之前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了，他很有自觉得自己不是做偶像的料，来参加节目也不过是为自己吸点粉，拓宽以后的路而已。出不了道不要紧，他杨大虎是靠身体吃饭的男人。 杨寅一脱下黑T，引发了集体的啧啧啧。 杨寅把T恤往地上一扔，套上衬衫系着纽扣：又不是没看过，啧什么啧，没见识。 林淡淡变成了林酸酸：为什么你吃火锅就长肌肉，我吃就长肥肉！昨天晚上到今天我重了三斤！ 杨寅拍了拍林酸酸的脑袋：我是因为天天健身。景老师才最应该让人酸好吗？我从来没见过他健身，哪儿来的六块腹肌。 杨寅这招祸水东引使得好，大家集体去看景小井的。 从上腹到下腹，果然是有六块若隐若现的腹肌。并不像杨寅那样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反而显得很柔和，柔和中又隐藏了力量的美感，刚柔并济。 但杨寅的□□太有冲击力了，跟他相比，在座的各位都是小学鸡，赵文琼那小身板儿就更像个鹌鹑。 赵文琼看看自己，再看看景小井，有点柠檬。 1米77和1米79，反正都不到1米8，为什么人家那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那么好看。 等到大家都换好了衣服，才发现公司真的太懂了。 只有杨寅的衬衫料子是带75%透明度的。 他的衬衫设计是五人中最简洁的，胸口两个带黑框的口袋之外，一身的白。他的身体就是最吸睛的饰品。 白衬衫之下张牙舞爪的腹肌被衬衫遮掩得恰到好处，很欲，很高级的卖肉。 林酸酸作为一个一身叮叮当当配饰的rapper更酸了：真好，我也想卖肉。 斯文老干部式推眼镜：年纪轻轻，想法很危险。 赵文琼：盯 杨寅脸超红：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赵文琼赶紧撇开眼神去瞧景小井。 景小井哈哈哈地把赵文琼揽进怀里：虎子别凶，吓到我们鹅子了。 几个人正嘻嘻哈哈，胡陬苦哈哈地进来了。 那个，说个事儿。胡陬特地看了一眼景小井，公司找了一个拍摄团队给你们这个舞拍宣传视频，一早就预约好的时间。就在明天。我刚去协调了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明天。 方舟五子也是半年前临时搭伙，刚开始练习时全部都是素人。公司签了以后也就给他们找了个经纪人，连上课都是去外面报的班，这会儿节目快开始了团舞也练得差不多了，就得需要拍摄一些硬照和素材留作节目开始之后的宣传。拍摄团队和化妆师造型师全是外包的，时间也的确是一早就预约好的，不然服装也不会那么巧在今天搞定。 斯文有点急了：可是我们还想再多练练。不仅仅是景老师一个人的问题，我们都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胡陬作为经纪人的时候一点也不胡诌：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宣传视频的最终版本需要在十五天后你们进组之前出来。视频的后期需要时间，还需要加上反复确认的时间，结合外包拍摄团队的日程，我最多给你们争取延后三天。但很不巧三天后天气预报阴转雨，无法进行外拍。你们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身体控制力和表情管理都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精进，我并不认为三天里你们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其实还是景老师一个人的问题。呸呸呸，我为什么要叫景老师。视频是可以剪辑的，只要弱化景小井的part，少给他镜头，我觉得你们明天拍摄不成问题。 胡陬平时挺娘，但在工作上的强势是几个人都知道的。 他这么一说，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赵文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弱弱发声：我也有问题C的solo和走位我还没记住，那段solo特别难。 胡陬一脸果然我就知道这个C不行的恨铁不成钢表情。 赵文琼缩了缩肩膀。 景小井拍了拍赵文琼的背：我看过你的其他练习视频，你没问题。一个晚上是赶了点，但反正是个宣传视频，后期可以加效果。走位又不难，晚上一起多练就行。谢谢你想帮我争取时间的好心。大家没意见的话就明天吧。 赵文琼的脸埋进了膝盖里。 胡陬很意外景小井的态度，但这个结果也是他求之不得的：明早六点开工，宝贝们，你们还有十二个小时的练习时间。另外，明天还要拍摄一些硬照，希望你们状态好一点。 胡陬交代完，又出去张罗别明天拍摄分镜的事。 林淡淡很沮丧：景老师，我刚才没帮你说话，对不起。 斯文：要不这样，我们先各自练习，等景老师和赵文琼的练顺了，我们再来合走位。 景小井：等我练得能看了，你们都别睡了。 杨寅：不睡就不睡呗，年轻，造得起。等进组了，指不定得熬多少个通宵呢。 景小井：那现在更得休息好，明天谁都不想顶个黑眼圈。又转向赵文琼，我刚给你详解了C位的部分，大概需要练多久能合？ 赵文琼想了想：最慢两小时。 景小井：可以啊鹅子，一般人都说最快多久，你来个最慢。那么先各自练习，最晚8点合走位，走位顺了，你们就先散。11点半前一定要睡觉啊，别仗着年轻可劲儿造。 林淡淡：景老师你也很年轻，但说话怎么这么像我爸。 做饭的阿姨每天六点都会把饭菜提到21楼，但今天谁都没去吃饭，连吃饭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景小井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学习能力也变态强，所以看了30遍视频后，他甚至能背出来几分几秒每个人的动作站位。 但是身体跳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脑子会了，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对着镜子对照音乐比划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变速的概念，做不好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衔接。 所以杨寅会说景小井跳起来僵硬得像是个机器人，而且踩不准点。 得，没出事前景小井的表情僵硬得像个机器人，现在表情是丰富了，最关键的舞蹈动作却僵硬了。 即使景小井自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竭力克服，身体却不允许。 他只好调小了每一个动作的幅度，这下点能踩准了，但看起来就是全程划水。 全程划水总比用力过猛好，总而言之是个进步。 赵文琼的学习能力只比景小井差一点。 八点还差一刻，他说：我练好了，合吧。 第一次合就很顺利，走位零失误。 其他三个人也或多或少有进步。 杨寅收起了他压拍的野心，老老实实地踩拍，斯文的动作精度提高了一些，林淡淡也把过于奔放的台风往里收了收。 景小井虽然看起来全程划水，但踩准了拍子之后至少可以暂时应付明天宣传视频的拍摄，在大场景的时候不会拉团的后腿。 赵文琼的solo也还是不够耀眼。 又合了几遍走位之后，其他人散了，景小井和赵文琼还留在舞蹈室继续练习各自的part。 赵文琼第一次尝到被人认可的滋味，身上的狠劲儿发起来是一股强大的能量。 练到晚上11点的时候，赵文琼的solo部分已经有视频里景小井的影子了。 景小井也有些许进展，但是变速的根本问题没有解决。 11点30的时候，赵文琼很听话地回了宿舍，景小井还在舞蹈室琢磨。 最后也不知道练到了几点，他疲惫到了极点，靠着镜子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嘀的一声鸣响。 景小井本来就眠浅，听到这一声来自脑内的声音惊得跳了起来。 他一睁眼，又看到了一个闪着蓝光的屏幕。 屏幕上有几行他很熟悉的字体： 偶像养成系统正在与您绑定，绑定进度35%任务目标：C位出道 没有之前是或者否的按钮，简单地宣布着正在绑定的事实，而且绑定进度值正在逐渐增加中。 景小井不快乐了：怕是被个流氓软件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小井的性格设定就像是镜子，你对他好，他对你可温柔。 你要是对他不好，他怼天怼地怼到你怀疑人生所以对于方舟四子，景小井是很温柔的。性格没有崩 第6章 科学舞蹈 绑定进度数值持续上升中，当进度到达100%时，屏幕上的字变了。 绑定完成，模块加载完成。 初始经验值100点已发放。 当景小井念完这些字的时候，这块闪烁着蓝光的屏幕慢慢消失。随后景小井在自己的脑内看到了模块。 每一项模块项目名称都嵌在六边型的按钮里，分别是外型、舞蹈、声乐、创作、演奏五项，但现在每个按钮的颜色都是灰色。 景小井一个一个地点过去。 外形模块锁定中，是否使用100点经验值开启。 舞蹈模块锁定中，是否使用100点经验值开启。 声乐模块锁定中，是否使用100点经验值开启。 创作模块锁定中，是否使用100点经验值开启。 演奏模块锁定中，是否使用100点经验值开启。 要将所有模块全部开启需要五百点经验值，景小井毫不犹豫了选择了舞蹈。 舞蹈模块开启后，这一项的灰色按钮变成了蓝色。 景小井点了进去，发现里面是个类似于MMD的界面。 像是MMD，但又与MMD有所区别。 MMD是一个3D舞蹈动画制作的软件，通过调节导入模型的动作不需要编程就能制作出3D舞蹈视频。如果想要制作精美的模型动画，则可以导入其他大神出售的模板。因其门槛低，不需要学习专业知识，制作方便，景小井记得这个软件曾经风靡一时。 而自己脑内舞蹈模块的这个界面要比MMD复杂许多，更像是开发者版本。 记忆中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界面，景小井却莫名有种熟悉感。 占据界面最多的当然是正中的一块模型演示。不需要导入其他模型，景小井穿着团服的3d模型已经在屏幕中间立正站好。 下方是整整10行，每行有8个总共是78个人体关节的可调整参数，另外还有两个是角度和速度的参数，眼花缭乱。 然而这些参数还只是基础，下拉菜单下面还隐藏着639个可调参数，对应的是每一块肌肉的发力方向，这个目录下再点开隐藏加号，又能看到可调整的每一块的肌肉发力度，默认值为30%。 收起隐藏，再下方是个以C位为参照点的xy坐标，用于调整走位。 左边是辅助用的编程界面。 右上方有个按钮，用于导入音乐。 这个系统似乎还是连网状态，能自动搜索到舞蹈室范围内所有电子设备里的音乐文件。 景小井选择了《致亲爱的你》，导入音乐。 然后开始编程。无视下方的可调节参数，直接编程。 在人体上，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实则包含着巨大的数据。 调整一千多个参数，而且还要卡着音乐一帧帧地调整，眼睛都会瞎掉。 还不如直接写代码。 相比跳舞，写代码对景小井来说仿佛才是刻进身体里的本能。 肌肉力量的参数是个高级功能，力量增加几个点的百分值，动作看起来就会不一样，需要慢慢调整。 肌肉力量先按默认值来，不到十分钟，景小井就写好了前奏里一个八拍的动作代码。 脑内按了play，现实中的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 这一个八拍是由三个动作连接而成的，而且偏柔性。之前景小井僵硬的身体没有办好做好柔性的动作，这一拍的动作刚好拿来试水。 五指张开，挡在眼前，随着响起的音乐，在身体一侧画开一道半圆弧，收拢五指，回到心口，在音乐的鼓点响起时，随着砰、砰的两个节奏，抬高右脚往下踩两下。 虽然算不上很惊艳，但比景小井自己跳的已经好了很多，既能做到动作清晰分明，又能在动作的衔接处自然流畅。 如果还要抠，那就只能调整肌肉力量。 景小井又试着在踩脚的动作代码上增加了几行，把核心肌肉群的力量提到80%，这个动作的前后衔接马上就变得张驰有度，刚柔并济。 景小井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 他思考了几秒。的确很想慢慢地抠各种参数，但是时间来不及。 以现在对这个系统的熟悉程度，五秒钟的一段动作景小井大概要写十分钟，除掉重复动作不需要重新写代码，写完一首三分多钟的舞蹈大约需要两个多小时。 然而景小井还是忽视了舞蹈动用身体各个关节和肌肉的复杂程度，等他写完整首曲子的所有代码，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现在的时节刚过夏至，天本就亮得早。看了眼时间，五点一刻。 他play了一遍，又开始修改代码。 离胡陬说的开工时间还有三刻钟，但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舞蹈室。 最先来的是赵文琼。 赵文琼有点惊讶：景老师，昨晚没睡？今天没事吗？ 景小井回了一句：倍儿精神。然后继续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写了几行不满意的代码，加了几处killing part。 他的确很精神，脑袋里充斥着各种英文字母的组合，他甚至想把人体78处关节和639块肌肉从头到尾背一遍。 分卷(5) 过了五分钟，斯文、杨寅和林淡淡也一起结伴进来了。 林淡淡早上总是起不来，被斯文和杨寅前后拉着推着，空洞着眼神一幅神游外太空的样子。 三人进舞蹈室的时候，看见赵文琼在独自练习，而景小井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蹦出他们听不懂的词汇，像个神棍在吟诵咒语。 杨寅问赵文琼：你们昨天都没睡？ 赵文琼：我也刚来。景老师没睡。 斯文看了看景小井：这是怎么了？ 赵文琼：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林淡淡睁着眼却不知道在看啥：啊？还以为说的是自己。 景小井改完代码睁开眼，眼底泛着通宵熬夜的血丝，才发现另外四人都围着自己，一脸痛心的表情。 斯文拍拍景小井的肩：景老师，没事的，不要勉强自己。 杨寅：我们有一个林傻傻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鲨雕担当。 林淡淡：啊？ 胡陬说六点开工，五点半不到，人就全到齐了。 景小井赶紧拉着队友合了一遍，试试自己通宵写代码的成果。 斯文他们总觉得景小井的状态有点像入魔，但开工前多练几遍总是没错，就按下了想劝景小井去眯一会儿的心思。 五人站位站定。 镜子里的景小井因为睡眠不足眼下有淡青色的黑眼圈，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但是在音乐响起的那一瞬间，他立即进入了状态。 别人是在用身体跳舞，而他是在用代码跳舞。 人会犯错，代码永远不会犯错，一旦跑起来，动作永远精准漂亮。 但给景小井的时间不够，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精修，只能以踩准节奏和动作规范为优先，先混过这次宣传视频的拍摄，再慢慢提高精度。 即使是这么一段景小井自己觉得粗劣的代码，也使他的舞蹈看起来不再是昨天的那个景小井了。 大家合起来练习的时候都只会观察在镜子中自己的状态，等到回过头来看手机录好的视频时，才发现景小井在一个通宵后有如神助。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出事前的水准，但比起还在梦游中跳舞全靠身体本能的林淡淡还强上一些。 景小井对自己通宵临时写的这段代码表示相对满意。欠缺的地方主要体现在动作美感和表情上，这些都可以通过调节肌肉发力方向和力量来解决。景小井看完视频，决定在进组前好好把这段代码精修几遍。 看完这个手机录的视频，表现欠佳的林淡淡彻底清醒了：景老师，你现在的表情仿佛在说不愧是我。 杨寅：我的天，这个进步是一个通宵就能搞定的？下次通宵带我吧景老师！ 斯文：景老师，我求求你做个正常人类。 赵文琼：我觉得不换C都行，要不再换回来吧，等下我跟胡哥说。 景小井、杨寅：换什么换！不许换！ 斯文也说：今天拍摄就别换了。 赵文琼缩了缩脖子：好吧，那等拍完我就把C还给景老师。 景小井：我觉得还是不换了。宣传视频要对外分发，节目播出后我们团的C位和视频里的C位不一样会产生争议。我们不火还好，万一火了，两家粉丝怕是要对掐。 林淡淡：嘿嘿嘿，景老师说的对。这话说的我感觉我们已经火了！ 景小井的理由当然是随便编的。 他的真实想法是，要是再换回C位，一个晚上敲的代码就得作废。他并不是怕要重新写代码，而是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当然要明确拒绝。 而且站不站C位都无所谓，舞台上的表现力和感染力不是一个站位就可以束缚的，是要看代码写得精不精彩的！ 说是六点开工，五个人的化妆和造型搞了三个小时，直到九点的时候才正式开拍。 棚拍一共换了两个景，然后再是外景。 胡陬看见景小井实力的恢复表示欣慰又遗憾。 遗憾的是昨天他们也是加班到半夜，已经确定好的分镜不能改动了，能给到景小井单人的镜头很少。 欣慰的是景小井这水平这颜值，进了节目组自然能够发光，不用公司给他这些无关紧要的资源，他也一定能火。 cut！收工！ 拍摄异常顺利地结束了，尤其是大场景全体的拍摄，根本没有给拍摄团队多来几次的机会。 傍晚结束后在舞蹈室召开的小会上，胡陬很自然地提出了再次把C换回来的建议：文琼的SOLO还是没有景老师的炸。我看景老师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要不进组时等级评定的表演还是换回来。 赵文琼自己还没表态，杨寅第一个意难平：你们说换就换，把赵文琼当什么了？救场的道具？还是说景小井是方舟太子爷，我们都是他的伴读？ 胡陬尖锐的嗓音透着不满：怎么说话的你。赵文琼表态了吗？这么喜欢当出头鸟？ 赵文琼被cue到，缩了缩肩膀，嗫嚅道：我我没意见的 胡陬朝杨寅哼了一声：听到了没，人家自己都没意见。 杨寅凶神恶煞地朝赵文琼瞪了一眼，赵文琼赶紧低垂了眼眸。 斯文和林淡淡也不说话。 赵文琼的确值得同情。按照景小井的量化表格来打分，两人的水准现在并不了多少，但是景小井站C绝对会让整个舞蹈的效果提升，颜值加成实在太厉害。 景小井不讨厌竞争，但是也不喜欢这种剑拔弩张，暗流涌动的气氛，尤其这暗流的中心还是自己。 他刚想把之前的那一套说辞搬出来，脑内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行字：触发支线任务：等级评定C位表演 任务奖励：经验值＋20 经验值用来解锁系统里的各个模块，经验值的获得则需要完成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 景小井秒懂了这种模式。 胡陬：看来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定了？ 景小井举手：我有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 异议あり！ 第7章 方舟五子 胡陬捏了兰花指理了理耳后的头发，有些无语：我都为你得罪这一票人了，你还有异议了？ 其他人倒像是求救似地看着景小井。 毕竟赵文琼也是重要的队友，胡陬这样做虽然也是为了团队好，但是太不顾及赵文琼的感受。要是一开始就镶边，昨天不提换C的事儿那也还好，现在体验了C位的感觉再让他回到镶边位，心里落差太大。 也就赵文琼脾气好，这事儿换谁谁急眼。 景小井：你要我站C我没意见。 胡陬：得，那就这么定了。 景小井：但是这并不妨碍赵文琼也站C。 杨寅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期待景小井能说出什么人话，一个虎式白眼：通宵熬夜熬傻了？ 景小井：在一首舞蹈中，你们对于C位的定义是什么？换句话说，是什么情况下，你会觉得这个人是团队中的C位？ 林淡淡转头对斯文咧嘴一笑：景老师开始反问的时候我咋就安心了呢？ 斯文：别打岔。好好学习。 林淡淡：报告景老师，我觉得占part最多的人就是C位。 斯文摇头：如果按分part来算，我是主唱，占part最多的是我。 斯文这么一说，大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斯文唱的部分的确是最多的，但在舞台上没有人会觉得他是C位。 杨寅：有solo的也不对，C位是轮流站位的，所有人都有solo的部分。 斯文：那就是在舞台上走位时站C位时长最久的那个人。 景小井：这样说的确很直观。但还是不够全面。林淡淡的那段rap占据C位时长跟赵文琼的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你们不觉得他是C位？甚至没觉得是双C？ 林淡淡跳起来：景老师你这样就过分了！我一直觉得是双C！ 杨寅：做梦呢吧。 斯文把林淡淡拉回地上坐好，温柔慈祥尴尬不失礼貌地微笑。 林淡淡：靠那C位到底是什么啊？ 景小井：很多舞蹈里为了体现ter大量part和时长站中心位置，使其他人沦为伴舞，我觉得这是本末倒置。组合讲的是配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和舞台魅力。我们这首曲子就很好，分part比较平均，斯文、杨寅和林淡淡分别负责高低音和rap的亮点。除了我这个镶边位，每个人的位置其实都跟C位差不了多少。 杨寅扶额：你到底想说什么。 景小井：我打个比方。在赵文琼的solo之前，所有人的走位和动作都按原样保持不变，我也还是走我的镶边位。林淡淡的rap一结束，电音起来的时候，赵文琼表演的是一个被操纵的玩偶，他先solo一个八拍，第二个八拍的时候追光打给我，我出列，表演的是操偶师的角色。然后接下来的三个八拍，是一段玩偶和操偶师的battle，玩偶竭力挣扎却最终还是无法摆脱束缚他的牵引线。改成这种感觉你们觉得怎么样。也不会影响你们的走位。 斯文：双C。 杨寅：隐藏BOSS，双C。 林淡淡：香奈儿！ 赵文琼：双C。 胡陬：想法很好，谁来编舞？编舞老师是临时找的，给你们编完这首曲子就回老家了。 景小井：我自己编。 不就在原来基础上多加十五秒代码的事儿，比起重新写，工作量要轻多了。 胡陬同意了：行吧，那你试试。要是不行大不了还是按今天这样表演。 林淡淡：景老师，你的表情又在说不愧是我。 杨寅：这次我拍了。表情包get。 之前编写动作数据的时候是参照动作编的，现在要做的事是原创一段动作数据，再加上之前的代码还需要精修，在进组前的这十几天里景小井也并不会很轻松。 好在他加的动作只跟赵文琼有互动，并不影响其他人原位的站位走位，这几天他跟赵文琼在一起练的时间比较多。 五人的宿舍就在公司写字楼后面的公寓楼里，毕竟价钱低，居住环境不算太差，90平的三室一厅。以前斯文和赵文琼一间，杨寅和林淡淡一间，从前性格孤僻高岭之花的景小井单独一间。 也幸好景小井住的是个单人间，不然他改代码时念念有词的状态大概会让人以为是精神分裂。 胡陬向公司给景小井申请了个手机，iphone11，挺老的手机，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眼泪，但还能用。就是现在都6G时代了，手机上显示的还是个4G。除了网速慢了点，其他都还挺流畅。 手机是在他们进组前一晚才交到景小井手上。进组之后手机就要上交了，现在才申请下来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景小井还是重新申请了个微信，一通过胡陬好友，就被胡陬拉进了一个微信群里。 群名：方舟五子 景小井一进群，群里四个人就炸了。 斯文：景老师，好友通过一下 赵文琼：景老师，好友通过一下 杨寅：景老师，好友通过一下 林淡淡：景老师请您通过一下我的好友申请。楼上都是复制粘贴的，没有诚意，不要通过他们！ 斯文：蛋儿不要群攻，复制粘贴的不算我。 景小井通过了好友，并给四人分别备注老干部、大虎、蛋儿、鹅子。 刚通过全员，就被鹅子又拉进了另一个群。 群名公然挑衅：方舟太子伴读群 蛋儿：赵文琼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景老师拉进来了，群名还没改啊啊啊啊！！ 老干部修改群名为真。方舟五子。 老干部：莫慌，我赌五毛景老师没看到景小井：我赌五块的。好了我赢了，发红包吧。 老干部： 大虎：不愧是我.jpg 鹅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蛋儿：保存了 景小井：鹅子你为什么能发别人的语音？ 鹅子： 蛋儿：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jpg鹅子：给老子死.jpg 赵文琼发的表情包是林淡淡的系列表情包之一，他开了个头，就引起了杨寅疯狂发送林淡淡系列表情包的举动。 刷了五六页的屏，林淡淡气炸了。 蛋儿：杨大虎你再嚣张，我喊景爸爸再给你来个过肩摔！ 可惜这句话淹没在杨寅疯狂的刷屏中。 明天中午十一点，《百分之九计划》的所有选手要在星海全娱乐的大楼下集合，来自各个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将坐大巴统一出发，前往京城与冀北交界的一个影视基地拍摄节目。 如果一直没有被淘汰，就要在基地里待上四个月。 星海娱乐的这个综艺算是个定番节目，今年是第四季。虽然前三季的收视率和关注度都很高，通过节目选出来的组合成员也是实红，但今年的第四季，媒体和受众普遍不看好。 办到今年是第四年了。一方面娱乐圈也实在没那么多鲜嫩的小白菜，很多面孔都是在各种综艺节目里见了又见，今天在这个节目里是前辈，明天进了别的组又变成了新人。另一方面，星海首创的这种选秀模式被其他平台抄了又抄，改了又改，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大众对于这种模式也该审美疲劳了。 如果今年这一季的数据不好，估计就没有第五季了。 据说星海将会在这一季的《百分之九计划》投下一颗重磅炸弹，但谁也不知道这颗重磅炸弹是个啥。 官方发布的通稿玄之又玄，十分有高度，说什么这一季的《百分之九计划》将会颠覆公众传统意义上的偶像，打破次元壁，开启idol新纪元。甚至连星海的董事长兼总裁的游雪清先生都推着轮椅走到大众面前，说让粉丝们敬请期待。 通稿嘛，总是这样。将公众的期待度吊足，却又不放出任何蛛丝马迹。 官网在一个星期前已经上线，公布了99位练习生的初期资料，而唯有一位的头像还是透明。 姓名空白，所属公司空白，一切都是空白。 看来所说的重磅炸弹指的就是这一位练习生了。 但如果节目开播后被没有什么有新意的看点，星海全娱乐的信用度恐怕会大跌。 景小井在最后又检查了一遍他精修过无数遍的代码后，用他老破的4G手机刷了一会儿关于《百分之九计划》的新闻，对第100位的练习生的身份有些感兴趣，于是在群里问了一句。 景小井：那个空白头像未知身份的练习生，你们有没有消息啊？ 分卷(6) 老干部：@蛋儿 虎子：@蛋儿 其他人不一定知道，但林淡淡以前作为一个有钱的纨绔，日常混粉圈，之前在追星上花的钱也不少，还因此认识好几个粉头，消息总要比一般人灵通些。 蛋儿：哦，那个啊 蛋儿：听说是个虚拟偶像，没啥搞头，同志莫慌老干部：3D全息投影？ 蛋儿：不然还能咋地？都说了是虚拟偶像虎子：全息投影不够重磅啊，百九这一季看来要凉。 蛋儿：呜呜呜不要凉凉啊，我还指着这节目火一把呢鹅子：3D全息投影的虚拟偶像也是星海的业务范围，而且技术非常成熟了，每年开演唱会都有好多人去。应该不可能在这一季的百分之九上被当作噱头。 蛋儿：什么形式我不知道，反正听说就是星海下面那家搞虚拟偶像的子公司负责的老干部：别讨论了，早点休息。反正明天就知道了。@景小井景老师，你和@鹅子的那段怎么样了？感觉配合上还差点儿意思。 景小井：还在检查代码。 老干部：？？？ 景小井撤回了一条消息 景小井：明天肯定能调整到最好状态。 鹅子：不愧是我.jpg 鹅子：我跟你们讲，那一段景老师A爆了！我完全不知道他的那些动作是怎么跳出来的！简直反人类！ 一讲到跳舞的事情，赵文琼在网上的性格就特别反差。 景小井似乎可以看到赵文琼在手机另一端疯狂输入中的场景。 他赶紧转移话题。 景小井：对了，你们有谁有我以前的微信号吗？ 老干部：没有，怎么了。 鹅子：没有，怎么了。 虎子：没有，怎么了。 蛋儿：没有，怎么了。 虎子：蛋儿从来不打句号，一看就是复制粘贴。 蛋儿：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句号） 景小井：也没事，那我问胡陬吧～十一点半以前要睡觉哦～明天加油～蛋儿：好的！景爸爸！明天都要加油！ 老干部：好的！景爸爸！明天都要加油！ 虎子：好的！景爸爸！明天都要加油！ 鹅子：好的！景爸爸！明天都要加油！ 老干部撤回了一条消息 虎子撤回了一条消息 鹅子：鹅鹅鹅鹅鹅鹅鹅 蛋儿：鹅子这回发对语音了！ 鹅子：给老子死.jpg 景小井在说了加油之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沉浸到脑内的MMD世界中，没有看到斯文和杨寅叫爸爸的精彩画面。 在节目开拍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编写和调整一整首舞蹈的代码，但等到节目开始录制之后，对时间要求会提高很多。景小井想要尽可能地熟悉这个系统，以便之后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舞蹈动作数据的编写。 作者有话要说： 景老师升级成了爸爸，四子都是他的小鸡崽杨寅：老子一米九！ 景小井：这只鸡崽长得真着急（磨刀） 第8章 小景小井 景小井是一边背着代码一边睡着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景小井的梦跟写代码和百分之九并没有什么关系。 梦中的他来到了一幢很普通的六层居民楼里。 他站在楼道里，左边是401，右边是402。 景小井没有犹豫，转开了402的门把手走了进去。 仿佛对这个家里的空间非常熟悉，景小井穿过客厅，径直走向了书房。 书房里，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电脑桌前，用数位板在电脑上画画。 男孩似乎看不到景小井，一直皱着眉头画了又删，删了又画，像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景小井正想上前去看男孩画的是什么，却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伴着变声期男孩独特的嗓音：小井～是我，开门～ 叫我？景小井心想。 又看到坐在书桌前绞尽脑汁的小男孩子一脸欣喜地抬起头，放下纸笔，蹦蹦跳跳地跑去开门。 男孩跑去了客厅，景小井走到书桌前，看到男孩画的是一个弹钢琴唱着歌的少年，上色才上到一半。笔触不是很流畅，人体的结构也不是很科学。但是可以看得出，画得很有神韵，从少年沉醉的表情中仿佛还能听见他空灵的歌声。画画的男孩只要坚持练习，不出几年肯定是个大触。 画才画到一半，名已经签好了。 右下方赫然写着xiaojing1109 我听到你家练琴的声音停了，就知道你要过来啦！男孩带着同伴穿过客厅，走进了书房。 景小井抬起头，想看看来的少年长什么模样，然后就醒了。 又是清晨五点，很尴尬的时间。外面的天开始发亮。 继续睡吧，又睡不着。 不睡呢，又觉得很亏。 这些天景小井总是在清晨五点醒来，发会儿呆就去晨跑一圈。看来这是以前根深蒂固的生物钟和习惯。 景小井想了想，坐起来打算收拾收拾去外面晨跑，再去舞蹈室里练一会儿。最近在练习的时候，他开始不依靠代码练习，也慢慢地练出了些样子。 他刚从床上坐起来，原先放在身上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景小井弯腰捡起，看看手机没有摔破，大拇指指纹不经意间就解锁了手机。 手机屏幕一亮，页面停留在了微信添加好友的搜索对方微信号的界面上。 景小井眨眨眼，鬼使神差地输入了xiaojing1109，然后点了搜索。 这个微信号的确搜索到了一个人，微信名就叫小景。 景小井的心里咯噔一下，点开了头像。 那人的头像赫然是在梦中见到的男孩画的钢琴少年。 清晨五点哪里来的鬼故事？景小井胆子大，点了添加好友。 没想到对方竟然很快通过了好友申请。 景小井心想，大清早的，失眠的人这么多。 景小井新申请的微信名叫景小井，头像就是一口井，这很中老年。 小景那边先发来的信息。 小景：小井，你好～ 景小井不知道说些啥，也回了个问好。 景小井：小景，你好～ 跟智障似的景小井自嘲地笑了笑。 小景：你刚醒？ 景小井：嗯，你也是？ 小景：嗯，生物钟，习惯了。等下去晨跑。 景小井又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能说什么呢？问他这个微信号是他本人吗？手机是捡的吗？捡的手机是怎么解锁的？总不可能说哇，你也喜欢晨跑吗这种话吧。 景小井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不会说话。 结果又是小景那边先发来的信息。 小景：今天的直播节目加油～ 景小井：你认识我？ 小景：我一直在等你加这个微信。 景小井：你捡到了我的手机？ 小景：^＿^ 景小井的头皮一下就炸了，这个微信号果然就是自己之前的微信号。现代人什么都可以丢，就是手机不能丢。手机里藏了太多个人隐私和秘密，还有财务状况。尤其是在景小井失忆的前提，这种情况就变得更加可怕。 景小井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在手上。 景小井：你捡到了我的手机，然后还解了锁？还翻我私人微信？ 小景：^＿^ 景小井：那你打算还给我吗？ 小景：暂时不还^＿^ 对方的这个颜表情看起来十分令人来气。这个年代还用这种颜表情的一定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景小井不打算回复了，开始对对方的性格进行分析侧写。 对方又来了消息。 小景：你不要担心，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不会做什么。 景小井：你特么这是非法占据他人财物并涉嫌进行敲诈勒索！ 景小井：好吧没有敲诈勒索，我说话重了对不起。麻烦请把手机还给我。 小景：时机到了就会还你的，别担心。 景小井：我会跟我公司说的。艺人丢了手机被人捡到了，他们很擅长处理这个。等他们找到你问题就大了。 小景：方舟吗？真希望他们快些来找我。 景小井：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景：只是想偶尔跟你说说话，聊聊天。真的，偶尔。你跟我说话我很开心。 景小井：好吧你认识我的话应该知道我今天进组之后是要上交手机的，被淘汰之前都摸不到手机。哪里有空跟你聊天？ 小景：会有的^＿^ 景小井气到胃疼，也不想去晨跑了。干脆把手机丢到一边，起床收拾。 这次进组就算第一批就被淘汰也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才能出来，得收拾这一个月内必需要用到的东西。 等他收拾完毕，已经是早晨七点。 景小井这才拿起手机。发现自己不回复，对方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这个表情，一幅从容不迫，来日方长的架势。 景小井更不爽了。然后又觉得如果自己回了，对方却没有回复，大概会更不爽吧。 他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会不爽后，更生气了。 这就是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上，失去了主动权的心情。 景小井对现在这个焦虑的自己很不满。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早晨7点不到，威严（并不存在）的斯文队长惯例来□□，哦不，来叫早，意外地看见景小井坐在一个大行李箱上发呆。 斯文：这就收拾完了啊？景老师，又是五点起的啊？ 景小井：嗯。 斯文：您这生物钟真是健康。晚上十一点半睡，早上五点起。 景小井好像想起了什么：斯文，今天进组之后是下午三点就开始拍摄了吧？ 斯文：没错，进组指南上说的。 景小井：是直播还是录播？ 斯文愣了愣：指南上没说。但按以往的惯例都是录制了之后剪辑，今天是周二，剪好的内容要到周六才会放出。以往只有总决赛的时候是直播。 景小井：那有没有可能改成直播？ 斯文：指南上没说那就还是有这个可能的不过全程直播应该不可能，自我评定和选座位就要选两小时了。 景小井：导师评定时的表演可能会直播，100个人也有30几个表演，每个表演23分钟，加上导师评级，大约也就三小时。不能排除节目组为了创新故意坑我们的可能性对吧？直播需要对好几遍流程，但如果是为了着重体现我们经过训练后的反差，就不需要跟我们对流程了。 斯文紧张：景老师你说的都对。如果是直播的话就要时刻保持状态了。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选手们需要在上午十一点从星海全娱乐的大楼准点乘坐大巴出发。 星海全娱乐的大楼在京城的东北五环，大巴需要行驶两个半小时左右才能到达冀北边界的影视基地。 除随行拍摄素材的摄制组的一部分人员外，节目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员早就在基地准备好了一切随时待命。 下午三点必需准点开拍，大巴预计在下午一点半到达基地，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极短时间给这一百号练习生准备妆造。 这个时间也只够补补妆，理理发型，所以没有选手真的会用那一个小时去准备出场。 但是景小井没有这种经验。 每天不晨跑就不舒服。景小井在斯文出去之后就下楼跑了五公里。 刚过了夏至，早上七八点的太阳已经很晒，景小井回到宿舍时，T恤紧紧地黏在身上，一身的汗。 于是他又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发现两个微信群都炸了，手机也被胡陬的十几个电话打爆。 方舟五子群： 7：10 胡陬：@所有人 7点半舞蹈室集合，准备妆造！9点出发去星海！ 斯文：1 杨寅：1111111 林淡淡：好困 赵文琼：1 7：35 胡陬：@景小井人呢？ 7：45 胡陬：@景小井 哥，人呢？ 8：00 胡陬：@景小井爹，你人呢？！ 8：20 胡陬：@景小井祖宗！你快回来！您是又碰瓷上瘾了吧！ 最新的一条是三分钟前发的，看在辈分逐渐升高的份上，景小井回复：景小井：乖孙子，爷爷十分钟后到。 胡陬：艹你大爷！ 真。方舟五子群： 斯文：我7点去叫早的时候景老师还在房间里的TAT林淡淡：爸爸我们不能没有你QUQ 赵文琼：QUQ 杨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景小井深情的呼唤刷了十几页。 景小井带着行李箱在8：30准时出现在舞蹈室门口，头发半干着，发丝尖儿还带着水滴往下掉。 胡诹看见景小井这朵清嫩得刚刚出水的白莲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晚来，我还以为你自己化好妆了我靠！ 景小井迟到了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化妆不是到了基地那边由节目妆造组负责的吗？ 胡诹在手机上处理着各种事儿，也来不及给景小井解释。他拉过景小井坐在椅子上，指着临时搭起来的桌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你先自己打个底，造型师搞完林淡淡马上来搞你。 临时请来的造型师正在给闭着眼的林淡淡画眼线，听到胡诹这话呵呵一乐：胡哥，别说脏话。 林淡淡心领神会，张口就是：厉害，爸爸儿子一起搞。 斯文、杨寅：闭嘴！ 赵文琼没鹅笑，估计是没听懂。 景小井没心思理他们，看着桌上的桌上的瓶瓶罐罐发怔，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知识体系的不完善。 之前拍摄宣传视频的时候，他闭着眼睛任凭化妆师在他脸上抹抹涂涂，弄好了之后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变化有多大。现在让他自己化妆，他更是无处下手。 景小井：打底是什么？要用哪种粘合剂？ 在场的所有人歪过头齐齐看着景小井。 包括正在画眼线的林淡淡，他一歪头，导致化妆师手中的眼线笔涂到了他的脸颊上。 我靠这是液体眼线笔，很上色的！化妆师赶紧拿棉签蘸着卸妆水给林淡淡抹掉那一划黑线，又上了一层粉。 景小井觉得化妆这个操作真的很神奇。 胡陬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啊？你不会化妆？ 景小井无辜脸：直男不会化妆，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你们都用这么不正常的眼神看我。 化妆师很专业，手上不停：没事，他底子好，估计十分钟就能弄好。我这边快完事了。 胡陬皱眉：不是这次的事儿。又转头又景小井说，你带的行礼里不会也没有护肤品和化妆品吧？ 景小井一脸正气：没有。话说，化妆不是节目妆造组会负责的吗？为什么要自带？还要自己化妆？ 分卷(7) 胡陬掩面：我的天，进组之后你们谁负责一下他的脸。 斯文自告奋勇：我可以。虽然技术不是很好，但是简单的打底啊，补个阴影高光什么的还是可以帮别人弄的。 景小井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名词：打底阴影高光作者有话要说： 不涨收藏我死了呜呜呜 我太难了 第9章 进组前奏 景小井的底子是真的好，皮肤白净细腻，造型师只给他打了底，画浓了一些眉毛，加深了些许鼻影就搞定了。 化妆四分钟，发型六分钟。景小井不明白这六分钟弄发型的意义，反正最后都是戴帽子，路上防晒。 九点正，准时出发。 在去星海全娱乐的路上，景小井在斯文的科普下总算搞明白了自己的疑问。 理论上虽说所有选手要在星海大楼下统一出发，但一些已经积累了一定名气有一定粉丝基础的练习生有自己的行程。再加上进场选座的顺序和等级评定节目表演的顺序早就由各个公司抽签决定了，所以只要向节目组提出申请，最晚在三点前赶到节目录制现场即可，一些有特权的公司只要不耽误拍摄，还可以更晚一些。 但是统一出发的好处是，大巴上有随行的摄制组全程跟拍，拍下的素材说不定就用到了正式剪辑播放的版本中。对于没有什么名气和粉丝基础的选手来说，是一个在节目中争取更多镜头的好机会。 这也是方舟娱乐的公司在京郊，驾车去基地只要四十分钟左右，却非要赶近两个小时车程到星海，再坐近三个小时的统一大巴到基地的原因。 而且《百分之九计划》拍摄到了第四季，粉丝们都熟门熟路，在星海全娱乐的大楼下今天会有不少粉丝和媒体驻守。媒体就不用说了，是来拍好看的小哥哥的。 而今天会来星海大厦的粉丝和站姐虽然都有着各自的本命，但今天就是专门来爬墙头的。不然直接蹲着本命的行程守在基地就可以了。 这对除当过模特的杨寅外全员素人出身的方舟的其他四个人来说，都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而进组之后就更需要注意了，VJ时时刻刻都跟在自己身后，粉丝也经常驻在基地门口架着大炮拍摄。而节目妆造组只负责你正式上场前的妆容造型，而且还不一定适合你。 景小井居然还敢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之下，半干着头发，打算纯素颜出场。 不是对自己的颜值有自信到一定境界，就是他真的不知道偶像之路一点也不比战场少上些许硝烟。 景小井在车上反思：我错了。 斯文热情洋溢：没事的景老师！我教你化妆！认口红色号应该对你来说难度太高了，我们先来学习一下化妆的基本步骤！洗完脸首先是化妆水精华和乳液，然后是隔离和粉底液，如果有黑眼圈之类的还要遮瑕，再是 景小井：不听不听斯文念经。记这些名词真的比代码难多了。 斯文板脸：景老师，我感受不到你的反省。 景小井：赵文琼我们再来对一下收尾互动的部分。 赵文琼：噢好的。 斯文拧紧眉心：景！老！师！ 老干部总是对于认定的事情特别执着。 进京路上没堵车，达到星海大楼时还早了一些，10点40分。 星海的楼下是四通八达的大马路，不能停大巴车。 所以跟车走的选手要在星海大厦的大堂签到之后，从星海楼下往前步行200米，才能上大巴。 这200米没有树荫遮挡的路边站满了粉丝，其中不乏扛着大炮的站姐。 杨寅在练习之前是个模特，最不怕的就是镜头。 他迈着两米长的腿走在最前面，职业性微笑着打着招呼。 天啊！有一米九吧！身高压制真可怕！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他。 啊啊啊人也好帅啊！听说以前是个模特！ 相机和镜头纷纷对准了杨寅。 在赵文琼的人生经历中，这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 他喉咙发干，低着头往后瑟缩了一步，躲到了景小井的左斜后方。 景小井握着他细细的手腕子将他拉到靠近粉丝的那一边。 赵文琼更紧张了，手足无措地看着景小井。 景小井微笑着抚了抚赵文琼的背，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别紧张，跟着我。 又摘了自己的鸭舌帽戴在了赵文琼头上：戴上帽子是不是就没那么紧张了？ 景小井轻柔的语调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赵文琼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他挺了挺背脊，跟在了景小井身边。 两人身高差不多，一致的步调让赵文琼的心情越来越轻松。 景小井的帽子一摘，神仙颜值暴露无疑，立刻就吸引人群中的大部分镜头。 林淡淡原来跟斯文并排走着，看到几个认识的站姐就停下来打招呼。 林淡淡：你们的本命不是直接去基地的吗？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啊？ 其中一个站姐的网名叫保温杯，跟林淡淡是大亲友：当然是来拍我们弗里曼的啊！福娃今天加油啊！ 林淡淡感动坏了，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记得他的艺名叫弗里曼。 他选择性耳聋，假装没有听见福娃这个称呼。 但是走在后面的景小井和赵文琼听到了，差点笑到背过气。 景小井路过林淡淡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林淡淡的肩，笑得一口大白牙闪瞎众人：蛋儿，福娃这名字不错。又看了看林淡淡今天特意染成蓝色的头发，今天是个蓝色的福娃呢。 赵文琼：鹅鹅鹅鹅鹅 那两个小哥哥笑得好可爱，一个公司的吧？ 那个超帅的在对我笑，救命！ 天啊！他笑起来好好看！我要永远守护这个笑容！ 林淡淡被景小井嘲讽了也不生气：嘿，景老师喜欢，我改明儿整个绿色儿的给您看。 保温杯：妈耶我们福娃的性格太可爱啦，不出道天理难容！ 林淡淡：嘿嘿嘿，那你给我的图修得好看点儿！ 保温杯：刚那两个跟你一个公司的吗？ 林淡淡：对啊，景老师和赵文琼，景老师的名字在选手资料上叫连潋，我有跟你们讲过的。 保温杯：景老师，有点帅。我宣布这一刻起，我找到了新墙头。 林淡淡被抛弃状：你的新墙头不是我吗？！ 保温杯：哈哈哈，我刚拍了一组他们有互动的照片和视频。你先上车，我等下发你，看你嗑不嗑！ 林淡淡知道保温杯喜欢嗑CP的毛病，他脑补了一下景小井和赵文琼，觉得身上有点冷，赶紧闪人：不嗑不嗑！别发我！我走了！ 总共就200米的路，停留太久也不好，林淡淡小跑着追上了超过自己的景小井和赵文琼。 也不知道是谁的镜头盖防丢绳儿断了，一枚扁扁的黑色镜头盖骨碌碌地滚到了景小井脚下。 也亏得景小井能发现，他停下脚步，捡起了那枚镜头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朝着路边的小姑娘们浅浅一笑：谁掉的？ 我的！我的我的！是我的！ 我是那枚镜头盖儿！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景小井也乐了：别闹。 小姑娘们齐声：没闹！ 景小井扫视了一眼人群，看到一个姑娘架着大炮对着他疯狂按快门，镜头下的防丢绳一晃一晃，空荡荡的。 姑娘正忙着拍照呢，好看的角度太多了，快门都来不及按，就看见镜头里的人眼笑着唇笑着朝镜头越走越近。 景小井朝她伸出手：还你。 啊！谢谢谢谢！姑娘伸手接过，心里还想着，比镜头里看更好看！妈妈这个人是什么神仙颜值！ 现在还不到11点，但七月份的天气如同炙烤，在没有树荫遮挡的柏油马路上，景小井走了一百多米就被晒出了一身的汗，更别说在马路旁的红线内站了不知道多久的小姑娘们了。有人打着伞，有人戴着帽子，但还是经不住晒得厉害。 扛相机的姑娘就没打伞也没戴帽子，脸上被阳光晒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兴奋激动的还是天气热晒的或者是机器太重累的，姑娘的额角和脖子上都沁满了细细的汗水。 景小井对她笑了笑：太热了，早点回去休息啊。 姑娘回应：不热！不累！ 人群也回应：对！不热！不累！ 那做好防晒啊。景小井摸了摸头顶，本来想把帽子给姑娘，摸空了才想起来自己把帽子给了赵文琼。 赵文琼安静地在边上等着景小井，看见景小井的动作，就摘下了帽子给他。 景小井接过帽子，顺手戴在了扛相机的姑娘的头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爆发了。 保温杯在后面几米嘶声力竭地大喊：啊啊啊！！景老师！我也想要你的帽子！ 林淡淡目瞪口呆：景老师你也太会了吧！ 景小井转过头上了大巴，疑问道：会什么？ 林淡淡：就是很熟练！我是女生我也为你着迷！ 赵文琼跟着景小井上了大巴：我们景老师就是很温柔。 几人就在一片啊啊啊啊啊啊！！！的叫喊声中上了大巴。 走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其他几个公司的练习生，在这种情况下完全被抢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周佐：前面在搞什么 李佑希：淡定，那种没什么实力却喜欢博人眼球的人不是很多吗？ 作者有话要说： 福娃：深井烧我吃，景小井X赵文琼 我不嗑！ 第10章 深井烧鹅 先前上大巴的杨寅占了大巴最后面的一排，刚刚好五个位置。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景小井刚坐好，正在刷着手机的杨寅就说：可以啊，景老师，很会啊！ 斯文也比景小井他们要早上车一些，不知道咋回事：怎么了？ 杨寅扬着手机给大家看，百九的官博10秒钟前刚发了一条微博，是个小视频。 点开视频，就是景小井还镜头盖到接过赵文琼的帽子给姑娘戴上的这段动作。还有声音，太热了，早点回去休息啊和那做好防晒啊这两句的收音特别清楚。 配的文案是：太热啦，哥哥不要这么暖！ 斯文看完：啧啧，太会了。不愧是我.jpg 景小井觉得奇怪：咦？这段视频看角度和清晰度不像是饭拍，是官方拍的吗？我们过来的时候好像没有VJ老师跟着吧。而且就几分钟前的事吧，官方速度这么快？ 大巴车第数第二排坐着个VJ老师，是负责在车上给选手排一些素材的。听到最后一排的讨论，转过脸去搭话：6G时代了，今年的设备全更新了呗。我们现在都用无人机遥控拍了，同步到总控室同时剪辑，速度很快的。也就车里空间太窄，还得派个人跟以前一样扛个机器拍。 景小井：都操作无人机拍了，那以后不应该叫VJ老师了，得叫VP。 VJ老师乐了：对对，是得叫VP。 景小井：那请问这位副总裁，咱们进组之后也都是用无人机遥控拍的吗？ VJ老师很受用：基本上吧。基地那边有那种迷你无人机，在楼里也能用。从此我们就解放双手喽。 景小井继续套话：这种设备清晰度没问题吗？ VJ老师：最尖端技术，实时直播都不影响清晰度。 实时直播。 景小井和队友们交换了几个眼神，大家立刻心领神会。 十一点正，两辆45座大巴载着60来个练习生从星海大厦发出。 现在大家的手机还没有上交，大概都知道了官博会实时发一些好的素材，为了多一些露出，大家都拼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了在车上自我介绍互相增进感情的弱智环节，VJ拍了几个觉得实在无趣，就关上机器坐了下来。 VJ坐下的那一瞬，不知道轮到谁的自我介绍也停了下来。 方舟的五个人反正坐在最后，都庆幸这尴尬的瞬间没有轮到自己。 景小井乐得清闲，慢悠悠地在系统后台整理代码文件，按照jazz、popping、hiphop、现代舞、古典舞的文件夹进行了分类。这半个月他一点没歇着，看了几百个视频，编写了好几个不同舞种的代码，以备不时之需。跳舞不能让他快乐，但也写程序中他的快乐得到了升华。 接下来车内的环境就很安静的舒适了，几本上都是相同公司的人在交头接耳。 多数人在刷着微博，期间还有人时不时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景小井。 目光里带着些幸灾乐祸。 斯文觉得有些奇怪，也去看了下微博，不看还好，一看气炸了。 百九官博在半个小时前发的那条跟景小井有关的微博在短时间内有了大量的转评。 一开始风向是好的，都在说小哥哥好暖，男友力爆表之类的，后面风向就不对了。 有两条恶评因有大量的赞而显示在了最顶上。 拿队友的帽子给站姐做人情，还博了镜头。单车变摩托实操典型，真的好会哦。 送帽子前经过队友同意了吗？做个人吧。 这条微博上虽然没有艾特景小井，但在网友面前，这些都不是事儿。 好多人跑到景小井的微博下控诉辱骂。 景小井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微博是什么账号密码，都是胡陬在操作。 他从网友的指路中找到自己的微博，这感觉还挺神奇。 自己的账号是新注册的，叫百分之九计划连潋，里面就只有一个他们半个月前拍的宣传照，今天之后胡陬应该会把宣传视频发出来。 总共就三千多粉，估计还是这次帽子事件涨的。 幸好胡陬还不知道百九官博发了景小井的视频，还没有转发那条微博。 林淡淡气炸：这些人知道个P！那个帽子明明就是景老师的！ 斯文：景老师，你要不要转官博回应一下？ 杨寅：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前因后果都不了解清楚就随便发言。 赵文琼：我的锅，我发一条微博解释一下。 景小井：别别别，怎么说都是错。就让他们说去呗～正好让鹅子也涨点粉。 赵文琼：这样不好 分卷(8) 景小井捊了捊赵文琼的头发：这样挺好。谁都别出声啊，多说多错。当没看见。 景小井不让，谁也不敢动。虽然都是意难平。 只有景小井自己不在意。网上键盘侠多了去了，你还能冲到别人家里把人网线拔了啊？ 景小井正忙着整理系统后台里舞蹈模块的文件，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 小景：需要让百九官博删博吗？ 景小井：还有这本事？内部人啊？ 小景：^＿^ 景小井：不用删，这点小事，无伤大雅。 小景：好，听你的。 这回景小井更加确信今晚的等级评定，不是录制，而是直播。 林淡淡正气愤，打开几个粉头大佬汇聚的小群，正要跟她们吐槽帽子事件，QQ上就收到了保温杯的传图。 林淡淡还以为保温杯是给他传自己的图，兴高采烈地全点了接收，打开就疯了。 图一：赵文琼躲到了景小井身后 图二：景小井拉着赵文琼的手腕拉他站到面向粉丝的那一面图三：两人对视 图四：景小井抚赵文琼的背 图五：景小井凑到赵文琼耳边说话 图六：景小井摘帽子 图七：两人对视，但帽子戴到了赵文琼头上图八：两人肩并肩向大巴走去 林淡淡：？？？？？？ 保温杯：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要拉你一起死！！ 林淡淡：都是我队友啊！我嗑不动！求求放过我吧！景老师跟谁关系都这么好的！ 林淡淡：我太南了.jpg 保温杯：那我发微博了！总有人跟我一起嗑！ 林淡淡：深井烧鹅我吃，景小井X赵文琼我真的不行！ 保温杯的大号在微博上有两百万粉丝，私人号也有三十几万粉。 自第一季百九以来，第一线都有保温杯战斗的身影。 说保温杯为带火百九历年组合贡献了粉圈半壁江山之力也不为过。 又过了一个小时，斯文焦虑地打开微博，发现风向又变了。 最高点赞的评论变成了一位叫保温杯里不泡枸杞想泡龙井姓名很长的网友。 帽子就是景老师自己的，不是队友的。评论带图实锤。内心阴暗的人果然看什么都阴暗。 之前那两条高赞恶评之下现在反而都是骂声，逼得正主不得不在这条微博下现身道歉。 官博这条微博下的评论又再一次充满着排着队的正能量，期间夹杂着为什么叫景老师？选手资料上不是叫连潋的不和谐之音。 操心的斯文一边感叹着风向变得如此之快，一边戳了戳看起来在神游的景小井：景老师，问题好像解决了，你去看看？ 景小井其实也并不关心，但斯文都把手机怼到他脸上了，他也只好接过来。 景小井看到那条高赞评论和那八张图，漫不经心地点开那位姓名很长的网友的主页，看到是个三十四万粉的号有点吃惊。 再看这位网友现在置顶的微博，就是百九官博下评论里景小井和赵文琼的八张照片，不同的是这里在中间的位置加了一张写着哦！这该死的队友情！深井烧鹅有人一起嗑吗！的图片，凑成了九宫格。 文案配：不要看，跟紧我。感觉怎么样？现在不紧张了吧？ 这条微博的转发已经过了五百，还有继续往上涨的趋势。 景小井感觉自己看懂了，又感觉自己没看懂：她说的深井烧鹅是什么？ 斯文：啊？我看看？ 林淡淡正在喝水，噗全吐到了前座上。 幸好前座是个空位。 杨寅也在看：怎么了蛋儿？你知道？ 林淡淡：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游总裁，您再不来，景老师要去撩别的小哥哥了 第11章 左神右神 冀北影视基地也是星海全娱乐的众多产业之一。占地五千平米，有七个不同功能的影棚，六个5K演播厅，还有自己的布景工厂。国内的综艺节目，大多在这里录制。 下午一点二十，大巴开进基地。 导演组告知，这次录制分为上下两场。 第一场在1号演播厅。从下午3点到7点，含中场休息时间。录制内容为所有练习生的自我评定和选座。将在本周六放出的第一期三个小时的剪辑版本中，自我评定和选座环节占有近一半的时间。对于不混圈的大部分观众和路人来说，这一环节将确立他们对练习生的第一印象。 这一环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有选手都心知肚明。镜头时间的分配，除了公司抢占资源的能力外，还需要自己会争取。 第二场在3号演播厅。从晚8点到凌晨12点，中场不休息。录制内容为导师等级评定。 导演组特别强调，希望所有练习生将第二场录制当作直播对待。所有镜头不cut，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两场中，每组练习生的出场顺序在一早就由各自的经纪公司抽签决定。 100位练习生按公司一共分成41组，方舟五子第一场的出场顺序是第36组，比较靠后。第二场是第11组，相对靠前。 下午三点正，《百分之九计划。第四季》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按照往期惯例，每一组练习生需要从外场出发，通过一条长廊，在长廊尽头取得A、B、C、D、F的自我评定等级的签贴后，进入1号演播厅选座。 但今年稍微改动了一些规则。 第一，如果练习生在自我评定时拿了A等级的签贴，却没有在导师评定时取得相应的评价，在导师评定时将直接评为F等级。 第二，如果导师评定的等级高于练习生的自我评定，则以练习生的自我评定为准。 第三，导师等级评定后，F等级练习生拥有一次向同方向高等级练习生发出挑战的权利，挑战成功后，两位练习生等级对调，挑战失败则不变。 第四，最终A等级限制不超过10人，其他等级无人数限制。 第五，自我评定等级为练习生对自己现阶段水平的认知，选座的位置则为练习生通过这次节目的锻炼最终期望在本次比赛中获得的名次。 中场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进来给景小井替换了名牌。名牌上原来写的名字是连潋，现在变回了景小井。 景小井打开了自己的微博和百九选手介绍的官网，发现名字都换成了本名。 他很疑惑方舟和胡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百九节目组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给一个没什么基础的选手换名字，但改了就改了，叫回本名也乐得自在。 傍晚六点出头，前面已经进去了33组共78人，还剩下8组22人在外场等候。 第34组准备。 催场又叫走了一组。 林淡淡缩了缩脖子，苦着脸低声问：你们想好拿哪个签贴了？今年规则好复杂，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好。 斯文：拿B或C吧，最保险。 杨寅：就练习了半年，我还是拿C吧，看到好多厉害的的人，在微博上好多粉丝的。 林淡淡：那我也拿C，不上不下，不会太难看。鹅子你拿什么？ 赵文琼很紧张：我不行我想拿F 斯文、杨寅： 林淡淡：景老师我想揍他！ 景小井：准揍。文琼拿B吧，毕竟是我们公认的C位。等级再评定的时候发挥稳定点，再争取升个A。 赵文琼听话地点头：好，我听景老师的。 林淡淡：这个规则会有人拿A吗？ 斯文：有是肯定有。像我们景老师这样的，肯定得拿A。 方舟是第38组，坐在旁边位置上的是37组巨鹿文化的周佐和李佑希。 周佐听到斯文的话噗地笑了一声。 这声轻笑里藏着浓重的嘲讽意味。 杨寅是个直性子，立刻就急了：你什么意思？ 杨寅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立刻让人联想起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后开始干架的场景。 外场的二十几名练习生和工作人员都紧张地转过头看他们俩。 催场妹子怕怕地看着凶巴巴的杨寅：别吵架，这里也有镜头的 杨寅委屈脸：我就问他笑什么 周佐单手支着下巴，也没在怕的。他的眼尾天生上挑，看起来挺欠揍。 你们公司是第一次参加？没听说过这个公司～李佑希，你听过吗？周佐用肘碰了碰坐在他旁边的李佑希。 没有。李佑希连看都懒得往方舟这边看一眼。 周佐换了个手支下巴，依旧笑得很欠揍：哦，新公司。一下就塞了五个人进来，看来不是背景很硬就是娱乐圈儿真的没有高素质的新人了啊。 杨寅就是最受不了别人阴阳怪气，但是被斯文按下，只好重重地呼一口气来发泄。 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找事和树敌。 大家都是竞争关系，但是明面上还是要保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 周佐看对方几个人都不说话，盯着景小井的名牌继续说：第一天录制都还没开始，连百九官博都给你拉粉了，看来背景是真的大，啧啧。 赵文琼站了起来，涨红了脸。别人说他他无所谓，说景小井，他不能忍：你你有本事也让官博给你发，没本事就就别在这里阴阳怪气酸别人说到最后，声音低到蚊子的分贝都比他高。 赵文琼第一次公开怼人，虽然声音越来越低，但直戳人心窝。 斯文、杨寅、林淡淡的表情都很精彩。 林淡淡一脸老父亲式欣慰：鹅子长大了。 周佐觉得挺好笑。 之前上大巴的时候，他和李佑希就走在方舟后面不远处。他最恶心会搞事情的人。 帽子事件他看得一清二楚，他马上就跟自家经纪吐槽了这事儿。官博下的高赞恶评出来时，他一眼就是看出是自家的手笔。第一次变风向的时候周佐也觉得挺对不起景小井的，但他没想到对方背景这么强势，竟然有大粉头站出来为他说话，猛赚了一波好感和同情。 他马上就认出了赵文琼。 周佐呵呵一笑：哦～你就是那个什么深井烧鹅嘛。节目还没开始就会炒CP发糖了，很懂嘛。 林淡淡：咳咳咳咳咳！ 周佐伸出右手，圈住坐在他右边的李佑希：我说，李佑希，要不咱俩也学学他们，搞个什么左右CP吧，不是经常被粉丝这么说的么？ 李佑希皱着眉头，一脸跟你不熟的高冷表情，极度嫌弃地甩开周佐的手：滚。 赵文琼还尴尬地站着，景小井拉他坐下来，对林淡淡发出灵魂的拷问：深井烧鹅到底是什么？ 林淡淡低着头眼神闪躲：嗯就是你和赵文琼的CP名CP嘛，就是一些粉丝喜闻乐见的，队员之前关系非常好的嗯，队友情！ 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个词是出自他口！ 这么解释的确也没错，但景小井总觉得哪里不对。 周佐看着一脸疑惑的景小井，更加不爽。他发出一声冷哼：炒CP就算了，在我面前还卖人设？ 景小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我有背景吗，还敢来惹我，勇气可嘉。 景小井笑着的时候是如沐春风，板起脸来眼神冰冷的时候如同出鞘的利剑，包括方舟的其他人在内，在场的人都抖了一抖。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想一件事：千万不要去惹这个人！ 周佐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要脸地承认自己是关系户，气得浑身发抖：你有背景了不起啊！百九能办到现在靠的是选手实力！像你这样的就等着一轮游吧！ 景小井抬头，似笑非笑：听着您的实力很强了？ 周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居然气笑了。 后排的两个练习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叫魏少的练习生戳了戳景小井，用手掌拢着，在景小井耳边轻轻说：你看他名牌，认识了吧？ 景小井：我应该认识？ 魏少急了：听起来你不是舞担嘛？我们跳舞的都认识周佐和李佑希。 景小井：很厉害？ 魏少：我靠，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拿过多少舞蹈比赛的奖牌？圈里都叫他们左神和右神。听说巨鹿这次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两个签下来。 景小井一本正经：左神和右神，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是神啊。 魏少乐了：恕我没眼力劲儿，您是什么神？ 景小井指了指自己的新名牌，得意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井绳啊。 魏少拱手：噗厉害厉害！ 赵文琼认真脸：我们景老师是真的很厉害的。 魏少：好好好。然后继续给景小井科普，我跟你讲，这两个神坛上的人肯定是拿A的。右神是我偶像啊，他是全舞种的，还什么都精！就没他不会跳跳不好的舞种。 李佑希听到了，表情不变：民族舞。 众人：？？？ 李佑希：民族舞不会。 众人： 周佐扶额：见笑了见笑了，我们家阿佑较真儿。 景小井盯着周佐问魏少：那这个□□分子最擅长什么？ 魏少想了想刚刚周佐欠揍的愤青样儿，觉得□□分子形容得还挺恰当：左神啊，最擅长popping，人在北美拿过奖的！含金量很高的奖！ 周佐知道人在夸自己，得意地一扬小下巴。 景小井一乐：嘿，那不是我最擅长的嘛。 周佐再一次气笑。 魏少觉得这条井绳儿疯了，尤其是他看到斯文、杨寅、林淡淡和赵文琼还对景小井的发言投来了肯定的目光和欣然的点头后，又觉得方舟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周佐冷笑：怎么，想battle一下我？ 在周佐挑衅的同时，景小井的系统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触发支线任务：在等级评定中与周佐battle并且获胜任务奖励：经验值＋20 景小井：行啊，那你等会儿自我评定拿A吗？ 周佐：这是自然。我和李佑希都拿A。 景小井：行，那我拿F。 分卷(9) 还剩下十几个人的候场厅都惊了。 斯文：景老师，你怎么能拿F？ 周佐嘲讽：哟，这么快就认清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啊。 景小井指了指脑袋：还左神呢，脑子都不带。你要是真在A等级上稳住了，我不拿F怎么battle你啊？ 周佐皱眉：什么意思？ 催场妹子在一边弱弱解释：今年等级评定的第三条规则：导师等级评定后，F等级练习生拥有一次向同方向高等级练习生发出挑战的权利，挑战成功后，两位练习生等级对调，挑战失败则不变。 魏少满脸激动：我靠，井绳儿你特么真的要battle左神啊！我老奶奶都不扶就特么服你！ 景小井：我很真诚地提醒你，别老特么特么的，播出来都是要消音的。 赵文琼就是个景吹：我们景老师肯定会赢的。 如果挑战成功，高等级和低等级的立场相互对调，赤激。 但周佐怎么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催场妹子：那个什么，37组准备一下，要进场了。 李佑希面无表情地拉着周佐站了起来。 周佐临走前还想再放句狠话，就听见景小井坐在那波澜不惊地说：左神，您可千万稳住A等级啊，不然我这条井绳儿就只能把你的右神拉下水了。 周佐：狠是您狠 总控室，五十八面屏幕同步展现着现场的每一个画面。候场厅里的所有镜头也在其中一块里清晰呈现，收音也收得十分清楚。 坐在轮椅上的人将景小井的一切收在眼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拍了百九三期，如今已经是第四季的陆导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节目是怎么入了这位大佬的眼，大佬这回给了前所未有的资源和资金，还亲自来冀北这犄角旮旯里看录制。 陆峰：游总，我们的设备已经全部更新，全息投影就不用多介绍了，引入的6G和5K技术，您觉得效果怎么样？ 游雪清心不在焉：嗯，不错。 陆峰摸不准大佬的心思：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我们这边准备 游雪清打断陆峰的话：没事，我就自己看看。你忙你的，有事我会叫秘书的。 陆峰如临大赦：噢噢，好的。心道，都说游总性格乖僻，这不挺好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章概大概就是： 方舟某吉祥物深藏功与名 鹅子长大学会维护爸爸了 景神：谁也别跟我比嘴贱 游总：有因必有果，你的背景就是我 第12章 佛系选位 第四季百九的布景很科幻。 现在的3D全息投影已经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从外场通向内场的长廊被布置成宇宙的模样，被黑暗包裹的长廊周围是无数明明暗暗的星光和大大小小的星球。 置身其中，只觉得人在广袤的宇宙中漂浮。 在尽头取过自我评定的签贴贴在名牌的前侧之后，全息投影的飞船的舱门缓缓打开，背后就是布景成飞船内部的1号演播厅。 科技感与科幻风的结合是景小井个人非常喜欢的风格。 这一季百九的参赛人数是100人，但是演播厅的一边只放着99个座位，1到99从高到低按照金字塔的形状排列。最后一名到现在还未公布姓名的练习生并没有参与选座环节。 虽说选位选的是自己的期望名次，但顺序安排在后面出场的练习生肯定是吃亏的，等到第38组的方舟进到演播厅时，只剩下末尾的十个位置和前九中的一个空位。 坐在1位上的是扶桑娱乐的一位高人气练习生董乐理。年纪很轻，但是极具天赋。他很懂得如何燃炸舞台，带动气氛，有他的舞台就是炸炸炸，之前改编过几首歌词，硬生生地把不火的原曲给带火了。 2位和3位是李佑希和周佐。 看来这两位的确是所有练习生中默认的强者，第37组出场选座都有高位空着留给他们。 第一场录制已经接近尾声，此时大家都已经很敷衍。 一方面是精神状态的疲惫，另一方面，都是在各大综艺里盘过几圈的人了，很清楚选座这一部分，需要拍摄的好素材基本已经拍完。下面的几组就的确只是进场就坐而已。 所以方舟五子进入演播厅时，几乎没有练习生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周佐倒是特地注意了。 景小井的名牌贴的前侧，贴了个F。 周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向景小井发送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景小井当作没看见，和队友一起在还空着的席位中找了五个连号排排坐好。按照导师等级评定时的表演位置坐，景小井坐在第94席，杨寅、斯文、赵文琼、林淡淡分别坐90、91、92、93席。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周佐平时被李佑希无视久了，必须要从跟其他人抬杠中得到快乐，这会儿被景小井无视了，他大声向下喊了一声：景小井！ 周佐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所有正在交头接耳的练习生就像听到老师来了，一瞬变得安静如鸡。 景小井？谁啊？选手里有这人？ 大家看看周佐，又看看四周。 没人回应啊？ 周佐急了，喊得更大声：景小井！ 景小井觉得周佐这人也挺好玩儿的。 按周佐的实力和资源，节目组会分给他的镜头一定不会少。要是周佐真是讨厌自己，别理他就行，还非得凑上来送景小井几个精彩的对抗镜头。 周佐：景小井你有本事拿F，有本事别装不认识我！ 林淡淡学着杨寅翻了一个虎式白眼：还左神呢。好幼稚啊，我都比他成熟。 被cue了那么多次，景小井只好站起来，转过身，对着周佐笑容可掬：在，左神什么吩咐？ 这下大家看清楚了。 咦？这不是官博发的那个瞬间万转的视频里的主角吗？ 自我评定怎么拿了个F啊？还真有人自己拿F啊？ 周佐自己也不知道要跟景小井说啥，就是被无视了心情不好挑衅一下。 他挠挠头，放出一句不狠的狠话：我等你来battle我！ 景小井抿嘴一笑，和里和气，如沐春风：好啊，不然我拿F干嘛呢。 随后两人各自坐下。 众人：？？？什么情况？方舟的景小井是谁？以前从来没听过啊？本事这么大？怎么就要和左神battle了？第一场录制都要结尾了还来这么一出？今年百九有点意思！ 个人练习生魏少就在这个小高潮的气氛中迈进了演播厅。 同是在各大综艺中混脸熟的，演播厅里好多人都认识他。 魏少是国字头的舞蹈院校出身，主修民族舞和现代舞，李佑希不会的，正是他的专长。他在某音上有个大号，专门发国风舞蹈视频，粉丝刚过一千万，发条推广8万起步。 不说话就是个颇具古典气质的贵公子，可惜不是个哑巴。 好几个人站起来，指着还空着的第八席：来来来，魏少，上坐上坐。 魏少看了一眼坐在第94席对着他笑的景小井，一边走过去一边对其他人说：特咳咳你们不知道七上八下啊？第八谁爱坐谁坐。我跟我们井神一起坐。嘿井绳儿，我现在坐你旁边了。 景小井看了一眼魏少的自我评定，是B：你一个B坐95号不太好吧。 魏少：不挺好？95号油加满～不过你这话我特么怎么觉得有点怪？ 深井烧鹅创始人林淡淡口嫌体正直：魏少，你别想捆绑我们景老师啊，景老师有CP了。 魏少：噗我好歹是个有身份的大V，我就想独自美丽行不行？ 景小井：独自美丽您就往上走几排，您偶像右神下方的位置在向你招手。 魏少：我特么就不。你们看，我是个人练习生，一个人来参加这个节目太寂寞了。你们团挺热闹，加我一个呗。 斯文是知道魏少厉害的：魏老师，我们都是新人，公司也没什么背景的。 魏少：你这么讲就没意思了，我就是觉得跟你们聊天挺有意思。 景小井叹了口气：您是开心了，等会儿就有人不开心了。 魏少：啥意思？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最后两组练习生前后进来了。 第40组有3个练习生，坐在了96、97、98席。 第41组是一个公司的2个练习生，但是场内只剩下了第8席和最后的第99席。 最后两个练习生的眼神如同生离死别，撕心裂肺。 景小井看了看魏少：坏人。 林淡淡、斯文、杨寅：坏人。 赵文琼：鹅鹅 魏少：我特么 景小井：注意消音。 正在总控室同步看素材的陆峰觉得，这一期的好素材实在太多了，再加上那张还未使用的王炸牌，这个暑假百九第四季怕是要火出天际，不，不用等到暑假，百九第四季的火注定是从今天开始。 最后一组练习生就位落坐，被3D投影和实景交错布置成宇宙飞船的1号演播厅内突然发出哔哔的刺耳警告声，船舱内急速地闪烁着红蓝交错的光芒，演播厅的地板还传来强烈的震动感。 呜哇太真实了吧！练习生们纷纷感叹。 这不是特效！地板真的在震动！ 星海爸爸太有钱了！这燃烧的经费！ 身负使命的少年们，你们的旅程正式开始。前方等待你们的是遍布的荆棘也是玫瑰。面对困境，你们是止步于此，还是奋勇突破。你们，准备好了吗？庄严的声音从广播里响起。 99位少年集体起立，面露希望，齐声大喊：准备好了！ 我是你们的船长陆峰，接下来我要发布你们的第一个任务。陆峰顿了顿，完成第一次直播任务，导师等级评定。 练习生们面色大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是录播？ 直播讲真？ 天啊做个人吧！ 直播就不能有失误啊！ 节目组已经在今天之内完成了与各位所属公司的沟通。大家要表演的demo摄制组和导演组也已经全部看过，直播交给我们，请大家在直播中尽全力展示自己的能力。现在是傍晚6点40分，直播将在8点准时开始。第一场录制，cut。陆峰说完关闭了广播。 演播厅内炸了，大部分练习生对节目组没有提前说明表示了不满，要抗议。 吵吵嚷嚷的声音周佐听了心烦：有什么好吵的，对你们来说，直播比录播好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在录播的剪辑版本里，你们能确定你们每个人都有镜头？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周佐说得太直白，有点让人下不来台。 周佐又补了一刀：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我巴不得直播，能给我一秒都不漏下的镜头呢。 董乐理干笑着缓和气氛：佐哥说的很在理，公司都没意见了，我们赶紧去准备吧。 场务妹子赶紧顺杆爬：化妆间这边，要补妆的排队跟我来。 第一场录制终于是闹哄哄地散场了。 斯文站起来，跟队里的成员说：还是景老师机智，我没把全部的行李都寄在后勤组，带了补妆的工具进来。你们几个的脸我负责，多下来的时间我们再排几遍。 魏少顿时就觉得自己跟对了团，他跟着景小井走，嘟囔着：个人练习生没人权啊，你们都提前收到公司通知了？ 杨寅：没有。是景老师猜的，录播可能变成直播。 魏少睁圆了眼睛：我靠，这特么怎么猜？ 林淡淡自豪脸：你景爸爸还是你景爸爸。 斯文：不愧是我.jpg 魏少抱住景小井的手臂：景司机，带带我。 景小井抽出手臂：魏老师，别这样，请你独自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太难了，第7章的时候标题我就写了直播，写到12章特么还没写到这个进度什么时候能谈恋爱？ 没有各种阴谋，大家都是好孩子 以及，这章让我水一章哈哈哈 第13章 神级救场 临时宣布将录播改为直播是节目组为了增加节目看点策划已久的。 但是和练习生所属公司的沟通都是临时的，对外宣传直播也是在正式直播前的一个小时。 这种事也只有星海这种有着收费电视频道和全网络平台的娱乐巨头才干得出来也才敢干。 在直播前告知练习生们，看的出来这个节目组在努力学习做人。 晚间八点，直播开始。 与往季一样，主持人是《百分之九计划》历届的名誉发起人，知名三栖艺人梁成玉。 按以往，算上名誉发起人，导师席上一共是五位大咖。但今天的导师席在最边上多摆了一个空席。 100位练习生缺了一位，导师席上也缺了一位。 梁成玉是百九的常驻嘉宾，在主持方面也十分老练。 他熟练地驾驭着直播开场的氛围：很荣幸在这一季的百分之九计划中再次担任名誉发起人，这也证明我还没有过气。希望明年大家也能给我这个机会证明我没有过气。 随后梁成玉介绍了今年的导师阵容。 除梁成玉外，另外四位导师分别是前辈级的三金歌手邵钧、高人气女团舞担徐玉洁、百九第一季出道之后一直制霸顶流的超级偶像孙洲和最近很火的rap歌手文劲竹。 四人都是第一次来到百分之九计划。 按照惯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比赛的规则，就到了练习生们的表演时间。 五名导师一边看着练习生们的表演，一边私下交流。 梁成玉是老手了，但坐在五人的中间仍不在自：有邵前辈在，我坐在C位压力太大了。 徐玉洁：我小时候就是听邵前辈的歌长大的。我是不是追星成功了。 邵钧今年36岁，但作为原创歌手已经活动了18年，至今仍有大批拥趸的粉丝，可以称作是殿堂级的歌手。也难怪梁成玉的压力大。 邵钧很无奈：我是被我老同学拉来的，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参加综艺，你们都是我老师。 文劲竹：那还要感谢邵前辈的老同学，让我们都追星成功了。 只有孙洲苦着个脸：邵前辈的老同学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 分卷(10) 徐玉洁好奇：你怎么会认识邵前辈的老同学？ 孙洲：我也是听说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今天会来。哇，我好怕。万一我的表现让他不满意，我不会就糊了吧！ 梁成玉：你老板的老板的老板那不就是 邵钧：游雪清啊。 梁成玉：我们还是好好看表演吧 前十组的练习生中都没有出现A等级。 今年的等级评定规则太激进，如果自评拿了A而实际上没有这个水准，会被直接降到F。这导致了大部分高水准的练习生不敢自评A。 导师评定的标准很很严苛，基本都给了C或D，甚至还有7个练习生拿到了F。 魏少是第六组出场。表演的是他最擅长的现代国风舞蹈。 出场时，他穿了一件天青色道袍，手握折扇，玉树临风，仙气翩翩。音乐的前四个八拍是一段戏腔，词曲中颇有恣意狂饮江湖逍遥之意。 在这四个八拍中，魏少全方面的展现了绝高的舞蹈功底。身体各个部位柔软无骨却又充满爆发力。 戏腔之后的一声悠长的笛声后，音乐画风突变，变成了充满节奏感的电子乐。 而魏少把折扇往选手席上一扔，潇洒地脱去道袍。道袍之下是一身修身的白色西装。 少侠变成了骑士。 这一首舞曲是国风与jazz的完美融合。 魏少表演完之后，选手席都躁动了，集体齐声喊着魏少的名字。 付费直播中也有很多是魏少的粉丝，直播的流量到达了一个小高峰。 五个导师中有四个给了A的评级，但是因为魏少自己选的B，只能暂时归到B班。 方舟第十一组出场。 五人按照表演站位站成一排向导师自我介绍。杨寅75%透明的衬衫下透着优秀的腹肌实在太抢眼了，所有人都对这一组特别注意了一些。 然后就发现，其他人的自我评定不是B就是C，只有景小井名牌前贴的F特别醒目。 梁成玉是个极度认真的人，看到这个突兀的F，而戴着这个F的人却一点也不以此为耻，仍旧是满脸的笑容。 梁成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偶像是一个很严肃的工作。我希望大家是在准备好的前提下登上这个舞台，而不是这种很无所谓的态度。 孙洲作为第一季梁成玉的学生，马上出来打圆场：噔噔！严格的梁PD登场！我们梁PD可以在温柔无害小白兔和冷面教导主任之间无缝切换。 徐玉洁调侃孙洲：看来孙洲在第一季的时候没少接受冷面教导主任的□□啊。 文劲竹：自我评定拿F的选手，到现在为止只有这一位，我特别想知道你的想法。 邵钧：这位拿F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我今天忘记戴隐形眼镜了哈哈哈。觉得有点面熟也一定是近视的缘故！ 景小井朝导师席鞠了一躬：各位老师好。我是方舟的景小井。我自我评定的时候选了F并没有特别的原因。 导师席的5个人瞬间脸色都不太好。 周佐在选手席急得跺脚，他很想跳出来，跟梁成玉说这个傻X拿F就是为了跟我battle，仔细想了想，这事儿要是在直播的时候说出来也挺给自己招黑。 景小井继续说：相比起ABCD，我个人觉得F是最有希望的字母。这意味着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有进步的可能。我选F并不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站上这个舞台的准备，而是希望把之前的自己归零，化为一张白纸，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各位前辈和老师多多指教。 徐玉洁想起了自己的练习经历有些感慨：梁PD，你看你误会他了。 梁成玉朝景小井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的心态很好，是我误解了。 孙洲：哇，冷面教导主任又变成温柔无害小白兔！ 周佐坐在选手席上，抖腿就没停下过，他凑过去跟李佑希咬耳朵：那个骗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李佑希无语地摇摇头：你能淡定点吗？ 直到景小井这一组开始表演，邵钧的表情似乎还在困惑。 文劲竹凑过去：邵前辈，你怎么了？不舒服？ 邵钧：小文，刚那个拿F的练习生叫什么？ 文劲竹：景小井。名字挺奇怪的。 邵钧： 方舟的这一组表演很炸，尤其是初登场的时候全场都被杨寅的半透的八块腹肌给吸引了，文劲竹的注意力也飘了过去，没有听到邵钧低骂了一声：这两个人什么毛病 方舟的这首表演曲目也是一首前后反转的歌。 前半段哀怨缱绻，诉说着求而不得的心伤和哀痛。后半段画风突变成暗黑风，节奏极重，动作的风格也从性感柔美型向力量型转变。 这一组每个人的表现都很稳定，但因为景小井拿了F，会让导师对他的表现特别注意一些。 景小井的表现力到位，无论是从节奏感、身体控制还是表情管理方面，都是一流。但是在成员的配合度上稍微欠缺一些，尤其是在换站位的时候，因为系统后台的程序既定的问题，他没有办法灵活根据当时的情况对路线和坐标进行调整。 孙洲对梁成玉说：我本来以为这几个人里他水平是最差的，结果居然还不错诶。 梁成玉：你给他什么评价？ 孙洲：我觉得可以有B，PD你觉得呢？ 梁成玉点头：B和C之间吧，配合上有点差。邵前辈你觉得呢？ 邵钧很无奈：我一唱歌的，门道也看不太懂。你们定吧。 徐玉洁：他的颜我可以给A！ 文劲竹：我们讨论半天也没用啊，按规则，他只能拿F。我觉得唱rap的那个还不错，挺有冲劲儿，还有股狠劲儿，歌词也是他自己改的。 导师席上讨论热烈，这时身披黑色亮片长西装的林淡淡已经唱完了单独的rap，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下来。随着又逐渐高涨起来的电音，舞台光全部给了C位的赵文琼。 在林淡淡轮C的时候，赵文琼已经在后位迅速脱掉了黑色西装，也只穿一件白衬衫。在白色光圈笼罩下，这个透净澄澈的少年第一个八拍的popping就艳惊四座。 光圈中，他的脸色如同木偶般惨白，身体的律动仿佛是个机械。 导师席集体发出呜哦的惊叹。 梁成玉：他们的C位真不错，可以给B，未来可期。 选手席上周佐继续跟无视他的李佑希交流：那只呆鹅不声不响的，看不出来还有这水准。 李佑希看了周佐一眼。 周佐赶紧补一句：当然跟我还差得很远！ 众人集体惊叹的声音随着电音第一个八拍的尾音落下。 舞台上又是一道追光，镶边位的景小井从黑暗中隐隐现身。 孙洲马上懂了：有彩蛋。 这个彩蛋令人惊喜。 景小井和赵文琼跳的虽然都是popping，但即使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两人在分别饰演不同的角色。 赵文琼是被操纵的木偶，而景小井是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操偶师。 这是两种不同风格的popping，木偶活动着大关节，体现出笨重和机械感，而操偶师的舞蹈律动则需要体现精细感。 景小井则是将这种精细感发挥到了极致。他的十根手指仿佛被施了魔法，十指上每一处的关节都能自如活动，表现着操偶师的神通广大。 这一段人偶与操偶师的舞蹈，即是合舞，也是对抗。 最终，企图摆脱控制的人偶终是敌不过自己的主人，渐渐停止了挣扎，靠在了操偶师的怀里。 但在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景小井和赵文琼出现了失误。 原本的动作设计是人偶向前踉跄一步然后稳住，由操偶师扯住人偶的领带往前一拉，带进怀里。 但是结束时赵文琼这个步子迈得不够大，景小井因为程序设定好距离的原因，一伸手没有扯到赵文琼的领带。 音乐的旋律已经在最后的几个音节上，赵文琼只能再向前一步，按照原有设定撞井景小井怀里。 就在这略微有些尴尬的失误瞬间，景小井当机立断停掉系统中正在运行的舞蹈程序。 此时舞台上只有景小井与赵文琼身上有追光，另外三人都安静地隐藏在黑暗中做好最后的pose。 从舞台下看不见，但此时林淡淡的站位就在景小井身边。 在赵文琼明显失误的二次踉跄的同时，景小井从林淡淡身上扒下了黑色西装，在赵文琼跌进怀中时，与音乐的最后一个音节同步，将黑色西装披在了赵文琼身上。 同时，舞台所有灯光亮起，五人ending pose。 从舞台下面看，景小井的动作就像从黑暗中变出了一件西装！ 这个魔术完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赵文琼和景小井的最后一个失误动作中移开了。 选手席上以及在直播中的弹幕纷纷都在讨论最后出现的西装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弹幕： 西装是哪里来的？没有看到景小井提前准备啊？ 有人记住了舞台光暗下来时候的站位：是景小井从弗里曼身上扒下来的！ 笑死了，最后弗里曼的表情，好像在说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估计他也不知道景小井会来这么一出。 这个临场发挥也太棒了。阴差阳错使ending pose里只有赵文琼穿着黑色，其他人都是白的。 这两个的CP感有点强。 保温杯在手机上激动地打出一行字： 别问！问就是深井烧鹅！ 作者有话要说： 林淡淡：喵喵喵？？我衣服呢？ 斯文、杨寅：不愧是我.jpg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的存稿越来越少了啊！！！！ 第14章 系统升级 在表演结束的那一刻，景小井收到了系统的提醒：支线任务完成：等级评定C位表演 任务奖励：经验值＋20 已发放 看来已经成功地让所有人认可他也是C位了。 舞蹈模块中似乎还增加了一个按钮，但是他现在没有功夫仔细看。 现在是导师等级评定的时间。 徐玉洁简直想尖叫：景小井，按规则你现在只能拿F，但你刚才A爆了！ 孙洲：徐玉洁看了想爆灯。 徐玉洁捧心：我的心脏已经爆灯了！最后那一幕景小井和赵文琼啊我死了！徐玉洁的脑内在反复播放两个少年的相拥。 梁成玉给了很高的评价：你们这次的表演完成度非常高，如果没有最后一个配合的失误，称得上是完美。他顿了顿，但是，正因为有了那个失误，才会有最后的临场发挥，这让你们的表演升华了。 文劲竹：我原来以为唱rap的林淡淡和主舞赵文琼是双C，看到最后才知道厉害的在后面。这是真正的隐藏C位啊。景小井，你十指连动的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太反人类了。 在场所有人之前都还在回味方舟这场表演的最后一幕，文劲竹这么说了以后，大家才想起来，不仅仅是最后一幕精彩，景小井在这15秒钟的表现每一秒都是可圈可点。 梁成玉指正：反人类说不上，只能说是天赋异禀吧。之前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有见过能把人体关节全部运动起来的舞者，但这种老天赏饭吃的人实在太少了。不过我记得选手席上应该还有一位也是可以的，周佐？ 梁成玉这时cue了周佐，周佐站起来回应，但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嚣张：PD我可以。但我在看方舟的表演前一直以为这是我的绝杀。我练这个练了十五年。 梁成玉点头，又看向景小井：你练习了多久？ 景小井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想要抖个机灵混过去，林淡淡却抢过了话头：PD，我们整个团都只有半年练习时间。 半年？选手席上传来一阵不可思议的唏嘘。 半年时间就能练成这种水平，这整个团都是老天赏饭吃吧！ 梁成玉看景小井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赏识：半年，看来真的是天赋异禀了。景小井，团队配合稍微弱了些，但是个人能力很突出，临场应变力也很强。我很喜欢你。然后他把话题抛给了一直打酱油的邵钧，邵前辈有要点评的吗？ 邵钧摸摸头，他是真忘了戴隐形眼镜看不见台上的小伙子们哪个叫什么名字：舞蹈我是不懂，看着都挺好。唉，那个露腹肌的小子，你的低音不错，以后别卖肉了，好好走vocal路线。 杨寅红了老大一张脸。 选手席发出一阵爆笑。 孙洲大笑：邵前辈你没戴隐形看不见他们的名牌，腹肌到是看得挺清楚。 选手席又发出一阵爆笑。 杨寅的耳朵尖儿都红了。 梁成玉也在笑：那下面我公布方舟的导师等级评定。导师等级评定结果：赵文琼B、斯文B、杨寅C、林淡淡C、景小井F。景小井，希望你能在这几个月里成为你想成为的A。 方舟五子集体鞠躬，齐声：谢谢PD。 景小井就不用说了，其他几人的导师等级评定都以自我评定为准，说明实际的导师评定至少不会低于自我评定的等级。 方舟五人回到座位上，魏少拉住景小井：你怎么不跟PD说拿F是为了跟周佐battle？ 景小井一本正经：当然是为了过一会儿给PD惊喜。 魏少推一把景小井：老子信了你的邪！不过我猜就算你不说，等下他上场的时候也会忍不住说。 景小井半转过身，抬起头看了看周佐。 周佐看完景小井的表演之后，一直低头沉思，大概是感受到了压力。 几个小时前还看不起的人，居然真的有跟他平起平坐的能力。 但是人家只练习了半年，而周佐从六岁就开始学习舞蹈了。 究竟是谁更胜一筹，显而易见。 大概是感受到了景小井的目光，周佐抬起头，正对上景小井那双含笑的眼睛。 周佐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炸毛了。 眼神警惕，下巴微扬，示威的姿态。 景小井用口型比出加油，又转过身去。 周佐愣了。他以为景小井是向他挑衅的，但是却收到了一个温和的加油？ 哼，我一定会拿到A的！周佐想。 景小井转回身，魏少又凑了过来：干嘛啊景神，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景小井咧嘴一笑：周佐还挺可爱。跟我以前养的小猫挺像，张牙舞爪，奶凶奶凶的。 分卷(11) 话一出口，景小井自己就愣了？我以前养过小猫？ 周佐和李佑希在魏少的概念里都是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 魏少脑补了一下猫化的周佐，觉得周佐的人设有点儿崩。 他抖了抖鸡皮疙瘩：你是不是怕他压力太大会影响发挥才不说battle这个事的？唉，算了，我关心这个干嘛哇这一组真特么棒！ 魏少终于把他过剩的注意力放在了接下来几组练习生的表演上。 景小井也总算能静下来看系统后台的舞蹈模块里多出来的一个标着升级的按钮。 他按下升级按钮，系统又跳出来一个对话框：舞蹈模块升级将消耗20点经验值，是否执行？ 确定 取消 究竟是攒着点数解锁其他模块，还是用20点升级舞蹈模块，景小井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点击了确定，蓝光闪过，系统提示：后台升级中，请稍后（10%） 进度条读数持续上升中，当显示100%的时候，系统又跳出了一个提示：升级成功，获得自动抓取功能。 抓取功能？景小井看到舞蹈模块编程框的上方多了一个标记着抓取的按钮。点击之后，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随视野移动的十字标。 景小井此时的目光刚好落在舞台上表演的一位练习生身上。 他眨了眨眼睛，十字标变成了一个矩形选框，将目光锁定的练习生框了起来。 随后，舞蹈模块的编程框中自行出现了一行一行的代码。 景小井一边观察舞台上练习生的舞蹈动作，一边仔细察看代码，发现这一行行自动出现的代码对应的正是选框内练习生的舞蹈数据。 这次升级厉害了，升级出了一个完美复制的功能。而且这些代码还能根据景小井自己对这段舞蹈的理解进行修改。 这意味着，以后看到一段不错的舞蹈，不用景小井自己琢磨着敲代码了，只要选框选中，就会对舞蹈数据进行抓取，为景小井所用。更进一步，还能对不完美的地方进行精修，从而超越原主。 发现了这个功能后，景小井就没再闲下来。 收集代码，整理文件，不亦乐乎。 周佐和李佑希是倒数几组上场的。 因等级评定的规则原因，他们上场的时候A等级也才只有四个人，离最高限制的十人还差得很远。 周佐和李佑希不愧是被称为神的男人，舞台燃炸，五位导师给了全票A。 尤其是周佐，果然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他实力超绝且超常发挥，导师给他的评价甚至高过了全能型的李佑希。 选手席淹没在一片左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叫喊中。 梁成玉以前在mv拍摄中跟周佐有过合作，看到周佐如今的水准跟以前相比又上升了一个等级，梁成玉由衷地高兴：周佐，是我今晚到目前为止看到的表现最好的练习生。我下半年发新曲有个mv，我可以先跟你预约吗？ 孙洲故作生气：PD，我那一年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这个通告我眼巴巴地等了三年都没等到。 梁成玉也故作严肃：你不知道你那年出道以后身价有多高？啊，这句话让不让播？ 选手席齐声回答：PD，直播！ 周佐乐了：梁PD，我不要钱，我要你！ 徐玉洁心脏一梗：哇，炽热的表白。 孙洲：你也太会了吧！ 周佐借着气氛高涨：PD，我还有话说。 梁成玉调笑：嗯？你还要跟谁表白？ 周佐摇头：不是不是。我想说，刚刚景小井自我评定的时候拿F是有原因的。 这下所有人又把目光聚集到了景小井身上。 景小井很无辜地笑了笑。 魏少跟景小井咬耳朵：看吧，我就说他会讲出来。你担心给他太大压力不说，他到好，拿了A就又来挑衅了。 徐玉洁看到这一幕又心梗了。这个景小井怎么跟谁都CP感这么强？ 梁成玉是知道周佐性格的：周佐，你这是又跟谁有什么恩怨情仇？ 周佐：我们在候场的时候就约定要在等级评定上来场battle。自我评定我拿了A，所以景小井就拿了F。现在我稳住了A等级，就等着景小井来实现这个约定。 周佐的话无异于提前宣战。 原本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来讲，但周佐怕景小井怂。自己把话摆到台面上，就不怕对方不站出来battle。 在选手们看不见的直播弹幕中，也在讨论着周佐说的battle。 景小井是挺厉害，但是是谁给他的勇气要跟我们左神battle！ 左神已经封神了！实力的差距有点大！ 景小井出场的时候被导师问起拿F的原因，为什么不说是因为要和周佐battle？那个时候就怂了吧！ 左神我们别赶鸭子上架了，乖。 人家不说，明摆着是不敢跟你battle了，周佐耿直boy。 魏少继续咬景小井耳朵：看见没，人家这是怕你怂，激着你呢。 已经拿到了不少好数据的景小井灿烂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我随时都可以。现在？还是等所有组都表演完？ 景小井的应战让现场和直播中的弹幕都躁动了。 battle！battle！battle！battle！选手们的声音让整个演播厅都振动起来。 弹幕： 我靠他还真敢！ 淡定是装的吧！等着看左神实力打脸。 battle！battle！battle！battle！ 即将看到等级评定以来的第一场battle，导师席上的五位导师也被气氛所感染，一脸兴奋。 梁成玉拍了拍手：那么，就 他刚想说让我们见识一下两位的battle，从边上就过来了一个工作人员，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当然这个画面是不会出现在直播中的。 梁成玉面露失望，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继续说：我的确现在就很想看，但为了表示尊重，还是等最后几组练习生表演完毕吧。其他几位导师认为呢？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梁成玉是在工作人员交代之后才改的口，自然也纷纷表示需要对剩下的几组练习生表示尊重。 气氛收得有些尴尬，周佐和李佑希向导师席鞠了一躬就返回到了位置了。 魏少又凑过来咬耳朵：梁PD明明是想现在就看你们battle的，节目组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景小井：谁知道呢？老实等节目组安排呗。 但其实景小井已经通过抓取工作人员的面部肌肉动作数据，大概知道了他说话的内容。 游总说让最后一位练习生battle周佐，麻烦梁老师帮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攻来了，攻来了，攻终于来了 第15章 虚拟偶像 景小井之前听林淡淡说过，百九中最后一位没有公布姓名的练习生是个虚拟偶像。 如今的技术3D全息投影可以以假乱真，但也只是虚拟的投影而已，而且应用场景已十分普遍。假设星海已经掌握了更尖端的技术，想通过这次百九的节目公开发表，的确也有这个可能。 景小井其实挺想跟周佐battle。好歹完成周佐这个支线任务能有20点经验值，说不定又可以给舞蹈模块升个级。但很可惜，显然周佐已经被节目组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是景小井又转过身，朝周佐一笑。 魏少对景小井一个肘击：什么毛病，这么喜欢招惹他。 林淡淡的反击：你什么毛病，这么喜欢招惹我们景老师！ 魏少嘿嘿一乐：这你都看不出？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啊！ 林淡淡：你以为你是大网红就能插队？后面排队去！ 周佐坐在高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等着最后几组练习生表演完，就该轮到和景小井battle。 终于让他盼到了最后一组练习生表演结束。 其中的几位导师已经得知了节目组的安排。 梁成玉：到现在为止41组练习生已经完成了表演，但我怎么感觉现场只有99人，第100位练习生呢？ 邵钧苦着脸，像是在背台词：听说最后一位练习生的身份很特别，所以节目组安排他来踢馆。 孙洲调侃邵钧：感觉邵前辈又在被迫营业了。 邵钧干脆放弃背台词，拿起提词卡念了起来：他已经出道二十年，并且在世界各地都有粉丝，二十年里开过325场演唱会，每一场都是爆满。他的官方周边一上架五分钟内就会被抢空。 徐玉洁和文劲竹是没有拿到剧本的，两人都一脸吃惊：出道二十年？ 在场的练习生们都没有想到在临结束还会有这么一个人物出来。 不过出道二十年这个说法怎么听都不可信。 出道二十年，艺龄都要比在场的一些练习生的年纪还要大了，连邵钧出道都只有十八年，那最后一位练习生的年纪得多大了？ 徐玉洁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出道二十年，那他的年龄 孙洲：年年十六岁，羡慕吗？ 文劲竹：是节目组在开玩笑吗？ 孙洲：你们知道星海的虚拟偶像吗？ 文劲竹：噢噢噢，你说那个3D全息投影。 徐玉洁的表情纠结：所以，现在是让一个虚拟偶像来踢馆？ 梁成玉点头：对，这位虚拟偶像今天来就是来打破次元壁的。 弹幕里也全是骂声： 这就是星海说的重磅发表？星海疯了吧，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虚拟偶像是有一群人在追捧，但还是小众圈子吧。反正我是拒绝的。 老公，快来管管，咱们的产业不能让这帮人这么造！ 星海最早是靠虚拟偶像起家的。十几年来运营的虚拟偶像项目不单单只有一个形象，而是有二十几个形象组成的偶像群，相关项目包括音乐、动漫、游戏、周边、演唱会等。 但虚拟偶像和娱乐圈从来都是不沾边的。本来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圈子，大家各玩各的，各赚各的钱。 演播厅内也是一片哗然。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或多或少有玩过星海旗下虚拟偶像IP的游戏，也有个别也去看过3D全息投影的演唱会。不管如今的3D投影技术如何地以假乱真，但毕竟是连实体都不存在的虚拟人物，在百九这样选真人偶像的节目中出现，总是让人觉得出戏和不适。 就在一片质疑中，演播厅的另一边缓缓走进来两个人。 一人是坐在轮椅上的，另一人则是推着轮椅。 镜头缓缓拉近，演播厅内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除了邵钧。 徐玉洁都口吃了：邵邵前辈这个这个人 邵钧依旧淡定：怎么了，不就是游雪清来了吗？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 徐玉洁：游雪清？？不不是坐着的和站着的，哪个是游雪清？ 邵钧今天忘戴了隐形，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也噌地站了起来：这家伙玩儿真的 游雪清，星海掌舵者。多金又有钱，可惜是个下肢瘫痪的残废，并且体弱多病。 所以他几乎不在媒体上公开露面，更别说像百九这种节目，更何况现在还在直播中。 连孙洲这样签在星海全娱乐旗下经纪公司的艺人，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大老板几面，更别说坐在选手席上的练习生们。 大家惊讶到站起来，是因为进入演播厅的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一样的五官，一样的发型。 几缕长长的黑色碎发沿着他的脸颊的弧度垂落，末端落在薄薄的抿成一条线嘴唇上，后方的头发松松地扎成一个丸子。这样的发型在普通男人身上就是娘，但他们的五官生得立体分明，如同雕刻，柔和的中长的发型反而中和了给人过分冷峻的印象。 只不过坐在轮椅上的人穿着深灰色条纹的高定西装，每一颗钮扣都扣得一丝不苟。他戴着一副垂着细链的眼镜，表情严肃，眼神冰冷，散发着生人勿近令人臣服的强大气场。 而推着轮椅走进演播厅的人则是随意的白衣黑裤，笑容如同四月春风，满满的少年感。 但让人费解的是，他的身上贴着名牌，名字是景雪。 练习生中有人知道这个名字。 其中一个练习生轻轻地对身边的人说：景雪，是星海虚拟偶像群里最早问世的偶像形象。 身边的人问：你怎么知道。 这个练习生回答：我我是星海虚拟偶像的深度用户，每年会去看他们3D全息投影的演唱会。这几年这些虚拟偶像的画风的确是越来越写实，但没想到今天看到个这么写实的！牛气了！ 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你个二刺螈。 这个练习生不干了：你才二刺螈，你们全家都是二刺螈！ 景小井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觉得他好像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但景小井再眨了眨眼，看见的又是这人冰冷的神色。眼影里好像进了睫毛，景小井想揉揉眼睛，但想起斯文给自己画了眼妆，不能揉，会花。 景小井拼命地眨眼睛，想把睫毛弄出来。 魏少：咦？你怎么哭了？ 景小井：睫毛进眼睛了噢，没事了。 魏少看了看景小井红红的眼睛，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帮景小井擦了擦泪痕：你说这个是不是3D全息投影？坐轮椅上的是这个虚拟偶像的现实原型？ 景小井叹了口气：这绝对不是3D投影。魏老师，你见过哪个全息投影还能推轮椅的？ 魏少的智商遭到质疑，很气愤：同样都是姓景，人家名字就跟神仙似的，你特么就跟村里来的一样。垃圾。 景小井：魏少您的名字世界第一美。 景雪推着轮椅上的人径直走向导师席，将他在导师席上安放好之后，又回到了舞台上。 他仍旧带着阳光的少年感满满的笑容，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邵钧向老同学打招呼：老游，真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鸽我。 游雪清挑了挑唇：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之前连邵钧这样的大前辈都敢调侃的孙洲都变得拘谨：游总好，我是孙洲。 分卷(12) 游雪清却是连看也没有看孙洲一眼，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游雪清进入演播厅的时候心情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是在看到魏少给景小井擦眼睛之前。 徐玉洁和文劲竹相互看了一眼。 孙洲是星海立捧的顶流偶像，都被游雪清无视了。 他们这种级别的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梁成玉毕竟经验丰富一些，这种气氛冷掉的场合得赶紧热起来：几乎从不在公开露面的星海全娱乐的游雪清先生今天居然来到了百九的直播现场。想必现在站在舞台上的就是已经出道二十年但是今年仍旧是十六岁的虚拟偶像景雪。我今天才知道，星海第一个虚拟偶像的形象居然是以游总为原型的。 文劲竹盯着舞台上的景雪，觉得很神奇：他是虚拟偶像？可是他刚刚经过我身后的时候碰到了我。他不是3D全自投影吗？ 这是一个有着实体，并且跟游雪清长得一模一样的真人。 文劲竹的话让演播厅和正在看直播的弹幕都炸了。 #虚拟偶像景雪#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爬上热搜。 邵钧多少知道点内情，他侧过声，在游雪清耳边轻轻问：真的被他搞出来了？ 游雪清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写谈恋爱了，开心 哦对了，明天不更。 每周的周三休息，其他时候的更新都在18：00 今天生日，本章留言大概率掉落红包嘤QUQ隔壁开了个全文存稿ABO校园文，走过路过求个预收 第16章 人工智障 百九的直播观众数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公从对虚拟偶像景雪的关注不仅在于对实体化技术的真实度的好奇，也在于鲜少在视听媒体前露面的游雪清，毕竟是大家叫了那么多年的老公。 而且从今天起，大家的老公很可能由一个变成两个。 导师席上的其他人怕抛出的话题被无视而没人敢和游雪清搭话，只能看着邵钧。 一直把自己定位为镇组之宝的邵钧感受到了艰巨使命：老游，你不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新技术？ 游雪清不咸不淡：5D人体打印技术配合人工智能，星海研究院搞出来的玩具。 选手席上的练习生们和弹幕都讨论得很热烈。 5D人体打印技术是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不是3D投影？？我不信！没有亲手摸过我不信！ 人工智能？确定不是人工智障？ 文劲竹对科技产品一向很感兴趣：据我所知，如今的人工智能产品还是基于对大数据的搜索和整理，不具备学习能力，所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游雪清难得回了邵钧之外的人的话：所以只是个玩具。 站在舞台中央的虚拟偶像景雪一直保持着美好的笑容，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表情。 他的表情会根据周围给的反应而给出相应的变化。但观察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来来去去也只是这几种表情的循环。 就算做得再真实再精细，果然还是个人工智障。 看起来真的好真实。徐玉洁小心翼翼地征求游雪清同意，我可以近距离看一下吗？ 游雪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 梁成玉看着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台本内心沉重：我们的练习生看起来都很感兴趣的样子。要不然我们从练习生中选一位和这位虚拟偶像景雪互动，游总怎么看？ 游雪清微笑：好。 梁成玉：好气哦，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我！我！我！练习生们纷纷举着手从位置上争先恐后地站起来。 这可不是为了争镜头，而是实打实地想近距离地看一看这个高科技产品。 梁成玉：大家都想来啊。那我就从没有举手的练习生里选吧。那个谁景小井，就你了。 安静坐在位置上只想吃瓜看戏的景小井被cue到名字，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魏少又一个肘击：叫你上去呢，发什么愣啊。 林淡淡：景老师，快去！ 斯文：记得回来告诉我们什么感觉啊！ 景小井愣愣地走向了舞台。 立在舞台中央的景雪顶着一张少年游雪清的脸，英气勃发。在舞台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向景小井走过来的方向，绽放出如暖阳般热烈的笑容。 景小井心想，游雪清这张高岭之花脸笑起来，居然会让人完全移不开眼。他依稀记起曾经好像也有这样一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光芒四射，让他惹不住向他飞奔而去。但是景小井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个人的长相。 景雪你好，我是景小井，嘿，我们还是本家。在镜头之下，景小井向景雪伸出手，很官方地问好。 小井你好，我是阿雪。景雪说了他进场之后的第一句话，握住了景小井的手。 就算不是星海虚拟偶像群的粉丝都知道，虚拟偶像的声音虽然用的是人类的音源，但是经过机器编码后，带着浓重的机械音。正是这种类人又类机械有语调却没有情感的声音，使得虚拟偶像的歌有一种魔性的洗脑能力，令人欲罢不能。 但是景雪的声音不是冰冷冷的机械音，也不是另类别扭的仿人类音，而是真正的有感情的人声，而且还是游雪清的声音，只不过跟真正的游雪清比起来，景雪的声源透着一股干净清冽的少年感。 梁成玉倒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 游雪清单指缓缓敲击着桌子：景雪的声音库用的一直都是我的音源。刚刚忘记说，最近的调声技术也在升级。 文劲竹内心无限吐槽：这么重要的事您还能忘记！看来真的只是把这个当玩具！ 在场的大部人并不知道虚拟偶像群调声技术升级意味着什么，但从业者和一些深度爱好者太清楚这个技术的重要性了。 因为游雪清的话，直播弹幕中现在成排地刷着万人血书求更新！ 练习生中居然也有玩调音的，那个被同伴称作二刺螈的练习生激动地满脸通红：游总，调音系统会更新吗？！ 游雪清回答得很干脆：研究院搞的玩具，不会投入使用。 邵钧看起来很气愤地样子：要是真投入使用了，随便什么人不需要经过努力，只要通过音源的调声技术就能唱歌，那我们这些歌手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邵钧说的很对，但涉及伦理问题的讨论在这个偶像选拔的节目中不再多做讨论。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到的舞台中央的景雪和景小井身上。 然后发现一人一人工智能还维持着手握着手的姿势。景小井用的是单右手，而景雪用的是双手。 景雪的手像是真正的人类那样温暖。 但景小井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就是不肯放手。明明他用的力道并不大，但是一旦发现自己有了要把手抽回来的意图，就会加大力气紧紧握住，就是不让放手。 景小井疑惑，这人工智能在搜索问候礼节的时候是不是搜索到了什么错误示范。 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集中在他俩身上。 徐玉洁：景小井，你们怎么还握着手呢？ 景小井：这个人工智能他太过热情。 孙洲接梗：有一种爱叫放手。 全场都笑了。 游雪清也笑了，看着景小井声音异常温柔：他需要你向他下指令。 景小井点点头表示懂了，他看向景雪：可以放手吗？ 景雪面带笑容的歪了歪头，表示人家听不懂呢。 景小井：景雪？ 景雪朝另一个方向歪了歪头：人家还是听不懂呢。 景小井：阿雪？ 景雪的笑容这下灿烂了，他点了点头。 景小井心想，哦，原来是口令错误。他马上改口：阿雪，放手。 景雪：不放。 景小井：？？？ 景雪笑容灿烂，那一排大白牙闪到令人炫目：不放，还没有抱。 全场：？？？ 景小井内心疯狂吐槽真想敲开这个人工智障的程序看一看到底是搜索到了什么智障范本，就被景雪一个用力拉进了怀里。 在全场的注视下，在面向全民的直播中，顶着游雪清脸的5D人体打印人工智能虚拟偶像界鼻祖景雪，将方舟娱乐的练习生景小井揽进了怀里，左手揽着腰，右手扶着头将人按在自己肩窝的那种。 景小井身高179cm，景雪的身高自然是跟游雪清一样188cm。景小井的下巴刚刚可以抵在景雪的肩头，再加上景雪使用的拥抱姿势，使这一人一人工智能看起来莫名和谐。 场面静默了5秒钟，然后全场都疯了，弹幕也疯了：这个顶着老公脸的人工智障莫名可爱啊啊啊啊啊啊！ 这组CP到底要让我们怎么嗑！ 我想按头！ 自带CP名的人工智障？？ 当然也有认真讨论技术问题的弹幕，但是都淹没在了疯狂的CP粉的弹幕中。 就在这几分钟内，#景雪#和#雪景#这两个话题排名快速上升。 梁成玉大笑：我都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直播事故了！ 景小井一开始脑袋是一片空白的，但他马上回过神来。 他抚着景雪的背，继续尝试跟这个人工智障下指令：阿雪，抱过了，可以松手了吗？ 景雪没有回答，但慢慢放开了景小井，看向景小井的眼睛亮晶晶的。 景小井转过身，脸有点微红，但仍大方营业：我们是不是要感谢星海的研究院让我们看到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游总。 没说人工智能，也没说虚拟偶像，而是把话题引向了带景雪过来的游雪清。 刚刚的闹剧似乎让游雪清心情大好，说话的声音也如清风般温柔：不用感谢，以后你会经常看到。 景小井总觉得游雪清的这个回答不太对味儿，但所有人都还在回味刚刚的那一出，也没人在意景小井和游雪清的对话。 景小井赶紧逃回自己的座位。 梁成玉边笑边说：还有人记得第100位练习生景雪出场的目的吗？ 选手席上大家都还没缓过神来，反应了一会儿，才陆续有练习生说：踢馆！ 气氛自然而然地走向了另一个小高潮。 踢馆！踢馆！选手席上齐声喊着。 梁成玉问：景雪，你作为虚拟偶像出道二十年，应该是唱跳全能了。你想要指定在场的哪一位练习生battle？ 景雪：请让所有练习生中今天表现最好的那一位与我battle。 梁成玉：表现最好的，各位导师觉得是哪一位？ 因为之前梁成玉曾说过周佐是今天的mvp，其他导师也不会再来推翻这样的结论。 梁成玉最后宣布：导师团决定，由周佐迎战人工智能虚拟偶像景雪。 一直在看热闹并且起哄的周佐突然被cue，呆呆地从座位上坐起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CP到底该怎么嗑？花式嗑 周佐：我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就一天没更就开始掉收藏QUQ我太难了口八QUQ 第17章 迂回作战 所谓battle，就是同一首舞曲，两人各自发挥，很公平。 但这场battle对周佐来说实际上并不公平。 大家对于虚拟偶像的认知还停留在写实画风的纸片人以及3D全息投影，因此并不会对新技术有太高期待。 因而在看到景雪的各种舞蹈动作所能达到的效果与真人无异时，所有在看这场直播的观众的情绪都陷入了疯狂。 这一定是个真人，节目组为了收视不要节操了！拒绝欺骗！抵制欺骗！ 我已经举报了，节目组等着广电的问询函吧！ 没文化真可怕。劝你们上星海研究院的官网搜索人体5D打印技术和人工智能研发的最新发表。 星海疯了，游雪清疯了！人工智能与人类边界模糊，亟需立法探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公开发表！ 无论是屏幕前的观众还是现场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景雪身上，没有人会去注意周佐的状态。 一曲终了，全场鸦雀无声。游雪清到是先说话了。 我再强调一次，这是星海研究院的玩具，所有技术仅供本次节目娱乐，不会应用生产到实际场景。各位不要有心理负担。 邵钧语气凉凉：老游，你这爱好挺特别。花十几个亿整一个顶着自己的脸的玩具。 游雪清语气轻飘飘：我有钱，我乐意，我任性。 于是我有钱，我乐意，我任性的弹幕又刷了屏，覆盖掉了满屏的伦理讨论。 梁成玉还挺公平。 刚才那场battle根本就没人往周佐身上看。 即使是在直播中，梁成玉也要求节目组将视频素材同步到大屏上让所有人再看一遍。 他的严谨圈了一波粉，却还是没有挽救周佐。 再回看一遍视频，大家才发现景雪在battle中的表现绝对压制了周佐。 景雪的舞蹈与背景音乐仿佛浑然天成，找不出一丝违和感。因为景雪跳的就是原曲的编舞。 而周佐的free虽然相当亮眼，但有几个动作明显和音乐并不搭。 梁成玉宣布，这场battle是虚拟偶像景雪的胜利。 周佐听到自己的等级由A降到F的时候，面如死灰。 魏少摇了摇景小井的手臂：周佐凉了，你还真要跟李佑希battle啊？你特么叽哩咕噜地在嘀咕什么？什么if？什么30度？ 魏少刚才被舞台那边吸引全部的注意力，这才发现景小井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词。 林淡淡很懂地接话：噢，这是我们景老师缓解紧张情绪的特有方式！他一紧张就会背代码！ 魏少：真特么特别，我喜欢～ 景小井分秒必争，在疯狂抓取动作数据之后总算是完成了整段代码的修改。 他真心希望下次系统如果还有升级，系统可以更懂他一点。写代码的时候不用嘴巴念出来，心念一动就可以指哪儿打哪儿。 魏少还真是喜欢搀着别人的胳膊。 景小井再一次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魏老师，喜欢我别喜欢得太满，我怕你等下溢出来。 魏少假装羞涩：矮油～我们景老师说什么呢等等，你真要去battle我偶像啊？难道你是想成为我的偶像！ 分卷(13) 景小井：不不不，我要battle的是周佐。20分的经验呢！ 魏少：你傻了？周佐都凉了，不能跟你决战紫禁之颠了。 景小井：那不是还有景雪？景雪赢了周佐，我又赢了景雪，这不是等于我赢了周佐？ 魏少：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想打击你。 梁成玉在导师席上宣布：100位选手的导师评定环节已经结束，现在F等级的选手有一次机会向高等级的选手发起挑战。 他才说了一句话，就看见景小井高高举起了手。 梁成玉：好好好，景小井你先来。周佐现在的等级是不能跟你battle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选择李佑希？ 李佑希都已经打算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台下走了，听到景小井波澜不惊地道：不是的PD，我要battle景雪。 梁成玉和李佑希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梁成玉问其他四位导师：他说什么？ 魏少掩面：你特么来真的！ 林淡淡双手握拳：景老师加油鸭！ 景小井笑得意气风发：我要battle踢馆成功的现在等级是A的景雪。 游雪清看着那样晃眼的笑容，唇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邵钧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你心情很好啊。 游雪清：托小景的福。 邵钧：那个小孩也是你的玩具？ 游雪清神色一凛，随即又是如同冰雪消融的微笑，低声回应：他啊，可不是玩具。 梁成玉终于听明白了景小井的宣战，但他还是想问：刚才周佐的那场battle你也看到了，我们不得不承认实力的差距很明显。虽然景小井你今天给了我很多惊喜，但我并不认为你能够战胜这个人工智能。 弹幕也在讨论： 怎么又是他，非得把脸贴上来讨打？ 我怀疑这个景小井有背景！今天他出线几回了？ 周佐这水平都不行，他来凑什么热闹？ 梁成玉继续说：如果你想上位，我真心地劝你换一个battle对象。 景小井：谢谢梁PD。我选择battle景雪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想替周佐扳回这一局，二是我有战胜景雪的必胜法。 必胜法？他说他有必胜法？景小井说的很自信，现场炸开了。 导师团全体表示很好奇。 梁成玉：必胜法？方便在battle之前说吗？还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景小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可以说。必胜法就是断他网！ 噗现场笑翻了。 弹幕满屏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波人当场路转粉。 梁成玉笑得直不起腰：少年，你很有想法，但是我们不支持作弊。 景小井摊手：太遗憾了，那我只能凭实力说话了。 梁成玉拍桌叫绝：可以可以，让我们再看看你的实力。 景小井：我不作弊，但我有一个要求。battle的曲目，我想用刚刚周佐和景雪battle的那首音乐可以吗？ 梁成玉惊了：天哪，你也太狂了吧！你这么有自信能给周佐扳回这一局吗？ 景小井示个弱：试试呗，不行的话不就丢人的事儿嘛，多简单。 导师团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答应景小井的要求。 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看这段battle，但事实证明了他们真的太看低了景小井的实力。 同样的音乐，景雪跳的还是刚才那一段同样的原曲编舞的动作。 同样的舞蹈看第三遍谁都会有些厌倦，所以这次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景小井身上。 魏少旁边的位置空了，他挪到了林淡淡身边，抱起了林淡淡的胳膊：蛋儿，我没看错吧景老师跳的这是周佐刚才的一段free再加上景雪的动作的融合？他刚刚学的？就看周佐跳了一遍？ 林淡淡：哇哦，景老师学新舞的速度又突破了我对他的认知。 赵文琼对于舞蹈有更深层面的认知：不止是学习。景老师把每一个动作的角度和发力度都调整成了最适合他的。 斯文：只看了一遍现场，一遍视频，并且没有让他练习的时间。 杨寅：妈的，不是人。 这一刻，不是人是大家共同的认知。 台上的人工智能景雪不是人，同样，景小井简直不是人。 弹幕疯狂讨论： 比起第二遍还跳同样舞蹈的人工智障景雪，我觉得景小井更像人工智能吧这些动作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 有颜有实力还有梗！这个弟弟我粉了！ 求这个小哥哥一个粉丝群的指路！ 随着音乐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有粉丝自发地做了周佐、景雪、景小井三人的舞蹈对比视频，上传了各大网站。 音乐结束，梁成玉好半天才说：景小井，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舞蹈需要反复练习让肌肉产生记忆。我觉得现场所有人，包括我，都不可能做到看别人跳一遍就能做到同台竞技的程度。你真的是个天才。这场battle你赢了，应该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 没有异议！现场齐声回答。 景小井的喘息渐渐平息，露出一个小聪明得逞的笑容：PD，我不是什么天才，我说了我有必胜法。 梁成玉哈哈哈：这跟断网有什么联系？ 景小井：断网是随口说的哈哈哈，不过必胜法是有的，只是讲起来要花点时间。 梁成玉：那你结束之后单独讲给我听，下一个。 现场集体不干了。 PD！太狡猾了！ 景老师！我想学你的必胜法！ 景老师！上课！ 导师席也笑成一团。 梁成玉摊手：快讲吧，景老师。 景小井向大家鞠了鞠躬：那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点时间。第一，从曲目选择入手。人工智能目前的水平还是基于大数据，没有到达能够自我学习进化的程度，我没有见过景雪的后台程序，但大概能猜出是这样的运行顺序。先识别歌曲，然后从全网搜索对应歌曲综合评价最高的舞蹈视频，再对视频里人体动作数据进行分析，最后外显还原。重点就在于他搜索到的综合评价最高的那个舞蹈视频，就是景雪数据库里选择最优选。所以同样的选曲，他第一遍和第二遍跳得不会有任何区别。第二，我利用了大家对景雪的期待度。在景雪赢了第一场battle的时候，大家都他的期待度到达顶峰不会再升高，但是情绪需要继续高涨，我借这个时机提出battle景雪，是为了将你们的注意力从景雪转移到我身上，这叫虚张声势，喧宾夺主。第三，赌一把各位导师是否会同意我用同一歌曲的要求。使用同一曲目的要求看起来很狂，但实际上这是必胜法中最重要的一步，还要感谢各位导师。第四，我的运气不错。我恰好很喜欢这首歌的编舞，以前曾经花了很多时间去学，所以能跳出跟景雪一样的动作。又恰好周佐也很喜欢这首歌，并且在微博上发了个原创编舞的视频。你们知道我一向很关注周佐的嘛，也挺喜欢他的舞蹈，就顺便学了一段。所以，你们以为我看了一遍就会的，说穿了其实就只有周佐第一次跳的那两个八拍的free。而其他的动作，是我早就学会的。剩下的，只是将这些已经会的动作做最优的排列组合而已。 景小井最后又总结了一句：我靠的就只有小聪明，真的不是天才。 景小井把这一切都交待清楚，大家也都释然了。 我说呢，哪有人看一遍就会的，原来是运气好早就会了。 周佐好惨一男的，成为了景小井的踏脚石哈哈哈。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吧，那么多恰好，天选之子吗？ 好像也没那么神了，不过他倒是挺坦诚。 人工智障还是人工智障，不足为惧～ 景小井那么一大段说得人有点晕，梁成玉只是觉得惊喜被冲淡了，但他还是坚持：已经宣布过景小井battle成功，结果不会变。恭喜你顺利晋升A等级！ 景小井向所有人鞠了鞠躬，撕下了F的签贴替换上了A，又回到了自己座位了。 他一坐下，魏少就拽着他的胳膊，跟他咬耳朵。 魏少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你特么尽扯犊子。你什么时候一向很关注周佐了？你在场外候场的时候才知道有周佐这个人的吧！ 景小井：哈哈哈 魏少：你也太喜欢藏拙了吧，过目不忘这么厉害的技能，牛批啊景老师！ 景小井将食指掩上唇：嘘 醒着的还有周佐。 周佐看着笑得意气风发的景小井，神色复杂。 他有没有这首歌原创编舞的视频，他自己最清楚。 景小井这么说，是为了让他输得没那么难看？ 周佐觉得不甘心，却又觉得景小井这个人，望尘莫及。 同时，景小井也收到了系统提示： 支线任务完成：在等级评定中与周佐battle并且获胜任务奖励：经验值＋20 已发放 挑战景雪获胜等于间接赢了周佐的作战果然成功了。 景小井查看后台的舞蹈模块，看到之前是灰色的升级键又亮了起来。 他愉悦地点了升级。 进度条读数持续上升中，当显示100%的时候，系统跳出提示：升级成功，获得联网功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很想写的土味打脸！ 马上可以写甜甜的恋爱了！！我爱甜甜的恋爱！ 手动感谢木落的地雷，这篇文的第一颗雷，特别开心。然后今天收藏过100啦，开心！ 还有感谢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灌的营养液，不知道在哪里看QUQ 有小可爱教教我嘛QUQ然后昨天的留言突然就比平时多了几倍，受宠若惊脸QUQ你们是不是特别怕我坑QUQ 第18章 语音指令 新功能是联网，敢情之前自己的系统都是断网状态。 景小井有了一种我村喜通网的欣慰和喜悦。 在景小井连人工智能都能战胜的激励下，还有几位F等级的练习生上位者发起了挑战。 景小井趁这个时机试验了一下联网。 虽然比不上他期待的心念一动就能出现三千行代码的功能，但这个联网功能也是rio牛批。 联网后，景小井可以在全网搜索某一首曲目下的所有舞蹈视频，同时使用抓取功能读取动作数据。 人工智能景雪大抵只能做到这一步，但景小井更胜一筹。他能自己对数据进行修改，调整成最适合自己的模式。 现阶段人工智能的研究仍旧建立在大数据和云计算的基础上，无法自我更新学习和进化。这样看来，绑定了偶像系统的景小井反而比景雪更像人工智能。 接下来的几场battle并没有什么可看性，连续两场上位练习生单方面碾压后，就再也没有F等级的练习生提出挑战。 持续了五个小时的全程直播，《百分之九计划》第四季导师评定环节结束。 直播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结束的，艺人导师们在接下来的一周里还有自己的行程，向练习生和工作人员们礼貌告别后，很快离开了演播厅。 导演组让练习生们再留一会儿，开个小会，告知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游雪清在离场的时候出了岔子。 他是跟邵钧一道走的。景雪就像是个尽职的护工，在游雪清身后慢慢地推着轮椅。 在走到演播厅门口时，游雪清突然捂住胸口，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地喘气如同离水的鱼，只有上半截有知觉的身体微微抽搐。他的身体状态一直很差，节目期间只是强撑。 绑着丸子的发绳断了，游雪清半长的黑发散了下来，盖住了他半边白到有些发青的脸。 老游？老游！邵钧蹲下来，摸索着游雪清西装里侧的口袋。 他和游雪清相识很多很多年，知道游雪清的心脏有严重的疾病，也知道他会在西装里侧的口袋里放急救药。 然而他摸了几遍都没有摸到，西装外侧口袋也没有。 邵钧的手止不住地抖。 平时总是揶揄这位损友得的不是什么心脏（第四声）病而是心脏（第一声）病，但两人之间是真实的过命交情。 怎么回事！游雪清的药呢！秘书呢！邵钧失去形象，冲着景雪大吼。 但是人工智障只是歪着头看他，并不能理解邵钧的失态。 陆峰反应很快，他挂了电话：先送医院急救。我联系了董秘，私人医生现在从京城赶过来。 陆峰也算身经百战，在片场无论怎样的突发状况都经历过几遍，只是今天发生意外的这位格外金贵些。 现场有些慌乱，但也有条不紊。 演播厅里，机动组一拨人送游雪清出楼，导演组召集齐练习生们cue接下来几天的摄制流程，另一边场务组正在撤厅里的各种布景和设备。 给练习生们cue流程的是一位年轻的实习导演和节目组的副导刘奇。 这两人自己还在顺流程，于是兴致高昂的练习生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今天的直播。 导师评定中进入A等级的，这次总共也只有6人。 在其他练习生还在兴奋地谈论各种八卦和互吹时，景小井轻声地给魏少和赵文琼分析了今天他们舞蹈中的不足，这两人在下一次评定中十分有希望冲击A。 但景小井也只有在舞蹈方面能说得上话，vocal向和rap向的另外三人只能靠自己了。 魏少得了真经十分感动，对着景小井就是一个熊抱：景神，你对兄弟太好了。兄弟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景小井摆摆手：好说好说，听说你一条推广八万起步。魏司机，带带我。 魏少：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在乎八万一条的推广？ 这时，后座的几名练习生拍了拍景小井的肩：景哥牛批。虽然节目才刚开始，但我们已经看到了结局。你一定是最后出道的九人中的一个！ 魏少不高兴了：怎么说话的？我们景神C位出道好吗？ 后座的练习生是个实在人：我觉得C位不太可能吧，星海这次推了这个人工智能偶像出来，肯定是把C位的坑占了的！不过景哥肯定是高位出道没跑儿！ 说起景雪，斯文想起了要问景小井和人工智能接触的感想：景老师，那个人工智能摸起来什么感觉？讲真，你们拥抱的时候我真怕你把他弄坏了！你说他一个零件得值多少钱？ 分卷(14) 景小井心想，那么大的气力，要坏也是他弄坏我吧！ 大家又吵吵嚷嚷地讨论起人工智能和星海。 一个说：星海真有钱！ 另一个说：不不不，听说星海研究院跟星海没关系，是游雪清的私产。应该说游总有钱！ 都说游雪清身体不好，居然是真的。刚才那一出吓死我了！ 那么有钱，长得又帅，但是身体不好腿也不能走。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啊。 等等红颜薄命这词用的不对吧！ 那上帝是公平的？ 哈哈哈哈哈 景小井觉得非常刺耳，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年轻人并没有恶意的玩笑。 他越听越觉得难受，感觉心口堵得慌。他向演播厅门口，游雪清被送走的方向看去。 演播厅里的人来来往往，各司其职。 只有景雪被人遗忘，即使他顶着游雪清少年时期的脸，也没有人会把他当一个真正的人。 他面向演播厅出口的方向笔直地站立，双眸低垂。如果没有人给他下指令，也许他会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站成一株古老的植物。 他是一个造价十几亿研究费用更是如同黑洞的昂贵玩具，仅仅是手指上的一片指甲盖儿或是一根眼睫毛都能让人倾家荡产。 没人敢靠近，怕碰坏。 烦躁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心口，景小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副导刘奇清了清嗓子开始给这群小白菜上课：首先向大家表示感谢，这次原本是录播却突然仓促地改成了直播诶？那个谁？景小井，回来，你干嘛去！cue流程呢！ 演播厅也没多大，大家立刻就知道景小井是朝着景雪去的。 所有正在忙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想看看这个不断给人惊喜的少年到底想干什么。 景小井在景雪面前停了下来。 跟之前在舞台上的景雪不同，此时的景雪仿佛是冰冷的机械人偶，眼神里没有焦距。 景小井伸出手在景雪眼前晃了晃，喊了声：景雪？ 景雪一动不动，像是关机了。 景小井不死心，又喊了声阿雪？ 一声阿雪似乎是触发了某个开关，景雪的手指动了动，脸上渐渐恢复了神采，目光中有了景小井的倒影。 人工智障笑容温和：小景，你好。 景小井乐了：阿雪，跟我走吗？ 人工智障歪歪头。 噢，指令得是祈使句。 景小井霸气挥手：阿雪，跟我走！ 景小井又走回了自己的94号座位，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游雪清，像是一只温顺的金毛犬。 看着只有一个的座位，景小井朝景雪指了指：阿雪，坐这儿。 景雪又听话地坐下了。 景哥牛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然后大家都齐声喊着景哥牛批。 坐在景雪两边的魏少和林淡淡倒是很紧张。 刘奇捏了把汗：牛批啥啊！你们年轻人就是玩心太重！给碰坏了怎么办！赔得起嘛！ 景小井：刘导，别紧张～景雪不也是选手嘛，一起cue流程啊～ 刘奇表示头大：他的流程可跟你们不一样，再说，他也听不懂啊。诶，小吴，星海的人怎么还不来，让他们快点把这个这个什么拿走。 叫小吴的实习导演很委屈：刚送走游总我就联系了。但他们说景雪是语音识别指令的，只听游总的指令，他们也没办法。陆导叫我等着。 刘奇有些生气：什么等着，什么叫只听游总的，景小井不是也话说到一半，刘奇看景小井的神色就不对了，景小井，你刚才是怎么让他过来的？ 景小井一脸无辜：啊？我就说让他跟我走啊。 练习生们又开始起哄：景哥牛批！牛批！ 刘奇快急哭了：牛批啥啊牛批！年轻人！ 陆峰送游雪清去医院，刚从演播厅门口进来，一进来就听见牛批！牛批！的喧闹：怎么了？ 刘奇见他回来，问了句：游总没事？刚看起来还挺严重。 陆峰道：没事，在车上找到了药，吃了就缓过来了。保险起见，还是去了一趟医院。到是你们，流程对完了吗？刚在闹什么？ 小吴：陆导！人工智能好像能听懂景小井的指令！ 陆峰：卧槽牛批！ 刘奇： 当然陆峰只是顺势起个哄。 他试了几次，发现景雪现在的确只听景小井的指令，其他人喊他，连个眼神也不带给。 练习生们：景哥是真牛批啊！ 这种情况下，景小井反倒有些尴尬了。 说好的语音识别，只听游雪清的设定呢？ 陆峰挥挥手：行吧，就这么定了。游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景小井，景雪你暂时带着吧。对完你们的流程，我再跟你对景雪的。 景小井体会到了多管闲事的严重后果，而且他管的还不是人的闲事：陆导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陆峰：你不合适我合适？也行，那你让他听我指令试试？ 景小井硬着头皮：那行，我试试 他又喊了一声阿雪，景雪抬头看着他，笑意温和到宠溺。 景小井：听陆导的话。 景雪的笑容扩大：不。却拒绝的分明，只听你的。 陆峰：卧槽牛批。 刘奇感到头秃。 练习生们疯狂在喊：景哥牛批！ 林淡淡听到自己的心脏咯噔一声，心梗（动）的感觉：啊啊啊啊刚刚有没有人录这段素材了啊！！！传给我我付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 邵钧：你毛病啊！药放车上！ 游雪清：哦，我故意的。 邵钧：真有病。赶紧去回收你的玩具。 游雪清：哦，我故意留那儿的。 邵钧：心脏（第一声）病 景老师生日快乐，愿你心想事成。 感谢耽之众兮 营养液10瓶 木落 营养液2瓶 蠢作者终于找到看营养液的地方了QAQ 第19章 双人宿舍 这次直播圆满落幕，创下了星海商业频道和直播平台有史以来最高在线的纪录。 星海不仅没有被打脸，反而的确做到了在观念上颠覆了公众传统意义上的偶像，打破了次元壁，开启了idol市场新纪元。 星海虚拟偶像的元老级角色景雪彻底出圈，连带着一系列的虚拟偶像系列软件和周边在当天晚上就卖到脱销，全息投影的演唱会门票在黄牛市场上被炒到天价。 #百九景雪#的话题在热搜顶上挂了三天热度都没下去，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时不时把#游雪清跳舞#之类的话题给送上来。 星海是这次直播的最大赢家。 星海集团上下欢庆，当初有多反对游雪清对研究院的单方面投入，现在就有多赞同。 景雪带来的商业价值不仅仅停留于眼前。 高层连夜开会，讨论从人工智能偶像景雪身上看到的无限商机和最新技术的应用场景，然而没P用。 游雪清以犯病为由关闭了所有联络手段，让秘书推挡掉了一切会议邀请，向下传达精神：不商用。 星海研究院，从来都是游雪清一个人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置喙研究院成果的使用方式和途径。 但星海的高层并没有放弃，听说研究院除游雪清以外，还有另一位实权者。 高层们打算以这位实权者为突破口，说服游雪清将新技术为集团所用。 但是无论怎么刨根究底，追本溯源，都无法得知那位神秘人士的真实身份。 不能使用研究院的技术，董事会又打起了景雪本人的主意。不使用技术，那通告可以赶吧？商务可以接吧？演唱会可以开吧？ 游雪清又是轻飘飘地一句：不行。 董事会气得不行，让董秘传达，游雪清这么能，就别让人工智能景雪跟星海的虚拟偶像项目沾上边！ 董秘表示，他就是个没有思想的游总专属复读机。于是在董事会上，董秘将游雪清眉眼间的轻蔑与不屑学了个十成十：可以啊～百九节目里，景雪改名叫游雪清都没关系。或者，他也可以不参加录制。我最近身体太差了，缺一个长得顺眼话又少的人工智能护工。 董秘最后又加了一句：哦，游总还说，如果你们愿意让景雪继续参加百九，他还蛮期待景雪改名成游雪清的。 当场就有几个高龄的董事被游雪清这个疯子给气得血压飙升送进医院。 这不是愿不愿意让人工智能景雪参加的问题，而是即使游雪清真的暴殄天物地把景雪召回去当个护工，他们也要抱着游总的大腿求他让景雪参加录制。 改名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景雪这个IP已经长成了一棵巨大的摇钱树，即使只能使用3D全息投影和2D的形象，钱途也不可估量。 游雪清不愿意景雪商用，却还是愿意让景雪留在百九的节目组参加录制。 但是目的却不是为了让景雪出道，而是为了搜集数据，完善自我更新和学习功能，在实践中早日脱贫摘下人工智障的帽子，成为一个可以自己学习的成年人工智能。尤其是需要向打败了他的景小井学习！ 所以景雪并不占出道名额，也没有投票通道。 安安稳稳地跟在景小井后面做一个吉祥物。 陆峰跨了好几级直接接到董秘的通知后，怎么都觉得游雪清的这个理由不太靠谱。 但这也不是他这个阶层该想的问题。 高层博弈的结果是让景雪继续留在百九节目组，对陆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只想好好做个节目，做个宇宙无敌超级爆款节目，给自己的履历添上光鲜的一笔。 只要景雪能留在节目里，陆峰愿意做游雪清的舔狗！游总指哪儿舔哪儿的那种！ 反正游总是要把景雪塞进景小井的宿舍里，又不是自己的！ 直播结束的那天凌晨小会之后，陆峰单独找了景小井，像极了嫁女儿的老父亲：小井啊，你可要好好照顾游总的宝贝。景雪虽然不占出道名额，但节目录制的这段时间他要跟我们一起度过。 一向淡定的景小井难得嘴角抽搐，看着景雪笑得像花儿一样的脸：宝贝？游总这就随手扔这儿了？ 陆峰昧着良心：谁让你出头，在直播中battle赢了这个人工智能呢？游总觉得景雪需要跟你学习，搜集你的数据，让他成为更合格的人工智能。 景小井：这理由一听就不靠谱啊陆导。人工智能的进化应该去跟算法说，我一写代码的 陆峰：哟你不仅跳舞厉害还会写代码啊！人才！难怪游总这么重视你！把这么贵重的宝贝都交给你！你可不能辜负游总的期望啊小井！ 景小井觉得陆峰才真是个人才，忽悠型人才：可是万一不小心碰坏了，我赔不起的。 陆峰：没事！游总给景雪买保险了！ 景小井心想，得，继续忽悠，连人工智能都能上保险。 陆峰见景小井不说话，继续说：练习生一般都是四人一间宿舍，但考虑到景雪的特殊性，今后无论有怎样的变动，你的宿舍里只住你和景雪。 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改代码时神神叨叨的样子，景小井立马就答应了：行！谢谢陆导！ 陆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是想从我这儿讨个单间才在这儿磨磨唧唧半天的？ 景小井：嘿嘿嘿，哪儿能呢？别想太多哦陆导。 周六才开始拍摄按第一次等级评定分配宿舍的素材，在周六之前，所有练习生四人一组住一个宿舍，自行组合。直播结束，场务将手机还给选手的时候，大家立刻面对面建了一个群名叫友谊第一出道第二的选手群，方便找临时室友。 魏少原本强行捆绑景小井，但因为景小井的背叛，魏少落了单。 大半夜的，魏少提着行李站在电梯口，悲凉地看着景小井携景雪走进1608的房间，只好在群里吼。 【友谊第二出道第一】 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寂寞小魏，在线求室友。 百九嘴皮子最快的弗里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少您独美鹅子：咋了魏老师，景老师不想跟你做CP？ 全舞种制霸只是梦想：1606只有两个人，你过来吧。@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左：艹艹艹艹艹艹艹 没过几分钟，群又响了起来。 【友谊第二出道第一】 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小魏太幸福了口八！居然能跟我崇拜了八百年的偶像右神一个宿舍！ 全舞种制霸只是梦想：我也很喜欢你的视频。 左：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 景哥不跟你一个宿舍了？ CP哪有偶像重要：我TM祝他和人工智能百年好合！ 小井：谢谢^＿^ CP哪有偶像重要：CTMD 小井：我们魏少是传统美德的继承人！ CP哪有偶像重要： 鹅子：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一个没有腹肌的vocal：传统美德！ 眼镜是本体：传统美德！ 景雪脑残粉：我想魂穿景哥啊啊啊啊啊啊！！ 小井：1608来串门，景雪欢迎你。 景雪脑残粉：这就来了！景哥等我！ 景神脑残粉：我也来了！景神等我！ 小井：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大家早点休息。我睡了，景雪关机了。 百九嘴皮子最快的弗里曼：啊啊啊啊有没有人拍了只听你的那个素材啊，花式求高价求！我一定要拥有！群里VJ老师在不在啊！！！ 吃瓜群众2：@百九嘴皮子最快的弗里曼 通过一下好友林淡淡看了看微信好友申请，点开那人头像一看，妈耶，这不是来的大巴车上扛老旧机器的VJ老师嘛？ 巧了嘛这不是？ 林淡淡一通过好友，那人二话不说麻溜地发了一个视频过来。 点开，画面正中是景小井和景雪两张帅破天际的脸。 林淡淡激动地带上耳机。 景小井：阿雪，听陆导的话。 景雪：不，只听你的。 林淡淡在上铺抱着枕头疯狂蹬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分卷(15) 下铺的杨寅探出脑袋：蛋儿，你疯了！ 林淡淡：对！我疯了！嗑糖令我疯狂！ 杨寅一个白眼：毛病，早点睡觉。 斯文挺操心：大半夜的少吃糖，小心长胖。 林淡淡稳了稳心神，给VJ老师发了个红包，备注：感谢VJ老师让我拥有了这份美好！ VJ发了个语音过来：不用了，小朋友。我们用老机器拍的这些边边角角的素材清晰度不够，正片里也用不上，你喜欢的话等你出组的时候我再发你一些。你自己的视频要吗？ 林淡淡发信息：哥！你是我亲哥！景雪和景小井的互动视频有多少来多少！我肯定不外传！ VJ随后又发了几个视频过来，不过大部分都是在直播中出现过，现在已经被网友录屏传得全网都是了。 周三（明天）是个放松日，练习生们虽然不可以外出，但可以在基地内做想做的任何事。下午四点前要上交手机，至此出组之前都不能再碰手机。 今天晚上注定无眠，是即将失去手机的练习生们最后的快乐之夜。 林淡淡正在反复看VJ发给他的几个视频，保温杯在QQ上敲他：保温杯咬定深井烧鹅不放松：福娃！你们结束了？睡了吗睡了吗？ 林淡淡：明天晚上就要离开我最心爱的手机了，我舍不得睡啊！ 保温杯咬定深井烧鹅不放松：我也舍不得睡！景老师ending救场的那段我嗑了八百遍！他也太A了！ 林淡淡：不愧是我.jpg 保温杯咬定深井烧鹅不放松：不过我今天一定要早睡！我这几天就住在你们基地附近的酒店，决定天天早起蹲点！ 林淡淡：这么拼的吗？！保温杯里记得多泡点枸杞啊！ 保温杯咬定深井烧鹅不放松：泡什么枸杞！吃深井烧鹅啊！ 林淡淡又把听话那段视频看了五六遍，退出来又回到了QQ聊天界面，深藏功与名。 林淡淡：深井烧鹅？呵，肤浅 保温杯咬定深井烧鹅不放松：？？？肤浅？你懂不懂？ 林淡淡：女人，跟上我的脚步，我现在嗑景雪保温杯咬定深井烧鹅不放松：那个游雪清的自恋产物？和景老师不就只有台上的一个互动？ 林淡淡：呵，是你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游雪清：不做人了，做人有追妻重要？ 魏少：景老师，我要因爱生恨了 林淡淡：景雪真好嗑！ 游雪清：逆CP了小朋友，是雪景 感谢缘缘的10瓶营养液 存稿逐渐增多，笑容逐渐扩大XD 第20章 你最好看 在这个快乐之夜，【友谊第二出道第一】的群里，直到凌晨三点还有消息刷着屏。 然而景小井的作息习惯非常良好，生物钟异常准时。无论多晚睡，早晨五点时一定会醒。 他回了群里的信息就去冲了个澡，决定尽快睡觉。 节目组给练习生准备的宿舍条件好到夸张，居然是个一室一厅一卫的酒店式公寓，卧室里放着双床，还带着一排柜子。 这条件，比景小井在方舟的时候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十分钟冲完澡，他用毛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打开了浴室门。 毛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脑子里又在整理着系统后台的代码文件，差点就一头撞上了堵在门口的什么高大的东西。 冲澡的时候就感觉门口有个一动不动的黑影，景小井现在才发现，在他进浴室之后，景雪就一直站在门口等他出来。 景小井想起自己以前养的是一只背部是黑灰条纹有白领巾的起司猫。只要自己一进浴室，它就会一直蹲坐在门口，一听到动静就拼命地挠门。 后来景小井问了研究动物心理学的专家，才知道在猫的世界里，有很多水的浴室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它是在担心去了那个可怕地方的景小井出什么意外。 不过景小井当然知道，景雪一直站在浴室门口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在感情上担心他，而是因为跟我走的指令没有解除。 景雪的外貌再怎么与真人无异，他也是个人工智能。 宿舍里就景小井一个真人，他也完全不用避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着上身坐到了床沿上。 他才看到，在他冲澡的时候，景雪已经把他的床铺好了。 阿雪，坐对面。 景雪听话地坐下了。 顶着游雪清那张高岭之花的脸，对景小井的指令却温顺得像只金毛犬。 刚进宿舍的时候，为了快速降温，景小井把宿舍的空调温度设定得很低。现在刚冲了凉水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发尖的水不停地滴在光着的身上，景小井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在没有任何指令的情况下，景雪自己起身，拿起了桌上的空调遥控器，调整到了27度。 景小井有些惊讶，但景雪接下来做了更令他惊讶的事。 景小井睁圆了眼睛，抬起头看着景雪走到自己面前，抓过他手里的毛巾，覆在头发上，轻轻地揉按，用毛巾吸干头发上的水以后，景雪又接上了宿舍里备好的吹风机。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里，景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插进景小井的发间，撩拨起一簇簇在水气的氤氲之下显得颜色极深的黑发。热风里，它们从被水沾湿的缱绻形状逐渐变得柔顺。 他在帮他吹头发。 景小井一开始有些蒙圈，但是想起在直播时景雪推着游雪清轮椅的样子就释然了。 也许景雪一开始只是一个护工向的人工智能。 只是他的主人用自己的脸的想法确实变态。 景小井坐在床沿上，景雪站在他的膝前。 床有些矮，景小井的目光刚好与景雪的上腹平行。 景雪还穿着舞台表演的衣服，白色的修身衬衫，被景小井头发上溅出来的水珠浸湿了一小片，贴着肉色的肌肤，隐约透着肌肉的线条和轮廓，让人很想一窥究竟。 景小井发誓自己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被一个高科技产物点燃了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学术青年景小井把景雪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在求知欲的驱使下，他还把景雪的衬衣纽扣解开，仔细地观察了他的每一寸皮肤。 得出结论： 科学让世界进步！如此真实的人工智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旺盛燃烧的求知欲中，景小井还是感到了一丝羞愧。 人家在帮自己吹头发，而自己却在光明正大的揩油。 禽兽！太禽兽了！ 当然，景雪是不会在意的。 给景小井吹完了头发，他将吹风机放回原位，将宿舍的灯光调暗到了适合睡觉的亮度后，又走到了景小井跟前。 作为家庭管家型的人工智能，这些动作做得一气呵成，顺其自然。 但景小井之前解开了他的衬衫，还没有重新系上。衬衫只是散散地挂在他的身上，露出流畅好看的胸部和腹部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不羁。 景小井抬起头，注视着这个一比一等比例的活手办，感叹游雪清真实有钱。 景雪蹲了下来，一只手扶住景小井的背，一只手绕过他的膝下，将景小井整个抱起来放到床上，随后替他盖好了被子。 游雪清的下肢没有知觉，在生活上时时需要全方位的照顾。 景雪平时也是这样照顾游雪清的吧。 景小井想，游雪清把景雪留在了节目组，还有人继续照顾他吗？有的吧，毕竟是站在顶峰的人，想要什么没有呢？ 景小井是个沾枕头就睡，一旦睡着就跟昏死过去一样毫无知觉。 睡梦中，他好像看到自己的系统弹出了一个蓝光莹莹的对话框。 景小井还没来得及看上面写了什么字，系统就自主选择了否定项，然后对话框消失了。 一秒钟转瞬即逝的时间，他只看到申请配对四个字。 也许只是做梦。 景小井在早晨五点的时候准时醒来。 哦这该死的生物钟。 早晨五点，景小井一睁开眼，一侧身就看到景雪安静地坐在对面的床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 他的衬衫还敞开着 景小井就很自责了。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他居然和人工智能玩了一场放置play。 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景小井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自从绑定了偶像系统后，他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好。 他从行李里拿出两套运动服，将其中一套宽松一些的放在景雪的床上。 毕竟景雪是个成年的人工智能了，景小井下了换衣服的指令后，他就自己换起了衣服。 他的身高比景小井要高几公分，勉强能穿景小井的衣服。 景雪不知道会在节目组里待多久，总是凑合穿景小井的衣服出现在镜头前也不太合适。 景小井打算晨跑完就去找陆峰，希望陆峰能跟不负责任的游雪清说道说道，不要让景雪成为物资缺乏的留守儿童，毕竟他也是游雪清的脸面。 他刚拿起手机准备出门，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 小景：你要出门晨跑了吗？ 景小井差点就忘了这个人。 捡到了他的手机不仅不还，还舔着脸跟他聊天，脸皮的厚度简直可以拿来隔墙。 好在景小井今天心情还不错。 小井：你也？ 小景：我今天跑不了。有点不舒服。 小井：哦，多喝热水。 景小井，渣男本渣。 熟知如何聊开话题，也熟练掌握一句话把天聊死的技能。 对一个手机盗贼需要客气啥？不报警就不错了。 但对方十分沉得住气。 小景：非常荣幸得到了你的关心^＿^ 早晨五点十分，景小井带着景雪出门晨跑。 他原来以为自己应该是整个基地起最早的，直到他和景雪跑过基地大门时，看到了铁栏外站着的四五个举着相机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是一早过来占位置的，练习生们去食堂和小卖部一定会经过大门口的这条路。 这里是拍摄到自己喜欢的小偶像的绝佳地点。 这几个女孩显然没有想到昨天凌晨一点才结束直播的选手，居然早晨五点就起来晨跑了。 而且这两个选手，一个是人工智能偶像跟游雪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景雪，一个是在battle中打败了前者的景小井。 天辣！这是个什么运气！ 这时候应该是感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还是要唏嘘比你厉害的人却比你更努力？ 景小井显然也没有想到，百九女孩居然这么拼的吗？ 几个女孩咔咔咔地疯狂按下快门拍了一堆照片，对着景小井，大喊他的名字。 景小井从拐角的地方跑来，经过铁门的时候，放慢了步伐，朝着女孩们走了过去。 近！距！离！ 怎么会有这么有亲和力的小偶像！ 又是一阵快门声。 景小井用手挡着脸，声音却是温和的：唉，我有什么好拍的，素颜呢。 素颜也好看！ 景老师的素颜居然比直播上还好看！ 景小井把身后的景雪拉出来：我不好看。阿雪好看，你们拍他。 景雪很难得说几句话，一开口就是绝句：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景小井：哈哈哈他现在可能在数据库里搜索土味情话集。 女孩们瞬间觉得，以今天自己的运气，是不是该去买几注彩票。 托景小井的福，全世界的话题中心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手往前一伸，都能摸到景雪的衣领。 她们对于人形人工智能本来是有一些敬畏的情绪，但是看到如此真实的游雪清的帅脸，脑子里就只剩下啊啊啊啊啊这也太帅太真实了吧我吹爆的想法了。 景小井：昨天直播一点才结束，你们这么早就来了。要注意休息啊。 拍得非常满足的女孩们：景老师也是！ 景小井带着景雪离开后，保温杯精神恹恹地打着哈欠过来了。 她昨天做了很多深井烧鹅的图和视频才去休息，满打满算才睡了一个半小时。 熟悉的站姐跟保温杯打招呼：你就来晚了几分钟！你知道我们刚才拍到什么了吗？！ 保温杯：啊？姐妹，才五点多，能拍到啥？清晨五点钟的太阳？ 站姐：景老师和游雪清，哦不，景雪！他们在晨跑！ 保温杯更疑惑了：人工智能需要晨跑？ 站姐：唉你自己看视频吧！距离超近，我用手机拍了整段视频。快，夸我！ 保温杯打了老大一个哈欠，为了超A的景老师还是点开了视频。 然后她一抖擞，瞬间精神了。 视频里，景小井素颜的脸比直播中显得柔和些，更有少年感。 景小井眼中带笑：我不好看。阿雪好看，你们拍他。 景雪看着景小井，盛了满眼的温柔：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保温杯：天啊！区区人工智能怎么会跟景老师配一脸？等等，景老师为什么会带景雪一起晨跑？ 女孩们这才开始想，为什么这两人会在一起晨跑？ 保温杯福尔摩斯附体：难道是住一个宿舍！ 女孩们：有道理！ 保温杯突然就觉得林淡淡简直是个奇才。 这个CP有点魔幻。 人类X人工智能，禁忌的边界线。 当然，如果你接受不了人工智能，还能把景雪替换成游雪清。 人工智能换成霸总，又有另一翻风味。 魔幻，且上头。 随手一写就是三千字同人文。 作者有话要说： 够不够魔幻？ 这章有个很重要的伏笔，写下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哈哈哈收藏居然过200了QAQ 我还记得只有这会儿一半字数的时候只有可怜的9个收藏，我居然还坚持写下来了QUQ 第21章 绝美雪景 中午十二点半前后，练习生的宿舍楼里才开始热闹起来。 如果不是食堂有时限，并且有禁止打包的规定，昨天一整天的疲惫能让练习生们睡到傍晚。 林淡淡迷迷瞪瞪地被斯文从床上拽起来，又叭唧一下瘫倒在床上：放过我吧，我还不想和我的床分离！ 斯文：你看看你，再看看景老师，人家五点多就起来晨跑了！ 林淡淡：他是不是人？他自问自答，不是，他是神。而我，只是一个平凡弱小胸无大志的普通人。 杨寅踹了一脚上铺：群里说大门那边挤满了人，等会儿出去要是不想被拍到丧气的样子，就赶紧起来准备。 斯文：食堂两点关门，给你二十分钟洗漱化妆。你们喊景老师了吗？ 赵文琼：他说吃过了。 林淡淡丧气地爬下床：为什么景老师在吃饭这一点上永远都不能合群。生物钟不同，如何做朋友。 分卷(16) 杨寅一脸坚决：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每天五点起床跟景老师去晨跑。 赵文琼：我也。 斯文：我也是。 林淡淡刷着牙，口齿不清：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想跟我绝交？ 杨寅因错失良机而心如死灰：因为晨跑能上热搜。 林淡淡：啥？ 他一边刷牙，一边解锁手机打开微博。 因为才只过了半天，#景雪景小井晨跑互动#的话题排在热搜话题的较后方，但现在仍有上升的趋势。 百九的官博也转了一条微博，并配文案：据说凌晨五点的基地门口，有50%的概率会遇到这位特殊的练习生以及他的室友。 林淡淡很自然地就看到了那些绝美的照片。 景小井素净的脸在初阳的笼罩下蒙上一层淡橘色的光，薄薄的一层汗水微微发着亮。 少年修长的四肢蕴含着力量，步履矫健。 景雪就跟在景小井身后一步。头发在脑后松散地扎一个小小的丸子，几缕碎发散下来，带了几丝慵懒的味道。 黑色的运动T在他的身上显得略紧，勾勒出完美比例的身材。 这个话题广场里，混杂着景雪的忠实老粉、游雪清的老婆粉、景小井的路人粉、人工智能的狂热粉还有正在迅速壮大的CP粉。 各路立场的粉丝，场面相当混乱。 【我老公颜值，如果真进娱乐圈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因为游雪清而爱上了景雪。万人血书求景雪出道，我要看老公给我跳舞！】【景雪是景雪，游雪清是游雪清，不要混为一谈！而且百九已经出公告了，景雪不占出道位！只是来节目组学习的！】【我pick这个5点起来晨跑的小哥哥，努力的样子真好看！】【立努力人设？那就别捆绑人工智能蹭热度啊】【我看错了？官博说这两人住一个宿舍？？还真是来学习的？】林淡淡作为一个非常合格从不随便乱舞的CP粉，一眼就认出来这件运动服是景小井的，但他还是装作淡定的划过了后面几张景雪给景小井擦汗的照片，直到他看到了那个视频。 阿雪好看，你们拍他。 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林淡淡：不就是景老师带着景雪去晨跑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寅冲进浴室：蛋儿你怎么了！撞到了？ 然后他看到了满脸都是洗面奶泡沫的林淡淡双手紧握手机疯狂大叫。 杨寅无语：早晚都要发一次疯？？ 林淡淡：明天我五点起来跟景老师晨跑！谁不去谁是狗儿子！ 杨寅：行，我替保安大哥那只大黄盯着你。 林淡淡在某条评论里瞄到了一个绝美雪景的超话，领会精神熟门熟路地点了进去，愉悦地和组织汇合。 合格的CP粉从不乱舞。 他正沉浸在各种素材图和剪辑的视频中，突然瞄到超话的主持人。 不仅是个熟人，还是昨天强按他的头让他吃深井烧鹅的人。 林淡淡： 他打开QQ，给保温杯发了三个字：脸疼吗？ 脸疼的保温杯：真香！ 林淡淡：还有更香的 他发了那个只听你的视频过去。 林淡淡：暂时别外传，等第一期播了再发哦脸疼的保温杯：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林淡淡和赵文琼住在17楼，吃完午饭就往16楼景小井的宿舍跑。 刚到16楼，就看见闹哄哄的一片。 几个宿管推着十几个行李箱往景小井的宿舍里搬。 林淡淡疑惑地跟了进去，一进门就发现明明只有两个人住的宿舍，这1608比其他练习生住的宿舍也大了太多吧？？ 林淡淡：景老师，你的这个宿舍也大得太犯规了吧？这是宿舍？你是来度假的吧？ 景小井：呃，你们的不是这样的吗？16楼好像就只住了我们。 赵文琼：嗯，比你的客厅还小一些。就是四个上下铺，然后有排放东西的桌子。 林淡淡：我柠檬了，我们不能做朋友了。 赵文琼：还好魏少还在生你的气。 林淡淡：对对对，不能让他看到。他要是看到怕是会原地爆炸。 景小井：不能这样区别对待，我今天搬到楼上还有空床位的宿舍去。 其中一个正在理箱子的宿管妹子突然说话：那可不行景老师，你走了谁照看游总的玩具？他只听你的指令啊。 景小井心道，也不知道是我在照顾这个游总的玩具还是游总的玩具在照顾我。 他转过头，看见景雪也在看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他的话，景小井总觉得景雪的表情带着委屈。 别搬了别搬了，这儿有电视，失去了手机的日子记得收留我们看电视啊景老师！林淡淡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问宿管妹子，小姐姐，你们在干嘛。 妹子：哦。游总让人带过来的。是景雪这五个月里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说是生活用品，主要也就是衣物。 衬衫、西装、T恤、卫衣、外套什么类型都有，季节也从夏季涵盖到初冬。而且看起来都很昂贵。 百九第四季从7月底开始录制，最后一期是12月底。 看来游雪清还真打算让他的护工待到最后。 经林淡淡鉴定，的确都是非常昂贵的品牌，还有一些高订。 这十几箱的衣服鞋子能换两套京郊的房。 林淡淡又柠檬了：我们活得不如一个人工智能！ 宿管妹子蹲在地上开始将箱子里的衣物拿出来整理，景小井也上去帮忙。 景小井想，大概是游雪清也看见了那些晨跑的照片，觉得自己的衣服亵渎了他的脸。 整理完六个箱子，其中一个宿管妹子说：景老师，刚才那六箱是景雪的，现在要整理的这六箱是给你的。 景小井：我的？他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游雪清麻烦他的谢礼，我也做不了什么，游总不用这么客气的。在这里录节目，穿私服的机会应该很少，我也用不着。该带的我自己都带了。 宿管妹子：游总送的，总不能让我们再塞回去吧？ 景小井想了想：那就先别整理出来。这六个箱子放到墙角，我自己找机会还。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几个宿管妹子都觉得景小井真是个超级拉好感的人。很有分寸，还特别有礼貌。 好在宿舍里就住了两个人，而且1608的户型还比其他宿舍要大很多，十几箱子的衣服鞋子勉强是放下了。 完成这项巨大的工程，也差不多接近四点。 下午四点前要上交手机到后勤组，至此出组之前都不能再碰手机。 接下来的流程说松不松，说紧不紧。 周三至周六每天晚上六点开始，都安排了四个小时的艺人基础课程。 周四下午到周五拍摄所有练习生统一着装的官宣照和自我介绍视频。 周六拍摄按第一次等级评定分配宿舍以及一些赞助商的CM。 周日开始第二次集体录制，即主题曲学习和第二次等级评定。 第二次等级评定后，就是主题曲MV的全员拍摄。 四点正，景小井把手机交到后勤组的时候，正巧碰上陆峰也在那儿，正在跟后勤组交待事情。 他想问一些关于游雪清的事，就主动向陆峰打了招呼。 陆峰一偏头，看到是景小井，还挺高兴：哟少年，昨天从我这里骗走的宿舍环境怎么样啊？ 景小井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陆峰笑了一声拍拍景小井的背：别不好意思啊，以后多带我们上热搜就行。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得，全世界都知道景雪这个人工智障的土味情话了。 不知道当事人游雪清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景小井严重建议游雪清高薪聘请一个靠谱算法。 被陆峰的调侃一打岔，景小井彻底忘记了自己原来是想问游雪清是否会再来节目组的事。 但没想到第二天就再见到了游雪清。 作者有话要说： 插科打诨的过渡章，下章开始本糖铺西施（不要脸）准备开张，叉会儿腰明天周三，自己定的休息日，然而我想继续更，搓苍蝇手想发糖QUQ即将开启大型追妻现场。 《全节目组都在帮大佬追老婆》 以及《走进科学之人工智能他不懂爱》感谢耽之众兮 10瓶营养液 第22章 国民老公 周四的一整个白天，所有练习生要完成统一制服的硬照拍摄，用于个人投票页面的头像和形象展示。 统一制服是白色的衬衫和西裤，配一条暗红色的领带，再加一件深蓝色镶白边的小西装。 学院的搭配，青春的气息。 上午九点，全员妆毕。大家先是在宿舍一楼的会议礼堂集合，然后再分成五组，由场务带着去往位于演播楼的各自的景棚拍摄。 练习生们大多都是在校大学生，年纪小一些的还有高中生，穿着统一的制服集合在礼堂里，还真像是在学院里举行开学典礼。 大家都以学长学弟相称。 学弟，你这样穿很可可哦。 学长，你不要这样。 杨寅一米九的大块头穿着制服往那一杵，还梳着一个背头：学弟，你看我怎么样？ 其他人：学长，您这是留了几次级？ 周佐：有什么好吵的，是没穿过制服吗？ 众人：校霸您说是就是。 周佐呲牙：找抽？ 魏少笑抽：校霸哈哈哈哈左神表情到位！ 林淡淡提醒：魏校花注意形象。 魏少不服：我特么怎么就成校花了？难道不应该是校草吗？ 林淡淡啧啧摇头：景老师和景雪站在那儿，你敢自称校草？ 魏少哼了一声，却又忍不住转过头向景小井和景雪的方向看去。 因为景雪的特殊性，在穿着统一制服乌泱泱的一片人群中，他们并肩站在了最后一排。 即使是在最不显眼的位置，这两人的存在也绝对不会被人忽视。 不仅仅是颜值上的压制，更是一种无形的气场。 魏少从八百线小网红一路打拼到现在的地位，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在之前与星海的合作中，也听闻过游雪清在商业上兼并收购和对公司管理的手段。 他太清楚人和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平等。 有一种人，就是上天的眷顾，天生的强者。 他们往人堆儿里一站，谁都不会忽视他们身上的强大气场。 景小井的气场是吸引，游雪清的气场是排斥。 景小井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为人群的焦点和簇拥的中心，而游雪清就像是□□的暴君，他的王座设在千万的骷髅之上。 即使站在景小井身边的只是按着游雪清的模子刻出来的人工智能，也将游雪清的气质继承了十之七八。 魏少想，幸好现在跟在景小井身边的只是个人工智能，如果是真的游雪清，那景小井就太危险了。 他叹了口气。 林淡淡：魏少，你怎么了？还在气景老师抛弃了你，不跟你住一个宿舍啊？ 魏少：我哪有这么小气。要我跟那个人工智能住一个房间，我还不乐意呢。那种东西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林淡淡：那就好。那以后我们去景老师住的有大客厅和大浴缸的房间里看电视的时候，你也别跟来啊。 魏少手动微笑再见：我传统美德。 林淡淡笑弯了腰，又听到魏少站在那儿听不出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觉着你们也快要失去景老师了。 林淡淡还没品出来这句话的意思，一转头发现站在最后排的景小井表情慌张地匆匆向礼堂后门走去。 他在景小井脸上还没见到过这种表情。 诶，不是快要分影棚拍照了吗，景老师干嘛去呢！林淡淡正要追过去，被魏少拉住了手臂。 刚那个人工智能跑了，他应该是去追了。这东西的保管可比拍摄重要。 林淡淡目瞪口呆：啥？跑了？ 估计是什么程序错误吧，人工智能还是不靠谱啊。这几个月景神得够呛。魏少摇头。 保温杯昨天错过了景小井的晨跑，今天四点就起来和几个姐妹蹲点了。 果然今天也拍到了在晨跑中仍然绝美的景老师。 晨跑的队列比昨天多了七八个人，但是都苦哈哈地跟在后面喘气，完全跟不上景小井的配速。十几圈后就又只有景小井和跟着他的景雪还在坚持了。 这一对比，昨天微博上说景小井蹭人工智能热度的谣言不攻自破。 人家真的只是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晨跑锻炼而已。 这么努力又自律的小哥哥不来pick一发吗？ 保温杯和一众姐妹拍完了晨跑的练习生后也没有离开，因为今天练习生们将第一次穿上统一制服拍摄，所以基地的门口到时候也会来大批粉丝，等着拍练习生们的第一次制服路透。 果然，早晨八点的时候基地门口已经人山人海。 站在第一排的保温杯觉得自己被后面的人挤得整个人拍扁了贴在了铁栅栏上。 幸好现在还是上午，如果是中午最热的时候，估计自己就是个灌满了滚烫开水的保温杯。 如果按官方的预计时间，九点一刻，所有练习生都会从宿舍楼里出来，经过大门前往演播楼。 上午九点正起，人群就越来越躁动了。 正在大家的情绪就要快被点燃的那一刻，粉丝们追小偶像路途中最难打败的道中BOSS门口保安大哥拿出了特别不符合时代特征却至今在噪音界仍占有一席之的武器高音喇叭。 他的大黄也汪汪叫着替他助阵。 诶让一让让一让啦！有车要进来啦！让一让！ 基地虽然设有好几个入口，但能进车的，就只有正大门一个入口。 但现在门口围着的粉丝至少也有五六百人，有很多人都是凌晨来占位置的，现在要是让车通行，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位置被别人给占了。 粉丝们爆炸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让车进来！ 早知道有车不事先通知？不会提早留出通道？ 不让！不让！ 有本事撞出一条路啊！ 但整个场面形势的逆转就在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声啊啊啊啊啊我老公啊！！ 随后后半片儿的人群集体叫开了啊啊啊啊啊！ 分卷(17) 有粉丝主动喊着：让路啊！快让路！ 居然真的慢慢地分开了一条让车勉强通行的路。 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开进了基地，保安大哥如临大赦，抹了一把汗。 保温杯莫名其妙，全程蒙逼。幸好粉丝们的素质都很高，没出现乱挤的现象。她也站稳了她的前排。 这谁啊？也没消息说今天梁成玉或者邵钧会来啊？ 保温杯的基友薏米茶激动地掐了保温杯一把：那是游雪清的车！ 保温杯哦了一声。 她虽然对星海的艺人了如指掌，但对星海的老板却一点也不关注。有时候自己喜欢的艺人没拿到相匹配的资源，她在微博上骂的也是星海旗下经纪公司的老大。 游雪清的段位太高了，轮不到她关注。 说起来，保温杯开始对游雪清关注还是在昨天，并且还是因为景小井和人工智能才顺带关注了一下游雪清。 保温杯不是很明白这个国民老公为什么会有那么庞大的粉丝群体。 比如薏米茶就是游雪清多年的老婆粉。虽然她墙头无数，但能让她坚持自称老婆粉的，这么多年来就只有游雪清。 薏米茶原话：我老公惹人怜爱的病弱和立于顶峰的强大，啊！我深陷于这该死的矛盾体！ 保温杯就觉得薏米茶很深刻了。毕竟自己比较简单粗暴，追星只看脸和人设。况且游雪清还不是什么明星，只能算是个公众人物。 而且他还很没公众人物的自觉，几乎不在媒体上露面。甚至据说有一次《财富》要给他出一期专访都被拒绝了。 保温杯觉得无论是游雪清的颜粉还是老婆粉都挺惨的。追星连张饼都舔不到，一切靠想象，梦里有所有。 景小井也不知道景雪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景雪不占出道位不开设投票通道，但其他练习生要经历的流程他还是一样要走一遍。所以他也穿上了统一的制服等待拍摄。 以这两天跟景雪的接触来看，景小井能看出来景雪并不像游雪清对外说的那样完全不具备自我学习的能力，他能听懂其他人大部分的话并做出对应处置，只不过有些时候不一定恰当。 所以景小井在教他搜索到正确的范本，等下拍摄的时候让他按照范本摆同样的姿势和表情。 景雪正听得一脸认真，突然说了一句：他来了。 想着大概又是哪里短路了，景小井哭笑不得地顺势问了句：谁来了？ 景雪握住了景小井的手腕：他来了，跟我走。 这人工智能什么时候翻身做主人了，这两天一直做景小井的跟屁虫，现在居然要农奴翻身把歌唱。 景小井从景雪手中抽出手腕，哄孩子似的：行，等会儿。等拍摄完我就跟你走。 见景小井不动，景雪居然半点犹豫没有，自己转身就从礼堂后门出去了。 景小井：你赢了 景小井就跟在景雪身后几步的地方。 景雪的走得很急，步子迈得很大，景小井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景小井还穿着整套的小西装，天气炎热，他立刻感觉自己出汗了。 他脱了西装拿在手里，只穿西装里面的短袖衬衫，紧跟着景雪。 景雪也没去室外，出了礼堂就去了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 不到一分钟，从拐角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稳稳地停进了车位。 景小井就站在原地，看着景雪上前。 他先是从后备箱搬出了轮椅，然后打开车门，将车后里面的人抱出来，稳稳地放在了轮椅上。 前天晚上才发过一次病，游雪清现在的状态也并不是很好。 他的头发没有扎成丸子，而是顺着脸颊披散下来，苍白的脸色像是覆在草尖上的薄雪，脆弱又美丽。 让人不敢触碰。 他今天没有带眼镜，五官便更显得深邃立体。 游雪清显然没有料到景小井会跟景雪一起出现在这里，他微微抬起眼，看到景小井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是错愕的。 景雪垂着手站在游雪清身后，一言不发，装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工智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日六日万，好的，想想而已 第23章 十年旧照 景小井眨眨眼，笑容如同初阳：游总您好。 游雪清也笑了，脸上和眼中的薄雪在初阳中褪去：小井。 景小井有些惊讶：您还记得我？ 游雪清随口答：我记性好。 景小井：您是得记性好点儿，别让我把您这十几个亿的玩具给拐跑了。 游雪清看起来心情很好，连病容都消了七八分：不用拐。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坐在车前座的董秘也下了车，向游雪清请示：老板，我们现在走吗？ 景雪拉开车门自己坐进了车后座。 董秘失笑：嘿，这人工智障，老板还没 游雪清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先走，中午左右来接我。 董秘得了命令，钻进车里。 宾利启动，开出了车位。 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只剩下游雪清和景小井两个人了。 景小井看着车消失的出口，神色怅然。 不是说好要待到节目结束的吗？大人物们的想法真是一会儿一变。 游雪清读懂了景小井的表情：说了你喜欢的话就送你。带他先去做个系统升级，总不能送你个半成品吧。 景小井搞不懂游雪清说的是礼貌性的社交辞令还是真心话了。 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还轮不到让游雪清跟他说这种虚伪的辞令。 那很大的可能就是后者。 但是景小井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能让游雪清随手就送出十几亿。更何况景雪顶着一张跟游雪清一模一样的脸。 所以景小井转移了话题，主动去推游雪清的轮椅：您要去哪里，我送您。 先去一趟主控室吧，麻烦你。游雪清道。 不麻烦，刚好我们拍摄的影棚也在那里。景小井推着游雪清向电梯走去，这里就是演播厅正下方，我们电梯上去就行。 电梯口就在前方不远处。 景小井按下了上行的电梯。 显示按钮没亮。 他再按了按，还是没亮。 景小井想起了从昨晚基础课上课时经过电梯，那时候电梯口就放置着黄色的维修中警告牌。 基础课基本都在演播楼的五楼和六楼，走楼梯还能勉强爬一爬，但主控室在最高的十二层。 游雪清的腿连路都走不了，更别说爬楼。 景小井蹲了下来：电梯坏了，我背您上去。 游雪清摇头：我让陆峰叫人。他拿出手机，又想起了什么，哦，我没有直接联系过他。 景小井：我倒是有陆导联系方式，但是手机被组里收走了。 游雪清：没事，我联系小董。 游雪清正要按下电话，手机就从上方被景小井抽走了。 景小井这个显得十分强硬的举动，让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惊讶。 嗯我的意思是今天一整天都有拍摄和录制，现在刚开始，估计场务和机动组那边都会很忙。您这联系了一圈人再等人过来帮忙的时间，我已经背您到十二楼了。您别看我不是很高，对体力还是很自信的。背您跑个半马绝对不带喘。 景小井把游雪清的手机塞回了他手上，又在游雪清身前蹲了下来。 游雪清笑了，也不再推拒，将双手搭在了景小井肩上：你倒是比我任何一个员工都讲效率。 景小井将双手绕过游雪清的膝后，托住他的大腿，背着游雪清稳稳地站了起来。 即使是下半身没有知觉，游雪清也是每天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 坐在轮椅上，他的腰背也挺得笔直，深灰的西裤上从来都不会出现丝毫褶皱。 游雪清，一个能把轮椅坐成是代步工具的男人。 但是只有触碰了才知道，他的双腿十分细弱，裤管几乎有一大半是空的。 这是长年的肌肉萎缩导致的。 也因为这样，游雪清的体重很轻。 轻到景小井有一种自己身上背着的这个人下一刻就会消失的错觉。 只有被他身上的药香萦绕时，才能确认他的存在。 这是一股很奇异的药香。 闻之清心，似乎是能让人头脑清醒，却又会有些贪恋上瘾。 景小井背着游雪清稳稳地走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 怕颠着游雪清，他刻意走得很慢。 幸好这个时间练习生们应该还在来演播楼的路上，应该不会被人看到这位总裁柔弱的样子。 麻烦你了。游雪清将头枕在景小井的肩上，在他耳边说。 游总是第二遍跟我说麻烦了。景小井笑，他想起了在直播时游雪清对其他人的态度，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怕给别人添麻烦的类型。 你说的对。其他人我根本就不在乎。游雪清的声音就绕在景小井的耳廓，但我跟你说了两遍麻烦了，说明我是真的很怕给你添麻烦。 成年人的世界，永远不要问为什么。 于是气氛沉默了。 游雪清歪着头看着景小井微红了的耳垂，自己转移了话题：这两天景雪有给你添麻烦吗？ 没有，倒是一直在受阿雪照顾。 景小井不知道游雪清是不是故意的，感觉他又往自己的耳边靠了靠。 低沉而缱绻的声音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般直往他耳朵里钻：阿雪，我还以为是在叫我。 景小井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要烧起来了：也有人这么称呼您吗？ 游雪清顿了顿：有，但是很久都没有听到他这么叫我了。 对于这个把游雪清叫作阿雪的人，景小井有点儿好奇：是闹矛盾了吗？ 游雪清没有回答，又重新把头枕在了景小井的肩窝上。 景小井觉得自己失言了。 对一个不熟的人不应该讨论深入的话题。 最难把握的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尤其是和游雪清这样一句话可能就能让他滚出节目组的人。 求生欲让景小井马上转移话题：景雪的初始程序是家政型的人工智能吗？ 连带着对景雪的称呼都改了。 游雪清在景小井背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的初始程序是十年前最原始的执行指令的家政型AI。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比以前进步了一点而已。 那5D人体打印技术呢？十年前还没有吧。 要是没有5D人体打印技术，景雪到现在应该还是个铝合金制品。游雪清像是想起十年前的事情，语气也变得愉悦起来，我手机里有那个时候的照片，你想看吗？ 面对大佬的邀请，就算并不是很感兴趣也要装作特别想看的样子。 但景小井恰好对景雪和游雪清都很感兴趣。 游雪清的手机屏保就是这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和两个一模一样半人高的白色铝合金制品。 其中一个估计就是景雪最早的雏形。白色的圆滚滚的身体和脑袋，是十年前对于AI机器人的主流审美。 可以说是时代的眼泪了。 照片上的两个人，坐在轮椅上的是游雪清，除了整个人的气质更温和一些外，和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奇怪青年戴着极大白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 景小井想，一张屏保用了十年，可见这张照片在游雪清心中的重要地位。 但他只吹彩虹屁：游总这十年，越来越男神了。 游雪清自嘲：可惜是个残废，连老婆都找不到。 景小井笑：那要不要等会我带您去基地门口走一圈，让您收获一整座后宫。 游雪清也笑了：好，中午你送我出去。 景小井说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信绝不是在吹。 他背着游雪清走得慢且稳，走到十二楼总控室的时候，除了耳朵尖一直有点红以外，喘息不乱，心跳平稳。 倒是把陆峰吓到了。 景小井？你不在影棚拍摄跑这里来干嘛，赶紧回去，场务组好几个人在找你游游游总，您您怎么来了，董秘电话里不是说你们接了景雪就走的吗？ 游雪清避重就轻，云淡风轻：电梯坏了。 陆峰：啊？才刚修好怎么又坏了？ 游雪清：还好遇到小景，他背我上来的。 我没记错这里是十二楼啊陆峰看了看景小井，脸不红心不跳，神采奕奕，脸上连滴汗都没有，更别说妆花了。感觉他甚至可以出去再跑三千米。 陆峰朝景小井竖起拇指：牛批，给您点赞了。 景小井蹲下身，将游雪清放到真皮椅子上。 他刚想走，游雪清拉住了他的手腕。 大夏天的，游雪清的手心居然是凉的。 景小井转过身，看着游雪清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游总，还有什么吩咐？ 游雪清：你等下有拍摄？ 景小井：是啊，在五楼。 游雪清：拍到什么时候？ 景小井想了想：这就不太清楚了，听安排呢。如果是按照选座的号码顺序，估计要到最后才轮得到我。 游雪清：那你说中午送我出去是骗我开心的啊？ 景小井头大：啊？游总，您还真想出去收获一整座后宫啊？可是我中午前还真不一定能拍得完。 陆峰：后宫？你们在说什么？ 游雪清看向陆峰：让他先拍，他中午有事。 陆峰：诶！行！马上调整！小吴给场务组打电话。 游雪清又看着景小井，眼睛里亮晶晶的：好了，中午送我出去。 景小井觉得自己好像被安排了。 但是这种有背景的感觉意外地还不错。 景小井点头：好。 游雪清这才放开了他拽着景小井手腕的手。 看着景小井从总控室的门出去了，陆峰才想起来：游总，你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游雪清只顾着在总控室的屏幕中寻找一个人的身影，随口答：随便看看。 陆峰：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18) 老游（条）：我就随便康康 陆峰：您还挺闲 感谢 Aimee 20瓶营养液 木落 2瓶营养液 这周没榜，就不加更啦，下周还要出差，多码点存稿嘤嘤嘤 第24章 硬照拍摄 五个影棚分别分布在一至五楼。 按照练习生自主选位的顺序，景小井是在五楼的五号摄影棚。 每个影棚负责二十名练习生，现拍图现修。即使每个人的拍摄和修图时间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序号排在末尾的练习生也得等到傍晚才能轮到。 为了保证工作效率，拍摄时影棚里最多只能有三名练习生同时等待，其他人则要在门口等待。 拍摄完就可以回宿舍。 电梯还没有修好，景小井走安全通道到五楼的时候已经有三名练习生进入了影棚。 得了导演组命令的场务组组长打算进影棚协商一下，换一个练习生出来让景小井进去。 景小井拉住她：不急这一小会儿，我等下一组进。插了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再好意思换别人出来。 他看向其他在门口等待的练习生的时候，眼神里是充满着诚挚的歉意。 按顺序排好队等待的练习生原本颇有微词，这时也不再多说什么。 魏少就很后悔当时选座的时候怎么就被景小井诡迷了心窍，坐到了他旁边的95号。原本坐第8席上，中午之前就可以拍完去宿舍吹空调。现在他排在林淡淡后面，还不知道要轮到什么时候。 等景小井进了影棚之后，他立刻问林淡淡：你们景老师到底什么背景，场务组老大亲自来给他调位。 魏少这么说周围的其他人就很感兴趣了，也低声问方舟的几个人。 老实交代，你们公司跟星海有什么肮脏的PY交易！是不是给景小井预定出道位了！ 方舟的四个人看着场务组组长对景小井客客气气的态度，开始了自我怀疑。 杨寅：我们那个破公司有背景？ 赵文琼：没有吧应该 斯文：我也希望有 林淡淡：我什么都不知道鸭！ 魏少：鸭你个头！ 景小井进影棚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半个小时还是算上了在影棚里等待的时间。 他自己实际上用于拍摄和修片的时间就只有十分钟。 摄影老师惊讶于景小井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出片几本不用修，原片直接就可以拿来用。 而景小井的业务能力又完全在线，姿势和表情几乎都是最完美的呈现，完全不像是个素人。 景小井出影棚的时候，后勤组的李然满头是汗地等在门口。 李然是一个胖胖的大叔，大家都认识他。 因为昨天他收走大家最心爱的手机时毫不留情，甚至开了嘲讽模式，拉了一大波仇恨。 李然看见景小井出来殷勤地不得了：小井小井，江湖救急。 怎么了？ 这不电梯又坏了在修嘛，十二楼那位不肯让别人背。李然有些不好意思，老陆说是你背那位上去的，让我来找你。 景小井笑了：好我知道了，我去。 说着他便向安全通道走去。 李然跟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景小井三步并两步地已经跑上了好几层，他急得在通道口大喊：诶年轻人你怎么跑那么快！我跟不上啊！ 李然原本的确想跟着，在陆峰和游雪清跟前露露脸，但想到要爬楼梯到十二层，他全身的肉都在嚎叫颤抖。最后还是没有跟上去。 李然一下楼，这层的练习生又哗然了。 卧槽，送景哥进去的是场务组组长，等他出来的是后勤组组长。 说是去十二楼？那里不是只有主控室？景神这是要攻略全节目组？ 是要去干嘛？他们公司不会真给他搞定了一个出道位了吧？用得着这么着急？现在连投票页面都没放出去呢。 平时傻白甜的林淡淡这会儿柯南附体：真相只有一个，我已经看到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他。 林淡淡咳了一声：你们听到关键词了吗？十二楼那位不肯让人背。 所以说是十二楼哪位啊？ 林淡淡一幅我已经看穿了全部的表情：你们见过的人里需要人背自己不能走的，还能让节目组兴师动众的人还有谁啊？ 林淡淡这么一说，其他练习生也渐渐反应过来。 卧槽不会是游雪清吧？ 他怎么又来了啊，这么看重这个节目吗？ 难道星海看中了景小井，现在就要签他？ 景小井原地飞升！ 背一下老板就能飞升的吗？啊放开那个游总让我来啊！ 魏少戳了戳表情极其兴奋的林淡淡：你们景老师以前和游雪清真的不认识吗？前天直播的时候我就觉得游雪清对景神的态度不好说啊。 林淡淡表情更兴奋了：是吗？！你也这样觉得吗朋友？！ 魏少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 林淡淡的脑子里已经飞速写好了三千字同人文。 杨寅觉得林淡淡的表情又不太对劲了。 虽然平时训练的时候这孩子是挺沙雕吧，但自从进组以来发病的次数就有点多。 景小井再次回到主控室时，游雪清正对着主控室的大门等他。 见到景小井推开那扇门，他的唇角便不可抑制地往上扬起，眼里亮晶晶的，像是落满了星辉。 景小井居然从游雪清那样好看的笑容里看出了撒娇的味道。 他揉了揉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 景小井是跑上楼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游雪清在等他，他就特别想马上出现。 游雪清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这么喘，跑上来的吧。休息一下。 景小井有些不好意思，跑上来这个举动像是显得自己有多么急切一样。 他走过去，在游雪清的身边坐下。 大概是因为跑得有些急，景小井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但面子上要崩住：游总不是很怕给我添麻烦吗？怎么这会儿又指名我了。 游雪清狭长的眼睛笑得眯起：这不叫给你添麻烦。 景小井装作嫌弃的表情：咦那叫什么？ 游雪清道：叫依赖你。 噗在喝水的副导刘奇喷出了一口水。 总控室里不仅陆峰在，还有副导刘奇、实习导演小吴和正在同步剪辑视频几个剪辑师。 大家表面上都在疯狂工作，实际上耳朵都往游雪清和景小井那边长。 游雪清这话说得谁都有点崩不住的时候，刘奇首当其冲，率先破功。 小吴救场水平全基地一流：唉呀刘导您怎么了！哦哦哦对不起！刚您让我冲的黄莲茶我忘记帮您加糖了！ 刘奇：还加糖呢，齁死我算了 那边的闹剧看得景小井有点脸红，他咳了一声：游总，您找陆导的事办完了？ 游雪清点头：嗯，办完了。 全总控室都在给陆峰使眼色： 老大，什么事？游总又有什么新指示？没听你们说起啊？ 陆峰使劲眨眼： 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啊？他就坐这里看我们工作看了一小时你们看到的啊！ 景小井和游雪清是看不懂这总控室的暗流涌动。 听游雪清说事办完了，景小井就说：那我现在送您去征服一座后宫？ 游雪清笑：好，我们走。小董已经在基地外面等我，你送我上车。 景小井在游雪清身前蹲下，游雪清的双臂攀上他的脖子的那一刻，他感到那股令他心安又沉迷的药香又绕了过来。 下楼比上楼更颠一些。景小井的脚步放得更慢更稳了。 到达一楼的时候，李然早已经推着轮椅在楼道口等候：唉，游总，你怎么能到基地外面上车呢，还是让司机把车开进来吧！外面太热了，门口又都是粉丝呢！ 游雪清看着李然紧紧握着轮椅推柄的手，脸色瞬间就如同冰冻。 他未发一言，眼神却像冰冷锋利的冰箭一般射穿了李然的手背。 李然赶紧松开手，向景小井交待：门口那边通道是设好了。你小心一点不要让那些粉丝碰到游总啊！说着将另一只手中的阳伞交到了景小井手上，灰溜溜地走了。 景小井将游雪清放到轮椅上，心想着，这总裁大人的变脸术可真是技艺精湛。 中午十一点半，门口的粉丝已经走了一大波。 今天过来的，基本都是来拍爱逗的第一次制服路透的，拍完了，也没有再继续守在这里的必要。 况且大中午的，太阳晒得人都快化成一摊油。 但敬业的保温杯仍然坚守阵地。 薏米茶也快热化了，催了保温杯好几次，但她岿然不动。 还没有拍到景老师的制服路透怎么可以撤退啊！我们景老师的制服路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算哪块小饼干！ 即使机身被太阳直晒得发烫，保温杯仍然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坚信她的景老师一定会出现的！ 当然如果能拍到景雪的制服那就最好了！ 不过节目组在昨天就出了公告，说景雪只是节目组的吉祥物，不占出道名额，没有投票通道，也不会参加大部分的选手活动。 但不参加大部分就意味着还是有参加小部分的可能的嘛。 保温杯还在坚持着。 虽然走了一大波粉丝，门口还是围着百来个人。 先拍摄完的练习生，会经过门口回到宿舍，换了自己的私服后又经过门口去食堂。 留下来的粉丝们还是有很多素材可以拍摄。 董乐理、周佐和李佑希三人是一个影棚的，硬照拍摄完三人就结伴同行，回宿舍后换好私服又一起去食堂。 这三人的人气很高，他们穿着私服出现的样子让现场被太阳晒蔫了的粉丝们又有了动力。 董乐理一边露出在线营业的笑容，一边跟周佐他们抱怨：每天都要花心思想怎么搭配私服，行李又不让多带，我太难了。 周佐和李佑希到是不怎么在意私服搭配。 周佐甚至回应董乐理：别想就不难了。像我一样带三件一模一样的优衣库的T恤，每天换着穿。 董乐理：他又问这几天看起来也同样没有换过衣服的李佑希，你也一样？ 李佑希摇头：我不一样。他顿了顿，伸出一个手掌，我带了五件。 董乐理： 作者有话要说： 老游真的很会，以及节目组的各位都是演员发糖没发够，下章继续发 然后隔壁开了一个ABO校园文《这个omega胜负欲爆炸》，打算写甜甜的恋爱故事，通篇甜甜甜强强强，不出意外下月中旬开。你看我们这么熟，求个预收好不好？麻（依）烦（赖）你们点进我的专栏康康吧！ 第25章 收获后宫 乐乐！看看妈妈！ 妈妈爱你！ 左神求求你换件衣服吧！ 要不和右神互相换着穿也行啊！ 手举着相机或手机的粉丝们正对着从宿舍楼走过来的三人疯狂拍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啊啊啊啊啊啊游总我老公！ 保温杯戳了戳兴奋鸡叫的薏米茶：热出幻觉了姐妹？ 薏米茶持续尖叫：我爱你姐妹！要不是你不肯走我怎么能蹲到这种绝美画面！ 前排姐妹顺着薏米茶指的方向看去，惊呆。 啊今天的我只是个只会啊啊啊的土拨鼠！ 是我老公啊！活的！会动的！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我居然用我这双眼睛看到了真实存在的老公！ 后排姐妹虽然暂时还看不到，但听到前排在疯狂喊老公，也被传染了情绪。 场面十分震撼。 保温杯朝演播楼的方向看去，看到有两个人刚从演播厅出来。 坐在轮椅上的是游雪清。他身体微斜，右手支在扶手上。 在极少数的新闻报道和视听媒体上见到戴着银边眼镜的游雪清总是像一座千年封冻的冰川，但今天也许是太阳太狠了，这座冰川也开始融化。他的表情不再是公式化的冷峻，反而流露出和种难以抑制的温柔。因为病情而长年苍白的脸色也因室外的温度而浮上一层健康的浅红。 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这样的游雪清倒像是气场温和一些的人工智能景雪。 游雪清的老婆粉们都快哭了。 喜欢游雪清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啊！活的！会动的！ 还不赶紧一次性拍够能舔一年的饼！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活的老公了！ 保温杯倒是对推着游雪清出来的小哥哥更感兴趣。 小哥哥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打着暗红色的领带，一看就是某个练习生嘛。 他打着明黄色的太阳伞。为了给游雪清遮阳，他把伞打得极低，遮住了自己的脸。 面对面走来的董乐理三人也对这个推着游雪清的练习生很感兴趣。 猜测大概是今年星海旗下的经纪公司送来的几个练习生之一。 能让游雪清出头帮他攒人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历。看来这一届百九卧虎藏龙。 董乐理想，管他是虎是龙，看起来也没什么悟性。把伞打得这么低，谁能拍到他的脸？ 打照面的时候，董乐理三人才发现，推着游雪清的练习生是景小井。 emmmm又是景小井。 周佐差点就脱口而出How old are you？ 董乐理朝景小井笑了笑，李佑希只是点头打了招呼就擦肩而过。 三人各有所思。 周佐好像误会了什么：原来他的背景是游雪清啊。难怪一早他就告诫我不要惹他。不敢了不敢了。 李佑希淡淡地说：不管背景是谁，他的实力在你之上，这点你要承认。 周佐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轻声地嗯了一声。 董乐理想，还好早出来了几分钟，不然在基地门口打上照面，谁人气低谁尴尬。 游雪清和景小井就在一片啊啊啊啊老公的尖叫声中来到了基地门口。 景小井笑着调侃游雪清：游总，收获一座后宫的感觉，开心吗？ 分卷(19) 游雪清只能听到景小井在说话，但他的声音被女孩们的尖叫给盖了过去，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 游雪清抬起手，手心向后，向景小井动了动手指，示意他俯下身在他耳边说话。 景小井弯下腰，脸贴着游雪清的耳朵：游总人气好高，都没有人叫我老公。 游雪清笑得开心，他往后侧仰了仰身体，觉得有点吃力，就抓住了景小井的暗红色的领带。 他向左上方仰起头，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颔，嘴唇贴着景小井的耳朵：你才多大，就想让人喊你老公。 景小井正色：别看我这样，也许心理年龄跟游总差不多呢。 游雪清：那也是小男友类型的。 景小井弯下腰和游雪清对话的那一刻，他的脸就从伞下露了出来。 有人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上午没有跟大部队一起出现的景小井。 保温杯觉得，她今天晒黑了两个色号的付出得到了上天的垂怜。 明黄色的伞面，衬得伞下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愈发亲密。 抓领带！咬耳朵！这是什么神仙互动！ 她今天就是一只只会啊啊啊啊的土拨鼠和一个莫得感情的照相机！ 深井烧鹅是什么味道她不知道啊！绝美雪景才是人间真绝色！ 保温杯抓紧了薏米茶，饱含老母亲的热泪：姐妹！ 薏米茶因为第一次看到活的游雪清，并且是如此真情实感的笑颜而热泪盈眶：啊！姐妹！ 姐姐妹妹们原本以为这两人只是路过基地门口而已，没想到居然朝着铁门的方向走了过来。 后排的姐妹回头一看，人群的最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游雪清的车，由七八个保安围着。 一时间基地门口全是一片啊啊啊啊啊的叫喊声。 粉丝滤镜美化效果十倍： 游总这么亲民的吗？！是觉得上午开车进基地影响了粉丝们排队所以现在让人推出去到外面上车吗？！这么接地气的老公我们之前怎么会误会他是冷酷冰山！ 保安大哥赶紧开了大门旁边的一个只容工作人员通行的小门。 员工通道跟粉丝们围着的大门口的空间也只是用隔离带隔开，间隔着站着几个后勤组的保安。 李然给的阳伞超级大，景小井怕伞尖误伤到粉丝，就把伞收了起来。 随后他又取下了之前挂在了胳膊上的深蓝色小西装，替游雪清遮在上方。 在一片老公的叫喊声中，也有人开始喊景老师。 保温杯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粉错人。 景小井也太温柔了吧！回头一定要用主号向全世界安利最好的景小井。 景小井推着游雪清来到车前。 董秘赶紧下车，示意车前的几个保安帮忙把游雪清抱上车。 游雪清挥了挥手，表示不用，然后着看景小井。 景小井蹲下身，一手从游雪清膝下绕过，一手扶住他的背。 众目睽睽之下，身高不到1米8的景小井轻轻松松地将游雪清抱了起来，笑道：游总这是又在依赖我了吗？ 游雪清抓着景小井的领带：你很稳。 天气太热，游雪清似乎很难得地沁出了汗。 景小井觉得那股令他心安又沉迷的药香更浓重了一些。 董秘打开了车后座的门，景小井上前几步将臂弯中的游雪清又轻又稳地放到了车后座的真皮软坐上。 随着臂弯中一空，令他沉迷的药香也渐渐散去。 景小井突然就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的脑袋还钻在车门里，跟游雪清靠得很近。 游雪清也在看他。 景小井眨眨眼：那，游总再见。来基地的时候随时欢迎您依赖我。 他刚准备将半截身子从车门里退出去，手腕却被游雪清扣住。 游雪清的手心是潮湿的冰凉，景小井被扣住的手腕却没由来地发起热来。 他笑了笑：游总还有什么吩咐？ 游雪清有表情有些苦恼：今天景雪的系统会做整体升级。我本来是想邀请你一起去研院，但现在他转过头看了看车窗外涌动的人头，选手是不是不能外出？外出的话是不是会影响你的评价？ 游雪清的邀请来得太突然，景小井不知道此时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很想问为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像是被内心的某处力量拉了回去。 似乎曾有人跟他说过，成年人的世界，不要问为什么。 他惊讶于游雪清真心实意的邀请，更惊讶于这位向来只是对别人发号施令的总裁居然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游雪清大约也觉得自己唐突了。 他看着景小井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浅色的唇，缓缓地松开自己的手心，垂下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下次吧。 景小井听到自己怔怔地回答：好。 游雪清眼睛清亮，唇角上扬：下次，偷偷带你出去。 景小井觉得自己的脑袋沉沉的。感觉内心深处和脑壳里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又被什么强塞了回去。 头晕，胸闷。 但他又本能地觉得自己不应该会有这种感觉。 司机开着车向星海研究院的方向去。 董秘在前座，透过后视镜确认了游雪清表情应该是代表着心情好。 他才敢说：老板，你是想让子公司那边签了景小井吗？我调查了一下，他和方舟的违约金不是很高。这事儿要我去办吗？ 游雪清回答得很干脆：你不要管。 董秘又觉得自己没有正确领会老板精神：噢好吧，我看您很喜欢他的样子。 游雪清扬了扬唇角：有那么明显吗？ 然后董秘就不太懂到底是会错意了还是没有。 他家老板总是这样难以琢磨。 不过现在这样代表着心情好的表情，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游雪清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 车快开到研院的时候，游雪清的手机响了。 很少有人有游雪清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没几个人会直接联系他。 游雪清的右眼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游雪清全程不发一言，董秘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但是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代表着游雪清心情不错的表情在瞬间结了冰。 不去研院了，去诺亚。游雪清挂了电话。 好。董秘从手机中调出一个地址给司机看，等下我联系研院那边，把系统升级调整到明天。 关于诺亚，董秘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那是一个研究脑神经的科研所。 那家研所的拥有人跟游雪清的私交不错，但最近似乎出了什么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里今天日万了，心满意足（喝茶） 第26章 校园故梦 景小井送走游雪清后就觉得自己好像生了病。 可能是这几天睡眠不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吧，回到宿舍睡一觉就好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叫他：小井？ 景小井虚弱地睁开眼，眼前是游雪清的脸，神色关切。 游雪清将手背放到景小井额头上，贴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方式不放心，又前倾身体，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景小井的额头上。 好像有一点热度。他得出结论后又退了回去，用手揉了揉景小井的头发，回去休息，听话。 动作和语气都太过亲昵，景小井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脑子还是有点混，但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是游雪清。 不是游雪清，那就是景雪。 阿雪，你回来啦？景小井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随后他就听到了自己带了一些鼻音的声音说：不回去，想陪你。 景小井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他在意识里挣扎了几下，发现并不能醒过来后就放弃了。 这个发生在图书馆里的梦境还在继续。 游雪清宠溺地笑着，合上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再揉了揉景小井的脑袋：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听到游雪清这样的回答，景小井开心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将满桌的医学相关的书籍放回到了墙边的一排书柜上。 等他还完书籍回到原位时，游雪清已经整理好他的东西笑眯眯地等他：走吧，回宿舍。 景小井用力地点头，走到游雪清身后，推着他的轮椅走出了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景小井才发现这是一所大学的校园。 盛夏的夜晚，月明星稀，蝉鸣不绝。 时间并不是很晚，校园里有不少学生在散步或者运动。 穿着百褶裙的女生陆陆续续从身边走过，篮球场上是男生们热烈的欢呼。 路过篮球场时，游雪清突然说话了：今年还是什么社团都不参加吗？ 景小井的语气有些闪躲：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呢。 游雪清就替景小井决定了：那就去篮球社吧。 景小井：啊？ 邵钧跟我说了，校队缺一个控卫。你高中的时候就打这个位置的吧。 景小井低下头：我不想去 游雪清叹了口气：你总不能一直被我绑在身边啊。 景小井不再说话，两人也就一路无言。 快进六号男生宿舍楼的时候，有两个女生冲了过来，似乎是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了很久。 左边的女生满脸通红，看着游雪清欲言又止。 右边的女生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给她打气：加油！然后就走到了一边。 她临走前还用眼神使劲示意景小井跟她一起走，不要当灯泡。 景小井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这明显的暗示。 她见示意没用，只好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景小井一眼后，自己走了。 剩下的那个女生着急地看了眼佯装不查的景小井，只好对游雪清说：游学长，我能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游雪清是笑着的，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笑容：什么事？直接说吧。 女生看了一眼死都不肯走的景小井，也下了决心，大声地喊了出来：游学长，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喜欢你，我不嫌弃你的腿！请跟我交往！ 她的声音很大，来来往往的人都听到了。 很多人驻足停下来看这场热闹。 也有许多人给了女孩善意的微笑，用手势给她加油。 女孩看着游雪清的眼神亮亮的，被自己的勇气感动，填满了期待。 她满以为会成功的。 但游雪清却是连笑都懒得装了：你不嫌弃我的腿吗？可是我嫌弃你啊。 女孩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中的不妥，她赶紧解释：不是，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游雪清不再纠缠，转过头对景小井微笑：我们走吧，你还发着烧呢，回去休息。 景小井嗯了一声，推着游雪清进了男生宿舍楼。 女孩炽热的表白不仅被游雪清拒绝了，还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心的，她浑身都颤抖着。 她的闺蜜赶紧跑过来安慰她。 别难过，游雪清有什么好的，再优秀也不过是个连路都不能走的残疾嘛！整天跟那个景小井在一起。真的是残废配丑，天长地久。 残废配丑？景小井在梦中想，丑说的是他吗？ 他感到有些疑惑。 虽然自己的确比不上游雪清，但好歹算不上丑吧？ 每一幢宿舍楼的一楼都装着一面贴一整面墙的镜子，方便学生们路过的时候整理仪容。 景小井推着游雪清路过这面镜子的时候，才理解那个女生的话。 镜子中的景小井是真的丑。 丑到能把自己吓一跳的程度。 他脸上的皮肤坑坑洼洼，连肤色都是不正常的赭红色。 脸型似乎并不怎么对称，五官比起正常人来，也是扭曲的。 也许不用带妆就能出演恐怖片里的鬼怪。 景小井只看了一眼就把自己吓醒了。 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照了镜子。 浴室的镜子里映出来的，是景小井那张英俊无瑕的脸。 他打开水龙头，捧了几捧水洗脸。 浴室暖黄的灯光下，少年的脸光洁透亮，水珠沿着脸颊的好看弧度滑落，游走至略尖的下巴，又滴落在洗漱台上。 景小井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梦，不禁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校园恋爱恐怖片？！ 今天就和游雪清接触了一会儿，脑子都变得不正常。 不过中午之后那种头晕胸闷的感觉到是消失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他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 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反正也并没有感觉到饿，景小井不打算去食堂了，他收拾一下，准备早点去上傍晚六点的艺人基础课。 现在上的艺人基础课是大课，所有练习生都集中在大教室里，早点去还能占个好位置。 宿舍的门是向外开的，景小井一打开门，就呯地一声撞到了个什么东西。 唉哟哟哟哟我的鼻子！李然捂着自己的鼻子，极致的酸痛感让他难以控制地涕泪俱下，我靠这门谁设计的！太反人类了！ 虽然的确是人间惨剧，但李然所有五官都挤在一起的表情和一抽一抽的动作都很搞笑。 见李然并没有受伤，景小井忍住笑，赶紧走进房间给李然拿了一屉纸巾。 李然用掉了半屉纸巾，才觉得鼻子没那么酸。 他一边擦鼻涕和眼泪，一边问景小井：你和游总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景小井想了想刚刚做的那个梦，顿了顿才说：我想以前应该不认识吧。 李然也是随口一问，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丢给景小井：喏，你的手机还你。我的天，什么年代了，你还在用iphone11？我到底是该说你怀旧呢，还是该夸你这手机质量好呢？用十年都不坏？ 景小井接过李然抛来的手机：不是昨天才收走的吗？ 李然又擤了一把鼻涕：你是特例啊，别跟其他人说。 景小井把手机递还给李然：谢谢李叔，但我不想做特例。 李然可不敢收，直摆手：老陆让我还你的。谁能跟老陆这么说啊？ 景小井想了想：游总？ 李然：嘿，别问！问就是咳，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后勤组还有很多事，李然也不久留，送完手机就走，走前还再三向景小井交待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有手机的事，不然他这后勤组组长做得一点面儿都没有。 分卷(20) 说不想要回手机，那是假的。 送走李然，景小井马上开始上网查游雪清的简历。 游雪清这样的大人物有他自己的维基词条。 丰富的人生经历使他的词条很是冗长，但景小井只提取了关键信息。 游雪清：1993年12月21日生，未婚，现任星海集团董事长兼总裁。2011年9月，考入Q大，同年创立星海。 景小井打开手机地图，输入了Q大，同时进行了卫星实景查看。 只看了一会儿，他就蒙了。 Q大的图书馆，从图书馆出来经过的篮球场，再到六号男生宿舍楼这些明明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在地图中的卫星实景里，居然和他梦境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既视感吧，景小井想，也有可能自己失忆之前也去过Q大，毕竟Q大就在京城，去参观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正想站起来，收好手机准备去演播楼那边的教室，却第二次被打断。 手机里进来了一个电话。 未保存过的号码。 知道大概率这应该是个推销电话，景小井还是接了起来：您好。 电话另一边显然也没想到景小井居然接得这么快，愣了一下才道：小井。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一听就知道他是温柔地笑着说的。 景小井也愣了，试探地问了一句：游总？ 嗯，是我。游雪清道。 景小井动了动嘴唇，想问游雪清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游雪清就自己说了下去。 今天有点忙，所以景雪的系统升级要推后到明天或者后天。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个事。 景小井想起了梦境中游雪清贴着他额头的样子，觉得脸上有一点烧，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很无趣地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回答一般多用于上级对下级。 游雪清一点也不在意：等系统升级完，我会让小董送他回来的。还有，升级之后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之后可以向你了解景雪的一些行为吗？方便的话挂电话之后通过一下我的微信好友申请吧。麻烦你了。 景小井赶紧说：不不不，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游雪清的语气中带着戏谑：那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比如不要称呼我为您。 景小井站得笔直，仿佛游雪清就在他跟前：好的游总！知道了游总！ 不用看就知道游雪清在电话另一头笑得开心：那好，你先去忙吧。六点有课是不是？ 景小井点头如捣蒜：那游总再见，我马上就加您微信！ 您？游雪清着重地挑出景小井的错误，然而发现对方挂电话的速度简直堪比投胎。 董秘又从后视镜里观察了游雪清的表情，得出结论：得，这是被挂电话了。景小井这小兄弟，牛批。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不虐，年纪大了只喜欢甜，写不来虐QUQ感谢 八岐大兔 1瓶营养液 一看文的 3瓶营养液 第27章 不配拥有 景小井挂了电话，立刻打开微信界面，却发现游雪清比他还快先发送了好友申请。 晚一秒都觉得不妥，他赶紧点了通过，给这个叫雪的微信名备注成了游总。 让景小井意外的是，游雪清的头像居然是一个漫画风格的少年，给人的感觉这很不游雪清。 他以为自己加错了人，又复制了游雪清的电话搜索，看到弹出来的仍旧是这个少年头像的微信号，才确信没加错。 景小井又顺势点开了游雪清的朋友圈，发现头像下面是一条灰色的直线。 这代表游雪清的朋友圈屏蔽了他。 景小井：好吧，我不配拥有游总的朋友圈。 景小井在那一瞬觉得心情有点糟糕，但仔细想了想，这不是挺正常的事儿么？如果不是因为人工智能的升级体验，自己连游雪清的微信和电话都不配拥有。 景小井是个乐观向上并且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放下手机换了件衣服的功夫就调整好心情，去了演播楼的大教室。 艺人基础课是实用课程，节目组请的老师不是艺人而是圈内知名的舞蹈声乐老师，讲的都是从业多年的经验技巧。出发点是为了短时间内提升这些练习生的业务水平，而不是为了节目录制的趣味性。 没有拍摄则意味着上课的过程不会出现在节目的录播版和花絮里，但这种讲干货的课也几乎没有练习生会缺席。 景小井本来打算早点去占前排，结果被李然和游雪清的电话拖了一阵，到大教室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到得差不多，只剩后排的几个座位。 景小井刚在后排坐下不久，1706宿舍的三人组就来了。 魏少和景小井对上眼就乐了：景神，我怎么觉得这个剧本这么眼熟？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了景小井，坐下之前顺带拽着周佐坐在了景小井的另一边。 周佐： 李佑希在周佐旁边坐下来。 周佐用肘捅了捅李佑希：老李，我们换个位置。 李佑希一脸高冷：你跟魏少换。 周佐：我艹 景小井哈哈：左神怕我呢。 周佐：艹艹艹谁怕你了，放学别走，我们单挑。 景小井转过头看周佐：怎么单挑，舞法天女那种？ 周佐气得一拍桌子：你滚吧！ 景小井快被周佐笑死，他特别快乐地搂住周佐的肩：老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快乐源泉。 前一排的练习生也笑惨了，其中一个转过头对周佐说：左神您这校霸当得有点儿丢份儿啊。 周佐的脸色绿得很好看，一把甩开景小井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哼！ 李佑希看向景小井：别介意，傲娇。 景小井给一个了然的眼神：我懂，教科书式的。 周佐：都别说话我要自闭了！ 今天这节课是声乐方向的，老师开了话筒在台上开始讲课，后排才安静下来。 刚才的热闹魏少一直没凑，这会儿安静下来他才碰了碰景小井，轻声道：你心情不好？ 景小井愣了，随即说：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因为游雪清的朋友圈屏蔽了他就心情不好。 魏少：噢，没见过你情绪波动这么大，就当我多想了吧。来，你魏哥给你看个惊喜，看了保管心情好。 景小井还真被魏少勾起了兴趣，然后他就看着魏少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 景小井：哦还真是惊喜。 魏少看着景小井古井无波的脸：咦？我拿出手机你特么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景小井配合地做出惊讶的表情：哇魏老师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从后勤组那里拿回手机的我真的很感兴趣！ 魏少嘿嘿嘿：不止我。好多人都准备了两到三个手机，其中一个是专门上交用的。 景小井想，李然这个后勤组组长做得的确没面子。 魏少解锁手机，打开微博，将手机递给景小井：你看了这个肯定心情好，不愧是我们景神啊。 景小井毫无自觉自己又做了什么不愧是我的事：我又怎么了？ 魏少小雀跃：您又去热搜上溜了圈呗，昨天是和人工智能，今天是和星海总裁，热搜体质啊景老师。下回带带我啊～ 看到#游雪清被抱#这个话题在热搜上挂着，景小井很无语。 他在广场上翻了几页，确信这个话题是标题党无疑。 他把游雪清抱上车的角度，是在车背对粉丝的那一面，不会被人拍到照片。高转的照片和视频也证明了这一点，都是他推着游雪清出基地的那些场景。 照片和视频拍得到是挺好看的。 明黄的伞面下，一身白色的少年弯着腰眯着眼笑，坐在轮椅上英俊的男人抓着他暗红色的领带耳语。 景小井点开照片看了一会儿，想去点保存，突然想起这手机是魏少的。 他赶紧退出来，把手机还给了魏少。 魏少有些诧异：啊？这就看完啦？ 景小井：嗯，没什么好看的。我不太关注这些。 魏少挠挠头，又点开景小井的微博，把手机递过去：你不看看自己的微博？投票通道都还没开，你就有八十几万粉丝了，都快超过我那么多年的经营了诶。 景小井：啊这么多吗？ 周佐听见了，插话道：昨天我看还只有十几万二十万不到啊，今天就八十几万了？ 景小井：所以你也准备了好几个手机？而且还关注了我微博？ 周佐瞪眼：我没有！ 景小井：哈哈哈，没有你就自闭去吧。 周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滚！ 景小井想，周佐真的是快乐源泉。 魏少见景小井没什么兴趣，就将手机收了回来，感叹：不愧是游雪清啊，他带着你出来转一圈，你的人气立刻就上去了。不过也靠我们景老师自己争气，要颜有颜，要实力有实力，对粉丝还温柔。你在员工通道口收伞的那个举动很赢好感。 魏少的话提点了景小井。 景小井早应该想到，游雪清顺着自己的话说想去基地门口收获一座后宫只是个幌子。 真实目的应该是让景小井蹭他的热度 但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是因为星海的经纪公司想要签他？ 那也不至于游雪清亲自出面吧。 景小井又想不明白了。 游雪朋友圈的那条灰杠杠让他烦躁得厉害，甚至连台上声乐老师讲了什么都听不进去，紧紧地握着笔在纸上一划一划地也不知道涂了个什么鬼。 声乐老师一连讲了两个小时，到八点的时候有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 两小时连续不断的课，声乐老师没讲累，听的人都累坏了。 教室的最后一排，排排坐着景小井他们四个大佬，课间的时候就有挺多人围过来聊天。 你们明天自我介绍的视频准备了什么内容啊？ 还能有什么，表演一下特长呗，总不能干着自我介绍吧。 可是我们的特长不就唱歌跳舞吗？ 也是哦那是挺无聊的 要不晚上现学个魔术得了魏少，你准备了什么啊？ 哪有直接问的，魏少肯定不会说啊，说了被你copy了怎么办。 魏少一脸笑呵呵：好说好说，我就表现跳舞，人体指针的那种，随便抄。 众人： 有人不懂：什么是人体指针？ 马上就有人科普：就是立位体前屈的姿势，以一条腿为轴心，另一条腿不断往上抬，顺时针转回原位，转360度跟钟的指针一样的变态技能。 噫好变态的 那景哥准备怎么搞？ 景小井还在纸上涂划着，突然被提到名字，他放下笔想了想：除了跳舞外我好像没什么其他特长，还没想好，再说吧。 景哥是想藏拙吧，我们景哥一定有很多隐藏技能。 有人给他出主意：人工智能不是听景哥的指令吗？景哥可以让他一起做互动啊。绝对爆！ 景小井对提议的人笑了笑以示感谢：主意不错，但景雪被游总接回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基地。 哦那就不好办了 景老师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力大无穷啊，听说今天你背游总上下楼连气都不带喘的呢。 听着像是在出主意，但总觉得语气里开了嘲讽。 聊天的人一下子全都安静了。 景小井抬起头，循声望去。 这个开了嘲讽的人居然是董乐理。 景小井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也并没有得罪这个第一名预定啊？ 那就是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 对自己抱有敌意的人，景小井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挑衅地朝董乐理挑了挑唇：挺好，我打算采用这个建议，但我还缺少一个互动搭档。要不董老师和我一起，给大家展示一下什么是完美的过肩摔？ 景小井这么说的时候，杨寅感觉自己的身体克制不住地抖了三抖。 林淡淡同情地看了一眼有了身体记忆的杨寅，饱含感情地朗诵：啊，这一刻，杨大虎想起了曾被景老师的过肩摔支配的恐惧。 大家集体转头向杨寅看去。 发现这个一米九的大个子脸色不太好，林淡淡说的可能的确是事实。 然后大家又看了看官方身高1米79的景小井，此刻景大佬一脸气定神闲挑着眉看向董乐理。 再然后大家又集体转头去看1米82此时脸色发青的董乐理。 大佬，打不过，告辞。 借着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快结束的理由，围在最后一排的人纷纷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顺便也帮董乐理搭了个台阶。 董乐理气势上输了，但是走下台阶的姿势还是得潇洒。 周佐看着董乐理的背影表示同情，总觉得这剧本似曾相识。 又觉得跟景小井约放学别走留下单挑的时候，还是采用舞法天女模式吧 练习生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景小井一低头，发现上面有自己随手涂鸦的那张纸跑到了前座练习生唐佩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出差一周，看着存稿箱，嗯，很有安全稿 第28章 禁忌边界 唐佩是星海虚假偶像的深度用户，平时有空的时候，还会发个调音视频到p站，几年下来居然也在这个圈子里封神了。 因为这个爱好，同公司的人都叫他二刺螈。 他就特别不爱听别人叫他二刺螈。 唐佩抓着景小井随手涂鸦的那张纸，满眼钦佩：哇，景哥，看不出来，大触啊！ 景小井：啊？ 唐佩用一种看同类的眼神看景小井：你也喜欢星海虚拟偶像啊！ 景小井：啊？？？ 唐佩用手指点着涂鸦叨叨叨：现在星海虚拟偶像推的新角色太多，好多人都不知道古早的角色了。要我说，还是古早的好，这是初心！不忘初心！哇，居然能遇上跟我一样喜欢古早角色的，还是个大触，我太幸运了。天辣，你的本命是景尧镜吗。那你有点惨哦。 分卷(21) 唐佩叨叨叨得景小井头疼，他瞄了一眼唐佩手中自己的涂鸦，才发现自己涂了一个游雪清的微信头像，用签字笔涂还涂得挺像回事儿 景小井对自己也挺无语的。 怎么就绕不过去游雪清这个人呢？ 景小井从唐佩手中拿回涂鸦：本命是景尧镜怎么就惨了？ 唐佩逼逼逼：你知道星海是靠虚偶起家的嘛。最早推出的是景雪和景晓镜两个角色，景雪一开始就大火，但景尧镜不知道咋回事，明明人设和音源也不差啊，就是火不起来，大概这就是玄学吧。没过多久就被废止了。毕竟是二十年前的角色，比我年龄都大。现在软件也都买不到景尧镜的音源，我的全系列收集就败在他身上了。 虽然圈子不同，但是男生们对于全系列收集有着共同的感受。 周佐突然插话：全系列收集一共有几个角色啊？ 唐佩很得意：男男女女二十年下来一共有108个角色吧。 周佐竖起拇指：有钱。 景小井复制粘贴：有钱。 魏少：我是你爸我得打死你个败家子。 唐佩嘿嘿嘿：这不我出来赚钱了嘛。 有人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溜号了，前面就空了几个座位。 李佑希拉着周佐坐到前面去了，走的时候周佐还一脸不乐意。 最后一排就只有魏少和景小井光明正大地走神。 我们景神这么硬核，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虚拟偶像的人啊。魏少趁景小井不注意从他手中抢过了那张涂鸦，让我康康能让景老师都喜欢的是什么角色。 魏少的确没想到景小井除了舞蹈技能点满之外，连随手用签字笔画的漫画都这么好看：我们景神真是技多不压身，明天自我介绍的视频你可以展示画画的技能，现在的小姑娘不都很喜欢Q版之类的吗？你画个自己的Q版送粉丝她们一定为你疯狂。 魏少毕竟是经营了多年的大网红，很懂粉丝心理，切入点找的挺正。 他刚想把涂鸦再还给景小井，又觉得这画的人物有点眼熟，他仔细想了想：咦？这画的不是游雪清的头像？ 景小井的心情就一言难尽了，他看着魏少：你也有游总的微信？ 魏少摆摆手：怎么可能，我说的是微博头像。他顿了顿，随即瞪大了眼睛，也？也是什么意思？景老师，你什么情况？ 景小井：哦我的一个朋友加了游总微信。 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能给人洗脑忘记几秒钟前的事情的机器造出来了吗？ 景魏少一脸老子信你个鬼老子已经看透了的表情：你听过无中生友这个成语吗？朋友的友。当一个人在叙述时用我的一个朋友开头时，他百分之百说的是自己。 景小井顿了顿：好吧，我加了他微信。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要向他汇报景雪系统升级后的一些日常行为。 魏少斜着眼打量着景小井：嗯，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并不怎么靠谱，但其实你不用特地跟我解释和游雪清互加微信的原因。 景小井被打量得有些不舒服：不管你信不信，还真就是这个理由。反正我是信了，他的朋友圈都是光明正大地对我屏蔽。 魏少终于解谜了：所以你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景小井：我真没有心情不好 魏少拍了拍景小井的肩，一脸了然的神情：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但你魏哥还是得多说一句，别和游雪清走得太近，不利于你长远发展。他老婆粉那么多，太吓人了。 景小井没理顺游雪清老婆粉多和不利于自己长远发展之间的逻辑：不吓人啊，我觉得她们还挺可爱的。 厉害得没边儿的景小井也有搞不懂的弯弯绕绕，魏少觉得微博里的各种爱恨情仇跟景小井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只好说：等她们往死里黑你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她们可爱了你就这么喜欢游雪清啊，冒着被黑的风险也要跟他走这么近？ 景小井就笑了：对不起魏老师，我跟不上您这山路十八弯的逻辑。 魏少看着笑得礼貌生疏的景小井，又觉得现在这个是他认识的景小井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唉，都怪那个什么绝美雪景的超话，刷得我特么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看了一个叫福娃的Po主写的一篇大约有三千字的同人文，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景小井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微博，找到了那个绝美雪景的超话。 听魏少说起时他以为这个话题是大家用来交流下雪天的风景照的，结果他看到的都是自己和景雪、游雪清的照片和视频。 直播的、晨跑的、推轮椅的 照片还是那些照片，视频也还是那些视频，但是经过排列和剪辑，再配上诗一样语焉不详的文案之后，怎么都觉得满世界都浮着粉红色的诡异泡泡。 但景小井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照片和视频都拍得很好看。 尤其是明黄色伞面下，游雪清抓着他的暗红色领带耳语的照片。 撞色明艳鲜亮，模特英俊非凡，动作自然和谐，构图干净整洁，人物形象突出，是一幅所有人见了都会夸美的绝佳摄影作品。 追星女孩都是人才。 景小井太喜欢这张照片，就把这张照片保存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他的手机是进组前公司给他申请的。 原本也不知道是谁用过的旧手机，给到景小井手上的时候，里面就装了一些绘图和制图的软件。 景小井一一打开这些软件扫了一眼，确信自己应该会用。 一时就起了意。 他把用制图软件打开照片，拓了下来，迅速地用各种笔刷和滤镜将这张照片改成了一幅水彩漫。 他觉得画面有些空，又把伞抹了，将背景改成了大片盛放的明黄色向日葵。 如果手上有更精细的设备，景小井更想自己画出来而不是描图。 改完图，景小井觉得还挺满意，非常随意地注册了个叫qwerasdf的微博小号，就把这张图发了上去。 因为是描图，他很有礼貌地艾特了原摄：照片太喜欢了，随手改了下，侵删。@保温杯里不泡枸杞想泡龙井景小井艾特这个网友时总觉得这个名字很长粉丝又很多的网友在哪里见过，但他也没多想，准备洗个澡就休息。 他就洗了个澡的功夫，出来的时候手机全都是微博消息的提醒。 刚刚注册的0粉丝的小号瞬间涨了五百粉丝，刚发的那条微博也有了八百多转发。 原来是原摄的微博转发了。 私信的提示一跳一跳的，景小井点开发现是原摄给他留了言：姐妹！改的图绝美！可以给我授权吗？不商用！ 景小井回复：可以呀，本来就描的你的照片。 保温杯收到这位注册名像放各种大招的大触网友的授权后，特别激动，立刻又打了一行字：姐妹！让我们一起扛起雪景大旗！ 景小井不懂雪景大旗是什么意思，就发了一个的颜表情。 保温杯：之后我拍的照片还可以来找你做彩漫吗？ qwerasdf：如果有我喜欢的图，可以。 保温杯：爱你！姐妹！我们的群你要进来吗？群号：877308609 群里发布一手资源，也方便以后联系。对了，你追现场吗？追现场可以面基啊！ qwerasdf：好的。 景小井退出微博，又重新注册了一个QQ号，找到了保温杯留的群号，群名叫做禁忌的边界线。 他备注了彩漫之后，提交了进群申请。 群主好像就在等着他一样，他都来不及思考这个群到底哪里禁忌了，入群的申请就一秒通过。 景小井一进群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现场嗑雪景上头的保温杯：@qwerasdf 欢迎你！姐妹！ 现场转CP粉的薏米茶：就是做彩漫的那个大触吗？欢迎！ 然后接着是十几条的欢迎信息。 景小井看群里大家的名称前缀还挺整齐，有的是现场，有的是P图，有的是剪辑，有的是文案，应该是代表了某种工作上的分工。 qwerasdf：要改前缀吗？ 现场嗑雪景上头的保温杯：不用不用。群里如果看到喜欢的图，看着改就行。您这水平，不找我们收费我们就感恩戴德了。 qwerasdf：我最近有点忙，不一定有时间看群。有需要的话可以私聊我，看到会回复。 现场嗑雪景上头的保温杯：好好好。那您看看这几张喜不喜欢。 保温杯发上来几张景小井景雪晨跑的照片。 qwerasdf：还可以。 现场嗑雪景上头的保温杯：那可以改吗？ qwerasdf：暂时没什么特别好的想法，如果你急的话，我现在给你改一张。 景小井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改好这张图。 说没有想法，实际上改图的时候又加了不少元素。 最终这张景小井和景雪前后晨跑的图变成了两个穿着体操服的少年在学校操场上跑步的彩漫。 他把图丢群里的时候大家都惊了。 美工啊这该死的绝美：我想改前缀，妈妈我再也没有信心当一个美工了！ 现场嗑雪景上头的保温杯：q神，这叫没想法？福娃看到这张图的话又可以写三千字同人文了。你要不用自己的号发个微博先？ qwerasdf：不用了，我很少用微博。你直接用吧，我授权。 现场转CP粉的薏米茶：@福娃 快出来写文了！ 文案雪景如诗：他不是最近不能碰手机？ 现场转CP粉的薏米茶：哦对我忘了。他之前那篇谁存了啊？我上微博看好像被老公的粉丝举报删除了。 文案雪景如诗：群文件里有，我上传了不用谢。 现场嗑雪景上头的保温杯：@全体成员各单位注意，尤其是文案，不能太露骨。在自己超话里舞也要注意分寸。口嗨群里说，我们不能给景老师招黑！ 文案雪景如诗：收到 美工啊这该死的绝美：收到 剪辑扶我起来我还能嗑：收到 看到群里讨论的话题渐渐脱离了自己能理解的范畴，景小井默默地退出了禁忌的边界线，并且打开了消息免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我们景是个触的事，第八章就交待过 景老师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给自己做同人图的操作，太骚了 第29章 相互试探 第二天自我介绍视频的拍摄顺序也和昨天的硬照一致，也是一人拍摄的时候两人在棚内等待。 节目组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人精儿，有了昨天那出，拍摄之前场务组组长就跑来问景小井，是否需要提前拍摄。 景小井笑着谢绝她的好意时，场务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个傻子。 景小井拍完从棚里出来，已经快晚上八点。 所有人都很重视自我展视的这一环节，挖空了心思在这上面想创意。录视频的时候不来个几遍不到最佳状态不会罢休，cut个四五遍是常有的事，有的人还会临场加戏。 然而算上跟VJ沟通的时间，景小井居然前后就用了不到五分钟。 很普通的自我介绍，很普通的话语，没有耍帅，没有卖萌，没有话术，甚至连个才艺展示都没有。 景小井拍完之后，VJ怀疑地看着他，跟他确认了三遍是否真的不需要重拍之后，才放景小井出来。 景小井很不擅长也很不喜欢跟别人说自己有多好，一方面是他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好，另一方面是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了解不应该浮于这些表面形式。 魏少昨天也给过他建议，让他立一个讨喜的人设。 但是，做自己不好吗？ 景小井没去上课。 他回到宿舍时，房间里仍旧只有他一个人。 景雪被带走去做系统升级。 以景小井的知识范畴，很难想象系统升级后的景雪会变成什么样子。 旺盛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让他很想问问游雪清，到底什么时候把景雪送回来，需不需要自己提前做什么准备。 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偷了景小井旧手机的人今天没有骚扰他，所以游雪清的头像很显眼地排在第一位。 景小井打开和游雪清的聊天框，里面是清清爽爽的空白。 他就有一些后悔。 昨天加了微信后，至少应该礼节性地发一个游总好什么的客气一下，结果居然因为对方对自己屏蔽了朋友圈这种事而心里别扭忘记了基本的礼数。 景小井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 需要改进。 现在这个时候再给游雪清发消息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反而会显得自己有多上赶着巴结他。 景小井又从微信里退了出来。 他刚点了退出，手机就开始滋滋地震动，是进来了一个电话。 景小井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就差点没把手机扔地上。 游总 景小井深吸一口气，在一瞬间清空了他刚才丰富的内心活动，平稳地接起了电话，波澜不惊莫得感情的语气：游总好。 游雪清听见景小井的声音就忍不住嘴角上扬：看来是忙完了。 景小井：嗯，今天刚刚拍完。虽然一直在候场。 游雪清的语气带着心疼：怎么才拍完？ 景小井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顿了顿道：顺序比较靠后。 游雪清立刻不高兴了：陆峰没让人给你调顺序？ 景小井这才知道早上场务来找他调顺序又是游雪清的安排。 他赶紧说：是我自己拒绝的，总是搞特殊，这样影响不好。 游雪清道：是我没考虑到这一点，以后不会擅自替你做决定了。他停了停，笑道，知道你主意大。 景小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他讨厌猜测，讨厌一切不确定的事，更讨厌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 游雪清对他的态度，说不清，道不明。 暧昧，若即若离，但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讨厌。 明明昨天才是第一次和游雪清私下接触，但总觉得他认识了这个人，而且认识了很久。 但是游雪清居然屏蔽他朋友圈，真的让人不爽。 游总，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景小井问了从今天到昨天很多人问了他，他自己也想了很多遍的问题，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游雪清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想究竟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他说：是的，我们认识。不止是认识，我们还是情侣关系。 分卷(22) 景小井：哦 ：） 游雪清，世界前十强的星海掌舵人。 景小井，姑且算是目前有八十万粉丝的小爱豆，有六十万来自游雪清的带量。在此之前是个套用别人身份的八百线主播，还欠了公司很多钱。 如果是在小说里，估计可以打上虐恋情深的tag写一出豪门恩怨，或者打上打脸的tag写百万字的逆袭爽文。 但是在现实里，这两个阶层完全不同的人只能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景小井很淡定，他刚想说游总没想到您居然是这么幽默的人。 游雪清就接着道：不止认识，我们还是情侣关系我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也不会信吧。 景小井勾勾唇：我信 游雪清：小井 景小井打断：我信这么说的话，游总也不会信吧。 游雪清： 言语和心理的战场，相互试探的利刃，景小井躲过，游雪清中刀。 景小井从游雪清明显的吃瘪中得到了愉悦。 怎么能怪他呢，是游雪清先动的手。 礼尚往来而已。 对，礼尚往来，等下挂了电话朋友圈就对游雪清屏蔽。 虽然这个新号里，景小井什么也没发。 得了便宜，再卖个乖：游总给我打电话，是景雪的事吗。 游雪清的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今天你会发个微信问我这个事，我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只好主动给你打电话。 景小井更愉悦了：这种小事以后怎么好烦劳您。以后，我会主动联系您他停了停，秘书的。 游雪清笑得无奈：小井，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让你生气了？ 景小井眯着眼，心情不错：没有呢游总～对啦，景雪是明天回来吗？ 游雪清：今天还是没有时间做升级，要等明天了。估计得要明天晚上。 景小井不太理解没时间的意思。 是景雪升级又不是游雪清升级，怎么会没有时间呢？ 但他还是说：嗯，好的。 游雪清继续说：我本来是想明天自己过来，可是有其他的事走不开，所以只能让小董送景雪回来。 景小井还是说：嗯，好的。 游雪清：你是在生气昨天我的朋友圈对你不可见吗？ 景小井：嗯，好咳咳咳 游雪清的声音仿佛春日清风，夏夜风铃，早秋泉石，晚冬融雪：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景小井蒙了。 谁特么爱掌握主动权谁掌握去，他现在只想逃跑。 游雪清：这是我的私人微信，非常私密的私人号。这个号我只加了两个人，其中包括了你。 景小井：对不起游总，我没有兴趣窥探您的隐私。 游雪清无奈的语气中带着宠溺：可是我想让你看到。但我又怕以前的一些内容引起你的不适。所以需要做适当的清理，以此希望能在你心里有个好形象。 景小井觉得，游雪清是个很温柔，很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人。 他不想让人看见的朋友圈内容难道很硬核，很朋克？ 但游雪清为什么要在意他的感受呢？ 景小井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他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游总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经很好了。 游雪清：我希望 游雪清的话说到一断，景小井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董秘的声音。 老板，按您吩咐做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预案，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还有这些是要在下个星期内确认的文件，请您务必在今晚确认，通宵也得给我确认完！ 景小井：您要出差一个星期？ 游雪清话中带笑，语气十分期待：是回家。 回家？游雪清的家不就在京城吗？ 景小井随口道：回家也可以办公啊？ 游雪清笑了：村里没网线也没信号，基站也不覆盖。我要失联一个星期。 现在这个互通互联的世界，哪里还真会有能让人失联的地方。 景小井顺着话题想挂电话：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游雪清轻笑：好，来日方长。 景小井： 游雪清的语气明明蛮温柔，但是怎么都觉得很欠揍。 景小井挂了电话，发现自己居然和游雪清聊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微信消息再一次弹出。 景小井打开微信，是游雪清发来的一张图片。 这张图，没有谁比景小井更眼熟的了。 大片盛放的向日葵，垂落的暗红色领带，男人和少年姿势暧昧的耳语。 小井出品，必属精品。 游雪清：偶然看到的，很好看，喜欢。 景小井深藏功与名：好看。 回完信息，他又点进了游雪清的朋友圈。 不知道什么时候，游雪清的朋友圈已经对他开放。 但景小井只能看见一条新发的状态。 小猫生气了。 配图是一只粉鼻粉爪，背部是黑灰条纹，有着白领巾的起司猫。 作者有话要说： 游。鲁迅。雪清：我微信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景小井，另一个还是景小井景。天蝎座。小井：我真的一点也不记仇感情戏真的太南了，景老师您能弱一点吗？您这样让人不好下手QUQ老游不会失联，他换马甲去了 明天开始改晚上9：00更新，别来早啦 第30章 广告拍摄 周六一大早就开始了第一次宿舍分配的拍摄。 大家在礼堂里集合等待宿舍分配。 根据第一次导师等级评定的等级来进行宿舍的分配是百九的惯例。 按照以往，A等级练习生住的宿舍会比其他等级的宽敞一些。 但练习生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年的贫富差距会这么大。 A等级练习生两人一间，是一室一厅一卫的酒店式公寓，带电视、浴缸和宽敞的衣柜。 B等级练习生住普通宿舍，三人一间。 C和D等级则是四人一间。 F等级就惨了，所有F等级的练习生都住一个大通铺，还是上下床的。 导演组讲完各等级宿舍的情况，38位F等级的练习生就开始集体哀嚎。 周佐作为从A等级逆转到F等级的负面典型，被陆峰点名钉上耻辱柱：请问周佐同学，现在感觉怎样？ 周佐在这个一定会被剪进去的镜头前振臂高呼，立了一个好大的flag：我一定会回来的！ F等级练习生纷纷跟帖： 我灰太狼一定会回来的！ 我小次郎一定会回来的！ 我武藏一定会回来的！ 在F等级死命给自己打鸡血的时候，A等级和B等级的宿舍分配已经系统随机出来了。 董乐理无论对于今年A等级的住宿条件还是对于自己的舍友都非常满意。 扶桑文化今年送来四个练习生，两个A，两个B。 宿舍分配系统把董乐理和他的A等级队友朱炳臣分到了一起。 董乐理轻声对另外两的B等级的队友说：明天第二次等级评定的时候争取一下A。 江羽疯狂点头：必须的，这宿舍条件，眼红！ 方晓明有些丧：唉，我是不指望能拿A了。小乐肯定没问题，炳哥你要□□啊。 朱炳臣的实力平时在队内是排末尾的，在第一次等级评定时不知怎么小宇宙爆发超常发挥拿了个A。 这会儿他也挺丧：我持久不了啊 江羽啧啧啧：炳哥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朱炳臣还是丧着脸：唉，能和小乐在那个豪华套间醉生梦死两个晚上，也算值了！ 方晓明啧啧啧：我也开始怀疑你在搞颜色，保护我方小乐。 朱炳臣叹气：我本来就不是A的命，过几天就来B的宿舍跟你们搞颜色。不过话说回来，A等级的宿舍条件也太好了吧。 江羽朝景小井站的位置努努嘴：托了那位的福呗。 董乐理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江羽没瞧见董乐理脸色的变化，继续说：他可是一早就被安排在了豪华套间里。如果只是他的宿舍条件好得夸张，节目播出去他肯定要变成群攻的对象，全网都会黑他。 方晓明也想通了：你的意思是本来A等级宿舍条件不会这么好，只是节目组为了帮景小井，才把所有A等级的宿舍集体升级了？ 江羽：差不多吧。我猜原来的分配方案应该跟往年一样，A等级是普通宿舍的二人间。 董乐理咬着牙：少说几句，宿舍条件变好，又不是什么坏事。 江羽：哇，你心这么大的吗？凭我们公司的背景和你的实力，原本你这C位出道的车是发得稳稳的，但现在他转了个话锋，不是说你实力比不过景小井，他只是个dancer，哪有你全能。可这架不住人家背景势力大啊。 董乐理不说话。 方晓明赶紧圆场：投票页面都还没放出去，先别提什么C位出道了。明天的主题曲拿下C位才是正事。 董乐理细声细语：被你们说的，我都没有信心了。 朱炳臣护短：这可不行。主题曲MV拍摄的C位我们小乐一定要拥有。 这回轮到董乐理丧了：下午赞助商BN的CM拍摄剧本里，我都不是C位了。 朱炳臣惊讶：啊？昨天晚上导演组找我们对剧本的时候，不是还是双C吗？ 董乐理更丧了：我和景小井分别饰演两个篮球队的队长，可是最后我们队输了啊。 BN是一个专业运动品牌，slogah。 竞争和青春，和百九非常贴合。 因投放效果不错，偶像的带货能力也很强，BN每年都是百九的头号赞助商，今年已经是第四年。 虽然现在练习生的投票页面还未开放，但根据第一次直播的表现和人气，品牌对于练习生们的价值已经有了预估。 这次广告拍摄的选手是品牌方、节目组和练习生所属经纪公司共同协商敲定的，一共选了十人。 这十人将饰演两个在比赛中的篮球队，队长分别是景小井和董乐理。 剧本里，董乐理队输给了景小井队。 董乐理需要半跪在地上，表演出不甘、后悔的情绪，随后被景小井拉起。 两人掌击之后，一笑泯恩仇，化敌意为友情。 从而体现运动精神的竞争、青春、热血和友谊。 董乐理一想到拍摄台本，心里就极度抗拒。 为什么自己要演输了的一方？ 朱炳臣看出了董乐理眼中的不甘，他拍了拍董乐理的肩膀，表示无声的安慰和支援。 BN的广告拍摄从下午两点开始。 一个全景后，除了景小井和董乐理有同框之外，其他八名练习生都是一至二秒的单人镜头，主要展示打篮球时的一些动作。 没有不喜欢打篮球的男生，而且大家的业务能力都在线。 所以单人的镜头都过得很快，不太擅长在太多人面前表演从而表现最差的赵文琼也只cut了三次。 问题出在董乐理半跪地时的脸部特写上。 其实董乐理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导演的要求很高，cut了十几遍也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BN是国际知名品牌，对各方面都要求最好。 甚至连拍摄这条CM的导演都是品牌方自行聘请，拒绝使用节目组的导演。 广告的拍摄方法和综艺的大不相同。术业有专攻，每个细分领域都有自己的领军人物。 被cut了十几遍的董乐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这个剧本在直播的第二天就拿到了，期间节目组的导演组也找他们讲过几遍，所以今天大家的表现都很在状态。 最后还需要拍一个所有人出镜的全景，导致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他的这个镜头过。 第十四次，孙导喊停：还是不行，你再琢磨琢磨输给了对手时的那种情绪。小伙子业务能力不行啊，是对输了比赛的不甘，对自己失误的懊悔，但是对对手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敬佩，以及下次不会再输了的决意。 董乐理就从来没在业务能力上被人指摘过，有点儿崩不住：我感觉我的确是这样表现的，是我的情绪不够深入吗？我怕表现过了会出现表情包，所以特地做了表情管理。 孙导摇头：不是不够深入，而是方向根本就不对。我只看出了一点点不甘心和很大的愤怒。他又接着补充，你表现出来的情绪是完全负面的，而我想要的是正面的情绪。 董乐理就不懂了：输给了对手，还会有正面的情绪？ 孙导：小伙子，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输过？ 董乐理想了想：好像是没有 孙导：那这个选角是选错了啊。他歪头想了想，对另外八个练习生道，唉，你们几个，都来试一下。 这明显是要换人的节奏，董乐理一开始有些慌乱，但想了想就算另外八个人中有人能够表现出导演想要的情绪，自己也不可能会被换掉。 品牌方可以指定CM的拍摄需要哪些人，但是每个人的站位是品牌方、节目组和经纪公司博弈的结果，不是导演说换就换的。 所以孙导的用意应该是找个样板让他学习一下。 对输了比赛的不甘，对自己失误的懊悔，对对手的一点点小敬佩，以及对下次不会再输了的决意。 这么复杂的情绪，还是需要一点人生阅历的。 除了周佐，其他人全军覆没。 周佐一试镜，孙导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宝藏。 他冲着周佐直竖拇指：可以可以，一看就是有故事的男人。 周佐：？？？ 孙导：少年，我很好奇你在表演的时候在想些什么，情绪表达的非常饱满。 周佐一脸放过我吧的表情：导演我不想说。 李佑希：哦，我知道。他在想等级评定他输了景小井却赢了的那场战役。 周佐：李佑希你可闭嘴吧！ 孙导挺乐呵：董乐理，向周佐学习学习经验。给你十分钟。 董乐理如释重负。 但表演毕竟是个经验型工种，没点阅历还真不知道如何表达相应的情绪。 分卷(23) 十分钟后，从来没有输过，对对手也没有敬畏之心的董乐理还是无法表现出导演想要的情绪。 孙导终于想要放弃，打算采用原有计划后期光影调整的时候，景小井说话了：孙导，要不让我试试。 你可以？孙导有些疑惑。他也并不认为这个看起来一直在赢的年轻人会比董乐理好到哪里去。 但如果他可以的话，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景小井和董乐理的镜头时长一致，如果互换角色的话品牌方、节目组和经纪公司那边应该也不会太难沟通。 我试试。景小井说着拉着董乐理走到的背景布中央，董老师，搭个戏。 刚刚周佐在跟董乐理传授心得的时候，景小井也一直在旁边听。同时他也用系统的抓取功能，读取了周佐的面部肌肉的动作数据，自动生成代码后，他又在这十分钟里修改成了适合自己的动作数据。 随着篮球在身边弹跳的幅度渐渐减弱，景小井一开始死死咬住的下唇渐渐放松，他将五指插入发间，微微抬起倔强的下巴，眉眼中紧蹙着的不甘的情绪渐渐散散开，又慢慢地凝拢成后悔与懊恼。 在对手的伸过来拉起他的一瞬，他微微张开唇，显得有些错愕，随后又是坚定的自我鼓励的一笑，大方拉过对方的手站起，与对手对视，浅笑中是对对手的肯定和敬佩。 在看到周佐的表现时，孙导觉得自己是看到了宝藏，看完景小井这几秒钟的表演后，孙导直接觉得是挖到了矿脉。 他直接说：你们换角也拍一遍吧，做两版demo让品牌去沟通。 他就不相信看了景小井的版本后，BN那个苛刻得要死的品牌总监还会选择另一个版本。 董乐理保住了C位，又不用表演这段高难度的情绪，本来是两全其美的事，应该去小卖部请周佐和景小井吃两根冰棍庆贺庆贺，但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原来这个他嫌弃得要死的在比赛中输了的角色也变得美了起来。 第31章 攒父子局 BN的CM拍了四个小时，比原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的最后一次艺人基础课是说唱向的。 十个人里只有一个来自星海的练习生傅野是个rapper。 拍摄虽然在六点多结束，但大家也并不打算去上课。 食堂六点就关门了，大家就在棚里吃了后勤组帮忙打过来的盒饭，收拾收拾准备回宿舍。 拍了一个下午，练习生们又累又饿，一边猛吃，一边吐槽后勤组打的盒饭量太小。 赵文琼吃完自己的那份，起身准备将还剩下一些饭菜的饭盒去门口垃圾分类。 他看了一眼景小井一动未动的盒饭：景老师，你又不吃？ 景小井善意地笑了笑：没什么胃口，也不饿。 魏少凑过来：鹅子，什么叫又？景小井他经常不吃饭？ 赵文琼点点头：是啊。我们每次喊他去吃饭，他要不就是说吃过了，要不就说没胃口不想吃。 唐佩想了想：对哦，我好像从来就没有在食堂偶遇过景哥。 魏少啧啧啧：景神，你特么还减肥？已经很瘦了，别把身体搞坏了，还是吃一点吧。 景小井摇头：谢谢关心。我有分寸的。 言下之意还是不吃。 周佐端着空空的饭碗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景小井跟前满满的盒饭：真的不吃吗？今天有鱼有肉有虾有蛋，菜可好了。 听着像是劝景小井吃饭，表情明显就是来讨食的。 景小井看到快乐源泉心情就好的不得了，大手一挥：我没动过，你没吃饱的话都给你。 周佐：哇，是你自己不吃给我的！说着像是怕景小井反悔似的，一把端起景小井的盒饭就跑，一边还招呼着李佑希，老李，一起啊！ 李佑希是真的嫌丢人，离周佐坐得远了些：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周佐特别开心地一顿风卷残云，五分钟吃完了从景小井那里拐来的吃食。 大家都撂下了饭碗，欣赏着周佐无比幸福的吃相。 唐佩：弱小。 魏少：可怜。 景小井：但能吃。 李佑希：睡觉还打呼。 周佐头埋在饭碗里，含糊不清地吐字：滚！ 等周佐吃完，大家准备一起回宿舍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炳臣提议：反正晚上都不去上课，来点饭后消食的运动呗。 说是提议大家一起，但眼神却是直直地看着景小井。 大家拍摄时穿的品牌的球衣球鞋都是品牌送的，品牌还送了人手一个篮球。 基地北门附近有一个篮球场。 说起大家可以一起参与的运动，又有现成的场地和设备的，也只有篮球了。 魏少看着朱炳臣的神色，立刻就想到了一百种可能。 作为一个外表嘻哈内心十分谨慎的人，魏少立刻拦在景小井面前，拒绝道：我、景老师、赵文琼不参加，你们随意。 朱炳臣嬉皮笑脸：别这样啊，这么不合群。好久没打篮球了，手痒。你们就当行行好，陪我玩会儿嘛。 李佑希挺喜欢打篮球，他站到朱炳臣旁边：我参加。 朱炳臣勾住李佑希的肩：好兄弟！他又拉着董乐理站到自己身边，小乐也来？ 董乐理点点头，站了过去。 周佐看看李佑希，也跟了过去。 另一个A等级的练习生苏远征表示也想玩会儿。 刚好是CM拍摄时和董乐理一个队的。 朱炳臣看着景小井：诶，我们董队的人凑齐了，景队，你的队员呢？ 景小井忽略这无由来的挑衅：哦，我们不玩，你再喊其他人试试吧。 苏远征朝着景小井方的傅昙招手：傅野，一起玩啊。 星海送来的傅野也是A等级，他和苏远征虽然不是一个公司，但是两人之前在其他综艺里有过合作，私下关系还挺好。 基地里的生活挺无聊，傅野自己其实也挺想玩的，见苏远征喊他，就戳了戳景小井：打一场呗，就一个小时，应该不会影响明天录制。 唐佩身高才176，他看了看两边阵容，哇了一声：太过分了吧，你们那边都是一米八以上的高个，最矮的董乐理182，最高的朱炳臣193。我们这边三个一米八以下，哪有这么分队的。 唐佩这么说，就是默认他也玩了。 朱炳臣看着景小井：怎么说啊景神？ 他很清楚只要景小井答应了，魏少和赵文琼就会同意。 景小井还是那句话：我们不玩，你喊其他人。说着，他站起来就要走。 赵文琼也站起来跟上。 魏少挥手：拜拜了您。 朱炳臣长腿一跨将三人拦在了门口：拍广告的时候演输了的一方，这时候也要认输啊？ 唐佩和傅野被撩拨了起来，冲景小井喊：景哥，来复仇！ 魏少从智商上鄙视这两人，他想了想向场务哀嚎：场务姐姐管一管，明天要正式录制，这伙人今晚还想打比赛！ 场务向导演组请示完，刚刚放下电话，和颜悦色地看着景小井和魏少：陆导说希望你们打半场，拍点素材。 得到了工作人员的许可，其他人沸腾了。 朱炳臣向景小井挑眉：来啊景队，一决高下！父子局！输了的要喊赢了的爸爸！出基地之前都要喊爸爸！ 魏少： 景小井皱了皱眉，向场务确认：就打两个小节？ 场务点头：对，拍点素材花絮里用。考虑到明天要正式录制主题曲环节，就打两个小节。 打两个小节，一节十二分钟，中间休息五分钟，总共只打半小时。 景小井想了想，在赵文琼耳边低语了几句又立刻转过了头。 赵文琼弱弱地看着大家：那个其实我不会打篮球 周佐吃惊了：啊？可是拍摄的时候我看你姿势挺标准的。 赵文琼解释：我是真不会打。拿到台本后这几天一直是景老师在教我怎么运球，我练了好几天抱歉 这个操蛋的理由从其他人的口中讲出来，是没有一个人会信的。 但偏偏从赵文琼的口中讲出来，居然没有一个人不信。 场务姐姐也很为难，要换人的话，不知道现在该换谁。 换谁都会显得节目组有私心。 景小井也一脸抱歉：唉呀，这下人凑不齐。要不然导演组得空再组织一次吧，其他练习生应该都挺愿意参加的。 周佐瞪着赵文琼：掉链子！ 唐佩啊啊啊：我还蛮想玩的说！ 赵文琼诶嘿嘿：抱歉啊 魏少差点就要为景小井和赵文琼精湛的演技和天衣无缝的配合鼓起掌来。 他觉得赵文琼如果在狼人杀里是个狼人，大概会是好人全灭的结局。 场务姐姐有些遗憾：是太仓促了些，还是得让编剧组策划一下。 换我可以吗？有人从门外经过，声音如同清泉，如同暖阳下消融的冰雪。 场务姐姐站在门口，转头看到来人，惊得话都说不清了：你你你你会？ 门口那人一笑，笑声极其好听：会啊。 场务姐姐得救了：好好好，那就换你。不用向陆峰汇报场务就知道换他一定行。 的确换谁都不如换这位好，更何况是他自愿提出参加录制。 房间内的练习生们还没看到是谁，就听见场务姐姐说可以换人，以兴奋到沸腾。 朱炳臣嚣张地挑衅：父子局啊景小井！父子局！ 练习生们high到摇摆。 场务想了想觉得又不太对劲，小声自言自语：咦我也能跟他对话了？ 景小井内心懊恼。 篮球这种剧烈的运动，难免会产生肢体碰撞。 因碰撞而受伤也是在所在难免。 明天和后天是第二次等级评定的录制，无论如何都要避免最坏的情况。 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景小井有点生气。 场务把身体往旁边一让，站在门口的人就走了进来。 当其他人看到他的时候，所有high到爆的情绪就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灭。 周佐摇摆的身体定点在了一个诡异的姿势：啊？ 朱炳臣：？？不是吧？你会？ 董乐理：确定？ 傅野：啊？大老板？ 只有唐佩一个人很high：哇塞！我的偶像！活的！能摸摸吗？ 景雪礼貌地微笑：不能，拿开你的手，谢谢。 唐佩更激动了：妈耶！偶像跟我对话了！哦！我见证了次元壁的破灭！游总的音源也太好听了吧我吹爆！ 他一激动就用手去捏景雪的脸：啊我死了！太真实了吧！我吹爆星海研院啊啊啊！！！ 那你去死吧，说了不能摸。景雪反手抓住唐佩的手臂，下一刻就把唐佩丢了出去。 到是很好心地把唐佩丢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沙发很软，唐佩毫发无伤，满脸激动地坐起来：这无缝衔接的对话和互动！这是什么神仙人工智能！我好想看一眼他的系统后台啊！让我看一眼我死了也瞑目啊！ 景雪：研院在招人，如果你能考进去，说不定有机会看上一眼。 唐佩：啊啊啊啊我不□□豆了！做什么爱豆！我要做码农！ 虽然大家在直播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景雪，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而且跟上一次在直播中的景雪比起来，现在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 之前的景雪是个真实人工智障，现在的景雪好像是个人 周佐看着景小井，有点口吃：他到底是是游游雪清还是人工智智障啊 傅野：游总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了啊！ 景小井跟大家解释：别怕别怕，景雪的系统今天升级了。 景雪看着景小井，眼睛里亮晶晶的：打篮球吗？很开心的。 景小井眯着眼笑：好。 魏少： 魏少觉得他的脑子里开满了向日葵。 一定都是看了那张彩漫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魏少：我再也不刷微博了 第32章 我超厉害 朱炳臣没想到自己撺掇挑衅这么久都没松口的景小井，被景雪一句打篮球很开心哦就给说服了。 他攒这个父子局，原本就是想给董乐理出个头，赢下这一场让董乐理放下心理负担。 所以他一定要帮董乐理赢。 但这个人工智能换下了赵文琼，朱炳臣心里就没底了。 朱炳臣看了看景小井这一队的阵容。 景小井和唐佩的身高都不到一米八，景雪、魏少和傅野也都在一米八五左右。 自己这边可以说是完全身高压制。 于是朱炳臣有稍微放心了些。 景雪毕竟是个偶像向的人工智能，应该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摄像组和导演组也需要做一些前期准备，半场的比赛定于晚上7：30开始，8点结束。 在此之前，两队都在休息室定战术和位置。 景小井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魏少：不好意思啊魏少，还是把你牵进来了。 魏少看景小井自己有数，也只是稍微提醒了下：你等下自己注意点啊，我总觉得扶桑文化那两个想搞事情。但他又觉得，一切都在镜头之下，朱炳臣要搞点事情也挺困难。 景小井点头，很神气：不怕。他要搞我，我就搞他。往死里搞。 听到景小井霸气的发言，在一旁安静等分配的景雪轻轻地笑了起来。 景小井也觉得这人工智能升级了之后好像变了个人：唉阿雪你笑啥。 景雪揉了揉景小井的脑袋：他如果要搞事情，不用你出手。我帮你搞他。往死里搞。 魏少觉得这个对话实在是太厉害了：星海研院，贼特么牛批。 要不是景雪没有游雪清身上的那股药香，景小井就差点还真以为是游雪清治好了腿。 分卷(24) 他握住景雪在他头上乱揉的手，开始分配位置：董乐理那边最难搞的是朱炳臣，身高压制。我猜他肯定打中锋，所以我们的大前锋一定要给力。 于是大家看向了这里身高最高的187的傅野。 傅野有点为难：我是打得分后卫的，我远距离得分还可以，但进攻不太适合我。就算我打大前锋，我这身高跟朱炳臣硬刚也刚不过。 唐佩吐槽：这一点也不cool，bro～你一个rapper怎么能不刚！ 魏少叹口气：我打中锋吧，毕竟练过基本功。难免有身体冲撞的时候我还能自保。 魏少觉得，自己跟景小井待久了，就逐渐失去了以前很引以为傲的独善其身的可贵品质。 人工智能造价这么贵，可别撞坏了。 景小井很感激地看了一眼魏少。 唐佩很有自知之明：我最矮，只能打控卫了。 景小井刚想反驳，景雪居然先说话了：不，你打小前锋。小井的控卫打得好。 景小井有些疑惑景雪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打控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这个念头就被唐佩的逼逼逼给压了下去。 我打小前锋？偶像你是从哪里的数据库里分析出来我能打小前锋？我的命中率不忍直视，从小到大我都打控卫。 景雪无视唐佩：我打大前锋，对面的中锋我来刚。 魏少就跳起来了：我靠，老子扛下中锋的目的是什么啊！你这人体5D打印技术靠不靠谱啊？可别是个脆皮！ 景小井也表示反对：阿雪别闹，碰坏了我拿什么赔游总。 景雪眨了眨眼：老板说，他已经把我送你了。 景小井：？ 魏少：？？ 唐佩：？？？ 傅野：？？？？ 四脸蒙逼。 魏少：景神，你和游雪清什么情况？ 景小井：别问我，没结果。 魏少噌地站了起来：我靠，你们就加了个微信，他就送你十几亿的玩具？问题是这玩具特么还长着他的脸！ 傅野也跟着站起来：？？？景小井你什么时候和我们集团的老板加微信了？难道传言是真的？你是要来我们公司吗？ 唐佩抱着景小井的大腿哭喊：景哥景哥，你是我亲哥！景雪的后台程序我可以看一眼吗？一眼就好！ 景小井队的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景小井被唐佩摇得思维混乱，仍旧企图把跑去千里之外的话题拉回来：阿雪，你真能打大前锋？要抢篮板的，要硬刚的！ 景雪微微一笑：可以啊，我很刚，还很硬。 他的眼睛跟游雪清一样，是狭长的微微上翘的双眼皮，只笑一点点的时候就显得有些邪性。 原本失控的场面被景雪一句话就给震住了。 短暂的平息后，场面更加失控。 景雪不是一个干净纯洁的人工智能了，他会搞颜色了。 魏少：我靠这个人工智能，比我还能逼逼！场务姐姐的脸红了啊！！！ 傅野：老板我对不起你！你在我心中高岭之花的形象崩了！回不来了！ 唐佩还抱着景小井大腿使劲颠使劲哭：景哥啊景哥，我的亲哥！让我看一眼这个神仙后台吧！到底是什么神仙写的算法和代码！ 正在休息另一头讨论战术的董乐理齐齐转头看着这边的失控。 朱炳臣：哼哼，这就吓哭了。等会儿开场嘲讽全部开满啊～ 周佐已经把嘲讽开上了：景小井，爷爷这次一定要让你喊爸爸！ 李佑希：到底是爷爷还是爸爸？ 周佐： 景小井队正正经经的战术讨论以失败告终。 五个人的站位还是按照之前的来。 唐佩小前锋，景雪大前锋，魏少中锋，傅野得分后卫，景小井控卫。 七点十五分，两队一起出发，在基地北门的篮球场上做热身。 董乐理这一队简直是高配。 周佐小前锋，李佑希大前锋，朱炳臣中锋，苏远征得分后卫，董乐理控卫。 一些还在上课的练习生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纷纷翘课来篮球场观望这场父子局。 然后发现他们即将看到一场世纪对决。 刚上完半堂rap创作课的林淡淡意犹未尽，现场饶舌一首：这个世界，进步太快。 人工智能，长得超帅。 唱歌跳舞，还抢篮板。 百九偶像，全部失态。 skrrrrrrrrr～～～ 翘课的练习生太多，rap老师都快哭了。 陆峰只好在广播里吼：只打两个小节就散，拍点素材，无关人员不要靠太近，给无人机空出拍摄范围！ 寻常时候，这个时间点南门那里围着的粉丝已经渐渐散去。 也不知道这些站姐的消息源是从哪里来的，北门这边瞬间又围了一圈粉丝。 架起的夜间设备还挺专业。 朱炳臣本来只想小打小闹一下，教景小井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不介意借着碰撞的机会，在景小井身上留点伤。 再进一步，如果还能影响他明天第二次等级评定上的发挥，那就再好不过了。 进节目组前，公司找他们谈过话。 今年星海那边的沟通十分困难。出道位如果只能谈下一个的话，那就只能保董乐理。 朱炳臣知道自己只是个太子伴读，但这个伴读他也当得心甘情愿。 董乐理的实力摆在那力，不服气也不行。 假如能捧董乐理上位，在这份人情面前，董乐理以后也肯定会拉自己一把。 朱炳臣不介意做一把枪，虽然董乐理什么都没说。 然而事态的发展超乎了朱炳臣的意料。 导演组需要拍摄就算了，比赛中总是能找到摄像机的死角做点小动作针对景小井。 但现在球场周围围了几十号人，北门附近又有一些站姐架着专业设备对着这边拍。 陆峰在广播里的喊话让围在球场周围的练习生们往后退得远了一些。 现在是盛夏，天色要到晚上八点才会全黑。 朱炳臣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觉得自己还是能找到适当的时机动手。 7点28分，两队的热身活动做完。 傅野很久没打球了，投了几个远距离三分，渐渐地找回了手感。 景小井见傅野的准头意外感人，跟其他人说：没把握的球尽量传给傅野，傅野得分厉害。 景雪看着景小井眨眨眼：我也很厉害的，主人。 景小井笑着推了景雪一把：你可闭嘴吧。不就升了个级，嘴变厉害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出道写得我太虐了安安心心写小甜饼不香吗？orz隔壁真。甜饼《（ABO）性别幻想》放个文案，已经在存稿中。小甜饼，真特么香文案1： H市十七中大佬纪云帆，不允许被超越的存在。 论成绩，各科全年级第一；论打架，单手撂倒高年级校霸；论信息素，一旦释放方圆十米没有不被压跪下的；论颜值，只要他点头，十七中所有alpha都愿意跟他展开禁忌的AA恋！ 这么苏的大佬，可惜是个（官方身高171cm的）矮子。 所以，去配对中心采集了信息素以后，纪云帆特别期待国家给他分配一个小甜O对象，最好还是个萝莉型的小软妹。 相亲现场，他见到了与他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9.9%的小甜O。 第一性征为男就算了，对方189cm的身高只一个背影就吓得纪云帆夺门而出。 现在的小甜O，都长得这么着急吗？一定是配对中心的计算机出了问题！ 第二天开学，转校生边天霖看着抱着手臂，翘着凳腿儿，脚搁在课桌上，吊儿郎当披着校服，同时还向他示威地散发出alpha信息素的小同桌纪云帆，想：咦？这不是国家分配给我的小甜O吗？ PS： 受得了性别幻想综合症，全家都知道受是个O，只有受以为自己是个A受全家都知道攻是个A，但他费劲心思伪装B一心想做透明人文案2： 社团活动结束后的体育仓库里，边天霖将纪云帆堵在墙角，眼神深沉，抚上了他的腺体。 纪云帆的理智想在边天霖头上暴扣，身体却很诚实地瑟瑟发抖。 他暴怒：边天霖你这个骗子！你不是B吗？！ 边天霖咬破纪云帆的腺体，往里注射了些许自己的信息素。 他不满足地舔了舔牙齿：纪云帆你这个小骗子，你不是A吗？ 第33章 打个篮球 晚上七点半，各方准备就绪，准备开打。 首先是赛前友（嘲）好（讽）环节。 周佐：对面的儿子们，你们好吗？！ 魏少：左神，喝酒了？要我送你碟花生米不？ 朱炳臣：我迫不及待地看景神抱着我大腿喊我爸爸的模样！ 景小井秀秀气气地一笑：那我是不是没娘养？ 朱炳臣： 比赛一开打，景小井就知道了景雪的这次系统的全方位升级，不仅仅只升级了嘴炮。 难怪游雪清会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是一个成年的会学习会思考的人工智能了。 第一小节一开始，景小井队靠着控卫和得分后卫傅野的配合，一路领先了好几个远距离三分球。 一连拿下三个三分球后，董乐理那边也跟上了节奏，派出两个人把傅野盯死之后，景小井的传球就很难到傅野手上了。 董乐理队完全是进攻型的，一旦景小井的传球被截下，李佑希和朱炳臣就开始疯狂进攻。 直攻到禁区下，无人能拦。 魏少这中锋防守得不错，扰乱了几次李佑希的投篮。 但没人能想到景雪居然是个篮板王。 在被身高压制的前提下，他和朱炳臣抢到篮板的次数各为五五。 在对方禁区内，景雪总是能以各种奇异刁钻的角度将球投进对方的篮筐。 围观群众都震惊了。 是我错觉吗？之前的景雪明明还是个人工智障啊。 原来以为景雪应该是景小井队这边的拖油瓶，没想到居然是最大的buff！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景神吗？这个控卫打得绝了！好几个球我以为都是死角，他都能传得出去。 第一节比分20：17 景小井队还领先了。 得的20分里，12分来自傅野，8分来自景雪。 但景雪拿下的这8分比傅野拿下的12分难度翻了好几倍。 小前锋唐佩完全成了一个队内吉祥物，在各位大佬风一般的走位中，球都没有沾到手，就这样混过了第一节。 唐佩在摸不清状况的懵懵懂懂中体验了一把被大佬带飞躺赢的酸爽。 他唯一能体现的作用就是吹彩虹屁来给大家进行精神支援：哇，景哥你这控卫打得真好！好像能掌握全局似的，你有鹰眼吧！哇，傅野神投手！那么远的距离命中率也太高了吧我真的不是在看漫画吗？哇，魏少不愧是练过的嗯好像吹不出来啥最厉害的就是景雪了！天啊我真的太想看一眼他的后台了，什么神仙写的！ 相比起景小井这边的余裕和从容，朱炳臣简直要崩溃。 第一小节前五分钟，两个人盯傅野，由守转攻后，老巢空虚，被对方大前锋景雪钻了空子。 后期竟变成了景雪和朱炳臣的one on one。 董乐理队这边名义上的队长是董乐理，但实际指挥的还是朱炳臣。 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里，天色一秒比一秒暗下来，眼看着连赢下这场比赛都困难，朱炳臣暗暗下定了决心。 你们别顾着自己打啊，盯人啊！盯人！苏远征，李佑希，你们俩盯死那个该死的人工智能。 李佑希：我也去盯？ 苏远征的得分后卫打得不怎么样，让他放弃得分去盯景雪是理性的战术，但朱炳臣让作为输出主力的李佑希去盯人，怎么想都有问题。 朱炳臣看一眼李佑希：我和那个人工智能硬刚都刚不过，你觉得苏远征一个人能盯得住？ 苏远征赶紧摇头：我不行我不行。 周佐表示不服：那你干嘛啊？ 朱炳臣：我们俩盯景小井。 周佐一听让他去盯景小井，立刻就来了兴致：好的没问题！ 李佑希：景小井需要两个人盯？ 朱炳臣：你没看出他的传球很邪？他总是能把球传给得分概率最大的队员。把他盯死，让他的球传不出去。他要是想自己得分，我一定能盖下来。 朱炳臣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虽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李佑希也不再有任何异议。 董乐理队第二小节的战术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一小节的后半段，景小井一直在观察景雪的行为模式。 在球场上变幻莫测的战局中，如果说景雪是依靠程序来感知判断形势再做出对应行为，他的程序也未免太过强大。 景小井也有系统，但他最多也只能做到利用程序增加肌肉发力控制传球的速度力度和角度。 而且并不是每一道代码的指令都是对当下形势最好的应对。 因为比赛中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变量，尤其是像篮球这种多人参加的运动。 所以景小井并不敢依靠机械的程序来打球。他的表现完全是他自己的真实水准。 他觉得自己似乎的确还挺适合打控卫的。 景小井又想起了那个和游雪清在校园里的梦境。 游雪清劝他参加篮球社团打控卫的位置。 即使第一小节在四人（除唐佩外）密切配合之下赢得相对轻松，但休息的五分钟里，景小井这边也在认认真真（除唐佩外）商量第二小节的战术。 景雪：第二小节他们一定会加人盯我。 唐佩：哇不愧是偶像，这都被你分析出来了！ 景小井：没事，傅野和魏少都能得分。我怎么都能把球传到他们手上，再不济我自己也能得分。盯你的人越多，我们可钻的空子就越大。 唐佩：景哥说的对！ 景雪用手指拭去景小井额角上的汗水：所以他们也一定会派人盯你。 傅野不明所以：不是盯我？ 景雪：截其源，断其粮，可擒贼。 唐佩：啊啊啊啊啊偶像你的数据库里居然还有名著，太有文化了！ 景小井笑着打开景雪的手：我看到快乐源泉看我的眼神了，大概率是他来盯我。魏少，办他！ 傅野挠挠头：快乐源泉？谁啊？ 分卷(25) 魏少用遗憾的眼神瞅了瞅那边的周佐，还真是一脸特别好懂的表情：左神呗～ 大家立刻就懂了，齐齐转头去看周佐。 周佐正用狼看到小兔子一样绿莹莹的眼神诶嘿嘿地盯着景小井，差点就流口水了，突然就看到那边五个人齐齐转过头看他，立刻缩了回去。 这头狼怂得一逼。 第二小节上场前，景雪躲过其他人的视角拉住景小井的手腕：周佐盯你，你随意发挥。那个最高的盯你，要小心。如果两个人一起盯你，我怕他们要搞事。 景小井点头：我有数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冀北少有工业，空气很好。 夏夜里繁星初亮，落在景雪盛满了道不清的情绪的眼睛里，星星点点汇聚成一片星海。 球场附近的照明灯也亮了起来，打下一片长长短短的影子。 景雪放开了景小井的手腕，景小井却又顺势拉住了他的。 第一小节景雪出了大力。虽然人工智能不讲什么体力消耗，但他的额角都是细密的汗水，扎成丸子的头发也有一些散乱，缱绻地粘在脸颊和分明的下颔骨上。 我晓得的。景小井放开了景雪，抱着篮球伸出手拂去了景雪粘在唇上的发丝。 景雪跟着他练了两天晨跑，在消耗体能的情况下，这个人工智能是否会像人类一样产生出汗的行为，景小雪再熟悉不过了。 景小井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又觉得这个想法也太魔幻了些。 但是连自己绑了个系统这么魔幻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接受的？ 景雪的系统升级非得等到游雪清有时间 游雪清说他要失联一周 打篮球，开心吗？景小井问。 他一个转球，篮球就在他的指尖滴溜溜地转起来。 速度飞快，像极了现在他脑子里瞬间闪过的几百个念头。 景雪落满了星辉的眼里仿佛有光芒在流转。 他笑起来，眼里的光芒凝成了一汪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的清潭。 陪你打篮球，很开心。 飞速旋转的篮球在景小井的指尖停留。 他收住球又将篮球抱在怀里，从休息区域里走上场，回过头对景雪笑得爽朗：我也很开心。 互相都没有说破。 却互相都心知肚明。 场外的林淡淡又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气场屏障。 唐佩只听到打篮球很开心，他一边喊着打篮球真特么开心啊一边小跑着上了场。 周围就有练习生起哄了：二刺螈你开心就好！争取下半场摸到球啊！ 唐佩比了个中指：你们就是嫉妒我有大佬罩！ 第二小节一开场，果然如景雪所料。 董乐理队放弃了进攻，两人盯景雪，两人盯景小井。 球一到景小井手上，周佐和朱炳臣就前后夹击，将景小井围住。 周佐在前，朱炳臣在景小井的视觉盲区内。 两人都比景小井高出一大截，手长脚长全全覆盖了防守区。 不管拦不拦得下，周佐的嘲讽还是要开满的。 景小井，对上你爸爸我，就问你虚不虚！ 景小井呵呵，气焰嚣张：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真的突破不了？ 朱炳臣在后方挑衅：要不你试试？ 景小井不用转身，就知道朱炳臣在等着他的强行突破。 只要他强行突破，朱炳臣一定会找机会撞上来碰瓷。 景小井突然朝周佐眨眨眼：哇我好怕啊老周，不刚了，给你。 周佐趋势正准备继续嘲讽，景小井就把球塞到了他的手上。 朱炳臣：？？？说好的强行突破呢？ 周佐：？？？这是什么骚操作？ 周佐的脑子当机了三秒，裁判嘀地吹了哨：周佐，进攻三秒违例，球权归对方。 周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景小井哈哈哈嘲讽满上：快乐源泉你真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周佐被欺负的日常 第34章 以卵击石 第二小节对于景小井这一队来说很是艰难。 景小井和景雪都被严防死守，景小井还要防着朱炳臣，不给他搞事情的机会。 但对于董乐理队来说也是同样。 由攻转守，场上较为自由的也只有董乐理。 第二小节是两队死死胶着的节奏，但失去了控卫和主力输出，景小井这边要更吃亏一些。 所以对手的比分渐渐赶了上来。 到第二小节第十一分钟的时候，场上的比分是31：30，董乐理队这边有1分的优势。 但1分的优势太微弱，只要被突破了防守，对方随时可能超越。 然而戏剧性的是，最后三十秒时，球又到了景小井手上。 朱炳臣和周佐立刻就围了上来，对景小井的防守更加严密。 周佐龇牙咧嘴：来啊！你有本事再把球给爸爸啊！ 场上时间进入倒计时，场外的应援声越来越大。 景神，突破啊！ 景哥，自己投个球啊！ 你脑子瓦特了，这么远的位置傅野都不一定投得中。 景小井看了看四周，位置有点尴尬。 中场靠近对家的位置，如果是傅野，拼一拼可能搏一个超远三分。 完美的单车变摩托。 景小井并不是搏不出摩托，相反，他在傅野打出第一个超远三分的时候就用抓取了傅野的身体各项肌肉和骨骼的数据。 但是在这么远的位置一方面是用了程序加强了身体机能也不一定保险，二是后方的朱炳臣在虎视耽耽。 这场比赛是输是赢景小井到并不是特别在意，谁都别出事就好。 于是景小井又佛了。 他刚打算再送小可爱周佐一个球，景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了李佑希的防守，从景小井身边冒了出来。 景小井只听到轻轻柔柔像暖风般的声音说：给我。 手中的球就逐着这阵风去了。 他的速度也像风一样，一旦突破便无法阻挡。 禁区之下，董乐理拦住了他。他踮起脚尖，一个爆发力惊人的弹跳，手腕一抬，球便走出了一条极其好看的抛物线，落入了框中。 倒数第二十秒，31：32，反超。 周佐：艹艹艹艹艹艹艹！ 朱炳臣火了：艹你大爷的！李佑希苏远征你们两个人没拦住？！ 李佑希不言不语，自认无能。 苏远征：他太快了，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景雪斜着狭长的眼睛，开着嘲讽：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唐佩疯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偶像！！！ 最后二十秒，朱炳臣叫了暂停。 景雪走过景小井身边，笑得像一只邀功的大狗：我厉害吗？ 厉害厉害，厉害死你了。景小井耳边都是周围练习生们的惊叹和来自粉丝的尖叫。 太久没动了，本来还能更厉害。景雪伸出手，揉乱了景小井的头发。 景小井打掉他的手：哪有你这么厉害的人工智能。景小井又朝北门外看了看，小心上热搜。 依稀间好像听到北门附近的粉丝喊得更大声了。 没关系，热搜可以撤。他出了好多汗，T恤黏在身上的感觉很不好，但他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酣畅淋漓过。 景小井撇了撇嘴：热搜是你家开的？想撤就撤？ 他宠溺地笑着点头：嗯，我家开的。占了股份。 景小井哭笑不得：你爆马了，游 他刚说了一个字，景雪的食指就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嘘景雪冲他狡點地眨眨眼，别说，别问。 景小井抓住了他的手指。 跟游雪清冰凉的温度不同，明明是个高科技产品，却带着常人的温度。 好，不说不问。景小井放开，那赢下这场就全权依赖你了啊，阿雪。 他刻意把依赖两个字咬得很重。 不是说随时欢迎我依赖你吗？想赖账？游雪清好听的声音里带着蛊惑，我知道你也很厉害，他们根本拦不住你。不试试？ 被隔离得很远的场外，林淡淡捕捉到了这个场景。 满天的星光散落，交融着球场的明灯，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淡淡兴奋到绕着基地跑了三圈，配速超过跟着景小井晨跑。 胶着的第二小节只剩下最后二十秒。 董乐理队完全放弃了死守，全员都在疯狂进攻。 朱炳臣凭借身高优势抢到了开球，传给了周佐。 周佐就像是嗑了药似的，一路带球到对方禁区下，然后被景雪断下。 然后同样的剧本又在董乐理队的禁区下上演。 倒数七秒。 正当所的人都以为最后一个球将是景雪的进球时，景雪却手腕一甩在投篮的最佳位置传球给了景小井。 他朝景小井喊：试试！ 景小井没想到他是来真的，回吼了一句：试试就试试！ 围观的练习生都哗然了。 卧靠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这个人工智能又短路了？？ 景哥能不能得分啊，两小节下来没见过他投篮啊。 景小井的位置不好啊！靠靠靠朱炳臣追过来了！ 景小井的位置的确不是太好，离篮板的斜角度有些大，但也并不算太刁钻。 他刚准备起跳，周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爸爸不会让你得逞的！胜负欲爆炸的周佐眼睛都红了。 当我爸爸有什么好处，我又不能光宗耀祖。景小井一边调侃，一边用代码加强了自己的弹跳能力，保险起见，顺便加强了躯干部分肌肉的收紧力度。 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跳的，但是离地之后，弹跳力的差距让两人立见高低。 明明周佐还比景小井高出大半个头去。 唐佩惊了，原地鼓掌：景哥弹跳力这么好吗？我还以为他只会传球！ 魏少已经见怪不怪：天赋型选手，比不了比不了。 跳至空中最高点，完全脱离了周佐的阻挡，景小井才将手腕一翻。 篮球的抛物线随着倒计时划出，不用看就知道这完美的弧线是肯定进了。 就算这球不进，董乐理队的翻盘必然已失败告终。 大家已经没了什么悬念。 小井！小心后面！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的目光才从还在空中飞的篮球上转移到了景小井身上。 才发现，在景小井抛出篮球的那一刻朱炳臣在他身后起跳。 人起跳时，如同一柄蓄满了力的弯弓，而从空中落地时，却是最失力和无防备的状态。 朱炳臣抓住了这个时间差。 景小井的失力和自己的蓄力，他特意瞄准了景小井的肩部。 身高的压制意味着身体力量的差距。 这一撞，朱炳臣非常有信心能撞到景小井肩部脱臼。 就算事后有人觉得不对，他也完全可以用救球起跳晚了来解释推脱。 他起跳的时候就知道，不会被人发现问题。 这个时机卡得刚刚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晚了的救球。 啊！小心！场外的练习生知道自己即将目睹一起惨剧。 明天就是第二次等级评定，也是主题曲拍摄的C位选拔。 景小井受伤不能参加的话 起跳，投篮，碰撞，落地。 只是几秒钟内发生的事。 场外的人还没来得及深想，却发现被撞到在地的并不是景小井，而是朱炳臣。 朱炳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撞到景小井的时候就好像撞上了一面铜墙铁壁。 而自己只是以卵击石的那一枚不自量力的鸡蛋。 糟糕的是，朱炳臣是后仰着倒地的。为了保护腰背部不受伤，他用手腕和手臂做了缓冲。 他只觉得左手手腕处传来极大的痛楚，扭头一看，已经肿起了很高的包。 应该是手腕扭伤。 照这伤势，明天手腕是不能动了。 但这世间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除了手腕，朱炳臣觉得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人卸了一般，疼痛让他忍不住喊了出来：啊 他痛楚的叫喊和哨声一起响起。 景小井投出的最后一个球压哨进了篮筐，在地上呯呯弹起，越弹越低。 董乐理冲了上去：朱炳臣！你哪里受伤了？！随后他又抬起头质问景小井，你对他做了什么？！ 出了拍摄事故，场务赶紧让后勤组叫基地内常驻的医生过来。 为避免粉丝在社交软件上风言风语，后勤组同时也开始去场外和北门清人。 景小井冷笑：大家都看着，我能对他做什么？你可别乱咬我。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景小井蹲下来查看了一下朱炳臣的伤：手腕只是扭伤，没有骨折。肩膀是脱臼，等下医生来正一下就好了。就是医生来之前你得忍着。 场务问景小井：那他明天能参加录制吗？ 景小井：肩膀脱臼的不严重，正回来应该就好。扭伤就没办法了，得养着。 场务：骨科的活，你都懂？ 景小井：这是急救常识！ 场务想，这是说我没常识？ 朱炳臣也不哼哼了，只能忍着。 一个男的，受不住疼，怪难看的。 苏远征还没搞清楚状况：怎么会是朱炳臣被撞倒，这不科学啊。 魏少护得及时：什么叫朱炳臣被撞？是他自己去撞的好伐？ 李佑希：嗯，是他自己去撞的。 周佐：我靠他这球都投出去了你还想着救球？你是多想赢？ 董乐理看见队友受伤，一时情急，现在有点冷静下来，他盯着景小井：就算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那为什么不是你被撞倒？这不合理。 景小井指了指周佐：所以你是希望我被朱炳臣撞倒，顺便带着周佐一起受伤？他避重就轻，祸水东引，就他一个人受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我被撞倒，估计得和周佐手拉手退赛。 分卷(26) 大家这才想起来，刚刚的那个位置，周佐在景小井面前刚刚落地。 如果景小井被撞倒，周佐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看老游骚操作 第35章 就是搞你 董乐理不说话了。 李佑希想明白了一些事，他阴沉着脸看着朱炳臣：你是故意的？ 大家突然全部都明白了，为什么朱炳臣会选择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救球。 故意去撞景小井，最好还能带着高人气的周佐一起受伤。 朱炳臣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佑希又看着董乐理：你们一个公司的，你也参与了？ 董乐理咬着嘴唇，差点咬出血。 他低声说：我说我没有参与，你们也不会信吧。 景小井实话实说：你有参与的动机，但是从打现场的情况来看，你应该不知情。 朱炳臣痛到浑身颤抖。 疼痛让他失了智，他死也要拉景小井一起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救球！是景小井用手肘撞我我才摔倒的！ 哦。景小井站了起来，其实你这肩膀脱臼是小事，不用等医生来我就能帮你复位。看你疼得厉害，本来想帮帮你。但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爱听了。我到底有没有用手肘撞你，去总控室查一下素材就知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朱炳臣，斜睨着眼，不过，就算我真的用手肘撞你，你又能怎么样？现在受伤并且担心明天能不能参加录制的人，是你。他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而不是我。 唐佩抖了抖身体，轻声对魏少说：哇，景哥是这种性格的吗？有点怕 魏少抚摸唐佩狗头：怕就别动他。 唐佩：不敢动不敢动。 朱炳臣又疼又气，简直要疯：景小井！你不就仗着有游雪清给你当靠山才这么嚣张的吗？！卖了自己去伺候那个残废老男人才换来的吧哈哈哈！ 场务吓到吃手：他是不是比赛压力太大了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朱炳臣失智，董乐理没失智，他冲朱炳臣喊了句：别说了！ 围观的人已经清得差不多了，疼痛使人失去理智，朱炳臣吼着：你和游雪清什么关系，别以为其他人不知道！明着炒CP，暗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恶心！作呕！ 魏少望天：又是一个刷绝美雪景刷疯了的吧 朱炳臣的行为和言语令人作呕，但大家对于八卦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炽热之心。 而且景小井和游雪清的关系还真的不好说。 虽然方舟的那几个人一直在说景小井在来节目前根本就不认识游雪清。 在场的有几个不私藏手机的，私藏手机的有几个不知道那个超话的。 景小井这一队的甚至知道游雪清随手就送了景小井一个人工智能，魏少还知道两人私下有加微信。 大家的内心还真有点小雀跃。 只有傅野一头雾水：啊？景小井和我们老板炒CP？这都行？他在脑海里努力把两个人拉郎配，但怎么都觉得这好违和啊这不是强行营业？ 魏少有些心疼地看着傅野：傅兄，你是不是没有私藏手机？ 傅野一脸蒙逼：手机？不是交给后勤组了吗？ 魏少就很欣赏这实心眼儿的孩子了。 朱炳臣眼看自己带起了节奏，更得意了，眼里透着下流：景小井，游雪清厉不厉害啊？不过他那个样子哈哈哈，霸总嘛，是不是要你坐上来自己动？ 全员一片寂静。 场务惊了：朱炳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个样子还要不要做偶像了！ 魏少拉过景小井：景神，这人傻了，别生气。我们走，不理他。 然而景小井一动不动，眼中清冷一片。 有人提起游雪清的短处，他就像是被拂了逆鳞。 这种情感不知由何处起，但既然起了他一定要发泄出来。 他走上前，浑身透着戾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朱炳臣：怎么，你也想变成游雪清那样？ 魏少闭着眼想，朱炳臣这傻缺完了。 景小井想动手，就让他动手吧。 朱炳臣，真的欠抽。 耍心机没得逞，只是摔了他一个扭伤和脱臼，真的太便宜他了。 朱炳臣看着景小井深沉乌黑的眼瞳，有些发怵，但仍旧虚张声势：怎么，想跟我打架？来啊！反正我是不能参加明天录制了，你打啊。你打我一拳，你就得退赛！这是比赛规则！我能拉下你一个退赛的，也算值了！ 选手之间禁止打架斗殴，一旦发现，立即退赛。 周佐背过了身体，说话了：景小井你打吧，我没有看见你打他。 李佑希也背过了身体：我也没有看见。 唐佩捂住眼睛：啊，我眼睛瞎了！ 苏远征看着戏太足的大家，想着我不能不合群啊，于是他也蒙上眼睛：好吧，也带我一个 场务姐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你们当我是死的么！ 魏少走到场务姐姐身后，捂上了她的眼睛：嘿，那您也别看。 景小井蹲下身，揪住了朱炳臣的衣领，戾气暴涨。 朱炳臣还在发疯：来啊！有种你就来！ 董乐理呵止：景小井，别这样。他拉住景小井的手臂，你真想退赛？！ 景小井眼皮都没有抬，任凭董乐理抓着，拎着朱炳臣站起来：退赛？我一点都不介意。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了。 有人轻轻地走到景小井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臂。 景小井侧过结了冰的脸，看见景雪轻柔地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在这个笑容里，景小井揪着朱炳臣衣领的手就这么松了。 发现伤员，启动救治程序。景雪拉过朱炳臣的左手，捏上他脱臼了的肩膀。 魏少：卧槽这个人工智能又短路了吧！ 景雪拉着朱炳臣的手臂用力一扭。 大家没有听到脱臼复位时骨头与骨窝之间正确连接的咔嗒声，倒是听到了朱炳臣突破天际的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景雪歪着头，一脸无辜：救治失败。疑似程序错误，自查中。 景小井： 他按住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朱炳臣，查看他原本只是脱臼的肩膀。 傅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什什么情况？ 景小井站起来，浑身的戾气散去，只剩一脸遗憾：骨折了。 众人： 但大家接受的很快，你总不能去怪一个程序错误的人工智能吧？ 唐佩握拳：看来偶像的后台系统还需要继续升级！ 魏少点头：我就说人工智能不靠谱！ 周佐指着景小井：景小井，你管好你的人工智能！ 场务姐姐：啊啊啊啊我等下要怎么跟导演解释啊！ 魏少：省略等待医生过来这段时间的过程就很好解释了！ 场务：噢对！ 董乐理咬了咬牙。 的确这样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既不用解释朱炳臣和景小井起冲突的原因，也不用解释这人工智能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为景小井出头。 只能让朱炳臣吃了脱臼变骨折的亏，不能让事情闹大。毕竟他说的那番话不能见光，而且朱炳臣最开始的受伤不是景小井的错。 如果要深究，是朱炳臣理亏。 陆峰和医生一起赶到现场。 医生检查一番，表情跟景小井一样的遗憾：肩部骨折，要养好几个月。 陆峰觉得奇怪：怎么回事啊，我从总控室里看画面，感觉摔得不严重啊？ 魏少抱着手臂：唉，运气不好呗。 周佐满脸叹息：唉，运气不好吧。 董乐理咬着牙：运气太差了。 医生：这情况要送医院了，基地这边的设备只够看扭伤脱臼之类的伤。 陆峰：那赶紧去开车啊。他又看着景小井他们，唉我说你们都站这干嘛啊，回宿舍吧赶紧。这里我们来处理。 景小井看着脸色苍白的朱炳臣，对陆峰说：陆导，我们关心同窗。 魏少觉得景小井真是绝了。 神特么地关心同窗。 朱炳臣疼得晕了过去。 但魏少总觉得他是被气晕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爽了 第36章 魔幻如风 上午已经根据第一次等级评定进行了宿舍的分配，A等级的几个练习生已经搬到了16楼。 可惜朱炳臣还没有享受过百九有史以来最好的宿舍条件，就被送进了医院。 不仅无法参加第二天的第二次等级评定，之后的节目录制也是大概率无法参加。 场务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跟总导演讲，陆峰得知了一切之后把景小井一行人喊去会议室关爱了一顿。景雪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工智能自然是不用挨这顿关爱。 但毕竟打两小节篮球赛这个事儿是导演组提出来的，批评也不好批评得太过火。 陆峰：年轻人，积极向上是应该的，但是胜负心太强，影响了彼此之间的友谊，那就不好了嘛是不是？ 大家都乖得不得了：是 陆峰：你们的微信群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怎么一点都不写实呢？ 周佐：陆导，很写实！那个群叫友谊第二，比赛第一！ 陆峰：嘿，你这个F等级的，还顶嘴！ 景小井：对不起刘导，我们马上让周佐改群名。 陆峰扬眉：周佐，你还藏了手机？ 周佐：景小井，亏我刚才还帮你说话呢！不带你这样坑我的！ 陆峰话峰一转：朱炳臣的事，场务跟我说了。他看了一眼董乐理，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懂的吧。 他说的是你们，但是特指谁，大家都清楚。 董乐理咬着唇，连点头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他一向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不会为了一个为自己出头的队友跟节目组作对，并且承担将自己推上舆论舞台的风险。 我知道。我不会跟公司说的。他低声说。 练习生所属公司的经纪人就在基地附近待命。 扶桑文化的经纪人直接来的冀北医院，查问了朱炳臣的伤势，并向节目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向公司请示后给了朱炳臣一个结果：你这个情况也只能退赛了。 退赛可以，但是我要景小井给我一个说法！朱炳臣在急诊室绑着肩部固定带，我就不信我的十几万粉丝是死的！ 经纪人一声叹息：节目组跟我说你是自己撞上去摔倒的，我也看了当时拍下的素材，这没问题。就算闹起来，你也讨不到好处。 朱炳臣气急败坏：我说了我原来只是肩膀脱臼，是景小井指使人工智能把我弄成骨折的！ 经纪人挠挠头：不是一个机器人而已，哪儿有那么智能啊？景小井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朱炳臣气吐血：你怎么就不信我？真的是那个人工智能！ 经纪人回想了下节目组告诉他的事情经过：节目组那边不是这样说的，说是你自己摔的骨折。 朱炳臣冷笑：他们当然不愿意事情闹大了。不信你去问小乐，他在场，都看着呢。 经纪人叹息：我当然不会听节目组的一家之言，肯定是问了董乐理才敢相信他们啊。 朱炳臣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抖了抖唇：他他连你也没说吗 经纪人安抚他：唉，你这几个月好好养着，退赛申明公司已经帮你写好了。卖卖惨，粉丝会站在你这边的。 朱炳臣疼得厉害。他想，如果出事的是董乐理，公司的处理方法还会跟现在一样吗？ 不过一颗弃子。 但是弃子也有自救的权利和手段。 他背着经纪人，用自己的微博小号私敲了一个娱乐圈营销号。 陆峰的关爱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 直到晚上十点，才放景小井一行八人回宿舍。 第一次等级评定中A等级的练习生已经都搬到了16楼。 董乐理的宿舍在1610，就在景小井对面。 两人前后走在楼道里，保持着一定距离，谁也不说一句话。 仿佛谁也不认识谁。 滴 景小井用门卡开了房间，拧动手把门正准备进门，被董乐理叫住。 景小井。 什么事？董老师？景小井背对着董乐理。 明天主题曲的C位一定是我。最后C位出道的也会是我。 好嘞～祝您心想事成～景小井不愿意跟董乐理多说话，他开门走进了房间，反手呯地一下又关上了门。 董乐理这样的人，心思太绕，也太敏感，顺着他的话说就好。 你不想站C位？ 景小井刚想给门挂上链锁，就听到身后有人走近的脚步。 他转过身，看见景雪，哦不，游雪清穿着银灰色的丝质睡衣向他走过来，垂下来的右手上还拿着一本《理想国》。 客厅沙发边上的夜读灯亮着。 暧昧的暖橘色在游雪清丝质的睡衣上洒满了一整片微光。 景小井想，陆峰的关爱真是太洗脑了，让他忘记了游雪清在宿舍里等着他。 游雪清的睡衣和在看的书看起来都很眼熟。 景小井想了想，哦，是游雪清之前送来的那十几个箱子里的东西。 林淡淡那会儿还吐槽过，说人活得还不如一个人工智能。 什么不如人工智能，分明就是给游雪清自己准备的东西。 分卷(27) 景小井笑了，没回答游雪清的话，反倒呛他：您这体验生活准备得挺周全，几天前就开始为自己准备行李了。 游雪清抿了抿唇，将书随手放在茶几上：太聪明的人可不大招人喜欢。 景小井赶紧顺着说：不不不，我可不敢招您喜欢。您看，您不喜欢我都被人误会了。再多几个朱炳臣这样的，您是要挨个扭断他们的手臂？ 景小井还站在门边，游雪清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大部分人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但是我不属于大部分人的范畴。 他伸出右手，越过景小井的身体，拉过了链锁，咔哒一声，套进了锁孔里。 玄关处的空间有些窄，两人离得很近。游雪清的身高比景小井高出一截，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就更显出压迫感。 游雪清挂上了锁，却也没有撤开，仍旧维持着这个姿势。 景小井低着头，目光闪躲，侧着身子从游雪清的左侧绕了过去。 顾左右而言他：谢谢游总夸我聪明。 客厅暖橘色的灯光暧昧得让人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往外涌，景小井急急忙忙地将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调到了最亮。 可能是刚从外面回来，景小井觉得有些热，把空调的温度打低了些。 游雪清抱着手臂浅笑着看着景小井忙忙碌碌的样子。 他走到景小井身后，前倾着身体，从后方握住了他手中的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几度：别贪凉，小心感冒。 游雪清如同融雪的声音擦着景小井的耳畔。 耳朵尖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迅速地烫了起来。 游雪清明显感觉到景小井身体一僵。 他知道应该循序渐进，但现在立刻就不想就这么放过景小井了。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景小井的耳朵：另外，我刚才不是在夸你聪明。他顿了顿，我是在说喜欢你。 暧昧的举动让空气升温。 景小井似乎可以听到自己急速变快的心跳声。 但游雪清真正说出喜欢你的时候，景小井的情绪却慢慢冷了下来。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并不相信这三个字。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叫嚣：你不值得他喜欢。 这个声音如同被困在深谷里的巨兽，无限回响。盖过了游雪清的声音，浇灭了他急速涌上脑门的热血。 空调的遥控器还握在两个人的手中。 景小井果断地放开了遥控器，往前走了几步逃出游雪清的钳制范围，转过身时已经换上了在线营业的爽朗笑容：那就谢谢游总喜欢聪明的我。 少年的笑容明亮爽朗，却仿佛入秋的风，带着疏离的凉意。 这凉意也传染了游雪清眼里的温度。 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和景小井之间的安全距离。 再不能往前踏出一步。 游雪清选择暂时放弃。 他又坐回了沙发上，拿起了那本《理想国》，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想不想C位出道？ 从刚刚的场景转到C位出道的话题，怎么想都容易让人想歪。 景小井上戏很快，他抱紧自己：我是不会向潜规则屈服的！ 游雪清没心思看书了，他合上书，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颔，眼尾上挑，含着挑衅和危险：谢谢你提醒我，我还可以行使潜规则你的权利。 那我就不打扰您体验生活了。景小井转身进了浴室，抱起自己的睡衣和洗漱用品，向玄关走去。 去哪里？游雪清急忙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好委屈游总住双人间。B等级的是三人一间，我去找我公司的队员拼一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您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的事，只说是想跟队友一起住。 游雪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寂寞。 他仍旧拉着景小井，却是良久没有说话。 景小井觉得有些不对。 游总？ 他碰了碰游雪清的胳膊。 游雪清没有动，低垂着眼，停滞在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阿雪？景小井试探地喊了一声。 像是被触动了开关一般，景雪抬起头，唇角绽出一个景小井熟悉的笑意：他走了。 游雪清又变成了景雪。 这真是太魔幻了。 但景小井觉得，坦然接受了这个魔幻的现实并且觉得自己对游雪清的态度是不是过分了的自己，似乎更魔幻一些。 他喜欢你。人工智能说话一向简短又精炼。 景小井笑着摆摆手：拉倒吧，你个人工智能懂什么呢。 你想出道吗？人工智能又问。 干嘛，连你也想潜我啊？景小井开着玩笑。 他垂下眼，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脑海里闪着无数的念头，但是他却一个也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应该都猜到小井是人工智能了吧？ 第37章 系统错误 百九的第一期录制的剪辑版是在周六8点正进行全网放送，在放送结束后同步开放所有练习生的投票通道。 投票通道自开启的那一刻起就是生死时速。 粉丝们会通过各种渠道给自己pick的爱豆打榜投票。 第一期节目中还有朱炳臣的镜头，但是晚十点公开的个人投票页面上他的头像已经变成了无法点击的灰色，并且显示确认退赛。 朱炳臣是在第一次等级评定中拿了A等级的选手，还是大公司扶桑文化选送的。观众都以为这位应该是出道位的种子选手，结果第一期节目才播放就退赛。 阴谋伦的味道一向是各有路营销号最喜欢的味道，到底是主动退赛还是被动退赛，在营销号嘴里就变成了不可描述的内幕，字里行间中透露朱炳臣是因受伤而退赛，而节目组隐瞒这件事是为保全星海名誉，有意无意引导观众往人工智能失控的方向联想。 人形人工智能的研究机构星海研院作为一个极度严肃的机构，只有性冷淡风格的官网，没有任何社交账号。 一时间，百九的官博和星海虚偶项目的官博全面沦陷。 全网都是人形人工智能妖魔化的言论。 对这种于自身有利的言论，扶桑文化自然是喜闻乐见，假装不知情，说好投票页面公开时要发的退赛申明愣是拖着不发。 扶桑文化的三个练习生还在百九，其中董乐理更是粉丝心中的C位预定人选，况且朱炳臣受伤的事节目组也有责任。 因此，扶桑文化便一副等着事态发酵的模样，拖死了不发声明。 百九节目组有星海做背书，自然也不是好拿捏的。 半夜，舆论发酵至最高点。 星海方面死水一潭，不说一句话。百九节目组微博却发布一篇道歉声明，道歉的方向却是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让练习生们进行了激烈的运动比赛，导致练习生受伤。 态度非常诚恳，但通篇不提人工智能以及朱炳臣受伤的过程。 这篇道歉申明并不能解除网友的误会。 在第一印象先入为主的前提下，人的观念是难以转变的。 网友们的愤怒更加高涨，要求星海停止对人形人工智能的研究。 即使有冷静的人指出游雪清公开申明过这项技术不商用，也被淹没在声讨的舆论里。 但百九官博发了这篇声明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 十几分钟后，一个叫做#景老师的篮球#的话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过了#百九朱炳臣受伤退赛#的话题，爬上了热搜第一。 话题主持人是一个两百多万粉丝的知名站姐，微博名很符合她的身份，就叫娱乐圈知名站姐。该名站姐的拍摄设备和水平堪称专业，无论距离隔得多远，她都能拍出绝美。 她发的是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虽然因为距离隔得远而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视频中的三个人是景小井、周佐和朱炳臣。视频还做了放慢处理，因此打球的整个过程非常清楚。 视频中，景小井手持篮球和周佐同时起跳，周佐落地时，景小井才跳至空中最高点。 放慢处理后，景小井异于常人令人惊叹的弹跳力就显得更加厉害。 景小井在最高处手腕一翻，将篮球投了出去。他开始落地的时候，他身后的朱炳臣才开始起跳。两人以诡异的角度相撞后，景小井平稳落地，朱炳臣却仰着摔倒在地。 站姐的文案一直在夸景小井的篮球打得又好又稳，一点也没提朱炳臣受伤。 但这个视频明显就是解码了朱炳臣受伤的原因。 跟节目组的那篇道歉申明连起来看，营销号往人工智能上泼脏水这事就很有意思了。 朱炳臣受伤退赛的话题里，网友还在声讨着没有实锤的人工智能失控，压在上头的那个话题里却已经解码了受伤退赛的真正原因，跟人工智能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扶桑文化赶紧把捂着的官方申明放了出来，说明是朱炳臣在打球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受的伤。伤情并不是很严重，不至于到退赛的地步，是公司为了他以后的发展考虑，怕继续录制节目会加重他的伤势，才忍痛强制他退赛。 让扶桑如此沉不住气的原因只有一个。 站姐发布的视频是远距离的饭拍视角，如果事情继续闹大，指不定节目组会不会把高清视频发出来。 随后，一个叫拥有三十四万粉丝叫做保温杯的博主发了一个人工智能景雪打篮球的集锦视频。 网友们仿佛集体忘记了之前的声讨闹剧，这条微博下又堆满了溢美之词。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国民老公站起来打篮球的样子！ 星海研院还是厉害！这和真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景雪从此再也不出现在节目里，我就要弃剧了！ 甚至有网友提议，给人工智能装一个踢足球的程序，说不定国足就有望了。 越来越多的网友艾特百九官博，表明自己是被营销号误导了，希望人工智能景雪还能继续参加百九节目的录制。 百九官博挑了一条回复： 景雪会不会继续参加节目录制要问游总鸭！ 官博要网友问游雪清，不知道是在为难网友还是在为难游雪清。 游雪清自从注册微博后，十多年就发了一条微博。 十多年里，他的老婆粉换了一茬又一茬，他愣是没再发过任何内容。 估计他连自己有个微博这件事都忘了。 然而，大半夜的，游雪清的微博活了。 @游雪清： 和我打篮球开心吗？@百分之九计划景小井游雪清的老婆粉们还没来及得普大喜奔地相互告知她们的老公总算是想起自己的微博账号密码，就被游雪清艾特景小井的行为酸成了柠檬树。 老公十几年都没有发过微博，一上来就@景小井！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第一条微博@XJ，第二条微博@景小井，老公你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游总你不知道选手录制节目期间是不能碰手机的吗？！哦，这份爱情注定没有回应！ 我是景小井的妈妈粉，毕竟我老公是游总。我去给他投票惹！ 看了第一期，这个弟弟很不错，我也去投票了！ QQ群：禁忌的边界线 现场保住雪景大旗的保温杯：姐妹们！我胜利了！ 文案雪景如诗：看到游总微博辣！我们还能愉快地嗑雪景！ 美工啊这该死的绝美：不愧是微博知名站姐！ 剪辑扶我起来我还能嗑：不愧是我.jpg现场保住雪景大旗的保温杯：可是好奇怪，热搜怎么上得这么快？？ 现场转CP粉的薏米茶：不是你买的热搜？？ 现场保住雪景大旗的保温杯：我是买了。可是我买的是第十啊？我哪有那么多钱买第一？ 现场转CP粉的薏米茶：结果好就好！@qwerasdf q神，我们今天现场拍了一些图，您看看？ 现场保住雪景大旗的保温杯：他这两天好像忙到没空看q，我私聊过他，一直没回。 现场转CP粉的薏米茶：@qwerasdf @qwerasdf @qwerasdf @qwerasdf 啊啊啊啊啊啊q神我想看你的彩漫啊！没有绝美彩漫看我会饿死啊！ 景小井对于这晚自己的微博粉丝飞速翻了个倍的事一无所知。 对于投票页面上自己的票数以微弱的优势反超董乐理成为top的事一无所知。 对于游雪清微博复活第一件事就是艾特他的事一无所知。 两天前，他的微博登陆的那个新注册的小号一直没登出。 就算李然把他的手机还给了他，他也很少关注网上跟百九有关的讨论。 游雪清变回景雪后，景小井就坦然地休息了。 景小井是个淡定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真正的着急。 所以他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系统后台被病毒入侵，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堆乱码的时候，他依旧非常淡定。 知道是做梦，急啥？就算不是做梦是现实也没有关系。 第二天早晨五点，景小井的生物钟准时地喊他起床。 然后他发现，系统后台变成了一堆乱码并不是做梦。 他的系统，坏了，原因不明。 脑中的系统跟以前一样，处在初始登入界面。 六边型的模块按钮还是那几个，但是按钮上的文字却显示残缺，外型变成了夕土，舞蹈变成了舞舀，创作变成了仓亻，移上去也不会出现消耗经验值解锁的提示，也无法点击。 即使是已经解锁了的舞蹈模块也变成了灰色，无法进入该模块。 景小井尝试修复，但是他无法理解这个系统的机制。 系统虽然和他绑定，但并没有对他开放开发者权限，更别说对他开放修改的权限。 景小井想了想，既然这个系统能够被病毒破坏，那反过来利用病毒进入系统中枢，了解这个系统的机制之后，自然能将它修复。 于是他开始回忆昨晚在梦中见到的病毒的组成和代码。 景小井的系统并没有完全被破坏。 似乎是感知到景小井正在试图修复，登入界面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拉出一行字：系统自行修复中。 景小井想，好吧这是不信任我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你猜，系统到底是什么？ 第38章 二次评定 周六晚上百九第一期的剪辑版，一播出就是大火爆。 去年的百九因与历年有同质化的问题，在关注度上有所下降，全网点击量和互动数也略有颓势。 但这一季，靠着与真人的外形几乎无差异的人工智能，以及景小井与人工智能的那一场对决，使百九第四季在播出第一期后的点击量就超过了第三季的总和。 分卷(28) 剪辑师也是个景吹，第一期的剪辑版中百分之百地表现出景小井的强大实力，以及谦逊低调的态度。 再加上微博知名站姐迅速建立的景小井个人站上丰富的素材，及游雪清的推波助澜，景小井的微博粉丝在一夜之内就涨到了两百万，几乎与扶桑文化经营了多年的董乐理持平。 在个人投票页面上，景小井的排名如同坐了火箭，一直蹿到了第一。 但董乐理积累多年的粉丝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在粉头我们小乐必须有排面的号召下，个人投票页第一的位置实时由景小井和董乐理相互交替把持。 播出第一期，练习生top2的票数就已经将近累计千万。百九节目组知道节目会火，但没想到居然会爆火！ 说是十年一遇的现象节节目也不夸张，二十多年前全民关注的《超级女声》可能也不过如此。 BN的品牌总监就很后悔，非常后悔。 CM的拍摄为什么不提前。不然只需要两个晚上，就能完成今年第四季度的全球KPI。 冀北影视基地的安保设置更加严密了。 梁成玉作为百九的常驻嘉宾、名誉制作人，在车开进基地时就感觉到了粉丝们异于往常的狂热。 周日中午即将开始第二期节目的录制练习生主题曲学习暨第二次等级评定。 首先录制的是任务的发布。 录制地点还是在被3D投影布景成宇宙飞船内部的1号演播厅。 之前在这里录制时，练习生们是根据自己的目标排名来选在金字塔上的位置，而现在，金字塔已经撤下，大家按照A、B、C、D、F等级，从上到下排列。 A等级原来有7人，朱炳臣退赛之后，就只剩下了6人。 但大家现在也没有心思想退赛的朱炳臣了。 百九所受到的前所未有的关注度，让所有人的心里蠢蠢欲动。 梁成玉站在舞台中央发布任务，脸上的神情也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昨天是百九第四季节目第一期录制的开播，基地不通网，我想大家应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按照规定是不能说的，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们，现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着你们成长。我很羡慕你们在这个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关注度，所以请你们一定不要辜负观众对你们的期望。一定要尽到自己的全力，在这个节目中不留下任何后悔。 我可以。 我一定可以。！ 在梁成玉的一鼓舞之下，所有练习生的心里都只有这个想法。 除了景小井。 他的脸上没有被煽动起的激动兴奋的情绪，表情还是淡淡的。 无论看多少次，布置成宇宙飞船内部的演播厅的布景都很戳他的喜好。 船舱外闪烁着从几亿光年之外传来的星辉，行星的光环规律地流动。 梁成玉的话音一落，3D投影的光从舞台的四面八方汇聚，最终落在屏幕上，汇成一句slogan：征服星辰大海 练习生们欢呼起来。 征服星辰大海，像是一声从坍塌了几亿光年的黑洞中悄悄溢出的钟铃，软软地撞在了景小井的心上。 他的心也热了起来。 想要出道吗？ 游雪清这样问过他，人工智障景雪也问过他。 景小井捂着微热的心口。 这是他想要的吗？ 不知道，但是他习惯把眼前的事做好。 既然在做了，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因为这是他的好习惯。 主题曲《征服星辰》的学习在这一刻开启，持续24小时。 周一的中午12点前，所有练习生要录一个主题曲单人的唱跳视频。五名导师将对视频里练习生的表现进行检验，进行第二次练习生的等级评定。 在演播室看完demo之后，所有练习生将根据第一次的等级进行分班学习和练习。 每个等级配一名vocal老师，一名dance老师和一名导师，而学习和练习用的教室大小都相同。 根据练习生的能力分配与之匹配的教育和住宿环境。 练习生想要获得更好的资源就只能通过第二次等级评定。 再往后就是更激烈的淘汰机制。 每个班的教学进度由各自的导师把控。 A班只有7个人，每个人都能得到细节上的指导。 梁成玉安排vocal老师先让大家把主题曲的旋律和歌词记住，之后学舞的时候也会快很多。 A班人少，而且除了景小井都是舞台老手，所以声乐部分的教学过得很快。 景小井的系统虽然坏了，但原本系统里声乐的版块就没有开，对于演唱没什么影响。 原来是什么实力，现在就是什么实力。 景小井的音色不错，但没有没有学过演唱的技巧，在声乐上的进步也靠是这几天的艺人基础课上短暂学习。 所以，把声乐单拎出来，景小井肯定比不过A班的任何一个人，但厉害在超强的记忆力。 当其他人看在看词和谱跟唱时，他早就已经将词谱收了起来。 但他坐在7个人的最边上，也只有坐在他旁边的傅野注意到了。 傅野开小差，用胳膊肘撞了撞景小井：你已经会背了？什么神仙记忆力！从小吃核桃长大的吧！什么核桃这么厉害，推一下给我。 景小井哈哈一笑，还傅野一个彩虹屁：你是吃可爱长大吧。 在一旁监督的梁成玉一向严格，他敲敲墙壁：傅野，走什么神？！这一段会脱谱了？你来一遍？ 傅野赶紧站起来：不，我不是，我没有！ 梁成玉：自己开小差，别去影响景小井。 傅野委屈巴巴：他才不会被我影响。景小井都已经脱谱了。 现在这会儿，vocal老师才把整首歌的旋律和歌词跟大家顺了一遍，刚刚开始分段教学，傅野就说他看见景小井脱谱了。 在那场景小井与人工智能的battle中，大家是见识过他的记忆力的。但记舞蹈动作和背谱背词是两回事，是两种不同的天赋。 梁成玉作为经验丰富的唱跳艺人，在娱乐圈常年保持热度靠的是天赋、努力以及常年无休的连轴转。 他在注意力极度集中的情况下也能做到景小井在第一次等级评定中的那一次完美复制，但是要他看一遍曲谱就背出来，这太难了。 于是梁成玉点名：小井，你来，脱谱。 景小井只好站出列，脱谱来了一遍。 歌词一个字不差，除了没什么演唱技巧之外，谱也完全正确，唱得都在调儿上。 没有演唱技巧，就会显得很平庸。 平庸到大家抹去了对他超强记忆力的惊讶和惊喜。 但在合唱中，每个部分都是由多人演唱，所以主题曲演唱部分的学习对每个人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原则上不跑音，卡准拍就行。 所以梁成玉还是鼓掌给予了景小井鼓励：记得不错，技巧上需要加强。 景小井谦虚地点头回到了座位上。 傅野还凑过来：景小井，厉害！下课了记得推给我，是哪个牌子的核桃！ 董乐理在暗暗跟景小井较劲，他试着脱谱，失败无数次。 反而影响了他对于主题曲声乐部分学习的进度。 但A班的毕竟都是老手，vocal部分的学习两个小时之后就下课了。 剩下的还是要靠练习生们自己的努力。 景小井和李佑希在课间的时候抽空去看了周佐。 周佐一向争强好胜，自尊心强，说话又冲，李佑希和景小井一直挺担心他在F等级里会不适应。 但到了F班后，景小井发现，快乐源泉有了成长。 舞蹈相对于声乐来讲，更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尤其是对于F班的这些基础相对薄弱的练习生们来说。 在导师孙洲的安排下，F班在熟悉了几遍旋律之后就开始死磕舞蹈。 三十几名练习生要挤在一个教室里练习，环境的确差，但他们实在太开心了。 F班人数最多，老师不可能事事俱细地指导到每一个练习生，而且也不可能盯全程，但周佐这个落难的凤凰，在F等级里就是无比粗的大腿。 孙洲的年龄和周佐实际上也差不了几岁，两个人一起将F班的三十四人分成了四组，分别由组里舞蹈能力相对较强的人担任组长。 而周佐自己跟孙洲一起担任起了舞蹈老师的职责。 这样就相当于F班有了三个舞蹈老师。 周佐跟其他练习生一样，都是现成学的主题曲舞蹈。 在短暂的24个小时里，他既要完成自己的整体练习，又要指导F班的同学。 景小井和李佑希不想打扰周佐，在F班门口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李佑希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名为慈爱的表情。 回A班教室的路上，景小井提议：舞蹈部分我觉得你应该学得很快。学完了不去帮帮周佐？F班人多，我怕他会影响自己的进度。 李佑希其实也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但并不想主动说出来，并且他想拉着景小井一起去。 你一起的话，我就去。 景小井苦笑着摇头：嗯我可能自己也有困难。 在舞蹈的教学课上，原本以为景小井说的是托词的李佑希发现，这个在第一次等级评定上，以舞蹈赢了人工智能的景小井，还真是个舞蹈困难户。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景老师装逼，我就一点也不卡文了～ 第39章 舞蹈困难 景小井的后台编程系统是个大buff。 在系统没有被病毒入侵之前，景小井可以随意抓取任何人的动作数据，再修改成最适合自己的动作。 但是昨晚，系统崩了。 理由为：不明原因和来源的病毒入侵。 景小井就觉得这个系统很任性了。 和他绑定的时候是强买强卖，等他用顺手了之后说坏就坏。 嗯，是个渣男。 但景小井作为一个思虑周全的人，他会借助但从来不会完全依靠别人的帮忙。 对于这个自己找上门来的系统，他也是如此。 在方舟练习的半个月里，景小井就已经多次试着不用系统编程来进行自主训练。 这给了景小井缓冲的时间，让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有了极大的提高。 他还记得他刚开始学习跳舞的时候，肢体动作一板一眼，无法变速，跟机器人似的机械，但在那半个月里，他通过反复练习已经克服了这个最大的弱点。 来冀北影视基地的这一个星期，景小井除了在直播和录制节目时紧急使用过系统，其余时间他也没有放下过自主训练。 所以今天早上景小井发现系统真的坏了之后，他也没有在虚的。 系统对他来说，有就是锦上添花，没有就是常规操作。 是什么水平就是什么水平，尽自己努力做到最好就行。 景小井自己的心态好，但在旁人看来，景小井的水平和之前直播时有着云泥之别。 他在直播中的表现实在太惊艳了。 只看了一遍周佐和人工智能景雪的battle，就能完美复制出周佐和景雪的舞蹈动作，并且还超载了周佐和人工智能。 但是现在的景小井 他虽然记动作很快，但每一个动作都漏洞百出。 不标准，不完美，跟大家认知里的景小井，差得有点多。 A班的其他六人都有非常丰富的舞台经验。大家都很年轻，但都有着至少八年的舞龄。和周佐一起长大的李佑希，更是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舞蹈了。 人要到达一定的高度，除了先天的天赋，更需要长时间的努力和磨砺。 其他人对于舞蹈动作的领悟力是靠年复一年的重复劳作堆砌出来的，景小井的一朝一夕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一个连贯的动作，其他人调整两到三次，就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角度，再多练几遍，肌肉就能形成记忆并且表情表现力也能同步跟上，但景小井只能不断地进行重复，一遍遍地对自己的动作进行微调。 这跟他想的景小井的水平不太一样梁成玉想。 但是他又想起了景小井在和人工智能battle结束时说的那一长段的必胜法。 景小井说自己能赢人工智能只是利用了大家的心理落差，以及再加上了那么一点点运气。 选择的曲目他本来就会跳，现场学习的只有周佐一开始那两个八拍的free。 这么一想，梁成玉就释然了。 他看着一遍一遍微调，作用细微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有一丝丝进步的景小井，对他的好感度蹭蹭上涨。 这是一个后天努力型选手啊！ 自己之前居然以为他是个天赋型！ 梁成玉想起了自己还是练习生时经历的每一次的反复磨砺，心里想，等下摸到手机就去给景小井投票！ A班人是最少，但水平是最高的。 所以D班很早就来搬过救兵，预订了A班的舞蹈老师。 A班的舞蹈老师本来是想迅速过掉6人小课之后，去D班或是F班救场，但看景小井的进度，他就犹豫了。 傍晚六点，A班的其他五个人连唱跳结合的训练都已经差不多了，五个人结伴去了食堂吃饭，而景小井还在一个一个抠他的舞蹈动作。 D班的练习生弱弱地站在门口，向练习室里探着头观望。 那个吴老师，可以来我们班指导一下吗 A班舞蹈老师看着进度异常缓慢的景小井，眼神中透着挣扎。 这个学生也太难教了吧！ 明明跟他说了很多遍每个动作的要点，他好像也都听明白了的样子，但做出来完全就变了样？ 下午三个小时的舞蹈学习，他才刚刚细抠完了前两个八拍的动作。 虽然他抠完动作的部分是完美的，但是照这个进度下去，他就算一个晚上不睡觉，到明天开始第二次等级评定时，也才可能学完整首曲子的舞蹈。 问题是舞蹈学完了，你还得跟演唱结合起来呢！ 唱跳的结合才是难点啊！ 吴老师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个A班众望所归的C位，明天在第二次等级评定中铁定翻车。 吴老师急得要死，但景小井却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他仍旧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不紧不慢地缓慢地扣着动作。 自A班的其他人去食堂起，D班就已经换了三个人来花式催了。 这次来催的D班练习生是郑永畅，眼睛大大的，看起来特别无辜。 景小井也不好意思了，总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进度耽误D班吧。 而且就算吴老师一直在这里指导，对景小井来说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景小井停下练习，看了看无辜的郑永畅：吴老师，你去D班吧。 吴老师还是想救一下这个众望所归的C位候补人，毕竟百九是个正向激励的节目，大家喜欢看的是逆风翻盘的剧本，而不是捧得有多高摔得有多惨的神展开。 然而景小井拒绝得直接：动作我已经都记住了，细节的问题我自己会抠，实在不行等A班其他人回来，让他们帮我。 分卷(29) 这是最佳的效率优先的分配，吴老师想了想，还是跟着郑永畅去了D班。 主题曲学习直接反应出了每一个练习生的现场学习能力。 这会儿是吃饭休息的时间，景小井跌落神坛的事已经在99名练习生中传开了。 有很多人来A班的教室外，亲眼见证了这个事实。 但有了之前景小井在直播中说明过自己战胜人工智能的必胜法的铺垫，练习生们对于景小井现在的状态也接受的很快。 我还以为景小井有多强的天赋呢，原来真的只是运气好啊。 我也想有这么好的运气。 一直以他是天赋型选手，居然真的是个后天努力型的！ 主题曲学习的时间真的太短了，对景哥不利啊。 好了别看了，C位被董乐理预定了。 哼我是F班，我站周佐。 你们猜第二次等级评定景小井会拿什么等级？ C以下哈哈 心疼他的粉丝一秒，到时候别说节目组虐粉。 A班练习室里，景小井对着镜子一遍一遍调整着自己的动作。 他好像看不到那些教室外故意来来往往实则在观察他的练习生们，只是对着镜子专注于自己的练习。 一个简单的wave和roll，他都要调整好久。 每一个抬手的幅度和跨步的距离，他都会不断重复，直到身体完全记住这种感觉。 先调整到最适合的幅度后，再重复不断练习。 他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种完全机械的训练里，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魏少和方舟的队友在吃完饭后的休息时间里也来过A班。 看到景小井没有老师在旁指导，只是一个人疯狂练习，魏少有些心急。 李佑希去了F班帮周佐，苏远征和傅野自己很可以，但都不太会教别人，而董乐理嘛巴不得看到明天景小井的大型翻车现场 主题曲《征服星海》的曲风和舞风都很硬核，跟以往百九小清新风的主题曲完全不同。 硬核曲风一向不是魏少的专长，所以他自己的学习进度也才进入到刚刚扒完舞蹈的阶段。 如果想要帮助景小井，就只能暂时放弃自己唱跳结合的练习。 算了，大不了晚上不睡了 他咬了咬牙做了决意，刚想踏进A班教室，就被赵文琼和斯文拉住了。 你们不去帮忙就算了，拦我干嘛？魏少着急地扯出被斯文抱住的胳膊，是想看他明天翻车到F班去吗？ 赵文琼和斯文是见识过景小井如何通过一个晚上的训练，从零基础飞到巅峰的。 所以他们以为这应该是景小井的常规操作。 斯文还觉得魏少打扰了景小井：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景老师习惯一个人练习。 赵文琼：相信景老师。 林淡淡：魏少你要淡定。景老师明天肯定A。不仅A，还拿C位。走，跟我一起去压注，稳赚。 魏少看着这几个方舟的气定神闲，想着他们应该也不是猪队友，虽然还是为景小井感到焦虑，但也被方舟的几个人拖着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对一般的练习生来说，扒舞虽然难，但却不是最难的部分。学完主题，扒完舞，才是练习的真正开始。 将歌曲和舞蹈结合起来，才是最难的。 唱跳结合，不仅要同步记忆歌曲和舞蹈，而且要在整首曲子的过程中，掌握好气息的平衡。 这需要的是过人的体力和记忆。 《征服星辰》的曲风和舞风偏向硬核的hiphop，对于艺人体力的要求就更高了。 董乐理和A班的其他人回到练习室的时候已经快晚上8点。 他们五点半离开时，景小井的动作才抠到第三个八拍，到了8点，才开始抠第四个八拍。 看着疯狂重复动作却没什么进展的景小井，董乐理得到了快乐。 按照景小井现在的进度，明天这个C位是别想跟他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出道》完结大概只有二十章，最近疯狂日万，存稿箱里已经写到结尾。 继续推我的下一篇ABO校园文《性别幻想》，求个预收！感恩您！ 第40章 分秒必争 深夜十一点，其他班级的练习生还在不停不休地训练，但A班的练习生已经陆续离去了。 傅野等人离开前曾向景小井询问过是否需要帮忙，但都被景小井拒绝。 本人拒绝援助，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董乐理其实早就完成了唱跳结合的训练，但他一直假装自己的进展缓慢。 一方面是想看看景小井的笑话，另一方面，他才不会跟李佑希和周佐那两个笨蛋一样，闲到去管别人的闲事。 在百九的规则里，任何人的进步都会对自己的地位构成威胁。 凌晨两点半，A班的练习室里只剩下景小井和董乐理。其他班级的练习生也在陆续离去回宿舍休息。 董乐理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也有点撑不下去。 他瞟了瞟景小井。 大量的重复机械动作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景小井的心态和精神状况。 而且舞蹈动作已经扒到快一半了。 主题曲后半副歌的部分中，有好几个动作是重复的。 照景小井现在的进度，如果晚上不睡觉，在早晨时应该能扒完整个舞。 如果他的精神还能撑得住，说不定在中午第二次等级评定开始之前，还有时间练习舞蹈和歌曲的合并。 人越处于不利的境地，就越容易心慌意乱，自乱阵脚。 但景小井是个例外。 董乐理期待看到的景小井心态崩溃自暴自弃的场景，看来是看不到了。 他往景小井身边挪了挪，假意关心：两点半了，你不累吗？ 他想，如果景小井回答累，那他就可以借着关心的名义劝说景小井去休息，打乱他练习的进度。 景小井在练习一个膝转的动作，已经练了不下八十遍。 这个动作极伤膝盖，没有一定舞蹈基础的人没办法做到也不敢轻易挑战。 所以其他班级没有教，只有A班这些C位候补学了。 膝转这个动作也只用于主题曲C位在副歌第一次响起时的隆重出场。 不累。景小井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董乐理。 他自顾自练着自己的动作。 一个下跪膝行后，他以右手撑地，迅速翻转身体，以右膝为圆心，转了三圈半。 完美。 12点半董乐理开始合曲的时候，他就看见景小井在练这个动作。 当时看他根本不得要领，只是一遍遍地死磕。 两个小时前的董乐理还在想，连伴舞的动作都还没学会，还有争C位的野心？ 没想到两个小时后的现在，董乐理看到了不逊于A班其他人的完美的膝转。 这两个小时里，董乐理没有看到景小井练习除膝转之外的任何动作。 你的膝盖是铁做的吗？董乐理很想看看，在景小井的运动长裤下的膝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能不能撑到明天第二次等级评定了。 就算是有着十几年舞蹈基础的人，也不敢连续两个小时跟自己的膝盖过不去。 景小井到底是什么勇士，为了争口气，连自己的腿都不要了吗？ 膝盖是不是铁做的我不知道。但我头铁，就喜欢死磕。 景小井看着镜子，觉得这个动作应该是过了，就开始微调下一个新动作。 在刚看到景小井的窘态时，董乐理已经就没把他当成主题曲C位的竞争对手了。 留在练习室里也只是想看看他出丑的样子，以平复一下这几天来自己的不甘。 但现在，董乐理心里又升起了危机感。 他现在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跟着A班其他人一起回宿舍休息。 董乐理又问：剩下的动作你快扒完了吧，来得及吗？ 景小井笑了笑：不睡的话，来得及。 董乐理的眼神黯了黯：那你继续吧，我回去休息了。 董乐理在凌晨2点45时离开了A班教室。 他没有回宿舍楼，而是避开了监控，去了演播楼的地下室。 那里是控制整个演播楼电路系统的机房。 凌晨2点45，A班的景小井还在继续练习，B班C班的教室已经空了，D班还有一部人在颓废挣扎，F班里，周佐和李佑希还在帮着十几个求生欲旺盛的同期。 摄像设备已经全自动化，只要事先设定好程序就不需要人工手动操作。 整幢演播楼灯火通明，但陪练的工作人员却没有几个。 凌晨三点，周佐和李佑希仁至义尽，也都撑不下去了。F班还在继续练习的练习生们也不好意思再让他们两个陪练下去，也都劝他们两人为了明天自己的录制着想，回宿舍睡一会儿。 周佐和李佑希走出了F班的练习室。 周佐想去看看景小井的情况，刚走到楼道口，只听啪的一声，整个楼道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靠！吓死爸爸了！周佐惊得一下子抱住了李佑希。 楼上的D班和F班也发出一阵阵尖叫和哀嚎。 练习生们纷纷走出教室，才发现，是停电了。 整幢演播楼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有没有工作人员去看一下怎么回事啊！ 停电啦！没法练啦！ 周佐在楼道口扯着嗓子喊：景小井！停电了！别练了！回宿舍睡觉了！ A班教室里传出景小井的声音：我再练会儿。 周佐：都停电了你怎么练啊！ 每个教室都有备用电筒，凑合着呗。 从A班教室传来一点点光亮，周佐和李佑希从楼道口慢慢摸到A班教室。 周佐刚往里探了个头，就被吓得嗷嗷直叫：嗷嗷嗷嗷吓死爸爸了！ 景小井从练习室后在搬来个椅子，把手电筒放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打出光亮。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下，镜子里勉强能看到景小井的影子。 他正在调整一个新动作，幅度还有点诡异，在手电的光照加持下，就更诡异了。 这样还练？不得把自己吓死。周佐抚了抚心口。 你这是想陪我一起练呢？景小井歪着头，故意对着镜子露出一个黑化的笑容。 周佐直摇头，拉着李佑希就跑：再见不奉陪！ 吓走了周佐，景小井自己却彷徨了。 手电只能应个急。 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模糊不清，在这种程度下，无法看清楚动作的正确幅度，反而会越练越糟。 在练了十几分钟后，景小井停了下来，干脆坐下来等着恢复通电，脑海里一边复习着已经完成了训练的部分。 工作人员在一片混乱中已经去电路系统查看断电的原因了，说不定只是跳闸。 又过了十分钟，有工作人员来A班找景小井，让他跟剩下的练习生一起到宿舍楼一楼的礼堂练习。 整个基地只是演播楼断电了，其他楼都正常运行。 宿舍楼一楼的礼堂地方宽敞，灯火通明，是最适合练习的场地。但问题是，没有镜子。 跟着工作人员转移的十几个练习生们都垂头丧气。 天赋不行，基础不行，只能在第二次等级评定前最后拼一把，但居然还遇到了停电这么倒霉的事。 有练习生提出质疑：难道就没有备用发电机组吗？ 工作人员也只好耐心地解释：主控室在演播楼里，现在备用发电机组都在供电主控室抢修今天录的素材，所以 所以就只好委屈练习生们到没有镜子的礼堂去练习了。 比起这些基础不扎实莫得抢救的练习生，好像的确还是抢救素材更划算些。 工作人员没有说全的半句话里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剩下的练习生们更丧了。 受情绪低气压的影响，有五六个练习生干脆放弃了训练，回到宿舍楼后就去睡觉了。 到最后还留在礼堂里继续训练的人，包含景小井在内也只剩下了八个。 其他七个练习生虽然还在坚持，但是进展很糟糕。 将歌曲与舞蹈结合起来的时候，不是忘记舞步就是忘记歌词。 对于他们来说，唱跳结合是比扒舞更难的阶段。 但是对于景小井来说，他是将歌曲和舞蹈同步记忆的，只要扒完舞，他的主题曲学习就能完成。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一面镜子。 一个动作，角度的细微差别，发力的程度区别，都会使这个动作得到优化。 没有镜子的对照观察，他的练习根本继续不下去。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帮他看动作，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舞蹈是一种经验型的技能，很大程度靠的是身体感觉。没有人会像景小井一样，把每个动作都抠到每块肌肉发力程度和每个关节的角度。 所以能帮他看动作的人，并不存在。在沟通的方式上，就存在着天堑。 这也是景小井拒绝了其他想帮助他的人的原因。 这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而且景小井也从一开始就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在完成了主题曲舞蹈动作的记忆之后，剔除重复的动作，景小井将一首歌的45个八拍缩到了32个八拍。 从头一天晚上的六到第二天早上十点，他给了自己16个小时来进行这32个八拍的动作细抠，平均每个八拍能够分到半个小时。 一开始的进度肯定会比较缓慢，但越到后来，抠动作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如果按照自己的节奏，景小井不用到早上十点就可以完成整首舞蹈的学习，大概早六点就能完成。 在原计划里，他是打算先放弃C位的那个高难度动作的。 但随着进度的加快，景小井的野心就被唤了起来。 结果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学了一个间奏的动作。 如果按原计划放弃这个动作，这会儿景小井应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练习。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景小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 夏天天亮得早，再过差不多一个小时，就算没有来电，练习室也应该可以用了。 这会儿功夫，在礼堂里训练的练习生又走了四个，剩下的三个苦苦挣扎。 第41章 征服星辰 这三个练习生都是F班的，分别来自不同的公司。 其中一个叫俞彬的练习生一直在给自己和另外两人F等级的人打鸡血。 景小井是A班的都在努力，我们凭什么不努力！ 另外两个练习生看了看自从来到礼堂就没有进行过训练，只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景小井。 他是在用意念进行训练吗？ 什么？意念训练？我可以！ 分卷(30) 俞彬把正在进行意念训练中的景小井拉了起来。 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只要不睡觉，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睡觉有什么用？为什么要睡觉？让我们一起做永动机！ 景小井干了这碗鸡汤：对！你说的对！我是永动机！ 俞彬热血沸腾：练习吧！我的眼里只有练习！ 说完，俞彬把主题曲从头到尾唱跳了一遍。 他的声音很好听，唱歌的时候跟他平时一样饱含着热情，很有感染力。 舞蹈表现力稍欠缺些，但如果没有中途磕磕绊绊了十几次的失误的话，也算是一个完成度很高的表演。 一曲唱跳完，俞彬中二跪地：啊我死了，为什么唱跳一结合我就记不住！ 景小井一向喜欢努力的人，他拍了拍俞彬的肩膀：因为你的记忆方法有问题，你太过依赖于身体记忆，而忽视了大脑记忆。 俞彬第一次听说跳舞要靠脑子：舞蹈不就是依靠身体记忆的吗？还能靠脑子跳舞？ 另外两个练习生收拾收拾打算回房间睡觉了，再练下去不仅没有进步，身体和精神状况也吃不消。 俞彬你信他呢，他自己要是能靠脑子跳舞现在还能在这里？ 别练了，反正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景小井这么好的运气，第一次评定就进了A班。 是啊，别练了。第二期播完我们铁定是被淘汰的那一波。人家不一样，有游雪清带着人气呢，当然还得再苟一苟啦。 俞彬做最后的挽留：你们真的不练了？大力出奇迹！单车变摩托！ 那你加油啊～我们给你打call～祝你明天飞升到上位啊～ 那两个练习生打着哈欠走了。 俞彬感到有些惋惜：都已经努力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啊。 因为他们不懂什么叫做剩者为王。景小井说，剩下的剩。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剩下了，所以我们一定能有好的成绩。 继跳舞要靠脑子之后，俞彬又是第一次听说剩者为王。感觉景小井说的都是歪理，但莫名地就能让人信服。 俞彬握着拳给自己打气：嗯！那我们继续练习吧！练习蒙蔽了我的双眼！ 景小井阻拦：你先要改变一下你的训练方式。 俞彬挠头：用脑子跳舞？ 景小井：对。怕俞彬不信任自己，他又说，你先看我跳一遍吧。 他哼了一句前奏，单手划过半个圈，开始进入状态。 刚开始的时候，俞彬的眼神里还透着疑虑，但四个八拍后，他的眼神里就只剩下震惊。 说好的景小井从神坛跌落呢？ 这消息有误啊！ 半首舞曲下来，景小井在旋律、歌词和舞蹈三个方面没有出现一个纰漏，同时也保持了相当高的舞蹈水准，不输于他在第一次等级评定中的表现。 尤其是C位动作的表现更让他跪服。 虽然他唱歌的确很普通。 音色只能说还可以，没有特别的技巧和打动人心的情绪，听起来只是不走调且能卡准节奏的普通。 但能够在唱跳结合中保持普通的水准已经很不容易。 更神奇的是，他的气息丝毫不喘，无论身体动作如何激烈，他的气息一丝也没有乱过。 景小井才跳到一半，俞彬就跪下了：爸爸！教我！我想用脑子跳舞！我也想有你的水平！ 景小井摆摆手：我的水平那肯定是达不到的，除非你也是个永动机。 俞彬：？？爸爸你在说什么？ 景小井笑了笑：没什么，我在问你你想拿到什么等级？ 俞彬歪头想了片刻：我的队友都在C，只有我在F，我也想去C等级但是连升两个等级，我是不是奢望太高？ 景小井：你最大的问题在于记忆。用脑子跳舞只是说法，实际上是一种联想记忆法。你可以尝试把歌词和舞蹈动作联系起来进行记忆，比如这一段rap。 他离远一些，开始示范。 不想待在井底，浸在泪水的回忆，明明手可摘星，凭什么不去努力。 这一段的动作先是抱膝，再是伸出右腿画一个圆，随后向上伸手像是握住什么东西，最后是转身后的张扬释放。你需要把歌词里的词汇具象化成脑子里的画面，再把画面去跟相应的动作对应起来。让歌词和动作产生联系，而不是分开去记忆。对于歌词的具象化，每个人会联想到的画面都不同，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俞彬的悟性不算差，他自己试验了前四个八拍，觉得这个方法的确非常有用。 将歌词转化成画面，再身临其境地代入画面，跳出来的舞蹈动作自然得仿佛浑然天成。 景小井又提点俞彬：另外，你的优势在于vocal，演唱很有感染力，可以重点突显这个优势。舞蹈动作的幅度可以稍微收一些，这样不会太过影响你的气息控制。在演唱部分没有失误的情况下，舞蹈部分的失误如果控制在2次以内，说不定能拿到B等级。去吧永动机，我看好你。 B等级俞彬不敢奢望，但他被景小井鼓励到了，取到了真经自个儿到一边细细琢磨去了。 俞彬还真是跟永动机有得一拼，早晨五点天亮的时候，景小井要回练习室继续训练，俞彬也一定要跟着去，一幅分秒必争的样子。 景小井劝俞彬去眯一会儿，俞彬死也不去：我宁愿猝死在练习室，也不愿意躺在F等级的宿舍！再说了，爸爸你也不是不睡？ 景小井：我们不一样，我在试验我到底可以几天不睡觉。 俞彬很佩服：爸爸就是爸爸！那我还是要睡的！等中午录完视频我要睡一天。 两人回到练习室的时候，电路还没有抢修完成，但是外面的天光已经足够亮。 练习室里打不了空调，使得训练环境十分闷热艰苦，但两人争分夺秒，各自沉浸在训练里。 上午八点，景小井完成了主题曲《征服星辰》的练习，走进了录制单人视频的房间。 这会儿，负责单人视频录制的工作人员才刚刚开始调试设备。 工作人员看到景小井很是惊讶：怎么来这么早。 景小井一边看他调试一边答道：怕之后人太多就先来了。 工作人员：还要再等会儿。凌晨的时候不是停电了嘛，所有设备都恢复到了初始设定，全部都要重新调试。不过你也来得太早了，没睡几个小时吧？ 景小井敷衍地答应着，又问起了停电的事：昨天好端端地怎么会停电？ 唉，线路老化被老鼠咬断了呗。 调试设备也不需要多久，八点半的时候，景小井就完成单人视频的录制。 他回到宿舍楼，刚准备进房间，对面董乐理的房门就开了。 董乐理容光焕发，正准备出门去练习室巩固一下昨天的成果，然后再去录制单人视频。 看到景小井，董乐理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刚刚结束训练回来休息。 练习完了？董乐理微笑，12点前要录完视频，景老师别耽搁了。 谢谢提醒。景小井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关上了宿舍门。 景小井回到宿舍并不打算休息。 精神完全不觉得疲惫，他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似乎完全突破了一个正常人的极限。 事实上，他已经半个月没有产生进食的行为，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景小井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个人。 但是他又明显地能够感知到自我意识的存在。 算了，不想了，当自己是神仙吧！ 游雪清都能借着人工智能的身体站起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昨天景小井出宿舍录节目时，人工智能景雪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垂着眼，坐姿端庄，一动不动。 现在景小井回来了，他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 景小井昨天出门时并没有在意，以为景雪只是进入了待机状态。 但一待机就是一天半，用口令也不能将他从待机状态中唤醒。 景小井想，不会是后台系统发生了什么错误吧？ 系统还真是喜欢扎堆出错。 景雪出了问题，是不是该跟游雪清报备一下？ 景小井拿出手机，翻出了游雪清的微信。 和游雪清最新的聊天记录还是前几天讨论的那张开满了向日葵的彩漫。 景小井又点开了那张出自他手的，照片改的彩漫。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和笑容耀眼的少年，两人之间的气氛亲昵得不像刚刚相识，反倒像是亲密无间的伙伴，相依为命的亲人。 没错，和游雪清明明应该是认识不久，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熟，但景小井却无法忽视从心底里溢出来的对游雪清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仿佛是刻进了景小井的本能里，使游雪清三个字在他心里形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游雪清对他的态度，似乎是喜欢他。 自己对游雪清，也并不讨厌，对他的好感甚至可以让景小井完全忽视游雪清的腿疾和相差过大的年纪。 但是，刻在本能里的熟悉感，在形成吸引力的同时，也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抗拒力。 景小井承认，游雪清对他很有吸引力，但他的本能在抗拒着这种吸引力。 这两股完全相反的矛盾力量撕扯着景小井的内心，他又彷徨了。 他闭上眼，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组织了一下语言，给游雪清发送了一条客客气气的消息：游总，景雪出了故障，您看是否接回？ 发完消息他才想起来，游雪清似乎说过会失联。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这条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古典的彩蝶 2瓶营养液 尧杳遥 1瓶营养液 第42章 是白月光 给游雪清发完消息，景小井刚要退出微信，不小心点进了QQ的提示消息。 保温杯：q神！在吗？！啊啊啊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求图啊！ 景小井看到保温杯的名字愣了几秒，愣是没想起来保温杯是谁。 看到消息里的求图，再往上翻了翻看到了几张现场照，景小井想起来了，是那个拍现场照业务能力一流的站姐。上次帮她改了图之后就私下加了QQ。 早些时候，这个站姐还帮他摆平过帽子事件的舆论风波。 毕竟欠过对方人情，景小井既然看到消息就回复了她。 qwerasdf：之前忙，现在在了。有什么图发来吧，暂时有空改。 保温杯一激动，一下发了二十几张照片过去。 景小井随便点开几张，居然是那天晚上打篮球的照片，大部分是景小井自己的单人照，一些是游雪清的单人照，再有一些是两人同框的。 也不知道她的拍照技术是怎么练成的，那天晚上粉丝和篮球场的距离隔得又远，天色又暗，居然还能拍出这么清晰的照片。官方对外公布的照片水平也不过如此。 qwerasdf：这么多我没时间改。 保温杯：q神上线我太激动，手抽发错了！您看着办，选两张景老师单人的改就行。 qwerasdf：单人的？ 保温杯：对，单人的！ qwerasdf：好的，我还以为你要改同框的。 保温杯：游雪清这个渣男！配不上我们这么好的景老师！ qwerasdf：？？？？？？？？？？ 保温杯：哦对，你都不怎么上微博，肯定不知道这事儿，我给你当课代表。就前天，景老师他们给BN拍了广告片之后，不是被节目组拉着打了场篮球赛吗？应该是为了噱头，人工智能景雪也参赛了。当天晚上十年没发微博的游雪清突然上号发了条微博艾特了景老师，哇，那个语气！你要知道游雪清注册微博之后总共就发了两条微博。又加上那天晚上是百九第一期播出，景老师的微博粉丝就突破了两百万，个人投票也飞到了第一名。然后游雪清的老婆粉和其他家的粉丝就开始酸。一开始都是酸景老师有什么能耐啊能得游雪清看中，都说是因为景老师有背景。后来还真给扒出原因了 qwerasdf：什么原因？ 保温杯：说来话长，给你看原博的截图。这两条微博没发酵多久就被删了，还好我手快。你慢慢看，图不急。 于是保温杯就发来了两个长微博的截图。 景小井低垂着的眼里辨不明情绪，他点开了第一个长微博。 第一个长微博的博主自称是和游雪清同一届的Q大毕业生。 据博主描述，游雪清是以Z省理科第二的成绩考进Q大的，因为成绩优异，个人履历优秀但腿不能走受到了学校的特殊照顾。学校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宿舍，允许他的家属跟他一起住在学校，方便照顾。但是游雪清的家属并没有跟着他来Q大照顾，在大学四年里跟他住在一起时时照顾他的是另外一名学生。巧的是，这位学生的名字就叫做景小井，是以Z省理科第一的成绩考进的Q大。 博主考虑到保护那位景小井的隐私而没有放照片，但是他用文字描述了景小井的长相。 因遭遇过严重火灾，全身深度烧伤，植皮手术也失败过几次，那位景小井全身上下的皮肤坑坑洼洼，疤痕遍布，如同拼接，怵目惊心。 到底有多可怕，博主建议大家搜索一下深度烧伤且植皮手术失败的案例。 第二个长微博就更有意思了。 这个博主说自己是景小井的初中同班同学。 游雪清和景小井是一个中学，但并不在一个班级。 那时，游雪清并不坐轮椅，还特别喜欢打篮球，景小井的脸也不这样，白白净净的还挺清秀。 博主在这个长微博时贴上了初中的毕业照，给除了景小井之外的其他人打了码。 初中毕业照中的少年还很稚嫩，青涩的脸庞还未长开，但是一看就知道以后一定是一个清秀的小伙子。尤其是，他的笑容如同朝阳，耀眼璀璨，充满感染力。 博主还说，她在看百九第一期时就觉得这个叫景小井的选手不仅名字听着耳熟，就连长相看起来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在看到第一条长微博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初中同学叫景小井，翻出了初中的毕业照后，发现初中时的景小井和百九的景小井练习生的长相，居然有着70%的相似度。 初中生的样貌还没有长开，如果他没有遭遇火灾，说不定跟百九的景小井练习生还真长得挺像。 景小井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看完了两条长微博截图，他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张毕业照上。 照片里的稚嫩少年，对着他笑得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即使照片里的其他人全部被打了码，景小井也能分辨得出这并不是一张伪造出来的照片。 一方面是因为他能看出照片并没有后期处理的痕迹，另一方面虽然印象微弱，但这张照片的确存在于景小井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中。 分卷(31) 不考虑年纪差别，假设他就是照片中的景小井，那么，他初中的时候跟游雪清是同校吗？ 景小井在如烟雾般飘渺的过往记忆中去搜索和游雪清相关的回忆，却是一片空白。 保温杯又在敲他了。 保温杯：q神，看完了？ qwerasdf：嗯。 保温杯：你觉得这个景小井和景老师长得像吗？ qwerasdf：70%相似度吧，考虑到他初中的时候还没有长开，70%已经是很高的相似度了。 保温杯：所以说，游雪清真是个渣男！ qwerasdf：？？？？？？ 景小井有点跟不上保温杯的脑回路。 保温杯：游雪清对景老师特别关照，一定是因为他把景老师当成了他的白月光的替身！景老师和白月光的名字一样，就连长相跟白月光毁容前也相似，游雪清肯定是移情了！而且他这个态度，不是给景老师招黑吗？天啊这个老男人太不要脸了，一点都不考虑景老师的心情！亏我之前还是CP粉，是我瞎了！我这就去关闭超话！从此没有绝美雪景，我只是景老师的唯粉！ qwerasdf：还有别的八卦吗？ 保温杯：哪方面的？ qwerasdf：这两个微博，一个是大学同学，一个是初中同学，有高中同学视角吗？ 保温杯：等事情再发酵发酵肯定会有的吧，但是现在这两条长微博都被删了，关于这方面的讨论也都不见了。我都怀疑是游雪清动的手，你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qwerasdf：谢谢课代表，我晚点有空改完图发你。 保温杯：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景小井退出和保温杯的聊天纪录就开始改图。 但改自己的图，他无论如何都来不了灵感，只好把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打开微博想看一看关于白月光景小井的讨论。 一如保温杯所说，关于这方面的讨论完全搜不到了。 能看的也只有保温杯给的微博截图。 景小井只好摸进了游雪清的微博。 游雪清的微博头像跟他的微信头一样，是那个已经废止的古早虚拟偶像景尧镜。 他的微博里只有两条微博。 最新的那条果然艾特了景小井： 和我打篮球开心吗？@百分之九计划景小井景小井眼神下移，随即看到了第二条微博。 发布时间是2011年11月9日。 征服星辰。@XJ 征服星辰景小井的心弦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拨动了，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连他点进@XJ的微博的手都是颤抖的。 XJ的头像是景雪的漫画形象，他微博一片空白，点了关注，也看不到任何内容。 景小井只能看到他的认证头衔： 星海虚拟偶像创始人 他又回到了游雪清的微博。 看着那句跟我打篮球，开心吗发怔。 头剧烈地痛起来，似乎有回忆在破壳而出。 正当景小井好像要抓住什么的时候，脑内的系统自动跳了出来：已消灭外来入侵程序，自动修复中。 修复进度12%，预计耗时24小时。 请宿主保持情绪稳定，情绪波动过大将影响系统修复时间。 与此同时，有人从上方抽走了他的手机。 景小井抬起头，看见待机许久的人工智能景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刚刚以强硬的姿态抢走的他的手机。 阿雪？景小井看着他狭长的眼里的光，立刻就改了口，哦，游总，您又来体验生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发糖 第43章 二次表白 游雪清眨了眨眼，就将手机重新还给了景小井。 他的眼里有笑意，颀长的身影立在景小井面前，仿佛完全忘记了前天晚上离开前发生的尴尬和不愉快。 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是我？他有些不解。 景小井不动声色地锁屏了手机：看眼神。景雪的眼神是单纯的，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一片纯白的雪景。 游雪清：那我的眼神就带颜色了？ 景小井觉得游雪清的骚话真是太多：您的眼神，我看不透。不知道您到底在想些什么。 景小井想从床沿上站起来，却被游雪清按住了肩膀，刚半弯起膝盖，就又重新坐回了床边。 游雪清弯着腰背，五官如同雕刻的脸庞突然凑近景小井。 距离这么近，近到游雪清散落的几缕半长的发丝几乎能拂到景小井的脸。 他眼睛里的光直直地透进景小井的心里。 景小井就听到自己的心脏呯呯地跳了起来，节奏很快。 他一向反应很快，但现在头脑却一片空白。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却也降不下他脸上的温度。 少年水色的唇微张，脸色微红，神色窘迫的模样落进游雪清眼里，他捏了捏景小井红的滴血的耳垂。 我在想什么？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毫无隐瞒。 毫无隐瞒吗 景小井有太多问题了，比如自己和游雪清以前真的不认识吗？如果认识又是什么关系？自己是那个因火灾而毁了容的景小井吗？是的话现在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练习生？还有自己身体的异常和游雪清的异常 这些，游雪清一定能给予解答的吧。 但是景小井仿佛被未知的力量施加了禁言术，一脑袋的问题一个也问不出口。 他只好换了一个问题：游总，您怎么又来了？ 这个问题倒是很顺畅地就问出口了。 游雪清揉了揉景小井的头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他的笑容像是一汪深潭，怎么，叫我来了，又想跟前天一样赶我走？ 啊不是，没有。景小井急着否认，想，的确是自己给游雪清发的消息，您不是说失联一周，我还以为会看不到微信。 游雪清弄乱了景小井的头发，又开始给他理顺头发，理得极其认真，眼神专注。 失联，那是对别人的。对你，我随时都有空。游雪清的左手搭在景小井肩上，另一只手用手指绕着景小井的头发。 他极深的瞳仁里倒影着神色怔怔的景小井，极薄的唇瓣扬起一个宠溺的笑容：公司事务之外的时间，我想都放在你身上。 景小井垂下眼睛，撇过脸躲过游雪清炽热的视线，轻声道：您时间宝贵，可别浪费在我身上。 游雪清不安分的手终于从景小井的头顶移下来，扣住了他的下巴，略微用力，迫使景小井转过来与他对视。 他低哑的声音里杂糅着无数的情绪，有克制，有炽热，有温情，更有蛊惑：用来追你的时间，怎么能说是浪费呢？ 耳垂的红色在瞬间蔓延到了整个耳廓，景小井想避开游雪清一探究竟的眼神，但是下巴被扣住，肩膀也被按住了。 也不知道游雪清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景小井感觉自己的心率在不停地突破上限，就连他的后台系统也察觉到了异常，显示的修复时间从剩余24小时跳到了56小时。 游雪清直视着景小井略显慌乱的眼睛，再一次表白，无比清晰：那天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小井。 于是景小井就看到他后台系统的修复时间从56小时跳到了68小时，并且还在不停往上走。 甚至连光幕的显示都出现了毛刺和虚影。 但系统似乎在竭力维持着稳定，在崩溃的边缘试探了几次之后，光幕稳定下来，修复时间也停留在了120小时。 前天晚上，游雪清说喜欢他的时候，景小井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抗拒的。 那时，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说着你不值得。 那个声音唤醒了他的自卑，冻结了他被游雪清撩起来的高温。 但是现在，那个声音消失了，只剩下过快的心跳声和继续升高的温度。 景小井闭上了眼睛，他想要冷静一下。 好好想一想他对于游雪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表面可以克制，但他内心的情绪却是无论如何也欺骗不了自己。 游雪清对他，似乎有着天生的，本能的吸引力。 只是默念着这三个字，景小井就觉得心里流淌过无数的情绪。 有喜悦，有悲伤，有温存，有依恋。 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忘，但是在经历这些事时所感受到的情绪，却会像沉沙一样积淀下来，形成本能。 景小井想，自己以前，一定和这个人有过很多故事。 景小井只是想闭上眼睛冷静一下，不想让过高的温度烧坏了他的脑袋。 但他的这个动作，却十分容易让人误解。 他坐在床沿边，游雪清弯着腰背站着，脸和脸贴得很近，他的肩膀被按着，下巴被扣住。 然而他现在却闭上了眼睛。 游雪清呼吸一滞，忍不住往前再凑近了些，随后吻了上去。 景小井闭上了眼，不见了游雪清这个搅乱他心神的人，仍在不断上升中的体温终于得到了控制。 然而下一秒，却感觉到嘴唇碰到温软的两片。 轻轻地触了一下，带着浅尝辄止的试探，随即便如落在花间又迅速离去的蝴蝶一般轻柔地撤离。 他离去的时候，景小井才想清楚这种触感到底是什么。 刚刚才得到控制的温度就像是燎原的火种一般，迅速席卷了景小井的四肢、身体、脸颊和大脑。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更加不敢睁开了。 少年的脸颊上爬满了红云，甚至连眼尾都带着桃花花瓣的颜色。 他紧闭着双眼，紧攥着拳头，却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落在游雪清的眼里，让游雪清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井，我喜欢你。一直以来都只喜欢你。他再一次靠近，贴在景小井的耳边低声呢喃，再吻了吻他红得滴血的耳廓。 从耳廓吻到脸颊，再沿着脸颊吻上了他柔软的唇。 这一次的亲吻却再不像花间的蝴蝶那般若即若离。 带着厚重的炽热，游雪清闭着眼肯定地覆了上去，但也没有再下一步的逾矩。 相触的唇传递着两人的温度。 片刻之后，分离。 之后是许久的静默。 景小井崩紧了的身体在感受到游雪清离开他之后，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但他还是紧闭着眼不敢睁开。 再过了片刻，他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游雪清就站在他面前几步的位置，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景小井在窘迫的同时，也有些恼怒。 刚才是傻了吗？居然没有把他推开。 我吻你了，你也没有推开我。游雪清这只狐狸像是得意地摇着尾巴，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喜欢我？ 景小井红着脸用手背抹了抹嘴，倔强着：我只是怕用力大了弄坏你的身体。 游雪清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你弄坏我的身体吧？再说，前天晚上之后，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有多强壮吗？ 景小井很懊恼：游总，您在说什么能不能收敛一点！ 他是真的很想把游雪清这张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嘴给缝上。 游雪清无辜眨眼：我是说篮球赛啊。 景小井就后悔，真的后悔。 自己怎么就手贱给游雪清发了那条消息，导致现在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 游雪清在景小井暴走的边缘疯狂试探，最终还是想起了他的目的。 他再一次走近景小井，单膝跪地，抬起头，握住了他的手。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游总，也不要用尊称？听起来很有距离感，我不喜欢。 他是抬着头看着景小井的，眼神里是请求，让人难以拒绝的请求。 嗯景小井红着脸答应着，声音细若蚊蝇。 所以你是答应我做你男朋友了？游雪清的眼神里透着狡黠。 景小井才发现刚才游雪清话术中的陷阱。 游雪清乘胜追击：叫我阿雪。 景小井红了老大一张脸，他张着嘴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把头扭到一边，我叫不出口。 明明叫人工智能景雪的时候顺口得很，一到游雪清身上就不行了。 游雪清站起来，将景小井揽到怀里：没关系，慢慢来。你不排斥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景小井看不见的角度，游雪清的眼里是若狂的欣喜。 有些痴狂。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里的进度已经快收尾了，欣慰 后方持续神展预警 第44章 视频录制 从上午8半到12点，演播楼七楼的三个录制间开放，练习生准备好了就可以来任意一个录制间录制主题曲的单人视频，机会只有一次且过期不候。 12点之后，所有的视频将呈给百九的五名导师。 导师根据每个人在视频中的表现，给予第二次等级评定的成绩。 九点时，五个等级的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人。 大家还想在时间截止时冲刺一把，以最好的状态去录制单人视频。 董乐理自己录完主题曲的单人视频后，哪里也没有去，就守在演播楼七楼的拐角。 看到自己感兴趣的练习生，就在录制间的窗口偷偷观察对方的表现。 A班练习生在十点的时候几乎都完成了录制，周佐和李佑希是一起来的。 周佐这次的表现零失误，回到A等级应该是板上钉钉。 录制完后，他又和李佑希一起去了F等级的训练室，看看是否还有人在最后阶段需要帮忙。 A班最后录好视频的是傅野和苏远征。 两人同时从不同的录制间里出来时，看到董乐理还在七楼。 苏远征拍拍董乐理的肩膀：不是录完了吗？你怎么还没走啊？ 董乐理笑了笑：你们不好奇景小井的表现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等他？ 苏远征想了想昨天景小井训练时如同初学者一般的动作，的确是挺好奇，但是也不至于在这里等着吧。 自从那天晚上出了朱炳臣的事件之后，傅野对于扶桑文化的人印象就不怎么好。 傅野的语气不善：什么好奇，我看你是在等着看他笑话。 董乐理不也恼，用景小井的话回应傅野：我只是关心同窗。同为C位的竞争者，你们难道不关心吗？ 苏远征摊手：哈哈哈我们是争不过你。不过你到是很笃定景小井会翻车的样子，万一他又绝地反击呢？虽然想一想昨天景小井训练时的表现，绝地反击似乎不太可能，但是苏远征就是看不惯董乐理的模样。 分卷(32) 董乐理：是啊，我就是期待他能绝地反击，所以才在这里等着他。天赋差，舞台经验又不足，昨天半夜楼里还停电不能继续训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绝地反击的话，连我都想叫他爸爸。不过也真是难为他了，停电的情况下 虽然董乐理说着期待看到景小井崛起，但他的脸上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击垮的自信。 苏远征惊讶：半夜里停电了？ 董乐理笑起来：是啊，我也是一早来听工作人员说的。 看到董乐理的表情带着明显的玩味，傅野皱了皱眉，直接怼：我可没有等在这里，看同期出丑的恶趣味。 说完他转身就下了楼。 苏远征笑着冲董乐理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也跟着傅野一起下了楼。 傅野实际上有些担心景小井，在五个练习室里都没有看到景小井，傅野想，景小井这家伙不会就这样打算放弃了吧？ 他直接冲到了景小井的宿舍里找他。 同样这么做的还有和傅野前后脚完成了录制的魏少。 傅野坐电梯来到宿舍楼16楼的时候，就看见魏少在疯狂敲1608的门。 景小井，你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拿A等级，别没本事躲着不训练！ 傅野： 魏少看见傅野，唇角一扬：来，傅野，一起敲门！ 然后1608的门就突兀地开了。 傅野和魏少愣了愣，开门的不是景小井，而是那个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的脸上还带着令人生疑的餍足表情。 魏少和傅野四目相对，再统一地探头往门里面一看，才看到景小井从卧室的门里转出来，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神经纤细敏感的魏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个人工智能，还能对景小井做什么不成？ 神经粗且大条的傅野倒是没有深想：景小井，十点多了，你还不去训练？十二点要截止录制的！ 被傅野这么一喊，魏少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也附和着：我们都已经录好了，你还有哪里不太会，我们都可以帮你。 见这两人都是来找景小井的，人工智能景雪开了门后往后退了退，让出玄关让景小井过来。 景小井有一点点感动，他朝两人笑了笑：我已经录好了。 傅野：啊？？没看见你啊？ 景小井：我去的早，录制间刚开门我就去了，大概8点半左右。 傅野急了：你不会随便糊弄了一下吧。录制机会只有一次，你怎么 说到录制，景小井神情淡定，也不像乱了心神病急乱投医的样子。魏少想起昨天方舟的人说的话，心里就有数了：录得怎么样？ 景小井：还行。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魏少就放心了。 这才是景小井应该有的状态。 傅野想到董乐理还待在7楼演播厅等着看景小井出丑的样子就想笑：突然心疼董乐理，他早上去录制完了之后就一直守在7楼等你过去让他笑话。但傅野还是有些担心景小井，你到底录得怎么样啊？我不是不信你啊，实在是昨天你的表现对不起你的等级哈哈哈。 景小井还是那句话：还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至少能对得起A班吧。 我们打算去练习室再看看还有没有人需要帮忙。魏少拉上傅野，转身要走，打扰你休息啦。 景小井赶紧拦住：等等我，一起去。还有时间，我也能帮忙。 魏少摆手：拉倒吧你。听他们说你昨天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停电的时候还在练习呢，那么早就去录视频了，你是不是一整晚都没睡啊？吃得少，睡得少，训练量还大，你特么当自己神仙呢？ 景小井还真当自己是神仙。 他的精力永远也用不完。回宿舍后也没有换训练服，随时都可以回到练习室。 但现在这个时候，把游雪清晾在宿舍好像也不太好。 他偷偷瞟了一眼游雪清。 游雪清观察到了他的眼神，淡淡地说：想去就去吧。 景小井轻轻地嗯了声，带上跟魏少和傅野一起走了。 1608的宿舍门关上前，魏少疑惑地看一眼门内的人工智能，问景小井：你的人工智能，怎么越来越像个人了？ 景小井：哈哈哈 中午12点，第二次等级评定用的练习生主题曲单人视频的提交时间截止。 直到工作人员开始回收设备，董乐理都没有等到景小井的出现。 他走进录制间，问场务：所有人都已经完成录制了吗？ 场务刚好数过一遍单人视频的数量：一共是95个主题曲单人视频，除了虚拟偶像和已经退赛的朱炳臣，还有三个人没有来录制。应该是弃权了吧。场务好心地解释，每年这个环节都会有人弃权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董乐理很想笑，但是表面仍装作云淡风轻：弃权了会怎么样啊？应该不至于退赛吧？ 场务想了想以前的案例：退赛要看个人情况，但是这一期节目播出后，肯定会影响个人投票的吧。怎么，你有朋友没来录制？她想了想，不会啊，你们公司的人都有来，表现也都还不错。 董乐理快步离开了7楼。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离开演播楼，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声大笑。 这些天，他的心态的状态完全被景小井打乱了节奏。 现在好了，没有人可以跟他竞争。主题曲的C位一定是他的，最后的出道C位也一定会是。 所有视频的录制和整理是同步完成的。 中午十二点录制截止时，练习生个人视频已同步到了导师所在的演播间。 五名导师准备就绪，坐在排成一排的椅子上，桌上放着98份待填的成绩表。 演播间的一边，是一面巨大的LED屏。 主题曲的单人视频将通过这面巨大的LED屏播放。 放得这么大，一点点破坏平衡的不和谐的动作都会被揪出来。 视频的播放不是随机，而是先从F等级开始倒着往高等级播放。 F等级的训练生居然还蛮争气，有好几位都往上爬了一个等级，甚至还有爬到C的。 但这些人毫无意外，都是昨天在训练中留到最晚的人。 没有过人的天赋和丰富的经验，就只能放弃休息时间换取比别人多一点点的进步。 播到周佐的时候，五名导师没有异议地全部给了A。 周佐本来就是A等级的水准，回到A等级是理所当然的事。 周佐从深渊里爬出来，这也是观众们喜闻乐见的剧本。 D班也出了一个逆风翻盘的案例。 一个叫俞彬的练习生，长得并不出众，身高条件和外貌条件在所有练习生中只能算是中等，但在主题曲单人视频的演绎中，他充满感情的演唱一下就从视频中脱颖而出。 更难得的是他的气息控制，明明生唱，配合着激烈的舞蹈动作，他的气息控制得非常稳定，是个实力vocal。 虽然在舞蹈演绎上，出现了两处相对明显的失误，但都被他以技巧带了过去。 他直接从D等级上升到了B。 练习时间就只有不到24个小时，除了像周佐这样的落难凤凰，从往期的成绩看，一般人是难以从D等级直接跨到B的，这是一个非典型的案例。 五名导师怀疑是在第一次等级评定的时候看走了眼，于是要求工作人员调出俞彬第一等级评定时的视频，结果发现，这还真是一个通过主题曲练习从D飞升到B的神仙。 梁成玉：我太想知道过去的24个小里，俞彬同学的身上发了什么。 工作人员在一旁解释：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一直在训练。录完单人视频后才回去休息。 徐玉洁：太努力了！他值得！ 工作人员继续说：昨天晚上没有休息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俞彬，另一个是A班的景小井。 孙洲：啊，我昨天听说景小井今天很大概率会翻车。其实我还蛮好奇的。 工作人员：那要先放他的视频吗？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梁成玉制止：那还是按照顺序来吧。 第45章 争取C位 导师们从中午十二点开始录制第二次等级评定，一共录制了七个小时。 别说练习生们的训练强度和录制强度大，导师们作为娱乐圈前辈也是当仁不让。 为了赶档期，中途只休息了一个小时，晚上八点的时候，梁成玉和所有练习生们一起开始录制第二次等级评定的成绩发表。 又是1号演播厅。 大家按照A、B、C、D、F等级，从上到下排列坐好。 景小井坐在A等级那一排的最边上，还能感觉到坐在中间的董乐理那边传来的玩味的视线。 面对敌意，退避不是景小井的风格。 他转过头，大大方方地冲着董乐理笑的得体。 反倒是董乐理退避了。 他怔了怔，随即转过头低垂下了眼。 景小井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这是放弃之后的彻底放飞自我吗？ 董乐理想不通，他看到的难道不应该是景小井阴云笼罩的丧气和不得不认输的颓唐吗？ 魏少从B等级的座位转过头，观察着景小井和董乐理两人的神态。 景小井落落大方，半点不虚。魏少就对今天晚上景小井的成绩很有信心了。 反观董乐理，魏少觉得他有一点点可怜 景小井是最早一个去录制单人视频的事，在场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接近中午前，景小井还跟他们一起去了F等级的练习室帮助基础薄弱的练习生做最后的冲刺，所以好些人都见过了景小井在一个晚上恶补之后的崛起。 但看董乐理现在的状况，似乎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景小井的情况。 他还在等着在成绩发表的录制中看景小井的笑话呢。 人都是慕强的，虽然董乐理的实力是公认的强大，但还有一句话叫作得人心者得天下。 在过去的24个小时里，A班的所有人都给予了低等级练习生帮助，除了实力最强的董乐理。 他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景小井身上，对周围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 梁成玉开始发布成绩。 F等级的周佐重新回到A等级，没有人会对此表示惊讶。 接着，F等级总共八位练习生，从F等级升到了D等级。 还有一位F等级的练习生，甚至爬到了C等级。 这是目前为止成绩突破最快的一位了。 所以梁成玉按照惯例，给了这位练习生发言的时间。 这位练习生没怎么说自己的努力，倒是一直在感谢帮忙他的人，所A班的所有人挨个都感谢了过去，除了董乐理。 而且特别感谢了景小井在最后的一个小时里教了他关于记忆的特别方法，才使他有了飞越的进步。 听完他的发言，其他等级上升了的练习生也都深有感触。 董乐理心头一跳。 这景小井怎么回事？自己连录制都没有去参加，就喜欢指点江山？ 还是说他想靠着点评其他人，拉回观众缘？ 不管怎么说，他放弃了第二次等级评定就一定会落到F等级，没有观众会喜欢一个主动放弃的人。 或者他已经想好了对应的办法？想出了万全的理由？ 装病？装身体不适？ 董乐理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面对F等级练习生的感谢，景小井的表情还是跟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淡淡的微笑。 无数的想法充斥着董乐理的大脑，他觉得心烦意乱，整个脑子都要爆炸。 就连梁成玉cue他，他也没有听见。 还是旁边的苏远征碰了碰他的胳膊：PD喊你呢。 董乐理回过神来，对上梁成玉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疑惑，却还是顺便帮他圆了场：走神得很厉害啊，是不是昨天训练得太狠了，小乐？看来你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董乐理尴尬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对不起PD，我昨天练到三点。现在精神还不是太好。 梁成玉其实是在教育那些从D和C等级滑到F等级的练习生，但也顺便夸了：连高位练习生都这么努力，你们这些提前放弃的人还敢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吗？ 梁成玉这番说词算是帮董乐理的圆场，仁至义尽。 接着他又继续宣布其他练习生的成绩。 董乐理侧过头，轻声问苏远征：刚才PD喊我是问我什么？ 苏远征哈哈一笑：哦哟你还真是在走神，想什么呢你。 董乐理越过苏远征，偷偷看了一眼坐在A等级最边上为其他练习生鼓掌的景小井：没想什么，就是累。 苏远征：那录制完回去好好休息。刚才PD在问，A班所有人都去帮低等级练习生了，怎么你没有去。 董乐理尴尬的表情停在了脸上。 梁成玉这时快报完了D等级练习生的成绩。 F等级和D等级的练习生几乎占了所有练习生的一大半。 五十几个人的成绩都出来了，俞彬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有点焦虑。 在报最后两个D等级练习生名字的时候，梁成玉卖了个关子。 周佐从F等级上升到A等级，我一点也不意外，但是D班有一个练习生，通过一个晚上不眠不休的练习，从D等级升到了B等级。我希望在节目之后的录制中，能多出几个跟他一样的练习生。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昨天和俞彬一起，在停电后留在礼堂练习的几个练习生纷纷向俞彬看去。 这说的不是俞彬吧？但昨晚看他的表现，怎么可能会有B等级啊？ 俞彬自己也很焦虑，梁PD说的人好像是他，但是飞升到B等级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梁成玉顿了顿：恭喜俞彬练习生！ 俞彬脸上越来越激动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蒙逼。 妈耶，还真的被景爸爸说中了！和自己一个公司队友现在还没公布成绩，目前还都是C等级，他是第一个升到B的！ 梁成玉叫俞彬站起来发言。 俞彬满脸通红，是激动的。 他一站起来，开口就是一句：我是永动机！ 全体练习生哈哈大笑。 梁成玉也笑了：是啊，我也好希望自己是永动机。 俞彬咳了一声：我太感谢我爸爸了！ 梁成玉：这还是第二期主题曲学习的环节，你就开始感谢家人了？ 俞彬赶紧纠正：不不不，我要感谢我景爸爸！ 分卷(33) 实际上景小井已经好几个低等级练习生的爸爸了，所以下位好些练习生都齐齐地转过头去看景小井。 梁成玉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失笑：景小井，你才几岁，别随便当别人爸爸。 景小井拉了拉之前走回到A等级现在坐在他旁边的周佐：没关系PD，周佐还立志当我爸爸呢。 周佐： 梁成玉真的太喜欢会接梗的景小井了，演播厅的笑声平息后，他又转向俞彬：其实我觉得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的永不言弃，我看了昨天晚上你们的训练监控的视频素材，在演播楼停电之后，只有你和景小井留到了最后。不过让我疑惑的是，在监控里，你在停电前后的表现判若两人。你能告诉我在停电的五个小时里，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俞彬转头看了看景小井，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景小井点了点头。 联想记忆方法原本就不是什么需要私藏的方法，如果更多的练习生学会，在之后分组舞台的配合中，还会有更高的效率。 于是俞彬就把景小井教他的方法和战术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也讲了景小井说他如果在单人视频录制时将失误控制在两处以内就能获得B等级的预言。 梁成玉听完，连他也不得不佩服景小井的大脑。 联想记忆法需要在练习前期花时间去准备，对于舞台年龄长，经验丰富的艺人来说，可能不需要这么做，靠着经验和身体记忆就能学习，但对于基础弱的人来说，这个方法能急救。 但大部分人并不认为前期的准备是值得的。 还有景小井教给俞彬的战术。 让他突显vocal的优势，选择性地放弃一些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甚至连导师在进行等级评定时的心理都考虑到了。 梁成玉想起昨天景小井刚开始训练时的表现，再结合他完成度极高的单人视频，连梁成玉也说不清，景小井到底是天赋型选手，还是后天努力型选手了。 只能说，远远超越于常人能承受的努力，使他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本身的实力立在所有练习生的顶端，根本不逊于A班的任何人，甚至可以和梁成玉原本以为的C位董乐理一较高下。 但景小井最可贵的，是他的人格魅力。 百九的舞台是一个竞争的舞台。 他人的进步，即意味着自己的退步。 所以，之前的三期，从来没有出现过高等级的练习生自愿放弃自己的训练时间，去帮助低等级练习生的情况。 但第四季，比起竞争，友情的概念好像要更加吸引人。 董乐理的神情越来越不对了。 他原以为，这期的节目，景小井会因为放弃录制个人视频而成为全网的笑柄，但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对。 但他还是坚持，景小井自己出不来成绩，即使帮助了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直到他在最后听到了梁成玉公布的C位候补。 董乐理 景小井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里这篇写完啦哈哈哈哈，那今天就双更吧，晚上6点还有一更，另外，隔壁的ABO校园文改了脑洞，心疼我用不了的存稿QUQ，放个新文案：纪云穿到了一个校园恋爱剧情游戏里。 该游戏以车速过快而闻名，男校背景，还是ABO设定。 纪云穿的是一个连正脸都不配拥有的NPC小O，一出场就在修罗场跟主角抢可攻略角色。 原NPC小O：会长，边天霖只是个beta，他不配！只有像我这样的优质omega才能配得上您这么完美的alpha！ 学生会长从未闻过如此甜美的信息素：你喜欢我？过来让我标记一下。 患有男性肢体接触恐惧症的纪云否认三连：不，我不是，我没有。QAQ不仅仅是学生会长，豪门继承人、豪门私生子、男团偶像、青梅竹马、当校医的天才科学家全校的alpha都被纪云这该死的甜美信息素所吸引，都想跟他开车（划掉）谈恋爱。 但学神纪云的心里只有学习。在男校谈恋爱？开玩笑！他被那些臭男人碰一下都会浑身过敏的好吗？！QAQ在这可怕的修罗场里，纪云只对游戏主角边天霖不过敏。 因为他无意间发现，主角是个女扮男装的冰山美人！是这个男校里唯一的女性！（误） 于是某天放学后补完课，纪云被主角堵在了教室里。 边天霖闻着纪云迷死人的信息素，在疯狂的边缘反复横跳：你喜欢我？ 纪云红着脸搓手，边天霖一口咬上了他的腺体，往里注射了alpha的信息素。 纪云：？？？？你不是beta？？？ 又感觉到腰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 纪云：你他妈是男的？？？QAQ 高岭之花女装大叼（划掉）佬攻X万人迷却一心只有学习受 第46章 对决事故 梁成玉开始报A等级的成绩时只有简短的一句：A等级全员都守住了原有的等级。 梁成玉这么说的时候，董乐理还强作镇定着，但是心里已经乱了。 他应该是最早去进行单人视频的录制，录完以后就一直守着七楼等景小井，直到12点结束，他都没有离开过，中途也没有看见景小井。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录制的？ 董乐理猛然就想起了在宿舍门口和景小井面对面的碰头。 他那个时候还假意提醒景小井耽搁了12点的录制，景小井也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主题曲单人视频的录制了？ 这个虚伪的伪君子！ 董乐理攥紧了拳头。 A等级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升上来的，所有练习生里，除了周佐回到了A等级，其他练习生例如魏少和赵文琼，冲击A等级也都失败，继续留在B等级。 所以当梁成玉卖着关子宣布C位候补的时候，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反正也就在A等级的那几个人当中产生。 当梁成玉宣布董乐理和景小井的名字时，演播厅里一阵欢呼。 这意思是我们又可以看battle了！ 押注押注！ 拉倒吧，昨天压景小井拿F等级把袜子都输光了。 梁成玉看着景小井的眼神颇为欣赏：其实我也跟其他人一样，昨天刚开始练主题曲舞蹈的时候，我也认为今天景小井要经历百九四季以来最大的翻车事故。事实证明，我被打脸了。下午在看单人视频的时候，我们5个导师都觉得这实在是难以置信。然而景小井却用他的实力告诉我们，只要去努力，没有什么目标是不能实现的。 董乐理的指甲几乎要戳破自己的手心，他抬起头去看景小井。 景小井也在看他。 眼神里没什么挑衅，只有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从容。 董乐理一直不明白，景小井为什么那么有底气。 他之前应该只是个素人吧，公司也没有半点名气。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认可景小井的实力，昨天晚上他一点点的精进，董乐理是看在眼里的。 在百九的舞台上，没有公司的背景，很难搏出理想的出道位。 董乐理之前是这样想的，直到景小井走到了和他竞争主题曲C位的位置上。 他又不得不想起了朱炳臣的话，难道景小井真的和星海的那位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 录制中场休息二十分钟，给两位C位候选一点准备的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其他练习生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等。 这场对决，令人期待。 景小井对于自己是候补C位的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还是那幅让董乐理看得极其不舒服的表情，淡淡的，微笑。 傅野就很生气：你不是说还行吗？都候补C位了，这叫还行？ 景小井哈哈哈：可不就是还行。 周佐也很生气，气自己：啊啊啊我以为我可以候补的，我到底差哪里了。 李佑希一巴掌糊周佐后脑勺上：谁让你一直在指导其他人，还拖着我一起。 周佐：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好不好！ 周佐和李佑希，原本应该是C位的有力候补者，但因为把大量的自己训练精进的时候用在了帮助低等级练习生上，最后只能止步于A等级。 但实际上，周佐和李佑希也并不想在主题曲的这个阶段就和董乐理对上。 董乐理的粉丝战斗力太强，吵不过吵不过。 C位的竞争battle形式简单。 两人站在舞台上同时跳主题曲，台下的所有练习生都是裁判，最后由练习生投票决定C位的产生。 两人同台竞技，谁的舞蹈动作出了差错，谁的演唱没有卡准节奏和单调，相比之下，一目了然。 而且翻车是会互相影响的，这就更加考验练习生的抗干扰能力。 这场battle看似是极其公平的，但裁判是在场的所有练习生。 景小井在这之前曾经帮助过低等级的练习生，这使得他积累了一些声望。而董乐理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自己和景小井身上。 董乐理深知，如果在两人的实力只有毫末差距的情况下，投票肯定倾向于景小井。 所以，他只能拿出全部的战力，以压倒性的实力去赢过景小井。 就算即使这样也不能赢得人心，节目组也得考虑播出之后观众的反应。 观众又不是眼瞎的，董乐理向来知道自己的粉丝战斗力十分强悍。 董乐理不知道景小井在演绎整首主题曲时的表现，但是昨天他练习C位动作的时候，董乐理就在旁边看着。 就景小井的实力来说，已经很好了，但是董乐理凭借着丰富的舞台经验，他确信自己能做到更好。 二十分钟里，强烈的胜负欲让董乐理一直在后台不断改进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他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严苛。 董乐理知道要战胜景小井的方法是要突显自己的vocal水平，但他就是不想在引以为傲的舞蹈上逊色。 二十分钟后，比起早上录制的主题曲单人视频里的表现，董乐理的水平又上了一个层次。 休息时间里，景小井也没有闲着。 后台系统还处于修复状态，跟董乐理的battle还是得靠他自己的实力。 既然做了，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这是景小井良好的习惯。 vocal水平就那样了，不出错就行。 整首曲子的演绎也一定能做到没有失误。 但仅仅是这样，无法超越董乐理。 所以一定要在C位的专属动作上，跳出自己的特色。 中场休息结束。 所有练习生都屏着息，专注地看着演播厅舞台上的董乐理和景小井。 从外型上来说，董乐理比景小井要更适合这首很炸的主题曲，曲风也是董乐理最擅长的类型。 而景小井，虽然外型条件也很突出，但他这种学长类型更适合节奏明快和清新些的曲风。 《征服星辰》的bgm响起，两人卡着节奏一同做了起手的姿势。 董乐理在演唱上比景小井的技巧要多，音色也要好上许多，也更有感染力一些。 但景小井的气息控制能力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为了追求完美无缺的舞蹈，在激烈的动作之下，董乐理的声音里带着些不稳定的喘，还有几处的换气让人听了明显不舒服。 台下的练习生都在讨论。 景哥的声音怎么一点也不喘？也没见他通过减小幅度来控制气息。 这就是体力的差距吧。你不知道他每天早上五点起来晨跑的吗？ 对哦！我以后也跟他一起晨跑吧，加强体力。 他真的是精力充沛啊，一个晚上没休息，也没见他精神不好。 这场battle难分胜负，在舞蹈上都堪称完美，没有一个人能从节奏、幅度、表情等方面指出两人任何一处不妥。 就是太完美了，让人不知道应该把眼睛放在哪个人身上。 在vocal方面，两人各有优势，也各有明显的缺点。 好难，所以练习生都在考虑等一会儿应该把手中的票投给谁。 在心里上，大家的确都想投景小井。 董乐理平时看起来也挺好相处的，应该不会介意，但是他的粉丝太彪悍。 练习生们都在担心，如果把票投给了景小井，节目播出后会不会被董乐理的粉丝抓着说孤立他们家小乐。原本在感谢高位练习生的帮助的时候，就没有带着董乐理说。 要是在景小井和董乐理两人实力差距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大家都把票投给了景小井，董乐理的粉丝会到处咬人的吧。 台上的battle过半，已经进入到了C位的独有动作。 除了A等级学过这个动作的练习生，其他人是第一次看到这个C位动作。 下跪膝行后，以右手撑地，迅速翻转身体，以右膝为圆心，转三圈半。 众人： 应该说，果然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吗？ 这是什么高难度的动作，A班好可怕，谁爱去谁去。 苏远征和李佑希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痛 为了保护膝盖，这个动作A班的人也没练很久，基本上有这个意思就行了，但看着舞台上董乐理和景小井做这个动作。 力量、控制、收放任何一点都是完美。 也不他们练这个动作练了几遍。 尤其是景小井，昨天看他还是一个初学者的模样，要达到和董乐理并驾齐驱的水准，他到底练了多少遍？ 他的膝盖现在还健在吗？ 正当A班的人这么想的时候，C位的独有动作已经结束，进入了下一段副歌部分。 似乎印证了A班同学对景小井膝盖的猜想，景小井在做完C位动作翻身后突然停顿。 他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抱着腿坐在了舞台上。 董乐理跟着音乐已经进入了副歌部分第二个八拍的唱跳，景小井还是坐在舞台上。 大家一开始以为景小井是出现了重大失误。 练习生所在的看台上还在惋惜着景小井的这个失误让他和触手可得的C位相失交臂。 大概是因为景小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且他的表情也过于镇定和平淡，只是带着一点疑惑。 所以直到董乐理第二个八拍的唱跳结束时，其他人才意识到，景小井可能是受伤了。 陆峰在总控室先察觉到了不对，他立刻让人掐掉了音乐。 音乐骤停，董乐理也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抱着腿坐在地上的景小井，反应过来录制还在继续，赶紧蹲下身，关切地询问。 现场的人也都反应过来，几个场务一拥而上围住了景小井。 景小井你怎么回事！膝盖受伤了？！周佐急地大喊。 为了不让现场混乱，场务让练习生们继续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景小井看了看向他围过来的人，神色中只有疑惑：我好像动不了了。 一个场务反应很快，将景小井的裤脚往上拉，查看他的膝盖。 分卷(34) 他的膝盖没有受伤，就连过度训练膝行这个动作也没有在他的膝盖上留下应该有的大面乌青。 景小井的膝盖圆润雪白，形状可爱。 但是他的关节动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是真正的高能预警，且持续hhhhh 第47章 逐渐崩坏 景小井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的膝盖和腿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就算是受伤，也总不至于一条腿无法活动吧。 而且也没有痛的感觉，他的右腿仿佛像是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接收不到大脑皮层发出的指令。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后勤的几个人将景小井抬去了休息室。 这场第二次等级评定的录制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景小井的身体在C位的争夺battle中出了状况，因梁成玉档期，这一场也必须在今晚录制完毕。 导演组和编剧组商量了一会儿，补了一个梁成玉当场宣布董乐理获得C位的镜头。 录制结束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很多练习生想去休息室看看景小井的情况，但都被后勤组的人挡了回来。 方舟的几名练习生最急。 battle时，景小井在舞台上，离练习生的看台有一定距离，所以大家看的都不是很清楚。 他是在C位的膝转动作之后不能动的，所以大家都默认他是膝盖受了伤。 十几个练习生围着李然，询问景小井的伤势以及是否严重到会影响他之后的节目录制。 基地的常驻医生在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对景小井进行过检查，没有检查出来任何伤势，而景小井自己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有哪里疼痛的感觉。 这一些李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收到了上级下达的保密通知，关于景小井的伤，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 所以他只好对这些练习生打着哈哈：没事，没事，小伤。肯定能参加录制。 练习生们透过休息室的窗口看见坐在里面的景小井也是没事儿人似的表情，也就放下心来回去休息。 休息室内外，照看着景小井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却井然有序。 从他们接电话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于景小井受伤似乎有了应对的办法。 但没有一个人告诉景小井接下来的安排。 景小井坐在休息室里，抱着不能动的右腿。 只要走近他，就能发现，他低垂着的眼里含满了心事。 但他不声不响，只是等着安排。 凌晨一点多，李然指挥着几名后勤将景小井抬出了休息室。 去哪里？应该不是去医院吧。景小井是笑着问李然的。 李然表示他也不知道，只说是上面安排的。 看李然的表情，茫然中带着对景小井的关切，景小井就知道了，李然是真的不知道。 后勤抬着景小井坐电梯来到地下的停车场，早已有一辆全黑的商务车等在那里。 景小井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后座上，关上车门后，他才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人他见过。 是游雪清身边的董秘。 董秘没有带驾驶员，他是自己开车的。 对于自己的去处，景小井心里大概有数。 自从进入节目以来，他作死每天不吃饭，连着几天不睡觉，并且拼命地过度训练，就是为了验证一个在他心里盘桓了很久的念头。 这是一个楚门的世界。 也许他跟景雪一样，只是一个实验的试验品。 而百九第四季的节目录制现场，就是这个大型真人实验室。 所以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紧张。 他甚至笑着问董秘：你们要怎么处理我啊？ 处理？董秘在驾驶座转过脑袋，他真的只是想转过来跟这个自己老板似乎很喜欢的人礼貌地打个招呼，然后他发现自己并不能跟景小井正常交流。 董秘歪着头眨着眼：什么处理？ 那换句话，你要带我去哪里。在验证了这个想法后，即使再淡定如景小井，心里都不会好过。 董秘这下理解了，他马上说：哦哦哦，你在说这个啊。说是要失联一个星期的老板在半夜十二点突然给我来电话我简直吓死了好嘛！还以为是什么午夜凶铃啊！ 他抱怨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答景小井的问题：老板说让我接你到诺亚，他在那边等你。 诺亚？景小井低头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 商务车在高速上开得飞快，掠过无数凌晨一点的路灯。 路灯的明亮和间歇的暗影就交替地打在景小井的脸上。 他默默地念着：诺亚方舟诺亚方舟 董秘继续说：你知道诺亚？老板连诺亚都跟你说？哇，连我都不清楚诺亚到底是干嘛的。 景小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董秘的话：一个科研所吧。 我也知道是科研所啊，研究脑神经的，但具体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了。老板从来都没让我进去过，我好羡慕你啊啊啊！ 董秘继续加着油门，一心只想完成了游雪清的任务之后赶回家睡觉，大半夜的出来亲自跑高速接人，连自己老婆都没这待遇。 景小井确认了，董秘大概，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董秘飙车技术一流，这辆黑色商务车又没有上牌照，一个小时后的凌晨两点，董秘将车停在了一个监控设备遍布的小院落里。 他刚停稳车，就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空着的轮椅从需要虹膜识别的大门里出来。 和他们一起出来的，还有游雪清。 他现在是自己本身的身体，坐在轮椅上。 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面罩的人小心翼翼地将景小井从后座上抬下来，放到了和游雪清并排的空着的轮椅上。 游雪清伸出手，握住了景小井的手。 他清冷的眉目间是无尽的温柔：不要紧张。 景小井垂着眼，没有去看游雪清，语气很是平淡：没有紧张。大概能猜到是你。 今天上午在基地的宿舍里，他和游雪清之间还有亲密的互动，游雪清紧紧地贴着他的脸，说想做他的男朋友。 但是现在，景小井的心里是冷的。 大概猜到了是你，也大概猜到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小井，最聪明了。游雪清笑得宠溺。 昏昏欲睡的董秘似乎听到了八卦的风声，从驾驶室里探出了一只脚。 就连诺亚研所的院子，他都是第一次踏进来，以往游雪清都让他在院子外围二百米的地方候着。 这次他终于可以一窥诺亚研院的真相了吗？！ 兴奋！激动！ 他一探出驾驶室就被游雪清赶回去了。 游雪清对着旁人，声音就如他的眉目一般清冷：你的事办完了，回去吧。 哦董秘悻悻地摸摸鼻子，收回脚，开着商务车又出了院子。 院墙外的监控转了转，厚重的院门随即关上。 两个白大褂并排推着腿不能走的游雪清和景小井，走进了需要用虹膜验证的科研所正门。 游雪清握着景小井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不同于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他对景小井永远是温柔的：别怕，等一下就为你修复。你就是太拼了，就这么想要出道吗？ 景小井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诺亚，但是科研所里所有的房间和陈设都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脑中的记忆仍旧没有被唤醒，但身体却记着这种感觉。 他清楚地知道这条长廊走到尽头有电梯，诺亚的核心研究室不在地上，而全部在地下，只有通过长廊尽头的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认证识别的电梯才可以进入诺亚的核心研究室。 他对这里如此熟悉，这是只有在这里生活过很久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果然，白大褂们簇拥着景小井和游雪清，推着两人轮椅走进了电梯。 景小井被游雪清握着的手一点一点地慢慢变凉。 景小井还是低垂着眼：你说过，我想知道的事都会告诉我，毫无隐瞒。现在还算话吗？ 游雪清将景小井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如同对他起誓：当然。 景小井的问题太多了，但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自己是那个因火灾而毁了容的景小井吗？和游雪清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的话现在又为什么会去百九当练习生？自己跟景雪一样是个人工智能吗？所以他才能后台的那个偶像系统绑定？但是为什么会保留人类的意识？ 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个禁言术似乎到现在还没有解除。 景小井的思绪在以1G/秒的速度飞速掠过。 所有的线索指向一个结论： 他是另一个景小井的复制品。 他是一个跟景雪一样的高科技产品，可能比景雪稍微先进那么一点点。 游雪清说喜欢他，喜欢的只是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景小井，而不是高科技产品景小井。 他只是一个复制品。 他无法问出那些问题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出厂设置时的系统禁止。 游雪清给他装的系统禁止他探究自己的来历。 呵，说什么毫无隐瞒。 不过是因为系统设定有恃无恐。 想要知道的问题问不出，那就换一个问法。 景小井将手从游雪清只比他暖一丝丝的手中抽回自进入诺亚以来，他的目光第一次直视游雪清：他死了吗？ 不用说明是谁，景小井非常肯定，游雪清自然知道他说的他指的是那个真实存在过的景小井。 游雪清目光里立刻涌起了哀伤，他低声回答：嗯，他死了。但他又直视着景小井的眼睛，无比肯定，但是你还在，我也还在。 凉意爬上了景小井的脊椎。 他现在有点想吐，尽管他知道，作为一个高科技产品，他并不会真的吐出来。 只是完善的系统让他产生了跟人类一样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真相不是真相不是真相 第48章 5D打印 人体5D打印技术是通过复合人体干细胞及生长因子，让干细胞向不同组织进行分化，最后转化成原主自己的器官。这个器官不再是介入赋予的，而是原主的干细胞转化而来，是真正自己的器官。 景小井的思维是读取了脑电波后转化成的数据，他在诺亚亲眼见到了组成自己思维的超级计算机。屏幕上设定的程序随着他思维的活动运作得飞快。 但身体却是景小井自己的身体。 数据的思维，人体的器官，再加上机械的关节和骨骼，这就是景小井的组成。 主题曲学习的那晚的训练强度已经超过了这具人造躯体的负荷，和董乐理的battle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让景小井的躯体无法运作。 景小井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各种奇怪仪器的检查，在观察室平躺着等待结果的时候也如古井无波。 他脑中转速飞快。 即使他只是景小井的复制品这个现实给予他沉重一击，但他仍然保持着清醒。 还有很多问题得不到解释。 比如，强行跟他绑定的偶像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是游雪清制造出来的景小井的复制品，是一个高级的人工智能。 但他脑内那个有着简陋程序界面系统，一定不是游雪清赋予他的系统。 早在他的思维数据不能控制身体之前，偶像系统就已经遭遇外来病毒攻击崩坏了。 如果偶像系统是他本身的系统，那在系统崩坏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不能正常活动。 而且偶像系统并不对他开放后台修改权限 今天上午，在游雪清的撩拨下，强行维持着平衡进行自我修复的偶像系统所显示的修复时间在不断增长。 但现在，在景小井的情绪数据波动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偶像系统的修复时间在迅速缩短。 根据显示，离偶像系统完全自我修复完成现在只需要四十个小时。 看来系统和景小井的情绪数据绑定着。 但这个系统对景小井还存在什么意义呢？ 在系统不能正常运作的情况下，景小井就已经可以站在所有练习生实力的顶部。 那为了任务完成后系统发放的八十亿现金吗？ 笑话，一个人工智能复制品，要钱有什么用？ 景小井想了无数种可能，还是无法从千种可能中找到一个能解释偶像系统的假设。 观察室的陈设就像是个病房，到处都是压抑的白。 一开始景小井只是腿不能动，被注射了一种不知名液体后，整个人都不得动弹。 估计是诺亚的人怕这个高科技产品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不是人的事实，一激动就跑了。 门开了，有人推着游雪清进来。 他推着游雪清的轮椅来到景小井的床前时，景小井才看清是人工智能景雪。 景小井之前一直很惊讶为什么景雪会听他的指令，原来是因为他们都是高科技的产物。 游雪清挥了挥手，景雪不声不响地带上门出去了。 他握住了景小井冰凉的手，语气缱绻而温柔。 你的机械骨骼出了问题，需要做个手术。但5D打印的身体表层组织一旦遭到破坏，那一部分就需要重新培养。完全恢复需要十天。如果你还想回节目组，我会让他们放缓进度等你，但主题曲的录制肯定是赶不上的。 我会让节目组发公告说你受伤需要短时间治疗 ，伤好了以后就会回节目继续参加录制。 主题曲的C位只能让给其他人了，你不要太在意这回事。反正最后的出道C位肯定是你的。 景小井装作听不见也不能说话。 他还没有完完全全喜欢上游雪清，就已经彻底讨厌他了。 说讨厌，太轻了。 是厌恶。 也许那个真实存在过的景小井是真的很喜欢游雪清的吧，不然景小井的本能里怎么会留下关于游雪清的那么多的感情呢？ 但是现在的虚拟的景小井不想成为景小井的附庸。 他有自己的意识，能做出自己的决定。 他不是一颗棋子，不想成为一件复制品。 游雪清温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景小井无法闭眼，只能假装没有看见。 游雪清握了握他的手指，语气中竟然带了些许请求的意味。 注射只是让你无法动弹，你可以听见我说话，也可以跟我对话。 景小井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发呆。 游雪清期期艾艾地试探：小井，你全部想起来了吗？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景小井什么都没想起来。 什么都是猜的。 但是他现在讨厌游雪清，是真的。 但是游雪清的语气有点可怜，所以他给了回应。 我是讨厌你。但如果你送我回节目组之后，再也不来纠缠我，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也许我会没那么讨厌你。 分卷(35) 景小井能对他说那么一长段话，游雪清已经很满足了。 他立刻点头：好，等你修复好，我马上就送你回节目组。他停了停，语气有些难过，毕竟出道才是你的梦想。 景小井还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嗯？什么时候出道是他的梦想了？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记得，他一有意识，就跑来一个经纪人对他说，他是方舟娱乐的练习生，要去参加百分之九计划的选秀节目。 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景小井被其他人推着走。 如果是他自己意愿，他根本不想去什么选秀节目好吗？ 但他又想了想，如果不继续回去参加百九，怕是要跟游雪清绑在一起一辈子。 自己作为人工智能大概是不死不灭的，那很大概率就是要陪着游雪清老死。 这个结局太可怕，相比之下，那还是去出道吧。 景小井想问游雪清，方舟也是你的公司吗？ 结果禁言术发动。 没想到连方舟娱乐都是禁止询问事项。 那别问了，肯定就是。 景小井的手术在第二天进行。 他要求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进行手术。 思维是一种很奇妙的数据，一旦突破了人的极限，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应该会产生痛、累、饿这些感觉时，这些感觉都会不存在。 手术中，景小井看着自己的整条右腿从中间被割开，像盖子一样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机械骨骼。 身体5D打印的外层部分一旦被破坏就无法再次使用，一整条右腿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了。 手术中因为完全不存在痛感，景小井全程都抱着好奇和学术的态度认真学习。 甚至跟科研人员讨论，卸下来的这整条5D打印的右腿应该分类到什么种类的垃圾。 科研人员头也不抬地继续检查景小井的机械骨骼：猪可以吃，湿垃圾。 景小井笑得不能自已。 整台手术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结束。 景小井出了问题的机械骨骼不需要整个换掉，出故障的只是很小的一个零件。 零件磨损，导致整条机械骨骼无法接收到思维数据的指令。 换一下零件，景小井无法控制右腿的问题就解决了。 走跑跳，半点毛病没有。 甚至还能原地劈叉。 唯一还没解决的是右腿的干细胞需要重新培养。 手术过程就跟玩儿一样，培养过程就比较痛苦。 科研人员在景小井的右腿根部注射干细胞，在等待整条腿全部自行长好的时间里，景小井需要全天待在一个大型的无菌培养皿里。 十天关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就比较无聊。 游雪清到是时不时会来培养室看他，也不管景小井现在看到他就烦。 景小井每见到游雪清一次，就特别庆幸这里是个无菌培养（禁闭）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游雪清只好在培养室外的窗口看着，后来干脆哪里都不去了，就在培养室外坐着。 看着景小井的眼神温情脉脉，特别变态。 景小井觉得自己真的太惨了，怎么会摊上游雪清这个变态。 每次一回头，都能看见游雪清24小时视奸的目光。 他只好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往窗户那边看，又觉得脊椎骨凉意阵阵。 真的太难了 第四天，景小井的腿差不多长到了膝盖。 而游雪清自第四天早上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走得真利爽，连声招呼也不打 第七天的时候景小井才反应过来，游雪清这几天应该是不会再过来了。 他之前跟星海请了一周的假期，在第四天的时候已经用完。 回到公司应该有一大堆的事务等着他处理，让他无暇分身顾及其他。 也不知怎么的，景小井就想起了游雪清说的话。 公司事务之外的时间，我想都放在你身上。 他还真的做到了啊 但向来的冷静自持让景小井迅速甩开了这个念头。 游雪清透过自己看到的是那个曾经存在过的真实的景小井，而不是现在这个替代复制品景小井。 第九天，景小井的腿逐渐生长至腿跟的部位。 第十天，形成了雪白可爱的玉足。 一到时间，就有科研人员给他开了培养室的门。 景小井又重新做了一遍他来时的各种仪器的检查后，一个白大褂将他送出了科研所的大门。 来接他的又是董秘。 董秘开着黑色商务车停在院子里，看到景小井就去摇他的肩。 啊啊啊啊啊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好在意啊！ 景小井爬上车：人体实验，很可怕。知道了要被灭口，我劝你还是不要好奇为好。 第49章 断舍别离 景小井原来以为董秘会直接送他去节目组，谁知道董秘把他送到了星海大楼。 星海大楼，百九开始的地方。 景小井还记得那天的心情，雀跃着的，带着一点点紧张，但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 想到董秘把他送到这里的原因，景小井就有些不大高兴，他坐在车后座不愿意下车。 不是送我到节目组吗？ 董秘在地下车位停好车。 谁说送你到节目组了？我有说过吗？ 好像的确没有 反抗是没有用的，景小井只好默默地跟在董秘身后。 星海大楼的电梯都装潢得金碧辉煌，景小井默不作声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光洁无暇的脸，光滑洁白的皮肤如果曾经的景小井没有遭遇火灾被毁容，应该就是长成自己这个样子的吧。 景小井根本不想去和过去真实存在过的景小井产生联系，甚至有些反感，但无法控制自己的下意识朝着这个方向去想。 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十分厌弃。 镜子中的自己眉心紧皱，眉间夹着化不开的心事。 景小井抚了抚眉心，摇了摇头，努力把有关景小井的想法甩出去。 他不再看着镜子，转过身去看观光电梯之外的风景。 广阔的天空一如碧洗，城市的繁华看不到边际。 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又觉得，即使自己是个人工智能也可以有光明的未来。 电梯运行很快，片刻就到达了星海大楼的最高层56层。 董秘将景小井带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游雪清的办公室很宽敞，陈设简洁，以黑灰色为主调，没有复杂的设计和摆设，简单得就像0和1的数据。 董秘请景小井在会客沙发上坐下，说游雪清正在开会，如果没有特别重大议题需要讨论，半小时内就可以结束。 景小井的角度能看到办公室的玻璃门外，他又转过来盯着董秘：你确定要半小时？ 董秘：怎么，半小时还不愿意等啦？有人等上一天都一定能见到我们老板呢！ 景小井无声地笑了笑：哦。 下一秒，游雪清就自己推着轮椅从办公室门口进来了。 脸上的神情是董秘从来没有见过的急切和匆忙。 董秘：他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疼，他赶紧去推游雪清的轮椅，老板，您这么快就开完收购会议了！ 游雪清没有回答董秘，只是看着景小井微笑。 景小井却低下头，躲开了游雪清的目光。 已经有结果了，你替我去收个尾。游雪清对董秘说道。 这是赶我走呢董秘摸了摸鼻子。 他推着游雪清到办公桌前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扶桑那块硬骨头哪有那么好啃，自家老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铁腕手段，让会议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董秘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景小井用一种戏谑的语气问游雪清：不是说要我等半小时吗？ 董秘吓得直打哆嗦，这个景小井就算得老板青眼，也太恃宠而骄了吧。谁敢用这种语气跟游总说话，是嫌命太长了吗？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游雪清用极为讨好的语气回答：送你回节目组之后就看不到你了，至少现在想多一些时间跟你在一起。 董秘：？？？？？ 这还是他家老板吗？ 这一定是游雪清的外壳换了芯子吧！ 游雪清反常的态度吓得董秘关门的动作都停顿了。 游雪清察觉到门口这边董秘的停顿，两道冰冷的视线便如利剑一般横扫过来。 董秘觉得，是自己嫌命长了，居然偷听。 他赶紧把门关上，跑着去了楼下的会议室。 游雪清收回视线，看着景小井的时候又换上了温柔的表情。 今天晚上会送你回节目组，在这之前，可以最后陪陪我吗？ 景小井仍旧低垂着眼眸：你确定送我回节目组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游雪清克制地回应：我一向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不想再见到我是你真实的想法，我会遵照着去做。 那景雪呢？ 景小井不知道游雪清为什么可以使用景雪的身体，但一定也是通过诺亚的某种高科技手段。 如果继续将景雪留在身边，游雪清的承诺几乎等于空头支票。 游雪清的眼眸里情绪万千，但他回答得很快：如果你想让我收回他，我也会照做。 景小井知道游雪清是个变态，但这个变态看来很懂得断舍离。 这反而让景小井开始钦佩他。 最后再陪我一天。游雪清推着轮椅来到景小井身边，今天之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游雪清的目光痛苦而炽热，但他身体的温度却犹如一座冰山。 景小井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陪你一天是我从此之后自由的条件吗？ 游雪清苦笑了一下：算是吧。 景小井想了想，觉得陪游雪清一天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游雪清现在没有使用景雪的身体，就是一个不能走路的残废，而且还有先天性的心疾。 而现在自己能走能跑能跳还能打，万一游雪清要求对自己做什么不利的事，一个拳头招呼过去就是了。 在景小井修复身体的时间里，他脑内的后台系统也早已自行修复完成。 利用程序加强身体机能素质，对现在的景小井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个拳头的招呼，就能打得游雪清连上半身都残废。 所以景小井思索片刻，点头答应了。 好，晚9点以前我要回节目组。 游雪清看了看腕表，柔声道：好，来得及。 景小井这才抬起头，直视游雪清的目光，光明磊落：需要我陪你做什么？ 不急。游雪清推着轮椅回到了他宽大的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又移到了景小井身边，将东西交给景小井，你一直很想要的，现在还给你。 景小井看向游雪清递过来的手。 游雪清的手苍白劲瘦，骨节分明。很好看的手。 他苍白的手指中捏着一个全黑的手机。 景小井皱了皱眉，没有伸手去接，有些不解。 游雪清失笑：不是你一直向我要回你丢失的手机吗？还说要报案什么的。 景小井这才想起来，这是他有意识起，就记得他丢失的那只手机。 原来捡到了他的手机，并且跟他用微信聊天的粉丝就是游雪清。 景小井早该想到的。 之前的确很想要回自己的手机，但是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景小井一点也不想要回。 他撇过头，没有去接游雪清递过来的手机。 游雪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不想要了？ 景小井倔强着：这是景小井的手机，不是我的。 游雪清顿了顿，道：傻瓜，这就是你的。 景小井的眉皱得更紧了：不是我的，不要。 游雪清立刻就听出了景小井语气中的不耐烦，他马上就抽回了手，语气中带着哄：好好，不是你的。我还不愿意还给你呢，留给我做个纪念。 游雪清这么一说，景小井又不大愿意了。 想要回手机，又觉得打自己的脸。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很别扭，他有些生自己的气。 游雪清宝贝似地收好手机，对景小井绽出一个笑颜：走吧。 景小井意识到，他陪游雪清一天的工作现在正式开始。 他站起来，问：去哪里？ 游雪清有些苦恼：其实很想让你陪我去外面散散步，普通地压个马路，或者去游乐场之类热闹的地方都好，但是你的脸和我的脸都不适合出现在这些地方。 说起来，景小井现在也是公众人物，游雪清身为星海董事长兼总裁就更加不用说。 之前在微博上，就已经有一些关于两人关系不太一般的言论。 要是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被人捕捉到，那社交网站上不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于是景小井说：的确，被人拍到照片的话，对谁的影响都不好。 游雪清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景小井，他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没关系，重要的是你。 景小井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捏了一下，他低下头：还是在安全的地方活动吧。 游雪清答应地很快：好。那先陪我去图书馆吧。星海内部就有一个图书馆，很安全不会有人打扰。我很久没有大片的时间看书了。 景小井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如同扑朔的蝶翼，他轻声道：好。 他和游雪清还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安全距离。 游雪清无奈：能麻烦你帮我推一下轮椅吗？自己推总觉得有些寂寞。 景小井顿了顿，这才走过去，将手放在游雪清轮椅的靠背上。 两人均是无言，但想的都是同一个画面。 一张开满了向日葵的画。 第50章 思想钢印 星海的内部图书馆在31至33楼。 这是一个供星海员工休憩和充电的场所。 图书馆占了三层打通的楼，呈弧形摆设的高大书柜上放满了各种类的书籍。 窗明几净的巨大落地玻璃，可以360度无死角地俯视城市的繁华。 看来游雪清十分爱好看书，一个星海内部的图书馆的规模可以比得上一个小型的区域图书馆。 但图书馆的设计似乎完全不考虑游雪清的腿疾。 分卷(36) 打通三层楼，放置在最高一层的书籍几乎要碰到了天花板。 没有电梯，需要爬着旋转的楼梯去放在高处的书籍。 说是内部员工的图书馆，但现在正值中午的休憩时间，这里除了游雪清和景小井，也没有别人了。 空调的温度打得正好，窗外的风景令人心情开阔。 沿着落地玻璃的软毯上只摆着一个懒人沙发和一张小型的圆形茶几。 不像是供内部员工休憩的场所。 倒像是一个私人藏书馆。 但景小井对此完全没有兴趣。 他不问，游雪清也没有介绍。 景小井推着游雪清来到茶几的另一边。 落地玻璃里隐隐约约印着两人的倒影。 景小井看见倒影里的游雪清正在看他，他冷峻的如同雕刻般的眉目里盛满了柔情。 游雪清这样的表情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一定会惊讶于这个杀伐决断的总裁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但景小井总觉得，游雪清看他的眼神，和欣赏一件完美的巧夺天工的工艺品并没有任何区别。 倒影里，游雪清看到景小井也在看他，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景小井赶紧垂下眼眸，冷着声音问：你要看什么书。 理想国。游雪清回答，编号7的书柜里倒数第二排书架，从左往右数第13本。你走到第49级台阶的时候就能看到。 游雪清的描述是理性化的，数据化的。 景小井最喜欢的表达方式。 清楚简单，就像是数据的处理。 他走到第49级台阶，一眼就找到了那本书。 游雪清的腿不能走，整理图书的员工看来没什么眼色，把书摆在这么高的位置。 景小井拿了书，递给了游雪清。 谢谢。游雪清礼貌克制地接过，他看了看腕表，现在是中午11点，我们在这里待到下午2点，再去下一个地方。你可以在图书馆里转一转，挑一些自己喜欢的书看。 景小井点了点头，刚想回到书柜那边，又想起了什么：午休时间，你不吃饭吗？ 游雪清的微笑如同清风朗月。 你在关心我吗？他的声音有些克制的愉快，没关系，我一向如此。 景小井从来不知道，一个变态也能笑得这么好看。 他想起之前在百科上查过游雪清的资料。 93年生，那他的年纪现在已经36岁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皮肤和五官的状态极好，看起来最多30岁。 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 脸上的状态保养得是挺好，但身体似乎并不怎么行。 景小井又想起了游雪清在百九第一期的直播之后犯了心脏病的场景。 他在离开去书柜挑选书前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保重身体。 景小井背对着游雪清，不知道此刻游雪清脸上的表情。 就像是长期生活在黑暗洞穴中的人，看到了从洞□□进来的第一缕黎明的光亮。 等景小井抱了一堆书回到落地玻璃边上时，游雪清已经全神贯注地投入进书中的世界。 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景小井已经回来了。 景小井在懒人沙发上坐下。 上一次在宿舍里，想起游雪清看的书也是《理想国》。 景小井遥远地记得，这是一本哲学书籍。 但关于内容，他已经不记得了。 景小井喜欢简单粗暴的数据，不喜欢拗口深奥的哲学。 对于游雪清喜欢哲学类的书籍，他也有些惊讶。 游雪清看起来，并不文艺。 游雪清闷头看书，景小井也翻开了自己挑的书籍。 陪游雪清一天这个工作目前看来，还挺轻松。 游雪清从书中抬起头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夏日的太阳开始偏斜，明亮的光束打在景小井的脸上。 但他却没有发觉，仍旧低着头看书。 景小井看书的速度很快。 眼睛一扫，一页就翻了过去。 他身边的软毯上堆了两撂书。 一边是已阅，一边是未读。 两个多小时过去，已阅这边的书已经高高叠起。 全都是关于人工智能方面的书籍。 原本的景小井就是个天才，而现在的景小井，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思维是数据后，突破了大脑对于人的限制，在对外界信息输入的处理上，快得真的像一台高速计算机。 景小井意识到游雪清在看自己。 他从书里抬起头，问：你结束了？ 游雪清弯了弯唇：你看得太快，这样会少很多看书的乐趣。 景小井从善如流：对，你说的对。 一边低下头，以量子力学阅读方式迅速翻完了手中这本书。 看书的乐趣？ 也许作为一个人会有吧。 但现在看书对景小井来说，只是一个输入数据的过程。 游雪清的目光注视得他浑身不舒服，他站起来，轻松地抱起了比他人还高的一撂书，分门别类地把这些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一本都不差。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了落地窗边。 以目光探询是否现在离开。 游雪清再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再坐会儿。 于是景小井就又在游雪清的对面坐下了。 他一言不发，撇过头，眼睛看着窗外。 游雪清却开始跟他讨论起了哲学。 你看过这本书吗？他抬了抬手中的《理想国》。 没有。景小井还是看着窗外，我不喜欢抽象的东西，没有意义和结果。 他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冲游雪清笑得刻意：而且，现在的我作为一台计算机，输入哲学这种不明确的数据，会让我的系统产生混乱。 景小井充满敌意的话就像是一盆长满了尖刺的仙人掌，但这盆仙人掌却没有刺到游雪清。 游雪清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我以前也不喜欢。游雪清说，但现在发现，分析不明确的数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摘下眼镜后，如同雕刻的鼻梁和眼角就显得更加立体。 我很喜欢柏拉图灵魂论。灵魂的意志及欲望部分和□□不可分离，但□□会消亡，灵魂却不朽。 像我一样？景小井轻哼了一声，你认为我和景小井的灵魂是同一个？ 他的话没有刺到游雪清，却刺到了自己。 我不知道。游雪清叹了口气，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封面上烫着金的理想国三个字。 他又问：你知道思想钢印吗？ 某本科幻小说中的设定？景小井似乎记得他看过那本书。 对。游雪清微笑，把人类思维做出判断的过程与计算机作一个类比：从外界输入数据，计算，最后给出结果。如果把计算过程省略，直接给出结果，那么当某个信息进入大脑时，通过对神经元网络的某一部分施加影响，就可以使大脑不经思维就做出判断，相信这个信息为真。 景小井想了想，说：这是科幻小说中的设定。神经元太复杂，就算是现在的技术，要在人的身上实现思想钢印，也几乎不可能。他顿了顿，诺亚研所现在在研究这个？ 但如果实施的对象是一台计算机呢？游雪清的眼底落下了景小井错愕的表情，他对景小井的问题答非所问，或者说，是一个人工智能？ 只要稍微修改一下他的程序景小井咬着牙，声音轻微颤抖，你想对我做什么？ 游雪清眉眼中的冰雪在一寸一寸地化去，他的微笑很好看，眼里有光，却饱含着病态：我想给你刻上永远爱我的思想钢印。 景小井对游雪清稍微放松了一些的警惕，此刻又犹如一张拉满了的弓。 人渣他咬紧了牙齿。 他忘了，自己的程序捏在他的制造者游雪清的手中。 只要对方回转心意，随时都可以收回曾经承诺给他的自由。 可是我不会这么做。游雪清又重新戴上了眼镜。 他眼里的病态被眼镜片挡住了：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因为我爱你。他低声音地呢喃，这是我的思想钢印。 景小井还在分辨着游雪清话中的真伪，又听见游雪清说：走吧，陪我去下一个地方。车在等我们。 景小井觉得有些失力，他又确认了一遍。 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看着游雪清的眼神里有示弱的意味：你真的不会随意篡改我的程序？ 游雪清的唇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不会的，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第51章 看个朋友 一辆全黑的宾利停在星海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景小井推着游雪清走出电梯时，发现宾利的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人工智能景雪。 景小井： 就很魔幻，且微妙。 游雪清仿佛读懂了景小井脸上的表情：你不是让我把他收回来吗？如你所愿。 原来在图书馆里等待的这三个小时里，游雪清是让人去回收景雪。 景小井的心情略复杂。 景雪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低版本人工智能，自己这么做总有一种抛弃了宠物的错觉。 虽然这个宠物长着很讨人厌的脸。 你让一个低版本的人工智能开车？景小井问，不怕出人命？ 他有驾照。游雪清笑，正规考试考的。 严重呼吁国家政府重视一下关于人工智能的立法。 可以麻烦你抱我上车吗？游雪清对推着轮椅的景小井说，就像之前那样。 麻烦你这是游雪清永远都不会对别人用的句式。 但对方是景小井，不是别人。 麻烦会显得生疏，游雪清更喜欢依赖这个词。 但是对方是讨厌他的景小井。 阿雪。面对游雪清的请求，景小井选择让人工智能景雪来执行。 但他喊了好几遍景雪的启动口令，景雪却坐在驾驶座上把着方向盘一动不动。 这个低版本人工智能，怕是真的要造反。 游雪清如同清风朗月的微笑里都藏着得逞的小心机。 他又说了一遍，语气里是让人心疼的弱势：麻烦你了，小井。 景小井只好弯下腰，左手环过游雪清的膝盖，右手扶着他的背，将游雪清抱起来。 他抱起游雪清的时候，游雪清散落的几缕半长的碎发就摩擦着他的脸颊，有些痒。 靠得这样近，游雪清身上的那股药香立刻就绕了过来。 像是茂盛生长的藤蔓植物，找到了景小井这个依附，就兀自地攀了上来。 景小井的本能似乎很喜欢游雪清身上的味道。 清淡的，如同消融的冰雪，却又让人沉迷。 景小井开始怀疑游雪清是否给他刻过思想钢印。 但如果他曾被刻过思想钢印，他的感情程序里就不应该会出现讨厌游雪清的数据。 他抱着游雪清，将游雪清放置在后座柔软的皮质坐椅上。 正要退出去的时候，被游雪清拉住了手臂。 似曾相识的剧本。 游雪清眨眨眼，继续示弱：小井，可以坐我旁边吗？ 现在的景小井是不可能被游雪清示弱的外表所欺骗的。 他咧嘴：呵呵。绝情地从游雪清手中抽出手臂，随后关上了后座车门。 决绝得像个渣男。 景小井往前跨一步，来到前座车门口。 他刚要拉开，就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工智障景雪按了个按钮。 然后车前座的门就拉不开了。 景小井：？？？ 阿雪！景小井气得跺脚。 人工智障景雪又按了个按钮，车内开始播放起了轻音乐。 景小井： 车后座的游雪清笑得不能自已，车前座顶着游雪清脸的人工智障则是一脸冷静自持的表情。 景小井很想骂人。 艹他低骂了一句，绕过车头，来到车后座的另一边，拉开门钻了进去。 使用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的游雪清，从来没有笑得这么放肆。 直到景小井气红着脸坐到了他的身边，他还在捧腹笑着。 于是很快就乐极生悲了。 心口一阵绞痛。 游雪清捧着笑痛了的肚子的手迅速移到了心口，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白下去，大口地喘着气。 景小井是见过游雪清这个样子的，在百九第一期的直播后。 游雪清的手哆哆嗦嗦地伸向上衣西装的内侧口袋。 景小井知道游雪清的急救药就放在那里。 游雪清摸了半天又没摸出药来，景小井看不下去了，握住了他的手，伸进了他的西装内侧口袋，一掏就掏出来一板药片，抠了两颗出来，喂给了游雪清。 这一系列毫无犹豫的动作，连景小井自己都觉得吃惊。 他根本没有问游雪清应该吃几颗药，身体的本能就先于思考发动了。 吃了药之后不到一会儿，游雪清的喘息逐渐平缓，脸色也好了很多。 自两人上车后，景雪就发动了车驶出了星海大楼。 对于后座上发生的事故，景雪仿佛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或者说他相信景小井会帮游雪清解决困境。 对于自己的后台程序，景小井大概能想象到是怎样的算法、架构和代码，但是对于景雪的，景小井觉得他看不透。 说是低版本吧，这个人工智能有时候鬼的很，但有时候就真的很人工智障。 游雪清深呼吸几口，对景小井说了声不咸不淡的谢谢。 景小井就像个刺头，他瞥了瞥游雪清，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装的。你这什么药？吃了就有效？也太快了吧。 游雪清还在尝试平稳着喘息：重点不是药，而是吃药的这个行为。 景小井听不懂游雪清话里的意思，但他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他只是问：我们去哪里。 游雪清回答：我家。 景小井： 可能的话，景小井并不想去游雪清家里。 游雪清对那个真实存在过的景小井抱有爱情，相信曾经的那个景小井也是吧。 分卷(37) 现在的景小井的程序又捏在游雪清手中，这导致景小井的处境危险。 尤其是家这种私密的地方。 况且游雪清是个变态。 和游雪清单独相处时，景小井一点也不虚，他还怕自己打不过一个残废吗？ 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人工智能景雪。 而且景雪似乎更听游雪清的话。 游雪清看出了景小井神色中的担忧。 他苦笑了一下，立刻说：不进去家里。陪我去看个朋友。 景小井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游雪清的家在京城西南面的郊区。 车开了快两个小时，开过了一片宽阔的人工湖泊。 车辆在湖泊一边的道路上平衡行驶，而湖泊对面，是一座线条简单，以黑灰白三色为主的别墅。 游雪清指着那幢房子，对景小井说：那是我家。 景小井哦了一声，表示缺乏兴趣。 游雪清又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我还养了一只猫，但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希望下次去接回他的时候他还认得我。 景小井毫不留情地打击：猫的记忆只有21天，我想他应该已经不认识你了。 游雪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就跟你一样，没有良心。 景小井低着头，不说话了。 车果然没有开进湖对岸的别墅，而是朝着山上开去。 下午的时候，京城南边下了一场雨。 这会儿到了傍晚还零零星星地落着雨点。 空气闷热而潮湿。 开到山顶，车停了下来。 游雪清看了看车窗外边，又转向景小井，轻柔地说了声：到了，再麻烦你。 游雪清狭长的眼睛里溢满了对恋人的温情。声音轻柔到就像是怕大一些都会伤到对方。 这半天下来，除了图书馆里在言语上说不上威胁的威胁，游雪清也没有对他做过任何过分的事。 景小井的心又柔软了下来。 他不再叫景雪，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钻出了车门。 他从后备箱里取出游雪清的轮椅，再将游雪清抱出来。 游雪清柔弱乖顺到完全不一个掌握着景小井生死存亡的掠夺者。 要是从旁人的角度看，这两人的立场完全颠倒。 游雪清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看样子还要下一场大雨。陪我看完朋友，就送你回去。 他指了指这条道路的尽头。 下面的那片人工湖和这座山都是游雪清的私产。 私人领地不会有其他人进入。 景雪停好了车，并不下来，而是在驾驶座里继续等着他们。 只容一辆车通过的窄窄的道路两旁是茂盛生长的青草。 景小井没有来过这里，却隐约知道道路的尽头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他莫名地悲伤起来，声音也像含在喉头里含混不清：好。 景小井推着游雪清缓缓地走在上坡的道路上。 两人都是静默不语。 山顶上风有些大，零星的雨点胡乱地飘散着，但也不至于到需要撑伞的地步。 空气里混着雨后青草和雨水的味道，还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茉莉的香味，跟游雪清身上的药香有一点点的相似。 很快，景小井就知道了他悲伤情绪的由来。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默默静立的墓碑。 墓碑上没有刻名字，也没有什么大排面。 只是一座很小的碑，掩映在围绕在它周围的茉莉丛中。 是他吗 似乎感应到墓碑里的人跟他的渊源，景小井的声音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他们。游雪清抬起手握住了景小井推着轮椅的手。 他们？ 脑中警铃大作，他脑内的系统在尖叫着，发出刺耳的警报。 但在这刺耳的、尖锐的啸鸣中，景小井还是听到了游雪清的声音：你，和，我。 脑内的啸鸣转变成了轰然的巨响。 在巨响后，又归于寂静。 第52章 病毒警告 景小井回到百九的录制现场冀北基地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 是游雪清送他回来的。 一些在基地门口蹲点的粉丝认得游雪清的车，看见景小井从游雪清的车上下来，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十天前，节目组和景小井自己的微博同时发出公告。 因在主题曲C位竞争时意外受了腿伤，景小井暂时退出节目录制，待伤好后再继续回节目组。 在上周六播出的第二期节目的录制剪辑版中，粉丝和观众们也亲眼见到了景小井受伤的场景。 景小井是养伤而不是退赛，他的个人投票页面并没有关闭。 虽然主题曲的C位因景小井的受伤而默认了董乐理，但第二期主题曲学习的过程中，景小井不眠不休的努力和帮助低等级练习生的行为很搏路人好感度，他的个人投票数已经甩出了第二位的董乐理一大截。 董乐理家的粉丝很不服气，但节目中景小井的举止并没有任何黑点，景黑们只好拿景小井有星海总裁游雪清支持说事。 但作为一个有实力又努力又乐于帮助同期共同进步的选手，景小井的个人合约签在在娱乐圈不配拥有姓名的方舟娱乐下，未免显得明珠蒙尘。 这样一颗明珠被星海的大老板看上，说起来反倒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关于景小井要跟方舟毁约，转投星海怀抱的传言在社交网站上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机密的合同泄露。 而景小井的娘家方舟娱乐官方却对此讳莫如深。 让本来没谱的事儿看起来反而像真的。 现在，疗伤归来的景小井回到了基地，回来时坐的是游雪清的宾利。 游雪清在不在车上没看清，但这车的确是星海董事长兼总裁游雪清的座驾！ 景小井不知道当晚他又摸了一次热搜的尾巴。 他从山上下来后，他的思维一直处于超高速运转状态。 在车上，游雪清似乎跟他说了很多话，但他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思维在超速活跃运转，没有精力分神。 而且脑内的系统再一次遭遇了病毒的攻击，在抵抗的过程中发出巨大的声响。让他没有办法听清任何人说的话。 景小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的车，什么时候进的宿舍楼的电梯。 他下车的时候似乎听见游雪清在叫他，但他没有回头。 回宿舍的途中似乎也遇到了好几个跟他打招呼的练习生，但他只是茫然地掠过。 身体只是机械地本能地运动着。 脑内的偶像系统在激烈地抵抗着某种病毒，显示的光幕又变成了极不稳定的状态。 景小井本能地知道，这种病毒蕴含着庞大的信息量。 一旦被突破，绑定着他的偶像系统就会轰然崩溃，荡然无存。 那么，这病毒到底是什么？ 思想钢印？不是，景小井在诺亚亲眼见过自己的思维数据，是在一台超级计算机上。游雪清要给他打上思想钢印不必绕着弯路来攻击他的偶像系统。 景小井的记忆数据？如果真的是那位真实存在过的景小井的记忆数据，那么现在的景小井一点也不想要。 他想帮助这个在高等级病毒面前负隅顽抗的偶像系统，但是系统跟上次一样，仍旧不给他面子，不肯为他开放可编辑的开发者模式。 明明交给景小井，三两下就可以搞清楚病毒的本源并且把病毒干掉。 偶像系统绑定了他，却似乎又不信任他。 这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偶像系统，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强制绑定他？ 偶像系统两次遭遇病毒攻击，都是在景小井见过游雪清之后。 上一次是在睡眠中，景小井不知道是什么给了病毒可趁之机。 但这一次，他清楚地知道是游雪清在山顶墓碑前的那句话。 他说墓碑里埋着的，是两个人。 你，和，我。 正是这句话之后，包含着巨大信息量的病毒就如海啸般汹涌而来，让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 已知信息： 一、现在的景小井是个人工智能。 二、游雪清可以使用人工智能景雪的身体和他自己的身体。 三、过去的景小井已经死了，骨灰埋在游雪清家附近的山上。 四、如果游雪清的话为真，和过去的景小井埋在一起的是过去的游雪清。 以上的已知信息指向了唯一的结论： 游雪清的存在也许跟景小井一样，不过是用于缅怀过去的高科技产物。 以景小井处理信息的速率，这个结论并不难到达。 在山顶时，他甚至一瞬间就做出了推断，但是景小井不愿意相信这个荒谬的结论。 景小井是游雪清制造的，那游雪清又是谁的产物？ 游雪清制造出了现在的景小井是因为爱情，那制造出了游雪清的那个人是为了什么？ 得出这个结论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系列无法解答的问题。 所以景小井无数次的推翻这个结论重新进行推断，但又无数次地回到了这个结论。 就像一个死循环的程序。 输入了庞大的数据，却无法得出正确的结果。 十分不美丽。 薛定谔的景小井。 薛定谔的游雪清。 景小井自身的后台程序进行了太多次的死循环，他的头脑现在有些发热。 而他脑内的偶像系统，现在的处境并不比景小井好到哪里去。 它的防护屏障只剩下最后的薄薄的一层，如果它再不让景小井插手，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病毒所裹挟的庞大数据吞没。 景小井回到自己宿舍门口的时候又遇到了董乐理。 或者说，董乐理是得知了景小井回来的消息，特意在宿舍门口等着他。 景老师，董乐理笑的得意，主题曲的MV今天已经录制完了，你回来得晚了一步。不仅没有争取到C位，MV里连个出场也没有。连我都替你不平呢。 董乐理看着景小井的神情并没有半分变化，自己的炫耀和嘲讽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用处，他有些恼怒：才十天，你的腿伤好全了吗？膝盖的伤可是要非常重视保养才行啊。之后的录制没问题吗？别到时候又拼过头，站不起来了。 董乐理的哔哔哔吵得景小井神烦。 景小井并不是一个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人。 面对别人的敌意，他并不会退缩，但最多也只是言辞上针锋相对，不让自己吃亏。 但现在，他的头脑因运行了十几万遍的死循环而热得烫手。 焦虑、烦躁的情绪围绕着他，让他在暴走的边缘反复横跳。 不走运的董乐理就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景小井的脸因头脑发热而微红，但他的表情如同冰天雪地。 两种矛盾情绪的微妙平衡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景小井转过身，一拳砸在董乐理身后靠着的门上。 他的眼中和语气里结满了冰霜：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惹我。 景小井比董乐理还要矮上几公分，但此时他的气势却让人望尘莫及。 他的拳头砸在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呯这声响像是一声近在耳畔的惊雷。 此时住在16楼的A等级练习生们全部打开房门，探出了脑袋。 在景小井近距离的威慑下，董乐理不知怎地就觉得心慌腿软。 周佐从房间跑出来：哇，景小井你搞什么，一回来就这么大动静！ 景小井连周佐也没理，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威慑范围，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周佐就很委屈了，他踱到董乐理的房间门口，刚想数落董乐理几句，就看到了1610的房门上一个极深的拳头印。 周佐：这门什么做的？这么不经捶？ 他学着景小井的样子，全力向门砸出一拳：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是实木啊！ 周佐含着泪握着拳回到了自己宿舍。 董乐理转过身，也看到了那个入木三分的拳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想象这一拳如果砸在他脸上会有什么后果。 可能会导致颧骨畸形吧 景小井理所当然会退赛，但董乐理之后也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无法参加任何活动。 就算是外伤好了，也一定会留下难以治愈的后遗症。 董乐理怕了。 投鼠忌器的人最好拿捏，但景小井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有后顾之忧的人。 景小井这一拳也舒尽了他心中的所有不畅。 他原本也不是一个会被琐事扰乱心神的人。 他关上宿舍门，靠在门背上。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是就这样被病毒攻破，连个框架都不剩，二是给我开放开发者权限，通过了解你的构成我可以分析出病毒源，进行反击。但我发现，这两条路你都不愿意走。那么我只能猜测，无论走了哪条路，都会导致同样的结局。 景小井是对跟自己绑定的偶像系统说的。 他知道系统一定听得见。 他确信偶像系统并不是一个低版本，无法自我完善与进化的版本，在他粗陋的表象之外，也许是景小井猜测的那样。 果然。 偶像系统在景小井脑内缓缓地打出一行字：你不会想知道的。 景小井苦笑：我想或不想又怎样？你的路有两条，但结局只有一个。 不断闪现毛刺和虚影的屏幕上极其滞缓地回答：我想实现他的愿望 景小井皱眉：谁的愿望？ 在病毒狂乱的攻击中，光幕上打出的字的极为模糊，但景小井还是看到了两个让他困惑却牵动了万千情绪的字：游哥 景小井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音： 游哥的愿望是什么？ 偶像系统的防御屏障越来越薄。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景小井，光屏中出现了无数蛛网般的裂痕。 系统的屏障在下一秒被攻破。 如过境狂风。 如决堤之水。 如燎原之火。 一瞬间，庞大的信息量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收尾～ 第53章 游哥小景 别看邵钧现在混成了邵天王，三金歌手，娱乐圈的长青树，但他上学的时候是个硬核朋克、非主流、真实校霸。 邵钧的叛逆期来得异常早。 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住在农机厂的职工宿舍里。 爷爷奶奶从小就不怎么管束他。 他原本就比一般小孩晚一年读书，初三的时候迷上了搞乐队，硬是连着两年没参加中考，读了三年初三后，才升的高一。 第二年复读初三时，他留着葬爱家族的发型，漂染着红绿相间的头发，去参加了《快乐男声》，一个唱歌类的选秀节目。 分卷(38) 虽然他的造型和演唱的歌曲都是死亡重金属，但他在唱歌上的天赋无人能与之并肩。 清灵的嗓音和在创作上的天赋让当时所有评委震惊。 于是这个死亡重金属朋克少年一路过关斩将，即将在全国电视观众的面前亮相。 在进全国前三十二强时，节目背后的娱乐公司盯上了这棵将来一定会长成发财树的小幼苗，只要邵钧答应公司给他包装一下能够让观众接受的造型，并把死亡曲风换成适合他的绝美情歌，前方的光明坦途阳关大道正等着年少的他。 但是这太不符合朋克精神了。 于是邵钧拒绝得理所当然。 再于是，当年十分黑暗的电视媒体就把他黑了下去。 他扼杀了自己成为情歌王子的可能性，又变成了朋克的校霸、复读生。 现在邵钧在参加各类访谈类节目时，说起自己这段朋克而迷幻的初高中生涯时，还十分唏嘘。 当然，他现在成功了。 所以他人对于他这段异常的经历也会用天才总是与众不同来概括。 邵钧并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只不过他在唱歌方面稍微有一些天赋。 跟住在家楼下的景小井相比，邵钧觉得自己的才能简直小儿科。 景小井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性格好，成绩好，品德好，反正各方面都好，长得还乖顺。特别讨大人们喜欢。 邵钧每天回家时，几乎都能从唠嗑的邻里那边，听到关于景小井的丰功伟绩。 4楼家的孩子，才初二诶，就代表国家队去参加什么什么O的比赛，还拿了第一！ IMO，国际性的奥数比赛。 太厉害了他！他好像什么都会，画画得跟真的一样，字也写得好看，门门课都是全校第一。这是咱们农机宿舍里的金凤凰啊。 邵钧原先是很不服气景小井的，直到他第三年读初中时，分到了景小井的班级。 复读了三年初三，邵钧的姓名在学校如雷贯耳。 虽然他一直醉心于搞乐队的事，在学校里待的时间也并不长，但他独来独往的作风、异于常人的造型、古里古怪的为人处事，学生之间早已流传着关于他传说（恶名）。 比如，单手就能群挑校外的社会小混混，吼一嗓子就能吓跑学校门口保安养的三条恶犬等等。 这导致更没有人敢接近邵钧。 初三的开学典礼上，景小井认出了同班的那位校霸就是住在他家楼上的朋克歌手。 他在放学后走到了邵钧的位置邀请他一起回家。 独惯了的邵钧尝试用夸张的恶霸式表情的发言吓走景小井，但是北风赢不了太阳，他最后还是乖乖地跟在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住在家楼下的弟弟的身后，第一次按时放学回家。 邵钧原先对景小井的不服气，也在景小井的彩虹屁中烟消云散。 景小井真的什么都好，唯独对唱歌，天赋值999999。 声音普通这也没什么，重点是五音不全，一唱歌就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而邵钧擅长的正是景小井苦手的，所以景小井从心底里，真心地，觉得邵钧厉害。 人与人的沟通向来都是以心换心，邵钧和景小井渐渐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景小井也经常会给邵钧补课，邵钧的成绩也在慢慢提高，朋克的造型也渐渐成为历史。 邵钧成年后，在访谈中提起这段过往时，时常会说自己能顺利初中毕业都是托了一位朋友的福，但出于保护，他从来不提这位朋友的名字。 没有姓名的景小井是个天才，还是个喜欢从别人以为的垃圾堆里捡宝藏的天才。 比如邵钧，比如游雪清。 初三上学期过去一半，楼上邵钧家对门的游爷爷家里来了个同龄的孩子，长住了下来。 上下楼的时候，景小井见过几面。 每次见面，景小井都会对着对方惊为天人的样貌发会儿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就像是美术课上用作素描的美少年的雕像活了过来。 住在农机宿舍里的邻里都在一个厂上班，楼里一点风吹草动的八卦，一会儿就会传得满楼风雨。 景小井放学回家的时候就被妈妈警告了。 楼上游家的那个孩子你有接触吗？ 没啊，怎么啦？景小井乖乖地坐在桌边敲碗等饭吃。 心里想的是，想接触，还没来得及。 没有就好。他要是跟你打招呼，你千万别理啊。妈妈太知道景小井的性格了。 幸好是个男孩子，要是个女孩子，说不定会变成交际花。 景小井想，这可完全反了，我想理人家，人家还不理我呢。 他扒拉了几口饭，含糊不清地问：他怎么招惹你啦？ 爸爸也好奇起来：孩子喜欢交朋友就让他交去，你管这个干嘛。 你知道个屁！妈妈瞪了一眼爸爸，那孩子的妈是个小三，今天原配都闹到楼里来了。 啊？爸爸挺吃惊，老游家的女儿不是一直在京城做演员吗？ 什么演员啊？你见过她演过什么戏？妈妈肯定道，就是给人大老板当情人呢。当小三十几年，还生了孩子。诺，就是楼上来的那个孩子。 你们女人就是爱八卦。爸爸无奈地看了一眼景小井，觉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好，又催促景小井赶紧吃完去写作业。 妈妈不服气，反驳爸爸：老游家的女儿出车祸死了，毕竟是亲生儿子，京城的那位老板就想把那孩子接回家里养着，但家里的原配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肯让一个外人跟自己的孩子来争家产。闹到最后，那家人只好给了老游一大笔钱，把孩子放到老游这里养着。今天那家的原配还闹到楼里呢，指着老游的鼻子骂他贪心不足蛇吞象。 妈妈就跟倒豆子似地把今天的见闻说了一遍，最后又警告景小井：小三的孩子，你别上赶着交结，听见没。 景小井听了心里不舒服，低声地反驳：又不是他的错 妈妈瞪着景小井：他妈什么德行，他从小学着呢。 景小井不服气：那邵钧那会儿你还说我呢 妈妈一甩筷子：你还有理了是吧！邵钧那是走了弯路还能正过来，游家的孩子根子就是烂的，哪儿能一样？！ 妈妈一生气，景小井就不顶嘴了。 表面得维护家长的权威，反正出了家门谁也管不着他。 于是第二天，景小井拒绝了邵钧一起上学的邀请。 他从猫眼里看到游家那个很漂亮的孩子经过四楼，掐着时间估摸着人家已经走出了楼里，他才赶紧背上书包飞奔出门。 景小井在巷子口追上了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诶那个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游家的孩子叫什么，景小井想了想，冲着前方就喊，游哥！ 前方的高瘦身影顿了顿，继续向前慢慢走着。 景小井看到对方有反应就开心了，他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上去，在跑到对方身边时，跳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小井的脸颊因为跑得速度太快而红红的，明亮的眼睛里有光，元气的笑容像是暖阳。 晚秋冰凉的清晨，游雪清觉得自己有些被这个笑容灼伤。 从小的环境让他很不习惯他人莫名的接近。 但是看到是这个被自己无视了好几次的楼下景家的孩子，他不太好意思再装作看不到他。 他蹙着眉心：你叫我什么？ 景小井自来熟：你肯定比我大，叫游哥有什么不对？ 游雪清不想多说话，没反驳也没认同，继续往学校走去。 景小井赶紧跟上：游哥，我叫景小井，你可以叫我叫小井呀。 游雪清的表情如同坚冰：我们不熟，叫不出口。 景小井歪着头笑：那就叫我小景吧，姓氏的景。 这天一放学，邵钧就被景小井拉着跑到校门口蹲点。 游雪清一出现，景小井就笑容灿烂地跑了过去。 从邻里唠嗑中得知游雪清家庭情况的邵钧目瞪口呆：卧槽，景小井，你又捡垃圾了？ 第54章 地下乐队 除了景小井，游雪清讨厌所有人，讨厌这个世界。 他从小就觉得他的母亲是世界是最漂亮的女人，但他也知道，那个漂亮的女人是别人口中下贱的小三。 为了金迷纸醉的生活，她给京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做情人，还生下了他。 母亲是爱他的，但她的爱是建立在对游雪清的希望之上。 老总凶悍的原配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嫁不进豪门。 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想要将游雪清送进豪门当继承人，来保障她下半辈子的生活。 所以，她对外隐瞒了游雪清的先天性心脏病。 她花了血本在对儿子的教育上，同时也对游雪清的要求非常严格，凡事都要求他做到最好。 她会千方百计地打听原配的儿子正在学习的课程和技能，然后要求游雪清事事超越。 一旦儿子在哪方面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便会神经质地痛哭流涕，把自己锁起来，用剪刀自残。然后告诉游雪清，自己身上的伤全都是他造成的。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游雪清对自己的要求也变得极为严苛。 他本身天赋就不错，再加上甚于常人几倍的努力，使他在任何方面都很优秀。 作为一个私生子，游雪清过于优秀了，在各方面都超越了那位家产继承人。 也正是因为游雪清过于优秀，才给了母亲一种小三的儿子也能成为继承人的错觉。 就是因为这种错觉，给她招来了杀生之祸。 一场醉驾导致的车祸带走了母亲的生命，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天上了母亲的车以后又想起来别的事而去了别的地方，也许他也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 对于母亲的死，游雪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爱着她，同时也厌恶她。 游雪清处在这两种情绪的平衡点上，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的死亡更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迎来了落幕。 对她，也对他。 母亲死后，生父的确很想接这位优秀的私生子回家，但又恐惧凶悍的原配，只好给了游老头一大笔钱，将游雪清送到了他的外祖父家里。 虽然跟母亲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但他对这场意外一直抱有怀疑，且他并不想随波逐流这被人摆布的命运。 为了调查出意外的真相，即使被送到了T市，他也偷偷地跑回过京城几次去监狱里见那个被判了二十年有期的醉汉。 游雪清高二那年的冬天，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再次翻案，肇事者得意洋洋告诉游雪清，这不过是一起买凶杀人。 至于买主是谁，他也不知道。 所有的交易都是在暗网上进行。 游雪清不懂黑客技术，但是景小井是个中高手。 在暗网上，他们看到了一条已经有人接了的过期的悬赏令，要制造一起醉驾车祸事故。肇事者一定会因醉驾而吃牢饭，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条发布大半年的悬赏令最终还是有人接了。而时间正是母亲出事的前三天。 暗网上的IP追踪破解并不是一般的黑客能够做到，但景小井做到了。 他给到游雪清的IP地址正是京城郊区的某座别墅。 游雪清立刻就明白了。 这条悬赏令，要杀的人不是母亲，而是他。 为了包庇那位发布悬赏令的人，原先想把他接回家的生父才会改变主意。 神经质的母亲，优柔寡断的父亲，心狠手辣的生父原配，贪得无厌的外祖父 游雪清真的太讨厌这个世界了。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内心的愤恨在横冲直撞，全身的细胞在叫嚣着逃离与报复。 他自己都觉得，如果他不成为一个反社会分子简直对不起他的经历。 电视里正播放着动画，热血的主人公说着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的台词，但游雪清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光明的未来。 那天晚上，农机宿舍的顶楼露台，他向来不太喜欢的景小井强迫他陪他看星星。 景小井问他：游哥，对着星星你有什么想许的愿望？ 报仇？他笑得黑化，不过我母亲生前也并没有对我多好，我对她来说更像是个趁手的工具。 他原以为他扭曲的笑容和语气会让景小井害怕，从此之后便会远离他。 谁知景小井只是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问：报仇之后呢？ 这个问题游雪清还真没想过。 他知道他的先天性心脏病，不会活得太久。 景小井继续说：报仇作为一个短期目标来说也不错。但我觉得太局气啦，配不上游哥。 什么样的目标才配得上我？ 嗯更美好一点，更远大一点的景小井在星空下笑得灿烂，比如，征服星辰大海？ 游雪清知道景小井说的是动画里的台词，但掩埋在层层死灰中的心里，像是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被撩动了起来。 你的目标呢？ 我想去认知所有我未知的东西，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呀！ 邵钧常说自己是可回收垃圾，游雪清是易腐垃圾。 而景小井就是个捡垃圾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景小井捡的不是垃圾，而是被埋没在垃圾堆里的宝藏。 邵钧和游雪清。 一个改朋克归正后，成了万千少女少妇师奶的情歌王子、三金歌手、娱乐圈的长青树。 一个创立了星海，一手将星海壮大成为世界前十强的公司。 但如果时间可以倒回，邵钧和游雪清愿意永远在垃圾堆里埋没下去。 邵钧的乐队组了五年，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但因为邵钧读了三年初三，到最后，除了他还是个超龄高中学生外，其他成员都已经是大学生。 邵钧坚持原创，他在队内一直担任作词作曲兼主唱，并且坚定地坚持着死亡朋克风。 几年下来，这支小众的乐队也积累了一些固定的粉丝，在几个酒吧固定演出，有时也偶尔会参加一些地下音乐会。 随着视野的开阔和阅历的增加，一开始跟邵钧一样喜欢朋克重金属风格的乐队成员渐渐离去，邵钧也不得不另觅新成员。 高一结束的暑假，邵钧接受了另一支地下乐队的挑战。 斗曲演出的地点在一个地下酒吧。 而在正式演出的前半个月，邵钧被乐队里的键盘手放了鸽子。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邵钧要去哪里找人。就算真的找到了愿意帮忙补漏的键盘手，能够在半个月内完成8首曲子学习和队内成员磨合的天才，怎么会愿意沦落到地下乐队？ 分卷(39) 但邵钧认识的人里，还真有这样的天才。 游雪清，各方面稍逊于景小井的天才。 但他在音乐演奏方面天赋连邵钧都要跪下叫爸爸。 家庭的原因，游母在游雪清身上寄予了巨大希望，将自己对未来的全部希冀都赌在了游雪清的教育上。 游雪清从小学习钢琴，天赋再加上甚于常人的努力，他看几遍曲谱立刻就能演奏出来。 邵钧其实并不太喜欢游雪清。 甚至有些讨厌游雪清自命清高的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景小井，邵钧觉得自己不去揍一顿游雪清都有愧于校霸的威名。 但现状火烧眉毛，面对别家乐队的挑衅他怎么能怂，于是他借着请景小井和游雪清吃夜宵的机会，向游雪清说了想请他临时担任乐队键盘手的请求。 游雪清看着满桌油腻腻的烧烤，碰也不碰，只是看着景小井。 景小井吃相很差，一手抓着几串掌中宝，另一手用筷子夹起一大块烤茄子，吃得一脸幸福。 夏夜里，游雪清看着景小井的眼里落满了星星：你问小景。 邵钧又看景小井：景小井，你说呢？ 景小井囫囵吞下还没来得及嚼烂的金针菇，声音含糊：问我干嘛，又不是我去给你当键盘手。你问游哥啊。 直肠子的朋克少年邵钧最讨厌拐弯抹角：算我求求你们俩了好不好，成还是不成，给个痛快话！ 景小井抹了抹油油的嘴唇，问游雪清：游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邵钧写的曲子才不愿意答应啊？ 游雪清点头：用中二来舒发内心的愤懑，幼稚。 景小井认同：真的幼稚。 邵钧气得拍桌：不愿意就算了！还上升到人身攻击！ 景小井刚吃了蜂蜜鸡翅，嘴甜甜的：可是你唱得好听啊。 邵钧喝了一口啤酒：哼，这还差不多。 游雪清还是看着景小井：你会去看吗？演出。 景小井想了想，回答：我不太喜欢太闹腾的地方，不过游哥如果去给乐队当键盘手的话，我就去看。 游雪清狭长的双目也笑得弯起来：好，那我去。 邵钧之前还以为事情没有了回转余地，现在又莫名捡到了个宝贝键盘手。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一点也不想写虐 第55章 天灾人祸 景小井不喜欢闹腾的地方，不喜欢嘈杂的电子音乐，尤其是重金属风格的音乐，但是那个暑假，他参与了邵钧和游雪清乐队的每一次排练。 邵钧和游雪清排练的时候，他就安静地坐在教室的另一边，握着素描本涂涂画画。 游雪清从小学习钢琴，在音乐上的天赋也高，对键盘上手得很快。 这个天才完全填补了邵钧乐队的空缺，甚至比之前的键盘手更能担当乐队的灵魂。 半个月的地狱式磨合训练终于结束，在最后一次排练结束收拾乐器时，邵钧拍着游雪清的肩膀，真诚恳切：游哥，干脆你以后就给乐队当键盘手吧！ 游雪清淡漠地拍掉邵钧的手：你要是能换掉乐队的风格，或许我们还能谈一谈。另外，我们不熟，别叫我游哥。 邵钧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要换风格，死都别想。 景小井每天来看排练，也没有浪费时间。 以邵钧和游雪清为原型，他完善了手中在研发的一个软件，有了初代虚拟偶像的雏形。 初中暑假那年，他就为邵钧开发了一个制作电子音乐的软件，初衷是为了邵钧方便写歌。但是邵钧搞不来这些电脑技术，还是习惯用他最原始的方式写歌创作。 后来景小井就为软件加入了语音合成的功能，输入音调、歌词和邵钧的音源后，就可以合成出类似人类声音的机械音歌声。游雪清搬过来以后，音源库里又加入了他的声源。 这鬼畜却上头的机械音比真人唱的还要死亡重金属，邵钧写的歌在现实中没什么市场，却在网络上有了一波忠实粉丝，在游雪清的运营下还实现了付费模式。 这个夏天，邵钧的游雪清的排练结束时，景小井也画好了以这两位为原型的虚拟偶像，打算在乐队演出之后正式发表。 邵钧看着自己的纸片人形象，总觉得没有游雪清的好看。 景小井你也太偏心了吧！邵钧不满意，我明显比老游长得更帅！ 老游？游雪清皱皱眉，思虑片刻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邵钧的抱怨也只是撒个娇，他马上就换了个话题：景小井你不给自己也画一个吗？就我和老游噫，感觉怪怪的。 景小井偏着脑袋笑：好啊，那我在音源库里也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不过肯定不会受欢迎的啦。 这就是星海虚拟偶像的前身，早在星海成立之前就已经存在。 景小井开发，邵钧做内容，游雪清运营。 中国合伙人。 初代虚拟偶像一共有三个角色，以游雪清为原型的景雪，以邵钧为原型的景珺，还有以景小井为原型的景尧镜。 邵钧的角色，在他签了正经唱片公司，转变成情歌王子形象后被收回了版权。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越来越庞大的虚拟偶像家族中渐渐被人遗忘。 是什么让潇洒不羁个性自我的朋克少年终于向现实屈服走向了市场？ 是钱。 给景小井做植皮手术的钱。 暗网有自身的运行规则，景小井追溯IP的行为被更高级的黑客反查，让他成了暗网必须抹杀的对象。 夏夜的凌晨两点，演出结束，在下地酒吧里寻欢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邵钧和游雪清也收拾好了乐器走出了酒吧。 而景小井却在演出快结束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原以为景小井只是受不了酒吧过于喧闹的环境和闷热的空气先出来了，但是游雪清在酒吧附近找了两圈也没有找到他。 给景小井发短信打电话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直觉向来十分敏锐的游雪清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让邵钧在酒吧附近继续寻找，而自己则回到了酒吧里。 关于这场事故的记忆数据，是景小井第二痛苦的回忆。 地下酒吧最深处的房间反锁着，景小井被捆绑着手脚扔在房间的角落，而房间的另一边是两辆正充着电，且不知道充了多久的三无电动车。 景小井是被人打晕了之后扔进这个房间的，他一睁眼就看见了冒着火星的充电瓶。 房间里堆满了废旧纸箱，落满灰的舞台装饰幕布、地毯，还有一些破旧储物木柜。 火星在几分钟内变成了将电动车烧成了框架的熊熊火焰。 景小井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危急情况，一定会绝望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躲着肆虐的火舌，直到火焰吞没最后的容身场所。而景小井在一开始就冒着手臂烧伤的风险，让火烧断了捆绑着他的绳索。 身体重获了自由，但景小井还是无法从被反锁了的房间里出去。 火焰蹿遍了房间内堆积的物品，蔓延到了整个房间，变成了无法控制的火灾。 这只是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 房间里的黑烟越来越浓，呛得景小井眼泪直流，呼吸困难。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停地踹着门框。 哐哐的撞击声伴着火焰哔哔剥剥的声音，仿佛是一曲死亡绝唱。 越来越肆意的火焰差一点要吞没景小井最后的容身之所，他用尽力气的最后一次撞击，撞进了一个他永生难忘的怀抱，游哥的怀抱。 不知道是被浓烟熏的，还是因为劫后重生的大喜大悲，景小井抱着游雪清哭得很大声。 游雪清拉上景小井就跑：快跑！出去再给你抱！ 那一瞬间，景小井以为游雪清是他的救世主，前来拯救他逃出地狱。 但结果，却是他成了游雪清的恶鬼，拖着他一同游荡在地狱边境。 整个地下酒吧本身就有着高危的安全隐患，线路老化、出口唯一、陈设易燃、消防设备未通过年检 出了起火的房间，是一条铺着陈旧地毯的长廊，长廊另一边尽头是通往舞台后方的楼梯，楼梯底下对面的房间是酒吧的后厨，后厨里堆着几个煤气罐。 起火源房间的门被打开，火势在半分钟内席卷了整个通道。 煤气罐发生爆炸时，景小井和游雪清已经跑上了楼梯，来到了舞台。 爆炸产生的震动使舞台上的搭建倒塌，游雪清推开了景小井，自己却被压在了倒塌的桁架之下。 火势沿着木质的楼梯从地下烧到了地上，在瞬息间包围了整个舞台。 等到消防控制了火势，从焦黑的舞台中救出生还者时，两人都已命悬一线。 景小井重度烧伤，做了几次植皮手术都失败了。 被景小井死命护在身下的游雪清只是轻度烧伤，但是坍塌的桁架砸伤了他的脊柱神经，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同时，他一直隐瞒的心脏的疑难杂症也暴露出来。 就算这个私生子再怎么优秀，生父也不会再为这个原本就活不了多久，还残了腿的私生子继续付出成本。 一场灾祸让景、邵、游三家彻底成了仇人。 景家为景小井多次的植皮手术用尽了所有积蓄，而贪财的游老头觉得，只是救治游雪清一个就已经几乎要耗光了抚养金。 而这两家人又同时恨着邵钧。 同样都在出事的地点，为什么邵钧却能够安然无恙。 连邵钧自己也活在这样的愧疚中。 三家人相互仇恨，游老头用游父给的钱在市区里买了房，带游雪清偷偷搬离了农机宿舍。 搬家前一天，游雪清推着轮椅去医院看了准备进行第四次植皮手术的景小井。 游雪清看着面目全非却仍旧努力对他微笑的景小井，第一次有了人生目标：要赚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才能够让小景恢复。 景小井想的则是：要学医，一定要治好游哥的腿和心脏。 高三一整年，三人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过，但他们的命运却紧绑在了一起。 高二的暑假结束，非主流朋克少年邵钧剪短了他半长的头发，穿上了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背着吉他带着简历去了京城。整整五年，他将所有赚到的钱都汇给了景家，但是错过了最佳恢复时间的景小井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整个农机宿舍楼的人都等着看景小井这个天才的陨落，但景小井毕竟是景小井，即使遭遇了重大的变故，一整年都没去上学，还是以Z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考进了全国排名第一的Q大，第二名则是曾短暂住在楼里的游家的孩子。 后来，以虚拟偶像为起点，游雪清真的赚了很多钱，但直到他心脏的寿命走到头，他也没能实现恢复景小井样貌的心愿。 景小井也是一样。他学了医，但是医疗手段和技术的局限，让他始终找不到治好游哥的办法。游雪清的钱财供他进行了庞大的研究，但人体5D打印技术姗姗来迟，最终还是没有赶上对游雪清的治疗。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以后再写虐我是狗，甜文不香？ 这几章卡得我想原地死亡 下章仍旧是下刀 PS：不要在楼道和家里给电动车充电！！！ ？？？ 感谢淇水滺滺 1瓶营养液 就随意一点 5瓶营养液 今天双更，6点还有一更 第56章 独一无二 2018年，人工智能元年。 人体5D打印技术陷入瓶颈，景小井同时开始研究人工智能转换心情。 为了方便景小井的研究，游雪清以私人名义搞了个星海研院，景小井为实际控制人。 游雪清沉迷赚钱，景小井沉迷研究。 两人皆是抱着为了对方的目的，但能够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一年后的2019年冬，星海研院对外发布了家政型人工智能产品。 初衷只是景小井因没有时间照顾游雪清生活，而顺手研发了一个家政型人工智能代替他照顾游雪清。 那个最初的有着白色的金属身体和圆圆的脑袋，用于照顾游雪清起居的人工智能，他的语音识别指令是小井。 游雪清跟景小井开着玩笑：我每天都有小井陪着，你不觉得对你很不公平吗。 景小井抱着他养在实验室里的猫：不会啊，我有阿四陪呢。 游雪清很羡慕这只能整天在景小井身边转的猫，他笑着说：干脆你也造一个游哥，在你工作的时候给你当助手也行啊。 景小井穿着宽大的白大褂，戴着遮住整张脸的白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游哥好想法。 于是就有了第二台助手型兼家政型人工智能，他的语音识别指令是阿雪。 游雪清和景小井，阿雪和小井，两个人，两台人工智能，在2019年深秋留下了一张纪念的照片。 游雪清问景小井，为什么是阿雪而不是游哥。 景小井道：游哥就是游哥，独一无二，无法代替。 游雪清狭长的眼睛笑得眯起。 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小景就是小景，独一无二，无法代替。 景小井其实很怀念大学的前两年，因为几乎可以天天和游雪清在一起。 游雪清总是觉得，是自己无法行走的腿和越来越弱的身体强行将景小井绑在了身边。但只有景小井自己知道，除了游雪清身边，他哪里都不会去。 但是，随着星海的逐渐强大，游雪清花在公司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他能跟游雪清在一起的时光就变得越来越少。 实际上不仅是因为星海，景小井关于人体5D打印技术的研究也耗时甚巨，他经常独自一人待在实验室好几天不眠不休。 景小井喜欢游雪清，游雪清喜欢景小井。 他们都为了对方，像一台超级计算机一样不停运转不会停歇，但却忽视了最重要的相互陪伴的时间。 2024年，景小井研究的人体5D打印技术终于进入了最后的攻坚阶段。 这几年来，庞杂的公司事务过快地消耗了游雪清的身体机能，在景小井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疯狂研究的最后阶段，游雪清进了ICU。 在游雪清生命的最后阶段，陪在他身边的是，是那台有着白色的金属身体，脑袋圆圆的人工智能小井。 相较人体5D打印，星海研院在人工智能上的研究反而在这几年里有了重大突破。 小井和阿雪的后台系统经过几次升级，使人工智能已经初步具备了自主学习更新的能力。 在生命的尽头，身在病房里的游雪清仿佛看到了当年夏夜的星空。 景小井的眼睛亮亮的，笑着问他：游哥，对着星星你有什么想许的愿望？ 游雪清的眼角沁出一滴泪：你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可以，希望你从来都没有遇见过我。没有我，你可以过得很好。 游雪清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景小井的困惑的模样。 他歪着头问：什么样的生活才叫过得很好？ 分卷(40) 走马灯中，游雪清又看到了景小井拿着素描本陪他和邵钧一起排练的场景，看到了邵钧拉着景小井要他一起唱歌他却红着脸推说我没有天赋啊的场景，看到了景小井在数位板上让三位初代虚拟偶像诞生的场景 精神已经极度衰弱的他呢喃着：试着去做没有做过的未知的事情吧，比如试着当个偶像也不错啊 人工智能小井握着游雪清渐渐变得冰凉的手，冷冷的机械音中似乎透着悲伤：接收指令。 景小井这场长达三个月的闭关，让人体5D打印技术获得重大突破，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 景小井欣喜到几欲发狂，但他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游雪清已被宣告脑死亡。 景小井看着病床上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平静的游雪清，没有掉下一滴泪。 他封锁了游雪清死亡的消息，转身又进了实验室。 他将他所知道的游雪清生前所有的经历转换成数据，在人工智能超级计算上生成了游雪清的人格。 有了回忆堆积而成的人格，景小井又用人体5D打印技术给了容纳游雪清人格的身体。 人体5D打印技术原本是为了治愈游雪清的心脏和腿，但景小井却打印了一个和游哥生前一模一样的游雪清。 病弱的心脏，受损的脊椎神经，因多年无法行走而肌肉萎缩的双腿 重生的游雪清微笑着向景小井伸出手，景小井却站在原地，表情复杂。 一句游哥卡在喉咙里叫不出口。 游哥就是游哥，独一无二，无法代替。 他踟躇了半天，还是叫了一声阿雪。 重生归来的游雪清并不在意这个称呼，因为景小井并没有把他当作是游哥的复制品。 所以，在构建游雪清人格的时候，景小井保留了游雪清死亡的记忆。 新的人格有着景小井所知道的游雪清的记忆，也知道自己的来历。 虽然有着一个已经消亡的人类的记忆，但他的本质是人工智能。 自游雪清进的ICU，星海的公关部已经写好了讣告就等发布，内部斗争也日益激烈，而一个月后，游雪清又重新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游雪清以雷霆手段镇压下了公司的内斗，甚至一并清理了公司内部多年来的沉疴痼疾。 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的游雪清，仍旧病容恹恹，管理公司治理人的手段却比以往更加令人胆寒。 即使是从小到大都共享同一种经历的两个人，也不可能长成完全相同的性格。 更何况景小井赋予阿雪的记忆数据是片面的。 很快，景小井就发现，他可能制造出了一个怪物。 阿雪用着游雪清的身份，带领着星海成为了世界前列的公司。 同时，他玩转着金钱和权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双倍奉还。 他将游雪清的生父送进了监狱，以同样一出醉驾的戏码撞死了生父的原配。 作为一个数据构成的人工智能，他黑进了暗网，找出了暗网幕后的运营，一个都没有放过。 最后，他找到了当年制造那起火灾的元凶，他把人塞进了油桶里，然后轻飘飘地往里丢了一根火柴。 如果不是景小井亲眼在阿雪后台所在的超级计算机上看到那些波动巨大的思维数据，他怎么也不会承认，他的复原失败了。 天才的科学家越过了那条不可逾越的伦理红线，前方等待他的是无底深渊。 景小井并不是圣父，他觉得那些人的确应该受到惩戒，但是阿雪的行为让他陷入终日的思考。 当年复活游雪清的行为是正确的吗？ 明明知道游哥独一无二不可代替，为什么还要让阿雪诞生呢？ 如果是游哥，会向这些当年伤害过他们的人复仇吗？ 景小井想起那年夏夜星空下，他问游哥对着星星有什么想许的愿望。 游哥说，想报仇。 景小井明白了，阿雪的所有行为的源头，是自己强加给他的片面的记忆数据。 天才的科学家又把自己关了起来，他钻了牛角尖，开始研究脑神经，想要从这项研究中还原出最真实的游哥。 但是游雪清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景小井的研究就算成功了，也不可能复原出最真实的游雪清。 连景小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这么做只是想逃离名为游雪清的人工智能。 人类的情感是非理性的，但是人工智能的情感是清清楚楚不容质疑的数据。 通过对一个人人生经历的大致描述，超级计算机可以以95%的正确率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和遇事时的选择，更何况景小井和游雪清就像是亲人般的关系，庞大的记忆数据使性格侧写的准确率能达到99%以上。 只有游雪清自己知道，真实的游哥和他几乎完全重叠。 但是，景小井是游哥的世界中唯一温柔的颜色，所以他只对景小井温柔。 景小井所认知的游哥才是片面的。 景小井关了自己三年，这三年中，每每游雪清来访，都被他以研究繁忙的理由拒之门外。 一年前，游雪清终于成功地在诺亚研院的大门前堵住了景小井。 他坐在轮椅上，神色黯然：为什么不见我？ 景小井撇开眼神，还是那句话：很忙。 这三年，我一直在努力做你所认知的游哥。我的系统在你手上，你应该知到。 景小井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游雪清的系统后台就在诺亚的地下研究室，这三年来他的思维数据一直很稳定，除了 游雪清道：你知道游哥喜欢你吗？ 景小井慌乱地低下了头。 他是喜欢游哥的，但是丑陋外貌带来的自卑感让他从来都没有向游哥诉说过心中的情愫。 他只当游哥是亲人，并且相信游哥对他也是同样的感情。 游雪清继续道：游哥有多喜欢你，我就有多喜欢你。 这也是这三年来景小井一直躲着游雪清的重要原因。 景小井在超级计算机上监测到了游雪清对他的特殊感情数据。 他头也不回，跨进了研院的大门：游哥就是游哥，独一无二，无法代替。 游雪清笑了笑：既然无法代替，那就请你毁了我的程序。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景小井停住了脚步，良久他答：让我考虑一下。 诺亚研院的门，再度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想做偶像 景小井不是没有考虑过终止游雪清的运行程序，但现下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关于将脑电波转换成数据的研究已进入最后人体实验的阶段。 但有一项难点一直无法攻破，实验进程中存在着80%被实验者脑死亡的概率。 在进行实验的前一晚，景小井在装载着游雪清后台程序的超级计算机前坐了一整晚，最终还是没有按下销毁的按键。 最初的那两台家政型人工智能静静地摆在研院的最角落。数年没有启动，它们白色的金属外壳上已落满了灰尘。 如果连他也不在了，又有谁来守护游哥和小景在这世上留下的东西呢？ 游雪清是在三天后才得知景小井在实验中出了意外的消息。 说是意外，不如说这是景小井自己早已得知的必然结果。 完成了脑电波的数据化，景小井的脑干反射消失，脑电活动消失，72小时后正式宣告脑死亡。 根据景小井生前的指示，如果实验失败，诺亚的所有研究人员将会得到一大笔遣散费，随后关闭研院，停止研究。 但游雪清重整了星海和诺亚研院，并将诺亚收入了他的麾下。 一个月后，他走进了从来没有对他开放过的诺亚研院的大门。 地下研究室里，游雪清看到了运行着自己后台程序的那台超级计算机。 他看到毁灭程序的那颗按键上，象征着警示的红色的漆已经掉光，露出里面锃亮的金属色。 他握着那片存储着景小井脑电波数据的芯片，在地下室静静地待了一个下午。 无数个这样的下午，景小井也曾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这台计算机前，右手的拇指反复抚着这颗红色的按键，无数次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游雪清的思维只是数据的运行，一切在景小井面前一览无余。 而景小井所想，对游雪清却是未知。 直到他重生的第四年，景小井跟随真正的游哥而去，他们在一起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二十句。 这四年里，游雪清将他重生时的那个画面在脑海里摩挲了无数遍 景小井眼神里饱含着无数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却在犹豫踟躇中慢慢冷却，最终让凉气凝成了一句道不明情绪的阿雪。 一个称呼，奠定了他和最初的那个家政型人工智能一样的使命，或者说用途只是个道具。 跟景小井一样，在沉默成本的威压下，游雪清也在不断地质疑自己重生的意义。 也跟景小井一样，他最后赋予了他的重生一个看似伟大的使命和意义守护游哥和小景在这世上留下的珍宝。 景小井一定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才会选择在自杀式的神经元脑电波的人体实验中义无反顾吧。 游雪清想，人类真的太狡猾了 那天下午，他坐在运行着自己程序的超级计算机前，用右手拇指摩挲着最后留着景小井温度的那颗已经掉光了漆的毁灭按键，最终还是放开了。 左手将那枚存储着景小井记忆数据的芯片紧握在手心，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它捏碎。 巨大波动的思维数据差点就要超过计算机的运载，在几欲崩溃的边缘，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游雪清到达了思考的彼岸 一个人来守护这些东西，太沉重了。 你来陪我吧，小井。 景小井为游雪清搭建的后台系统，并没有任何一个诺亚或是星海的科研人员掌握。 但对于游雪清这样的超级人工智能来说，自己的后台系统摆在眼前，解析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没过几天，诺亚的地下研究室里又多了一台超级计算机。 游雪清很快就搭建好了另一台人工智能的后台系统，在将景小井的记忆数据导入时，他停住了。 他将所有的数据进行了备份，却在最后导入前，对导入的数据进行了选择性删除。 他删掉的是景小井对自己进行神经元人体实验之后死亡的记忆。 随后，他又想起了游哥一直没有实现的心愿想要恢复景小井的容貌。 于是，游雪清又在景小井的记忆数据里加入了景小井用人体5D打印技术复原了自己的容貌的数据。 游雪清本可以删掉更多的数据来达到他的目的。 比如，他完全可以让重生的景小井误以为他是真正的游哥，也可以让景小井忘记那些他为了报仇而面目扭曲的画面。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游雪清不是游哥，却也是游哥。 真正的游哥深爱着景小井，不会做出任何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伤害景小井的事。 这就是被游雪清称之为思想钢印的思维禁锢。 游雪清并不怕景小井重生之后，会做出跟之前一样一意孤行进行人体实验的事。 因为现在的诺亚，掌握在游雪清手中。 他在删除了这段短暂的记忆之后，将这段数据导入了系统。 三十四年的记忆数据庞大到无法想象，它的导入和运载，就连超级计算机也需要好几天。 计算机的屏幕中倒影着游雪清温柔却狂热的脸：我等你回来，小井。 小井两个字，像是触动了什么东西的开关，游雪清似乎看到角落里有什么红色的光一闪而过。 他转过头，却发现四下寂静。 大概是错觉吧他想。 作为一台高度精密的人工智能，本不应该会有错觉这种不靠谱的感觉，但这几年，他完全将自己代入成了人类，习惯了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问题。 星海作为游哥和小景在这世上留下的众多珍宝之一，游雪清自认为有义务将其守护好。 星海庞大的公司事务离不开游雪清，在将景小井的数据导入计算机后，他暂时离开了诺亚。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诺亚的院子后，地下研究室的角落里，一个有着白色金属身体，圆滚滚的脑袋的矮小机器人挪着它的滚轴，移动到了超级计算机的屏幕前。 它用笨拙的机械臂打开了自己的脑袋，取出一片芯片，将所有程序转移到了超级计算机里。 曾经装载过它的金属身体变成了一具真正的金属疙瘩。 随后，角落里另一台跟它长的一模一样的机器人运作了起来，将那个已经废了的金属制品重新扣好脑壳，推回了角落。 研究室里又重回了死一样的寂静，运行着名为景小井程序的超级计算机上却波动重重。 【执行指令一：删除小景记忆中所有关于游哥的数据。】【执行版本过低，无法删除高版本数据。尝试将有关游哥的所有数据伪装成病毒。】【伪装成功，原数据产生排斥反应。】【防火墙构建成功。】 【执行指令二：植入偶像系统。】 【原数据对偶像系统产生排斥反应。】【强行绑定，绑定进程缓慢，预计耗时4320小时。】【绑定优先级大于载入运行，绑定中低版本程序小井将维持系统基本运行。】 十天后，重塑景小井的5D人体打印身体和机械骨骼制作完成。 游雪清再一次来到诺亚，见证自己亲手制造的景小井的回归。 重生的景小井睁开眼，看着游雪清的眸子里古井无波。 游雪清：小井？ 景小井的声音里听不出语气：我要做偶像。 游雪清：？？？ 景小井：我要做偶像。 游雪清： 景小井：我要做偶像。 游雪清：好好好听你的。 只要检查一下研究室里的监控，游雪清就知道了当晚发生了什么。 他在超级计算机上看到【预计绑定时间4080小时】的程序时，一时无语凝噎。 这个忘记了所有事情，一心只想做偶像的景小井，好像也挺好？ 忘记了他也好，希望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游雪清希望配得上景小井的，是一个没有缺陷的自己。 小井不是小景的复制品。 阿雪也不是游哥的复制品。 偶像系统就是对自身也进行了伪装的人工智能小井的系统。 分卷(41) 为了实现游哥最后的心愿，它将自己伪装成景小井曾经开发的虚拟偶像的最初版本的系统，骗过了高版本，和景小井的数据绑定在一起。 在景小井三十四年的经历里，游雪清占了他人生的大部分分量。 所以，人工智能小井将他所有跟游雪清有关的数据包装成病毒，与整体数据分离后，景小井也几乎忘记了所有以前的事情。 但小井的版本过低，伪装只能持续一段时间。 即使小井设置了防火墙，这些和游雪清相关的庞大数据也在不停地寻找着他们的本源。 现在，小井在景小井原本的庞大数据的冲刷之下，分崩离析。 正如景小井推测的那样，在到达数据融合的终点时，小井的系统已经连框架都不剩了。 但它仍旧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它给景小井留下了的数据。 的数据，比起运行着景小井的程序来说，就像是大海里落进的一根针。 但这根针在落进景小井的心底之后，却立即生根发芽，成了根定海针。 的数据，是游哥的心愿。 除去希望你从来没有认识我和去做个偶像吧这些浮于表象的数据，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你要过得好。 这是小井在消亡之前给景小井刻下的思想钢印。 数据融合完成时，已亮的天色铺进了16楼的宿舍，清晨五点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景小井想。 第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光洁的、无暇的脸上尽是柔和的神色。 我们去晨跑吧，阿雪。他站了起来，像往常一样喊着景雪。 没有人回应他，他才想起来，游雪清已经把自己回收走了。 景小井的脸上也没有怅然，现下，他们要做的，不过是把各自应该做的事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悲伤又搞笑的故事 游雪清：？？？ 今天三更完结 第58章 第一退赛 董乐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几天他作为C位出场的主题曲舞台MV才刚刚在节目里播出，今天导演陆峰就找他谈退赛的事。 开什么玩笑？ 第一轮投票之后，基地里已经走了四十个练习生。 因景小井养伤十天，他在百九里的热度稍退了一些，眼看自己在第二轮投票中的排名就要超过景小井排到第一。 而且，过几天马上就要进行小组对决的录制，他和景小井在抽签中被分在了同一支舞曲的不同组里。 两组的水平将通过导师的认定，只有在导师评价中胜出的那一组才能参加第一次舞台公演。 董乐理是这一组的C位，景小井是另一组的C位。 只要再一次赢过景小井，让他失去第一次公演机会，董乐理相信直到节目结束，他都能坐稳投票第一的位置。 然而在加紧训练的紧要关头，导演陆峰把他叫去了总控室。 他一开始以为是公司给他沟通了出道位，所以总导演才会单独给他开小会，结果陆峰的神色十分不对。 一开口就是董乐理听不懂的话：小董，你的公司跟你沟通过了？ 董乐理一脸茫然：啊？ 陆峰：没有跟你说吗？他顿了顿，拿起一份文件，你看一下这个，我收到了你们公司的书面申明，上面写的是关于你退赛的内容。 陆导您在开玩笑吧。董乐理笑着接过文件，却在看到公司公章的那一刻变了脸色。 薄薄的一页纸，上面只有几行字，一目了然。 我司选送练习生董乐理，因个人原因退赛 董乐理急着道：陆导，我没有想退赛。 我也不想你退赛啊。陆峰也是一脸茫然。董乐理是高位选手，在粉丝中人气也很高，跟之前退赛的朱炳臣不是一个级别。 说起来，出事的怎么都是扶桑的人。 陆峰拍了拍董乐理的肩：你也别急，我约了你们公司的人面谈，差不多时间应该到了。 扶桑来的人不仅有董乐理的经纪人，还有更高一级的艺人总监吴菲。 吴菲是个气场凌厉的女人，即使是最新一期练习生里最优秀的董乐理也向来有些怕她。 吴菲一进门，看了看表，单刀直入：必须要退赛，收拾一下，今天走。 董乐理知道这是公司层面的决策，他低着头，最后倔强着：我要有个说法。 陆峰也道：退赛造成的影响贵司承担？ 吴菲先是严厉地扫了一眼董乐理，随后朝陆峰笑得倒是挺甜：陆导，我们马上就是一个公司了，说什么承担不承担呢。 陆峰没听懂：您这是啥意思？ 吴菲道：星海收购扶桑的方案已经谈好了。 陆峰：哟呵，扶桑不是一向硬气的很？ 吴菲叹口气：我们只是个经纪公司，星海是个全平台。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事，谁不喜欢呢？ 陆峰：那董乐理退赛的事，跟这个有关？ 吴菲看了看董乐理，眼神里带了点恨铁不成钢：本来也可以说没有关系，谁让他自己不争气？做了坏事，还被人拍下了证据。 星海对扶桑的收购案本应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是在星海的经纪公司和扶桑兼并的过程中，星海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扶桑旗下的高人气练习生在录制百九时，以卑劣的手段阻挠队员正常练习。举报信里还附了一个U盘，里面有董乐理剪断演播楼线路的视频。 匿名人施压，如果不让董乐理退赛，他将会在全网传播这个视频。 这封举报信被精准无误地投给了星海的那位总裁。 扶桑在和星海经纪合并的第一天高层会议上，星海总裁大发雷霆。 说是扶桑的艺人都有严重的道德品行问题，如果早十几天收到那封匿名信，他说不定会重新考虑这起收购案。 吴菲参加了会议，她觉得，那个一脸病容的总裁兼董事长，发起火来真是可怕。 她在心里嘟囔，要是早十几天，这封信也不是投给您，而是投到扶桑了啊。 而投给扶桑的后果，吴菲也可以想象。 她们做公关的，有千百种手段让这个视频永远都见不了光。 但现在，扶桑得听星海的。 众所周之，星海的总裁游雪清是百九的另一位选手景小井的粉丝。 这位总裁在会议上撂下一句让董乐理退赛就走人了。 吴菲总觉的有哪里不对，但想了想，这位看起来丝毫不近人情，像是机器一样冰冷的老板总不至于为了追星才收购扶桑的吧？ 不不不，这不可能，又不是小说里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的桥段。 扶桑现在是星海的，董乐理这位高人气选手也是星海的艺人了，正常人都会顾全大局的吧！ 吴菲又开始觉得，大概真的是因为游雪清一身正气，道德至上吧！ 嗯！ 在听到自己制造停电事故被人拍下了视频后，董乐理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要看视频。 视频？吴菲愣了愣。 说实话，威胁星海的视频只在中高层会议中公开播放过，她还真没敢私下向游总要视频。老板会在会议上那么说，肯定是已经找人鉴定过视频真伪了。 再说，要来干嘛？多一份传播危险吗？ 我要看视频。董乐理重复着。 吴菲有些同情他：算了吧，只要退赛就没事。之后有的是机会。 再也没有会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了！董乐理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不可能会被拍到的！那天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什么人会在凌晨三点跟在我身边？有也是节目组的人！把那个人找出来就好了啊！看一下监控就知道了啊！ 陆峰：小董，你这话的意思就不能深想了，你是说那天的停电真的是你造成的？ 吴菲：陆导，总控室有监控吗？有的话等下记得删掉。 陆峰想了想：你们打算怎么出公告？虽然现在都是一个老板，但这锅我们节目组不背。 吴菲随口道：就说遭到私生饭骚扰。 陆峰：不行，这不是摆明了说我们安保措施不行？ 吴菲：那就受伤？ 陆峰：已经连着两个选手受过伤了，再来一个，您这安的什么心？ 吴菲：那陆导您说，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也不能太过分啊，小伙子虽然人品不太行，但才华还是有的啊哈哈哈哈。 陆峰：让他跟那天凌晨三点以后还在训练的练习生道个歉吧大家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董乐理脸色惨白：不 经过第一轮投票，99名练习生已经走了40名，剩下的59名练习生里，在那天凌晨三点之后还在训练的也剩下几个了。 结果被召集到总控室里的只有景小井、周佐、李佑希和俞彬。 景小井看到周佐就忍不住哈哈哈：你们两个是被拉来凑数的吧。 周佐哼了一声：怎么跟爸爸说话的？那天我也是留到凌晨三点后的好吗？！ 李佑希：景小井，你今天看起来怎么特别高兴？ 景小井嘿嘿嘿：我重生了，能不高兴？ 俞彬：景爸爸高兴，我就高兴！ 会议室里，只有董乐理心情极度低落。 陆峰咳了一声道：那开始吧。 他把那天晚上停电的原因讲了一遍，考虑到董乐理今后的发展，他并没有提董乐理被拍下视频的事。 算是仁至义尽。 董乐理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大家，我真的做错了。 李佑希轻描淡写地抓了抓耳朵：刚才谁说话了？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董乐理攥紧拳头，声音大了些：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心态有问题！ 俞彬看着景小井：爸爸，你听见了吗？ 景小井没回应俞彬，也没嘲笑董乐理，而是转向了陆峰：陆导，这个道歉来得莫名其妙啊，看这意思是留下证据了？ 就你聪明。陆峰挤兑了下景小井，接着说，有人拍下了证据以此要挟董乐理退赛。你们看这公告应该怎么写？决定权交给你们。 周佐敲桌：公开道歉！微博见！ 吴菲在一边打着圆场：主要还是看景小井和俞彬的意思，毕竟那天对周佐和李佑希也没啥影响不是。 周佐：艹景小井，俞彬，让他微博公开道歉！ 俞彬看了看周佐，又看了看景小井：你算哪块小饼干，我只听景爸爸的！ 周佐：我是你景爸爸的爸爸！ 景小井微笑着，低头思考了几秒，抬起头道：算了吧陆导，让他说明是他自己个人原因退赛，没人逼他就行。 陆峰有点愣：你咋这么大度？ 景小井假装不高兴地站起来：难道在你们心里我很小心眼吗？ 周佐想起景小井对朱炳臣说的那句关心同窗，觉得小心眼的认知应该没有错，怎么对上董乐理，景小井就突然变大度了？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景小井拉开了椅子走出了会议室。 这几天大家是真的都很忙，第一次小组对决之后，紧接着的是第二次投票的公布，到时候又会走一小半的人。 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小组对决的训练上，对一部分人来说，这是最后一搏的机会。 训练紧张，休息的时间也格外珍贵。 周佐瞪了一眼董乐理，急急地追了出去。 另外两人向陆峰打了招呼，也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收购扶桑前面有伏笔，不是总裁的心血来潮 第59章 新的开始 你怎么想的啊景小井。周佐不满意地嘟囔着，就这样放过他了？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放过他啊。景小井摊了摊手，可是我猜所谓的证据可能有点问题，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让他走到鱼死网破的阶段。 周佐不懂：有什么问题？不是说有人拍下了证据威胁他退赛？如果他自己真没有做出那种事，也不会怕威胁了吧。 断电的事是董乐理做的，这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不能公布。 李佑希反应过来：你是说证据是伪造的？ 对，有很大的可能证据是假的。景小井向大家解释他在几秒钟内做出的推理，首先要排除这个证据节目组监控的可能性。如果是监控录下的，断电第二天在查找原因时，董乐理就会暴露。那就只能假设某个人在凌晨三点四下无人的时候跟在董乐理身后，拍下了他剪断线路的过程。 周佐：你是想说这个人不存在？这样想的确也对，那种情况下自己有没有被跟踪会不知道？ 景小井继续道：就算这个跟踪的人存在，这件事也很有问题。假如是我拍下了证据，我绝对不会威胁扶桑 。扶桑也算是久经沙场的经纪公司，并不会因为匿名的威胁就折戟一名高人气艺人。所以相较匿名威胁，我会直接将证据投给各种媒体，在网上抢占舆论先机。 他没有选择直接这么做，一是不想跟扶桑打公关战，二是他不能，因为所谓的证据有问题，一旦公之于众，就会被发现证据是假的。 李佑希又提出了质疑：还有一点解释不了。扶桑难道没有去查证据的真伪吗？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景小井笑了：如果我出门前没有看新闻，我也会这么想。但是刚好我看到了推送，说的是扶桑被星海收购，现在跟星海的子经纪公司合并了。 李佑希还是不明白：我不懂。按照你的说法，实力更强的星海应该能更快地采取公关措施。 景小井欠揍地哈哈哈：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宿舍楼的电梯口，其他三个人都在看他。 景小井：与你无关～ 说完他就溜进了宿舍。 周佐： 李佑希： 俞彬：总觉得爸爸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呢 分卷(42) 周佐蓦地反应过来推送这个词：艹！景小井你自己偷藏手机上次还要陷害我！！！ 自游雪清将他送回基地又已经过去了近十天。 游雪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再也没有通过任何方式出现在景小井面前。 景小井想做什么就做，给游雪清打电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景小井就听到了游雪清克制而温柔的声音：等我一下，我在开会，出去接。 景小井笑：几点了啊，还在开会。 游雪清制止了过来推轮椅的董秘，自己推着轮椅出了会议室：我们的家业太大，总要费点心思。 我们的家业？？？董秘连带着一会议室的人凌乱了。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会议室的门在被关上之前又听见他说好好好都是你的。 景小井其实有一点不高兴：你知道我的数据全部融合了吧。 嗯，知道。我去过诺亚了。 那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 我删除过你的一小段记忆，但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那场实验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明明说过，不会篡改你的任何程序。 董乐理的事，你做的？ 董乐理？谁？游雪清不太去记别人的名字，噢，那个扶桑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制造的停电？前一天晚上你不是被我气回去了？ 游雪清顿了顿：我可以不说吗？ 景小井：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了？ 好吧游雪清道，景雪是我的子程序，只要有网，他的程序可以在任意电子设备里游走。那天晚上，他看到了好吧是我看到了。对不起，小井。 景小井有点想笑：所以你装故障，是为了让我主动来找你？ 游雪清默认了。 景小井笑起来：真是难为你装了这么久的人工智障，难怪邵钧经常说你的心好脏啊。 他停了停，你的心好脏啊，阿雪。 不是游哥，是阿雪。 这个称呼，像是雪花一样轻轻地落在了游雪清的心上，却在飘落的瞬间形成了一泓温暖的清泉。 我好想你，小井。他说，你离开太久了。 嗯，我回来了。景小井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不会再你让一个人守护。 四个月后，景小井在百九舞台C位出道。之后的一年里，跟其他八名队员作为星海的艺人进行了一系列活动。 诺亚的方舟，方舟原本就是个马甲公司，方舟里当时和景小井一起活动队友们在摸不清头脑的状况下，发现自己都变成了星海的艺人，转了公司后还得到了蛮不错的资源。 从百九出道的九人组合向来是以组合身份活动一年即解散，组合解散后，景小井在他最受瞩目的时候选择了退圈。 当偶像是挺不错，但他还是想做回老本行。 回到诺亚，穿上白大褂的时候，景小井莫名地心安。 诺亚的地下研究室，角落里最初的两台人工智能早已不能运转，但两台超极计算机并排立着，不停不歇地进行着运算。 景小井早就从游雪清那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他给游雪清发了一条信息： 你的思维数据刚刚有了奇怪的波动。 游雪清回得很快： 因为在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写文的第一本，太多地方不足啦，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真的感谢。 自己喜欢的设定，但是没有写好，回过头看在节奏上有很大的问题，如果重新写的话，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吧。 有缘的话，下本见。明天隔壁开新文，ABO团宠文，妈的我要甜齁死我自己纪云穿到了一个校园恋爱剧情游戏里。 该游戏以车速过快而闻名，男校背景，还是ABO设定。 纪云穿的是一个连正脸都不配拥有的NPC小O，一出场就在修罗场跟主角抢可攻略角色。 原NPC小O：会长，边天霖只是个beta，他不配！只有像我这样的优质omega才能配得上您这么完美的alpha！ 学生会长从未闻过如此甜美的信息素：你喜欢我？过来让我标记一下。 患有男性肢体接触恐惧症的纪云否认三连：不，我不是，我没有。QAQ不仅仅是学生会长，豪门继承人、豪门私生子、男团偶像、青梅竹马、当校医的天才科学家全校的alpha都被纪云这该死的甜美信息素所吸引，都想跟他开车（划掉）谈恋爱。 但学神纪云的心里只有学习。在男校谈恋爱？开玩笑！他被那些臭男人碰一下都会浑身过敏的好吗？！QAQ在这可怕的修罗场里，纪云只对游戏主角边天霖不过敏。 因为他无意间发现，主角是个女扮男装的冰山美人！是这个男校里唯一的女性！（误） 于是某天放学后补完课，纪云被主角堵在了教室里。 边天霖闻着纪云迷死人的信息素，在疯狂的边缘反复横跳：你喜欢我？ 纪云红着脸搓手，边天霖一口咬上了他的腺体，往里注射了alpha的信息素。 纪云：？？？？你不是beta？？？ 又感觉到腰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 纪云：你他妈是男的？？？QAQ 高岭之花女装大叼（划掉）佬攻X骚操作只坑自己的万人迷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