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30多岁的大姐跟我们一起的,从楼上硬把我背下来。回想起来觉得像鬼上身了似的,完全变成了酒鬼。那一段日子没开心过,不堪回首。

    今年三四月“非典”的时候,我更疯狂了——大街上看不到一辆车,如果突然看见一个人在吐白沫,那就是我又喝酒了。当时好多外地朋友都回家了,我突然感觉到很孤独,于是跟几个胆子大的一起在摄影沙龙里住着不回家。沙龙里的人不怕,跟我一样敢在外头混。

    “非典”快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发烧了,一烧就是38度5。那天我正好回家,我妈拿体温表量完,拉着我的手说:“闺女,你要是发烧得‘非典’,妈跟你一块得。”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我本来觉得自己特坚强,可我妈这么一说,我一下就哭了。

    我跟妈妈开玩笑,我千万别得“非典”,会把很多人吓死,我一直跟他们在一块儿呢。其实我妈觉得是风热感冒,不会是“非典”,看我那么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难受就觉得不是。她用药酒给我擦身,就把我的魂给勾回来了。她拿一种浓香型的酒擦呀擦呀,擦急了,我说,妈呀,我最讨厌这种酒的味道,换酒。当然这是为宽妈妈的心说笑。实际上,的确是喝得太多了,这时候再一闻那股味道简直就受不了。

    (这时候我明白她实际上是个乐观的人,彷徨但不会萎靡,内心拥有火焰。)

    “非典”给我了一个转机,我发现生活中有很多让人留恋的东西。后来我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星期不出门也不接电话。回想以前的事情。

    “非典”过后,我过22岁的生日时见到了现在的男朋友。他是一个挺有智慧挺有意思的人。我本身挺喜欢摩托车的,出门的时候我搭他骑的“跨子”,一起聊了很多,从那一次起感觉就不太一样。他心很细,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虽然是搞摇滚的,但是对事情的看法很有见地,很注重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包括每个人的过去和自我的精神空间。从5月份开始,我改变了许多,能把一些坏习惯丢开,又有了那种向上的意识。实际上好长一段日子,我早上睁开眼睛就会开一瓶酒,有酒就不喝水,差不多三天一箱啤酒这么喝。5月份以后就下决心不喝酒了,整整三个月我滴酒不沾。

    好像我一直都被一种感情压抑着,直到有一种新的感情时,才有动力。我觉得自己挺无聊的,经常莫名其妙地愤愤不平,生气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自我调整。我觉得把握不了自己,很多时候想做什么适得其反。我把这一切告诉他之后,他对我的心理出奇地了解,为我讲了许多道理。他比我大5岁,他讲了他的经历,对我说,不管怎么样,你得懂得每个人都不易,你要学会生活,从执著和妥协中找到平衡。

    我在调整,调整得不错。我们租了不大的一套平房,这一片区域住了很多好朋友,有很多是摇滚圈内的朋友。大家经常在一起特开心。养了一只特别大的狗——长毛黑背,在大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还有树。有一次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拿了他的钥匙,在院子里发动“跨子”。他最害怕我动他的车,可我想这事儿已经很久了。那声音震耳欲聋把他吵醒了。他一听响动,腾地跳下床冲出来,这时候我已经开了两圈,拐来拐去的快要翻啦,他哎呀呀地叫着把我抱下来,我害怕极了,等着他教训我,他却说,你还真行,把我的车都弄动了,以后我可管不了你啦!说完骑上“跨子”,我坐在后座上抱着他的腰,就冲出院子兜风去了。

    作者的话

    她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开酒吧的新朋友叫她去见一个乐队。她开玩笑说,“只要是跟酒吧有关的人跟我一下就混熟了,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喝酒。”我再问贾克的情况,她说,和现在的男友好的这半年,他们还见过面。“不用仔细跟他说,他一看样子就知道我有了男朋友。他为我现在高兴,但不会有任何亲密举动。”他们在这一点上很明白,只要有一方有男(女)朋友,就不可以,哪怕拉拉手。我又提起贾克曾经说的25岁娶她的话,她笑笑说,“以前我信,现在我不会,还没有成熟到接受婚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贾克对她代表了一种对美好过去的怀恋。是什么使那段青梅竹马的依恋变成了一种负担?是什么让两个志同道合的“绝配”恋人之间雾霭重重?也许是都太自我,在对事业无比执著的同时缺少了对对方的理解,都不太懂妥协的真谛。而爱情对女人的影响比对男人要大得多,这一点在雨微以后的日子得到了证明。她越想摆脱第一次的影响,越为他所累,越把自己的感情弄得不明不白。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吉颖,被第一个男友反复纠缠就像被鬼魂附身似的那个女孩子。当然这是反例。第一次总是会给女孩子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不管那是不是美好的。

    雨微是那种个性非常强的女孩子,她对理想的追求总是执著得令人生畏,以至于自己变得十分过分,让事情适得其反,尤其令男孩子恐慌。还是太自我了,记着,人需要为别人妥协,需要留有余地,让别人为你的一点点放弃和牺牲而感动,因为你活着,你很自立,但你不能孤芳自赏,茕茕独行,你得知道怎样和别人相处,首先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

    相处是一种艺术,好的开始固然重要,长久的和谐和长久的默契却需要付出很多很多,更需要一颗无私、成熟的心去容纳。

    偏航的翅膀——晓文:我到底要什么?

    初吻给谁都一样

    □晓文,江西人,18岁,大一学生,高二发生第一次性行为。

    主人公的话:

    我对自己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处女了,有些话是不能再随便乱说的。因为原来很喜欢说“我想要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这种话。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说这句话了。也许从那时起,我觉得自己没资格再狂了吧。

    我觉得疼、心里很委屈,因为他不是我爱的人。但当我想像着他知道我跟别人这样时那种痛苦的样子,我就很满足,这是我惟一可以让他后悔的方法了。

    我记得有一个人跟我打过一个比喻:如果说女孩子的身体是一所房子的话,还没有建好就去住,房子受到了破坏,住的人感觉也不可能会好。

    晓文在江西的一所大学读书,她用电子邮件告诉我她的一些想法,后来有一天,她说要到北京来,我便满怀期望地在北京等她,没想到,再打电话时,她已经从北京回南昌了。

    我决定还是用电话的形式采访她。

    仅从声音也可以感觉到她鲜明的个性——张扬、热情,滔滔不绝的表达欲望背后隐藏着一种盲目和不稳定的东西。她仿佛很自信,对任何问题都勇敢面对,毫不避讳,然而一旦被某些问题难住,节奏会突然慢下来,这时候充满茫然。

    我知道,她所谓的痛苦实际上来自于那种茫然。

    初吻给谁都一样

    □讲讲你的初恋好吗?

    我从小就很崇拜作家,做作家梦。爸爸是学中文的,所以我小时候背过很多唐诗、宋词,记得小学就会背诵《蜀道难》全文,流利得让老师吃惊。

    11岁上初中,初二的时候见到文学社的一个学长,他上高二,是高中文学社的社长。在学校里很出名的。

    很喜欢这个男孩,但一直没有什么交往。就像电影《乱世佳人》中郝思佳说的一段话:“我做好了一套衣服并且爱上了它,觉得那么耀眼,与众不同。一旦我从内心里把那套衣服加在了他的身上,就无所谓对他合不合适,也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爱他……”以后,我对他的感情就像这一段话表达的意思,自己感觉飘然的?br>后来,他要上大学了,临行前的一天,我把他约出来,告诉他我喜欢他。他说:“你等我5年吧。”当时我也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通信一直保持着,直到寒假的时候。他回来了,我们俩去爬山。

    那时候,我觉得他还是有些喜欢我的,两个人之间好像一种很单纯的感情,至少我这样想,最多就是牵手、拥抱,什么都不会做。我心里觉得我们之间不够好,我怀疑他是不是真心想跟我好。那时候我的性格满张狂的,我打电话给他,如果他不在家里的话,我就会不断地打,比如说不到一个小时打一次,不找到他誓不罢休。可是一个男孩子那样追一个女孩子或许很正常,可我们之间偏偏相反。最终,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疏远了。

    也许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那个时候,我身边也有不少追我的男孩子,可能是出于一种其他的原因吧,我跟那些男孩子,包括一些社会上的,一起玩,但就是没有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第一次和男孩子接吻是13岁。现在已经记不起是跟谁了,我只记得那天有很凉的风,有很圆很圆的月亮,其他的就什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男孩子吻我的时候,我在想,反正不给我最爱的人,那给谁都一样。

    以后我考了我心目中江西省最好的一所高中,它在临川。即使它不算是最好的高中,也是最好的高中之一。当时选择那里,一方面因为我家不在那儿,另一方面出于我想忘记他的目的。

    偏航的翅膀——晓文:我到底要什么?

    觉得自己在堕落

    觉得自己在堕落

    □临川在江西什么地方?

    抚州。现在临川市是抚州的辖区。王安石、汤显祖都是那里人。